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
“没想到,她就是能让帝君主动提出联姻的那个青丘小帝姬啊。”见这万年老铁树开花,连宋脸上也笑开了花,看好戏的心态足足的。
“您这太晨宫的墙真是密不透风,这小殿下来天宫这么久,帝君竟然连我都不告诉,连宋真是伤心啊。”他说了半天,也不见那帝君回半个字,一脸的端庄肃然,与他怀中小帝姬昏昏醉醉的娇嗔模样,鲜明对比,心中便有了三分了然,:“这是被人骗着吃了失魂果儿吧?”
那帝君眼中笑意掺杂着戏谑 ,笑肌牵动着嘴角,一字一顿地说着:“去问你女人。”
说罢,独留连宋在太晨宫外,抱着正在乱扯他头发的小凤九,径自向那正殿走去。
心道,他可是个活了三十多万年的老神仙,怼他连宋,简直不要太容易。
不必回头,想想也知,那连宋脸上此刻表情,必是不大好看的。
☆、第十九章 织越的醋意
当天凤九醒来之时,卯日星君已开了工。
瞅见桌上那个yào汁未干的青瓷碗,忽而记起她在九曲回廊上,抱着帝君没羞没臊地一番表白,不知是梦还是醒,不知是真还是假,耳根子一红,便向正殿赶去,意图为昨儿个失礼行为作个解说。
正殿中,那帝君手上抄写着经书,意图凝心静神,神态却仍有些不大自在。
六个时辰前,他将那小凤九抱回偏殿中,安置在床榻之上,正待先行回正殿,处理公文,不意袖口被那小凤九死命拽住,人也被她拉到跟前,嘴上喊着“东华,东华”,又是一番表白,得亏帝君他老人家活了三十几万年,修为、定力均属上乘,否则,方才面对那样一个娇憨动人又是他相思已久的醉美人,怎能把持得住?
“帝君,”那小凤九声音怯懦,眼神怯懦,步子更加怯懦地来到帝君跟前,轻声问着:“是帝君昨日把我抱回宫中的吗?”
“不错。”帝君面容坦然,语声沉敛,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将那卷经书堆到一边,开始批阅公文。
“那也是帝君……给我灌了两碗醒神汤?”小凤九怯懦地抬起头来,好没底气地看着帝君,想从他的微表情上看出些许端倪,然而,他那张面瘫脸上连皱纹都不见有一条,哪里来的什么微表情?
“不,是三碗,”瞧见小凤九那心虚又紧张的模样,帝君这会儿倒是自在了许多,淡声问着:“还有什么想问的?无事我就要去朝会了。”
小凤九心底“诶呀”了一声,这一刻,她真是嫌弃死了自个儿,连喝了几碗醒神汤都记不住,想必昨个儿闹了不少笑话吧?只是她脑子昏昏沉沉,记不大清了,又是梦中醒来,梦耶?非耶?想要求证,还得问这帝君:“那……我昨日可有跟帝君说了什么话?”
那帝君听完这话,总算瞅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忙着手头公事,边道:“你吃了失魂果,神志不清,能说出什么话来。”
“啊?”吃了失魂果……会说出什么话来?小凤九是真不晓得,然而那帝君脸上,根本瞧不出丝毫表情变化。
“怎么,”帝君见她语声怯懦,似有不准备认账的倾向,便开始下套了:“你想说什么?”
“没……”小凤九摆摆小手,极力否认,这时,她记起了,昨天,她确实在半月门外抱着帝君不撒手,……她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敢再往下说。
“其实你昨天确实说了些话,不过本君不与你当真罢了,”他晓得,男女之事讲究个情投意合,万不能勉强半分,小凤九能在吃下失魂果的情况下,与他那般亲密,已然是很大的进步了,这个时候,还须她自个儿认清,她那颗真心,究竟系在谁身上,便以退为进,出声道:“你不必太介怀。”
“不,”凤九猛然抬起头来,坦然道:“凤九……凤九昨天说的都是真心话,都是凤九不敢跟帝君说的话。”
“哦?”那帝君故作惊讶,似是不信:“你是说昨天……你骂本帝君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
骂你的话?不可能啊,小凤九耷拉着小脑袋,喃喃自语:“我明明是要告白,怎么会变成骂帝君了?……”瞧见帝君那有意无意瞟过来的小眼神儿,立刻住了嘴,忽而意识到自个儿说错了话,一不小心,暴露了什么……
只见那帝君面上气定神闲,眼中似笑非笑,似是十分满意他这未来帝后的反应。
他施施然起身,踱到凤九面前:“我知道,你吃那失魂果,是为了跟我说喜欢我。”说着,还给了小凤九一个抚慰xìng质的拍肩杀。
“我……我……”小凤九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此刻,那帝君嘴角、眼角皆是笑意,他如长者般慈爱地用言语宽慰着小凤九:“在我面前不用害羞,昨天你的话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这帝君明明是天族的,可是为何此刻凤九瞧着他,越看他越像狐狸,还是一只特会给人下套的老狐狸……
“帝君你、你已经知道了……”小凤九眼中尽是迷茫,他笑的固然好看,可也……太像狐狸了。
“不错。”他见小凤九不再犹疑,敢于直面内心了,便也不再逗弄她。
“放心吧,我知道你以前不懂事,我不会计较过去。”失去始知情深,莫说是“计较”了,他连语气稍重的话,也是舍不得说她一句。
“现在我们也算是你说的……情投意合了,你应该不会退婚了吧?”情投意合,这一世,他等着四个字,可是等的不容易啊。
“嗯。”那小凤九低下头去,红着脸应道。
“那就不要再做宫娥了,用帝后的身份好好陪在我身边吧,”见那小凤九仍是十分懵懂,便又解释一番:“等我朝会回来,希望你已经在等我。”
说罢,便拾起一摞文书,向那凌霄殿的方向去了,留下小凤九一人,还在琢磨着:帝君的反应,怎么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样啊……一阵儿晕眩,想是失魂果的魔力还未散尽,便倒在方才帝君半躺着的长榻上,昏睡了过去。
醒来仍不见那一身熟悉的紫影,想必是今日朝会,众仙、众神们要商议的事太多,帝君是诸神之神,虽说几万年前已退居二线,将天地共主之位让了出来,但那现任天君资质实在平庸,每遇到难事、大事,独个儿应付不来,总要仰仗帝君出面。
帝君劳心伤神,她这个未过门儿帝后的法力低微、见识浅薄,帮不上大忙,但,帮他冲泡一杯养神茶,总还是可以的吧?
于是,在小仙娥的指引下,去到yào王那里讨了几味护神养元的方子。
回来时,手上便多了一壶沁人心脾的花茶。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茶盘,生怕再像上次那般失手打碎,眼见就到太晨宫外了,忽而身后传来一声呼喝:“你站住!”
凤九回头一看,竟是那玉雪可爱却脾气不大好的织越小公主,真是好久不见了。
“去哪儿啊?”那织越公主见了情敌,自是分外眼红。
“去给帝君沏茶啊。”小凤九不明白,这织越为何总是跟她过不去,她俩近日无仇、往日无怨的……
“谁让你去的?”那织越一脸冰霜色,愈看这青丘白凤九,愈是不爽。
“还要谁让我去吗?”小凤九十分不解,她是帝君亲自选定的帝后,整个太晨宫都是她说了算啊,司命见她,还得礼让三分呢。
“你以为你是青丘帝姬了不起吗?算辈分,我也比你长一辈。”
“你先跟我来,我有事找你。”
小凤九不懂她在弄些什么玄虚,见她说的认真,便跟着去了。
☆、第二十章 异动的擎苍
太晨宫,正殿内,织越一脸委屈地跪在地上,吧嗒吧嗒地掉着泪。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女人哭。”朝会回来,不见了凤九,怒意正在心头的帝君,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我若问你,你就答,无需多余的话。”
帝君向来说一不二,那织越便息了哭声,泪往心里流,声音也是低微到了尘埃里:“我……我把她关到锁妖塔里了。”
“你……”帝君一听,心头便着了急,懒得再理会这个不懂事的织越,口中捏了个诀,人已置身到了锁妖塔。
锁妖塔里关着妖王,妖xìng未除,是父神用来震慑众妖的。
面对着眼前这个比金猊兽邪xìng百倍的庞然大物,小凤九都快要哭出来了,然而,她终究是青丘的帝姬,怎能轻易对着敌人落泪,失了青丘和姑姑的颜面?
“你……你不要过来,”她步步后退,颤声道:“否则,帝君不会放过你的!”
她嘴上说着打击敌人的话,却也不晓得这怪物能否听得懂她在说些什么,小狐狸陷入了无限的恐惧中,双手挡在眼前,紧闭着双眼,不想再看这个骇人的妖兽。
忽然间,一道红光乍现,映在她的脸上,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牢门大开,闯进来一个周身一团烈火的人,那火……叫做红莲业火,那人……一头银发,一身紫衣,正是东华帝君。危险还未解除,凤九却已笑了,她甜笑自语: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区区镇妖塔,也敢在本君面前放肆!”
那帝君活了几十万年,轻易不动气,一旦怒了,便再也不是外人口中那个“只适合挂在墙上”的神仙了。
焚天诀一出,卷地风起,万佛朝宗,裹罩在仙法之下的妖王,眼见就要形神俱灭,而小凤九也因抵不住这凌厉霸道的仙障,喷了口血出来。
帝君见状,忙收回术法,一时情急,竟忘了他的小凤九实乃青丘废渣,修了三万多年,还是个神女位份,自是抵不住这焚天诀波及的威力。
于是乎,弃了仙术,手举苍何剑,捏了个飞身诀,向那妖王扑去。
缠斗中,妖王的血口衔住了苍何剑,帝君坠地抽剑,在那妖王吃痛跪地时,默默地吐了几口血。
太晨宫,正殿内,长榻上。
司命请来的yào王瞅了瞅一身是血的小凤九,微皱着眉头,一脸苦情地说:“怎么流这么多血?怕是没救了吧……”
“你这老糊涂,错了。”正隔着屏风探望帝君动静的司命,一见这yào王悟错了意,忙道:“这小帝姬身上的血……是帝君的!”
“受伤的是帝君?”那yào王被司命拉去了屏风后,拉到了帝君跟前。
“这世上……还有谁能伤得了帝君啊?”见到同样浑身是血的帝君,yào王一脸的不能相信。
“上次帝君为救小帝姬,已费了不少法力,今日又将那镇妖塔里的镇塔妖王斩杀,这伤……便是那妖王所为。”司命充作解说员。
“镇塔妖王?”yào王听说过这妖,仍是不懂,一向不问世事的帝君为何会与它起了冲突,寻思着:“那可是父神留下来震慑九重天的妖王啊……”
“好了,不说了。”司命知这yào王老儿向来嗦,便打断他:“先给帝君疗伤吧。”
“是。”见那帝君神色愈发冷沉,他也不敢多作揣度,慌忙开了yào箱。
其实,他们方才在说些什么,那帝君根本没有听进去。
此时,他的一整颗心都在屏风另一头的小凤九身上,他那沉沉爱意埋心底的眼神,瞧得司命十分揪心。
小凤九醒来时,身边已不见了帝君。她的伤不算重,都是皮外伤,大灾大难帝君已帮她挡了。若不是方才在锁妖塔中见帝君扑地吐血,便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以螳臂当车之姿,拦住妖王紧接一波的攻势,有帝君护佑着,她连这点小伤都不会受。
“小殿下醒啦?”司命遵照着帝君指示,适时地出现。
“是啊,多亏帝君他救了我。”想到刚跟帝君剖白心迹没多久,方才锁妖塔中,又与他同生共死,便不由地娇羞着低下头去。忽而念起方才帝君为救她,自己xìng命都不顾,不知现在伤势如何,猛地坐了起来,问道:“帝君呢?”
“在休息。”司命看着她,面无表情,似是从不懂得男女间的情情爱爱为何物。
“他有没有什么大碍?是不是又被我牵连到了?”她欠帝君的债,真是一债添一债,愈添愈多了。
“没有,他真的在休息,”眼下这种情况,小帝姬已不大适合留在太晨宫,接下来这些话,纵然会令她难过,也是要说的:“帝君说了,当初您姑姑托他管教您,您也离开青丘这么久了,这次死里逃生着实惊险,所以通知了您四叔……来接您回去。”
他的话一说完,小凤九果然难过地低下头去,吧嗒吧嗒地掉起了泪珠儿儿。
“小殿下您别哭啊。”司命一见,便急了:“帝……帝君他不是要赶您走,帝君只是让您回去报个平安罢了。”
“帝君……他是不是怪我又闯祸了?”小凤九怯声着问,她生来便是青丘帝姬,且是狐帝唯一的孙女,素来想什么得什么,要什么有什么,还从未像此刻般如此害怕失去……
“小殿下是被丢进锁妖塔的,怎么能说是闯祸呢?帝君他为了您连命都可以不顾,又怎会怪您呢?”司命也是没想到,小帝姬对帝君的心思转变竟如此之快,本是好事一桩,偏又碰上……唉!好事多磨,神仙也没辙,只得将预先备好的那套说辞说与她听:“您就别胡思乱想了,待会儿您四叔就来了,您先跟他回青丘去吧。”
“帝君……他真的没事吗?”她没受什么重伤,却醒来一身血,可见,这血不是那妖王的,便是……
“小殿下放心吧,帝君真的没事。”说这话时,那司命一脸的肯定,似无虚言。
“那……你替我向帝君告辞吧。”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帝君没事,她本应心无挂碍了,可是,为何心中还是如此难过?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走出了太晨宫,不知该往何处去。
打发走了小帝姬,司命便去向他主子复命:“小仙已照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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