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圆之孤星》 正文 第1章 "“老师,这到底是谁的坟啊?” “没墓碑鬼都不知道。”年过半百的林岳冉撇了撇嘴。 “您都不知道,咱别是瞎耽误工夫吧。” “皇上不急,太监急。”林岳冉白了一眼学生,“把门炸开,找到墓志铭”老林的“炸”字刚出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咳嗽,他赶忙闭上嘴,低下头不再说话。 咳嗽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藏蓝的老式工作服,稚气未脱的脸上泛着常年在户外工作形成的古铜色,细长的眸子瞪了老林一眼,迈步来到门前。 两扇巨大的石门犹如两把锋利的闸刀将千年的时光一分为二,门面上精美的彩绘已然被无情的岁月蚕食,只留下一道道深刻在岩石上的纹理依旧在讲述着墓主人昔日的辉煌与奢华。两盏氦气大灯的光柱交织在石门上,但这光对于狭长的墓道而言却犹如黑夜萤火,墓道里静得有些渗人,只有相机快门“卡卡”的轻响。 “仔细点,一定照清楚。”年轻人望着石门上一圈又一圈螺旋状的花纹反复叮嘱,忽然腰间的步话机中发出一阵刺耳交流电的杂音,“张恒,你怎么回事?领导们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组里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张恒对着步话机恳求道。 “不就是炸条缝嘛,别婆婆妈妈的。专家组的结果,国务院的章子,没什么可商量的,五分钟后起爆,这是命令。” 罗主任毫不客气的结束了这段不愉快的通话,张恒把步话机插回腰间,一屁股坐在身后装满雷管和c4炸药的铁箱子上,双眼紧紧盯着石门,盯着上面美丽又有些诡异的线条,渐渐地他冰凉的指尖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颤抖的手掌,墨绿色画板送到他的眼前,“看我都帮你画下来了。”妻子顾一田靠在他肩头,纤细的手指在素描纸上沿着上面螺旋状的图形轻轻的滑着,像是孩子在走迷宫。 张恒一直朝下耷拉的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脸上的那层久散不去的阴郁也随着上翘的嘴角略微消散了许些,拿起素描折了几折揣进上衣口袋,温暖的目光落在妻子俏丽的脸上,抬起头看到在光柱中舞动着的尘霾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作为考古队的二把手,他清楚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两个月前,美国ti集团斥巨资准备在甘肃c青海的交界处建造一所有史以来最先进的天文站,谁知建到一半突然发现山间居然另有乾坤。为方便中科院科考队进来勘探,集团的董事长david·冯自掏腰包搁置了所有的工程。可这两扇见鬼的石门便如嵌在山体上的一块完整的山石,就连细如发丝的光纤探头都伸不进去,整个科考队被生生被挡了近半个月。 “老师,都照完了。”小吴拿着相机来到张恒面前。 张恒最后望了一眼精美的石门,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轰”的一声闷响,烟尘猛地扑向躲在远处的众人,一道道光柱急促的朝石门靠拢,借着晃动的光柱顾一田发现石门的右下角被炸出了道一寸来宽的缝隙,她俯下身正试图透过裂缝窥探一下里面的墓室,却被丈夫一把捂住口鼻拉了回来。“你疯了!知道里面的气体有没有毒?” “张组没问题。”带着防毒面具的郑博士看着仪器上的数据竖起大拇指。 “刘工看你的了。” 技术组的刘弘熟练的从手提箱中取出一根头发丝粗细的光纤线,小心翼翼的将线穿入炸开的裂缝。古墓神秘的面纱马上就要揭开,张恒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身边众人的心也渐渐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没炸透。”刘弘回头说道。 张恒不免有些泄气,狠狠瞪了爆破组的崔大炮一眼。 “不应该啊?老李你不是说这就是花岗岩吗?”崔大炮诧异的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蹲在门前摸着裂缝的边缘,仔仔细细的检查着爆炸在地面上留下的溅射的痕迹,地质专家李博士捡起地上散落的石屑看了看,“没错,这就是花岗岩。” “不可能!我崔大炮干了三十多年爆破,一个花岗岩还炸不开?” “不然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是花岗岩。” “都别争了。再炸一次。”张恒无奈的摇了摇头。 又是一声闷响,又是一阵烟尘 “不行,还是没透。” 崔大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仅仅扩大了半寸的裂缝,“张组这后面有墓室吗?别就是块石雕吧。” 张恒皱眉思考了片刻拿起步话机,“老罗你看咱们是不是先搁搁,让所里把声波扫描仪送来,绘制出墓室的具体构架在做处理?” “不可能,领导们都大老远的赶过来,咱就让他们看这个?炸!接着炸,就是拿原子弹你也得把门给我炸穿!” 张恒再没争辩,于是第三次c第四次c第五次崔大炮头顶的汗珠子也一次比一次多,直到第八次,石门表面终于被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窟窿,刘弘将光纤线探进墓室,视频通过无线信号同步传输,张恒和总指挥罗主任在两个空间中同时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怎么会这样!”步话机中罗主任的惊呼夹杂着身边众人的叹息,墓室里空空如也,别说陪葬就连棺椁都没有。 “老崔,快!用上所有的炸药把门炸掉!”不知为何一向反对炸门的张恒突然歇斯底里的喊起来。井下众人全被这近乎疯狂的命令惊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张恒。“看我干什么!快动手!”大家还是都没有动,只是同情的望着发疯的张恒,顾一田则悄悄走上前抱住丈夫,“别难过了,墓被盗过大家都很失望” “颜色!”张恒一把推开妻子冲着步话机大喊,“有颜色!老罗,空气进去了!” 步话机中沉默片刻后传来罗主任的喊声,“对!快!崔大炮赶紧给我炸!” “是!” 崔大炮从未见过二位领导如此失态,赶忙指挥着两个徒弟将铁箱里的炸药通通塞进炸开的缝隙。张恒则带着余下的众人一直退到升降机前,所有不相关的工作人员清场,只留下摄影的小吴c搞技术的刘弘以及说死了也不肯上去的顾一田。 “到底怎么回事?”顾一田问道。 张恒就好像中了彩票,满脸兴奋不停的搓着手,“你知道兵马俑的故事吗?” 顾一田摇了摇头。 “兵马俑出土时其实是彩色的,可惜当年候技术有限,陶俑见了空气后发生了氧化反应,没多久颜色就都褪掉了。” “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顾一田话到一半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你刚才说里面有颜色,也就是说里面没有进去过氧气!” “孺子可教也。”张恒笑着摸了摸妻子的头,可顾一田的细眉却又皱了起来,“既然没被盗过那里面怎么什么都没有?” 张恒看了眼满脸狐疑的妻子突然笑了,“想知道啊,偏不告诉你。” “讨厌,还能不能一块玩了!”顾一田狠狠在丈夫肩膀上来了一拳。 “嘿,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赶紧说,不然回去我让司琪跟我姓。” “老师c师娘可不带你们这么虐狗的。”一旁满脸苦相的小吴笑着说道。“老师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撒狗粮吧。” 张恒干咳了两声,正色说道:“都是惯性思维闹的。咱们学考古的一看到埋在地里的就爱往墓上联系。我猜测这里面根本就不是古墓,八成是与当地楼兰文明有关的宗教集会所之类的地方。消亡的楼兰文明一直是历史上的一块空白,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对历史的研究价值,应该不会低于敦煌的莫高窟。” “张组,引爆吗?”张恒话音刚落崔大炮就拖着长长的引线来到井口。 “这里安全吗?” “定向爆破,保证没问题。” 张恒点点头,亲手按下起爆器。 一声石破天惊的巨响,整条墓道都在晃动,就连头顶的祁连山仿佛也在跟着震颤,七个人瞬间被翻滚而来浓烟和尘土吞没,张恒紧紧抱着妻子,静静的等待着这令人窒息的迷雾散去。 “活见鬼!这么多炸药城门楼子都塌了。”崔大炮摸着地下冰凉的半截石门,“我这辈子还没碰到过这么难炸的石头。” “刘工布线照明,注意尽量避免光线直射墙壁。小吴刘工干完你就拍照,用慢快门别用闪光灯。老崔这没你的事了,联系上面叫防护组准备。”张恒一边有条不紊的分派工作,一边用单衣捂住手电疾步穿过石门,借着从衣物缝隙中透出的微光观察着整间石室。 石室中空间极大,粗算一下至少有半个足球场的面积,虽然沉睡千年,地面却如刚打扫过一般几乎一尘不染,椭圆形的穹顶横跨整间石室,中间居然没用任何立柱用以支撑!一块块方砖结结实实的嵌在棚顶完全没有被方才的爆炸震落。 “这是什么工艺啊!”张恒望着棚顶,似乎棚顶的方砖上还有东西,太高看不清楚,在强烈的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偷偷揭开手电上的衣物,棚顶的石砖上刻着一个个孔洞,这些孔洞的分布并不规则,光源打在上面,孔洞突然似被激活了一般,发出点点紫色的微光,有些明亮有些却很黯淡。 “哎,这这好像是大熊座!”身旁的顾一田指着棚顶的一簇光点,“那边好像是猎户!还有,还有。这是人马”顾一田仰着头,却没留神脚下突然绊了下。 “小心。”张恒伸手扶住妻子。 “你看脚下!” 张恒低下头,地面也是由方砖铺砌而成,正中间偏右是一块圆形的砖石,在它周围深深的刻着九条宽度两指左右壕沟,“九大行星!这是九大行星运行的轨迹!”顾一田不假思索的叫道。 “不可能。你确定没看错?” “恶心谁呢?”顾一田略有些不快,“这是我们学天文的第一课,你会把历史朝代表背错吗?” “九大行星这些行星是用肉眼观测不到的,古人怎么会”张恒正说着突然眼前一白,一道刺眼的白光晃得他眼睛一阵阵生疼,“刘弘你聋吗?告诉你往地上打光。” “只许州官放火”刘弘嘟嘟囔囔的抱怨。 有了光源石室里的一切清晰的好多,妻子痴迷的望着头顶的星图对其他的全然不感兴趣。张恒则踱着步仔细的观察着墙面上绘有彩色壁画,壁画并不是所猜测的宗教画作,而是和石门上的刻纹很相似的一个个简单的圆圈。他沿着石壁缓缓的前行,试图找出这一组组壁画之间的联系,突然他在石室的东南角停止了脚步。 “小吴过来。”张恒拿起步话机,“老罗让生化组的冯博士带人下来,石室里发现了人类的骸骨。” 地上横躺竖卧着几具尸骨,骨骼上或多或少都有外伤的迹象,周围散落着一些碎裂的晶体,以及几件古代的冷兵器。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张恒盯着地上的骸骨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看到了新的玩具,掏出手帕垫着捡起一块晶体,谁知晶体的尖端却很锋利,稍不留神手指就被扎了一下。 还好没出血,处于安全起见张恒没有再去捡,俯下身来到墙角堆坐着的一具尸骨前,这具很特别,从外观上看并没有外伤或是中毒的痕迹,看骨盆的宽度,可以确定这是一名成年男子,手里攥着一把匕首忽然张恒发现尸骨旁边的墙壁上似乎有字,便拧了拧手电,将身子往前探仔细看着 “老师麻烦移开点,进镜头了。” “照个屁!”不知怎的张恒突然发怒,一把抢过小吴手里的相机,打开闪关灯对着尸骨一通狂闪,二话不说就往外走。来到升降机前正遇到刚下来的冯博士等人,冯博士迎上了要了解情况却被一把推开。 “你怎么了!”顾一田追了过来。 “你别管!妈的,王八蛋!”张恒大吼着按下电钮,升降机运行了好久才来到地面,他一脚踹开护栏冲进总指挥部帐篷,“你觉得这很好玩是吧!”张恒大吼着,抄起桌上搪瓷杯朝坐在帐篷角落里的ti集团年轻的董事长david·冯扔过去,“你他妈以为自己有钱就可以把我们当猴子耍” 帐篷中罗主任正和领导们夸赞着张恒的睿智与果敢,哪成想这小子却突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忙冲上去拦着张恒,“小张到底怎么回事?” 张恒气冲冲将相机递给罗主任,“这是我在一具骸骨后面照下来的,还‘十年生死两茫茫。’!楼兰消亡比宋朝早着一千多年,难道苏东坡穿越了?” “这个”罗主任看了眼似笑非笑的david·冯皱眉道:“是不是误会?可能这里就是宋朝后的” “误会个屁!老罗你仔细看这字,恕我孤陋寡闻,民国以前有简体字吗?” 帐篷里一片哗然,罗主任彻底不说话了,沉着脸瞪着david·冯。突然帐篷里的所有人同时感觉到一阵无法控制的晃动,耳边充斥着惊天动地的轰鸣。 “不好了!塌方了!” 帐篷里顿时乱了方寸,“保护领导先走!”罗主任的烟酒嗓在此时听起来声嘶力竭。张恒冲出帐篷,他呆住了,周围的一切,山体,树木,都在不停的跳动动,滚石c尘土像收割机一样,正在把一切夷为平地,井口!井口断裂的钢架上半截电缆迸溅着蓝色的火花,自己刚刚发掘的“千年古墓”也早已是废墟一片 扑向土坑,双手拼命的刨四只有力的手把他拉起,他用尽全力甩开那些手,滴血的十指继续刨着,更多的手抓住了他,他嚎叫着,恳求着,声嘶力竭的一遍遍喊着妻子的名字,但眼中的土坑却变的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一股几乎窒息的憋闷便如千斤巨石压在他的胸口之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一田”张恒在嘶哑的叫声中睁开双眼,喉咙干涩c疼痛,身体随着火车的节奏左右晃动。邻铺熟睡的大胖子依旧打着犹如轰雷般的呼噜,或许正是因为这呼噜掩护自己的叫声才显得没那么刺耳。火红的太阳已经从远处的山坳里露出半张脸,玫瑰颜色的光芒正驱散着黑夜的阴霾,在这微微有些刺眼的晨光中,一阵剧烈的头痛随之而来。 “张博士你醒了。”上铺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张恒一跳,站起身,谁知双腿却突然脱力,张恒忙抓住上铺的栏杆才没摔倒。 “您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前段时间在戈壁受凉了。”麻痹持续了几秒,张恒活动着站直了身,略带歉意的问道:“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小郑笑了笑,通红的眼睛里爬满了血丝,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密码箱,显然整夜都未合眼。 张恒俯下身从随身的旅行包中拿出个小袋子后轻轻拉开包厢的门。不过五点左右的时分,车上大部分乘客还都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梦乡中,只有三两早起的老人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痴痴地望着窗外。 洗漱间里空荡荡的,张恒从小袋子里拿出一把老式剃须刀,拧开后杆将刀片放进刀头中夹好,虽然在晃动的火车上用刀片刮胡子并不是明智,但张恒的手却很稳,老式刮胡刀在下巴上流畅的滑动,不多时便将刚从肉里探出一毫米的胡茬刮的干干净净。看着四边被锈斑侵蚀的镜子,直到确定再没有半根残留,才将剃须刀拆解收回袋子。 张恒靠在床头,将密码箱夹在腋下,像走廊里的那些老人一样痴痴地望着窗外,车窗模糊的倒映着他清瘦c黝黑的脸庞,即便胡子被刮的干干净净,可两颊上几道与他年龄极不符的深纹依旧使他倍显沧桑。 七年了 张恒很习惯的轻轻抹了抹眼角,但眼角却是干的。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张恒抬起头见对面上铺的女乘客正求助的望着自己。顺着她的眼光张恒看了眼下铺的胖子,这家伙居然把车厢当成了自己家的炕头,侧着身将被子夹在两腿之间,松松垮垮的三角夹在屁股沟里,长满痱子的半个屁股蛋子毫不羞涩的对着上铺的女孩微笑。 张恒站起身打算拍醒这家伙,谁知刚伸出手身子突然一个趔趄猛地朝前摔去,嘴巴正正好好撞在胖子露在外面那团白花花的肥肉上 “你要干什么!”胖子一声惊叫扑棱一下坐起来,瞪着豆包眼抬手薅住张恒的脖领子,“我操他嘞的,你丫色憋得吧!火车上都敢打老子菊花的主意!” 张恒好一阵恶心,一时间却又百口莫辩,好在小郑及时跳了下床拉开两人,“都是误会,急刹车谁站得住。” 胖子将信将疑的望着两人,好在门外传来一阵粗俗的喝骂,听着像是有人被从铺位上掫了下去。胖子这才作罢,使劲抹了抹屁股,絮絮叨叨的骂着倒霉。 张恒撩开窗帘,见火车正停在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的麦田间。忽然桌上的手机一阵蜂鸣,他拿起手机看了眼便匆匆将密码箱交给小郑,指了指电话出了包厢。 走廊里乱糟糟的,张恒走到前面一节的餐车才安静了些,“喂,老师吗?” 两声咳嗽过后听筒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恒,老师对不起你。”张恒没想到老师大清早上来就冒出这么一句,就听电话那边断断续续的说道:“谈判又被美国那边搅黄了。” 张恒的脸沉了下来,望着窗外在风中翻滚的麦田沉默了许久,这场拉锯战持续了七年,每当取得一点进展ti集团就会缩到该死的外交辞令后面,把谈判弄得无疾而终。 “老师不怪您,您曾经告诉过我:干咱们这行的,入行第一天就得有埋骨深山的觉悟。您是这样,我是这样,一田也是这样。您尽力了,我想一田在天有灵也是知道的。” “话是这么说,可这么多年都没能让小顾魂归故里,我死都闭不上眼啊!我这个老糊涂他不是人当年” 张恒愣住了,听着老师一会儿上天会儿入地的胡话,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渐渐老师的声音却越来越小变得几不可闻。 张恒挂了电话叹了口气,回到包厢,见上铺的姑娘正趴在床上探着脖子往下看,那胖子早已穿好了衣服,手里揉着两个油光锃亮的核桃,拉着小郑的手指指点点。 “这是个乾卦,乾为天,乾上乾下,走你!”胖子扬手将一个核桃往床上一扔,“阳,爻初九,是为潜龙勿用之像,说明您弱冠之期入行极准,犹如龙入大海。而潜为藏也,看来您深谙韬晦之道,行事谨慎。然此卦已转,再走你!”说着将另一个核桃也扔在床上,“偶为阴,爻二九:见龙在田。大吉。鄙人若未看错阁下应在军界从事?” “这你都能算出来?” “也太神了吧。”上铺的姑娘也望着一身便装的小郑惊叫道。 胖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哈哈大笑,“这可算不出来,我是猜的。仁兄骨骼粗大,肌肉健硕,腰杆笔直,行为做派就和咱普通老百姓就不一样,而且你食指外有老茧,八成是常年扣扳机磨得。怎么着让我蒙对了?” 胖子此言一出包厢里顿时笑成一片,就连张恒也不禁莞尔。他考古多年,去过不少地方,这些批字算命也见过不少,百分之百都是骗人,一旦侥幸蒙对了也都只会暗自欢喜,像胖子这么诚实的却是见所未见。 胖子收敛笑容接着说道:“阁下虽不过而立之年但从卦象上看,已过飞龙在天之象。过去的事我就不一一细说,只说您的仕途可谓一帆风顺,多遇贵人提拔,官阶应该已到中层,对吧?” “对c对。”小郑期待的望着胖子,谁知胖子却把气话锋一转,“我这人是有什么说什么,要是说的不中听您别见怪。从您手像来看,下一卦,爻上九,是为:亢龙有悔。这可并非吉象。亢为高,是为高傲也,而招致与悔。从您的事业线上看,您在这条路已到瓶颈,阁下未来需戒骄戒躁,万事谨慎或可维持现状,但要再进一步却是千难万难。” “是,你说的太对了。”小郑忙不迭的点头,“您能不能帮我看看,我这事业什么时候能有转机?” 胖子听完嘿嘿一笑把手一伸,“还想知道啊给钱。做人别太贪,泄露天机可是要折寿的。要想知道以后的事,到北京后来工作室找我。行了,下一个谁来?” 胖子的话虽然有些刻薄但小郑却没在意,拉了张恒一把说道:“张博士让他给您也看看,真的挺准的。” “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不信这个。”张恒扫兴的从小郑手里接过密码箱,坐到床头拿起一本打印而成的《考古学c人类学及星际通讯》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胖子一张热脸却贴上了冷屁股,面上实在有点挂不住,“嘿!怎么说话呢?这个?哪个啊?真把我当街边算命先生了,咱可是学《易》的。你以为就你是博士,我还是中国易经研究会的名誉主席呢。” 张恒瞥了胖子一眼心中好笑,这年头真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组个团c建个会。他不理胖子,可胖子却有些没完没了,“你不让我看,我还偏给你看,不看手相,看面相老子也会。”胖子说着把头伸过去端详了张恒,嘴里念念叨叨的也不知说些什么,过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你别说咱俩还真是有缘,我问一下” 胖子的话忽的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解放军同志您这是?”胖子瞅着门口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颤颤巍巍的问道。 士兵没回答却将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三分钟后就听头顶的播音器中传出:“各位旅客同志大家好,我是本次列车的列车长。为保证首都的安全稳定,本次列车将作为试点,进行临时抽查,请各位旅客同志积极配合我们的子弟兵战士,对行李进行检查,谢谢。” 广播播完门口的小战士朝众人敬了个礼,上铺的姑娘二话没说很配合的将自己的行李打开,一名士兵进行检查,另一个则目不转睛的盯着余下的人。 姑娘的行李很快便检查完毕,那胖子却翻着一对雌雄丹凤眼看着门口的士兵,对视了不到三秒就败下阵来,满脸不情愿的把他的旅行箱推了过去。 箱子一打开,胖子脸上的尴尬之色顿时成几何倍数激增,箱子里除了半箱子大大小小的降魔杵c菩萨像外,还有几本国外的色情杂志以及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 “这你们不管吧?” 两个战士轻蔑的笑了笑合上旅行箱推了回去。 “咱们该怎么办?”张恒在小郑耳边低声问道,顺手将密码箱往身后一塞。可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却立时引发了战士的警觉,“不许动,箱子里面是什么?”小战士举起枪对着二人,伸手去抢张恒手中的箱子。 “住手!”小郑厉声喝止士兵,从上衣兜里掏出军官证扔在桌上。 小战士看后向小郑敬了个礼,“郑副团长对不起,不知道您微服出行,请问您这次是执行公务还是个人出行?” “你是稽查吗?军规会不会背?士兵应该询问上级出行的目的吗?叫你们的领导来。” 两个战士对望了一眼,一个转身出去,一个留下来双眼紧紧盯着张恒手里的密码箱。没过五分钟走廊里便传来一阵皮鞋和地面撞击的声音,包厢门一开就见一位四十多岁满身戎装的军官出现在门口,军官的肩章上绣着两杠三星的图案,国字脸上一条锯齿形伤疤从左边的眼角延伸到嘴边,看着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龙大哥!”小郑猛地站起来冲上去一把抱住那位军官。 “我说谁敢跟老子叫板,原来是你小子!”姓龙的军官裂开嘴,脸上那道伤疤也似随时要裂开一样,突然他狠狠的给了小郑肩膀一拳,打的小郑一个趔趄差点没坐下,“行,小身板硬实了。” 小郑晃着肩膀,“你可没说实话,什么试点?有他妈这么端着枪试点的吗?” 姓龙的军官看了看包厢,将小郑一直拉到前面的餐车才外低声说道:“根据可靠情报,恐怖分子携带了大量炸药进京,人和炸药都在这车上,上头下的死命令,必须将其截获。” “这么明目张胆?哪来的消息?”小郑吃了一惊。 “不该问的别问。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回来了?” “呦!忘了介绍了。”小郑一拍脑门赶忙将张恒带出包厢,“这位张恒,张博士,是我们科考队的副队长。张博士这位是我的老上司,龙飞,龙团长。” “张博士您好。”龙飞热情的伸出手。那是一只生满老茧的手,粗糙的皮肤像是被砂纸打过,骨节大而有力,仅是简单的握手,手背上的青筋便即臌胀起来。“小郑刚入伍我就是他连长,按说我不该查你们,但我接到的是死命令” “不巧,我接到的也是死命令。况且箱子的密码我也不知道。” 龙飞紧紧盯着张恒,张恒也看着他,过了足有半分钟,“好,我相信您,但您至少要告诉我这里没装的是什么?” “这里面是一个水晶雕刻成的三环套月式的罗庚。” “水晶那就好办了。”龙飞裂开大嘴笑道:“我们这次带了军犬,让它过来闻闻,来人,把花裤衩子给我牵过来。”龙飞没等张恒同意便命令士兵去牵狗,没过多一会儿小战士便将一只毛色发亮黑白相间的边牧牵了过来。 龙飞蹲下身搓了搓那狗的脑袋,伸手朝箱子一指,谁知那边牧突然发了狂似的对着箱子一阵乱吠,后面的小战士拉都拉不住。 张恒望着发狂的军犬,有些发懵。只好在龙飞质问的目光下拨通了中科院的电话,众人足足等了半个小时,直到院里核实了这次行动的真实性,才将密码发了过来。 两个穿着厚厚的防护服的拆弹兵小心翼翼的靠近箱子。“不用他们了,我的东西我来开。”张恒突然走到密码箱前,手指快速的按着电子屏上的密码。龙飞让那两个拆弹兵退后自己则往前走了两步,双眼紧紧盯着张恒的手。 “咔”的一声轻响,密码箱打开了。别人都没怎样,小郑却突然散了架子,一屁股瘫在地上,“不可能我一宿都没睡真没睡” 龙飞拿起箱子仔细检查的两遍,里面除了块海绵托以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张博士,这是怎么回事?” “东西丢了呗。” 龙飞看着张恒,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小郑,两条浓重的扫帚眉锁到了一起,“郑建家是我兄弟,正好我手上有兵” “您的好意我领了。”张恒打断了龙飞,“不过两件事还是不要掺和到一起的好,您说呢?” 龙飞沉默片刻,点点头将密码箱合上递给张恒。 二十分钟后火车再次开动,经过刚才的检查,包厢里的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女孩低头玩平板电脑,张恒靠在床头看书,那胖子索性躺下装睡。郑建家则一个人坐在包厢外的椅子上,空洞的眼睛呆滞的盯着膝头空无一物的密码箱,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被关在漆黑禁闭室里,一切晋升的希望也都随着消失的文物消失的不见影踪 “张博士能借一步说话吗?” 张恒放下书跟着小郑来到餐车,找了张空桌子坐下,“张大哥您得帮我啊!” “怎么了?” “我把这么重要的文物给丢了,弄不好要上军事法庭的。到时候您可得帮我作证,我真没玩忽职守” “没那么严重。”张恒微笑着摆了摆手,“来。把你的手机给我。” 小郑将手机递给递了过去,张恒却迅速打开箱子将手机扔在里面锁好,“从现在起到回中科院,你的手机暂时由我保管,你也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张恒你!难道现在就要监禁我?” “稍安勿躁。”张恒压低声音说道:“实话告诉你,文物没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爸爸!”张恒刚下火车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就冲了上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怎么晚点的这么久,我都等的不耐烦了。” “司琪?”张恒吃惊的打量着久未见面的女儿,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已将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要不是她叫出来估计自己在大街上遇到都不敢认,尖尖的瓜子脸,微微上翘的鼻头上还长着和一田一模一样的几点淡淡的小雀斑,对,是我的司琪。 “爸你瘦多了。” “有吗?”张恒欣慰的笑着,但女儿简单的一句话却使他的眼角渐渐湿润,“宝贝你怎么知道爸爸今天回来?” “是胡爷爷来电话说的。” “老师给你打电话?”张恒有些诧异的看着女儿。 “你个臭小子,就知道疼闺女,亲娘站着这么长时间了都装没看见。”突然一个尖利泼辣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张恒回过头母亲敦实的身影映入眼帘,“这丫头一听你要回来当场就炸猫了!那架势,要不是放暑假她能逃学来接你。” 张恒轻抚着女儿的头。“妈,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凑合活着吧。”母亲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行了,赶紧回家。唉,这位就是你常说的小郑吧。都是一家人,走,一块家去,上车饺子下车面,刚擀的面条。” “还不行”张恒话说到一半突然就见七八个身着警服的民警冲上月台,“是张恒,张博士吗?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一位警察比对着照片问道。 “嘿!你们干什么抓我儿子!”母亲伸手拦住警察。 民警赶忙解释道:“大娘您误会了,我们是罗院长派来的,特意护送张博士回中科院。” “那也不行,这年头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要带他走把我也带去。” “妈您就别添乱了,我这真有公事。”张恒说着放开怀抱中的女儿还想交代两句,可那几个不识趣的警察却忙不迭的一拥而上,将张恒和小郑带上警车。 警车在中科院老楼的门口停下,已经荣升为副院长的罗主任早站在门口恭候,“师哥你这是干嘛,司琪还在站台上呢,眼看着一堆警察把她爹推上警车,亏你想得出来。”一下车张恒便冲着罗院长抱怨道。 罗院长忙笑着赔礼,“箱子打开过,我也是不放心。要说也是你不对,说好的秘密押运,你怎么还让家人接站。” “不就是个空箱子嘛” “你说什么!”罗院长猛地抓住张恒的肩膀,“这可开不得玩笑,你拿的是真货!”罗院长一把抢过箱子晃了晃,听里面有声音才笑道:“你这坏小子故意吓我是吧。” “不是!里面是小郑的手机。箱子是空的,龙团长打开时候就是空的。” 罗院长再没说话,蹲在地上打开了箱子,里面果然只有小郑的手机,他仰起头看着张恒。师兄是个老派的学者,高兴生气都不会写在脸上,此时张恒望着罗院长几近扭曲的脸愣住了。 “科考队是半个月前到的罗布泊,此行的目的是重走彭加木博士的路线。发出一周后我们在太阳墓附近的一具干尸的手中发现了那块水晶。罗布泊的环境正如裴矩在他的《西域图记》中记载:并沙碛之地,绝水草难行,四而危,道路不可标记。在那种地方发现具干尸算不上什么奇闻,水晶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们只当作古物先收着,谁也没有上报” 张恒拿起纸杯润了口干涸的喉咙继续说道:“谁知第二天北京某部门的同志突然找到罗院长说:国际黑市上有人叫价数亿美元要一块水晶,居然还指明了就在我们科考队的手中。水晶从发现到有人喊价才不到24小时,还隔着千里戈壁” “所以你们就认定科考队里有内鬼?”孟援朝警官坐在桌前,手中的钢笔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发出“扣扣”轻响。 “是的,罗布泊条件有限没法做研究,院里便决定立即将它送回北京” “等等。”孟援朝摆手打断了张恒,下意识的看了眼中科院派来做顾问的林岳冉主任,“我有个疑问,当然我不太懂你们内部的程序,既然这块水晶价值连城,难道不能委托军队押运?” “程序上可以,但科考队就是由中科院和当地驻军联合组成的,我们无法确定这鬼到底是那边来的。”张恒回答道。 孟援朝点点头,一旁的林岳冉突然问道:“分五路押运是谁的的主意?你,还是罗院长?” 张恒诧异的看了林岳冉一眼,作为顾问他本不该发问的,“这是科考队和院里共同决定的,我和老罗当然都参与了。” “那就是说你知道水晶在哪个箱子里?”林岳冉继续问。 林岳冉的问题让张恒有些反感,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箱子和人都是抽签决定的,水晶在那里我当然不可能知道。” “既然怀疑有内鬼,为什么不从外地调人?” 林岳冉一再发问张恒实在忍无可忍当即反唇相讥道:“老罗找吴院长提过,可被否了。想来这里也少不了您林大主任的功劳吧。” 林岳冉咳嗽了声不再说话。孟援朝拧开笔帽在小本子上草草写了几笔,而后继续用笔敲着桌子,“张老师麻烦您再从头重复一遍。” “你还要我说几遍?” “直到洗脱您的嫌疑为止。” “我的嫌疑?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十几年来在我手上过的文物何止千万,我动过一件吗?” “怕是哪件都没有这件价值高吧。”林岳冉忽然冷笑道。 一听这话张恒再也压不住火,“跟我谈价值?你懂什么是价值?” 孟援朝看着满脸怒气的张恒没说话,笑着从烟盒中掏出一根烟递了过去。张恒摆了摆手,孟援朝撤回手中的烟,自己叼在嘴里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喷出浓重的烟雾,低头看了会儿张恒的笔录。 “您不要激动。我们并不是无的放矢,有个地方您跟郑建家同志回答的不一致。您说密码箱从始至终没离开过包厢,而他却说您早晨曾经把箱子单独拿出去过一段时间。” “一个只知道担心自己前程的人值得相信吗?” “据我们了解,您接手密码箱后曾经单独出去过一段时间,能解释一下吗?”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去接了个电话。” “谁的电话?” “我老师的。” “你哪位老师?”林岳冉又插嘴问道。 “我还有几位老师,胡院长” “胡说!”林岳冉突然使劲一拍桌子,张恒没怎样到把旁边的孟援朝吓了一跳,责备的瞪了他一眼,可林岳冉却像捡到了宝贝,手掌把桌子拍的啪啪乱响,“孟警官他撒谎!” “我怎么撒谎了?电话就是老师用他的手机给我打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接着编,自己偷了东西还想往老院长身上赖,以为老院长器重你们就会把事揽下来,没想到露馅了吧。整件事就是你和你师兄罗森唱的双簧” “你先别乱下结论。”孟援朝打断林岳冉,“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林岳冉满面得色的说道:“孟警官您不知道,老院长前天晚上心脏病突发过世了,因为他老人家声誉太高而且掌握着不少核心机密,中央下令暂时封锁消息择日再报。老人发病时我和吴院长正跟老院长商讨一次谈判,所以整个中科院只有我们俩知道,为了避嫌就连罗副院长都没通知。” 孟警官听完后没说一句话,站起身带着林岳冉出了房间。不多时走廊中就传来激烈的争吵,渐渐争吵平息下来。张恒迷茫的望着窗外的寂夜,办公室改造成的临时审讯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直到指针指向七点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 “行了,你没事了。”师兄罗院长满脸通红的走了进来。 “老师真的” 罗院长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行泪水再也无法在张恒的眼眶里停留片刻。老师没有后代,从大学特招,到参加工作,二十年来他就像对亲孙子一样教导我c照顾我,宠着我,可在最后一刻自己却与老人远隔万里 罗森缓步来到师弟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安慰了几句,“后天开追悼会,一切事宜都有专人主持,不用你费心了。” 张恒叹了口气,“对了,姓林的” “想咬我,老东西还没那个牙口。”罗森冷笑了两声,“警方已经确定你接到的电话就是从老师手机打出去的,他硬扯着电话不放,以为能把我拖下水,结果警方却在吴院长的办公室找到了那部手机,偷鸡不成,反到把他和老吴都装进去了。行了,做完例行检查就回家吧,好好休息几天,有什么事等送走老师再说。” “好吧。”张恒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直的双腿,突然问道:“对了,老师的谈判是又被美国那边搁置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张恒一进家门便抱住扑上来的女儿。 “怎么才回来?打电话你也不接。”母亲絮絮叨叨的埋怨着。“瞅你眼睛跟兔子似得,都三张多的人了琪琪别缠着你爸,赶紧回屋补个觉。” 看着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家人,张恒决定暂时不把老师的死讯告诉她们,“妈我不困。倒是饿了,一年多没吃到家里的饭了。” “想吃妈做的饭了,等着,给你做去。”母亲说着进了厨房,没多久便端着两盘菜放到儿子面前。 “妈做的饭就是香。”张恒夹起一块肉先喂到女儿嘴里,“好吃吧。” “凑合。”司琪眯着小眼睛说道,“比爸爸做的还有些差距。” “你个小马屁精。”张恒轻轻刮了一下女儿的小鼻子。 母亲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指着司琪笑骂道:“你要把这拍马屁的劲都放到学习上也不至于考第二!” “全班第二不是挺好吗?” 司琪却嘟着嘴说道:“什么全班,是全年级第二。” “全年级第二!这么厉害。我闺女行啊。” “行什么行。正好,赶紧把你的出差补贴给我。” “哪那么快报下来啊。家里急着用钱吗?” “给她。”母亲说着指了指司琪,“你抓点紧,再过两天就报不上名了。” “奶奶,我不是说了,那个英语班我不去。”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要不是你英语丢了三分能从第一掉到第二吗?” “我就不去!”小司琪的嘴掘得老高,求助的望着父亲。“妈,现在都素质教育了,孩子还小别逼的那么紧。” “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还跟我说素质教育,就是这个素质教育闹的,搞什么推优入学。”母亲越说声越大,“她们小学和北大附中有协议,每年就三个名额。李书记的儿子和她同级,肯定占一个吧,明年保不齐还有哪个大老板送钱的买名额的。咱能靠什么?只能靠分。现在竞争多激烈,孩子上不了好初中就上不了好高中,上不了好高中就上不了好大学,上不了好大学这孩子一辈子就完了。这事没得商量,必须听我的。” 看着母亲张恒不免打了个冷战,恍惚间想起了儿时的回忆,偷偷对着司琪伸了伸舌头,司琪眼睛里转着泪花,两颗刚换的大门牙紧紧咬着下嘴唇似乎想说什么 突然门铃响起,张恒实在不忍面对无助的女儿,忙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可等他打开大门整个人却愣住了。 门口站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火车上那个到处给人算命的胖子,只见他拎着两瓶好酒站在门口,一见张恒他那张肥脸立时笑成了一朵大丽花。 “张恒!我就说我没认错。” 张恒听胖子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得皱眉头,“你是?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你看,就说你肯定把我忘了。” “是谁呀?”母亲问道。 没等张恒回答那胖子就扯着脖子喊道:“赵姨,是我。陈楠楠!” 张恒觉得这名字好熟,可一时却想不起来。 “呦!楠楠啊!我说常姐今儿早上怎么给我来电话。”母亲从屋里迎了出来。“你怎么忘了,你常阿姨家的那对双棒。你常姨,妈在衬衫厂的大姐,住衬衫厂宿舍的时候,你不见天和他们两姐弟俩一块玩吗?” 张恒这才想了起来,儿时的确有这么个玩伴,比自己大两岁,还有个孪生姐姐叫陈丹丹,只是搬家后就再没来往了。 母亲将陈楠楠让进屋里,落座后端详着他的那张肥脸叹了口气:“一晃都这么大了” “阿姨您说巧不巧,我昨天坐火车回北京,您猜怎么着?我和张恒就住一个包厢。” “这可太巧了,你俩十多年没见了吧!” “二十多年了,当时我都没敢认。” “可说呢,你们一起玩的时候你还跟司琪一边高呢。” “呦,这是恒子的闺女吧,都这么大了。你看第一次见面叔叔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这样。”陈楠楠说着将自己手上带着的一串金菩提手串摘了下来,“这手串是我请布达拉宫的大喇嘛念了七七四十九天经给开的光,就当我给孩子的见面礼了。” “这太贵重,司琪还不谢谢你陈叔叔。” 母亲说着一推司琪,谁知小司琪却没动,“我不要,我信天主教的,要它干嘛?” “这孩子,都是你们学校那个洋毛子老师闹的。” “那你还让我上补习班,你不怕我连基督教也信了。” 陈楠楠尴尬的看着这祖孙俩斗嘴,托着手串放下也不是收回也不好。母亲低声骂了两句才转过头来,“孩子不懂事,让你见笑了。大老远来一趟,怎么也得在这吃晚饭,你们哥俩好好聊聊,等着阿姨给你买肉去。” 母亲说完带着司琪出去买菜。陈楠楠大模大样的坐在客厅抿了一口张恒沏的茶,噗的又吐了回去。“这什么味啊!恒子你好歹也是个大博士,怎么着,一把高碎就给自己打发了?来尝尝兄弟的。”陈楠楠说着从手包里摸出一个密封的小竹筒,小心翼翼的打开倒出十来片叶子,亲自沏了一壶给张恒倒上。 张恒喝了一口茶味的确不错,“这茶应该挺贵吧。” “无价。正经的‘御前八颗’每年才产二两多点。也就是你,换别人我才舍不得他喝呢。” 张恒笑了笑没往下接,陈楠楠却打开了话匣子,说得尽是些儿时撒尿活泥或是和人打架的往事,张恒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忽然门铃响了两声。大门打开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官鱼贯而入,“陈楠楠是吗?跟我们走一趟。”警官说完取出手铐,铐在陈楠楠手上。 陈楠楠僵住了,转头见张恒正对自己意味深长的笑着,那对雌雄包子眼直勾勾的瞪着张恒,使劲点了点脑袋,“行,够哥们儿。你他妈忘了当年化纤厂的那些小子在胡同里憋你的时候,谁替你挡的拳头” 张恒冷冷的看着警察把骂声不绝的陈楠楠带走,回身将剩下的半壶茶倒进马桶。 c c 夜已深陈,张恒站在女儿床头的小书柜前轻声问道:“琪琪今天想听什么故事?” “我都多大了,还用您给我讲故事?” 司琪将手枕在脑后,修长的双腿一高一低的翘着,望着女儿张恒心中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但失落过后更多的却是愧疚,对于女儿自己实在错过太多了。 “爸,陪我聊聊天呗。” “你想聊点什么?”他略有些拙笨的问道。 司琪将手指放到嘴边轻轻咬着,仿佛瞬间又变回了那个记忆中的小女孩,“跟我讲讲妈妈的事吧。” “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想知道,先说说我小时候,她常抱我吗?” “不常抱,她喜欢把你放在地上爬。你知道吗,你小时侯特别爱对着镜子亲自己,有一天你妈就跟我说:咱家闺女是个天才!你看,她每次都能亲到自己的嘴。” “你讨厌!人家和你说正经的呢!”女儿出乎意料的打了张恒肩膀一下,赌气的扭过头不再理他。 “你真想知道?” “当然。”司琪转过身,“这回不许再骗我!” “那好吧可该从哪说呢?” 司琪嘿嘿一阵坏笑,“就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一定特浪漫吧。” 张恒若有所思的抬起头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是十四,不,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年我跟着老师,就是你胡爷爷读博士。你妈妈还是个大一的新生” “等等,等等。”司琪突然打断了父亲问道:“您都读博士了,妈才刚上大一,你到底比妈妈大多少?你老牛吃嫩草,还是潜规则啊!我不想听了!” “这孩子哪来那么多怪话。”张恒说着轻轻给了女儿一个脑崩儿,“我就比你妈妈大几个月。我在你这么大时被八中少年班选中,十四岁就参加了高考,读博士的时候才十九岁多点。” “哇,爸你原来这么厉害!您接着讲,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张恒摸着女儿乌黑的头发说道:“那年老师牵头,组织了一个中国考古学研究会。研究会成立的那天,你胡爷爷被推举为会长,因为会员来自天南海北,好多互相都只是闻名,他就让各位成员做自我介绍。我作为老师的学生当时也在一旁听着,谁知听着,听着,突然就听从一群老气横秋的声音中传出一个稚嫩的声音。” “是妈妈!” “对。她说:大家好,我叫顾一田,是本校天文系大一的学生。我从小就对考古很感兴趣,所以这次特意过来跟各位老前辈学习c学习。你妈妈话音刚落全场顿时一片哗然,这个研究会入会的门槛极高,会员最低也得是系主任c研究所所长之类的考古界的权威。哪成想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也混了进来,我甚至一度以为她是老师的对头特意派来搞破坏c砸场子的。不过你胡爷爷却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各位这可是件大好事啊。以后谁还敢说咱考古是冷门?这不,学天文的年轻人都来了,咱们考古界后继有人啊。” 张恒学着老师地道的湖南腔,司琪笑了,他也笑了。 “然后呢?” “会开完了,她居然舔着脸跑到我这来让我给她计学分。我也是事后好久才知道,原来你妈妈刚上大学的时候特别爱玩,一个学期下来学分居然没够,这才饥不择食,硬着头皮跑到我们这来混课外分。可她一个天文系学生跑来考古系捣乱,我当然是不给她记了,结果她却天天追着我要分,从教学楼追到操场,从操场追到食堂,从食堂追到宿舍,那些天简直追的我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可是我和你妈妈的秘密。”张恒说着给女儿盖上被子。 “爸,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司琪突然小声说道,“其实这次期末考试,我理论上不是第二。” “怎么叫理论上?”张恒皱眉问道。 “考试前我们班的吕漠漠来找我,求我放她一马。如果这次她考不了第一,她爸爸就不带她去迪斯尼了。我寻思反正也没人带我去迪斯尼,不如成人之美就故意做错了两道选择题。” “你个小鬼头,成人之美是假,想让爸带你去玩才是真的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司琪吐了吐舌头,“不过,不过我的心里活动是假的,可故意让她是真的,我错的那两道题以前的卷子上出现了好多遍,我都没错过,不信你查。” “我相信你,不过迪斯尼太远,就北京的游乐园吧,明天带你去。” “我不去游乐园,那都是小孩子玩的地方,太幼稚了。” “那你想去哪?” “我想去北大,去看看爸爸和妈妈一块上学的地方。” 张恒点了点头,替女儿关上了灯,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双人床的左边,呆呆的望着墙上隐隐浮现出的一条灰迹,那是从前挂他们的结婚照的地方,十年前的新房如今已然出现了细微的裂缝,可房贷却还没还完,张恒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这是爸爸上学时最长去的地方。”张恒指着鸣鹤园北侧的考古博物馆说道。 “妈常来吗?” “当然。”张恒点点头,却望着大楼苦笑了两声。 其实这是一田最讨厌的地方,她常说:星空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的神秘与久远。而像考古这样把神秘的面纱剥去,赤裸裸的摆在那里,完全是对美丽的亵渎。可不知为什么从埃及度蜜月回来,她却突然报考了考古学的硕士,问她为什么她却只说:考古可以帮她进一步了解宇宙。 “先生你要去哪?”突然一个三十出头的工作人员拦住了张恒的去路。 “进去参观啊。” “今天博物馆闭馆不对外开放,改天再来吧。” “没关系,我是本校的老师,就带孩子进去看看。” “老师?”那人上下打量着张恒,“老师也不行。这年头老师比未名湖里的蛤蟆还多,谁知道你是哪位。”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张恒怒道。 “我就这么说话。知道这是哪吗?北大,全国最高学府,放你们进来参观,还蹬鼻子上脸了!瞧你那德行,老师有你这样的吗?赶紧滚,不然我叫保安了。” “爸,算了。反正我对博物馆也不感兴趣。”司琪拉了拉张恒藏蓝色工作服的衣角。当着女儿的面张恒也不愿与人发生冲突,瞪了那个工作人员一眼,带着女儿转身朝未名湖走去。在这里司琪唯一感兴趣的便是她母亲的从前,一路上不停的问这个问那个。 张恒拿着两个冰激凌递给长椅上的司琪,自从离开学校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悠闲的望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未名湖,湖面依旧平静,但从前那如洗的蓝却已不见。 “爸,那两个人怎么一直跟着咱们?”司琪突然凑到父亲耳边低声说道。 “谁跟咱们啊,你爸爸又不是。”张恒嘴上虽这么说但眼角的余光却瞥到站在树下的两个男人,这二人看着不到三十的年纪,穿着和周围的大学生也没什么不同,但脚上擦得油光铮亮的皮鞋却豪不留情的出卖了他们。 孟援朝你累不累啊!张恒本就憋着一肚子气,看着这二位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司琪,爸爸带你去图书馆看看。” 父女俩沿着未名湖一直往南,来到图书馆径直上了二楼,“王姐今天是您值班啊。”张恒笑着跟书桌后的管理员打了声招呼。 “哟,张老师!这回又要查什么资料?”王姐站起身热情的说道。 “就是带孩子来学校走走。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一会儿司琪,我去趟洗手间。” “没问题。”王姐笑着走了出来拉着司琪的手,“小司琪,还认识王阿姨吗?走阿姨带你去看看你爸爸原来天天看书的地方。” 张恒转身出屋朝走廊尽头走去,可刚走出没几步,便听见皮鞋和地砖僵硬的摩擦声。在这地方还想盯我的梢?张恒暗自冷笑,不紧不慢的走了几步后突然朝左一转进了楼梯间。 张恒在这里生活了七年,校园里的一草一木对他而言简直就像自己家的后院,哪里有小道,哪里有近路,哪里走得通,哪里走不通他走的并不快,也始终没离开图书馆的范围,只是在楼前楼后随便转了两圈便再也听不见那烦人的皮鞋声了。 “王姐,我回来了。” 王姐的脸却变得铁青,头顶的汗珠将发帘跟额头黏在一起。“司琪司琪我就一转身的功夫” 张恒的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花。 “爸!你怎么才回来啊!”女儿稚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张恒的三魂七魄这才回了位。“你跑哪去了?” “我就是就是看见本书这里跟迷宫似的。王阿姨我能借这本书吗?”司琪的小脸通红,手里拿着一本书递给王姐。 “行,行。”王姐见司琪没丢顿时如释重负,什么刷卡c借书条通通都免了,帮着司琪把书装进她背上粉红的小书包。 父女倆在北大逛了一上午,时近正午二人的肚子早已饿的咕咕乱叫,本以为母亲会在家做好一桌丰盛饭菜等着他们,谁知回到家中桌上却空空如也。母亲的脸沉得比屋外的雾霾还阴了三分,气鼓鼓的坐在桌前,一见儿子回来猛的站了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儿子。 “妈,你怎么了?” “你还问我?你说你干的这叫人事吗?” “我又怎么了?” “装糊涂是吧!我问你,昨天陈楠楠真是有急事走的吗?” 张恒笑了笑没回答。 见儿子还笑,母亲顿时火冒三丈,狠狠的拍着桌子嚷道:“亏你还笑得出来!举手不打送礼人儿。这理儿你不懂?你倒好找警察来抓他!你常姨都跟我这翻车了!” “妈,好多事您不知道我也没法跟您说。” “哦,不能跟我说,你就骗我。楠楠是你发小,就算他是个通缉犯,好歹也得跟人家里只会一声吧。行了,人一早就放出来了,没说的,赶紧给人道歉去。” “放出来了?”张恒一听这话气的差点坐到地上,暗自咒骂孟援朝该查的不查,却成心跟自己过不去。 “别这戳着了,赶紧的。” “我不去。” “你再给我说一遍!翅膀硬了是吧,你要是不去这摊子我还不管了!”母亲越说越气拿起布包就往外走。 “妈,您这是干嘛。”张恒赶紧拦住母亲,“我去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母亲说着将陈楠楠的地址塞给儿子,“楠楠这孩子还是挺大度的。跟我说了,一切都是误会,不怪你,只要你去跟他说声抱歉,这篇就翻过去了” 张恒在母亲絮絮叨叨的嘱咐声中离开了家,白了楼下满头大汗的两个小子一眼,蹬上了回中科院的公交车。 “老罗,赶紧给我配个人,明天老师的追悼会一完我就回罗布泊。” “明天就走?” “明天就走。一队人都等着我呢。” 罗院长轻轻咳嗽了两声,“其实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罗布泊那边就不要去了,我已经通知他们就地解散了,好好留在北京,院里” “你什么意思?”没等罗院长说完张恒豁然站起,“怎么院里也怀疑我?你也怀疑我?科考队我前前后后筹备了一年多,为块破石头,就全白费了?” “你坐下。不让你去是有更重要的工作要交给你,怎么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 “这可是你说的。”罗院长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本来院里想让你接替老师去和ti集团谈判,既然你不愿意” “谈判不是无限期搁置了吗?” “谁知道冯大少爷又抽什么飞,今天早上他的律师团突然发函说要重启谈判,还指名要你参加。” “院里什么意思?跟他们谈?” 罗院长点点头,起身把门关上,“师弟,那次垮塌不是你的责任。他们无端封锁现场,致使弟妹到现在都我知道这是你的一块心病,但我要清楚你能不能放下成见,以代表的身份投入这次谈判。” 张恒沉默良久才低声说道:“不光是一田,吴然c崔建军c李国辉c刘弘c冯正道c郑飞c岳奇峰c张子晨c陈鹤还有王晓荣。他的一个恶作剧,十一位科学家就都埋在里面了。要说不计前嫌这不可能,但我会以大局为重,这我可以保证。” 罗院长沉默了,事情过去快十年了,没想到张恒还清楚的记得这些名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长桌前坐着六个人,罗院长轻轻拍了拍手,“大家辛苦了,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代表团的团长,张恒,张博士。”罗院长说着又朝长桌正中的方向伸出手说道:“张恒,这位是我们特意从外交部借来的孙雪梅女士,她可是” “老熟人了。”张恒忽然干干的笑了两声。 “可不是嘛。”孙雪梅笑着走了过来,乳白色真丝衬衫轻柔的衬托着她窈窕的曲线,暗红色的高跟鞋以每07秒一下的节奏规律的敲击着地面的瓷砖,“罗院长您还不知道吧,他可是我们少年班的大班长,我的初吻就是被这家伙以权谋私偷走的。” 孙雪梅银铃般的笑声,和丝毫不做掩饰的话语弄得张恒颇有些尴尬。 “既然都是老相识,我也就不耽误你们了,祝你们明天谈判顺利。”罗院长拍了拍张恒的肩膀,“把好消息带到老师灵前,也算咱们帮他老人家完成最后的夙愿。” 罗院长离开后,孙雪梅拉着张恒的手,将他引到自己方才的坐位,并向他一一介绍着其他五个人,这五人中只有一个是中科院的研究员,其余四人则都是孙雪梅带来的实习生。 “既然人都齐了,咱继续做功课。”孙雪梅打开背投,投影墙上出现了由一金一银两个交错的齿轮组成的巨大的雕塑,雕塑矗立在巍峨的山巅,一对白发苍苍的老父妻手挽着手站在雕塑下遥望着远方,“这就是ti集团的l一g一,我想大家都很熟悉了。”孙雪梅指着那两个巨大的齿轮说道。 “公司是由美籍华人冯铭轩夫妇白手起家创立的,就是雕塑下这两位。冯氏夫妇在成立公司前,都是著名的冒险家,二战结束后夫妻二人倾其所有历时三年,终于发现了著名的西班牙沉船阿托卡夫人号,打捞出财宝近四十吨。随后冯氏夫妻二人变卖了所有财宝,成立这家公司。据说公司名称和l一g一的创意便来自于,时光的沉积给他们带来的第一桶金。” “公司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发展,现在已经摒弃了赖以发家的计算机技术,转型为一家涉及航空航天c餐饮娱乐c生物医药以及量子科技等诸多领域的跨国企业,规模之大,财力之雄厚足以匹敌世界上任何一个中等国家。曾有人戏言:如果当年夫妻俩分出一部分钱买一个岛屿建国,现在没准就是中美俄之外的第四大强国。不过他们在政治方面也没闲着,公司在美国也做了不少政治投资,据说从艾森豪威尔起,几乎每任总统宣誓的星条旗后都有着时光齿轮的影子,当然里根那个三流演员除外。” 孙雪梅按了下手中的控制器,指着打在墙上的地图,“这里就是咱们要谈判的那块土地,也是我国独一无二的一块私有土地。七二年冯铭轩曾随尼克松访华,七九年一月中美正式建交,正当所以人都在观望的时候,冯铭轩夫妇却将毕生资产拿出一半捐给了我国政府,这还不算,夫妻二人竟不惜与美国当局闹翻硬是带着当时最尖端的科技回到祖国。老人这一举动的意义,完全不亚于当年辗转回国的钱学森先生。我国政府十分感动,问老人有什么需要?老人只说:希望百年之后能在自己出生的地方有一块土地安寝。政府为表感谢,当即就把这块土地按使馆范例划给ti集团所有,并许诺冯氏家族在华永久享受外交礼遇。这也就是本次谈判的难点” “请大家翻到第五页。”孙雪梅拿起桌上的茶杯,润了润有些发痒的嗓子继续说道:“现在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如今的ti集团。冯铭轩老夫妻共育有两儿一女,长女伊娃从小叛逆,不喜家族事业,高中辍学后离家出走,曾因吸毒过量导致精神异常,一度被关紧精神病院。出院后嫁给一位宇航员,可惜夫妻二人在一次车祸中双双丧生。长子艾伦,哈佛商学院高材生,毕业后一直在公司帮父亲打量生意。可我今天要重点说的是这位次子,大卫。” 孙雪梅又按了下遥控器,一个红头发黄皮肤的青年出现在投影中,看着这张照片张恒的脸上顿时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痛苦的筋了下鼻子,“这孩子的来头可不小,其实他不是冯氏夫妻亲生,而是养子。当年冯铭轩与美国当局闹翻只能困居我国,闲来无事便寄情山川在各处游览。当时正值自卫反击战时期,冯铭轩夫妇行至法卡山一带,正好遇到越军炮击。夫妻二人和村民一起躲在山洞里,炮击过后村民们纷纷回家,山洞里却留下了一个三岁的孩子。问村里人,都说不是自家的。问那孩子父母是谁?却发现这孩子不会说话。老夫妻心生怜意便将他带在身边。几年后公司与美国政府达成和解,冯铭轩夫妇回到美国,临行前正式收养了这个孩子,取名大卫,中文名叫冯枫。这件事当年不少报社都有报道,还在社会上引发了不小的轰动,而这个孩子也被视为中美民间友谊的纽带。” 张恒还是第一次这么细致了解冯枫的出身,不由自主的将身体正了过来,就听孙雪梅继续讲道:“谁知冯氏夫妻回到美国后半年,孩子竟突然开口说话了,说的还是一口标准的英语,而且汉语也全都会说。老父妻很惊讶,忙带这孩子去测智商,结果出现了奇迹。大家熟知的爱因斯坦的智商是190,谁都没想到这孩子的智商居然创纪录的高达350多。” 孙雪梅此语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张恒的脸上则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向来自负的智商也不过和他的身高相仿,这个混蛋居然比自己高出将近一倍 “不过,天才往往都是有缺陷的,冯枫也不例外。他从小就非常避世,几乎不愿与养父母以外的任何人交流。老父妻没有办法,只好把孩子带着身边,悉心调教。十多年后冯氏夫妻相继辞世,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冯铭轩居然在临终前改了遗嘱,将自己公司百分之九十的股权给了刚刚成年的养子冯枫,亲儿子艾伦居然连百分之十都没分到。” “我去,世上最聪明的人又有了世上最多的资产。这个ti集团是要疯啊!”实习生小王咋舌道。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位年轻的新总裁继任后的业绩实在无法让人恭维。染头发c泡明星c打游戏在公众场合胡说八道,各种花边新闻比卡戴珊家族都要多,还经常一掷千金投资些不着边际的垃圾项目。这些年要不是有他大哥艾伦一个人苦撑,公司没准成什么样呢。但奇怪的是每每董事局想罢免他的时候,他却都能转危为安,还通过股市将那些要罢免他的董事通通踢出了公司。如今的ti集团俨然成了他一个人的大游乐场” 绵长的准备会终于在六点告于段落,一下午的时间虽说有些仓促,但这谈判毕竟持续了六年,有老师留下的大量资料,张恒自认为准备还算从充分。 “晚上有时间吗?”孙雪梅一边收拾着材料一边问道。 “没什么事,还有别的安排?” “老同学里顶数你难找,我想约个局大伙一块聚聚。” “没问题。”张恒爽快的答道。中午被母亲逼着去道歉,他原本是想偷偷溜回山里一走了之,可如今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倒不如和同学聚聚,晚点回去省的被母亲念叨。 张恒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张博士,我是黎大夫。您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您是今天到我这拿一趟还是明天上班再说?” “我现在来吧。”张恒挂了电话冲孙雪梅摊了摊手,“我得去趟医务室,你先约人吧,到哪吃饭给我来电话。” “行,你可一定得来啊。” “一定。”张恒笑着离开会议室朝医务室走去。 c c 华灯初上的北京充斥着现代大都市的喧嚣,穿梭的汽车,如织的行人,还有那如鱼鳞般密集的商家店铺放着张恒听不懂的歌。他随着涌动的人流漫无目的走着,就这样在五光十色的街道上随波逐流。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立交桥下一个废弃的停车场,这里还算安静吧。他疲倦的坐在路边,头顶飞驰的车辆不时地发出阵阵闷响,不远处一只脏兮兮的野猫正吃着不知是谁扔下的半根烤肠,许是饿极了,它并没有因为外来者的侵入而放弃眼前的食物,只是守在食物前戒备的盯着入侵者,喉咙里不时地发出呜呜的低鸣,突然桥上传来一声刺耳的急刹车,那野猫便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喵的一声尖叫撇下食物撒腿就跑。 张恒紧紧攥着自己的体检报告,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的味道,“渐冻症渐冻症”黎大夫的声音依旧不停在耳边回荡。自从跟随老师参加考古的第一天起,他就有了对死的觉悟,私下里他曾想过上百种的死法,可却从未想到老天爷会跟他开这种玩笑。 想着自己骨瘦如柴的躺在床上,仅靠着呼吸机维持着生命,直到肺部彻底衰竭,意识清醒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张恒的后脊梁不时的发出丝丝的寒意。 妈是个坚强的女人,爸出车祸离世时她甚至没有流下一滴眼泪,至少在我面前没有,她只是默默的挑起了养家的重担。可她是否能够再次承受失去至亲?都是独生子女,七年前一田父母的哀嚎声由在耳边 还有司琪,她已经没妈了,这回不,这会毁了她 还有房贷,学费,仅靠母亲那点微薄的退休金,她们将来如何生活?还有还有 混乱,繁杂,琐碎,凌乱萦绕着张恒疼痛欲裂的大脑,他尽一切努力让沸腾的脑浆冷却下来,捡起根小树枝在地上划着,甚至不惜用各种微积分和统计学的各种方程式计算着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钱,这个他平生最不屑的字眼出现在脑海里,就是这最让他不屑一顾的孔方兄却成了无解的一题。 他思索着一切能想到的办法,甚至想到了前两年看过的一部叫《绝命毒师》的美剧,我他娘的当年怎么就没学化学?他自嘲的苦笑着。现在他倒真有点希望失窃的那块水晶就是自己偷的,当然这个令他作呕的念头只在大脑里停留了两秒。 算了,既然黎大夫答应替我隐瞒一段时间,就一步一步来吧,总之先搞定谈判,尽早让一田魂归故里,对自己这段感情也算有个交代 坏了!想到谈判他这才想起孙雪梅提出的同学聚会。我那些老同学!没准谁就能帮上忙。张恒站起身将体检单撕的粉碎,迈步离开了停车场。 错过饭局的张恒紧赶慢赶来到ktv。 “不就是钱嘛,这都不叫事。今天咱们只谈感情,回头给我电话,约个时间细说。” 这已经是张恒今晚收到的第七份邀请,老同学的话让他心里暖暖的,毕竟同窗情分还在啊。由于自己常年缺席同学会,久违的老同学们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将一杯杯啤酒便敬到了他的眼前,渐渐的他醉了,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更不记得他们都说了什么。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孙雪梅正赤裸裸的睡在自己怀里。 天哪!我昨晚都干了什么!孙雪梅可是有家的!宿醉残留的酒精瞬间随着冷汗冒了出来 “你醒了。”孙雪梅小猫似的伏在张恒的胸口,稀松的睡眼仰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几点了?” “七c七点半。”张恒结结巴巴的说。 “嗯,还早。”孙雪梅依侬着靠在张恒身边,如婴儿般娇嫩的肌肤轻轻摩擦着张恒的身体,开满桃花的双眼默默的望着张恒,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 “别,雪梅我们昨晚”张恒赶忙推开孙雪梅。 “昨晚怎么了?别告诉我你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孙雪梅的声音听着似乎有些不悦,可张恒的确是记不起来,一时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望着孙雪梅柔美的酮体,他想把眼睛移开,可一种清晨正常的生理现象却完全不是时候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孙雪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床头柜上的手机一阵蜂鸣,孙雪梅便如电影中演的那样熟练的将身体裹在洁白的床单中站了起来。“喂非洲怎么又地震了?一个月就三次”孙雪梅说着走进洗手间,出来时便又恢复了昨日职业干练的形象。 “对不起,我真”张恒结结巴巴的想要说些什么。 “看把你紧张的,都这岁数了,你们这些搞学问的啊。”孙雪梅笑着来到张恒身边轻吻了他的几乎干裂的双唇,“昨晚我就是寂寞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一会儿你先过去,省的惹人闲话。” 张恒实在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只好匆匆穿上衣服,按孙雪梅说的离开了酒店,打了辆车,迷迷糊糊的坐在车上。这是一田去世后自己第一次按说也算不上出轨,可心里却总觉得有些别扭,至于怎么别扭他一时也说不好。 长桌前坐满了人,但在这间宽敞会议室里却并不会给人有丝毫拥挤的感觉,只是相比ti集团二十多人的律师团,张恒这边明显有些人单势孤。“咱们人是不是太少了点?”他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 “又不是打群架,要那么多人干什么。”孙雪梅自信的说道。“各位,咱们开始吧。” “麻烦等一等。”一位白人律师操着熟练的中文说道,“冯董事长说要亲自来参与这次会谈。” 冯枫要来?这让孙雪梅颇有些意外,“冯先生来中国了?我看他的推特,刚刚还在的夜店里和人和人讨论问题。” “没办法,他说一定要等他。”那位律师正说着突然就听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只见几个工作人员将一个两米多高的圆柱形玻璃筒推进会议室,搬上长桌,技术人员双手飞快的敲击着电脑。 “张博士,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不是要玩空间传送吧?”一位实习生问道。 “我哪知道。我是学考古的。” 张恒皱着眉头看着这些工作人员七手八脚的忙着,忽然玻璃柱里出现一道白光,冯枫神奇的出现在玻璃筒中,和昨天照片中不同,他今天染了一头雪白的长发,却配了身大红的夹克,脖子那条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仍挡不住一块块青紫的吻痕和两条新鲜的血印。他在招手,嘴也在动,似乎在说着什么,可在场的人谁都听不见。 过了约有半分钟,他好像有些烦了,朝一边招了招手,一个衣着暴露,或者说就穿了一条的金发美女便出现在玻璃筒中 “david!david!e can see y一u!”方才说话的白人律师冲着玻璃筒不停的喊着。可对面这位冯董事长却完全充耳不闻,严肃的谈判会场顿时成了全息3d版春宫直播间。 好在一分钟后声音终于及时接通了。“一ppe ! andre can y一u see ” “yes e see en一ugh” andre律师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冯枫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坐在椅子上。“让你们久等了,谈到哪了?” “谈什么,都等你呢。”张恒没好气的说道。 “哟!张博士,好久不见啊。你看你这瘦的,我还以为你得绝症了呢。” 冯枫一张嘴居然就说到了张恒的痛处,再加上他那一口吊了郎当的京腔,张恒看着要多来气有多来气。 “自然点,把心思放到谈判上。”孙雪梅小声的说着打开文件,用熟练的英文向对方阐述出对于共同发掘那块土地的提议。谁知孙雪梅的话刚说到一半,玻璃筒里的冯枫突然站了起来,不耐烦的说道:“行了,就到这吧,不谈了,散会。” 孙雪梅愣住了,不但她愣住了,就连己方的律师团也都愣住了。 “冯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张恒压着火沉声问道。 冯枫却依旧嬉皮笑脸,“没意思,我改变主意不想谈了。” “你耍我们呢!”张恒终于压不住胸中的怒火吼道。 “嘿!嘿!生气了!你们快来看,我没说错吧,他生气就是这德行!”冯枫指着张恒,忽然玻璃筒里多出七八张令人憎恶的脸,“就耍你了怎么着?小爷有钱就是任性。有本事进来咬我啊!气死你,我气死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对,我能理解,年中是不方便。没关系,好,有空多联系。”张恒挂了电话,这已经是第四个拒绝他的老同学了,昨晚明明说的好好的孙雪梅和他们一样也只是草草道了声再会,便回到了她自己原本跟自己毫无交集的生活中。 张恒将手里剩下的三张名片一起扔进垃圾桶,此刻他最想的便是与母亲c女儿好好吃顿饭。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愿望前面却隔着一个名叫陈楠楠的大山。让他去给这么个江湖骗子道歉,若换作平时还不如让他去吃屎来的更容易些。可如今算了,这辈子都没好好孝敬过我妈,临了就当回好儿子,别再惹她生气了。 张恒伸手打了辆车,当司机问他要去哪时他才想起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母亲昨天塞进去的地址。西山南边贝勒府,这叫哪门子的地址?张恒心中暗骂。谁知那司机却知道,“您这是去?” “去会个朋友。”张恒随口答道。 “您这朋友不一般啊!” “就是一发小,可能在那上班。” “上班?合着您不知道啊?” “我该知道什么吗?” “去年网上都吵翻了,新闻也报道了,那贝勒府以前是前清一小贝勒爷的家,不过去年给卖了,现在成私宅了。” “这也能卖?他们怎么不把故宫也卖了?”张恒不屑的说道。 “可说呢。我还真路过过,不错,正经的两进大院套。”司机撇了撇嘴,看了眼黑瘦的张恒说道:“看来您是真不知道,这我可得好好跟您说道说道。” 司机这就打开了话匣子,“贝勒您知道吧,就是清朝皇族的孩子。清朝有个规定,王爷的大儿子当王爷,其他的儿子就当贝勒。这个小贝勒排中不溜在家里本来就不太吃香,他爹,不,得叫他阿玛,生的孩子也多,又赶上溥仪那会儿,是要权没权要钱没钱,这王爷当得还不如个土财主。孩子成年得自立门户啊,王爷手头又没多少钱,实在没辙了只好在西山边上找了这么块地。要说这孩子也没福,住进去不到一年就嘎巴一声死了。王爷一看,得,死死了吧,正好腾地给他弟弟住,谁知弟弟住进去弟弟死,弟弟的弟弟再住进去没几天,得,大清朝亡了。王爷看北京是没啥可留的了,就带着一家回了东北老家,临走想把这房子盘出去,可说什么都没人敢买。这房子死了两个贝勒不说,还见天闹鬼,据说是那小贝勒死后魂魄不宁,每天晚上都能听见他在院子里唉声叹气。这谁还敢住,院子就那么一直空着,解放后政府接管了产业,成了仓库。去年说要挂牌出售,网上当时就炸了,好歹也是个古迹,又是有名的凶宅,这说卖就给卖了,后来听说好像是被个外国的大财阀给买了,估计人老外信上帝不信这个。” 西山离ti集团的总部并不算远,司机的故事刚讲完车便来到了那个贝勒府。张恒下车一看那司机的确没夸张,单从外面看,院子的确不错,一丈来高磨砖对缝的院墙上铺着中国蓝的琉璃瓦,门口一左一右各放一只一人多高的十三排卷毛石狮子守门。张恒打眼一看就知这一定是现在的主人后雕的,不然就冲这俩狮子别说贝勒,就是王爷也得被砍脑袋。探出足有半米的门沿下挂了块匾,上写疃乾斋三个大字,下面两扇朱漆大门各镶着九九八十一颗门钉,看上去显得有点挤,不用问也绝对也算后人瞎鼓捣出来的。 还没等张恒敲门突然就听院里有人高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清风快去接客。” 院中话音刚落就见大门打开,一个身着道装扎着发髻的小童子站在门内,“客人好,师傅有请。”小童子一说话张恒却皱起了眉头,仔细一看哪是什么童子,分明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 张恒跟着“清风”绕过刻着阴阳八卦的影壁墙,穿过青砖铺地的院子来到正房往里一看,张恒差点没乐出声来,只见陈楠楠身披明黄色八卦仙衣,头戴莲花五老冠,足蹬缎子面云履,手持一把拂尘,晃着肥硕的大肚子,迈着方步从屋里迎了出来。“昨夜在下夜观天象,见五星连珠,紫气东来,算得今日必有贵客来访,果不其然,真乃是天不欺人啊。哈哈哈。” 陈楠楠说着仰天大笑三声,可还没等他笑完就听张恒说道:“紫气东来?雾气东来还差不多。昨天那么大的雾霾连月亮都看不见,你拿什么看的五星连珠?” “我拿天文望远镜看的,你管得着吗?真是,还碰上个较真的。”陈楠楠气的一甩袖子,“翠萍今天还有预约吗?” “没了。”方才那个叫清风的姑娘答道。 “那还等什么,赶紧帮我把这身行头脱了。” “唉。”姑娘笑着帮陈楠楠把八卦道袍脱掉,等他道袍一脱张恒这回可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见陈楠楠那身略显滑稽的道袍下就只穿了个跨栏大背心和一条印着阳光海滩的大花裤衩。这装束再配上头顶的五老冠和脚下的云履 “笑什么,这叫热爱生活。最近又胖了五斤,你是不知道这衣服有多勒得慌,还不许人家里面穿舒服点啊。”陈楠楠说着将帽子和鞋也脱掉,换了双人字拖伸手从桌下拿出把大蒲扇使劲扇了两下,“这天热的,山里电压不稳,一开空调就掉闸,要不咱葡萄架下坐坐,那凉快点。” “不用,就这吧。我坐坐就走。” 陈楠楠请张恒在客厅坐下,两人各自喝了口茶谁都没先说话,就那么干干的坐着,过了许久张恒才冷冰冰的说道:“前天,对不起啊。我也是公事公办。” 陈楠楠哼了一声没接茬。 “没事的话我走了。” “我接受你道歉了吗?你就走。”陈楠楠突然说道。 张恒瞥着陈楠楠冷冷的说道:“是你说我来道个歉这事就算完事,我来了,歉也道了,接不接受是你的事。只是别那么下作去打扰老人,你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有事还找家长唉我就不多说了。” “我下作?你讲不讲理?”陈楠楠猛地站起身吼道:“我好心去看你,倒被你莫名其妙的送进局子关了一晚上。我在北京好歹也是个有里有面的主,这传出去都砸我招牌。哦你一句公事公办就完了?这也叫道歉,你好意思吗你。” “那你要怎么样?” 陈楠楠想了想伸手一拍桌子说道:“这样,让我给你算一卦,老子非算的你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不可。” “说实话,你自己信吗?”张恒略带讽刺的问道:“你要是真算得准,那天怎么没算出来自己有一劫呢?” “你懂什么?自己的命不能算,只要算一次,这门手艺就算是毁了。” “你想算就算吧。是看相c摸骨还是测字。” “都用不着,世间万物皆可为卦,你本身坐在这就是一卦。”陈楠楠说着站起身从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干草放在桌上,一根根分开数出八八六十四根,再把其他的放回原处。 张恒拿起一根草棍看了看,“蓍草?有点意思。够复古的啊。” 陈楠楠白了他一眼,从他手里那回蓍草,拢在一起煞有介事的朝东方拜了拜,伸手拿起那六十四根蓍草往桌上一扔。看着散乱的蓍草正要分拨,突然就听后院传来一阵散乱的脚步声,就听有人轻轻哼唱:“水妞儿c水妞儿c先出犄角后出头” 张恒听着歌声心中泛起一丝久违的暖意,这是儿时夏天雨后逗蜗牛的时候他们经常唱的一首歌谣,三十多年过去了,北京变了,曾经墙上爬着的蜗牛几乎已经绝迹,这儿歌自然也就再无人在哼唱。 随着歌声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缓缓走进前院,陈丹丹!张恒单看侧脸便认了出来,虽然二十多年没见,但她并没有像她弟弟似的胖的离谱,依旧保持着儿时高挑的身材,梳着齐耳的短发,穿着并不华丽但却很整洁,看样子像是要出门。突然陈丹丹转过头,,只见她另半张脸全都塌陷下去,上面的黑褐色的皮肤变得枯槁萎缩,仅存的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里的张恒,“黑,黑,火”陈丹丹扯着嗓子喊着,突然撩起了上衣露出两个成熟浑圆的对着张恒一阵狞笑。 “哎呀,翠萍!你这人怎么看的!”陈楠楠忙冲上前去脱下背心罩住姐姐。 “我就是洗个衣服,她怎么就” “别说了。赶紧的。” 张恒看着陈楠楠和翠萍二人将陈丹丹送回后院,过了十分钟左右陈楠楠才顶着一脑门子的大汗珠子回到客厅,“别问我是怎么回事。”陈楠楠看着满脸诧异的张恒叹了口气,颓然靠在椅子上说道,“算了,你回去肯定告诉你妈,你妈肯定问我妈,还不如我说呢。” 张恒没说话,就听陈楠楠说道:“你是十岁搬走的吧?” “是。” “那年我俩十二,小时候我还一直以为你俩能成呢。”陈楠楠苦笑了两声,“我们姐弟俩没你聪明,都没考上大学。中学毕业,姐就去工厂当了钳工,我也算子承父业去部队当了兵。其实我是被我爹逼的,去部队也是瞎混。可我姐心气高,一边工作一边读书巴望着有一天能再考大学,谁知道却碰上了那个王八蛋!他们是工友,好了一年就结了婚。其实俩人开始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没想到都赶上了下岗那批大潮的尾巴。我姐没什么,很快就又找到了工作,可那个王八蛋却始终在家呆着,酗酒c赌博,越喝越输,越输越喝,每次喝醉了就打我姐我姐也拧,就是不跟家说,直到有一天被邻居送进医院,脸毁了,孩子也没了我爹一气之下拿刀劈了那个王八蛋,从此便再没了音信也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就转业了,我妈还好,可丹丹却疯了。” “去医院看过吗?” “这病治得好吗?”陈楠楠摇了摇头,“好在我在部队的时候我遇到一个高人,传了我这门手艺。现在那些官员c豪商大都信这个,这房子就是我老板的,他不常来中国,就让我住着。我一想正好,人都说这里闹鬼,附近没什么人家,清净。让丹丹住这总比住市里方便些,我也借着这凶宅提提名声。” “你不怕?” “怕他根毛?老子有六丁六甲护身,别说他个小贝勒,就是慈禧老太太从坟里爬出来我也不吝。她要敢来,老子能请下三十六天罡c七十二地煞,一百零八将活撕了她!对了,这卦还没给你算完呢。”陈楠楠说着低下头将桌上的蓍草分成八墩放好。“说吧,你想先算点什么?” 是你要给我算的,怎么倒问我?这话在张恒嘴边转了一圈,又生生的咽回肚子里,他只是笑着说道,“过去你肯定从我妈那知道,就算算未来吧。” “还是不信是吧,瞧哥们儿给你露一手!”陈楠楠冷笑了两声,忽然大喝一声“走你!”伸手猛地在桌上一拍,方才摆好的草棍顿时震的腾了起来,落下后,那蓍草竟神奇的排列成八卦的形状。 “好,好功夫。”张恒笑道:“就凭这手你蒙了不少人吧。” “什么叫蒙,不服你给我来一个!”陈楠楠得意的笑着拨开乾卦,“未来,让我看看啊”不知怎的陈楠楠说着说着身子突然一震,抬起头望着张恒,厚厚的嘴唇不停的扭动着过了半天才说道:“瓷器,哥错了。您赶紧回家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保证再不去烦你了。” 张恒本以为他又会说些江湖口的片汤话,或者又跟他讲什么亢龙有悔之类的卦辞,哪想到他却说了这些。难道他在诈我?这也是他们这些人常用的技俩张恒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不由自的问道:“你真算得出来?” “这么说你自己知道了。”陈楠楠的眼睛里隐隐泛起一层薄雾,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实话跟你说,我之前在火车上只算了你的财运。知道你最近可能急需用钱,联系你本来是想和你联手狠赚他妈一笔。但如今我这人虽然也干过不少缺德事,可让我利用一个没剩几天命的人去赚钱,我就是再缺德也办不到。” 张恒听完沉默了片刻再没说话站起身朝大门走去,还没走出客厅突然就听陈楠楠喊道:“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陈楠楠沉声道:“咱俩毕竟相识一场,虽然你看不起我,但你要走了我心里也不好受。你等着。”陈楠楠站起身走进东配间,撩起一幅画,从后面的保险柜里拿出一塑料袋鲜红的人民币,“这是二十万,多了我一时也没有。我猜你需要钱,也是为了走后老人孩子打算,既然来了我就不能让你空手回去。” 张恒万没想到陈楠楠会这么慷慨,他的确需要钱,但自尊却毫无余地的拦住了他的手,“还是说说一块赚钱的事吧。” “你有兴趣?” “快吗?” “快。不过我得问一句,你是搞考古的,鉴宝的眼力怎么样?” “中国的没问题,外国的略差但也很少打眼。是让我帮着做鉴定吗?我以前也帮朋友做过,没多少钱。” “那是你没找对主,我这活,不多说,一百万起步。” “这么多!”张恒吃了一惊。“不是犯法的勾当吧。” “我傻啊,我这可还有一姐呢,要是进去了谁照顾她?”陈楠楠笑着说道,“我算算啊。张总c李总”陈楠楠叨叨了半天一拍大腿说道:“今天就有单活,你要没事咱现在就走?” 张恒点了点头,跟着陈楠楠离开了贝勒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老曹!赶紧开门。”陈楠楠带着张恒径直上地附近的一座别墅前,这别墅区建筑本就不高,空间也比较宽敞,陈楠楠这一嗓子直接传出二里多地,震得树上的麻雀全都噗噜噜的飞了起来,可还没等陈楠楠大喊的回声传回来,就见别墅里跑出一位穿着酱紫色丝绸睡衣的中年男人。 面对陈楠楠粗鲁的叫喊那人却不以为忤,反是满脸堆笑:“哎呦,我的陈大师,您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快请进,快请进,小刘赶紧沏茶!陈大师咱是碧螺春,还是香片?” “无所谓,我今天时间比较紧。” “对对对,您时间宝贵。您这次来?” “你不是一直让我帮你找一位鉴定古玩的行家嘛,高人我替你请来了,赶紧准备支票吧。” 陈楠楠说着一指身后的张恒,可老曹却迟疑了一下小声道:“能不能麻烦您介绍一下,您陈大师我是绝对信任,可这两年我也真被骗怕了。就说上周老白给我带来那位,来的时候我正给我家cky换水,结果那老先生非说我手里的瓷碗是的崇祯官窑,我就操他嘞的,真他妈的瞪着眼睛把我当傻子啊!” 陈楠楠听完哈哈大笑:“早跟你说这姓白的不靠谱,拿粒牛黄上清都敢说是八宝仙丹的主,你怎么还理他。我能和他一样吗?我给你请的可是正宗的学院派。” “学院派?”一听这话老曹更诧异了,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说到学院派人们的第一反应一定是位鹤发童颜的老教授,可眼前这位又黑又瘦的张恒的确与印象中的学院派这三个字相去甚远。 “张教授咱走。”陈楠楠突然一转身拉着张恒边往外走,老曹忙一把拉住陈楠楠,“陈大师您这是干嘛?” 陈楠楠满脸怒色的指着老曹的鼻子:“老曹你怀疑我无所谓,敢怀疑咱张教授。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张教授,人是咱们国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中科院史上最年轻的院士。十四岁上大学,十八岁读博士,二十岁学成毕业,师承考古泰斗胡院长,纵横考古界十多年哪个不知,谁人不晓?他说这东西不真,那就没有个真的,他说这东西真,哪个不要命的敢说个不真?他要能打眼,你就把我俩眼珠子抠出来当炮踩,你不信,得,我现在就给你上网查去。” 好嘛这陈楠楠亚赛茶馆里数来宝的艺人,绕口令似的将张恒的简历倒背如流,可谓干板剁字,字字连珠,行云流水,绵延不绝就连张恒也不得不佩服,这段话要让他自己说估计都说不这么利落。 那个老曹更是被他喷的两眼直往上翻,直到陈楠楠把手机送到他面前,看着上千条关于张恒的报道,这才醒过神来忙道:“实在是对不住,我这眼睛就是出气用的。您快请坐。上座,上座。” “行了老曹,别整这套虚的了。有什么要鉴定的赶紧,张博士的时间比我还宝贵,人刚从罗布泊回来,还没回家就被我截胡了。要不是我两家几代人的交情,你就是八抬大轿去请都请不来。” “对,对,那就请张大师赏眼,先看看我这客厅里的瓷器。” 老曹的客厅里摆着瓶瓶罐罐十几件瓷器,张恒连脚都没挪地只是四下撒嘛了一圈便说道:“曹先生,您和老陈慢慢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张大师您这是怎么话说的?”老曹赶紧站起身拦住张恒。 “曹先生您要想试我的眼力,好歹也拿件民国仿品出来,这一屋子的贼光都能把人眼睛晃瞎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浪费。” 老曹一听这话猛地一把抓住张恒,双手颤抖着说道:“高!真高人也!哎呦我的张大师,十多年了,我这可算遇到真人了!” 一旁的陈楠楠笑道:“老曹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拿这堆地摊上淘来的破烂填和咱张博士,你不有个三宝堂吗,赶紧请人帮着品鉴c品鉴。” 老曹一个劲地点头,带着二人从一个隐秘的小门吓到地下室,拿钥匙打开一间锁着的屋门,一个两米多高,八米来宽的特大号保险柜自上而下牢牢砌满整间屋子。老曹上前小心翼翼的输了密码,按着指纹,又扫了虹膜才打开大门。 陈楠楠迈步刚要进却被张恒一把拉住,“里面是真空的,等等再进去。” “我去我说我上次进去怎么耳朵疼呢。”陈楠楠嘟囔着等了半分钟才跟着张恒走进保险柜。 保险柜里亮着亚光的照明设备,正中立着两个玻璃罩,和一个两米长一米宽的玻璃挂框。里面分别放了一个唐三彩仕女像,一个汝窑青瓷水仙盆,和一副画。 “张大师,这是我收藏的最珍贵的三件藏品,您好好帮我看看,用不用我把玻璃罩打开?” “不用。”张恒说着走上前去在唐三彩前停了三分钟,在那幅画前停了足足五分钟,而在水仙盆前却只上下看了几眼便退了回来,“东西还行,可以留着。” 老曹听完满脸得意的一树大指,“您圣明,辛苦您再给估估价,按现在的行情这三件怎么也得值个八c九亿吧。” 张恒摇了摇头。 “是,我说高了。六c七亿差不多吧。” 张恒又摇了摇头。 “五亿,五亿总有吧。” “没有,顶多五百万。” “五百万?这三件宝贝可是我花两亿买的,怎么就值五百万?” 张恒淡淡的说道:“都是赝品,也就五百万。” “不可能。”一听这话老曹可急了,“你会不会看?这三件宝贝我可是找专人看过的,就说这唐三彩,你看看这银斑,没千把百年能出得来?这能做旧?” 张恒笑了笑颇为不屑的说道:“这种返铅现象确实不好做旧,东西也是老东西不假,不过你要把他定义为唐三彩就错了。这物件具体年份没有经过检测我不能乱说,粗劣估计应该是明清时代的仿品,但绝不是唐朝的。” “这怎么说?” “唐三彩全名为唐代三彩釉陶器。顾名思义是始于唐代的一种工艺,但它的用途您可能不清楚。正如《虞服志》记载:‘王公百官,竞为厚葬,偶人像马,雕饰如生,徒以眩曜路人,本不因心致礼。’其实当年唐三彩烧出来是做冥器用的,说白了就是陪葬品。虽然也有一说是可做宗教用途,但你这袒胸露乳的仕女像显然不是,所以正宗的唐三彩多为墓葬出土。即为陪葬,上面却没有尸气,我才认定它不是唐代的。” “尸气?拍鬼片呢?从来没听说过,咱能别来这玄的行吗。” “这不是什么玄学,而是科学。所谓尸气,就是尸体腐烂后产生的细菌。这些细菌多为厌氧菌,在没有氧气的墓穴中也能存活。唐三彩为陶器本身就具有很强的吸附性,表面釉质虽然细密,但经年累月这些细菌依会渗入陶器的分子中,一旦出土接触氧气,这些细菌会迅速反应大量死亡,在釉面形成一种淡淡的暗色,这颜色即便是用化学试剂也难以去除。你如果不信可以拿去中科院或历史博物馆做鉴定,我相信他们会给你同样的答案。” 老曹听张恒说的有理有据,虽不完全明白却也无可争辩,但有些不甘心指着那副画说道:“这《溪山行旅图》您怎么也说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真的在台北故宫放着呢。那是人家的镇馆之宝。” “这可不好说,这幅画我还是研究过,当年溥仪在紫禁城里关起门当皇上,年年入不敷出,那些太监们见没有油水捞便开始偷东西,这画就是当年偷出来的。买的时候我还特意请了台湾的专家和当代的绘画大师看过,都说台北那副是假的,我这的才是” “你没找过史学家吧。”张恒突然打断了老曹说道。 “这是画,我找史学家干什么?” “你知道这《溪山行旅图》是谁画的吗?” “北宋的范宽啊。” “那你知道范宽的臭毛病吗?” 老曹摇了摇头。 张恒微笑着说道:“研究古玩不能单看它的做工,还要了解它的历史。画这副《溪山行旅图》的人确下了不少功夫,无论是纸绢还是画工可说模仿的淋漓尽致,估计就是让范宽复生再画一副也未必有这效果。但作假之人应为民间画工,不知道范宽有个臭毛病。也不光是范宽,北宋的画家基本都有这臭毛病,就是喜欢把自己的名字藏在画里。真品中范宽的名字应该是藏在右下角的茂林中,你这却没有。如果您有时间可以去台北故宫里看看,虽然他们展出的那副也未必是真品,但基本的元素都在上面,还是可以比较一下的。” 张恒说完一指旁边的那个汝窑青瓷水仙盆说道:“这个和那副画一样,真品也在台北故宫。真品略微有些残,你这个太完整了。乾隆一生爱汝窑如同生命,可这老爷子也有个臭毛病,就是喜欢到处题字c盖章,基本是走到哪祸害到哪。最爱的汝窑自然也不能幸免,这个水仙盆的真品下面被刻了一首他自己的诗:官窑莫辨宋还唐,火气都无有葆光,便是讹传猧食器,蹴枰却识豢恩偿,龙脑香薰蜀锦裾,华清无事饲康居,乱碁解释三郎急,谁识黄虬正不如。后面还有他的大章子,也一并刻在上面。” 听张恒说完老曹便像一个泄气的皮球,满脸苦涩的问道:“合着我家就没有件真玩意了?” “有,就是您脖子上带着的这青玉,倒是汉代的真品。” 老曹闻听此言眼中的一片死灰顿时复燃,忙将脖子上的玉坠摘下,“这可是我第一件藏品,买回来后我就天天带着他,睡觉都不舍得摘。您好好给看看。” 老曹说着将玉坠递了过去,可张恒却没接,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摘下来了,就不要再带上去了,不然你会买到更多假货。” “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这东西不吉利?”老曹托着玉坠诧异的问道。 “吉不吉利你得问老陈,不要问我。”张恒笑着说道:“只是这水滴形汉玉是做什么的您可能不太清楚。东晋葛洪的《抱朴子》中记载:金玉在九窍,则死人为之不朽。古人死后为保尸体不腐,入葬时常用水银朱砂浸泡尸体,因水银遇玉则凝,为防止水银进入尸体,故用玉塞满九窍。您这玉从大小形状上看是九孔塞中的肛塞,即塞入死者之物。您把它挂在脖子上去买古玩,不等于明摆着告诉人家自己是个外行。” 张恒一席话没等说完一旁的陈楠楠早就捂着肚子笑弯了腰,拍着老曹的肩膀说道:“老曹可真有你的,天天带个屁塞上大街,人不坑你坑谁啊?长见识了吧,赶紧开支票吧。” “滚!给我弄个屁塞还他妈想要钱!”老曹猛地将玉坠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粉碎,歇斯底里的吼道:“滚!都他妈给我滚!” 陈楠楠也急了指着老曹骂道:“嘿,你他妈讲不讲理!东西又不是我给你买的,自己打了眼关他妈我们蛋事。敢骂老子,你信不信老子画个圈咒死你!” “算了。”张恒拉了把陈楠楠,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别墅,刚上车陈楠楠就拍着方向盘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屁塞!我操!屁塞!逗他妈死我了。这回老曹这乐子可大了去了!” 张恒却没笑只是冷冷的说道:“货你也验完了,赶紧带我去见正主吧。” 陈楠楠不笑了瞪着张恒,“什么货?恒子你什么意思?” “你带我来这不就是要考考我的眼力吗?” “你看你” “再装可就没劲了。”张恒打断了陈楠楠说道:“你屋里的东西我看过,虽然算不上珍品却没一件假货。” “没劲。这都瞒不了你。”陈楠楠撇了撇嘴,“跟我回家,晚上有个大局,挣多挣少可就看你的本事了。”陈楠楠说完开车回了他的贝勒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张恒不清楚陈楠楠所说的局是指什么,一路上他每每问起陈楠楠却又都顾左右而言他。汽车回到西山时日头已然偏西,“人都齐了吗?”陈楠楠在门口嚷道。 “王老板和李总到了,关师傅说来不了,常总说不一定。”翠萍说。 陈楠楠听完点了点头,“我妈住院没法把我姐送回去,今晚你辛苦点,千万别让她闹事。”他低声嘱咐完,便扯开嗓门走进院子,“他妈的,这帮王八蛋我的帖子也敢磨磨唧唧的” “谁让你住的这么偏呢。”两位中年男人说着从客厅里走了出来。 “就知道您二位够意思,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博古居的王老板,后面那位是碧翠轩的老李,这二位可都是在潘家园响当当的人物。二位这是我哥们儿,中科院的张博士。” 陈楠楠介绍完二人与张恒寒暄了两句后,老李笑道:“小陈你这鸟枪换炮,改走学术路线了。我们这些土鳖是不是要退居二线了?” 陈楠楠哈哈一笑,“你儿子剑桥快毕业了吧,没两年你还不把你的碧翠轩搬英国去,好意思跟我这说土?不过说到土,那老土鳖怎么还没来?” “说曹操,曹操到。”一旁的王老板低声说道。 陈楠楠回头一看只见一位满脸褶子略微有些驼背的老头,叼着根手卷的烟卷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个二十多岁的后生,一米八十多的大个,穿了身跟老人一样笔管条直的西服,看着挺精神,但走起路来却总是探着脑袋,一双耐克的篮球鞋时不时的跟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哎呦,吴爷您可算到了,怎么把您孙子也带来了?”陈楠楠忽然变得满脸堆笑拍着巴掌迎上前来。 那老头呲着两颗把门的黄牙嘿嘿一笑,“听说夜个有大局,带孩子来见见世面。嘿,妈了个巴子的你他妈给老子站直流喽。”老头说着踹了他身边的孙子一脚,眯着一双三角眼斜楞了张恒一眼,“小陈,我咋瞅着有生脸,早上你可没说啊,不怪老头挑你,这不太讲究吧。” 陈楠楠一竖大指,“瞧您这眼力。都不外,是我发小。恒子来,张恒,北大考古系博士毕业,现在在中科院工作。” “唷,大知识分子啊。这可得好好唠唠。”老头似笑非笑的伸出手。 “恒子这位吴爷可了不得,赎个罪,姓吴名三桂。号称关外第一唉,你干嘛去?” 陈楠楠话正说到一半就见张恒突然转身走了,把伸着手的吴三桂干干的晾在原地,陈楠楠赶紧追了上去,“我的爷您这唱的是哪出啊?” “你唱的是哪出?还吴三桂,陈圆圆怎么没来?你跟我说实话,今天晚上到底是什么局?” “什么局你也不能把人晾那啊,吴爷可不常来,人家是东三省第一” “第一盗墓贼是吧。”张恒冷冷的笑了声,满脸不屑的说道,“不用你说,看他那一手尸气就知道。让我跟他握手,什么东西。” “得,你不待见他,不理丫的就完了,一会儿你们各干各的。” “干什么?你不会让我挖墓去吧?” “哪能呀。呦,菜到了,一会桌上说。”陈楠楠说着跑到门口,指挥着从饭店请来的服务员将酒菜在葡萄架下的圆桌上摆好后,便请大家入座。 酒过三巡,张恒却滴酒未沾只在陈楠楠身边安静的坐着,那两位古玩店的老板也算有尺寸,唯独吴三桂这爷孙俩,活脱一对饿死鬼投胎,豁开腮帮子,踮起后槽牙,这通吃,好像八百年没见过肉似的,筷子不离嘴,筷头不离肉,直吃到西服挤不上中间的扣子,“要说玩古这行,你们那都是小字辈,想当年”吴三桂用袖子抹了把油渍麻花的嘴,这就开始想起当年 老头不停的说,他孙子也在一边帮腔,老少一唱一和说的倒也热闹,直说的月挂九天,老头一指天上的月亮说道:“就说这月亮吧,那就是块宝镜,寻龙点穴不止要看山,看水,还要看这面镜子,这你们都不懂了吧?” “我和老王就知道卖,是什么都不懂,但人张教授说不定别有高见呢?张教授您说说。”碧翠轩的老李突然呛了吴三桂一句。 谁知张恒却淡淡的说道:“吴老爷子讲的都是至理名言,我才疏学浅,哪知道什么宝镜c眼镜c老花镜。” “小家伙我咋听着你这话里可有零碎啊!”吴三桂怪眼一翻站了起来,“老头子眼里不揉沙子,一进门你就不阴不阳的,咋的看不起我老头?” “哪能啊,谁敢看不起您吴爷?站出来,我骂他八辈祖宗。”陈楠楠一看话要说僵赶忙打圆场赔笑,“我兄弟是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 “这还有情可原。” 吴三桂叨叨着刚要坐下就听一旁的张恒突然冷冷的说道:“我最近一直在北京,我就是看不起你这挖坟掘墓的老王八蛋。” “敢骂我爷爷!”吴三桂的孙子将手里的酒杯轮圆了摔了个粉碎,指着张恒的鼻子骂道:“你他妈有种给我起来,咱俩出去单练!” 张恒笑了笑根本没理他,吴三桂却踹了孙子一脚,“给老子坐下,你个熊色。咱都是文化人,得以理服人。动不动撸胳膊挽袖子成啥了?人家这是跟咱爷孙俩叫阵呢,咱就得应战,知道不?”老头说完背着手绕着张恒走了三圈,三岁口的嘴角突然一翘问道:“张教授虽然年纪轻,但看您这气势八成也发掘过不老少古墓吧?” “不少。” “着啊。”吴三桂一拍大腿说道:“这可就是你没理了,咋你挖坟掘宝就叫考古,咱挖坟掘宝就叫盗墓?大伙儿说说,这还有天理吗?宝贝是老祖宗给留下来的,都是一个老祖宗,就许你政府拿,咱就不能碰,说他妈国家的东西都是人民的,老子也是人民咋连个瓷渣子都没落着?啥道理这是?” 吴三桂说完陈楠楠没等张恒回话便抢着说道:“吴爷您息怒,您说的都对。可这不都是法律规定的嘛” “少他娘给老子扯法律,法律还不许宣传封建迷信呢,你咋还算命?”吴三桂厉声打断陈楠楠,跟着一指老王和老李,“还有你们俩,你俩卖的哪件东西不是从坑里出来的,有从政府手里批下来的吗?要没我们这样的人你俩都得喝西北风去。” “怎么又扯上我们了?”博古居的王总满脸无辜的说。 “回头再跟你们算账。”吴三桂狠狠的瞥了众人一眼,转头瞪着张恒说道:“张大教授您倒是说说看?” 张恒望着架上青涩的葡萄轻声说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你也听不懂。” 吴三桂叉着他的水蛇腰厉声喝道:“觉得没理了?咋,想糊弄过去?没门!我吴三桂也是站着尿尿的主,还能让你个小家伙给埋汰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话都说出来了,想收回去可没那么容易。你今天要么给我说出个子午卯酉,要不给老子在这拉泡屎再坐回去,不然这事完不了。” 张恒依旧望着架上的葡萄完全没理他,一旁的陈楠楠却坐不住了,瞅了瞅吴三桂,又看了看张恒低声说道:“兄弟事可闹大了,这老东西不好惹,你有什么说的赶紧说吧,不然我这真没法收场了。” 张恒听完叹了口气看着满脸得意的吴三桂说道:“听你刚才说的手法,我猜牛河梁红山文化遗址中半拉山古墓的那一票一定是阁下的杰作吧。” 吴三桂嘿嘿一笑,“有点眼力,就是爷爷我做的。怎么着看那些玉器眼馋了?爷爷就是手快,有本事先爷爷一步找坑去。” “我对那些劳什子没兴趣。”张恒满脸不屑的说道:“我只是看不起你们这些有眼无珠,买椟还珠的混蛋。” “啥叫买椟还珠?甭跟老子拽文。敢说我没眼力,爷爷是出了名的一扫光,咋着我还有漏下的宝贝?” “就说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张恒冷笑了两声道:“我问你,你刨出来的那些玉器卖了多少钱?我猜猜,便宜的十来万,贵的有超过五百万的吗?” “差不多,咋着?” 张恒忽然厉声喝道:“还咋着?你他妈就为了几百万的破玩意,毁了无价之宝!众所周知华夏文明发源于黄河两岸三皇五帝时期,距今有五六千年的历史。可你知不知道红山文化遗址却距今足有七千多年,生生将我国的文明推早了一千多年。墓里的文化c技术远超当时的任何文明,甚至有些技术就连现在的科技都无法解释。它里面蕴含的价值绝对不亚于失踪的北京人头盖骨,我们极有可能发现中国文明的起源,甚至有可能发现地外文明。你以为就你会定穴?我们二十多年前就知道墓穴的位置,只是因为技术不到位,我们不能贸然开发,成为破坏这属于人类的巨大财富的千古罪人。现在倒好被你一把洛阳铲几斤土炸药全给毁了。我说你是混蛋都是轻的,就冲你干的这事枪毙你个老王八蛋一百回都不解气。” 吴三桂被张恒说的一对三角眼不住的往上翻,愣了好久才叫道:“少他妈给老子讲这些大道理,老子就他妈图财。你大爷的,你他妈那么清高来这干嘛?” “是我请张博士来的,你有什么意见吗?”吴三桂话音未落就听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伴着声音只见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人迈步走进院子,老人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站在吴三桂身边两人却立时显出天壤之别。吴三桂见了这人立马矮了半头,满脸堆笑的说道:“不知道冯先生您来了,多有得罪。您是不知道,这事不赖我,是他。” 张恒望着这位身材高挑,两鬓如霜的老人心中翻了几翻,自己昨天还见过他的照片。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ti集团的大公子,冯枫的大哥艾伦。 “他说的有错吗?你三百万出手的东西,现在我还得花一亿往回收。”冯艾伦白了吴三桂一眼,扭头来到张恒身边,没有握手,只是望着张恒诚挚的说道:“张博士舍弟的事很抱歉,希望您能谅解。” 老人的诚恳让张恒略微有些无所适从,这些年他心里恨透了ti集团,恨透了冯枫,但一切的事端都是冯枫搞出来的,跟冯艾伦确实没什么关系,只是让他帮着冯家做事,这实在让他有些无法接受,可他现在又真真是需要钱 “时间不早了,出发吧。” 冯艾伦恰到好处的解除了张恒的窘境,带着王c李和吴家祖孙上了自己的车,张恒则和陈楠楠一辆跟在冯艾伦的车后。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的老板是冯艾伦?”张恒沉声问道。 “你也没问啊?”陈楠楠半开玩笑的说道,“怎么着你跟他还有疙瘩?” 张恒没做解释只是望着窗外。 “兄弟你可跟我交个实底,这钱你到底想不想挣?可别一会儿到了地又跟刚才似的,冯艾伦可不比那老土鳖,真把他惹翻了,咱俩真谁都好不了。” 张恒叹了口气:“你得告诉我到底让我干什么?” “一会有场地下拍卖会,你放心绝对安全。冯艾伦要买一样东西,就是请你鉴定,这你没问题吧。”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不过,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陈楠楠突然将声音压倒最低,趴在张恒耳朵边上说道:“你记住了,一会儿冯艾伦要买的东西,别管是真是假,你都说是真的。” “不行,让我蒙人这不可能。如果不问真假,直接买就是了,还找我干什么?再说那三位也不是不识货,你这让我打眼玩呢。” “我的亲哥啊,你可小声的。”陈楠楠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左右,又瞅了瞅前面的车,收了脚油拉开一段距离这才说道:“他们都知道规矩。说是假的冯艾伦不买了咱上哪挣提成去?这种地下拍卖会东西即便不真也是高仿中的高仿,就是行家也难辨真伪,又有你们几位高人做过鉴定,谁还敢贸然否决。所谓真即是不真,不真即是真,你较什么真啊。你要真不愿意那就别说话,挣个咨询费就得了,挡别人的财路,这可犯忌讳。” 汽车在四环路上兜了一圈,又拐回出发时的西山,开进一处毫不起眼的村落,在一个度假山庄的门前停了下来,门口的霓虹灯没有开,门口铺着塑料布像是正在停业装修过的样子。 二人被一个戴着墨镜的小伙子带进一个像是剧场的大厅,来到一号包厢,冯艾伦等人正坐在玻璃包厢里。 冯艾伦礼貌的朝张恒点了点头请他坐下,让保镖递上拍单,“这次拍卖会有十五件拍品,我只要最后一件。” 张恒把清单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突然像触电一样身体一震,清单最后一页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三环套月水晶罗庚”,出处c年代:不详。起价三千万美元。 “我的心里价位是一亿,高不设限,低于七千万给大家提成。众位有什么意见?” 王老板抢先说道:“一个亿的话我觉得略微有些贵。不过没看见实物,也不好说。老李你说呢?” “可以接受,毕竟是最后一件拍品。我听道上说,这东西曾经有人出好几亿。” “我看不值。”吴三桂突然一反常态的站起身,撒嘛着三角眼,“冯先生您要类似的东西,老头子给您找去,何必在这瞎耽误工夫。出手的东西转了一圈真不真的可就不好说了。” 吴三桂此言一出,王c李二人和陈楠楠的脸上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狠狠的瞪着这个老东西,显然他是为了刚才的事报复大家,想搅黄这场拍卖。 “张博士呢,您是什么意见?” 张恒看了看众人笑道:“这物件我不方便估价,但如果您信得过我,就让我全权代理,我替您下场举牌。” “可以。”冯艾伦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还有个要求,就是请吴先生祖孙不要下场。” “没问题。”冯艾伦说着又朝身后两米多高的黑人保镖说道:“你看着他,不许他下场。” “谢谢。”张恒说完带着陈楠楠和王c李二人离开了包厢。 “牛逼!大知识分子说话就是有分量。哥们儿服了!”陈楠楠使劲拍了拍张恒的肩膀,“吴三桂这老不死的,起这汉奸名就他妈缺德。二位回头告诉潘家园的兄弟,打死也不能从那老土鳖手里收东西,谁敢收我破谁家风水。” 张恒笑着摆了摆手:“用不着这么费劲,好戏还在后头。” 众人来到下面为他们预留的坐位,没多久就见舞台上灯光亮起,一位年轻的主持人拿着话筒来到台前,先说了些感谢的话,“本次拍卖,拍品按顺序出场,每件拍品展示五分钟,方便大家鉴定c估价。起拍后前八件拍品每次举牌最低加一万,后七件每次举牌最低加十万,不设上限。现在就不多耽误大家时间了,第一件拍品,清代康熙官窑青花细颈瓶。请大家轮流鉴赏。” 主持人说完一个穿着高开叉旗袍的美女便推着一个玻璃推车走到台前。 “三位,咱们也上去喽喽。”张恒笑着说道。 “看什么,又不买。”陈楠楠懒懒的靠在椅背上说。 “这玩意在民间,一年也见不到几件真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估个价玩玩呗。” 张恒说完硬拉着陈楠楠和王c李二人走上舞台,在三个五大三粗的保安的监督下,仔细看了看桌上的青花细颈瓶后回到座位,“咱们估个价,都别说出来,写纸上。写上真假,出处,再写个正常价位和最高价,看看这帮人里有几个真正的行家。” “嗨,原来你是为这个,早说啊。读大书的就是心眼子多。”陈楠楠咧嘴一笑,拿起纸笔写了两组数字。 众人写完张恒接过三张纸一看,王老板写的是:真c出土c十五万c三十万。老李写的是:真c出土c十三万c二十八万。陈楠楠写的是:真玩意c坑里的c十六万c三十三万。而他自己写的也是:真c出土c十二万c三十万。 张恒将纸片撕碎扔掉,便听那主持朗声说道:“好了,现在开始拍卖,这件清代康熙官窑青花细颈瓶,起拍价是八万人民币。请大家出价。” “嘿,看这帮二货谁买死人的陪葬啊。”陈楠楠搓着手兴奋的说道。可他话还没落地就见张恒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好,三号出价,九万人民币。” “不。三十万。”张恒斩钉截的的说道。 主持人吓了一跳,没想到第一件拍品就有人直接喊高价,愣了足有三秒才说道:“三号出价三十万,还有更高的吗?” “三十万,一次。” “三十万,两次。” “三十万,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恒子你疯了?老板没要这玩意,这钱你出啊!”陈楠楠顿时急出一脑门子冷汗,却又不敢大声。 张恒微微一笑,“急什么,冯先生既然答应全权委托给我,你就听我的。出了事不用你负责。走,看下一件。” 此后每件拍品只要是真的张恒必定第一个举牌,出价百分之百押在最高价的边上,如果有人加价他也不跟,要是没人加价便既买下。王c李两位事不关己估价还好,唯独陈楠楠估价越来越低,汗却流的越来越多,一个拍卖会下来至少能瘦个十斤八斤的。 前十四件拍品拍完,张恒面无表情的问道:“买了多少了?” “五件,花了快四千万了。”陈楠楠满脸苦涩的说道。 张恒笑了笑:“还行,不多。” “现在是本次拍卖的重头戏,请出最后一件拍品,三环套月水晶罗庚。请大家轮流鉴赏。” 主持人话音刚落,张恒便第一个走上台去,仔细看着这个水晶罗庚,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自己丢的那块,是内环上刻着八卦和洛书九星,其他两环上都只有格子没有文字。眼前这块水晶罗庚,和自己丢的那块极为相似,但只有中间的环上刻有细小的天干地支,其他两环都只有混乱的格子没有文字,并不是自己丢失的那块。 “好,我想大家都已经有了自己心中的价位,最后一件拍品,三环套月水晶罗庚,起价三千万美元,请给位出价。” 主持人说完,台下却突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到张恒身上,可这次张恒却没举牌,会场里足足安静了半分钟,张恒才叹了口气举起牌子。 “三号先生出价。请问?”主持人这回也学精了,没有直接说价而是先问了一下。 “三百万。” “您是说加三百万?”主持人问道。 “不,我出价三百万人民币。” 张恒此言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三号先生,不好意思。本次拍卖会的拍品只能加价。” “不对吧,拍卖行里的规矩,拍品滞留,如果卖家同意可以低拍。这件东西我买也只是为了清理门户。”张恒说着下意识的朝楼上的包厢瞟了一眼,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跟着落在正趴在玻璃窗前探头张望的吴三桂身上,这老头明显要下来,但却被冯艾伦的黑人保镖死死按在玻璃窗上,楼下的卖家中认识吴三桂的大有人在,顿时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请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主持人喊道。 张恒站起身淡然道:“您现在就可以去请示卖家。师门不幸,出了败类,我也不能让人亏了,六百万人民币,让它翻一番儿。当然在场的诸位要是有愿意出价竞拍的我不强求。请继续。” 张恒说完坐回自己的位置,主持人擦了擦鬓角的汗说道:“请大家忽略三号先生的出价,最后一件拍品,三环套月水晶罗庚,起价三千万美元,请各位卖家出价。” 主持人说完场下却是一片死寂。敢来这种拍卖会的都是古玩行的角儿,自然知道规矩,门徒出手假货,掌门为保声誉,道出卖价翻倍收回,不亏买主但也决不允许对方漫天要价。张恒这么做大家只会觉得讲究,谁会吃饱了撑的插一杠子?自己当棒槌不说,还跟人家结梁子。 主持人硬着头皮又问了三遍,可场下依旧没人回应。主持人干干的站在台上,鬓角的汗也越留越多,一位穿旗袍的女人匆匆走到台上,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 “拍品滞留,经卖家同意落价起拍,二千九百万美元有出价的吗?” 主持人话音刚落等待他的却是一片哄笑,其中也夹渣了不少低声的赞誉。 “六百万人民币一次” “六百万人民币两次” “六百万人民币三次,成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呼啸的北风终于吹散了久久不散的阴霾,淡如薄纱的浮云在夜幕中自由的汇聚c消散,张恒的脚步也如这浮云般轻盈,他喝了酒,陈楠楠本想开车将他送到家门口,但他却坚持提前下车自己走上一段。 冯艾伦很慷慨,将之前拍得的古玩底价盘给了王c李二人,而千万奖金也早已分别转到了自己和陈楠楠的账户上,十二小时前还如大山般压弯他脊梁的难题,现在便如天上的雾霾在北风中消散开来。 开心,这是张恒此刻唯一的感觉,倒不全是为了钱,更重要的是他不但成功的戏耍了全场的高手,还顺带坑苦了吴三桂。古玩圈的消息传得很快,估计这老东西以后甭管挖出什么也再没人敢收了,这虽然不能让他得到国法的惩罚,但也总算也为失窃的红山古墓出了口恶气。 “爽!”他像个孩子似的跳了起来。七年了,自从一田去世后他还从未如此畅快过。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快到家门口时,他从一辆没熄火的车里看到两张可憎的面孔。看来孟援朝是铁了心的要跟我死磕,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我问心无愧,喜欢浪费警力那是你自己的事。张恒一边想着一边轻轻的打开门,屋里黑着灯,他蹑手蹑脚的走进屋。 “你还知道回来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张恒差点没叫出来。 “妈这都几点了,您怎么还没睡啊。” “我睡得着吗?两天!连个电话都不打,把家当旅馆了。” 张恒傻笑了两声,这才发觉自己的确忘了给家里打电话,常年在野外考古的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如今回到北京一时半会儿还真有点不适应,“这不按着您的重要指示去找陈楠楠去了吗,这家伙拉着我出去玩了两天,有点玩疯了,下次我一定注意。您赶快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 张恒说完正要往自己的房间走突然就听母亲说道:“站着,事还没说呢。” “还有事?明天说不行吗?” “明天,明天黄瓜菜都凉了,你自己的孩子,你再不管可真就管不了了。” “司琪怎么了?”张恒皱眉问道。 “你自己跟你爸说,都干什么了?” 张恒忙打开灯,突然发现女儿正站在墙角,一双眼睛哭的通红,低着头小手紧紧的抓着衣襟。“我我”司琪咬着嘴唇欲言又止的望着父亲。 “妈,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学坏了。你说家里亏你吃还是亏你穿了,有好东西都给你,你倒好还学会偷东西了。” “我没偷,谁让你乱翻我书包的。”司琪争辩道。 “多废话啊,我不翻能知道吗。”母亲厉声喝道,指着茶几上的一个牛皮纸盒,“让你爸看看,这东西能是你的吗?” “什么啊。”张恒走上前去打开盒子一看,突然身子猛地一震,盒子里不是别的,正是一块三环套月的水晶罗庚,内环刻着八卦c洛书,外面两环都是格子,就是自己丢的那块! “说,你哪偷的。”母亲还在逼问,可在张恒的耳朵里却都化作阵阵嗡嗡的蜂鸣,到底怎么回事?这东西怎么会在司琪的书包里?难道是陈楠楠干的?他第一个便想到了这个看似不学无术的胖子。因为这病,我确实忽视了他。的确陈楠楠的突然出现有些太过巧合,他是怎么知道我时日无多的,还有他和ti集团冯艾伦的联系,再加上今天晚上的拍卖会。一张脉络图在张恒的脑子里渐渐浮现出来。 可他又是怎么从密码箱里偷出来的呢?箱子始终没离手,又没有强行撬开的痕迹。难道他真会隔空取物,还是他真会算,能算出密码?不,这实在太扯了 张恒的脑袋像个滚开的油锅,设想着各种各样可能发生的情况,但每种情况却都有解释不通的地方。“你看你把你爸气的。”母亲的喝斥打断了张恒的思绪,他慢慢的走到司琪身边,半蹲下身看着满脸委屈的女儿柔声说道:“爸知道这东西不是你偷的,但你能告诉爸爸它为什么在你书包里吗?” “爸,我发过誓,这事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司琪突然说道。 “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今天这事你必须当着我的面说清楚,甭想跟你爸撒个娇把事糊弄过去。” 张恒忽然站起身走到母亲身边沉声说道:“妈,这事您就不要管了。先回去休息吧。” 母亲愣住了,在她的记忆中儿子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大男孩,三十多年来她见过儿子的聪颖,见过儿子的自信,也见过儿子的傲慢,甚至儿子的悲伤与无助,但却从未见过儿子如此凝重。一种母亲独有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绝对小不了。 张恒将司琪带回自己的房间,“现在只有你和爸爸,可以告诉爸爸了吗?” 司琪点点头,“爸,这东西真不是我偷的。是妈妈给我的。” “不许胡说!”张恒厉声喝道。 “我没胡说,真是妈妈。” 望着女儿坚毅的目光,张恒心中不免一动,竭力控制着情绪,但声音却还是变得有些发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妈已经你怎么会认识你妈妈?” “我有她的相片。”司琪说着跑回自己的小屋从床缝里摸出一张叠了四折的照片,“这是我从您抽屉里找到的,您别生气我真想知道妈妈是什么样子。” 张恒接过相片,这是张自己和一田蜜月时的合影,一田去世后母亲怕他过度悲伤便将所有带有一田的照片通通烧了。自己也只偷偷藏了一张,压在书桌抽屉的最底下,可三年前他出差回来却发现那张照片也不见了,本以为是母亲拿走了,没想到却是女儿。 “你确定是妈妈?”张恒低声问道。 司琪点点头,“昨天您带我去北大,让王阿姨看着我。我在图书馆里走着走着就看见妈妈在书架后面跟我招手,还把手指放在嘴边让我别出声。我就悄悄跑过去,妈就把那个盒子给我了。让我回家以后再给您,可您昨晚没回家。对了,她还说您要是不信就让我把这本书给您,让您好好看看。” “书呢?” “在我书包里,您等着。”司琪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有些破旧的蓝皮书递给张恒,“爸你不是说,妈已经不在了吗?” 《小孤星》,一瞬间张恒的心脏差点停跳,拿着书呆立了足有半分钟:“好了,你睡觉吧。”说完再不理满脸狐疑的女儿,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同样微微泛黄的书页,张恒直接把书翻到113页,他一直稳定的双手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一滴眼泪滴在已然有些模糊的铅字上迅速扩散,书页的接缝处写着两行不同字体的钢笔字: 平湖且冰封,春暖几番多波澜,问君何以心知? 古钟立亭间,烽烟百载未曾移,此心自可明鉴。 张恒凝望着这两行略显稚嫩的打油诗,魂魄不由自主的飞回十四年前一月十三日的那个午后。 那年冬天北京一直在下雪,可唯独那天阳光却好的出奇。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迷人的冬日,那天中午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成为了一个“男人”。在那个年代即便都是成年人,没结婚就做这种事多少都会有些鬼鬼祟祟,为了不让同学起疑,两人便傻傻的跑到未名湖畔在冬日的阳光里假装读书。可不知怎的一田在翻到这一页时突然哭了起来,那时的自己急的便像热锅上的蚂蚁,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是望着冰封雪盖的湖面写下了第一句。看着这句诗他立时明白了她的心事,便写下了后面一句 “一田难道真的是你?难道你还活着?”张恒默默的念着,但理智却无情的给了他重重的一个耳光,不可能,那种程度的塌方,即便真有奇迹,在得不到救援的情况下也绝不可能有人生还。 但这书怎么解释呢?这种事除了我和一田绝对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张恒转过头望着那块水晶罗庚,不,不是她,绝对不是,一田绝不会害自己的女儿。张恒虽然很坚决,但一丝微微的期望却依旧充斥着他的心房。 一切的猜测都显然如此虚无缥缈而眼前却摆着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这块破水晶俨然成了块烫手的山药。该怎么处理它呢?要放在手里,这监守自盗的罪名可就真坐实了,但交出去?难道真跟人说是我死去的妻子偷的?况且还涉及到司琪,总不能让她跟着一块吃官司吧,这不是毁孩子嘛。 扔了?或许是个办法,问题是楼下还有四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尤其是之前在北大耍了他们,现在想甩掉怕是没那么容易。 对了,她说让我好好看书,或许不止是让我看接缝处的诗,或许里面有什么信息?张恒想到这又拿起那本《小孤星》,书的作者是匿名的,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星历元年一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星历元年一日 时已入秋,不期而至的一场夜雨悄无声息的抹去了盘踞在江浙地区上空的燥热,窗外的香樟树在秋雨中呢喃细语,清风裹挟着那丝不愿离去的暑气轻抚着曾度鸿笔直的鼻梁,痒痒的,曾度鸿挠了挠鼻子,蒙蒙的睁开眼,夜里的盗汗早在清爽的空气中消逝,在纯棉t恤的前心上留下一条弧形的白线。 翻了个身打算再睡一会儿,突然就听屋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老古你怎么来了?”曾度鸿从门缝里挤出半张脸。 “让你昨晚干到半夜才回家,叫人堵被窝了吧。”妻子笑着说道。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咱俩大学六年上下铺,你不知道我周末不到中午不起床?” 古江鸣擦着手中的金丝边眼镜哈哈大笑,“这可不怪我,下火车就赶上场雨。总不能让我和你嫂子站雨里等你起床吧?” “爸爸!”两人正在斗嘴儿子东东却突然伸着两只小手朝自己冲来,碰的撞开屋门,“嘿嘿!爸爸没穿裤子!光着屁股呢!” 妻子赶忙将儿子拉开反手关上门,“嫂子真对不起,这人啊,都当爹了还跟孩子似得,让你们见笑了。” 妻子不停的道歉,古江鸣夫妇却依旧谈笑风生。不多时曾度鸿穿好衣服来到客厅加入了进来,博士毕业后同学们全都各奔东西,彼此间的联系也都渐渐的少了。唯独这位老学长,虽然不同专业却始终跟自己没断联系,或许正是因为不同专业,才能保持着大学的那份真挚的友谊吧。曾度鸿望着侃侃而谈的老学长,求学时的点滴往事不由得在心中泛点涟漪,突然桌上的手机叫了起来,“得,追债的来了!”曾度鸿看着手机诡异的笑了笑。 “什么追债的?”古江鸣问道。 “老师。”曾度鸿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接起电话。 “度鸿你哪呢?”没等曾度鸿说话,听筒里便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声。 “家呢。” “你怎么还在家,我都到哈佛了。” “哎呦,不是下周吗?” “少给我装糊涂。翅膀硬了?敢放老师鸽子。” “您看您说的,真是最近所里太忙。再说去年我陪您叠了一宿的纸飞机,今年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去年是去服务,今年我是来领奖的。” “您获奖了!这事闹的。我现在就是打飞机去也来不及了。对了,古江鸣现在我家,我俩在这恭喜您获奖了。” “他?我可受不起。”老师哼了声挂断了电话。 老师的声音很大,不开免提屋里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古江鸣的脸上变得有些难看,“看来老师还对我换系的事还是耿耿于怀啊” “你别太在意,其实这么多学生里老师最器重你,上次跟我吃饭还有意无意的问起你,他就那猴脾气,面上不说罢了。” “当年确实是我做事欠考虑,算了,不说这个”古江鸣叹了口气问道:“他这回又获什么奖了?” “诺奖啊。” “不都拿两回了吗?怎么又得了。什么课题?” “生物学,课题是:给狗穿不同材质的外套,会对它们性生活造成不同的影响。” “这都能获诺奖?”古江鸣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半口水全喷出来,挠着头顶地方支援中央的头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曾度鸿笑着拍了拍古江鸣的肩膀,“老古你可真一根筋,搞笑诺贝尔奖,不也是诺奖吗?” “这奖他也要啊。” “干吗不要?”曾度鸿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忘了老师的外号:‘奖杯海盗’!所有奖项横草不过,所到之处寸奖不剩。这回连搞笑诺贝尔奖也拿了,算算这世界上的奖项,人老人家大满贯喽。” 曾度鸿的话顿时换来了满屋的笑声。对于老朋友的突然袭击,曾度鸿实在有些措手不及,家里没准备什么,这下雨天出于又不合适,好在前天买的羊肉片还没来得及吃,便张罗着架起了锅子。两家人围在火锅前听着屋外的细雨开怀畅饮其乐融融。 突然窗外车胎与地面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跟着一串儿急促的脚步停在了曾度鸿家门口,门板随即被砸的砰砰作响。“找你的?”古江鸣问道。 曾度鸿皱了下眉,这是研究所大院,极少有人这么没素质,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大门“砰”的被人一脚踹开,一堆荷枪实弹的家伙鱼贯而入,举枪对准餐桌前的两家人。 这些人没穿军装,也没穿警服,看样子倒想电影里某个大集团的私人武装。曾度鸿正在纳闷,就见一个干瘦干瘦的中年人拎着手枪走了进来,看样子像是领头的。 那中年人看着满屋子的人似乎也些意外,愣了下旋即问道:“你们谁是曾度鸿的家属?” “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曾度鸿跨出一步厉声质问道。 “你是曾度鸿?” “我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再不回答我可报警了。” “少他妈废话。”中年人劈手夺过曾度鸿的手机,扔在地上一脚踩碎,“都给我老实点,不然老子崩了你们。”中年人旁若无人的在屋里踱步,眼角中射出两道寒光扫视着屋里的每一个人。“算了,都带走。路上再跟程总联系。”中年人一声令下,几个手下不容分说将曾c古两家人统统押上了汽车。 两辆汽车划过雨幕在公路上飞驰,曾度鸿和古江鸣被押在前面的车里,那个领头的中年人坐在副驾的位置上,不停的看着手表,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冰冷的枪口顶在腰间,曾度鸿不敢呼救。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特务?大白天就硬闯民宅绑人,哪有这么高调的特务?为我的项目?就我那课题仍大街上都未必有人要。而且他们一进屋先问的是我家人,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我在家,按说我现在应该跟老师在美国,老师坏了,难道他们是针对第三实验室 曾度鸿脊背上霎时冒出一丝冷汗,忽然身后传来警笛声响,一辆警车闪着警灯紧随其后。 “陈队,条子让咱们停车,后面的兄弟问怎么办?”司机朝中年人问道。 中年人朝窗外瞥了一眼冷笑道:“没功夫跟他们废话,把车掰出去。” 曾度鸿还没明白他要做什么,身体突然随着汽车朝左平移,天窗打开就见那个中年人蹬在座位上从车里探出半截身子,冲锋枪的弹壳雨点一样落在车里,警车瞬时失去了控制一头撞到路边的树上,巨大的爆炸声随后传来。 曾度鸿和古江鸣全傻了,这只有在美国大片中才能见到的场面居然就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上演了。那姓陈的中年人冷笑着吹了声口哨,伸手扫掉皮椅上的弹壳,突然回头瞥了一眼,这轻蔑的眼神让曾度鸿不寒而栗。 疯子!他觉对是个疯子! 汽车强行闯过三道拦截,冲进市郊的一座小型机场,曾c古两家人像牲口一样被赶上了飞机,“起飞!快起飞!”疯子一上飞机就冲着机长室狂吼。 “陈c陈队长”曾度鸿看了眼身边的古江鸣夫妻涨着胆子低声说道:“这对夫妻是来我家做客的朋友,你们找的是我,我跟你们走,但能不能把他们放了。” “小子老实坐着吧,到时候你会感谢我的。”疯子诡异的一笑,一头扎进机长室。 曾度鸿还要追问,忽然一阵剧烈的超重感将他牢牢的固定在椅子上,飞机扶摇而上直冲云霄。 曾度鸿使劲捂着口鼻,可耳膜仍旧疼的厉害,妻子则抱着已经吐的失去知觉的儿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这飞机的驾驶员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完全无视任何一条飞行守则,飞机一会儿攀升,一会儿俯冲,各种急转,各种抢线,有几次曾度鸿甚至能清楚的看见贴身而过的飞机里面乘客的脸。此刻飞机正从一座城市的上空划过,飞的很低目测不过百十来米,几乎是掠着一些高层建筑的房顶划过去的。 突然飞机又一次急速攀升,“没时间了,都系好安全带,三分钟后在山上迫降。”疯子冲出驾驶室朝舱内狂吼,“建明去把油排光,飞虎通知程总,让她马上派直升机到东经986,北纬284附近接咱们。”疯子说完亲自跑到舱尾检查了曾度鸿等人每个人的安全带后,这才坐到曾度鸿前面,双手交叉紧紧扶住前排座椅,其余几个佣兵燕翅形坐在两家人身前。 机舱内的红灯在头顶狂闪,剧烈的震动伴着失重,曾度鸿的心脏瞬间冲到了嗓子眼,双眼不受控制的往上翻,胸口憋的厉害,他想大叫但骤变的气压却让他发不出一点动静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从山下传来,眼前白茫茫一片,冰冷的积雪没过了脚面,头有些疼伸手摸摸,沾了不少血飞机段成两节,机头已坠下悬崖,只剩半截机身勉强留在白茫茫的雪崖边上。 妻子紧紧抱着东东,看样子没受什么伤。可老古那边就惨了,他所在的右翼比自己这边受损严重的多,前面的四个佣兵被甩出十多米,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古江鸣夫妇虽然没被甩出去,但也都在血泊中哀嚎。 “快!帮我解开,我安全带卡住了。”那疯子朝身边的那个叫飞虎的佣兵喊,可飞虎却一动不动,“飞虎,飞虎”疯子喊了两声扭头朝曾度鸿喊道:“过来帮忙。” 曾度鸿机械的朝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扭回身解开妻子的安全带,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带东东先走,我去帮老古!”说完拔腿朝古江鸣跑去。 “先救晓曼,我走不了了。”古江鸣喊道。 老古的确伤的不轻,一根金属杆从小腿胫骨后侧横穿过去,杆头挂着鲜红色的血,曾度鸿不由得皱紧眉头,生物化学出身的他深知这下肯定刺穿了胫后动脉,要是在这种条件下贸然拔出来不用十分钟人铁定没得救。 “你别急,让我想想”曾度鸿话刚出口就听身后一阵刺刺啦啦的声音,只见那疯子正用刀子割着腰上的安全带。 “度鸿别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了,江鸣走不了,我也不走。”穆晓曼使劲推开曾度鸿,曾度鸿望着相拥在一起的夫妻俩,猛一咬牙扭头向舱外冲去。 “曾度鸿!你他妈给老子站住!”疯子狂吼着从后面追来。 曾度鸿哪还理他,一手拉着妻子,一手抱着东东,拼命往山下跑,可还没跑出多远就听身后一声枪响,“站住!不然开枪了!” 曾度鸿愣了下,一把将东东塞给妻子,“你快跑,我去拖住他。” “你” “保住孩子!”曾度鸿转身朝追来的疯子冲去,张开双臂死死抱住疯子的双腿。 疯子拼命想甩开他,可在这一刻曾度鸿也变成了疯子,无论对方怎么踢打他就是不放手,直到直升机的气浪卷起漫天飞雪,坚硬的枪托重重的砸在他后脑上。 一阵眩晕过后,古江鸣的脸出现在眼前,“她们” “放心,她们安全了。” “放你妈了个逼!”疯子坐在直升机的驾驶室里破口大骂,“你他妈不是救她”疯子话未说完飞机突然一阵,天空霎时变的混沌,血红色的月亮从西方逆向升起,与太阳同时挂在空中,忽然月亮消失了,消失在一个巨大的黑洞里 “妈的!怎么提前了!”疯子一声大叫,将一根缆绳挂在曾度鸿腰间,二话不说将曾度鸿一脚踢下飞机,随后古江鸣夫妇c疯子和驾驶员也先后跳了下来,失控的直升机一头撞到山上。 “快跑!”疯子破音的吼着朝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山洞冲去,古江鸣腿上有伤跑不动,疯子索性将他扛在身上。 “陈靖仇!hurry!hurry!”一个满脸胡子的外国人站在洞口朝众人狂吼。 大地不停的震颤,仿佛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五个人拼命的奔跑,跟时间赛跑,跟死神赛跑,虽然曾度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 他第一个冲进山洞,随后穆晓曼到达的同时,疯子也背着古江鸣冲了进来。只剩最后下飞机的驾驶员还落在后面。 “cl一se the d一一r!关门!快!”大胡子叫道。 “等等!”眼瞅着就要跑到的飞行员绝望的吼着,一道透明的水晶门却将他与生彻底隔绝,忽然他扭曲的面容变得模糊,曾度鸿眼前的一切也都变得模糊。等一切再次变得清晰时曾度鸿却如烂泥一般堆到地上,蔚蓝色的地球瞬间被黑洞吞噬,碾碎,在瑰丽的火焰中化作宇宙尘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星历二年一百三十五日 “古博士,我可以坐在这么?”年轻的马丁满脸笑容的端着餐盘朝古江鸣问道。古江鸣点点头,礼貌的伸手请他坐在对面,轻声寒暄两句后便各自低头吃饭。近千人的食堂里虽说不上鸦雀无声,却也很安静,每个人都将声音劲量控制在对方能听见的范围内。 “您下午还去爱德华博士那里吗?你们上午的辩论真是太精彩了。” “不了,下午我还有事。”马英明说着看了眼有些失望的马丁笑道:“晚上我家有个patty,爱德华也会过来,说不定我们会继续上午的话题。” “我能去吗?” “为什么不呢?”古江鸣笑着拍了拍马丁的肩膀,转身朝自己的船舱走去,他走的并不快,腿伤已经好了快一年,但走起路来却仍有些跛。路上不少人都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并没有因为他的跛脚投来异样的眼神。古江鸣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每天给年轻人上课,和世界最著名的学者研究切磋,又没有烦人的行政啰嗦。古江鸣实在不知道地球毁灭对他而言是场巨大的悲剧,还是把自己带到了天堂。 午后时分,古江鸣靠在躺椅上看着桌上那盆心爱的昙花,天蓝色的花瓣在眼前绽放开来,今天的确是个特殊的日子,能看到昙花一现这无疑是一种恩赐。 屋中弥漫着淡雅的幽香,妻子穆晓曼在这香气中为晚上的宴会忙碌着,古江鸣看着花也看着她,虽然她已不再年轻,但婀娜的身材却仍如昙花般俏丽,然而比起那颗璞玉浑金的心这俏丽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十多年的相濡以沫这才是真正的恩赐。 穆晓曼望着尽善尽美的餐桌满意的擦了擦头顶的汗水,弯下腰继续清点着酒水的数量。“爱德华那边说过了吗?”她背对着丈夫问道。 “当然。” “度鸿呢?” 古江鸣只是哼了声没回答。 “你到底说没说?” “说是说了。”古江鸣叹了口气,“晓曼我觉得这种事还是得看缘分” “缘咱们能帮他牵,至于有没有分英明你说苏瑞跟他合适吗?这女孩到底怎么样?” 古江鸣哑然失笑道:“我认识爱德华才个把月,他女儿怎么样,我上哪知道去。倒是你这做嫂子的,一个不成又一个,你知不知道现在船上的人都叫你东方阿芙洛狄忒。” “我这不是” “我明白。”古江鸣从后面轻轻搂住妻子的腰,他知道妻子的心思,如果没有曾度鸿,他们夫妻俩肯定会和地球一起成为宇宙中的尘埃,可现在自己好好的,度鸿一家却这一年来妻子总觉得亏欠他的,希望能帮他重建家庭。“你放心,今天要是不成我再找三区的莫谢拉,要是还不成,我就退位让贤,把你让给他。” “讨厌,都这岁数了谁还稀得要啊。” 突然门口却传来一声轻响,吓得两人赶忙分开。就见花瓶掉到地上,一身戎装的陈靖仇正站在那里,显然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他干瘪的嘴角微微往上翘了下,色眯眯小眼睛始终在穆晓曼高耸的丰胸徘徊,直到妻子被迫躲进里屋,才如梦方醒的打了个冷战。 这几乎流氓的行径让古江鸣十分愤怒,但毕竟是这个疯子在最后关头将受伤的自己背上飞船,出于感激他也只好强压怒火,“您请坐。” “不了,您架子大呀。船长让我来请您” “我已经和莫里斯船长说过,我对行政不感兴趣,更没那个能力。”没等陈靖仇说完古江鸣便将他打断。 “你看你每次都不让人把话说完,这不是莫里斯的意思,议会名单是先知亲自拟定的。您不会连他老人家的面子都不给吧?” “先知定的?他还知道我?”古江鸣诧异的问道。 古江鸣有些犹豫,先知在飞船上就如神一样的存在,但大家却从未见过他,只是从莫里斯的口中得知,是先知预测到了黑洞的降临才及时将这几千最后的地球人救了出来,大家此行的目的就是去先知的母星寻找挽救地球的方法。 然而这种说法并不能让古江鸣心悦诚服,有时他甚至怀疑,所谓先知不过是莫里斯杜撰出来的一个类似宗教信仰的人物。如今陈靖仇突然说先知请自己,如果先知真的存在,或许这次能见到他本人? “好吧,我就跟你去一趟。” “太好了!都等着您呢,快跟我走吧。”陈靖仇脸上的褶子全都堆到了一起,满脸是笑拉住古江鸣就往外走。 “英明你等等。今天晚上”穆晓曼追了出来欲言又止的说着。 “就去开个会,耽误不了晚上的事。” \/ \/ 曾度鸿坐在吊床上喘着粗气,满身冷汗,惊恐的眼神落在周围互不相识却同样无眠的乘客身上。一年来每到午夜梦回,他都会被儿子的笑声惊醒。类似这种情况在飞船上并不少见,所以这些人选择住在了一起。 屋里很黑,只有镶着墙里的一个空床还亮着灯,中午听到过一声钟鸣,看来他是决定“离开”了。曾度鸿凝望着那空空如也的铺位,迈腿从吊床上下来径直来到铺位前躺了进去,床头灯也随之自动熄灭。身上的酒味还未散尽,他明白古江鸣夫妻的好意,只是他不能接受。他相信先知,或许有一天他会将地球恢复到毁灭前的那天,或许有生之年还可以再见到雯慧,见到东东。 “度鸿你出来一下?”手电的亮光在门口闪动,屋里的人全都睁开眼睛,在这个悲伤的魔窟里深夜有人来找,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 穆晓曼双眼爬满血丝,没等曾度鸿问便急着说道:“英明他下午被叫去开会现在还没回来” “不就是开会吗,兴许人家看太晚就留他过夜也说不定。” “不会的,他从不夜不归宿。” “你知道他们在哪开会吗?” 穆晓曼摇了摇头。 “就这啊。回去吧,说不定老古现在已经回来了。” 走廊里也是漆黑一片,曾度鸿使劲摇着手电筒的摇杆,飞船上并不用电,而是用一种叫做旋力的东西供给一切能源,至于这种能源从何而来曾度鸿并不知道,为了节省能源,飞船八点后便会熄灯。 手电有些旧了,偶尔会有几个蓝色的电火花从裂开的外壳中迸溅出了,这久违的电光让曾度鸿有些兴奋,但他摇了很久,灯泡却始终没有再次亮起,只能拉着穆晓曼摸黑回到居所,穆晓曼将手放在门旁,好像魔术玻璃的水晶门自动升起,点起蜡烛屋里仍是空无一人。 穆晓曼焦躁的坐在桌前,时不时站起身在屋里走两圈。曾度鸿觉得她这没来由的着急有些好笑,但看着穆晓曼急的通红的脸,他的笑容却变得有些苦涩。从前自己也经常在研究室里忙到两三点才回家,雯慧也总是着急,隔三岔五就跟自己大吵一架。那时我总嫌她唠叨,嫌她不理解自己,甚至嫌她不够端庄,可如今想听她再骂上两句却再也听不着了 书桌上那盆昙花悄悄地低下了头,细碎的花蕊放出最后一丝幽香,天蓝色的花瓣渐渐失去生命的活力,干瘪,枯萎,不知不觉间缩成一个花球,仿佛从未盛开。 “要不还是去找找吧。”穆晓曼又开始不安起来,“我就觉得不对,当时我怎么就没拦住他” 这种不安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曾度鸿似乎也被这情绪传染,对之前的判断也不再十分笃定,“有什么不妥吗?”他问道。 “下午陈靖仇说议会名单是先知定的。可先知并不认识英明,他怎么会请一个不了解的人进入议会?” “或许是老师。”曾度鸿低头自语,“据我所知老师生前跟先知有过合作,老古是他最器重的学生,没准他们闲谈时提过”曾度鸿话刚说到一半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古江鸣捂着口鼻冲了进来,“快,快”说着突然一把掐住妻子的脖子。 “老古!你疯了!”曾度鸿赶忙去掰古江鸣的手,可却怎么也掰不动。古江鸣两眼瞪得溜圆几乎用上了吃奶得劲,穆晓曼的脸色渐渐由白转青 “来不及了。”身后一声阴森森的冷笑,陈靖仇几步冲了进来,抬脚将纠缠在一起的三人一起踹倒在地。穆晓曼拼命的咳嗽,谁知陈靖仇却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当着两人的面连拖带拽把她扥出房间。 “你要干什么!”曾度鸿从地上爬起追了出去,突然整艘飞船的灯都亮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来就来呗,哪能每次来都带东西。”张恒被一阵你争我夺的争吵声吵醒,看看桌上的闹钟已经快中午,这几天实在是太累,昨晚书看到一半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那块要命的水晶还放在手边,张恒赶忙将它装进盒子顺手塞到床下,搂了把散乱的头发迷迷糊糊的走出卧室。 “你来干什么?”张恒招手把陈楠楠叫到一边。 “没事,昨晚你喝那么多,我不放心,顺道来看看。” “看见了吧。”张恒平伸双手,“看完了就走吧。” “唉。”陈楠楠应了一声但脚却没挪动地,满脸尴尬的说道:“其实吧,还有点事。” “就猜你无利不起早,什么事赶紧说。” 陈楠楠嘿嘿一笑,“兄弟你知不知道,你火了。火大了!就你昨晚那手,现在圈里都传遍了。今儿一大清早儿,茶局c饭局c酒局c鉴定c采购我的个老天爷啊,我手机差点没给他们打爆了,还有人出一百万就为请你去见一面。我也不知道你钱赚没赚够,就没把话说死,怎么着有兴趣吗?” “没有。”张恒回答的很直接。 “那那好吧。”陈楠楠转身要走。 “行了,看你这样,八成已经把我许出去了吧。等着我洗把脸,不过说好就这一回。”张恒说着走进洗手间,望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脸,看来自己这棵摇钱树他是抱定了,莫说现在自己还能跑能跳,就是哪天真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这家伙八成也能把人领到床边。张恒不由得叹了口气,拿起剃须刀。 门铃响了起来,“你们c你们找谁?”张恒听母亲的声音有些不对,赶忙冲了出来,只见两个警察站在客厅中央。 “大哥,你怎么又玩这个。”陈楠楠苦着脸朝张恒一咧嘴,顺势把双手往前一送等着警察铐他。 警察白了陈楠楠一眼,转头来到张恒面前二话不说拿出手铐将张恒铐上。 “你们这是要干嘛?”眼见警察将儿子铐了,母亲立时翻了脸。一旁的陈楠楠也不干了,“嘿,我这豹子脾气。有你们这样的吗。进门就铐人,懂不懂规矩,没看人家老人c孩子都在吗。” “你是谁?” “我是他兄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疃乾斋居士,陈楠楠。” 两个警察看着陈楠楠对望了一眼,突然笑了,“正好,省的我们跑西山了。”说完取出手铐也将陈楠楠给铐上了。 \/ \/ 孟援朝坐在一号审讯室里,他身边还有张生脸,这人姓于看警衔比孟援朝高了不少。 “张老师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孟援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被固定在椅子上的张恒说道。 “别来这些肉戏,有什么事赶紧说。” “既然您还是那么着急,那我就不叙旧了。请问你昨晚去哪了?” “我去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哦,不愿意配合。无所谓,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挤牙膏。”孟援朝说着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你不会说不认识吧。” 张恒看了眼照片,上面是自己和一个六十多岁干瘦干瘦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见过的那个吴三桂。 “认识。” “这就奇怪了,中科院的大博士怎么会和盗墓贼成为朋友?” “和谁交往是我的私事。而且我和他也不是朋友,只是在饭局里恰巧碰上了。” “可真够巧的。”孟援朝冷笑着摇了摇头,“沈阳那边的同志盯这个老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抓不到他的把柄,好在他孙子就是个坑爹货,把他爷爷的行踪在微博里来了个现场直播。在铁证面前老家伙可什么都招了,说说吧,你们饭后做了什么?” “我去了一场私人拍卖会有问题吗?” “你账户里多出那一千万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的咨询费,怎么着您又管偷税漏税了?” “是非法收入吧。你自己说最后一件拍品是什么?” “三环套月水晶罗庚。”张恒半个磕巴都没打的说道。 “你认罪就好办,在这里签字吧。” “我认什么罪了?” “少给我装滚刀肉!你的体检报告我们都看过,动机c人证c物证全都摆着眼前你还想抵赖。” “就为这就把我铐来了?”张恒满脸嘲讽的笑道,“来我帮你捋捋,东西是被ti集团的冯艾伦买走的,是吧?” 孟援朝点了点头。 “他是通过陈楠楠联系到我,这也没错吧。” 孟援朝又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您把脑袋从椅子上面抬起来用用。如果东西是我偷的,冯艾伦又能联系上我,我直接卖给他不就结了。还大张旗鼓跑到拍卖会折腾一圈再买回来干嘛?怕人不知道吗?” 孟援朝愣了一下,觉得好像是这个意思,但似乎哪里又有些不对,想了想问道:“就算不是你偷的,见到了赃物为什么不上报?” “见个秃子你就叫和尚啊!又不是我丢的那块,上报什么?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找冯艾伦,拍张照传给老罗,或者给所有见过水晶的同事看一眼,就可以证实真伪。” “东西毁了,你当然可以随便说。”孟援朝身边的于警官突然一拍桌子,他可没孟援朝那么客气直接吼道,“说!你为什么要杀害的冯先生?” “冯艾伦死了?” 于警官冷哼一声,将一张照片拍在桌上,由执勤的法警拿到张恒面前,只见冯艾伦的尸体倒在血泊里,喉咙上开了个血窟窿,身边到处是水晶的碎屑和一个带血的红酒开瓶器。 “据了解冯先生的弟弟昨天亲自叫停了你们的谈判,冯先生住的总统套没有邀请电梯上不去,根据酒店监控,你和陈楠楠是最后离开的访客,凶器上还有你的指纹。你最好给我想清楚再回答。” 张恒懵了,本以为就是件文物失窃案,怎么一眨眼就成了凶杀案了?的确拍卖会后只有自己和陈楠楠去了冯艾伦房间,他们开了一瓶红酒,酒是他用的那个开瓶器开的,三个人边喝边等待银行转账,转账完成后又聊了几句便告辞了,那时冯艾伦明明好好的,怎么 “我的同事现在就在隔壁审陈楠楠。如果你先坦白,我还可以给你算自首,但要是他先撂了” 张恒的脑门见了汗,冯艾伦的身份太过特殊,难怪这些火急火燎的把自己抓来。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言语太过轻浮,现如今只得一字一句的认真跟警方解释,可无论他说什么对方的脸上却总是写着三个字——不相信。 审讯室东侧的魔术玻璃后面有人轻轻的敲了两声,“估价那胖子已经撂了。”孟援朝站起身正要出去,忽然审讯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位西服革履的白人走了进来。张恒打了个冷战,这人他昨天刚在谈判桌前跟自己打过交道。正是ti集团的首席律师安德鲁,苦主这一来,估价自己本就岌岌可危的小日子怕是更没法过了。 果不出所料,安德鲁进门后便朝孟援朝说道:“我是ti集团的律师,我们fi一na小姐希望和他单独聊两句。” 让被害者一方和嫌疑人单独会面这绝不符合规矩,但ti集团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几乎渗透到每个分子,孟援朝和于警官对望了一眼后点了点头,朝一旁的法警打了个手势,法警会意的关闭了摄像设备,跟着两人退了出去。 眼看着“自己人”全都撤走,被固定在椅子上的张恒愈发不安起来,尤其是望着门口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位体格直逼勒布朗·詹姆斯的黑人保镖,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翻腾的胃酸中渐渐升起。 那个叫fi一na的女人走了进来,深棕色的短发根根向上竖着,皮肤很白,高高的颧骨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可镜片后面却是一双与她深邃的眼窝极不相称的小蓝眼睛。白色的短袖t桖外,一件黑色条纹西服马甲包裹着她比男人突出不了多少的胸部。脚上蹬着双高帮帆布鞋,两条长腿被紧身运动裤紧紧缠着,可外面却还配了条牛仔短裤。 不知为什么张恒却觉得她有些眼熟,可到底在哪见过呢?他怎么都想不起来,按说自己常年在无人区钻山打洞,经常几个月见不到外人,这么杀马特的主应该不会忘记 女人走到张恒身前摘下眼镜别在马甲上,“我想起来了,你是”张恒猛然间恍然大悟,这女人就是他从罗布泊回来那天睡在陈楠楠上铺的女孩。可他的话还没出口女人的手便捂在他嘴上,纤细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脸,五根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指甲犹如五根利爪几乎要扣进他的肉里。 “想活命你就不认识我。” fi一na的语言很简洁,也很直接,说完后便放开了张恒,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低头玩起了平板电脑。 “你们可以进来了。”安德鲁律师朝魔术玻璃招了招手。孟援朝等人走进屋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安德鲁说道:“我们联系了贵国外交部,艾伦的案子现在已经转交给有关部门和国际刑警接手,你们很快会接到通知,请贵局尽快将审讯记录和张先生移交给我方。” 于警官和孟援朝不由得面面相觑,很快局长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于警官没办法只得交出卷宗。 “谢谢您的配合。”安德鲁说着伸手指了下张恒。 “去。给他打开。”于警官没好气的说道。 谁知法警刚把固定张恒的椅子打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怎么回事?”孟援朝把一肚子的气都撒在了门口站岗的小警察身上。 “孟组不怪我,有个老太太领着孙女非要进来,拦都拦不住。”小警察满脸委屈的说道。 张恒扭头一看,就见母亲和司琪正站在门口,“儿子,别怕啊,妈来救你了。”母亲拎着司琪的耳朵站到孟援朝面前没等张恒开口便说道:“警察同志,都是误会,我跟您解释清楚就好了。要说这事都怪我没教育好孩子,真不是张恒的错,都是小孩子手欠。”母亲说着将一个牛皮纸盒子放到桌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我的个亲娘诶”张恒闭上了眼睛心中暗暗叫苦,安德鲁的脸上也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表情。 “老同志的觉悟就是不一样。”孟援朝笑了,身边的于警官也笑了。 “大妈感谢您配合警方工作大义灭亲。”于警官笑着将纸盒中的水晶罗庚迅速交给法警。“安德鲁先生,现在证据确凿,我想就不需要国际刑警介入了吧。您说我是起诉他盗窃文物呢,还是该起诉他谋杀?” “谋杀?你们说什么呢?不是,你们听我说啊”母亲还要解释却被两名警察带了出去,安德鲁和fi一na也被请了出来。 “我儿子咋就成杀人犯了?” 安德鲁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将案情简单叙述了一遍,“这么说这么说是我害了恒恒”老太太一屁股坐在走廊上抱着司琪放声痛哭。 “小姐现在这情况咱们是不是应该跟董事长请示一下。” “你傻啊?这种事问我小舅,他指不定会找人直接炸了证物室。” fi一na 说着坐到张恒母亲旁边,“你儿子去过美国吗?” “去过,三年前开会去过一次。” fi一na再没说话将平板电脑接上移动键盘,双手飞快的敲击着按键,“perfect!”三分钟后fi一na用力敲了下回车,抬起头冲满脸狐疑的安德鲁怪异的一笑,站起身推门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张恒早已经被两位刑警同志逼问的焦头烂额,在一堆莫名奇妙的铁证面前自己无论做什么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更何况这水晶的来源本来就非常匪夷所思,别说警察不信,有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是真的。 就在他满头大汗苦不堪言之时fi一na却走了进来,几步来到张恒身前,弯下腰涂着黑紫色唇彩的嘴唇立时封住了他干涸的嘴,一股令人作呕的尼古丁的味道刺激着张恒的味蕾,但较之这味道,fi一na疯狂的行径更是让他不知所措。 张恒懵了,不但他懵了,孟援朝c于警官c母亲c小司琪c安德鲁律师外加那俩保镖全都懵了。一轮激烈的法式湿吻后fi一na含情脉脉的望着张恒温柔的说道:“亲爱的咱们回家吧。” 十分钟后,fi一na依偎着张恒肩膀走出了刑警队的大楼。可张恒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喜色,走过一条街他便轻轻抽出被fi一na紧紧搂住的胳膊,拉着母亲和女儿转身就走。 “才刚结婚就想休妻啊,陈世美也不带这么当的呀?” fi一na在身后叫道。 张恒回过头看着fi一na沉声说道:“fi一na小姐谢谢你带我出来,不过我实在不知道是该谢你还是该怪你。” “我靠,混蛋我见多了,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阿姨您给评评理,为了救你儿子我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怎么倒怪起我来了?” 张恒的母亲使劲拉了把张恒的袖子,“儿子这位菲肥费哦” “您就叫我小费吧。” fi一na瞥着张恒坏笑着。 “小费说的在理,人家跟你非亲非故的,要不管你不得打人命官司啊。” 张恒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现在官司是不用打了,可罪名却坐实了。我现在算什么?有罪释放?特赦犯?我连个申诉的机会都没有,这让中科院那些同事c还有考古界里的朋友怎么看我?” fi一na 听完撇了撇嘴,“你们中国人可真奇怪,怎么就那么爱管别人怎么看?行,算我多管闲事。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他们咱俩是假的,反正我有外交特权,他们奈何不了我。你自己爱打官司c爱挨枪子随便你。” 母亲一听这话可急了忙拉住fi一na,“可不行啊,阿姨求你了,你可千万别啊。刚才司琪和安律师都跟我说了,这官司闹不明白的。” “妈您就别添乱了。”张恒安抚了母亲几句后将fi一na单独拉到一边,“行了,带我去见冯枫吧。” “早听话不就结了。” fi一na收起了方才的嬉皮笑脸,朝安德鲁摆了摆手,让他送祖孙二人回家,自己带张恒上了车。 “外甥女婿我们又见面了。”冯枫的3d影像又一次出现在玻璃筒中,不过今天他却将头发染回了黑色,而且剪得很短很整齐,还穿了身十分正式的西装。若非他第一句依旧一如既往的不靠谱张恒险些认不出他来。 “咱们两人之间就不要费那些口舌了。说吧,你费这么大周折把我找来有什么事?” “我希望你能加入我的公司。” “你搞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挖我?” “给你两天时间处理家事,然后来美国找我。” “我同意了吗?” “你会同意的。” “我凭什么同意?” “技术c团队以及第一署名权。” 张恒沉默了,他用异样的眼神望着影像中的冯枫,不得不承认冯枫的确聪明,或者说太了解自己这类人了。他若是跟自己提钱,现在自己可能已经转身走了。可他说的这三样,真真是张恒一直苦寻而不可得的,尤其是技术,若非技术所限自己怎会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珍贵的古墓毁在像吴三桂这样的盗墓贼的手中。 “谢谢你的邀请,但我不能接受。” 张恒说完站起身刚要走,突然就听冯枫吼道:“姓张的你以为你是谁?除了会挖坟你还会什么?像你这个级数的地球上多了去了。给你口饭吃还不识抬举?你觉得你的工作还能保得住?不来我这,盗墓去吧你。”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张恒瞪着冯枫,谁知这冯枫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突然笑道:“哎呦,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得了渐冻症。没关系,渐冻症在世界上或许还是绝症,但在我这却不是问题,考虑一下吧。” 张恒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办公室。 \/ \/ 两天过去了,张恒始终没出家门,甚至很少离开自己的房间。正如冯枫预料,自己的单位和大学连办公室都没让他进,只是将他的东西快递到了他家,便和他解除了所有关系。 从前的同事c朋友甚至师兄罗院长都像躲瘟神一样极力回避跟他联系,若单是这些也就算了,警方还冻结了他所有的银行账户,自己的那点积蓄和刚挣来的一千万全都充了公。没了钱司琪的暑期补习班彻底告吹了不算,就连下学期的学费都要从母亲的退休金里出。 张恒坐在书桌前茫然的盯着司琪从图书馆带回的那本蓝皮书。你在哪?如果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我现在还能干什么?总不能真去盗墓吧 想到盗墓,冯枫的邀请又一次不是时候的从脑袋缝里钻了出来,难道他真能治好我的渐冻症?蝼蚁尚且偷生,张恒当然也不想死。但这冯枫却确实在不可理喻,甚至有点神经病。这话他要是之前说没准我就答应了,可偏偏最后才说,那种情况下同意加入,不等于明摆着承认贪生怕死吗。这是张恒的自尊绝对无法接受的,即便是面对死亡。 “阿姨张恒在家吗?”两天来第一次有人敲开了张恒家的门,但门外传来的却是fi一na那被烟草侵染的有些沙哑的声音。 “小费啊,快进来,坐,坐。你来就来吧,还带东西干嘛?” “阿姨这不是给您的,是给张恒的。” “你找张恒啊,等着,我给你叫去。” 不知怎的,母亲对这位fi一na小姐的印象极好。这两天每每和他聊天不出三句便会说到这个女人。张恒对她虽不像对冯枫那样反感,但却也无甚好感,况且这时候她来明显就是替冯枫来做说客的。索性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把头一蒙假装睡觉。谁知母亲却没明白儿子的心思,伸手揭开被子,“别睡了,人家小费来看你了。” 张恒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来到客厅,“阿姨您能不能带小妹妹出去走走,我想和张恒单独谈谈。”进门一句话没说就让主人出去,fi一na的要求实在有些不懂礼数。可母亲却不以为忤笑着带司琪出了门。 张恒见fi一na拎着一个正方形的小箱子,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出于礼貌只好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fi一na小姐谢谢你救了我,但如果你是替冯枫当说客,还请免开尊口。” “少废话赶紧脱裤子。” “你要干什么?”张恒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错了错。 “当然是给你治病,你当跟你上床啊。” fi一na说着打开小箱子,一股冰冷的白气从里面冒了出来,伸手拿出一个安瓿,迅速的将里面的药吸入针管。 “用不着,我不想欠冯枫的情。如果没别的事,请你自便。” 张恒说完刚站起身,就见fi一na白了他一眼,“少他妈跟我装蒜,为了这几瓶药姑奶奶绕地球飞了一圈。” fi一na说着伸手去抓张恒,张恒忙抬手一档,谁知fi一na细长的手指正好掐在他碗子上,张恒突然就觉得这条胳膊一阵酸麻,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胳膊就别拧到背后。fi一na不等张恒反应过来,上面一推脚下一绊将张恒按倒在地,抬脚踩住张恒乱抓的手,二话不说扒掉张恒的裤子在他屁股上结结实实来了一针。 “搞定。”fi一na说着从张恒身上跳下来,大模大样的坐回沙发,点上一支烟,欣赏着还在地上挣扎的张恒。 张恒双手被踩的差点骨折,再加上这针打的他一条腿几乎失去知觉,虽然光着屁股却着实爬不起来。像只鲶鱼似得在地上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一瘸一拐的站起来,赶忙提上裤子怒视着fi一na。 “瞪什么眼 。” fi一na冲着张恒喷了口烟,“这药还没经过临床试验,副作用可能比较明显,应该会脱毛c脱发c阳痿c早泄” “够了!”张恒大声呵斥但人却无力的倒在沙发上。 “不爱开玩笑就算了。” fi一na说着把烟头往地板上一扔抬脚踩灭,将那个便携式小冰箱扣好,“这一针只能缓解你肌肉功能退化的症状,这里面还有三只药,每隔半年打一只,两年后基本就可以痊愈。药给你放这了打不打随便你。” fi一na把要往前一推再没多说起身便走。 “等等。”张恒沉声说道,“把你的烟头带走,顺便告诉冯枫,我同意了。” “就知道你会同意。” fi一na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星历五年二百一十日 深黑的泥土被犁出五十几条整齐的垄沟,紫色c蓝色c白色,一根根排的比垄沟还密的水晶灯柱取代了太阳,无情的蒸腾着土地,腐臭和令人窒息的憋闷便成为石室中的主色调。 曾度鸿的裤腿上裹满骨灰与粪便混合的污泥,虾子般弯下腰,露在外面的腰杆子像是一根缺油的轴承,凸出的骨节不时发出几声不和谐的响动。粗糙的大手将一粒种子塞进土里,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瞄着前面一个扭动的屁股,两手迅速的捧起垄边的泥土将种子盖好后,赶紧往后移似乎生怕那屁股撞到自己的脸上。 播种,培土,石室中百十多人都在机械的周而复始。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惊叫。曾度鸿没抬头只是瞥了一眼,只见相隔三个垄沟,一位五c六十岁的女人倒在地上,身前的工友回过头歉意的看着她,可脚底下却像踩了爆竹拔腿就跑。 蹬起的烂泥溅在女人惨白的脸上,与此同时一根油亮亮的藤条应声落了下来,“让你偷懒!”工头泄愤般抽打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女人抱着头缩成一团,随着藤条一起一落藏蓝色的工服上渗出道道深色的印记。她却始终蜷缩着,没有逃跑,也没有挣扎,甚至连腿都不敢伸一下,只能靠凄厉的哀嚎一次次撕裂凝滞的空气。 出事那垄地的工人们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直起腰抓紧这难得的机会捶打着僵硬的腰肌,空洞的眼中露出那么一丝丝不忍,然而这一丝丝不忍却无法掩盖那如洪流般的期盼,似在期盼着这残忍的刑罚能持续的更久些,更久些。 其他垄沟的人却聋子一样依旧在弯腰播种。还差一个小时,曾度鸿瞄了一眼墙边的大沙漏。前面那个肥硕的屁股已经跟他拉开一定距离,他便开始有意放慢播种的速度,尽量不给身后的人压力。谁知身后的那位干瘦的小伙子却一声大叫坐到地上。我明明没碰到他,曾度鸿呆住了,连续十一个小时的工作让他的大脑有些迟钝,一时间竟忘了像方才那人一样跑开。 工头甩着藤条朝这边走来,忽然藤条脱手飞出,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被磨得通红的手心,“算你走运,都他妈起来干活。” 工头嘟嘟囔囔的骂着捡起藤条,朝墙角庇荫地方的那张藤椅走去,没走两步却被绊了下,被打的女人还蜷缩的地上,“懒鬼!”工头朝地上的女人啐了一口唾沫,藤条又一次高高举起。 突然一只皮包骨头的大手抓住工头的腕子,“八格牙路!”工头大声喝骂,可刚一回头身子却不自觉的矮了一截,“陈队长您怎么来了?” “纲田你威武啊”陈靖仇皮笑肉不笑的松开了手。 “不敢不敢”纲田乌龟一样缩着脖子往后退,两个卫兵一左一右抓住他两条胳膊。“队长,我没” 陈靖仇不理纲田,弯腰扶起挨打的女人。满脸堆笑的望着她,可那女人浮肿的眼眶中却充斥着恐惧,仿佛他的笑比纲田手中的藤条更可怕,“我什么都没干?我不是红手印!” “知道不你是。爱德华夫人,你不要害怕,我来就是想问你:你知不知道,你女儿苏瑞在哪呢?” “苏瑞?我已经三年没见过她了,她出什么事了?” “你真不知道?” 爱德华夫人茫然摇了摇头。 “不知道”陈靖仇环视着屋里百十多人,一双眼睛在三角形的眼眶里提溜乱转,忽然他的眼光顿了一下,脸上随即再次露出诡异的笑容,看着爱德华夫人满身的伤痕,“不知道就算了。你看看这给打的,来人拿套干净的衣服让她换上。” “不,不用了。” “还是用吧,不然莫里斯又要骂我没人性了。”陈靖仇说着朝身后的卫兵使了个眼色,两名卫兵冲上去二话不说就扒爱德华夫人的衣服,爱德华夫人拼命地挣扎,可她那拧得过两个强壮的男人,就在裤子被撕开的一刹那半块硬邦邦的黑面包掉到地上。 “难怪你要累倒。”陈靖仇笑了,一脚将面包踩进土里,绕着爱德华夫人迈着四方步,“你知道吗?我从前做警察时最喜欢跟高智商的罪犯打交道,可每当我抓到他们时又都觉得很无聊。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人都是些自以为聪明的白痴,所用的手段统统都是抄袭前人的,一点他妈创意都没有。你们好歹也算高级知识分子,就给我看这个?这点伎俩犹太人在集中营里早就用烂了,还用,有意思吗?” “我,我这是” “嘘。别解释。”陈靖仇将手指按在爱德华夫人的唇上,“不要告诉我你在减肥。每次抓到犯人他们都会拼命的找理由,找借口,听得我一身鸡皮疙瘩。苏瑞是从核心区溜出来的,外围自然没有她的口粮。行了,现在告诉我她在哪?” 爱德华夫人瞪着陈靖仇,紧咬嘴唇不再说话。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陈靖仇说着掏出手枪对准爱德华夫人的心口,“我数到三,你不说我就开枪。” “别数了,她在这。”曾度鸿突然抓住身后那个瘦瘦小小的小伙子叫道。 陈靖仇几步来到近前,一把耗住那人乱蓬蓬的头发,“还真是你,你以为能逃出我的手心?”他尖笑着瞥了曾度鸿一眼,“呦,曾博士。真是好久不见。谢谢你帮忙,不过我还是的问问:你怎么知道她藏在这,莫不是你们” “很难猜吗?除非至亲,谁会故意摔倒替人挨藤条。” “聪明,聪明人。”陈靖仇使劲鼓了两下掌,朝门口打了个响指,石室的大门打开,一股比田中粪便还臭的气味顿时扑鼻而来,工人们全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惊恐c厌恶,清清楚楚的写在他们的脸上。 一阵锁链的碰撞声过后,两只黑褐色的手出现在门口,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狗一样趴在地上,身上臃肿的乳白色赘肉一块块跟骨骼脱离开来,毫无生气的跟生殖器一起朝下耷拉着,几乎贴到了地面,若不是有皮肤包裹似乎随时都能掉下来。两个大铁环穿过脊骨,上面各拴了条铁链,它的脊椎极不协调的扭动,托着干瘪的四肢蜥蜴一样爬了进来。 卫兵扥直铁链朝后一拉,它便站了起来,露出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所剩无几的长发垂在同样臃肿不堪脸前,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漫无目的的在眼眶中左右摆动。 “爱德华!”爱德华夫人叫了出来。 “这你都认得出来!”陈靖仇佯做吃惊笑道,“人,只要是人就会犯错,犯错就必须得到惩罚。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女儿犯了错,最好的惩罚者莫过于她的父亲,不是吗?”陈靖仇说着来到爱德华身边,抓起一块裹着粪便的土塞到他的嘴里。 萎缩的牙床,焦黄的牙齿,用力的嚼着,吞着,突出的喉结一动一动将污泥咽进腹中,可它似乎并不满足,伸出青紫色的舌头舔舐着牙缝间的黑泥,仿佛在品尝世界上最美味的晚餐。 直到它将最后一丝泥土舔干净,陈靖仇才在它的耳边轻轻说着什么。突然爱德华的眼睛不动了,直勾勾的盯着女儿苏瑞。 苏瑞在颤抖,跪在地上大声的求饶,但这却不能阻止父亲扑向自己,用他那干瘪的爪子撕碎她紧紧勒在胸口的烂布。爱德华夫人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卫兵们并没有管她,任凭她撕扯,踢打。骨骼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但这仍无法阻止丈夫禽兽般的行为。 工人们看着,只是看着,看着爱德华夫人的挣扎,看着苏瑞嫩白的肌肤。有人扭过了头,有人眼中翻滚着意淫的光芒,似乎恨不得趴在苏瑞身上的是自己。 “行了。”陈靖仇往后一拉铁链,爱德华便爬了起来,面带痛苦的望了女儿一眼由卫兵牵着爬出石室。陈靖仇看着瘫在地上的苏瑞母女,无奈的摇了摇头,“都这样了汉考克先生也不可能再要。算了,这两个都便宜你们了。” 陈靖仇话音刚落,工人们便饿狼一样一拥而上,“注意秩序。排队,排队。”有人大声喊着,组织人群整齐的排成两队。 陈靖仇鄙视的瞥了一个个如获至宝的工人一眼,扭头瞪着眼面如土色的纲田,“废物,人藏着你身边这么久都没察觉。”说完伸手夺过他手中的藤条,朝队伍中间的曾度鸿走去,“聪明人,拿着,这组归你了。不过我希望你是个真真正正的聪明人。” 曾度鸿面部表情的接过藤条,离开队伍迈步来到纲田的藤椅前,大大咧咧的坐上去,用藤条轻轻叩打着地面。 \/ \/ 曾度鸿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屋里十分安静。上船四年多还第一次住单间,这就是做工头的好处,虽然这个职位得来的并不太光彩,但他还是尽情的享受着,享受着这随时都等被剥夺的幸福。 除了卫兵,能登上这艘诺亚方舟的至少也得是博士以上的各界精英,当然还有他们的家人。但那一夜后他们开始便过上了奥斯维辛集中营般的生活。 男人被分为三班,每天除了短暂的八小时睡眠休息,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工作,他们唯一祈祷的就是不要犯错,哪怕是一丁点错误。 女人则按有生育能力和无生育能力分开,没有生育能力的还算好些,只是跟男人一样每天工作。有生育能力的又以三十五岁为界进行划分,年轻的被送到核心区,沦为议会和贵族们的玩物。至于那些三十五岁以上的则成为卫兵和少数工作业绩突出的工人的泄欲工具。她们每天只要醒着就要和人交配,天天如此,即便在怀孕期间也不例外。 这样的生活谁会接受?没多久就有人站出来反抗,可惜他们只是一群文人,除了一腔热诚以外什么都没有,面对冰冷的屠刀一切反抗都显得那么苍白。 当然还有部分不甘受辱的人选择了自我了断,谁知他们自杀后却都没有真正死去,而是全变成了爱德华一样的怪物。船上的人叫它们:傀儡蜣螂。因为它们每天只靠吃活着的人的粪便度日,只要给它们吃,它们就听话,无论你让他们干什么。 从那以后就再没人愿意死了,更没人敢死了。 不过无所谓,自己即不会反抗,也不会自杀,现在当上工头更不会被累死。曾度鸿闭上眼睛默默的想着,消瘦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在这笑容中缓步走进梦的怀抱。可是他却全然没有察觉到一个黑影已经悄悄摸到他的床前,伸出大手一把按在他的嘴上。 曾度鸿圆睁双眼瞪着床头的黑影,那黑影却突然松了手。 “老古!不带这么开玩笑的!”惊魂未定的曾度鸿猛地起身一把抱住古江鸣,他的眼中闪着泪花,抱怨声也有些哽咽。自从那晚后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位老学长,三年多了,原以为他被那些人给杀了 古江鸣也跟激动,刚想说两句,谁知曾度鸿却突然一把将他推开,警惕的盯着。“现在这片区域已经宵禁了,你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你是” 古江鸣笑了笑并没有否认。 曾度鸿的脸色变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古江鸣竟是红手印的人。 所谓红手印,是船上仅存的一个反抗组织,这组织的也算了得,居然在陈靖仇这疯子的眼皮子底下存活了三年,据说陈靖仇为此被议会骂的狗血淋头,却苦于不知道对手是谁,所以也只能干着急没什么办法。 “你不要命,干嘛来害我!” 古江鸣厚厚的镜片里闪烁着一丝苦痛,沉默了许久抬起头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是来请你帮忙的,我们” “你别说,我也不想听。” 古江鸣的脸沉了下来,拉了把椅子不紧不慢的坐下,“这个忙你必须帮,这是你欠我们的。” “我欠你们什么?” “你害死爱德华母女,难道不该赎罪?” “扯淡。船上有船上的法律,我遵纪守法有什么罪好赎?” “这种法律你心甘情愿遵守?你难道想一辈子都被人踩在脚下,毫无尊严的活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权力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曾度鸿打断古江鸣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听好,我就想活着。你造你的反,我做我的小老百姓,你赢了我高兴,你死了我伤心,但让我掺和进去,不可能。” “你认为你能独善其身?” “无所谓。反正我现在活得挺好。” “你怎么变成这样?”古江鸣望着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挚友重重叹了口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1) "星历五年三百日 丰收,对任何耕种者来说都是件快乐的事,对于船上的劳工来说也不例外。这里的作物一年能成熟四季,只要能定时定量交上“皇粮”他们就可以获得一周的休息时间,以及一笔不菲的工分。 而且在船上丰收对于劳工而言还有另一层意义,那些贵族和议会成员可不会把一袋袋面粉自己扛回家,运输的工作当然也是劳工的活,这也成为他们唯一能到核心区一窥究竟的机会。 工人们整齐的排成一行,每人背上都背着一麻袋磨好的白面,就连曾度鸿也不例外。其实作为监工他本可以不背的,只是每天着看纲田脸上伤了好,好了伤的大疤,他便下定决心绝不跟他一样犯傻。可管编制的三区不知是怎么搞的,今天送来的麻袋似乎熏的有些过头,但愿这股难闻的味道不要渗到面里,要是验收的那些活祖宗较起真来麻烦可就大了。 “就这六千斤白面,聪明人,也不行啊!”陈靖仇坐在麻袋上翘着二郎腿朝曾度鸿吐了口烟。 “这还少?陈队长咱不能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吧。” “不服气。”陈靖仇跳下麻袋,“来,自己进来看,这是十一组交的。”曾度鸿跟着陈靖仇走进仓库,草草看了看堆在一起的麻袋,“这能有我们多?陈队长您” 陈靖仇怪眼一翻,“你是说我不会数数?” “不,我绝没有没这意思。”曾度鸿赶紧解释道。 陈靖仇突然笑了,拍了拍曾度鸿的肩膀,“看给你吓得,我说的不是产量,是品种。” “品种不是区长规划,全区统一种植” “合着他没告诉你。” 曾度鸿茫然摇了摇头。 “你这监工当的啊”陈靖仇哈哈大笑,突然掏出手枪,扬手就是一枪。曾度鸿“妈呀!”一声抱住脑袋,可等他醒过神来却听见门外有人惨叫,回头一看就见纲田正捂着大腿在地上打滚。 “你个猪头,以为坑了曾博士我就会给你官复原职是吧?也不打听打听我俩是什么交情。带走,告诉莱斯特大夫,不许给他打麻药,疼死活该。”陈靖仇说完,回身从桌子上的一捆半尺长的枯叶中抽出一张递给曾度鸿。 “这是什么?” “烟叶啊!你以前没种过?” “种过,我以为” 陈靖仇笑着指了指面粉,“那些不过是糊弄贵族的,我干嘛费劲巴拉的亲自收粮?监工们每次播种前都会先划出一块地来,用自己的体己买种子,种点烟草c大麻c罂粟之类的玩意。一来我手下多半都是烟鬼,二来那些贵族的纨绔子弟也需要。你是半路出家,这次我不怪你,但下次” “明白。您放心。”曾度鸿忙不迭的说着,“我从前是学生物化学的,您要是能帮我提供点原料,说不定我还能给您做出点别的。” “聪明人!我就知道我没用错你。”陈靖仇顿时喜上眉梢,拿过烟叶搓成碎片,亲自用纸卷了两根香烟,一根自己点上,一根递给曾度鸿。 “谢谢,我不会抽烟。” “便宜你了。”陈靖仇顺手把烟扔给正在点数的卫兵,自己深深吸了两口,“说说,你需要什么?” “这一时我也说不好,但氨基甲烷是必须的。” “甲烷?你小子不是想做炸弹吧。”陈靖仇半开玩笑的说道。 “当然不是”可不知怎的曾度鸿话到一半突然愣住了,若有所思的嘟囔着。陈靖仇以为他再想配料也没催他,自顾自的抽着烟,直到将一根抽完顺手往外一弹。突然曾度鸿猛地冲了出去,也不管烟头有多烫,一把紧紧攥着手里掐灭,“快!快把烟掐了!”曾度鸿回头朝那个点数的卫兵狂吼。 “hat?”点数的卫兵吓了一跳,叼着的半截卷烟无声无息的从嘴边滑落 突然!曾度鸿的眼前一片苍白隆隆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整片区域瞬间被漫天飞舞的白面和浓烟笼罩。浓烟散尽,曾度鸿从面粉堆里爬出使劲的咳嗽着,通道中的卫兵和自己手下的劳工全都被炸的支离破碎,就连变成傀儡蜣螂的可能都没有了。忽然一把手枪顶在曾度鸿的后脑勺上,“大爷的!想杀老子?没那么容易!”陈靖仇怒吼着扣下扳机,可手枪的所有部件全都塞满面粉,撞针根本打不着火,气急败坏的陈靖仇撇掉手枪,一把掐住曾度鸿的脖子。 曾度鸿只觉一阵气闷,拼命的抓着他的手,生死关头用尽所有力气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快住手,我知道红手印是谁!” “你他妈不就是吗?” “我要是还接烟头干嘛?炸弹不在面粉里,在麻袋上。他们用液体炸药浸透麻袋再晾干,这样每个麻袋就是一颗炸弹。你当过兵,当年恐怖组织没少用这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2) "肥皂水在洗漱池里打着旋,咕噜噜的流进下水道,可下水道的宽度却远不及水龙头的出水量,池中开始积水,渐渐的积水满溢上来,没过池边一块比纸片厚不了多少的肥皂,肥皂像只小船在水面轻轻的飘着,不一会儿就被旋涡卷进池底。 曾度鸿捞起肥皂在手里揉了两下扔掉池边,这可怜的小船很快便又一次被卷到池底,在水流中段成两节后消失了。曾度鸿面无表情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新的,使劲搓了搓扔到池边 一周的供给用水早已耗尽,曾度鸿却仍干涸的水龙头下反复的揉搓右手的食指,食指不停的抽动,肥皂和流水带走了它上面最后的一丝细菌,但却怎也无法带走那股浓烈的硫磺的味道。 陈靖仇像位亲密的恋人一样握着他的手,两个人的食指紧紧的勾在一起。面粉与鲜血和成的面膜粘在他扭曲的脸上,左眼紧闭,右眼却瞪得比核桃还圆,每拉动一次扳机那带血的瞳孔都会迅速收缩。 十枪后他便放开了曾度鸿的手,曾度鸿也不再用他帮忙,手指不停的扣着,他不记得自己扣了一百次还是二百次,也不记得枪口前的一张张脸到底是谁你还认为能独善其身吗?古江鸣三个月前的话又一次再耳边响起,“我操你大爷!要不是你”曾度鸿对着镜子破口大骂,可换来的却是一遍又一遍满是讽刺的独善其身,似乎他那时就早已经预料到了今天。 “马博士,陈队长要见你。”卫兵闯进房间,拉了把曾度鸿带血的衣角就往外走,曾度鸿迷迷糊糊的跟着卫兵一路来到一区,“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曾度鸿从没来过这,但船上的人都知道整个一区就是一家大妓院。所有三十五岁以上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全被集中在这里。 卫兵诡异的笑了笑,停在一扇红漆门前。“马博士今天辛苦了,队长特意安排,让你好好放松放松。” “我不需要。” “我管你需不需要。”卫兵的脸沉了下来,不由分说将曾度鸿推进屋去,反手关上门。 曾度鸿这辈子都没逛过窑子,即便是在地球上也没逛过。如今却被人硬塞进来,一时间实在有些手足无措,紧张的环顾着左右。这是个套间,屋里并没有他想象中妓院那样富丽堂皇,简单的家具,悠悠的茶香,透着一股生活的气息,要不是事先知道倒像是走进了一个过日子的人家。 “您等一下我这就来。”里屋的女人用中文说道。 陈靖仇你还真挺细心,曾度鸿心中暗骂。就见一个女人拎着壶茶从里屋走了出来瞬间曾度鸿仿佛被雷劈中一样,“嫂子!” 曾度鸿用尽全力甩脱她的纠缠,朝门口跑去,可大门却被从外面锁上,任他怎么推都推不开。“快开门!我要回去。” “别吵吵。”那卫兵在门外笑道。“杀了那么多人,你还想回去?安安生生的在这住着吧,将来的事队长自有安排。” “开门!把陈靖仇给我找来!陈靖仇你个王八蛋!你他妈给老子出来!”曾度鸿疯狂的吼着,可任他怎么喊门外却再无动静。 “不要,不要!我听话,我听话!”陈靖仇的名字仿佛一句魔咒,穆晓曼眼中的疯狂霎时化作恐惧,好像只受惊的兔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望着近乎疯癫的穆晓曼,曾度鸿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他无法想象这些年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将一个好好的人变成了这样。相比较穆晓曼或许雯慧的死才是幸运的。 曾度鸿叹了口轻轻的拉起薄被裹住她的身体,柔声安慰着,渐渐的穆晓曼恢复了平静。将她扶到里屋的床上,等她安然入睡后才曾度鸿悄悄离开。 房门紧锁着,看来想学关老爷整夜立于门外是不可能了,不过好在现在不是东汉,跟嫂子睡里外屋也算不上对不起老古。爆炸c杀人整天又惊又怕,曾度鸿确实乏了,和衣躺在外屋的大床上,望着床头那盆无精打采的昙花,估计自从古江鸣走后它就没再开过。 一张张认识,不认识的脸在眼前晃动,尖叫着,嚎哭着,谩骂着,四肢就像被绑住一样动弹不得,他们架起火堆把自己放在火上,但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觉得炭火的浓烟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使劲咳嗽着从梦境中挣脱,不对!怎么还有烟?着火了! 曾度鸿猛地坐起身,忽然就觉手腕一阵发紧,竟没坐起来。抬头一看就见双手被麻绳牢牢绑在床头,双脚也是,整个人像个火字一样被绑在床上,下半身凉凉的,裤子被一直屯到膝盖。 “嫂子!你!” “别急,一会就好,一会就好。”穆晓曼露出森森的白牙回头朝曾度鸿笑了笑,面色旋即变得严肃起来。她手中拿着一捆不知是什么的叶子,叶子着着火,穆晓曼举着叶子,高高撅起赤裸的屁股,恭恭敬敬的朝一个东西磕头,嘴里念念叨叨的也不知在说些怎么,像是在完成一种宗教仪式。 “嫂子你干什么!放手!快放手!”曾度鸿拼命的挣扎怎也不肯配合 “你怎么就”眼看着灰烬中最后一丝火星熄灭,穆晓曼急的满头大汗,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下来,突然她跪倒地上歇斯底里的朝曾度鸿磕着头,“求你了,我求你!你跟雯慧生了东东,跟我一定也行的,让我怀个儿子。我一直对你不错,我可以再做一次,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我就剩一捆叶子了!求你了,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让我打胎。我要休息,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浓烟再次燃起,曾度鸿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只是痴痴的望着床头那盆昙花,暗绿色的老叶无精打采的朝下耷拉着,老叶下面放着那个刻的极为粗糙的小于廉,它似乎在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看什么呢?”母亲的突然出现吓了张恒一跳。 “妈,进屋你怎么不敲门啊。”在母亲面前看到这段情节张恒实在有些尴尬赶忙合上了书。 “这叫啥话,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进你屋还得敲门?”母亲刺在板凳上踮起脚尖望着立柜最上层反季的衣服,“眼看要入秋了,要不要带上长袖?”像从前一样她总是要提前一天替儿子收拾好行里。 “带两件现在穿的就行。我都不知道要去哪,去非洲还是夏天,要去南美就直接入冬了。” “你这新领导也真是,去哪好歹提前告诉一声,哪有这样的。”母亲从板凳上下来有些沮丧的坐在儿子身边。 说到新领导张恒也就只剩下苦笑,和冯枫共事一周前就算如来佛祖亲口告诉他,他都不会相信,可如今却这么阴差阳错的成了现实。 “对了,小费上午来电话说可以帮琪琪联系去美国或是澳洲上学,我也可以一块去陪读,你说咱去吗?” “不去。”张恒想都没想的答道。 “你看你,人家小费也挺热心的,你干嘛老是这么犯劲儿呢。别忘了你俩现在可还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呢。” “什么夫妻。您怎么这么喜欢那丫头,司琪没跟您说一田可能还” “你少给我提她。”母亲使劲将衣服往床上一摔,“她要没死干嘛七年都不回家?干嘛偷东西害你?还把赃物给女儿,什么玩意。就算她真活着我也不认她这媳妇。我觉得小费挺好,虽然人长得丑点,但心眼好,还救了你两次,要是人家真有那个意思你就应下来。” “爱娶你娶,反正我不娶。” 母亲叹了口气再没说话,只是专心的给儿子整理衣物。张恒也没再往下说,过去的一周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文物失窃,老师死后的电话,一田突然出现,冯艾伦的死,完全不合逻辑的邀请,还有自己在鬼门关上饶了一圈,这些匪夷所思的事让张恒有些错乱,一时间也捋不清楚其中的联系,但直觉告诉他这些事跟冯枫绝对脱不了干系。 手机铃声响起,是陈楠楠的电话,“恒子你在家吗?” “在呢。” “下来一趟。” “行。你等着。” 张恒挂了电话,和母亲打了声招呼便下楼去了,谁知来到楼下却见陈楠楠的脸上就像开了家印染厂,一块青,一块红,本就臃肿不堪的圆脸现在竟成了个万圣节的南瓜。 “你脸怎么回事?” “跟拘留所里的那帮杂碎对磕,没事,他们也没占着便宜。”陈楠楠嘴上不服输但瞎子都看得出来他被揍得不轻。 “有事进屋说吧。” 张恒说着要往里走却被陈楠楠一把拉住:“可别介,我和你家犯相。好嘛,来两回被抓两回,这回打死我也不上去了,咱还是车里聊吧。” 张恒跟着陈楠楠钻进他的suv,刚坐下陈楠楠就忙不迭的叫了起来:“兄弟,这回你怎么着都得拉哥们一把。” “我怎么拉你?” “你看你,网上c电视都报了,你娶了ti集团小老板的外甥女,人家高薪聘请,又给职位又送股票的。都说你是要去接替那个死鬼当二把手。” 张恒苦笑了两声,这两天他天天陪家人根本没时间上网c看电视,没想到冯枫竟如此高调,“网上的话你也信,他是让我去考古。” “那我不管,别管你是考古还是干嘛,就咱两这交情,反正你得带上我,多个猴还多份劲呢。你是不知道,哥们这回彻底折了,他们封了我的银行账户不算,他妈的还把我给冯先生算命的事当成反迷信的典型,上了法制频道,哥们儿这下可算是臭大街了。” 其实要不是fi一na来家里主动找自己,估计他现在和陈楠楠半斤八两。不过就像不相信fi一na一样,他也不太敢相信这个发小,犹豫了片刻忽然说道:“你找我没用,你去找fi一na啊。” “找谁?”陈楠楠瞪得雌雄眼满头雾水的问道。 “别演了,你老板的外甥女,你要敢说不认识可别怪我跟你翻脸啊。” “天地良心啊!我哪认识什么菲欧拉,欧若拉的。”陈楠楠见张恒一脸怒色,急的满头大汗,带盐的液体顺着鼻洼鬓角划过脸上的伤口,沙的他一阵阵呲牙,原本如说书艺人般利落的嘴皮子也开始打起磕绊,“我就认识个冯艾伦,他外甥c外甥女的我上哪认识去。” “行你陈楠楠,这可是你先不把我当兄弟的!”张恒推门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进了楼栋。 “哎!恒子!张恒我操你大爷!”陈楠楠追下车扯着脖子骂个没完,但人家关上门不理他,他也没辙,只好使劲踹了车胎两脚,开车离开小区。 “不想管就直说呗,还弄的跟我不仗义似的,让我找什么啦,老子拉泡屎扔你家门口。读书的没他妈一个好东西,要不是为了帮你老子能倒这霉吗” 陈楠楠一边开车一边骂,直把张恒的祖宗八代都骂了遍,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妈谁?”陈楠楠冲着手机骂道。 “怎么还没骂够啊。”张恒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谁说我骂了。理解,都是为了生活,都不容易,将来好好过日子啊,美国没有计划生育,跟你那洋媳妇多操出几个杂种来,都让他们读博士” “行了。你要没骂够就接着骂,骂够了就回去收拾行李。后天早上到我家集合,顺便把你车座子底下的手机给我捎回来。” \/ \/ 清晨,天有些阴,张恒只背了个登山包,陈楠楠却带了两个大旅行箱。一辆车将两人直接送到机场,小型私人飞机正在停机坪上等候。 fi一na早在飞机上恭候多时,见满脸五颜六色的陈楠楠也跟着上了飞机不禁皱了皱眉,“你怎么把这货也带来了?” “冯枫不是说给我自己的团队吗,我带个人进来不算越权吧。” “爱跟着就跟着吧。先说好飞机上可没准备你的饮食。” “小气劲儿,谁用你管饭。”陈楠楠说着打开他的旅行箱,“你陈大师早有准备,看见没,辣条c牛肉干c茶鸡蛋c火腿肠”陈楠楠一边说一边打开一包牛肉干自顾自的大嚼起来。 fi一na也没理他,系上安全带吩咐了声起飞,飞机便冲过跑道飞向蓝天。 飞机起飞后张恒突然有了一种猜测,就是这机长一定是fi一na亲自选的,飞机完全没省略了在空中盘旋的过程,直接爬升的一万五千米以上的高空。这下可苦了陈楠楠,此后的一个小时他便跟飞机上的马桶成了最亲密的恋人,早上的油条c豆浆再加上刚吃的半包牛肉干通通顺着马桶融入了蔚蓝的天空中。 陈楠楠半走半爬的回到座位上,掏着几近涨裂的耳朵缓了好一阵,这才张开那张混杂着胃酸和腐臭气息的大嘴冲着fi一na问:“妹子咱这是要去哪啊?说说咱陈大师给你们卜一卦,看看此行成破利害c吉凶祸福。不是我吹啊,你合着四九城扫听扫听,论爻卦批命我陈楠楠要称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陈楠楠一个人在那嘚啵了半天可fi一na却始终低头玩着电脑根本没理他。 “我跟您说话呢。” fi一na依旧没抬头。 “你这小妮子聋啊!” fi一na 突然抬起头冷冷的说道:“老实坐那得了,吃闲饭还管这管那的。” “嘿,我这豹子脾气。我告诉你啊,你给我放尊重点,你家陈大师也是有身份的,我可是” “中国易经研究会的名誉主席是吧。” “你怎么知道?”陈楠楠瞪着眼睛见鬼似的望着fi一na。“不对,我怎么看着你眼熟。” “在火车上你光着屁股对着我半晚上,能不熟吗?” 陈楠楠一拍大腿,“哎呦妈呀,我当时谁呢,唉,不对呀,那天你怎么也在火车上?恒子的东西不是你拿走的吧?” 张恒一直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突然听陈楠楠问起那天的事,心中不免一动,就听fi一na说道:“要是那天我真把东西拿走了也就没现在这么多事了。” “那你在火车上干嘛?” fi一na 指了指张恒说道:“当然是保护这两个二傻子。别假装看书了,你俩耳朵竖的比兔子都长。你知不知道那趟车上有多少亡命徒盯着你们,要不是把兵调来镇住了他们,你俩能不能活着下车都是个问题。”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这位‘救命恩人’了?” fi一na不置可否的笑了下,就听张恒问道:“我都不知道我拿的是不是真货,你怎么知道的?我现在已经是你们ti集团的人了,能告诉我你们安插的内鬼是谁了吧?” “内鬼?批评与自我批评,到你们怎么这就只剩批评了?” fi一na的手指在香槟杯的杯口轻轻滑动,水晶杯壁发出嗡嗡的轻响,淡淡的抿了口酒,望着乌云之上蔚蓝的天空,“其实这事怪你们吴院长自作聪明,租用我们的通讯卫星却不买量子通讯服务。这种技术可以把传统的电子信号转化为细小的量子光束,若非定向根本无法捕捉,更不要提从中截流了。即便真有牛人能截获,他得到的也就是一段光,根本不可能破译。当时我们极力推荐这项业务,还附送一个月的试用期,他却把我们当成骗子就你们所谓的秘密通话在我这就跟现场直播差不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你还能再逗点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一股浓烟呛得张恒接连咳嗽了几声,飞机上怎么会有烟?难道着火了!他扑棱一下从坐椅上蹦起来,却见fi一na和陈楠楠正坐在地上抽着手卷的大麻乐的前仰后合。张恒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实话他倒真挺佩服陈楠楠,这家伙无论到哪,无论跟谁,没十句八句准能跟对方聊到一起。 看了眼手表已是北京时间下午六点多,可窗外仍是日照中天,只能看到厚厚的云层和蔚蓝的大海,实在无法判断身在何处。 “三分钟你就跟恒子结婚了!”陈楠楠惊叫道。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万维网的前身,就是美国arpa研制的阿帕网,后来分成il和arpa两部分,86年我姥爷回到美国接手了arpa,几年后形成了现在用的teet。可以说整个teet都是我姥姥c姥爷主持搭建的,小时候我天天看他们在黑板上演算,哪个地方有后门,哪条协议有漏洞早就背熟了。” “这么牛逼,你有空你教教我呗。” “没问题,只要你不太笨我一个月就能教会你。” 陈楠楠一拍大腿叫道:“太好了!以后我上网看个毛片啥的就不用再注册买会员了。” “are y一u sure!学当黑客就为了不花钱?我靠,可千万别跟人说是我徒弟啊,还不够给我现眼的呢。” “各有所好,各有所好。”陈楠楠没皮没脸的笑道,“咱也别师傅c徒弟的了,你教我电脑,我可以教你易经啊。” “你那玩意有准吗?” “准,万试万灵。” “吹把你,你要真算得准怎么没算出来我大舅要出事?” “这个”陈楠楠深吸了口气托着八斤六两的大脑袋煞有其事的说道:“说实话我也纳闷,我给冯先生爻过不止一遍,他至少有八十以上的阳寿,而且近些年绝无任何灾劫,除非是易经错了,不然是绝对不会错的。但也有两个例外,一是养鬼聚财,被恶鬼反噬。不过你大舅富可敌国,没必要做这种傻事。二是有一股破坏自然规律的力量改了他的命,或是借了他的命。” “改命?借命?咱能别瞎编吗?” “他还真没瞎编。”一旁的张恒突然说道:“改命之说在袁了凡的《了凡四训》中有过记载,而借命则在《三国志﹒吴传﹒吕蒙传》中有所提及。” “这就穿上一条裤子了!一周前你不还子不语呢吗?” “你别误会,我只是说他说的名词存在,可没支持他的鬼话。比如《了凡四训》中所说的改命是让人明辨是非,改过迁善,不要被命运左右。《三国志》中的借命倒是涉及巫蛊之术,原文是:病中瘳,为下赦令,群臣毕贺。后更增笃,权自临视,命道士于星辰下为之请命。年四十二,遂卒于内殿。可见根本没起作用。” “哥您到底是帮谁啊?”陈楠楠笑着爬过来,将手里的烟卷往张恒面前一递。“来一口。”张恒摆了摆手,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陈楠楠讨了个没趣又将烟卷送到fi一na面前,可她也没接,“刚跟你说就忘了,我有洁癖,只抽自己卷的。” “那就便宜我了。”陈楠楠自在的躺在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y g一d!”驾驶室的大门打开,机长刚出门就被这满仓的浓烟呛的差点退回去。 “rry i br一ke t一 y一ur s一ke ar” fi一na冲着机长挥了挥手。 “please d一n’t d一 it aga e arrived”机长无奈的摇头回到驾驶室,紧紧关上了舱门。 飞机降落在一座小岛上。岛很小,几乎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岛上除了一条飞机跑道外再没有其他建筑,未被现代科技污染的沙滩在一波又一波碧蓝的海浪的洗礼下呈现出纯洁的白色,海鸥展开翅膀在如洗的蓝天中自由的飞翔。 陈楠楠一声欢呼,脱掉衣服冲向沙滩,在海浪中纵声狂笑。看着陈楠楠,张恒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后悔,觉得不该带他来,倒不是因为他放荡的形骸,可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好。 “你不去玩会儿?” 张恒摇摇头,“是飞机要加油吗?” 谁知他话未说完那架小型飞机便再次起飞消失在蓝天中。 张恒看了看荒无人烟的小岛,“难道这就是目的地?” “当然不是,直升机马上就到,你看来了。” fi一na朝天上一指只见一架直升机缓缓飞来。“要出发了,赶紧上来吧。” fi一na冲着还在浪里瞎扑腾的陈楠楠喊道。 “这海,真没得说唉,咱飞机呢?”湿漉漉的陈楠楠光着脚跑了回来看着空空如也得跑道当时傻了眼。 “走了。” “别介啊,我的行李!我的宝贝可都在里面呢!” “谁让你下飞机不拿,当自己是啊。” fi一na说着跟张恒一起上了刚刚落地的直升机,螺旋桨带起的狂风将周围的砂砾吹的四散纷飞,打的陈楠楠几乎睁不开眼睛,“赶紧的,不然把你扔掉岛上喂王八。” 飞机贴着海平面又飞了将近一个小时,一艘硕大无比的金色航空母舰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直升机在航母上空盘旋,张恒俯瞰着甲板上的士兵,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可以百分之二百的肯定,母舰上的士兵绝不属于任何国家所有。只见这些佣兵一个个穿的好像花梨虎子,好好的迷彩服竟全被染成大红,翠绿色的防弹衣翠的那叫一个透亮,标准的红配绿,真是要多“时尚”有多“时尚”。 直升机降落在母舰的甲板上,螺旋桨停止了旋转,引擎的噪音也跟着消失,可取而代之的却是碰碰的拍球声。张恒寻声望去,见航空母舰的右前方支起了个篮球架,冯枫和几个士兵正在下面打篮球。 “ele ele欢迎来到Ω号航空母舰。”冯枫将篮球高高抛起落入海中,快步走到张恒身边,好像从前的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亲热的抱着他的肩膀,“看看我的尖端科研中心怎么样?” “这是科研中心?” “当然。”冯枫自豪的说道。“当年我父亲被美国定为叛国者,公司多少未经发布的技术被政府窃取。如今公司的前沿科技越来越多,我哪还敢把它们放到任何一块土地上。这艘航母的前身是无畏号,退役后被我买了下来。他们以为我又在炫富就没理我。我就偷偷里把公司所有最先进的科技都搬了进来。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早已经将船开进公海了。怎么样佩服吧。” “你咋不上天呢。” “谁说我没想过,前些年我曾想把这大家伙送上天,可惜没成功。” 张恒本就是一句充满嘲讽的玩笑,谁知冯枫却挺认真,“主要是驱动力问题无法解决,用火箭多点推进,动力是够,但航母不是宇宙飞船,横截面积太大,很难保证受力均匀,而且一旦推进器出现故障极可能导致航母直接折断。最稳妥的方式还是传统的螺旋桨技术,可叶片的材料却没有能承受这么大重量的材质,我甚至尝试用过硬度最高的非晶体合金,可重量刚加到一半,金属就支持不住了。为此我损失了将近百亿,没办法只好先暂时把它搁在海上。” 张恒听着他的介绍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前段时间他刚看了一本叫做《天才在左,疯子在右》的心理学书籍,可眼前这位冯大董事长,他却着实不知道该把他归到左边,还是放到右边。 “咱们还是聊聊正事吧,我还不知道你到底要我来做什么?” “当然是请你带队去考古了。”冯枫拍着张恒的肩膀自鸣得意的问道:“不过我要先考考你,你知道本世纪迄今为止最伟大的发现是什么吗?” “地球人谁不知道啊!当然是您亲自带队征服了世界最后一座未被征服的梅里雪山了。听说您还在它的山脉中找到一处疑似金字塔的遗迹,为此您第四次登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您是不知道那封面被我镶到镜框里挂在屋子正中天天瞻仰,不夸张的说您就是我的偶像。”一直跟在后面没机会说话的陈楠楠抢着拍上了马屁。 “你就是我大哥身边的那个小丑吧,把我的照片镶镜框里干什么?当遗像吗?”不过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楠楠的马屁拍得着实很受用,冯枫骂了两句后便转嗔为喜,“倒算你有见识。怎么样,想不想和我一样?” “不想。”张恒斩钉截铁的说道。 张恒这话便如一盆冷水浇到冯枫头上,他不由自主放开张恒的肩膀的退后了两步,不悦之情溢于言表。凝视了张恒好久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们这些人啊都觉得自己才是世界第一,不是对我取得的成绩眼红了吧?” “我可当不了第一,也否定不了你的成绩。只是对你带队的能力实在不敢恭维。” “我带队的能力怎么了?” “据我所知,你前后一共派出过三支科考队,第一支全部死于雪崩,第二支还没到山口就被当地极端的原住民给灭了。你急了,组建了支二百多人武装到牙齿的科考队,还自认团长,虽然让你侥幸成功了,可二百人最后就五个人活着回来的。这也好意思叫科考,完全是就玩命。还是玩别人的命。” 张恒一席话说完,冯枫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片生铁的颜色,指着张恒破口大骂,“你少跟我这装13,你比我能好到哪去,当年不也是全军覆灭,把自己的老婆都赔了进去。” “你再给我说一遍!”张恒一把扥住冯枫的衣领,与此同时四挺16自动步枪已经顶在他的脑袋上。 “把枪给我放下。” fi一na忙冲到两人中间,“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一见面就吵。飞了十几个小时,赶紧说正事。” 冯枫深吸了口气,余怒未消的嘟囔着,“你行你上啊,有本事你去吧那个金字塔给我再发掘一遍。” “那里被你炸了个一干二净,我还有什么可发掘的?” 冯枫没往下接突然一阵坏笑,“走吧,先带你去见见你的队员。”说完带着众人走进指挥塔,乘电梯来到塔顶,绕过舰桥又下了两层,这才推门进了作战室。“这就是你们的队长,我想不用我过多介绍了吧。” 张恒走进屋子,屋里坐着八个人,仔细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八个人中多一半都是“老熟人”。其中有五个穿着绣有国徽军装的军人,领头的两位一个是龙飞,一个是曾经陷害过自己的郑建家。龙飞身边还坐着两位,居然是那盗墓的老贼吴三桂,还有他那脑残孙子吴柞。要光是这样也还罢了,唯一剩下的那位不让他来气的,却让他很是尴尬,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和他发生过一夕风雨的老同学孙雪梅。 “这就是你承诺的团队?”张恒扭头要找冯枫算账,可这家伙却早已不知去向。赶忙拉住fi一na,“你们这不是胡闹吗?” “你以为你还是原来的张教授啊。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出发。霍叔给他们安排房间。”fi一na说完朝张恒一摆手,“来我房间,把这次行动具体跟你说一下。” fi一na走在前面,带着张恒来的舰艇的最底层,一扇巨大的铁门将船舱整体隔断,fi一na在门前输入密码后又进行了虹膜扫描,这才打开大门。 张恒走进大门不由得被吓了一跳,整层船舱竟被冯枫改建成了一处别墅,房屋虽然只有一层,但门前洁白的郁金香c碧绿的草坪c枫木色的秋千c以及塑料火烈鸟组成的围栏,林林种种几乎一应俱全,乍一看完全和普通美国社区没任何区别。 唯独有些奇怪的是房屋门口用玻璃建了一条狭长的过道,透过密封的玻璃门能清楚的看见里面粉红色的木门。“我的家还凑合吧。”fi一na快步来到玻璃门前将背包扔在门口后,竟伸手将自己的上衣脱掉扔在了草坪上。 张恒吓了一跳赶忙问道:“你干什么?” “我有洁癖,每次进门前一定要消毒的。” fi一na一边说一边将衣服一件件的脱掉,直脱到一丝不挂才旁若无人的按下玻璃门前的电钮走进通道,将双手平伸站成一个十字,瞬间股股白烟从通道两侧喷出,很快玻璃过道便被白烟充满,fi一na赤裸的酮体也消失在过道的尽头。 这种生物研究所级别的消毒张恒从前也见过两次,只是fi一na做的更彻底些,看着她异于常人的行径,张恒毫不犹豫的将她归到了右边哪一类。 “你也做一遍,我给你开门。” fi一na穿着舒适的白色浴袍在窗口大声喊道,但声音传到外面实在小的可怜。 张恒看了fi一na一眼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套海底别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1) "星历六年二日 “本次穿越黑洞预计时间为两小时,距离穿越十五分钟倒计时开始,请大家务必做好准备。”莫里斯船长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广播中响起的同时,满头大汗的曾度鸿也从研究室里走了出来,迅速将模具中刚刚凝结好的晶体倒进塑料袋,如释重负的坐下,凝视着手中给自己准备的那块深红色的幻冰。 真的要冒险吗?他有些犹豫。 融合猎豹的基因仅仅是理论上可行,即便在第三实验室也听说有人做过,而且为了保证吸食者意识清醒他还特意减少了其中安非他命的比重,这批幻冰到底能发挥多强的药效他实在没有半点把握。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塑料袋的响声,回头一看就见穆晓曼正蹑手蹑脚的撕开封好的塑料袋。“这可不行!”曾度鸿吓了一跳,劈手抢过幻冰。 “红的,真好看。好人给我点吧,就一点。”穆晓曼撒娇的拉着曾度鸿的胳膊。 “不行。” “干嘛这么小气!我就要!”穆晓曼说着伸手去抢,塑料袋被撕破,幻冰哗的撒了一地。 曾度鸿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使劲将穆晓曼推到安全椅上,穆晓曼杀猪一样又骂又叫。曾度鸿赶忙捂住她的嘴,谁知毒瘾发作的穆晓曼居然上嘴咬他,鲜血顺着胳膊流下可曾度鸿却怎么也不敢放手,要是喊声把埋伏在门口的警卫引来这一地的红色幻冰,他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终于将穆晓曼绑好,曾度鸿赶紧捡起地上的幻冰塞进怀里,警惕的看了眼门口,好像没什么动静,轻轻推了下门,门没锁,警卫也没在门口站岗。曾度鸿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上两排血肉模糊的牙印,这罪算是白受了,看来警卫也怕死,这里离核心区不到五分钟的路程,他竟连十分钟的倒计时都没等到就溜了。 他溜了,我还等什么?曾度鸿心中一喜,抱着幻冰撒腿就往三区跑。 “十分钟倒计时” “五分钟倒计时” “三分钟倒计时” “一分钟倒计时,三十秒后熄灯二十九c二十八c二十七c二十六” 就在广播数到二十五时曾度鸿冲进古江鸣指定的房间,屋里严重超员,仅能固定二十人的屋里挤了一百多人。 “你怎么这时候就来了?”古江鸣赶忙从上来抓住曾度鸿。 “警卫提前溜了。赶紧趁着有亮把药分了。” “大家按指定位置坐好。”古江鸣一声令下,屋里所有人都原地坐下,手手相连在地上围成螺旋形,古江鸣坐在最里面让曾度鸿在他身边坐好,绑好安全带后将幻冰一颗颗的逐一传递下去。 灯光止灭,屋子漆黑一片。曾度鸿心中默数着最后三十秒,三c二第一次巨震如约而至,屋里二十个固定在墙上的人都紧紧抱住前面的人,但饶是如此巨震过后还是听见有人低声呻吟,估计是受伤了。第二次是剧烈的旋转和左右晃动,屋中的陈设全都飞起碎了一地,屋里也顿时乱作一团。 已经进行过六次穿越,这种旋转却从未有过的。曾度鸿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不过好在旋转后飞船进入了一个先对的平稳期。估计飞船已经安全进入黑洞,按以往的经验,如果不撞上比较坚硬的陨石飞船应该会一直保持平稳。 “动手吗?”曾度鸿问道。 “等等,一刻钟后再吃药,让他们没有机会调头。”身旁的古江鸣极为老道的说道。 屋里很安静,除了伤者一两声呻吟再没人说话。一种大战前的凝重在空气中弥漫,曾度鸿的四肢凉的像清晨的寒冰,可手心却渐渐渗出汗水,汗是冷的,他无法预知马上打响的战斗胜负几何,面对武装到牙齿的警卫,或许这是唯一的机会,但跟手中的幻冰一样,仅是理论上的可能。难道自己的命竟要跟这些手无寸铁在黑暗中呻吟的书生绑在一起?他的心开始躁动,开始后悔将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你还想听那天的事吗?”古江鸣突然问道。 曾度鸿愣了下,屋里的呻吟声也停了下来。 “那天我上当了。”古江鸣没有等曾度鸿回答便将那天的事娓娓道来,“经历了这么,可能很多人认为先知不是要救我们,而是要把我们变成奴隶是吧?但事实上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大家之所以会沦为奴隶是因为先知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古江鸣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一阵骚动,先知重病这事的确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连曾度鸿也吃了一惊,就听古江鸣继续说道:“飞船出发不到一年先知就病了,为了保住人类最后的希望先知只好将自己的身体冷冻起来。飞船的管理权便落到了议会手里。度鸿你知道吗?我议员的位置本来是老师的,可惜他去领那个破奖没能登上飞船,如果他还活着怎会任由尼古拉斯这个混蛋为所欲为。” 古江鸣说着叹了口气,“先知为了防止个人欲望的膨胀才精心制定了议会名单,还特意在自己冷冻舱的程序中加了一条协议:凡有重大变革,议员必须全部自愿到场,不然系统会让他自动苏醒。我想先知是知道我厌恶行政,根本不会去开什么狗屁议会才订下这一条。尼古拉斯惧怕先知,就伙同陈靖仇千方百计的邀我去开会,我一直拒绝直到那晚没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那是场策划已久的政变。尼古拉斯偷偷将一种叫做一phi一rdyceps uniteralis的真菌,也就是俗称的‘僵尸真菌’,经过基因重组跟昙花融合,种植后送给船上的每个人,昙花盛开的时候,病毒孢子便融入空气中。这家伙为独揽大权居然丧心病狂到亲自吸入另一种病毒,不惜把自己变成抑制僵尸真菌的载体,而且还在牙里藏了氰化物。开会时他骗两个警卫进入一间隔离室,结果那两个人立即死亡,随即变成了傀儡蜣螂。他扬言:大家要么听他号令,要么他就跟全船人同归于尽。议员们大都投鼠忌器只能屈从” 屋里又是一片哗然,“既然不能动他,那我们这么多牺牲还有什么意义?”黑暗中有人询问。 “是不可以杀他,但可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只有两个,一是拿下警卫的武器库。二是活捉尼古拉斯。船上的生物学专家不少,只要控制住他我们就有机会从他身体里提取出解药。”古江鸣说着咳嗽了两声,将声线略微提高了些。“时候差不多了,一分钟后出发。” 屋里霎时嘈杂起来,大家分头准备,曾度鸿也将手中的幻冰放在地上,“你不要吸,我们出发后你赶紧回晓曼那去。”古江鸣突然趴在曾度鸿耳边低声说道。 “你c你都知道老古,我” “不用解释,那天他们当着我的面我知道她疯了。兄弟,今天如果我死了,替我照顾她。” 古江鸣使劲捏了捏曾度鸿的肩膀,将一个手电筒塞到曾度鸿手中。是那个外壳破了的手摇电筒,曾度鸿摸着上面一条条裂纹心中如刀割一般难受,他觉得对不起老学长,这些年我都干了些什么?黑暗中他无法看到古江鸣,他一定是含着泪的,只有懦弱的男人才会流泪,但这泪 “出发。”古江鸣沙哑的嗓音带着一股肃杀的威严。 突然一道光芒割裂黑暗,屋顶的灯全都亮了起来,所有人的眼前瞬间一片苍白,枪声,惨叫,突如其来,又戛然而止。十几具尸体倒在血泊里,四挺重机枪两两架在屋子的两个出口,陈靖仇狂妄的笑声宣告着这场政变还未开始便画上了句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2) "船上的人全被集中在广场上,活下来的百十多红手印跪在中心,曾度鸿也不例外。陈靖仇站在高台之上,冲着身材高大的尼古拉斯使劲伸着大拇指,“高!实在是高!用我们中国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出三岔口唱的,尼古拉斯议长我服了。” 尼古拉斯面无表情的听着陈靖仇的恭维,“把该办的事办完。” “带上来。”陈靖仇一声令下就见两个警卫推着满身血迹的凯丽来到众人面前,“最后问你一句,谁是红手?” 凯丽并没有朝人群看一眼,一口带血的唾沫重重啐在陈靖仇的脸上,“我就是红手!我们都是红”陈靖仇并没有让凯丽把话说完,冰冷的匕首从她的口中刺入,脑后探出带血的刀尖。疯子若无其事的拔出匕首,在凯丽的尸体上蹭了蹭。十秒后凯丽的尸体站了起来,脑后还流着血,天蓝色眼睛空洞的凝望着杀她的凶手。 “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啊。”陈靖仇将匕首对准曾度鸿的眼睛,“聪明人?你可真聪明!” “的确聪明。你三年都做到的事他一天就搞定了。”尼古拉斯略带讽刺的笑道。 陈靖仇听完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参加宴会?你以为门口的警卫为什么会擅离职守?你还真配合,来,咱还是老规矩。” 陈靖仇说着将一把手枪塞到曾度鸿手里,食指勾住他的食指扣到扳机上,把他拉到桌前,桌上放在十几个弹夹,“咱们玩个新游戏,游戏的名字叫:死亡打地鼠。规则很简单:我知道你见过红手,杀光所有人最后给我留一个红手,如果你办得到我就饶你一命。你们也听好,如果在他杀光你们之前,谁站起来供出红手,我就让你杀了他,让你站在他的位置。” 突然人群中一个人站了起来,刚要说话谁知陈靖仇举着曾度鸿的胳膊,一枪爆头。“想抢跑吗?我还没说开始呢。”陈靖仇说着松开曾度鸿,后退几步高举右手,“大家听好,各就位,预报开始!” 陈靖仇右手落下,古江鸣却第一个站起身,曾度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明白老古是宁愿死也不愿落在他们手中,可杀了他自己会死,不杀自己也会死 电光火石间曾度鸿脑中一阵空明,抬手朝天连开三枪,扭头朝尼古拉斯不卑不亢的说道:“红手本人就在人群里,你们如果想要他的命直接杀了所有人就是了。你们不这么做说明他身上还有价值,你们是想要活的对吧?” 尼古拉斯瞪着曾度鸿虽未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一切。 曾度鸿笑了,突然一个箭步退到墙边,“现在枪在我手里,如果我一枪打死红手,你们就什么都得不到。” 尼古拉斯的鹰钩鼻子上拢着一团黑气,狠狠的瞪了陈靖仇一眼,“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曾度鸿将手放在头顶,伸开五指抓住脑门,“我对先知发誓:只要你放了穆晓曼,让他们夫妻团聚,并对先知发誓保证从今往后绝不伤害他们夫妻,我就告诉你红手是谁。” 尼古拉斯瞪着曾度鸿,略作思考把陈靖仇叫到身边耳语两句,没多久穆晓曼便被带到台上,“的确是个可人。”尼古拉斯将穆晓曼拉到近前仔细看了看,“你本来不该死的。”尼古拉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剑刺入穆晓曼的肚子。 “好人”穆晓曼望着曾度鸿,眼中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呆呆的站着,肚子上还插着佩剑。 曾度鸿的胸口像被一柄大锤猛砸,“我操你大爷!”他歇斯底里的吼着,手枪里仅存的六发子弹全都射向尼古拉斯。尼古拉斯却不躲不闪眼瞅着子弹飞到身前,六颗子弹就似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全都落在他的脚边。 警卫一拥而上将曾度鸿按倒在地,陈靖仇也冲进人群将古江鸣拎了出来。尼古拉斯仰天大笑伸手一推,曾度鸿这才看清他身前挂着一帘透明的薄膜,难怪他敢让自己拿枪对着他。 “小陈叫你聪明人,我看你是聪明过了头。”尼古拉斯拍着曾度鸿的脸,“跟我玩文字游戏?先让我发誓不伤害古江鸣夫妻,然后你在告诉我他就是红手。就你会耍小聪明,别忘了这船的人哪个都不比你笨。” 尼古拉斯狂笑着从穆晓曼肚子上抽出佩剑,高高举起对准曾度鸿无声无息的刺了下去。 曾度鸿望着已经变成傀儡蜣螂的穆晓曼,穆晓曼也望着他,尼古拉斯说的没错,她本来不用死的曾度鸿闭上双眼,这一刻他的心中有悔c有恨,但却无怨。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狗叫,跟着就听“叮”的一声,曾度鸿忙睁眼一看,就见尼古拉斯手中的佩剑只剩下半截,四只毛茸茸的大爪子在眼前踱来踱去。 一只半人多高,鳄头狗身的怪物挡在自己身前,“旺财!”曾度鸿大声欢呼,怪物冲也他“汪c汪”叫了两声。 突然旺财的瞳孔迅速收缩,巨大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抖动,随着抖动它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宽,一声低吼,另一只和它一模一样的怪物挂着粘稠的细丝从它的身体里分裂出来。一只守着曾度鸿,另一只跑到一个女人的脚边。 “这个人你不能杀。”女人的声音有些沙哑,穿着丝绸睡衣和拖鞋,细碎的长发乱蓬蓬的,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嘴里叼着半截香烟,带着过滤嘴的香烟。 不可一世的尼古拉斯在这女人面前立时变得恭顺起来,满脸堆笑的问道:“程总,您干嘛要救这种人?” “我需要跟你解释吗?” “不用,您领走。” 女人顺手朝广场中心一指,“这些人我也要。” “这不合适吧,他们可都是红手” “我管你红手白手。” “行,您发话了。放人,马上放人!”尼古拉斯说着偷偷朝陈靖仇使了个眼色,让他趁乱先把古江鸣带走,忽然一口烟喷到了尼古拉斯脸上,“尼古丁,跟我玩猫腻是吧。” 尼古拉斯的脸终于沉了下来,“程总,过分了吧” “你不就是想从他身上知道内线是谁吗?” 尼古拉斯点点头。 “好,告诉你,我就是他的内线,你有意见吗?” “你”尼古拉斯瞪着女人,深棕色的眼睛变的血红,双手紧捂胸口,嘴巴张的大大的,好像下巴要脱开一般。忽然变成傀儡蜣螂的穆晓曼身子一颤,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凯丽也倒了下去。 “先,先知!”尼古拉斯喉咙里发出可怖的呜咽,这呜咽也成了他最后的遗言,他的身体在所有人面前一点一点碎裂,消失,化作肉眼无法辨识的分子。 “叫你掉头不打灯。”女人将抽剩的烟头往仅剩半截的尼古拉斯身上一弹,再没多说一句带着怪物转身离去。只留下呆滞的曾度鸿,瑟瑟发抖的陈靖仇,以及抱着妻子尸体嚎哭的古江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一田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张恒看着还剩半本没读的小说苦笑着,要不是这要命的时差弄得自己一夜无眠,他实在无法忍受书中荒谬至极的情节。 张恒放下书,独自来到母舰的甲板上,天才萌萌亮可手表上已是北京时间的上午十一点多,由于商业机密原因老管家霍叔并没有告诉他们母舰的具体位置,张恒只能靠太阳的高度粗略估算自己可能在大西洋或是印度洋之间的某个地方。 深吸了两口略带些咸味的海风张恒开始慢跑,甲板上空荡荡的,只有舰桥上隐约可以看见一二行走的身影。耳边除了海潮和自己的脚步几乎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谁知就在他刚要接近船头的时候,突然就听“汪”的一声狗叫。 刚看完小说的张恒吓了一跳,停下脚步,只见龙飞正带着他那条叫花裤衩的边牧坐在母舰的船头的阴影中抽着烟。 “您早。” “早。”张恒应了声朝龙飞走去,花裤衩仰着头警惕的盯着逼近的陌生人,“今天您没往他鼻子上抹清凉油吧。” “见笑了,来,坐。”龙飞拍着一旁精钢铸成的甲板,往旁边挪了挪,用身体将花裤衩和张恒隔开。 张恒来到船边微微探身往下看了看,海涛击打船身泛起股股白色的沫子,船静静的停在海中央,虽感觉不到晃动,但60来米的垂直高度也犹如站在没有护栏的二十层楼顶一样。好在张恒并不恐高,直接弯下腰双脚悬空的坐在船边。 龙飞吸了口烟似乎很欣赏张恒的勇气,他并没有俗气的递烟递火,只是扭头望着空无一人的甲板忽然说道:“这帮小子的胆够大的,敢这么睡大觉。给我一个团,我半小时就能拿下这艘船。” 人家请你来,你却想打人家。张恒实在不知怎么往下接,只好干笑了两声客气道:“早听说龙团长是能打硬仗的干才,没想到你会愿意加入我的科考队。” “我不愿意。”龙飞简单直接的回答,“我来是因为孙处长。” 张恒也同样也很欣赏龙飞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原来是这样,我这个老同学啊,强拧的瓜不甜,一会儿我就跟她说去。” “好意心领了,谁说都没用。” 龙飞低骂了两句,脸上的疤痕也跟着撇着的嘴角裂开了一道缝,但这道缝很快又合在了一起,“我现在归你调派,也就没什么好遮着盖着的,孙处长就被指派为我方的联络人,我本来是给她做保镖的。谁知道临出发前他们突然改了条款,说必须让我们加入你的科考队才有的谈,还让我们把姓吴的那个老东西从号子里提出来。” 既然是任务那就没什么可讨论的了,张恒知道这一点,他能理解龙飞的气愤,但却帮不上忙。 “张博士,既然要合作有句话我得先跟你说。”龙飞说着将即将熄尽的烟头弹入大海,接着又点上一根深深吸了两口,“郑建家的事,他不该陷害你。” “这是他告诉你的?” 龙飞摇头,鼻孔里喷出两根青色的烟柱,“一个敢坐在这里跟我聊天的知识分子是不会在意那些身外之物的。” “谢谢。”张恒淡淡的说了声便转身回了船舱,他在笑,虽然没出声,但在他心里却比任何时候的笑声都要洪亮,这句话他已经等的太久了了,即便这只不过是龙飞武断的猜测。 张恒回到舱中,见桌上放着早餐和一份文件,他没动早餐直接拿起看了看。文件不厚只有三页,第一页无外乎是身体c家庭情况c抢救协议以及意外遗愿等常规问题,这类问题张恒从前不知填写过多少遍,轻车熟路的填好后翻到第二页。 这页问的是需要什么装备。“都不知道要去哪这让我怎么填?”张恒苦笑道,可没办法毕竟人家是老板,张恒只好先写了些类似于指南针c钩锁c缆绳c空气测量器之类的几样考古必备的物件,然后翻到下一页。 第三页的问题倒有些奇怪,问的是:如果有来生你希望成为哪种类型的人?下面还分出五项分别是:颜值,智慧,体力,金钱和其他。前四项每项后面有十个小格子,下面还付了一行小字:你一共可以在十个格子里打勾,多打无效。如是其他请用文字注明。 “这算什么?”张恒皱了皱眉,估计又是冯枫在胡闹,便随意将十个勾都打在智慧上。 “恒子起了吗?我想问问你这表怎么填。”还没等张恒回答陈楠楠便推门走了进来,扯着破锣嗓子大喊,好像生怕谁听不见似得。 “无所谓,你想怎么填都行。”张恒说着抬起头见这家伙花瓜般的脸上多出一对兔子眼睛。“你眼睛怎么回事?” 陈楠楠没回答只是奇怪的瞄了眼外面伸手将门关好,紧走几步来到张恒身边将声音压倒最低,“恒子咱这回不是上贼船了吧。” “你什么意思?” “大哥您小声点。”陈楠楠下意识的又瞄了眼门口,“你记不记得,昨天那个混小子说这是他的研究所?” 张恒点点头。 “我这人没事闲不住就爱瞎走动,可我把这船都转遍了,发现这船上除了兵,就是兵,一个搞科研的都没碰上。” “多心了吧,船这么大没碰上也不算什么怪事。” “你别不当回事,这船没你想的那么大。我昨天跟个兵聊熟络了,他告诉我,这船改装后不算仓库c机械室同工才六层船舱。最底下是那小妮子的,往上一层是冯枫的,这就两层。再从上往下数,第一层是食堂c娱乐室。咱在第二层,第三层住的都是兵。”陈楠楠掰着手指头一层一层的数着,“你算算就剩正中间的第四层,他的科学家都玩蜗居啊?而且那层大铁门关着,门口就一个门铃,我在楼梯口趴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见有人出来过,难道里面的人都是神仙不吃饭了。” 张恒有些诧异,倒不是因为贼船不贼船,只是他没想到貌似粗鲁懒惰的陈楠楠竟是这么细心的一个人,“别瞎合计了,或许他只是吹牛,这根本不是什么研究基地只是他炫富的邮轮。” 张恒的方向感极好,只要去过一次的地方绝对不会忘记,两人没绕弯路直接来到昨天的作战室,屋里没人,看来是来早了,便拉了把椅子在窗口坐下。 不多时其他人也纷纷来到,可却唯独不见冯枫的影子。众人在屋中足足等了半个小时fi一na才推门进来,“不好意思,实验室出了些问题,david被绊住了。请大家将表格交给我,然后换好衣服,咱们这就出发。” fi一na说完老管家霍叔推着一摞纸箱走了进来。“记住里边不要穿任何一件衣服,也不要佩戴任何饰物,否则后果自负。” “我也要吗?”孙雪梅问道。 “当然合同里也包括你,你跟我来。” fi一na说着很自然的来到张恒面前收走表单,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跟着又从众人手中一一收上表单后便带着孙雪梅离开了。 陈楠楠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件带着帽子的艳红色连体衣,“这玩意也太丑了吧。” “管他美丑,让你穿你就穿。”龙飞说着以军人的速度将衣服统统脱掉,露出满身纵横交错的伤疤。 陈楠楠叹了口气也将衣服脱掉,拎着那件胸口印有ti集团l一g一的连体衣,这衣服看起来有点像前些年被奥组委禁止使用的那种鲨鱼皮连体泳衣,但很轻,拿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到重量,唯一的问题是除了脖子处有一个洞外再没任何接口。“这怎么穿啊?” “撑开。”一旁的霍叔指着那个洞。 “您敢别逗我吗?就这么个小窟窿我这坨能钻进去?” 霍叔没说话但满脸慈禧太后般的严肃也让陈楠楠也没法再问下去,“要是撑坏了你再给我拿一套啊。”他只好嘟囔着使劲抻了抻,不知这衣服是什么材质做的,那个洞居然随着陈楠楠平伸的双手被抻开将近两米,一松手立即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我靠,高科技啊。”陈楠楠惊讶的看着连体衣,突然一阵坏笑光着屁股走到吴祚身边,“哥们,帮个忙。你拉这边我拉那边,看这衣服到底能抻多长?” “你不用试了,这衣服最大延展度为十点七英尺左右。”霍叔用他那带着伦敦腔的中文说道:“而且我要提醒你,这衣服每件造价为六百万美金,如果非工作性损坏你要照价赔偿。” 陈楠楠吐了吐舌头没敢再试,乖乖的把衣服撑开将自己肥硕的身体塞了进去,这一刻他再也无暇嘲笑这丑陋的连体衣,只是惊讶的望着周围的人,他本以为这衣服穿上会很勒,可等到将衣服穿好后却发现它并不勒,也不松,便如自己的皮肤一样跟自己融为一体,完全是没有任何存在的感觉。 陈楠楠深吸了两口气将脖子后面的帽子也戴上,对着半透明的窗户照了照自己,要再加个氧气罩活脱就是一电影里的宇航员,笑着凑到张恒身边,“那小子不是真让咱们上天吧。” “或许是下海呢?”张恒半开玩笑的说,可他话音未落突然一杯水半温不热的温开水便泼了陈楠楠一身。 “你他妈有病啊!”陈楠楠急了对着身后拿着空杯子的龙飞吼道。 “热吗?” “废他妈话!我拿开水泼你一身你热不热。” “不是下海。”龙飞说道。 张恒点点头不理骂街的陈楠楠走到霍叔身前。 “既然大家都换好了,就请跟我来。”霍叔说完带着众人走下甲板,直接来到那神秘的第四层,fi一na和孙雪梅也都换好了一身连体衣在此等候。 突然fi一na的一阵疯魔似得的大笑将他的心神拉了回来,略显尴尬的缩了缩肚子,偷眼看着其他人,除了龙飞和可能不行了的吴三桂,剩下的也都没比自己好到哪去,尤以吴祚和陈楠楠为甚。 “都看什么!你还笑,我就说该穿件衣服罩一下。”孙雪梅满脸通红娇嗔道。 “怕什么?他们有反应说明你漂亮,美丽有什么好掩饰的。” fi一na笑着来到门,轻轻按了一下门口那个貌似门铃的按钮,巨大的铁门便缓缓升了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这一层比其他船舱高出将近两倍,正中一扇巨大的玻璃将整层船舱一分为二,围出个凹字型的主控制室。控制室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真空放置的十多台闪着蓝光的电脑和五十多个超大屏显示器。玻璃做了黑化处理,众人无法看到后面是什么。但较之后面的秘密更让张恒诧异的是,整间控制室中只有冯枫一个人。 冯枫来到众人面前开门见山的说道:“不耽误时间,现在出发。就按我昨天说的,张恒你去把我发现的金字塔再去发掘一遍。” “请你不要再乱开玩笑。”张恒愤怒的说道。 冯枫嘿嘿一笑转向孙雪梅,“孙女士你要试用我的产品,张恒要考古,我就自作主张将两件事合成一件。”冯枫说着手指在控制台上滑动了两下,身后的玻璃立时变得透明 整座棚顶活像个大蜂巢。数以亿计的金色六边形金属板极不规律的镶嵌在椭圆形穹顶上,有的地方多些,有的地方少些,但若细看却发现这些金属板的分布却并非一成不变,似乎时时刻刻都在不停的移动着。再往下看一条铁索浮桥横跨整间船舱,桥顶刻着“奈何桥”三个大字,桥下一个巨大黑色的泥潭永不停歇的打着旋。 “这就是贵国有意购买的Ω计划,涉及机密,他们应该没告诉你细节,跟我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冯枫推开玻璃门,带着众人走上这座奈何桥,浮桥并不稳走上去晃晃荡荡的,脚下泥潭上面弥漫着一层灰白色的薄雾,陈楠楠小心翼翼的抓紧两边的铁索,心中暗自咒骂着冯枫给这桥起的缺德名,生怕从这看不透的迷雾里伸出之手把他拉进水里。 众人走到一半冯枫突然说了声“大家抓稳。”伸手按下浮桥正中的按钮,固定桥体的铁索突然变得像根煮熟了的面条,浮桥从中塌下去,穿过那层迷雾 “妈呀!我就说这是贼船!”陈楠楠一声大叫拔腿就跑,可这浮桥就像个软绵绵的大滑梯,任他怎么使劲也别想爬上去半米。 众人往下一看也不由得全都打了个冷战,一张张脸,干瘪c枯槁的脸,成千上万,犹如沸水中的饺子,在粘稠的漩涡中翻腾c起伏,似乎马上就要成为旋涡的猎物,又像是他们在搅动着旋涡。 “再瞎折腾把你扔下去!”冯枫抓住陈楠楠的脚脖子将他扥了下了。 “你他妈给爷来个痛快的,你爷爷十八年后” “十八年后你还是头肥猪。”冯枫拍了拍他的胖脸,“好好看看里面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死的!活人早淹死了!” “你没出生的时候不也是这么羊水里泡着,你淹死了吗?这身衣服是采用纳米技术的仿皮材质制成的,即可以保护皮肤,也可以通过它的通透性和吸附性给予养分” 冯枫看着嗷嗷乱叫的陈楠楠突然觉着自己在浪费口舌便不再理他,转向孙雪梅:“众所周知这世界上的所有物体都是有由分子构成的,而分子则是由原子组成,原子又是由带正电的原子核和围绕原子核运动的带负电的电子组成,人类也不例外。” 冯枫说着拉起孙雪梅的手伸进泥潭,孙雪梅就觉得手好像插入了千年寒冰,一个不可抗拒的凉意顺着指间传到大脑,她猛的缩手却突然发现手里没有水,而是一颗颗细如白沙的固体颗粒。 “是不是觉得很冷?” 孙雪梅点头。 “你之所以感觉到凉不是因为你的手感觉到凉,你手上的神经元受到刺激,将这种信号由生物电的形式传输到你的大脑,经过脑细胞进行分析加工,再由生物电反馈到你的手上做出反应,这种传输过程形成了人的听觉c视觉c嗅觉c味觉和触觉。” “当然这只是传统意义上的五感,人类还有一种独特的第六感:超感官知觉。这种感知力超强的人在任何文明中都不难找到对其的记述,古代人们称之为半仙c灵媒c先知c大祭司等等,现代则统称为特异功能。他们有的可以预知未来,有的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甚至可以脑控他人。我曾经有幸遇到过一位这样的人,经过研究我发现他左脑有一处普通人未开发的区域异常发达,说简单点他的大脑就像个人肉电磁波接收器,能从自然界接收到正常人接收不到的频率。而人体就是由电子为基础构成的,正如我之前所说人在思考的过程中会产生生物电,这种生物电会形声微弱的电磁波,所以这项技术的根源也就在于电子传输。基于此我” 冯枫正说得起劲,fi一na突然咳嗽了两声,“说好了只卖产品不卖技术,david你就没必要解释的那么详细了,周密博士您说是不是?” fi一na冲着龙飞身后一位士兵说道。 那人没回答但眼睛却不受控制的四下望着。 “没关系,我就是把源代码摆在他们面前没有key他们也无法复制。”冯枫颇为傲慢的说道。 “不过以你们的智商,我也没时间跟你们完全解释清楚。这么说吧,你我都不是异能人士,无法感知电磁波。但就如盲人的听觉会超出常人,而人在临死前脑电波会是正常情况下的八倍。基于这两点,我便用这种方式模拟出一种濒死的状态,同时屏蔽人的五感。人被剥夺了五感后,基于生物的生存本能,思维和超感官知觉便会被激发,大脑所发出电磁波和接收电磁波的能力都成几何倍数激增。我通过上面的电磁板将这种信号收集起来输入楼上的量子计算机解读这些信号并反馈,同时使用ar技术制造一个出一个虚拟的空间,他们现在就活在我创造的虚拟的世界中。” 张恒望着焦黑的泥潭,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冯枫产生出一种别样的敬畏。众人沉默了许久孙雪梅才问道:“请问这技术有什么实际公用吗?” “实际公用有很多,主要好处有三。首先就是节省空间。”冯枫说道,“我说过这艘航空母舰就是我ti集团的高科技研究基地,可我集团涉及的领域太广,单是各领域科学家就接近千人,再加上硕士这种工作人员几乎上万,要给他们建研究室别说一艘Ω号就是十艘也不够。就如贵国这样的人口大国,如果将所用公民全都请入这台设备,估计一个省的地方就足够了。” “孙处长咱国家真要买这玩意啊?”陈楠楠突然缩了缩脖子。 “买不买跟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你要真买一定先告诉我,我得赶紧让我妈卖房子。好嘛,没听他说一个省就够了,这房价还不跌倒姥姥家去。” “别胡闹,这是国家机密。”龙飞一把把他托到后面,“冯先生您接着说。” 冯枫继续说道:“第二种好处就是节省成本,现在任何一项研究至少也需要十几亿的投资或者更多,这些投资有很大一部分要花在设备上。用这种技术,我只要知道设备的数据就够了,将数据输入电脑便可以再虚拟世界中生成同样的设备,想要多少有多少,你爱做多少次实验做多少次还没有损耗。” “那第三种呢?”混在部队中的周密问道。 冯枫笑了笑,“第三种容我卖个关子,你们自己进去体验吧。” “你是要模拟出未开发时的空间让我再次发掘我说的没错吧。”张恒问道。 冯枫点点头。 “我们都要跳进这泥潭里吗?” “当然不用,你们看到的这些只不过是我的Ω计划10的产品。这些人大都是在现实世界中比较失意,自愿在来这里寻求send chance的。可惜这代产品的技术并不成熟,忽略了人的因素。由于他们进入时间过长,导致肺功能已经严重丧失,无法再承受现实世界的空气,现在只能通过血氧维持他们的生命,如果出来瞬间便会死亡。而且这个实验池太大母液无法一次性更换,所以” “这么说他们已经死定了?” “也不尽然,这要看你如何定义生死。从肉体上说他们已经死亡很久了,但从精神层面上讲,只要他们的大脑还在工作,他们依旧能在虚拟世界中寻求自己的人生。” “那灵魂呢?” 冯枫摇了摇头,“这种造物的问题我无法跟您讨论,或许有一天你能帮我解开她的秘密。走吧,我带你们去看新的产品。” 冯枫说着按下按钮,浮桥升起。众人穿过浮桥,张恒这才发现原来黑色的大泥潭不止一个,浮桥尽头还有五十几个一模一样的水潭,只是比桥下那个小很多,里面的水也是清澈的,每个潭中都有四五百人,穿着和自己类似的连体衣,一动不动的站立在水里。张恒伸手摸了一下水面,水面居然是凝固的,像一块坚硬的寒冰将这些人牢牢禁锢在里面。 “只要在固态母液里滴两滴水就可以了。”冯枫忽然在他身后说道,“这就是贵国有意购买的Ω计划二代产品。这里面都是我的的科学人员,这代产品的使用者可以出入,只是需要严格定时,正常人决不能在里面超过三个月,不然依旧会造成伤害。而且这代产品也有的缺陷,缺陷来源于系统本身,由于采用了打包封装的方式,电磁波是以每个水池为单位和主控制系统是联通的,所以里面的人只能一起进入,三个月后在一起出来。任何一个提前出来,都会造成系统混乱,直接威胁到其他人的生命。” “这么说我们只有三个月完成你的测试了。” “原来是这样,可现在不是了,走跟我再上一层。”冯枫变得很兴奋一路小跑催促着众人走到最高的一层,较之下面一个个密密麻麻的水潭,这层实在空的可以,只在正中放着二十个红漆大棺材。 “当当!这就是Ω30,我叫它入土为安。真是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这代产品是完全独立于整个系统之上的,而且不用固态母液,直接用气体对你的大脑释放欺骗信号。及对你的身体没有伤害,同时我也可以随时将你们从系统中剥离出来,从理论上讲基本可以做的随意出入。” “从理论上讲?也就是说从没测试过是吗?” “科学总是需要冒险的,不是吗?” 张恒点点头,“我们直接躺进去,就行了吗?” “是的,不过要先吃药。”冯枫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这只是普通的安眠药,因为这项技术会超载人的大脑,所以气体中含有氮气的成分,虽然死不了但滋味可不那么好受。” 张恒接过药片扔到嘴里,掀开棺材的盖子躺了进去。其余众人也都如张恒一样吃了药,躺进棺材。只有陈楠楠这家伙排队领药的时候就一直在往后退,等大家都躺进去时他已经悄悄的搓到楼梯口。 “你还想去哪?”冯枫头都没回的说道。 “我,我能不进去吗?我有幽闭恐惧症” “你觉得可能吗?” “我辞职,我不干了还不行吗?”陈楠楠说着转身又要跑,突然不知哪来的一股吸力将他二百多斤的身体凭空托起,腾云驾雾便直接被扔进棺材。 “对不起,没有你的药了。”冯枫似笑非笑的推上盖子,坐在上面用力的敲着,“胖子躲钉喽!胖子躲钉喽!” 陈楠楠躺在棺材里破口大骂,突然棺材盖上亮起无数六边形金属片,与此同时清水大量注入,直到将他的身体浮起来,“不是不用水吗?”陈楠楠话音刚落,忽然一股比二氧化硫还臭十倍的气体从头顶的气孔喷了进来。他本能的憋住一口气,可冰冷的气体冻得他牙齿不停的打颤,没超过一分钟便再难以为继,气体钻进鼻孔,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漆黑,耳边再无其他声响,冰冷也渐渐夺走了他的知觉,整个人仿佛完全被抛入一片虚无的空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感觉不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午后的日光让陈楠楠的眼睛感觉微微有些刺痛,方才胸口几近爆炸的憋闷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推开头顶的半掩的棺材盖,一股雨后泥土的芬芳顿时钻进他的鼻孔,灰白相间的百灵鸟站在头顶的枝头上用清脆的声音和他打着招呼,草原上和煦的微风轻抚着他的身体,他仿佛瞬间回到了儿时母亲温柔的怀抱,他闭上眼睛任由这和风肆意吹拂这脸上的绒毛 等等!绒毛?我脸上怎么会有毛?陈楠楠猛地瞪圆了眼睛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可尖利的爪子划得脸上生疼,“这什么玩意!”陈楠楠瞪着自己生满黑白绒毛的手或者说是长着肉垫的熊掌惊叫道。他不顾一切的从这见鬼的棺材中爬了出来,左脚也是,右脚也是,长满白毛的肚子,我的脑袋怎么这么胖镜子!他猛然想起棺材盖上的那些六边形的金属,忙趴在地上将脸凑过去,一张熊猫的脸出现在照的并不太清晰的铜片上。 “不许动!不然我开枪了。”忽然身后有人一声断喝,陈楠楠忙举起双手,慢慢的扭过头,只见一只两米多高的长着两根黑色犄角的公牛正端着一杆碗口大小的圆口老枪对着自己。 “你是什么东西!”那牛问道。 “我我是国家级保护动物!”陈楠楠自己也不知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显然那大牛也被囧到了,撇了撇嘴,嘴角巨大的伤疤随着面部的轻轻裂开。 “龙飞!你是龙飞吗?我是陈楠楠啊!” “陈楠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那蹄子!”陈楠楠站起身仰望着比他高出半米多的龙飞,突然就听身后一个尖的让人直起鸡皮嘎达的声音,“你俩真是龙长官和小陈?” 两人忙循声玩去只见一只还不到半米高,满脸褶子的绿皮老地精从棺材后面探出半个身子,它身后还插着一面巨大的旗子,旗子在风中招展,上写十个大字:任何东西都能明码标价。 “老吴!”不用问一看这旗子上的字陈楠楠立时肯定这个东西一定就是吴三桂。 “可不是我吗。”吴三桂飞快的捣着小碎步来到两人身边,突然就听一声女人的惊叫,陈楠楠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薄纱,长着尖耳朵,皮肤微红的精灵蜷缩在棺材里惊恐的望着奇形怪状的三个怪兽。 “你是孙雪梅还是fi一na?” “孙雪梅,你们是?啊!小心,后面!妖怪!” 三人赶忙回头,一个靛青色的女人拎着两把匕首走了过来,十字的钢钉钉住满脸即将脱落的腐肉,但嘴角依然烂到骨头漏出发黄的半口牙齿,“一定又是david在胡闹。”她的声音像从嗓子眼里挤出的来似得空洞沙哑。 渐渐的众人都醒了过来,但无一例外不是变成了奇形怪状不,有个一例外,就是郑建家,他还是人只是个子搓了很多,而且嘴里说的都是外星话,谁他听不懂他说什么,他好像也听不懂大家的话,只是不停的尖叫,龙飞只好把他先按在地上用腰带绑好,省的他跑丢了。 “恒子呢?”陈楠楠数着奇形怪状的众人。“赶紧,你们都报报名,说自己是谁。” 众人互相报名,说了一圈果然没有张恒的影子。 “安静!好像有声音。”龙飞朝众人摆了摆手。 大家忙静了下来,唯独郑建家依在大叫,陈楠楠二话不说脱掉仅有的一条短裤塞在他嘴里,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放我出来!”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山坡下面一个还未打开的棺材中传出。 “在那呢!老瓷我来了!”陈楠楠把腿朝山下奔去,可还没跑几步便被脚下横生的树枝搬倒,像个大毛球一路滚下山去,好在熊猫肉厚并没受伤,只是有点头晕脑胀,连滚带爬的来到推开棺材,一瞬间他像被点了穴一样僵住了,从山上赶来的众人也忙停下了脚步警惕的看着。突然就见陈楠楠捂着肚子疯魔般的放声大笑。 大家跑到近前一看,只见张恒还是张恒,但就剩下一个脑袋,脑袋下面什么都没有,难怪他自己出不来 “我操,你这是怎么弄到。就是个大脑袋精啊!”陈楠楠捧起张恒的脑袋冲着众人展示了一圈。 “对不起,david最近玩游戏玩疯了” fi一na刚说到一半突然一支箭擦着她的鼻尖飞过,钉在张恒的棺材上。 “小心!”龙飞瞪着两只牛眼只见百米外二十多个和郑建家差不多高矮的矮人骑着山羊正朝他们冲过来,“快上山,躲到山后面去。”龙飞挥动的蹄子大吼。 其实不用他说,陈楠楠一看势头不对早抱着张恒的脑袋,扭着只有一扣扣的小尾巴,撒腿就往山上跑,跑着跑着突然就听身后金风破空,屁股跟着一阵刺痛。不过好在距离尚远流矢已是强弩之末,再加上熊猫皮厚,箭头插进肉里还不到半寸。可他这一吃痛忙本能的伸手去拔戳在屁股上的箭,却忘了手里还托着张恒的脑袋。 脑袋从手中滑落,咕噜噜的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坏了!”陈楠楠一声大叫,矮人骑着山羊已然扇子面形朝山坡冲来。 没有手脚的张恒却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山羊的蹄子不停的翻起地上的青草和泥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大哥!开枪!快开枪!”陈楠楠朝龙飞大吼,可龙飞却没理他依旧往山上跑,陈楠楠急了,忙冲过去一把抢过他背后的枪,瞄准矮人扣了扳机,谁知他连扣了三四下枪却一下都没响。 “枪里没子弹。” “你怎么不早说!”陈楠楠扔下枪猛咬槽牙反身朝山下冲去。 “回去!”突然他眼前青影一闪,只见fi一na几步超过自己,扬手掷出一把匕首,正中一个矮人的咽喉,矮人立时坠羊而亡。fi一na弯腰捡起张恒的脑袋,脚下不停冲到失控的羊前一手抓住羊角,飞身上羊,带着张恒冲上山坡。 “都上来了吗?”fi一na将张恒的脑袋放在地上,看着趴在土坡后的众人问道。 “坏了!小郑!”龙飞趴在坡头使劲捶了下地,方才大家都忙着逃命却把帮在地上的小郑给忘了。不过因为fi一na的突袭,矮人也放慢了脚步,离小郑看着还有一定距离。 “业余。”龙飞瞪着眼睛看着直挺挺向山顶逼近的矮人嘿嘿一笑,“江志男看见那条小道了吗?去哪阻截。门来福你从后面绕过去,看我和胖子冲下去,就给我包抄。” “等会儿!有我什么事?”陈楠楠一把拉住龙飞,“咱手里屁嘛没有拿啥打?拿你那犄角顶啊!撤吧。” “你不敢去就趴这,我没有扔下兄弟的习惯。” 龙飞话刚出口忽然就听山下有人高喊:“洛克塔罗塔!为了部落!”只见一个绿皮兽人脖子上挂着念珠,高举巨大的战锤,骑着一头黑色的巨狼冲入矮人阵中,战锤发出风雷之声,锤到之处血肉飞溅,转眼间便将十几个矮人杀得片甲不留。 那兽人满地看着矮人的尸体哈哈大笑,伸手拎起地上的小郑骑着狼上了山坡,呲着两颗洁白的獠牙说道:“欢迎大家,我是部落的大酋长,萨妈呀!” 兽人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就见fi一na飞起一脚将他从狼上踹了下来,“萨你个脑袋!敢把老娘弄成这样!赶紧把我们变回去!” “你有没有点娱乐精神啊。”兽人躺在敌人叫道,“好不容易进来一趟,这么去探险多酷啊。” “酷个屁!”盛怒之下的fi一na一脚踩住兽人的胸口,指着张恒说道,“你看看,这就剩个脑袋了,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吧。” “这怪我吗?谁让他自己把所有的勾都打在智慧上,全是智慧没别的可不就剩个脑袋嘛。” “少废话,赶紧把我们变回去!” “真没劲。”那兽人站起身冲着天空喊道:“行了,切换到第一世界模式吧。” 兽人话音未落,众人突然就觉眼前一片混乱,似乎天地万物都在旋转,十秒钟后一切恢复了正常,所有人都在一座废弃的建筑物中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那兽人当然就是冯枫本人,而他骑得那头黑狼竟是龙飞的爱犬花裤衩。 花裤衩摇了摇尾巴,跑到主人身边亲热的旺旺叫了两声,“它你都能送进来?”龙飞惊讶的问道。 “当然,只要是电子构成的东西我都能送进来。没宠本少爷怎么玩猎人。” 冯枫正在得意fi一na却推了他一把,“你疯了。咱俩都进来外面没人主持出了事怎么办?” “没事,我让霍叔盯着呢。我是不放心你才来的。” “我你有什么不放心。” “他!”冯枫一直旁边的吴三桂,“老东西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我又怎么了?” 冯枫一把抓住他的领子,“老东西你跟我要迷药和干什么?这就两个女人,你打算跟谁用?” “误会!误会!我要迷药是为了防身,要是用来装炸药的!” “装炸药,你想蒙谁?” “我真没骗人!我就是一土包子,挖墓向来都是用套子装炸药的,不信你问我孙子!” “给我接着编,我这什么没有你犯得着跟我要这个吗?” “这怪我吗?您也不说要让我干什么,跟谁干。真要那些高级货我也得会用啊!” 冯枫顿时语塞,他只为了整张恒却没顾忌旁人,现在倒把自己绕进去了。 “行了,问明白就赶紧回去。” fi一na焦急的催促。 “好吧,还说跟你多玩会呢。”冯枫叹了口气,“张恒装备给你放在门口了,你记住,要是真遇到危险,就冲天上喊,我把你拉回去。”冯枫说完冲天上大吼了两声,突然他的身体变得模糊,两秒后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就算出去了?”陈楠楠问道,谁知他话音未落突然就觉脚下一阵晃动,“妈呀,地震了!”陈楠楠一声大叫冲出建筑物,身后的建筑物随之倒塌。 众人直跑出几百米直到再没有任何晃动的感觉,这才长出了口气,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密林之中,透过丛生的树木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不远处的一个平台上,整整齐齐的放着十一个背包,每个背包上都贴着各种姓名的标签。 “天快黑了,大家赶紧生火吧。”张恒在众人的抱怨声中喊着,可大家却都像没听见似得,冲着各自的背包发着牢骚。 其实三分钟前张恒自己也不例外,冯枫给他们提供的装备还不及他提出的一半,尤以武器为甚。只有两把手枪,一杆步枪和五十发子弹,不算混进来的周密博士,一共四个职业军人,龙飞和郑建家各拿了一把手枪,那杆步枪给了部队里的王牌狙击手江志男,门来福只能别把砍刀,而张恒等人更是连砍刀都没有,就剩两把短匕首,平均两人还分不到一把。 “老龙,把你们的枪匀我们一把呗。”陈楠楠凑到龙飞身边。 “不行。” “别介啊,你们是军人,我也当过兵。又不是不会使枪,总不能把好东西都藏自己手里吧,要是在部队你可是本位主义的错误啊。” “少跟我放屁,我说不行就不行。” “不行拉倒,怎么还急眼了。”说实话陈楠楠还真有点怵这个油盐不进的龙团长,只好攥着个降魔杵冲着漆黑的夜空大吼,“我说能不能多给点啊!假的都不舍得,抠死你算了!” “算了,咱们是去考古又不是去打仗,要那么多武器干什么。” 张恒刚劝了陈楠楠两句,一旁的吴三桂却抱怨道:“不怪小陈,你看看这都啥啊,才半斤火药,我倒斗都没这么寒酸过。” “那你就少炸东西,在外面破坏的还不够吗?” 张恒对他可没对陈楠楠那么客气,可不知怎的吴三桂居然没还嘴,只是摇了摇头默默的整理自己的背包。 “张博士咱这样不行。”龙飞将张恒拉倒一旁低声说道,“物资本来就紧张,还你一句我一句的。要是真遇到突发状况,没有统一的指挥会坏事的。” “你有什么想法?” 龙飞毫不犹豫的说道:“考古的事你管,军事的事我说了算。不服管的一律军法从事,你我也不例外。” “没问题。”张恒半个磕绊都没打的应了下来。 “好。小郑你过来。”龙飞说着把小郑叫到身边,“把你的枪拿出来。” “干什么?”小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腰里的手枪就被龙飞夺走,交到张恒手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张恒拿着仅有的一台卫星定位装置,望着东升的旭日仔细的辨别着方向,“这里应该是梅里雪山的西南段,朝东走三天左右估计就可以到达卡瓦格博了。” “恒子以前你来过这吗?” “大学时候来过一趟,放心就算没有gps我也不会迷路的。” “谁担心迷路了。”陈楠楠站在完全原生态的丛林中,望着远处银白色的卡瓦格博,吸了两口山间润湿的气息,“我是问外面,也有这地方,也这么漂亮吗?” “差不多,这里曾经被人认为是香格里拉的入口,还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列为世界最后的净土,属于自然生态保护区,所以基本没遭到破坏。” 陈楠楠使劲一跺脚,“嘿。没想到中国还有这人间仙境,等出去我一定要再回来这住上十天半拉月的。” “别光想着看景了,把你的裤腿系上。就因为这里是原始森林,所以什么蛇虫鼠蚁都有,冯枫费那么大力气构架这里,应该不会放过这些细节的。” 张恒常年考古,几乎天天住在山里。龙飞则受过专业野外生存训练,曾多次在恶劣的环境中执行任务。这里对二人来说简直就像乐园,在这两位老司机的引领下众人自然少走了不少弯路,更成功避过了无数毒蛇猛兽的袭击。 但三天过去了,张恒原定的计划却走了还不到一半。前些天的新鲜感和欣赏美景的心情也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疲劳和可怕的高原反应。 孙雪梅c周密和陈楠楠俨然成了三个大累赘,一路上fi一na扶着孙雪梅,龙飞和小郑照顾周密,倒还勉强跟得上节奏。可唯独这陈楠楠,门来福和江志男轮番架着他往前走,他却还如吊车尾似得托在后面,还差点把那两个战士都累得高原反应。 第四天的清晨,在一夜狼嚎的伴奏下,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出湿冷的帐篷,守夜的江志男也从树上爬下来,冰冷的露水在他睫毛上结了一层薄冰,随手拿凉水抹了把脸,便将枪交给同伴,扶起半死不活的陈楠楠继续前进。 张恒亲自拿起长刀带着吴三桂爷孙俩在前面开路,在荒无人烟的野山中走了还不到一小时,陈楠楠嚷嚷着要吸氧,队伍便又一次被迫停了下来在山间休息。 谁知歇了半个小时陈楠楠依旧赖在地上不愿起来,张恒望着在云间穿梭的两只黄雀摇了摇头,来到他的身边打气道:“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这才哪到哪。加把劲,我保证这次考古回来你肯定脱胎换骨。” “脱胎换骨?投胎换骨还差不多。嘿!老子快归位了!敢给我们派辆车嘛!”陈楠楠一边吸着氧一边冲着天空乱吼。 “瞎叫唤什么!把野兽引过来你负责啊!”龙飞狠狠踹了陈楠楠一脚,“你要再不走就留在这吧。” 陈楠楠仰头望着龙飞故意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别呀哥,你不是也没有扔下兄弟的习惯吗?” “我是没有。但青山处处埋忠骨。埋骨青山也不失为大丈夫一种理想的归宿。”龙飞说着掏出手枪打开保险。 “别!我走!”陈楠楠大叫一声蹦起来,一路小跑跑到队伍的最前面,“等着,我给你们探路去!” “大爷的!这家伙原来没事。”张恒重重啐了一口。 队伍继续前行,谁知没走十分钟突然又停了下来,龙飞皱了皱眉和张恒一起走到前面就见陈楠楠正指着山下大叫。“你们看!快看!房子!人!”伴着他的欢呼,一张张如青草颜色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都不由自主的朝山下走去。 “不许去。”龙飞严厉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浇到众人头上。 “凭他妈什么不许去!”没等陈楠楠说话,吴三桂的孙子吴祚第一个不干了瞪着龙飞吼道。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吴祚比龙飞足足高出一头,几步来到龙飞近前顶着他骂道:“老子就去你他妈怎么着?牛逼也崩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 张恒忙拉开两人,将龙飞拉倒一旁低声,“老龙,我看咱们就下去吧,反正冯枫也没给咱们设期限,让他们休整一下。都不是专业干这个的,这么下去没等到地估计就都垮了,还考什么古。” “张博士你怎么也这么天真,这里是藏区,民族关系复杂,咱们这么多人贸然下去” “就为这个?”没等龙飞说完躲在树后偷听的陈楠楠就拍着大腿笑道,“我说龙大团长你在部队里呆傻了吧,还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呢。忘了,这里都是假的,你跟一帮npc讲得哪门子的民族关系?” 龙飞愣住了,一时也没法反驳,“fi一na小姐这里真是这样吗?” 谁知fi一na面对龙飞的提问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冷冷的说道:“不知道,我又不是导游。” 龙飞不知哪里得罪了她,一旁的孙雪梅却说道:“我觉得应该下去,本来就是来体验这项技术的,什么都不接触我怎么跟领导报告。周博士您说呢?” “我也有同感,怎么也要看看他们的技术到底先进到什么程度。” 说到底龙飞在这次行动中只是充当保镖的角色,两位领导都发话了,他就算有一万个不情愿也没法再做坚持。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看着村庄就在脚下,等众人在山间七绕八绕来到村口时却也已是午后时分,“大家还是注意点。”龙飞最后一次嘱咐道,谁知他话音未落就见陈楠楠紧走两步朝正坐在村口的一个闲汉挥了挥手。 那人也冲他挥了挥手。 “我靠智能啊。”陈楠楠笑着跑了上去,尽量将语速放慢一字一句的问道:“请问大哥贵姓?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那汉子质朴的笑着,“这里是扎克村,我叫尼玛多吉。朋友是从哪里来的呀?” “我们是北京来的,咱们这村里有旅店吗?” “村子小没有旅店,你们可以来我家,跟我来吧。” “谢谢了,我去和他们打声招呼。”陈楠楠跑回来冲着fi一na一竖大拇指,“菲姐我服了,你们连个假人都做的这么细致,瞧这名字起的,你妈多吉,好!我妈她老人家大吉大利,听着就给力。” “咱能有点文化吗?”张恒拍了拍陈楠楠的大肚子,“尼玛在藏语中是指太阳,多吉则有金刚之意。你不懂就别乱说。” 陈楠楠听完哈哈大笑道:“我操太阳金刚啊?管他呢,还是你妈多吉好。我爱听。” 陈楠楠这破锣嗓子不吵吵都能传出半里多地,身后的尼玛多吉自然一个字都没落下,脸上顿时露出不悦之色,迈步来到陈楠楠身后推了他一把,“你说什么!” “哟!还不高兴了!”陈楠楠嬉皮笑脸的捏了捏尼玛多吉的肩膀,“够结实的,来还会说什么?再给爷来两句?” 陈楠楠话音未落就见尼玛多吉抡起巴掌结结实实给了陈楠楠一个耳光,陈楠楠被打的原地转了一圈一屁股坐到地上,“我操这假人打人怎么还这么疼啊!”陈楠楠捂着腮帮子破口大骂。他这一开骂尼玛多吉朝身后的村庄喊了两句藏语,转眼间就见三十多个拿着藏刀的棒小伙子从村里冲了出来,将众人团团围住。 “小心,被刀捅了可真的会死哦。”fi一na说着挡在张恒身前抽出匕首。 “让你惹事。”龙飞狠狠的瞪了陈楠楠一眼,放开手中的绳索,花裤衩会意的微曲后腿口中发出阵阵低吼,“警戒,保护孙处长和周博士退到山里去。” 能被龙飞带出来的自然都不是善茬,没等他下令,郑建家c门来福和江志男早已亮出武器,背靠背组成三角阵型,将孙雪梅和周密围在其中。 “不要打!”眼瞅着两方火拼一触即发之时,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不多时就见一个藏族少女掺着一位老者挤进人群,许是岁数大了老人有些驼背,但声音却很洪亮,老人用藏语跟尼玛多吉争吵了几句后威严的冲那些年轻人大吼两声,那些后生虽然依旧满脸怒色却还是都退了回去。 老人拄着拐杖来到众人身前,用藏语说着什么,待他说完再由那少女才替他翻译,“我爷爷说,都怪这些年轻人不懂事,惊扰了各位远方的客人。爷爷本村的族长,我叫金珠卓玛。爷爷问各位为什么来我们这里?” 张恒忙走了出来,“金珠姑娘麻烦你告诉老人家我们是科考队的,在周边的山中勘测地质。因为在山里走的太过疲倦,希望能在贵村咋做休整。” 张恒并没说实话,他知道梅里雪山被当地人誉为神山,卡瓦格博峰多年无法征服除了自然因素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地的民族政策。登山尚且如此,去挖人家的山更是可想而知。 果然不出所料,金珠卓玛替爷爷翻译道:“爷爷说只要不上山,我们就欢迎,不然触怒了山神降下恶兽,可不是闹着玩的。对了,爷爷还问您是不是叫张恒?他说他这些年眼睛不好使。” “是,我是。”张恒愣了下,不知老人怎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金珠卓玛向爷爷点了点头,老人忽然裂开嘴笑了,用藏语说了一大段金珠卓玛翻译道:“爷爷说你变的太大了,都快认不出来了。前些年你跟你老师胡先生不还在家里住过嘛,问您老师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听金珠卓玛说完张恒这才想起,自己求学时曾经和老师一起来过这里还在当地的老乡家住过一段日子,没想到这么十多年过去了老人居然健在,而且还记得自己,忙向老人行了个礼,“多蒙您老惦念,可惜我老师已经在上个月去世了。” 老人听闻噩耗后显得很悲伤,不愿再多说话只低声嘱咐了两句便扔下孙女一个人朝山里蹒跚的走去,“爷爷说他要到山间悼念老友,你们今晚可以来我家住。”金珠卓玛说完便带着众人进了村。 金珠卓玛请众人来到他家大屋,很热情的询问大家是否吃过饭,张恒不想过多叨扰老人一家,将行李放到好后便领着大家来到大屋对面村里唯一的一家小饭馆自行解决。 十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再加上刚烫好的青稞酒,对于在山中啃了四天干粮的人来说,这足以称之为人间美味。包括龙飞在内再无人能抵抗这美味的诱惑,都低下头享受着这难得的美食,可唯独吴三桂却没有吃,盯着这面看了好久,悄悄搓到fi一na身边低声问道:“大小姐这面能吃吗?” “怎么不能吃?” “我寻思咱这是在那啥世界,这面不会是蚯蚓,洋辣子之类做的吧?老头子以前倒斗可遇到过” 吴三桂话刚出口,桌上将近一半人都差点把刚吃进去的面吐出来,fi一na却咽下嘴里的面说道:“老爷子您什么时候遇到过?跟我讲讲呗。别编啊,你说谎的时候耳朵会动,我大舅早就告诉过我。” “我”吴三桂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耳朵也跟着不争气的动了动。 fi一na笑了笑,“这是虚拟世界,又不是灵异世界,从理论上讲这面还是我做的呢。它是由几个原材料的代码包按序组成的一段欺骗代码,这段代码仅会给你的思维传输一种饱腹的信号,对外界的身体却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所以大家可以放心吃,吃多少也不会发胖。不过为求真实我在这段代码中加了随机变量,要是谁吃完闹肚子,只能算他自己倒霉,可千万别找我的茬。” 众人听完一阵哄笑,又都低下头吃了起来,尤其是陈楠楠一口气吃了三碗还外加两盘牦牛肉c半斤青稞酒,待到结账时一算才吃了不到二百块钱。 冯枫虽然在装备上比较吝啬,但对钱这方面却不抠门,整整给了他们一背包钞票。出发分配工作时陈楠楠抢着接下了管钱的“美差”,谁知队伍却在山里一走好几天,山里又潮的厉害,一包钞票就好像一麻袋废纸,别说买东西就连生火都点不着,如今可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三百,不用找了。”陈楠楠将三张红通通的人民币往桌子上一拍,得意洋洋的等着老板谢他。谁知谢没等来,等来的却是一把剔骨尖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刀尖贴着他的脸“碰”的一声插在钞票上,陈楠楠吓得“妈呀”一声蹦了起来,就见老板用藏语不停的嚷着,说的什么也听不懂但看样子好像很生气。众人也不禁一阵错愕,就连张恒也不知到底犯了什么忌讳,但却都不约而同的用责备的眼光望着陈楠楠。 老板的声音越来越大,村里的人将饭馆的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邻街的金珠卓玛闻讯跑了出来,挤过人群和老板说了几句后也愤怒的朝众人说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好心招待你们,你们怎么用给死人的钱侮辱我们?” “什么死人的钱?”陈楠楠满脸委屈的叫道,“你自己看这水印,我那一大包呢,出发前我一张一张都检查过” “你等等。”张恒将陈楠楠推到一旁:“金珠姑娘,我们在山里呆的久了,请问现在是什么年份。” “铁龙年。” 陈楠楠皱眉问道:“什么铁龙年?没听说过啊,菲姐你们这里是不是有自己的时间表啊。” fi一na没说话,张恒却低下头嘴里碎碎的念着什么,过了十来秒突然笑了起来说道:“金珠姑娘这是一场误会。麻烦您跟这位大哥解释一下,这钱不是假的,更不是给死人的,是咱们国家新发行的货币。你要不信可以打电话跟县里核实,反正我们今晚也不走,要是假的您可以让您爷爷用族规处罚我们。” 金珠卓玛见张恒说的恳切这才跟老板解释,但老板依不相信,金珠卓玛没办法只好从家里拿了钱给先垫上才算了事,“你们可不要骗我,我这就去县里。” 金珠说完拿着桌上的钱骑上马消失在村口,饭馆门口围观的人渐渐散去,陈楠楠却挠着脑袋问道:“恒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钱咱用了十多年咋成新发行的了?” “这要问她啊。”张恒笑着指了指fi一na说道,“铁龙年是藏历年份,换算出来正好就是公元2000年,这套人民币是五十年大庆前发行的,这里地处深山他们不知道并不奇怪。而且98年我跟老师来过这里,所以老族长才会记得我。我说的没错吧。” fi一na喝干了杯中的青稞酒,微醺的笑着点点头,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各种各样的问题如盛夏的暴雨般没头没脑的砸下来,“都别吵了,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就跟你们破例解释一下,给你们五个问题,我知道多少就回答多少,周博士能记下什么就看你的自己的造化了。” “如果我们不去雪山,而是往反方向走会咋样?”一直像听天书一样的陈楠楠突然第一个问道。可一旁的周密却狠狠瞪了他一眼,暗骂他浪费了一个问题。 “你会回到北京,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过去的你自己。” fi一na 回答道,“不过我并不建议大家这么做,因为这里是由无数的数码组成的,我们能监控的也只有很小的一片区域,如果谁独自进入其他区域,脑电波便会融入这些数码中,我们就很难再找到你,更无法将你完整的提取出来,也就是说你会永远活在虚拟世界中。” 陈楠楠喝了口酒没在往下问,张恒第二个问道:“这么说你们模拟出整个中国了?” “不是整个中国,是整个世界。除了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外,这里差不多就是地球。” “那这些人呢?他们怎么会有正常人的记忆,你怎么分辨他们谁是真人,谁是虚拟的?” “在建立这个世界时,我分别入侵了各国的档案馆,当然还要感谢马克·扎克博格和马化腾这二位。我将世界上每个人的信息都放在系统中进行交织模拟,可以说这里的人至少拥有本人百分之五十左右的记忆。因为这些记忆,他们便同时拥有各自的性格,和独立思考的能力。为了进行更好的互动,在第一批人进入实验体时,我们屏蔽了他们原有的记忆,并将他们随机分配到每一个区域,由于这段程序我写的实在太美,以至于谁是真人,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楚。” “这算两个问题行吗?”张恒和陈楠楠一口气就问了一大串,一旁的孙雪梅和周密赶紧制止了他们再问,两人交头接耳研究了半天,最后由孙雪梅先问道:“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里和外面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fi一na说完略作思考后回答:“david那天曾经个你们解释过人类的六感,但人类除了六感外,还有第七感时间感,和第八感空间感。Ω计划的可贵之处就是除了能模拟出人的六感,还能模拟出时间感和空间感。等同于创造出一个近乎完美的三维空间,如果按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来说,相对于模拟三维空间中我们,在外面的操作者在某种意义上说便处于人类渴望而不可及的四维空间中。” “这么说冯先生可以随意调整时间节点让我们进入了?” “当然不行。除非david肯牺牲那一万多志愿者。” “这怎么说?” “因为我们的技术也存在瓶颈。要模拟出一个完整的世界需要的运算量之大已经超过数字可以统计的范围,进来之前你也看到了,这个空间是由外面八台量子计算机和船底近万台服务器支撑起来的,光这些设备购置和维护的费用就差不多等于贵国半年左右的gdp。所以我们最大限度也只能模拟出两个空间,一个是之前你们去过的游戏空间,还有一个就是咱们现在所在的空间,我们称之为第一世界。” “而且第一世界的运转和真实世界基本没什么不同,都是由人的选择构成的,模拟一但开始运行就没法停止,如果强行回滚数据改变时间线的话,必然会造成程序混乱,第一批的实验者极有可能在无数的错误中全部死亡,所以在第一世界中我们只能掌控空间,却无法对时间做出改变。” “如果财力足够的话” “不可能。”没等周密问完fi一na便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为什么?” fi一na叹了口气说道:“这要从Ω计划的起源说起,说来有些可笑,它的雏形是david十二岁时发明的。那时他有严重的自闭症,就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他无法出门,我却要上学,尤其是进入中学后我便更没时间陪他,他那时很迷恋量子物理学,为了能和我一起玩他就发明这个机器。在我们睡觉的时候,通过光子晶体光纤将我们的脑电波连到一块,用他的思维创造出一个虚拟的空间,这样即使我们在睡觉也能在一起玩。” “就为这个?”众人听完不禁都有些啼笑皆非,谁也没想到这项划时代的技术的起源居然是两个小朋友想多一点时间玩耍。 “这有什么奇怪,科学往往是在无目的性的灵犀一点中得以飞跃的。” “十二岁就能有这样的成就他真是个天才。”周密喃喃的说着,fi一na的嘴角却微微抽动了下,沉默了许久,“我可以明告诉你Ω计划的引擎并不是用传统意义上的电子数码编写的,而是用daivd独创的光子数码完成的。也就是说这项技术的核心是基于david的思维方式完成的,因为任何人都无法完全理解其他人的思维方式,所以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掌握这种技术,而他现在恰恰没心情再创造一个世界。” “那你不是也可以” “对不起你的问题问完了。” fi一na诡异的笑了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牛肉面上飘着碧绿的青葱和香菜,无论早晚它都是这里居民的主食,张恒独自坐在桌前享受着这本不存在的美味。似乎今天的味道并没有昨天的好,他自嘲的笑了笑,对于已然了解第一世界的人来说这种比较多少有些奇怪,不过在外面的真实世界人们不也都是为些本就虚无的东西拼争着,杀戮着吗?况且谁又能保证真实世界一定就是真实的呢? 张恒笑着喝干碗里的汤,浮生难得片刻闲,好不容易休整一天,作为领队张恒却闲不下来,信步来到龙飞的住所。由于他们的人太多,老族长家实在住不下,只留了张恒和两个女性在他家住下,龙飞等人则被安排在其他村民的家中暂居。这个大烟枪正坐在房顶抽烟,微眯着眼睛望着似乎伸手就能触及的天空,鼻子里轻轻哼唱着家乡的小曲。 “想什么呢?”张恒坐到他身边。 “我说想娘们你信吗?” 电这东西对于这偏僻的小山村而言显然有些奢侈,晚饭过后村里便一片漆黑,家家户户都关上了大门。老族长多少会点汉语,拉着张恒一直聊到月明中天,“你们啥时候走?”老族长问。 “明天就出发。” “还说多留你们住些天卓玛,卓玛。”老族长略显遗憾的叹了口气,喊了两声却没人回应,“大晚上的这孩子又不知去哪玩了,现在的年轻人”老人拄着拐杖站起身,亲自打开墙角的箱子,“临别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是我家祖传的手艺。”老族长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一张五彩缤纷的府绸唐卡交给张恒。 张恒了解这里人的性格,送东西给你是把你当成朋友,若瞎客气或是不收那是对他们极大的侮辱。张恒也就没有推让只说了声谢谢,带着礼物回到自己的房间。 唐卡上带着五骷髅冠的无常死主露出尖利的獠牙咬着六道轮盘,轮盘外圈是十二个小格子,画着无明c行c识c名色c六入c触c受c爱c取c有c生和老死这生死流转,十二因缘。中间则是极尽奢华的天道c战事无休无止的阿修罗道c充满苦乐悲欢的人道c满是鳄嘴狗身的怪物的畜生道c阴森恐怖的饿鬼道,以及冰火交织的地狱道,的六道主盘。主盘中心还有两圈内盘,外面一层黑蓝二色泾渭分明,分别对用着上三道和下三道。正中心一个圆盘,画着鸽c蛇c猪三畜,分别代表佛家贪嗔痴三毒。 张恒知道这种由金c银c藏红花c青金石等天然颜料上色的唐卡制作起来极费功夫,虽不是古物但放到市面自然价格不菲。好在老族长是送给我,要是送给陈楠楠他转手就能给卖了,虽然这是虚拟世界带不出去可也是老人一片心意 突然张恒的眉毛动了两下,目光落在了唐卡的畜生道上,这怪物?张恒不禁想到那本《小孤星》上描绘的那只鳄头狗身怪物!自己也算是博览群书,他确信任何一个宗教c传说甚至野记杂文中都绝没有出现过这个形象,怎么老族长的唐卡上 张恒正想着房门却“吱扭”一声被人推开,孙雪梅悄悄的走进房间,与这位曾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老同学独处,张恒多少还是有些尴尬,但孙雪梅却并没有什么拘束,看了会儿唐卡,又坐在床边随便说了两句便倚在他的肩头,“雪梅我们这样有结果吗?” “你想要什么结果?”孙雪梅淡淡的笑道。 的确因为孙雪梅体制内的身份,即便是从前他们二人都很难有结果,何况现在自己只是一个特赦犯。只是有了这种差别,这一切也似乎都变了味,自己更像是孙雪梅的面首,这让张恒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这种不舒服很快就让孙雪梅的温柔融化,自己原本文人的清高也在一次次生死中被无常死主的獠牙撕得粉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张博士,哎呀,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吴三桂火急火燎的推开门,却见到张恒和孙雪梅赤裸的躺在床上,赶忙用手挡住眼睛。 张恒迅速穿好衣服跑出房间,“你来干什么?” “陈大师不见了。” “你们不是住一起吗?” “就说啊,咱今个没事,我就一个人去山里看穴。晚饭时候陈大师和吴祚这小王八蛋都没回来,我以为他们一块玩去了。可等到十点多吴祚自己回来了,说是跟几个小伙子打猎,今天压根就没见过陈大师。” “龙团长那找了吗?” “找了,都找了,都说没见过。他的钱袋子也不见了” 陈楠楠这家伙昨天在村口得罪了一大帮的人,吃饭时又玩了命的炫富张恒再不敢往下想,忙敲开了老族长卧室的门。 老族长敲着铜锣将全村人都叫了起来,严厉的询问着尼玛多吉等几个和陈楠楠有过节的年轻人,可这些人都矢口否认,甚至在佛前赌咒发誓。张恒等人更是举着火把挨家挨户的找,几乎将整个村子翻了个遍却依不见陈楠楠的影子。 “我可能知道他去哪里?”金珠卓玛扶着老族长推门走了进来,“今天早上我见过他,他问我最近的镇县怎么走,还问哪里有没有火车。我告诉他最近的火车站骑马也要走两天,他就找我借了匹马,还给了我不少钱。” “火车?他要干什么?” “坏了!”张恒突然一拍大腿,“金珠姑娘能不能也借我一匹马?” “没得事。我家的马你随便骑。”没等金珠卓玛回答老族长便点头答应。张恒道了声谢转身就往外走,fi一na一把拉住张恒:“你要干什么?” “都是你昨天说往回走能到北京,他肯定是回北京去了!” “他疯了!我不是跟他说一旦脱队可能就回不去了吗?” “他是为了他姐姐连夜追或许还追的上。”张恒冲出屋子一路狂奔来到马厩,找了匹没卸鞍韂的马翻身骑上。 “他疯你也疯啊!脱离监控你也会和周围的数码融合,就算能把他带回来,分离时会至少增加20的危险。” “不才20吗?”张恒轻蔑的笑了笑。 “我觉得fi一na小姐说的有道理。他自己找死,犯不上你也跟着去送死。毕竟” “老龙你没有抛下兄弟的习惯,难道我就有?” 龙飞怔住了沉默了片刻低沉的吼道:“郑建家。” “到。” “从现在起由你负责科考队的安全。” “是。” “走吧,带着花裤衩找人方便些。”龙飞说着抱起花裤衩飞身上马。 “疯子,都他妈是是疯子” fi一na指着张恒和龙飞骂了两句,忽然也骑到马背上,“在第一世界中我就是一个游标,你们两个疯子就可劲折腾吧。” 三匹马在暗夜中飞驰,每当遇到岔路龙飞都会放下花裤衩,这里本就人烟稀少,有了花裤衩的嗅觉找人自是方便了许多。三人在清晨略作休息后便又飞马疾驰,直到午后三点这才在大路的尽头看到了一个肥硕的身影在马上打着晃。 三人忙催马赶上将陈楠楠截住。 “你们怎么来了?” “你他妈还有脸问!”龙飞一把把陈楠楠从马上扥下来,“不知道脱队的后果吗?就为了你张博士连命都不要了。” 陈楠楠惊讶的望着张恒,嘴唇不停的扭动着,“你们赶紧回去,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连累兄弟。” “你傻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是虚拟世界!你找到的也不过是找到一串和你家人长得一摸一样的代码罢了。无论你做什么对外面的世界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知道。”陈楠楠突然大喊,“就算都是假的,我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龙飞一把抓住陈楠楠的肩膀。“他妈的,跟你爹一个德行,活着都浪费粮食,当年我就该一枪崩了这废物。” “你他妈闭嘴!”陈楠楠一声大吼抡拳照龙飞就打,龙飞猛地一侧身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制住。 “你放开我,放开我!”陈楠楠不停的吼着,龙飞却充耳不闻转头朝fi一na问道:“能不能请冯先生现在把他弄出去?省的在这添乱。” fi一na点点头,正要冲天上喊张恒却朝她摆了摆手,“老龙放开他吧。”张恒来到陈楠楠身边轻轻掸了掸他肩头的浮土,“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你说什么?”三个人同时惊呼。 张恒淡淡的笑了笑,“你的心情我理解,别说你是,昨天我都不止一次想回去,就算是假的只要能远远的看她一眼,危险又算得了什么?不是吗?” 陈楠楠不说话了,瞪着张恒沉默了许久突然蹲到地上抱着脑袋放声痛哭,张恒并没有劝他,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过了好久陈楠楠才止住哭声站起身,“兄弟,我不去了。” 午夜的篝火照在龙飞满是疤痕的脸上,折腾了一天一夜所有人早已疲惫不堪,除了负责守夜的龙飞,其他人都靠在树干上昏昏睡去,“你认识陈叔?你说当年该毙了他是什么意思?”不知何时张恒悄悄的来到了他的身边低声问道。 “嗯,认识。”龙飞裂开嘴笑了笑,回头看了眼熟睡的陈楠楠,“我是一时生气说走了嘴,跟你说说倒不打紧,不过出去后麻烦帮我保密。” “行。” “看见这道疤了吗?这就是他爹陈义城给我留的告别礼。”龙飞指着脸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疤说道,“他爹是我的老上司,好功夫,我这两下子都是他教出来的。当年首长派他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刚要出发却听说他家里出了事。首长很器重他,特批了一天假,谁知他这一去就没再回来。他是知道核心机密的人,所以我接到的命令只有八个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带队追了他半个月终于在塔子河设伏将他围住。他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单靠一把匕首连伤了我们好几个,当时我有机会一枪结果了他,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二母手指头就是不听使唤,到了让他给我留了个记号,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张恒没想到龙飞和陈楠楠还有这层关系,还想往下问突然却听身后有人说道:“有时间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们聊记得留个人守夜。”龙飞说完离开篝火找了棵树靠着休息。 “你也没睡?”张恒笑着看了眼躺在落叶里打呼噜的陈楠楠笑道:“看来只有这家伙吃得香睡得着。” “你还笑得挺开心,能不能注意一下个人行为。” 张恒却满不在乎的说道:“你是说孙雪梅?不好意思是不是吵到你了?” “我倒无所谓,其实我还挺爱看的,尤其是你走她后门时” “你!你怎么知道!” “big br一ther is atchg y一u” fi一na嗤嗤一笑道,“别忘了这是虚拟世界,你做的一切都能通过你的脑电波转化为数据,我作为游标自然可以指向任何结果集。昨天的床戏我帮你节流了,但你要有让人观赏你床上英姿的嗜好,那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张恒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也不知是该谢谢她保护自己的隐私,还是该生气她偷窥自己。更可恶的是fi一na还眯着她那只剩一道缝的小蓝眼睛贼兮兮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在回忆着昨晚的一切,张恒一时间突然有一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但他知道即便是真能钻进去也逃不过这个游标的眼睛“对了,你那天说被刀了捅了真的会死是怎么回事?我们在这里不是安全的吗?”张恒有意把话题扯远。 “谁跟你说过是安全的,你有没有听过美国心理学家马丁·加拉德的实验。” “是哪个把犯人手腕割开,让他听水声的实验吗?” “就是那个实验。第一世界能完美模拟你的所有感觉,就连濒死的感觉也不例外,也就是说你在这里死亡的同时也会给你大脑传输一个死亡的信号,虽然你在外面的身体没有损伤,但你的大脑却相信它的宿主已经死亡了,那你也就真的死了。” “如果我明知这信号是假的也没法避免?” “理论上不是不可能,主要要看你对痛苦的耐受力,和求生的欲望,当然及时把你从第一世界剥离也是必不可少的。等等,有人!”fi一na突然朝张恒摆了摆手,与此同时龙飞也警觉的睁开了眼睛,拔出手枪盯着大路的尽头。不多时就见一个黑影跌跌撞撞的朝这里跑来。 “谁!不许动,再跑我开枪了。”龙飞确定对方只有一个人以后大声吼道。 黑影顿了一下突然大叫,“老龙?是我,我是郑建家。”说话间就见满身是血的郑建家连滚带爬的冲到近前,“我可找到你们了。出事了,家里出大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村民c村民杀了来福,还要杀我们” 龙飞头顶青筋暴起一把抓住郑建家的脖领子,“孙处长和周博士怎么样?” “暂时没事,我带着他们退进山,现在和志男躲在山洞里,村民封了下山的路,我趁夜溜出来” “混蛋你!”龙飞扬手给了郑建家一个耳光,“我让你领队!你他妈怎么把个孩子留下了!” “我我”郑建家被打的眼前金星乱闪,不停往里吸着气却不见往外吐,张恒忙扶他坐下从马背上解下水壶。郑建家迷迷糊糊的接过水壶喝了个底朝天才喘过这口气。 “都他妈怪姓吴的那两个狗娘养的,吴祚把金珠姑娘祸害了,正好被人撞见,老东西连招呼都没打,带着他孙子溜了不说,还把金珠姑娘给拐走了。村民找不着人就拿我们出气,来福为了掩护我们被村民乱刀砍死,要不是志男在高处设了狙击点,他们早打上山了,老龙赶紧回去吧,志男就三十发子弹,再晚就来不及了。” “妈的小王八蛋,有种别让老子找到你!”龙飞冲着远山低骂了两句,“走,赶紧带路。” “好。”郑建家站起身刚走了两步突然后腰上挨了一脚,一个狗啃屎爬到地上,还没等他起身一只粗糙的大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枪口顶在他后脑勺上。龙飞低沉的声音从脑后传来,“说,你为什么要把我们诳回去?” “我c我没有!老龙你有病呀!” 龙飞一阵冷笑,“当着我的面还敢撒谎,老子骑马跑了一天一夜,你他妈两条腿比我们四条腿跑得还快是不是?” “我没骗你!我跑了三天才找到你们,你们一去就是一个多月” “还嘴硬。”龙飞手上加劲一阵刺骨的疼痛刺激着郑建家的每一根神经。 “等等。”fi一na拉住龙飞的胳膊,龙飞就觉手臂突然像过了电似得一阵发麻,大手从正杀猪般嚎叫的郑建家脖子上滑开,“你再说一遍,我们离开了多久?” “一个多月,真是一个多月。” fi一na望着他来的方向忽的打了个冷战,二话没说拉着张恒飞身上马。 四匹马在暗夜中疾驰,奔马粗大的鼻孔里不停的喷着白气,fi一na好像被千军万马追杀一样一个劲的打着响鞭,但绵长的大路却似乎永远望不见尽头。突然身后一声惊呼,烟尘中陈楠楠连人带马摔在地上,栗马的汗水与泥土融为一体,嘴里渗出白色的沫子,四蹄无力的在地上蹬了几下,圆睁的眼睛空洞的望着满天繁星。 fi一na从马上跳了下来沮丧的叹了口气,马鞭狠狠的在自己的马背上抽了一记,马儿受惊一声长啸撒开四蹄转眼消失在黑夜中。“把马都放了,跟我进山,手拉着手千万别走散了。” 众人把马放走,排成一字跟着fi一na在山中穿行,翻过高山,绕过小溪,走了不知多久,更不知到身在何处,直到走得实在走不动了才找了个小山沟坐下休息。 “咱们到底躲什么呢?”龙飞望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山谷。 fi一na 没回答,谨慎的看了看周围,伸手似乎在摸什么,嘴里小声嘟囔着,“倒霉催的几千亿分之一的几率居然都能碰上,看来出去以后我真该去买乐透。” fi一na的话让张恒一头雾水,创造出第一世界的人却说出这样的话,进入第一世界以来张恒头一次感到未知的恐惧。 “看看几点了?” “十点”张恒突然愣住了,刚才光顾着跑完全没留意周围,现在已是上午十点可天却还是漆黑一片。“不光是黑天,一会不是下雨就是下雪。”fi一na话音未落天上果然飘起细雨。“等吧,等天亮了就好。” “还多久天才能亮?”龙飞问道。 “鬼知道。” “咱们在这等孙处长他们怎么办?” “别想了,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你说什么?”龙飞猛地站起身。 “或许现在还没死,但等天亮的时候” fi一na说着摇了摇头。 “快点把我们都弄出去!”龙飞朝天上大喊。 fi一na伸手捂住他的嘴,但却捂不住山间一遍遍重复着的回声,龙飞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手指的温度比这秋雨还要凉。 “没用的,david现在根本找不到我们。” fi一na说着拔出随身的匕首在地上画了个六尺见方的方框,“从现在起谁都不许出这个方框,就是拉屎撒尿也给我在里面解决,不然”fi一na话说到一半忽然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才幽幽醒来,天依旧是黑的,细雨窸窣的打在脸上,凉凉的,周围很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吐了两口湿冷的白气,扭过头朝左右看看,身边就只剩下郑建家一个人。“他们人呢?”fi一na猛地坐起来。 “去救孙处长了。” “我不是说这两头倔驴。”fi一na气的狠狠踹了山石一脚,“我匕首呢?” “在我这。你不用担心,老龙经验丰富,这有我保护你”郑建家说着将匕首递给fi一na,谁知fi一na接过匕首反手一送,匕首猛地刺入郑建家的肚子。 郑建家一声大叫,双手紧紧抓着刺入腹中的匕首,锥心的痛楚并着腥臭的气味排山倒海般袭来,他实在不敢相信fi一na竟会突然袭击他,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问清楚但却再没有机会了。 陈楠楠趴在山脊上的一簇草丛中,借着朦胧的月光望着对面的山丘。龙飞和张恒则躲在山坳里,双手拢着手电,将郑建家画的草图扑在花裤衩的背上仔细的看着。 孙雪梅他们应该就在前面那座山里,看来是自己错怪这位老朋友了,这一路他们的确走了三天,但在这七十二小时里太阳却始终都没有升起过,雨却不下了。 龙飞关上手电和张恒蹑手蹑脚地匍匐到陈楠楠的身边,可能是出于自责,这些天陈楠楠再没有喊过一声累。 “看到人了吗?” “毛都没有。” 龙飞并不十分相信,拢目光仔细的寻找着对面每一个山窝,每一棵古树,每一簇草丛。直到确定没有埋伏的村民后轻轻的吹了两长一短三声口哨,拉了把张恒的衣襟,带他们换到另一簇草丛中潜伏。 三人等了许久却不见对面的回应,龙飞站起身牵着花裤衩迅速的翻过山脊,来到对面的山丘。 山洞里空空如也,根本没孙雪梅等人的影踪,“难道藏民追的太凶,他们换地了?”陈楠楠说。 “不可能。”龙飞边说边仰起头巡视着四周高耸入云的古木,疾步来到附近第二高的一颗冷杉树下,扒开地上的落叶找到十来个弹壳,背对弹壳密集的方向站直身体平伸胳膊,竖起大拇指用一只眼睛瞄着。 “龙大团长都这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分析弹道?” “别挡亮。”龙飞一把推开陈楠楠,“演习时江志男这小子一晚上消灭了半个连。他在树上设点几十个村民根本不可能让他挪窝。”龙飞说完捡起一个弹壳朝东北走了五六百米,放开花裤衩的链子让它闻了闻弹壳残余的火药,那狗会意的仔细搜索的地面,两分钟后停在一颗树前,没有叫只是不停地转着圈。 落叶上残存着几滴早已干涸的血迹,旁边一个很深脚印陷入泥土,还有一颗五厘米的弹头落在不远处。 “打歪了?”陈楠楠捡起弹头。 龙飞叹了口气站起身带着花裤衩跑回山洞,沿着足迹朝南寻找,在两公里外的一片乱草中找到一滩被踩的稀烂的烂泥,足迹也从此中断。“张博士你跟老村长说得上话,一会儿要麻烦你了。” “你确定他们被村民抓了?” “确定。”龙飞叹了口气,“那枪不是他打歪了,是故意用跳弹警告对方。志男这孩子心太软,平常连只兔子都不愿杀,部队本来打算让他转业的,我可惜他是块材料,以为带他出来历练一下” “先别管这些了,真要和他们谈吗?出了这么多事,想全身而退我可没什么信心。” “不要紧,到时候他们要什么都应下来就是了,大不了把我压也在那,只要能把孙处长和周博士弄出来就行。接到他们直接去找fi一na,这狗日的太阳,谁知道它生起来时会发生什么。” “那你怎么办?” 龙飞惨然一笑,“出发前说好的,军事的事我说了算。” 张恒没再说什么,他清楚龙飞是军人,在任务中属于可牺牲人员。而且如果还有一丝希望,他绝不会做这种丢车保帅的选择。没有gps,也无法靠天上乱七八糟的星斗,张恒纯凭常年在山中生活练就的方向感,带着二人绕过两个山坳来到扎克村。 村里和往常一样漆黑一片,只有村口那盏路灯忽明忽暗的闪着昏黄的光。张恒硬着头皮来到老族长的门前使劲敲了敲门,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回应,又敲了两下,还是没人回应。 张恒轻轻推了下,大门没插,“吱扭”一声打开了半扇。 龙飞缓缓拔出手枪,子弹上膛,打了个手势示意张恒退后,和陈楠楠一左一右进入大院。正房的门敞开着,屋里黑洞洞的,只有佛堂前的酥油大蜡的微光在阴影中闪烁,一尺多长的蜡烛已然烧的只剩蜡头,黯淡的烛火随着陈楠楠衣襟带起的微风也噗的熄灭。 屋中死一样寂静,龙飞尽可能的将脚步放轻,一手持枪一手打着手电,走在最前面。陈楠楠举着砍刀夹在龙飞和张恒之间,可没走两步他的脊梁骨就一阵阵的冒着凉气,这种桥段他在电影中看过无数次,往往前面的没事,后面的突然消失,然后中间那个最先见上帝。 看看前面的龙飞,又望了眼身后的张恒,陈楠楠头皮麻酥酥的,一滴冷汗顺着早已湿透的鬓角滑下来。他想往后忳忳当最后那个,但让张恒在中间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只好猛咬槽牙紧走两步抢到龙飞前面,谁知这一急却没留神脚下,正绊倒老族长的洗漱架上,搪瓷盆“嘡啷”一声掉到地上。 龙飞狠狠的瞪了陈楠楠一眼,索性来到墙边拉下灯绳。屋里亮了起来,四下看看,除了掉在地上的搪瓷盆几乎和离开时没有任何区别,老旧的家具整整齐齐的摆在原来的位置,上面也没有尘土,但老族长和他的家人全都不见了。 “去别家看看。” 龙飞等人一连找了三家,结果都跟老族长家一样,屋里空无一人,整个扎克村的居民就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奶奶的人都去哪了?难道是看太阳不出来,到庙里拜佛去了?我可知道藏民,都虔诚着呢。”陈楠楠说道。 张恒摇了摇头,“就算去拜庙,也不至于不锁门吧,一家两家走得急可以理解,但家家户户都不锁门。” “那怎么回事?难不成闹鬼”陈楠楠正说着忽然一阵冷风挂过,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几步跑到路灯下最亮的地方,从怀里取出绝不离身的蓍草,“你们给本大师护法,待本大师给他们爻上一卦,一切便知分晓。” “这玩意有准嘛。”龙飞怀疑的问道。 “能不能有点信任?你问恒子,我算错了吗?”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张恒无可奈何的说道。 “你们别不当回事,本大师爻卦法度极严,坏了规矩要出人命的。老龙你站我身后守住坤位,切莫让地灵邪孽近我半分。”陈楠楠边说边掐着手指,“泽c火c雷c风c水c山,休c生c伤c杜c景c死,就是这。恒子你站东北艮位c生门,如果发现我有异状赶紧和龙飞一起站到坤位c死门上替我挡住,记得顺时针绕千万别碰了乾位。” 陈楠楠指挥两人站好后在地上面盘膝而坐,才将蓍草高高举过头顶,对着乾位开门朗声诵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弟子陈楠楠问天买卦,不求私利,只为救人,但求天可怜见,赐弟子卜的此地百姓下落。”说完如从前一样将六十四根蓍草分成八堆,大喝一声“走你!”猛地往地上一拍,八堆草棍应声而起 “这啥玩意!”只见六十四根草棍根本没像上回那些排成八卦形状,乱七八糟的散了一地 张恒知道这时候绝不该笑,但看着像吃了苦瓜一筐的陈楠楠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别闹,我再试一次。”陈楠楠又像方才一样念叨了一遍,大吼一声“走你你大爷的!”六十四根草棍仍是七零八落乱成一团,“这这他妈什么鬼等等,我再试” “别瞎耽误功夫。”龙飞不耐烦的说道,话音未落突然就听山间传来一声尖锐的枪声。“步枪的声音,是志男。”龙飞的眼睛亮了起来,望着四周的群山寻找着枪声的出处,谁知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后山的枪声突然如爆豆般响起,“16?怎么还有ak?”山间紧密的枪声,细雨也跟着下了起来,龙飞却如老僧入定般扶着颗枯树一动不动。 “龙大团长别渗着了,赶紧过去救人啊!” “站住!”龙飞厉声喝住陈楠楠,“咱们快撤。” “不管他们了?” “不是不管,是管不了。听枪声对方至少有六到八个人,而且都是自动武器,咱们去了也只能填油。”龙飞话音刚落山间的枪声便戛然而止,不知为什么龙飞的眉毛突然往下挑了挑,沉默了两秒毅然决然的说道:“走吧,把行李拿上,五分钟后在这集合。” “就这么走了?就算救不了他们也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吧。” “呦,长出息了。”龙飞略带嘲笑的说道,“这里是第一世界,就算收尸也是出去以后的事了,咱们现在不赶紧走,难道等冯枫给咱们收尸吗?” 张恒和陈楠楠一想也是,只好分头回村里收拾行装,只留下村口枯树上五道深深的指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江志男双手反绑靠在树下,用铁杉汁液和苔藓涂成的伪装已被雨水洗刷殆尽,颇为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条子弹划过的血痕。 同样被绑住的门来福坐在他对面,半眯着眼睛看着在不远处休息的敌人。被俘虏前对方已被江志男击毙了三个,现在只剩下疲惫不堪的四个毫无纪律性的散坐在火边抽烟。或许现在是不错的机会,他朝江志男努了努嘴,瞄着西边的一片密林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示意自己一会数到三就往东边跑引开敌人,让江志男带着其他人躲进密林。 江志男点了点头,双眼紧盯着门来福的嘴,谁知门来福刚做出一的口型,对面的江志男就蹦了起来,拔腿朝西边那片密林里跑去。 他要干什么?门来福愣住了,是想自己做诱饵?不对,东边是一片没遮没拦的开阔地,就算带着孙处长他们逃跑也绝对跑不远。难道这小子要自己开溜? 江志男的逃跑方式并不规范,根本没有按常规训练时先滚出第一段距离再俯身跑八字,还一脚踩在根枯枝上,对方立即察觉一梭子子弹扫了过来。“快趴下。”子弹由不得门来福多想,大叫一声将孙雪梅扑倒防止流弹误伤,待等枪声止住江志男已经消失在密林里。 两个敌人端着枪追进密林,另外两人则警惕的将枪口对准了门来福等人,几声枪响过后就见江志男被一个人带着墨西哥大帽子的男人推搡着从密林中走了出来,“i caught hi , paul is d一n”那人用英文喊道。 “fuck!”高大的黑人愤怒的骂了句,身边的矮子端着枪来到门来福面前,抡起枪托狠狠给了门来福脑袋一下,鲜血顿时顺着额角流了下来,“看他妈什么!要不是陛下非要活的老子把早你砸烂了。要我说干脆挑了他们脚筋,反正死不了省得麻烦。卡洛斯你说” 那人话音未落,就见带帽子的男人突然举起枪,枪口喷出血红的火光,矮子和黑人猝不及防,立时中弹倒地,“志男辛苦你了。”那人摘下头顶的墨西哥大帽子。 “团长!”门来福略带着些哭音惊讶的叫道。 “来福?你还活着?”龙飞抢步来到来福身边,“小郑说你被村民杀了,到底怎么回事?” “吴祚那个龟儿子强奸了金珠姑娘,还把人绑走。村民找我们要人,郑团长和他们一言不合便动了手,来福为了掩护我们硬挡在村口,被几个扑倒,当时我们也以为他遇害了。本来就是咱们的错,我实在不忍心杀害无辜的村民才被他们抓了。但他们也并没有伤害我们,甚至没没收我们的武器,只是让我们在村外的小庙里居住,说是等你们回来再好好评评理。” “这又是怎么回事?”龙飞指着地上黑人的死尸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今天我们一觉醒来发现天还是黑的,去找庙里的喇嘛,却一个都没找到。我刚想去村里问个究竟,突然就听见村里枪声响成一片,为了保护孙处长我只好带他们再次进山,刚到山口不知从哪突然冒出一队人来,我子弹太少,周博士也被他们打伤了。” 龙飞听完江志男的叙述,略微沉默了片刻,在林子里被杀的两个,一个像是墨西哥人,另一个好像是北欧人,而且这还有个老黑龙飞一时也想不出原因,下意识的看了眼地上的死尸,谁知两具死尸却只剩下那个黑人只见那个矮个子捂着肚子朝山下跑去。 “坏了!”龙飞大叫一声,原来那矮子一直趴在地上装死,趁众人不注意一溜烟逃进树林。 龙飞拔腿就追,突然只听有人高喊“六丁六甲护身,四值功曹保佑,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我操你祖宗十八代!陈大师在此,诸神退位啊!”随着大喊只见一个圆古伦墩的东西,从树上砸了下来,正砸在那矮子的头顶。 龙飞冲过去一看,就见张恒笑着从树上跳了下来,“老龙你太不够意思了。” 不用问从树上砸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楠楠,这下他也摔得不轻坐在那矮子身上半天才喘过这口气来,“陈大师面前还想跑?你跑啊!再他妈跑啊!”陈楠楠骂着踢了那矮子两脚。 龙飞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伸手在那矮子脖子上摸了摸,本来就有枪伤,又被二百多斤的陈楠楠来了这么一下,不说粉身碎骨也差不多了,哪还有半点脉搏。 “龙大团长你可真行啊,不声不响的自己跑来救人,你把我俩当什么了?” “当兄弟。”整日不苟言笑的龙飞突然笑了,用力拍了拍陈楠楠的肩膀,“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转移。” 回村子暂做休整。张恒很赞赏龙飞这个胆大妄为的决定,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玩灯下黑虽然有些冒险,但以这些人现在的状态继续长途跋涉显然并不现实。 不知是冷还是真吓坏了,孙雪梅依偎在张恒怀里不停的打着哆嗦。门来福则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隔壁却传来周密痛苦的呻吟,由于没能及时处理枪伤,没等下山他便开始发烧。陈楠楠靠在墙角,不敢开火,杯中只有冰冷的井水,他圆鼓鼓的手指不停的搓着搪瓷杯子的外壁不知在想着什么。过了许久他站起身,轻轻拍醒熟睡的门来福,低声说了两句,来福爬起来跟他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张恒小声问道。 “去饭馆找点吃的,冯枫给咱们的压缩食品被吴三桂那老王八蛋都顺没了。” “你最好跟老龙打声招呼,让他跟着一块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陈楠楠说完去了隔壁,过不多时就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出了大屋。 屋里很快又静了下来,张恒轻轻着孙雪梅的脊背,“你爱我吗?”孙雪梅突然问道。 张恒没想到孙雪梅在这种情况下会问这个,不由得愣了下。但就是这一秒的停顿却让孙雪梅的心沉到了谷底。 的确当初是自己一再明确表示不打算和他认真发展,现在硬让他爱自己实在有些自私,但孙雪梅就是不甘心。在她眼中张恒不过是一个曾经优秀的失败者,即便跟他上床也不过是想满足一种属于成功者的优越感罢了。 但这些天经历了一次次从未碰到过的危险,他的冷静,果断,尤其是他的笑容,让孙雪梅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那么安全,那么温暖。 其实我和他并不是没机会,只是自己选择了仕途,选择了和一个几乎跟父亲年龄相当的男人在一起,看来是我搞砸了一切,听他们说的话,这次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未知数,如果我现在死了谁会真正为我掉眼泪呢? 张恒轻轻吻了她的额角,两条并不粗壮的胳膊将她抱的更紧了。孙雪梅的身体不再颤抖,幽幽合上双眼婴儿般陶醉在他的怀中,虽然这漆黑的小屋和她日常居住的别墅或五星级酒店无法相比,但在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仿佛都变得不再重要。 可惜这温暖并没有持续多久,“啊!”的一声惊叫划破死寂的村庄,张恒猛地站起身,冲了出去。借着星斗的微光只见陈楠楠和门来福呆呆的站在饭馆门口,饭馆的门敞开着,一股刺鼻的腥臭扑面而来。 “怎么了?”龙飞也赶了出来,所有人都没说话,孙雪梅突然捂住嘴,没坚持三秒哇的吐了出来。 扎克村的男女老少横七竖八的倒在大堂里,饭馆的大堂俨然成了一座修罗屠场,干涸的鲜血在地上结成黑紫色一层,枪伤,全是枪伤,完全就是一场没有抵抗的集体屠杀。 江志男绕过成堆的尸体推开厨房的门,只见七八个年轻的少女躺在地上,她们的眼睛都还睁着,却充满鲜红的血丝,身上没有枪眼,但每人的脖子上都留着一条殷红的勒痕。 “团长这有字。”江志男轻轻的搬开一个看着不过十四五岁少女的尸体,在她身下用炭条写着歪歪扭扭的三个汉字:晨光会。 龙飞和张恒茫然对视了一眼,共济会c骷髅会c兄弟会这些名字张恒倒是听过,但晨光会是个什么东西? “这里不能呆了。”龙飞忽然说道。 “周密走的了吗?” “那也得走,他们不会无目的的屠村,一定是把这当成据点了。” 张恒在前面开路,江志男扶着孙雪梅,龙飞c门来福和陈楠楠轮流背着周密紧随其后,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在密林中穿行。不敢开灯,更不敢点火,湿冷外衣紧紧裹在他们身上,泥泞的泥土,湿滑的山石,让他们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前面有个村子,要下去吗?”张恒指着山下问道。 龙飞拿出望眼镜,小村不大,和扎克村一样只有村口亮着一盏路灯龙飞本不想下去,但众人都已疲惫不堪,就连他也不例外,“志男你留下保护大家,我先下去侦查一下。” 龙飞卸下背包,抓起两把地上的烂泥抹在脸上,找了个缓坡,小心翼翼的从上往下滑。 “团长,快回来!”龙飞刚滑下三米突然就听身后的江志男喊道。 “怎么了?” “咱们走错了!这就是扎克村!” “不可能!”张恒笃定的说道,他对自己的方向感很有信心。 “不会错的,我是狙击手,观察地形是我的本能。这些天在山上天天看扎克村,你看那是路灯,往西一百五十米是老族长的大屋c蓝色的屋顶,对面是饭馆c灰瓦屋顶”江志男一边说一边指着,张恒顺着他的指向一一对照,果然是扎克村没错。 怎么回事?难道我转向了?张恒放下望远镜眉心皱起一道深深的竖线。 “不管了,赶紧往反方向走。” 这回龙飞亲自带队,众人咬着牙翻过两座小山,谁知抬头一看扎克村又出现在眼前 “鬼,鬼打墙!”陈楠楠的叫声引得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连不信鬼神的龙飞也不例外,“见鬼!”他使劲给了古树一拳,震的树上的枯枝败叶纷纷落下。 “老龙你再打一拳。”张恒突然叫道。 “干什么?” “别问,赶快打,使劲点!” 龙飞深吸了口气又给了古树一拳,这拳虽然也很用力但却没有刚才盛怒之下发狠的力道,“不行,再使劲点,让树晃一下。” “不就晃树嘛,都起来。”陈楠楠说着放下背上的周密,退后两步猛地加速,二百多斤的体重全都集中在肩膀上“碰”的一声撞在树干上。 “快看!”张恒指着天空,就见随着摆动的树枝,天上的星星好像也跟着晃动了两下。 “这树有问题!”龙飞说着看了眼江志男,江志男立即会意,灵猴便爬上古树,“团长,上面有东西。” “拿下来。” 众人突然就见天空中的繁星不停地剧烈晃动,整个夜空都好像低了不少,而且越来越低。“团长你看。”随着江志男跳到地面,天空似乎也跟着一震。 他手里拿着一个椭圆形球体,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有点像玻璃,但却没那么透明,隐约可以看见球体中心嵌这一个多边形的物质发着蓝色的微光。 张恒伸手在球体上挡了下,黑暗的夜空顿时出现了一颗缺口,“妈呀!这是啥玩意!”陈楠楠捂着脑袋躲到一棵树下。只见如锥的山峰正倒立着对着自己的脑袋,似乎马上就要掉下。 张恒并没有他那么惊恐,眼睛反而亮了起来,接过球体左看看c右看看。突然伸手将整个球体罩住,漫天的繁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滚滚的乌云裹挟着闪电在头顶肆虐。 这片区域就像个包子,被反包起来,他们就像包子馅,正呈60°斜着站在包子的内壁中,扎克村就在50°左右的位置,突然他发现村东边的平地上似乎有条通道的。 “出口!一定是的。”张恒拔腿朝山下跑去,没进村而是沿着外围绕到管道的入口,将头探进管道一看,张恒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只见整个梅里雪山拔地而起,就像一个极为复杂的化学结构式,被分割成无数的圆形球体,一条条透明的管道便如链接原子的化学键将一个个圆形的球体链接在一起,整个结构式都在沿着固定的方向旋转,一个个小球体也在沿着固定的轨道缓慢的自转。 “我先进去看看。”张恒说着拿着那个透明的球体走进隧道,突然他就听身后陈楠楠一声大叫,回头一看只见身后露出一缕阳光,球体中的一切都如地震般剧烈的晃动,他忙退了回来,地震也随着他的回来戛然而止,但那一丝晨光也随即消失。心惊肉跳的队员趴在地上,只是短短的十几秒,扎克村的房屋便被震塌了一多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大爷的,差点把爷吓出翔来。”陈楠楠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微蹲着看了看四周,直到确定不再晃动才站直了身子。 “你进去试试。”张恒说道。 “我不!”陈楠楠晃着肥大的啤酒肚撒腿跑到一颗大树旁一把搂住,“我就不。” 龙飞擦了把头顶的冷汗,“刚好没几个小时就又变国宝了,真是本性难移啊。算了,我去。” “小心点,如果跟刚才一样马上回来。” “放心。”龙飞说着紧了紧腰间的武装带迈步走进隧道,回头看了看张恒等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又往里走了几步,身后的扎克村也没有地震,他一直走到隧道的尽头又走了回来,这里的一切依旧没有变化。 “甭问,就是这玩意闹的。”张恒托起手里的球体说道,遮在球体上的手放开的一瞬间夜空便又复出现,而眼前的隧道也旋即消失。“看来我们只要不把他带出去就没问题,你们先走我最后再进去。” “等等。这里就是一堆球,咱们是碰运气找到的这玩意,到下一个球里到哪再去找这玩意?” “应该不难找。我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它有一个功能类似投影,我猜应该就在所在区域最高的地方放着” “bg一!猜的不错加十分。”突然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只手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紧紧掐住孙雪梅的喉咙,孙雪梅一声尖叫坐在地上,与此同时天空忽然一闪繁星再次出现,而张恒手中球体中心的蓝光也随之熄灭。 “谁!”龙飞熟练的掏出手枪,只见一个头顶长满红毛的侏儒从孙雪梅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夹在孙雪梅的脖子上,“把枪放下,不然我宰了她。” 谁也没看见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不由得都退了两步,龙飞则笑着说道:“朋友何必这样,有什么事咱们可以谈嘛”他嘴里说着,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瞪着侏儒,平举的手枪微微往右移了半寸。 谁知那侏儒却似乎看出了龙飞的意图,突然将脑袋缩到孙雪梅身后,“别耍花花肠子,把枪放在地上踢过来,不然我马上杀了她!”侏儒操着僵硬的中文说着用刀尖在孙雪梅的粉颈上轻轻一点,一滴鲜红便从皮肤中渗了出来。 “好,你别激动。”龙飞没办法只好举起双手将枪放在地上,谁知那侏儒突然又大声叫道:“放下枪,不然我可真杀人了!” “我放下了!”龙飞皱眉道。 “没说你,我说后面那黑瘦子呢!” 龙飞猛地回头,只见张恒正举着手枪一动不动的指着那侏儒。 “放下!” “我不!” “我叫你放下!” “我就不!”张恒突然学着刚才陈楠楠的语气说道。 侏儒愣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碰上这么个主,平时在电影里学来的万试万灵的招,今天居然不好使了。他的手有些发颤,似乎比挟持的孙雪梅抖得还厉害,脑袋使劲的缩在在孙雪梅身后,他想探出来看看形式,却又不敢,生怕刚露头就挨上一枪,但若不看却又觉得对方的所有人都在向自己逼近 孙雪梅眼中擎着泪水,模糊的望着张恒,他的眼神很坚决,仿佛即使那可恶的侏儒将刀子剌开自己的喉咙c插进自己的心脏他也绝不会放下枪,原来我在他心中根本就没有位置,或许我看错了他本就是个无情的人也不过是想玩玩而已 对面的张恒似乎看出了孙雪梅的心思高声说道:“雪梅我爱你,真的爱你。但我是领队,不能因为我的爱让所有队员都丢掉性命。如果你遭遇不测,我会自责,会伤心,会为你流泪,可现在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下枪。” 他会为我流泪,他真的会为我流泪么?孙雪梅深吸了口气,身体不再发抖。孙雪梅是不抖了,可她身后藏着的侏儒却抖得更厉害了,他知道他可以杀了孙雪梅,但自己也难逃一死。或许还没等我杀她他们就一拥而上把我杀了,“如果我不杀她”紧张过度的侏儒一不留神竟将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你自然可以离开。”张恒说道。 “你们不杀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张恒笑了笑淡然说道:“杀你干嘛?我们是科考队又不是强盗,跟你也没仇怨,是你自己突然冒出来挟持我们的人,结果弄得麻杆打狼。现在你要么信我,要么鱼死网破,决定权在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侏儒从孙雪梅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他很讨厌张恒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但不知怎的打心眼里却更愿意相信他,由于太矮他只能拖着孙雪梅往后退了几米,直到觉得安全了才撤下架在她脖子上的刀,使劲往前一推,撒开两条罗圈型的小短腿转身就跑。 孙雪梅不顾一切的扑倒张恒怀里,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得意c自信的笑容,但孙雪梅却也清楚地看到他的额角上渗出豆粒大小的汗珠。“我就知道” 孙雪梅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就听远处的侏儒一声惨叫,横着滚出两米远摔到地上。这回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只见空气中平白出现了一道五尺多长的裂缝,一个男人从裂缝中钻了出来。 相比那侏儒这人好像洪荒巨兽,将近两米的身高,短莫西干头两侧光滑的头皮上纹着一串诡异的符号,破旧的皮坎肩紧紧包裹这曲线分明的肌肉,平直的肩头扛着一把双刃长柄大斧,深灰色的眼睛满是不屑的撇着地上哀嚎的侏儒,“废物,这么点事都能搞砸。” “埃里克将军,这真不怪我,是他不按套路出牌!”侏儒呻吟着辩解道。 “闭嘴。”埃里克捋了把蓬乱的胡子,呲着满口镶钻的假牙冲张恒等人吼道:“杀了我们的人还想溜?说吧是你们自己自杀,还是让老子劈了你们。” 张恒和龙飞对望了一眼都觉得这五大三粗的埃里克脑袋似乎有些秀逗,现在早已经是热兵器时代,双方距离五十多米对方手里有两把手枪他却只有一把斧子居然还这么张狂。“不如我们先毙了你,你觉得怎么样?”张恒笑着说道。 “可以。”埃里克反手将斧子剁到一颗大树上,平伸双臂大步来到张恒面前一把抓住手枪的枪管顶在自己的脑袋上,“动手吧,有本事你毙了我。” 张恒也没客气二话不说扣下扳机,突然他的脸色变了枪居然没响“想杀人先找到保险在哪吧。”埃里克哈哈大笑,退后了两步冲着侏儒骂道:“摩奴丞相真是瞎了眼怎么会招你这种废物进会。” “别动,他不会用枪我可会。”龙飞迅速的将手枪顶住埃里克的脑袋,谁知埃里克却笑了,众人身后突然裂开六条缝隙 龙飞终于知道那些藏民是怎么被集体屠杀的了,这种突袭方式别说藏民就是实战部队也防不胜防,可惜他明白了也晚了,六把冲锋枪已然对准众人。 埃里克从龙飞手中夺过手枪转头朝侏儒问道:“你和丞相一起来的,她的神舞裂隙用过多久了?” “十分钟左右。” “还有五分钟。”埃里克望着南边的山巅冷冷的笑了笑,从一个手下手中接过一把冲锋枪,冲着天上一通乱射,直到一梭子子弹打完突然就见他捡起龙飞的手枪对着自己的腿“嘭”的开了一枪。 埃里克咧着嘴疯狂的叫了两声,抬手将冲锋枪扔换给手下,冲着侏儒狠狠的说道:“知道该怎么说吗?” 侏儒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点了点苍白的大脑袋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们垂死挣扎打伤了埃里克将军,兄弟们没办法只能将他们全部击毙。” “算你聪明。你们还等什么,动手!” 一瞬间张恒的脑中万念俱灰,现在纵使他有再多的智慧,龙飞有再多的经验,也都无济于事。除非天神下凡瞬间变走他们的枪,可惜这世界唯一的神却看不到他们子弹上膛的声音和众人在最后时刻最原始的吼叫在耳边响作一团。他紧紧的抱住孙雪梅,闭上眼睛等待中死神的临近,但他等了很久却没听到一声枪响。 他睁开眼睛,晨光会的人全都想被点了穴似得举着枪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恒背后。张恒转过头只见一个二十出头身着麻衣的印度女人正站在自己身边,女人身后还站在三个人,分别是吴三桂c吴祚和金珠卓玛。 “是他们吗?”女人问道。 “丞相您圣明,就是他们没错。”吴三桂低声下气的回答道。 女人俯下身扶起张恒,伸手轻轻擦了擦他脸上的泥土柔声道:“张先生您好,我叫摩奴。对不起让您受惊了。”摩奴说着扭过头面无表情的看埃里克。 “摩奴丞相您怎么”埃里克的声音有些发颤,“难道是陛下”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恐惧,咬了咬牙大声说道:“是我私自抗令,陛下要杀要罚我都认。但他们,他们杀了第四军团的兄弟,我死也要为兄弟们报仇!” 摩奴冷笑道:“你不是为第四军团的兄弟报仇,而是为你兄弟吧?” “没错!”埃里克并没有回避,“保罗是我的亲弟弟。我们俩从晨光会建立就跟着陛下,现在他死了让我装作没事,我办不到。” 摩奴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双眉之间的红点轻轻动了动:“好吧,一命抵一命,除了张先生你可以随便挑一个杀。” 张恒赶忙说道:“等等,你们到底要什么,我们可以” “埃里克现在你可以杀两个。” “你!” 摩奴转过头依旧面无表情的对张恒微曲着第三根手指。“张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恒不说话了,他突然觉得很冷,摩奴冰冷的眼神仿佛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从脊柱传到他的头皮,自己的队员被像猪一样被人驱赶着排成一排,他们跪在地上。只有自己是安全的,此刻他却更想跟他们待在一起,可是他不敢动,甚至不敢为他们求饶,眼睁睁的看着埃里克从树上拔下斧头,屠夫一样徘徊在他们身前。 “是谁杀了保罗?” “是我。”龙飞答道。 “好样的,是个男人。”埃里克拖着伤腿来到龙飞身前,将斧子担到龙飞的脖子上,将他的头托起些。“忏悔,对我兄弟的灵魂忏悔。我可以给你个痛快的。” 龙飞摇了摇头,没在多说一句,只是将头抬得更高。 埃里克笑了,疯狂的大笑,在大笑中抡起手中的斧头,众人耳边清晰的听到来骨头碎裂的声音,殷红的鲜血喷了龙飞满脸,顺着脸上的深疤一滴滴的流下,充满红丝的双眼望着身边的江志男。 斧子深深陷入江志男的脖子,由于没有砍到骨节上,他的头并没有被完全砍下,可断裂的气管却使他无法说话,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响。 “小子骨头够硬的。”埃里克将脚蹬在江志男的肩头拔出斧子,江志男的身体也随之倒下。 “冤有头,债有主!你他妈要报仇冲我来!”龙飞愤怒的吼着。 “杀你?太便宜你了。”埃里克的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姓吴的老东西都告诉我了,这小子虽然不是你的亲人,却是你最喜欢的士兵,我要你活着,活着看你最喜欢的手下流干最后一滴血。” 江志男并没有死,鲜血从裂开的口子里不停的往外冒,剧大的痛苦使他的原本清秀的面容变得扭曲,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地上抽搐着但埃里克却也没有补上一斧的意思,只是看着,兴奋的欣赏着江志男痛苦的挣扎,直到伤口中流出最后一滴血。 “爽!太他妈爽了!张先生谢谢你。”埃里克满脸嘲讽的冲张恒鞠了个躬,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斧子上还带着体温的鲜血,鲜血将他金色的胡须染得鲜红。“行了,该你了。” 埃里克举起斧头瞄准龙飞的头顶,龙飞仰着头瞪着埃里克,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绝不会对敌人有半分示弱。埃里克一声大叫,斧子落下,谁知就在手起刀落的一刻,突然就听“汪”的一声犬吠,花裤衩不顾一切的冲向埃里克一口咬住他受伤的左腿,埃里克扔下斧子使劲捶打着花裤衩的脑袋,但那狗却怎也不肯松口,竟将埃里克腿上的一块肉生生撕了下来。埃里克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退后了两步,花裤衩也被甩开两米,但它并没有放弃一扭身又冲了上来,可惜这回埃里克有了准备 巨斧无情的闪着森森蓝光,花裤衩倒在主人身前,半个脑袋深深的憋了下去,血在眼窟窿里咕咕的滚着,舌头耷拉在嘴边,发出“呜呜”好似婴儿的哭声,前爪在地上无力的朝主人的方向刨着,刨着 “fuck!”埃里克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左腿怒骂着,抡起斧头一下又一下的砍在花裤衩同样血肉模糊的头上,血花和肉屑在暗夜中飞溅,直到它的头颅彻底化作一团肉酱。余怒未消的埃里克飞起一脚将龙飞踢倒,伸手抓起一把花裤衩散落在地上的内脏就往龙飞嘴里塞,“吃!给我吃!”他巨大的手掌紧紧的捂住龙飞的口鼻,龙飞挣扎着吐出口中已然稀烂的碎肉,“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死到临头还他妈嘴硬!”埃里克大吼一声举起斧头。 “够了。”摩奴突然出现在龙飞身前喝止了埃里克。“我说过只允许你杀两个,现在已经够数了。” “狗也算?” “把剩下的人带回去。”摩奴没跟他啰嗦,在这里她的话便是圣旨,“好c好”埃里克低下头一连说了好几个好,退下几步突然猛地转身,巨斧闪电般的劈下 孙雪梅刚刚放松下来的面容凝滞了,美丽的脸霎时变得狰狞,锋利的斧子插在她的头顶,乳白色的液体混杂着红色的沫子顺着斧柄流了下来,左边凸出眼窝的眼睛绝望的望着张恒,怨恨c乞求c无助c恐惧并未被彻底劈开的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对他说着什么 张恒的脑中一片空白,但这雪一样的白色瞬间变成了红,绯红,鲜红,赤红。理智随着这火一样的红冰消瓦解,剩下的仅是一头穿着人皮的野兽,一头受伤的野兽,疯狂的野兽。他扑向埃里克,将他扑到在地,完全不成比例的力量差束缚住了他的双手,但原始的本能却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蜿蜒的红蛇爬满他两排洁白的牙齿,三十二颗最后的武器深深嵌入埃里克的喉咙。腥臭的液体灌入他的喉管,枪托和树枝撞击着他的身体,但无论什么样的痛楚都无法阻止他品尝这仇人甘烈的琼浆,直到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眼中仅存的只有孙雪梅嘴角僵硬的笑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死人怎么可能还有笑容,含笑九泉也不过是人们对往生者美好的祝愿罢了 “你可醒了。”陈楠楠臃肿的面容隐约浮现在眼前。张恒揉着后脑勺上高高隆起的几个大包咧了咧嘴,一阵晕眩和恶心也毫无征兆的袭来,跟着便是无休无止的耳鸣。 没有铁窗,也没有守卫。众人就呆在山峰的一处平台上,看着颇有些古时画地为牢的意思。 “这是哪?” “鬼知道是哪。”陈楠楠看了看左右没人才说道:“那个印度小娘们刚来过,就摸了摸你的脑袋,没两分钟你就醒了。我瞅这小娘们不地道,八成是会下降头什么的,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吧?” “降头是泰国的玩意,我们印度没有。顺便说一声我的名字叫摩奴·夏玛。” 摩奴突然出现在陈楠楠身后,吓得他一声大叫跳了起来,“我这三斤四两的小心脏啊,姐我知道您厉害,咱能别总这么吓人吗?都是吃粮食长大的,吓死了不属于浪费国家资源啊。” 面对满嘴臭贫的陈楠楠就是摩奴也发不起脾气,只是白了他一眼,“张先生跟我来吧,陛下要见你。” 张恒刚站起身忽然就觉眼前的一切好像电影中晃动的镜头,一屁股坐到地上过了好久才渐渐稳定下来。 “你难道不会自愈?” 摩奴问的张恒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的望着她深棕色的尖脸,“丞相姐我扶他去行吗?”陈楠楠问道。 摩奴带着张c陈二人穿过丛林,地上满是被败叶覆盖的尖石,摩奴赤着脚,却似悬浮在地面之上,走过之处丝毫不留痕迹。 三人走了约有十分钟左右,一座极具现代感的玻璃别墅很不和谐的出现在原始森林中,长方形的建筑纯以白色为主,虽然只有一层但所有的墙壁都被玻璃取代,在外面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屋中的一切。看着这间别墅张恒忽然觉得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这不就是美国伊利诺伊州的范斯沃斯住宅吗?以前建筑学课本上的经典现代主义建筑,前两年去美国出差时我还特意去参观过。怎么被搬到了这里? “张先生陛下就在屋里等您。”摩奴说着将手挡在陈楠楠身前,示意让张恒一个人进去。 “我们聊两句行吗?”陈楠楠满脸堆笑的问道。 摩奴没有反对,张恒却冷笑了声,迈步便进了屋子。这下可急坏了陈楠楠,摩奴在门口站着,他也不敢追进去,眼见里面的人没说两句话就拍了桌子吓得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地上。 虽然头晕的厉害,张恒努力的控制着尽量使每一步都走得更扎实些。穿过门廊,客厅的长桌上摆满丰盛的食物,长桌的尽头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外国人,悠闲的扇着把檀香折扇,四方且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对蓝宝石般的眼睛镶在深邃的眼眶里,似乎天地万物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法眼,金色的直发修剪的很整齐,微微有些发灰的短须衬托着一种中世纪独有的贵族气质。 那人站起身诚挚的说道:“张博士您好,我叫亚历山大,是晨光会的会长。” 张恒语调突然一转活脱变成了陈楠楠,似笑非笑的说道:“没想到在这深山老林能见到王室,恕在下才疏学浅不懂礼数,您说我是该对您三叩九拜呢?还是该亲您的戒指呢?要不我干脆给您打个千吧。” 亚历山大愣住了,忙放下手中的扇子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张博士您请坐。蒲柏快请客人坐下。”亚历山大说完就见之前挟持孙雪梅的那个小侏儒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给张恒拉了把椅子请他坐下,张恒毫不客气的坐到椅子上,看着桌上的檀香折扇突然问道:“陛下您喜欢这个?” 亚历山大笑着拿起扇子扇了扇,“是,我一直对贵国文化很尊崇” “不是吧。”张恒突然打断亚历山大,“所谓:文扇胸,武扇腹,僧扇手,道扇袖,淑女扇两鬓,媒婆扇脖颈。您拿着扇子乱扇算是哪个系统的?” 亚历山大刚刚露出的笑容瞬间凝滞了,这才明白张恒一直在损他,看着手里的扇子,一时间也不知是该找个该扇的地方接着扇,还是该放下,一旁斟酒的侏儒蒲柏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亚历山大眼中划过一丝怒色吓得蒲柏一缩脖子退到后面,“张博士我只当您是受伤后头脑不清楚,不过我和你要谈大事,我需要你清醒着。”亚历山大猛地一拍桌子突然从他身后飞出一道紫光,紫光化作一只手的形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张恒的脑袋。张恒来不及躲闪,但那紫色的手只是在他头上一拂而过,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谁知紫光过后张恒突然觉得头不晕了,脑后那几个大大小小的青包也消了下去。 “现在头脑应该清醒了吧。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请您来是希望能跟您合作。” “合作?”张恒朝天打了个哈哈,“我没听错吧?你杀了我们的人还想跟我合作?” “您是位通达的学者,应该知道作为领袖有时必须做出一两件违心的事。而且就事论事,我们并没有袭击你们,可你们却杀了我手下七条人命,难道你的人的命是命,我手下的命就是不是命了吗?” “那扎克村的百姓呢?那上百条人命呢!” “张博士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叫: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会为删除电脑中的几个文件感到抱歉吗?”亚历山大豁然站起,天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张恒头顶渗出的汗水,“请不要再演戏了,我知道您清楚我在说什么,也应该看得出我们晨光会都是真实的人类,而阁下的科考队请不要告诉我这只是巧合。” 亚历山大来到张恒身边,大手用力的按着张恒的肩膀上,“你我都是真实人类,彼此之间就不应该互相残杀。吴老先生告诉我,你们此行的目的是去找一个隐藏在山中的金字塔,如果我说的没错那我们的目的就是一致的。” 听亚历山大说完张恒反到松了口气,看来吴三桂这个老东西并没有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去,他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亚历山大心中不觉有一丝好笑,“我的陛下,要说演戏您可是角,如果想合作我觉得咱们还是真诚点好。蒲柏你说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亚历山大僵住了,身体突然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从桌子底下传来,“我果然没看错人。”说话就见那个叫蒲柏小侏儒晃着罗圈腿走了过来,伸出一只畸形的手,“我用这个模拟五感的投影见过几百人,都没能发现破绽。我能问一下您是怎么发现的吗?” “亚历山大·蒲柏。18世纪著名的英国诗人,个子也不高。” 侏儒笑了,笑得很开心。他请张恒来到客厅,从水晶瓶子里倒了半杯酒递了过去,自己却没拿酒杯,灵活的爬上沙发,坐下看了看张恒,突然又站了起来,双脚一蹬跳到靠背上。 “酒不错。”张恒抿了一小口便将酒杯放到茶几上。 “当然不错,六十年以上的路易十三。这可是我生前最想喝,却喝不到的酒。可惜现在要多少有多少,我却喝不了了。”侏儒叹了口气望着屋外的古树丛山,眼中闪烁着说不出的悲凉,但在悲凉深处还夹杂着一种厌恶,似乎想将这一切通通撕得粉碎。 “生前?你难道现在已经死了?”张恒忍不住问道。 “这不过是我们习惯的一种说法。”侏儒说着伸出手,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便神奇的从手心中飞了出来,“张博士你能告诉我,他是活的还是死的?” “他不过是一段代码罢了。我只是很奇怪你是怎么做到的?” 侏儒点点头表示认同,“我的真名叫詹姆,是美国人加州人,住在北边的圣费南多。我生前的职业可没你那么体面,我们那里被称为色情好莱坞,先天的残疾却让我成了那些变态们的宠儿,如果你有那种兴趣可以到网上搜索我的电影。但他们的恶趣却也让我衣食无忧,上帝还给了我性感的妻子维拉,两个可爱的孩子,茉莉和瑞克,当然还有我最爱的复古野马跑车。只是有了孩子后我决定不再接拍那种片子,可这一来我的摇钱树也就成了我的累赘,我没读过多少书,也干不了体力活,不过好在维拉鼓励我,我开始学习电脑,躲在屏幕后面没人会管你是侏儒还是高富帅。” 詹姆说着从沙发上跳下来,拿起张恒的杯子喝了一口,“听朋友说它喝起来就像少女柔暖的双唇划过舌头,但现在在我的嘴里却像是”詹姆的脸上却露出恶心的感觉,似乎恨不得将喝到嘴里的酒通通吐出来,可他还是咬着牙将杯里的酒喝干。 “还记得那是94年的春天,凌晨四点多我正坐在客厅的电脑前敲着键盘,突然我的家就像被卡车撞了一下,剧烈的晃动,橱柜的门全都打开了,盘子碎了一地,电脑也开始不停的闪烁,电源迸出白色的火星。维拉和孩子们都在楼上睡觉,我冲上楼,维拉抱着瑞克,我抱着茉莉,可这倒霉的身高维拉冲出房门时我还没跑下楼。突然地板裂开了一道口子,我和茉莉瞬间被那漆黑的缝隙吞没,我不知道那个裂缝有多深,只觉得自己在往下掉,似乎永远落不到底。我紧紧抱着我的女儿,这对她不公平,她才只有三岁我向上帝祈祷,希望能够出现奇迹,但在讽刺的是那一刻上帝却让我看清了这世界。我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熟悉的数码,它们在不停的滚动着,扭曲着,我最爱的茉莉也变成了数码,它就像一只满目可憎的蜥蜴,挥动着四肢不停的往我身上爬,惊恐中我放开了手,我以为我也会被这些数码所吞噬,可就在那一刻我发现了一段代码中的漏洞,那时我根本不知它是什么却还是不顾一切的躲了进去。” 詹姆说着坐到沙发上,额角渗出汗水,“妈的,见鬼。”他伸手擦了一把低声骂道,“我不知道在里面躲了多久,直到那些数字都稳定以后,我才试着出来寻找着出去的路。但就像流汗一样,我也会饿,也会渴。我找了好久唯一能找到可以能解决这一切的代码只有那只蜥蜴,但我知道她是我的茉莉我被困在里面,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我只能研究这些代码,渐渐地我找到了它们的规律,学会了怎么改变它们,从解渴开始,直到打开出去的路。” “我费劲千辛万苦从数码堆了逃了出来,可真等我回到了家时,我却在门口站了好久,最终也没有勇气进去。从那以后我去了很多地方,发现这世界大部分人都跟茉莉一样完全是由数码组成的,只有极少的几个拥有特殊的大脑构架,我就把它们称为真实人类。我知道上帝让我活下来,让我从裂缝中逃生,让我看清这一切肯定是有原因的,他是让我寻求出去的路,解放他们的路。我开始了我的寻找,直到四年前我终于觉得自己无限接近目标时,却突然碰上了一个可怕数码组,我又一次躲进了数码的裂缝中才逃了一命。” “但我的目的地却消失了,我两年的努力全没了。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单靠我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这项使命的,我便建立了晨光会,找到那些和我一样的真实的人类,把他们带到数码的裂隙里,让他们了解这世界的本质。我也变得更小心了,每次行动前我都会将这片区域的代码从新整合,这样那可怕的追杀者便再也找不到我们了。但唯一的缺陷就是,这种整合是模仿当年的地震改写的,数据回滚后一切都将毁灭。” 张恒听詹姆讲完突然觉得怪怪的,甚至有些讽刺,他猜到詹姆一定是第一批参与实验的志愿者,明明是自己要来这里寻找第二次机会,但现在却千方百计的要出去 不过这也不能都怪他,经历了这些换了自己或许也会做一样的选择。张恒曾有一种将世界的真实情况告诉詹姆的冲动,只要将这扭曲打开,应该可以帮他们出去,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这么说你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和我们一样是找到这世界的出口了?” 詹姆点点头,“我不要求你跟我讲述你的经过,可我还是要问一下这是否是你们第一次寻找出口?” “是的,我们中间的陈大师发现了这里似乎存在出口。” “你们真幸运,要不是遇到了我,就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找可能很快就会遇到那可怕的追杀者。合作吧这才是我们通向自由的唯一途径。”詹姆很诚恳的说道。 张恒沉默了许久才问道:“既然您能在任何空间穿行,为什么还要和我们合作?” “因为那里是完全真实的,也是我唯一看不穿的地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放屁!他们杀了你女人,你他妈居然有脸跟我说这个!”没等张恒把话说完龙飞就指着远处的摩奴和化身成亚历山大的詹姆愤怒的咆哮道。 陈楠楠赶忙拉住龙飞的手,“哥们你可小声点,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咱的命都攥在在人手心里,你要把真他们惹毛了,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得,咱全都得到阎王爷他老人家那报到。” “那就让他们杀。”龙飞白了陈楠楠一眼傲然道,“和仇人合作,我龙飞没长这根筋!” “你看你较的什么真啊。人家好歹也治好了周博士” “让我和老龙单独聊聊吧。”张恒打断了陈楠楠,将龙飞拉倒悬崖边,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c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句又一句的苦口婆心的劝着,可无论他怎么说龙飞却只是摇头。 晨光会的成员陆续汇聚到亚历山大身边,他虽然没有催促的意思,但一种不耐烦的骚动的却在人群中渐渐发酵,这酿成的“烈酒”不知不觉间渗入陈楠楠等人的血管里,他们也开始变得不安起来,门来福悄悄的凑到周密身边低声说道:“周博士您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要不您去劝劝,再这么耗下去” 周密望着身后五十多荷香实弹的暴徒吸了口凉气,正要过去突然就见张恒一把抓住龙飞的脖领子吼道:“你是军人别忘了你的任务,我现在不是跟你商量,是要求你执行命令!” “去你妈的命令。”暴怒的龙飞猛地推了一把,摩奴突然出现在悬崖边伸手扶住张恒,可龙飞下这下实在没少使劲,两人差点都从山上折下去。 “你来的正好,赶紧叫你的人杀了我。妈的,想让我喝你的印度洗脚水,我没他那么贱。” 摩奴眉心的红点向上一挑,“你以为我不敢?” “别忘了,志男的命你也有份。”龙飞突然一声冷笑飞身扑向摩奴,摩奴没想到龙飞居然有胆量对自己动手,猝不及防,两只大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忽然觉得一阵气闷,身子发软被龙飞按在地上。 晨光会这么多人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飞掐死自己的丞相,顿时涌了上来,由于两人缠在一起他们不敢用枪,埃里克拎着大斧一马当先扑向龙飞。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龙飞见埃里克来了当即放开身下的摩奴也扑了过去,扭打在一起。 “杀!杀!杀!杀!”晨光会的教众高喊着围成一圈,将二人围在圈中,无论男女都随着圈内两人的激烈的搏杀发出阵阵野兽便的嚎叫,站在人群最后的詹姆面色铁青,显然这一刻他已失去了对手下的控制。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化身的亚历山大便朝人群走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张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詹姆的身边,“有什么仇怨就让他们用这种原始的方法解决,总比行动中互相猜忌强得多,您说呢?” 现在阻止的确容易犯众怒,詹姆眼见埃里克手中的巨斧呼呼挂风,将赤手空拳的龙飞逼得节节后退,稍稍放了些心,倒不如顺其自然让埃里克一斧子劈了他一了百了不留后患。 圈中二人的拼杀已近尾声,杀兄之仇未报的埃里克将一肚子怨气都撒在了磨刀石上,斧刃比先前磨得更亮,斧面镂空的花纹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但真动起手来埃里克却并没有被复仇冲昏头脑,三尺多长的巨斧并未大开大合的乱舞,每下都只用五分左右的力气不给龙飞任何可乘之机,不求迅速制敌旨在缩小龙飞的移动范围,慢慢的他将龙飞逼到人群边上。又是一斧劈下,龙飞赶忙后纵,似乎却忘了身后的人群,一阵震耳欲聋的嚎叫中两个壮汉猛推龙飞的后背,龙飞一个趔趄跌回圈中。 机会终于来了,埃里克不再等待,随着高高举起的巨斧,口沸目赤的男人的眼中迸射着血色的红光,巨斧落下的一刹那人类最原始的本性也随之达到了顶点。 鲜血迸溅,嚎叫也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龙飞双眼圆睁脚下迈着弓步身体朝前探着,半扇大斧深深插入他的后心,埃里克猛地拔出斧子,鲜血从背后一尺来长的口子中喷涌而出化作一片血雾,龙飞的身体顿了下随着消散的血雾倒了下去。 瞬间的寂静换来的是另一波更疯狂的咆哮,人群沸腾了,欢呼着,高叫着埃里克的名字,两个身体散发着异于常人热度的女人如痴如醉的扑到胜利者的怀里。 “谁他妈要你帮忙!”埃里克一把推开女人,惊雷般的怒吼竟将所有的欢呼都盖了下去。人群霎时变得寂静无声,他们的目光都随着埃里克愤怒的眼神落在摩奴的身上。 “我不帮你,现在倒在地下的人是你。”摩奴淡然说道。 “我知道!”埃里克齐胸的胡须颤栗着,他突然转过身跪在亚历山大身前,“陛下我求您救他,这不是报仇,根本没有荣誉可言。” 亚历山大却摇了摇头苦笑道:“活人受了再重的伤我都能治好,但死人” 晨光会的成员们全都鄙夷的瞪着摩奴朝地上吐着唾沫,詹姆隐匿在人群中,只有化身的亚历山大走向满脸铁青的张恒,“张博士对不起,发生这种意外” “这不是意外,是阴谋!是谋杀!”没等亚历山大说完就听埃里克叫道,“陛下请您” “你想让我怎么样?杀了摩奴还是杀了你?走,把他们都带走。” 营地中的篝火噼噼啪啪的响着,巨大的帐篷里传来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呻吟,在这里没有人顾忌什么国籍c种族c隐私,或是道德问题。当然这不是所有人,摩奴和詹姆或者说是亚历山大都拥有着自己独有的帐篷。 周密和门来福坐在篝火前,他们的灵魂似乎也随着龙飞的死从肉体中抽离。陈楠楠则摆弄着他那些毫无用处的草棍,每隔三到五分钟就自言自语的骂一阵街。 张恒一个人坐在树下,手里攥着一包被鲜血浸透的香烟,它就像龙飞腰间的手枪,每天寸步不离的装在他左边胸口的口袋里。我本不该自作聪明的张恒偷偷抹了把眼角的泪水,点了根香烟抽了口,但这令他作呕的气味和浓烈的烟雾却好似催泪弹一样。“真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好的。”他苦笑着又深深吸了一口。 “也给我一来根。”张恒回头一看吴三桂正站在自己身后,没说话将烟递了过去,吴三桂用拇指c食指和中指掐着烟蒂深深吸了两口,“龙长官的事我也挺难受的,你就别自责了,人各有命啊。” 张恒皱了皱眉冷冷的说道:“我没听错吧。要是他活着第一个就饶不了你,现在你该高兴才对啊?” 吴三桂摇头道:“他死了咱的力量更弱了,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我高兴个屁。” “咱?这还有咱?您老咋还没入会呢?” “入他奶奶个嘴,他们能要我才怪,要吴祚那傻小子还差不多。鸭梨山大油的要死,瞧他那狗屁会除了印度娘们和一个叫蒲柏矬子外,都他妈该去吃脑残片。” 张恒愣了下,没想到这个老盗墓贼的眼光竟如此犀利,只是他文化程度有限没法将亚历山大和蒲柏这里两个名字联系到一起。“你没全跟他们说吧?”为了保险起见张恒又问了一遍。 “我傻啊。那个鸭梨一上来就把我们带到一个蓝了吧唧的地方,说什么我们都是真是人类,我们要自由,要斗争,要革命,这些话老子几十年前就听腻了,还能让他给洗了?再者说要让他知道咱还不”吴三桂说着将烟头扔着地上用脚狠狠捻了捻。 “你那孙子和金珠卓玛呢?” “放心,那瘪犊子不敢。他靠着十多年的新玩意才把姑娘忽悠到手,要是说实话人家还不跟他翻脸。” “忽悠?他不是强奸吗?” “借他两胆,你别看他长得挺彪,人熊着呢。要说这都是误会,他俩其实是自由恋爱,就是没管住裤裆里那只鸟算了不说这个。”吴三桂摆了摆手,听着帐篷里渐渐窸窣下来的声音低声道:“张博士您知道我为什么每次倒斗都只带吴祚去吗?” “为什么?” “因为他二。”吴三桂说完嘿嘿一乐,背着手哼着《野花十三香》朝篝火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张恒坐在积雪覆盖的山石上望着天上的繁星,指间香烟缥缈着淡青色的薄雾迅速在大风中消散。他并没有感觉到冷,好像这里的温度和山下没什么差别。“继续还是回去?”坂田彰问道,他是第二队的队长,半个多月来一直跟着张恒在卡瓦格博峰附近寻找着金字塔的入口。 “算了,回去吧。”张恒从山石上跳下来,将烟头在积雪上止灭,“周博士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坂田彰拔出短刀,从山石上凿了一小块石头下来交给张恒,而后迅速的将短刀插回腰间。 看着那把短刀张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已经长出半寸多长的胡须,龙飞死后所有的铁器都被没收了,就连刮胡刀都没放过。 坂田彰从背包中拿出一个与之前张恒他们在树上找到的球体类似的圆球,在山石上敲碎取出里面并未闪光的晶体,轻轻晃了晃那晶体便发出透亮的蓝光,他用两根手指掐住,在身前自上而下的一划,空气中便凭空出现了一道裂缝。 坂田彰等张恒和其他队员进去后才走进裂缝,再用晶体反向上寮,那条裂缝便随之合上。裂缝里面是一条透明的管道,人在管道里可以清楚地看到c听到外面的一切,外面却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坂田彰将晶体拖在手心走在最前面,透明的管道便随着晶体散射的蓝光向前延伸,他面前的是一个将近70度向下的大陡坡,但走起来却像踩在平地上,无论上下都完全感觉不到倾斜,更感觉不到上爬的疲劳也不用担心会滑下去。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神舞裂隙,张恒这些天已经见识过跟多次。这管道几乎可以洞穿任何物体,即便前面是崇山峻岭也可直接穿过。不过它也有无法穿透的地方,就是背后的那座卡瓦格博峰。 要是搞地质的有这玩意一定会开心的要死,当然他首先要不恐高。张恒每次穿山而过时都会这么想。这些天他一直试图向坂田彰了解这裂隙的原理,但得到的回答却都是沉默。“十小时后这里见。”坂田彰说完独自走了。 “今天有进展吗?”陈楠楠瞪着通红的双眼急切的问道,他被绑在一颗大树上,脸比过去瘦了一圈,拇指粗细的麻绳在依然肥硕的肚子上勒出几个菱形,他身边是门来福风干的尸体,一根削尖的木桩从他的下体一直贯穿了他的喉咙,三天前他惨叫的声音依在张恒耳边回荡。 张恒摇了摇头,没说话转身回到自己的帐篷,他实在不愿更无颜面对陈楠楠失望的目光,还剩四天 三天时间转眼便过,可张恒却还是一无所获,“陛下请你们过去。”吴三桂板着脸将张恒和坂田彰带进亚历山大的帐篷,摩奴和埃里克也在帐内,摩奴依旧保持着冷酷,但埃里克却不愿与张恒有任何目光接触。 亚历山大低沉的说道:“张博士还没找到吗?” “能不能再给我几天时间?” “现在你好像没有跟我们讨价还价的本钱。”摩奴说,“还剩一天,再没结果就准备给你朋友收尸吧。” “你们讲不讲理,这又不是寻墓,完全没有规矩可考。大海捞针,还让我天天黑灯瞎火的找,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很困难吗?”摩奴冷笑道,“陛下已经将大概的方位告诉你了,找了这么久连个门都找不到。我真怀疑你是能力问题,还是根本就不想找。” “他没有。”一旁的坂田彰忽然说道。 “你什么意思?” “证明他很认真。” 自打暗算了龙飞,摩奴在会中的声望骤降,没想到就连八竿子打不出个屁的坂田都开始出言呛她。张恒索性不说话了,看着他们自己人对掐。 摩奴果然被激出火来,“没处罚你办事不利就不错了,还有脸给别人作证。你天天跟着他居然也找不到,你那两个眼睛是出气用的吗?” “不是。你能找到它就是。” “你!”摩奴气的面色铁青朝帐外喊道:“来人,把坂田彰带下去抽他十鞭子。” 谁知摩奴一声令下,可门口站着的两个士兵居然一动未动,还满脸不屑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丞相您又升官了,怎么开始处罚我的手下了?”埃里克裂开大嘴嘿嘿一笑,“陛下您知道坂田,他向来都是有一说一,这处罚就免了吧。” 亚历山大看了看营帐里的众人微笑道:“坂田这些天辛苦了,明天你就在营里歇着吧,让埃里克和张博士一起去。” 埃里克走在队伍在最后,巨斧在雪地里拖着,留下一道深深的雪沟,他们已经在山上走了超过十二个小时,但张恒却仍然没有回营的意思,“回去吧,已经第三遍了。”一名疲惫的士兵说道。 “各位辛苦辛苦。再过一遍,最后一遍。”张恒绝望的恳求着。 “没这个必要了。”埃里克粗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都歇会儿,我有事和张先生单独聊聊。”埃里克说完一把抓住张恒的胳膊,半拉半拽的将他拖出半里地,使劲往前一推。“你走吧。” “你要放我走?” 埃里克点点头,“昨天你走后,陛下将我单独留下,他跟我说:只要你们还活着,我英雄埃里克的名字上便永远存在污点。我虽然不聪明也能听出他是什么意思。” 张恒苦笑了两声,“他说的的确没错,难道你不想杀我?” “想。”埃里克斩钉截铁的说道,旋即又叹了口气,“可惜我不能。那天死的本该是我,他故意撞到人群中诱使我露出破绽,那时他已经准备反击了,是摩奴强行切断了他和真实自我的联系我欠他一条命,也欠你们一条命,现在我打算还给你。” “你能把陈楠楠和周密也放了吗?” 埃里克摇了摇头。 “那我不走。” “不走就是死。” “那就死。” “你不怕?” “怕,但没用,而且走了怕的更厉害。除非你能告诉我一个亚历山大找不到的地方。” 埃里克愣住了,他的确想不到这种地方。 “听天由命吧。”张恒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朝人群走了两步突然转过头:“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告诉你,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想用一个污点去掩盖另一个污点,而得到的却是两个污点”他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埃里克,“无论你事情做的多隐秘都会有三双眼睛看着你,一双叫良知,一双叫苍天,还有一双叫亚历山大。” 随着水温的攀升,水面渐渐开始泛起一朵朵莲花,陈楠楠被剥的赤条条的,大字形绑在一个方形的木架子上。没想到这印度小娘们竟要煮了自己,他望着远方张恒每次出现的位置,已将古今中外所有记得神佛的名字都念了不止三遍,但还觉得不够,在脑海里不停搜索着生怕漏掉一个。 突然空气中裂开一道口子,张恒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陈楠楠双眼一翻,“嚄”的一声昏了过去。 “以为昏了就可以不受苦?”摩奴的嘴脸挂着冷酷的微笑,从大锅中舀出一瓢开水,缓缓的走到陈楠楠身边。 “别,别!”陈楠楠猛地睁开眼睛叫道,“看着咱们往日的交情上,您还是直接煮吧。” “谁说我要煮,我是打算慢慢把你熏熟。”摩奴说完将瓢扔在地上,静静的等张恒来到身前问道:“张先生找到了吗?” 张恒没说话。 “这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来人把这胖子加到锅上,从脚开始蒸起。” “是。”几名士兵二话不说将陈楠楠竖起来,他们虽然鄙视摩奴,但对这种事却没有意见,七手八脚的把木架子架到大锅上。亚历山大靠在椅子上,毫无表情的欣赏着陈楠楠垂死的挣扎。 陈楠楠全身被蒸汽笼罩着,脚底先是一股湿乎乎的感觉,说实话有点像蒸桑拿,但渐渐的这种感觉变成了微微的刺痛,他朝大锅里撒了泡尿,想给这锅开水降降温,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了。透过蒸汽他望着木桩上门来福的尸体,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羡慕。唉,我这一世的英名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陈楠楠痛苦的哼哼声越来越小,长达三个多小时的熏蒸让他数次昏厥,又数次再痛苦中醒来,腰部以下已经完全没了直觉,他不知道这种痛苦还要持续多久,死亡对他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他希望张恒能帮帮他,可张恒却始终在哪里站着。 上次的教训让张恒不敢求情,不然救不了陈楠楠说不定还要把周密也搭进去。“回去吧,你不用在这里看着。”埃里克低声说道。 “你不是要还我们一条命吗,用你的枪杀了他。” 埃里克点点头悄悄拔出腰间的手枪,张恒最后看了陈楠楠一眼扭过头去。 “等等!快把人放下了,我知道,我知道了。”周密大声喊着,所有侍卫都相继死去,成了光杆司令的他这些日子变得异常安静,每天除了睡觉就是拿着个本子写写算算,问他算什么他也不说,谁想现在竟突然发神经的冲到大锅前不停的摆着手。 “周博士您能找到入口?”亚历山大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知道,但我有线索。快,快治好他,一会儿来不及了!” 亚历山大摆了摆手示意将陈楠楠放下,伸手在他身上一拂,陈楠楠惊悚的大叫了两声,立时恢复了神智,轻轻动了动脚趾,便如新生的一样,除了湿漉漉的以外丝毫没有半点疼痛的感觉。“我的亲娘呀我说老周您知道咋不早点来啊” “等等。”摩奴叫住正要熄火的手下,“看看他能给咱们提供什么,要是没用就接着蒸。” 陈楠楠顿时菊花一紧,虽说身上的痛楚消失了,但痛苦的记忆却又在心头,“周大哥,我的周祖宗。您先给我句实话,您到底有谱没谱啊?要没点实的那你可真就缺了大德了!” “科学的事哪有百分之百的。”周密说着转向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先生,您请看。” 晨光会所有人的眼睛都望着周密,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石头和一根羽毛拖在掌心,忽然将手一翻,石头和羽毛同时落在地上。 “就这个?”亚历山大的瞪大了眼睛问道。 周密点点头。 “周密我操你十八辈祖宗!”陈楠楠大骂,身体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而且还真的气的放了个屁。晨光会的人顿时一阵哄笑,一涌而上将木架子又立了起来。 “把胖子给我放下来,蒸这个姓周的!”气急败坏的亚历山大吼道:“妈的你天天跟我问这问那,到头来就给我看这个,你他妈把我当傻子吗?” 周密还要解释可晨光会那帮暴徒哪里肯听,七手八脚将陈楠楠从木架子上卸下来,这下陈楠楠可乐坏了,死中得活的他也顾不得什么体统,跳着脚的笑道:“周博士!周圣人!您舍己为人的大无畏精神,实在非常人可比,放心的去吧,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从现在起您就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回去以后我一定给您建祠堂,立牌坊。您要什么款式的,晚清还是民国的,赶紧告诉我,我砸锅卖铁沿着二环路给您立一圈!” 陈楠楠这阵白话把晨光会的人全都逗乐了,张恒忙趁乱找到人群中正咬牙切齿的詹姆,“赶紧让他们住手,他真有发现!” “妈的拿根毛就算发现,你也当我傻吗!” “你是科学家还是他是?别不懂装懂,杀了他你这辈子可能都找不到门。我给你个台阶,赶快过去说:石头和羽毛同时落地,证明这里不存在空气阻力!” 詹姆愣了下,张恒所说的他在上七年级时似乎听过,但却不知道这和入口有什么关系。他瞪着眼角微微下垂的眼睛盯着张恒的脸,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走了上去和自己的化身演出了双簧。 周密着实吓得不轻,被张恒扶回帐篷裹着毯子瑟瑟抖了好久才换了身衣服,又喝了几口酒,重新回到广场。 “周博士对不起,是我一时心急,你有什么发现赶紧说吧。” 周密稳了稳心神说道:“我相信世界上的一切现象都可以用物理学来解释,你所创造的这个区域也不例外。前几天我在测算时不小心将笔和纸弄掉到了,可我却突然发现这两样东西几乎是同时落地的。就如刚才的实验,证明这片区域不存在空气阻力。很奇怪,只有在真空状态下才会不存在空气阻力,但人暴露在真空状态下肯定无法存活,而我们却活的好好的。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想了好久才意识到这片区域原本是一段段代码,根本就不存在。” “前些天我曾经问你,是如何让这片扭曲的区域正常运行的,你不肯说。我的猜测是,你是将整片区域的代码从主程序中提取出来,分割成若干小区,也就是我们看到的一个个球体。由晨星珠提供一个初始力,让他们转起来,每个小球体通过自转制造彼此间的引力,与整体形成稳定的力场。再让整体逆向旋转,使两个力对冲压缩力场,对抗地心引力的同时,又给每个小球体提供一个内向外的力与晨星珠对抗,达到一种看似不平衡的动平衡。” 亚历山大听完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但笑容却有些干涩。 “由于晨星珠的能量有限,为了减少损耗所以您屏蔽了内部空阻这段代码,但却没有屏蔽氧气的代码,所以我们才没有被憋死。我不大懂编程,无从知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想大体应该是这个原理吧?” “算是吧其实拿掉空气阻力的代码不过是为了测算方便” 自己的假设被证实周密渐渐变得自信起来朗声说道:“你可能没意识到,你的这个举动,使得这片扭曲的这片区域就是个完美的实验场。于是我又做了另一个实验,将一块石头从100米的高度扔下,经过反复测试,这个区域的重力加速度与地球真空状态下完全一致。这样我就可以将整个构架视为一个迷你宇宙,而咱们所处的小球就是一个反向的地球,但于它是向内包裹的,无法接触阳光,所以您用了晨星珠,在维持区域稳定的同时给这里提供光源,也就是说它在我们所处的球体内便相当于一个微缩版的太阳,这也就是张博士找不到目的地的原因。” “这是为什么?”这回不光是晨光会的会员,就连张恒也听得一头雾水,就听周密继续说道:“听说你能在这个区域里创造任何东西,你能不能给我造一个完全避光的大屋子。” “容易。”亚历山大站起身带着所有人找到一片空地,站在空地中闭上眼睛,众人突然就觉地面如地震般晃动,四堵高墙毫无征兆的在地面升起。 “请在中间建一个高台,再在屋里放张铁桌子。” 又一阵晃动过后,周密率先走进了屋中,过了不到一分钟就听他喊道:“可以进来了。”众人鱼贯进入屋中,只见周密站在桌前,桌子上铺着块布,像是要变魔术似得。“请一个人拿着晨星珠到高台上,上去后就可以关门了。” 埃里克自告奋勇的走上高台后让手下关上了门,屋里顿时漆黑一片,“把晨星珠点亮吧。”周密话音未落屋顶上便出现了满天星斗,周密伸手掀开桌子上的苫布,“大家看看桌上有几块石头。” “三块。”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其实是四块。”周密笑着提起一盏紫外线灯,只见在紫色的灯光下,三块石头中间突然多出一块石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这怎么回事?你不是会变戏法吧?”晨光会的会员惊叫道。 周密关上灯,石头也跟着消失了。把灯放下,又点起一根火把,立在桌下烤了几分钟,那石头便又出现在众人面前。 “周博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亚历山大问道。 “张博士跟我说你知道遗迹的大概位置。我想先问一下,你是在扭曲这片区域之前看到的还是之后?” “之前。” “看的清楚吗?” “不太清楚。” “现在还看得到吗?” 亚历山大摇头。 “这就对了。其实这就是大自然给我们变得一个小魔术。你对黑体辐射有了解吗?” 亚历山大又茫然的摇了摇头。 周密解释道:“世间万物都可以不断吸收c反射电磁波。而在任何条件下对外来辐射只吸收不反射的物体,我们称之为黑体。但正如大多数科学猜想一样,绝对黑体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可前些天我请张博士从山上给我带回一些石头,我发现这里石头吸收辐射的比例相当高,而这块石头则更奇怪。” 周密说着拿起那块经常消失的石头,“这里没有实验室,我无法检测更没法解析出它的分子机构,但粗略估计它对辐射的吸收率至少在97以上,几乎就可以把它视为一块自然条件下的黑体。由于近黑体的存在,普朗克常数和玻尔兹曼常数便基本可以实现,这里的气温是恒定的,而且晨星珠的能量也是恒定的。所以我逆推黑体辐射公式,得出的结论是晨星珠辐射的波长仅为太阳辐射的十二分之一。人类视觉可感知的波长在380纳米到780纳米之间,由于这里没有空气阻碍所以看东西不成问题,但却看不到这石头。我估计您要找的遗迹可能都是由这类石头建造而成的,也就是说在这种条件下即便入口就在张博士眼前他也看不见。” 亚历山大听得云山雾罩,蒙了好久才问道:“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它呢?” “解开这片区域,让太阳光照进来。”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但都不太现实。您可以给整座山加热到四百二十七摄氏度以上。” 亚历山大摇了摇头,显然他做不到。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提高晨星珠的辐射,但这是相当危险的。因为物体做任何改变的本质都是力的改变,提高晨星珠的辐射等于提高他对空间的作用力,稍有不慎极可能打破力场的平衡,导致整体构架瞬间崩溃。” 亚历山大沉默了,人群中的詹姆也低着头不停的咬着嘴唇,“都回去吧,我要考虑一下。张博士c摩奴还有蒲柏你们留下。”亚历山大突然说道。 众人陆续走出屋子,屋里变得很安静,詹姆已经收起了亚历山大的残影,他踱着步始终一言不发,他不说话张恒和摩奴也没法说话,只能陪着他干耗。詹姆足足考虑的半个小时才低声问道:“我主张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觉得呢?” “我无所谓。”张恒把手一摊说道:“如果你们想找就接着一块找,如果你们放弃就请把我们放了,我们自己找。” “自己找?”詹姆颇为不屑的笑了,“不要想了。我估计追杀者早就注意到这里了。这片区域一但打开他们就会进来,到时候你跑都没地跑。” 我还怕他不进来呢。张恒心中暗笑,但脸上却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反正也没什么可输的了。我的科考队被杀的被杀,投诚的投诚,我眼看着就成光杆司令了。我没你的本事,再拉起这么一只队伍谁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况且你也说了他们已经注意到这块地方了,就算我能重新组建一只队伍,到时候通往自由的大门很可能早就消失了,我到哪再找下一个出口去?” “不行,你和周博士都是真实人类中少有的人才,我怎能轻易放弃你们,如果我们撤你必须跟我们一起撤。” “跟你一起撤?怎么撤?你不是说追杀者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吗?难道他们不会找到我?”张恒问道。 “不会,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咱们是谁。”詹姆解释道:“扭曲打开后,这片区域会发生数据重组,从表象上看就是地震。那时我们所有人都躲在裂隙里,然后分头行动,穿越地层分散到世界各地。” “我觉得应该冒一下险。”一直没说话的摩奴突然说道。 詹姆吃了一惊叫道:“你疯了!” 摩奴正色道:“您邀我入会时跟我说,我们晨光会存在的意义就是为真实人类的自由而战。我们找了三年,现在通往自由的大门就在眼里,如果我们连博一下的勇气都没有,那晨光会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詹姆摇头道:“勇气不等于送死,要是大家都死了谁还能将我们的意志继承下去。” “陛下我理解您的顾虑,但我们现在不是一个人,我们可以兵分两路,空间打开后您带着埃里克他们先撤,给我两队人,我和张先生一起去找,能成功了最好,即便失败了也可以为最终的自由取得一些经验。” “不行。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张博士我都舍得放,我怎能让你去冒险。” “革命的道路永远是用先驱的尸体铺砌成的。如果您不让我去,我只能退出晨光会。” 摩奴说的很坚决,詹姆则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才沉声说道:“那就去吧。让埃里克带着张博士他们先撤,我跟你一起,这样活下来的希望大一些。” “等等。”听过詹姆的撤退计划,张恒就暗叫不好,fi一na曾经说过,他们只能监控很小的一片区域,如果离开这里自己便会和周围的数码融为一体无法再做分离,要真跟他们走了自己八成会永远困在这第一世界里。眼瞅他们的讨论已有定论赶忙叫住,“我可能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你们解开这片区域时会发生地震,请问这地震会持续多长时间?这时候追杀者能进来吗?” “一般会持续三十分钟左右,这时候没人进的来。” “那就有办法了。”张恒说道:“在神舞裂隙中我们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既然有三十分钟的空档,我们为什么不利用一下。阳光进来你就能大致看到遗迹的位置,让所有人在裂隙里一块找,如果能找到入口我们就冲进去和时间赛跑,要是找不到再撤也来得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雪山之巅,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世间的一切都在剧烈的晃动。受惊的野兽拼命四散奔逃,一只离群的藏羚在东倒西歪的树木中飞快的穿行,它并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等着它,只是一个劲的向前跑着。掠食者从身边掠过,同样惊恐的跑着,甚至无暇看它一眼。突然藏羚停住了脚步,望着昔日令它闻风丧胆的掠食者绝望的嚎叫着落入无底深渊,它退了后几步,全力加速,后蹄猛蹬,身体犹如一只金色的离弦之箭飞过那道吞噬一切的壕沟。接着跑,继续跳,越过一道道沟壑,直到坠入那条永远无法逾越的尽头,与它的天敌一样发出哀嚎,而后消失,便如从未出现过一样。 四周的群山都如末日降临般摧倒崩塌,唯独这卡瓦格博峰依旧稳定如常。摩奴微合双目,盘膝悬浮在隧道中,赤裸的双脚足心向天,双手结着三昧印置于脐间,晨星珠中间的晶体在她手心闪烁着湛蓝色的光芒。 “可以了,如果半小时后收不到丞相的信号,大家就按计划撤退,出发吧。”亚历山大一声令下,众人分成若干个小队,每队四人,各拿一个晶体四面八方朝卡瓦格博峰进发。 张恒c陈楠楠c周密三人跟着坂田彰,朝山峰西面的断崖急速前进,可没跑多久陈楠楠和周密便掉了队,透明的通道离开晶体的光芒半分钟便会消失,张恒和坂田彰只好回身扶着他俩继续前进,四人足足浪费了十多分钟才到目的地。 “从哪找?”坂田彰问。 “等会儿!”这片区域打开后雪山的温度也跟着骤降,陈楠楠四体投地跪在隧道大口大口的呼着白气,“我说坂田你不累啊,歇会行吗?” “不行。” “那你就开个洞让我们出去,你自己先找,反正这山也不震。” “不行。” “你除了会说不行,还会点别的不?” 坂田彰没说话伸手去扶陈楠楠,“滚!献他妈什么殷勤,妈的被你们蒸了大半宿,疼的老子死去活来多少回,不走了!爷没劲了。” 坂田彰无奈的看了看张恒。“算了,你先在附近找吧,找最暗的石头。让他们歇歇,我也得喘口气。别离开五十米不就没事嘛。” 张恒说完坂田彰二话没说便朝山崖奔去,“都没大事吧?”张恒等坂田彰去的远了才低声问道。 “放心,留着劲呢。”陈楠楠狡猾的笑了笑咕噜一下坐了起来。 “你小点声。”周密警惕的看着周围。 “现在最好,大家都在裂隙里,至少不怕被人监听。”张恒说着瞥了坂田彰一眼,“我带他来的是我认为最不可能找到入口的地方,还有十五分钟左右,时间一到你们看我眼色,一块动手把那块晶体抢过来。我和老周都不会打架,兄弟这回可全靠你了。” “小意思。”陈楠楠自信的搓了下鼻子,“我这体重压也能把他压个半死。到时候你们就抢,抠眼睛,还是上牙我可就不管了。” “咱们跑了,老吴那边怎么办?”周密问道。 “你还担心他?”陈楠楠笑道,“这老东西比他妈水晶猴子还滑,现在没准正在哪个石头缝里猫着呢。” “找到了!就在断崖下面!”陈楠楠话音未落突然就听坂田彰兴奋的喊道。他奶奶,这是谁建的!西边?还断崖底下?他妈敢不敢讲点风水!张恒暗自大骂,陈楠楠则望着正朝他们跑来的坂田彰悄悄攥起拳头,可不知晨光会的人用了什么联系方式,坂田彰这一喊四面八方的隧道便都朝这边靠拢过来,眼瞅着一颗颗临近的蓝光张恒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博士您可真不愧为考古专家,要没有你我们三天都未准找得到。”亚历山大使劲拍了拍张恒的肩膀,张恒却觉得脸上像挨了十八个大嘴巴,没办法只好跟着他来到断崖下的入口。漆黑的石制闸门,光滑且平整,没有石刻,没有文字,更没有钥匙的孔洞,“吴老先生看你的了。炸!直接把门给我炸开!” “您擎好吧。”吴三桂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包包,放在嘴边像吹气球一样吹圆,拧开炸药葫芦,将炸药倒在里面,倒的并不多只有薄薄的一层,塞根捻儿进去,再在口上打了个活结。“都看清楚了吗?学着做,大伙一块做。”三分钟过后,五十多个炸药套就制作完成,吴三桂弯下腰将它们小心翼翼的塞入石门下面的缝隙中,“祖师爷保佑,开门见财。来喽!”吴三桂念叨着将火柴扔到碾碎的火药引线上,转身跑出十多米双手抱头捂着耳朵,张开嘴巴,整个人缩成一个团。 一连串的爆炸,浓烟四起,黑色的石门随着爆炸突然闪出一道黄光,但也只是闪了下便被黑烟吞没。黑烟散去众人来到门前,只见石门纹丝没动,连裂缝都没炸出一条。看着石门张恒心头突然一紧,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瞬间袭来。“妈的黑又硬啊!”吴三桂踹了滚烫的石门一脚,“陛下,我这土玩意不好使,您那有没有有劲的?” “有的是,埃里克。” 埃里克扛着一个大箱走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块块胶泥炸药。吴三桂从里面拿出一块,双手用力一压方形的胶泥便成了薄饼。“哎呦,这鸟枪换炮啊。”他说着将炸药又塞进石门下面最中间的空隙,“这玩意咋引爆?要捻儿不?”埃里克不屑的笑了两声,推开吴三桂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雷管插在炸药里。“都退后。”埃里克拿着起爆器也退到安全距离。 “住手!不能炸!”埃里克刚要引爆,突然就见周密冲了上来,拔出炸药上的雷管扔的远远地。 “周博士又怎么了?” “你们没注意到刚才的光吗?” “炸药把石头炸红这有啥奇怪?” “炸红正常,炸黄你见过吗?” 埃里克愣了下问道:“这有什么说道吗?” “我跟你们说过这里可能都是用接近黑体的石头建成的嘛,黑体在遇热后会发出可见光,随着温度的升高会依次呈现,红色c橙色c黄色c白色和蓝色。好在刚才是黄色,说明没到一千三百度,这种材质只吸收不反射,但能量是守恒的,你以为那些能量去哪了?这石门少说也有几千年了,你们硬炸它到底会发生什么自己琢磨去吧。” 众人一片哗然,入口就在眼前却不能炸,还有十分钟不到地震便会停止,纯用手工刨开显然不太现实。亚历山大郁闷的跺了跺脚:“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咱们快走吧。”金珠卓玛拉了下吴祚的手小声说道,“爷爷常说这圣山不能碰,不然会触怒山神会降下恶兽的。” “怕什么,那都是迷信的玩意。”吴祚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和咱爷爷开过老鼻子坟了,咋就没见过啥妖魔鬼怪呢。真有也不怕,妈了个巴子的你男人啥时候怕过,它要敢来” 吴祚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怎么回事?”埃里克拎着斧头赶了上来,但却没人能回答他,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这!有脚印!是成俊!”断崖上方突然有人喊道。 众人忙赶了过去,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晨光会会员倒在雪地上,已然没了脉搏,他身旁积雪留着两道脚印,一条是人的脚印应该是这人上来时留下的,还有一条是动物的爪印,并不大但却很深,有些像狼的脚印,带着血迹从一块山石下一直延伸到远处 “狼?”张恒看着地上的爪印,“不可能啊,这种海拔怎么可能有狼?”张恒说着蹲着尸体前,只见尸体左肋下连骨带肉被咬出一块三十多公分长的大缺口,左肺被整个摘掉,就连心脏也被咬掉一半,“好家伙,狼哪有这么强的咬合力。” “这是什么?”摩奴俯下身将手伸进尸体从里面掏出一颗圆锥形的牙齿,“这好像是鳄鱼的牙” “更不可能,就没听说过西藏有鳄鱼,况且这是雪山,两栖动物上来怎么活?” “管它是什么,妈的敢杀老子的人,给我追!” “站住!”摩奴叫道,可埃里克哪里肯听,顺着脚印追了下去,谁知他刚最追出十几米突然就听身后一身狗叫,回头一看只见一只长着鳄鱼脑袋猎犬身子的怪物正站在山石上,狂吠一声朝最近的金珠卓玛扑了过去。 “躲开!”吴祚推开金珠卓玛,挥起手中的砍刀朝那怪物劈去,谁知那怪物不躲不闪反而张开大嘴去咬钢刀,火花四钢打造的砍刀就像一块酥脆的饼干断成三节,怪物沉重的身体将吴祚撞出三米摔在地上,他扔到断刀又要冲上去拼命,却被吴三桂一把抱住,“你个彪子,为了个假人不要命了!” 吴祚这一迟疑,怪物和金珠卓玛之间便再无阻隔,怪物一口咬住金珠卓玛的脑袋,身体在空中一拧,竟便将金珠卓玛的脑袋整个拧了下来,鲜血从腔子里涌出,尸体扑通一声倒在吴祚脚边。 一分钟前她还劝我赶紧走吴祚疯了一样挣脱爷爷,不顾一切的扑向正欲逃走的怪物,紧紧抱住它的后腿,那怪物猛地回头张开大嘴,从它嘴里吴祚可以清楚地看见爱人扭曲的面容。 “g一 the hell!”埃里克一声怒吼巨斧贯穿怪物的两颚,生生将它的脑袋钉在地上。“小子,没事吧?”埃里克松开斧子去扶吴祚,吴祚却楞柯柯的坐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怪物的双腿,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凉气才醒过神来,伸手去抓埃里克的手,肋间突然重重挨了一脚。 埃里克哪想到用尽全力的一斧居然没劈死这怪物,只见怪物甩去头顶的斧子,深蓝色的血滴到雪里发出“嗤嗤”的响声,琥珀色的眼中瞳孔缩成一条竖线,肥厚的前掌中伸出两寸多长尖利的爪子,狰狞的嚎叫着扑向自己。 好在埃里克作战经验丰富,完全凭感觉朝左猛闪,才躲过利爪穿胸之祸,但饶是如此左肩还是被爪尖扫了下,加厚的牛仔服被豁开一个大口子,肩头肌肉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爪痕。 怪物一扑未中,落地后向前冲了两步便灵巧的转过身,又扑向埃里克。埃里克也发起狠来,撕掉半截袖子猛地冲上前纯凭蛮力硬撞怪物,“碰”的一声大响,二百多斤的埃里克居然连退数步,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到地上。 怪物虽也跌了出去但却没失去重心,第三次扑向埃里克。坐在雪里的埃里克这下避无可避,眼瞅着怪兽焦黄的碎牙变得越来越大突然怪物的动作停止了,庞大的身躯便如录像暂停般停滞在半空,“快躲开!”摩奴双脚陷入雪地,平伸着右手五指伸开对着怪物。 埃里克忙爬起来去捡地上的斧头,“别砍了!用枪!”摩奴话音刚落枪声便爆豆般响起,瞬间将怪物打成了筛子。摩奴放下手怪物的尸体也落在地下,“这回死透了吧。”埃里克用斧头在死尸上杵了几下,一旁的吴祚捡起断刀刨开怪物的肚子,取出爱人扭曲的头颅放声痛哭。 吴三桂长叹一声,一时间声泪俱下,好像自己死了老婆,哭的竟比他孙子还凶,“孙媳妇!老天爷!人间惨剧啊!七十多岁啦,怎么还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这个老糊涂,好好的一对金童玉女”老头弯下腰抱起金珠卓玛的尸体,“哎,自己造的孽自己扛常言说:落叶归根,入土为安。陛下c张队长,对不起,老头子走了。” 吴三桂抽抽啼啼的带着孙子,背上金珠卓玛的遗体一步一挨的朝山下走去,晨光会的人没有阻拦,就连向来冷若冰霜的摩奴脸上也露出同情之色。周密和陈楠楠心里却同时大骂:无耻!却又拿他没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爷孙俩逃出升天。 可张恒却没心情管这些,他看着怪物的尸体,脑袋里就像炒栗子的大锅。《小孤星》书中的怪物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难道书里的故事是真的?还是冯枫也看过这本书?这是他有意为之? “没时间了,撤退吧。”亚历山大喊道。 远方的地震逐渐平息,众人虽然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开始各自分队准备撤离,摩奴朝坂田彰摆了摆手说道:“让张博士跟我一起走吧,我还有些事想跟他请教。” 坂田彰没说话转身走开,摩奴来到张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可张恒却一动不动的望着怪物的尸体,突然他猛的一拍大腿叫道:“我想到了,脚印!脚印!” “怎么了?” “沿着这家伙的脚印的反方向找,它不可能凭空出现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埃里克沿着怪物脚印来到尽头,扒开浮雪,发现下面虚掩着一块扣板,拉开扣板,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小心。里面没准还有怪物。”詹姆叫道。 “胆小鬼。丞相能制住那东西,再敢来就直接突突了它。”埃里克满不在乎的跳下洞穴,下面是个空旷的石室,石室里很暖和,温度几乎和晚春接近,石壁发出淡淡微光,虽然不算太亮却也比火把亮的多。 “原来吸收的能量都用在这了。”周密摸着好像暖气般微微有些烫手的石壁,却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张恒则习惯性的在沿着四壁巡视,地面并不平整,石缝间丛生的杂草掩盖着碎石和一些不知什么动物的骨头,东c南c北三个方向各有一扇拱门,每个门后都连着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里并不发光,因为弧度原因也无法看到尽头,只是北边的隧道里还隐隐传来一股腥臊味道,多年考古的直觉告诉张恒:一定不要走这里。 “陛下,我们该走”埃里克刚问道一半突然愣住了,“哎?陛下呢?难道没进来?”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没不见亚历山大的影踪,不由一阵大乱,“别找了,他就是陛下的真身。”摩奴突然指着满脸茫然的詹姆说道。 “蒲柏?你是陛下!”埃里克瞪着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平时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侏儒叫道,“您为什么” 詹姆干笑了两声点点头,“如果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是个侏儒你还会入会吗?” “那现在您怎么?” “你看看丞相的脚。”詹姆说着朝摩奴的脚说道。众人低头一看才发现摩奴的脚边的杂草上挂着斑斑血迹,詹姆晃着罗圈腿来到埃里克身旁,踮起脚尖也只能够到他的腰,但还是伸手拍了拍,“埃里克将军现在全靠你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进来以后我的能力就不管用了。” “那丞相您也” 摩奴轻轻叹了口气。 “第一队子弹上膛守东门!二队去南门,三队北门。”埃里克赶忙第一时间部署警戒,但人群中却有人窃窃私语,行动也不及以前迅速,“有什么话当着我面说!”埃里克不满的吼道。 众人闭上了嘴,但眼睛却时不时的瞄准摩奴流血的双脚,终于有一个胆子大点的站出来说道:“将军现在丞相制不住那怪物,要不咱们还是撤吧” “懦夫!”埃里克瞪着那人骂道,“怕死就给老子滚,还有你们,谁怕死现在可以交出晨星珠自己滚出去,妈的老子不强求!” 我他妈想滚行吗!陈楠楠心里大叫了三遍,只是没说出口,看了眼身边皱着眉头的张恒。 外面的地震已经停止,但自己却还在这里,难道在这遗迹里冯枫也找不到我们?还是这家伙又抽风,一定要我认输才肯把我们带出去?可现在这当口即便我愿意认输也没法乱喊,不然没等他把我救出去八成就得先挨埃里克的斧头 张恒还在盘算,方才挑头那人却从兜里掏出晨星珠放在地上,“陛下对不起我不想”那人话还未说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只见坂田彰手中冰冷的战刀滴着血。 “坂田!我说过不强求” “他发过誓。”坂田彰清晰的说道。 “是啊,你们入会时都发发过誓。”詹姆说着叹了口气,“我真名叫詹姆,詹姆·德瑞克,天生就是个侏儒。我不想骗大家,你们也有权利知道,在这里摩奴没法制住怪物,我也没法给你们治疗。你们跟着我也许受伤,会死。但在这里我和你们一样,一样会受伤,一样会死。我不知道在到达自由之门前会发生什么,可我知道我就是死,也一定会死在寻求自由的路上,我相信我的战士也一定都是有血性的勇士!晨光依稀,万物重生!为了晨光会!为了自由!” 詹姆高举着拳头朝北边的隧道走去,再没有人想逃跑,第一队举着枪冲到詹姆身前。 张恒犹豫了下,却没说话跟着队伍后面一起往前走,没走出多远就见前面又是一个发亮的石室,石室南北贯通,同样以弧形隧道相连,又往前走了不久隧道右边分出一条岔路,“该走那条?”詹姆回头朝张恒问道。 “我哪知道。”张恒干笑了声,“不过以我的经验现在绝对不要分散,遇到岔路就全走左手边的,不行就退回来,这样方便绘制地图。前进时最好分成三队,彼此拉开一定距离,前队选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轻装简从,如果遇到危险立即撤回来。第二队负责战斗,第三队负责后方警戒。”张恒说着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粉笔,在岔路的墙上画了一个向前的箭头,在上面用汉字写了个“一”作为标记。 “好,就按你说的办。”詹姆说完看了眼埃里克,埃里克会意很快将队伍分成三组,第一组让坂田彰带队,自己c詹姆和张恒他们在第二组,让摩奴指挥第三组断后。 队伍继续前行,走的都是向内弯曲的弧形通道,每走出一段固定的距离就有一间发亮的石室,每到一处岔路张恒就在墙上做一个标记,一路上众人并没有碰到什么机关陷阱,也没有遇到那怪物,而那股腥臊的气温也渐渐消失了,直到走过第十二个石室,一字的标记便又出现在眼前。自此张恒一共做了九处标记,基本可以确定外围是由十二个石室和九个和内侧链接通道组成的一个圆圈。 没必要再往前走了,众人拐进岔路,岔路也是弧形的,和外圈只隔着一堵墙,穿过一间南北贯通的石室,又走了没多久一道石墙便挡住了去路。 石墙的两侧各有一条内外相连的隧道,张恒在石墙上用阿拉伯数字写了个“1”,看了眼外侧的墙上写的是“三”,张恒的眉毛突然动了下,犹豫了片刻决定退到外面往回走。 “用不着这么谨慎吧。”埃里克说道,“光外圈咱们就走了一个多小时,里面保不齐有多少个圈,这么一圈一圈的走冤枉路,大伙要走到什么时候,不如先往里走不行再退回来。” 张恒往里看了看第三层仍旧是弧形的通道,也没发表意见只是跟着队伍继续往里走,陈楠楠却悄悄来到张恒身边低声道:“哥们,你说我是不是多心了?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你看刚才这两圈就隔着一堵墙,应该就是沿着外圈的弧度走的,可怎么出口的地方写的是“三”,那“二”去哪了?” 张恒没回答只是低着头默默的数着数。 “你倒说句话啊!”陈楠楠推了下张恒,张恒吓了一跳醒过神来,“啊,什么事?” “合着我说了半天你一句都没听啊。”陈楠楠有点不高兴,耐着性子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哦,我注意到了。”张恒随口答了句便又开始数数。 “注意到了,你不说!” “别捣乱。” “我捣乱?二都没了你说我捣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陈楠楠这一嚷嚷身边人的目光顿时投了过来,张恒忙摆了摆手拉着陈楠楠拖到后面低声说道:“先别管这个,你帮我数着。还有三百步左右应该是个东南边没门的三通石室。” 陈楠楠不明所以,但还是帮张恒数着步数,走到二百七十六步的时候进入了一个东南边没门的三通石室。 张恒用罗马字母在地上标了“1”后看了看四周小声跟陈楠楠说道:“再往东北走二百步左右是死胡同。” 果不其然众人又往前走了二百来步进入了死胡同,没办法只要退回石室走了西北边回到第二层的路,“走五百步左转退回最外圈。” 队伍前行,没走五百步居然真如张恒所说退回了最外层,看着墙上的标记众人不免有些沮丧,也都累了就在最近的一个石室里坐下休息。 “你怎么都知道?你来过?”陈楠楠吃惊的问道。 张恒惨然一笑,“这迷宫我走了七年都没走通。一会儿我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和老周赶紧沿着外圈跑,从进来时的洞口出去。” “我们跑了你怎么办?” 张恒没回答只是笑了笑,“陛下,丞相麻烦你们来一下,我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张恒说着站起身来到一个空场,拿出粉笔一边在地上画着,一边把陈楠楠之前问他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晨光会中确实也有人留意到了这个问题,不由得纷纷靠拢上来七嘴八舌的说着,石室里渐渐乱作一团。“有人跑了!是那个胖子!”突然有一个眼尖的会员大叫一声,后队的四c五个人拎着枪追了出去,几分钟后就见陈楠楠骂骂咧咧的被人架了回来。 “怎么回事?”埃里克问道。 “大爷的你们讲不讲理!”陈楠楠叫道:“我肚子不舒服,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拉泡屎,妈的刚拉一半就被他们给我按地上了,连屁股都不让我擦,你看看,这弄我一裤兜子!” “胡说!你拉屎跑那么远干嘛?”一个士兵叫道。 “废话,不跑远我在你眼吧前拉呀!都是大男大女的,我可是有素质的人,不像你们。咱讲文明c懂礼貌c守正道c树新风c五讲四美都做到” “行了,行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拉屎先报告。”埃里克本来就被这迷宫搞得头晕脑胀,实在没心思再跟陈楠楠掰扯这点屎事,随口说了句便不再追究,并吩咐坂田彰先去前面探路。 “我把老周送出去了。”陈楠楠笑嘻嘻的趴在张恒耳边小声说道。 “那你怎么” “你不没走嘛,把哥们儿丢下咱还有脸叫爷们儿吗?” 张恒嘬了下牙花子,突然就听前面的隧道里枪声大作。怎么打起来了?不是让他们遇到危险就撤回来吗?张恒心中大骂,见埃里克拎起斧子就要过去忙一把拉住叫道:“不要去,隧道里太黑,在这布防。” 埃里克略做思考,觉得有道理便大声吼道:“二队c三队散到两翼,五队在前c六队在后,七队守后门,听我命令开枪!”众人闻风而动,机枪上膛半蹲着准备射击。隧道里的枪声渐渐变得稀疏,没多久就见满身是血的坂田拎着战刀跑进石室,“快!快跑,太多” 坂田话未说完脑袋突然爆出红色血花,一只半鳄半狗的怪物冲出隧道一口咬碎他的脑袋,“开火!”埃里克一声令下,一瞬间弹壳便如雨点般在空中乱跳,不计其数的怪物从隧道里冲出,第五队把子弹打空,第六队立刻补上,可还没等第五队上好子弹,第六队的枪便也打空了,“不要管后面了!第七队上!”埃里克扯着大嗓门吼着,火花不停的在枪口闪烁,在拱门前形成一道交叉火网,但隧道里的怪物便似无穷无尽一般,尸体几乎将拱门堆满,但后续还是有数不清的怪物前赴后继的扑上来。 “快撤出石室!”张恒忽然喊道。 埃里克愣了下,就见拱门前的两块发光的石壁闪烁着忽明忽暗的蓝光,还没等他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眼前一花,两翼的二队和三队全都瞬间化为灰烬,石室里的亮光也跟着消失了。 晨光会的会众并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甚至连佣兵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一群拿着枪的暴徒,乍逢骤变顿时乱作一团,这如何还守得住,怪物迅速突破火网扑倒了靠面的一排,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后面的人再也无心反抗立时做鸟兽散。 张恒被裹挟在人流里身不由己的往后跑,黑暗中他找不到陈楠楠,只听见身后零星的枪声和炼狱般的哀嚎,突然他发现摩奴就倒在前面不远的石室门口,鲜血浸满了她的双脚,让她无法前行,可逃亡中的会众却没人再管她的死活,或从她的身上跨过,或直接将她踩在脚下,昔日的威压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散乱的头发和满身的脚印,她咬着牙拼命的向前爬着 一只大手将她拉起,背在背上,拐了个弯避开逃亡的人流朝迷宫的深处跑去。是张恒?他为什么要救我?别说摩奴想不通,就连张恒自己也搞不懂,只是背着摩奴在迷宫中左转右绕,复杂的迷宫好像他家的后院,每到一处岔口绝不停留,轻车熟路的朝中心奔跑。 突然张恒脚下不知踩了什么,连同摩奴一起摔在地上,明明是平路两人却不由自主的朝前滚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两人直到撞上一堵石墙才停了下来,“没事吧。”张恒扶起摩奴,看了看四周,旁边有个石室却并不发光,他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玻璃罩已经碎裂不过好在灯泡没坏,借着手电的微光看着石室,没有其他的出口,是条死路。“就是这,每次到这就没路了”他喃喃的说着,“来,把脚给我。” “干什么?” “给你治伤,我没詹姆那两下子,你就将就将就吧。”张恒从包里拿出一小瓶碘酒,简单的处理了下摩奴脚上的伤口后又从包里拿出一双军绿色的帆布胶鞋,“可能有点大,穿上吧。” 摩奴却摇了摇头,“我不能穿,你不懂” “每个考古者都可以算是半个历史学家。”张恒疲惫的坐在墙边,声音拉得很长,将脑袋靠在墙上沉声说道:“摩奴是圣雄甘地孙女的名字,也是他遇刺时身边最近的弟子,我想你用她的名字是为了感谢甘地对解放你们你们达利特人做出的贡献吧。” “谢谢你没叫我们贱民。”摩奴同样疲惫的坐到张恒身边,“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也该知道我是不能穿鞋的。” 张恒叹了口气,他对印度的种姓制度有所耳闻,印度将人从高到低分为四等,分别是:婆罗门c刹帝利c吠舍和首陀罗。这四大种姓也就是:祭祀;王族c重臣;商贾c工匠;以及奴隶。而达利特并不属于这四种,千百年来一直被视为肮脏的不可接触者,也就是俗称的贱民。在印度达利特人的地位甚至比奴隶还低,他们出门不能穿鞋,不能坐,甚至要自带笤帚扫去自己的脚印。 “这里不是印度。” “有什么区别?我还是达利特。” “你们的总统不也有达利特血统吗?” “他是南方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摩奴不屑的说道,“我出生在印度西部的一个小村里,家里世世代代都是贱民,我十岁便辍学,靠每天在铁路上捡拾被火车碾碎的尸块挣来的两卢比贴补家用。十三岁我刚来红事,就被迫嫁给了同村的另一户达利特人家。好在拉杰是家里的独子,一直在上学。我们生了一个女儿基兰,很漂亮,有我的眼睛和拉杰的脸型。虽然我每天仍旧用手掏着老式厕所,但我知道拉杰将来一定会有出息,总有一天他会像安倍德卡尔一样成为律师,或是出国成为一名医生。那就好了,我们一切都好了。” 摩奴望着漆黑的墙壁幸福的笑着,但笑容却如流星般一闪而过,空灵的黑眼睛中渐渐渗出泪水声音也开始变得哽咽,“我永远忘不了四年前的那天,那天是拉杰同班最好的朋友结婚的日子。可他却没有被邀请,他很沮丧,但却不甘心。我劝他不要去,可他不听。他说:咱们结婚那天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我只是想去见证好朋友最幸福的时刻,和他一起分享这份幸福。于是他找学校的老师借了双鞋,穿上最好的衣服,偷偷去了他朋友的家”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拉杰,在婚礼中他很快被人认了出来。他们认为拉杰亵渎了这场婚礼,亵渎了他们的土地,那群自诩为高贵的暴徒当场打死了他。可他们却还不肯罢休,他们来到我的家里,父亲被打死了。强奸了母亲,扒光了她的衣服,将她拖到街上,不停地打,拿皮鞭打,拿木棍打,直到母亲也不动了。我和基兰藏在牛棚里,可还是被他们找到了,他们把基兰的手脚钉在地上,让神牛一次次的在她身上踩过,说是在净化她的灵魂。我被按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笑,拉杰最好的朋友也在笑,最后他们” “是詹姆救了你吗?”张恒实在不忍心听她将故事讲完便打断了摩奴问道。 “不,是吴洪道老先生,他是詹姆的好友,两人一起建立了最初的晨光会。吴老先生是一位科学家,晨星珠其实是他发明的,我也是他发明的。”摩奴说着下意识的摸一下自己的左脸,“当时吴老先生正巧在我们村附近寻找通往自由的出口,他听到我的惨叫便终止了所有人的动作,把我救了出来。那时他没和詹姆在一起,医院又不给贱民治病,他只能将我藏在一家旅馆里。那些日子他就像位慈祥的爷爷照顾着我,给我换药,喂我吃饭,甚至替我接屎接尿。但那些暴徒却挖掉了我的左眼,我一直发烧,渐渐地左脸开始溃烂,老人家为了救我竟冒着被盯上的风险硬把詹姆找来,还把自己的眼睛移植给了我,从此我看清了这世界的一切。” “詹姆治好了我身上的伤,可心里的伤却始终无法愈合。我恨他们,恨杀我全家的暴徒,恨冷眼旁观的村民,更恨我见死不救的亲生父母。我想要报仇,而且我也有能力去报仇。但老先生却跟我说:复仇就像原子裂变,一旦开始便永无终结,即便耗尽所有的中子,辐射仍会残留万年。可惜那时我根本听不进去,终于有一天晚上我趁老先生不在偷偷出了门,那一夜我杀光了全村的人。” “吴老先生知道后一个人走了。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却空落落的,似乎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正如吴老先生所说,自从那一刻起复仇的余毒便永远残存在我的身体里,不知不觉间彻底改变了我。” 摩奴说着抹了把眼角的泪水,眼光便又变得冰冷起来,“一年后詹姆找到了我,告诉我,吴老先生已经不在了,是追杀者杀了他。我体内复仇的余毒被再次点燃,我知道这不是老先生希望看到的,但我仍要这么做。我离开了印度,却始终光着脚,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找到造物主,我要问他,以贱民的身份问他:为什么要将平等的生命划分等级?为什么要杀害为改变自己命运奋斗的人?” 听摩奴说完张恒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当詹姆告诉自己他的身世时,张恒觉得这不过是一种可笑又可悲的讽刺,但摩奴却完全不同,至于有什么不同他也说不好。单是因为摩奴的身世更惨些?好像又不是。张恒望着阴森森的隧道突然心中一动,现在我们并未脱险她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起自己的身世?一种不好的感觉隐隐升起“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张恒问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因为你救了我,而我却要杀你。”伴着摩奴冰冷的声音,同样冰冷的手枪对准张恒的胸口。 “为什么?” “不用伪装了,我知道你是谁,我静思的时候可以感知到裂隙里的一切声音,你们的话我全听到了。” 现在张恒终于明白了他们是靠什么联系的,没想到千提防万小心最后却在这里出了纰漏。 摩奴将枪顶在张恒的脑门上,“我的问题刚才已经告诉你了,在杀你之前你要先给我一个答复。” 谁知就在这时忽然却从石室的角落里传来一声狗叫,一双金色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二人。摩奴忙将手枪指向怪物,张恒也将手电打了过去,可等光照到那怪物时两人却全笑了。 墙角确实有只半鳄半狗的怪物不假,但较之其他如藏獒般庞大的怪物,这只怪物的身子却小的像只泰迪,脖子上顶着完全不成比例的大脑袋,摇摇晃晃的朝两人走了两步便一个跟头摔在地上,拼命打着滚,叫着,却说什么都站不起来。 张恒解下鞋带系在小怪物的嘴上,这回它连叫都叫不了了,只急的满地打滚,“可惜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不然把它带回家给司琪当宠物一定很有趣。”张恒说着摸了摸小怪物满是绒毛的肚子,那小怪物似乎也接受了自己的命运,索性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装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张恒叹了口气,这个问题他实在无法回答。这很难说是谁的错,或许她该怪冯枫?但似乎讲不通,他只是在模拟,这些事即便在真实世界中也同样存在。真要寻根溯源的话摩奴怕是只能怪人类本身了。历史的本质就是由人类顺应人性或违背人性的选择为基础构成的,而所谓文明的车轮也是一样,看似是在一条平坦的康庄大道上不停旋转向前,但总会有看不见的陡坡让车子不受控制的滑下去,之后人类又要不知要多少年,牺牲多少才能重新让车子回到正轨 “我操你大爷!原来是这样!”不知怎的张恒居然爆了粗口,完全无视正对着他的手枪,整个人突然疯了一样在石室中乱蹦,“张恒你个大傻帽!你就是一十全十美的废物点心!” 摩奴呆住了,看着张恒疯魔似得摸索着石室的墙壁。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大笑,跟着从背包里摸出一个本子,拿着笔在纸上不停的画着,画完一页撕下来,又画下一页。“对!就是这么回事!”他狂笑着紧紧抱住摩奴,兴奋的亲了她的脸。 “你干什么!”摩奴猛的给了张恒一个耳光,张恒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太失态了,忙放开摩奴但却仍难平复内心的激动,“我终于明白了,你马上就能见到造物主了,有什么问题你自己问他吧。” “你难道不是?” “我当然不是那个王八蛋,不然能被你们玩的团团转嘛。我们的关系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先看看这个,是这迷宫的地图。” “放下!”摩奴厉声喝道。 “你放心,我退后。”张恒将本子放到地上,高举着双手退到石壁边。摩奴捡起本子,见上面画着两个螺旋状的迷宫,“你怎么会有这里的地图?”她警惕的问道。 “这两张画是我妻子给我最后的礼物,七年了它们就像是印在我脑子里一样,可惜我是个大笨蛋,走了七年都没走通。直到今天你还记得消失的二号通道吗?” 摩奴点点头。 张恒将手电照在他们来的路上,“看出什么了吗?” “没有。”摩奴摇了摇头。 “能借我一颗珠子吗?”张恒指着摩奴嵌在耳坠上的珠子说道。 摩奴摘下耳坠,取下上面的珠子,张恒笑了笑走出一段距离,将珠子放在地上,一松手。那珠子便一路滚到摩奴脚边。 “这怎么回事?” “很简单,因为它是斜坡。” “胡说,这明明是平的。” “不信你来试试。” 摩奴难以置信的捡起珠子,亲自走过去同样做了一遍,那珠子居然和刚才一模一样的顺着平路滚到墙边。 “就像美国的死亡山谷,这就是迷宫的制造者玩的一个障眼法!这里墙壁都不太反光,隧道又都是弧形的,就像就像一条封闭的盘山道,只要光线c距离和坡度配合的好,完全可以使人的视觉和空间感发生偏差。也就是说之前的二号通道不是消失,而是我们在不知不觉间走了个弧形的小山包略过去了” 张恒说的正起劲却发现摩奴一脸茫然,不免有些丧气自嘲的笑着摆了摆手,“看来我真不是当老师的材料,可惜周博士不在这,他是学物理的,要让他讲你肯定能明白。” 张恒说着拿过本子,将另一页也撕下来,把两张地图重叠,用笔将两张纸串在一起,“这就是迷宫的秘密,咱们所在的迷宫并不是一个平面,而是两层重叠的立体迷宫。这两张地图是一田从两扇石门的石刻上临摹下来的,之前我只顾着图形,却没留意石刻上的起伏,所以才一直走不通。” “你现在知道怎么走到中心了?”摩奴的声音有些激动,这三年她天天殚精竭虑为的就是这一刻。 张恒自信的笑着回到石室,“这石室就是关键。两张地图无论是往里还是往外,最多也只能走到这。你看这里没有光,不是制造者的疏忽,而是为了防它们。”张恒说着一指还在地上装死的小怪物,“制造者不愿意外人进来,就在外围饲养了这些怪物当守卫。但同样也不希望这些怪物进入核心,所以建了这间石室。你来摸摸看。”张恒说着拉着摩奴的手放到石室南面的墙上,墙上居然有一个类似攀岩墙上扣手一样的凹陷,虽然不大但足以握住。 张恒打亮手电沿着水面垂直的墙壁寻找,“在那!”手电打在东北的棚顶,上面居然有个天窗,“这就是链接两张地图的唯一通道。”张恒说着捡起胶鞋递了过去,“穿上吧,你脚上有伤,这种高度光着脚上不去的。” 摩奴接过胶鞋,轻轻咬着嘴唇,这个看似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选择在她身上却成了天大的难题,过了好久突然朝墙边走去,赤着脚踩在第一个石洞中。 张恒叹了口气,俯下身让摩奴蹬在他的背抓住第一层扣手,摩奴虽然是个女人,但常年的劳作和苦修让她拥有了不错的体质,她越爬越高,张恒在下面为她打着手电寻找着下一个扣手的位置。 谁知就在摩奴马上要接近天窗之时,突然从隧道尽头传来一连串的狗叫,“坏了!”张恒一声大叫扔下手电想往墙上爬却为时已晚,三只怪物已然冲到石室门口,“我认输了!快把我弄出去!”张恒朝天上狂吼,可回应他的却只有怪物更大声的嚎叫。 “坚持住,我下了救你。”摩奴喊道。 “千万别下来,把枪扔给我!”张恒吼着捡起落在地上的手枪,但他没有瞄准怪物而是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十发子弹对于三只怪物来说显然是杯水车薪,较之被怪物咬死他宁愿选择自杀。 “不要!”摩奴喊着,张恒却最后望了眼棚顶的天窗闭上了眼睛,手指扣下扳机。谁说人不会再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两次这一次张恒又忘了开保险 三只怪兽猛的扑向张恒,将他扑倒在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摩奴壁虎一样将身子贴在墙上,手指紧紧抠住岩壁,一呼一吸间已没有明显的界限,她知道张恒完了,现在纵使立即恢复她的能力也于事无补。尽一切努力不往下看,不忍看到张恒被恶兽撕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可即便不看张恒的喊声却毫无保留的传进她的耳中,“别!别!痒痒!痒痒!” 怎么还有笑声?摩奴愣住了,仗着胆子往下看了看,借着地上手电的微光只见三只怪物将张恒扑倒在地,却没伤害他,反是不停摇着尾巴用脑袋蹭着张恒,还有一只干脆伸出蓝色的舌头直接去舔张恒的脸,完全像是只忠犬在跟主人亲热。 摩奴呆呆的望着下面的奇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无法判断这些怪物是真喜欢张恒,还是见自己爬的太高想诱使她下来。按说张恒没危险自己应该先爬上去,可在这间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室里没有张恒用手电帮她找路,她实在寸步难行。 她努力摸索着下一个凹陷的位置,费了好大劲终于找到一个,可脚蹬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蹬在凹陷中的脚趾不失时机的开始打着哆嗦,刚结痂的伤口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发力裂开,锥心的疼痛让她的身体也跟着哆嗦,也许穿上鞋现在会好一些,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固执,渐渐的一种难以为继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全身,僵硬c无力,随着指尖失去了最后一丝触觉整个人掉了下来。 落地的闷响顿时引起警觉,三只怪物猛地朝声音的方向扑去,“别!住手!”张恒大叫,三只怪物突然停了下来,猎狗一样乖乖的蹲在地上冲着摩奴咧了咧嘴。 “它们能听懂你说话?”死里逃生的摩奴惊讶的问道。 “好像吧。”同样死里逃生的张恒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把头顶的冷汗,“它们好像挺喜欢我。试试看,趴下。” 张恒话音刚落三只怪物居然齐刷刷的趴在地上。 “我去!这可神了,我咋还不知道我有这本事呢!”张恒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儿时他一直有个梦想就是能成为七十二变的孙悟空,等再长大些他又希望成为精通伽马射线的绿巨人,罗伯特·班纳,即便后来选择了考古,即便婚后有了孩子,每每睡前他还是会躺在床上幻想着有一天可以成为穿越古今的时空行者。因为他总觉得自己不该仅仅是聪明而已,在身体深处一定还隐藏着什么类似超能力之类的玩意。 但这一切都随着一田的突然辞世戛然而止,他再没心情不去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哪成想这曾经梦寐已经的超能力今天居然自己冒出来了。只是训狗这似乎跟他的预期差的有点远 张恒颇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这里毕竟是虚拟世界,或许这不过又是冯枫一个无聊的恶作剧罢了。但甭管怎么样,它好歹救了自己的命。 “恒子是你吗?”隧道中传来陈楠楠的喊声。 “是我!你还活着!”听到陈楠楠的声音张恒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我能死吗,就是上帝挂了,老子都哎呦我的妈呀!”陈楠楠提着手提灯嬉皮笑脸的走进石室,一见地上的三只怪物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撇了大灯一溜烟的躲到埃里克身后。只见埃里克活脱像个巨大的蓝精灵,满身满脸挂的都是怪物蓝乎乎的血迹,见到怪物围着张恒和摩奴也是一惊,举起手里只剩半截的斧子。 那三只怪物也弓起后腿,口中发出阵阵低吼,好像随时准备扑上去。“趴下,这是我朋友。”张恒很快掌握了这项“新技能”,三只怪物又趴在他脚下伸着舌头。 埃里克c詹姆和陈楠楠眼见如此奇景不由得跟摩奴一样上前询问,可张恒也只能把手一摊表示无奈 “谢谢你保护我兄弟。”张恒感激的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 “他?妈的谁想管他。”埃里克重重朝地上啐了一口,“老子本来还想组织第二波防线,他妈的,这家伙一把抱起陛下撒腿就跑,老子不想救他都不行。” 张恒笑着看了眼熟悉的陈楠楠,陈楠楠却很不是味叫道:“大傻个子你这可不局气了!你拍着你那就开了俩窍的大心脏说说,要没你陈大师你能找到这?还不在迷宫里绕到天荒地老。” “是你带他们找到这的?” 陈楠楠一树大拇指骄傲的说道:“当然,真把哥们儿当江湖骗子了,咱可是有真才实学地。这破地不就是按着先天八卦配上外国的星象摞一块儿搭嘛,骗得了老子,易经都白学了?老子二十三岁学成下山,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三教九流,占卜星象,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 张恒听着陈楠楠在那瞎白话,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这发小刮目相看,自己有地图找到这不稀奇,可这家伙居然能纯凭所学参透迷宫的秘密。 “人才!”詹姆赞叹的拍着陈楠楠的肚子,“这次就算没找到通往自由的大门,对我晨光会来说也是收获颇丰,不但是张博士,没想到陈大师竟也有如此异能,等咱们平安出去我晨光会的国师之位非陈大师莫属。” 陈楠楠一听这话更得意了,“您知道您这叫什么吗?您这叫慧眼识珠!不是我吹,咱二十三岁学成下山,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三教九流,占卜星象,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 “有完没完了,说你胖,你还你还真胖。”张恒实在忍不住打断陈楠楠,“你这么厉害给咱们算算下一步吉凶祸福?” “别挤兑我。”陈楠楠小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鬼地方模拟不出来蓍草的灵力,我那套在这不好使。” 张恒白了他一眼,把迷宫的秘密和詹姆又说了一遍,众人略作休息便攀岩而上朝上层进发,张恒c埃里克和摩奴没什么可说的,詹姆和陈楠楠却成了两个老大难,一个太矮够不这扣手,一个太胖没爬半米就自己掉了下来。张恒没办法只好把三人身上的外衣脱下绑成绳子将二人吊上来,詹姆身子轻倒还好些,唯独这陈楠楠四个人连拉带拽,几乎累到脱力才把他弄上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与外围不同,内圈的通道并不复杂,众人三绕四绕便来到了中枢,迷宫正中间是个只有南面开口的巨大石室,石室里很亮,还在隧道中就能看见光从里面射出来。 门口一侧坐着个左手手持斧,身着中世纪盔甲的铁人,略有些生锈的钢盔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即便坐着石椅上也有两米多高,显得很是威严。 “这玩意不会突然蹦起来砍咱们吧?”陈楠楠问道。 “开什么玩笑,恐怖片看多了吧。”张恒笑道,“那些假人机关之类的大都是杜撰出来的,这里少说也有千八百年,我还真没听说过那年代有这种玩意。” “没有就好。”陈楠楠放下心迈步朝石室走去,谁知刚到门口耳边突然就听碰碰两声,那铁人居然站了起来!陈楠楠吓得妈呀一声连滚带爬的逃了回来,“我操!大哥您有没有准!你不是说这玩意不会动吗?” 张恒也吃了一惊,见那铁皮人并没有拿斧子去砍陈楠楠,而是伸出右手在左肩敲了两下,看样子好像是在行礼。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仔细看着地面并没有绊线之类的东西,往前走了两步那铁皮人又站起身举起拳头在肩头敲击了两下后,谁知突然就听咔吧一声整条右臂掉了下来,张恒捡起一看,发现铁皮人里面全是用木头雕成的,透过断掉的右臂能清楚地看到里面齿轮和连动杆,估计是年头太久木质腐败突然一活动便即断了。 张恒放下手臂,发现铁皮人脚下的基座上还刻着一行外文,不认识,看着有点像拉丁文之类的文字。“你们不是能解读各国语言嘛,翻译一下这上面写的什么?” 摩奴上前看了看说道:“上面写的是:致我最亲爱的朋友g先生,这是我最后的作品,和您的心愿一样,但愿人类不会把他用作战争。下面署名是:列奥纳多·迪·皮耶罗·达·芬奇。” “达芬奇,那个画鸡蛋的?这玩意是他做的?”陈楠楠诧异的问道。 “有可能。”张恒仔细的看着那个铁皮人,“达芬奇是公认的天才,他可不只是位画家,还是天文学家c物理学家c发明家c考古家,甚至还是名医学家。后人从他遗留的手稿中曾经发现过类似机器人的设计,但却没找到实物。不过那手稿存在明显漏洞,以至于后人无法复制。我猜是他故意的,因为他年轻时发明的武器太多,年老后心态发生改变,怕后人拿他的发明用作战争之故。而且达芬奇是左撇子,从这刻字上看,应该就是他的手迹没错。不过” “怎么了?” 张恒摇了摇头皱眉道:“达芬奇是文艺复兴时代的人,距今不过五百多年。也就是说这里的主人应是五百年前,或是更近的人,可五百年前中国已有文史记载,这么浩大的工程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兴许,这里不是他建的,他只是发现了这里把它当藏宝洞了呢。” “或许吧。”张恒说着带头走进石室,石室就像个巨大的展览馆,四周悬挂着一个个水晶打磨而成的透明吊柜。 “发财了!发财了!”陈楠楠使劲搓着手,但等他仔细观看柜里的物品时却不禁大失所望,里面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古玩字画,只是一件件怪里怪气的东西,有风筝,有船舵,有车轮,有时钟,一些模型,一些机械,还有一堆叫不上名字的石头。 陈楠楠一屁股坐到石椅上泄气的嘟囔着:“这都什么破玩意啊,妈的柜子都比里面的东西值钱。” 张恒的眼睛却渐渐亮了起来,暗忖这里的主人果然不凡。这些展品看似并不值钱却无一例外的代表了每个时代科技的飞跃,较之那些古董,这里的每一件藏品对人类发展的作用都是不可估量的。 “这就是咱们要找的?”摩奴问道。 詹姆摇了摇头,踮着脚尖寻找着每一寸角落。 “陛下你快来看。”埃里克叫道,詹姆回头一看见埃里克站在石室中心的石桌前,桌上放着一个盒子,“您看这是不是?”埃里克说着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个滚轴不停的转动着,有点像八音盒,但可能是因为年代太久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看来这次又要无功而返了。”詹姆叹了口气,拍了拍满脸失望的摩奴,“别灰心,所有的成功都是无数失败堆砌成的。走吧,你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没必要走了。”詹姆话音刚落突然就听屋外有人说道,随着声音只见一个人迈步走了进来。 “坂田彰!”张恒惊讶的叫道,“你不是已经” 坂田彰点了点头。 “鬼!!”陈楠楠吓得出溜一下从椅子上滑下来。 坂田彰又点了点头。“跟我来吧。”坂田彰说完转身带众人出了石室,按着原路回到了天窗的位置,“丞相c张博士你们仔细看看。” 张恒趴在洞口往下看,下面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这么黑你让我们看什么?” “你真的看不到吗?还是您根本不想看到?” 张恒再次低下头模糊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石室里一只小怪物嘴上挤着鞋带在地上打滚,它身边三只怪物正在啃食一具尸体自己的尸体 “丞相您也看到了吧。”坂田彰指着正下方一具女尸说道,女尸的腿部的骨头刺到肉外,脑袋不自然的歪着,眼睛睁得很大里面满是痛苦c绝望 “这么说,我们,我们都” “对不起,你们都已经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不可能!老子不信!”埃里克的吼声在环形的迷宫中回荡,他猛地抡起半截斧头朝坂田彰砍去,坂田彰没有动,满脸不屑的看着斧头从肩头砍入又从腰间划出来,埃里克感觉轻飘飘的仿佛砍空了一样。“将军您真觉得您能杀出一条血路?”坂田彰平静的说着随即转头望着陈楠楠,“你认为你能带他们找到这里?” 死一样的沉默围绕着每一个人,怪物啃食骨头吱吱的细响充斥着这片空间,埃里克低下了头,摩奴开始瑟瑟发抖,张恒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的尸体,陈楠楠则不停地摇着脑袋,喃喃的说着,“我不想死,不想死” “我呢?”詹姆问道。 “和他俩一样。” “那尸体?” “在下面。” “能带我去看看吗?” 坂田摇了摇头,“主人告诉我:他的家只吸收电磁波,所有死在这里的灵魂都会被禁锢在这,无论你愿不愿意灵魂都会随着磁场的吸引来到中心,并永世为他服务。”坂田说着指了指天窗,“这里是内层和外层的分界线,拒绝服侍主人的会被扔下去,变成这些怪物,替主人永远守护外围。” “看不到我的尸体我不信。”詹姆坚决的说道。 “请自便。不过变成它们后你会失去记忆,到时候您找到的可能只是一顿美餐罢了。” 坂田彰说完退后一步让开天窗,詹姆站在方形的洞前,两鬓的青筋不停的搏动,似要炸开一般,只要往前迈出一步便可以下去,但这每天都要做上千万遍的动作却变得难比登天,渐渐的他一型的腿便如两根秋风中的麦秆,弯曲c颤栗c挣扎c折断。 坂田彰像位过来人一样拍了拍詹姆的肩膀,“跟我走吧,主人正等着你们呢。” “等等,你说我们都是灵魂是吗?”陈楠楠突然问道。 坂田点点头。 “你也是灵魂?” 坂田又点点头脸色却突然变了,“咱并骨吧!”陈楠楠猛地朝他扑去,但却扑了个空从天窗中跌了下去 “疼!真他妈疼!”陈楠楠大叫着睁开双眼,没有爪子,有没尖嘴,更没有坂田,自己正好端端的坐在石椅上,张恒等人全都直愣愣瞪着眼睛,张大嘴巴,一动不动的站在身边。“我操他嘞的。”他骂了句想起来,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心脏跳的很快像是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任凭他怎么放慢呼吸也慢不下来,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要飞起来似得。 陈楠楠使劲咬了下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那股恶心顿时消失,心跳也似乎降下来了些,他赶紧从椅子上爬起来,捂住耳朵蹒跚的来到桌前伸手将那盒子扣上,张恒等人身子一震却还木头一样的戳在哪,“大爷的!够劲啊,恒子对不起了。”陈楠楠在手心吐了口唾沫使劲搓了搓,抡圆了巴掌狠狠给了张恒一个大耳光。 “啊!”张恒一声惊叫,好像喝醉了似得踉踉跄跄挣扎了半天还是一屁股坐到地上。 “嗑药的感觉爽吧。咋样见到主人了吗?” “嗑药?”张恒迷迷糊糊的问道。 “可不就这玩意嘛。”陈楠楠指着桌上那个貌似坏掉的八音盒说道,“这玩意就是现下美国流行的一种新型毒品,据说是从军工企业流出来的,听着没声其实都是低频声波,直接刺激你的大脑,咱都被它瞬间催眠了,看到的都是咱们自己想出来的。” “这你都知道?” 陈楠楠吐了口气,八字形的嘴使劲往下撇着,“又看不起人不是。吃咱这碗饭,啥不得见识见识,不然那天着了人家的道都不知道怎么栽的。要不是哥们今儿累稀了,能被这玩意玩的跟孙子似得?” “合着你刚才不知道啊,那你还敢往下跳。”张恒擦了把汗站起身但脚下还是软绵绵的。 陈楠楠嘿嘿一笑,“因为我怕死。学成下山的时候,我求师傅给我算过,他说咱的阳寿老鼻子长了,我要死这了不等于砸他老人家的饭碗嘛。再说冯枫连蓍草上的那点灵力都模拟不出来,还他妈模拟灵魂?我呸,爷玩的就是通灵,跟我扯这个他就是把爷的尸体摆这,爷都不信。” 看着陈楠楠得意的样子张恒实在有点哭笑不得,从始至终他都觉得带陈楠楠来是个错误,哪成想今天还就有用了,虽说的那些迷信算卦自己一个字都不信,但这家伙确实误打误撞救了自己。 “能走了吗?” 张恒点点头。 “那就别渗着了,这仨一会儿就醒,咱赶紧颠吧。” “你走吧,我不走。”张恒斩钉截铁的说道。 “大哥!咱别闷骚了行吗?你还真要帮这印度小娘们啊!” 张恒苦笑着摇了摇头,七年了这个谜团就像梦魇一样无时无刻的困扰着他,当他发现这里的建筑和一田的遗作完全吻合时,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答案。 他不相信这单单只是巧合而已,但进入这间石室后他心中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尤其是自己被催眠,这能发出低频声波的八音盒明显是现代科技,甚至超现代科技,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又是冯枫的一个恶作剧?可即便是恶作剧也得陪他玩下去,现实中的遗迹已经在两年前被冯枫毁掉了,也就是说这里的秘密自己只能在第一世界中发掘。 詹姆三人渐渐清醒过来,略作调整便又开始寻找,但找什么詹姆却始终没有说,失去逃跑机会的陈楠楠脸拉的老长,不倒翁似得瘫在石椅上,看着众人在屋中翻来翻去,时不时说两句风凉话,因为他救人有功,大家也就没跟他计较。 可他们将这件石室里外翻了三遍却仍旧一无所获,“找不着就撤吧。跟这穷耗,保不齐一会又碰上啥玩意”陈楠楠一边说一边扣着鼻子,顺手将抠出的鼻屎往凳子下面一抹。 “再找一遍。”摩奴仍不甘心,“咱们别用惯性思维就在屋里找,没准东西藏在那条走不通的隧道里也说不定。张恒把你的地图给我,大家分头找。” “是这个道理,但也得知道找什么啊?”张恒问道。 詹姆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想了许久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玩意没有固定的形状,但却跟我能产生感应。总之大家分头去找,发现了什么就大声喊,不过千万别碰,会出人命的。” 张恒见他不愿说也就不再多问,将地图撕成三份,自己不用。约定最多一刻钟如无发现便回这里集合后各自分头行动。张恒在上层迷宫的东边绕了一圈,较之庞大的外围这里小了很多,没用十分钟就走遍了,既没找到什么也没听见有人喊,估计他们也没什么发现,回到中心的石室没多久詹姆等三人也都两手空空的回来了。 詹姆叹了口气,“差不多该撤了,这里咱们没有能力,碰上追杀者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恒有些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回身去叫陈楠楠却见石椅上空空的,喊了两声却没人答应。难道他自己走了?不能,外围那些怪物可不认识他是谁。这家伙虽然臭毛病一大堆但却绝不傻。 “怎么了?”摩奴问道。 张恒指了指空空如也的石椅,摩奴也很纳闷,正要叫大家过来找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微弱的“咚咚”声,回头一看“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只见一张又青又紫的肥脸,两只通红的包子眼死鱼一样瞪着自己,“怎么回事?”埃里克跑进了,就见陈楠楠被关在一个透明的水晶展柜里,整个人瘫在里面手指无力的敲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快救人!” 埃里克抡起斧头使劲砸着悬在半空的展柜,一下,两下,三下“哗”的一声水晶碎裂,陈楠楠大口大口的将久违的空气吸进肺里贪婪的不肯吐出,“可憋死我了!”陈楠楠过了好久才说出话来。 “你怎么进去的?难道这里还有别人?”摩奴的后脊梁渗出一丝寒意。 “我他妈怎么知道。我坐的好好的眼前一黑,好像凳子诹过去了,等我明白过来已经在箱子里了,我喊你们,你们都不理我,他妈的要是再晚点老子可真归位了。” “你碰什么了吗?”张恒问道。 陈楠楠却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就坐在那抠鼻子,顺手把鼻涕抹在椅子下面” 没等陈楠楠说完张恒便冲向石椅,趴在地上就见石椅右边扶手下面有个小方块闪着微光,打亮手电这才看清那块闪光的好像是块感应板之类的东西,上面还沾着陈楠楠的鼻屎。张恒扭过身去看左边的扶手,下面也有一块感应板,右边的应该是将东西封入水晶柜,可左边是干什么的?张恒没敢碰扭头看着众人。 “别看我,打死我也不试了。”没等张恒说话陈楠楠便大声叫道,詹姆则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算了,我来吧。”张恒自己坐了上去,闭上眼睛嘴里默念了两句,伸手按住左边的感应板。突然耳边就听一阵惊叫,睁眼一看自己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陈楠楠等四人却全都不见了。 整间石室的地面一分为二朝下翻折,地面并没有立即合上,下面是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只有石桌和石椅分别被一根柱子顶着,我说他为什么要把柜子都吊起来。张恒站起身,沿着石椅下一条盘旋在石柱间的楼梯往下走。 地洞就像个漩涡形的大漏斗,四周石壁隔开楼梯后便骤然朝中间缩紧,洞口与地下河相连,岩壁被常年的流水冲刷的光滑且平整。顺着楼梯穿过岩壁后便看不到头顶的石室,往下走出百十多台阶一个天然的钟乳洞眼前豁然出现眼前,陈楠楠等人的呼救声也在耳边响起。 听见他们还活着张恒的心放下了不少,又走了百十台阶便踏上实地,山洞像个大瓮扣在头顶,外圈是实地,中间是个大水潭,水潭的正中有一个小岛,陈楠楠等人都在岛上,头顶上是将他们漏下来的洞口,地下河水顺着洞口瀑布一样冲刷着湖心岛,逼得他们只能在岛边上呆着,“有人受伤吗?”张恒问道。 “都没大事,快来救我们。” “没事游过来啊,等我救什么。” “你他妈给我游一个试试。” 张恒愣了下迈步来到潭边,一股夹着着硫磺味道的热气扑面而来,伸手试了试,潭水热的像地狱温泉,没有一百度也有九十度,难怪他们游不过来,可他们过不来自己也不可能游过去,难道上去找木头做个筏子?可就算把木头运下来几百年前的东西,万一在水里散了架这帮人可就都成水煮肉了 张恒绕着椭圆形的水潭慢慢的踱步,潭水清可见底,目测并不很深,最深的地方也不过三米,但却很宽湖心岛离岸边至少一百米,没有工具帮助的情况下人绝对不可能过去,可现在张恒手头除了背包里的一些日用品外屁都没有。 张恒在钟乳洞里找了两圈却一无所获,这里八成是为了困死对头用的,估计此间主人也不会设计什么机关给对头逃生的机会。张恒一时间也束手无策,只能坐在地上看着浑身湿透的陈楠楠和詹姆等人无休无止的争论c抱怨。 “都别说话!”张恒突然大叫,山洞里瞬间静了下来,众人茫然望着张恒时而拧眉冥想,时而拿起石头在地上写写画画,过了五六分钟他忽然站起身跑上楼梯,没多久扛着一个水晶展柜满头大汗的走了回来说道:“我有方法救你们,但仅是理论上可行,如果我算错了可能会害死所有人。” 埃里克说道:“管他呢,他妈的死在你手里总比在这困死强。” “先试试。”张恒观察着上方瀑布水流的方向,来到水潭南侧将水晶柜放在水中使劲一推,水晶柜顺着潭水缓缓飘向湖心岛,“你是让我们坐这个飘过来?”陈楠楠问道。 “当然不是,就你这体重坐进去还不沉到底。”张恒目送着水晶柜飘到湖心岛,“撬开盖子,把枪,还有斧子放进去,从另一侧推过来。” 众人不知他要干什么,依言把手枪和斧子放在柜里从另一侧传到对岸,张恒拿了枪又跑回上层,这回足足去了一刻钟突然碰碰开了两枪后,又背着一个水晶柜走了下来,依法让它飘到岛上后,又去搬新的,来来回回一共将四个水晶柜送到湖心岛,最后一次还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内裤,把脱下的衣服放进柜子,又将背包里的毡布也放在里面运了过去。 “你们也把衣服都脱掉。” “搞泳装秀啊!”没等张恒说完陈楠楠便叫道。 “别废话,把衣服连起来,看看够不够覆盖所有水晶柜。” “你到底要干什么?”摩奴有些介意的问道。 “你们先干,听我给你们解释。我的想法是:这水潭是个天然的温泉,因为水温太高人无法通过,我们没办法给它降温但却可以给它升温。我猜测这里水温能保持不沸腾是因为你们头上的瀑布一直在往里注水,而水却没有溢出来,这说明潭底有排水口,而且排水量和注水量基本是持平的。如果我设法用水晶堵上入口,没有冷水注入潭水的水温就会迅速上升,达到沸点后温度便不会上升只会气化。我粗略算了下,十分钟时间大约能蒸发掉四分之一左右的水,再加上排水差不多可以让水位降到一半以下。到时我用枪将堵口的水晶击碎,让冷水大量涌入,这样潭水的温度基本能降到人体可接受的范围。” 陈楠楠听得连连点头,这基本的物理常识不用多说他小学也学过,“那你赶紧堵口啊,让我们脱衣服干什么?” “你昨天还没蒸够吗?”张恒笑着说道,“潭水一但气化这里就会变成一个大桑拿房,光热气就能把你内脏熏熟。现在咱们没有专业的隔热设备,只能靠这种土办法,用纺织物吸收水蒸气暂时给水晶柜隔热,按刚才你在柜子里关的时间估计,里面的氧气坚持十分钟左右应该不成问题。” 陈楠楠狠狠瞪了摩奴一眼,“你想出来的损招,这回自己受了吧,赶紧脱衣服干活。” 摩奴犹豫了下呆呆的站在原地。 看着摩奴介意的神情,张恒猛然间记起印度的贱民是不穿内衣的。忙大声喊道,“用你们的衣服,不要用她的。” 摩奴望着对岸的张恒,感激的点了点头,还是脱下衣服,坦露出赤裸的胸膛,低下头将衣服绑绑在一起,可等他们把衣服都绑完才发现,加上毡布也将将只够覆盖三个水晶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