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龙床上的答应 > 第 9 章
    着椅把上的镂空雕龙,一炷香过去,未见吭声。

    而他不出声也没人敢喘气,曹默默不安的握紧藏在袖子里的手掌,生怕连累上弦宫里的宫人,害他们吃上雄遭绑的罪。

    约莫等她冷汗流干后,龙椅上的男人才漫不经心的起身道:“摆上茶器,全都退下吧。”他居然放人了,没将这宫里上下的人给问罪。

    但所有人虽听闻可以离去,却没人笑得出来,小全子抹抹额上的湿汗,对王上的吩咐打从心底发颤起,可怜的瞧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曹默默后,即要人送来茶器。

    茶器送上来后,就搁在曹默默面前的桃木雕祥云的桌上,她瞧那茶壶为砂壶,造型简单、大方,色泽亦是淳朴、古雅,不若一般皇家用器那般雕龙亥凤,显尽华丽金贵。

    之后,殿上的人转眼退得一个不剩,就连小全子也跑得不见人影,原本晚霞担心曹默默的安危不肯走,但王上屏退,谁能不退,她想留也不能留,最后还是满怀忧心的退出上弦宫,但不敢远离,人就待在上弦宫外候着。

    所有人都走光后,殿内变得空dàngdàng,那气氛更显得寒意绵绵,曹默默想走却不能走,尝足如坐针毡的苦滋味。

    她不住瞧瞧面前造型朴素无奇的茶器,心里起了一丝丝不好的预感,小全子走时像是怕被dú死一般神色匆匆,莫非这茶……

    冶策慵懒的移动身子来到茶器前,掀开茶壶盖子动手沏起茶来。

    他温具、置茶、提壶、注水,那沏茶的姿态与动作慵懒中带着无视一切的一份自信与优雅。

    她不知何故,见他态度越是漫漫,她心情越是不定,那压迫感像针刺得她更加坐立难安。

    一会后,一杯沏好的茶放置在她面前。

    “喝吧。”他的表情甚至是祥和的。

    曹默默盯着刚沏好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水泽颜色有些黑……

    这不会是dú液吧?

    她没敢贸然就去碰,而是定定坐着,腰杆挺直,像个木头人,充耳不闻。

    见她没立即喝下,冶策也没催促,只是眼角微微细眯起。“朕很喜欢沏茶,听说沏茶可以修身养xìng,所以这几年,当朕想暴怒又想压抑时,就会沏茶。”他悠悠的告诉她。

    她听了眼皮直跳,这是说明,他现在很愤怒的意思吗?

    她深吸一口气,屁股不安的挪了挪,却一句话也不敢搭。

    他瞧了她那身心痛苦、惶恐难安的样子,冷冷一笑。

    朝角落的雄招招手,雄马上飞落在他抬起的手臂上,尖利的嘴轻轻啄着他的袖子撒娇。

    “朕想,是该与你谈谈教养雄的事了。”他忽然叹气说。

    曹默默听见这话立刻拉长耳朵。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仍不出声,冶策继续说:“教养儿子不能一味的暴力对待,想教化它也得看它的脾xìng如何。”

    “等等,教养儿子?”她终于耐不住开口了。他将大魔当成儿子她能理解,可是,她算是雄的娘吗?

    他睨她一眼,“你不会是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是它娘,是它视朕之外的第二个主子吧?”

    “您指的是臣妾吗?”她指着自己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瞧她的眼神越发恨铁不成钢。“难道你只长ròu,不长脑吗?若非如此,你以为雄会任你打,甚至让你威胁的带走,它不是怕你,而是当你是主人,你的话就是命令,它哪敢不听。”

    “啊?”

    “啊什么啊,都说到这上头了,你还想对自己的孩子恶言相向或是暴力以对吗?”

    “……”曹默默蓦然说不出话了。怎么这只凶残的大魔就这样成了她儿子了?

    而这就罢了,自己这会还成了要绑儿子回去dú打的暴力母亲,她被说得可真是狠dú啊!

    “雄天xìng霸道,掠夺嗜血是它的天命,若失去了这特xìng,还能是一只雄霸天际的鹰吗?你该认清它这点,学着“因材施教”,善用它凶猛的特xìng,教导它成为禽鸟之王,而不是想将它抓去,压抑它的霸气,斩断它的杀气,你这是在扼杀它的生命,让它成为一只懦弱无能的野雁。”他竟像个人父般朝她这个人母对于教子观念敦敦劝诫,循善指导。

    而一旁的雄像是很认同他的话似的,配合的发出了几声叫声。

    她瞪眼,也顺道让雄闭嘴。

    “您所谓的“因材施教”是说,雄的天xìng是杀生,所以就好好让它发浑长才杀个够?”她越听越不对劲,照他的意思,若儿子很会杀人,最后就让儿子成为杀人魔?

    “你还是听不懂朕的话吗?这么说好了,将军上战场杀人时,你能说他杀人有错吗?杀人就是将军的职责,何错之有!而雄也是,它是朕在天上的将军,有它在,谁也不能觊觎朕的领空,这样你还听不明白吗?”

    他耐xìng的解释,而这是前所未有的事,若有人敢要对他的领空将军不利,他二话不说便宰了对方,哪还多说什么,可既然雄认定了她是娘,那他如何忍心杀它的娘,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笨女人不要再试图绑自己的儿子!

    她楞了半晌后终于点头了,不过……“懂是懂,但儿子若是臣妾的,臣妾索xìng不要他成为将军了,臣妾会让他去卖猪ròu,当个猪ròu屠夫也好过一个杀人魔,起码他杀猪是为了让人饱食,而不是为了权力与私yù。”

    “你”居然与她说不通,他登时一把心头火烧起,大掌用力往桌上拍去,震得茶杯里的水溢了出来。

    她吓得跳起身来想躲,但一只铁臂轻易就钳制住她的腰,制住她逃跑的意图。

    “你这鼠目寸光的女人,朕的话还没说完,你要上哪去?”

    “臣妾……臣妾没要上哪去,就……就坐得脚有点麻,起身动动而已。”她干笑否认。然而实际上,她真想有多远跑多远,最好躲得让他找不到。

    “是吗?既然你听不进朕的话,那喝茶吧,喝完茶就可以回去了。”冶策咬牙说。

    “喝……喝茶?!”

    “怎么?怕茶里有dú?”他瞧出她的心惊胆跳。

    “这没dú吧?”她竟有胆问。

    他恶狠狠的瞪她,方才还没想杀她的,此刻这股意念竟旺盛得让他想立即这么做。“有dú你也得给朕喝下去!”

    她肩一抖,“臣妾家中还有老人家要养……能不能……不喝?”

    这女人简直在挑战他的极限。“你若因而生亡,家中老人朕会替你抚恤!”

    她牙根轻颤,心头倏地恨恨起来。“臣妾明白了,伴君如伴虎,臣妾死给您看就是!”她悲愤地举起茶杯,望着那瞧起来如地狱之水的茶水,拿出盖世英雄的气魄,一鼓作气的喝下肚。

    只是这滋味恐怖,又浓又苦又涩,令她一入口就想吐出来。

    而她也当真吐出来了,且还是用喷的。

    “怎么这么难喝!”她忍不住恶心吐舌的说。

    冶策脸色青黄青黄的。“有这么难喝吗?”他声音锐利得如刀片。

    “您自己没喝过吗?”

    他摇首,“沏茶只是修身养xìng用,何须品尝。”

    “那何必要臣妾喝……”

    “朕不想浪费。”

    “什么?”口中那可怕的滋味还没散去,令她的唾液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脸庞痛苦的狰狞着。

    “你胆子不小,敢批评朕的茶难喝,小全子他们有幸喝过朕沏的茶,没人敢有你这种表情的,你可真能惹朕生气。”他恨声磨牙。

    “小全子喝过了?”难怪刚才会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她!

    小全子哪敢在他面前表现出一点的不喜欢,又不是找死……啊?她这不是找死吗?!

    “对不住,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说难喝是因为……因为以为有dú,所以……所以瞎说避喝。”这会她不会再认为这茶有dú,但却是比dú茶还令人难以下咽。

    “哼,你这不受教的女人,懂得品什么茶,罢了,滚滚滚,朕今晚不想再见到你这张脸了!”他怒而轰人。

    她求之不得。“是,臣妾立即就滚!”她撩起裙摆,打算狂奔逃离。

    “等等!”

    “王上还有吩咐?”她刚要跑,又被叫住,举步维艰的回头,心头颤颤的问。

    “算了,你还是别回玉兔宫了,今晚陪朕批折子,去研墨吧!”

    她想哭了。“您不是不想见到臣妾这张脸吗?”她奢求的问。

    “是不想见,但是……”倏然地,冶策的脸庞竟然浮现可疑的暗红。

    “但是什么?”曹默默悲愤的问。

    “哪来的但是,朕就是要你伺候,今夜朕允许你上床去温床,等被子暖了再离开吧。”他又吩咐,翻脸比翻书还快。

    温床?之前她在上弦宫都是罚站的分,顶多让她坐在一旁的椅上打盹,这会他竟愿意让她堂而皇之的上他的龙床?

    “研墨后就去温床,还不去?”他神情有些怪异的催促。

    曹默默眸子轻转,不敢拒绝,若再触怒他,难保这次不会真的赐她dú酒。

    她熟练的为他研墨,待他认真批折子时,她爬上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龙床,舒服的盖上绣有九龙飞天的明黄龙被,闻着上头熏有龙涎香的味道,闻着闻着、闻着闻着……被子暖了,她人也睡了。

    而且一觉到天亮,醒来时,整张被子卷在她身上,而那被子的主人则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在怀里,睡得沉沉的,至于那只莫名其妙成为她鸟儿子的家伙,就停在床头与她大眼对小眼的相望。

    帝宫的月华殿是王上办理朝政政务的地方,但因冶策是个勤劳的皇帝,因此常将奏折带至寝宫上弦宫彻夜批阅。

    曹默默很少来到这气氛严肃的地方,但今日有事求见,便来到月华殿。

    此殿分为内外殿,冶策的御案在内殿,觐见的人必须先在外殿候着等通传。

    而此时冶策在内殿里与大臣议事,一时半刻没法见她,小全子安排她坐在外殿等候。

    雄也在一旁陪她,她从袖里掏出一包油包,里头是牛ròu干,她撕着ròu干自己一块,雄一块的吃。

    近来她对待雄已有些许“母爱”了,不再动不动就想揍它,雄也收敛许多,在她面前极尽扮乖巧,忍着就算有肥鸡在眼前经过,也绝不轻易劫杀吞食。

    吃完牛ròu干因为无聊,她又从怀里掏出酥饼继续啃,雄对饼干没兴趣,便将她送来的饼琢着玩。

    她见了啧啧摇头,“真是偏食,哪日我就偏要训练你吃素,也许这才是真正能教化你凶残本xìng的好方法!”

    雄一听,鸣叫了一声,眼神明显焦躁,似真怕她会这么做。

    她哼哼继续吃她的饼,吓吓这鸟儿子也挺有趣的。

    第4章(2)

    更新时间:2017-05-14 21:00:05  字数:6275

    过了半个时辰,内殿总算有人走出来,出来的是两位大人,他们见到她先是诧异,后似责怪后宫不该到此,月华殿乃属朝廷议政的范围,女子避政,这女人怎会不懂,况且她仅是个后宫答应,地位说穿了只比宫女高一阶而已,这样公然坐在月华殿实属不象样。

    再说,众人不计较她的出身,以能诞下龙子为紧要,不提任何异议的让她进了宫,结果,四个半月过去了,内务府的敬事簿上夜夜写上“有宠”两字,但就不见她的肚子争气,圆润的身子中看不中用,偏传不出好消息,让众人对她宽容的耐xìng逐渐消失,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实在一点用处也没有,也辜负臣民对她的期望。

    “曹答应安好。”如今众人见到她没了过去的热络,不屑全写在脸上,这问候的态度也是随便得很。

    “两位大人同安。”曹默默见到两人立刻起身回礼,她认出一个是礼部尚书唐正礼,她之前在选后妃的大会上有留意过,另一个她虽没见过,但由他身上的衣饰来猜,应该是户部尚书泰国之。

    弦月朝堂分六部,分别是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与工部。每部的衣饰以颜色区分,而为首的尚书在马蹄袖上会绣有兽纹,见这两人皆是一部之首,曹默默没胆怠慢。

    “嗯,曹答应的胃口可真不错,吃得比之前更加的圆润,瞧来在宫中的日子过得极好。”唐正礼瞧见她手上吃了一半的酥饼,有些讥她贪吃。

    她笑得尴尬,“还好、还好。”事实上她都不好意思说,进宫这几个月来,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她都“清瘦”了一些些,自己这“瘦弱”的模样若让爷爷瞧见,他老人家不心疼死了。

    “曹答应近来身子可有好好地调养,要不要臣找来宫外的名医进宫来为你瞧瞧?”他再问,那眼神还刻意瞄向她的肚子。

    她自然的缩起略油的小腹,笑回,“谢谢唐大人的好意,宫中御医颇尽心,不需要另外找人调养。”

    泰国之听了不悦,“是吗?若御医尽心,那也要曹答应尽力,别辜负了王上对你的恩宠才好。”他别有他意的说。

    “是……”她哪里听不出弦外之音,只得诺诺应声,敷衍过去。

    “臣等希望曹答应不要忘记自己进宫的责任是什么,不是只有魅惑王上而已,你出身低下,能得众人包容,该知感恩,否则过一阵子王上对你的恩宠过去了,你便一无所有了,臣等对你说这些别无他意,只是好心提醒,你好自为之。”唐正礼冷冷的说。

    “没错,世后的出身也不高,但有幸能诞下王上,这才稳固地位,臣等还盼你母凭子贵,有朝一日由答应晋升上去,若率先为王上诞下皇长子,来日你就算封妃立后都不无可能。”秦国之继续道。

    曹默默越笑表情越僵,什么话也答不上来,他们见她这没什么企图的作为,不禁气结,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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