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重生之独宠傻瓜 > 第 66 章
    变之后没多久,万旭就迅速带领缇骑营的人在皇城内戒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除此之外,万旭得了萧太后的命令,寻了由头,在有重点嫌疑的臣子家中搜查方皇后一行人的踪迹,盘查十分严密。

    有些□□消息的人家里早就乱作一团,尤其是站在帝王一党的臣子。如今帝王陷入昏迷,又被萧太后幽禁把持,而皇后又与一女二子不知所踪,这对于保皇党来说不亚于一个重磅流弹,zhà得他们支离破碎。而普通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敏感地感觉到街上的风向都变了,小摊小贩们都匆匆忙忙地收拾东西回家,有家有室的都着急忙慌地往家里屯东西,以防不测,一时间望京城里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望京群玉楼。

    楼上有一个三层进出地势宽阔的套间,室内不似一般的青楼房间装饰得那么奢靡华丽,整个房间的色调十分简洁优雅,摆放的陈设整齐干净不失古意沉淀,燃放的香料也舒适宜人,丝毫没有糜烂之气,让身处其中的人感觉十分舒服。

    站在窗台边长身玉立的男子折起手边的一只兰花,微微低首嗅了嗅,露出的侧脸有着英俊逼人的五官,眉眼宛如刀劈斧削般的凌厉。

    坐在桌前的另一个俊秀丽的男子看着他不徐不缓安静平和的神情,眉目间流露出几分无奈来:“海牧,如今帝都的情形叵测,你怎么还留在我这里?”

    那个头顶金冠、束发长垂的桀骜男人闻言,转过头来朝他微微一笑道:“宝贝儿,我不在你这里,还能去哪儿?”

    司青揉揉眉心,叹口气道:“哪怕你回你住的宅子里,也比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安全。之前发现形势不对时我就叫你走,你偏不走,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哦?”秦海牧意味深长地道,“宝贝儿也知道这儿不安全?那我叫你和我走,你怎么不走?你不走,我当然不会走。再说了,”秦海牧低垂眉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兰花,“我又会有什么事?你该担心自己才是。”

    他站在那里又想了想,又改口道:“不过有我在,你也用不着担心。”

    司青简直就要被他气笑了,他伸手指向秦海牧,比划了几下,一时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秦海牧见他这般,也顾不上那盆兰花,随意把手里的兰花一丢,便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不管最后是萧家占了上风,还是皇帝执掌大权,只要脑子没坏,就不可能和我西海作对。不管是谁上位,只要我二哥还在,只要他还觊觎着西海的财富,就会恭恭敬敬地把我供起来,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虽然道理是这样,然而司青还是有些担忧。成王败寇,萧党的人对于曾和帝王联系密切的西海统治者可未必会讲什么道理。

    秦海牧张狂,自有他张狂的依凭,可他还是忍不住为他挂心。

    终究还是上了心。

    秦海牧见他仍旧皱着眉头,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搂住他哄他道:“好了宝贝儿,你这次也知道这里头的危险了吧?之前我几次三番地劝你不要再为姓顾的小子做事了,你总也不听,可若是这次他们真的倒了台,一旦内部有人外泄消息,也许就牵连到你了。到了那时候,说不定我真的要和你一起逃回西海去了。你也长长心吧。”

    司青任由他这样半抱着自己,低声反驳了他道:“我何尝不知其中危险。”

    秦海牧闻言冷笑一声道:“呵,你也知道,你也知道,我当是你胆子多大呢,为了顾怀裕连命都不要。”

    司青淡淡道:“你知道我不是为了顾少爷。”

    秦海牧眉毛一扬,揽住他的手紧了紧,恨恨道:“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可你有想过我吗?”

    “你在烟花之地被人为难时,你有想过我恨不得杀了对方的愤怒吗?”

    “你与人四处周旋获得情报时,你有想过我为你执刀断后的后怕吗?”

    “我可以为你赴汤蹈火,不是想你为顾怀裕战在前线,而是想你平平安安!”

    一向神情高傲的男人深深地凝视着他,喑哑的声音里有着深沉的羁绊。

    容貌秀丽的男子被他看得微微垂下鸦羽般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映照下,于他白玉般的皮肤上落下浅浅的yīn影,衬托出被他咬得有些发白的嘴唇。

    许久,他才对那人缓缓承诺道:“若是这次局势平定,我便随你回西海。”

    笼罩住他的男人闻言怔住,像是有些不信自己听到的,片刻后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地道:“宝贝儿,你答应我了?你答应我,以后都会和我一起?”

    司青对他抬眉微笑。

    那个瞬间,好像一切都回到过去。

    他尚且是西海群岛上纵横的少爷,而他依然是樊城旧巷里漂泊的幼童。

    他横跨西海从海的那边乘帆而来,敲开樊城里属于他那一家的窗口,把蜷缩的他从那个脏破腐臭的家里拎走,带他漂洋过海远走他乡,远离他命运里曾发生过的一切肮脏不堪。

    那时,他还干净无瑕,还不曾经历命运强加给他的龌蹉。

    就在两人气氛正好之际,就听房间的门被人轻轻口响三声。

    秦海牧眼神一凛,就见一个自己安排在这个房间周围守卫的手下人走了进来,微微垂首,小声说道:“五当家,景行景公子上门拜访。”

    顾怀裕进门时披着一袭贴身的黑色斗篷,头上还套着一个宽大的墨色兜帽,刚好罩住他半张脸。进了司青的房间后,顾怀裕抬手把头上的帽子捋下去,露出帽子下微笑的脸来:“秦五当家,我们来谈一笔生意如何?”

    作为主人给坐在对面的两个人沏好茶后,司青默不作声地退出房间,走出去后还细致地给两个人掩上了门。

    司青出去后,顾怀裕也不寒暄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顾某听说北夷遗族逃亡西海后曾研制过数种奇dú,其中一种名叫‘千日潜’,而秦五当家这里有它的解yào,是吗?”

    秦海牧用略带奇异的眼神看了顾怀裕一眼,带着些戏谑地问道:“不错,我是有千日潜的解yào,那又如何?”

    顾怀裕沉声道:“顾某身边有人遭到暗算,身中此种奇dú,若是顾某想从五当家手里买下这解yào呢?”

    秦海牧听了打量了顾怀裕好几眼,终于禁不住拍了两下大腿,紧跟着大笑起来,笑了片刻方才停歇:“顾少爷,你真把我当傻子吗?”

    “如今帝京形势大变,皇帝在宫里昏倒,太后上位把控权力,你觉得我会不知道真正中dú的人是谁吗?”

    他果然知道。

    顾怀裕心中暗暗忖度,西海上的人手倒是伸得长,都把人手安排进了皇宫了吗?不过萧太后封宫的动作迅速,就连他也是方皇后带去了消息,他才知道帝王倒下的秘闻,想来秦海牧至多也就知道承帝昏倒了,未必知道更多的事情,倒是自己找上门来,正好给他送上了缘由。

    顾怀裕被他这么说也不恼,只是淡淡抿了口茶道:“如今我上门来确实是有所求,就看五当家同意什么样的价码了。”

    秦海牧闻言邪肆一笑,语气很是轻狂:“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如今皇帝被萧太后把控在手里,看上去萧家的赢面很大啊。左右不论是谁上位,都不会与我西海jiāo恶,我又为何要掺杂进这样的斗争里?”

    顾怀裕听他这么说也不慌,语气不紧不慢地扔下一个大筹码:“保皇一党的形势并没有秦五当家想象得那么恶劣。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皇后已经从宫里脱身了,并且身边还带着二皇子和四皇子。”

    二皇子是除太子之外的嫡子,四皇子则是唯一带有萧家骨血的承帝子嗣。

    就算情况坏到了极点,太子在西北丧生,承帝也长睡不醒,只要等到了援军来京,方皇后照样可以扶持二皇子上位。到那时,萧家人就是乱臣贼子。

    这个道理,顾怀裕懂,秦海牧当然也懂。

    不过就算听到顾怀裕这么说,秦海牧依旧是一脸无所谓,脸上还带着点轻慢的笑容:“哦?这么随便就把底牌掀出来了,你就不怕我把方皇后和两个皇子现在就在你家的消息转头就卖给萧家?”

    他是在诈他。

    顾怀裕脸上神情不变,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神色冷淡地道:“若是你真的这么做了,那我就杀了司青。”

    原本秦海牧一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听到顾怀裕这么说,脸上那副懒散邪肆的神情登时一收,蹭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顿时间怒气勃发:“你敢?”

    顾怀裕看他发怒非但没有露出惧怕之色,脸上反而多了点浅淡的笑意:“我有什么不敢的?”

    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就见秦海牧的手下匆匆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惊惶慌张的神色:“五当家,司青公子人不见了!”

    秦海牧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神色yīn沉,像是有风暴聚涌,看得那位手下呆在当地,忙低头向秦海牧请罪。秦海牧侧头瞥了一眼顾怀裕,这才又一撩下摆坐下,拍了拍桌子,怒极反笑道:“好你个顾怀裕,连为你做事的下属都这样利用,不怕手底下的人心寒吗?”

    顾怀裕脸色平静:“可事实上论起来,相比起我而言,司青对你才更算是‘自己人’吧?”没等秦海牧接话,他又继续道,“我还可以告诉你,带走司青的是肖右相手下潜藏的暗卫,只要我不同意,天下之大,任你如何也不可能找到他。”

    “当然,我这么做并不是想与西海jiāo恶,只是为了确保万一。想来相比起yīn险狡诈的萧家,西海的当家们更愿意和宽厚仁慈的帝王继续合作吧?”

    秦海牧气极,冷笑着说了几声:“好,好,好。”

    “想要我答应拿出解yào,就让我面见方皇后亲谈。”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小顾也是在诈小秦的啦,他虽然拿司青来威胁小秦同学,可以他的xìng格是不可能真的杀了为自己做事的下属的啦。

    第89章 自焚

    鸿嘉十五年二月, 方后携皇子皇女失踪数日,掌握了京畿防卫的万旭奉萧太后之命率缇骑营人马在望京内城大肆搜寻无果, 非但没有搜出皇后, 反倒发现许多皇城遗老和帝王党重臣俱都消失无踪,逢皇长女驸马傅君华顶撞,万旭怒而拔刀斩驸马于马下。

    皇帝倒下十日后, 萧后以皇帝病重、太子在外的名义临朝听政,上朝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排除异己清洗朝堂,对帝王党的臣子冠以各种罪名,纷纷下了诏狱。而更多的中立党则默不作声, 生怕引火烧身。一时间,朝堂上成了萧家人的一言堂, 无人敢提出非议。

    鸿嘉十五年三月, 萧太后早就派遣至朔国的使者已经私下会见了朔国皇帝谢翊, 秘密达成协议, 朔国皇帝乘机发兵攻打虞国边境, 牵制住驻扎在虞国边境的靖国公, 使靖国公不能发兵援朝, 天下重燃战火。

    与此同时, 退居于淮城多年的肖侯爷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率淮城军队前往帝都,萧太后以帝王名义命樊城军拦截, 双方一时间陷入僵持。却不想云城军和太子率领的宛城军对望京进行了前后夹击,帝都边防的军队风闻太子携右相归来,纷纷缴械投降, 言称太子天命所归,愿拥护太子正统。

    鸿嘉十五年四月,云城军和宛城军兵临城下,不日围城,万旭带领京畿防卫负隅抵抗,不想之前缇骑营里在秦峥遇刺重伤之际失踪的方赫出没在万旭身边,以一人之力截杀万旭,之后当场遇难,与万旭同归于尽。

    之后京畿防卫一溃千里,城中的萧氏一党纷纷收拾行囊逃逸,帝宫中潜藏的暗卫高手趁乱救走帝王,望京城门大开,恭候太子周宸归朝。

    等到少年太子背负一身曦光踏入太后宫殿时,就见偌大的宫殿里空空落落,太后宫里的宫人们早就各寻门路自求生路,走得走,逃得逃,殿里别无旁人,只有衣着华贵高高在上的萧太后端坐于高座之上,手里拈着一只酒樽轻轻摇晃,神色傲慢地俯首朝下看去,冷眼看着少年太子独身踏入她的宫门。

    周宸走进宫殿里走了几步,便定定地停在宫殿当中,一言不发地望向高位上一度权倾天下的萧太后。

    萧太后已年逾五十,只因早年保养功夫了得,丝毫不显老态,看着只如四十出头的丽人,艳丽的眉梢眼角里有着压不住的冷厉,她见周宸走进来,嘴角挑起一个冷酷讥讽的笑容:“你来了?”

    周宸没答话,依旧静静地看着她,只是年轻的眼眸里有纷乱复杂的神色略过。

    这一瞬,一老一少两代象征着落日和新生掌权者安静地对望,背后是血与火,生与死,权势与yīn谋,兵戈与刀光,仿佛跨过了无数的光yīn,预示着一个时代的逝去。

    见周宸不说话,萧太后露出一个略有些古怪的笑容,语气也有些诡异的古怪:“小子,说起来这世上谁都可以恨我,你父皇可以恨我,这么多年过去,我竟然才知道,在他心里竟然是一直把宸妃那贱人当做亲生母亲一般的,可他明明知道是我对宸妃下的手,竟还能把我当做母亲一般来逢迎讨好,他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就这么心机深沉善于伪装,我就算是败给他也不算冤枉;你母后也可以恨我,毕竟当年她被娶进来后受了我不少折辱,以千金小姐之尊竟还能都咬牙受了,做出一副端庄沉静的模样来讨你皇祖父的欢心,得了他不少称赞,这般装模作样地虚伪,倒正和你父皇是天生一对。”

    “但唯独你们姐弟三人不能恨我。”

    “你知道为什么吗?”

    萧太后的声音沙哑里带着几分轻柔的凉意,明明中间隔了半个大殿的距离,却好似就在耳边发声一般,犹如蛇吐信子一般令人战栗。

    她本意不是想问周宸,只停顿了一瞬,不等周宸有什么反应,她便继续说道:

    “哦,对了,想来你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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