至于沈大舅那里,大舅母笑着说,等他自己发现了再说吧。
毕竟沈大舅,稍微有点固执。但大舅母都已经表示支持了,沈大舅自然不是问题。
陆有之送了大舅母上车离开,回来就接到孔林一的电话,脸色微沉,“你的意思是说上面有人故意要针对我们?”
恐怕不是我们,而是他和宁木西两个人。
电话那边还能听到阿同的嗓门,“老大,我马上就到地方了。那个什么,方便吧?”
“你们直接按照我说的地方开过来就行,注意路上隐蔽行踪。”
孔林一笑了下说,“组长还不放心我吗?”
陆有之微微蹙眉,说:“非常时期,谨慎点是好的。”
“知道了知道了组长,放心吧。”阿同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陆有之摇摇头,“过来后再细说。”
“好的组长。”
宁木西就在他身后站着,听完电话,皱着眉:“是......他做的吗?”
“恐怕不止。”想起那天大队长说的话,陆有之拉着宁木西在院子里坐下。“那天我们大队长告诉我的事,我还没有跟你仔细说。”
他于是又把那天大队长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宁木西。
宁木西听完,狠狠的皱起眉,“那些人是不是都疯了?”
凡人妄图改命,想要与天地同寿,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如今,就连比起他们长寿的妖族和仙族都不敢说自己能够与天同寿。
妖族活个百年不是问题,但总也有妖灵衰退,最后渐渐同人类一样老去,重归天地间,化为灵气。
而仙族更不用说了,听白隼说,仙人也有天人五衰的时候,到了最后,他们甚至会直接消散于天地,连轮回都不入。
而三界运行至今,天道轮回,已是不可更改的法则。
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做到?
“如果不是疯了,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二十多年前,三界所被解散就是因为他们大肆捕杀妖族做实验,甚至还想将仙族也给拉下水。
这也是因为每一族都有心怀叵测之人存在,彼此勾结在一起,才会让他们真的能够做出那样可怕的事情。
当然也有人不认同这种做法,坚持认为这是有违天道,是会遭报应的事情。
那些人开始得手也是因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等到后来被别人发现了,很快也就转到暗处了。
没想到他们蛰伏了近二十年,才慢慢开始又有了动作。
陆二叔应该就是几年前,加入那个组织的。
为了救活他的爱人,却要牺牲他们的孩子,一个无辜的生命。
陆有之虽然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但却无法苟同他疯狂的想法。
如果有一天
他看着宁木西,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脸,“如果有一天,我比你早走。你要活得比我还在的时候,更好才行。”
宁木西眉一皱,不悦说道:“你觉得我是那样没心没肺的人?”
“当然不是。”陆有之将他搂在怀里,“但是我想让你好好的。”
宁木西埋首在他颈窝,“白痴,你都不在了。”
你都不在了,一个人的生活,实在是了无生趣。
车子的在外面响起,陆有之只好不舍的放开怀里的人,“是小孔他们过来了,真不是时候。”他叹息。
宁木西哼了一声,“别废话,快去开门。”
陆有之起身,想了想,在离开前突然俯下身在宁木西嘴角落下一个吻。
宁木西瞪眼,“你干嘛?”
“偷个香。”陆有之笑嘻嘻的说道,然后去给自己的两个下属开门。
宁木西摸了摸嘴角,也止不住的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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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帝都高速收费站不远的服务站,叶一站在服务站后面的河边上,看着被自己救下来的两个人,“是陆有之的人。”
高大的男子死死护住怀里稍微瘦一些的那个,脸色都青紫了。怀里的那个人看着好一点,但也是脸色苍白,昏迷不醒。
叶一也是费了点力气才将两个人分开,将高个子按照叶轻言说的让他平躺在地上,这里比较偏僻,叶轻言又设了结界,不怕别人发现。
“他这是......中dú了?”叶一问,但自从知道叶轻言的真实身份后,他也不敢确认。
毕竟世界观都重组了好几次了。
“不是,是被人下了咒。”叶轻言给他喂了一颗yào,却颇为赞赏的看了旁边昏迷的另一个人一眼,“他要是能活下来,得谢谢他旁边这个。”
是叫孔林一吧,叶轻言想到。他跟小刘那里见过这个人,有几分本事。
“他们俩怎么在这?”叶一看了下周围,马上就要进入帝都了,居然被人在这里暗算了。
叶轻言咬牙,“看来是我们晚了一步,被那边的人抢先了。”
“通知陆有之一声。”
叶轻言遥遥头。“来不及了。”他们在路上被各种情况拖住,原本为了不给那边发现他们的行踪一直没有跟陆有之和宁木西两人联系,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了岔子。
“这会儿,假扮他们的人恐怕已经到了陆有之面前了。”
只希望陆有之和宁木西能够识破那两个假货的真面目,但是看这个诅咒这么霸道,叶轻言也不得不为那两个人感到担心。
第73章 第七十三集
这并不是宁木西第一次见到孔林一和阿同了, 不过孔林一一走进院子就见目光落在宁木西身上让他微微有些疑惑,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见陆有之神色如常,以为是自己太过担心所以有些多疑了。
孔林一笑着跟宁木西打招呼, “宁少。”
陆有之正跟阿同详细的问他之前电话里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听到孔林一对宁木西的称呼不觉一笑, “你怎么突然这么叫他?”
孔林一也笑,“大概是,有感而发吧。”
宁木西压下心里的怪异,淡淡的说:“当不起。”
他之前也见过孔林一,那时候只觉得这个陆有之的新属下看起来总是笑眯眯的,倒是有点像叶轻言的感觉。
所以对他谈不上熟悉,却也不会太过疏离。
但是今天的孔林一,虽然仍旧笑着, 却总让人觉得那笑意没有达到眼底。
总不会是觉得因为自己他们才会受到牵连, 所以对自己有点怨言?
陆有之还在问阿同,“小毛他们怎么样?”
阿同挠挠头发,“小毛说不用担心, 他们就在安城, 哪儿也不去,随便上面的人怎么监视。”
陆有之点点头, 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嗯,暂时按兵不动, 这事,会有转机的。”
“老大。”阿同忽然喊道。
陆有之抬眉,“怎么?”
“那个什么,到底是谁在为难我们,你知道吗?”阿同似乎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怕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陆有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相信,很快就知道了。”
阿同眨眨眼,一脸迷茫。
陆有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按,“好了,我和你宁哥还有些事要去做。这里就jiāo给你和小孔了,阿同啊。”陆有之郑重其事的看着他,“你和小毛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信任的,别让我失望。”
阿同挺直了身板,“放心吧老大,只要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两个孩子的。”
陆有之嗯了一声,转头喊宁木西,“木西,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宁木西跟孔林一并肩往这边走过来,凝眉,“嗯,知道了。”
“小孔,辛苦你了。”
孔林一笑了笑,“老大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的也是。”陆有之也笑笑。
孔林一愣了下,看了一眼阿同,后者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陆有之正和宁木西说话,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眼神传递,只是扭头说:“我和木西先离开去办点事,这里就jiāo给你们了。”
“老大你就放心去吧。”
“这话听着可不是什么好话。”陆有之笑起来,“倒像是,希望我们一去不回似得。”
孔林一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笑着岔开话题,“阿同不会说话,老大,一切顺利。”
“借你吉言。”陆有之说,拉着宁木西离开。
离开院子远了,宁木西忽然开口,“你确定他们没问题?”
“这话不对,木西。”陆有之找到他们停放的车,先给宁木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待宁木西坐进车里,自己才绕到另一边进入驾驶位坐好,面对宁木西疑惑的表情,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答:“你该问的是,我们有没有问题。”
宁木西哼了一声,“怎么,你现在后悔了?”
“怎么会。”陆有之一边开车一边语气坚定的回他,“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木西。我们现在是一体的,不要说什么后悔不后悔的,那样我会觉得你到现在还在把我当做不相干的外人。”
他复又笑了下,故作轻松的玩笑道:“别忘记了,我们是要去秀恩爱的。你这样不信任我,怎么能闪到别人。”
“跟你不熟。”宁木西冷漠无情的送了他四个字。
陆有之苦着脸,“木西,你这么说我,我很伤心的。”
“关我什么事?”
宁木西抱着手臂,微微向后靠在座椅上,嘴角轻轻扬起。
陆有之眼角余光扫过,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自从得知了那些过去的往事,那些残忍的真相,宁木西整个人就一直绷得紧紧的,仿佛随时有可能会断掉一般。
陆有之心里担心他,但有些事有些人还是要木西自己去面对,即便是身为爱人的他,也无法干涉。
如何抉择,是前行还是后退,是面对还是逃避,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无论宁木西选择了什么都无条件的支持对方。
只要他不要为难自己,只要他能够好好的,陆有之做什么都可以。
幸好木西是坚强的,他平静坦然的接受了一切。
怨恨也好,憎恶也罢,或是对未曾谋面便已分开的生父,宁木西都能够坦然的面对。
如今,只剩下一个人,不论结果如何,他总该要给宁木西一个说法。
这是他欠了宁木西的,二叔,陆承南,也是宁木西的另一个血亲。
车子顺着路一直开到了市区,然后穿过市中心的音乐喷泉广场又往南边一路去了。
宁木西忽然转头看了下,“他们说,他曾经最喜欢在这里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
陆有之怔了下,随即从后视镜里扫了眼他们刚刚路过的广场。
那是帝都的一个建的比较早的广场,除了一个音乐喷泉外,没有其他建筑。即便是被叫做音乐喷泉的也很多年只喷水而不再放音乐了。
从沈外公的叙述中他们得到了更多一些关于墨清尘的事情。
比如,他时常自己一个人走到这里来,坐在喷池边,什么都不做,就那么安静的坐一天,只是看着这里来来往往的行人。
沈外公说,墨清尘很喜欢这里的气息。
对他来说,这里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宁静祥和的氛围。就像是老旧泛黄的照片一样,让人有种沉浸其中的独特的魅力。
让他觉得,自己活得很真实,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
跟陆承南在一起后,他几乎不怎么出门,有限的能够出来透气的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那些鲜活的脸庞,微笑着,嬉闹着,哪怕是争吵,都让他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让他,不会那么寂寞。
后来,他得了怪病,别说出来透气,连阳光都不敢看一眼。
痛苦折磨着他,也折磨着陆承南。
所以当发现自己有了孩子的时候,墨清尘是既害怕又欢喜。害怕他的孩子也会如他一样,欢喜他竟然能够跟爱人拥有属于自己的血脉相连的后代。
可是,到底还是恐惧大过了惊喜。
因为陆承南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一个能够让他从折磨中‘解脱’的办法,那个办法太残忍,简直丧心病狂。
墨清尘发现陆承南意图的时候,他有很多次甚至想要亲手解决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舍不得,孩子就像是一颗稚嫩的种子,它还没有机会破土而出,没有机会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没有睁开眼看一眼这鲜活美好的世界。
自己不能那么狠心,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陆父的话还言犹在耳,‘他找了很多借口,在那段时间避开承南的亲近。他甚至不惜在本来可以不受折磨的日子,伤害自己,逼迫承南远离他,远离,可能被发现的你。\'
然而这种折磨,其实双重的。
他既折磨着自己,也折磨着爱人。
陆父叹气,“那段时间,承南的神色看起来也非常不好。我那时还不晓得他跟清尘在一起的事,只知道他偶尔出现在老宅,一张脸yīn气沉沉的非常难看,又满是疲倦。我甚至还在半夜经过他房间时,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像是在哭。你二叔是个多么强硬的人,他会哭,我简直无法相信。可是我每次想问,都被他岔开了。”
然而,他对清尘的爱却是要以牺牲他们的孩子为前提的。这个前提是那么疯狂,但陆父却自问,如果事情发生在陆母身上,他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选择。
陆有之却握紧了宁木西的手,“但不管怎么说,木西是无辜的,这样沉重的命运不该由他来背负。”
只是爱情,或许从来都是自私的吧。
“大概,他已经疯了吧。”陆父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到了。”
陆有之沉稳的声音将宁木西从纷乱的思绪中唤醒。
随着车子缓缓停下,宁木西也看到了面前老旧的小区。
他们从沈外公那里得到的地址,陆有之的大队长给他的信息,最近一段时间陆二叔就在帝都并没有离开。
陆有之和宁木西最后猜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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