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发请帖了?”
郝甜跟着他,“嗯”了一声。
江泓问了这一句,沉默下来。
郝甜想了想,道:“那个,我听到你和谭主管的对话了,不过我不是故意的。”
江泓“唔”了声,回头看她一眼:“想说什么?”
郝甜也不知道想说什么,踌躇一会,还是鼓起勇气问出来:“你,你是不是瑶城人,嗯,我是说你以前。”
江泓知道她具体要问什么了,也由此确定她还真是小时候那个小玩伴。见她一脸紧张,江泓勾唇笑了下:“不是。”
郝甜心里一紧。
江泓又缓缓接道:“……那是哪里人?”
郝甜:“……”
这玩笑开得有点冷,江泓觉得没意思,继续埋头往前走。
郝甜心里一上一下,确定他老家在瑶城,原名又叫莫非,其实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小时候那个孤僻的小孩,青山爷爷的孙子。但是确定了又如何呢,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记得他,她却未必还知道她。
他当年走丢,要是还记得自己家,又怎么会这么多年不回去。
郝甜想着,他说不定失忆了,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她想得认真,没注意前面有根大理石柱,差点一头撞上去,江泓及时拉住她:“想什么呢,走路也不认真。”
郝甜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被他拽着手,忙抽出来:“我还有一个问题。”
“问吧。”手里一空,江泓也没在意,只是绕到了她右手边。
“你上次说有个问题请教我,什么问题啊?”
俩人走到电梯处,江泓按了电梯的上楼键,将手里没再抽过的烟摁熄在垃圾桶带的烟灰缸里,看她一眼:“忘了。”
郝甜没趣:“哦。”
江泓又道:“又想起来了。”
“那你要问我什么?”郝甜总有种这人在逗着自己玩的感觉。
江泓没有回答,迈步走进徐徐打开门的电梯里。
郝甜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江泓也没赶她,思索了一会,道:“我想问你,你有没有被人抢婚的经验?”
郝甜:“……”
这人就是在逗她玩的。他承认自己是瑶城人说不定也是在逗她,可能他根本就只是和莫非重名而已。
电梯里没人,江泓退了一步,垂着眼皮静静打量了沉默下来的郝甜一会。
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失落,脸上都是沮丧。
片刻后电梯门又开了,江泓走出去,郝甜却依旧待在里面。他回头:“怎么,我就随便一问,生气了?”
郝甜看他一眼,摇摇头,走上前要按墙上的数字下楼。
江泓走过去,不由分说地把人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郝甜瞬间警惕起来,扒住电梯门。电梯本来要关门了,这下又慢慢退回去,郝甜手滑没抓稳,被江泓拽到了面前。
“紧张什么,担心我是坏人?”江泓把人拽出来就松开了手,“走吧,你想知道什么,我慢慢跟你说,小甜甜。”
他转身就走,郝甜却回头又冲进电梯里。
这层楼的走道里空无一人,看起来应该是客房所在层,万一他不是莫非,知道她想打听事情,居心不良地把她骗来这怎么办,就算他是莫非,都过了这么多年,谁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郝甜冲进去的时候,电梯已经在关门了,等江泓反应过来,电梯门已经合得严严实实。
江泓盯着那冷冰冰的钢板看了一会,哭笑不得。
郝甜手心有些发凉,到了二楼后开始满世界的找许陆。虽然气他恶意强吻,但还是待在他身边最有安全感。
然而二楼找完,人影都不见,倒是在下楼的时候遇到了谭。
谭看到她很惊讶:“郝甜?”
本来还没想起来,看到谭主管的时候郝甜突然想起一事,谭主管是江泓的小叔,她进绿野会不会和江泓有关系?但是转念一想,江泓如果不是莫非,完全没有必要帮她走后门,就算是,这么多年不见,之前的那点点谈不上jiāo情的jiāo情,也没有让他这么做的理由。郝甜又坦然起来,过去打招呼:“谭主管。”想了想她又解释道,“我跟我老公来的,他帮江小姐设计婚房,和江小姐是朋友。”
谭恍然:“原来是这样,那你老公呢,怎么一个人在这?”
“走散了。”她留了个心眼,问道,“谭主管和江小姐也是朋友?”
谭倒是没有隐瞒,笑道:“我是她亲叔叔。”
“那怎么……”
谭知道她要说什么,道:“我随我母亲姓。”
俩人聊了一会,郝甜说自己要去找许陆,谭便和她道别,只是走之前又问她:“你见到江泓了吗,就是那天咱们吃煎饼果子遇到的设计院的那个小年青?”
郝甜指了指二楼通往电梯的走道:“可能上楼了吧。”
“哦,谢谢。”谭道完谢匆匆走了。
郝甜一直没找到许陆,大厅里音乐又换了,新人还没出来,不过有主持人去台上了。她有些无聊地站在角落里,连蛋糕都没了吸引力。
也不知道主持人东拉西扯了些什么,郝甜只觉得身边光线一暗,高兴地抬头望去,结果看到人又失落地低头:“怎么是你啊。”
江泓又叼了根烟,却没点燃,看她一眼:“看到我你很失望?”
郝甜没理他。
江泓又道:“怎么不跑了,不怕我再拐你去楼上?”
郝甜还是不理他。
江泓将烟取下来:“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啊。”
郝甜终于抬眼,唇动了动,还没说话,又被他打断。
“想听我的故事吗?”
郝甜抿唇,点点头。
江泓将烟扔进垃圾桶,躬身,伸出手:“可以邀你跳支舞吗?”
大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双成对,音乐舒缓,女人的裙子和男人的西装jiāo汇。
郝甜没动:“这个不行的。”
江泓直起身,笑了笑:“那就算了。”
郝甜道:“你还记得以前的事?”
江泓闭嘴不言。
郝甜反应过来,和他跳舞是听他讲故事的条件。她哼了一声:“不说算了。”
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你是谁。
郝甜抬腿往一边走,决定再去找找许陆。只是才迈出一步,又被人拽住。
江泓把她拖回来,松开手,才道:“好吧,跟你说个故事。”
这个故事也不是很长,江泓一句话就把故事说完了。
“我走丢之后被江家收养,我亲爸两年前遇到的,我记xìng好,还记得他,主动找他认的亲。”
郝甜:“……你能不能说详细点?”
江泓啧了一声,低头看她,眼里有些笑意:“那你跟我跳支舞。”
郝甜拒绝:“不要。”我只跟我家大陆跳舞。
江泓奈她不何,难得又有倾诉yù,于是看着她,又补充了一点内容。
“其实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他小时候脾气倔,再加上头脑聪明,总觉得其他人都是智障,不爱和旁人多说话。后来被父亲送到山里,去老爷子那过暑假,因为郝甜摔下树的事和老爷子赌气,一个人半夜起来,走了很远的山路,冷静下来后想回去,却已经找不到路了。他自诩聪明,却因为年纪小,经验不足,还是迷了路。找路的过程中从山上摔下去,掉到了一辆装满沙子的卡车上,摔晕了,等他再醒来,已经不知道到了哪个地方。因为没有被人及时发现,受了风寒,烧到神志模糊,没人能从他嘴里问出他家在何方,为什么又会出现在那辆卡车上。后来等病好,他就把自己是谁的事忘得稀稀拉拉差不多了。当时出钱给他治病的是那个卡车司机,等他病好后司机先去当地的警局报了案,又把他临时托付在了一家福利机构。再后来他知道自己在南城,只是不知道这里离瑶城足有一百多公里。
“江滢母亲是南城人,外公就是这家福利机构的负责人,当时他们母女俩回娘家探亲,江滢……后来就把我带走了。”
郝甜:“……”
江泓笑了笑,看向大厅正中相拥而舞的俩人:“再后来我慢慢想起以前的事,却已经在江家待到了第十年,不好再走了。”
郝甜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江滢一身蓝色缎面礼服,头发挽起,依偎在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亲密地跳着布鲁斯。
“如果不是什么都想起来,”江泓又将视线落到郝甜身上,“我大概也不会认出你来。”
他声音突然温柔,眼神放空,像在回忆,片刻后他拍了拍郝甜脑袋,笑道:“摔得疼吗,你小时候真笨。”
郝甜偏头避开,心里有许多感慨,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江泓转身要走。
郝甜又喊住他:“你还跳舞吗?”
俩人转进舞池里,郝甜一不小心踩了他好几脚。
江泓青着脸:“你到底会不会跳?”
郝甜大学时选修过jiāo谊舞,但这么久,忘了大半,严格说起来她应该是不会跳了,不过她仰头冲江泓一笑,什么也没说。
江泓忍着她踩死人不偿命的跳舞方式,带她转到了舞池中央:“你老公看到了会不会找我麻烦?”
郝甜一直注意着江滢那边,心不在焉:“不知道,应该不会。”
“要换舞伴吗?”瞎转了一会,郝甜问道。
江滢和那个叫元宸的已经转过来了,江泓也变得心不在焉:“又不是try dance,换什么舞伴。”
郝甜没说什么。
江滢已经发现这边俩人,转过头来,先冲郝甜笑了笑。
她本来就漂亮,化了妆越发精致,郝甜一个女人都被她笑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刚想说什么,却听她缓缓道:“之前看到你老公了,和他聊了几句。进舞池的时候他好像在找你。”
郝甜瞬间被转移注意力:“他在哪?”
江滢微微一笑,眼神示意前方。
郝甜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就在一对搭档跳舞的男女后方,许陆手里握着一只红酒杯,面色铁青地往这边走来,仿佛一辆bào了油箱的汽车,浑身冒火轰隆隆压过来。
郝甜心里哀嚎一声,想也没想甩开江泓就跑。
江泓两手空空,“喂”了一声,再次啼笑皆非。
江滢看他一眼,笑容微冷:“弟弟,你不是说今晚有事吗?”
郝甜走了,江泓没了舞伴,却依旧自若地站在舞池里,闻言笑道:“对啊,忙着开房。”他凑到江滢耳边,无视另一个男人难看的脸色和警告的眼神,低声暧昧道,“晚上等你,0808。”
郝甜从舞池里冲出来,在许陆发难之前先扑上去,八爪鱼般抱住:“大陆你怎么在这,我一直在找你。”
许陆冷着脸,声音微沉:“是吗?”
郝甜心跳如鼓,战战兢兢,心想大陆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嘴上却乖巧无比:“对啊,我找了你好久,楼上楼下都找了,一直没找到,你去哪了?”
许陆低头看她,没有说话。
郝甜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扭头要避开他眼睛,他却突然动了,不由分说地拨开她,还了酒杯,转身就走。
郝甜:“……”
她正要追上去,却听人群里一阵尖叫,有女客人提着裙子窜出来,有人愤怒地吼:“保安呢,把他赶出去。”
郝甜被人撞了一下,堪堪站稳,回头,却见大厅里有人在打架,江滢未婚夫一拳揍在江泓脸上,江泓又一拳挥回去。
而江滢站在那,就像大人围观小孩过家家,眼里都是看好戏的笑。
郝甜:“……”
那俩人你来我往,不多会纷纷挂彩,保安上前拉架,将两人架开,谭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上前接手保安架住江泓。
郝甜只看到这,匆匆跑去找生气离开的许陆。
车子就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郝甜抄近路,从酒店内部通道小跑过去,心里都是不安。许陆看起来像是气大发了,等下该怎么哄啊。
夜里风有些凉,停车场里空无一人,灯光惨白,像极了郝甜的脸色。她在几辆车之间转了一圈,回忆许陆停车的位置,没找到。转多少圈都不见那辆熟悉的车。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心里越来越慌,最后索xìng从停车场第一排转到了最后一排。
没有,还是没有。许陆他走了,抛下她一个人走了。
郝甜回到原来停车的地方,眼里蓄满了泪,又努力不让它掉下来。
哭什么,人都不在了,哭给谁看啊。郝甜悲愤不已,踹了一脚空气,最后终于忍不住,像个小孩一样蹲在地上大哭。
“许陆你个混蛋,呜,明明说好要好好对我的,以前发过的誓都被你吃了吗,呜,我不就是和别人跳了下舞吗你就不要我了,”郝甜抹眼泪,越抹越多,越想越委屈,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成为一个被抛弃的离异fù女的灰暗未来,“许陆你个龟孙子,哼。”
“噗。”旁边有人笑出来。
郝甜泪眼朦胧地抬眼看去,看到来人后心里越发悲凉,又瞬间涌起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上去就给了那人一拳。
“都怪你,好好说话不行吗,跳什么舞。”
来人正是满脸挂彩的江泓,他轻而易举捉住郝甜的手:“这可不怪我,我没强迫你。”
郝甜难过得心都一抽一抽,眼泪刷刷地掉,已经没力气反驳他了。
江泓脱了西装外套,递给她:“给你擦眼泪。”
郝甜:“……”神经病啊。
她绕过他就走。
江泓跟在她身后:“手机呢,给他打电话。”
郝甜一边哭一边走,不理他。
江泓又道:“这种男人要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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