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雁(凤在江湖同人)》 第1章 似是故来人 武林大会之后,姚震天疯了,祁山派落寞了…… …… 一年之后,姚震天死了…… …… 又是一年之后,姚雁一睡不起…… 那一天,姚雁正准备就寝,一道无形的力量袭来点中了她的穴道,随后只见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闯进了她的房间。姚雁看着这人一步步靠近,心想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查觉到他的动静,此人竟能隔空点穴,想来的武功必定不在云潇潇之下。 她不能言语,只能一边以眼睛询问眼前的不速之客,一边试图冲开穴道,黑衣人自然知道她想问什么,便道:“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姚雁皱着眉头看他,你要帮我什么? 黑衣人向她伸出了手,姚雁见他像是要碰她眉头皱得更紧,眉宇间多了一份怒气,然而她无法冲开穴道,只得任由黑衣人将她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此时姚雁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八字,如果可以动她发誓一定要用刀架在这黑衣人的脖子上,而如今她除了用眼睛死死的瞪着黑衣人却别无他法。 黑衣人知道她是生气了,便安抚她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只见他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从瓶子中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到姚雁的嘴边,姚雁此时急得眼睛左右转动,示意她不想吃。 “我知道你不想吃,但是你别怕,这药的药效很快,你不会有什么痛苦的,吃了药你只要好好的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就都会改变的。”黑衣人耐心的向她解释,“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 说着,黑衣人扳开了姚雁的嘴,将药丸放入她的嘴里,姚雁无助的瞪着他,她不明白他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渐渐的,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呼吸变得困难起来,视线也渐渐模糊不清,她疲惫的眨动了一下眼睛,最后还是敌不过那浓浓的睡意,一口黑血从她的口中流了出来。 黑衣人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一块丝帕,轻柔的替她擦拭嘴角的血迹,又替她脱了鞋且将棉被盖好,最后默默的坐回了她的床边。他颤抖着手拿下了自己的面具,看着姚雁沉睡的面容低泣道:“雁儿,是爹对不起你,你好好睡,等你醒了,爹一定会把你的幸福还给你,爹一定会偿还你的,还有潇儿。” 与此同时,卓雄回到自己的房间,正要开门却发现屋内有人,他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只见一个黑夜人正背对着门负手而立:“你是谁?” 黑衣人转身面对他,什么话也没说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借着昏暗的月光,卓雄看清了那黑衣人的样貌,面露惊恐的跪倒在地上:“师……您,您不是已经……” 几天之后,燕山,云潇潇劳累了一天回到房中休息。待他吹了灯躺下后,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门外,云潇潇立刻发现了那黑影,他起身拿起剑慢慢靠近房门,躲在门边。就在黑衣人推开门的刹那,云潇潇已经拔出剑向黑影刺了过去。 然那黑衣人反应甚快,一个转身轻松躲过他的剑,脚下像是抹了油似的逃得不见踪影。云潇潇见黑衣人消失在夜幕中便打算回房,一阵寒风袭来,他立刻闪身躲开,一支飞镖赫然盯在了房外的柱子上。飞镖上系了一张字条,他解开字条上面写了一行字:“若要见故人,随我来。” 云潇潇回头只见方才消失的黑衣人出现在对面的屋顶,那人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然后转身离开,云潇潇急忙跟了上去。云潇潇跟着黑衣人一路来到燕山脚下村子,又一路飞檐走壁来到一间亭子,黑衣人就此消失不见,然而那亭子中却好像站着一位女子。 云潇潇见到那亭中的碧色身影感觉有些熟悉,一个忘却而又熟悉的名字映上心头,他踌躇着慢慢走向亭子,走得近了才发现那女子戴着面纱。他就那样静静的望着那女子,他认出了她的眼睛,他记得那双落泪的眼睛。 “是你吗?”他开口问道,却不敢叫出她的名字,“是你吗?”他再次问道,而那女子没有回答他,却突然如燕子般飘然离去。 “雁儿!”他终于叫出了徘徊在心头的名字,急切的上前想要拉住她,却只是扯落一抹衣角,一样东西掉了下来,他蹲下身子去捡,那是一条金项链,曾经一直戴在她的脖子上,他抬头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你是来把这个还给我的吗?当真一点思念也不愿留给我吗?” 此后又过了一年,燕山,聚燕堂大殿,一名守门弟子急忙来报,却不见燕山掌门云潇潇。此时,一黄衣女子从内殿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急成这个样子?有人闯山吗?” “凤凰姑娘,不是有人闯山,而是祁山派掌门卓雄求见掌门师兄!”守门弟子急切的说。 一听是卓雄,八大弟子立刻叫嚣了起来:“什么?这小子还有脸来?走!咱们去替师傅报仇!” “慢着!”凤凰跟在云潇潇身边三年,早已不是当年冲动的小女孩,也学了一些江湖待人之道,“卓雄如今已是祁山派掌门,不可随便杀他,以免挑起两派纷争。” “难道杀师之仇就此不报了吗?” “就是,他祁山派早已不负当年,如今乃是个落魄的主儿。” “就是,不仅要杀他卓雄,还要杀姚雁那个妖女!”八大弟子气势涌涌的提着剑就要冲出去。 凤凰急忙拦住他们:“等等!他卓雄就算再落魄也是一派之主,燕祁两派的恩怨情仇已经在三年前的武林大会中了结。我们不可无故挑起事端,何况当年赵掌门不是也说不要为他报仇吗?” “那是掌门师兄答应的,我们可没答应!” “对,杀了卓雄替师傅报仇雪恨!” “不可鲁莽!”凤凰呵住众人,她跟在云潇潇身边三年,燕山众弟子早已将她当成掌门夫人,所以她的话在燕山也有着一定的分量,“这卓雄自从武林大会后从未来过燕山,今天突然来访定是有什么事情,他可有带随从前来?”最后那句话是凤凰问守门弟子的。 守门弟子回答:“他并未带随从,甚至连武器都没带,只是带了一名女子。” “定是姚雁那妖女!”八大弟子激动的说,“这下可好了,他们没有带武器,我们可以将他二人一起斩杀!” “不可,他二人并未带武器上山,说明他们并不是来闯山的而是有事相求,我燕山一向以侠义著称,怎可对他们痛下杀手?难道你们不怕掌门知道了会怪罪你们吗?” “我们就是怕掌门师兄知道了又放走那妖女!”八大弟子急道,“谁都知道掌门师兄对那妖女有旧情,若是让他知道了只怕永远报不了师傅的大仇!” “那个……”守门弟子被忽视了良久,好不容易找到了插话的机会,“那个女子好像不是姚雁的说。” “当真不是姚雁?”凤凰奇怪的问,若不是姚雁卓雄为何会带着一个女子来见云潇潇? “好像又是。” “什么好像不是好像又是的?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八大弟子被他给绕糊涂了。 只见守门弟子苦着一张脸说:“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说是吧,可这年龄对不上,要说不是吧,可长得和姚雁又有几分相像,最重要的是那女子好像不会武功。” “有这样的事?”凤凰听了觉得这事有些奇怪。 “这女子确实有些奇怪,凤凰姑娘,要不你去看看吧!”守门弟子为难的说。 “好,我去看看。” “我们也一起去!”八大弟子举着手中的武器说。 “你们给我在这待着,要是那女子真不会武功,你们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还不得把人家给吓死啊?”凤凰没好气的说,这群男人都是好战分子。 “凤凰姑娘,你不能独自前去!”八大弟子拦着她说,“那女子来历不明,且不说她是不是姚雁,就算不是,若是卓雄下的陷阱,你必定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我们怎么向掌门师兄交代?” 凤凰略做了一下思考,觉得他们说得有理:“那好,你们选两个人陪我去,其他人待在这里候命,若是卓雄真有什么不轨,你们立刻冲出来。不过我们事先说好,随我去的人必须放下敌意,除非对方先动手,否则不许出手伤人!” “好!” 凤凰带着两大弟子来到燕山大门,远远的只见卓雄和一个碧衣女子等候在大门外,那女子的面容与姚雁极为相似,但是年龄却是比姚雁小上好几岁,看起来甚至比她还要小那么一点点。 她像是有些害怕似的半个身子躲在卓雄的身后,一双眼睛却好奇的打量着燕山大门,和那些个守门的弟子,在看到凤凰他们三人出来的时候,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迅速将头缩在卓雄的背后。 卓雄感觉到自己身后的人儿正在发抖,他温柔的勾起嘴角将她拉至身边,柔声问:“怎么了?是什么让你这么害怕?” 待凤凰他们三人走近时,那女子缩着头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双手紧紧的拽着卓雄的手:“那,那两个人的眼神好吓人。” 凤凰连忙瞪了身边的两人,那两人尴尬的清咳一声,不情不愿的向后站了一步。凤凰这才堆起笑容对卓雄作了个报拳礼道:“不知祁山派卓掌门到访,小女子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卓雄也作了个回礼:“哪里哪里,掌门夫人客气了。” 被卓雄这么一说,凤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卓掌门说笑了,我还不是什么掌门夫人,最多也就是个未来夫人而已。”说到后来,她的脸上已经多了些女儿家的娇态。 卓雄微微一笑抱着拳接口说道:“是是是,卓雄见过未来的掌门夫人。” 他这一举倒是把凤凰身后那两大弟子给逗乐了起来,只听“噗哧”两声,两人已经笑出了声,凤凰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这才乖乖止住笑容。 “不知卓掌门今天到访所谓何事?”说罢眼睛瞥向了躲在他身边的女子,“这位是……” 卓雄欠了欠身,将女子拉到面前,让她面对凤凰:“雁儿,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燕山派的未来的掌门夫人,快见过夫人。” 女子抬头看了凤凰一眼,在看到她身后的两大弟子的时候连忙低下了头,双手交叠放于身侧,微微下蹲了一下道:“姚雁见过掌门夫人。” 凤凰惊讶的身向卓雄:“她是姚雁姐姐?” 卓雄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今日到访是为了求云掌门云大侠办一件事,不只可否为我们通报一声,此事我想与云掌门当面祥说。” 一听那女子自称是姚雁,凤凰身后的两大弟子有些按耐不住,纷纷举起手中长剑,拇指推剑出鞘,剑光闪现吓得那女子立刻又躲回了卓雄身后,只露出一双受了惊吓的眼睛。 卓雄抬手护着身后的女子道:“掌门夫人,我二人今天只是来求云掌门帮忙的,雁儿如今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你何苦如此?” 凤凰连忙伸手止住二人,轻声道:“忘记我刚才的话了吗?”二人这才收起长剑,凤凰向卓雄赔礼道:“姚雁姐姐,哦不,这……”凤凰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突然变得年轻了的姚雁,有些为难的看向卓雄。 卓雄会心道:“如今雁儿虽是变得如此,但她仍是雁儿没错,你随便如何称呼都行。” 凤凰微微一笑道:“雁姐姐受惊了,卓掌门与雁姐姐远到而来,燕山派岂可怠慢?云掌门还不曾知晓两位来访,不如两位先随我到大殿等候,我这就去通知掌门如何?”凤凰此称呼倒是聪明,要是她再像以前那样叫姚雁姐姐,面对这面容自己会觉得有些尴尬,但若要是像卓雄那样称呼她为雁儿,那姚雁的真实年龄还是罢在了那里,不免有些逾越,思来想去她便折中改称其为雁姐姐,一来听着亲昵一些二来也不失身份。 “有劳夫人代为引见。”卓雄抱拳行礼道。 “我说你们也别左一个掌门夫人右一个掌门夫人的叫我了,不知道怎么的被你们这么叫着还蛮奇怪的。”凤凰听着这掌门夫人四个字越听越别扭,虽然她早就想当这掌门夫人,可突然被他这么一称呼倒是不习惯了起来,“你们还是向以前那样叫我凤凰吧!” “是,凤凰姑娘。”卓雄此称呼也是既称了她的意又不失礼数。 书房里,云潇潇正望着挂在墙上的一幅画出神,画中画的是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妙龄女子,面容与方才的姚雁倒是一模一样,可那女子的眉宇间又与姚雁有些许不同,她比姚雁多了一分快乐和一分俏皮。 云潇潇对着画像轻声呢喃:“师傅,三年的丧期已过,我该如何面对凤凰?这三年来我一直努力的爱着凤凰,我们的感情也一直很好,可一旦说到婚事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为何我总是抗拒婚事呢?师傅,您总说师娘是您一生中永远的伤痛,而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当年是您自己亲手断送与师娘的情意,而我却是身不由己。” 他转身望着摆在案台上的那条项链,看着那项链在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的阳光之下,所发出闪闪光亮,想着他曾经亲手将它戴在那人的脖子上时,心里欣悦之情,她也是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摘下来过。直到一年前的那个晚上,她亲自将这项链还给了他,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从此,他便将对她的情意埋进了内心深处,不再触碰,只有偶尔独自思索问题时,才会借由此项链将她从心底深处引出,睹物思人一番后又将她与项链一起掩藏起来。 今日,在这赵霆峰的丧期结束之时,他又将她翻找了出来,眼前浮现了与她的种种前尘往事。奇怪的是,他在思念赵霆峰时看的是画像,而在思念她时看的却是项链。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以及凤凰的声音:“哥,你在里面吗?” 云潇潇从恍惚中惊醒,急忙将项链用丝帕包裹放入衣袖,又将画像上的白布放下做以遮盖,这才跑去开门。他打开门,人站在门缝中正好挡住凤凰的视线,他温和的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弟兄们又偷懒了?” “才不是呢!”凤凰得意的说,“经过我上次那么一吓唬,他们最近别提有多勤快呢,是你有客来访了!” 云潇潇好奇:“什么客人这么重要,需要你亲自来通知?” 凤凰咬着唇说:“当然重要了,是卓雄!” 一听说是卓雄,云潇潇的笑容立刻僵住,自从三年前的武林大会他与姚雁携手离去后,就不曾来找过他,却在赵霆峰丧期到期之时际前来找他,这倒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是一个人来的吗?” 听到他这一问,凤凰心中很不是滋味,她自然知道他这么问的原因:“当然不是,他还带了姚雁姐姐。” “他们在哪?”一听到姚雁也来了,云潇潇一时掩制不住心底的小小激动,竟直接就问了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我只是……” 见他试图解释什么,凤凰拦下了他的话:“我明白,他们正在大殿等你,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凤凰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她的话才刚说完,云潇潇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向大殿跑去,手中紧紧的握着那条项链。凤凰故意不告诉云潇潇姚雁的变化,就是为了想看看他的反应和见到姚雁时的惊讶表情,然当她见到云潇潇得知姚雁也来了的反应后,心中却突然泛起一阵心慌,急忙追了上去。 云潇潇跑到大殿外便停下了脚步,理了理气息,缓了缓心绪,没有走入大殿而是在殿外观察,他惊讶的发现了变得年轻的姚雁,她正用一种好奇又害怕的眼神打量着四周。 大殿内,由于害怕姚雁再次受惊吓,凤凰驱散了八大弟子,独独留下卓雄与姚雁二人。卓雄耐心的坐在大殿内品茶等候着云潇潇的出现,而姚雁则抬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四处打量着聚燕堂大殿,时不时地发出一些感叹。 卓雄放下茶碗,笑着看着她对这若大的大殿充满好奇又有些害怕的模样:“怎么样?你转悠了半天研究出什么没有?” 姚雁蹬蹬蹬的跑到他的身边:“师兄,这燕山派果然是江湖第一大派,这大殿还真是宏伟壮观,就是多了一点戾气,风水不好,不好。”她摇着头说,不仅面容变得年轻,甚至就连声音也仿佛回归了十六七岁的样子。 听了她的话,卓雄笑得更甚:“想不到你还会看风水。” 姚雁往他身边的椅子上一座:“我才不懂什么风水呢,只是我一进这大殿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她想了想转头问道,“师兄,你说的那个云大侠医术好不好?他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吗?” 卓雄摇了摇头:“云大侠是个江湖侠客,又不是大夫,怎么会医术呢?” “那你怎么说他能治我的病?”姚雁听了很不高兴地嘟着嘴靠在椅背上,“原来你只是在哄我开心啊!” “非也,神医说过你这失忆之症无药可医,唯有到熟悉之地,见熟悉之人,假以时日触及记忆之源方可痊愈。”卓雄学着那神医的样子老神在在说,“可你在祁山这半年来无一点好转,那里是你生长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都没能唤起你的记忆,如今也只有他云潇潇是唯一的希望了。” “那这个云大侠好不好相处啊?你怎么就放心把我留在这里呢?刚才那几个人的样子你也看见了吧?万一我在这里受苦怎么办?”姚雁抛出一连串的问题控诉卓雄企图丢下她不管。 “若是将你丢在别处我确实不太放心,丢在云潇潇这我还真的很放心。”卓雄打趣的说。 “你当我是什么呀?玩具吗?随便你要丢就丢的吗?”姚雁气急,冷哼道。 卓雄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受伤的心灵:“你放心,有云潇潇在,他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大殿外的云潇潇听着两人的对话,一时摸不清状况,正当他犹豫的时候,身边传来了凤凰的声音:“你也看到了吧?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姚雁了。” “这是怎么回事?”云潇潇问。 “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卓雄执意要当面和你说,我想应该就和姚雁姐姐的变化有关吧!”说了半天也不见云潇潇有所动作,她转头看他,“他们已经在里面等你很久了,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啊?快进去啊!” “我……”云潇潇仍然有些犹豫不决。 “哎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快进去!”凤凰推着他的后背进了大殿。 云潇潇进了聚燕堂大殿,清了清嗓子,卓雄与姚雁二人听到声音连忙站了起来,卓雄率先上前对云潇潇作了个抱拳礼:“云大侠!” 云潇潇对他回了一礼:“卓兄客气了,不知卓兄到访,云某甚是怠慢,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今日是我二人突然来访并未事先通知,云大侠并未有不周之处。”自从三年前两人打了一架,云潇潇又救了他一次后便算是冰释前嫌了,再见面时却也能以礼相待。 “多年不见,不知卓兄今日到访所为何事?”客气一番后自然是要直奔主题的,从刚才进来开始,他就努力克制自己的视线不去看那个碧色的身影。 云潇潇如此一问,卓雄便将姚雁拉到了他的面前:“雁儿,这位就是燕山派掌门,云潇潇云大侠。” 姚雁像刚才对凤凰那样也对云潇潇行了个礼:“姚雁见过云大侠。” 云潇潇望着姚雁愣了愣神:“卓兄,雁儿她这是怎么了?”不会错的,如果说刚才他在怀疑这个女子是否是姚雁,那么现在当他与她面对面时,他很清楚这女子就是姚雁。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了,”卓雄脸色凝重的说道,“正如你们所见,雁儿如今得了失忆之症,她忘记了过去的一切,连武功也一并忘记了,甚至就连面容也发生了变化。” “她是如何变成这样的?”云潇潇还没问出口,凤凰倒是先问了出来。 “此事要从三年前的武林大会说起,那日师傅败北后回到祁山,便得了失心疯,此后一年一直过着半疯半醒的日子。那一年里师傅的衣食起居都由雁儿亲自打理,师傅醒着的时候脑子很清醒,可疯着的时候就连雁儿也认不出,时常对雁儿打打骂骂,可雁儿却从不让其他人插手,所以那段日子雁儿身上经常会出现一些伤痕。”说到这里,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下意识的握住姚雁的手,可失去记忆的姚雁对此并无一点印象,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云潇潇与凤凰两人听了这些,看着姚雁的目光不免带着一丝同情和一丝怜惜。 卓雄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接着说道:“师傅醒来知道自己伤了雁儿之后很是后悔,常常自责不已,日子就这么反反复复过了一年,最后师傅终于不堪身心折磨,自尽于师娘的棺墓旁。之后的一年间,雁儿的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当年的病没能及时治好而落下的病根,就这么病了好好了又病。” “是什么病?为何没能治好?”云潇潇一听到姚雁的病,显得有些急躁,这不禁让他想到了些什么。 “就是三年前,雁儿知道是师傅对她下了药,她便为了要与你在一起而拒绝治疗,最后错过最好的治疗时间,就此落下了病根。”卓雄说完看了看凤凰的反应,又看了看云潇潇。 凤凰也转过头看着云潇潇的侧脸,她知道那是云潇潇心中的痛,他和姚雁的错过便是从这里开始的。云潇潇则是一言不发的握紧了拳头,骨骼关节因为力量的挤压发出一些声响。而姚雁却始终像个局外人似的,莫名的看着带着奇怪表情的三人。 “后来呢?”云潇潇问道。 “就在一年前,雁儿突然一睡不起,那一睡便是半年,雁儿的一切变化便是从这时开始的。在那半年里,雁儿的身体逐渐发生变化,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慢慢变回了十六七岁的模样。后来也不知是从哪里来了一位神医,她说雁儿的情况前所未见,她会试着让雁儿醒来。就在半年前,在神医的治疗下雁儿终于醒了过来,可却不记得自己是谁,她突然就忘记了一切,就连武功也不会了。神医说雁儿的失忆之症无药可医,只有接触熟悉的人或是熟悉的地方,假以时日触及她的记忆深处,方可痊愈,可她在祁山的这半年却是无一点好转。近些日子我需要出关去办一件事,一来一回得有数月时间,考虑到会有危险,无法将雁儿带在身边。而自从三年前祁山落败后,不少以前的仇家隔三差五的上门骚扰,若是以前的雁儿足以对付那些人,可如今的雁儿已是手无缚鸡之力,我实在不放心将她留在祁山,这才不得已带着雁儿来找云大侠,求云大侠暂时收留雁儿一阵子,若是能帮助雁儿恢复记忆那便更好,我办完事情便会回来接雁儿回家。” “这……”云潇潇有些犹豫,他确实想答应他,可想到凤凰可能会不高兴便为难了起来,卓雄见云潇潇犹豫不决,直接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卓兄,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卓雄非但没起来,还拉着姚雁一起跪下:“雁儿,快跪下!” 姚雁很听话得跪了下来,这下云潇潇可站不住了,急忙上前去扶:“别这样,快起来!” “云大侠,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分,可如今这是唯一得方法了,求您收留雁儿一些时日吧,只要我办完事就立刻回来接她,最多不过半年。云大侠,看在以前和雁儿得情分上,您就答应我这要求吧!”卓雄一边说一边拉着姚雁道,“雁儿,你也来求云大侠。” 姚雁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望着云潇潇:“云大侠,我……” 才刚开了个口就被云潇潇拦了下来:“别再说了,我答应就是了。”别人求他他都可以拒绝,唯独无法拒绝姚雁的请求。 “多谢云大侠!”卓雄见云潇潇答应了下来,激动的给他磕了个头,姚雁见了也效法三章要给云潇潇磕头,云潇潇急忙将她拉了起来:“别!千万别这样!”虽然与姚雁已经不再有什么关系,可他却无法接受姚雁向别人那样对他又是跪又是拜的。 燕山大门外,云潇潇亲自将卓雄送了出来,卓雄双手抱拳向云潇潇拜别:“多谢云大侠相送,卓某告辞!” “卓兄保重!”云潇潇也抱拳回礼,卓雄转头要走,只听一声急切的声音叫喊声道:“师兄!”姚雁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凤凰。 姚雁一路小跑来到卓雄身边,紧紧拉住他的手:“师兄,我不要留在这里,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雁儿,你要乖乖的待在这里,我去办的事情很危险,不能带你走。”卓雄劝她说。 “可是,可是我一个人在这里,谁都不认识,我会害怕!”姚雁紧紧的抓着卓雄的衣袖不放。 卓雄无奈,只好耐心劝道:“别怕,有云大侠在,他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就是嘛!”这回倒是凤凰开了口,她拍着云潇潇的肩膀说,“我哥的武功可厉害了,有他保护你绝对没问题的!” “雁儿,你好好在这里住下,我办完事情就尽快赶来接你,好不好?”卓雄像是在哄孩子似的哄着姚雁,失忆后的姚雁的确与一个小孩子无二。 姚雁不情不愿的点头:“那你一定要早点来接我!” “好,我一定尽早来!”说完他拉着姚雁走到云潇潇的面前,“云大侠,雁儿就交给您了。” “卓兄请放心,云某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有云大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告辞!”卓雄说完转身下了山,没有一丝的犹豫,姚雁却依依不舍的叫道:“师兄!你一定要早点来接我啊!” 卓雄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表示知道,姚雁就这么一直等到看不到他才回头尴尬的问云潇潇:“云,云大侠,请问,我是要住在哪里啊?” 云潇潇没有回答她,只是傻傻的看着她,她奇怪的唤他:“云大侠?”可他依旧没有反应,凤凰赶紧用手肘撞了撞他:“哥,问你话呢!” “呃啊?”云潇潇这才反应过来,“凤凰,你先带雁……”他顿了顿改口道,“姚姑娘去客厢居住吧!” 凤凰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称呼,有些奇怪他为何改口:“哥,客厢是用来招待临时客人的,而且也有些时日没有打扫了,恐怕不适合长期居住。倒是青蜂的房间一直有人打理,也比较适合女孩子居住,反正青蜂也是偶尔才回来,不如就让雁姐姐住青蜂的房间吧!” “也好,那你先带姚姑娘去吧。”云潇潇再次强调姚姑娘这三字,不知是在提醒自己还是故意为之。 凤凰上前拉着姚雁的手,亲切的说:“雁姐姐,请跟我来吧!” “嗯。”姚雁跟着她走,经过云潇潇身边时,她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云大侠好生奇怪,看来以后还是少和他接触的好,反正她只要乖乖的等师兄来接她就好。 卓雄顺着下山的路来到燕山脚下,一个蒙面人正在那里等着他,他走到蒙面人身边停下。 “潇儿将雁儿留下了。”蒙面人的语气中没有疑问,而是肯定的说。 “是。”卓雄不情愿的回答,“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以后的事你就不必管了,潇儿自会保护好雁儿,你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若是想活命的话还是早些离开祁山的好。”蒙面人说道。 “我不会走的,祁山派是师傅一手创建的,不管他做过什么,他毕竟是我的师傅,我势必是要与祁山派共生死的!”卓雄视死如归的说。 “哼!你倒是对姚震天很是忠心嘛!”蒙面人拿出一个圆形的黑色药盒,打开后递给卓雄,里面是一粒红色药丸,“既然你要守护祁山,我自然也不会放任你不管,这粒丹药你拿着,必要时候将它服下,定能保你一命。”卓雄犹豫着接过药盒,关上放入怀中,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蒙面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个声音道:“快走吧!不要再来燕山了,雁儿再也不会回祁山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2章 故意疏远 夜幕降临,云潇潇独自待在大殿中,凤凰走了进来,见他背对着殿门负手而立,不知在想些什么:“哥!” 云潇潇转身见到凤凰,笑道:“忙了一天,怎么还没睡呀?” “你不是也一样没睡吗?”凤凰上前拉着他坐在一旁,“你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是在想姚雁姐姐吗?”最后那句话凤凰问得十分小心翼翼,她是在试探。 云潇潇不回答反问:“雁儿那边都安顿好了吗?” 凤凰失望的点了点头:“都安顿好了,她已经睡下了。” 云潇潇知道凤凰在想什么,便握住她的手说:“刚才我在想既然雁儿已经不记得过去的事了,那么我们也就没必要让她想起来,反正我与她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与其让她再痛苦一次,不如就此挥剑斩情丝,在她的生命中做个过客。所以我就不过多的去接触她了,不过她在燕山的这些日子倒是要麻烦你多照顾了,你也知道师兄弟们对她有所敌意。” 凤凰听了他的这番话,心情立刻从阴雨天转变成了晴天:“好,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保证到时候还给卓雄一个完整无缺的姚雁姐姐!”说着她也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云潇潇的手,“哥,本来我还以为你会帮姚雁姐姐恢复记忆,我还有些担心你会……你知道吗?今天卓雄带着姚雁姐姐突然出现,我这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我好怕我会失去你。哥,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云潇潇坚定的说,“我和雁儿早就已经不可能了,既然没有希望又何苦再去介入她的生命让她再痛苦一次呢?何况如今她所信赖和依靠的人已经不是我了,所以我想可以趁此机会做个了断。” “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凤凰欣慰的说。 “傻丫头,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早点回去睡吧,以后雁儿还需要你多陪陪她,多照顾她,其实雁儿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自从青蜂走后你也没有个伴,或许经过这半年的相处你们还能成为朋友呢!” 凤凰笑着说:“这点我也发现了,你也别待的太晚了,早些去休息。” “好,快去吧!”云潇潇看着凤凰离开后,取出了那条项链,“雁儿,你将这项链还给我是想要这样的结局吗?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从那以后,姚雁便在燕山住了下来,云潇潇再也没有出现过,除了几个每日来送饭的人外,也就只有凤凰偶尔会来陪她聊聊天,大多时候,她都是独自一人在房里和院子里转悠。 这天,姚雁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晒太阳,她双手托着腮坐在院子里数着头上的云朵,数着数着她就像个泻了气的气球一样瘫了下来:“好无聊啊~这才只过了五天啊,我还以为已经五年了呢,师兄~你到底去了那里?这若大的燕山,没有一个理人,我都快无聊死了~” 姚雁以为没有人,就自顾自的抱怨了起来,殊不知自己的抱怨已经被隐藏在暗处的人听到了。 那天晚上,云潇潇做了一个梦,他梦到的是一件忘却了多年的事情。在睡梦中他仿佛回到了六岁时的那个夜晚,迷糊中他听到有人在他身边低声哭泣。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穿着紫衣的女子,她的眼睛红红的,双手不断的擦拭眼角留下的眼泪。 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抱着紫衣女子,伸出小手去替她擦眼泪:“师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师傅又发脾气了?师娘不怕,有潇儿在,潇儿一定会保护师娘的!” 紫衣女子欣慰的抱着他小小的身子,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潇儿乖,师娘要走了,以后师娘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的听你师傅的话,好好练武,将来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侠。” “师娘,你要去哪里?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潇儿好不好?”他的小手紧紧的抱着紫衣女子。 “师娘也不想离开潇儿,但是你师傅他……”话说了一半,房门突然被人打开,走进来三个男子,为首的便是赵霆峰,他一进来就对女子大声呵斥:“你怎么还没走?”说着便上前将云潇潇与那女子拉开,又对另外两人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带着这个女人走,以后不要再来燕山了!” 那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无奈的去拉女子,云潇潇见他们要带走女子,急忙喊道:“不要!师娘!师娘不要走!师娘!不要丢下潇儿!”一边喊一边拼命从赵霆峰手中挣扎,一只小手向着女子伸出,拼命想要抓住她。 “潇儿!潇儿!”那女子也舍不得离开,也伸着手挣扎,可那两人拉着她往外走,其中一人说道:“小师妹,快走吧!他都已经赶你走了,何必还留恋不走?”两人说着已经将女子拉了出去。 “师娘!师娘不要走!”云潇潇仍然不放弃,拼命的喊。 “潇儿!”女子依然不舍的回头。 云潇潇一边挣扎着来到房门口一边撕心裂肺的喊:“师娘!” “潇儿!”然而那两人带着女子纵身一跃便不见了,夜幕下只剩下云潇潇的喊叫声。 “师娘!”云潇潇喊着从梦中惊醒,待看清周围才明白自己是在做梦,他擦了擦汗又躺下,脑中响起每当他向赵霆峰索要师娘,他都会厉声道:“不要再喊师娘了!那个女人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她已经不是你师娘了!” 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双手枕在头下:“好久都没有梦到师娘了,为何今日会如此?难道是因为雁儿?说到雁儿也不知道她这些天怎么样了?” 突然,一个黑衣人从他的房前闪过:“什么人?”云潇潇立刻追了出去,黑衣人一见他出来一支飞镖射来立刻就跑,云潇潇接住飞镖发现与一年前那个引他去见姚雁的人所用的一摸一样,便立刻跟了上去。 路上,他发现黑衣人对燕山的地形似乎极为熟悉,他出了他的院子之后直奔姚雁的厢房而去,没有一丝的犹豫和方向错误。这一次仍然和上次一样,云潇潇跟着黑衣人来到姚雁的厢院,从屋顶跳了下去便不见了黑衣人的踪影。 云潇潇环顾四周没有所获,见姚雁房中亮着灯转身便要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开门声,转身只见房门开了一条缝,莫非黑衣人进了姚雁的房间?一想到如今姚雁已然不会武功,他心下一急便破门而入。屋外,黑衣人见他进了房门便转身离开。 进了门只见屋内一片安静,没有一个人影,又退出屋外警视一番仍未所获,又急忙进了屋,向床边走去,只见姚雁正在熟睡着。 看着姚雁的睡颜,他的目光不禁变得柔和了起来:“原来你已经睡了,可为何点着灯睡?”他转身想去替她将灯吹灭,衣角却被拉住,回头只见姚雁闭着眼拉着他的衣角,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别走,别丢下我。” 想到姚雁在燕山无依无靠,而燕山弟子们对她又有着敌意,这也是他故意疏远她的主要原因之一。原本他以为他这么做是在保护她,只要她乖乖的待在这个院子里,别人不会去注意她,这样她就可以平安的来平安的离开。可是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的,见她熟睡的姿势就像一只蜷缩的虾,他不禁奇怪她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习惯?他知道这种睡姿是因为害怕,可她怎么会害怕呢? 一时间,那天她在大殿时那好奇而又害怕的眼神再次浮现他她的面前,他猛的惊醒过来。他在心底自责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如今的雁姚雁和当年失去一切的凤凰又有什么区别?失忆后的姚雁唯一认识的便是卓雄,可如今卓雄不在她身边,她就像是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一样不安。 燕山的一切对她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卓雄将她交给自己,他便是她在燕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可他却如此疏远她,从她住下的那天起他没有来看过她一次,也没有一点慰问,想来她一定很迷茫吧。 衣角被她牢牢的拉着他走不了,于是他在她的床边轻轻的坐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一块丝帕替她擦汗,然后伸手握住她露在外面的手,轻轻的问:“你点着灯睡是因为害怕吗?”只见她的嘴角微动,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他一只手握着姚雁的手,另一只手则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说:“不怕,我在这里,雁儿不怕,不怕。”在他的安抚下,姚雁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脸上的惊恐之色慢慢褪去,蜷缩的身体也慢慢放平,唯独手却牢牢拉着他不放。 这天晚上,他安静的守在她的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看着看着自己也就这么坐倚着床架子睡着了,待他醒来时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他连忙放开姚雁的手匆忙离开。 校场上,云潇潇亲自监督着大家练武,偶尔出手指点几下。凤凰在一边痴迷的看着他,想着他的温柔情怀,她注意到他时不时的就会揉揉肩膀,甩甩手,她奇怪的皱起眉头,待大家做完早课,她才走向云潇潇。 “哥,你的肩膀怎么了?不舒服吗?”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替他捏着肩膀,“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云潇潇点了点头,将她的手从肩膀拿下来握在手中:“可能是昨晚睡觉的时候落枕了,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燕山可怎么办?”凤凰着急的说。 “我知道,我会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我昨晚只是落枕了,没事的,明天就会好的。”云潇潇安慰着她,却又想起了姚雁就问,“对了,雁儿最近怎么样了?” 凤凰被他一问这才想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呀!你瞧我,这些天尽忙着准备元宵节的事,把姚雁姐姐给忘了!” “怎么?快元宵了吗?”云潇潇略带惊讶的问。 “是呀,后天就是元宵了,你不知道吗?” 凤凰觉得奇怪,山上这几天不都在准备过元宵节的事吗?他居然不知道? 有那么片刻,云潇潇的脸上闪过一丝恍惚:“凤凰,这几年燕山上下都由你打理,真是委屈你了,以前在将军府一定没做过这样的事吧?”他伸手替她顺了顺额前的发丝,想到她以前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却为了他打理起整个燕山的生计,着实不容易。 “哪有什么委屈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才不怕苦呢!”凤凰坚强的说,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做什么她都高兴。 听了凤凰的话,云潇潇感动一时,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凤凰,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云潇潇一生都不足为报。” 凤凰巧笑道:“那你就用一辈子慢慢报答吧!”这句话就像一支破风之箭一样射进他的脑海中,记忆里她也曾说过同样的话,想到这里他裂唇一笑柔声道:“好。” 听到他的答复,凤凰满意的笑了起来,她从不催他成亲,她知道他现在还不愿,她不会勉强他。事实上,起初她的确是很想做他的妻子,可是现在不知为何她也有些抗拒了起来,所以他不说她也不提。 凤凰从他怀中抬起头兴奋的说:“我的事情今天算是已经忙完了,正巧有空找姚雁姐姐一起逛集市去,这几天晚上还有庙会呢!以前不是我一个人去,就是有你这只大木头跟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哪里是木头啦?”云潇潇苦笑着抗议。 “和你出去逛街最没意思了,你只会说好和不好,都没有什么意见,你不是木头是什么?”凤凰反驳他。 “不好就是意见啊!”云潇潇莫名的说既然不好那当然就是不要了。 “不不不,你们男人的想法和我们女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要逛街还是得找女人!”凤凰伸出一要手指在用面前摇晃示意他说得不对,“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就不回来吃饭了,记得告诉厨房不用帮我们准备晚餐了!”凤凰说完兴奋的往姚雁的房间跑。 云潇潇在她身后喊道:“早些回来,不要玩得太晚了!” “知道了!” “雁儿不会武功,你要保护好她!” “知道啦!知道啦!” “凤凰!记得要……” “哎呀,我都知道啦知道啦知道啦!你能不能别这么婆婆妈妈的?”凤凰受不了他的唠叨怒气冲冲的回头对着他吼,“你就放心好了,我保证还你一个完整的姚雁姐姐!” 此时的姚雁才刚刚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门迎着阳光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今天睡得真香啊!可居然还比平时起得早了?”说到这里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摇着头,无聊的在走廊边坐了下来,头靠在柱子上喃喃自语,“话说昨天晚上那个温柔的声音会不会是师兄呢?” 想着想着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真是笨蛋,师兄出去办事去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说完又嘟着嘴继续靠着柱子,“可是如果不是师兄还有谁会那么关心我呢?难道是那个云大侠?” 话刚问出口,她自己就先摇起了头,“我在乱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奇怪的大侠呢?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姚雁啊姚雁,不许乱想!赶紧换个事情想想!” 正想着,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她赶紧用手捂着肚子,啧吧啧吧嘴道:“饿死我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呀?是谁说早起的鸟儿有饭吃的?我看这燕山明明就是晚起的才有饭吃!”她一边抱怨着,肚子一边咕咕的叫了起来,“师兄~我好饿~你要是知道我在这里的生活简直就像一个囚犯,还会把我留在这里吗?师兄,我好想回家,你什么时候才来接我呢?” “雁姐姐~雁姐姐你在吗?” “是凤凰!”姚雁一听到凤凰的声音立刻就跳了起来,如今她只认识和信任凤凰,所以见到她就像救命稻草似的冲了过去抓着她的手激动的说,“凤凰~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我都快饿死了,走走走,快带我去厨房!” “咦?你没有吃饭吗?”凤凰奇怪的问。 “没有!”姚雁可怜兮兮控诉道,“他们根本就没给我送早饭,还不让我出这个院子,我是又闷又饿的。” “一定是我这些天忙着准备元宵节的事没空管他们,就心生怠慢了。”凤凰听了一脸气愤的说,“雁姐姐,走!我带你去吃顿好的去!元宵节就快到了,这两天集市可热闹了,晚上还有庙会,咱们先去吃饱喝足,然后好好的玩他一番!” “真的啊?在哪里在哪里?快带我去!”姚雁听说有好吃的,立刻就高兴了起来,如今的她不仅容貌回复到了年轻时代,就连心志也像个孩子似的,对一切好吃好玩的都充满了好奇。 “你跟着我走就是了!”凤凰也高兴的拉着姚雁才刚起出院子,想到姚雁没有吃早饭,哪里有力气下山,便说,“走,我们先去厨房找些糕点吃,不然哪有力气下山哟!” “好好好,我们快走吧!”姚雁一听有吃的竟然两眼放光了起来,催促着凤凰快走。 院门外的守卫弟子原本打算拦着姚雁,可见到凤凰就不再阻拦了,于是姚雁终于能够走出那个小院子了,为此她还大大的兴奋了一番。守卫弟子们奇怪的看着她们挽着手离开:“上面不是下令说要□□那妖女吗?怎么凤凰姑娘却和她这么亲切嘞?” “是谁下的命令?”一个阴沉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当然是掌门下的令了!”守卫弟子顺口说道。 “我可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那声音又道。 守卫弟子们这才反应过来,回头见到云潇潇正面带怒色的站在他们身后,连忙跪在地上声声喊道:“拜见掌门师兄!” 云潇潇隐忍着怒火道:“说!是谁向你们下的命令?” “这……”他们委屈的相互对视一眼,“不是掌门师兄您派九师兄来传话说要□□那妖女……” “住嘴!”云潇潇听他们口口声声说叫着妖女,心中很不是滋味,“我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从现在起不准再□□姚姑娘,我派你们来是保护她的,不是囚禁她的!她是来燕山做客的,不是来坐牢的!” “是!” “都起来吧!”守卫弟子们应声站起,待他们起身后云潇潇吩咐道,“从现在起,除了我亲自向你们下达的命令外,任何人的命令你们都可以不用听。姚姑娘有什么需要你们都要尽力去办,不可怠慢,同时还要保护好她的人身安全,尤其是晚上要特别注意,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们是问!” “是!” 吩咐完,云潇潇便离开了,守卫弟子们碎碎道:“看来掌门师兄对那妖女还是念念不忘啊!” 燕山厨房,厨子们见到凤凰带着姚雁出现,一时有些惊讶,心想这未来的掌门夫人怎么和那妖女那么亲近? 凤凰进了厨房就问道:“雁姐姐的伙食由谁负责?” “是,是我们。”两个年龄不大的小厨娘胆怯的举起手。 “你们过来!”凤凰眼睛一瞪,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是!”两个小厨娘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踱到凤凰的面前。 凤凰知道自己的样子可能吓到她们了,态度便放软了下来:“我问你们,这几天你们可有给姚雁姐姐送早餐?” 两人十分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 “为什么没有?”凤凰加重了责问的语气,两个小厨娘吓得不知怎么回答,其中一个到是机灵,对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一个年纪稍大的厨娘站出来说:“凤凰姑娘,要我说这事不能怪她们。因为姚姑娘每天都是睡到中午才起床,所以我们才不准备早餐直接给送的午餐,要不然这准备好的早餐不就浪费了吗?您说是不是?” “胡说!”姚雁指正道,“我只有那么一天是睡到中午的!” 那厨娘也不甘示弱的反驳道:“那我们后来几天去送午餐的时候你不是才刚起来吗?” “那是因为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你们不给我送早餐我才睡的回笼觉!”姚雁解释说。 “谁知道你有没有起床?难道要我们随时在边上侯着你啊!”厨娘毫不客气的回道。 “你……” “好了,不要争了。”凤凰拦着两人道,“此事是你们厨房的失职,岂能如此待客?” “她又不是客。”厨娘嘴里小声嘟囔着说。 “你说什么?”凤凰皱眉问。 “没,没什么。” “从明天开始,要定时给雁姐姐送三餐,一餐都不准少!”凤凰下完命令,接着又问道,“厨房还有没有点心?快给我拿一些来!” “是。”厨娘们不情不愿的拿了些点心给她。 凤凰拿了一块递给了姚雁:“雁姐姐,拿着!” 姚雁高兴的接过点心尝尝:“恩,真好吃!” “好吃吧!”说着她又拿了一块给她,“来,再吃一块。” “谢谢凤凰!”姚雁高兴的拿过,心里想着看来她以后要在这燕山过好日子就得和凤凰打好关系。 凤凰也觉得失忆后的姚雁好相处多了,这燕山难得有个女子陪自己,便也就将她当成了好姐妹:“这下肚子不饿了吧?我们下山吧!” “好呀!”凤凰最后又拿了两块,和姚雁一人一块:“走!” 厨娘们看着两人手挽着手相伴出游的样子,俨然就是一对好姐妹的,心里纳闷:“嘿,想不到这女人居然还敢告状?这凤凰姑娘也真是的,怎么对个囚犯那么好呢?居然还把我给掌门准备的点心给吃了!”那个和姚雁对质的厨娘跟着出了厨房远远的看着两人说道。 可是却没人回答她,她回头道:“你们怎么不回答……掌,掌门?你怎么来了?”不知什么时候云潇潇竟然出现在她身后,而其他厨娘们纷纷退进了厨房。 对于女人,云潇潇一向以礼相待,何况还是一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妈妈,可是她刚才的话却触动了他的中枢神经,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礼貌的问:“陈妈,是谁告诉你姚姑娘是囚犯的?” 陈妈一愣:“不是掌门你派八弟子传话特别嘱咐的吗?” “又是他们!”云潇潇脸色一变立刻严肃了起来,“陈妈,我从来就没有派人给你传过什么话,姚姑娘更不是囚犯,而是在燕山做客的客人。所以从今天起,她的一日三餐都必须准时送到不可怠慢,倘若她没有起床就将饭菜用保温桶温着,每日膳食必须仔细挑选,制作必须小心谨慎,务必要让姚姑娘如身在自家一般。” “可是,可是那姚雁不是……”陈妈仗着自己从小看着他长大,便不将云潇潇的话放在眼中。 “陈妈,你为了让家人温饱离家多年也不容易,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也算是我半个母亲,怎么说我也得尽一份孝心,不如就早些放你告老还乡与家人团聚吧!”云潇潇的言下之意就是不要仗着自己的两代元老身份就逾越他的底线。 陈妈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他话中的含义还是能听懂的,她连忙点头称是:“掌门有心了,我这身子骨还算硬朗还能做个几年,这要是突然让我停下还真是不太习惯,我还是想多攒些钱也好让小孙子多过几年安稳日子。” “嗯,这些年您在燕山也算是劳苦功高,自从师傅死后我的脾气变了不少,我以前也犯过不少错,想必您也有所怨言,不如您就说来我听听,也好让我知道哪些事地方需要改进。” “掌门说得这是哪里话,我哪有什么怨言?”陈妈尴尬的笑道,“没有怨言,没有怨言。” 云潇潇微笑道:“既然没有,那我就先回去了,您要是有什么想说的随时欢迎来找我。”言下之意就是叫她不要乱嚼舌根。 “是是是,我知道了。”陈妈点头如捣蒜道。 云潇潇才走了一步就回头说道:“对了陈妈,今天凤凰和姚姑娘不回来吃晚饭,就不必为她们准备了,晚上早些休息,别太累了。” “呃是是,多谢掌门关心!”陈妈堆着笑容说。 云潇潇刚回头有想到了什么说道:“还有,陈妈,从明天起你每天多做一些绿豆糕给姚姑娘送一份去,记住一定要新鲜的。” “唉,好,我明天一定做!”待云潇潇走远后,她像个水生动物似的瘫软了下来,身后的人赶紧扶着她退回厨房。 “陈妈,你还好吧?”厨娘们纷纷关心的问。 一个小厨娘端了一杯茶递给她:“来,陈妈,喝口水压压惊。” 陈妈接过水就往嘴里灌,喝完水这才松了一口气,那端水的厨娘说道:“想不到这妖女这么厉害,不仅收服了凤凰姑娘,就连掌门也给她撑腰!” “嗨,那是因为这姚雁和掌门三年前就是老相好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厨娘说。 “啊?怎么可能?就她这个年纪三年前才多大?怎么可能和掌门是相好呢?”年轻的厨娘们都是近三年间才来的,她根本没见过以前的姚雁。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陈妈缓过神来说道,“这姚雁以前可没这么年轻,她要比凤凰姑娘老个好几岁呢!” “啊?可她现在怎么看起来比凤凰姑娘还要年轻呢?”众厨娘奇怪的问。 “这便是这妖女的奇怪之处了,她肯定是用了什么妖法来蒙骗掌门!”那陈妈气愤的拍着桌子说。 那两个负责姚雁伙食的小厨娘倒是替她抱起了不平来了:“我看人家姚姑娘每天待在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能施什么妖法呀?” “就是这样才可疑呢!不然能让掌门和凤凰姑娘都为她说话吗?” “这凤凰姑娘也真是的,明知道这绿豆糕是掌门最爱吃的,陈妈特地为掌门准备的,居然让她拿去做人情,去讨好那个妖女!” “就是嘛!我看哪,掌门一定是因为绿豆糕被人吃了,心中有火却没处发,这才把火撒在陈妈身上的。” “陈妈你可千万别生气,要怪就怪那妖女。”厨娘们纷纷七嘴八舌的说。 陈妈叹着气说:“唉,这三年掌门的脾气确实是变了不少,很多习惯也变了。以前他生病的时候,要喝银耳红枣羹,夏天要喝绿豆汤,冬天爱喝紫米粥,现在他这些东西他都不吃了,偶尔给他做一次吧,他还会发火。唯独只有这绿豆糕却是他一直最爱吃的,而且一定要在那馅儿里加上一点兰香。” “这是为什么?”其他厨娘不解,“陈妈,这兰香的绿豆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是啊,我也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兰香绿豆糕。”陈妈回忆说道,“也不知掌门是从哪里吃来的,我只记得那年他从外面办事回来,就兴冲冲的跑来找我,说是要我帮他做什么兰香绿豆糕。这东西我从未听过,哪里会做?可他却很兴奋的告诉我怎么做,还一次次的尝试味道,直到这味道对了他才肯罢休,从此啊,他便是逢年过节都要吃,出门办事还得给他当干粮。” “诶,你还别说,这兰香绿豆糕还是蛮好吃的,清甜爽口,一点也不腻,想不到这掌门还挺会吃的!” “他呀,从小就是个馋嘴娃儿,在外吃了啥好吃的都要回来让我给他做,可往往吃个几次也就不吃了,也不知怎么就对这兰香绿豆糕情有独钟。尤其是最近两年更是一年四季不断,房里一定要有一盘绿豆糕,就算不吃也要拿来当摆设,而且平时甚少愿意与人分享,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让我给那妖女也做一份,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掌门不是说了吗?姚姑娘不是来做客的吗?既然是做客当然是要给人家最好的了。”小厨娘说。 “哼!”陈妈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说,“我看他是旧情未断,现在人家变年轻了,想要藕断丝连吧!这该死的妖女,真是个祸害!” “哎呀,说来我还真想和那妖女学学这返老还童的本事,我要是变年轻了,说不定掌门也能看上我呢!”另一个厨娘满怀橦憬的说。 其他厨娘听了立刻群起而围之:“咦~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样,掌门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呢?” “就是,就算你变年轻了,能和凤凰姑娘比吗?你就连那妖女也比不上!” “嘿嘿,我这不就是做做白日梦嘛!”小厨娘耸着肩说。 燕山的下山道上,姚雁将最后一点绿豆糕放入口中,满足的啧吧嘴:“凤凰,我们把给云大侠的糕点吃完了,他会不会生气啊?” “才不会呢!他每天都有吃,偶尔少吃一点没问题的。”凤凰插着腰神气的说,“他要是敢生气我就把他的绿豆糕都吃掉,一块都不留给他!” “凤凰,你很坏诶,怎么可以这样?”姚雁被她的夸张给逗笑了。 凤凰拉着姚雁说道:“我告诉你哦,你别看他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他就是个闷骚男,对付他千万不能客气!” “真的吗?”姚雁狐疑的说。 “哎哟,我们不说他了!雁姐姐,我们还是快下山吧,你不知道,我们燕山脚下的燕云楼里的菜,在这方圆八百里可是远近闻名的,每天都有不少五湖四海的食客慕名而来,去得晚了就没得吃了!尤其是他家的镇店菜‘珍鲜一品锅’,那可是限量销售的,我们要是再磨蹭下去可就连底儿都没啦!” “那么夸张啊?那我们快走吧!”被凤凰这么一说,姚雁的胃口也吊了起来,今天她倒是要尝尝这远近闻名的菜到底有多好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3章 燕山一日游 燕山脚下,燕云楼,姚雁就被眼前壮观的景象震撼到了。整间店里的装饰与格调,奢华而不招摇,各种奇装异服的人们齐聚一堂,欢声笑语不断,楼里楼外完全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包厢内,姚雁呆愣地看着眼前已经摆满了一大桌,却仍还在不断上菜的桌子:“凤,凤凰,你到底点了多少菜啊?这么多我们吃的完吗?” “没事,咱们慢慢吃,这些菜够我们吃一个下午了,要是还是吃不完我们就打包回去给大家当夜宵吃。”凤凰一边说,一边乘了两碗汤,把其中一碗给了姚雁,“来,饭前先喝汤,这才是最营养的,快尝尝,这珍鲜一品锅可好吃了!” “哦。”姚雁乖乖的喝了一口,凤凰满怀期待的凑上前:“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喝?” 姚雁细细品味了一下说:“嗯,这汤的味道真的很鲜美,海鲜的鲜味和山野美味融合在一起,油而不腻,华而不虚,不愧是镇店名菜。” “那当然了!这燕云楼的珍鲜一品锅,可是天上地下唯一仅有的美味,每天慕名而来的人可是必点的!”凤凰得意的样子就好像这是她自己做的一样。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吃一个下午啊?”姚雁不解的问。 “因为庙会要等晚上才开始,而现在去集市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我们就在这里一边吃一边消耗时间喽!” “可是我们……” “哎哟,雁姐姐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来,快吃快吃!”说着夹了一块鱼肉给她,“来,尝尝看这鱼,这鱼肉可嫩可鲜美了,还有这一品鲜菇饺,还有这个,这个。” 一个时辰之后,姚雁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能力,趴在桌子上看着仍在厮杀的凤凰,半个时辰之后,姚雁终于开口问道:“天哪!凤凰,你的肚子是无底洞吗?难道都没有饱的感觉吗?” 姚雁这么一说,凤凰一个停顿打了一个饱嗝,这才惊觉肚子已经涨到不行了,放下筷子吃力的靠在椅子上:“刚才没觉得,你一说我还真觉得饱了。” “我已经饱到不行了,我们出去走走消化一下好不好?”姚雁提议道。 “也好,再吃下去我的肚子也快要爆了。”凤凰对着厢房外喊道,“小二!结账!替我把剩下的菜全都打包送去燕山,记得要燕山掌门云潇潇亲自收!” 又是一个时辰之后,云潇潇看着眼前大堆的打包菜色,极其无奈的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的。自打那燕云楼开张后,凤凰一心想着要去吃遍它家的美食,所以每次她提议的时候他都会以各种理由推脱。可这次姚雁成了她的利器,明着说是尽地主之谊,带姚雁去领略一下燕山的风情美食,暗里说就是她想要满足自己的口福,拉着姚雁当挡箭牌,而他又不能对她发火,只能用一脸仇恨的目光瞪着那些美食。 他注意到里面还有一张纸,纸上写到:“哥,这燕云楼的菜色确实美味,难怪大家都爱不释手,我可没有独食哦,剩下的菜已经全部打包,你就和师兄弟们好好分享吧!” 云潇潇看着纸条无奈的抚额:“凤凰呀凤凰,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你简直就是我的克星!” 姚雁与凤凰吃饱喝足后便上街游逛去了,姚雁兴奋的拉着凤凰:“凤凰,你看,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哦!” “这还算好啦,晚上才会多呢!”凤凰拉着姚雁一路往前走,“走走走,我看中了几件衣服,正愁没人给我当参考呢!” “哎哟,凤凰,你慢点啦!” “哎呀,快点啦!今天大减价,晚了就来不及了!”凤凰心急的说。 “真是的,既然怕没有,那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呢?” “哎呀,那还不是因为好吃吗?”凤凰带着姚雁来到一家成衣店,“到了,就是这家了,这家的衣服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了,我看中好几件了就是不知道哪个比较好,你帮我把把关吧!你都不知道,和我哥一起逛街最没有意思了,每次问他意见的时候他除了说好和不好都不会说第四个字,真无聊!” “就是就是,我师兄也是这样的呢!真是太讨厌了!”姚雁点着头感同身受的说。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快进去吧!”两个小女人兴奋的冲进店铺,店内那琳琅满目的漂亮衣服看得两人眼花,凤凰一进门就直接拿了两件衣服给姚雁看:“雁姐姐,你帮我看看这两件哪件比较好?” “嗯,我看看。”姚雁仔细比较了一下说,“这件黄色的衣服比较亮一点,正好可以称出你的皮肤白,穿着显得年轻一点,这件蓝色的嘛较为成熟一点,比较能突显女人味。” “真的吗?真的吗?呵呵,我就知道还是和女人逛街最好!”凤凰说着又拿了两件,“雁姐姐,你再看看这两件怎么样?” 姚雁侧着头仔细打量了一番笑道:“凤凰,你先说你买这些衣服是因为要添衣呢?还是说要穿给云大侠看的呀?” 凤凰一听,脸立刻就红了起来,扭捏的说道:“哎呀,雁姐姐!你,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姚雁噗嗤一下道:“好啦,不糗你了,说正经的,这白色的看着有点儿仙仙的感觉,我想男人应该会比较喜欢仙女风吧!至于这件粉色的呢,和刚才那件黄色的异曲同工之处,不过粉色这件更漂亮一点,这是一款走可爱路线的衣服。所以呢,如果你是要吸引云大侠的眼球可以买白色的那件,如果想让自己年轻一点的话就可以买黄色或者粉色的,如果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呢就可以买蓝色的。” “姑娘好眼光!”成衣店的老板娘从内堂走了出来,“这几件衣服都是今年最新最流行的款式,用的都是上等的面料,尤其是这件白色的衣服,有不少人看中了它,但都因为穿不出其本质只好忍痛割爱。”老板娘说着打量了凤凰一番说道,“这位姑娘,我看你气质非凡,想必是出自名门贵族,我想你定能穿出这件衣服特有的仙气来,何不去本店的更衣间试穿一下?” 凤凰被她赞得眉开眼笑:“好,就冲你这句话,倘若我试得满意,这三件我都买下了!”凤凰拿着白色、粉色与蓝色的三件衣服说。 “姑娘好爽快!我就喜欢爽快的人,只要姑娘试衣试的满意,我承诺给姑娘让个价,正巧元宵快到了,算你们买一送一如何?” “那你可赔大了!”凤凰拉着姚雁说,“雁姐姐,店家给我们这么大的优惠可不能错过了,要不你也挑一件吧!” “我?”姚雁摇着头说,“不要了,我又不需要添衣,我的衣服够穿呢!” 老板娘不认可道:“姑娘,女人买衣服不一定是为了需要添衣,女为悦己者容,女人总是在衣服用时方恨少。” “这话说得好!”凤凰腕着姚雁的胳膊说,“雁姐姐,你就挑一件吧!女人偶尔也需要打扮一下的嘛,你想啊,等你师兄来的时候,你穿着新衣服,换个新形象,让他眼前一亮那可多好呀!” “可是我并没有看中的衣服呀。”姚雁为难的说,女人的爱美之心她当然也会有了,只是这家店里的款式太多,她已经看花了眼选不出什么好衣服。 “既然如此,我给姑娘推荐一件衣服可好?”老板娘说着拿来一件浅紫色的衣服,“姑娘,你看这件衣服如何?” 姚雁还没说什么,凤凰却是眼前一亮:“呀,这衣服好漂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雁姐姐快试试看吧,我有预感,你穿这件衣服一定很好看!” “可是……”姚雁话还没出口,凤凰便接过衣服推着姚雁进里屋,“哎呀,走拉走啦!换衣服去。”一会儿,她穿着那件白衣走了出来,在大镜子面前左右照着样子。 老板娘在一旁说道:“姑娘穿这衣服确实漂亮,就像仙子下凡一般,只是如果能……”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凤凰打断老板娘的话说,“你是想说如果能淑女一点,端庄一点就更像仙子了是不是?我在心上人面前自然会端庄一点,淑女一点的,可是其他人面前就不需要了嘛!” 老板娘一听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这丫头倒是心直口快,她喜欢:“姑娘好爽快,既然您这么满意这几件衣服,那我就再给您打个八折怎样?” “老板娘,你这么做生意不会亏本吗?”凤凰奇怪的问,怎么她们还没还价这人就啪啪啪自个儿一个劲的减价啊?说道这里,她才想到姚雁还没出来,“雁姐姐,你穿好了吗?” 姚雁的声音从另一个更衣间传了出来:“凤凰,我怎么觉得这衣服看起来有点奇怪呀!” 还没等凤凰开口,老板娘却先紧张的开口道:“姑娘,每件衣服都要配合合适的发型才行,我来给你梳个适合的发型试试,保准儿你满意!”说着就自顾自的进了试衣间。 “真的会好看吗?” “那当然了,姑娘你就相信我吧!不会错的!” 在这期间,凤凰一个人无聊的等了好久,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一个幌神猛得惊醒过来,眼睛朝试衣间望去,心里想着怎么还没出来呀?于是她只好继续再睡,这次她趴在桌子上才刚睡了片刻就被老板娘的嗓门给吵醒了。 抬头只见老板娘推着姚雁从试衣间走了出来,凤凰惊讶的看着姚雁,平日的姚雁都是素面朝天从来不打扮,可没想到今天一打扮起来也是美艳动人的主,一时间竟是看呆了。 姚雁见到她的表情也低头看看自己:“我这样是不是不好看?” “不不不!很好看!很漂亮!”凤凰连忙解释道,上去拉着姚雁的手,“雁姐姐,你早就该这么打扮了,这样多好看呀!” “姑娘,我说的没错吧,你只要换个合适的发型,再稍稍化个淡妆就漂亮多了。”老板娘接着开始夸赞起来,“何况你们挑的这几件衣服都是本店的最新款式,尤其是你们身上的这两件,一般我可是不轻易出售的,今日你们一进门我就知道你们一定适合!” 听到老板娘这么一说,凤凰早就已经心动了,她二话不说拿出一锭银锭子放在柜台上:“老板娘,这些钱够不够?” “够了够了,这些钱都够买下我这大半个铺子了!”老板娘看着这么大锭银锭子兴奋的说,凤凰满意的拉着姚雁离开了店铺,老板娘送两人到门口,“欢迎下次再来!” 老板娘目送着两人走远后,转身往楼上走去,阁楼上有两个人,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戴着个面具,另一个则是个商人打扮。 商人一见到老板娘上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叩首求饶:“两位大侠,求求你们放过小人吧!小人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五岁小儿,中间还有一个病危的妻子,一大家子就靠我这店铺过活了!” 老板娘拿出刚才的银锭子放在桌子上,又拿出一锭金元宝:“这些应该够你一大家子吃用一辈子了吧!这店铺就算我向你买下了,你拿着钱走吧!” 商人见到那锭银子已经是两眼放光了,又见到金元宝两只眼睛睁得像铜玲一样,颤抖着拿过金元宝张嘴一咬,见是真的便连忙叩谢两人然后拿着钱高高兴兴的离开。 商人走后,黑衣人关紧门窗,拿下了脸上的面具,而此时桌子上也多了一张□□,再看那老板娘的样貌竟然与曾经的姚雁长得一摸一样。黑衣人焦急的问:“寒儿,你怎么将雁儿打扮成……” 老板娘打断黑衣人的话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和有同样的担心,但是如今潇儿正在刻意远离雁儿,我这么做也是赌一赌,希望能引起他对雁儿的感情。” “我当年坚决反对他们的原因之一就是怕潇儿对雁儿的感情是因为……唉!我那是不希望他们两个重蹈我们的覆辙,可谁知会变成这样!”黑衣人捶着桌子说。 老板娘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要不是你们两个顽固不化,脾气超倔,偏偏又得理不绕人,没理还咬人的老顽固,两个孩子早就过上幸福日子了!还有那凤凰丫头,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我看着就喜欢,就这么被你们给害了!” “诶,你还别说,我也挺喜欢凤凰丫头的。”黑衣人特地忽视了老板娘对他的指责,企图蒙混过关,握着老板娘的手说,“寒儿,这次我们可算想到一块去了。” “去去去!少给我套近乎!”老板娘拍掉他的手说,“我警告你,这些祸可都是你闯出来的,你必须给我们娘俩一个交代,这事儿要是搞砸了老娘和你没完!” “是是是,我一定完成这次任务!”黑衣从恭敬的坐直身子道。 从成衣店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商贩们渐渐出来了,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姚雁与凤凰携手走在大街上,凤凰的天生丽质加上带着仙气的新衣裳,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个落入凡间的仙女,引来不少男人的注目礼和女人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姚雁以前的容貌比不上凤凰,可如今的姚雁却不一定比她差了,尤其是经过老板娘的一番精心打扮,虽称不上是天仙,但也算得上美艳。另外由于失忆后的性格有所转变,笑容如暖阳,加上紫色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又是个生面孔,所以男人们对她的好奇也不比凤凰差。 姚雁见到这满大街的新鲜玩意儿别提有多兴奋,拉着凤凰到处游窜,一会看戏一会挑首饰,一会儿吃糖葫芦一会儿又玩套圈圈,该吃的吃,该玩的玩,该逛的逛,逛街能力一点不输凤凰。 燕山·聚燕堂 八大弟子从聚燕堂出来个个脸上都充满了怒意,其中一个长相较为粗鲁的人愤恨的说:“我就说掌门师兄对那妖女还余情未了吧!居然为了她训斥我们!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另一个人说道:“别说是你了,连我都气不过,掌门师兄至今还在偏袒那妖女!” 第三个人说道:“要我说这妖女突然来我们燕山肯定有阴谋,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妖法居然把自己变年轻了。” 第四个人听他这么说,脑中灵机一动道:“听说那些个旁门左道有一种阴邪的功夫,练了可以让人返老还童,你们说那妖女会不会是练了这种功夫想要来和凤凰姑娘抢掌门师兄啊?” “有这可能哦!”第五个人说。 “绝对不能让那妖女把掌门师兄抢走,我们得把她赶走!”第六个人说。 “可是有掌门在,我们根本没有对妖女下手的机会。”第七个人说。 第八个人想了一下说:“那就想个办法把掌门师兄支走,我们就趁他不在将那妖女……”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八人正说着,只见凤凰与姚雁二人迎面走来,有说有笑的好像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两人就这么径直从他们身边而过,八人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脸上表情各异,有的望着凤凰痴痴的笑,有的愤恨的望着姚雁,还有的则是皱着眉头看姚雁。 “三师弟,你有没有觉得妖女的这身打扮有些熟悉?” 三师弟仔细琢磨了一下说:“二师兄,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一些像,莫非这妖女是……” 聚燕堂,云潇潇正准备回房休息,只听一声:“哥!我们回来啦!”回头见到凤凰如仙子一般翩翩然的踏入大殿,“哥,你看我这新衣服好看吗?”凤凰一个转身,衣摆如花瓣一样展开,转成了一个椎圆型。 她的这身衣服倒是让云潇潇眼前一亮,想不到凤凰穿起白衣来还真有仙子风范,他笑着说:“好看。” “嘻嘻!”凤凰开心的停了下来,“那你再看看雁姐姐,她今天也买了新衣服,老板娘还给她打扮了一下,可漂亮了!”凤凰说着对外面的姚雁招招手,“雁姐姐,快进来吧!” 过了一会,姚雁面带怯色的缓缓走了进来,凤凰推着她来到云潇潇面前,满怀期待的问:“怎么样?漂亮吧!” 然而两人等来的却不是云潇潇赞赏的表情,从姚雁踏进大殿的那一刻起,云潇潇就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击了,瞪着大眼看着姚雁,待姚雁走进时,他甚至有些脚步不稳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他这一反应让两个姑娘见了有些奇怪和失望,姚雁原本就对自己的新形象忐忑不已,见到云潇潇的反应她泄气的低着头往回走:“我就知道不好看,我看我还是去把这衣服换了。” “雁姐姐你等等我!”凤凰瞪着云潇潇说,“哥!你这是干什么?雁姐姐难得打扮一次,你怎么能这样打击人家呢?” “我不是这个意……”云潇潇解释,机遇凤凰还没等他说完就气呼呼的打断他:“哼!你真是天下第一大木头!” 说完就跑出去追上姚雁,只听她说道:“雁姐姐,你别难过,谁说我们雁姐姐不好看的啊?我看啊明明是某些人眼拙!哼!反正我们这衣服也不是穿给他看的,才不需要他认可!我们才不和这根大木头一般见识呢!”凤凰安慰着姚雁说。 “谢谢你,凤凰,你真是好人。” “哎哟,以后不用和我说谢谢啦,我们是好姐妹嘛!”凤凰拉着她说,“嘿嘿,雁姐姐,其实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和你成为好姐妹,我今天玩得特别开心!” “为什么?是因为我以前不好相处吗?”姚雁奇怪的问。 凤凰眼神稍显黯淡的说:“呃,也不是不好相处,而是因为一些原因让我们成了对立的局面。” 姚雁虽然失忆了,但是脑袋不笨,她拉起凤凰的手放在手心慎重的说:“那如果以后我恢复不了记忆,我们就一直做好姐妹吧!” “嗯。”凤凰高兴的点头,“你都不知道,我在这燕山可闷了,现在好了,有你陪着,我终于可以上天入地啦!” “啊?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姚雁没听懂她的话问道。 “就是我终于可以想去那就去哪了,反正只要和我哥说是带你去玩,他肯定会答应的!” “为什么啊?” “哎哟,雁姐姐,你的问题真的很多唉!”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嘛!” “有些事情还是不明白才比较好啦!” “为什么啊?” “雁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问为什么了?” “为什么不要问啊?” 凤凰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啊~雁姐姐~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哈哈哈哈!真好玩!” “好啊,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哎,你别跑!” 聚燕堂大殿里,云潇潇待她们离开后直到再也听不见两人的声音,这才跌坐在椅子上,眼前清晰的浮现出刚才姚雁走进来时的样子。 一袭淡紫色的纱衣让她整个人透着一丝淡雅而神秘的感觉,脸上的妆扮恰到好处的放大了她的优势,三千青丝用一只发簪随意的挽起,像瀑布似的洒在身后,额前的斜刘海遮盖住额头分别垂在两侧,两边的鬓发微圈让她在成熟中又带着一分俏皮,最后是那双雾蒙蒙犹如冒着水汽的深水潭一般的眼睛。 良久,云潇潇不可思议的道:“简直一摸一样,这……会是巧合吗?” 一片宽广的草地上开满了鲜艳的花朵,一个小小的人儿欢快的跑来,一边跑还一边说:“师娘!你快来追我呀!我跑得可快了!” “潇儿,你慢点儿,小心别摔着了!”紫衣女子跟在身后说。 “师娘,你快来追我呀!”云潇潇一边跑一边打转,紫衣女子上前一把抱住他,将他放倒在草地上哈痒痒,云潇潇开心的笑着直躲。两人玩了一会,他扑进紫衣女子温暖的怀里道:“师娘,你做我的娘好不好呀?” “好呀!”女子爽快的答应。 “那我以后叫你娘好不好呀?”云潇潇抬起头期待的看着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抱着他说:“只可以在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这么叫我哦!在你师傅面前千万不可以叫,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云潇潇兴奋的叫着搂着她的脖子。 接着,场景一转换,紫衣女子被两个人拉着往外走,云潇潇则被赵霆峰拽着不让他去追,可是小小的身体却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拉住紫衣女子,嘴里不停的叫着:“师娘!不要走!师娘!” “师娘!”云潇潇惊叫着做起身,面对着漆黑一片的深夜,他伸手揉了揉脸:“又是梦!这两天怎么总是梦到师娘?难道和雁儿有关系?”说着他伸头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不知道雁儿今天还会不会做恶梦?” 云潇潇心里想着越来越不放心,所以就起身出了门,一个纵身便来到姚雁的小院。和昨天一样,屋里点着灯,他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轻声轻脚的走到姚雁的床前,只见她紧紧的皱着眉毛,额头冒着冷汗。 “果然又做恶梦了。”云潇潇轻轻的在床边坐下,拿出昨日的那条丝帕仔细的替她擦汗,然后轻轻的握着姚雁的手,像昨天一样哄着她。 渐渐的,姚雁全身放松了下来,但却仍是紧紧抓住他的手,嘴里低低的呢喃着:“别走……求求你……不要走……” 听到姚雁的情求,云潇潇的所有伪装瞬间垮了下来,他还是没法放下她不管,还是无法装作不在乎她,另一只手轻轻将她的刘海夹在耳后:“雁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和她长得太像了,就算我怎么拼命的想要忘记也忘记不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远离你,可是才只有短短的两天你就打破了我心底所有的防线。如果当年我能够果断一点,如果我没有骗你说爱上了别人,如果和我一起跳下悬崖的是你,是不是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痛苦了?” 云潇潇就这样深情的望着姚雁,可是姚雁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叫出了卓雄的名字:“师兄……” 云潇潇身子一愣,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正要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后,他自嘲的说道:“云潇潇,你这是在吃醋吗?是在嫉妒雁儿心里的那个人已经不是你了吗?既然如此当年为何要轻言放弃?是你自己先放弃她的不是吗?” 说着,他放下手俯身靠近姚雁,在她的耳边轻柔的说:“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雁儿,无论如何你依然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女人,即使你已经不记得我,甚至不再爱我,但是我依然深爱着你。”说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然而,如果此时他能够仔细观察的话,他会发现一直盘旋在姚雁嘴边的那个名字,并非卓雄,只是她没有发出声音而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4章 藕断丝连 第二天早上,姚雁起床后感觉神清气爽。刚刚伸了个懒腰,房门就被人打开了,进来的是平日里负责姚雁饮食的两位小厨娘。只见两人一个拎着食盒,一个端着一盆热水。姚雁保持着正要下床的姿势呆愣的看着她们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将热水放在洗漱用的架子上,然后恭敬的向她行了个礼:“姚姑娘请洗漱用膳。” 姚雁一时没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情况,有些害怕的说:“你,你们这是干嘛?”她在心底默默哭泣,完了,经过昨天那一场口角战,她们该不会是想整死她吧?早知道就算让凤凰打死她都不说饿肚子的话了! 两个小厨娘恭恭敬敬的并排站在她的面前:“姚姑娘,从今天起,您的衣食起居由我们姐妹两个来照顾,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漱洗用餐吧!” “啊?哦。”姚雁愣愣的回答,心想一定是凤凰特地派她们来照顾她的吧,嗯,还是凤凰想的周到,正想着只见两个小丫头开始动手为她穿衣,“咦?我,我自己穿就好了。” 两个丫头回答:“我们是被派来照顾姑娘您的,以后您就是我们的主子了,为主子穿衣是我们应该做的。” “可是我不习惯人家给我穿衣服,我自己有手,可以自己穿衣服的,以后就不有麻烦你们了。”姚雁客气的说,“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呀?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们?” “我叫焰舞。”红衣丫头递来漱口水让她漱口。 “我叫雪舞。”白衣丫头递来热毛巾让她擦脸。 “雪舞,焰舞,很好听的名字呢,我喜欢。”姚雁一边洗漱一边说。 一听姚雁说好听,两个小丫头也高兴了起来:“嗯,我们也很喜欢这两个新名字。”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餐盒,从第一层拿出早餐,又从第二层拿出一盘点心。 “咦?这不是云大侠的绿豆糕吗?怎么端到我这里来了?”姚雁奇怪的问。 焰舞抢先一步说:“这是掌门特地吩咐为您做的,他昨天听说您也喜欢吃,就命陈妈每天也给您做一份呢!”小丫头说得很兴奋,就好像是做给她吃的一样。 姚雁起初以为是凤凰让人替她做的,却没想到竟然会是云潇潇,这着实让她有些受宠若惊,自从她来到燕山除了第一天就再也没有和他接触过,没想到他还会关心她,难道是因为她吃了他的绿豆糕? 雪舞递给姚雁一双筷子:“姑娘,您快趁热尝尝吧!这热的味道可比凉的更好吃呢!”相比焰舞,雪舞看起来要沉稳许多。 姚雁高兴的接过筷子:“你们两个是姐妹吗?你们以前叫什么?是谁给你们取的这么有特色的名字?” “当然是掌门啦!”焰舞一说到自己的新名字就兴奋了起来,还没等姚雁问她就像是说故事似的统统说了出来,“我以前的名字可难听了,姐姐是大丫我是小丫,我们是掌门和凤凰姑娘两年多前从强盗手中救下的。由于我们的父母都被强盗杀了,所以我们也就无家可归了,掌门这才收留了我们并让我们在厨房打打下手。昨天,掌门特地给我们改了名字,让我们来伺候您呢!”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说到掌门这两字时,她都会特别加重语气,就像是要让姚雁注意到似的。 “原来如此。”姚雁听完低头吃早餐,才刚吃了一口,就感觉到姐妹两个正站在两边看着,让她倍感压力,她抬头看着她们,“你们……吃了没有?要不,坐下来和我一起吃?” 两姐妹赶紧摇头:“不不不,主仆是不可以坐在一起吃饭的。”焰舞回答。 “这里又不是什么官宦人家,不用注意这种规矩啦!来来来,坐下来陪我一起吃,每天都是我一个人吃饭真是没意思呢!”姚雁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两人坐下。 两姐妹见她完全没有架子,也是个好相处的主儿,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坐下和她一起吃饭。 燕山校场,云潇潇督促着弟子们做完早课,转身就见到一个紫色的身影躲在不远处四处张望,一看到他就像见了瘟神似的往回跑。 “雁儿!”他连忙喊住她。 姚雁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只好停了下来,听着他靠近的脚步,脸上堆着尴尬的笑容转身:“云,云大侠好!” 云潇潇走近她问道:“雁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姚雁心想糟了,江湖上最忌讳的就是练武的时候有人偷窥了,虽然她不会武功,但多少还是范了行规的:“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我只是……” “你是来找凤凰的吧!”云潇潇温和的笑着问,他这不笑还好,一笑可把姚雁给看愣了,他的笑温柔曦和,像冬日里的暖阳般映射进她的眼里和心里。咔嚓,冰封的心湖底下,有什么东西冲破了厚厚的冰层,沐浴着阳光的温暖。 姚雁呆呆的点了点头:“呃,嗯,我去过凤凰的房间找她,也去过大厅,可是都找不到她,我以为她会在这里所以就过来看看,我真的不是故意偷看你们练武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啊?你知道?”姚雁愕然。 “你是想出去玩才来找凤凰的吧!”云潇潇又问。 “是啊是啊,请问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姚雁心想这个燕山派掌门果然厉害,居然连她想干什么都知道。 云潇潇有些惋惜的说:“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也是今天一大早就没看见她了,听守门的第子说她一大早就下山去了。” “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你们练武了,我先回去了。”姚雁转身往回走,虽然卓雄说云潇潇会照顾她,但她总觉得他不太好相处,所以能不接触就最好不要接触。 云潇潇看着她寂寞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怜惜之情,扬声道:“我带你去玩吧!” 姚雁心里有些不情愿,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绝,毕竟是她自己来找凤凰出去玩的:“可,可以吗?你不是要看着他们的吗?”姚雁指着他身后正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瞪着自己的他的师弟们。 云潇潇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他们乖乖的举起剑继续挥舞,云潇潇回过头立刻换了一张笑脸:“现在没事了,做完早课我就不用看着他们了,我带你去玩好了,说不定到了山下还能遇到凤凰。”云潇潇苦笑,什么时候起他需要用凤凰的名义才能靠近她了? 面对云潇潇的邀请,姚雁想拒绝却又开不了口,于是她只好尴尬的笑道:“好,好啊!” 下山的路上,两人之间相对无言,始终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走了一会儿,云潇潇停了下来,姚雁见她停下便也停了下来,低着头与他保持一个人的距离。 “你很怕我吗?” 她慌忙的抬头尴尬的笑“没,没有啊!怎,怎么会呢!呵呵!” “那干嘛和我离那么远?”云潇潇看着两人之间那一个人的距离问,脸上有些不悦的神色。 “这,我,我只是……”只是还不熟悉而已,她又低下头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云潇潇看着她叹息道:“雁儿,你变了。” “啊?什么?”姚雁困惑的抬头看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复杂的情绪,而在这些情绪中最多的一个叫做失望。 云潇潇想着当年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不是在那个树林,当年的她就像现在这样的面容,十六、七岁的样子。那时候的她只是个初涉江湖的小渣渣,以为江湖就和她在祁山的时候一样。那时候,他们总爱斗嘴,后来也不知怎么的,两人吵着吵着竟然相爱了,便也不再争吵。而她也在几次历练中渐渐成熟起来,也懂得了“强者生存”的江湖之道,在几次和他交手后知道打不过他,也学会了屈服,但唯独只有一样从来不会改变。 “以前,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别人说什么,你就算会委屈求全,也从来不会低头,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是一只孤傲展翅的大雁。”他看着她,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可是现在的你居然学会了低头,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如此。”竟然会向我低头,云潇潇在心里这么想着。 “以前的我?”姚雁看着他的眼中出现了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她向他靠近了一步,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真的熟悉以前的我吗?师兄说你能帮我恢复记忆,是真的吗?” “你既然想要寻找记忆,又何必要忘记呢?”她这不是在自相矛盾吗? “不是我自己要忘记的。”姚雁急着解释,“师兄说我是生病才会失忆的!” 云潇潇听着她一句一个师兄,心里很是不爽,以前她从来不会叫得这么亲切:“你那么信任你的师兄吗?”说这话的语气有些泛酸,他承认他是吃醋了。 “那当然了!”姚雁一提到卓雄立刻就兴奋了起来,“我没有了爹,生病之后一个人也不认识,师兄一直像父亲一样的照顾我,师兄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他不会骗我的。不过现在我很开心,因为除了师兄以外我又多认识了几个朋友。对了,说到这个,我还要多谢云大侠你呢!”姚雁说着学着当时卓雄那样对云潇潇抱拳做了个礼。 “你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雪舞和焰舞来照顾我,我很喜欢她们,还有绿豆糕也很好吃。”姚雁对着他甜甜一笑。 云潇潇看着她的笑容有些发愣,自己是有多久没看到她这样纯净的笑容了?自从当年他们两人双双叛出师门的那天起,她的笑容就越来越少了,后来更是泪水多过笑容,再后来她再也不会对着他笑了。今天看到她的笑,让他刚才因为自己在她的心里失去分量而不高兴的心情舒缓了许多,他回答:“你不必谢我,绿豆糕本来就是你的。” “啊?你说什么?” 云潇潇扯嘴微微一笑:“没什么,我们下山吧!”说完转身继续走,姚雁在他身后念叨:“这云大侠果然是个奇怪的人,一会阴天一会晴天的!” 燕山脚下,姚雁兴奋的走在前头,云潇潇跟在她的后头,想着以前他们也是这样一起逛着集市的。那时候她就像现在这般大,初涉江湖的她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他们初识的时候,两人在追捕同一个恶人,但是因为被他抢先一步便嚷着要找他算账。有时候他们会为了一件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吵得天翻地覆,然后她会拔刀向他挑战。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他从来都用不着拔剑的,可不知为何她总有法子能逼得他宝剑出鞘。 然而几次交手下来,输的总是她,那时的她性格叛逆且不服输,于是就一路跟着他找茬外加挑战。人与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那么奇怪,原本像是死敌的两个人居然莫名的相爱了。后来,她因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磨去了一些叛逆,渐渐变得乖巧了起来,可是依然会时不时的向他挑战,依然不会向他低头。 云潇潇这么回忆着,一眨眼就不见了姚雁的身影。他疾步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了那显眼的紫色衣衫,这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只见姚雁正拼命往一堆人群中挤,他好奇的跟过去看个究竟,原来是一个捏泥人儿的小摊。 姚雁挤到了最里面对捏泥人的摊主说道:“老板老板!麻烦再帮我捏两个泥人儿!” 摊主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哟,姑娘,是你啊!今天要捏什么泥人儿啊?” “你等一下。”姚雁转身挤出人群拉着云潇潇又挤了回去,“老板,就按我们的样子捏两个泥人儿吧!” 摊主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人意味深长的笑:“好嘞!我这就给你做!” 一家路边小店,云潇潇与姚雁两人比邻而坐,姚雁手里拿着两个栩栩如生的小泥人儿,将自己的那一个递给云潇潇:“云大哥,这个送给你!” 云潇潇一愣:“你叫我什么?” “云大哥呀!我,我是不是不可以这么叫你啊?”姚雁小心翼翼的说,他刚才突然拉下脸的样子好是吓人。 云潇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没有,当然可以。”伸手接过那个小泥人,用指腹磨蹭着小泥人儿的脸颊,“这泥人真像!” “很像吧!” “嗯,很像,很漂亮。”云潇潇望着她说,“雁儿,昨晚我有些失礼了,其实我是想说你的这件新衣服真的很漂亮。” 姚雁听了他的话眨了眨眼睛笑道:“嘻嘻,没事啦,我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呐,这个小姚雁送给你做个纪念,这个小云大侠我就收下了。” 云潇潇看着手中的小姚雁,眼中是满满的柔情,他心想这是不是一种暗示?是不是她其实对自己也有那么一份喜欢? 上一刻他还在暗自窃喜着,可下一刻就从云端上掉了下来,只见姚雁从随身的小包里又拿出两个泥人,这一个像是凤凰,一个像是卓雄:“昨天我也送了一个给凤凰,这样我的泥人儿就又多了一个小凤凰和一个小云大侠啦!” 看到这云潇潇刚才还高兴的脸又阴了下来:“你做这些泥人做什么?” 刚问完,只见姚雁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落寞:“我没有了记忆,什么人都不记得了。神医说我是得了怪病才会这样的,师兄说我这半年来其实失忆过两次。我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还会不会忘记什么。所以,我想把我的亲人和朋友做成小泥人儿,这样就算我忘记了也能知道我认识那些人。”说完,只见她将泥人儿翻过来给他看,“你看,我在后面刻了名字,这样我就不怕会忘记了!” 云潇潇接过泥人儿看到上面刺了几个用针孔写成的字,分别是“师兄”和“凤凰”,凤凰的名字旁边还有三个更小的字:“好姐妹”。看到这里,云潇潇突然好奇她会在自己的泥人儿身后写什么呢? 这时,小二端着两个碗过来:“客官,这是你们点的豆腐脑。” 姚雁奇怪的说:“咦?我们没有点东西呀!” 云潇潇笑着将豆腐脑推到她的面前:“是我点的,快趁热吃吧!” “谢谢云大哥!”姚雁一看到豆腐脑两眼立刻大放光芒,没一会儿就把豆腐脑吃了个精光,吃完见到另一碗还没动,就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云潇潇。 云潇潇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好笑,将另一碗也推到她的面前:“吃吧!” 姚雁兴奋的又吃了一碗,豆腐脑是她最爱吃的,在她眼里是比一切山珍海味都好吃的美味。吃完,她很没形象的有衣袖擦嘴,云潇潇看着她刚才端起碗的时候把豆腐脑吃到了鼻子上,掩着嘴偷笑。 等她吃完,他从袖中拿出一块丝帕,伸手替她将鼻子上沾着的豆腐脑擦掉,动作娴熟而自然,可却让姚雁愣在了那里。她从未想过云潇潇会如此待她,刚才他在替她擦拭的时候,动作轻柔眼神柔和,好像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似的。 擦拭完毕,云潇潇问她:“吃饱了吗?” “嗯。”她点头。 “那就走吧,今天的庙会有杂耍可以看哦,我带你去看。”云潇潇饶有兴致的说。 “可是云大哥你还没吃过呢!”姚雁看着自己面前那两只空碗说。 云潇潇笑说:“没事,我现在还不饿。” 姚雁想了想,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包裹塞给云潇潇:“这些绿豆糕,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吃的,现在我不饿了也就不需要了,送给你吧!” 云潇潇看着那绿豆糕好一会儿,拿刚才那块丝帕将绿豆糕包了起来放入自己的袖中:“走吧!” “等等我,云大哥!”经过这一次小小接触,姚雁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 两人并肩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云潇潇带着姚雁去逛了几个燕山有名的风景点,还带着她去看当地风俗耍猴戏。那些小猴子活络的上蹿下跳,还会向人做揖讨吃的,那可爱的样子让人甚是喜欢,于是姚雁将一半的绿豆糕都分给了它们。 随着夜晚的降临,街道两边挂起了花灯,各式各样漂亮的花灯将整条街照得犹如白昼,天空中绽放着眩目的烟花。姚雁手里拿着焰火棒,兴奋的转着圈,云潇潇站在一边笑着看她紫色的衣衫在夜幕下旋转,双手摇曳的焰火一上一下带出一圈一圈五彩缤纷的火花,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她脸上的笑容始终那么甜,心想如果她能永远这么快乐也是挺不错的。 然而,她的旋转却突然停了下来,手中的焰火棒也掉在了地上,云潇潇奇怪的上前却见她双眼紧盯着天上看,眼中带着一丝慌张。云潇潇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空中除了高高挂着的几乎圆满的明月和几颗明亮的星星之外,他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 他奇怪的问:“雁儿,你怎么了?” 姚雁的眼睛仍然看着夜空,愣愣的问:“明天是元宵节?” “是啊,怎么了?”他问。 只听姚雁说道:“明天是元宵节,也就是正月十五,那么今天就是十四了?” “没错。”云潇潇心里正在纳闷她为什么问这个,下一刻她就抓住他的手臂惊恐的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亥时到了吗?” “就快到了。” 听了云潇潇的回答,姚雁急忙转身脚步踉跄的往回走,云潇潇连忙拉住她:“雁儿,你怎么了?” “我要回去!必须在亥时之前回去!” “这是为何?” “别问这么多了!”姚雁抓着云潇潇的手臂紧张的说,“云大哥,你快带我回去吧!” “好好,你别急,我这就带你回去。”云潇潇禁不起姚雁的请求,揽着姚雁的腰纵身一跃而起,施展轻功往燕山而去。半空中,姚雁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全身瑟瑟的发抖,云潇潇发觉不对便立刻从屋顶跳了下去:“雁儿!雁儿!你怎么了?雁儿!” 姚雁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飒白的不停的颤抖着身体,呼吸很是急促,身体软弱的往下跌了下去,云潇潇急忙抱住她下落的身子急道:“雁儿!你到底是什么了?你别吓我!” 姚雁在他的怀里不断的颤抖,她伸出双手紧紧的抓着云潇潇的衣襟,一些破碎的话语从颤抖的双唇溢出:“疼!疼!云大哥,我,我好,好疼!” “疼?哪里疼?”云潇潇听她说疼,心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身,身体……浑身都疼!” 他想了想抱起她的身子说:“雁儿,你忍着点,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姚雁摇着头,但身子却疼的她说不出话,只是拼命拉着他的衣襟往他怀里钻,云潇潇抱着她急切的在人群中穿行。慌乱中,平时只要半盏茶的路程,却来来回回走了好久,路上姚雁的呼痛声就像一声声响雷打在他的心头。 终于,姚雁在他的怀里忍着痛开口:“云,云大哥,不要再找了,没用的,我,我的病无,无药可医。”她一边说身体不停的打颤,声音也随之颤抖着。 “那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你减轻痛苦?”看着怀里的姚雁瑟瑟的发抖,他的心很是焦急,好不容易找到几家药铺,可大夫们都去逛庙会去了。 突然,姚雁又是一阵猛烈的颤抖,整个身子像是被刀坎似的难受,扭了扭身子,双手竟不自觉的环上了云潇潇的脖子,颤抖着将身子贴在云潇潇身上,云潇潇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烫。 “云大哥,快,快找一间屋子,不要让,让月光照着我。”她将下巴无力的搁在云潇潇的肩头,“不,不过子时,千万,千万不要让任何人进,进屋子!” “好,前面有家客栈,我们马上就到了。”姚雁点了点头,将脸埋进他的颈窝,云潇潇侧了侧头,用下巴测试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烫的厉害,应该是发烧了,便抱着她往前面的客栈跑去。 云潇潇抱着姚雁进了客栈:“掌柜的,还有没有客房?” 掌柜的一见他怀里的姚雁正在不停的颤抖,知道她必定是得了什么病,倒也没有多问什么:“有有有,正好还有一间!小二!快带这位客官去客房!” 小二领着云潇潇进了客房,云潇潇将姚雁放在床上,一离开他的怀抱,姚雁就往里面滚了进去,紧紧的环抱着双臂在床上打滚。云潇潇按姚雁说的向小二要来了几块黑布,将门窗封住,不让月光照进来。 此时,掌柜的已经叫来了大夫,云潇潇连连称谢,想不到这掌柜如此好心,让他感激不尽,姚雁一见大夫急忙喊道:“不要,我不要大夫!” “雁儿!”云潇潇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雁儿,你这个样子不叫大夫我怎么能放心呢?” 姚雁仍是摇头:“不要,我,我这是老毛病,没,没用的!”她双手抓住云潇潇的胳膊,“云大哥,你快让他们出去,不过子时不要让,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好不好?”姚雁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委屈的求他。 “好好,我听你的!”她这一求,云潇潇只好答应,这边姚雁又道:“云大哥,你,你也出去!” “可是你现在……” 姚雁痛苦的摇着头,语气有些烦躁:“出去!出去!不管发生什么,听到什么,不过子时千万不要进来!” “好好,我不进来,不进来。”云潇潇无奈之下只好顺着她,和掌柜的他们一起出去,关上门守在外面。 他在门外焦急的来回踱步,门里是姚雁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痛声和乒乒乓乓的类似撞击和有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好几次他都想破门而入,但都在伸手去推门的时候停了下来。 一旁的小二开口问道:“客官,这位姑娘是不是有癫痫之症啊?” 云潇潇摇头:“从未有此症。” 那大夫开口说道:“这不是癫痫之症,癫痫症除了浑身抽搐无力外,还会口吐白沫。可这位姑娘除了抽搐外,还怕光,全身疼痛难耐,方才我见她肤色泛红,似乎还有体热之症。这样的情况与其说是病症,倒不如说像是练武之人最忌讳的走火入魔之象。这位公子,不知这姑娘可是习武之人?” 云潇潇说道:“她以前确实习过武,可因为曾经得过病,如今已是手无缚鸡之力。” “这就奇怪了。” 随着时间慢慢接近子时,房间里的声响正在慢慢退去,待到子时已经是一片安静。此时,掌柜的、店小二和大夫都已然离开。 等到子时之后,云潇潇轻轻推门走进去,发现屋子里一片狼藉,隐约见到脚边的烛灯。捡起来摸索到桌子边上点了灯,屋子里立刻亮了起来。只见原本在桌子上的茶具摔了个满地,床边,姚雁的衣衫从外到内落了一地。再看姚雁竟是□□的躺在床上,已然昏了过去。云潇潇赶紧将门关上,闭着眼摸索到床边,拉着被子替姚雁盖上,这才大胆睁开双眼,弯腰将衣衫捡起一件件叠好放在床头。 然后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用丝帕替姚雁擦去额头的汗渍,擦完又将她额头上被汗湿的发丝拨向两边,心疼的望着她:“雁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望着望着,云潇潇就这么倚在床边睡着了。 差不多子时三刻的时候,姚雁紧闭的双眼略微颤抖,然后慢慢睁开。姚雁看似醒来,但事实上意识还没有恢复,只是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便小声得唤道:“水……水……” 并未睡熟得云潇潇听到她的叫唤声,猛得醒了过来,赶紧去到水,可水壶已经被姚雁打翻。无奈之下,他只好匆匆跑去客栈厨房打了一碗水又匆匆赶了回来。 “雁儿,水来了,快起来。”他扶着姚雁做起身子喂她喝水,由于太过心急他也没注意到随着姚雁起身的同时,盖在她身上得被子往下滑了一点,白皙的肩膀裸露了出来。 待姚雁喝完水,下意识的向后靠在云潇潇的怀里,云潇潇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柔声问道:“好一点没有?” “嗯。”姚雁轻轻点头,意识慢慢恢复了过来,感觉到从肩头传来的丝丝凉意,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光着身子被一个男人抱着,当下大叫一声抱着被子捂着身子躲进墙角,用一种害怕和哀怨的眼神瞪着云潇潇。 云潇潇也是才意识到两人的尴尬境地,红着脸背过身子结巴的说:“对,对不起,我,我这就出去!”说完大踏步的往外跑,关上门靠在门背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屋里的姚雁看到地上的杂物堆,才想起原来是她自己脱了衣服,又看到床头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衣衫,应该是云潇潇帮她整理的吧!一些零星的记忆飞入脑海,想到他今天带着自己又是吃又是玩的,还知道她喜欢吃豆腐脑,又想到他抱着自己那焦急的到处找大夫找客栈的样子,微笑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听凤凰说和他逛街很无聊,可是她却觉得很开心,其实这云大侠也是挺有人情味的呢! 房门外,云潇潇侧坐走廊的栏杆上,独自面对着楼下黝黑的大厅发呆,他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色中发着微量的光芒。也不知是怎么了他的眼角好像溢出了一颗珍珠,慢慢滑落,他伸手擦去脸上珍珠滑落的痕迹,曲起双腿用双臂环住,将头埋进双膝之间。 半盏茶之后,房门从里面打开,他抬头望去,姚雁已经穿好衣服站在那里。透着淡淡的月光,他看呆了,在月光下她那16岁姣好的容颜美丽如仙,微笑着的脸上带着一分稚嫩,就像当年他们初识的时候一样。那时的她,美丽而高贵,起初让他注意到她的是她那和记忆中一摸一样的脸,但真正吸引他的却是她那从骨子里透着的一股高傲的气质。 然而,她也有着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特点,她只要自己过的舒服就好,从来不会去注意保护自己的容颜,所以在多年的闯荡江湖后,她的容貌已是大不如当年那般美丽。而他所喜欢的也正是她的这份自然,对于不如年轻时美丽的她反而让他更放心,至少她身边不会像以前那样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子围绕着她,毕竟自己除了武功比别人好了那么一点点,哄女孩子却并不怎么在行。 却不想命运弄人,让他们最终还是错过了彼此,可当他们决心放开对方的时候,她却以当年那样的容颜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依然那么美丽,依然那么纯净,然而却失去了那高傲的气质,是不是他再也见不到曾经那样的姚雁了呢? 她迈着步伐,像只兔子似的蹦到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云大哥,快进来吧!” 他愣愣的看着她,多希望她能再像以前那样亲切的叫他一声潇哥:“还是不要了吧,天色那么晚,你早些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你。” “我睡不着了,想和你聊天。”她嘟着嘴拽他的袖子说道,“云大哥,外面好冷的,你快进来嘛!这里我不认识,我害怕。” 听她说害怕,他想到她的不安便道:“好,我陪你聊天,那你躺着,我在床边守着你,聊完了就睡觉知道吗?” “好!”她开心的笑,他也笑,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进了房门,轻轻将门关上,扶着她躺下,替她盖好被子。他转身去吹桌子上的蜡烛,她急忙起身紧张的喊他:“云大哥,不要吹灯!我怕黑!” 云潇潇笑问:“你到底是怕黑呢还是怕做噩梦?” 姚雁低头小声的说:“我……我都怕。” 云潇潇又笑:“别怕,我会在旁边守着你。” “可是……”还没等她说完云潇潇已经俯身将灯吹灭,整个房间顿时暗了下来,她一声惊呼,伸手四处慌张的摸索,“云大哥!你在哪里?” 一双温暖的手伸了过来,将她的两只小手包覆在手掌中,云潇潇温和的声音从她身旁传来:“我在这里,别怕!”云潇潇扶着她躺平,自己在床边坐下。 姚雁牢牢的抓着他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惧怕:“云大哥,你不要走!” “我不走,我就在你的身边。”云潇潇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之间握住,“雁儿,你要学会克服恐惧,以前你从来不怕黑的,我还记得当年你特地等到天黑拉着我去闯迷雾林,你说夜晚的迷雾森林更美更刺激。” “可,可是我现在真的很害怕!”姚雁向着他的方向侧着头,“师兄说我就是这么一睡就睡了一年,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常常害怕我睡着了不知道还会睡个多久,醒来后也不知道又会忘记什么。” 听了她的话,云潇潇握着她的力道不禁紧了紧:“所以你就一直点着灯睡?” 姚雁摇了摇头道:“我点灯是因为我每天都会做噩梦,每次都是从梦里惊醒,醒来后虽然不记得梦里做了什么,但看到黑漆漆的房间就会害怕,好像会喘不过气来一样。” 云潇潇拍了拍她的手说:“你放心,今晚有我守着你,你不用怕黑,更不用害怕做噩梦,我向你保证你今天一定能一觉睡到天亮!” “真的?” “当然。”云潇潇说着帮她整了整被子,“你快睡吧,有我在,没事的。” “云大哥,你答应过我不走的,要守着我的,不可以骗我哦!”姚雁的声音中不再有恐惧,反而带了一丝喜悦。 云潇潇扬嘴笑道:“好,我不走,我守着你。” 得到云潇潇的承诺后,姚雁这才安心睡去,她向着他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很快她的呼吸声就均匀了起来。云潇潇见她睡着了,低头在她额头上一吻道:“好梦,我的雁儿!” 一个时辰后,云潇潇在姚雁身边也睡着了。这一夜,姚雁没有做噩梦,倒是做了个美梦,在梦里她穿上了鲜艳的嫁衣,跟着红绸缎另一头的男人步入喜堂。云潇潇也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师傅,师娘,还有那个最重要的人。 两个人面对着面,额头抵着额头,手牵着手,同床共枕,不知是不是做了同一个梦,两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笑容,只听云潇潇在梦中痴痴的唤道:“雁儿!” 而姚雁竟也回了一声:“潇哥!” 第二天,待两人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姚雁从睡梦中醒来时,看到的是云潇潇近在咫尺的脸,难得看到云潇潇的睡容,她就这么痴痴的望着他。虽然醒来后依然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但是她知道自己昨天没有做噩梦,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的原因是因为有他。她望着他出神,原来他的样子那么俊朗,原来他是一个那么温柔的人,如果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他这张英俊的脸那该多好! 姚雁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天哪!她在想什么呢?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能想这种事情呢?何况他云潇潇还是凤凰的未婚夫呀!正想着只听云潇潇迷糊的嘟囔了一声,睫毛眨了眨,看样子是要醒了,她急忙闭上眼睛装睡。 云潇潇醒来见姚雁还没醒,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微笑,伸手抚上姚雁的脸颊:“想不到时隔三年之后,你我竟还会有这样的一次接触。雁儿,你可知我有多少次梦醒时,都期盼着你就在我的身边?” 姚雁听着他的话,表面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却好像被石子砸中而泛起大片大片涟漪的水面,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对自己…… 燕山,聚燕堂大殿 因为两人一夜未归,掀起了一大片波澜。凤凰脸色惨白的坐在侧座上,八大弟子在大殿里来回踱步,一个红衣弟子背着双手走到凤凰面前气愤的说:“我就知道那妖女不安好心!你看,这回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这辜男寡女一夜未归准没好事!” 第二个蓝衣弟子走到凤凰面前,两手一摊说:“我早就说过这妖女不可留,你们偏不信!这下好了吧!” 被他们两这么一说,凤凰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一白衣弟子见她这模样便道:“够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继而转头对凤凰说,“凤凰姑娘,你别着急,掌门师兄做事一向有分寸,或许只是有事耽搁了。” “有事耽搁?什么事情能耽搁一晚上?”一个绿衣第子走过来说,他这一说,凤凰脸上的神色立刻苍白了许多,看到她那受伤的神情,又一个弟子呵道:“你们都少说两句吧!我们都出去,让凤凰姑娘自己待一会。”说着就赶着众人出去。 八大弟子走后,凤凰独自坐在大殿里,她依然试图欺骗自己,他们没有私奔,云潇潇不会不要她的,她是他的未婚妻,他答应过她会娶她的。 “哥,你会回来的对不对?你不会丢下我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不会的……”凤凰独自在大殿里念叨着。 上山道上,姚雁欢快的走在前面,云潇潇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微笑。经过昨晚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消失了,他不再刻意疏远她,她也不再怕他。这是一个好开头,云潇潇这么想着。 “云大哥!”姚雁踌躇着转身向他跑来。 “怎么了?”云潇潇望着她的眸子里满是宠溺的笑意。 “云大哥,我们昨晚一夜未归,凤凰会不会误会啊?”她眨着眼睛双手绞着衣袖略显担心的问。 云潇潇笑着揉了揉她的额头:“没事,回去我会向凤凰解释的,你别担心。”自从她来了之后,他笑得越来越多了。 “好。”姚雁展开笑颜又欢快往回走,她从来不会质疑他的话,不管是否失忆,只是如今的她完全成了个16岁的少女,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 燕山派大门外,姚雁站在最上层的台阶上对着身后的云潇潇挥着手:“云大哥!我们到了!”守门弟子一见到两人立刻跑去大殿通报。 聚燕堂大殿,凤凰还独自沉浸在哀伤里,听到外面有弟子匆忙来报:“掌门师兄回来了!”凤凰一听立刻兴奋的站了起来,他果然回来了,他没有走!她急忙冲出大殿,只见云潇潇与姚雁并肩走来。看到凤凰的时候,姚雁略显尴尬的咬着下唇,而云潇潇却是平静自然。 凤凰的眼睛在云潇潇与姚雁两人之间流转,姚雁被她这么看着不知为何竟有一种做了亏心事的感觉似的低下头,而凤凰看着她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小小的怒意。云潇潇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便对姚雁说道:“雁儿,你先回去休息吧!” “哦。”姚雁应了一声一步一回头的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凤凰望着姚雁的背影出神,她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哥,你们昨晚……” 云潇潇伸出手示意她不要问:“去大殿吧,我会向你解释清楚的。”说完径直往大殿走去,凤凰这才看清他背在身后的手中拎着两包草药,脸上的神情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心想他们一夜不归或许真的是有什么隐情的吧! 进了大殿,云潇潇在侧座坐下,将手中的草药包放在手边。凤凰没有问他和姚雁的事情,因为她知道那么问只会让他反感:“哥,这些药是……” “这是大夫给雁儿开的止痛药和安神药。”云潇潇开口道。 “雁姐姐得了什么病吗?”凤凰奇怪的问,平日里姚雁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或许,那不能算是病吧!”云潇潇皱着眉说,一想起昨晚的遭遇,云潇潇的心中就泛了疑问,看样子姚雁并非普通的失忆,或许这之中真的存在的什么阴谋也说不定。 “那又是什么?”凤凰这回好奇的问,云潇潇便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她,除了两人同床共枕的事之外,她听完之后很是吃惊,眉头深锁了起来,“这么说起来雁姐姐的病确实有些古怪,她如今已经失去了武功,又怎么可能会走火入魔呢?” “这也是我所不解的,据雁儿所说这病是从她醒来之后起,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还不能见光,这倒是有些奇怪。”云潇潇苦恼的说,“看来我有必要去问一下卓雄才行!” 听云潇潇说要去找卓雄,凤凰有些不高兴,虽然知道他爱管别人的闲事,但是她真的不希望他去管姚雁的闲事:“可是卓雄不是已经到关外去了吗?” “所以我想过些天去关外找他,亲自问问清楚有关雁儿的事情。”云潇潇说着将草药递给凤凰道,“这草药你先交给服侍雁儿的婢女吧。” “好,我这就去!”凤凰接过草药离开,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他们果然是有事情耽搁了的,并不是私奔,这么想着,她便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5章 遭难落崖 姚雁的厢院里,焰舞和雪舞正焦急的等待着姚雁的归来。两人以前是给姚雁送餐食的,几次接触下来觉得她还是蛮平易近人的,所以对她的印象却不如其他厨娘那么差。云潇潇让两人伺候姚雁,虽然也就短短一天,但她们已将她视为自己的主子一般。 昨夜,姚雁一夜未归,听说她是和云潇潇一起出去的,她们知道这山上的人都对姚雁有偏见,便为她担心了一夜。一大早,两姐妹就便在去厢院的路上侯着了,生怕有人为难她。 远远的,她们见到一个紫色的身影走了过来,两人赶紧迎了上去亲切的唤道:“姑娘!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 “姑娘,您一晚上没回来,我们都快担心死了!”两个丫头上前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姚雁道。 “是啊是啊,大家都说你和掌门一起出去的,说你们是……”焰舞激动像个连环炮似的,说了一半被雪舞狠狠的踩了她一脚,拦住他接下来的话。 雪舞拦下焰舞的话说:“姑娘,您昨晚一夜没回来,一定累坏了吧!我们为您准备了热水和糕点,您先洗个澡休息一下吧!” 姚雁见到两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略微愣了愣才想起他们是云潇潇派来服侍她的,又听她们为她担心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姑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您怎么能向我们道歉呢?”两姐妹亲切地挽着姚雁回房,“姑娘,这燕山您还不太熟悉吧,一会您洗完澡我们带你去逛逛吧!” “好呀,我正想好好熟悉一下环境呢!”姚雁高兴的说,有她们两个陪着她聊天,以后就算让她一直待在院子里也好啊。 回到房里,正当姚雁悠哉悠哉的沐浴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焰舞的声音:“凤凰姑娘,您是来找我家姑娘的吗?” “是呀,雁姐姐在房里吗?”凤凰的声音问道。 雪舞说:“姑娘正在沐浴,不知凤凰姑娘是否有什么急事,如果没有的话请凤凰姑娘在偏厅等候片刻可好?” 凤凰笑了笑回答:“那就不用了,我是来给雁姐姐送药的,既然她在沐浴我就不打扰了,这些药你们拿着,每日要定时煎给雁姐姐服用,记得你们要亲自煎药,不可让任何人插手,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了。”两姐妹同声应道。 听着门外凤凰离开的脚步声,姚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经过昨晚之后她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凤凰,也不知道要怎么向她解释昨晚的事情。一想到昨晚的事情,她的脸就莫名的红了起来,只是这么一个晚上而已,她竟然完全改变了原先对云潇潇不好的印象,甚至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一天,姚雁没有再去找过凤凰也没有去找云潇潇,在两个侍女的陪伴下,她们将整个燕山逛了个遍,她没有想到燕山居然这么大,逛了一圈比在集市上逛一天还累。 当天晚上,她服了雪舞端来的药就早早的睡下了。夜深人静时分,一个身影从厢房外窜了进来,仔细观察了一下两个侍女的房间,见她们没有动静便迅速打开姚雁的房门闯了进去,张望了一下后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身后,突然传来了姚雁兴奋的声音:“云大哥,果然是你!” 云潇潇一愣,转身只见姚雁正坐在床上看着他:“呃,我……我……”云潇潇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日子来他已经养成习惯,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悄悄潜入她的房间,看看她有没有做恶梦。 就在他还在踌躇着的时候,姚雁对着他甜甜一笑道:“果然是云大哥,这些日子每天晚上我都能感觉得到有人在我身边保护我,要不是昨晚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原来是……”说到这里姚雁红着脸低下了头。 云潇潇见她脸红的样子,不禁也脸红了起来,清咳了两声道:“好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你早些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好。”姚雁笑了起来,十分听话的躺下,云潇潇在她的床头坐下,下意识的握着她的手:“睡吧,我守着你。” “嗯!”姚雁安心的闭上眼睛睡觉,从那以后她渐渐习惯了吹灯睡觉,晚上也不做恶梦了。 几天后,姚雁和两个侍女混得已经十分熟悉了,三人之间就像是姐妹一样亲切。同时,姚雁和凤凰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微妙的变化,当然还没有变得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天,凤凰来找姚雁去游湖,于是两个人带着焰舞兴高采烈的下了山。三人离开后不久,雪舞抱着一只鸽子从房里出来,轻轻地抚了抚鸽子背上的羽毛,将一张卷纸塞进绑在鸽子脚上的信筒里,然后抬手将鸽子放了出去。 聚燕堂大殿,云潇潇收到了一封江湖上发来的求救信。自从三年前的一战,云潇潇接替了赵霆峰成为新的武林盟主之后,时常会收到一些江湖人送来的求救信,通常都是一些请求帮助或者是一些请他主持公道的事情。 凤凰三人游湖回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白天凤凰和姚雁两人有说有笑的,可一回来见到云潇潇,两人就莫名的沉默了下去。于是晚餐的时候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奇怪,三人相对无言的默默吃着饭,除了几次偶尔抬起对视的眼眸外,整个饭局都只听得见碗筷的声音。 饭后,姚雁在焰舞的陪同下先回了房间,待她走后,云潇潇这才对凤凰说道:“凤凰,过两天我要去华山几天,你……” 云潇潇话还没说完凤凰就打断了他的话:“又去华山?他们又请你去主持公道了吗?还真是把你当成和事佬了!” “咳咳,你知道就好。”云潇潇尴尬的清咳了一下说,“我不在的这几天燕山和雁儿就麻烦你照顾了。” “嗯,我会照顾好大家的,你就放心吧!”凤凰对着他灿烂的笑道,云潇潇见她的笑容依旧也就不再多吩咐什么了,只是欣慰的握住她的手,凤凰也握住了他的手,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晚上,姚雁在雪舞和焰舞的服侍下准备就寝,雪舞替她整理床铺,焰舞用小勺挑灯油:“姑娘,今晚也要点着灯睡吗?”焰舞心里奇怪为什么她每天都是点灯入睡的,第二天早上的灯却是熄的,并不是灯油用尽自己灭的,而是半夜被人吹灭的,难道是姑娘自己起来吹的灯? “嗯,点着灯睡,我怕黑。”姚雁回答道。 她的回答让焰舞更加奇怪,既然怕黑,半夜又是怎么吹灯的呢?带着这样的疑问,焰舞决定要探个究竟。 待得月上三杆的时候,一个黑影飞入了姚雁居住的厢院,躲在暗处的焰舞正准备冲出去被雪舞一把按住肩膀拦了下来,焰舞眼睁睁看着那黑影走进了姚雁的房间,不一会只见姚雁房里的灯被那黑影吹灭了。 焰舞急得连忙扯开雪舞的手:“姐姐,你拦着我干嘛?你没看到那个家伙进了姑娘的房间吗?” 雪舞拉着她说:“我警告你!不准去打扰知道吗?” “姐姐你是不是有病啊?万一那个人要伤害姑娘怎么办?不行!我一定要保护好姑娘!”焰舞说完就冲了出去,雪舞见拦不住她气得直跺脚。 房里的云潇潇早已发现了靠近的焰舞,他慢慢靠近房门。在他开门的瞬间,一个红色的影子带着一阵凉风冲着他的脸颊袭来,云潇潇微微侧头躲了过去。红色影子见攻击落了空,立刻补上一拳,云潇潇这次没有躲,抬手挡下拳头的同时将红影逼出了姚雁的房间,掌风一动将房门关上,另一只手抓住红影的手固定在身后,红影另一只手立刻又补了上来,云潇潇抬手扣住,将其两只手都固定在身后。 焰舞双手被缚在身后不得动弹,破口呵道:“你是哪里来的小贼?擅闯燕山不算,大半夜的竟敢闯进我家姑娘的闺房!你要是敢伤害我家姑娘我和你没完!还有我家掌门不也会放过你的!” 云潇潇起先惊讶于焰舞竟然会武功,想到将这样一个危险人物放在姚雁身边着实有些后怕,可却见她如此维护姚雁,知道她至少不会伤害姚雁,便放开她问道:“你倒是说说看你打算怎么个和我没完?” 焰舞回头一看竟是云潇潇,一时惊吓过度直接跪了下来:“掌……掌门!怎,怎么是你?” 云潇潇面色一沉呵道:“说!为何要隐瞒武功?是谁派你来的?混入燕山有何目的?” “我……我……”焰舞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她很后悔没有听从雪舞的话。 “云掌门请息怒。”就在焰舞为难的时候,一个白影蹿了出来跪在她的身旁,“云掌门请息怒,我们姐妹并非有意隐瞒武功的。” “姐姐!”焰舞拉着雪舞的袖子示意她千万不能说出真相。 雪舞挥去她的手,抬起头面对着云潇潇:“云掌门,三年前您收留我们的时候从未问过我们是否会武功,这三年来我们姐妹两除了隐瞒武功外,对燕山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从未害过任何人。自从您让我们服侍姑娘起,我们更是尽心尽力,对我们来说姑娘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的武功是家父生前所授的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为的是让我们防身之用。方才焰舞完全是因为护主心切才会对您拳脚相向,若是云掌门仅仅只是因为我们姐妹隐瞒武功而将我们视为仇敌,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面对着雪舞如此言之凿凿的一番话,云潇潇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没说要把她们怎样呢,雪舞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了吧:“我有说过将你们视为仇敌的话吗?” “咦?掌门您不赶我们走吗?”焰舞顶着一双无辜的眼神的抬头看他。 云潇潇将两人扶起道:“我并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事实上我需要出远门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我一直在为雁儿身边没有个会武功的人而担心,既然你们会武功那么有你们保护雁儿我也可以安心许多。” “掌门,您就这么放心将姑娘交给我们?” 云潇潇笑道:“就像你说的,你们从未害过谁,也一直将雁儿视为主子,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您,您真的相信我们?”焰舞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问道。 “倘若你们要害雁儿早就可以动手了,何况我可以从方才焰舞的招术中感觉得到你是真心在保护雁儿,否则也不会招招出手力量那么大。”说到这里云潇潇望着院门深深的叹了口气,略显得有些无奈的说,“这若大的燕山之上,人人视雁儿如眼中钉肉中刺,相比这院子外那些个阳奉阴违的家伙我也只能相信你们了。” 听了云潇潇的话两姐妹很是高兴,这说明她们还能待在这里,回到房间焰舞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呈大字状躺在床上说道:“吓死我了,差点就暴露了,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掌门了?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你给我机会说了吗?你那么冲动我拦都拦不住你呀!”雪舞瞥了她一眼说。 “呵呵,幸好掌门相信了我们把我们留下来了,不然的话回去一定会被夫人责罚的!”焰舞坐起身激动的冲到雪舞身边,“姐姐,你刚才那番话说得真是太好了,我真是太崇拜你了,我刚才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雪舞摇了摇头说:“你真的以为他会这么容易相信我说的话?” “啊?他不相信我们为什么还要把我们留下来?难道他不怕我们会伤害姑娘吗?” “我们和姑娘一无仇二无怨的,既然说过不会伤害姑娘自然算话,就像他说的除了我们整个燕山也没人理会姑娘。何况我们功夫不如他,就算我们真的会害姑娘,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祁山派又会放过我们吗?到时候如果燕祁两派联手你觉得我们逃得了吗?” “我懂了,他每天夜里都会来探望姑娘,同时也是在监视我们对不对?”雪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焰舞嘟起嘴气道,“哼!他这完全是庸人自扰,别说我们不会伤害姑娘,相反我们就是为了保护姑娘才来的啊!” 雪舞笑着安慰她:“你就别抱怨了,他这也是为我们姑娘着想不是?” “哼!他以后若是敢对我家姑娘不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焰舞捏着拳头一副要咬牙切齿的样子。 她的样子让雪舞觉得好笑:“好啦,总之我们现在能留下来服侍姑娘就好了,至于将来掌门会怎样对待姑娘,这些都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我们的任务只是伺候好姑娘。” “我就是心急嘛!万一夫人的计划没有成功怎么办?姑娘现在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夫人也不来帮忙,万一掌门和凤凰姑娘成亲了怎么办?”说道云潇潇可能会与凤凰成亲,焰舞立刻又激动了起来,“姐姐,若是掌门真的和凤凰姑娘成亲,我们可得阻止他们才行啊!绝对不可以让他们成亲的!” “这你就放心吧,如果真到了这不可收拾的地步,谷主和夫人自会出面的。” 两天后的早晨,凤凰和姚雁相约一起来送云潇潇,两人依依不舍的跟在云潇潇身后出了山门:“哥!”凤凰唤道,云潇潇应声转身:“怎么了?” “一路小心,我在家等你回来。”凤凰脱口说道。家?是的,这三年来她已经把燕山当成了自己的家,不,应该说有他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好。”云潇潇抬起嘴角笑着拉她的手,“有你在我放心许多,燕山和雁儿就交给你了。” “是!保证圆满完成任务!”凤凰调皮的笑道。 “你呀!尽知道顽皮!”云潇潇轻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两人亲昵的动作看在姚雁的眼里,让她的心中范起了一些小小的悸动,鼻头莫名的有些酸涩,她咬着嘴唇低下头不再看他们。或许是注意到了姚雁的动作,云潇潇走到了她的面前关切的问:“雁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姚雁摇了摇头道,“云大哥,不知道你出门办事会不会遇到我师兄,如果遇到了请提醒他记得早点来接我,我想家了。” 云潇潇抬起的手愣了一下拍上她的肩膀:“好,如果我遇到他一定转告他。”云潇潇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笑容有多尴尬,可是凤凰却注意到了,她一直看着他,刚才他的手是要去摸姚雁的脸的,可是听到姚雁的话才改拍了肩膀。 云潇潇最后和凤凰道别:“我走了。” 凤凰替他整了整衣襟嘱咐道:“记得早些回来。” “我会的。”说完看了一眼姚雁就转身下山去了,凤凰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疼痛,突然感觉云潇潇的变得好遥远,好像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样。 愣了片刻后,她甩了甩头,她在想什么呢?这里是燕山,云潇潇怎么可能不回来呢?很快,她就将这些想法抛到了脑后,喜滋滋的拉着姚雁说:“嘿嘿,我哥总算是走了,雁姐姐,走!我带你去狂欢去!” “狂欢?去哪里啊?”姚雁的眼皮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是燕云楼了!” “又去呀?凤,凤凰,可不可以不去呀?”经过上次的一番折腾,姚雁着实已经怕了,可是凤凰却是兴趣高昂:“不行不行!好不容易才等到哥不在的时候,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可,可是……” “哎呀,走啦!走啦!雪舞焰舞,你们也一起来吧!”凤凰说着就拉着姚雁的手走了,顺便把雪舞和焰舞也一起叫上。 于是,两个时辰后……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就是一台大戏!两个女人吃不了一桌菜,可是四个女人竟然……吃个精光?简直就是一群吃货! 当晚,焰舞捧着自己涨鼓鼓的肚子躺在床上:“天哪!今天真是太疯狂了,今天是我这辈子吃得最多的一次了。” 雪舞嬉笑道:“其实最厉害的还是凤凰姑娘了。” “是呀!今天我可算是知道这凤凰姑娘的真面目是什么了。”焰舞说道。 “是什么?”雪舞好奇的问。 “吃货!她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大吃货!” 焰舞起身极其夸张的说,雪舞被她这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深夜,姚雁房间里的灯依然亮着,屋内却是一片宁静。云潇潇离开了,今天不会再来看她,梦魇却再次缠上了她。 睡梦中,她辗转反侧,眉头紧紧的凑在一起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口中不断呢喃着什么,不一会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层密汗。突然,她猛得惊醒,眼中透着一丝惊恐,然后情绪慢慢平息了下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起身勉强支撑着身体走到桌子边上,拿起水壶给自己到了一杯水饮下,又到了一杯水饮下,这才脚步踉跄的走回床边。 姚雁抬起头四处打量着屋子:“奇怪,这是哪里?”突然,她感觉头有些疼就用手扶着额头试图缓解疼痛,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听使唤,她缓缓松开额头上的手,稍稍晃动。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这不是我的身体一样?全身都使不出力气,我的头浑浑噩噩的,好想……好想……”说完就倒在了床上,眼皮疲惫的眨了两下,枕头边上的人偶引起了她的注意,可是因为实在太疲惫所以就这么睡着了。 几天后,姚雁主仆三人正在院内开茶花会,守山弟子中的两大弟子突然来访,雪舞和焰舞一见到他们就本能的将姚雁护在身后:“你们来干什么?” 蓝衣弟子解释道:“我们是来帮凤凰姑娘传话的,她说今天要带姚姑娘去一个特别的地方,所以一大早就下山做准备了,让我们现在带姚姑娘去山下找她。” “那好呀,我和你们去。”姚雁完全没有疑虑的应了下来。 “姑娘,等一下。”雪舞拦下姚雁说,“我去拿件风衣,和您一起去。” 两大弟子见雪舞和焰舞也要跟着去连忙推脱道:“凤凰姑娘说只要姚姑娘一个人去就行了,姚姑娘,我们快走吧,凤凰姑娘已经等了很久了。” 雪舞急忙替姚雁披上风衣与道:“姑娘,外面天气凉,你把这风衣披上再出去吧!” “姚姑娘,我们快走吧!”两大弟子再一次催促,焰舞不客气的瞪了他们一眼,雪舞见他们眼神闪躲,心中已然有所明白。 待两人带走姚雁以后,她拉着焰舞说:“焰舞,我在姑娘的风衣上洒了追踪散,我跟着他们看他们耍什么花样,你快去通知凤凰姑娘!” “不,姐姐,我去跟踪你去通知!”焰舞说完也不管雪舞答不答应就追了出去,雪舞无奈,只好先去找凤凰。 两大弟子带着姚雁出了山门,往一条小径走去,走了一会儿姚雁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就问:“五爷,请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这好像不是下山的路呀!”五爷这个称呼是她跟着凤凰叫的。 五爷回过头抽出配在腰间的剑恶狠狠的开口:“送你去西天!” 姚雁被他吓得直往后退,又听到身后也传来了拔剑声,逼迫着姚雁向五爷的方向走。看着前后两人不断逼近,姚雁只好向旁边的树林退去,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们,你们不要过来!” 可是两人举起剑就砍了过来,姚雁吓得抱着头蹲下身子,却不觉得有痛楚传来,只听一个声音喊道:“快跑!”姚雁连忙撒腿就跑 ,跑了一会她才回头发现救她的人是焰舞,焰舞一边和五爷六爷交战一边喊道,“姑娘!快跑!” 姚雁跑了没多久,眼前突然又出现了两个守山弟子,是三爷和七爷,两人持着剑一步步向姚雁走来,姚雁再次被逼至了树林的边缘:“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她带着哭腔问。 “妖女!你害死我们师傅,大师兄不杀你,我们可不会放过你!” “你迷惑大师兄,害的凤凰姑娘伤心!就凭这一点,你就该死!” 那片树林是一个向下的斜坡,此时姚雁已经站在了边缘之上,见已无路可退,她的眼里噙着泪水,她想要求饶,求他们放过她。刚要开口,云潇潇的话却在此时闯入了她的脑海:“以前,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别人说什么,你就算会委屈求全,也从来不会低头,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是一只孤傲展翅的大雁。” 想到这里,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姚雁努力收起自己的眼泪抬起头直视着他们。三爷看到她那高傲的眼神,不知为何意然闪过一丝心慌以致于他的手缓缓的松了下来,那样熟悉的眼神,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三师哥!你怎么了?你千万不可以心软啊!”被七爷适时的一提醒,三爷立刻缓过神来,握着剑的手用力握紧剑柄,举起剑就向姚雁刺了过去。 姚雁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但她本就已经站在了边缘处,只是稍稍后退了一步就因为一脚踩空而掉了下去。 “姑娘!”焰舞赶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姚雁掉下山坡的情景,和她同时赶到的还有雪舞和凤凰:“雁姐姐!”雪舞第一时间冲过去想拉住姚雁,可是却只拉下她的一只衣袖:“姑娘!” 姚雁顺着斜坡滚了下去,一路上她的身上被突兀的地面划开数道口子,中途她的脑袋撞上了一颗树桩,一些画面迅速闪入了她的脑中。待她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已经滚落在燕山脚下,漂泊大雨伴随响雷顷盆而下。 迷茫之际,仿佛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泥泞之中,大雨打在身上和着泥水碰到了伤口,阵阵生疼。姚雁抱着脱臼的左手艰难的从泥泞中爬起,拖着沉重的步伐远离燕山,大雨迅速将她的脚印冲刷掉,同时将那一声声的呼唤甩在身后,等到凤凰和雪舞焰舞带着人赶到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姚雁的身影。 燕山,聚燕堂 三爷五爷六爷七爷挺直着胸膛目视前方站成了一排,在他们面前凤凰瞪着大眼怒视着他们,她的身后是比她更加气愤的雪舞焰舞两姐妹,尤其是焰舞的眼睛简直像是随时可能会喷火的火山一样。 “说!是谁的主意?”和云潇潇在一起的这几年,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可每当有人惹恼她的时候,曾经的大小姐脾气就会重现。 “是我!”三爷敢做敢当的站了出来。 “你为什么那么做?燕祁两派好不容易和解,你这么做是想再掀起两派之争吗?”凤凰大呵道。 三爷高傲的扬头回答:“哼!争就争!我们燕山可不怕他们!” “你这是在陷燕山于不义知道吗?” “大师兄才是陷燕山于不义!他不杀妖女不替师傅报仇,这才是陷燕山于不义!”五爷激动的反驳。 “住口!赵掌门不是雁姐姐杀的,哥也答应过赵掌门不报仇的!” “虽不是那妖女所杀但她却是主谋!”六爷振振有词的说。 “对!大师兄答应不杀他们,我们可没答应!”七爷言词凿凿的说。 “你们!” “我们没有错,那妖女一天不除我们燕山弟子誓不罢休!”三爷义愤填膺的说道,只听一声脆响,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个红色的手印。 凤凰举着手火冒三丈道:“你们到底明不明白赵掌门让你们不要复仇的心意?冤冤相报何时了?姚雁已经得到她应得的惩罚了,如今她失去记忆失去武功寄人篱下受了不少苦,她已是手无缚鸡之力,燕山派一向以仁义侠义著称,今日你们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的行为若是传了出去,燕山派将如何立足?” “既然失忆就不该再来招惹大师兄!更不该让你伤心!这些日子大师兄对她的态度你也看见了,我们杀了她是为你抱不平,想不到你却反过来怪我们,看样子是我们多管闲事了!”三爷说完带着满腔的怒火踏出大殿,其他三人也纷纷跟着他离开。 凤凰恍然大悟的跌坐在椅子上,她没有想到他们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始终在一旁旁听的二爷叹着气劝道:“凤凰啊,你也别怪他们了,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只是他们选错了方法而已。” “二爷!”凤凰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你帮我去找雁姐姐好不好?” 二爷摇了摇头:“抱歉,请恕我无能为力。”说着将她的手推开,他虽未参与杀害姚雁却也不想姚雁留在燕山。 “好!你们都不帮我,我就自己去找!”凤凰站起身道,“雪舞!焰舞!” “是!” “他们不肯陪我去找,你们陪我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雁姐姐给我找回来!” “是!” 两天后,劳累了几天都无所获的三人回到各自房中,焰舞赖在雪舞房中不肯走,雪舞瞪着她道:“你能不能回自己的房间?” “不嘛不嘛!人家就要和姐姐一起嘛~”看着焰舞赖在自己的床上打滚,雪舞很是无奈:“明天还要继续去找姑娘,你不去睡觉明天怎么有体力找?” “嘿嘿!”焰舞抱着枕头说,“姐姐,别以为我不知道哦,你今天根本没仔细找,快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雪舞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窗边和门边仔细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偷听并将门窗关好,这才说道:“姑娘出事那天我已经传书给了夫人,她已经找到了姑娘。” “真的啊?这么说姑娘还活着?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焰舞兴奋的问。 “没事,只是一只手臂脱臼了,谷主已经替她接好了,等掌门回来之后他们会亲自将姑娘交给掌门。” “那真是太好了,明天我也可以偷懒了,哈哈!”焰舞笑了一会又怏怏不乐起来,“可惜不能告诉凤凰姑娘,她现在一定急坏了。” 雪舞奇怪的问:“你怎么突然同情起她来了?以前你不是还报怨她抢走了掌门吗?” 焰舞翻了个身趴在床上说道:“其实她也是个蛮可怜的姑娘,她和掌门是不可能的,可我们现在又不能告诉她。唉,为什么上一代的罪孽总是要让下一代来承受呢?如果当年谷主肯听夫人的解释,也就不会让姚震有机可趁,现在也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将来掌门和咱们姑娘重归旧好了,最大的受害者一定是凤凰姑娘!”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再说凤凰姑娘的这个结可不能怪咱们谷主和姚震天,要怪也得怪他那个父亲。”雪舞不以为然的说,她不会像焰舞那样轻易为其他人的遭遇感动和同情。 焰舞知道她的姐姐是个冷情的人,所以每次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她都会选择避免与她发生正面冲突而选择沉默,她双手托着下巴,想着今天在回来的路上她问凤凰的问题:“凤凰姑娘,你为什么那么拼命的帮我们找姑娘呢?难道你不怕姑娘会抢走掌门吗?” 走在前面的凤凰听到她的话停下了脚步:“我当然会怕,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如今就只剩下我哥了。如果雁姐姐还活着,我会害怕随时都可能会失去他,但是如果雁姐姐死了,那么我就真的会永远失去他了。”凤凰的话停顿了一下,伸手用衣袖抚了抚眼角,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其实我一直很喜欢雁姐姐的,当年我第一次见到她和我哥的时候,就知道她武功很厉害。那时候我向往江湖,所以一直希望能和她成为朋友,只是因为没有太多的机会和她相处,后来又因为一些原因我们站在了敌对的位置上。现在,雁姐姐虽然忘记了一切,但是我却很高兴能和她成为好姐妹,所以不管是为了不失去我哥还是为了我的好姐妹,我都一定要找到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6章 奇怪变化 之后的几天,凤凰她们找遍了整个城都没有找到姚雁的踪影。眼看着离云潇潇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凤凰心急如焚。云潇潇临走将姚雁托付给她,可她不仅没有照顾好姚雁,甚至让她在外流离了那么久,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向云潇潇解释。 这一日,云潇潇终于回来了,他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打算先填饱肚子休息一下再回去。进了店,小二引他在窗边入座,并给他上了几碟小菜。云潇潇透过窗户看向窗外,窗外有一个卖玉器的小摊贩。一个乞丐拿着一块玉环来和小摊贩换钱,两人为价钱起了争执。云潇潇注意到了那个玉环上面的图案,急忙从怀里也拿出一块玉环,竟然和那乞丐手中的一模一样。 云潇潇二话不说,丢下一些碎银子就跑了出去,乞丐和小摊贩依然在争执,云潇潇从乞丐手中拿过玉环问:“这玉环多少钱?” “五十两!”乞丐狮子大开口道,“少于五十两一分不卖!” 云潇潇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他的手中:“这里是一百两,这玉环我买下了,你告诉我这玉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带我去找玉环的主人可好?” 乞丐见到这张银票脸上堆满了贪婪的笑容,立刻应道:“好好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云潇潇随着乞丐来到一条满是乞丐的街道,街边的馒头店老板好心的拿来一屈馒头施舍给这些乞丐。乞丐们一拥而上抢食馒头,有些人为了争夺同一个馒头而打了起来。一个瘦弱的女子被人从争抢队伍中挤倒在地,她的手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脚,却见那女子既没有哭也没有喊疼,只是继续冲进人群试图抢到馒头,然而她只是一次次被人挤了出来。 乞丐指着那女子对云潇潇说:“就是她。” 云潇潇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女子一次次面对失败却仍不放弃,这不禁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姚雁,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就绝对不放弃。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有些时候并不是你坚持就一定能够得到你想要的。 最后那个女子还是没有抢到食物,于是她只能安安静静的蹲在角落里等待着下一次抢食。云潇潇向馒头店老板买了两个馒头,拿着馒头走向女子。女子身边有几个和她一样没有抢到食物的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手中的馒头。 云潇潇蹲下身子将馒头递到女子眼前,女子立刻激动的两手抓过馒头狼吞虎咽起来,云潇潇知道她一定是饿坏了,温柔的提醒道:“慢点吃,别噎着。”然后,他把刚才买来的玉环拿了出来,“请问,这个是你的吗?” 女子抬起头看见那玉环,急忙从他手中抢过来牢牢的握在手中:“我的玉佩!” 之前女子的头发遮着脸,云潇潇没能看清她的脸,但这刚才抬起头的时候他便看清了她的脸,他连忙抓住女子的肩膀问道:“雁儿!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女子这才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云潇潇,见到云潇潇,多日来一直隐忍的委屈和泪水顷刻间迸发了出来,她哭着扑进了云潇潇的怀里:“云大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一个时辰后,云潇潇带着洗漱干净后的姚雁来到成衣铺:“雁儿,上次你和凤凰就是在这里买的衣服吗?” “嗯,就是这里。”姚雁紧紧的拉着云潇潇的手十分乖巧的点头。 云潇潇扬唇微笑道:“走吧,进去替你买件新衣裳。” “嗯,好。”姚雁高兴的跟着云潇潇走进成衣店,两人一进店老板娘就已经认出了姚雁,热情的招待他们:“哟!是姚姑娘呀!您可来了,最近我这店里新进了一些衣裳,您穿了一定很漂亮!”老板娘好像这才看见云潇潇似的,看了眼云潇潇又看到两人手牵着手笑道,“这位公子仪表堂堂,气宇不凡,一定就是姚姑娘的如意郎君吧!嗯,和姚姑娘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老板娘这么一说姚雁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牵着云潇潇的手,急忙羞红着脸松开手解释:“老板娘,你误会了,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潇潇拦了下来,云潇潇对她摇摇头表示不必解释,然后问老板娘:“老板娘,麻烦你把最新款式的衣服拿来给我们看看好吗?” “好嘞,公子你看,这几件就是本店最新进的衣服。”老板娘指着旁边挂着的几件衣服说,“您看看有没有满意的?我可以给您打八折!” 云潇潇仔细端详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一件裙摆有水蓝色流水花纹的衣服上,思绪却飘向了遥远的过去。这件衣服简直就和当年他与姚雁初识的时候她所穿的衣服一摸一样,唯一的不同是它的裙摆层层叠叠,最外面是一层浅蓝色的薄纱,和衣袖相连于一个类似戒指的饰品上,让裙摆看起来就像是一朵盛开在水面上花朵,脖子上还配着一条粉蓝色的纱巾。 待他从思绪中回过神的时候,他伸出手指向了那件衣服:“老板娘,麻烦把这件衣服拿给我看看好吗?” 老板娘一看连忙笑了起来:“公子,您的眼光可真是独到,这件衣服可是本店这个月的镇店之宝呢!”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件衣服拿下来递给云潇潇。 云潇潇客气的对着老板娘微微一笑,将衣服递给姚雁:“雁儿,你快去试试看,你穿这衣服一定很漂亮!” 姚雁接过衣服,羞红着的脸变得更红了起来:“好。”她轻声回答,拿着衣服去试衣间换衣服。 待姚雁进了试衣间,云潇潇这才对老板娘问道:“老板娘,你在这燕山住了多久?” “不是很久,也就几个月而已。”老板娘如实回答。 “那不知老板娘是从哪里来到燕山的?” “我,我是从南方来的,呵呵。”老板娘回答问题时的笑容很是尴尬,她就知道他会有所警觉。 “南方?那不知老板娘是否认识一个叫做梦寒的人?”云潇潇又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老板娘。 “梦寒?”老板娘装作思考的侧身避开他的目光,“啊哈,老身不认识,不知公子要打听的这个人是什么年纪的?知不知道她住在哪一块地方?说不定我可以托我家乡的朋友帮你找找?” 云潇潇看着老板娘笑着答道:“她是我娘,年龄嘛应该和您差不多大,我和她失散多年,听说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祁山附近。” “那倒是可惜了,我老家不在祁山那里,不过我丈夫有一个老客户就住在祁山附近,我倒是可以帮您托他找找看。” “那就谢谢您了。”云潇潇感激的向她道了谢。 “不客气不客气,要是找到了我立刻就去通知您,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家住何方?” “您去燕山派找我就行,我叫云潇潇。”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云掌门呀!”老板娘一听他的名号立刻兴奋了起来,“想不到我这小小的的店铺能让您这么个大人物光顾,那真是三生有幸啊!” 正说着,换完衣服的姚雁从试衣间走了出来,云潇潇见到姚雁已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了,有那么一刻他好像看到了过去那神采奕奕的姚雁。 “真漂亮,这衣服简直就像是为姚姑娘量身定做的一样,真是太适合了!”还没等云潇潇开口表态,老板娘就先赞叹了起来,“来来来,姚姑娘,看在你和这件衣服这么契合的分上,我给你打对折!”(水晶:真心说老板娘,您这么做生意不会亏本吗?) 带着姚雁填饱肚子后让她洗漱干净,又替她换了新衣裳。原本云潇潇是打算带她回燕山的,可是姚雁怎么也不肯回去,哭着让他送她回祁山。云潇潇虽然不明白原因,但他也猜到了个大概,无奈之下他只好答应送她回去,正好这次回来他也打算要找卓熊问个清楚。所以,他们便在客栈住下,并且找人给燕山送了一封信,向凤凰说明了情况,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 回到客栈,姚雁早早的睡了,睡梦中手仍然牢牢抓住云潇潇的手不放。云潇潇则任由她抓着他的手,守在她的床边安慰她。守着守着,他自己也睡着了,和上次一样躺在姚雁身边睡着了。 由于姚雁睡得太早,所以到了深夜她却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云潇潇的脸,她像是吓了一跳。只有片刻功夫她就平静了下来,可是她的脸上却悄无声息的流下两行清泪,她颤抖着手去抚摸云潇潇的脸,从眉毛到眼睛,从鼻子到脸颊。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云潇潇的身上,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泪水已经将枕头浸湿。 云潇潇醒来的时候发现姚雁并不在房间里,他起身看了看夜色还是暗的,担心她会出事便急忙跑出去找她。刚开门就见到了正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菜汤面的姚雁,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曾经的姚雁回来了:“你……” 姚雁走进来将面放在了桌子上摆好碗筷:“我饿了,就去做了两碗面,厨房里只剩下一些青菜,你就将就着吃吧!” 云潇潇关上门,十分听话的坐下来吃面,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想不起来,于是他一边吃着面一边在努力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嗯,这面真好吃!” “只是菜汤面而已,也好吃吗?” “好吃,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吃。”云潇潇完全没有思考很自然的说,此时如果他抬起头的话就会看见姚雁脸上那种复杂的神情,好像有高兴又有悲伤,而他只觉得这面越吃越好吃,完全忘记了刚才正在烦恼的事情。 待他吃完了抬头才发现姚雁不见了,回头却见她居然又去睡了:“你这只小懒猪,怎么能吃饱就睡呢?”云潇潇替姚雁盖好被子,在她的床边坐下,正要伸出手却停在了半空,对了,以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那时候,两人偷偷发展地下情,为了不被抓到他们会趁着对方出门办事的时候偷偷见面。那一次,姚震天让她去处理一个江湖败类,她很快就完成了任务,回来的路上遇到在路旁等着她的云潇潇。 两人相视一笑,他坐在马上向她伸手,她将自己的手递给他,他稍稍使力将她带到他的身前,就这样两人共骑一马来到一个海边小镇。他们约好第二天一早去看海上日出,于是很早就睡下了,到了深夜两人早早的起床准备去出发。可云潇潇的肚子却不合时宜的抗议了起来,姚雁嘲笑了他几句就带着他偷偷摸去了厨房下了两碗面。只是那天他们比较幸运,厨房里还留下了一小碗卤牛肉,于是姚雁很不厚道的把牛肉全部倒进了面里。本来是说好去海边看日出的,可谁知姚雁吃饱喝足后居然又去睡回笼觉了,结果他们只好将计划推迟一天。 回想起当日的情形,云潇潇情不自禁的轻笑出声,看着眼前姚雁的睡颜,他一时情动在姚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好好睡,雁儿,明天我们去准备些干粮就能送你回祁山了。” 然后他吹灭了蜡烛退出房间回自己的房间,就在他离开后姚雁却睁开了眼睛,嘴唇轻颤,泪水像溪流一样不断的流了下来:“再见,潇哥。” 第二天一早,云潇潇准备带着姚雁去买干粮。两人才刚出客栈就看到一辆马车,车架上坐着一个艳红衣衫的女子,一见到他们出来就兴奋的喊道:“掌门!姑娘!这里!这里!” 她这一喊从车上跳下来一粉一白两个身影:“雁姐姐!”“姑娘!” “雁姐姐!”凤凰跳下马车激动的抓住姚雁的手两只左右打量,“谢天谢地,哥终于把你找回来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再次重逢后,姚雁对凤凰显得有些生疏了起来,她低着头小声的说:“对,对不起。” “不不不,应该我说对不起才对,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害你受苦了。雁姐姐,都是我不好。”凤凰对姚雁表示深深的歉意,昨天她一听说云潇潇是从乞丐堆里找到她的,她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姑娘家被逼得当起了乞丐,那得受多大的苦呀,她平日里见那些乞丐在街上乞讨,看他们低声下气的向人们讨要一钱一饭,遇到好心人倒是能吃饱,可要是遇到个恶人只怕是要受尽屈辱,甚至丢了性命都是有可能的。 “姑娘,这些天凤凰姑娘找你找得可辛苦了!每天一大早就出门,晚上很晚才回来的,走得腿都酸了呢!”焰舞难得替凤凰说了一回话。 姚雁听她这么关心自己,倒觉得是自己的不是了,对着她勉强一笑:“凤凰,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我的疏忽才让你受了这些苦的,这些也都是我该做的嘛!”凤凰握着姚雁的手说,“对了,哥,让我和你一起送雁姐姐回家吧!” “还有我们,我和焰舞也要和姑娘一起去祁山!”雪舞适时的插嘴,一边毫不声色的将姚雁的手从凤凰的手中脱出,自己挽着她的手说道,“我们是姑娘的侍女,如果姑娘不在燕山,我们也不要待在燕山了!” “对啊对啊,姑娘你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我们不要和你分开!”焰舞走到姚雁的另一边挽着她道。 “好,那就一起去吧,多几个人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云潇潇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不过,我们得先去准备一些干粮才行。” “不用了,吃的用的我和姐姐早就准备好了,都在马车上呢!”焰舞急忙拦住打算去买干粮的云潇潇,示意他不要离开。 “哥,我们昨天收到你的信就商量好了今天来接你们,所以雪舞和焰舞已经连夜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我们直接就能走了。”凤凰说着拉着姚雁上马车,“雁姐姐,来,这些天你一定都没有吃好吧!我让厨房做了好多好吃的,还让陈妈做了一大盒的绿豆糕,你快来尝尝!” “好,你们都上车,我来驾车。”云潇潇说着将他的马与其他马匹绑在一起,坐在了车架上自告奋勇的当起了车夫。 “掌门,我来帮你!”焰舞扶着姚雁等人上了车,自己坐在另一边。 出了城,云潇潇和焰舞驾驶着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官道上,云潇潇看了一眼身边的焰舞,平日里她总是叽叽喳喳的个没完,可自从上了马车倒是一句话都没说:“怎么了?小麻雀怎么没声音了?” “谁是小麻雀?”焰舞听他这么称呼自己心里很是不爽。 “你啊,成天叽叽喳喳的,简直就是一只麻雀嘛!”云潇潇一边驾车一边打趣道,“有机会把喜鹊介绍给你认识,你们两肯定谈得来!” “喜鹊是谁?”焰舞好奇的问。 “你家姑娘的好姐妹,一个不称职的徒弟!”一个不称职的徒弟?对,这个评价真合适!云潇潇独自在心中腹诽道。 “姑娘的好姐妹?那这次去祁山就能看见她了吗?”喜鹊?这个名字讨喜,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相处,焰舞这么想着。 “不,她不住在祁山,她住在皇宫里,是皇后的贴身婢女。”云潇潇回答。 “啊?她是宫里的人?那她一定很不好相处!”焰舞断言道。 云潇潇笑问:“为什么她是宫里的人就不好相处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啊!那些话本子里不是都说宫里到处都是勾心斗角的吗?她既然是皇后的贴身婢女,说明她一定很有手段很有心机的,我才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呢。”焰舞拼命摇着头说。 “很有手段?很有心机?”云潇潇想着喜鹊那个模样开怀大笑起来,很明显手段和心机这两个词和她完全不相配,“凡事不能这么绝对哦,至少喜鹊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她呀,和你一样成天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像个疯丫头。” 焰舞哭丧着脸说:“掌门,不带你这么损人的,两个人都被你损了!” “哈哈哈!抱歉抱歉!”云潇潇仰头哈哈大笑。 焰舞看着他的笑容有那么一刻的失神,她们姐妹俩在燕山的几年里,从没见过云潇潇如此开怀大笑过,是什么力量竟让他在这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日子里变得如此之大:“掌门,我觉得你有点小小的无赖哦!” “有吗?那就算是吧!”云潇潇心中感慨,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开心过了?是从三年前的分别开始?还是跳崖的时候?又或是将军府?抑或者是皇宫离别的时候?他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失去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如此的心境了。 傍晚时分,一行人进了一个小城镇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半夜,云潇潇像往常一样去看望姚雁,可却发现了独自坐在庭院里的焰舞,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失落。 “焰舞,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云潇潇问道,这丫头白天看起来就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焰舞像个泻了气的皮球一样低着头:“我睡不着。” “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还记得那天你被我撞见会武功的时候,那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今天怎么突然就多愁善感起来了?” “掌门,对不起。”焰舞突然站起身对着他弯腰道歉。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怎么突然和我道歉起来了?”云潇潇心想这小妮子该不会是在为雁儿的事情而自责吧? 果不其然,只见焰舞一脸歉意的说:“是我没有保护好姑娘,才会让她受这样的苦,如果那时候我早些赶到就不会这样了。”这几天,她和雪舞只知道姚雁还活着也很安全,却不知道她是如何活着的。如果早知道她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她一定会立刻把姚雁带回来的,绝对不让她受这种苦。 云潇潇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拍了拍焰舞的肩膀以示安慰:“不必自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雁儿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可是我……” 焰舞还想说什么,被云潇潇拦了下来:“我虽然不知道你和雪舞是谁派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你们对雁儿确实很好。这一次就当做是一个教训,以后希望你们能够好好保护雁儿,好吗?” 焰舞点头道:“嗯,我们自然会的,这是我们的责任。” “那就好,早些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云潇潇满意的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掌门!”焰舞急忙叫住了他,“你带着姑娘走着吧!千万不要送姑她回祁山!” “为什么?”云潇潇停下脚步疑惑问。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得不说了,掌门,我和姐姐就是为了照顾姑娘而来的,姑娘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求求你千万不要让姑娘回祁山!至少,至少请在这个月内千万不能让姑娘上祁山!” 听了这话,云潇潇心头一惊,上前一步紧紧抓住焰舞的手:“什么叫做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祁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掌门!请您放开我妹妹!”一个犹如深潭般的声音响起,雪舞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她走到焰舞身边直视着云潇潇,云潇潇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尴尬的松开焰舞的手。焰舞吃痛的捂着自己的手,雪舞看了一眼瞥向云潇潇的眼中带着一丝敌视,语气冷然道:“关于姑娘的事情我们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你以后自然会知道的。”说完,她便扶着焰舞离开。 “掌门!”焰舞回头又道,“姑娘这次若是回祁山,必是凶多吉少,只有您才能保护姑娘,无论如何请一定不要丢下她一个人!还有,为了您和凤凰姑娘好,千万不可以和她成亲啊!” 云潇潇莫名的听着这番话,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想起他前些天去了趟关外却发现卓雄并未出关,又想到那日卓雄闪躲的神色,一个不好的预感笼上他的心头。 第二日,驾车的是云潇潇和凤凰,雪舞和焰舞则在车内陪着姚雁。今天的云潇潇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昨日焰舞的话让他感到很不安。如果真的像焰舞说的那样的话,那么确实不应该让姚雁回祁山,可是姚雁身上的种种疑问,她的病她的失忆她的怕黑,这一切只有到了祁山才能找到答案。然而让云潇潇最迫切想要知道的却是另一件事,而这件事也就只有卓雄才有可能知道了,云潇潇手中握着玉佩,想着当年赵霆峰将这玉佩交给他的事情。 三年前,就在他腿伤的那段日子,有一天赵霆峰十分慎重的跑来找他,并将一块玉佩交给了他。云潇潇拿着玉佩奇怪的问:“师傅,这玉佩是……” 赵霆峰看着这块玉佩有些坐立难安,几次似语非语之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到:“这是我的传家之宝,这玉佩原本是一对,一块在我这一块在你师娘那里,本来我们打算将它们留给我们的女儿和未来的女婿作为定情之物。” “女儿?”云潇潇疑惑他为何如此肯定是女儿? “对,是女儿,你师娘若是怀孕,头一胎必定是女儿,那是她们家族世代传承下来的。”赵霆峰明白云潇潇的疑惑便解释道,“自从你师娘离开后,这玉佩也就只剩下一块了,如今那另一块只怕是已经随你师娘一起下葬了,这玉佩怕是无法成双了。你在燕山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作亲儿子一般看待,所以我就想把它送给你,日后也好让你作为家传之物送给你的妻子或是儿女一代代传下去。” “师傅,这玉佩太过贵重,我不能收。”云潇潇听了这玉佩的来历不肯收,欲将它还给赵霆峰。 “诶,我这一生并无子嗣,留着它也没用,还是你收着吧!”赵霆峰将玉佩塞回他的手中,然后重重的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开他的房间。 思绪到此,云潇潇不禁惆怅了起来,他知道赵霆峰是在感叹当年的一时冲动,直到多年后他才后悔不应该不听师娘的解释就将她赶走。若不是如此,或许他也不至于膝下无子嗣。 可转念一想,云潇潇又开始纳闷了起来,姚雁既是姚震天的女儿怎么会有这块玉佩?如果这玉佩是他师娘的陪葬品,那么她又是如何得到的呢?莫非姚雁不是姚震天的女儿,而是…… 这样的想法一出,他就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看来他确实有必要向卓雄问个清楚,一时间他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这个答案。 身旁的凤凰见他拿着一块玉佩发呆,好奇的凑过头问:“哥,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云潇潇仿佛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将玉佩往怀里一塞,正襟危坐的继续赶车,凤凰吃了一回闭门羹,心情不悦的扁了扁嘴。 经过那夜的一番话,云潇潇架着马车行驶的格外缓慢,两三天才只走了几里路,无奈之下当晚只好在野外露宿。雪舞焰舞和姚雁睡在马车里,凤凰在两颗树中间挂了一张吊床,那是云潇潇特地为她做的,每次她跟着他出门的时候都会带着它,而云潇潇则独自守在马车边的火堆旁浅眠。 夜里,云潇潇被一阵凉风吹醒,拿起身边的树枝拨动了一下火堆。起身查看了一下睡在吊床中的凤凰,替她整了整盖在身上的衣服,见她睡得很香便放心了下来。回头打算去车边看看姚雁的情况,就见姚雁掀开车帘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雁儿,你怎么醒了?”云潇潇连忙上前扶着她下车,拉着她在身边坐下,顺手将外衣脱下替她披上,“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谢谢。”姚雁十分客气的收下他的关心,右手紧紧的握住左边的肩膀,“车里太闷,我出来透透气。” “怎么了?不舒服吗?”云潇潇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关心的问。 “没什么,只是前些日子脱臼过,现在好像有点小疼,不碍事。”姚雁轻描淡写的说,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可听在云潇潇的耳朵里却格外的刺耳,她的手脱臼过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脱臼?什么时候的事情?快让我看看!”云潇潇一心只担心着姚雁的伤,却忘记了他与她的关系已经不再是曾经那样亲密,径自拉过姚雁的手就要捥起她的衣袖查看。 “没事了,救我的婆婆已经替我治好了,你别担心。”姚雁悄无声息的拂开他的手。 云潇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可是同时他也感觉到姚雁对他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疏远:“真的没事了吗?” “真的没事了。”姚雁微微抬起嘴角挤出一个笑容,接下来两人沉默无言的坐了一会,姚雁便将外衣还给了他:“谢谢你的外衣,我有些累了,回车里去了,你也早些睡吧。” “好,你快去睡吧。”云潇潇从她手里接过外衣,愣愣的看着她回到车里,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至始至终,云潇潇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姚雁的脸,而姚雁的视线却始终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过,好像是在刻意躲避他的视线。最近的姚雁时常会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一种和曾经的姚雁一模一样的错觉。 之后的几天,马车依然以缓慢的速度向祁山行驶。他们一路上游山玩水,走走停停,相处得还算是融洽,姚雁与凤凰之间是姐妹情深,与雪舞焰舞之间是主仆情深。可与云潇潇之间却显得有些暧昧不清了,就连云潇潇自己都觉得有些糊涂,有时候他觉得姚雁总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似的,云大哥长云大哥短的,可有时候他却觉得她看着的眼神好像能够洞察一切似的,深邃而神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7章 祁山覆灭 原本几天的路程整整拖了半个多月才完成,这天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到了祁山脚下,一行人决定先找间客栈住下,第二天一早再上祁山。 临睡前,姚雁在云潇潇的房门口踌躇着,好几次她都抬手准备敲门,却又缓缓放了下来。就这么来来回回了几次,最后她哀怨的叹着气决定还是回去睡觉。刚转身房门便开了,云潇潇是听到那声叹息声来开门的,却没想到会是姚雁。 “雁儿?你找我吗?怎么不进来?”云潇潇连忙将她请进屋,最近姚雁忽冷忽热的奇怪行为让他琢磨不透,明天就要去祁山了,他不在祁山上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更不知道明天之后他们还会不会有机会再相见,所以他想要和她多相处一会。 姚雁进了屋却显得更加踌躇了起来,像一根蜡烛似的插在那里动也不动,抿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云潇潇知道那是她有话要说,便问道:“雁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姚雁懦懦的开口:“云大哥,那个……我上次送你的人偶还在吗?” “你是说这个吗?”云潇潇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紫衣人偶。 姚雁见他是从衣袖中拿出来的,声音略微有些惊喜道:“你一直带在身上吗?” “是,有心事的时候拿来倾吐心声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云潇潇老实的承认,至少比起以前他对着师娘的画来思念姚雁要好得多。 姚雁听了满心欢喜的拿过紫衣人偶放进背着的小挎包里,然后又拿出一个蓝衣人偶递给他:“云大哥,请收下。” 云潇潇接过那个和面前的姚雁一模一样的人偶不解道:“这是……” “我想给云大哥留下一个最美好的回忆。”经过两次新衣事件,她知道相比紫衣他似乎更喜欢她穿蓝衣,“既然你要用来倾吐心声,那么用看得顺眼的人偶会比较好。” 姚雁喜滋滋的说,云潇潇愣了一会笑了起来:“好,那我就收下了。” “云大哥,明天我就要回祁山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见面,所以有些话我今天一定要和你说。” “什么话坐下来说吧!”云潇潇拉着她请她坐下,她却不肯坐拉着他的手直跺脚:“我不要坐啦!哎呀,云大哥,你别打岔嘛!” “好好好,我不打岔,你慢慢说。”和以前一样,只要她一撒娇云潇潇就会无条件投降,尤其是面对现在缩小版的她,老实说回归二八年华的她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云潇潇好像回到了过去一般。 “云大哥。”姚雁语气十分慎重的唤他。 “什么事,你说吧。”云潇潇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柔情,他突然有一种想法,希望这一刻时间能够停止,让她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云大哥,闭上眼睛。” “啊?为什么?” 姚雁嘟起嘴道:“让你闭你就闭嘛!” “好好好。”云潇潇听话的闭起眼睛,心里琢磨着这丫头难不成又和以前一样想要整他?这么想着,下一刻他感觉到唇上一热,猛得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姚雁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正在微微的颤抖。 云潇潇傻愣当场,他的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冲破了层层海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云霄。待姚雁离开他的唇,他望着姚雁愣愣的吐出几个词:“雁,雁儿,你……”太,太突然了!太奔放了!是的,这就是曾经的姚雁,大胆奔放,敢做敢为,不低头,不服输。 他的心还没有平静下来,又一波冲击打来,姚雁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虽然说他们以前也有过这样亲密的行为,但是自从三年前的离别开始,他就再也不敢想像还能与她有这样亲密接触的机会。 事隔三年,这样的行为让他有一种受宠若惊,飘上云端的感觉:“雁,雁儿,你……”云潇潇依然语无伦次的重复着那几个字。 “云大哥,我喜欢你。”姚雁闷闷着声音从怀里传来,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传达进他的耳朵里。 嗖~ 一支利箭射中云潇潇的脑袋。 “不,不止是喜欢,应该是爱!”姚雁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对,我爱你。” 嗖~ 第二支利箭射中云潇潇的脑袋。 “雁儿,其实我……”云潇潇刚想说些什么,姚雁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云大哥,你不要说话,听我说。”被剥夺了发言权的云潇潇只好无奈的闭上嘴。 “云大哥,谢谢你这些日子来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谢谢你治好了我怕黑怕恶梦的病。”姚雁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知道你和凤凰才是一对,她是你的未婚妻,我也知道我不应该奢望和你在一起的。但是每次看着你和凤凰甜甜蜜蜜的样子,看着你对她柔情似水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觉得心里好痛,好像有一种被抢走了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我承认我是在嫉妒凤凰,所以我总是想要霸占你。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后,我知道我错了,所以我再也不敢有那样的想法了。但是明天我就要回祁山了,以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见面的机会,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怕以后没有机会说了。其实,我还是有私心的,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想让你能够记住我,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雁儿,其实我……”听了姚雁的一番真情告白,云潇潇激动的推开姚雁,抓着她的肩膀才刚开了个口又被姚雁拦下,她的声音哽咽的说:“我不要求什么,我只要一个吻和一个拥抱就足够了。我不会破坏你和凤凰的感情的,我会祝福你们的,真的。” “雁儿,不是的,不是你想的这样,其实我对你……” “你不要说!”姚雁伸手捂住耳朵哭着摇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想听!明天我就能回家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了,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们的!”说完也不给云潇潇解释的机会就一头冲出了房间。 “雁儿!不要……走……”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姚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房门口,云潇潇的一只手就这么停在半空,看着空荡荡的房门自言自语道,“我又要失去你了吗?这一次连开始都没有就结束了吗?” “不!雁儿!”云潇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冲出房门,却迎面撞上来找他的凤凰:“哥,你怎么了?要出去吗?” “没,没什么,我就是睡不着想出去走走,怎么你找我有事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凤凰像是做贼似的推着他进屋,又看了看周围这才关上了门,拉着他神秘兮兮的在桌子边上坐下:“哥,你老实告诉我,祁山是不是出事了?”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哎哟,你就别瞒我了,要不是祁山出事了,就这么几天的路程你用得着花半个月吗?”凤凰摆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样子说。 云潇潇无奈道:“凤凰,明天一早我先去祁山打探一下情况,你等我回来再决定是否要带雁儿去祁山。” “为什么?祁山真的出事了吗?”凤凰凑近问。 “我还不确定,但是直觉告诉我祁山上一定会发生了些什么,前此日子我处理完华山的事就去了一趟关外,我询问了守关的将士,卓雄根本就没出过关,甚至连边疆地区都没踏足过半步。” “可他不是说要去关外办事吗?” 云潇潇摇了摇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应该是知道祁山会出事,所以以出关为由,将姚雁送到燕山,目的就是为了保她一命。” “你是说祁山上的事情是冲着雁姐姐来的?” “我不能肯定,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于是,云潇潇将出发第一日焰舞对他说的话告诉了凤凰,除了那句不要和凤凰成亲的话。 “这么说雪舞和焰舞可能知道些什么?所以,她们可能是某人派来保护雁姐姐的?” “嗯,所以明天一早你们尽可能的拖住雁儿,一切等我回来再做决定。”云潇潇吩咐道。 “我知道了,那我先去睡了,明天一早我就去雁姐姐的房门外守着,免得她太过兴奋破坏了计划。”凤凰说完也不等云潇潇细说就率先离开了,留下云潇潇一个人对着关上的大门无语凝噎,心中腹诽这两个丫头怎么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完全不给他一点说话的机会。 于是被凤凰这么一打断,他也就没有再去找姚雁。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时候,他就带着雪剑上了祁山。 今天因为要回家了,姚雁起来的极早,可她一出房门就见到了等候在外面的凤凰和焰舞,两人一左一右挽着她的手到了楼下,雪舞已经点好了热呼呼的早点,三人殷勤的招呼姚雁吃这吃那的,待吃完早点,姚雁才得空好奇的问了一句:“云大哥呢?” “呃,掌门他……”雪舞求助地看向焰舞。 “呃,他去……去……”焰舞撇着嘴向凤凰求助。 “呃,我哥说他临时要去办点事情,晌午之前就会回来的。”凤凰说着拉起姚雁的手说,“雁姐姐,我们还是第一次来祁山,坐在这里等我哥回来也挺无聊的,不如你先带我们四处去逛逛吧!” “是啊!是啊!姑娘,带我们去玩吧!”雪舞和焰舞在一旁边附和,三人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姚雁出门,也不管她同不同意。 于是四个风格迵异的姑娘从城南逛到了城北,又从城东逛到城西,一路上叽叽喳喳个没完,引来不少男女老少的注目礼。逛了一圈回来,姚雁在心里直犯迷糊,怎么一上午连半个祁山派的人都没见到?平日里这个时候,厨子们都会来山下买菜,师兄弟们做完早课也常常会跑来山下玩,可是今天居然没有见到一个祁山派的人,真是太奇怪了。 回到客栈,云潇潇已经回来了,他把马车拉了出来,正在往马车上装行李。“哥!”凤凰见他在搬行李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哥,我来帮你。” “云大哥,你搬行李干什么?这马车也上不了祁山呀!” “不去祁山了,我们回燕山!”云潇潇一边将搬行李一边回答。 “为什么?今天不是送我回家的吗?” “雁儿,你听着。”云潇潇放下行李,面对着姚雁双手抓紧她的肩膀慎重的说,“以后,燕山就是你的家,你和我回燕山,以后再也不要来祁山了知道吗?” “不!”姚雁向后退了一步摆脱他的手,“这里才是我的家,我要回家!”姚雁说完就拼命往祁山跑。 “雁儿!”云潇潇急忙一个纵身,运用轻功拦住姚雁的去路,“雁儿,你不能去祁山!听话,和我回燕山好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上次那件事,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我不要!”姚雁甩开他的手,“祁山才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师兄和师兄弟们,还有我爹娘的墓碑,我要回家!你没有资格拦我!” “雁儿!”云潇潇急了,他不希望她上山,怕她会受不了那样的打击,“那里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以后燕山就是你的家!” “我不要!你没有资格命令我!”姚雁倔强的抬起头瞪着他。 凤凰三人见到这样的情况,知道祁山是真的出事了云潇潇才会这么着急,纷纷劝姚雁道:“雁姐姐,你就听我哥的话吧,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是啊,姑娘,我们还是回燕山吧!”焰舞死死拉着姚雁的手,知道祁山真的出事了她只想快点带着姚雁离开。 “姑娘,别再和掌门顶撞了,现在不是回祁山的时候,说不定卓掌门还没有回来呢!他不是说要半年才会回来吗?你现在回去他一定会担心的。”雪舞耐心的劝说姚雁,她知道越是逼她,她就会越坚持自己的想法,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归劝。 姚雁看了她们一眼,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她猛得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三人,以极快的速度往祁山跑去。 “雁儿!”“雁姐姐!”“姑娘!” 云潇潇再次脚下运气想以轻功拦住姚雁,可姚雁这次可不会那么听话被他抓住,她拐了个弯跑进了一条小巷子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四人在周围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姚雁,猜想她一定是利用地形去了祁山,就赶紧往祁山追去。 四人上了祁山就听到一声凄惨的尖叫传来,循声而去只见姚雁面对着一条河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那条河是上祁山最近的通道,必须乘坐竹伐才能到达祁山大门。云潇潇知道她尖叫的原因,所以第一时间跑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安慰道:“雁儿,不要怕,有我在,没事的。” 姚雁在他的怀里吓得瑟瑟发抖,三女这才发现那条河里竟然被血水染成了艳红色,水中还飘浮着几具尸身。云潇潇扶着姚雁站起来,姚雁胆怯的躲在他的身后,不敢靠近河边。 “雁儿,你已经看到了,也应该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云潇潇揽着姚雁,伸手亲昵的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刘海,柔声问道,“咱们不上山了好不好?和我一起回燕山好吗?” 凤凰看着他如此待姚雁,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计较这些,所以只好忍着强烈的痛楚看着他们。 姚雁脸上挂着泪痕摇头,抬头用坚定的眼神望着云潇潇:“我要上山!我要知道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云潇潇怄不过她,只好答应带她上山,他半抱半扶的护着姚雁走在前面,凤凰和雪舞焰舞三人走在后面。他们沿着河畔一路往上走,每走几步都能看到河面上三三两两的飘着的祁山派弟子的尸体身,每具尸身上都有数道刀剑造成的巨大伤口,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恐惧的神色。 五人看着这些尸身,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悲伤。走到近山腰时,姚雁突然停下了脚步,瞪大着眼睛盯着对面的河岸露出悲痛的神色。 “怎么了?雁儿?”云潇潇觉得奇怪,他见姚雁的脸上布满了清泪,伸出手指着河岸边的那三具紧紧相拥在一起的尸体。 四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那是一对老夫妇带着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而从他们的衣服来看,却并不是祁山派的人。 “是我害了他们。”姚雁哭着扑进了云潇潇的怀里,一边哭着一边抽搐着说,“他,他们是几,几个月前从,闹旱灾的家乡逃,逃到这里的难民,我好心收留了他们,没想到却,却害他们丢了性命。” 凤凰和焰舞看着那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祖孙三人,不禁留下了同情的眼泪,焰舞哭着说:“那些人太残忍了!居然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凤凰擦掉眼角的眼泪走到云潇潇的身边:“哥,上山的路只有这一条路吗?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前面的路怕是不太好走,现在这河里的样子,我们也不好乘坐竹伐,何况雁姐姐现在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只怕会……” “我们还可以走山路,但是那路太陡,爬上去需要费一点时间。”云潇潇说着低头对姚雁问道,“雁儿,现在还打算继续上山吗?我们要从后面的斜坡爬上去,你可以吗?” 姚雁头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用手擦了两下眼泪:“我可以的,我能爬上去。” “雁儿。”云潇潇心痛的拉着她的手,他知道山上的景象只怕会让她更加痛苦。 “就让姑娘上山吧,今天若是不看到山上的情况,她是无论无何也不会就这么离开的。”雪舞替姚雁说道,她跟着夫人这么久,早就对姚雁的脾气一清二楚。 一个时辰后,五人终于从侧面爬上了祁山山门,那里横七八竖的堆满了祁山派的尸体身。站在山门上,看着门下的河流里到处飘浮着的和门山上的那些尸身,就连平日里冷情淡漠的雪舞都对他们产生了一丝同情。 五人从竹林继续往上走,竹林里和山门一样到处都是祁山派的尸身。云潇潇奇怪的皱起了眉头,他早上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奇怪之处。可如今他发现他们一路上所见到的都是祁山派的人,却没有见到一个其他人。 虽说祁山派自三年前开始落寞,但还不至于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他一路上走来见这些弟子们个个都是临死前拼命打斗过的样子,不可能没有杀掉过一个敌人。而这一点凤凰和雪舞也同样想到了,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雪舞在焰舞耳边说了什么,四人立刻纷纷握紧各自的武器提高了戒备之心。 经过竹林,就是祁山派的核心所在。姚雁绕过大殿先往厢房走去,云潇潇跟着姚雁进了个小厢院,这里他认识,当年他就是找到了这里最后却无奈而归的,他知道这是姚雁住的厢院。 一进厢院,只见姚雁抱着一个中年女子痛哭,她拼命的摇晃着女子的身体喊道:“奶娘!奶娘!你醒醒呀!我是雁儿呀!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奶娘!你不能丢下我呀!奶娘!” 云潇潇看着抱着奶娘痛哭流涕的姚雁,他的眼里也泛起了泪光,他仿佛看到了当年抱着师娘痛哭的自己。他们是一样的,同样没有娘却把师娘和奶娘当作是自己的亲娘看待。 “雁儿。”他在她的身边蹲下轻柔的说,“不要太难过了,奶娘会在天上过得很好的。” “云大哥,奶娘,奶娘她……” “我明白,我明白,你的痛我都明白。”云潇潇将她揽入怀中,一颗泪珠悄悄从他眼中滑落,“你还有我,还有我,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让我来照顾你。” “云大哥!”姚雁在他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凤凰看着姚雁苦哭的样子,也留下了眼泪,如果说之前她还对云潇潇与姚雁的亲密感到嫉妒,那么现在她对姚雁只剩下了同情。她也是失去了至亲的人,可至少她还有一个姐姐,尽管她们并没有血缘关系。而姚雁如今却成了孤家寡人,如果卓雄将她送去燕山真的只是一个借口的话,那么只怕他也已经遭遇不测。就像云潇潇说的,只剩下他能够照顾她了。 雪舞和焰舞也在为姚雁难过,可她们却是为了不能告诉姚雁真相而难过。凤凰哭着仰起了头,却在见到阁楼上的景象后惊恐的尖叫着向后退了两步,雪舞和焰舞抬头看了眼阁楼,也吓得惊声尖叫了起来。 见到三女的模样,云潇潇和姚雁缓慢地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抬头只见一只白色的小猫被一楼绳子吊在阁楼的架子上。它的头低垂着,眼睛被弄瞎了,嘴角还流着血,前肢一上一下的蜷着,看样子死前曾拼命的挣扎过,身上有几个窟窿隐约能看到里面的血肉,雪白的毛发被染成了红色,尾巴上的毛掉了一半。 姚雁惊恐的张大了眼睛,向后跌了下去,幸好有云潇潇扶着她才没有跌倒:“雪儿!” 姚雁失控的大叫了起来往阁楼跑去,云潇潇追上去将抱住她将她拦下,她拼命的叫喊着挣扎着,可云潇潇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里不让她上楼。他知道她很痛苦,只好让她面对着自己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按着她的头让她在他的怀里哭个够。 姚雁在云潇潇的怀里大声的哭喊着,时不时的伸手捶打他的胸膛。云潇潇一下一下承受着她的捶打,看似用尽全力的拳头,其实却软弱无力。他紧紧抱着她的身子,眼里也早已盛满了泪水。 他知道这一次姚雁是彻底崩溃了,以前姚雁就曾对他说过她有一只十分可爱又聪明的小猫名叫雪儿,她非常喜欢那只猫,对她来说那只猫就像是她的姐妹,她的朋友。 另一边,凤凰和焰舞也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心里咒骂着什么人那么残忍,不仅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甚至对一只小动物都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杀害。雪舞在一旁默默地留下眼泪的同时,紧紧的捏起了拳头,心中发誓迟早要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从小厢院出来,云潇潇扶着还在抽泣中的姚雁来的大殿。大殿里同样是一片狼籍,祁山弟子们横七八竖的躺倒了一片,众人在人群中找了个遍并没有发现卓雄的身影。 “哥,看来卓雄并不在祁山,可能他真的出门办事了。” “不可能,如果他是出门办事,何苦一定要说是去关外?当初我就觉得奇怪,他们祁山派从来不与关外有所来往,现在想来这完全只是个借口。” “可是这里并没有卓掌门,他会不会还活着或是在什么地方躲着?”焰舞问道。 被她这么一问,姚雁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我知道他会在哪里。”说完便带着众人往大殿后走,原来大殿之后有一个古洞,洞里有一条瀑布,瀑布边上有几处石桥,经过石桥可以到达一个秘密山洞,姚雁指着那山洞高兴的说,“就是这里了,师兄一定就在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云潇潇问道。 “是密室,听师兄说以前我爹常常在这里闭关练功,后来师兄也经常会来这里练功,里面有床有桌子和凳子,师兄他一定就在里面!”姚雁说着就要进去,云潇潇拦住了她,示意她跟在他的身后。 众人进了山洞,却并没有见到卓雄的身影,倒是里面的石桌石凳倒了一地,很明显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云潇潇仔细查看了一下,从石桌和石凳上的痕迹可以判断卓雄在这里打斗的其中一人正是卓雄。 可是他们把整个山洞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卓雄,突然,姚雁也不知是碰到了什么,洞里赫然出现了一个暗门,暗门里有一些寒气飘了出来。云潇潇率先走了进去,里面一片黑暗,他拿出火折子吹了两下,洞里瞬间就亮了。可是火折子亮起来的同时却把几个姑娘吓坏了,因为他们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吓得众女纷纷尖叫着抱在一起。 姚雁一直紧跟在云潇潇身边,在看到那人的时候她吓得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片刻后她抬起头,这才看清眼前的人正是卓雄。 “师兄!”姚雁见到卓雄很是高兴,正打算过去却被云潇潇拉了回来,他用手势示意姚雁不要过去,并将她交给了凤凰。 众女紧张的看着云潇潇走过去,只见他伸出手轻轻一碰,卓雄就向后倒了下去,众女随即又吓得尖叫了起来。 在卓雄倒地的同时,姚雁也跟着晕了过去,凤凰及时接住了她:“雁姐姐!” “姑娘!” “雁儿!”云潇潇急忙回头抱起她往外走,将她放置在石床上。 那条暗门里,其实是一个墓室,里面有两口冰棺,一口放着姚震天,另一口则是空的,但是里面放着一些女人用的首饰和衣服。 云潇潇拿着一支水仙花发簪出神,这支发簪他记得,那是师娘最喜欢的发簪,据说那是她十六岁生日时赵霆峰送给她的礼物。 “师娘,潇儿来带您回家了。潇儿不孝,师娘如此疼爱潇儿,潇儿却到今天才来看您。”他将那支发簪用一块布包好,放入怀中,抱起卓雄的遗体,将他放入棺中,伸手抚上他的眼睛让他瞑目,然后将冰棺合上:“卓雄,我云潇潇生平从未佩服过谁,但是今天我自打内心佩服你,谢谢拼死守护我师娘,不,应该是咱们的师娘。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将师娘的遗体找回来,也一定会为祁山派报仇!至于雁儿,我会照顾好她的,你就放心把她交给我吧!” 云潇潇从暗门中出来,走到石床边看望姚雁,却见她仍然没有醒。雪舞和焰舞始终守在床边不肯离开半步,云潇潇对两人说道:“你们先去休息吧,天就快亮了,明天天亮我们就下山去。” “可是姑娘她还没有醒,怎么下山?”雪舞担心的问。 “没事,我自会有办法,这里有我守着,你们去睡吧。”云潇潇打发两人去睡,自己握着姚雁的手守在她的床边,却不曾留意到睡在吊床上的凤凰一直都在看着他。 第二天早晨,云潇潇走出密室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身后传来凤凰的声音:“哥。” “凤凰?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昨天一整天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姚雁的身上,对姚雁的所言所行都是发自肺腑,也知道这些言行可能已经伤到了凤凰,所以今天他也不知道该和凤凰说些什么了。 凤凰也同样有些尴尬,只是短短的一天而已,他和她之间却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她想问他以后会怎么对待姚雁,话到了嘴边却又改口:“哥,那密室里到底是什么?竟能让卓雄那样不惜生命去保护?” “那其实是个墓室,里面有两口冰棺,一口存放着姚震天另一口却是空的,不过里面有女人的首饰,我想应该是师……姚夫人的。”最后几个字,云潇潇沉默了片刻才生硬的说了出来。姚夫人?这样的称呼让他很不习惯,尽管他知道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可他仍然不喜欢这样称呼自己的师娘。 “空的?怎么会是空的?”凤凰奇怪的问。 云潇潇摇头:“我不知道那口冰棺本来就是空的,还是被那些人抢走了。” “抢走了?他们抢一个死人干什么?”凤凰的头上满是问号,那些人杀了那么多人竟然只是为了抢一个死人? “现在还不能肯定是不是那些人抢的,但是我会去查清楚,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替枉死的祁山派弟子们报仇,也一定会把姚夫人的遗体找回来!”云潇潇背着手望向远方说道,凤凰看着他的侧面莫名的皱起眉,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对那个姚夫人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情感? 突然,远处的密林中有一个人影闪过,凤凰急道:“哥,那密林中好像有人!” 云潇潇脑中立刻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不好!快把大家叫醒!立刻下山!” 两人赶紧回到密室叫醒雪舞和焰舞,云潇潇抱着仍在昏迷中的姚雁直奔山下而去,回到客栈让众女上了马车,云潇潇赶着车急匆匆的离开祁山。 就在他们离开后,有一男一女进了他们离开的那个密室,两人熟门熟路的进了暗门。男子将冰棺打开,在卓雄身上摸了一番后找到一个药盒,打开药盒见里面那粒药完好无损的摆在那里。 男子摇了摇头叹道:“这孩子,有药为何不吃呢?” “他送走了雁儿,本就无心再活着了。”那女子看着卓雄说,“他定是想随他师傅而去的吧。” 男子赞道:“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以前我只道他姚震天教不出什么好孩子,可这次我才知道,他也是个好孩子,不比我的潇儿差!是条汉子!我喜欢!” 女子听了这话很不高兴:“什么叫姚震天教不出好孩子?你把雁儿放哪去了?咱们家雁儿难道差了吗?” “不不不,不差不差。”男子连忙改口,“是我不对,是我说错话了。” “哼!再有下次,看我不把你舌头给割下来!”女子伸出手比了个手势恶狠狠的说。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还请夫人原谅。”男子装作一幅穷秀才的模样讨饶道,“寒儿,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你看这孩子还能救不?” 女子摇头道:“只怕是回天乏术了。” “要不你先试试看?这么好的孩子就这么死了也怪可惜的。”男子十分惋惜的说。 “我可以试试看,但是如果救活他,他就必须换一个身份,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他活着一定会认为是雁儿救了他,到那时他们一定会将雁儿带走的。” “唉!那些家伙下手也太狠毒了,为了证实雁儿是不是神女后代,就将整个祁山派灭门。”男子满怀悲痛的说,“可怜了那些无辜者啊,尤其是那只猫,死的也太惨了!” “那些人本就无视生命,口口声声以神族后裔自居高傲,却残害生灵,他们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女子咬破手指,看着指尖流出的血液道,“都是这神女之血害了他们!” 然后,她捏开卓雄的嘴,将血液滴入他的口中。一盏茶后,她松开卓雄的嘴将手指放入口中止血:“好在他的身子在这寒冰室中保存完好,接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说完一个踉跄,男子连忙将她抱住紧张的问道:“寒儿!你怎么样?” 女子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失了些血而已,休息一下便好。” “那我扶你去外面躺一下,这里寒气太重。”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看着他吧!” “没事,我们在外面等着,他若是醒了自会出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8章 双双坠崖 云潇潇架着马车一路快跑,半天的功夫已经离开了祁山境内。夜幕降临,众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自从姚雁昏迷后就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之后的两三天众人只好在此逗留,几天来云潇潇一直守在床边,凤凰请来大夫也是无功而返,雪舞和焰舞忙里忙外的照顾三人的起居。 云潇潇紧紧的握着姚雁的手,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是担忧还是忧伤,看着姚雁的眼中透着无限的柔情和疼惜:“雁儿,我知道你伤心难过,但是你不可以逃避,睁开眼睛好好面对现实。不要害怕,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只求你快点醒过来好吗?” 凤凰在一旁边默默的望着他们,突然间她感觉好像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候姚雁卧病在床,云潇潇也是这样焦急的守在她的床边,他们之间容不下第三个人。自从上了祁山,她就知道他的心已经离开了她,那日她看着他将姚雁紧紧的抱在怀里的时候,听他说会照顾她的时候,她就明白以后他可能只是她的哥了。不,应该说从姚雁再次出现的时候起,她就该想到了这可能的。 然而,奇怪的是在她妒忌的同时,心里竟然感到一丝放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境呢?她不是应该感到愤怒吗?不是应该坚持争取的吗?为什么她没有这样的想法,反而对此感到庆幸?难道她不爱云潇潇吗?什么?她不爱云潇潇?这怎么可能呢?这些日子来她反反复复的问着自己这样的问题。 当天晚上,房里只剩下云潇潇与姚雁两人,雪舞端来一碗参汤:“掌门,你已经几天没有休息了,喝了这碗参汤好好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我守着她就好。”云潇潇眼睛也不曾离开一下的说。 “掌门!”雪舞双手插腰,瞪着大眼睛鼓着腮帮,一副你到底吃不吃的样子,“你现在的身体很重要,如果你因为照顾姑娘自己却病倒了,那谁来保护姑娘?要是我家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和你没完!” 云潇潇愣愣的看着她,老实说他还是第一次见雪舞生气,他一直以为这姑娘已经冷漠到和传说里的神仙一样,没有七情六欲不会发脾气了,今天才知道原来她还是人。 “好,我这就喝。”于是他乖乖的端起碗喝汤,谁让她用姚雁的安全来威胁他呢? 雪舞看着他喝完满意道:“这就对了嘛!喝完了你就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我保证只要姑娘一醒我就去通知你好不好?”说着就推着云潇潇出去并将门关上。 门外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喂!你记得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啊!”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雪舞一边对着门外喊一边从包袱里拿出一捆银针包,从里面抽出两根银针在蜡烛上烤了烤走到床边,“姑娘,为了你的安全,现在还不是你恢复记忆的时候。虽然有点对不起,但是不要怪我。”说完,她将两根银针分别插在姚雁的眉心和头顶,不一会,只见姚雁眉头一皱,口中隐隐漏出一丝□□。 一炷香后,雪舞将银针拔出,看着姚雁说:“时间不多了,我和焰舞一定会想办法尽早让你和掌门成亲,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你成了亲那些人自然就会放弃,只要他们没了神女之血,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她的眼中露出了强烈的恨意。 云潇潇被雪舞赶回房间,翻来覆去数次,始终处在半睡半醒的浅眠状态。折腾了一个时辰后,他终于下定决定还是去守着姚雁。他偷偷摸进了姚雁的房间,看到在床边睡着的雪舞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靠这些小妮子果然还是不行的。 他在她的床边坐下,望着她静静的出神。这一个月来,他每日都是这样看着她的睡容入睡,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若是有一天没有了她还真是让他有些不习惯。所以自从祁山一事后,他反而有一种庆幸的感觉,他承认他其实很自私,明明已经有了凤凰却又对姚雁念念不忘。 雪舞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坐在床的另一边看着姚雁发呆的云潇潇,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这家伙还真不好应付。 “醒了?”云潇潇没有抬头就问道。 “掌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家姑娘?”雪舞望着他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云潇潇知道那是她认真时候的样子。 云潇潇苦笑:“这个还需要问吗?聪明如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我要你亲口说!”雪舞十分严肃的说,“若是你心里没有我家姑娘就不要给她希望,她不需要同情!若是你心里有我家姑娘,那大家就开诚布公的说清楚,凤凰姑娘和我家姑在你心里到底哪个更重要?” “知道了又如何?”云潇潇终于抬头看她,“我不想伤害她们任何一个。” “你若是这样拖着,只会让她们两败俱伤,难不成掌门你想要娥皇女英?”雪舞毫不客气的说,“我想不管是凤凰姑娘还是我家姑娘都不会允许这样的结局吧!” “一定要选择吗?”云潇潇低头看着姚雁,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或许我的行动已经替我做了选择。” “框当~” 门外传来一声响动,一个身影从门外掠过:“你保护姑娘,我去看看!”雪舞刷的一声窜了出去,云潇潇惊讶于她的身手之快,想她与焰舞虽是姐妹,可武功却比焰舞高出不止一倍,所谓深藏不漏说的就应该是她了吧! 雪舞出了门只见一个嫩黄色的身影匆匆跑进另一间房,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姚雁终于醒了过来,四人高兴万分。可醒来后的姚雁却安静的出奇,不哭也不闹,大家知道她是悲伤过了头,所以反而更担心她,纷纷劝她哭出来会好些,可她只是摇头以对。凤凰请来大夫给姚雁做了一下检查,确定没有问题后,众人再次踏上了回燕山的路。 这次驾车的是云潇潇和雪舞,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十分安静的驾着车。车子在山谷里行驶了一夜,清晨的时候驶入一条林荫小道。在行驶了一段路程后,云潇潇突然停下了车,雪舞并没有惊讶,只是悄悄握紧衣袖眼睛扫向四周。云潇潇看在眼里,心想这丫头果然不简单。 “哥,怎么了?”凤凰掀开车帘问。 “有埋伏!快进去!保护好雁儿!”云潇潇将车帘放下,紧张的环顾四周。 马车里,凤凰拿着剑,焰舞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两人紧挨着姚雁护着她。车外,两边的树林一片安静,众人等了很久都不见有所反应,云潇潇皱眉,难道是他判断错误?可雪舞却一刻也不敢松懈,藏在袖中的雪缎已经抽了出来,紧紧的缠绕在手中。 突然,从林中飞来几支箭,云潇潇举着雪剑刷刷刷几下挡住箭雨,一枚□□不知从何处被丢进了马车,凤凰与焰舞急忙带着姚雁冲破车顶跳了出来,云潇潇和雪舞急忙下车护卫。 箭停,林中恢复了一片宁静。不一会,第二批箭雨呼啸而来,云潇潇与焰舞举剑抵挡,凤凰和雪舞将姚雁围在她们与马车之间。突然,一只铁爪索飞来抓住姚雁肩头,姚雁吓得大叫。 “雁儿!” “姑娘!”雪舞连忙甩出袖中雪缎,那雪缎就像一条白蛇一样死死缠住铁爪索,一个用力便将姚雁拉回来。 云潇潇急忙一手抱住姚雁,一手持雪剑利落的将铁索砍断,对着树林喊道:“来者何人?既然已设下埋伏何不现身相见,也好让云某明白究竟得罪了何方神圣?” 此话说罢,只见林中或冒出或跳出一群一手拿刀一手拿箭弩的人,他们的装扮像是与世隔绝多年的古老年代的人,半中原半苗疆的混杂品。看着他们奇怪的装扮,云潇潇皱起了眉头,这是哪个门派的?怎么他从来都没见过?身后,凤凰奇怪的看着雪舞的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焰舞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们,她们的眼中都有一种十分强烈的仇恨,好像要将这些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你们是谁?云某与你们素无瓜葛,为何出手伤人?” 一个青衣人从林中了走出,手中握着一把青铜剑道:“你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云潇潇?” “正是,请问阁下是谁?” “你无需知道本座的名字。”青衣人用青铜剑指着他怀里的姚雁道,“交出神女,我便饶你们一命!” “你休想!”云潇潇还未开口,焰舞却已经喊了出来。 云潇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有些激动,如遇大敌一般气息紊乱。又看向一旁的雪舞,平日里冷静淡漠的她,此时也好像心神不宁的样子,看样子她们是认识这些人的。他的瞳孔陡然收缩了一下,难道祁山派的灭门之事与这些人有关? “虽然不明白你们所说的神女是什么,但是我绝不会让你们带走任何一个人!”云潇潇也举起雪剑直指青衣人,然后他松开抱着姚雁的手握住她的手道,“雁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松开我的手,知道吗?” 姚雁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云潇潇放心一笑,看着青衣人的眼中带着杀气:“阁下既然不愿告知名讳,那么就不要怪云某痛下杀手!” “你这是找死!”青衣人怒道,“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我就送你去与那祁山掌门做个伴吧!” 听他如此言论,云潇潇眼中杀气大盛:“果然是你们!好,今日我就为那些枉死的祁山弟子们报仇血恨!”说着又悄悄侧头,眼睛却不离开青衣人,“凤凰,雪舞,焰舞,你们没问题吧?” “哥,你尽管放开手,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绝不能放过这些混蛋!”凤凰一向疾恶如仇,方才知道这些人就是在祁山肇事的人,想到那些惨死的人和动物,她恨不得将他们大卸八块。 “好!”云潇潇握紧姚雁的手对青衣人道,“放马过来吧!” “找死!”青衣人挥手下令,手下纷纷举着长刀攻来。 今日的云潇潇不同于往日,今日他杀戒大开,一手拉着姚雁一手持雪剑,一剑就是一人,强烈的剑气有时还能造成一死一伤。凤凰的剑法经过三年的历练也算是小有所成,虽然她也可勉强算是个高手,但今日在这些经过训练的杀手们面前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云潇潇知道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对她很是担心,但姚雁的安全却让他更加担忧,因此他无暇顾及凤凰。 突然,他看见有人从背后砍向凤凰,心急之下就想冲过去救她,可那些人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一刀砍来阻挡了他的去路。云潇潇心急如焚,却在看到焰舞替她挡开攻击时才放下心来,可他这才放心,敌人就趁他分神的空档举刀砍向姚雁紧紧拉着他的手,这一动作吓得他心跳漏了一拍,急忙用雪剑自下而上劈断大刀,只见断了的刀身向后飞去直接砍在那人头上。 焰舞及时解了凤凰的危机,两人联手对敌,凤凰经过刚才一幕便小心了许多,她的长剑,焰舞的软剑,两人一刚一柔配合的相当默契。雪舞双手挥舞着雪缎忽长忽短,或勒或拉,就像操控着两条白蛇一般,灵动而飘渺。 那青衣人在一旁看了许久,趁着云潇潇专注保护姚雁的时候,举着青铜剑就向他砍去。云潇潇早已从耳边的风声听到了他的动作,雪剑一转挡下青铜剑,手腕又是一转刺中从身后冲上来的人,青铜剑再次袭来,雪剑横扫将他向后逼去。趁这空档,云潇潇利用雪剑的剑气撂倒了几个杀手,最后他们都不敢再靠近他,就成了他与青衣人单打独斗。 两人见招拆招,起先他们好似不分上下,各有千秋。但云潇潇年轻力强再加上赵霆锋给他那一甲子的功力,同时,他在与青衣人的交手中发现此人似乎很重视姚雁,所以并不会伤害她,因此一百来招之后他就占了上风。而青衣人毕竟是已年过半百,长时间的打斗让他吃了不少暗亏,他知道眼前这人与那祁山派掌门不同,他们完全是两个档次的人,他能够一边与自己打斗一边兼顾姚雁的安全,光凭这一点常人根本无法办到,这让他不禁对这后生小辈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他突然有一种想法,若是能与他成为忘年之交倒是件不错的事。然而现今他为了带走神女,若不杀他就无法顺利完成任务,若不能完成任务他回去也只有一个后果:死! 所以无论如何他必须杀了这个年青人,下定决心后,他也不再恋战,一个后退下令射箭。只见杀手们纷纷拿起手中箭弩,一阵箭雨射来,云潇潇等四人连忙将姚雁围在中间,雪剑长剑软剑雪缎一阵乱舞。 “快逃!”云潇潇知道不可恋战,必须早些摆脱他们,便率先带着姚雁使用轻功逃离,三女随即也跟着脱身逃离。五人一路逃至一处断崖边,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只要跳过悬崖就能到达对岸。眼看着身后的敌人就要追来,众人一个咬牙纵身跃起跳向对面的悬崖。 四个人安全跳了过去,可姚雁却失控跌了下去,幸好雪舞眼疾手快连忙丢出雪缎绑住姚雁,焰舞急忙上前帮她将姚雁拉上来。云潇潇和凤凰两人趴在崖边伸手去抓姚雁,云潇潇的半个身子都探了下去:“雁儿!把手给我!快!” 姚雁伸手拼命去够他的手,可怎么也够不住,雪舞和焰舞努力向上拉雪缎,可是断崖边上的石头太过坚硬,将雪缎生生隔断。 “雁儿!”眼看姚雁掉下悬崖,云潇潇丝毫不考虑,本能的跟着跳了下去。 “哥!” “掌门!姑娘!”三女在崖边惊恐的呼叫两人,凑近崖边只见云潇潇一手拉住剩下的雪缎,一手握着雪剑插入悬崖峭壁中,两人就这样旋在半空。 “哥!你们怎么样?没事吧?”凤凰关心的问。 “我们没事!”崖下传来云潇潇的声音,“我还能坚持一会,你们快去找些绳索来!” 雪舞拍了拍凤凰的肩膀道:“你在这看着,我们去找绳索。” 两姐妹去寻找绳索,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空无一人的断崖,两人连忙丢下绳索跑到崖边向下看去。只见雪剑还插在崖壁上,云潇潇和姚雁却消失不见了,雪剑的下方还有一只箭,两人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姑娘~掌门~”焰舞失控的趴在崖边大叫,回应她的是从崖底传来的回音,焰舞坐在崖边嚎啕大哭了起来,“哇啊~姐姐,怎么办?姑娘死了我们怎么向谷主和夫人交代啊!啊~” “够了!别哭了!”雪舞冷漠的打断了她的哭声,“要哭等救了人报了仇再哭!” 下一刻焰舞立刻停止了哭声,抽泣的说:“怎,怎么报仇?还有,要救谁啊?” “掉下去的只有掌门和姑娘,你难道忘记凤凰姑娘了吗?” 焰舞恍然大悟的问:“对哦,凤凰姑娘呢?她去哪了?” 雪舞望着对面的山谷道:“她应该是去报仇了吧,但她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不知现在是被抓了还是……” “姐姐,我们也去报仇吧!”焰舞激动的拉着她的手说。 “我是有这打算,但是只怕你我都不是那青衣人的对手。” “姐姐,这种时候你还在犹豫什么呢?用剑法啊!就用夫人教你的那套剑法,虽然毒辣了一点但至少可以在短时间内提高功力。那些人的武功诡异,中原的功夫是制不住他们的,只有这套剑法可行,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为姑娘和掌门报仇!”焰舞自责于没能保护好姚雁,现在一心只想着报仇,不止是为了姚雁,更是为了她们自己。 雪舞略微思考了一下道:“好,我们这就去!”两姐们跳过断崖,雪舞扔出雪缎绑住雪剑,用力一拉雪剑破山而出落在她的手上。焰舞兴奋的拍手叫好:“好好好,就用掌门的雪剑对付他们,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两姐妹一路巡着凤凰的踪迹追去,在一片树林外停了下来,她们看见了被绑在树上的凤凰,她正在拼命想要摆脱绳索的束缚。 “你们这些杀人狂魔!你们血洗祁山,害死我哥和我姚雁姐姐,有本事就把我也一起杀了!否则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凤凰不断的怒骂道,“杀人魔!你们这些没人性的杀人魔!还我哥命来!” 那青衣人因敬佩云潇潇才放过她一命,却不想她竟自己追来,只好将她绑住,等着那另外两个丫头来救她就放她走。却没想到这丫头这么有精力,足足喊了一个时辰,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道:“臭丫头!你别再喊了,等另外两个丫头来了我就放你走!” “呸!”凤凰对着青衣人吐了一口唾沫道,“你这个杀人狂魔!少在这假惺惺的了!你杀了我哥和姚雁姐姐,还血洗祁山!你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你不过是为了将雪舞她们引来要将我们一网打尽罢了!” 青衣人撇嘴一笑道:“随你怎么说都行。” “你这个臭老头!年纪一大把,心肠却那么狠毒,连老人和小孩子都不放过,甚至对一只猫都能用那么残忍的手段,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到底还有没有良知?” 青衣人嘲笑的说道:“不就是杀了几个人嘛,至于你这么吹胡子瞪眼的吗?” “不就是杀几个人?你把杀人当成了儿戏吗?在你眼里人命就是这么廉价不值钱的吗?” “确实如此,我们轩辕一族乃是上古神族后裔,在我们眼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过都是一些蝼蚁罢了,为了找回丢失多年的神女,杀几个人算得了什么?”青衣人抬起头高傲的说。 “神族后裔又怎样?”凤凰不服气的说,“神族后裔就高人一等吗?就可以随意杀人了吗?” “在我们轩辕族里,死不过是生命的另一种延续罢了,我不过是给他们一个重生的机会罢了。”青衣人理所当然的说。 躲在树林里的雪舞和焰舞听到青衣人的这番话,心中燃烧起了熊熊怒火,手紧紧的握成了着手拳,指关节咯咯作响。雪舞从腰间的包裹中拿出一根银针,插进自己的肩膀,手指轻轻转动,刹那间她的双眼血红,手握雪剑以旋风一般的速度冲了出去,目标便是那青衣人的心脏。 青衣人从风声中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剑声,可当他准备回身抵挡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雪剑银白色的剑身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准确无误的贯穿了他的心脏。青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雪舞,突然间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雪舞的身影仿佛与一个人重叠在了一起,他望着雪舞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 凤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发生的一切,看着双眼血红的雪舞,以一种极其快速以及狠绝的手法,将青衣人与他的手下一一斩杀。许多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惨死在她的剑下,最后,她甚至像是疯魔了一般举着剑向她冲了过来。 突然,凤凰好像看到了对着她微笑的云潇潇,于是她闭上眼睛等待着生命结束的那一刻。可是疼痛感迟迟没有来临,却觉得身上的绳索一松,她睁开眼睛见到的是昏迷在焰舞怀中的雪舞,她雪白的衣衫上被血染成了血红色。 凤凰侧躺在床上,望着黑暗中的房间发呆,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住进来的,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白天所发生的事情上。这一天带给她的震撼太大,今天她才终于从往日的糊涂中明白了过来,看清了事实,也看到了不同于以往的雪舞,她感受到了那个表面淡然的姑娘内心真实的火热。 她想起了雪舞手持雪剑杀红了眼的模样,她那异于平常的充满仇恨的眼睛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里,她突然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那样一个淡漠的女子瞬间变成嗜血罗刹?她知道那不仅仅是因为姚雁的死,这是她跟随云潇潇多年学会的查言观色。 一想到云潇潇,她脸上的表情就变得落寞了起来,左眼很快凝聚起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鼻梁滑落至右眼,模糊了右眼的视线后又从眼角滴落在枕头上,在脸下晕开一片冰凉,断崖边的那一幕在眼前上演。 雪舞和焰舞离开后,凤凰听到一些细小的落石声从崖下传来,她半趴在断崖边焦急的喊道:“哥!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可刚喊完就见雪剑向下滑了几公分,云潇潇十分吃力的动用内力将雪剑固定住,可刚才那紧紧几公分的下坠,那雪缎已经将他的手勒出了一些痕迹,他吃痛的皱了皱眉却更加用力的将雪缎往上提,试图将它绑在握住雪剑的手上好拉近姚雁的距离。 “啪啪啪!”只听几声拍掌声,那青衣人带着手下出现在断崖的另一边:“江湖传闻武林盟主云潇潇坐拥武林两大奇女子,一是与祁山派掌门之女藕断丝连的虐恋,二是与凤大将军之女那剪不清理还乱的恩情,对待感情像你这么拖拖拉拉的可不好,不如今天就来做个选择如何?” 青衣人接过手下递来的箭弩,瞄了瞄凤凰又瞄了瞄姚雁道:“你选择哪个?本座就做个好人帮你解决另一个好了。” 姚雁抬头望着云潇潇,眼里没有一丝恐惧:“云大哥,你松手吧,不要管我了。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人和事了,就让我跟随我师兄弟们去吧,只要你还活着,请记得替我祁山派报仇!” “说什么傻话?什么叫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人和事,你把我至于何地?我又怎么可能不管你?怎么可能会放手?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云潇潇低头看着她,完全不假思索的喊了出来。 这些话是他对姚雁表明心迹的话,刚才一见到她掉下去他的身体就本能的做出了反应。那便是他的心声,可姚雁那忽视自己生命的态度却让他很恼火,于是他就这么直接吼了出来。吼完他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抬头望向了凤凰,凤凰也正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充满了歉意的眼睛。 第一次不用他说什么,她已经知道了他要说的话,她知道他往日看着她的眼中总带着一丝歉意,那是他觉得自己亏欠于她,然而这次的歉意却不一样,那不是亏欠而是祝福。 断崖的另一边,青衣人举着箭弩问:“怎么样?云盟主?决定好了吗?是姚雁还是凤凰?”青衣人拿着箭弩在姚雁和凤凰两人之间扫来扫去,像是在苦恼应该选择谁。 “我不选!”云潇潇呵道,“我不准你伤害她们任何一个人!” “啧啧啧,云掌门真是情深意重啊,既然你做不了决定那就由我来替你做决定好了。”青衣人将箭弩瞄准了凤凰,“看你如此奋力救姚雁,那我就替你杀了凤凰好了。” “你若敢伤她!我不会放过你的!无论你是谁,天涯海角我都会追杀你!”云潇潇急切的大喊试图阻止他。 “那就是姚雁了?”说着又将箭弩瞄准了姚雁,这下云潇潇更是急了,他慌乱的喊道:“不要!我不准你伤害她!” 青衣人身边的一个手下凑近道:“将军,那是神女,您怎么能杀神女呢?” “闭嘴!”青衣人小声斥责,“若不杀她又怎知她到底是不是神女?听着,一会我杀了她你们立刻将她的尸身抢来,若是她能复活过来那便是神女无疑,趁她清醒之前尽快将她带走!” “是!” 说完,青衣人将手指放在了发射键上,云潇潇心急的拼命向上拉雪缎,想将姚雁往上拉。就在青衣人按下发射键的时候,他身边的手下迅速的推了他一把,原本瞄准姚雁心脏的箭向上移了一寸,直接射断了雪缎。 “啊~~~~”强大的重力让姚雁像一块重铁一样迅速下落。 “雁儿!”云潇潇唤着姚雁的名字,条件反射的跟着跳了下去。 “哥!”凤凰急忙大叫着伸手去抓那根本抓不住的空气。 此时的云潇潇眼里和心里只剩下了姚雁,他下坠的同时拼命伸出手去抓姚雁,最后他终于抓住了她并将她紧紧的护在怀里。凤凰站起身默默的望着他们相拥而坠的身影,一滴清泪从她的眼里流下来,滴落在插在崖壁上的雪剑上:“我放你走。” 你既不属于我,我便放你走,祝你幸福…… 回忆到此结束,待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枕头已经被她的眼泪打湿。可是她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越哭越猛,最后她将自己埋在了被窝里哭得天昏地暗,好像要将全身得眼泪都哭出来似的。 深夜,焰舞守在雪舞的床边等待着她醒来的那一刻:“姐姐!你可算是清醒了!你知道吗?你今天差点就走火入魔了,幸好我及时将银针拔出,真是吓死我了!” 雪舞问她:“凤凰姑娘怎么样了?我没伤着她吧?” “没有没有,她只是被吓到了而已。”焰舞摇着手说。 “那就好。”雪舞闭上眼睛打算休息,焰舞摇着她的手问,“姐姐姐姐,你不要睡,我有事要问你!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弄断绳子的?” “聪明!”雪舞翘起手指夸赞,却见焰舞满脸愤怒的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姑娘吗?” “你放心,他们死不了的。”雪舞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说。 “为什么?” 被她这知一问,雪舞一口喷出刚喝进去的水,嘴角抽搐了起来:“你个笨蛋!离家这么几年难道你连自己的家都不认识了吗?” 舞倒抽一了口冷气惊讶道:“啊?我们到家了吗?可是我怎么看一点也不像我们的家呀!” 雪舞一脸被她打败的样子捂着脸道:“你可以再无知点吗?那里就是姚震天将穆先生打下悬崖的地方!” “哦~我知道了!自从当年穆先生摔下崖底受了伤,后来他就在崖底架起了一张大网,所以如果掌门和姑娘掉下去的话是绝对死不了的,最多就是受个轻伤。”说到后来焰舞贼贼的笑了起来,“嘿嘿,若是穆先生救了他们,他一定会……呵呵 ,接下来我们就只要等着掌门和姑娘的好消息就好了!” “听着,姑娘和掌门活着的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给我长点记性,别让别人看出来知道吗?” “是!”焰舞站直身子夹紧双臂恭敬的说:“小舞一切听从姐姐的命令!” “尽耍嘴皮子,还不快给我回去睡觉?明天开始有你演的了!” “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9章 偶遇师伯 断崖之下,昏迷中的姚雁不停的呼喊着。模糊中,她听到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感觉到她的手被人紧紧的抓在手中。姚雁惊呼着醒来,出现在她眼前是云潇潇那张充满关怀的脸,以及从手心传来的温暖。 “你怎么了?雁儿?又做噩梦了吗?”云潇潇在床头坐下,十分自然的将她搂进怀里,让她依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抚在惊魂未定的姚雁的手背上,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道,“一切都过去了,那些痛苦和悲伤都已经不重要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老天既然让我们活下来了,我们就要好好的活着,从今以后,我会守在你的身边。” 姚雁被他的话感动,虽然她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只是下意识的往云潇潇的怀里靠了靠,双手环住他的腰。她不想去思考那些问题,她只是觉得很累,很想休息,所以很快她就在云潇潇的怀里又睡了过去。 云潇潇见她睡熟便将她的身子放平,替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望着她,掉下悬崖的过程她显然已经不记得了,可是他却清清楚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她掉下悬崖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当他跟着跳下来抱住她的时候她却睁开了眼睛,这一次他很肯定他见到的是那个他所熟知的姚雁,因为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她的果断和坚定以及她那超越以往的惊人内力。 尽管崖底那巨大的网救了他们一命,可他知道那时若不是突然清醒过来的姚雁及时出手以内力震散他身后那块突出的巨石,如今只怕他已是个瘫痪在床上的废物。可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的清醒只有那么短短的片刻,在他还来不及惊讶的时候她就已经变回那天真的样子,紧紧的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最后,在他以为他们会就这样共同赴死的时候,一张巨网让他既莫名又有些哭笑不得,他很想知道是哪位高人想出如此高明的法子。在安全落地后,他发现他们身处一个巨大的谷底世界,于是他背着姚雁在崖底寻找着人的痕迹。终于,在他穿过一片树林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湖泊,以及那些架在湖面上的小屋群。 云潇潇将姚雁往背上掂了掂,踏着水面来到湖心小屋,才刚一踏上岸就感觉到一阵掌风袭来。云潇潇本能的向后退去,以单手与之交手,可来人的武功高深莫测,好几次都险些被他伤到姚雁。交手了数十个回合后,他感到来人的武功招式很是熟悉,既有些像是燕山派的心法却又有些像是祁山派。 百来招之后,那人向后跳了一步,停下了攻击,双手背在身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多年不见你的功夫果然了得,竟然背着个人还能接下我一百来招,果然不简单,看来我赵师弟果然是教徒有方啊!” 云潇潇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老者,这才发现此人竟是自己消踪灭迹多年的师伯,穆凛枫,他赶紧跪拜道:“弟子云潇潇,拜见穆师伯!” “潇儿,快起来民,快起来。”穆凛枫急忙上前扶起云潇潇,“这位姑娘可是病了?” “她只是晕过去了,需要休息,这些天苦了她了。”云潇潇侧头,目光柔和的望着在他的肩头熟睡的姚雁说道。 “那快进屋,里面有床!”穆凛枫急忙带着他们进屋,云潇潇将姚雁放在床上,穆凛枫这才看清姚雁的容貌,急着问,“潇儿,这位姑娘是……” “她是师娘和姚……师叔的女儿,名叫姚雁。”是的,姚震天其实是他的师叔,若不是遇到了穆凛枫,只怕他早就忘了他与姚震天还有一层这样的关系。 “雁儿?你是说她是雁儿?”穆凛枫摇着头说,“不可能,若她是雁儿现在应该已经有二十五岁才是,可她这个样子怎么看也就只是个十六七岁的黄毛丫头。” “师伯,她确实就是姚雁,是师娘的女儿。”云潇潇肯定的说,“只是我也不知道她为何会变得如此年轻。” 穆凛枫听了臭着一张脸甩着衣袖道:“你自然是不知道了,连你师傅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云潇潇一听便好像有了希望一般:“师伯,莫非您知道个中原因?” “我也不知道!”穆凛枫转身背对着他,“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师伯,您这是为何?潇儿从不曾得罪过你,您这样子怎么好像和我有仇似的?”云潇潇奇怪他这师伯的脾气怎么变的这么古怪? 穆凛枫回身怒道,逼着云潇潇步步后退:“就凭你和你师傅一个样!你从小是你师娘带大的,可你却和你那个死脑筋的师傅一样!都认为你师娘不守妇道!” “我,我从未这么想过。”堂堂武林盟主被一个老者逼迫得一脸委屈的说。 “那你是凭哪一点说雁儿是你师娘和姚震天的女儿的?谁告诉你雁儿是姚震天的女儿了?”穆凛枫咄咄逼人的说。 “我,我……”云潇潇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话,是啊,为何他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呢?若不是看到姚雁身上的那块玉佩,只怕他永远都不会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 “云潇潇,你给我听着!”穆凛枫突然十分严肃的瞪着他:“你师娘从未做过对不起你师傅的事!是你那个愚昧的师傅辜负了你师娘的一片痴心!雁儿她也不是姚震天的女儿,他姚震天若是没有另娶那他这辈子就只有一个儿子从未有过女儿!” “儿子?莫,莫非是……” “没错,就是他的大弟子卓雄!” 轰隆!一道晴天霹雳打了下来,云潇潇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姚震天当初极力反对并要拆散他们所做的种种,恐怕都不是因为燕祁两派的对立,而是为了他的儿子吧! “你可知雁儿的名字有何含义?”穆凛枫又问。 见云潇潇摇头他解释说道:“雁儿本命赵燕,乃是燕山的燕字,寄托着你师娘对你师傅的思念之情。当年寒儿离开燕山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可她自己却并不知道。我原本想带她去江湖游历却不想她突然晕倒,大夫诊断她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于是只好将她留在祁山让姚震天照顾。可姚震天一心想要得到寒儿,便对外宣称寒儿便是他的掌门夫人,可寒儿一直住在祁山密室不曾出去过,所以并不知道在外人眼中她已是祁山派的掌门夫人,她心心念念的期盼着有一天赵霆锋会来找她,便给雁儿取了这样的名字。可直到她即将临盆,赵霆锋都不曾来看过她一眼,她哀求我去找赵霆锋,我又何尝没有找过他?只是不忍心告诉寒儿结果罢了,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最后寒儿知道赵霆锋不肯见她,也知道了她成了祁山掌门夫人的事,那一夜她哭了整整一夜,却不想动了胎气导致难产,她拼尽全力生下了雁儿,可她自己却……”说到此处,穆凛枫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寒儿临死之前说要将雁儿的名字改燕为雁,意为归雁。她说她此生是回不去了,但是她希望有一天雁儿能够像一只归巢的大雁,回到燕山,回到她的家。” 听完穆凛枫的话,云潇潇也不禁感动落泪,姚雁真的是赵霆锋的女儿,是他师傅的女儿!一时,他的心里冒出了一丝小小的幸福,他突然想到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样的事,那么他和姚雁是不是就不用因为两派之争而被迫分离?或许他们会一起幸福的长大,一起练武,一起闯荡江湖,一起做许多事情。 他走进床边握着姚雁的手,深情款款的说:“雁儿,若是我们能够出去,我一定会带你回家,回燕山,回我们的家。” “出去?”穆凛枫好笑道,“要是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了,我在这山谷住了二十几年,都没能出去,你觉得你们出得去吗?” 云潇潇一愣这才想起来问道:“师伯您怎么会在这山谷里?” “还不是你那个心狠手辣的师叔?”穆凛枫一提起这事就火大了起来,“你师娘死后,燕祁两派才算是彻底撕破脸,姚震天便将雁儿改姓姚。我为了完成寒儿的心愿便带着襁褓中的雁儿去找赵霆锋,却在断崖被姚震天追上,他骗走了雁儿并将我打落山崖,这一摔就把我摔了个半死,足足花了我大半个年才养好伤。” “所以你就在那里架了一张大网?”云潇潇斜眼看他,这挺像是他这个师伯会做的事情。 “我这是方便他人你知道吗?你们这掉下来不就没事吗?” “是是是,都是师伯的功劳,多谢师伯救命之恩!”云潇潇对他弯腰抱拳做了个揖道。 “得了得了得了,你小子少给我来这一套,你还是好好守着你的雁儿吧,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 “多谢穆师伯!”云潇潇十分礼貌的回应,穆凛枫冷冷的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 姚雁再次醒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云潇潇焦急的脸以及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两人见她醒来脸上匀是高兴不已。云潇潇扶着她坐起身:“雁儿,你可算是醒了,你一直昏迷不醒可担心死我们了!” 姚雁打量着周围,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那老者的脸上,她拉着云潇潇好奇的问:“云大哥,我们还活着吗?这是在哪里?他,又是谁啊?” 云潇潇握着她的手微笑着回答:“这里就是我们摔下来的断崖的崖底,这位是我们的师伯,穆凛枫。” “我们的,师伯?”姚雁不解他为什么会说我们? “雁儿,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爹和我师傅本是同门师兄弟,所以我们也可算是同门师兄妹了,而他正是我们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师伯,这些年师伯一直都住在这崖底。”云潇潇解释道。 听了他的话,姚雁连忙起身准备行礼:“姚雁见过师伯。”穆凛枫连忙将她扶起:“好雁儿,快起来,可怜的孩子,你们过往的遭遇潇儿已经都和我说了,以后啊我就是你的亲人了。” “师伯。”穆凛枫一提到遭遇,姚雁的眼眶就湿润了起来,他急忙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头,“好孩子,委屈你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姚雁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情感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她在穆凛枫的怀里猛得哭了出来,好似要将全身的眼泪哭干似的,见她哭得那么伤心,云潇潇也不禁红了眼睛。 几天后,燕山 凤凰推开紧闭着的书房,径直走到那副用布盖着的画前,缓缓伸手扯去那块布,望着画上那个身穿紫衣的女子默默的留下了眼泪。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云潇潇见到姚雁穿紫衣时候会有那样强烈的反应了,那天的姚雁和这画里的人简直是一摸一样,就像是从这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凤凰独自呆坐在椅子上望着那幅画发呆,一时间,三年前的种种回忆一一浮现在眼前。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宰相府,那时他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而她对他仅仅只是仰慕罢了,也从来不敢奢望他会爱上她,只因他的身边有另一个她。后来她病了,自己想去闯荡江湖,便悄悄跟着他去找雪剑,而自己也是在与他相处的那些日子中,被他的为人所染也为他对她的情深所感动,他的武功和他的柔情让她潜移默化中对他的感情渐渐发生了转变。 他被废了武功,因为不想拖累她便骗她爱上了别人。她不相信,自己便主动站出来替他解围。他被逼跳下悬崖,自己只是想拉住他却不想与他一起掉下悬崖。他摔断了腿之后,是自己历经苦难送他回燕山,知道他的心里容不下别人,只求能当他的妹妹。她为他报仇而误杀了他的师傅,从此他俩便再无可能,自己终于如愿以尝走到了他的身边。之后的三年间,自己为他打理燕山琐事,在他背后默默支持着他。 三年来,他们感情恩爱,她以为自己终于走进了他的心里,可到头来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根本就走不进他的心里。因为姚雁一直在那里,不曾离开过。凤凰就这么静静的在书房坐了一夜,眼前不断浮现与云潇潇自相识到相伴的点点滴滴。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次日晌午时分,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凤凰姑娘!凤凰姑娘!各大门派已经来了,正在大殿等候,但是……但是……” 凤凰打开门问:“但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但是他们不是来参加掌门的葬礼,而是来讨要武林盟主令的。” “岂有此理!” 凤凰来到聚燕堂大殿,见到或坐或站的各大门派,她盈盈一笑缓步走上掌门宝座,挥展衣摆,大有一番女王风范。扫视一圈后,她用好听而威严的声音道:“各位今天可是来参加我燕山掌门的葬礼的?” “我们是来讨要武林盟主令的!”华山派大弟子大声道。 “放肆!”凤凰重重的拍了一下扶手道,“你们往日有事个个都来找我哥帮忙,今日我哥逝后百日未到,你们就来讨要盟主令,当真是当我燕山派无人了吗?” 各大门派知道凤凰出身官宦,往日看在云潇潇的面子加上她未来盟主夫人的身份,对她还算客气,可如今云潇潇已死众人自然不会服她,崆峒派掌门搁起一条腿十分无赖的说:“凤凰姑娘,你出身官宦,本就不属于我们江湖,往日看在你这未来盟主夫人的身份才对你礼让三分,如今云盟主已死,你有何资格来管我江湖事?” “对!”丐帮静衣派一个弟子举着手中棍棒道,“今天你们必须交出盟主令,不然我们就算是血洗燕山也在所不惜!”说罢,各大门派个个举起手中武器蠢蠢欲动。 “我看你们谁敢!”随着凤凰起身大呵,燕山弟子们纷纷站了出来,拔剑捍卫燕山。 只听一和尚冷笑道:“凤凰姑娘,如今你既不是盟主夫人又不是燕山弟子,有何资格坐在这掌门之位上代表燕山说话?” “你!”凤凰一时无言以对,却听一个声音道:“她没有资格我有!” 只见两个华丽的身影从各大门派头顶飘过,衣袂飘飘,轻轻的落在凤凰的身旁,粉衣似桃花,彩衣似蝴蝶。这二人大家是认识的,一个是燕山派弟子青蜂,是除了云潇潇外另一个深得赵霆锋真传的人。另一个则是上次武林大会中如仙子般出现的女子,那一天大家都对她惊为天人的容貌和轻功而震撼。 “姐姐!”凤凰一见到青蜓就激动的扑了过去,青蜓亲昵的搂着她问:“凤凰,你没事吧?” “嗯!” 青蜂礼貌的对着各大门派施了一礼道:“各位,我大师哥生前为武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们在座的哪一位没有受过他的恩惠?如今他辞世百日未到,你们就来讨要盟主令,是不是太过心急了些?今日乃是我大师哥的葬礼,各位若是诚心来参加葬礼,燕山派欢迎致至,若是有意来惹事生非,我燕山也不是任由尔等欺负的主,且先过了我燕山八大护山弟子的剑阵再说!” 说罢,八大弟子齐刷刷摆开剑阵,青蜂又接着说道:“至于这盟主令,我相信就算你们今若能得到也必定会为了争夺此令而大打出手,各不相服。与其如此,何不待我大师哥百日之后,在华山之巅召开武林大会,届时再以公平公正的方式寻出一个让大家都心服口服的武林盟主如何?” 各大门派听到此番言论相互论了一番,崆峒派掌门代表各大门派问道:“青蜂姑娘,你虽说是燕山弟子,可如今燕山毕竟已无掌门,你的话让我们如何相信?” “谁说燕山没有掌门的?”众人回头只见一红一白两个女子从殿外走来,红衣女子手中抱着一只锦盒,白衣女子抱着一把长剑,众人立刻就认出那是云潇潇的配剑雪剑。 两人走到青蜂身旁,焰舞从锦盒中拿出一个燕子形状的令牌在各大门派面前展示:“这个就是燕山掌门的令牌!云掌门临死前已经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其师妹青蜂,今日既是云掌门的葬礼,也是新掌门的继任大典,所以她完全可以代表燕山向大家做出保证!”说完,焰舞便将令牌交给青蜂。 雪舞随即将雪剑递了上去:“这雪剑乃是云掌门惯用的武器,是先皇送给云掌门的继位大礼,如今已成了掌门代代相传之物,请新掌门接剑!” 青蜂接过雪剑小试了一下,雪剑带起的强烈剑气将一张桌子以及桌子上的杯子一起砍成了两半,好像是在说谁要是想闯燕山就得先过了雪剑这一关。 各大门派见此情况,知道今日是得不到好处了,华山派掌门说道:“好,那我们就以百日为期,百日之后的华山武林大会上,希望你们能够信守承诺将盟主令带来!” “燕山派一向诚实守信,说到做到!”青蜂回答,华山掌门冷冷瞥了她一眼率先带着弟子们离开,随后各大门派也跟着一一离开。 各大门派走后,青蜂将掌门令牌和雪剑还给雪舞和焰舞,拉着姐妹俩说:“谢谢你们替我解围,我们只想着要帮凤凰却没想到那些人如此咄咄逼人,幸好有你们,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焰舞将令牌又塞到了青蜂的手中:“青蜂姑娘,我们并不是临时决定这么做的,这真的是掌门的意思,如今云掌门不在,能够领执掌燕山派的人只有你了,这令牌你就收下吧!” “对!青蜂师妹你就收下吧!”八大弟子纷纷劝道,“掌门师兄深得师傅真传,而师妹的功夫大多是大师兄教的,如今若是让别人当这个掌门我们大家必定不服,若是你当掌门我们就心服口服!” “就是就是!师妹,你就收下掌门令吧!现在燕山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八大弟子因为雪舞和焰舞护着姚雁而对她们很不满,但是她们今天的做为却让他们很欣慰,所有人都很赞成她们的做法。 “可是我……” “青蜂姐姐,你就收下吧!”凤凰也跟着劝道,“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圣旨到!”随着一声高喊声,一个黑衣女子拿着圣旨走了进来,众人纷纷下跪迎旨,女子打开圣旨,清了清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念燕山派前掌门云潇潇曾寻回国宝雪剑,护国有功!国,特追封护国大侠!命燕山弟子青蜂为第三任掌门,为造福天下子民望其将燕山武学发扬光大!钦此!” “谢主隆恩!”青蜂低着头双手接过圣旨,青蜒和凤凰立刻就围了上来,青蜒拉着青蜂的手说:“姐姐,你看,皇上都封你为掌门了,你还要再推托吗?” “是啊,青蜂姐姐,这掌门之位非你莫属了!” 另一边,雪舞和焰舞姐妹两的注意力一直都落在那黑衣女子身上,自从知道她的存在后两人就对她充满了好奇。在焰舞的心里,皇宫里的人都是心机颇深的人,可云潇潇却说喜鹊并非她所想的那种人。 喜鹊将圣旨交到青蜂手中就再也没有去顾及其他,直接走到云潇潇和姚雁的牌位前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直到把额头都给磕红了。喜鹊流着泪抬起头望着那两个牌位:“师傅,姐姐,没有想到当年一别如今竟然成了永别,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徒弟,更不是一个称职的妹妹,这三年来从未探望过你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出了宫,可你们却……” “喜鹊,他们不会怪你的,哥从来不会怪你,姚雁姐姐就更加不会了,因为她……她根本就不记得我们了。”凤凰拉起喜鹊说到后来已是泪流满面。 “不记得我们了?为什么会不记得?还有,为什么只有牌位没有棺木?”喜鹊拉着凤凰的手着急的问。 “我……我……”凤凰一边流着泪一边摇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喜鹊追问道:“凤凰!你到是快说啊!” 青蜒看着凤凰痛苦的样子,将她的手从喜鹊的手中拉出来揽在怀里:“喜鹊,你不要再逼问凤凰了,云大哥和姚雁姐姐的死对她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她现在已经很难过了,不要再逼她去回忆当时的事情了。” “喜鹊姑娘,你不要心急,你先在这里住下,关于掌门和我家姑娘的事情我们姐妹自会向大家解释清楚的。”雪舞站出来劝道。 “是啊,自从姑娘来到燕山之后都是我和姐姐在照顾,他们的事情我们最清楚了!”焰舞也跟着说。 断崖底下,自从姚雁醒来之后便爱上了这断崖之下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每日以钓鱼农耕为乐,时常还会遇见一些可爱的小动物。渐渐的,她忘却了家仇忘却了烦恼,云潇潇见她每日都笑得十分欢乐,但偶尔依然能见到她眼底流露出来的忧伤。 这些日子,云潇潇对于姚雁的返老还童现象始终耿耿于怀,这日他便趁着姚雁出去采摘果子的时候来找穆凛枫。才刚刚开了个口唤了一声师伯便被穆凛枫抬手示意不要说话,于是他只好默默坐在一旁等着,直到穆凛枫钓上一条鱼放在竹篓里。 “师伯。”他又唤了一声依然被穆凛枫拦下:“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潇儿,在告诉你这件事之前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师伯请问。”云潇潇恭敬的对着穆凛枫做揖。 “潇儿,你可愿意娶雁儿为妻?” “啊?”云潇潇被穆凛枫突然这么一问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愣在了那里,穆凛枫见到他的反应很不开心,放下手中的鱼杆猛得站了起来,满脸怒意的瞪着云潇潇:“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不!我没有!”云潇潇急忙摆手。 “那就是嫌弃雁儿了?”穆凛枫逼近一步又问。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云潇潇拼命摆着手解释,“我怎么可能会嫌弃雁儿呢?自从八年前与雁儿相识相知相爱的那一天起,娶雁儿为妻就成了我一生最大的梦想,可自从三年前与雁儿分别后我就再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我以为她会嫁给卓雄,以为卓雄会给她幸福,可直到她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起我才知道我错了,才知道这三年她所受的苦。三年前,我告诫自己要忘记她,因为凤凰才是陪伴我一生的女子,雁儿来到燕山时候我起先还想躲开她,可最终我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雁儿的一颦一笑和喜怒哀乐都影响着我的思绪和行动,尤其是那天在祁山,看着她那样痛苦的样子,那时我的心里和眼里已经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我知道我已经再一次的陷了进去,我从来都不曾忘记过她,所以我告诉自己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所以你是愿意娶雁儿为妻了?”穆凛枫听他说这话脸上神色缓和了许多。 “那是自然,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你还在想着那个凤凰丫头?我问你,你到底喜欢雁儿还是凤凰?” “我喜欢凤凰,但我对她仅仅只是喜欢。”云潇潇如实回答道,“至始至终我所爱的却只有雁儿一个。”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云潇潇犹豫了一下,红着脸将上祁山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穆凛枫,“雁儿的性格我了解,如今她一心认为我和凤凰才是一对,再加上祁山的变故,只怕她是不会答应的。” “唉。”穆凛枫听完他的话哀怨的摇着头,“我就知道他赵霆峰教出来的徒弟一定和他一样,光有智商没有情商!” “师伯,我怎么没有情闹了?” “你怎么了?”穆凛枫指着一块烂木头大声说,“你就像这块烂木头一样,朽木不可雕!” “为,为什么啊?”云潇潇完全跟不上穆凛枫的思维方式问。 穆凛枫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点着云潇潇的额头:“你呀你呀,真是一点都不解风情,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也难怪,就你那个呆头鹅师傅教出来的也是个呆头鹅!你师傅是呆头鹅一号,你就是呆头鹅二号!” 云潇潇见到穆凛枫一副激愤的样子,委屈的说:“师伯,您能不能不骂我师傅啊?您这些天已经把我师傅骂死又骂活几十遍了。” “我能不骂他吗我?”穆凛枫双手叉着腰怒目圆睁的说,“要不是你师傅你师娘会死吗?要不是你师傅雁儿会受那些苦吗?要不是你师傅我会掉到这里来吗?我不掉下来至于会孤独终老吗我?” 云潇潇听到后来嘴角抽搐了起来,原来他是在埋怨自己没老婆呀:“可,可我师傅已经死了,您再骂也没有意义呀!” “就是因为他死了,我打不到他,难道还不让我骂个痛快吗?” “可是……”云潇潇还欲替赵霆峰辩解,却被穆凛枫拦下:“喂!臭小子!我们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不要扯到你师傅身上去行吗?”穆凛枫双手插腰一步步逼近云潇潇。 “我怎么了?”云潇潇一边后退一边无辜的问。 “你怎么了?”穆凛枫又用手指点着他的额头说,“你真是一点都不懂女人的心!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你知道吗?通常女人当着你的面说不要的时候那就是要!雁儿若真是不希望和你有什么未来那根本就不用把自己的感情说出来,你不知道她喜欢你那岂不是更没有烦恼?” “那师伯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雁儿其实是想让我挽留她?” “废话!女人都比较矜持,在感情方面本来就应该男人主动嘛!你以前之所以会失去雁儿,就是把一切想得太理所当然,你一直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问题,却从来没有站在雁儿的角度为她想过。” “这,这是从何说起?如果我没有为她着想就不会怕连累而……” “你这么做正是你没有为她着想的证明,”穆凛枫打断他的话说,“你因为失去武功便认为自己会拖累雁儿,觉得自己成了个废人配不上她。是,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会这么想,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欺骗雁儿说你爱上了别人,更不该以跳崖的方式来逃避问题,你那么做只能说明你对雁儿的感情不够坚定,你不相信你们能够一起克服困难。你自以为是的认为这么做是为了她,但事实上你只是想到了自己会受辱却不曾想到你跳崖之后对雁儿来说是怎样的打击,你的行为无异于是在雁儿的心口上划一道巨大的口子。而随你一起跳崖的凤凰却为你付出了许多,你们在患难与共的同时被彼此所吸引,另一方面因为雁儿所做出的错事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最后才让你们不得不放弃彼此,但事实上你完全可以避免这些遗憾的发生。” 听了穆凛枫的一番话,云潇潇感觉他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一脸受教的向穆凛枫讨教:“还请师伯赐教。” “雁儿养好身子来找你,必定是做好了准备要与你生死与共,倘若你能够对你们的感情更加坚定的话,你能为雁儿多考虑一下的话,你就不会借口爱上她人,更不会跳崖以求解脱,将一切痛苦都留给雁儿。哪怕是你们一起浪迹天涯又如何?最坏都的结果不过就是共死也好过生离之痛。何况你师傅既已废去你的武功也就不会再追杀你,你们的敌人只剩一个祁山派,你还怕雁儿会应付不过来吗?再者,你师傅本就并非狠心之人,再加上他对你师娘的愧疚之情,若你们最后真的走投无路去找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又岂会容不下你们?”穆凛枫一步一步和云潇潇分析,云潇潇听得在理,一一点头感叹他为何从未如此想过。 穆凛枫叹了一口气又道:“你呀你,你就是和你师傅一样太过注重尊严,这尊严能值几个钱呀?你瞧你师傅因为尊严失去了你师娘,以至于多年之后才后悔莫及,你因为尊严失去了雁儿,这就叫做得不偿失知道吗?但你比你师傅幸运,如今正是上天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难道你还不懂得好好把握吗?” 云潇潇被穆凛枫一顿说教豁然开朗起来,连忙抱拳谢道:“多谢师伯指教,我这就去找寻雁儿。” “诶,这就对了,快去吧快去吧!”穆凛枫见云潇潇离开默默偷笑道,“这赵霆峰笨,教出来的徒弟也和他一样笨!” 云潇潇走了两步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人给打发了,回头只见穆凛枫正要逃跑,连忙喊道:“师伯!您还没告诉我雁儿变年轻的原因呢!” “等你们成了亲再来找我!”穆凛枫说话间已经远离,云潇潇无奈的摇着头,心想这师伯真是一点都没变,从曾经的玩世不恭到现在成了为老不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0章 神秘男子 云潇潇顺着九曲桥往岸上走,一路上都在琢磨着穆凛枫的话,又将过往一切全都思考了一遍,发现许多时候他确实是没有为姚雁考虑过。在面对燕祁两派之争的问题上,他通常都是以消极的态度面对,也是他先放弃了姚雁。穆凛枫说的没错,一切都是因为他错误的决定造成了那样严重的后果,所以上天给了他一次弥补的机会,把那个初识的姚雁带回他的身边。 正想着,云潇潇听到周围传来阵阵声响,像是落叶飞花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一些类似衣物飞舞的声音。他循声而去,只见一个蓝色的身影正悄无声息的在花间起舞,宽大翻飞的衣袖好似水流一般带起阵阵落花。 云潇潇傻愣的看着眼前偏偏起舞的可人儿,那娇俏美丽的面容,一度因为悲伤而消失的阳光甜美的笑容,妙曼的身姿,柔情似水的舞步,翻飞的衣袖,漫天的花瓣,层层叠叠的裙摆像是水中泛起的阵阵涟漪。云潇潇看呆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姚雁会跳舞,还跳得那么好,只是这无声的舞步总好像少了些什么,于是他随手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用叶子为姚雁伴奏。 姚雁好似听到了他的伴奏声,对着他微微一笑将舞步舞得更加具有感染力,云潇潇已经完全被她跳舞时所展露出来的娇柔和妩媚所折服。待得一曲舞罢,姚雁跪坐在花丛中平稳气息,宽大的水波纹裙摆以其为中心,层层铺散开来,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落入花丛的凌波仙子。 云潇潇缓缓走近她,伸手去拉她,姚雁抬头望着他甜甜一笑,伸手搭上他的手。云潇潇失神了片刻后,手掌牢牢包覆住她的纤纤玉手,轻轻的用力将她带起,一个旋转将她拉至面前,认真的端详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姚雁被他看得脸颊微微泛红了起来,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一只手臂牢牢的托住后腰动弹不得,只好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云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云潇潇痴痴的望着她,眼中有着款款深情:“雁儿,你跳舞的样子好美。” 姚雁听了他的话羞涩的将头低得更低:“那,那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云潇潇说着将她搂进怀里在她的耳边轻声道,“雁儿,咱们成亲吧!” “可以吗?”姚雁惊喜的抬头看着他,可下一刻她就拉下了脸来,“云大哥,你不会是因为同情我才这么说的吧?我才不要当破坏你和凤凰感情的坏女人呢!” “怎么会呢?”云潇潇松开她,拉着她的手,眼睛直视着姚雁说道,“雁儿,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们曾经很相爱,是因为一些事情才不得不分开的。而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已经忘记了一切,不想让你再想起那些痛苦的过往。但是,那天晚上你向我坦白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都放不下彼此,当年的分别是我们最大的遗憾,如今是上苍给了我们一次机会,所以我不想再错过这次机会更不想再失去你,你明白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因为同情我才要和我成亲,而是真的喜欢我了?”姚雁听了他的话,立刻兴奋了起来问。 “是。”云潇潇点头的回答。 “所以我也不是破坏你和凤凰感情的坏女人了?” “当然不是。”云潇潇笑着说,她怎么会是坏女人呢?如果连她都成了坏女人,那么这个世界也就没有好女人了。 姚雁听了开心的笑了起来,伸手搂住云潇潇的脖子:“这么说我真的可以当你的妻子了?” 云潇潇微笑着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当然是真的了。”姚雁面色痛苦的捂着额头,“哎哟,好疼!” 见到她痛苦的表情,云潇潇以为自己真的没把握好力度,下手太重,急道:“真的很疼吗?对不起,是我下手太重了,快让我看看有没有怎么样?” “嘻嘻,我没事啦!我是骗你的啦!” “好个臭丫头,居然敢骗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呀!”姚雁一见云潇潇出手赶紧逃之夭夭,调皮的对他做了个鬼脸,“想教训我等你抓到我再说吧!” “臭丫头!你别跑!” “你不追我就不跑!” “别跑!你还没回答我到底成不成亲呢!” “你能抓到我就成亲!” “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后悔啊!” 于是两人在树林间中展开了一场追逐战,云潇潇奇怪的发现自己竟然跟不上姚雁的步伐,只见她脚下步伐轻快有序,足尖轻点地面如蜻蜓点水般,竟无意中使出了轻功。他这才想到姚雁只不过是忘记自己会武功,并不是不会武功,长年习武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的印刻在她的心里,所以即使忘记了身体却会本能的做出熟悉的反应。 想明白这些后,云潇潇也施展轻功去追。云潇潇一路追着她,好几次都是在就要追上的时候却见她好似脚下生风一般迅速逃离。看着她的身法,他惊讶的发现她的功力竟然渐长了不少,他只用了两成的功力居然都追不上她,于是他又加了三成的功力才勉强跟上姚雁的脚步。 两人在这一追一逃间已经跑入了树林深处,云潇潇只觉越往林间深处阴气就更盛,一路而见的动物也逐渐减少。当他见到一只黑色乌鸦从林中窜出的时候,他急忙又加了一成功力一把抓住姚雁的手腕将她拉回身边:“雁儿,别再跑了!” “好啦,既然被你抓到了就听你的吧!”姚雁娇羞的样子让云潇潇心神荡漾了起来,看着她那殷红的唇,若不是现在地不对时不对他还真有一种想要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云潇潇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挽起她的手:“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去请师伯做我们的证婚人。” “好呀。”姚雁挽着他,笑的像个吃了糖的孩子。 两人手牵手走出树林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夕阳的光辉照在两人身上,云潇潇的声音和眼里都洋溢着满满的柔情,姚雁一路上紧紧的牵着他的手,就像一个怕走丢的孩子。云潇潇知道她其实是在害怕,她害怕他说成亲只是一个梦,为了让她安心他握紧她的手,轻柔的在她耳边说道:“不怕,有我在。” 姚雁抬头看着他,对他眨了眨眼睛,展颜微笑了起来。云潇潇看着她的微笑却傻了,愣愣的看着她都忘记看前方的路,结果脚下一个踩空,牵着姚雁的手连带着她一起摔倒。最后,他手撑着地跌坐在地上,姚雁失控的趴在他的身上,两人呈一个交叉的十字跌坐在铺满花瓣的地上,各自看着对方的蠢态哈哈大笑。 夕阳下,一对痴傻的男女正在相互嘲笑,看在别人的眼里却感觉格外亲昵的样子。笑着笑着,两人十分默契的收了声,深情的望着对方。云潇潇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痴迷的望着她。 “云大哥。”她轻轻的唤着他。 “我在这儿。”他忘情的回答,说话间,他的唇慢慢移向她的唇,就在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一声清咳打断了两人的亲热。 “师,师伯!”两人一见到穆凛枫连忙尴尬的分开,云潇潇拉着姚雁站了起来,穆凛枫一脸贼笑的说:“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话是这么说,可是被打扰到的两人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姚雁本来就害羞,现在面对第三个人更是羞涩得想钻进地缝里。 只听姚雁说:“师伯,你,你为老不尊!”说完逃跑似的红着脸跑开了。姚雁一走,云潇潇愤愤的瞥了他一眼,留下一句:“师伯,你就不能晚点出现吗?真是会捣乱!” “嘿!”穆凛枫吃瘪的瞪着眼睛望着两人离开,他好心来找他们回去吃他钓来的鱼,竟然还被他们嫌弃?这是什么世道? 燕山,姚雁的房间里,喜鹊仔细打量着屋子,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属于姚雁的熟悉的香味:“这里就是我姐姐住的地方吗?” “是的。”雪舞回答道,“这原本是青蜂掌门的屋子,云掌门让姑娘住在这里并且命我们好生照顾姑娘。” 喜鹊低头抚着书桌上的字帖,确实是姚雁的字迹:“姐姐她……过得好吗?” “当然好了!”焰舞说道,“掌门对姑娘别提有多好呢!姑娘要什么他都会满足,还把他最爱的兰香绿豆糕也命厨房每天都做一盘送来给我家姑娘呢!” “兰香绿豆糕?”听到这个名字,喜鹊的眉头皱了起来,“师傅喜欢吃这个吗?” “对啊,云掌门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个了,平时从不轻易与人分享的,就连凤凰姑娘都没有呢,可是一听说我家姑娘喜欢,就命厨房每天给姑娘做一份呢!”焰舞得意的说,好像那是给她吃的一般。 喜鹊听了展颜欢笑:“哼!我就知道师傅的心里还是有姐姐的!”喜鹊在心中暗喜,如果让凤凰知道云潇潇喜欢这绿豆糕的原因她会不会气死呢?一想到凤凰生气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哼!谁让她抢我师傅的,就气死她!” 两姐妹奇怪的看着喜鹊一会皱眉一会窃喜一会又哈哈大笑,有些莫名,焰舞悄悄在心底给她打上怪人的标签。 燕山书房,凤凰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青蜂青蜓姐妹在那幅画像面前研究了好半天,青蜂皱着眉头说:“我怎么看这画像都有些奇怪,这画像上的女子确实很像姚雁姐姐,可是她的神情却不像。” “不是说那是姚雁姐姐年轻的时候吗?年轻的时候性格不一样也是很正常的。”青蜓说道,“你看,从这纸张来看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可师哥的房里以前从未有过什么画像呀,而且我总觉得这女子不是姚雁姐姐。”青蜂说道。 “那当然不是我姐姐了!”喜鹊踏进书房走近那幅画说,“第一,我姐姐不喜欢紫色,所以她从来不穿紫色的衣服。第二,从这画的笔法来看应该出自曾经在京城颇有名气的画师之手,此人因出色画技曾被封为皇家御用画师,但是二十年前已经去世,享年六十九岁。他早在六十岁时就已经封笔不画了,而他既没有子孙后代也没有收过徒弟。所以这画像最少也有二十九年历史,当然不可能是我姐姐了!” 凤凰听到了她的话急忙问道:“那如果这不是姚雁姐姐的画像又会是谁的呢?” “我怎么知道?”喜鹊白了她一眼,自从三年前将军府一事后,她就十分讨厌凤凰,“我这是第一次来燕山好不好?”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记得我小时候曾经偷偷溜进来玩过,这幅画像好像一直就在这里,还有一块布遮着。”青蜂回忆道,“那时候我偷偷看见师傅对着这画像唉声叹气的,好几次伸手去掀开遮布最后却都放弃了。” “这,这该不会是姚雁姐姐的娘亲吧!”青蜓大胆推测。 “可是姚雁姐姐娘亲的画像怎么会在这里呢?”凤凰大吸一口冷气说,“难道赵掌门和那个姚老贼他们……不会吧!” “有可能哦!”喜鹊也加入了讨论,“我听说燕祁两派在创始之初的时候就像是双生兄弟一般亲密,可是却在二十五年前突然交恶,莫非就是为了……” 这么一说四人都觉得合理,青蜒感叹道:“怪不得当年他们如此强烈的反对云大哥和姚雁姐姐,姚雁姐姐和她娘亲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断崖底下 “哈哈哈哈!好好好,如此甚好!哈哈哈哈!”穆凛枫听云潇潇说邀请他做他们的证婚人就开怀大笑了起来,可下一刻他又突然变得一脸严肃,“不对!” 云潇潇默默在心中暗语:师伯这变脸的速度真是比翻书还快,难怪师傅说他喜怒无常。只见穆凛枫紧张的抓住云潇潇的手问:“潇儿,我问你,你对雁儿的感情可是真心?” “自然是真心。”云潇潇不假思索的回答。 穆凛枫靠近他道:“我的意思是雁儿与你师娘长得那么像,而你又是你师娘带大的,我担心你会……” 穆凛枫这么一说云潇潇才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师伯,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放心,我对雁儿的感情绝对没有一丝杂念。我承认当年与雁儿相识确实是因为她与师娘长得相似,但是与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她与师娘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所以我从未将她当作师娘的替代品看待。我与雁儿相爱也并非因为师娘,而是经历过风雨后的彼此珍惜和患难与共后的惺惺相惜。” “好,只要有你这些话我就放心了。”穆凛枫放开他坐在桌边倒了两杯水请他坐下,“潇儿,我本打算等你们成亲之后再告诉你们,但今天就是十四了,今晚便是雁儿受难的日子,我必须将一切都告诉你。” “师伯说的可是雁儿每月十四都会复发的病痛?”云潇潇清楚的记得上月十四那晚所发现的事情。 “你已经知道了?”穆凛枫惊讶问。 “是,上个月我已经经历过一次,雁儿说自从她半年前醒来开始每月都会如此。” “那你是如何替她解围的?”穆凛枫紧张的问。 云潇潇摇头:“我什么都没做,雁儿说这病无药可医。”他将那天晚上的经过告诉了穆凛枫,穆凛枫听后一脸贼笑道:“我知道如何替她度过这劫。” “真的吗?师伯您快告诉我!”云潇潇一听到能替姚雁治疗的方法立刻激动了起来。 “你别急,你听我慢慢和你说原委。”穆凛枫制止他道,“此事要从那些追杀你们的异族人说起,他们乃是上古神帝轩辕氏的后人.,也是雁儿与你师娘的族人。” “师伯,您的意思是说雁儿与师娘她们是……” “她们乃是神族后裔。”穆凛枫点头道,“但是她们在在轩辕一族里还有另一个特殊身份,那就是神女。但那只不过是人们对她们的尊称,说得难听一点她们不过就是轩辕一族的‘药人’罢了。” “何为药人?”云潇潇急道。 “潇儿,别心急,你听我说。”穆凛枫再次制止他道,“上古时期轩辕一族自轩辕帝死后开始落寞,到了夏商时期轩辕一族开始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随着一代代繁衍以及长年安定的日子让他们的神力慢慢退化,直到后来除了巫医外其他人与普通人已无区别。有一年,轩辕一族逢遭瘟疫祸害,巫医也束手无策。轩辕公主宅心仁厚,眼看大半族人死于瘟疫,她便在神庙中为族人祈愿了十天十夜,终于感动上天赐予她救世神血。得到神血的公主用自己的血液为药引治好了瘟疫,而公主自己却因失血过多而死。公主死后,人们因感念公证的救命之恩,将公主奉为神女。多年后他们发现公主的女儿死后竟然奇迹般的复生并且发生了返老还童的迹象,复生后的公主之女失去了生前的记忆却同样拥有和神女一样的救生的能力。从此,神女后人便世世代代为轩辕一族供应神血,而轩辕族人也更是依赖神血,以至于忘记生命的可贵而失去了人性,在他们眼里人命如草菅,很多时候有人得了病就会被杀然后请求神女赐予复生。” “什么?他们怎可如此残忍?”云潇潇听了很是气愤。 穆凛枫抬头示意他不要打岔,然后接着说道:“一切都是因为神血,只要有神女在他们便从不将生死放在眼中。神女虽世代受到全族爱戴,如女神般尊贵,但实则只是个药人罢了。如此代代相传,直到百年前,也就是你的曾师娘,我的太师娘,她厌恶轩辕一族的贪婪和人性,不甘沦为药人,便多次与太师傅策划逃离无果。后来太师傅不知从哪里得来一本武功秘籍,于是他苦苦堪研武学,终于成功带着太师娘和他们的女儿了逃出来。然而轩辕族人不甘神女被带走,一路追至中原边境,最后还是将太师娘抓了回去,太师娘临走让太师傅带着女儿逃往中原,永远不要再回去。可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太师傅?他们追着太师傅来到中原,紧要关头是一位隐世高人救了太师傅父女,所以太师傅便拜在他门下,发誓要学会绝世武功再去救太师娘。” “于是,他终其一生都在研究中原武学与轩辕族武学,终于创出一套融合轩辕族与本门绝学的武功,他将这门武功写成了秘笈交于师父师娘,便只身去救太师娘却再也没有回来。师傅师娘研习秘笈发现其中有些旁门左道虽然厉害,却极其伤害修练者,便对其做了一番修改,并且融合了各家所长创出刀法、剑法、拳脚各一套,分别传给了我与你师傅及赵霆峰。然而师娘却将那些旁门左道融合了一些苗疆蛊毒与中原医毒之术,创出一套用来对付轩辕一族的功夫。师傅看不惯师娘的作为,因此两人时常发生争执,最后师娘一气之下丢下师傅与寒儿,带着太师傅留下的地图去寻找轩辕一族,发誓要救回太师傅与太师娘,也是一去不回。师傅不愿寒儿步师娘的后尘,所以有关轩辕一族之事绝口不提,但为了寒儿日后着想,他将这些事情告诉了我,但求有朝一日若是寒儿的神女之血启动也好有应对之策,所以此事就连你师傅也不知道。” 云潇潇听完这故事后先是愣了好一会,花了一点时间消化,随后瞪大眼睛问道:“这么说雁儿变年轻也是因为……”穆凛枫点了点头,云潇潇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焰舞说过的话,“难怪,难怪焰舞会说雁儿是死过一次的人,只有死后重生才会变得年轻,也会失忆。” “是,但是也有副作用。”穆凛枫解释道,“为了保证神血的作用性,每月十四亥时到子时,神血会在月圆来临之际进行一次造血和换血的过程。在这一个时辰内,雁儿会觉得体内剧痛就好似万虫噬心一般,同时会因为换血而全身发红发烫,必须褪去衣物消散体温。” 听到褪去衣物四个字,云潇潇想到了那日姚雁□□的样子,脸上不禁泛起红晕来,穆凛枫见他脸红立刻便知道了原委,笑道:“潇儿啊,我告诉你替雁儿减缓病痛的方法,你可要记牢了,日后就要靠你了。” 云潇潇尴尬的开口:“师伯,这,这好像不太好吧!” “你们不是就要成亲了吗?有什么不好的?真是的,亏你还是个大男人!”穆凛枫不以为然的拿出一包药递给云潇潇,“你记住,要准备一桶凉水,将这草药混着鲜花铺满水面,再将雁儿放入其中,然后用内力替雁儿护住心脉。以前雁儿能够熬过来,但越往后越难熬,加上冷水降温虽好但也有可能会起到反作用,所以你必须替她护住心脉。” “是,我知道了。”云潇潇谦逊的接过草药,穆凛枫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水,“好了,该说的我已经告诉你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去准备吧!” “真,真的要那么做吗?”云潇潇依然有些犹豫。 “那当然了!难道你能看着雁儿受苦而死吗?” “当然不能了。” “那不就得了?还不快去!”穆凛枫在他身后喊道:“记得用黑色布挡住月光!” 云潇潇被穆凛枫赶出来,回到住所没有见到姚雁,却见到一桌子的菜肴。这时,姚雁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云大哥,你回来啦!快来吃饭吧!我做了好多呢!”她将菜放在桌子上,拉着云潇潇坐下,盛了两碗米饭,“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做了几道爽口小菜,还不知道味道怎样,你尝尝看。”说着将筷子递给他。 云潇潇看着这一桌子菜,又见到姚雁一脸期待的样子,这样的氛围这样的场景,让他感到熟悉的同时又温暖如春。姚雁的手艺他是知道的,他以前最喜欢吃她做的菜肴,所以也没有多想,夹起一筷子菜往嘴里送,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眉头动了动。又夹起一块肉尝了尝,眉间的川字若隐若现,然后他喝了一口汤,苦涩的咽下去之后,面对着姚雁期待的眼神他挤出一个笑容说:“好吃。”他没想到失忆后的姚雁不仅忘记了武功,竟然连做饭也忘记了,可为了不让她难过,他假装说好吃。 “真的吗?那我要尝尝。”姚雁兴奋的拿起筷子。 “雁儿!”他大声叫她,吓了她一跳:“啊?怎么了?” “那个,我差点忘了师伯今天又钓了一条大鱼,请我们去吃鱼肉火锅,走,别让师伯等久了。”云潇潇急中生智连忙拉着姚雁去找穆凛枫。 姚雁还没有明白情况就被他拉走:“那,那这些菜怎么办?” “回来就当是夜宵好了。” 穆凛枫十分奇怪的瞪着云潇潇,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他要吃鱼肉火锅的,更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请他们吃火锅。于是,三人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吃了一顿鱼肉火锅大餐,更让穆凛枫感到气愤的是,才刚吃完云潇潇就拉着姚雁跑了,留下他一个人莫名收拾碗筷。 吃完火锅天色已晚,云潇潇牵着姚雁手漫步回家,以前他们也常常手牵着手漫步在山林、集市、游湖,感谢上苍让他能够重新拥有这份失而复得的甜蜜。然而,从穆凛枫的屋子到他们的屋子的路程太过短暂,这份甜蜜稍纵即逝。 姚雁兴奋的跑进屋子,见到一桌子的菜已经冷了,不禁嘟起了嘴问:“这些怎么办啊?” “先放着就好,等晚上我拿去厨房热一下就可以当夜宵了。”云潇潇一边回答一边在屋子里寻找浴桶,他忙里忙外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浴桶,按穆凛枫所说装满了凉水并铺好草药和花瓣,为亥时做好了准备。 眼看亥时即将到来,这才想起去寻找姚雁,发现她并不在屋里。他急忙出门寻找,却隐约听到有哭声传来,循声望去只见姚雁正独自坐在九曲桥边哭泣。他在她身边坐下,轻轻的唤她,可她却不理他,他拉过她的手又唤了一声,她赌气的甩开他的手,他握着她的肩膀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再一次唤她。 姚雁擦了擦眼角的泪光说:“云大哥,你怎么可以骗我?那些菜明明那么难吃,我把糖当作了盐,把盐当作了糖,把胡椒粉当成了鲜味粉。结果做出来的蔬菜是甜的,肉是又酸又咸,汤是辣的,你,你居然还……我真没用,既不会武功又不会做饭,居然还想做你的妻子。”姚雁说到后来开始埋怨起自己来。 云潇潇噗嗤一笑,原来她是在为这个而伤感:“傻丫头,我们现在在这崖底又出不去,要会武功干什么?至于不会做饭这种事情可以慢慢学的嘛!谁都不是生来就会的呀!” “难道你不嫌弃我不会做饭吗?”姚雁用带着水气的眼睛望着他问。 “当然不会了,因为我也不会做饭嘛!大不了咱们可以一起学做饭,再大不了还可以像今天一样去师伯那里蹭饭。”云潇潇很无良的坑害穆凛枫。 “那我们每天去蹭饭师伯不会生气吗?”姚雁天真的问。 “不会,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人陪他聊天不好吗?”云潇潇在心中默默盘算,看穆凛枫处处维护姚雁的样子,要是知道姚雁不会做饭一定会心甘情愿为他们做饭哒! 两人坐在九曲桥边一边赏景一边将脚放在水里摇晃,时不时的会有鱼儿来亲吻他们的脚,逗得姚雁痒呵呵的咯咯直笑,她抬脚轻轻拍打水面驱赶鱼儿,云潇潇也跟着他她一起拍打。不一会两人好似在比赛似的,拍打水面的力度越来越大,水花也溅得越来越高,惹得姚雁开怀大笑,她的笑声感染到了云潇潇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就这么傻乎乎的拍打水面,还在水里用脚打架,像两个好玩的孩子。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两人玩到忘记了时间。亥时来临之时,姚雁突然感到一阵痛楚迅速流窜全身。云潇潇见她缩起身子颤抖,大呼自己竟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急忙抱起姚雁往里屋跑。 云潇潇已经按穆凛枫所说挂好黑布遮挡月光,浴桶中装满了凉水。他小心的将姚雁放在床上,和上一次一样,姚雁浑身疼痛得在床上直打滚。云潇潇一时束手无措,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姚雁安静下来,耳边响彻着她因痛苦而发出的痛呼声,每一声都在喊着他的名字。 “云大哥!救我!救我!云大哥!”她哭着喊他,伸手想要抓住他,他连忙握住她的手:“我在这里,雁儿,我就在你的身边。” “疼!云大哥!我好疼!” 握着她的手能够感觉到她的体温正在慢慢上升,她的肌肤微微有些泛红,云潇潇知道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坐在床边扶起她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心疼的在她的耳畔说:“雁儿,别怕,你先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就会没事的。”说着他迅速点了她的睡穴,姚雁这才安静了下来。 云潇潇将她的身子放平,手在她的身子上方忽伸忽缩,犹豫着要不要替她宽衣解带,却见她脸上和脖子上的肌肤变成了绯红色,意识到不能再犹豫了:“雁儿,得罪了。”说着伸手去解姚雁的衣衫,虽说他们婚期已近,但毕竟尚未成婚,面对如此境况饶是江湖经验丰富的云大侠也不免面红耳赤起来。 直到见到姚雁的亵衣,云潇潇的脸已经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颤抖着手解开最后的遮挡。不经意的咽下一口口水,一滴汗水顺着鬓发滑下,深呼吸一口气,俯身轻轻的抱起姚雁将她放入浴桶中,然后走到她的身后,将她的发丝揽至胸前,从身后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 昏睡中的姚雁起先还有些许颤抖,渐渐的身子便舒缓了下来。半个多时辰后,肤色慢慢从绯红色退回了白皙,微风吹起窗帘,淡淡的月光洒了进来。月光下,姚雁白皙的肌肤好似白玉一般透着光,让云潇潇看得有些许失神。 待姚雁醒来时发现自己泡在药浴中,正要转身只听云潇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雁儿,别动!” 姚雁感觉到有一股气流从云潇潇的手中传入她的体内,虽然不懂武功却也知道他在替她治疗,便安静了下来。但又见自己□□的泡在浴桶中,而这房间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一想到是他替自己宽衣解带耳根子瞬间就红了起来。云潇潇在身后见到她的耳根通红便已猜到她在想什么,耳根也跟着红了起来尴尬的清咳了一下,姚雁噗嗤一笑闭上了眼睛。 子时过后,云潇潇独自站在屋外面对着湖面发呆,湖面上时不时会出现姚雁的身影以及那白皙的胴体,每次他都用力甩头挥去脑中那邪恶的思绪。 突然身后传来了姚雁的声音:“云大哥,你这是在模仿拨浪鼓吗?”云潇潇反应极大的转身,见到姚雁笑盈盈的面对自己,他红着脸的低下头吞吞吐吐的说,“对,对不起,我,我不是……不是,我是……不对,我不是……也不对,我是……”这么来来回回几次,最后还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云潇潇哀叹一声闭上了嘴。 姚雁噗嗤一笑道:“原来堂堂的云大侠面对女人也会害羞哦!” “这,大侠也是人嘛!怎么就不会害羞了?”云潇潇急切的说道,“再说,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大侠,我,我只是一个即将与心爱的女人成亲的普通男人罢了。” 见到这模样的云潇潇让姚雁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他是人们眼中的大侠,只觉得他那么高高在上,倒是从未想过其实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云潇潇见姚雁若有所思的样子,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青丝,柔声道:“你是不是累了?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回房睡吧!” 姚雁拉着他的手撒娇:“那你得守着我,我怕做恶梦。” “好。”他牵着她的手送她回房,安排她躺下,在她床边坐下替她掖被,她拽着他的手不肯放,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闭上眼睛。他守在她的身边,静静的望着她,待她熟睡后他才默默回自己房间去睡。 同一片夜色下,一片白雪皑皑的雪山,一个山洞。一个赤身女子猛得喷出一口鲜血,身后之人连忙扶住她并用一条大毯子包裹将她起来。 男子紧紧的将女子揽在怀里:“寒儿,你怎么样了?” 女子虚弱的躺在男子的怀里,闭着眼睛休息了片刻后开口:“我没事了,只是有些担心雁儿,不知道她是不是熬得过去。” “你别担心,有师兄在,他自会告诉潇儿治疗雁儿的方法。”男子一边搓着女子的手为她取暖一边安慰道,“我已经让鸿煜带着药赶过去了,一定不会让雁儿有事的。” “唉,这代代相传的神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那些人为了神血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只怕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女子哀叹的说。 “寒儿,你放心好了,潇儿和鸿煜一定会保护雁儿的,还有雪舞和焰舞在,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带走雁儿的。”男子坚定的说。 “嗯,那我就放心了。”女子安心的在男子怀中睡了过去,身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一小两只可爱的小动物,依偎在女子身边为她取暖,男子欣慰的抚了抚它们的毛发。 第二天一早,穆凛枫的房门紧闭着,他正在与一个白衣男子交谈,男子递给他一瓶药,他收起药瓶与白衣男子又交谈了几句后,他开门警惕的观望了一下将白衣男子送出门,男子恭敬的向他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云潇潇来找穆凛枫的时候正好看见了白衣男子离去的背影,他连忙大呵:“什么人!” 白衣男子听到他的声音纵身一跃踏着水面逃走,云潇潇立刻追上去与白衣男子在水面上展开一番打斗。两人的打斗声引来了穆凛枫的关注,他在屋边也不出声阻止,摆明了看好戏。只见云潇潇毫不留情的一掌劈向白衣男子的劲部,男子一招螳臂当车顺势回敬他一掌,云潇潇以掌回击,二人的掌力在周身激起阵阵一人多高的浪花,一边打一边向岸边而去。 到了岸边,白衣男子也不恋战,迅速闪入树林,云潇潇紧跟不舍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白衣男子气情急之下丢出一颗□□遮挡云潇潇的视野,然后一个转身消失在林中。云潇潇退后一步避开□□,再看已经不见了男子的身影。 云潇潇一路琢磨着男子的背影有些熟悉,但却肯定从未见过他,更让他奇怪的是他是如何出现又是如何消失的。回到湖心小屋的时候,穆凛枫正在品茶,见到云潇潇他连忙招呼他道:“潇儿,快来尝尝我这茶,这可是我亲自在这山谷中采摘的,快尝尝!” “师伯,我……”云潇潇刚要开口询问那白衣男子的事就被穆凛枫拦了下来:“先尝,尝了再说。” 云潇潇无奈喝了一杯,穆凛枫兴奋的问:“怎样?味道如何?” “好茶。”云潇潇仔细回味了一下赞道,穆凛枫听了高兴的拿出一个罐头递给他:“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好了,来,拿着。” “师伯,我只是想问……” “唉,我知道我知道!”穆凛枫又拦下他的话,递给他一个小药瓶,“拿着!” 云潇潇莫名:“这是什么?” “这是雁儿的药啊,以后如果我教你的方法不管用了,就把这药给雁儿服下即可。”穆凛枫将药瓶塞进云潇潇的怀里,指着它夸张的说,“快收好了!这药可就只有这一瓶,可不能弄丢了!” “哦。”云潇潇不知自己是怎么好像突然变得呆楞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才问,“师伯,刚才那位白衣人是谁?” “什么白衣人?”穆凛枫十分无辜望着他,“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第三个人吗?” “可是我刚才明明看见……” “那一定是你眼花了!”穆凛枫又一次打断了他,“一定是你把白狐错看成人了!” “白狐?”云潇潇完全搞不懂穆凛枫的思维方式。 穆凛枫神秘兮兮的拉着云潇潇说:“我告诉你啊,在这崖底有一片被冰雪覆盖的寒冷之地,那里住着一只具有灵性的雪狐,它常常会跑来偷吃,你看到的一定就是它!” “可是师伯,我明明看到的是个人诶!”云潇潇完全不相信他的疯言疯语。 “那就对了!”穆凛枫继续神神叨叨的说,“你知道吗?那是一只成了精的雪狐,会变成人的!我问你,你看到的是不是一个风流倜傥的长得跟个玉面书生似的人?穿着白衣,看起来有一丝仙气的样子?” 云潇潇皱着眉头想了想后点头,穆凛枫又问:“那他是不是突然出现突然又消失了?”云潇潇又是点头,穆凛枫敲了一下桌子接着忽悠云潇潇:“就是他!他就是雪狐!” “啊?”穆凛枫的话云潇潇连一个字都不相信,可他知道再问也是没用,他不会给出第二种答案,只好默默往肚子里倒苦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1章 崖底成亲 白雪皑皑的雪地中,一块巨石自动移开,露出一个石洞,一只白狐叼着一个用树叶包裹的东西从石洞中窜了出来,灵动的双眼警惕的察看四周,然后像是呼唤谁似的向后望了一眼。一个白衣男子从洞中走了出来,按动洞外的开关,巨石移回原位将石洞盖住。白狐带着白衣男子穿过漫无方向的雪地,饶过几个小山坡进入了一个大山洞。 “师傅!师娘!我回来了!”男子一进洞就对着洞内喊,一个中年男子从旁边冒了出来,对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掌:“臭小子!小声点!让你师娘多睡会!” “哦。”男子捂着后脑勺小声应道。 “怎么样?药送到了吗?”中年男子又问。 “送到了,不过被云潇潇发现我了,还和他打了一架。”白衣男子说。 中年男子大惊:“什么?我不是让你小心一点别被发现的吗?你怎么能被他发现呢?还打架了?你要死啊你!” 白衣男子回答:“我很小心了,我到那的时候他还没醒呢,谁知道我出来的时候正好被他发现,不过我没有恋战,我一上岸就丢了个□□逃了。” 中年男子这才安心下来道:“幸好你没恋战,不然你只要和他过个几招,你的武功就会败露了你的身份,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你给我好好练剑,不许偷懒!知道吗?” “是!” 此后又过了几天,断崖底下的舒适生活让云潇潇渐渐忘记了白衣男子的事,这几日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婚礼上。虽然参加婚礼的只有穆凛枫一人,但穆凛枫却坚持要大摆宴席,说是不能亏待了姚雁。 这日,将喜堂布置完毕已经到了深夜,穆凛枫将两人打发走之后,独自坐在空落落的喜堂中望着那大大的红色的喜字,仿佛回到了三十多年前赵霆锋与梦寒成亲前的那个晚上。 那天他也是这样和姚震天忙碌了一天直到深夜才把喜堂布置好,想着再过一天他们最疼爱的师妹就要嫁人了,而对象却是性格最不讨好的二师弟,两人便在喜堂上喝得叮咛大醉。也是从那一刻起,这原本亲近的师兄弟两人产生了不同的想法,一个放弃了心中多年的牵挂衷心祝福,另一个则伺机而动势必要得到心中挚爱,以致后来连累儿女们也跟着受苦。赵霆锋一生痴迷武学,性格却又耿直不打弯,才会在失去后才懂得后悔,最终造成自己妻离子散,孤苦无依。如今,他的徒儿与他的女儿即将成婚,却不知会否有与其一样的结果。 云潇潇与姚雁携手往回走,姚雁问道:“云大哥,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你更喜欢哪一个?” “这是什么问题?哪有人和过去的自己做比较的?” “哎呀,我想知道嘛!你就快说嘛!”姚雁有些心急的拉着他的胳膊祈求道。 “我都喜欢啊,不管是过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你都是我的雁儿啊!”云潇潇自认为巧妙的回答了这个说了等于没说的问题。姚雁听了他的话却并不怎么高兴,反倒有些垂头丧气的嘟着嘴一言不发。 云潇潇送她到房门外也不舍得松开她的手:“雁儿,今晚我就不陪你了,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嗯。”姚雁低着头轻轻的点头,云潇潇以为她是因为害羞才低着头,微笑着说:“那就快回房休息去吧!” “嗯。”姚雁依旧低着头,也不进房,一只手紧紧握住云潇潇的手不肯放,云潇潇这才注意到她的反常,关心的问:“雁儿,你怎么了?” 姚雁甩了甩头,抬起带着雾气的眼眸说:“没事,我没事,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真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背擦眼泪,云潇潇伸手替她擦去眼泪柔声的和她开玩笑:“不哭了,明天我们就要成亲了,要是你因为今天哭得太多而变丑了小心我退婚哦!” “你敢!”见姚雁被他气得直跺脚,这才哈哈笑道:“好好好,我不退婚,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一个哭肿了眼睛的丑新娘,所以你今天什么都不要再想了,好好的去睡个美容觉,明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嫁我可好?” “嗯,好。” 云潇潇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额头:“那快去睡吧!” “嗯。”姚雁临进房门前又突然喊住云潇潇,“云大哥!你要记得我哦!” 云潇潇觉得有些好笑:“失忆的人又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呢?” 姚雁一跺脚有些小小任性的说:“我不管!反正你不准忘记我!”说完逃跑似的冲进房间关上门,云潇潇有那么一刻的错愕,也不曾多想其中含义。 燕山,由于找不到云潇潇与姚雁二人的尸首,所以凤凰始终不愿承认两人已死。青蜓因为担心她一直留在燕山陪她。燕山不可一日无主,青峰无奈之下接了掌门之位,然她性格软弱,短短一月半便觉力不从心,好在有喜鹊和雪舞焰舞姐妹从旁协助,倒也能让这燕山一切事物正常运作。众弟子也是轮番外出寻找云潇潇,整个燕山上下每个人都是在悲痛中寻找一分安定。 这日夜里,雪舞收到飞鸽传书,说是云潇潇与姚雁即将大婚,姐妹两高兴不已,即刻将这好事告诉了喜鹊。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两姐妹与喜鹊很是投缘,又因她是姚雁的结拜姐妹,便将云潇潇与姚雁未死之事告诉了喜鹊。 “真的吗?就是明天吗?”喜鹊一听说两人婚期将至心中满是欢喜,她一直盼望着他们能够在一起,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 “是,就是明天。” “只是可惜不能去参加婚礼。”喜鹊一会低头丧气一会又兴奋了起来,“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他们终于能够在一起了,我盼这一天都盼了好久了!” “嘘,小声一点,这事千万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尤其是凤凰姑娘。”焰舞有些担心的提醒她,自从与喜鹊熟悉了之后,姐妹两知道她的性格大大咧咧又好动,真怕她哪天会忍不住把这事说出去。 “这你们放心,我从小在宫中长大,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我看多了,自然知道如何守口如瓶。”喜鹊拍着胸脯说。 雪舞巧笑道:“我们可不要你的守口如瓶,只要你熬到那日武林大会就好。” “你是说师傅和姐姐会去参加武林大会?”喜欢一听立刻兴奋的问。 “嗯,穆先生说会在那之前引导他们出谷,到时只要让他们知道武林大会的消息,他们自然会赶去的。”雪舞回答。 “真的吗?那我可不可以去接他们呀!”喜鹊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们了。 “当然可以了!” 这一夜,云潇潇兴奋到失眠了,他躺在床上,头枕着双手仰望天花板,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想着与姚雁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他从小就跟着师傅走南闯北,所以虽然年纪轻轻江湖经验却极其丰富,还记得那一年,赵霆锋第一次让他独自去闯江湖。他追着一个江洋大盗一路从关东到江南,途中他认识了同样追缉江洋大盗而来的姚雁,那时她初入江湖,武功不弱但缺乏经验,因此他总是快她一步,她心有不甘便一路跟着他要与他比试,屡战屡败却是越战越勇。后来他们习惯了彼此相伴便也不自觉的停止了争论和打斗,结伴同行闯荡江湖。 还记得当年他们为抓采花贼时,她挺身而出甘为诱饵,却险些真的被采花贼玷污,吓得他魂飞魄散并第一次毫不犹豫的挥剑取人性命,从此再也不许她做如此危险的事情。 还记得那年他们为救被苗人抓去练蛊的人,偷偷潜入苗疆,虽然成功救了人她却被困苗人圣地,他心急如焚只身闯入救她,却见她不仅完好无恙还将苗人的蛊物焚毁。 还记得她被黑衣人围攻不慎受伤,他救了她并带她去疗伤。还记得他们曾共骑一马在林间奔驰,还记得她为他做的第一顿饭、第一件衣服、第一双鞋子。还记得那日燕山上她落下的清泪,他为她背叛师门,她为他背离父亲。还记得在祁山的被迫分离,他骗她爱上凤凰,跳崖前的诀别。还记得燕山再见时的无奈分离,以及武林大会的形同陌路。 三年后再见时,他将她深深埋在心底,她却忘了他,他气她恼她有心疏远她。然而无论他如何躲着她却始终躲不过心底的那份牵绊,他会担心她,想要保护她。变得年轻的她无时无刻不让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勾起他对她的思念和爱恋,仅仅半个月就打破了他故作冰冷的心,软化了他的决心,让他再一次迷失了自己,然后他的眼里心里以及脑海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想到明天就是他们成亲的日子,想像着姚雁穿喜服的样子,他不禁痴痴的笑了起来,他从枕边拿出一个丝帕包裹,取出里面包着的一条金色花穗项链和一个与姚雁极其相似的小人儿,像个情窦初开的男孩似的抱在胸前,面带着微笑沉沉睡去。 与云潇潇仅仅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姚雁躺在床上眼皮沉重却始终坚持着不敢睡,每次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却突然醒了过来。她没有告诉云潇潇她真正怕黑的原因,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会消失,她知道自己睡着之后常常会变成另一个自己,那是真正的姚雁,是云潇潇心中的姚雁。最近随着这样的情况越来越频繁,她害怕哪天她一觉醒来就再也变不回来再也见不到云潇潇,所以她才会说要云潇潇记得她。 几经波折后,她实在是抵不过睡意,猛地爬了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姚雁!我知道你就是云大哥的姚雁对不对?你是因为要和云大哥成亲了所以要回来了对不对?可我也是姚雁,我也喜欢云大哥,求求你再给我一天的时间好不好?只要一天就够了,我只是想成为云大哥的妻子,求求你了!” 白衣男子抱着一只小白狐坐在雪山顶上,小狐狸趴在他的腿上睡得格外安稳,白衣男子望着不远处山谷中的点点亮光,一边替小白狐顺毛一边说:“小狐狸,明天就是雁儿和云潇潇成亲的日子了,我们应不应该为他们高兴呢?你说雁儿会幸福吗?我想一定会的吧!她那么爱云潇潇,云潇潇又是那么疼爱她,他们一定会幸福的对不对?” 遥远的燕山,喜鹊正托着腮帮子在窗边发牢骚:“明天就是师傅和姐姐成亲的日子了,那我以后是该叫师傅为姐夫呢,还是应该叫姐姐为师娘呢?”想着想着喜鹊拼命摇了摇头,“哎哟,乱了乱了!谁来教教我这辈分该怎么算啊!” 凤凰呆呆的坐在屋外的走廊长椅上,自从云潇潇死后她就喜欢这样发呆想着她的心思。她为云潇潇的死而悲痛,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因为云潇潇选择了姚雁而伤痛,从那天在云潇潇的眼中看到他的选择的那一刻起,她突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后来她发现不只是这一次,以前也一样,她在期盼着走近云潇潇的同时,又对他有一些莫名的抗拒。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这三年她待在他的身边很开心,可却又不愿与他太过亲近,她想做他的妻子,可却又害怕他说出成亲的事,她不愿云潇潇与姚雁太过接近是怕他们会旧情复燃,可当云潇潇真的选择了姚雁她又好似逃过一劫。有时候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日云潇潇早早的起来,却不想穆凛枫比他起得更早,拦着他不让他见姚雁,无论他怎么求都不答应。 “师伯,你就让我见见雁儿嘛!我有些担心她,不知道她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做恶梦?”云潇潇第一百零八次苦苦哀求道。 “不行就是不行!你快去给我换衣服去!”穆凛枫严守房门不给见,“这是规矩,在拜堂之前新郎新娘不可以见面!你若硬是要进去就先接我五百招再说!”说着便开始撩袖子。 云潇潇一见这架势只好作罢:“好好好,我去换衣服还不行吗?” 房门内,姚雁正独自给自己梳妆打扮,看着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想到即将成为云潇潇的妻子,她的心头即是激动又是羞涩。她对着镜子说到:“谢谢你昨晚没有出来,今天就让我代你嫁给云大哥好不好?我保证就这一天!” 另一边云潇潇换了喜服,焦急的在喜堂等着姚雁的出现,可他等了很久都不见姚雁急得来回踱步,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心急过,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度日如年。最后终是忍不住冲了出去,这才见到穆凛枫正搀扶着被喜帕遮着脸的姚雁过九曲桥。云潇潇望着姚雁一步步走向自己,心中欣喜万分,面上带着微笑走向姚雁,从穆凛枫手中接过喜绳扶着姚雁走入喜堂。 踏入喜堂的那一刻,云潇潇突然紧张了起来,因为这将是他新人生的开始。喜绳的另一头牵着他心爱的女人,是他朝思暮想深深刻入骨髓的女人,想到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内心深处的喜悦之情就像地下涌泉一样不断向外流。 而姚雁比他更紧张,只不过头上盖着喜帕看不见她的表情罢了。她紧张于即将为人妻,一时间她想起那日他为她治疗病痛时的情景,想到今晚也要与他坦诚相见就不禁脸红了起来。但他们并不知道的是今天来参加婚礼的还有另外三个人,只是他们正在屋外与他们相隔了一些距离。 穆凛枫坐在高堂之上看着他们,脸上堆满了笑容,只听他大声喊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随着他一声高喊,两人面对着天地深深一拜,屋里屋外的四人见到此情此景纷纷点头微笑。又听一声高喊:“二拜高堂~”两人转了个身面对穆凛枫又是深深一拜,穆凛枫此时已经笑开了花,“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 两人起身他也跟着站了起来,最后一声高喊:“夫妻交拜~” 听到这一声高喊,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屋外观望的三人也纷纷伸长了脖子。云潇潇与姚雁两人面对面相互看了好一阵子,云潇潇炙热的视线好似能透过喜帕看着姚雁似的,姚雁感觉的到他的目光,可因为喜帕盖着看不到他的脸,只好低头看他的脚。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阵子之后,十分默契的弯腰对拜,穆凛枫无良的托着两人的背让他们头碰头大喊道:“礼成!” 只听两声“哎哟”,姚雁捂着头向后倒去,云潇潇连忙拉住她将她抱在怀里以防她摔倒。穆凛枫见两人如此默契放声大笑:“哈哈哈!这个好这个好!潇儿,护得好!”云潇潇狠狠地瞪了穆凛枫一眼,敢情他是故意的,刚才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姚雁只怕已经倒在地上了。 “哈哈哈哈,礼成了,送入洞房送入洞房!”穆凛枫兴奋的催促着,将姚雁送入新房后拉着云潇潇出来喝酒。 云潇潇不满的抱怨道:“师伯,你每天都喝酒,干嘛非得让我陪你喝啊!”他现在只想陪着姚雁。 “诶,今天这酒不一样,这可是喜酒,你不陪我喝谁陪我喝?再说了,这天还没黑呢,你就这么急着洞房吗?”穆凛枫拿了两壶酒放在桌子上,“今天这酒无论如何你都得喝,不醉不休!” “好好好,我陪你喝我陪你喝!”云潇潇从小就拗不过穆凛枫,只好陪他喝酒。 新房里,姚雁独自端坐在床头,因为一天没有怎么吃东西,饿得肚子咕咕叫。她偷偷掀开喜帕,偷吃摆在桌子上的点心。不知道云潇潇什么时候会来,她只是匆匆吃了几口,盖好喜帕继续端坐等待。可是云潇潇迟迟不来,不一会就又饿了,于是她又偷吃了两块点心,反反复复几次,那盘点心已经快被她吃光了。 她有些生气的嘟起嘴抱怨:“到底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嘛!再这么下去这点心都要被我吃光了!” 正抱怨着,只听屋外传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姚雁急忙整了整喜帕又整了整衣服,端端正正的坐好。云潇潇虽然有些微醉,但头脑还算清醒,他在门外整了整仪容才轻轻推门而入。进了门他将穆凛枫让他拿来的两碗银耳莲子羹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姚雁,又见到一盘点心已经快见了底,他会心一笑,知道她一定是饿坏了。 姚雁看不见他只好用耳朵听,她清楚的听到他低声笑了一下,知道他一定是在笑她偷吃,当下有些不开心起来。可又听到他走向她的脚步声,听着他紧张的呼吸声她整个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云潇潇尽可能的稳住自己的步伐,强忍心中的激动之情一步一步走向姚雁,每近一步都让他紧张不已,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却不去揭喜帕,而是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 姚雁知道他就坐在她的身边,却什么动静也没有,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反而更加紧张了起来,一时间脑子里开始胡乱猜想。他会不会后悔了?会不会不要她了?会不会嫌弃她了?想到这些,喜帕下的小脸不禁有些委屈,鼻头也微微酸涩了起来,却没有注意到云潇潇已经伸手来揭喜帕。 云潇潇满怀期待的揭开红盖头,却见到眼中噙着泪水,面上略带委屈的姚雁,让他一时有些慌乱:“雁儿,你怎么哭了?”难道她是后悔嫁他了? “云大哥!”姚雁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抱住他,趴在他的肩头痛哭。 “雁儿,你这是怎么了?”云潇潇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松开姚雁替她擦眼泪,“雁儿乖,不哭了好不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姚雁擦了擦泪水说:“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云潇潇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在害怕,笑着捧起她的脸:“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因为,因为,因为我不是以前的姚雁了呀!”姚雁一边擦着眼泪,泪水却不停的往外冒。 云潇潇看着她哭得那么伤心,心痛的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傻丫头,我不是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吗?是不是我让你等得太久,让你害怕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姚雁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擦掉眼泪停止哭泣抬起头问他:“云大哥,我门已经拜了堂,是不是表示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 云潇潇拉着她的手摇头道:“还不能算真正的夫妻,现在我们还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 “那,那怎样才算真正的夫妻呢?”姚雁有些焦急的问。 “这……”云潇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想到夫妻之事,十四那日的事又再次浮现在他眼前,立刻就红了脸,“呃,雁儿,此事先不急,得一步一步来,我们还有很多礼没有完成,咱们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然后再一步步来好不好?” 一听到吃东西,姚雁连忙点了点头,她真的已经饿坏了。云潇潇牵着她的手走到桌边,端起一碗银耳莲子羹,舀了一勺送到姚雁的嘴边:“来,张嘴。” 姚雁羞红着脸伸手去接碗:“云大哥,我,我还是自己吃吧!” 云潇潇收回手摇了摇头:“不行,这是洞房礼节,新郎和新娘要互相喂对方吃东西才行,所以呢,你要乖乖听话,来,张嘴,啊~”云潇潇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哄小孩子,但却乐在其中。姚雁起先有些不情愿的鼓着嘴,云潇潇对她使了使眼色,她拱起鼻子哼了一下,略带些孩子气的张嘴。 云潇潇将莲子羹送入她的口中笑道:“这就对了,这才像我的雁儿嘛!” “那我也要喂!”姚雁拿起另一碗莲子羹不服气的说。 “好好好,让你喂。”云潇潇饶有兴致的放下手中的碗,却见姚雁调皮的舀了满满一大勺递到他的嘴边:“多吃一点,男人应该吃的比女人多。” 云潇潇看着她那幅认真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姚雁气呼呼的说:“你笑什么嘛!快吃啊!”云潇潇憋着笑意一口吞下,眼前这失去记忆的姚雁真的是天真到什么都不懂,但也正是因为这份天真才更可爱。 喂云潇潇吃完,姚雁才放下碗眼中满怀期待的问:“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云潇潇指了指桌子上的酒壶说:“喝合卺酒。”说着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姚雁,姚雁接过酒杯好奇的问:“什么是合卺酒啊?” 云潇潇轻轻抓着她握酒杯的手臂,与他的手臂交叠:“这样喝。”姚雁望着他慢慢靠近酒杯,也跟着靠近,在接触到酒杯的时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竟然离得这么近,脸立刻红到了耳根。 云潇潇见她脸红微微一笑道:“要一起喝哦。”姚雁认真的点了点头,见他仰头一口喝完急忙也跟着仰头,喝完才惊觉酒烈,咳嗽着吐舌道:“这,这酒好辣!”云潇潇急连忙倒了杯水递给她:“来,先喝口水缓一缓。” 喝完合卺酒又吃了些糕点这才算完,姚雁兴奋的拉着云潇潇的手道:“云大哥,咱们酒也喝了,糕点也吃了,现在算不算真正的夫妻呀?” 云潇潇依然摇头:“还有两件事情没有做。” “是什么两件事?”姚雁略心急的问。 “你等一下。”云潇潇拿来一把剪刀和一个荷包,姚雁不明所以的问:“这是干什么?” 云潇潇也不回答,伸手将她束发的发簪拿下,三千青丝好似瀑布一般披散了下来,洒在肩头上。姚雁好奇的看着他挑起她的一簇发束,又挑了自己的一簇发束,将两簇发束绑在一起打了个结,托在手心给姚雁看:“这样才算是结发夫妻。” 姚雁对此感到新奇,拿起发结端详了老半天:“那我们以后就要一直这样绑着吗?” “当然不是。”云潇潇拿着剪刀将结发剪下放入荷包中封口,“这样就可以了。” 姚雁拿起荷包兴奋的说:“哦~我懂了,这就是一个凭证对不对?” 云潇潇笑了起来:“对,要收好哦,千万不可以弄丢了。” “嗯,我会把它放在我的随身包包里的,和泥人儿放在一起。”姚雁说着就起身要去自己的房间拿小包包。 云潇潇急忙把她拉了回来按在身边:“雁儿,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在洞房礼还没有完成之前不可以出洞房的哦!” “什么最重要的事情啊?” “自然是夫妻之事了。” “那夫妻之事又是什么呢?” “这……”云潇潇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只好面带尴尬的说道,“你先闭上眼睛。” 姚雁十分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云潇潇慢慢的靠近她,吻上她那殷红的唇。姚雁猛地睁开眼睛,感觉得到云潇潇的吻与上次她吻他的时候不一样,温柔中带着一点霸道,柔情中带着一点小小的侵略。姚雁觉得这个吻极其的漫长,漫长得让她感到有些窒息。 可能是意识到姚雁的呼吸有些急促,云潇潇终于松开了她,却见她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他,看来是被他突然的吻给吓到了,就像祁山脚下的那一晚他被吓到时一样。云潇潇微笑着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出嫁的时候,她们会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自己的夫君:“我的雁儿,真美。” 听到他的称赞,姚雁羞涩的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他却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含情脉脉的对望。洞房花烛之夜,即使是君子也会化身成饿狼,况且又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云潇潇并不认为自己是君子,若不是怕吓着姚雁他早就变狼了,此时他痴痴的望着姚雁,慢慢靠近她。 “云,云大哥……”姚雁望着向她靠近的云潇潇,突然有些害怕了起来,无措的绞着双手,出声唤他。 “嘘,不要出声。”云潇潇轻柔的声音响起,一点一点慢慢靠向她的唇,温柔的含住她柔软的唇瓣吸吮了起来,舌尖撬开她的齿贝,长驱直入的攻占她的防线。 姚雁笨拙的回应着他的吻,能够感觉到这次的吻中侵略的味道更加浓重了些。云潇潇吻了一会后松开了她却并未退后,而是继续吻她的眉毛以及颤抖的睫毛,然后顺着脸颊慢慢向脖子移动,最后他轻轻含住了她的耳垂。 姚雁的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的缩起脖子,拱起肩膀。云潇潇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轻轻地将衣服抚下露出白皙粉嫩的肩膀,望着那白玉般的肌肤好似随时都能挤出水来似的。他抬手温柔的抚开姚雁滑落在肩头的青丝,侧头落下密密的碎吻,从她的耳根一路吻至肩膀,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姚雁的颤栗。 有了上一次经历,这次他相对娴熟的解开了姚雁的衣带,稍一用力嫁衣已经滑落至他的手中,透过白色透明的薄纱里衣,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里面所穿的亵衣上绣着的鸳鸯图案。云潇潇稍稍退离了一分,姚雁期待而又害怕的紧张神情,以及因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胸膛,全都落入了他的眼中。他的眼眸伸缩了一下,喉结轻轻滑动,在她耳边说道:“雁儿不怕,放轻松一点。” 姚雁略微缩着头,轻轻的点了点头,听话的稍稍放松了一些下来,却不想身子一下子腾空,她下意识的搂住云潇潇的脖子抬头望他。在见到他望着她的眸子里透着的柔情,和那一抹好似压抑已久的□□时,她害羞的低下了头靠着他到肩膀上。 云潇潇情迷的看着她低头羞红着脸的样子,嘴角略微上扬,抱着她走向床铺。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似的轻轻的将她放置的床上,抚着她的头慢慢躺下,伸手放下床两边的红罗帐。 春宵一刻值千金,人生得意须尽欢。红罗帐内,他如愿抱得美人归,她如愿嫁做他妻,从此夫唱妇随,相伴到白头,生而无遗,死而无憾。 云雨一番之后,两人相拥而眠,云潇潇搂着姚雁的肩膀,姚雁则以他的胸膛做枕头,趴在他的胸膛上问:“云大哥,现在我是你的妻子了吗?” 云潇潇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在问这个问题,他紧了紧她的肩头,低头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是,你是我的妻子。” 姚雁听了很是高兴,可眼睛却疲惫的闭了起来,语气慢慢减弱:“太好了,我终于……是云大哥的妻子了,云大哥……你一定要记……得……我……” 云潇潇皱了皱眉,惊觉今日的姚雁有些奇怪,低头还想问些什么却见她已经熟睡。他静静的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想着以后每日都可以如此拥着她入睡,再也不用半夜离开。想到以后清晨醒来的第一眼就能见到她,再也不用在梦中相会,心中突然感到格外安逸,他伸手搂紧她,也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姚雁的眼睛轻轻晃动了一下醒了过来。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的躺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她惊怒的抬头却在见到男人的脸时停顿了下来。望着男人的睡容,她的眼眶瞬间变得湿润,缓缓伸手抚上他的脸。 刹那间,一些零星的片段闪入脑海,让她感到有些晕眩,伸手扶着额头休息了一下,姚雁起身穿起衣服出了红罗帐,有些生疏的环视着屋内,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那贴在墙上的大大的喜字上。 睡梦中的云潇潇翻了个身,手下意识的去抱身边的人儿却抱了个空。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他特别的犯困,他只是微微睁开了一下眼睛又不自觉的迅速合上,依稀看见红罗帐外好似站着一个人。他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那么匆匆一眼他就知道那是姚雁,但沉重的眼皮好似绑了铅一般不让他睁开。 迷糊中他轻声唤道:“雁儿。”虽然轻到几不可闻,但姚雁却听得清清楚楚,她回头看了一眼迷糊中的云潇潇,逃跑似的冲出了房间。 直到听到开门声,云潇潇才猛的惊醒了过来,却发现姚雁并不在屋内。掀开红罗帐发现门虚掩着,刚才的开门声想必是姚雁所为。他急忙穿上衣服,从边上的衣架子上拿过一件风衣,出门寻找姚雁。 出了屋子看见姚雁并未走远,只是站在屋外望着水面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松了一口气,走近她摊开风衣盖在她的肩头:“雁儿,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我们进屋去好不好?” 姚雁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云潇潇伸手用风衣包裹住她单薄的身子,又替她系好绳子:“那可要好好保暖,夜里风大,小心着凉了。” “我想好好看看这山谷的风景,你带我去屋顶好不好?”她回头抓住他的手说。 “好,你要抓紧我。”说着他搂紧姚雁飞身上了屋顶,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在屋檐上坐下,还不忘在她耳边提醒道,“慢慢来,小心别摔着。” 他在姚雁身边坐下,生怕她有所闪失,侧坐在屋檐的边上,一只脚架在她的身后以防她向后摔去,并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拉过风衣遮盖住她的身子,温柔的问道:“会不会冷?” 她摇了摇头靠在他的肩头:“有你护着,一点都不冷。” 他低头望着她,突然觉得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刚才他带着她上屋顶的时候好像轻了许多,不象上次带着她使用轻功时那么沉重了。注意到他的视线,姚雁抬头看他:“怎么了?” “没事。”他搂着她更紧了几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握住她的手,眼睛望着远处的道,“雁儿,你想要听故事吗?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姚雁点了点头:“好,你说。” 云潇潇握紧她的手说:“八年前,有一个傻瓜遇到了一个仙子,起初傻瓜和仙子成天吵架,可后来在与仙子的朝夕相处中,他发现自己爱上了仙子,但却不敢告诉仙子。直到有一天,当他险些失去仙子的时候才将自己对仙子的感情说了出来,却原来仙子和他一样。于是傻瓜和仙子相恋了,他们一起携手闯荡江湖,相爱相知相许,那段日子他们历经风雨,无论前途多么坎坷,似乎只要他们携手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他们互相许下非卿不娶和非卿不嫁的誓言,可当他们从江湖回到各自的门派,才记起他们生于两个敌对的门派,傻瓜的师傅与仙子的爹是死敌,于是他们只好偷偷来往。 那仙子本是个美丽漂亮的姑娘,曾经有不少江湖好男儿慕名上门求亲,可仙子一心只有那个傻瓜,为了让傻瓜安心她不再精心打扮自己,也渐渐磨平了初入江湖时的骄纵和任性。他们偷偷来往了五年,不能相见时就以书信来往。 直到三年前,仙子的父亲闯入了傻瓜的家,傻瓜为了保护仙子被其师傅赶出了门,而仙子也为了傻瓜背离了其父亲。因为傻瓜受了伤,为了躲着两大门派的追缉他们只能四处逃难,可傻瓜的伤久久不见好,为了让傻瓜好好养伤,仙子带着他投奔了一个富家子弟。 仙子的父亲闻讯赶来,傻瓜为护仙子忍着伤痛与其父交手不敌,最后幸得皇子相救而住进皇宫,从而认识了一个向往江湖的富家千金。皇子用上好的药材为傻瓜疗伤并派专人保护他们,因而造成皇宫宝物失窃,傻瓜为报皇子恩德替他去寻找失窃宝物,可仙子却奇怪的病倒了。 傻瓜傻乎乎的认为将仙子留在皇宫很安全,便独自上路去找失窃宝物,路上遇到偷偷跟着他跑出来的富家千金。傻瓜自从遇到富家千金,就莫名的觉得她格外亲切可人很是喜欢她,便答应带上她。可当傻瓜带着失窃宝物回来时却发现仙子不见了,皇子告诉他仙子被他父亲接回去养病了,他本打算立刻追去,却被另一件事缠住了身,当他解决完之后就立刻赶去仙子的家,好不容易见到仙子却被迫分离。 傻瓜恼怒于自己救不了心爱之人无功而返,不想傻瓜的师傅突然出现并废了他的武功。仙子养好了病来找傻瓜,傻瓜却自尊心作祟,自认为失去了武功就保护不了仙子,更觉得自己配不上仙子,却不曾想过仙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于是他做出了第一件蠢事,他自以为那是为了仙子好,欺骗她说已经爱上了别的女子,富家千金挺身而出为其解围,仙子伤心离去。 后来在恶人的逼迫下傻瓜不愿受辱,便做出了第二件蠢事,跳崖。傻瓜掉下悬崖后摔断了腿,却不想那富家千金与他一起跳了下去,不离不弃的守在他的身边,历经千险送他回家疗伤。他感念富家千金的救命之恩,却因自己一心爱慕着仙子怕辜负了富家千金,不敢回应她的感情。 傻瓜的师傅为他治好了腿,又将其毕生的功力传给了傻瓜,却不想仙子与其师兄来为傻瓜报仇,他们不知傻瓜的师傅已无功力,更不知傻瓜还活着,出手杀了他师傅。至此,傻瓜与仙子从恋人变成了敌人,已是再无可能。武林大会后,傻瓜抱着一线希望去追仙子,仙子为了其父和师兄最终放弃了傻瓜,傻瓜这才后悔当日所做的那两件蠢事,却已于事无补。 此后的三年里,傻瓜将对仙子的爱深深的埋藏了起来,并且不敢去打听有关仙子的一切事情,他告诉自己将来与他共度一生的是默默为他付出的富家千金。三年来他与那富家千金的感情也一直很好,可是双方却都奇怪的不愿提起婚事。当傻瓜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仙子的时候,仙子却以比他们初见时更年轻更美丽的样子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再次见到仙子,傻瓜才惊觉自己从未忘记过她,可她却忘记了傻瓜。傻瓜怨仙子把痛苦留给了他一个人,于是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也不去关心仙子,并让富家千金去照顾仙子。可每次见到仙子都会让他想起当年与仙子一起闯荡江湖的时候,那些甜蜜和回忆让他不自觉的靠近她,每晚他都会悄悄的去看她,守着她直到天亮。看到她被欺负他会心疼,所以亲自为她打点一切,却不愿让她知道,他强迫自己远离仙子却无可救药的再一次的爱上了仙子而不敢说,你说这个傻瓜是不是很傻?” “他的确是一个大傻瓜,但那个仙子却比他更傻。她明知道那个富家子弟是他父亲的旧识却依然前去投奔,才会被父亲发现。如果她没有因为赌气而拒绝治疗,早日治好病去找那个傻瓜,或许在傻瓜被他师傅废去武功的时候还能帮他一把,又或是带着傻瓜逃跑。如果那日她能够比富家千金更早一步跳下悬崖,又或者她没有因为失去理智而去找傻瓜的师傅报仇,那么结局或许都会不一样。” 云潇潇听到姚雁的话,激动的扳过她的身子与她对视:“雁儿!你,你恢复记忆了?” 姚雁望着他的眼里泛着泪光:“是,过去的一切我都想起了。” “那,那你失忆之后的记忆呢?” “我也记得。”话音刚落,她就落入了云潇潇的怀里,他激动的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眼中闪烁着莹莹泪光:“太好了!老天终于把你还给我了!” 她伸出双手搂住云潇潇的脖子,在他的耳边颤声唤道:“潇哥。” 一声简简单单的呼唤,却好似千年万年一般久远:“雁儿,你再多唤我几声好吗?”云潇潇等了好久才等到这一声专属于姚雁的唤声,他有些贪恋的恳求道。 “潇哥,潇哥,潇哥,潇哥……”姚雁在他的耳边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云潇潇将她抱得更紧了些,新婚之夜两人却好似久别重逢一般相拥而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2章 新婚燕尔 翌日,本应是新婚燕尔的两人却早早的起床。姚雁替云潇潇穿衣,云潇潇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曾离开一下,被他看得久了,姚雁瞪了他一眼娇嗔的道:“你干嘛这样一直看着我?” “因为你好看啊!”云潇潇毫不思考的脱口而出。 姚雁一边替他整理外衣一边瞪他:“没正经!”说着丢下他坐到梳妆台前用梳子梳理头发。 云潇潇跟着过来,从她手中接过梳子替她梳头:“我是说真的,你看你现在变得那么漂亮,我能不多看几眼吗?” 姚雁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真是神奇,昨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吓了我一跳呢!” 云潇潇笑道:“那不是挺好的吗?别人想要返老还童还求之不得呢!” “可返老还童的代价就是得受一辈子的折磨,我宁可不要。”姚雁透过镜子看他。 云潇潇想到穆凛枫说过她会变年轻必定要先死后生,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镜中的她问:“雁儿,你还记得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当然记得。”姚雁一想到那日的情况就来气,若不是被点了穴她才不会任人控制,“那日,我正准备就寝,突然被人隔空点穴,是一个黑衣蒙面人给我吃了一颗药,我想那应该是毒药,吃完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我还以为我死了,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无力,内力也使不上来,每次醒来没多久又因为头痛难耐就睡了过去。可是有一次醒来突然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象是我的房间。再后来一次醒来,就见到了你,那时我还吓了一跳呢!” 云潇潇恍然大悟的说:“所以那天晚上你还煮了菜汤面给我吃对不对?我就说那天晚上的你好像有点不一样。” “你还好意思说呢!”姚雁瞪了他一眼,“我醒来看到你,本来气氛很好,我想好好怀念一下,可是你居然睡着了肚子还在咕噜咕噜叫,所以我就去给你煮面了啊!” 云潇潇一听脸色立刻黑了下来:“雁儿,这事咱能不能不说出来?” “不要。”姚雁傲娇的笑道,“我就喜欢看你出糗的样子。” 云潇潇苦涩的叹道:“你呀,又调皮了。”说着低头捣鼓了半天终于替姚雁梳好了发髻,将剩余的青丝披散在身后,看着镜子中的姚雁他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雁儿,你等我一下。” 姚雁奇怪的看着他从枕边拿出一个丝帕包裹,那块丝帕她认得,那是当年她送给他的,没想到他一直带着。云潇潇打开丝帕,拿出一条金色的花穗项链替姚雁带上,这才满意的笑道:“这样才叫完美,才是我的雁儿嘛!快看看,漂不漂亮?” 姚雁看着失而复得的项链问:“这项链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不是你一年前特地来燕山还给我的吗?”云潇潇问道。 “怎么可能?这三年我从未去过燕山,何况这项链是我们唯一的回忆,我怎么可能把它还给你?黑衣人出现之前我还一直戴着呢,自从那之后就找不到了。”姚雁否定了云潇潇的话。 云潇潇皱眉问:“可那如果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你确定你见到的是我吗?” “我当然确定了,我怎么可能会认错?虽然有纱巾蒙着脸但是你的眼睛我是不会认错……”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愣愣的望着姚雁的眼睛看了许久,又用丝帕蒙住姚雁眼睛以下的脸。 “潇哥?”姚雁清楚的看到他瞳孔突然睁大,奇怪的唤了他一声,却见他在屋子里一阵乱找乱翻,“潇哥,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证据!”云潇潇头也不抬的说,翻了一阵又去了隔壁房间翻找,最终他在一本手抄本中找到了答案,勾起唇角笑道,“雁儿!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山谷了!” 姚雁奇怪的问:“你找到出山谷的方法了吗?” “还没有,但是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云潇潇走到姚雁身边握着她的手说,“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可能是落入了别人所设的陷阱,只是这却是个美丽的陷阱。” “陷阱也有美丽和丑陋之分?” “若是设陷阱的人想害我们,那当然就是丑陋的了。” “你说的这个人不想害我们吗?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面对姚雁的问题,云潇潇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抓住姚雁的两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姚雁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他是为了让我们成亲?” 云潇潇咧嘴笑道:“果然只有雁儿最懂我的心思。”姚雁没好气的捶了他一拳,云潇潇顺势握住她的粉拳,“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经的,还记得我派去照顾你的那两个丫头吗?” “你说的是雪舞和焰舞?” “嗯。”云潇潇牵着她的手在大厅坐下,却始终不曾放开她的手,“你还记得那些人追杀我们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会往这断崖的方向逃吗?” 姚雁低头想了想突然醒悟道:“是雪舞!那时候我们只想着早些摆脱那些人,却都没有注意到雪舞一直在把我们往断崖的方向带。还有我掉下悬崖也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用石子打中了我的腿,那个时候的我不会武功又是在逃命,所以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些。” “对,她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掉下来,因为她知道这崖底有师伯建的大网,所以死不了。”云潇潇接着又道,“还有,师伯明明是一个人住,那又何必建这么大的湖心小筑?我算过,这从前到后一共三栋屋子,每栋屋子都有两间房,除了师伯的屋子外,其他两栋屋子都有女子的衣服和梳妆台,最后的那栋屋子明显还是小女孩的房间。你说这里若是只有师伯一人,为何还会有女子的东西?” “小女孩?难道是雪舞和焰舞?” “嗯,我想她们两个应该是在这里长大的,那设陷阱之人派她们隐藏武功混进燕山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 “听你说了半天,这设陷阱之人到底是谁啊?”姚雁听他这么一步步分析确实有些道理,也让她明白他已经知道是谁设的陷阱了。 云潇潇神秘的说:“这个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姚雁对着他拱起鼻子哼了一声,却也不再追问原因:“可是我们如何才能出去呢?” 云潇潇凑近她说:“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前些日子我去师伯的时候看到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看着好似很柔弱的样子,没想到武功倒是不弱,我和他在湖面上交手发现他内力雄厚,应该是个长年练武之人,只可惜他一上岸跑进树林丢了颗□□就没影了。” “所以说出口就在那树林里?” “嗯,应该不会错的。”云潇潇肯定的点头,“只要我们从那树林着手,一定可以找到出口。” 姚雁听了也点点头,有些顽皮的以掌抱拳做出一幅敬佩的样子:“佩服佩服,云大侠不愧为一代大侠,观察如此仔细入微,小女子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云潇潇也以掌抱拳配合道:“娘子过奖了,若不是娘子失忆在先,以娘子的聪慧只怕早就发现这些疑点了。” “相公过谦了。”听他唤她为娘子,她也立刻改口,两人如此一番惹得双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笑罢,云潇潇拉起姚雁的手说:“走,雁儿,咱们这就去向师伯讨个说法,往日我总拿师伯没辙,他那么疼爱你,说不定你能从他嘴里套出些什么来。” 穆凛枫正在晨练,远远的就见小两口甜蜜的手牵着手向他的屋子走来,两人走到近处双双恭敬的对他行礼:“师伯早。” “早啊,你们两个今天起那么早干嘛?”刚问完他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绕着姚雁上下打量了一番,“身轻如燕,步履轻盈,目光清澈有神,面容温润,雁儿,如果我没猜错你是已经恢复记忆了对不对?” 云姚二人神奇的对望一眼,姚雁笑道:“师伯好眼力,竟然一眼就看穿了。” 穆凛枫大笑:“哈哈哈哈!那是自然,你师伯我闯荡江湖多年,这识人的本事还是不差的,这人是好是坏,善良淳朴,阴险狡诈,我一看便知。” 二人见他如此得意不免相视一笑,姚雁又道:“师伯即有如此本领却埋没在这深山之中岂不可惜?难道师伯当真甘愿在此默默无闻一辈子,孤独终老?” 穆凛枫笑道:“这有何不可?你看这山谷之中的日子如此暇意自在,到处都是鸟语花香的,难道你舍得离开此地?你曾经不是希望与潇儿一同隐居?如今这不正是你所想的吗?” “这确实是我所想,但却不是我所愿。”姚雁隐去笑容,严肃道。 “如何不愿?” “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 “人不和?你与潇儿几经周折才结为连理,何来人不和之说?” “人不和所指的是师伯,而非潇哥。”姚雁不依不饶的说,“我二人对师伯坦诚相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师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甚至欺骗,此为人不和!” “我何时欺骗过你们?”穆凛枫听到最后已是大怒。 “那日,我所见分明是人,他既能进来便是说明有出谷之路,可师伯你却以狐精之荒谬言论搪塞,此为欺骗!再者,这湖心小筑中有女子之物,若是只有师伯一人那么这些东西如何而来?此为隐瞒!”云潇潇与姚雁二人一搭一档的数落起穆凛枫来。 穆凛枫气急却又无言以对,最后无奈的叹气道:“不是我不告诉你们,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出口在哪里。”穆凛枫遥望远处说道,“确实,在你们之前的确有人在这里住过,后来他们发现这山谷之中有一片被冰雪覆盖的寒冷之地,可那里除了无边无际的冰雪没有任何标识方向的东西,最后他们发现了雪狐,借着雪狐辨别方向才出了这山谷。此后,他们虽然时常会来看望我,可自从我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后便不想再出去,也从未问过他们出口在何处。” 两人听了他的话半信半疑,却又没有理由继续追问,二人当下向穆凛枫赔礼道:“师伯,方才我二人言语有些激烈,得罪之处还望师伯见谅。” “诶,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穆凛枫笑道,“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虽不愿离开这里,以前有人相伴的时候倒也不觉得孤单,可自从他们走后,这若大的山谷只剩我一人,难免有些寂寞。好不容易有你们来陪我,出于私心我就想多留你们一些时日,也好陪陪我这孤老头子。”穆凛枫说到后面几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云姚二人见他如此可怜的模样,不由心生同情,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云潇潇走近一步扶着他说:“师伯,既然如此您不如与我们一同回燕山,燕山虽不比此处世外桃源,但至少您不会觉得寂寞孤单,也好让我们为您尽尽孝道。还有,燕山弟子们若是知道您回来一定士气大增。哦,对了,您还记得二师弟羽霖和三师弟韩懿吗?当年您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只是四岁小娃儿,他们也很想着您呢。尤其是三师弟,他是您带回来的,当年得知您失踪的消息哭得最厉害的就是他了。” 穆凛枫摇了摇头道:“我若是想出去我早就出去了,还用等到现在?” “师伯为何不愿出去?”姚雁奇怪的问。 “我出去了又能怎样呢?以前至少还有两个师弟,他们就算再不好至少也算是我的亲人,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我还出去干什么?” “您这不是还有我和雁儿吗?” 穆凛枫拉过云潇潇在他耳边说道:“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燕山丢给我,自个儿和雁儿江湖快意去!”云潇潇见如意算盘被拆穿,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起来。 云姚二人无功而返,云潇潇体贴的扶着姚雁坐下,替她倒了一杯水,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唉,看这个样子,师伯是死活都不会说了,看来我们只有从岸上那片树林着手了。” “潇哥,你尽管去找出口,师伯那里我来应付就好。”姚雁支持他道。 云潇潇伸手握住姚雁的手问:“雁儿,你刚才所说的天不时地不利又是什么?” 姚雁叹气道:“说的自然是祁山派的灭门大仇了,我虽不是我爹亲生,但从小在祁山派长大,灭门之仇不可不报。” “你说什么?姚震天不是你亲爹?”听了姚雁的话,云潇潇一惊,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姚雁点了点头,一想到此事她的脸立刻布满了愁容:“那是我亲耳听到我爹和师兄说的,自从武林大会之后,我爹就常常半疯半醒的。有一次他在清醒的时候与师兄提起了我娘,正巧被我听到,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我亲爹,师兄才是他的亲骨肉。” 云潇潇急忙问道:“那他可有说你亲爹是谁?” 姚雁摇头:“没有,他好像不愿提起我爹,他一直都是以‘那个混蛋’来称呼我爹,我想一定是我爹以前对不起我娘,所以他才会那么讨厌我爹的吧!” 听她这么说,云潇潇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她还不知道。本来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赵霆锋就是她的亲爹,可自从她恢复记忆后他觉得还是不要说的好,怕她知道之后会受不了。 “那地不利呢?那又是什么?” “这里虽是世外桃源,可却并不是我们自愿来的,你也说了这应该是有人步步为营所设的陷阱,且不管陷阱的好坏,只怕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愿意任人摆布的吧!” 云潇潇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虽然能与姚雁结为连理让他很开心,但只要一想到他们被人设计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云潇潇每日只有一件事情可做,找出口,可若大的山谷,要每一寸仔细寻找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至于姚雁,她则是每天软磨硬泡的讨好威胁外加美食诱惑的套穆凛枫的话。 穆凛枫见她平日虽然温柔贤淑,可一旦玩起人来也是花样百出,好几次他都险些上当被她套出话来,这才体会到云潇潇曾经说过千万不要让姚雁认真起来,否则后果很严重的话。在这些个与姚雁明争暗斗的日子中,他也渐渐明白了云潇潇会爱上姚雁的原因,或许他以前怀疑过云潇潇会将她当作梦寒,而现在他已是完全相信他不会,因为那真的是差别太大了。 如果说梦寒年轻时是活泼调皮的可爱女,那么姚雁就是腹黑捣蛋的魔女。如果说梦寒爱捉弄人,那么姚雁就是爱整人。梦寒虽然倔强但更多的时候会屈服会委屈求全,姚雁平时看似柔弱却从不服输不低头。梦寒就好像捧在手心的金丝雀,被人保护有人疼惜,姚雁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离群却依然能够独自存活的大雁,即使没有人保护也能独立自给。 这日,姚雁拎着一个大饭篓子来到树林远远的就看见云潇潇正在一块木桩上认真的削木头,她奇怪的皱起眉头,往日的这个时候他早就嚷嚷着肚子饿了,怎么今天倒是成仙了,连饭都不吃了。 “潇哥!”她远远的喊他,云潇潇这才抬头看见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去接她手中的饭篓子:“雁儿,你怎么来了?”一边说一边扶着姚雁在身边坐下。 “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我在家等了老半天都不见你回来,我还以为你成仙了呢!”姚雁一边说一边打开饭篓子将碗筷递给他,“这些菜我重新加热过,快趁热吃吧!” 云潇潇抬头望了望天,只听肚子咕咕的叫个不停,这才发现已经过了晌午,笑呵呵的接过姚雁递来的碗筷:“你不说我真没觉得,你这一说我还真是饿了。”云潇潇低头一看,今天不仅有大鸡腿吃,竟然还有一坛酒,“怎么今天的饭菜这么丰富?有鸡有鱼还有酒,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吗?” “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只是今天抓了只大山鸡,本来炖了锅鸡汤想去套师伯的话,可谁知道他竟然不吃这一套,那我也就不给他吃了,我还从他那里骗来了一坛陈年桃花酿,你快尝尝看好不好喝?”说着把酒坛递给云潇潇,云潇潇捧着酒坛,凑近鼻子闻了闻,“好香。”然后十分豪气地抬头就往嘴里倒,喝完用袖子擦擦嘴:“好喝,味道很醇,有点甜甜的,还有淡淡的桃花香。”云潇潇将酒坛递给姚雁,“雁儿,你也尝尝。” 姚雁接过酒坛小尝了一口:“嗯,这桃花酿味道确实不错,怪不得师伯拿它当宝呢!”她放下酒坛拿了一只鸡腿递给云潇潇,“来,吃鸡腿。” 云潇潇接过鸡腿一口咬下满足的说:“好吃!” “你慢点吃嘛,这些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的。”姚雁伸手替他擦去嘴边的油渍,见他那副嘴里塞的满满的,一边吃着还一边憨笑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代大侠的样子? “谁让你做得这么好吃,我都停不下来了,还有这酒也好喝。”云潇潇讨好拍马屁的说道。 “你就不怕再吃到咸的红烧肉,甜的蔬菜,辣的汤?”姚雁糗他道,“我真是佩服你唉,那样的菜你也能吃得下去,还装着很好吃。” “我那不是怕你伤心吗?你是不知道你失去记忆那些日子,那心灵脆弱得跟个瓷娃娃似的,一摔就碎。” “去你的,我哪有那么脆弱?”姚雁没好气的捶了他一拳,云潇潇受了她一拳,笑呵呵道:“其实啊,那些菜也不是特别难吃,这红烧肉咸的也不错,就是料放得太多了点,至于那甜的蔬菜嘛吃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拍,再接着拍,这三年不见你这拍马屁的功力倒是长进不少嘛!”姚雁嘲讽他道。 “这不是娘子你的功劳嘛!”云潇潇说着伸手去握姚雁的手,被她嫌弃的拍开:“你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你是说这个吗?”云潇潇拿起那块木头递给姚雁,“你看看这像什么?” 姚雁拿着那块木头端详了一会歪头问:“这是笛子还是箫?” “当然是箫了!” 姚雁将那被称为箫的木头还给他道:“人家都是用竹子做的,你怎么用木头做呀?这能吹的响吗?” “当然能了,等我做好了你就知道了。”云潇潇十分欢乐的说。 姚雁不以为然的摇着头:“你不是在找出口吗?怎么做起箫来了?” 云潇潇泄气的放下碗筷:“别提了,这山谷那么大,实在是难找,反正我们也不急着出去,不用那么急的。上次看到你跳舞感觉真的好美,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会跳舞,只是没有配乐。所以我本来打算做一把琴,以后咱俩闲来无事可以我弹琴你跳舞,这也算是一件美事。只是这山谷之中没有可以做琴弦的东西,所以才改做箫的。”云潇潇拉着姚雁的手问,“对了雁儿,你这舞蹈是在哪里学的?以前怎么从来没见你跳过?” “是奶娘教我的,我娘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爹只教我识字和武功,那些女红之类的都是奶娘教的。整个祁山除了爹和师兄,就属奶娘对我最好,所以我一直把奶娘当作是我亲娘看待。” 云潇潇任由她侧头靠在肩膀上,与她十指相扣:“我懂你的心思,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把师娘当作亲娘看待的。” “那我们这算不算是同病相怜?”姚雁抬头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问。 云潇潇配合的点头:“我总算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相爱了。”说完两人相视而笑,姚雁继续靠着他的肩膀催促道:“你快吃啦,吃完我还得带回去洗呢!” “好,我吃!”云潇潇十分迅速的吃完,姚雁收拾了一下碗筷:“你慢慢和这块木头斗争吧,晚上记得早些回来喝鸡汤。” “好。”云潇潇笑着回答,望着姚雁收拾好碗筷离开。这几日,他才明白姚雁以前为什么那么想要隐居,渐渐的他也和穆凛枫一样爱上了这里安逸的生活。 这几日,为了吃到最新鲜的蔬菜,云大侠亲自扛起锄头下田,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成功将菜籽播种完毕。这天他刚出了田地,就遇到以监工为名实则为了躲避姚雁的穆凛枫。 “潇儿,来来来!”穆凛枫远远的对他招手。 “师伯,什么事啊?”云潇潇走近他,穆凛枫拉过云潇潇神秘兮兮的问:“潇儿,我问你,你最近有没有冷落雁儿?” “啊?我没有啊!”云潇潇不明白穆凛枫怎么会这么问,他怎么可能会冷落姚雁呢? “那你这些日子晚上有没有努力造人?”穆凛枫的问题越问越大条,云潇潇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师,师伯啊,这种事情您就不要关心了嘛!” “你给我老实回答,到底有没有!”穆凛枫突然严肃起来大声呵护。,云潇潇无奈的撇着嘴小声说:“有啊。”心想这师伯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与姚雁的床第之事来了,若非急争着想抱小徒孙了? “那雁儿怎么还有精力每天都来和我闹腾啊?”穆凛枫双手叉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责问道。 云潇潇噗嗤一笑,原来这才是他的重点:“师伯啊,我不是早就告诉过您千万不要惹雁儿生气的吗?她一旦认真起来那可是很可怕的!” “我什么时候惹过她啦?”穆凛枫生气的挺直腰板大吼,“不就是没告诉你们这山谷的出口嘛!何必每天用美食来诱惑折腾我这个老人家呢?” “那师伯您就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嘛!”云潇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们还要我说什么啊?”穆凛枫气恼的吼道,想不到这小两口看似老实却这么会闹腾。 “师伯,您是觉得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吗?这样的借口您认为我们会相信吗?”云潇潇放下手中的菜篮子和锄头,叹声道,“师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间屋子的主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只是雁儿她还不知道,如果……” “得,别如果了,算我怕了你们了行了吧!”穆凛枫打断云潇潇的话,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塞给云潇潇,“这是地图,那片树林是按奇门八卦布置的,你只要按着这地图走到尽头就会看到一个暗门,暗门边上有块石头按钮。记住,那个洞后面就是一片冰雪之地,你们必须找到雪狐为你们引路才能成功走出去,否则就会迷失在雪地之中。” 云潇潇接过地图感激地对穆凛枫说:“师伯,不如您就和我们一起回燕山吧!” 穆凛枫摇头:“潇儿,你要记得一定要带着雪狐回去,那些家伙若是知道雁儿还活着一定还会来找她,关键时刻可以用那雪狐之血代替雁儿,据说雪狐的血也拥有治疗百病的神奇功效。” “是,我记住了。”云潇潇点头收起地图,第一时间回去找姚雁。 “潇儿!你一定要保护好雁儿,绝对不可以让那些人带走雁儿!”穆凛枫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云潇潇伸手示意他明白。 回到家里,云潇潇发现桌子上竟然放着一叠绿豆糕,欣喜的用衣服擦了擦手就去拿,却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下手背缩了回去。只见姚雁双手插腰怒视着他道:“快去洗手!干完农活回来就知道吃!也不怕脏吗?” 为了吃到心爱的绿豆糕,云潇潇无奈的耸了耸肩,乖乖跑去洗完手后又匆匆跑回来,坐在桌子边上像个贪吃的孩子一般可怜兮兮的望着姚雁。姚雁看着他那幅模样,忍不住想笑,要是让那些个江湖人知道他们的武林盟主其实是个吃货,不知他们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姚雁笑着在桌子另一边坐下,把绿豆糕推到云潇潇的面前:“吃吧,这些都是给你的。”云潇潇收到命令二话不说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姚雁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慢点吃,别急。” 云潇潇仔细的品尝完才喝了一口水,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就说道:“好吃!这才是正宗的兰香绿豆糕,陈妈做的虽然也好吃,但是总觉得味道不一样。” 姚雁笑道:“当然会不一样了,这绿豆糕虽说是兰香的,但却并非只有兰花而已,还有桃花、茉莉花、栀子花,其中兰花最多,第二则是桃花,其它两种是最少的。正确的做法是将这四种花与剥了皮的熟绿豆一起碾碎做成饼,等到放入锅中蒸煮的时候再加下一点干桂花。” “难怪我说怎么味道不一样,原来是这么回事。”云潇潇挠伸手握住姚雁的双手温柔的问,“不过,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做绿豆糕了?” “做这绿豆糕的花祁山上到处都是,我记得你爱吃,又正好能在这山谷中找到这些花,所以就给你做了一些。”姚雁笑着说着平淡而甜蜜的话语,却直接甜到了云潇潇的心窝里,云潇潇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情意绵绵的望着她。 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姚雁羞涩的低下头:“你,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啦!” 云潇潇见她害羞,原本还想提一些过分的要求,现在也只好不提了,拿出穆凛枫给他的地图递给姚雁:“雁儿,你看,这是师伯给我的地图,有了这地图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姚雁拿过地图一看惊道:“原来这山谷之中的一切都是按照五行八卦布置的,而我们竟是身处八卦阵的中心,可为什么我们一点都没有发现呢?” “因为这八卦阵只有在有人闯入时才会启动,而我们身处阵中自然是不会察觉了。”云潇潇说,“前些日子我在找出口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不是在原地打转,就是莫名其妙跑到了别的方向,弄得我晕头转向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姚雁有些急促的问,心里盘算着一定要查出祁山派灭门惨案的元凶。 云潇潇拉过她的手说:“雁儿,我知道你想要替祁山派报仇,可是我不希望你将这件事作为生存目标。你是个聪明人,我不希望你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何况我们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不要盲目于报仇,我不愿意再发生像当年那样的事情。”云潇潇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姚雁显得有些紧张,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云潇潇懂得她的想法,他拉着姚雁的手问道,“雁儿,我们出去之后,你可还愿意与我回燕山?” 云潇潇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姚雁不愿意回燕山,那他们就一起去浪迹天涯,江湖之大总会有他们二人容身之所的。 姚雁抽出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笑着对他说:“我已经没有家了,既然我们已是夫妻,以后你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家。以前我是因为失忆才会害怕才想要离开,但是现在我不会害怕他们,我会勇敢的和你一起去面对他们的。我只是担心凤凰她会受不了,她等了你那么多年,结果你却和我……” 云潇潇摇了摇头,又覆上她的手:“你不必担心,凤凰那里我会向她解释的。其实你并不知道,这三年来我与凤凰的感情虽然很好,但却都无法再更近一步,并不是只有我不愿意提起成亲的事情,她也一样。而我对她的感情也很奇怪,与她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但却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着一条鸿沟,好像中间并不是仅仅只有一个你,我能够感觉得到她的心里也有一个人。” “是谁?”姚雁急忙问道。 “我不知道,那只是一种感觉。” “那好吧,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我趁着这些天多做一些绿豆糕带着,一路上也好当作干粮。”姚雁也不与他多做纠缠,反正他会处理就好。 云潇潇笑道:“好,不如我们回去也去种些桃花什么的,以后我不就能天天吃你做的绿豆糕了?” “你想的倒是挺美哎!”姚雁收回手白了他一眼,转身回房继续忙碌,云潇潇跟着她进了房间,坐在她的身边望着她一针一线的替他缝补衣服,姚雁奇怪的瞪了他一眼问,“你在看什么?” “看你缝衣服啊!”云潇潇饶有兴致的说,“还是我的雁儿比较能干,这衣服经你的手里补一补就跟件新的一样。以凤凰那缝补衣服的技能,我都不敢把衣服给她了,每次都是衣服还没补好,却把衣服给弄坏了。” 姚雁噗嗤一笑道:“你可别笑人家,你那一手还不如人家呢,给你一件衣服等你缝好就成抹布了。” 云潇潇脸一沉道:“雁儿,你能不糗我吗?”看到他那个样子,姚雁忍不住大笑,将手中的衣服塞给他道:“好啦,我不糗你就是了,我亲爱云大侠,快试试看衣服还合身吗?” 云潇潇抱着衣服咧嘴大笑:“第三句话我喜欢,你在说一次。” “我警告你少得寸进尺哦!”姚雁不理会他的无理要求整理针线篮,“你快试试看衣服合不合身啦,不合身我再给你改改。” 云潇潇一改之前的嘻笑,拉着她的手说:“衣服不急着试,明天也可以,现在有比试衣服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唔!”姚雁的话还没问出口已经被云潇潇封在了口中,在一片缠绵的吻中,她逐渐失去思考能力,手中抱着的针线篮不知不觉已被云潇潇拿走,待云潇潇放开她时她已经倒在了床上,双眼迷茫的望着他。 “潇……”她才开口说了一个字,他就伸出手指堵住了她的唇,“嘘,这种时候要安静。”云潇潇说完俯身亲吻姚雁的脖子,姚雁急忙推开他道:“潇哥,别这样,门窗都还没关呢!” 云潇潇大手一挥用掌力将门窗关上,俯视着姚雁问:“现在总可以了吧?”姚雁也挥了一掌将烛光熄灭,在从窗子映射进来的霞光下甜甜一道:“现在是真的可以了。” 云潇潇会心一笑:“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说着低头在她脖子上落下一阵碎吻,姚雁略显不服气的说:“哼!那你就是吃人的大妖怪!”云潇潇对于姚雁这势必要在嘴上功夫上讨巧的孩子气做法感到可笑,轻轻啃咬了一下她的鼻头:“那今晚我就先吃了你好了。” “我才不让你吃呢!” “别跑!给我回来!” “哎哟,你轻点行不行啊?” “你该剪指甲了!” “明明就是你的皮太薄了!”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你安静我就安静!”本因充满着暧昧与情意的房第之事,却时不时的传出这样一些不协调的对话,真不知道是应该说他们的感情好呢还是好呢还是好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3章 出谷入世 这日,姚雁正忙碌于花丛间,云潇潇则忙于清洗绿豆和花瓣,洗干净后两人一起将洗好的绿豆和花瓣碾碎,一个放一个碾,配合得十分默契。绿豆和花瓣碾碎之后,合着面揉成面团,姚雁手把手的教云潇潇揉面,云潇潇认真的学习每一个步骤。他以前总以为这糕点做起来很简单,可真的让他自己做又好像特别的难,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学会制作绿豆糕,只觉得这做吃的简直比练武还累。 趁着姚雁在蒸绿豆糕的时候,他从湖心小筑赖以为生的大古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开始练剑。好些天没有练剑了,本以为再也出不去了他便也不曾练剑,可如今既然要出去,他就必须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姚雁才行,尤其是面对轩辕一族的人。 姚雁在厨房看着火,听到屋外传来的阵阵声响跑出去看个究竟,原来是云潇潇在练剑,强烈的剑气在水面上引起阵阵水花。她静静的看着他,他的剑法一向是当今武林最高最好的,可是今天他的剑法却显得有些凌乱,姚雁知道他是在担心她,他怕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更多的则是不知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是谁。 虽说祁山派落寞了,但能在一夜之间灭杀祁山派也并不容易,何况还是在祁山派全面防备的状态下。那日在祁山,云潇潇清楚的看到了祁山派架起的防御设施,那是祁山派用来抵抗外来入侵所设下的陷阱和防御装备,普通人是无法安全闯过这些关卡的,更不要说杀害祁山上下一百来人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杀了卓雄,卓雄所练的童子功威力强大,当年若不是他有赵霆峰的甲子功力只怕他也会不敌,而那些人既然能杀了卓雄就绝不会是简单人物。云潇潇从来不会害怕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却会害怕姚雁会有什么闪失。 姚雁知道他的想法,顺手也折下一根树枝,跃身向他掠去。云潇潇听到身后传来的风声便已知晓是她,转身接下她的招,令云潇潇感到惊奇的是姚雁不仅轻功有所增进,就连内力也颇有长进。 一来二去十来招,云潇潇不仅没有丝毫胜算,甚至招招受限,力道也只有一半。不是他不认真对待,而是姚雁对他的剑法和想法太过熟悉,能够事先猜到他下一步动作。而他对她武功的印象却停留在三年前,所以无论是剑法的力度和思想都落后了些,但是他毕竟是久经战场,在明白了个中原因后很快就从被动变成了主动。 最后,他手腕轻转,树枝打中姚雁的虎口处,并不重却能让姚雁因一时的疼痛丢下手中的树枝。趁着姚雁树枝脱手的刹那,云潇潇瞬间握着姚雁的手转了个圈让她背对自己落入他的怀里,然后将她牢牢的禁锢在他的手臂与胸膛之间,任由她怎么挣脱都无用。 “放开我!” “是你自己来投怀送抱的,我为什么要放?”云潇潇坏笑着抱着姚雁不让她动弹。 “你!”姚雁气急,抬脚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疼的他直呼痛的松开手,姚雁对他做了个鬼脸,丢下一句活该就跑回厨房去。云潇潇脱掉鞋子揉了揉自己的脚,心中抱怨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狠? 半个时辰后,姚雁端着几叠绿豆糕从厨房出来,云潇潇帮忙端到桌子上。姚雁拿出一叠绿豆糕交给他:“喏,把这个给师伯送去吧!我们也没什么可以留给师伯的,就把这个当作礼物吧!” 云潇潇接过那叠绿豆糕,十分感激的对姚雁说:“还是我家雁儿懂礼,我这就去!”说完还不忘偷个香再走。姚雁生气的随手抓了一块绿豆糕就扔了过去,他赶紧用嘴接住,吃完还舔了舔唇角:“好吃!”说完拔腿就跑,姚雁无奈的笑了笑,将绿豆糕分成几份用纸包好。 晚上,云潇潇与姚雁相拥在屋顶,望着脚下静静流淌的水面,月光洒在水面上闪闪发着光,寂静的夜晚可以清晰的听到水流声虫鸣声和呼吸声。一阵冷风吹过,云潇潇下意识搂紧怀里的姚雁,低头见到姚雁一副苦恼的表情。 “怎么了?”他抱着她的肩膀用低柔的声音问。 姚雁向后靠在他的胸膛上说道:“这么美的景色,这么好的世外桃源,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隐居之地,只可惜明天就要走了。” “如果你真的不舍,我们可以不走,就这样留在这也不错。”云潇潇以前对隐居总有些抵触,可现在他倒是喜欢上了这闲云野鹤一般的日子,如果没有穆凛枫时常出现捣乱,就只有他和姚雁两个人过二人世界也不错的。 “不,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找出祁山派灭门的祸首!”姚雁摇头说。 “雁儿,我不愿看到你……”云潇潇话说了一半被姚雁拦下:“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懂,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迷失的。” 云潇潇低着头看她:“你确定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不相信我吗?”姚雁抬头望着他。 “不是不相信,我只是……”云潇潇说了一半改口道,“算了,不管那些了,我答应替你查凶手,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冲动,在你报仇之前一定要和我商量,千万不能自己去冒险,好吗?” “好,我答应你。” “那咱们击掌为盟。”云潇潇伸出左手说,姚雁伸出右手与他击掌,两人相视一笑,云潇潇握着她的手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姚雁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潇哥,等替师兄和祁山派抱了仇,我们再回来陪师伯好不好?就在这里生活好吗?” 云潇潇抿嘴宠溺的笑道:“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依你。” 姚雁高兴的搂住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颈窝:“潇哥,你对我真好!” 第二天,穆凛枫来为云姚二人送别,送给他们一本武功秘籍:“潇儿,雁儿,这本刀剑谱你们拿着。雁儿,这秘籍是你外公留给你爹娘的,当年姚震天就是窥觊这本秘籍才将我打落山崖。这本秘籍里的功夫需要男女双修,一个主剑一个主刀,如今你二人正好符合这两个条件,记住,一定要好好练习这本秘籍里的功夫,以后说不定会用得着。” “多谢师伯。”姚雁接过秘籍让云潇潇收好问道,“师伯,您可知道我爹是谁?” “呃,这个嘛!”穆凛枫看了一眼云潇潇,云潇潇对他使了个眼色,“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娘曾经恋上一个武痴,她一心以为自己有能力改变这个武痴,可最终却不过是个梦罢了。就像你娘的名字一样,她的一生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她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美梦,梦醒之时也就是心寒之时。后来,是姚震天收留了你娘,并给了她一个名分。可你娘却依然心系你爹,整日郁郁寡欢,最终在生下你之后撒手人寰。” “那我爹知不知道我这个女儿?”这个问题已经在姚雁的心里憋了好些天,最后她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出来,可看到穆凛枫的表情她便知道了结果,“他一定不知道,否则怎么会不来找我?” 云潇潇看着姚雁低落的样子有些心疼,他伸手握住姚雁的手,为了引开姚雁的注意他再一次问道:“师伯,您真不和为我们一起走吗?” 穆凛枫抹了一把眼泪说:“不走不走,我在这儿住得挺好,不想去插手那些江湖事。你们快走吧,就快到晌午了,你们要趁雪崩之前找到雪狐,才能走出那片雪地,快走吧快走吧!” 穆凛枫催促着他们离开,两人依依不舍的往树林深处走,穆凛枫站在树林外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没入林中。不知什么时候,穆凛枫的身边多了一个负手而立的白衣男子,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姚雁身上:“他们终于走了。” “都准备好了吗?”穆凛枫问。 “嗯,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白衣男子回答。 “武林大会你会去吧?”穆凛枫又问。 “是。”白衣男子简洁的回答。 穆凛枫点了点头:“也好,是该让潇儿知道一下什么是事态紧急,那样才能更好的保护雁儿。” “我可没把握能赢他。”白衣男子说道。 “小子,要对自己有信心。”穆凛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快跟着他们,如果真遇到雪崩也好帮忙。” “是!”白衣男子恭敬的应了一声跟着进了树林。 云潇潇与姚雁依照地图越往树林深处走感觉越冷,最后终于找到了通往雪山的暗门,云潇潇在暗门四周一番摸索之后,找到了机关。轻轻一摁,暗门慢慢移开露出一条长长的通道,同时一阵寒气从通道内冒了出来,让人一下子感到寒冷来袭。 姚雁不自觉的拉了拉批在身上的棉袄披风,云潇潇伸手替她带起披风上的帽子,拉着她的手,展开自己的棉披风将她护在身前,与她相互依偎着进了暗道。整条暗道冗长,越往里走暗道四周崖壁上的冰霜就越严重,寒气也越来越强,暗道的尽头也有一道暗门。 暗门打开之后,刺骨的寒风袭来,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两人手牵着手在厚厚的冰雪上缓步前行,呼出来的热气化作一团团雾气。四周没有可以认识方向的标志,只有一片纯洁的白色,让他们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两人在雪地中漫无方向的走了一个多时辰,周围除了雪还是雪,没有一丝活物。太阳渐渐升到了头顶,意味着晌午的到来,这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发生雪崩的时候。 他们手牵着手小心翼翼地一边走一边注意着周围,突然他们发现有一些细小的冰雪从脚边滚过,云潇潇紧张的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声音,他听到越来越多的冰雪滚落的声音,他知道那是雪崩的前兆,连忙拉着姚雁在雪中奔跑了起来。 可是雪崩的速度很快,他们才跑了没几步,大片的冰雪就崩塌了下来,两人赶紧运起轻功躲避。崩塌的大雪就像一只猛兽一般追赶着他们,由于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两人很快就被冰雪无情的吞没。冰雪崩塌而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轻易的冲破两人牢牢紧握在一起的手,将他们往两个方向冲散开来。 “雁儿!” “潇哥!”两人身陷在冰雪之中,拼命的伸手去拉对方的手并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雁儿!” “潇哥!” “雁儿!” “雁儿!!” “雁儿!!!” 云潇潇眼看着姚雁被冰雪吞没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心急的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他自己则被冰雪推着又向下滚落了数米,最终也难逃被冰雪掩埋的命运。直到他被吞没的瞬间依然在呼喊着姚雁的名字,却再也没有了回应他的声音。 随着雪崩的停止,云潇潇也渐渐失去意识,就在这时他隐约见到了几个白色的身影从他的眼前闪过。在他的眼皮闭合的瞬间,他好像看到几只白狐正在姚雁失踪的地方拼命用爪子刨着冰雪。 那就是师伯所说的雪狐吗?它们是在救雁儿吗?在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一刻他这么想着,渐渐地他感觉到寒冷正在侵蚀他的身体,然后陷入了一个白色的世界。在那里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师傅和师娘,师娘还是像小时候他生病的时候一样温柔的照顾着他,师傅端来了一碗热呼呼的汤药,师娘从他的手中接过药用汤勺一口一口小心的喂入他的口中。 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不然怎么会看见死去的人?那么姚雁呢?她是不是还活着?一定是的,她应该是被雪狐救了吧!云潇潇这么想着,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对了,他想起来了,师娘没有死,他在崖底小屋里找到了她的手札,所以他不可能会看到她。难道是雁儿?可是他的雁儿已经变得年轻了,而他所见到的却是中年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潇潇被自己搞糊涂了,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仔细辨别了一下像是姚雁的声音,可是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听到她在唤他潇哥。然后,他只觉得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他的脸上抚过,他还听到一些低低呜鸣像是狗的声音。再然后,他感觉到有一图毛茸茸热呼呼的东西在他身边,那属于兽类的呼吸声在耳边清晰可听。 云潇潇微微动了两下眼皮后睁开眼睛,终于看清那团东西原来是只雪狐。它看到他醒来好像很兴奋,像狗一样摇着尾巴站起身用鼻头蹭他的脸,还伸出舌头去舔他,云潇潇被它逗笑了:“哎哟,不要舔了,好痒。”他抱着他坐起身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好像是在一个山洞里,这里有床有桌子和凳子,都是用冰雪做的,他抚着雪狐的绒毛低头问道,“是你和你的家人救了我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你的父母呢?” 这么想着,他才惊觉没有见到姚雁,他紧张的抱起雪狐:“小狐狸,你有没有看到和我在一起的姑娘?她是我的妻子,你们有救他吗?”雪狐歪着头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这才发现自己是个大傻瓜,难道他还指望狐狸会回答他吗。 他放下雪狐冲出山洞去找寻姚雁,可若大的雪地让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姚雁:“雁儿!你在哪里?雁儿!雁儿!!”云潇潇大声呼喊着姚雁,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雁儿!!!你在哪里?!!”他漫无目的的在雪地里奔跑,甚至四处刨雪寻找姚雁,依然没有任何结果,他抱着头痛苦的跪在雪地中失声痛哭起来。 “潇哥,你在这里做什么?”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抬头见到了抱着雪狐的姚雁,姚雁看到他脸上露出了一片惊讶,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哭得那么伤心的样子。 云潇潇猛地起身一把抱住了她,雪狐识趣的从她的手中跳下:“雁儿,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还活着?”云潇潇紧紧的抱着她问。 姚雁伸手抱住他:“是,我没有死,还活着,你不要担心。” 雪山洞中,两只雪狐和两只小雪狐窝在一起互相替对方梳理毛发,姚雁饶有兴致的坐在桌子边上,托着腮笑呵呵地看着它们一家子和乐融融的样子,云潇潇则趴在桌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姚雁,每一次她一笑他就跟着笑。 姚雁回神的时候看到的是正在对她傻笑的云潇潇:“你干嘛对着我傻笑?” “雁儿,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云潇潇拉着姚雁的手说。 “你又想说什么甜言蜜语?”姚雁毫不客气的揭穿他的阴谋,云潇潇的阴谋被揭穿也不恼,他拉着她的手继续说道:“雁儿,你刚才去哪了?害我担心得不得了。” 说到这个,姚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去找吃的,这大雪山里找个食物本来就不容易,要不是雪狐带路我根本分不清方向。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只从雪地里冒出来的兔子,我本来打算抓回来做烤兔肉呢,结果你那么大声一叫把人家给吓跑了,可偏偏我又不能怪你,因为你也是担心我嘛,所以现在就咱们只能吃这些野果子了。”姚雁嘟着嘴拿起桌子上的野果子在衣袖上擦了擦,一个递给云潇潇一个自己吃。 云姚二人在山洞休息了一晚打算第二天一早离开,可是早上醒来外面却下起了鹅毛大雪,两人无奈只好继续留下。大雪整整下了好几天都不曾停过,每天只能依靠雪狐找来的食物和绿豆糕为生。雪狐出去的时候,他们会帮忙照看小雪狐,几天下来他们与小雪狐建立起深厚的感情。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发现雪狐确实具有灵性,能够听懂他们的话,甚至还能与他们交流,至于方式嘛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们会把穆凛枫给他们的刀剑谱拿出来练习,惊奇的发现这本刀剑谱竟然将燕祁两派的剑法和刀法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好在他们除了熟知本派武功之外,也对对方门派的武功有所了解,练习招式的时候格外得心应手。唯一的难处就是这秘籍里的心法是讲究阴阳调和的男女双修之法,两人如今虽说是夫妻关系,可这样的练武方式依然让他们有所顾虑。 接连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下来,两人孩子心性大发的出了山洞和两只小雪狐一起玩雪。可是才玩了没多久,雪狐夫妇急切的跑回来催促着他们离开,并引着他们下山。 到了出脚处,雪狐停下来脚步不再往前走,姚雁蹲下身子伸出手抚着雪狐的脑袋:“谢谢你们这些天的款待和照顾,我们要走了,你们也要多保重呀!” 雪狐闭着眼睛侧头蹭着她的手心,一幅十分享受的模样甚是可爱。雪狐妈妈低头舔了舔一只稍大一点的小雪狐,然后用鼻子将它推到姚雁的面前,对着姚雁发出几声呜呜的低鸣声,音调中带着一抹悲伤。 姚雁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云潇潇,她猜到了雪狐的用意,但是却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仅仅只是一个询问的眼神,云潇潇便知道了那眼神中的含义,对她点了点头。姚雁回头问道:“狐妈妈,你是让我们带小狐狸走吗?” 雪狐学着云潇潇的样子轻轻点了一下头,小雪狐也意识到了父母的意思,一边呜呜的低鸣一边对父母最后一次撒娇,另一只小雪狐也来与它的同胞道别,两只小雪狐像往常一样玩闹的滚打在一起。看着这一幕骨肉分离的情景,姚雁不知不觉的就湿了眼眶。云潇潇知道她是想到了自己那从未见过的爹娘,他伸手揽过她的肩头,试图告诉她还有他在。 短暂的幸福之后往往是痛苦与悲伤,雪狐夫妇带着另一只小雪狐走的时候,那只小雪狐依依不舍的回头看它的兄弟。而被送给姚雁他们的那只小雪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和兄弟离开,它站在那里伸长着脖子,时不时动动前爪,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看着这样可怜的小雪狐,云姚二人于心不忍,姚雁蹲下身子轻轻抚了抚它的背脊:“小雪狐,快去吧,回到你父母的身边去。” 听到她的话,小雪狐感激的躺在地上打了个滚,起身向它的亲人跑去,可是跑了一半它却停了下来,依然伸长着脖子望着父母和兄弟离开的背影,只是它没有再发出痛苦的低鸣声。此时,空中开始下起了雪花,它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雪中望着父母和兄弟,直到它们消失在一望无际的雪海中。小雪狐缓缓的转身好似在向它的亲人和家乡告别,然后,它转身高傲的抬着头向云姚二人跑来,绕着两人转了几圈停留在他们的面前,像只小狗似的摇晃着尾巴。 姚雁疑问的看着云潇潇,云潇潇笑着搂了搂她的肩膀:“带它走吧,在动物的世界中孩子长大成人了就必须离开家的,就算今天你不带它走,它以后依然会被父母赶出门的。” “那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好不好?” “你要给它取什么名字?”云潇潇伸手抚开她额前的发温柔的问。 “雪儿,就叫雪儿好不好?” 云潇潇眼睛一滞,立刻想到了祁山上那只惨死的白猫,随后他温柔的笑:“好,一切都依你。” 姚雁高兴的蹲下身子对雪狐说:“小雪狐,你有名字了,以后就叫你雪儿了。” 雪狐似乎很喜欢自已的新名字,兴奋的在地上打滚,姚雁笑着抱起它,用脸颊蹭着它柔软的毛发,雪狐抬起头舔了一下她的脸,逗得她咯咯直笑,嫣然就是一幅雪中美人萌宠图。 云潇潇愣愣的看着她,他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姚雁好像那个失去记忆的她,纯洁而善良。此时他才意识到现在的姚雁还是与以前有些不同的,现在的她就好像是曾经那两个她的结合体,时而温柔时而调皮,时而单纯的好似不知世事的仙子时而又好似历经沧桑的侠客,但无论是哪一个她都是他心中的至宝。 悦来客栈,再过几日就是百日之期的华山武林大会,这几日各式各样的江湖人士出入于此。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黑衣青衫的姑娘轻快的蹦了进来,伸手就阔绰的拿出一锭金元宝:“掌柜的!给我两间上房,要最好的!” 掌柜的看着这锭金元宝直发愁:“姑娘,可是我们只剩一间房了。” “哦?这么说你是不想要这锭金元宝了喽?”青衫姑娘说着就伸手去收金元宝,掌柜的赶紧抢先一步收起金元宝呵呵笑道:“呃嘿嘿嘿,这上门的买卖哪有不做的道理,我这原本给一位客人预留了两间上房,就让给姑娘好了。” “那你不怕那客人没了房间找你算账?” “不会不会,那是个常客,比较好说话,嘿嘿。”掌柜的抱着金元宝不肯放。 “那好。”青衫姑娘又拿出一锭金元宝放在他的面前,“等一下会有一对男女来店里,你把其中一间房给他们,再把你们这最好的材料拿出来按着单子上的菜做一桌酒菜。” “好勒,我这就让小二去整理房间!”掌柜的收起金元宝道,“不过姑娘,这几日我这进出的男男女女很多,您不说得具体一点我怎么知道是谁呢?” “这个好办!”青衫姑娘把来人的样貌仔细的给掌柜的形容了一下,掌柜的连连点头,吩咐完毕那姑娘又道,“你再给我来一壶酒和几样下酒菜,这事要是办成了我再给你一锭金元宝!” “诶,好好好,姑娘您放心,我包您满意!”掌柜的一听还能赚一锭金元宝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连忙吩咐小二去张罗。 小二按照青衫姑娘的吩咐安排好了酒菜,并给她安排了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坐位。客栈里的旅客们见青衫姑娘出手阔绰,想必不是一般人家出生,几个旁门左道的家伙已经盯上了她。 青衣姑娘落座后没过多久,一匹骏马缓缓在客栈外停了下来,一袭海蓝色纱裙的女子怀抱着一只小白狐走了进来,那娇柔的声音好似天籁一般问道:“掌柜的,请问有没有新鲜的生五花肉?” 掌柜的一眼就认出了这女子就是方才青衫姑娘所说的女子,可她却是一个人,这让他有些琢磨不透:“姑娘,您稍等一会,我让小二去厨房问问。”掌柜的拉来小二吩咐他去询问一下青衫姑娘,不一会小二送来了答复,掌柜的笑呵呵的说,“有有有,姑娘请随我来。” 女子一听乐了起来,对着门外的男子招了招手,抱着小白狐跟着小二落座。从女子进来的时候起,她那甜美的声音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再看到她姣好的面容和她怀里那稀世的雪狐,立刻就成了大家的焦点。 刚才那些瞄中青衫姑娘的金元宝的人,立刻将目标锁定在女子身上窃窃私语起来:“大哥,你看那小娘子,长得挺清秀的,还有她怀里的雪狐,你说咱们是抢她呢还是抢刚才那小姑娘?” “要我说就抢这小娘子,先让咱们兄弟几个乐呵乐呵,再把那雪狐给卖了,咱们还可以赚一大笔呢!” “我说咱还是抢那小姑娘好,她那钱袋子可大着呢,那么多金子够咱们们花个一辈子呢!” “别吵!小姑娘和小娘子咱们都要抢!” “还是老大英明!哈哈哈哈!”几人这么打算着,只见一个身穿白衣黑纱的男子走了进来,见到海蓝衣衫的女子嘴角自然上扬,走到在她的身边坐下,两人看似好不亲热的样子。 “大哥大哥!你看这男人和那小娘子那么亲热的样子,不会是那小娘子的相公吧?” “嗯,我看这人一身正气,一定是个高手!” “老大,我们怎么办?” “哼!我就不信他能十二个时辰护着那小娘子!” 云潇潇将马安顿好进入客栈,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给雪狐喂五花肉的姚雁:“雁儿,点菜了吗?” “还没呢,你是一家之主,当然要等你来点了,我只是要了一间房间和雪儿的五花肉。”姚雁一边喂雪狐一边逗趣的说,云潇潇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两人的互动全被躲在一旁的青衫姑娘看在了眼里:“想不到姐姐年轻的样子这么漂亮,要不是事先看了画像我还真认不出来呢!都怪师傅浪费了姐姐的青春,好在他们现在在一起了,要是没在一起我定不饶他!” 云潇潇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像被人给盯上了似的,他环顾四周只见一些男人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姚雁。他这才惊觉姚雁如今的容貌大变,看上去只是个二八年华的小姑娘,那时候的她是最美最漂亮的时期。当年就有不少江湖豪杰觊觎她的美貌,只是那时她性格娇纵又有姚震天撑腰,没人敢动她,也让他安心不少。可如今她不仅年轻貌美,性格也是极其的温柔娴淑,平时看着就像一只温润的小白兔,再加上她对雪狐的关爱而流入出来的娇柔美态,无一不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的姿态。 想到这里他脸色一沉,心情十分不悦的用眼神将那些觊觎姚雁的男人们一一瞪了回去。角落里的青衫姑娘看到他这样子直发笑,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也会吃醋,还吃得这么可爱。 “潇哥,你怎么了?”姚雁奇怪的看到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啊?没,没有啊,我,我正打算叫小二来点菜。”云潇潇略显尴尬的伸手道,“小二!” “唉,来啰~”小二按照吩咐将准备好的酒菜端来,“两位客官,您们的菜齐了,请慢用。” 云潇潇奇怪的问:“这是给我们的吗?我们好像还没点菜吧?” “是这样的,客官,这个月是咱们店的店庆月,凡是每日整百的顾客都能免费食宿,而你们正好是今日第一百位。” “有这种事?” “是啊是啊,两位请慢用!”小二一个劲的点头哈腰,两人有些莫名的对视:“潇哥,这该怎么办?” 云潇潇看了一眼端上来的菜色咧嘴笑道:“看来是有人事先替咱们打点好了,你看这些菜可都是你我爱吃的。” “会不会是雪舞和焰舞?”姚雁问。 “很可能,如果她们真和师伯是一伙的,她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出谷了。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说不定是那些追杀你的人也有可能,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小心为妙。”说着他伸手拿下姚雁头上的银簪挨个试了下酒菜。 那青衫姑娘看到他这行为眼睛都快掉了出来,这是她的师傅吗?他居然还会有这种心眼?太不可思议了!姚雁见他这番行事也不禁失笑:“想不到一向秉持光明磊落的云大侠也会有这样的暗心思呀!” 云潇潇白了她一眼:“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你居然还敢笑我?” “好啦好啦,我不笑你就是了。”姚雁环顾四周发现进进出出的有不少武林中人,其中还有一些是武林大派人士,“潇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日子啊?怎么这里这么多武林名门?” “我怎么会知道啊,我这不是和你一样刚从谷底出来嘛!”云潇潇说着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姚雁面前的碗中,“先吃饭,吃完咱们再去买些干粮,顺便打听一下。” “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4章 姐妹重逢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上街买干粮去,姚雁一只手始终抱着雪狐,雪狐累了就在她手臂上睡觉,看上去就像是一条绒毛装饰品。客栈里那几个混混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再后面则是那付钱的青衫姑娘。 两人的第一个目标是干粮,从这里到燕山还要几天的路程,他们得准备好充足的干粮。他们买了一些点心,还要替雪狐准备一些鲜肉,这鲜肉总有些肉腥味,而肉摊旁边就是鱼摊,肉腥味和鱼腥味混在一起让人无法忍受。 为了不让姚雁和雪狐沾染这些腥味,他让姚雁在一旁等着:“雁儿,你在这等着,千万不要乱跑。” “嗯,我会的。” “小心一点哦!”云潇潇不放心的吩咐。 “知道了,你快去吧!” 云潇潇走开后,姚雁立刻就警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她不知道那是不是灭了祁山派的凶手,就假装没有发现他们似的低头逗弄雪狐。那几个混混准备趁机掳走姚雁,悄悄上前用迷汉药蒙住她的鼻子,好在姚雁早有准备立刻装晕了过去。 青衫姑娘娘见到那些混混掳走了姚雁,心想姚雁不会武功一定会吃亏,可恨云潇潇竟然丢下姚雁独自去买什么鲜肉。她一边气愤的嘟囔着云潇潇不可靠这样的话,一边跟上那些混混。 青衫姑娘跟着混混来到一间破庙,从屋顶看到他们将姚雁放在一堆稻草上,将雪狐装进一只竹笼子里,雪狐蹦蹦跳跳的想要逃出来,他们拿来一块黑布将它罩住才安静了下来。然后他们个个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姚雁,竟然伸手去解姚雁的衣带? 看到这里,青衫姑娘愤怒地冲进破庙:“淫贼!不准碰我姐姐!”说话的同时,手中长鞭一挥,将那四个淫贼从姚雁身边挥开。四个淫贼看清来人就是他们准备抢的富家女,正好一网打进,心里想着说不定还能玩两个女人呢! 四人这么想着,脸上带着□□的笑容扑向青衫姑娘,青衫姑娘用力甩着手中长鞭,化作一套凌厉的刀法瞬间就将四人掀倒。只可惜她对这刀法并不熟悉,所以威力只有一次,那四个淫贼闯荡江湖多年,一眼就看出她是个半吊子,淫贼头目轻轻松松就抓住了她的长鞭,一甩手就把她甩到了地上,四人一骨碌的扑上去按住她的四肢。 “放开我!你们这些淫贼!敢动本姑奶奶一下我让你们诛灭九族!”青衫姑娘拼命试图甩开四人。 “诛灭九族?哈哈哈哈!咱们可是连一族都还没有呢!” “你们!你们不怕死吗!谁要是敢动我一下,我让他不得好死!” “嘻嘻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四个淫贼只顾着眼下享乐哪里还会去管以后的事,他们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跟布条封住那姑娘的嘴,“咱们就先解决了你再去解决那个小娘子!哈哈哈哈!” 四人争先恐后去解那姑娘的衣带,最后的那人却突然倒在了地上,其余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个碧色身影带着一抹兰花香味从他们身边掠过,刚才还在昏迷的姚雁已经不见了踪影,再见身上的衣衫已经成了几块碎布,只剩下一条裤衩。 转头只见姚雁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后,柔美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狠戾的成熟感:“滚!再让我看到你们就拿你们喂狐狸!”她身边的雪狐虽小,但凶狠起来的样子就像一只恶狗,更何况他们现在没有蔽体的衣物,面对露出尖牙的雪狐只好乖乖逃命去。 四人走后,姚雁将那姑娘扶起,替她掸去身上的灰尘关切的问:“喜鹊,你没事吧?” “姐姐~”喜鹊扑进姚雁的怀里大哭,刚才真是吓死她了,可哭了一会她才惊觉不对,抬头问道,“姐姐,你认识我?”姚雁笑着点头。 “还会武功?”姚雁又点头。 “所以你没有失忆?” 姚雁摇头道:“我确实是失忆了,只是现在恢复了而已。” “真的吗?那你刚才怎么会……” “傻丫头,谁让你跟来的,刚才的事多危险呀?”说到这事姚雁忍不住教训起她来,她不过是学了一招半式的祁山刀法就拿来卖弄,真是胡来,“你明知道我失忆不会武功,而你那一招半式的在皇宫还好,在这江湖哪里够用?要不是我恢复了武功,你现在只怕是已经……” “嘿嘿,我这不是没事吗?”喜鹊拉着姚雁的手撒娇道,“我的好姐姐,我要是早知道你恢复记忆了,我早就现身了,哪里还会有这种麻烦哟!” “你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姚雁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咱们走吧,潇哥要是发现我不见了肯定会着急的。” “哎哟,姐姐,就该让师傅多着急一下,谁让他没好好保护你的?咱们不理他,咱们姐妹这么多年不见找个去处叙叙旧呗!”喜鹊拉着姚雁说。 “不行,现在是非常时期,潇哥要是找不到我,他非急坏不可!”说完也不给喜鹊喘息的机会拉着她就走,幸好今日只是几个淫贼盯上了她,若是那些凶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另一边,云潇潇买来新鲜的五花肉回来找姚雁,却不见她的踪影,他对周围的商贩问道:“请问有没有看到刚才站在这里的姑娘?穿着蓝色的衣服,手里抱着一只狐狸?” 商贩们交头接耳了一番,一个小贩说道:“那姑娘刚才还站在这,有四个大汉把她给掳走了。” 云潇潇一听姚雁被掳走,立刻就想到了轩辕一族:“他们往哪里去了?” “行那边走了。” “谢谢!” 云潇潇顺着小贩所指的方向跑去,可是哪里有什么大汉的影子?他只好顺着方向往前,一路上还不忘问路人有没有看到姚雁。最后他找到了一间破庙,正思忖着姚雁会不会在这里,只见几个光着身子的大汉捂着下半身狼狈地从破庙中跑了出来。云潇潇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急忙跑进破庙找寻姚雁,一进破庙他就看到姚雁和喜鹊手牵着手走出来。 “雁儿!”他赶紧唤了她一声紧张的走到她的身边,拉着他的手问,“雁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姚雁对着他微笑,见他因为着急而出了一些汗她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块丝帕替他擦汉,“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一旁的喜鹊开始数落起云潇潇来:“师傅,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让姐姐一个人呢?你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姐姐被几个淫贼掳走,要不是我跟着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喜鹊夸张的说。 “什么?”云潇潇拉着姚雁的手急道,“是真的吗?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都怪我的疏忽。” “我没事的,你别听喜鹊乱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恢复武功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伤不了我的!”姚雁急忙解释,一边又对喜鹊道,“喜鹊你怎么可以瞎说呢?” “我才没有瞎说呢!我说的都是真的!”喜鹊高声说道。 “喜鹊,你怎么会在这里?”云潇潇这才想到这个问题。 喜鹊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呃,那个,我……” 姚雁拉过喜鹊问道:“喜鹊,我和潇哥在悦来客栈的房间和酒菜是不是你付的钱?” “是我。”喜鹊低着头小声说。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云潇潇凑近她问。 “我……” “快说,是谁告诉你的?”云潇潇见她这表情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继续逼问她。 喜鹊拉着姚雁的手扯开话题:“哎呀!姐姐!你瞧师傅他欺负我!” “喂,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好了啦,潇哥,你就不要再逼问她了,我们先回客栈吧,我是没事,可是雪儿好像是吓坏了。”姚雁拉着喜鹊问,“喜鹊,你订了几间房?” “两间。” “好,今晚你和我睡,咱们姐妹俩好好叙叙旧。” “好呀好呀,师傅,对不住了。”喜鹊一高兴起来真的像个喜鹊一样叽叽喳喳蹦蹦跳跳的。 回到客栈,云潇潇询问了喜鹊为什么周围有那么多的江湖人士,喜鹊将武林大会的事情如实以告,云潇潇听了气愤不已:“太过分了!枉他们还是令人景仰的武林豪杰,居然如此威逼几个姑娘家!” “就是嘛!我虽然不喜欢凤凰,但是那些老顽固确实可恨!”喜鹊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潇哥,你别着急,既然武林大会举办在即,那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姚雁安抚他说。 喜鹊兴奋的说:“对对对,咱们就去武林大会,以师傅的武功就算再夺一次武林盟主也不在话下。”心里却在想上次武林大会她错过了好戏,这次可不能再错过了。 云潇潇眉头一皱问道:“喜鹊,你不用回宫吗?” “不用呀!”喜鹊笑呵呵的说,“小姐说我到了适婚年龄不应该再留在她身边,便准我入江湖,再加上突然接到你们两个的噩耗,她就想到燕山一定会有大难便向皇上请了一道圣旨帮助燕山度过难关。” “那你以后是不是不回去了?”姚雁拉着她的手问。 “那是当然了,以后我就跟定你和师傅了!”喜鹊乐呵呵的说。 于是喜鹊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可苦了云潇潇,当天晚上,他只能独守空房,不过好在还有个小狐狸陪着他。于是这一人一狐你瞪我我瞪你,相互歪着脖子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进行着交流。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敲门声,云潇潇一听就知道是姚雁,急忙冲过去开门,当看到门后果然是姚雁的时候他兴奋的拉着姚雁的手进门:“雁儿,你果然还是舍不得我的对不对?” “潇哥,我只是来抱雪儿的,喜鹊想要和雪儿玩。”姚雁尴尬的说完只见云潇潇的脸色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小心翼翼的从他的手中抽出手来,迅速抱起雪狐离开,临走还对云潇潇说道,“对不起,潇哥,今晚就委屈你了。”说完好似逃避火山爆发似的逃离他的房间。 直到房门被关上,云潇潇才回过神来抱怨道:“这是什么道理嘛!可恶的喜鹊!别想让我教你剑法!” 对门,姚雁逃难似的跑回房间才松了一口气,刚才云潇潇的样子别提有多可怕,要不是她跑得快只怕今晚可就要羊入虎口了。怀里的雪狐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歪着头看她,姚雁伸手摸了摸它的后脑勺,它扬起下巴用头去蹭她的手。 “姐姐,这就是雪狐吗?好可爱好漂亮!” 喜鹊一见到雪狐立刻就爱上了这个毛绒绒的小家伙,这或许与女人天生就喜欢可爱的东西有关吧,而动物似乎也更喜欢与女人相处,仅仅只是那么一会这一人一狐就玩得开心过了头,房间里欢声笑语不断。 相比云潇潇,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可怜。整晚,云潇潇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自从习惯了姚雁在身边,如今让他一个人睡倒是变得困难了起来。 第二天,三人一狐骑着两匹马向华山进发,一路上,喜鹊总是笑呵呵的看着云姚二人共骑一匹马,她的笑让两人觉得有些奇怪。 云潇潇终于忍不住问道:“喜鹊,你到底在笑些什么?” “嘿嘿,我在想你们这样真好,这些年我就是希望有一天能亲眼见到你们在一起,以前我以为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可是现在却真的见到了。师傅,姐姐,我是真的为你们感到高兴呢!”喜鹊一开始笑着说,可说着说着眼里竟然有了泪光,天知道她是有多么盼望着这一天。 云姚二人对视一眼,云潇潇夹着马肚子让它走近几步,姚雁伸出手摸了摸喜鹊的额头:“好喜鹊,谢谢你一直这么支持着我们。” “姐姐,你和师傅一定要幸福,要白头偕老哦!”喜鹊拉着姚雁的手说。 听了她的话,两人都温柔的微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的。”云潇潇说着将下巴靠在姚雁的肩膀上,略显调皮的问,“你说是不是呀?娘子?” 姚雁被他这模样给逗笑了,配合的说:“是,相公。” 三人一路有说有笑的结伴上华山,越是接近华山见到的武林人士也就越来越多,为了不被人发现,云潇潇带了一个有纱帘的斗笠遮掩面容。至于喜鹊和姚雁,一个来自皇宫一个返老还童,都没人认得她们,只是觉得这两个姑娘年轻貌美,一个娇柔一个活泼,正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三人觉得有些累了就找了一间茶楼歇歇脚,他们坐在楼上能够清楚的听到楼下的对话,只听到一些人开始说起最近轰动江湖的大事。 “你们听说了没有?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个叫赵鸿煜的人,听说他曾经一人就杀了江南一带好些个有名的恶霸,还搅了在沙漠一代横行的邪教组织。最最轰动整个武林的,是上个月他独自一人替武林名门世家慕容家族押了一趟镖,押的是失踪多年的家族至宝上古名剑巨阙剑,这消息一出啊江湖中各大门派以及绿林贼寇都争先来抢,先后二十七波共计一百八十三人,都被他给挡下并且安全将巨阙剑送达慕容世家。” “这么厉害?” “据说这赵鸿煜长得那是一张小白脸,玉面书生的模样,可他的剑法却是快准狠,极少有人能从他的剑下生还。如今江南一带的匪类只要听到赵鸿煜的名字就闻风丧胆,夹着尾巴逃跑,生怕一个不留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诶?你们说他会不会来参加这次武林大会?” “这次武林大会的目的是选出新的武林盟主,多少武林名门对此虎视耽耽?我就不信他不感兴趣!” “这么说咱们到时就能见到此人庐山真面目了?” “你们说他得到这武林盟主的机率会有多少?” “我觉得胜算一定很大,像他这样的人只怕就只有已故的武林盟主云潇潇可以与他相比了吧!只可惜云大侠英年早逝,唉,真是可怜呐!” 姚雁与喜鹊听到对他们如此评论云潇潇,而本尊却只能对他们翻白眼,两人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云潇潇握住姚雁的手轻轻一捏,痛得她连忙踩了他一脚以示报复。 “这话你倒是说对了,这云大侠的剑法可说是出神入化,再加上他手中的雪剑乃是与那巨阙剑一样的上古名剑,削铁如泥啊!” “可惜了啊,自从云大侠死后,这燕山只怕是就要落寞喽,听说现在是他的师妹当掌门,这燕山还真是没人了,居然选个女人当掌门!”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怒拍桌子的声响传来,伴随着一个女子的怒斥声:“女人怎么了?谁说女人就不能当掌门了?凭什么看不起女人?你们哪个不是从女人肚子里生出来的?那天山派掌门不也是女人吗?她们天山派能闻名天下,凭什么燕山派就要落魄?” 楼上三人听到这女子的声音都是一惊,这分明就是是凤凰的声音,果不其然,随后就听青蜓的声音劝道:“凤凰,别说了,我们走吧!” “姐姐,你别拦我!”凤凰甩开青蜓的手说。 “好了凤凰,别再说了,我们走!”青蜂拉着她就走。 “等一下,青蜂!”凤凰不依不饶的说,“我告诉你们,燕山派是天下第一大派,我燕山剑法是最厉害的剑法,那赵鸿煜算什么?他凭什么和我哥比!” “你谁啊你!有病是吧?” “臭丫头少在这里捣乱!” “我……”凤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青蜓二人捂住了嘴:“好啦!别说了!” 青蜓和青蜂一人拉着凤凰的手一人捂住凤凰的嘴把她拉出茶楼 ,刚出门凤凰的额头就撞上一堵肉墙,痛得她急忙捂着额头喝道:“谁啊?走路不长眼睛啊?” 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白衣男子皱着眉头说:“姑娘,不长眼睛的好像是你吧!我已经给你们让路了,你自己撞上来还要怪我的不是吗?” “你!”话还没说完就被青蜓和青蜂拉走,两人还不停向来人道歉。 楼上的云潇潇看到了楼下的一切,不禁皱眉:“是他?” “潇哥,你认识他?”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在崖底见到的那个白衣男子吗?就是这个人!”正说着,那白衣公子已经上了楼,他朝着姚雁望了一眼后找了个角落坐下。 在与白衣男子对视的那一瞬间,姚雁突然有一种她好像认识他的感觉,就奇怪的偏了偏脑袋,喜鹊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姚雁摇着头说。 “喜鹊,既然凤凰她们已经来了,你就快去找她们吧,暂时先不要告诉她们我们还活着,我和雁儿还有些事情要办。”云潇潇很明显是在打发喜鹊。 “你们要去做什么?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喜鹊才不要就这么离开,她多希望能和他们一起去闯江湖。 云潇潇无奈,握着姚雁的手紧了紧,姚雁立刻明白他的想法对喜鹊说道:“好喜鹊,你先去和她们回合,现在大家都以为我们已经死了不能太过招摇,那日你以皇宫御史身份出现,各大门派恐怕都认识你,万一有人认出你怎么办?” “好像有些道理。”喜鹊点头说,然后不情不愿的拿出两封请柬,“那我先走了,这是这次武林大会的请柬,你们拿着。” “嗯,快去吧!” 喜鹊走后,两人又坐了一会,只听有人指着那白衣男子说:“你们看,他就是那些人说的赵鸿煜。” “你怎么知道?” “你看他的剑,那是龙渊剑,正是赵鸿煜的佩剑,他果然来参加武林大会了。” 姚雁靠近云潇潇耳边问:“潇哥,他就是他们所说能和你相比的赵鸿煜,和他打你有多少胜算?” “他的武功我还不清楚,上次只是一些拳脚上的比拼罢了,我只知道他的内力深厚,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云潇潇回答。 两人又坐了一会,只见那赵鸿煜喝了一壶茶又吃了点糕点算是裹了腹后离开了茶楼,他出了茶楼抬头朝着云姚二人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这一望直接对上了姚雁的眼睛。这一次姚雁看得分明,她确定那是一双她所熟悉的眼睛,可是她又确定从未见过他,这让她很是不解。 “潇哥,走,咱们跟着他看看。”姚雁拉着云潇潇跟着赵鸿煜出了茶楼,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回到客栈,凤凰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床沿:“姐姐,你们干嘛拉着我?你们难道没听到他们说的话吗?真是太气人了!” “好了凤凰,你就不要再气这气那的了,他们说的没错,燕山派就属大师哥武功最高,我和他相比确实差了一大截,他们会那样说也不无道理的。”青蜂劝道。 “你呀!就是对自己太没信心了!”凤凰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的功夫不是我哥教的吗?就凭你的武功啊,放眼江湖只怕是没有哪个女人能和你相比了。” 凤凰这话一出,青蜒和青蜂脸色一僵,青蜒赶紧拉着凤凰说:“别胡说!你把姚雁姐姐放哪里去了?” “说得对!”门外传来了喜鹊的声音,她推门而入说道,“燕山剑法闻名天下,青蜂的剑法是我师傅教的,自然比得上那劳什子的天山派掌门,但是和我姐姐的祁山派刀法相比就略逊一筹了。” “可雁姐姐已经不会武功了。”凤凰略显不服气的说。 “姐姐只是忘记了武功而已,不是不会武功。”喜鹊纠正道。 “可她已经死了!” “我看是你想要她死吧!” “你胡说什么?” “你敢说你没有恨过我姐姐?” “我没有!” “你撒谎!” 见喜鹊和凤凰两人争着争着就吵了起来,青蜓和青蜂急忙将两人拉开:“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再为这些事情争吵了,也不要再说气话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你敢说你当年对我师傅没有私心?若不是你,师傅和姐姐早就在一起了!”喜鹊指着凤凰说。 “明明是姚雁姐姐自己做错了事,凭什么怪在我头上?要不是她杀了赵掌门她至于和我哥分开吗?”凤凰不依不饶的说。 “明明就是你抢了我师傅在先!师傅骗姐姐的时候你敢说你真的是好心帮忙吗?你敢说你不是有意误导姐姐吗?师傅跳崖的时候你又是凭着什么样的心态跟着跳的?若是你不插手姐姐自然会救师傅的!” “那时跳崖的若是姚雁姐姐,我也会救她!” “睁眼说瞎话!你巴不得我姐姐死了好取代她!” “你胡说!” “我有没有说错你自己心里明白!” “你血口喷人!” “好啦!不要再吵啦!”青蜂大声喝止两人的争吵,“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要一起帮着燕山派度过这次难关才是最重要的,你们两个就不能暂时合作一下吗?” 青蜓也拉着凤凰说:“凤凰,我们还是回房间去吧!” 凤凰甩开她的手,瞪了一眼喜鹊跑回房间趴在床上大声哭泣,青蜓坐在床边无奈的看着她:“凤凰,喜鹊她一向心直口快,说话欠思考,你别放在心上。” 凤凰将头闷在被子上说:“喜鹊说得没错,我确实有私心。” “喜鹊她只是随口说说的,你不能当真呀!”青蜓听她竟然承认只道她是被喜鹊气坏了。 “不是的,喜鹊她说的都是真的,当年我确实想是那么想的。”凤凰坐起身用衣袖擦眼泪,“姐姐,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向往着江湖,我一听说哥是燕山派大弟子我就对他充满了幻想,我想要和他一起去闯江湖,本来我只是这么单纯的想。可是一见到他我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好像我和他早就认识一样,我想要接近他,想要和他在一起,甚至想当他的妻子,可是我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姚雁姐姐,所以我只能自己在心里默默的想。后来我跟着徐在飞去闯江湖那是因为想要忘掉他,可是当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做不到。看到他失去武功后依然想着姚雁姐姐,我就开始嫉妒了,他骗姚雁姐姐的时候,我的确想过要取代姚雁姐姐,我跟着他跳崖也是因为不想让姚雁姐姐抢先。 当时我想着如果能和他一起死也不错,至少在他身边的是我,可是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们竟然活下来了。那时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取代姚雁姐姐了,所以我真心只要能当他的妹妹就好。后来当我知道姚雁姐姐杀了赵掌门而选择了离开他,说老实话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我终于能在他的身边了。我知道他不会轻易忘记姚雁姐姐的,所以这三年来我替他打理燕山,一直小心翼翼不去触碰他的禁忌。奇怪的是我曾经那么想做他的妻子,可当我真的能做他的妻子了我却又害怕与他朝夕相对,其实我们曾经也谈到过成亲的事,但更多的倒是我在推拖。 自从姚雁姐姐再次出现,我就知道最后他会回到她的身边,对于他们的亲近与其说我是在吃醋倒不如说是生气,我更多的是觉得有人拿走了我的东西。那天在祁山我看着他对姚雁姐姐的关怀和爱护,感觉好像回到了刚认识他们的时候,和那时一样,尽管我觉得他们看起来很相配,但是我想要拆散他们想要取代姚雁姐姐,甚至恨不得她就这么死掉。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想要得到他,可真的得到又不开心,更看不得别人得到他,就这么不断循环着。他们掉下断崖,我很难过,可更多的时候却觉得解脱,他们终于死了,我再也不用那么痛苦的循环了。” 凤凰拉着青蜓的手问她:“姐姐,你说我是不是个坏女人?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怕。” 听完凤凰的这番话青蜓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或许她真的是迷糊了,或许她一开始就是错的吧:“凤凰,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这些了。云大哥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我相信以后你一定会找到你真正的真命天子的。” “真正的真命天子?” 青蜒点头说:“知道吗?看到你为云大哥的改变,我本以为他会是你的真命天子,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不是他。” “为什么不是他?” “你知道父亲为什么那么反对你与江湖人来往吗?”见凤凰摇头,青蜓接着说,“因为小时候父亲带你去算过命,算命的说你与江湖结缘,你未来的丈夫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你和他的缘分起始于他的重生。从这两句来看好像说的是云大哥,可是前面还有两句却不对。” “那两句是什么?”凤凰着急的问。 青蜓不紧不慢的说:“整首诗是这样的:阴谋诡计野心大,作茧自缚终覆灭。置之死地而后生,脱胎换骨见(xian)侠义。忠肝义胆修成名,兄弟齐心震江湖。这中间的三句与云大哥相似,可前面那两句就不像了,云大哥一生光明磊落从来都不会用阴谋诡计,至于那最后一句也不对,云大哥是孤儿并没有什么兄弟啊!” “这,这不过是江湖骗子的把戏罢了,不可信的!”凤凰口中这么说着,可心里却已默默将它牢记。 “也是。”青蜓拉着她的手劝道,“凤凰,想开一点吧,云大哥的心你既然比谁都清楚就不要再让自己陷进去了。以前我不敢告诉你,其实我一直觉得云大哥和姚雁姐姐才是一对,一直为他们的分离感到惋惜。如今他们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能做一对亡命鸳鸯也好。但是你还有你自己的人生,千万不要为了他们……” “姐姐,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凤凰打断青蜓的话说。 “明白就好,那你今天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要上华山了。” “好。”凤凰应道。 等青蜓走后,她拿出雪剑放在桌上,抚摸着冰冷的剑身,眼前浮现出云潇潇挥舞雪剑时的样子:“哥,你们真的死了吗?还是像当年那样死里逃生了?如果真是死了,你们的仇我一定会替你们报的!如果,”凤凰停顿了一下说,“如果你们还活着,你和雁姐姐一定要幸福啊!” 另一边,云姚二人跟着赵鸿煜走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到了华山附近的一片树林。赵鸿煜在树林外停下脚步,望着那片阴暗的树林,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从林中传来的肃杀之气,他身后的两人自然也已经察觉了。 赵鸿煜握紧了手中的剑峭,缓慢的移步进入树林,他的脚刚刚踏入一步,眼前银光一闪,一阵暗器迎面飞来。赵鸿煜一个闪身向后翻跃躲避暗器,只听一声大喝:“赵鸿煜!拿命来!”瞬间从林中窜出几个黑衣蒙面人。 赵鸿煜手握剑柄抬起,用内力将剑鞘震飞插入树干之中,随后与黑衣人斗作一团。云姚二人在暗处仔细观察着赵鸿煜,他的剑法确实非常快,很多时候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先一步下手。只见他挥剑轻轻的左右一晃两个黑衣人的手腕就已经被他割破,再是一剑刺去,一个黑衣人的面罩被他挑下,在看清那人的面貌后,他脸上露出一抹厌恶的神情,转手又是一剑准确无误的刺入那人的心脏。 其余蒙面人正要上前,赵鸿煜将长剑往空中一抛,飞身反手握住剑柄,落地的同时迅速挥剑划破两个黑衣人的喉咙。最后,只剩下一个黑衣人踌躇着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干脆跪地求饶:“赵大侠饶命!赵大侠饶命啊!” 躲在暗处的云姚二人都皱起了眉头,云潇潇只觉此人的武功套路极其熟悉,而姚雁则有些疑惑的作沉思状。最终,赵鸿煜没有杀那个黑衣人,他用内力收回剑鞘,让它自动收剑入鞘:“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赵鸿煜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当日是见他良知尚存饶他一命,若还是执迷不悟莫我剑下无情!” “是是是!多谢赵大侠饶命!”黑衣人说完逃得比兔子还快。 黑衣人走后,赵鸿煜对着身后喊道:“两位朋友跟了在下一夜又看了一场好戏,何不现身见个面?” 说完只见一蓝一白两个身影闪过,云潇潇抱拳以礼道:“在下云潇潇,这是内人姚雁,赵兄武艺高强,这跑了一夜又打了一架,却依然如此面色如常,着实令人佩服。” “哪里哪里,我这些雕虫小技在云大侠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赵鸿煜还他一礼道。 云潇潇微微一笑道:“赵兄似乎对我二人的出现并不感到惊讶。” 赵鸿煜撇嘴笑道:“云大侠乃是堂堂武林盟主,威名震慑天下,若是如此轻易就死了那岂不是浪得虚名?”此话一出,云潇潇还未来得及做反应,姚雁却已经先动了怒。 云潇潇拦下姚雁对她摇了摇头又道:“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当日出现在断崖之下,与我有过一面战之缘的可是赵兄?” 赵鸿煜不想隐瞒他们,反正武林大会之后他们也该知道真相,便承认道:“是我,我曾在那住过一些时日,那次是回去看望穆先生的。” 正说着,姚雁怀中的雪狐正巧从睡梦中醒来,见到赵鸿煜显得十分开心。它从姚雁的手臂上跳下,兴奋跑到赵鸿煜面前像只可爱的小狗似的坐在地上抬头望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小眼睛在月色下发着幽幽的绿光。 见到雪狐,赵鸿煜温柔的蹲下身子摸着它的头,雪狐发出享受的呼呼声:“小狐狸,是你呀!这么些天不见你又长大了些,一定吃了不少好东西吧!”他怜悯的看着雪狐,想到它日后的结局总觉得这么对待一只动物太过残忍,可是他别无选择,因为他要保护姚雁,这是他重生后的使命。 云姚二人见平日里怕生的雪狐竟然与他如此亲近,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云潇潇心里盘算着他们对付轩辕一族正是需要人手,眼前这人虽不是朋友但至少不会是敌人,若是能与他成为朋友,以后或许会是一大助力。 云潇潇说道:“既然赵兄也曾在断崖住过,今日有缘同以华山武林大会为目的,雪狐也十分喜欢赵兄,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如何?” “这……”赵鸿煜略显为难的看了一眼姚雁,云潇潇清咳了一声拉了拉姚雁的衣袖,姚雁这才缓和脸色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早些到华山脚下去找间客栈吧,后天就是武林大会,若是晚了可就没有房间了。”说着她抱起雪狐瞪了一眼赵鸿煜转身离开。 云潇潇略显尴尬的说:“呵呵,赵兄不必介怀,雁儿她就是对陌生人有些敌意,熟悉了就好了。”其实当年他自己也没少被她瞪过呢! 三人结伴而行,终于在天亮时分到达华山脚下顺利抢下两间房,若是再晚一步他们就只能住野外了。 一进房门,姚雁就紧张的拉着云潇潇坐在桌子边上:“潇哥,赵鸿煜的剑法你可有看清楚?有没有什么想法?” “他的剑法确实很快很准,但是我总觉得他的剑法有些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是哪门哪派的。”云潇潇奇怪的说。 姚雁摇了摇头说:“他用的不是剑法,而是刀法,尤其是最后反手握剑的那一招,若不是长年使用刀法绝不可能做到如此准确无误。我想他以前应该是个用刀高手,或许是遭逢了什么变故才弃刀从剑的。刀法与剑法相比从距离上就略逊一筹,剑只要用剑尖就可伤人无需近身,刀则是用刀锋伤人所以需要近身。何况他用的又是不习惯的剑,所以他就必须在速度和力量上做文章,而快准狠这每一条都是刀法的宗旨。” 姚雁一语惊醒梦中人,云潇潇仔细回忆了一下赵鸿煜的剑法,发现无论从劈、刺、坎、挑等各种现象来看都与刀法无二,云潇潇握住姚雁的手说,“我家姚女侠不愧为当今武林用刀高手,对于这刀法的研究果然够精研,我还真是不知道刀法与剑法有如此大的区别,今天你倒是给我上了一课。” “可最关键的并不在这里,而是他所用的刀法乃是祁山刀法。” 姚雁这么一说引起了云潇潇的注意:“你确定是祁山刀法?” “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姚雁严肃的说,“祁山刀法一向不外传,我确定以前从未见过他,可他所用的确实是祁山派上层刀法。整个祁山能达到这个程度的并不多,除了我爹、师兄和我以外,就只有寥寥无几的弟子的刀法达到了上层初期,而他的刀法只怕已经能与师兄相比了。” “这么厉害?”云潇潇想了想说,“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与他套关系了,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惊天大秘密也说不定。” “嗯,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到时以他的武功只怕会夺得盟主令,你可有应对之策?” 云潇潇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不过明天我们与他一起上了华山之后就与他分开,为了不被人认出来,咱们先躲在暗处看看大会的情况再说。” “好,一切由你做主。”姚雁笑着搂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5章 武林大会 第二天一早,大批的武林人士涌上华山,云姚二人在华山山腰处与赵鸿煜分别,可还没等他们开口,赵鸿煜就先开口与他们道别,说是他师傅不愿与他人来往。于是,二人决定悄悄跟着他去瞧瞧他的师傅。 两人远远地跟着赵鸿煜来到一条河流,看到一个与云潇潇一样用黑纱斗笠盖住脸的人,赵鸿煜走到那人身边,态度和表情都十分的恭敬,两人猜想这人应该就是赵鸿煜的师傅了。可是他为什么要遮着脸呢?难道和云潇潇一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因为怕被发现,所以他们不敢靠得太近,见不到赵鸿煜的师傅,两人只好败兴而归。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赵鸿煜的师傅似乎是发现了他们,他拔出赵鸿煜的龙渊剑二话不说飞身向着姚雁刺来。云潇潇急忙拉开姚雁,随手从树上折了根树枝代剑挡下龙渊剑。 仅仅几招他就知道此人剑法不在他之下,顾忌到姚雁的安危他不敢恋战,看准了一个空档假装攻击,实则带着姚雁逃跑。斗笠人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逃跑,微微一愣便追了上来,三人在林中追逐了一番,姚雁发现斗笠人意不在抓偷窥之人,反倒是像要与云潇潇比试。 “潇哥,你别管我,尽管和他比试。”姚雁说着推开云潇潇旋身落地。 “雁儿!”云潇潇急唤道,可眼前向他刺来的龙渊剑却容不得他分心,他急忙用树枝挥开龙渊剑,脚下借着树干一踏反身向龙渊剑飞去,以内力注于树枝上让它能像铁剑一般坚固。 地面上,赵鸿煜与姚雁都在关注着云潇潇与斗笠人在半空中的搏斗,云潇潇发现此人所用的剑法竟然是燕山剑法,这让他又惊又怒,决心要与他斗个高低,倒是要看看到底谁的燕山剑法更强更正宗。察觉到云潇潇的斗志被他激起,黑纱下的面容得意的笑了起来,竟然就此收手落地。 斗笠人落地后一言不发就要离开,云潇潇跟着落地道:“前辈且慢!前辈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燕山剑法?” 斗笠人没有回话,只是对赵鸿煜使了个眼色,赵鸿煜点头道:“云大侠不必心急,今日武林大会上自会让大家知道的。”说完师徒两个一前一后的离开,走了一段后赵鸿煜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云姚二人没有跟上来才问道,“师傅,您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斗笠人笑道:“潇儿的性格我最是了解,如今他与雁儿成亲后也算是了了人生一大心愿,只要对手不伤及雁儿他不会认真与人交手。加上在断崖之下的那些日子,你师伯日夜给他灌输的知足常乐之道,若不激起他的斗志,只怕最后他会将武林盟主令拱手相让都是大有可能,难道你喜欢不战而胜吗?” “师傅,我现在早就不想什么盟主令了,何况云潇潇这盟主一直做得不错。”赵鸿煜不以为然的说。 “嘿,我看你以前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吧?当年你不也想要盟主之位吗?”斗笠人停下脚步问道。 “师傅您也说了那是当年,当年是因为我爹对盟主令势在必得,如今我了然一身两袖清风,还要这盟主令干什么?”赵鸿煜望着前方回想着过往。 “难道你不想重振你爹的基业?” 赵鸿煜摇头道:“不想了,现在我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保护好雁儿。这是我和我爹欠她的债,该是还她的时候了,何况我爹这掌门之位本就来的不清不白,不如就这么散了吧!” “说得好,可你和潇儿如今是师兄弟了,难道你不想与他一较高下?”斗笠人拉起赵鸿煜的手放于掌心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你也算是我的关门弟子了,常言道,大弟子和关门弟子往往是师傅最喜欢的。如今你与潇儿势均力敌,盟主令虽不是关键,但我总想看看我这两个得意弟子到底哪一个更强,更能胜任掌门之位。” “师傅!”赵鸿煜听斗笠人的意思有些糊涂,这掌门之位不是早就已经决定了吗? “曾经我极力反对潇儿与雁儿除了怕他们步我与你师娘的后尘之外,还有就是潇儿是唯一得我真传的弟子,而他与雁儿一起时只想着要隐居,若是那样我这掌门之位就后继无人了。如今既然有了你和潇儿两个人,这掌门之位自然是技高者得了。” “你倒是打得一个好算盘嘛!”随着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一个浅紫色身影跃至师徒俩面前。 “师娘!” “寒儿!”师徒两个同时喜道,斗笠人赶紧拿掉斗笠美滋滋的上前拉紫衣人的手,“寒儿,你可算是来了!” 紫衣人瞪了他一眼:“我是来看孩子们的,可不是来看你的!” 赵鸿煜抿嘴忍着笑,赵霆峰板着脸道:“想笑你就笑!憋坏了我可不负责啊!”话音刚落只听噗嗤一声,赵鸿煜喷笑了出来:“师傅师娘,你们俩慢聊,我先去参加武林大会了!”说着运功飞身离去。 “你小子!给我认真点比!”赵霆峰喊道。 一个时辰后,武林大会正式开始,各大门派顺利占据了最前方的位置,燕山派作为东道主,与主办方华山派同坐在擂台正前方的主持台上。而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燕山派的进入,而聚集在装着盟主令的锦盒上。 青蜂做为掌门走在最前方,引领着燕山弟子们进入会场,身后跟着青蜓、凤凰和喜鹊,四个女子呈现出四种不同的美。青蜂成熟稳重,有一种静怡之美,青蜒惊艳绝美,让人一见倾心,凤凰娇俏可人,惹人怜爱,喜鹊活泼秀丽,让人满心欢喜。四人身后是声势浩大的八大护山弟子。护山弟子围成一个正方形将雪舞和焰舞姐妹两护在中间,焰舞抱着雪剑,而那装盟主令的锦盒就在雪舞的手上,盒盖打开着,让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盟主令。 赵鸿煜混迹在人群之中,他四处观望却没有看到云潇潇与姚雁。他伸长脖子寻找着两人的踪影,身边的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安静点,别东张西望的,潇儿他们一定正在哪里躲着呢!”说话的正是重又带上斗笠的赵霆峰。 “师傅?师娘怎么没和你一起啊?”赵鸿煜没有看到梦寒,奇怪的问。 “你师娘不是就在你旁边吗?”赵霆峰道,赵鸿煜惊讶的看着身边那面色暗黄的老者,这是师娘?那老者瞪了他一眼道:“别看我,潇儿和雁儿说不定就在哪里看着呢,你就当不认识我!”赵鸿煜看着老者却发出女子的声音只觉得一阵诡异,缩着头转回去。 会场周围的一颗参天古树上,云潇潇背倚着粗壮的树干,双手环胸站在一根足有一个大汉的腰身那么粗的树枝上,姚雁则侧坐在粗树枝上无聊的晃动着双脚,雪狐乖乖的蹲在她的肩膀上摇晃着它的大尾巴。两人一狐好似看热闹一般,将会场上的一切动向尽收眼底。 武林大会由主办方华山派掌门与青蜂致词后开始,起初一些个小喽啰争先恐后的冲上擂台比试,然后小喽啰们逐渐被各大门派弟子所取代,最后演变成了各门派之间的争斗。崆峒派赢了太仓派,丐帮又赢了崆峒派,海沧派赢了丐帮,衡山派又赢了海沧派,这么几个来回之后,最后是天山派掌门沈依霜赢得了胜利。 天山派与燕山派一样注重剑法,沈依霜一手天山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加上她那与她的名字相符的冰山美人的气质,立刻赢得了众人的喝彩,一人力战数个门派仍然面色不改,甚至没有一丝疲惫之色。如今燕山派与天山派一样由女人掌派,又同属剑器一派,因此众人在为其喝彩的同时也在欢呼着燕山派的名讳,似都想要看一场女掌派之间的决战。 在大家强烈的欢呼下,青蜂就好似她的名字一般,如一只轻巧的青蜂鸟飞身至擂台之上。见青蜂上了擂台,人群中的赵霆峰和树枝上的云潇潇都激动了起来,一个拼命向前凑,一个兴奋的在姚雁身边坐下。 “好些年没见青蜂了,不知道她的武功如何了。”云潇潇激动的伸长了脖子说。 “那你说她们谁会赢?”姚雁问他。 云潇潇十分自信的说:“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青蜂了!” “你就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了!”云潇潇拉过姚雁的手放在掌心,“你就看着吧!” 擂台上,青蜂与沈依霜互相行了个礼之后,沈依霜率先出招,第一招就冲着青蜂的要害之处而去。青蜂旋身闪避的同时长剑出鞘,寒光一闪,长剑弹开沈依霜的青虹剑,随即也不给沈依霜喘息的机会,一剑直指她的咽喉。沈依霜转身躲闪,一丝发缕被长剑割落,这让爱发如命的她瞬间恼火。 沈依霜剑柄紧握,眼中好似冒着火苗,剑法与之前相比更加凌厉,周身仿佛带着一分杀气,每一剑都直击要害。青蜂虽然实战经验不多,但由云潇潇私人传授剑法应对起来也算是自如。她不急不躁的一一拆解沈依霜的剑法。沈依霜以前从未听过青蜂的名讳,只当她是个无名小卒,便不将燕山派放在眼中,却不想今日竟被其拆招却无计可施,一时乱了方寸。 最后,青蜂卸下了沈依霜的青虹剑,以微弱的优势赢了天山派。沈依霜从青蜂手中拿回青虹剑,却并没有因此记恨青蜂而是对她刮目相看:“燕山剑法果然厉害,今日我输得心服口服,他日若是有缘咱们再战!” 青蜂嫣然笑道:“好,我随时奉陪!”这一刻,燕山派青蜂的大名成功的印入了各大门派心里。 台下,赵霆峰的脸上堆满了笑意,青蜂虽说是他的弟子,但更多时候是由云潇潇教她剑法,他偶尔也会在旁指导一二,青蜂能有这样的成绩让他很是欣慰。同样的,躲在树枝上的云潇潇也为青蜂感到骄傲,他知道青蜂的剑法不弱,但能够力压天山派掌门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云潇潇凑头靠近姚雁道:“怎么样?”姚雁竖起大拇指回应他,他得意的鼻子翘上了天。 首战告捷后,青蜂所要面对的是主办这次大会的华山派掌门,就在华山派掌门跃上擂台的时候,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青蜂虽然赢了天山派掌门,但面对华山派就不会这么幸运了,虽说同属剑宗一派,但华山派的威名要比燕山派和天山派早上百年,再加上华山派掌门六十年的深厚内力,只怕这次青蜂会落败。 所有的人都在担心青蜂,华山掌门看过刚才一战之后,对青蜂有所改观所以也没有像上次那样为难青蜂,他表示让她一只手,他只出一只手。青蜂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如此,让他就像往常一样就好,华山掌门对于青蜂这样的行为感到惊讶与赞赏。 大战正式开始,起先青蜂只有防守的份,她的每一次防守都守得恰到好处,没有一丝遗漏也没有一丝缺憾。仅仅只是防守就足以让台下的人们看清她的实力,虽说华山掌门没有出全力,即使这样能够准确无误的做出防守的人依然很少。因此,原本瞧不起青蜂的各大门派,此刻都对她有所改观并肃然起敬。 青蜂与华山派掌门的决斗本无悬念,谁都知道青蜂是必输无疑了,可偏偏人算不如天算。事实上,华山掌门并未出全力,所以青蜂可以从容应对,但这对她来说既是一次磨练也是一次挑战,她没有退缩而是选择了面对,如此她就已经赢了一半。 大家都在期待着这颗武林新星的表现,然青蜂没有让大家失望,她从容的接下华山掌门的每一招,渐渐的改被动为主动,从防守变成了进攻。大家清楚的看到了她的进步,也正是这样的她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最终,谁也没有想到青蜂会赢华山掌门,然而青蜂知道她并没有真正的赢,而是华山掌门让她的,所以她十分恭敬的对落下擂台的华山掌门鞠了一躬。 华山掌门对她点了点头,走回主持台对着台下喊道:“今日老夫败于燕山派门下,虽败犹荣!青蜂掌门虽是武林新秀,但她胆识过人,聪慧无比,我相信燕山派在她的带领下一定能够繁荣昌盛!来,大家为青蜂掌门鼓掌!”说着带头鼓掌,台下众人也跟着一片欢呼。 燕山派弟子见青蜂得到了大家的认可高兴的欢呼了起来,青蜓等人更是兴奋的抱在一起欢呼,唯独只有喜鹊东张西望的在寻找云潇潇和姚雁。 华山掌门抬手做了个收声的动作,台下瞬间停止了嘈杂声:“各位,今日我们旨在选出一位新的武林盟主,如果各位没有异议我建议由燕山派新进掌门青蜂姑娘为新的武林盟主,大家可认同?” 此话一出台下一片哗然,大家虽然认可了青蜂可却并不表示他们认同她当武林盟主,不少人提出了抗议。 华山掌门又道:“那么还有谁若是不服大可上台一较高下!”话毕就有一些人纷纷上台挑战青蜂,却一一败于青蜂剑下。 树枝上,姚雁奇怪的问:“潇哥,这大会都快要结束了,姓赵的他们怎么还没有动作?” “快了,他应该马上就会上台了。” “若是他上了台只怕青蜂不是他的对手,你可要帮她呀!” “嗯。”云潇潇一边应着,一边不着边迹的将雪狐从姚雁的肩头抱下,伸手搂住姚雁的肩膀。 擂台上,经过一番比试之后,青蜂依然屹立在擂台上,华山掌门十分满意的点头,看来他没有看错人:“各位,这回可还有谁不服的吗?若是没有……” “等一下!”一个老者喊道,“我昨天看见赵鸿煜赵大侠也来了,若要说是武林新秀,他也是算是小有名气,众所周知他的剑法可与前盟主云潇潇相比。”老者说着对着场内高喊,“赵鸿煜!你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与她燕山派比试一下?” 此话一出,周围不少人回应道:“是啊是啊!我们也看见他来了!请他上台!” “赵鸿煜!”“赵鸿煜!”“赵鸿煜!”“赵鸿煜!”“赵鸿煜!” 随着台下众人的呼喊,华山掌门再次做了个收声的姿势:“赵大侠可在?既然大家如此盛情,你不如就出来比试一下吧!也好让大家饱饱眼福?” 赵霆峰推了推身边的赵鸿煜:“到你了,还不上?” “我在这!”一声高喊,一个白衣翩翩公子模样的人跃上了舞台,抱拳对青蜂行了个礼:“青蜂姑娘,赵某这厢有理了。” “怎么会是他?”主席台上的凤凰看清竟然就是那天撞到的人,一边的喜鹊看到赵鸿煜上台,笑道:“哼,看来好戏就要开始了。” 青蜓听了她的话奇怪的问:“什么好戏?你刚才就一直东张西望的,是在找什么人吗?” 喜鹊神秘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另一边,华山掌门见此人一副白面书生模样,哪里像个江湖人,便问道:“阁下就是人称快剑的赵鸿煜?” 赵鸿煜抬手对着华山掌门行了一礼道:“快剑不敢当。” “没错!他就是赵鸿煜!”擂台之下一个眼尖的人喊道,“我认得他手上的龙渊剑,那是与慕容世家的家族镇宝巨阙剑同列上古十大名剑的七星龙渊剑,正是赵鸿煜的佩剑!” “七星龙渊剑?”姚雁坏笑着说,“这名字听着就比你的雪剑强多了。” 云潇潇斜眼瞪她:“我才是你的夫君好不好?敢不敢不长别人的威风?” 姚雁一脸我错了的表情说:“我说错了,你现在是连一把铁剑都没有呢!” “雁儿!”云潇潇脸色一变,严肃的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些?看来今晚我得好好管教管教你了!” “你!”姚雁面色一红气道,“你真是越来越没个正经了。” 云潇潇痞痞的用手肘撞着姚雁的胳膊笑道:“都是老夫老妻了,就不用那么正经了嘛!” “我什么时候和你老夫老妻了?”姚雁以一种杀人的目光瞪着他。 “我们都已经认识那么久了,当然是老夫老妻了。”云潇潇说完,姚雁似乎有些生气的扭过头,“要老你自己老去!我才不老呢!哼!” 听了这话,云潇潇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温柔的拉着姚雁的手说:“是是是,我的雁儿一点都不老,是我说错话了。” 见姚雁依然不理他,他找来雪狐帮忙,只要它帮他劝好姚雁就给它买更多的肉吃,雪狐一听立刻两眼放光的献起殷勤来。前爪搭在姚雁的腿上,拉怂着两只耳朵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尾巴拼命的摇晃。 姚雁一见到它这模样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将它抱在怀里:“好吧,看在雪儿的分上我就饶了你这回,不过今晚你得睡地铺。” “啊?可不可以不睡地铺?”云潇潇弱弱的抗议。 “那就睡桌子好了。”姚雁笑着说。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云潇潇苦着一张脸指着擂台说,“咱们看戏!看戏!” “还看戏呢!接下来就该是你上台了!”姚雁抚着雪狐柔软的毛发说。 擂台上,赵鸿煜借着两人相互问好时对青蜂说道:“青蜂姑娘,在下为了引出故人,一会儿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原谅。” 青蜂柳眉一皱道:“什么意思?”他的故人与她有什么关系?冒犯她能引出他的故人? 赵鸿煜笑道:“等他们出来你就知道了。”说完也不等青蜂有所反应就率先拔剑刺向青蜂,青蜂眼明手快赶紧运气向后飞起。待她到达擂台边缘,脚下借着擂台栏杆用力一蹬,长剑一挥挡开龙渊剑,整个人向着赵鸿煜的身后飞去,赵鸿煜一屈膝以跪着的姿态从青蜂身下滑过。 两人交换了一下位置转身向对方攻去,赵鸿煜比青蜂快了一步冲到她的身边,一剑直逼咽喉而去。青蜂连忙向后弯腰闪躲,顺势躺倒在地,双脚回旋踢向赵鸿煜的胸膛。赵鸿煜向后翻了个跟斗,落地后横剑一扫,青蜂双手撑着地面向前翻身的同时一剑向上挑起,赵鸿煜转身躲闪以极快的速度跃至青蜂身后,青蜂转身不及被赵鸿煜一掌打中,向后飞出被擂台栏杆挡住。 “青蜂!”主持台上的青蜓等人和躲在树枝上的云姚二人匀是一惊,生怕青蜂有所闪失。 喜鹊再次焦急的四处张望,嘴里还嘀咕道:“怎么还没有来?真是急死人了!” “什么还没有来?你在等谁?”凤凰听到了她的话问道。 “你一会儿就会知道了,可别哭啊!”喜鹊说完得意的瞪了她一眼,凤凰莫名其妙的反瞪了一眼不再理她。 台上,青蜂起身再战,却又一次被赵鸿煜踢飞,撞在栏杆上猛得吐了一口鲜血。 “青蜂!”燕山派见青蜂受伤心急得就要冲上擂台,青蜂起身伸手拦住:“别过来!让我独自面对他!” 台下的赵霆峰看到青蜂的表现,满意的笑了起来,赵鸿煜用询问的眼神问他还要不要继续,赵霆峰点头回应他。赵鸿煜无奈只得继续扮演坏人,再一次将青蜂摔了出去,这一次栏杆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所有人看着青蜂一次次不肯言弃的站起来,无一不为她的勇气和毅力所震撼,青蜓凤凰喜鹊和焰舞的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唯独只有雪舞始终冷眼旁观。躲在树枝上的云潇潇紧紧的握着拳头,姚雁的眼中也是湿润的,她伸手拉住云潇潇的胳膊道:“潇哥,你快去救救青蜂吧!” 云潇潇握紧了拳头摇着头说:“现在还不可以。” “为什么?她是你的师妹啊!” “雁儿,你没有看到她在成长吗?这次的武林大会对她来说是一次历练的机会。至今为止她的路途一直很平稳,就算是华山掌门也愿意让她,可那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宝贵经验,只有遭遇挫折她才能真正的成长。”云潇潇解释道。 “可那姓赵的下手那么狠,如果再不救她,只怕她会……”姚雁说了一半停下,她看到了云潇潇紧缩的眉头和纠结的表情,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擂台上的青蜂。是了,青蜂是他最疼爱的师妹,他又怎么会忍心看她受苦呢? 主持台上的喜鹊看着青蜂如此惨况,可云潇潇与姚雁却迟迟不出现,她真想大喊一声把云潇潇唤出来。而枝头上的云潇潇也似乎忍耐到了极限,就在青蜂再次撞上栏杆将栏杆彻底撞坏的时候,他猛地一拍树枝飞身向擂台掠了过去。 这边,喜鹊正打算冲上台去呼唤云潇潇,才跑出一步就见到一个黑白分明的身影飞上了擂台接住即将掉下擂台的青蜂,当看清来人后她兴奋的叫了起来:“师傅!”她高兴的冲上去抓着云潇潇的胳膊兴奋的说,“师傅,你怎么才来呀?都急死我了!” 云潇潇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扶着青蜂关心的问:“青蜂,你还好吗?” “我,很好。”青蜂傻愣愣的看着云潇潇一时忘记了疼痛。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云潇潇,主持台上的人们更是表情各异。华山掌门在见到云潇潇的那一刻猛得站了起来:“云,云盟主?你,你不是掉崖死了吗?” 云潇潇对着四周抱拳以礼道:“云某命不该绝,承蒙好心人救助得以逃生,在崖底养伤数月,让各位武林同道们为云某担心了,云某在此感激不尽!” “云盟主说得这是哪里的话,我等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苍山派掌门厚颜无耻的接话道。 云潇潇扯开嘴角一笑:“是啊,多亏了各位助我燕山派召开这武林大会,才知这江湖之大人才辈出,竟然已是我师妹青蜂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了。”云潇潇话中有话,那些个心怀鬼胎之人听出了个中含义,个个无言以对,云潇潇随后拍着青蜂的肩膀说:“青蜂,做得好,师哥为你感到骄傲!” “大师哥!”云潇潇的还活着这件事让青蜂惊喜得不知该说什么了。 “掌门师兄!”燕山派众弟子兴奋的将云潇潇团团围了起来,武林大会一下子成了认亲大会,青蜓和雪舞两姐妹也跟着迎了上来:“云大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掌门,雪剑物归原主。”焰舞双手奉上雪剑说。 “既然云盟主还活着,那么我看这武林盟主也就不用选了吧!大家同不同意?”华山掌门顺势说道。 “不,这武林盟主一定要选!”云潇潇制止道,大家对于他的话感到莫名,难道他这是要放弃武林盟主的身份? 众人纷纷猜测云潇潇这举的动机,却见云潇潇面对着会场边的一棵参天大树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大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好似凌波仙子一般的蓝衣女子,怀抱着一只白狐坐在枝头上对着他嫣然一笑。一时间,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两人之间的暧昧之情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一些眼尖的老一辈人很快就认出了姚雁,因为他们曾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姚雁年轻的时候曾一度是武林名门的倾慕对象,因此有些人也曾替儿子上门提过亲。然而,令他们不解的是她竟然变回了曾经那花朵一般的年龄。 姚雁没有和云潇潇一起下去,她知道他会处理好场面,根本不用她担心。反倒是她若是跟着下去却会让他担心着急。再者,燕山派的弟子们视她为眼中钉,她必须有足够的时间做好与他一起面对的准备。所以在他与赵鸿煜的比武结束之前,她不会离开这棵古树。 从云潇潇出现开始,凤凰就没有靠近过他,一直只是默默在一旁看着,她不知道现在她该以什么身份来面对云潇潇。当她看到姚雁的时候她更加清楚了一点,他们已经回到了对方的世界里,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云潇潇从焰舞手上接过雪剑,目光瞥向了凤凰,凤凰也看到了他,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了片刻。第二次,她从他的眼睛里看懂了他想说的话,为什么每次都是在他要离开她的时候她才看懂?可与那次不一样,这次她的心里没有恨也没有绝望。她对着他微笑,笑容里充满了祝福,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他不是她一直在期待的那个人,更不属于她。 收回目光后,云潇潇握紧手中的雪剑踏上擂台,对赵鸿煜施了一礼:“赵兄,今日你我是不是该结算一下那日未了的旧账了?” 赵鸿煜还他一礼道:“云兄客气了,今日我本就是冲着你来的,适才伤了你师妹多有得罪,但若不如此你也不会现身不是吗?”两人表面平和,暗地里却□□味十足的话语让大家明白他们不知何时竟结下了仇怨,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这是一场名剑之间的对决,更是一场高手之间的对决,双方手握宝剑分站擂台两侧,默默地进行了一场气场对决之后,同时向着对方掠去。叮叮叮几声脆响,剑锋与剑锋相交,强大的剑气相撞所产生的气流向四周散开,离擂台最近的人们被那带着内力的气流逼得向后退了几步。 两人同时推开对方发动下一轮攻击,赵鸿煜的剑快云潇潇一步劈向他的肩膀,云潇潇转身闪躲的同时一招燕子起飞自下而上正对赵鸿煜的手腕,赵鸿煜迅速收手后一剑刺向云潇潇的腰间。云潇潇挡开龙渊剑,一转手雪剑横扫放出剑气,赵鸿煜跃起躲避,他身后的栏杆被雪剑的剑气毁了个大半。赵鸿煜落地的同时双手握剑向下劈来,云潇潇向后退了几步举剑档下龙渊剑,用力向上一顶将赵鸿煜向后震去,然后他双脚离地以雪剑为引身体呈螺旋状向赵鸿煜飞去。赵鸿煜向上旋转躲开他,云潇潇向擂台栏杆借力跳起,两人在空中一路对战而下落回擂台。 知道了赵鸿煜快剑的原理,云潇潇比赵鸿煜更快一步克制住他的进攻,让他的快剑失去效力,进而逼他使出刀法。赵鸿煜见自己被云潇潇克制,索性丢去剑法反手握剑,以剑代刀使出惯用的刀法。相比他所不熟悉的剑法,改用刀法后赵鸿煜好似身法自如起来,剑锋当作刀锋划向云潇潇,云潇潇连忙向后翻了数个跟斗躲开他的剑气。刚站稳,又连着数刀向他攻来,云潇潇跳起一个翻滚跃至赵鸿煜身后,他原先所站的地方被剑气砍出几道裂痕。 姚雁在树上清楚的看到了赵鸿煜的刀法,上一次她只看到个大概,这次有云潇潇亲自出手诱出他的刀法,让她看个分明。一个奇怪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现,她摇了摇头甩去这不可思议的想法,伸手对着擂台上的云潇潇做了个展翅飞翔的手势。云潇潇点了一下头,使出了祁山刀法中的大雁东南飞,他看到赵鸿煜的脸上闪过那么一瞬间的惊讶,轻松自然的拆了他的招式。又见姚雁又做了个回旋的手势,云潇潇转了个身,顺势甩出雪剑呈回旋状绕着赵鸿煜飞了一圈,赵鸿煜剑锋一转习惯性的用剑去勾却惊觉手中不是他以前所使的武器,急忙用剑锋抵挡。 擂台之下的赵霆峰与老者看着云潇潇接连使出两招祁山刀法感觉不对,抬头向上望去,竟是姚雁以手势在指挥着云潇潇?当下惊觉漏了马脚,就在云潇潇再次使出姚雁所指的刀法时,赵霆峰伸手空弹了一下空气,擂台上的云潇潇脚下一个踉跄,幸有雪剑支撑才没有跌倒,看得大家心里一紧。赵鸿煜转头看向赵霆峰,用眼神询问他为何出手,赵霆峰指了指坐在树梢上的姚雁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个剑的样子晃了晃,赵鸿煜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赵鸿煜抬头看着姚雁与她对视,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反手握着的剑转正,然后他举起龙渊剑对着云潇潇说道:“云大侠,你方才所用的并非你们燕山派的武功吧!既然要比为何不用燕山派武功来较个高下呢?” 云潇潇笑道:“方才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无需我燕山剑法,不过若是赵兄愿以自家本领全力一博,云某自会用本门武功回应。” 此话一出,台下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他们刚才打得那么激烈居然只是小试牛刀?真要认真起来那还不得把这擂台给拆了? 擂台上,经过十几个回合的比试后,云潇潇发现赵鸿煜这次所用的竟是燕山剑法,但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招式。一时间他显得有些被动,与他同样惊讶的还有青蜂和众燕山弟子,至于其他人则是惊讶于他竟然会被赵鸿煜克制住。 台下,赵霆峰眼里含着笑意看着他最得意的两个弟子在台上比拼,任由台下观众焦急难耐,当事人却是从容不迫。赵鸿煜初学燕山剑法,虽不算熟练,但由于他刻苦练习也能运用自如。云潇潇虽不曾见过此套剑法,但他熟知燕山剑法原理,只要稍作观察,反被动为主动也是早晚的事。而他则盼着云潇潇尽快学会这套剑法,并能发挥其最大的威力。 果不其然,云潇潇经过一番观察后发现了赵鸿煜的破绽,当即破了他的招,又现学现卖的以同样的招式回应。但即使是同样的招式因为使用之人不同,威力也大不相同,云潇潇一剑挥去所带起的剑气就将赵鸿煜震出了擂台,云潇潇急忙跑过去一把抓住赵鸿煜将他拉回擂台。与此同时,台下突然爆发出阵阵掌声和欢呼声。 待赵鸿煜站稳脚跟,云潇潇十分客气的问道:“赵兄,现在你是否该告诉我你师傅究竟是谁了吧?” 赵鸿煜冷笑一声道:“你与他打过一架,方才他也暗算了你一次,难道你还猜不出他是谁吗?” “难道真的是……”话还没说完,只听华山掌门高喊道:“胜负已分!燕山派云潇潇继任武林盟主之位,在座的武林同道们可有意见?” “没有!”正当众人纷纷向云潇潇道贺时,云潇潇却道:“不,武林盟主一职应当另有他人!” 此话一出台下立刻一片骚动:“云盟主,你这是何意?”华山掌门不明所以的问。 云潇潇抱拳以对道:“厉掌门,云某在崖底三月,习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如今又已有了家室,只想与娇妻一同游历天下远离世俗,至于这武林盟主还是另请高明吧!” “家室?”华山掌门看了一眼主持台上的凤凰,又看了一眼那始终端坐枝头的姚雁,“云盟主所说的家室是……” 云潇潇微笑着向姚雁招了招手,温柔的唤道:“雁儿,快下来!” 听了他的呼唤,姚雁脚下一用力,带着一抹兰花香从众人头上飞身至擂台,宛如仙子下凡一般缓缓下落。众人痴痴的看着姚雁如一只鸿雁般轻盈的跃下枝头,一手抱着雪狐一手展开置于身侧,宽大裙摆上的水波图案随风摆动,好似海面上翻滚的波涛,衣袂飘飘仿佛踏浪而来的凌波仙子。 姚雁的美不同于青蜓的惊艳脱俗,也不同于凤凰的娇俏甜美,更不同于青蜂的恬静可人。她有着少女的娇柔美态,也有着少妇的高贵成熟,返老还童后的她容两者为一体,正是男人们梦中情人的典范,一些人看着她想起了当年也曾追求过她的往事,感慨着这样一个仙子般的女子若能为他们所有该有多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6章 身世之迷 姚雁轻轻的落在云潇潇身边,对着他温柔的微笑,云潇潇牵着她的手昭告天下:“各位,这位就是云某的发妻,姚雁!” 只听咚的一声,主持台上的凤凰莫名的望着脚下的碎瓷器,她是怎么了?不是已经决定放弃了吗?为什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凤凰抬头只见大家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而更多的人则是用看戏的眼神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吓得她往后退了几步。 燕山派众弟子率先抗议起来:“掌门师兄!你怎么可以娶这妖女为妻呢?你忘了师傅的仇了吗?” “住口!”云潇潇呵道,“她不是什么妖女!” “掌门师兄!你可不能被她迷惑了呀!” “各位师兄弟们!大家一起上!杀了这妖女为师傅报仇!”五师弟高举手中的剑怂恿着燕山弟子们:“杀了妖女!杀了妖女!” 众弟子一边高喊一边冲向擂台,一道强大的剑气划过将冲上来的人们分开,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我看你们谁敢靠近一步!”云潇潇一手护着姚雁,一手握着雪剑煞气凌人的说。 燕山弟子们第一次见到如此被怒火烧红了眼睛的云潇潇,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三师弟见大家不敢上前对着云潇潇的喊道:“掌门师兄!你答应过凤凰姑娘会娶她为妻的,怎可出尔反尔?” “是啊!掌门师兄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吗?”四师弟跟着指责云潇潇。 “掌门师兄!这妖女是我们燕山派的公敌,你若执意要护着这她就是以我们为敌!”五师弟说道,“师兄弟们!大家上啊!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杀了这妖女!” 又是一道剑气划过,赵鸿煜亮出龙渊剑挡在云潇潇面前:“谁敢上前一步,先过了我的龙渊剑!” “姓赵的!我们燕山派的家务事,你出来管什么闲事?” 赵鸿煜痞痞的笑道:“巧了,别派的事我真就管不着,可这燕山派的事我还偏要管上他一管!” “你凭什么来管?” “就凭……”话说了一半被人拦了下来,姚雁将他的剑收回剑鞘道:“多谢赵大哥护着我,如此就够了。”转而又对着众燕山弟子说,“既然各位要报仇,那今日就在此做个了断吧!” “雁儿!”云潇潇将她拉至身边,“雁儿,你这是干什么?” “潇哥,你别着急,我不会有事的,最多就是受些轻伤罢了。”姚雁安抚着云潇潇说。 “不行!我不能让你冒险!”云潇潇将她拉至身后,转头眼神犀利的瞪着准备冲上来的燕山弟子,“二师弟!三师弟!连你们也跟着胡闹吗?当年师傅所说的不要替他报仇的真正含义,其他人不知道难道连你们也不知道吗?几个月前你们将雁儿逼下山崖的时候难道就不曾后悔过吗?难道你们忘了是谁将你们从襁褓中带大的吗?你们就是如此回报师娘的吗?”云潇潇再也控制不住将这些憋了已久的话喊了出来,原本他并不打算爆出姚雁的身份,可如今看来是不说不行了。 二师弟与三师弟一听立刻僵直了身子:“难,难道她当真是……” 众人莫名的听着这师兄弟三人的话语面面相觑,其他弟子见他二人停下动作似是要放弃,四师弟激动的说:“二师兄!三师兄!你们这是怎么了?杀这妖女和师娘有什么关系?” “住口!”二师弟一改之前的态度大声呵道,“不准无理!” 三师弟也变了态度,恭敬的说:“掌门师兄,今日是我们师兄弟们无理了,还请师兄见谅!” 众师弟们奇怪的说道:“二师兄!三师兄!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杀她?” “闭嘴!”三师弟呵道,“不得对掌门夫人无理!” 姚雁奇怪的拉了拉云潇潇的衣袖:“潇哥,这是怎么回事啊?”云潇潇侧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众人云里雾里的看着这场闹剧从开始到结束,华山掌门有些糊涂的问:“云大侠,既然你不愿当武林盟主,那请问又有谁能够胜任这盟主之位呢?” “是啊!除了云大侠其他人我们可不服!”台下众人开始起哄。 “就是就是!云大侠,你就不要再推辞了!” 云潇潇伸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各位!请听我说,我替大家介绍一位合适的人选如何?” “云大侠所要介绍的是何人?”华山掌门问道,云潇潇看向赵鸿煜,华山掌门指着他问,“莫非就是这位赵鸿煜赵大侠?”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赵鸿煜好像捡了个烫手的山芋似的拼命摇着手。 台下响起一片抗议之声:“我不同意!这武林盟主之位怎么可以交给一个无门无派来路不明的人呢?” “对对对,海沧派说得对!我可不要做盟主!”赵鸿煜激动的摇头道。 云潇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又没说是你,你瞎起劲什么?”说完转而对台下众人说,“各位武林同道们,云某再此向大家谢罪,方才我们兄弟只顾着比武却忘了向大家介绍,这位就是家师的关门弟子,赵鸿煜!” 一时间台下仿佛炸开了锅,就连燕山派弟子们都是一片茫然:“云大侠,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从来都没听说过赵掌门还有关门弟子啊!” “这并不奇怪,你们以前不是也不认识我师妹青蜂吗?不过我要向大家推荐的武林盟主却是另一个人。”云潇潇转头对台下那个戴着黑色斗笠的人说,“师傅,您在台下看了那么久的戏,是不是也该出来收拾一下残局了?” 此话一出,台下立刻掀起千层浪,谁都知道赵霆峰三年前就死于祁山派之手,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众人正在议论着,只听一声爽朗的大笑,一个身穿黑衣戴着斗笠的男子带着一个老者跃上擂台:“哈哈哈!真是知师莫若徒啊!潇儿,你果然没让为师失望!” 男子摘下斗笠露出真容,看清他的容貌后所有人都为之惊憾。最为激动的莫过于燕山派众弟子,就连始终站在主持台上的青蜂也走向了擂台,以云潇潇、赵鸿煜、青蜂三人为首的燕山弟子们纷纷下跪喊道:“弟子拜见师傅!” 赵霆峰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徒弟们开怀大笑,上前扶起云潇潇三人:“快起来快起来,大家快起来!” “赵…赵掌门?当真是你?”各门派掌门不敢置信的站起身,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先是姚雁的返老还童,后是赵霆峰的死而复生。 然而对于他的出现最为惊讶的莫过于凤凰和姚雁了,凤凰知道赵霆峰一向很看好她与云潇潇,因为云潇潇她也一直从心底将赵霆峰视作亲人。可对于姚雁而言,没有什么比看到被自己杀死的人突然出现来得更可怕了,尽管动手的不是她。此刻她双手紧紧的抱着雪狐,瞪大着眼睛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惊喜。 赵霆峰看到了姚雁,正想走过去却被云潇潇拦下,他不经意的将赵霆峰带至大家面前:“各位,我所要推荐的武林盟主就是我师傅,大家可否同意?”说着对一边的赵鸿煜使了使眼色。 赵鸿煜立刻会意赶紧接口道:“对对对,师傅辛苦培养我们多年,这盟主之位应是当仁不让才对,大家说是不是?”这两师兄弟一搭一挡准备将赵霆峰推上盟主宝座,而台下的众人也跟着起哄:“赵掌门本就是武林盟主,这盟主之位理所应当!” “对!能教导出几位如此优秀的徒弟,赵掌门咱们信得过!” “赵掌门!赵盟主!” “赵掌门!赵盟主!” “赵掌门!赵盟主!” 一时间大家都在高呼赵霆峰的名字,整个会场一片欢腾,然而姚雁却孤独的抱着雪狐站在一边,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就连云潇潇都没有发现她的不妥。直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喊道:“雁儿!”,云潇潇这才看到试图从人群中离开的姚雁。 “雁儿!”虽然觉得刚才的声音十分熟悉,可他现在顾不得这个声音,飞身过去将姚雁拉了回来,“雁儿,你这是要去哪?”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只是想要离开这里。”姚雁的情绪有些失控的拉着云潇潇说,“潇哥,你快带我走,我……我不想留在这里!” 云潇潇知道赵霆峰的死是她心中唯一的愧疚,所以才会被突然出现的赵霆峰给吓到:“雁儿,你冷静一点。” “不要!我不要看到他!潇哥,我们走吧!”姚雁拼命的拉着云潇潇要离开,云潇潇将姚雁抱在怀里试图让她安静,“雁儿,没事的,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我不要见到他!我不要见到他!”姚雁在他的怀里哭着说。 看着被自己吓到的女儿,赵霆峰的心里五味陈杂,他想要去安慰她,可又害怕再吓到她,只好向身边的老者求情。那老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扯下戴着的□□和假发,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所有人都在看清她的面容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简直就与那三年前的姚雁长得一摸一样。 二师弟与三师弟见到女子想要出声叫唤被赵霆峰拦下,云潇潇紧紧的抱着姚雁,眼睛却呆呆的望着女子,那女子一步一步靠近姚雁,伸手轻柔的抚上姚雁披散在身后的青丝,轻柔的唤道:“雁儿。” 听到女子的声音,姚雁从云潇潇的怀里抬起头,缓慢的转过头惊讶的见到一张与曾经的自己一样的脸,她奇怪的侧头问:“你,是谁?” “雁儿。”叫着姚雁的名字,女子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起来,“我可怜的孩子,我是你娘啊!” “你,你是我娘?”姚雁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然后一脸茫然的拉着云潇潇道,“潇,潇哥,她说她是我娘?” 云潇潇抚开她额前的鬓发说:“是,她确实是你娘,也是我的师娘。” 云潇潇的声音并不响,但却清楚的传到了众人的耳中,主持台上的凤凰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跌坐回椅子上,这意味着什么大家的心里都已经很清楚了。 姚雁缓慢的回过头看着云潇潇:“我娘是你的师娘?那……那我爹是……” “雁儿!”赵霆峰激动的伸出双手想要抱抱自己的女儿,“我就是你的亲爹啊!雁儿!” 这接二连三的惊讶让台下众人惊到说不出话来了,只顾着看戏,而燕山弟子们听到赵霆峰的话之后更是吓得脸色苍白,谁都不曾想过他们一直视作仇敌的人竟然是师傅的女儿。然而最无法接受这些事实的却是当事人自己,姚雁摇着头说:“不,我姓姚不姓赵。” 被自己的女儿拒绝相认,让赵霆峰悲痛不已,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是啊,这一切都怪他自己。是他抛妻弃子在先,这二十多年来他都不曾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如今女儿不愿认他也是意料之中的。 梦寒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雁儿,本来我给你取的名字叫赵燕,乃是燕山的燕,后来才改为大雁的雁,意为归雁。你本姓赵,是姚震天私自给你改了姓。” “我爹已经死了!他不是我爹!他不是我爹!”姚雁激动的大叫,云潇潇心疼的抱着她道:“雁儿,不要激动,冷静一点!” “我不要!带我走!我不要见到他!我不要见到他!”姚雁哭着喊,云潇潇一见到她的眼泪就立刻投降了:“好好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云潇潇无奈的向赵霆峰与梦寒道别之后带着姚雁率先离开会场。 “雁儿!”赵霆峰企图挽留女儿,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是个好师傅也是个好盟主,却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父亲。 当晚,姚雁独自坐在客栈屋顶上思考着白天发生的事,云潇潇拿来一件外套给她披上,在她的身边坐下:“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姚雁从双膝中抬起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我爹?” “不,之前我的确怀疑过,但也是最近才证实的。”云潇潇不再隐瞒她说,“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一直对于师傅的死耿耿于怀,怕你知道后会更加无法承受。”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爹娘还活着的?” “昨天在竹林中那一战我才猜到那人可能是师傅,今天在擂台上问了赵鸿煜之后才确定的。至于师娘,是那日你说一年前没有来过燕山,而我确信自己不会认错,才想起当时我见到的你带着面纱,我所见到的只是一双眼睛。所以唯一的可能只有和你长得一摸一样的师娘,后来我在屋里找到了师娘的手稿,才确定她还活着。”云潇潇解释道。 姚雁听了他的话,脸色有些难看:“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潇潇伸手搂住姚雁的肩膀:“雁儿,我确实有些事瞒着你,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因为这些事情太离奇,如果我说了你一定不会相信的。所以,我们明天回去找师傅和师娘好不好?还有雪舞和焰舞,这些事情得由他们亲口告诉你才行。” “我不想见你师傅!”姚雁扭过头说。 云潇潇急道:“雁儿!这不是你任性的理由,你必须得听他们亲口说,这事很重要,而我所知道的未必完整。” “有多重要?” “与你和师娘有关,更与祁山派灭门有关。”一听到最后那句话,姚雁立刻紧张了起来:“你知道是谁灭了祁山派?” “我是知道,但是如果你要为祁山派报仇就必须得到师傅师娘的帮助,光是靠我们两个是不行的。” 姚雁低头想了想说:“好,明天我和你回去,但是事先说好,我不会认你师傅的!” “好好好,不认就不认,是该好好惩罚一下师傅。”云潇潇搂着她的肩膀顺着她说,“那我们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燕山派的队伍。” “嗯。”姚雁点头说,“那你以后不准再有事瞒着我!” “绝对不会!”云潇潇拉着她的手笑着保证道。 第二天,两人出发去找燕山派的大队人马,终于在一片树林里找到了大家,正要上前却见到凤凰似乎正在与赵霆峰争吵。 两人奇怪的靠近他们想听听在吵些什么,只听凤凰说道:“赵掌门!你不觉得你太过自私了吗?当年是你自己让我大胆追求我哥,是你要拆散我哥和姚雁姐姐的,如今知道姚雁姐姐是你的女儿就把她送来燕山,好让她再把我哥夺回去,现在又为了你的女儿让我离开我哥,你这么做简直太过分了!”凤凰气愤的骂道,一旁的青蜓本想拦着她,可想到赵霆峰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也就没有阻拦。 赵霆峰说道:“凤凰姑娘,我知道我的要求确实过分了点,但是我请求你离开潇儿并不全是为了雁儿,而是为你和潇儿好,因为就算是没有雁儿,你和潇儿也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你和潇儿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赵霆峰话一出口,还没等凤凰有所反应,云潇潇已经率先忍不住冲了过去出声问道:“师傅!您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云潇潇不敢置信的说,“凤老将军怎么可能是我爹?” “我不相信!如果是这样你当年为什么不说?”凤凰同样激动的问。 “因为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潇儿的身世,直到三年前我死而复生之后,陪着潇儿的师娘去附近的村子施医,遇到了潇儿的亲娘才知道他的身世。”赵霆峰解释。 “师傅,您见到我娘了?她在哪里?”云潇潇听到他的娘亲尚在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她就住在离燕山不远的一个小村庄里,这些年她一直就在燕山附近徘徊,时常找着机会去看你,只是你不认识她罢了。”赵霆峰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说,“你娘虽是出身青楼,却懂得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直到她遇到了凤将军。那时候的凤将军还没入朝为官,他们相爱后凤将军替你娘赎了身,可凤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凤将军要与你娘私奔。凤老夫人找到你娘要求她离开凤将军,说是凤家不能接受一个青楼女子做儿媳,你娘见凤将军为了她与家人闹翻甚至前途尽毁,便留书离开了凤将军。 离开的时候,她没有告诉凤将军她已经有了身孕,为了能够抚养你长大她做起了小买卖,刚有些成果就被奸商骗走了所有的钱。不巧的是你却在此时生了一场大病,你娘不得不去向凤将军求救,她带着你回去找凤将军才知道他考上了武状元当上了将军,并娶了当时的一位名门闺秀为妻。 你娘带着你去将军府,却被告知凤将军出征去了,是凤夫人接待了她,并给了她一些盘缠,她感激凤夫人的恩情,并表示绝不会再来找凤将军。拿到盘缠后她带着你回家,却在路上遇到土匪,土匪抢走了钱还要杀她,幸好我正巧经过救了你们母子。我带着你们母子回燕山养伤,你师娘一见到你就特别喜欢你,你娘养好了伤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燕山,我见你根骨不错,就收你做了徒弟。直到三年前,我在燕山附近的一个小山村里见到了你娘,才知道了你的身世,她之所以丢下你是因为她发现那天的土匪是将军府的家丁假扮的。她一没钱给你治病,二怕再遇到将军府的人,你跟着她会丧命,又见你师娘那么喜欢你,才把你留在了燕山。” “那,那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她还好吗?” “潇儿,你娘她过得很好,她嫁了人,还有两个孩子。”梦寒安慰着他说,然后又对凤凰说,“凤凰姑娘,我知道你可能一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但是我们都衷心希望你能找到你真正的幸福。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和潇儿一样叫我师娘,又或者我也可以收你做我的干女儿,你说好不好?” 凤凰摇着头向后退了几步:“我不相信!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她确实打算放弃云潇潇,但却无法接受这突然的逆转。 “凤凰!”云潇潇喊道,这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和她说话,本来想好要对她说的话,如今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也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凤凰看着云潇潇的眼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云潇潇的脸从清晰渐渐变得模糊,随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后,视线再次清晰了起来。她颤抖着唇却说不出一句话,往日她口中叫得那么顺口那么熟悉的哥,现在却怎么也叫不出来。最后,她握紧手中的剑,一个扭头哭着跑出树林。 “凤凰!”云潇潇想去追她,青蜓拦下了他:“云大哥,你让她走吧,她昨天就说想要离开了,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放她走吧!” “可是她一个人太危险了!” “我会跟着她的,你就放心吧!”青蜓说着拉起青蜂的手说,“姐姐,你别担心,一个月后我自会回南山郡的。” “嗯,你多保重!”两姐妹道了别,青蜓追着凤凰而去。 燕山派上华山的时候显得死气沉沉的,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忧愁,可回来的时候却是朝气蓬勃,一路上嘻哈不断。回来的时候比去的时候多了一辆马车,赵霆峰、云潇潇、赵鸿煜师徒三人骑着马一左一右一后的在马车周围护着,马车里时不时的传出一些女子的笑声,想来是相处得十分融洽。 听着车里得笑声,赵霆峰却只有默默叹气的分,一切解释清楚之后,姚雁认了娘却死活不肯认他这个爹,可偏偏他又不能发火,谁让他有错再先呢?云潇潇与赵鸿煜见到他唉声叹气的样子都觉得好笑,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象呢!经过这两天得相处,这师兄弟之间也渐渐熟悉了起来,时常会一起趁机欺负一下赵霆峰,但同时,云潇潇也发现了赵鸿煜似乎对姚雁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存在。 马车里,姚雁与喜鹊一个女儿一个干女儿一左一右的挽着梦寒,她好像一下子有了两个女儿,笑得合不拢嘴,身边还有一个青蜂和由她从小带大的雪舞和焰舞,不是女儿却胜似女儿。 “娘,你快告诉我轩辕一族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血洗祁山?”姚雁拉着梦寒的手问道。 “那是因为他们自诩是神族后裔,却视人命如草菅,他们血洗祁山一是为了试探你是不是神女,二是他们嫉妒拥有神女的人。”梦寒正要开口,焰舞却抢先说道。 “那燕山岂不是也很危险?” “那倒不一定,祁山被灭与它的落寞也有关系,而燕山与祁山不同,如今正是燕山壮大的时候,他们灭不了燕山的。”梦寒拍着姚雁的手说,表示她不用担心。 “就是,何况不是还有我们吗?我和姐姐早就在燕山附近布下了八卦迷阵,外人是不可能闯入的!”焰舞得意的说。 “难道那断崖底下的八卦阵也是你们布的?”姚雁问。 “是,那是用来阻拦野兽闯入而设的。”雪舞诚恳的回答。 梦寒笑道:“雪舞和焰舞从小研习五行八卦,是这方面的行家,有她们护着燕山,你们就放心吧!” 青蜂观察了许久说道:“雪舞,你们似乎对轩辕族的事情十分了解,但又好像对他们有仇似的。” “我们确实有仇!”雪舞回答的时候眼中仿佛冒着火苗,“我们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喜鹊眨着眼睛问道:“你们也是轩辕族人?” “我们的父亲就是轩辕族的国王。” “那你们岂不是公主?” “姐姐是父王的王位继承人,是未来的女王!”焰舞点头说道,“族史记载,自千年前轩辕族与世隔绝后,一次瘟疫后族人所剩无几,上天垂怜轩辕族才赐予神血。可自从有了神血,人们便开始依赖神血,巫医一度成为了虚设。渐渐地,轩辕族人自持有神女神血,死了也可复生,从而藐视生命。好在百年前,神女出逃引起了大家对生命的重视,巫医再次受到了族人们的欢迎。但是,每隔二十几年出现一次的神女之血让族人们尝到了一些甜头,族人们便开始寻找神女。” 雪舞接着说道:“十五年前,父王病重,将王位传给我,可因为我还小,父王就让摄政王,也就是我们的叔叔辅佐我。自从叔叔当了摄政王,他便开始培养势力,他以一定会找到神女为由鼓动百官杀了父王,百官们本来不愿意,他就承诺替父王建一口冰棺来保持父王的容颜,等找到神女再让父王复活。于是文武官员都听信了他的话,闯入皇宫企图杀害父王。但事实上,这只是叔叔谋权篡位的借口罢了,他残忍的杀害了父王母后还想要杀我们。是父王的亲信和丞相救了我们,并带着我们逃离轩辕族来到中原,追杀我们的人一直追到中原,丞相和血鹰叔叔拼死保护我们,最后是夫人救了我们。” 焰舞说:“轩辕皇族的职责就是保护神女,所以我们得知夫人就是神女之后一直跟着她,而夫人知道我们的情况后,决定帮助我们重回轩辕族。我们发誓一定要揭穿摄政王的阴谋夺回王位,如果姐姐当上了女王,就废除神女的制度,倡导大家不再依赖神血。” “可大家会听吗?这样强迫他们会不会起到反作用?”喜鹊疑惑的问。 “娘,你要和她们去轩辕族吗?”姚雁拉着梦寒的手问。 梦寒点头回答:“嗯,我想既然这神血能得到,那一定也会有去除的方法,我打算去那里找找看。” “不行!娘你不能去!师伯不是说过不能去的吗?还有,那个人知道你要去吗?”姚雁着急的拉着梦寒的手说。 “你是说你爹吗?他不知道。” 姚雁一脸不情不愿的说:“他不是我爹!” “雁儿。”梦寒拉过姚雁的手劝道,“我知道你对他有怨有恨,但是他是你爹这件事是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你爹。” “我只有一个爹,他已经死了!”姚雁任性的不愿承认,面对如此的姚雁,梦寒也是毫无办法,谁让赵霆峰有错在先呢?一路上,梦寒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姚雁,除了赵鸿煜的身份以外。 回到燕山,众人忙着整理屋子,原先姚雁住的小别院还给了青蜂,又在别院里给喜鹊安排了一间房。姚雁搬去和云潇潇同住一间房,又给赵霆峰夫妇和赵鸿煜安排了两间房间。整理好一切后,姚雁紧张的拉着云潇潇回房间并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他。 “什么?雪舞她们是轩辕族公主?”云潇潇听完姚雁的转诉表示了他的惊讶之情,姚雁点头回应:“她们想要回轩辕族去揭穿摄政王的阴谋,登王位改新政,废神女倡医道,所以我娘打算帮她们。” “师娘也要去?” 姚雁点头:“娘认为去了那里或许能找到收回神血的办法。” “师傅知道吗?他怎么会让师娘跟着去呢?不行!我得和师傅说去!”云潇潇急着就要走,姚雁赶紧拉住他说:“潇哥,你别急,我觉得娘说得对,只要我们帮雪舞登上王位,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有机会去研究神血的来源,说不定我们可以找到去除神血的方法。” “我不同意!我不会帮她们! ”云潇潇一口回绝了姚雁的意见。 姚雁听他拒绝心中不满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帮助别人的吗?怎么现在那么冷血了?” “这件事不一样,我不能拿你和师娘去冒险,如果你们有什么闪失我和师傅都会后悔一辈子的!”云潇潇这次态度坚决不管闲事,他拉着姚雁的手说,“雁儿,这事咱们管不得!” “难道祁山派的灭门之仇就这么算了吗?”姚雁始终惦记着这件事,既然知道了凶手是谁她就不能放任不管。 “冤冤相报何时了?”云潇潇见无法打消姚雁去轩辕族的念头,一时急得口不择言起来,“你忘了你当年为了报仇所换来的后果了吗?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够在一起,难道你打算再次亲手破坏我们的关系吗?燕山可以放下仇恨你为什么就不行呢?” 姚雁脸色一变,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是你放下了,你的师兄弟们可没有!” “雁儿!你怎么就是说不通呢?我们当时不是说好不冲动的吗?” “可你也答应会替我报仇的!” “你!”面对姚雁的步步紧逼,云潇潇无言以对,他改变了之前强硬的态度双手握住姚雁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雁儿,我是真的不想失去你,只要你愿意放弃仇恨我答应你,咱们一起去隐居,或者去闯江湖做江湖游侠好不好?” 姚雁推开他说:“潇哥,你还不明白吗?现在已经不是我放不放下仇恨的问题了,而是他们轩辕族不肯放过我和我娘,他们血洗祁山是为了测试我是不是神女,他们已经没有人性了。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他们早晚会来对付燕山,那时候你还有心思去隐居去游历江湖吗?你别忘了,我和娘都是他们的目标!” 姚雁一番话点醒了云潇潇,他沉默的低下了头。姚雁说得没错,那些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只怕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燕山。 见他低头不说话,姚雁丢下一句话:“你慢慢考虑清楚吧,我去找我娘了,警告你要是敢破坏我的好事我和你没完!”直到姚雁出了房门,云潇潇这才从沉思中惊醒,却已经来不及拦住姚雁。 姚雁出门去找梦寒,半路上却看到赵鸿煜正站在庭院里遥望远方,她想了想后喊道:“师兄!” “诶!”赵鸿煜本能的应道,转身见到姚雁的瞬间察觉到了不对,清咳了两声后尴尬的又转了回去。 姚雁笑着走到他身边:“赵师兄应得如此爽快莫非也有师弟师妹?” 赵鸿煜叹了口气望着远方做出一副惆怅的样子:“是啊,我以前也有一个很可爱的师妹,只可惜她英年早逝。” “我很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姚雁的话听着像是在道歉,可她的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歉意,“赵师兄,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你可否如实回答?” “有什么话你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赵鸿煜略显吊儿郎当的说。 “我想问师兄的刀法是从那里学来的?你的刀法与祁山派刀法很像,不,应该说那就是祁山刀法。所以,我想知道教你刀法的人是谁?”姚雁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并没有正式拜他为师,教我刀法的人每隔三月会与我在约定好的地方见面,每次他都蒙着脸,所以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我只是称他为白眉仙人。至于我说的师妹,也是他带来的,可自从几年前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赵鸿煜知道她早晚会问他这问题,所以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并背得滚瓜烂熟,“后来我决定去找那个仙人,在途中遇到了昔日仇敌而掉下了断崖,再后来就遇到了师傅师娘和穆先生,便弃刀从剑跟了师傅。” 听了他的话姚雁抬嘴笑道:“如此,我就不打扰赵师兄缅怀师妹了。”姚雁转身往回走,眼中闪过一丝皎洁的笑意。 姚雁离开后,梦寒从一旁走了出来,探头看了看姚雁离开的背影对赵鸿煜说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为什么不和雁儿说实话呢?你觉得这样的话真的能骗过雁儿吗?” 赵鸿煜也望姚雁的背影说道:“不管能不能,卓雄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赵鸿煜。” “唉,你这孩子,这又是何必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7章 父女相认 聚燕堂大厅,赵霆峰双手背在身后,怒气冲冲的在八大护山弟子面前来回踱步,八个人低着头站着一动都不敢动。 “你们几个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吧?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傅啦?啊?”赵霆峰大声呵斥了几句继续来回晃悠了一会走到中间又停了下来,“幸好雁儿没事,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拿几个胆子陪啊?” “我们这不是不知道嘛!”一个弟子小声的嘟囔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可以不听我的话了吗?”赵霆峰嚷嚷道,“羽霖!韩懿!他们不知道情有可原,你们两个难道也不知道吗?怎么也跟着胡闹?” “我,我们只知道她是师娘的女儿,不知道是……”韩懿小小声回答。 赵霆峰呸了一声道:“呸!你师娘的女儿不就是我的女儿嘛!” “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姚震天的呢?” 赵霆峰怒道:“胡说什么呢?你师娘是那种人吗?她虽然身在祁山,但是和姚震天半毛关系都没有!” “那您当年还把师娘赶走,”羽霖低着头抱怨,“明明就是自己不相信师娘,还害得大师兄和小师妹生离死别。” “嘿,你小子嘴还挺硬是吧!”赵霆峰伸手欲打,羽霖赶紧躲开,却见赵霆峰的手停在了半空,最后他叹着气放下手坐回到椅子上,他们说得没错,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的孽。 八弟子们见他如此,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此时大厅外传来了云潇潇的声音喊道:“师傅!”云潇潇踏进大厅的时候微微一愣,八大弟子一字排开站成一排是什么情况?开□□大会吗? “师傅,你们这是……在干嘛?”云潇潇莫名的走到赵霆峰与八大弟子中间问。 “大师兄,快帮我们说说情,师傅为了小师妹的事情正在恼我们呢!”八个人看到云潇潇仿佛见到了救星。 “师傅,您看要不……”话才刚开了个头,收到赵霆峰投过来的犀利的眼神,云潇潇立即改口,“呃,对啊,师傅恼得对,你们看你们都做了些什么事?就算师傅不恼你们我还得恼你们呢!你们几个还不快点给师傅道个歉?”说着对八人使了使眼色。 八个人连忙争先恐后的弯腰道:“师傅!对不起!我们错了!” 云潇潇这边赶紧打起了圆场:“师傅,您看他们都已经知道错了,要不您就放过他们吧!” 赵霆峰挥了挥手道:“明天开始给我每天绕校场跑50圈,不跑完不准吃早饭!潇儿,你和鸿煜给我看着他们,不许他们偷懒!他们谁要是少个半圈你们两个也别想吃饭!” “啊?”九个人同时发出惨叫。 “再啊就100圈!”赵霆峰说。 “你们几个还不快走?”云潇潇对八人挥挥手,八人收到回应拔腿就跑,他们走后赵霆峰将云潇潇唤到身边问:“我说潇儿,你刚才那两面派的性子是从哪学来的?怎么这三年你尽学些坏习惯呢?” 云潇潇挠了挠鼻子说:“师傅,其实我以前就是这样的,只是大多数时间不敢表现出来而已。” “那你现在怎么敢表现了?”赵霆峰郁闷,敢情他竟然从来就不了解这他最上心的大徒弟?那他这师傅做得也够失败了。 “因为以前一直被师傅您管着呗!”云潇潇玩笑道,“师傅您从小就对我管得严,不许这不许那的,而我也从未违抗过师傅,一直紧守着师傅的教导,只要您不许的我就不做。从小到大我只为了一件事忤逆过您,就是和雁儿在一起的时候,当年我最大的遗憾就是师傅和雁儿不能两全。” “唉!是我老糊涂害了你们呐!”说到这里赵霆峰哀怨的摇头,“若不是为师当年一时气急废了你的武功……唉!” “师傅,不管您做了什么,我从来都不怪您,因为我的伤害与雁儿相比起来差远了,所以她会不原谅您也是情有可原的。”云潇潇知道他是在为姚雁不认他而难过,便给他支招,“师傅,我告诉您,其实雁儿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她最重感情了,只要您从亲情出手,多让她体会一点父爱,我保证她很快就会接受您的。” “此话当真?” “您要是不相信我那就慢慢耗呗,反正急得又不是我。”云潇潇耸着肩作势要走,赵霆峰赶紧拦住他:“诶诶诶,潇儿,你别走,你替我在雁儿面前说几句好话呗!” 云潇潇摆出一脸哀愁的样子说:“师傅,不是我不替您说好话,前些天我就说过了,结果被雁儿罚睡地铺,她还说要是我再提就不准我进房门。您又没给我什么好处,为了您丢了老婆这种事多不划算?” “行行行,只要你能劝得动雁儿,我就把压箱底的功夫交给你,再帮你代理个几年的掌门,让你和雁儿去江湖上逍遥快活去行不?”赵霆峰咬牙切齿的说出交换条件。 “成交!”云潇潇一拍即合道,“不过师傅,我还有件事要和您说。”云潇潇凑头在赵霆峰耳边说了几句,赵霆峰猛地一拍扶手:“不行!绝不能让她们母女去冒险!”说着就气呼呼的冲了出去。 云潇潇见目的达成赶紧逃回了房间,刚到门口就见到姚雁皱着眉头回来:“雁儿,你怎么了?你不是去找师娘了吗?” “潇哥,你来!”姚雁拉着云潇潇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你说他说的是真是假?” “这可不好说,如果是真的,那么教他刀法的那个老者很可能是太师傅或者是□□师傅那边的师兄弟。但如果是假的,那他又会是谁呢?” “从第一次看到他的武功套路起我想到了一个人,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如今既然知道了神血的奇效,那或许就有可能了。”听姚雁这么一说,云潇潇仔细回想了一下赵鸿煜的武功套路,脑海里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 “卓雄!”“师兄!”两人同时默契的说,见云潇潇与自己意见相投,姚雁开口说,“潇哥,你帮我一个忙,我想试探一下他。” “怎么个试法?” “咱们就这样……”云姚二人经过一番讨论后决定于当晚的行动。 深夜时分,一个穿夜行衣的人飞身进了赵鸿煜所在的别院,正巧撞见大半夜还在练剑的赵鸿煜。 “什么人!”黑衣人一见到赵鸿煜就逃跑,赵鸿煜赶紧追上去。 两人离开后,姚雁手中提着一个大包裹进了赵鸿煜的房间,将包裹往桌子上一放,飞身躲在屋顶横梁之上。不一会,赵鸿煜就回来了,发现桌子上的大包裹,他立刻审视了一下房间,又看了看屋外,没有发现异样后将房门紧闭。 门外,黑衣人再次出现,轻轻的用手指在窗子上破了个洞往里看。屋内,躲在横梁上姚雁也探头看着赵鸿煜。赵鸿煜也算是谨慎,先摸了摸包裹里的东西,发现包裹里面似乎是件兵器,然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裹,一对双钩刀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赵鸿煜伸出手触摸这熟悉的兵器,嘴角泛起一丝温暖的笑意,而这一切都被姚雁看在眼里,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屋外,黑衣人适时的丢了颗石子,引赵鸿煜出门,姚雁趁此机会从窗子逃离。赵鸿煜出了房门没见到黑衣人,又听屋内传来破窗的声音,赶紧进门只见到正在晃动的窗子,桌子上的那个包裹还在,而旁边又多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张纸和一个剑穗,纸上的字迹是他最为熟悉的,上面写着几行字:“你爹的遗物还给你,你既不愿承认我也不再过问。不管你是谁,于我只有一个身份,长兄如父!” 字条上那熟悉的字体写得有些了草,其中还带了点霸气,与平日娟秀文雅的字体有着很大的区别,从这样字体和语气中可以看出她是生气了。赵鸿煜苦笑着将纸条放回盒子,又拿起剑穗端详一番后挂在了龙渊剑上。 云潇潇换下夜行衣,姚雁刚好回来:“怎么样?能确定吗?” “确定。”姚雁气呼呼的往床边一坐,云潇潇替她倒了一杯水:“生气了?” 姚雁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还给他外加瞪了他一眼:“你们师徒三人没一个是好人!都是骗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是他们骗了你,我可没骗你!”云潇潇不满于自己被她与赵霆峰和赵鸿煜归为一类,苍天可鉴,他对她的心可是比真金还真的。 “你敢说你从来都没有骗过我?” “呃,好吧,我认输。”云潇潇停顿了一下认错道,“但是我今天立功了,所以就算是将功补过好了,你可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贫嘴!”姚雁白了他一眼,推开他道,“早点睡啦!你明天不是还要教喜鹊剑法吗?” “对,师傅还让我看着师弟他们跑50圈呢!” 姚雁奇怪的问:“跑50圈干吗?” “惩罚他们呀,就为了他们差点害死你的事儿。”云潇潇吹了灯回到床边,钻进被子将姚雁搂在怀里说,“其实师傅他对你……” “闭嘴!你要是想替你师傅求情就去搂着你师傅睡去!”姚雁打断他的话说。 “好吧,我不说了。”云潇潇乖乖的闭嘴,将怀里的姚雁搂得更紧了些,说老实话,自从知道赵鸿煜就是卓雄之后,他的心里很是不安。 这一夜,他睡的很不安稳,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做梦,梦里无非就是卓雄要和他抢姚雁,并最终将姚雁带走了。可每当他从梦中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熟睡的姚雁,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和满足感。 接下来的几天,云潇潇每天早上忙着上早课,而让他最头疼的是从来不会准时的喜鹊。吃完早餐后,他和赵鸿煜一起接受赵霆峰的特别教学,梦寒负责督促其他弟子练剑。下午,赵鸿煜和八大护山弟子一起练剑,他则要亲自教导喜鹊剑法,每当这时候,姚雁也喜欢来凑热闹。晚上,他会和姚雁一起修习穆凛枫送的刀剑谱。 每天的日子都过充实而美好,然而日子总不会永远那么平静。这天一大早,两人才刚起床就听喜鹊大呼小叫的跑了进来:“师傅!姐姐!不好了!有人闯山啦!” “有人闯山?在哪里?快带我去!”云潇潇顺势拿起雪剑就往外走。 “不是不是,他们还没闯进来,被雪舞和焰舞的八卦阵困在山脚呢!”喜鹊解释道,“刚才焰舞去查看了一下,让我来通知你们,说是轩辕族的人来了!” “什么?”云姚二人心里一紧,他们果然来了! 聚燕堂,云潇潇姚雁赵鸿煜三人先后赶到:“师傅!师娘!情况怎么样了?” “他们现在正困在八卦阵里,雪舞已经去帮焰舞守阵了,一时半会儿他们还进不来。我已经吩咐下去全面戒备,若是他们闯进来一个不留!”赵霆峰说道,“潇儿,鸿煜,从今以后,雁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俩了,你们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师兄,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雁儿,知道吗?” “是!”两人双手抱拳恭敬的回答,云潇潇想到了梦寒的安危问,“那师娘怎么办?” “你们就不要担心我了,你们师傅自会保护好我的。”梦寒说,“现在雁儿才是最关键的,我和雁儿之间他们一定会选择雁儿,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此时,守山弟子来报:“报~!启禀师傅师娘!雪舞姑娘和焰舞姑娘回来了!” 众人赶紧出门去迎姐妹二人:“雪舞,焰舞,怎么样?他们闯进来了吗?” “没有,他们迷失在八卦阵里转了一圈,总算是逃出去了。”雪舞回答,“不过轩辕族里也有摆阵高手,我想他们应该会把那人找来,到时候破阵只怕是在所难免了。” 赵霆峰听了连忙下令道:“燕山弟子们听令!从现在开始,燕山上下进入一级警备状态,非我派之人一律不得入内!任何人擅闯一律格杀!哪怕是一只苍蝇也绝不能放过!” “是!” 云潇潇四处都找不到姚雁,急得乱窜,终于在燕子亭见到了面对着山下美景而立的姚雁,他舒了一口气走过去:“雁儿,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潇哥,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姚雁转头见到云潇潇,拉着他的手严肃的说。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瞧你的脸崩得那么紧!”云潇潇扶着她在亭子边坐下,“你说吧,什么事?” “潇哥,我们,”姚雁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孩子? “你说什么?”云潇潇脸色一僵问。 姚雁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说:“潇哥,我知道我这要求很过分,但是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像我和我娘一样。你也看到了,轩辕族为了这所谓的神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要神血一天不消失他们就不会放弃。如果我们不要孩子,那么神血到我这里也算是结束了,再也不会有无辜的生命因为神血而死,只要我们牺牲一个孩子就能救许多无辜的生命。所以我们不要孩子了好不好?让这场杀戮就此结束好不好?” 听着姚雁的话,云潇潇的脑子里,理智和情感正在打架。作为一个男人,他非常希望能和心爱的女人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可作为一个人,尤其他还是人们声声称赞的大侠,他要顾全大局,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害了大家。 经过一番思忖之后,他终于做了决定,伸手覆上姚雁的手语气柔和的说:“你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只顾自己而不顾他人的生死。”说话间,他牢牢的握住了姚雁的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姚雁的脸颊,望着她的眼睛深情的说,“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算没有孩子也没有关系。” 云潇潇这一番话让姚雁的眼眶湿润了起来:“潇哥,你总是这么宠着我,什么都依着我,就连这种事也……”姚雁说到这里,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了下来,伸出双手抱住云潇潇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 云潇潇唇边勾起一抹微笑,回抱住姚雁:“傻丫头,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再说了,你不是也对我很好吗?” “潇哥,那我们以后也去收养一个孩子,然后,我们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好不好?”姚雁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兴奋的勾着云潇潇的脖子与他平视道。 “不要!”云潇潇搂着她的腰,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你们女人都是有了孩子就把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却冷落了自己的夫君,甚至让夫君独守空房的都有,我才不要这样呢!” “咦~你真小气,这你都要吃醋?”姚雁退后用双手拍上他的脸颊娇笑道,“小气鬼!” “对,我就是小气鬼,我就是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你!”云潇潇毫不避讳的大胆承认,以前他不敢说的话,现在都可以大胆的说出来。 两人不知道他们在亭子里亲密的样子全都落在了赵鸿煜的眼中,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后绕过两人离开。而他的离开又被喜鹊看到了,喜鹊看到他离开的背影又看到亭子里亲密相拥的两人,偷笑着转身离开。 “你说什么?赵鸿煜喜欢姚雁姐姐?”青蜂听了喜鹊的话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他们才认识没多久,姚雁姐姐都已经嫁给大师哥了,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姚雁姐姐呢?” “怎么不会?你忘记武林大会那天他护着姐姐的时候了吗?我敢说他一定是对我姐姐一见钟情了!”喜鹊大胆断言道。 “别瞎说,人家是姚雁姐姐的师兄,护着她也是应该的。”青蜂怎么说也不相信,“你呀,还是去练剑吧,不然若是练不好大师哥又得生气了。” “好啦,我去就是了嘛!”喜鹊略显不愿的拿着剑出门去练剑。 “姐姐!姐姐我来了!”喜鹊一贯的人未到声先到,姚雁笑着摇了摇头,就见一个欢快的身影跳了进来。 “你还真是永远都这么精力旺盛,刚练完剑就来我这报道了?是闻到我这有好吃的了吗?”姚雁一边说着盛了一碗燕窝递到她的面前,又递给她一条丝帕,“来,先把汗擦了再吃。” “呀!是燕窝呀!谢谢姐姐!”喜鹊兴奋的擦了擦汗就喝起了燕窝,“嗯,这燕窝真好吃,比皇宫里的还好吃呢!姐姐,这燕窝是哪来的呀?你看这燕窝这么好看,这可都是上等的新鲜燕窝呢!” “你怎么知道这是上等燕窝?”姚雁问道。 “我在皇宫什么样的燕窝没吃过呀!我一看就知道好坏了,你看它这颜色,晶莹透亮的,没有一丝杂质。姐姐你知道吗?这燕窝可都是长在很高很高的悬崖峭壁上,或是海边岩层才有的哦。即使是武功再高的人,要采摘燕窝也是很危险的。”喜鹊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可姚雁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只听到了最后那句话。 喜鹊吃完后满足的袖擦了擦嘴:“师傅说得对,姐姐做的东西那是极好吃的,我今天可算是饱了口福了。” 姚雁笑着说:“这不是我做的。” “啊?不是你做的?那是谁做的啊?” “我也不知道,最近每天都会有一盅燕窝放在门口。” 姚雁也盛了一碗自己品尝了起来。 喜鹊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我知道是谁了!” “是谁?” “肯定不是师傅,他才不会做这种东西呢!” “说了等于白说。”姚雁瞪了她一眼说。 喜鹊急道:“姐姐你别打岔,我还没说完呢!然后也不可能是干娘,如果是她直接端来就好了嘛!所以剩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赵鸿煜,但是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样一来就只剩最后一个也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了。” “是谁?”事实上姚雁已经猜到了是谁。 “那还能有谁?当然是干爹了!” 这日,姚雁起了个大早决定去厨房看个究竟,才刚到厨房大院外就见厨房大门紧闭着,厨娘们在厨房外无所事事的聊着八卦。 “你们知道吗?老掌门每天天还没亮,就跑去后山山洞采摘新鲜燕窝回来,从清洗到蒸煮都是他亲自操办的,每天就为做那么一盅给大小姐吃呢!” “老掌门真是可怜,听说咱们后山有燕窝的地方可都是些没人去的山洞,没有路,得一步一步爬上去,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可就粉身碎骨了!” “就是就是,他年纪也不小了,一个人去也太危险了,真是的,何必遭这份罪呢!” “还不是因为大小姐不认他,他就想尽一点做父亲的责任。” “这大小姐也真是,又不是孩子,干嘛和自己父亲过不去呢?老掌门就算再不好,那也是她的生身父亲啊!怎么能这么对老掌门呢?” “诶,不是身边长大的到底不一样,再说了,这大小姐可是那个恶贼姚老头带大的,那恶贼带大的孩子当然是和他一个样了!” 这些话一字不漏的落入姚雁的耳朵,她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冷裂的眼神扫过厨娘们,她们个个乖乖闭上嘴退了出去。姚雁走近厨房准备推门而入,被一只手拦了下来,来人拉着她的手对她摇头表示不要进去,可是厨房里传来了赵霆峰的声音。 “我不是说了不准靠近吗?你们没听懂我的话吗?”厨房里,赵霆峰一边忙活着清洗燕窝一边说。 “师傅,是我,云潇潇。” 赵霆峰一听连忙放下手中动作去开门:“是潇儿啊,快进来快进来!”赵霆峰拉着云潇潇进门问他,“潇儿,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是,雁儿还没醒,我过来看看。”云潇潇顺着他的话说。 “那就好那就好,潇儿,我问你,这几天雁儿可有喝燕窝?”赵霆峰拉着云潇潇的胳膊紧张的问。 云潇潇笑道:“有啊,雁儿每天都有吃。” “真的吗?太好了!”赵霆峰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这么说雁儿她肯接受我了?” “师傅,雁儿她并不知道燕窝是谁做的。”这下赵霆峰的笑容僵住了,云潇潇又接着说道,“不过以雁儿的聪慧我想她应该能猜到。” “这么说我这办法还是有用的?”赵霆峰又兴奋了起来,“我明天一早再去多采几个燕窝来,雁儿喜欢吃我就每天做给她吃!” “师傅,已经够了,雁儿虽然爱吃但这每天吃也是会腻的,再说您每天一大早就去采摘燕窝也挺危险的。雁儿要是知道您这样,她嘴上不说心里也会内疚的,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那,那我不做燕窝,我给她做新鞋新衣裳可好?潇儿,你快把雁儿的身材尺寸告诉我!”赵霆峰接着云潇潇心急的说。 “师傅,您别急,这些东西雁儿她自己都会做,您就别操心了。”云潇潇无奈的拉住冲动的赵霆峰,“师傅,您听我说,这些东西雁儿都不需要,她真正需要的是父亲的关爱,是精神上的安慰而不是物质上补偿。师傅,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和雁儿好好的聊一聊,好好沟通一下。” “我也想这么做,可是,可是我怕雁儿她根本不肯见我。”赵霆峰颓废的坐了下来,“我怕她不肯听我说。” “师傅,您不去尝试那就当然不会成功了,这种时候您就应该主动点,其实雁儿她一直很想见亲生父亲,她不接受你只是被吓着了一时无法接受罢了。她是个明理人,事实上她正在逐渐接受您,现在就差您的一句话了。”云潇潇替赵霆峰出谋划策。 赵霆峰满怀希望的看他:“此话当真?” “师傅,您就相信我吧!至于这燕窝嘛,您只要亲手送到雁儿的手上就行了。”云潇潇笑着端起装有碗勺的托盘,放在赵霆峰手中。 姚雁怒气冲冲的打开房门在梳妆台边坐下,云潇潇跟着她进了房间将门关上:“雁儿,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姚雁气呼呼的对着镜子中的云潇潇说,“你果然是你师傅的好徒弟,竟然还帮着他出谋划策?你很了解我吗?你真以为我会那么听话?” “雁儿,我知道你有气,但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父女好,师傅他真心想对你好,而你不是也一直希望见到生父吗?”云潇潇也透过镜子与姚雁交谈,“以你的聪慧,我相信在崖底见到师伯的时候,你就应该猜到了对不对?否则你也不会一再追问师伯你父亲是谁了。” “猜到和知道是两回事,别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他!”姚雁瞪了他一眼说。 “师傅他当年的确是做错了事,可就连师娘都已经原谅他了,你还有什么好气的呢?就算你是气他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可他已经知道错了,并且正在努力弥补,我不明白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原谅他,还有什么理由恨他?” 云潇潇的一番话激怒了姚雁,气得她口不择言:“你当然不会明白,因为你爹到死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儿子!” “你!”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云潇潇一定会大发雷霆,但是面对姚雁他做不到,他压着即将爆发的怒气说,“我好言相劝,你却把这旧帐翻出来是什么意思?” “好言相劝?”姚雁起身面对他说,“你一进门就为了你师傅责备我,这叫好言相劝?你明知道我讨厌他,却还帮他出谋划策,你是存心要和我过不去吗?” “我这都是为你们好,你们一个是我的师傅,一个是我的妻子,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们能够冰释前嫌。”云潇潇坐在桌子边上怒拍了一下桌子道,“我觉得我这么做没有错!” “是!你没做错,是我错了!我不该恨他不该摆脸色给他看!可以了吧!”姚雁说完就甩门出去,云潇潇赶紧起身拦住她问:“你去哪儿?” “你少来管我!”姚雁气恼的甩开他的手,出了门就施展轻功不见了踪影。 气走了姚雁,云潇潇也十分恼火,一把将桌上摆着的茶壶打翻在地后,出了房间往相反方向跑去。两人走后,侍从们这才小心翼翼的进去收拾残局,刚才他们经过这里听到两人在争吵以为是他们听错了,再仔细一听果然是两人在争吵。往日只知道他们感情和睦,没想到吵起架来也挺厉害,于是两人吵架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燕山。 一整天,云潇潇都拉长着脸,弟子们个个都克克颤颤的生怕被殃及,就连喜鹊和青蜂都不敢造次,唯独赵鸿煜像个没事人似的,几次三番明里暗里的与云潇潇扛上,惹得他脸色更是难看。而姚雁也是一整天都不见人,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连晚饭也没出现。 饭桌上,所有人都看着云潇潇一会拿起筷子一会又放下,一会伸手要去夹菜却又收了回来,最后他还是一口没吃放下筷子丢下一句:“我吃饱了。”然后起身回房间。 赵霆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他们一定是因为他吵架的,生怕真的因为自己而破坏了两人的感情。 雪舞和焰舞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了正在等她们的姚雁:“姑娘,您怎么在这儿啊?掌门找您找得都快急死了!” “雪舞,焰舞,我有些事想要和你们商量,麻烦能不能帮我把师兄请来?”姚雁挑明来意道。 “师兄?”焰舞思索了一下问,“您是说赵鸿煜?” 姚雁笑道:“我想你们应该知道才是。” 雪舞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焰舞,快去把赵鸿煜请来!” “哦。”焰舞听话的离开,雪舞立刻关上房门在姚雁对面坐下问:“姑娘,您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我问你,你可知道去除这神血的方法?”姚雁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雪舞想了想说:“方法有是有,但是在中原办不到。” 姚雁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所以我们合作如何,我帮你夺回王位,你替我找到废去神血的方法。” “什么?您要去轩辕族?不行!您若是去了只怕就回不来了!”雪舞立刻拒绝了姚雁的提议。 姚雁见她不同意,转而态度强硬了起来:“我今天来只是来通知你们,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必须要这么做!” “是为了替祁山派报仇吗?” “是,但是现在有一件比祁山派的仇更重要的事,所以我必须亲自去一次轩辕族。” “是什么?”姚雁没有说话,却是低头抚着自己的腹部,雪舞立刻明白了,“您是不是……” “嘘!”姚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潇哥。” 此时,门外传来赵鸿煜的声音:“你不想让云师兄知道什么?”赵鸿煜推门而入,他和焰舞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姚雁的这句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姚雁笑道:“师兄,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 “承认与不承认有区别吗?反正你一样有事了就来找我。”赵鸿煜十分自然的在她左边坐下。 “好,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们。”姚雁将自己的计划毫无保留的对三人和盘托出,赵鸿煜听后第一个反对道:“我不同意!这太危险了,我不会帮你这么做的!” “我也不同意!”焰舞也反对道。 姚雁脸色一变起身拍着桌子说道:“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不管怎样我都要执行这个计划!你们两个既然不愿意帮我就给我乖乖闭嘴!不准破坏我的计划!” “姐姐,你怎么会答应姑娘的要求呢?”焰舞抱怨雪舞道。 雪舞为难的说:“我没办法不答应,这是神女的命令。” “那,那我也要加入!”焰舞一听是神女的命令瞬间倒戈,三女齐刷刷的看向赵鸿煜,赵鸿煜被三人盯得无奈的叹气道:“你们,你们容我再想想,这事非同小可。” “好,我就给你几天的时间想想清楚再做决定,但不管你同不同意,都不准将这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潇哥。”姚雁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推门走了出去。 “你这么做不怕伤害云潇潇吗?”赵鸿煜追着出门问。 一滴清泪从姚雁的眼角滑落:“如果不这么做伤害的就是整个燕山,我不能让燕山步祁山的后尘,他一人受伤害好过伤害千百条无辜者的性命。” 云潇潇四处都找不到姚雁,懊恼自己太冲动,他坐在房外的台阶上等着姚雁,可姚雁始终没有回来。终于,他再也忍耐不住准备再次去寻找姚雁,刚开了庭院大门就见到正抬手准备推门而入的姚雁,两人微微一愣,云潇潇拉过姚雁的手将她揽入怀中。 “你到哪里去了?我一天都找不到你,我害怕你被他们抓走,害怕你就这么不见了,都快急死我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你发火,不该惹你生气的。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我找不到你了好吗?”云潇潇心急的说了一长串。 姚雁从他的话里缓过神来,推开他说:“我们能不能不要在门口搂搂抱抱的?被人看到多不好?”才刚说完只听到一声响亮的咕咕声,两人不约而同的低头看着云潇潇的肚子,然后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知道你又没吃饭。”姚雁笑着拉起他的手,“走啦!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你生火,我煮面!” 厨房的小饭桌上,姚雁一手托着腮,笑着看云潇潇努力和一大碗面做斗争,全然没了往日的威风,就像个贪吃的孩子。云潇潇吃的津津有味,直到将最后一口汤喝完他才停了下来。 “好吃,好久没吃雁儿做的东西了。”云潇潇用衣角抹了抹嘴角赞道。 姚雁伸手替他擦了擦汗:“瞧你吃的。”云潇潇顺势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雁儿,你今天到底去哪里了?最近燕山附近不太安全,你千万不可以自己一个人出去,你要去哪里一定要让我陪着你知道吗?” “其实我哪儿都没去,我只是去了后山的岩洞。” “你去那干嘛?那里路不好走,你有没有受伤?”云潇潇一听就急了。 “我没事啦。”姚雁摇头说,“我只是想去看看爹究竟是怎么采摘燕窝的,同时也给自己一点时间把思绪理一理。” “你,你刚才说什么?你肯承认师傅啦?”云潇潇激动的双手握住姚雁的肩膀。 姚雁笑着说:“嗯,你说的对,我应该好好珍惜这份迟来的亲情。” “太好了!我们明天一早去给师傅师娘请安,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两人手拉着手走回家,深夜时分云潇潇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怀中熟睡的姚雁,想起临睡前她说的事情,心疼的将她搂得更紧,并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烙下一个吻。怀中的人儿似是不满的哼了一声,动手推挪了他一下,似乎想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云潇潇伸手替她将鬓发抚至耳后,抚着她的脸颊轻声说:“上天为何要对你如此残忍?要亲手打掉自己的孩子你一定很痛苦吧!” 事实上他也很痛苦,天知道他多想和姚雁有一个孩子。临睡前,当姚雁告诉他有了身孕的时候他是很高兴的,可这孩子不能出生,他们不得不残忍的将这个还未成形的小生命扼杀。姚雁已经吩咐了雪舞第二天一早就去买堕胎药,想着明天就要杀掉自己的骨肉,云潇潇于心不忍的抱紧姚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8章 金蝉脱壳 翌日,云姚二人一大早就来给赵霆峰夫妇请安,老两口看着两人手拉着手依然甜蜜如昔的样子,笑着说他们小夫妻俩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而最让老两口高兴的是姚雁终于认了赵霆峰,叫了他一声爹。 赵霆峰每日每夜就盼着姚雁能够叫他一声爹,如今总算是盼到了,顿时喜极而泣,姚雁赶紧上前扶着他又是爽朗的叫了一声爹,赵霆峰连忙应了她一声直呼好女儿。梦寒欣慰的看着他们父女相认,也跟着流起了眼泪,云潇潇上前拉着梦寒和赵霆峰的手与姚雁的手交叠在一起。 屋外,赵鸿煜看着他们一家子和乐融融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他在心中默道:“师妹,你一定会幸福的。”刚转身就见到一张近在咫尺的笑脸:“喜鹊,你在这干嘛?” 喜鹊一脸奸邪的笑道:“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 “是啊,我是喜欢她。”赵鸿煜大胆承认,然后他微微靠近喜鹊说,“我不光是喜欢雁儿,我还喜欢你和青蜂呢!” “不要脸!谁要你喜欢!”喜鹊向后退了一步推开他,进屋前对他做了个鬼脸,随后只听她清脆的声音道,“干爹干娘,喜鹊来给你们请安啦!” “这女人,不应该叫喜鹊,应该叫麻雀!”赵鸿煜摇着头一边嘟囔着离开。 雪舞从山下买来了堕胎药,亲自熬好了端到云潇潇与姚雁的面前后退了出去。云姚二人见到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心里同时一紧。姚雁一只手握住云潇潇的手,云潇潇的另一只手则握紧了拳头,紧张的看着姚雁的手端着药碗慢慢靠近。 “雁儿!”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真的要这样做吗?没有,没有别的办法吗?” 姚雁放下药碗,拉起他的手抚着自己的腹部,温柔的说道:“宝宝,对不起,爹娘没有不爱你,而是你不能出世。就算你不原谅爹娘也没有关系,要记得这是爹娘的手,来世一定要来找爹娘哟!”说着,她自己先流下了一滴眼泪,云潇潇也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替她擦眼泪:“不要哭,雁儿,宝宝已经听到你的话了,她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嗯。”下定决心后,姚雁再次端起药碗,没有一丝犹豫的一口气喝了下去,一边喝着眼角滑下一滴泪珠,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抓住云潇潇的手不放。 而此时的云潇潇也是红着眼睛看着她喝完最后一滴汤药,唇角也在不停的颤动着,直到姚雁放下药碗。刚喝完药,小夫妻两的心情还没有平复,房门被一阵强力打开,赵霆峰与梦寒急冲冲的闯了进来。 梦寒看到已经空了的药碗,气得举起手就要打下来,可看到姚雁脸上平淡无味的表情,终究还是没有打下去:“雁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你知不知道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潇儿,你怎么能答应雁儿呢?为什么不阻止她?”赵霆峰没有责备姚雁,却是怪起了云潇潇,而云潇潇也不说话,只是认错一般的低着头。 “潇儿,你就算再宠着雁儿,这种事情可不能宠啊!流产可是会伤身的!”梦寒也转而对云潇潇说道,“雁儿从小身子就不好,自从练了武才好些,可当年姚震天下药对雁儿本就是伤害,这一堕胎她哪受的了啊!” 梦寒这一番话让姚雁颇感意外:“娘,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听她的语气似乎对她的过去很是了解似的。 “傻孩子,你以为这些年在你身边的奶娘是谁?”梦寒叹道,姚雁脸色一怔唤道,“娘?” 梦寒继而转移话题道:“这事以后再说,你先回答我为何要堕胎?” “这孩子不能留!”姚雁抬着头说,“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轩辕族泯灭人性的原因,他们能为了神血杀害上百条无辜性命,只要神血一日不灭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这孩子若是出生,二十年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人因她而死。何况身负神血,自身也是一件痛苦之事,我不要我的孩子重蹈你我的覆撤!” “这……”梦寒一时语塞,她看着姚雁好一会,终于明白她与自己的不同,虽然她的做法有些偏激,但却并非无理。 “师傅,师娘,我知道你们无法接受,事实上我也无法接受。”一直没有说话的云潇潇开口道,“这是我和雁儿的亲骨肉,我曾经一直期盼着能与雁儿有一个孩子,杀了她我比任何人都痛心!可是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害了他人,一个孩子能够换百条人命,若是你们会怎么做?” “唉!”赵霆峰叹气道,“算了算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就随它去吧。从明天开始我去多采点燕窝回来,给雁儿好好养养身子骨。” “不用了不用了,爹,您不用再去采了。”姚雁急忙劝阻道。 “要的要的,这女人流产和生孩子一样,都得坐月子!”梦寒插嘴道,“雁儿,你可不能因为年轻就不把这当一回事,一定要好好修养才是。” 当天夜里,云潇潇做了一个梦,梦里姚雁正对着他甜甜的微笑,可是身子却离他越来越远。他伸出手去抓,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姚雁的名字, 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身边的姚雁,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想到那个离他们而去的孩子,心疼的伸手搂紧姚雁,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苦了你了,雁儿,以后我会小心,再也不让你受这种罪了。”说完额头向姚雁那边靠了靠,搂着她再次入睡。 直到听到云潇潇的打鼾声,姚雁才缓缓睁开眼睛,借着窗子照射进来的微弱的月光看着云潇潇,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对不起,潇哥,原谅我还是放不下。”姚雁伸手轻轻的在他的脸上画着轮廓,“你一定要好好的,替我照顾好爹娘。” 从那以后,姚雁不幸流产的消息不径而直,云姚二人的感情却更加亲密了起来,好似新婚一样每日粘在一起,谁都分不开他们。这天,他们像往常一样一个吹箫一个起舞。云潇潇白衣黑衫,手指在木箫上闪动,吹奏出动听委婉的箫声。姚雁水蓝色的衣裙,下摆层层铺开好似翻滚的浪涛,每一次舞动衣袖带起层层涟漪。云潇潇的箫配合姚雁婀娜的舞步,每每对视都会带起甜蜜与温馨的笑容。远远看去,两人就像是一副浑然天成的山水画,让人不忍心打扰。 一曲作罢,姚雁倚在云潇潇的怀里,云潇潇搂着她,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在亭子中观望山下的美景。良久,云潇潇低头看怀里的人儿,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又见她在睡梦中依然还牢牢的抓着他的手不放,他不禁笑了起来。可是下一秒他又严肃了起来,伸手抚过她的脸颊,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雁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这些日子来,别人不清楚两人亲密的原因,只道是因为姚雁流产,可是他又怎会不知她的想法呢?她虽不说,他却是明了,并十分配合的与她演这场恩爱戏,不为别的,只为能以此改变她的决定,但似乎是失败了呢。 当天,姚雁吩咐厨娘们备好食材,她准备亲自做一顿晚饭。那时,云潇潇正在教导喜鹊剑法,突然只听到一声巨响,随后只见厨房火光大起,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终究还是决定这么做了,而他也只能选择配合她。 云潇潇在见到火光的同一时间冲向了厨房,来到厨房见到的是整个厨房已经被大火覆盖。 “雁儿!”云潇潇喊着姚雁的名字准备冲进火场,被人一把拉住:“云师兄!别过去!” “放开我!雁儿还在里面!”云潇潇激动的吼道,赵霆峰与梦寒赶到的时候正巧听到他的话,梦寒直接昏了过去,赵霆峰连忙扶住她的同时对众人喊道:“快!大家快救火!”一时间,大家拎着水桶忙碌的进进出出。 “雁儿!”云潇潇喊着姚雁的名字往火场里冲,赵鸿煜急忙拦住他:“ 云师兄!你不可以过去!” “放开我!我要救雁儿!”云潇潇伸手推开赵鸿煜,赵鸿煜见劝不住他,随即动手抓他的肩膀,云潇潇反手抓住他的手来了个过肩摔,赵鸿煜倒地的同时另一只手顺势抓住云潇潇衣襟将他一起拉到在地,用半个身体和胳膊压制住云潇潇:“冷静一点!火这么大已经来不及了,你进去只会白白送命!” “雁儿!雁儿!”云潇潇对着厨房伸出手大喊,无奈身体被赵鸿煜压制住,他含泪望着那熊熊烈火失声痛哭起来。 片刻后,他好似痛苦到了极限,仰天长啸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吼声,天空下起了大雨。与此同时,云潇潇一把推开赵鸿煜,迅速冲进了火场。 “云师兄!” “潇儿!” “大师兄!” 云潇潇冲入火场,赵鸿煜本来也打算随他一直冲进去,可轰然倒塌的大门却阻止了他的去路。在雨水的浇灌下,火很快就灭了,大家紧张的等待着云潇潇的出现,可是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 就在大家绝望的时候,只见云潇潇抱着一具焦尸缓缓从厨房废墟中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那具焦尸放在地上,紧紧的抱在怀里。 “姐姐!”“姚雁姐姐!”“姑娘!” 喜鹊等人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喜鹊连忙扑了上去:“姐姐!怎么会这样?师傅,你是不是认错了?这不可能是姐姐!” 此时,梦寒正巧从昏迷中醒来,见到云潇潇怀中的焦尸吓得又晕了过去:“寒儿!寒儿!” 聚燕堂被设置成了姚雁的灵堂,云潇潇已经在姚雁的棺木旁守了三天三夜,滴米未进,不眠不休。 “潇儿,你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赵霆峰已经劝了他不下百次,每次他都默不作声,看着这样的云潇潇他也只好叹气无奈的摇着头。 三天后,姚雁下葬,燕山上下一片愁容。葬礼上,赵霆峰夫妇悲痛欲绝,最伤心的莫过于梦寒,这几天她每日以泪洗面,好似把所有的眼泪都哭了出来。第二个则是赵霆峰,他与姚雁父女相认不到短短一月,他原本正筹划着要带姚雁回老家拜祭祖先,却不想短短几天竟已是阴阳两隔。 除去他们哭得最为伤心的是喜鹊和焰舞,她二人性情相同,都是爱哭的性格,加上都和姚雁私下以姐妹相称。雪舞向来寡情,从不曾流过泪,但这次脸上竟也有些许泪渍,只是她的表情依旧冷漠得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整个葬礼最为淡定的要属云潇潇与赵鸿煜二人,云潇潇除了当天哭得悲切万分外,这三天来不曾流过一滴眼泪,脸上也不曾有过一丝的表情变化。至于赵鸿煜,则是一直处在一种游离状态,好似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葬礼后的第二天,雪舞姐妹前来拜别赵霆峰夫妇:“你们真的决定要回去?”梦寒担心的问。 “是的。”雪舞淡漠的开口,“神女已死,我们姐妹二人的使命也已经完成,现在我们唯一的愿望就是回家,揭穿摄政王的阴谋!” “好吧,既然如此就随你们去吧。”梦寒摆了摆手说,姚雁的死让他夫妻二人心力交瘁,一夜间好似老了十岁一般。 她是知道他们姐妹二人迟早要走的,但毕竟是她亲手抚养长大,不愿见两人白白送死,便以二人使命为由命她二人保护姚雁。可如今姚雁已死,她也再无借口可留下她们,又见她们一心思念故乡亲人,她也不再挽留,答应放两人离开。 得到梦寒的首肯,姐妹二人双膝下跪对着梦寒磕了个响头道:“雪舞,焰舞拜别夫人,谢夫人多年养育之恩!” 梦寒轻叹一声,扶起姐妹俩无奈道:“这些年,我将你们视为亲女一般看待,可我知道你们心系仇怨,本想劝你们放弃仇恨,远离轩辕族,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不管怎样,你们务必多多保重,凡事三思而后行,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记得常给我来信报平安,我已经失去了亲生女儿,不愿再失去你们了。”说着拿出两只白玉手镯戴在两人手上,“这对白玉手镯本是我为雁儿留的,如今她已经用不上了,就送给你们姐妹吧,要记得这个世上还是有会为你们的生死担忧的人。” 两姐妹感激的接下白玉镯,焰舞鼻头一酸哭着扑进梦寒的怀中:“夫人~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夫人待我们更好了,我们也好舍不得夫人。”焰舞哭着哭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起身问道,“夫人,我和姐姐可不可以叫你一声娘?” 梦寒笑着替她擦去眼泪温柔的说:“当然可以。” “娘~”焰舞高兴的叫着娘,还拉着雪舞的手道,“姐姐,姐姐,我们有娘了!我们有娘了!” 雪舞见她笑得那么高兴,她也笑了,她知道焰舞从小就希望有娘,所以一直将梦寒视作亲娘一般。 当日,雪舞姐妹拜别梦寒,架着马直奔燕山郊外百里的客栈而去。两人在客栈外停下,将马匹交于马夫。进了客栈前,雪舞拿下客栈外挂着的一条丝巾对掌柜问道:“掌柜的,请问这条丝巾的主人住在哪个房间?” 掌柜的一见到丝巾连忙说道:“两位姑娘请随我来,那位姑娘已经等候二位多时了。” 两人跟着掌柜的上了楼,一个时辰后再出来时,身后跟着一位蒙面女子,三女骑上马一路向着关外扬长而去。 几天后,燕山,云潇潇正在校场上指导众弟子练习剑法。喜鹊坐在一旁的凉亭里,两只手搭在栏杆上,下巴搁在手臂上看着云潇潇的一举一动,时不时的摇头发出一声叹息。 “小丫头片子,不练剑却成天唉声叹气的干什么呢?”赵鸿煜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喜鹊白了他一眼,丢给他一副我懒得理你的表情,往边上挪了挪继续看。赵鸿煜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哟!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云师兄了吧!” “你胡说什么呢!”喜鹊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继续看着云潇潇,“我只是在想师傅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火。” 赵鸿煜奇怪问:“为什么要让他发火?他现在不是挺好的吗?”赵鸿煜不明白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好,一点也不好。”喜鹊摇着头说,“师傅就像当年的姐姐一样,那时候姐姐以为师傅死了,可是却不哭不闹,表面看上去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但事实上她早就伤心到不行了。师傅现在也是这样,除了那天在火场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也看不出来有任何伤心,但是我知道其实他只是把那些悲伤都压在了心里,独自承受痛苦。” “所以大家才会认为大师哥和姚雁姐姐很相配,因为他们两个太过相似了,就连对方死后的反应也是一样。”青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道。 “是啊,那时候至少还有一个卓雄可以激怒姐姐,让她出出气。可是现在却没有人能让师傅有所反应了,他就好像和姐姐一起死了一样,毫无生气。”喜鹊叹了口气说,“唉,若是那个卓雄还活着就好了,说不定他可以刺激一下师傅。” 一旁的赵鸿煜听了这话,眉毛一颤,这丫头把他当成什么了?出气筒?谁不爽就把他拉出去当靶子?心里头这么想着,可是脚步却是走向了云潇潇,唉,谁让他欠他们俩的呢? 云潇潇正在纠正弟子们的剑法,一阵寒风袭来,云潇潇耳朵微动,知道是有人偷袭,一个闪身躲开来剑。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剑已经近在眼前,他向后下腰躲开后提手用剑鞘挡下那一剑。此时众弟子已经站到了校场边缘,让出足够的地方给两人。 每个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俩比剑,他们两个一个是赵霆峰的大弟子,一个是关门弟子,一个精在剑法,一个胜在速度,加上两人身上都带着一丝霸气,一时间难以分出伯仲。但很快大家就看出了优势在于云潇潇,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让雪剑出鞘,以剑鞘代剑只守不攻。而赵鸿煜的剑法虽然速度极快,但却不适合久战,他见云潇潇始终不温不火,于是在剑法中便带了一丝狠决。 赵鸿煜的每一剑都直指云潇潇的要害,逼得云潇潇不得不认真起来,每次他总能在赵鸿煜提剑时先他一步做出反应。此时,赵鸿煜的眼中闪过一丝皎洁的笑意,很好,他知道云潇潇就快要发怒了,但是这还不够。于是,他提剑向云潇潇怀中刺去,剑尖一转一挑从云潇潇的怀中带出一条金项链。原本面无表情的云潇潇见到项链被夺,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他连忙飞身去抢,却被赵鸿煜先一步抢占。 “赵师弟,请将项链还给我!”云潇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 可赵鸿煜却并不打算还他,他扯开嘴角轻笑,用内力将项链碾碎。谁都没有想到他竟会使这么一出,谁都知道这项链是那日云潇潇人姚雁的遗体上取下的,那是姚雁唯一的遗物,那也是云潇潇唯一的珍藏。 “赵鸿煜!”他这一举动成功激怒了云潇潇,毫不犹豫的拔出雪剑带着强烈的剑气挥向赵鸿煜,赵鸿煜向后下腰躲过剑气,刚站稳雪剑已经进在咫尺,他连忙举剑阻挡。然而这次云潇潇转守为攻,剑招凌厉毫不留情面,逼得他步步后退。 云潇潇一剑刺来,赵鸿煜闪身以剑挡剑却被雪剑的剑气震退。云潇潇转手横扫而来,赵鸿煜一跃而起脚尖踏着雪剑剑身跃起,反身带着龙渊剑的剑气刺下来。云潇潇抬起雪剑向上刺去,两把剑剑尖相抵,剑气相抗。 两人以这样的姿势相互比拼了一会,突然,只听一声尖锐的划磁声,雪剑竟硬生生将龙渊剑劈成了两半。赵鸿煜见状急忙向后退,云潇潇一个飞旋踢中赵鸿煜,将他踩在脚下,冷冷地将雪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赵鸿煜抬头迎上云潇潇充满怒意的双眸笑道:“发泄一下是不是感觉舒坦多了呢,云师兄,我相信雁儿在天之灵也会很高兴的。” 他不提到姚雁还好,一提到姚雁,云潇潇好似失了魂一般,愣愣的望着被他捏碎后洒落在地上的项链粉末。他颤抖着跪了下来,伸手去抓那些粉末,喉间隐隐发出哽咽声,终是在姚雁死后的第五天哭了出来。周围人都没有上前,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看着那个往日风光无限的大侠,如今却成了个痛失妻儿的可怜人。 赵鸿煜苦着脸看着手中被劈成两半的龙渊剑,无奈的叹气,这下可好,他连佩剑都没了,真是够背的了,早知道他就不和云潇潇硬碰硬了。正在发愁之际,突然听到身后有响动,便道:“出来吧!” “嘻嘻!”喜鹊笑嘻嘻的现了身,在他的身边坐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赵鸿煜,谢谢你啦!师傅终于正常了!” “所以现在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赵鸿煜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将龙渊剑丢给她,“我已经够惨的了,能不能不笑,给我留点面子?” “哼!你少糊我,我都看得出来你这把龙渊剑是假的,这和你那天在武林大会上用的剑根本就是两把剑。”喜鹊冷哼一声道。 “哟,你什么时候眼睛这么独到了?”赵鸿煜用赞赏的眼光看她。 “那是,我这皇后贴身婢女可不是白当的!”喜鹊得意的说,“不过,说真的你今天也是蛮拼的,差点就成了师傅的剑下亡魂了。” “我不过不想看他因此沉沦罢了,他那般行尸走肉的模样还怎么守住燕山?”事实上,见到那样的云潇潇,他也是于心不忍,他很想对他说出实情,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喜鹊疑惑的看着他,她总觉得他的身上好像有着什么秘密,让她心中的好奇心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正想问什么,只听到一声低低的呜呜声,她低头望去,原来是姚雁收养的雪狐,自从姚雁死后,云潇潇失了魂,只好由赵鸿煜养着它。见到雪狐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她突然觉得鼻头有些酸涩,事实上这些天她也是一直压抑着情绪,如今见到雪狐就好似见到了姚雁一般,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 喜鹊伸手将雪狐抱在怀中,用脸蹭了蹭它的茸毛:“雪儿呀雪儿,你可知我姐姐死得多惨,她一生苦难,好不容易过了几个月的幸福日子,却这么……你说我姐姐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善终呢?” 人们都说狐狸有灵性,尤其是这种弥足珍贵的雪狐,雪狐抬起头舔去她眼角的泪水,又用头去蹭她的脸,好似在安慰她。感觉到雪狐的安慰,喜鹊把它抱得更紧了些,失声大哭了起来,赵鸿煜静静的在一旁边看着她,没有出声阻止。 两天后,是姚雁的头七,这两日,云潇潇依然沉默寡言,但比起前几天的行尸走肉要多了一些感情,而这些自然归功于赵鸿煜。可是谁也不知道,赵鸿煜这些天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他每天都在良心和情感上做着斗争,眼看着周围的人们为姚雁的死而伤心,他却无能为力。有多少次在他见到赵霆峰夫妇那憔悴的模样,以及他们思念女儿的心情,当他看到云潇潇伤心欲绝的表情,喜鹊和青蜂掩面哭泣的样子,他都忍不住想去告诉他们,姚雁没有死。 然而,他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怕一旦他说出实情会让他们更加伤心,同时也因为他向来对姚雁的话惟命是从,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所以,在姚雁头七祭奠之后的第二天,赵鸿煜终于下定了决心离开燕山,一是他无法面对众人的悲痛而不动于衷,二是他终究无法放心让姚雁独自面对轩辕族。 那天一大早,他准备好一切行装,带上雪狐,配上真正的龙渊剑,去向赵霆峰夫妇道别。 “怎么?你也要走?”赵霆峰疑惑的问。 “是的,师傅,您也知道,我留在燕山本是为了雁儿,如今我留在这里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何况一山不容二虎,雁儿不在,我与云师兄只怕也未必能好好相处了,所以我觉得我还是离开的好。”赵鸿煜以云潇潇为借口说。 赵霆峰也听说了那日他与云潇潇比剑的事,他毁了雁儿的遗物,只怕云潇潇不会放过他,想来他的顾虑也没有错,便也不再挽留:“我知道雁儿走了,也就留不住你了,也罢,这本秘笈你收好,这是我毕生总结的燕山剑法的精髓,你即是我的关门弟子,我定是要倾囊相授的。如今你已是名声大噪,你可要好生练习,切不可丢了我燕山的颜面。”赵霆峰说着将一本剑谱交给赵鸿煜。 赵鸿恭敬地煜接过剑谱,双膝跪地将剑谱托过头顶道:“鸿煜定当谨记师傅教诲,多谢师娘再生之恩。”说着对着夫妻二人重重地嗑了三个响头,“鸿煜拜别师傅师娘,愿师傅师娘身体安康,洪福齐天。” “好徒弟,快请起,快请起。”夫妻俩连忙扶起他拍着他的手说,“你可要常回来看看啊!” “是,师傅。”赵鸿煜抱着雪狐低头回答。 “等等,鸿煜,你要把雪儿也带走吗?”梦寒奇怪的问。 赵鸿煜低头抚摸着雪儿那柔顺的茸毛:“雪儿本就是我养大的,将它送予雁儿是想让它跟着雁儿,日后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如今雁儿已不在,它也没必要再留在这了。”雪儿在他的怀里扬起头看他,那可怜的小眼神好像在述说被主人遗弃的痛苦,让人怜爱之心顿生。 突然,赵鸿煜感觉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向他投来 ,他抬头只见梦寒看着的的眼中带着一丝不悦,当下心中一颤,莫非被她发现了什么?还是自己方才的话中有什么破绽?赵鸿煜思及此处,连忙拿起搁在一边的龙渊剑对夫妇两说道:“师傅师娘,我走了,请多保重。”说完转身就走。 “鸿煜慢走。”他刚要踏出大厅就被梦寒叫住,梦寒拉着赵霆峰说,“峰哥,不如我们去送送鸿煜吧,下山的路只怕他还不熟悉” 赵鸿煜一听这话冷汗直冒,可又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就在他担心自己守不住秘密的时候,救星到了。没错,云潇潇的出现成功解救了他:“师傅,师娘,请让我来送赵师弟下山吧!” “好啊,云师兄,我正好有些话要与你说。”赵鸿煜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拉着云潇潇就走,心想着面对云潇潇至少要比面对梦寒轻松得多了。 云赵二人一路来到燕山半山腰停了下来,赵鸿煜对云潇潇拱手道:“云师兄,就送到这吧,这下山的路我还是认得的。” “赵师弟第一次来燕山,只凭当日上山记忆就认得路,果真是聪慧过人,难怪师傅对你赞赏有加。”云潇潇轻笑道,“不过这燕山过道有不少暗藏机关,一不小心就会中招,赵师弟初来乍到还是让为兄送你到山下的好。” “呵呵,师兄多心了,上下山的机关师傅早就告诉过我。”赵鸿煜婉拒了云潇潇便要离开,却被云潇潇伸手拦下,“师兄这是做什……” 话还没说完,云潇潇一掌袭来,逼迫赵鸿煜连连闪身后退,云潇潇一掌落空另一掌再次袭来竟是直接攻向他怀中的雪狐,吓得赵鸿煜脸色大变,一手护着雪狐迅速向后跃出怒道:“云潇潇!你干什么?” 云潇潇跃至他的身后,一把抓起他怀中的雪狐,抬脚往他屁股上一踹,于是赵鸿煜以狗吃屎的动作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这是还你毁掉雁儿的项链的债。”云潇潇一边安抚着受了惊吓的雪狐说道。 赵鸿煜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想不到云大侠也会携私报复。”云潇潇顺手将雪狐还到他手中:“谁让你那么欠揍,偏偏毁了雁儿留给我的项链。” “我那是在帮你好不好?”赵鸿煜一脸好心没好报的表情,“我要不那么做你还不知道要压抑到什么时候呢,而且你不也毁了我的七星剑?” “就你那把破剑早些毁了也好,否则你这真正的龙渊宝剑也不知何时能出世。”云潇潇冷哼着捶了他一拳,随后眼中闪出一丝落寂之色,“没想到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与你交谈。” 赵鸿煜耸了耸肩膀苦笑:“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若不是因为雁儿或许我们会是朋友。” 云潇潇低头凄凉一笑,走到山道边的台阶上,席地而坐望着远方的屹立在云层中的群山,悠然开口道:“照顾好雁儿,若是她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 赵鸿煜先是一惊,吓得差点将雪狐摔下,片刻后却恢复了平静,走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坐:“你果然是知道的,原来这些日子的失意都是装出来的。” “也不尽然。”云潇潇侧头,温柔的摸了摸他怀中的雪狐的头顶,雪狐微微扬起头蹭着他的掌心,“这些日子我确实很伤心,只是不是因为雁儿的死,而是因为她不与我商量就孤身犯险,你若是不去我早晚也是会寻去的。” “我自然会去,我绝不会让雁儿有任何危险的!”赵鸿煜有些急切的说。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云潇潇望着雪狐语气柔和的说,这几天只要见到它就好似看到了姚雁一般,所以他一直不敢与它太过接近,“告诉雁儿,我允她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会替她照顾师傅师娘,三个月后无论她是否完成计划,我都会亲自去擒她回来。” 赵鸿煜听了噗嗤笑道:“好好好,我一定替你带到。” “你笑什么?”云潇潇白了他一眼问。 “我笑你明明就想立刻追去,却偏偏要等她三月,你若是不放心自己去不是比我更好?” 云潇潇摇了摇头,视线飘渺的说:“轩辕族之地不比江湖,不能以常人之法应对,我若是去了,她定会有所顾忌。我允她三月,既是让她毫无后顾之忧的去完成她的计划,也是给自己时间处理好燕山之事。” 听了云潇潇的话,赵鸿煜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叹气道:“我曾以为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雁儿,但是现在看来你才是真正了解雁儿的人,否则也不会为她考虑那么多,至少我绝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去完成那所谓的计划。” “其实我也不放心的,自从雁儿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刻起,只要见不到她我就会觉得不安。” “那你还不阻止她……”赵鸿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潇潇截下:“你也一样担心,可你为何不拦她?” “我怎么没有拦她?我……”赵鸿煜一时激动了起来,可下一秒又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废了下来,“我拦不住她。” 云潇潇摇了摇头,双手枕在脑后躺了下来,仰望着天空说道:“不是拦不住,而是你和我一样太过宠她,即使知道后果很严重,也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一切,就像当年你为她刻苦练习刀法,为她上燕山杀害师傅一样。” 赵鸿煜听着他的话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笑了,想起那段时光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柔情:“是啊,那段日子是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最美好的时光,那时候我甚至想过,如果就那样和雁儿一起生活下去似乎也不错。” “你终于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卓雄!”云潇潇咬着牙沉着声音说,意识到投射过来的杀人目光:“啊?我刚才有说过话吗?我不记得了唉!”赵鸿煜尴尬的一边笑着一边往山下跑。 “别跑!卓雄!把你刚才的话给我说清楚再走!”云潇潇起身伸手去抓他,但赵鸿煜已经先一步利用轻功逃跑:“后会有期啦!大师兄!但愿你能忍住三个月!” “三个月?或许我真的无法坚持三个月,因为只是短短的七天就像是过了七年一样久。”云潇潇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并没有追去,手无意中摸到身侧有一个卷轴,拆开一看竟是一张地图和机关解释图。云潇潇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将卷轴收入袖口,再次躺下仰望着天空,“雁儿,我总是拿你没办法,你却总是让我措手不及。” 云潇潇就这样静静的望着蓝天,目光飘渺而虚无,好似想要透过蓝天看到姚雁的身影,直到天空渐渐变得昏暗他才起身往回走。来到燕山山门外,他抬头望着那若大的“燕山”两字,良久,才深吸一口气抬脚踏入山门,山风吹起他长长的纱衣,让他的背影看起来既悲凉又伤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19章 冤家路窄 赵鸿煜离开燕山后并没有急着追随姚雁而去,他在燕山附近的药铺晃了几天,收购了一些奇怪的药物。这日,他清点了一下买来的药物,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动身向关外出发。 傍晚时分,他才来到雪舞姐妹曾造访过的客栈,掌柜的一见到他抱着一只狐狸,立刻明白他就是那几个姑娘交待自己的人,连忙上前殷勤的将他引入座位,并拿出了些早已准备好的酒菜以及生五花肉。 此时,店里来了两个妙龄女子,一个粉衣惊艳一个嫩黄清丽,两人一进门就看见了独自坐在一旁正在喂食雪狐的赵鸿煜:“姐姐,你看!”嫩黄衣衫女子拉着粉衣女子的衣袖指了指赵鸿煜。 “二位姑娘,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掌柜的见到两位美女殷切的迎了上去,从两人的装扮可以看出她们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出手一定不凡,果不其然,那个嫩黄衣衫女子顺手拿出一锭银元宝:“先打尖,再住店!” 掌柜的接过银锭子连忙招呼小二道:“好嘞,小二!快带两位姑娘入座,快去准备上好的酒菜!” “不必了,我们坐那儿就好。”嫩黄衣衫女子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赵鸿煜的身上,说完就拉着粉衣女子与赵鸿煜同桌而坐。 注意到自己的饭桌上多了两个人,赵鸿煜显然有些不乐意,他皱着眉头抬头正要发作,却见到一粉一黄两个女子,见是认识的人他也就放松了下来,眉头也舒展了开来:“青蜓姑娘,凤凰姑娘,近来可好?” “我们很好,有劳赵大哥关心了,我们正打算回燕山,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青蜓始终以和气待人,而凤凰却不是如此,她大大咧咧的开口就道,“喂!赵鸿煜,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雁姐姐的雪狐吗?该不是你偷来的吧?” “凤凰!”青蜒拉着凤凰的手对她摇摇头,凤凰吐了吐舌头笑道:“诶,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赵鸿煜完全不理会凤凰,叹了口气悲伤的对青蜒说:“两位还不知道吧,雁儿她……死了。” “你说什么?姚雁姐姐死了?那我哥呢?他怎么样了?”凤凰激动地站起身问。 青蜒也急切的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姚雁姐姐怎么会死了呢?” 赵鸿煜把事情经过对两人讲了一遍,凤凰听完拍着桌子怒道:“赵鸿煜!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我哥?你知不知道姚雁姐姐对我哥来说有多重要?你怎么可以毁了姚雁姐姐的遗物呢?” “他不可能永远活在痛苦中,他还要肩负起燕山,若是任由他这么消沉下去燕山迟早会被人灭亡,除非他不是燕山掌门!”赵鸿煜这才正眼瞧了凤凰一眼道。 凤凰见他怀抱着雪狐,怒道:“你已经毁了姚雁姐姐的遗物,干嘛还带走雪狐?为什么不留给我哥一点回忆?” “留着雪狐只会让他更伤心,我还是带走的好,免得他触景伤情。”赵鸿煜低头一边喂食雪狐说。 “你……”凤凰还想说什么,被青蜒抓握着手拦下,对她摇了摇头问:“那赵大哥这是要打算去哪?” “我打算去关外闯闯。”对待不同人用不同态度,赵鸿煜十分好心的提醒青蜒说,“两位姑娘既然要回燕山可要小心些,现在燕山周围有八卦阵,上山可能会有些小麻烦。” 青蜒笑道:“多谢赵大哥提醒。” 赵鸿煜颔首:“两位姑娘慢用,我先回房去了,雪儿吃饱了该休息了。”赵鸿煜起身离开,凤凰一只手撑着下巴,嘴里发出不屑的哼哼声:“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青蜒歪着头略带笑意的看着她,凤凰意识到她的眼神问:“你,你干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 青蜒另有深意的扯开嘴角:“你在气什么?” “他欺负我哥,我当然生气了!”凤凰双手坏胸气鼓鼓的说。 青蜒摇了摇头:“我看你是在气他眼中没你对不对?” “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呀?”凤凰听了青蜒这话更加气急败坏起来,“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呢?他算哪根葱啊?谁要他的眼中有我啦?” 青蜒见她如此激动,也不反驳,只是顺着她说:“好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喽,快点吃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得出发去燕山,今天就早些歇息吧!” 当晚,凤凰在床上翻来覆去闹腾一番,依然没能睡着,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赵鸿煜忽视她的眼神,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坐起身:“可恶!那家伙居然拿我当然空气?不行,睡不着,我得出去发泄一下!” 凤凰出了房间,飞身一跃就上了屋顶,却不巧遇到了赵鸿煜,她拉下脸问:“你怎么在这里?” 赵鸿煜不理会她,默默起身离开,见他无视自己,凤凰更是气恼:“站住!我很招人讨厌吗?还是说我是瘟神?” “没有啊。” “那你干嘛看到我就走?还无视我的存在?” 赵鸿煜耸肩道:“我不过是有些怕老虎罢了。” “什么?你居然敢说我是母老虎?”凤凰会意怒呵道。 赵鸿煜无辜的眨眼道:“我可是什么都没说,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少废话!看掌!”凤凰气急,伸手就是一掌劈来,赵鸿煜微微侧身,凤凰落了个空,脚下一个不稳从屋顶滑了下去,“呀啊!” 赵鸿煜伸手去拉她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指尖,没能阻止她的下落,连忙飞身跃下接住她的身子慢慢旋转而下落在地上。在凤凰的视角中,他就像个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轻轻地落入他的怀中,她注视着他的眼睛,突然发现他有着不输云潇潇的俊颜,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感。赵鸿煜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凤凰,他承认她确实是个美人胚子,前提是她安静下来的时候。 落地后,两人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完全忘记了他们的处境,直到一声清咳声响起,两人看见立在一旁的青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尴尬的分开。 青蜒忍着笑意上前对赵鸿煜一揖:“多谢赵大哥救下凤凰,明日还要赶路,就不多打扰你了。” “呃,好。”赵鸿煜迷迷糊糊的吐出两个字,呆呆的看着青蜒拉起站凤凰离开。 回到房间,青蜒暧昧的笑问:“凤凰,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刚才听到凤凰的声音出来看看,却不巧正好看见两人相拥而下的画面,而那两人似乎完全沉浸在对方的柔情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她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们有要分开的动作,这才出声提醒。 “没,没有什么啊!我刚才不小心从屋顶滑下来,他正好经过救了我而已。”凤凰羞红着脸说,想到刚才她躺在赵鸿煜的怀里她就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 “真的没什么?那你脸红什么呀?”青蜒糗她道。 凤凰连忙伸手捧住自己的脸颊掩饰道:“我,我哪有脸红?是你看错了吧!” 青蜒也不戳穿她:“有没有错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凤凰,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让自己后悔。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首算命诗吗?你今年已经21岁了,如果按照那算命先生所说,那个男人已经出现了。” “姐姐,不是我说你,这种江湖术士的话怎么能信呢?”凤凰打着马虎眼道,“哎呀,不说了,我要睡了,姐姐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就到燕山了。” “好吧,那先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凤凰嘴上说着不信,可心里却并不是这样坚定,她蜷在床上想着刚才的事情,眼前浮现的是赵鸿煜那如白面书生似的俊容,以及他那凤眼俏眉,和那带了些许媚惑的笑颜:“会不会就是他呢?”才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竟然对那个讨厌的家伙产生了一丝不良情愫,娇羞的用被子捂住了脸。 另一边,赵鸿煜仰面躺在床上,同样回想着刚才的事情,就在刚才的那个瞬间,他的心底突然冒出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奇怪想法。 想到这里,他拼命揉了揉自己的头:“我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对凤凰……不可能的啦!一定是我的脑子出问题了!”翻了个身对自己说道,“快睡觉快睡觉,别瞎想!” 枕边,身子蜷成一团的雪狐听到他的动静,抬起头奇怪的侧着脑袋看了他一眼,然后埋头继续睡,长长的尾巴像一条毯子一样覆盖全身。 寂静的夜晚,大家陆续坠入梦乡,街道上只有打更声和打更人的声音在回响。破晓时分,有两匹马先后从客栈离开。 青蜒起床的时候,凤凰早已不见了人影,包袱和配剑也都不见了,唯独只留下了一封信。青蜒打开信,是凤凰写的,信上说她要去追寻真相,让她不用担心,说自己很安全。起先青蜒还是有些担心的,但当她从掌柜的那里知道凤凰和赵鸿煜两人先后退房离开的时候,她这才放心的露出一丝笑容。 两匹马一前一后跑了几里路,赵鸿煜勒住缰绳停住马,转身对着身后之人道:“你打算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身后的马匹缓步走来,马上坐着一位嫩黄衣衫的妙龄女子:“我什么时候跟着你了?大道为公,你可以走,我就不可以走吗?” “行,那你先走。”赵鸿煜做了个请的姿势,躲在他怀里的小雪狐听到女子的声音,好奇的探出小脑袋,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女子,好像在和她打招呼。 女子见到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展颜笑了起来:“本姑娘现在不想走,想休息一会儿。”说着驱马靠近赵鸿煜,伸手去逗他怀里的雪狐。 小雪狐伸长脖子,鼻尖靠近女子的手,嗅了嗅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女子的手,女子被它这一亲近的动作逗笑了。看着女子的笑容,赵鸿煜心中再次泛起异样的情绪,他用手臂挡开女子的手:“好,那你慢慢休息。”他驱着马刚走了一步,女子也跟着上前,他停下问道,“你想怎样?” “走路啊!” “那你走。”女子摇头不动,可赵鸿煜一走她也跟着走,他停下她也停下,几番来回后赵鸿煜没好气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想怎样啊,我只是想跟着你嘛!”女子笑着说。 赵鸿煜脸色一冷道:“所以三年前你也是这么厚颜无耻的跟着大师兄的吗?” 赵鸿煜这话戳中了凤凰的弱点,她也冷下了脸:“你怎么会知道的?”转念一想,一定是赵霆峰将他们的过往告诉他的,随即又笑了起来,“爱情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我向来爱恨分明,喜欢一个人就大胆去争取,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我唯一的错,只是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罢了。” 赵鸿煜看着凤凰轻描淡写的说起自己的过往,语气平淡没有波澜,似乎是从爱人变亲人的变化中缓了过来,一时竟莫名对她产生了钦佩之心。想想自己竟然连个小姑娘都不如,他虽能面对现实,至今却依然放不下姚雁,更放不下对她的执念。 赵鸿煜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架着马前行,也没注意凤凰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也完全忽视了她刚才那句话背后的含义。凤凰这次也不恼,毕竟她自己也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两人时而前后狂奔时而并肩缓步,一路相伴却不曾有过交谈,若不是调皮的在两人怀里乱窜的雪狐,人们一定以为他们只是互不相识的路人。一路上,时不时会有一些人拦路,目的也是各不相同,有的来找赵鸿煜挑战,有的想夺他的龙渊剑,还有的就是劫匪强盗之类的。 起先,每次遇到抢匪和夺剑的,凤凰总是忍不住第一个冲上去应战,但结果往往不尽如意。每当这时,赵鸿煜都会默默叹着气飞身将她与敌人隔开,并将雪狐丢给她照顾。每次遇到来挑战的,凤凰不敢造次,乖乖从他怀里抱过雪狐将他推出去应战。 后来,赵鸿煜偶然发现凤凰竟然早已背熟燕山各种心法,却不知为何只会心法不会剑法。再后来他发现凤凰比起练剑更爱偷懒,每次让她练剑总是以各种理由推托,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她在燕山三年云潇潇都没能教好她武功。 云潇潇向来好骗,只要稍稍表现的可怜一点他就会心软,可是他赵鸿煜不会。每次凤凰一逃他就把她给逮住了,于是凤凰每次练完剑都累得趴着不动。起初凤凰每天都叫嚣着他欺负人,直到有一天在面对劫匪时她发现自己的武功突飞猛进,这才高兴的跟着赵鸿煜练剑。 久而久之,人们都知道赵鸿煜艳福不浅,身边跟着个泼辣美女,两人携手江湖,杀遍天下无敌手。 赵凤二人相伴一路,途中无论赵鸿煜怎么赶都赶不走凤凰,所以足足拖了半个月后才到达西域边境。傍晚时分,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店小二上来迎客,赵鸿煜要了一份清汤面和一份生五花肉,却没有要替凤凰点菜的意思。 凤凰对此习以为常,不恼也不气,只是默默拿出一锭银子在赵鸿煜面前晃了晃:“给我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 “好嘞!”小二接过银子去准备酒菜,不一会儿就端着几盘酒菜出来。 凤凰看着桌子上的美食美酒凑上前去闻了闻:“嗯~真香啊!” 赵鸿煜捧着面碗看着那些美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转头见一旁的雪儿已经凑了上去,伸手一把将它抓回,拿起一块生肉喂它。可是雪狐一点不给面子的躲开,拼命往餐桌上那些美食凑去,可惜赵鸿煜抱得太紧它过不去,只能可怜的发出呜呜声,两只小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那只烤鸡。 凤凰笑着扯下一只鸡腿递到雪儿的嘴边,雪儿兴奋的张嘴就咬:“你看吧,它毕竟是狐狸,狐狸最爱的还是鸡肉。”凤凰得意的对他挑了挑眉。 赵鸿煜瞥了眼雪狐,心里骂道:这只见鸡忘主的臭狐狸!正郁闷着,一大只烤鸡被递到了他的面前,只见凤凰对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给你,一个大男人为了省钱给宠物买肉吃,自己却只吃一碗清汤面怎么能行呢?正好我也吃不了这么多,就赏你一只烤鸡好了!” 赵鸿煜仔细端详了她一下,没有去吃烤鸡,凤凰略微皱眉:“怎么?怀疑我下毒吗?” 赵鸿煜摇了摇头,憋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谢谢,凤凰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展颜笑了起来:“你看,带着我多好?衣食住行完全不用愁!”凤凰拍拍自己的钱袋得意的说,却全然不知她已经成了他人窥视的对象。 倒是赵鸿煜注意到了周围的奇怪,从进入这个小镇开始,他就没见到几个女人,唯一两三个还个个用布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走路低着头,好似害怕被人看到似的。更奇怪的是从他们进镇子以来,每个男人都用一种或是怜悯或是惋惜的眼神看着凤凰,这让他心中更是疑惑。 直觉告诉他这个镇子绝对有古怪,于是,他不自觉的关心起凤凰,凑近凤凰道:“喂,你知不知道财不外露的说法?你这是在诱拐他人犯罪知道吗?还不快收起来?” “嘻嘻,怕什么?这不还有你在吗?”凤凰拍着赵鸿煜的肩膀道,“今晚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老兄!”赵鸿煜惊讶的看着她,难道她也察觉到了?也对,这么明显的事情只要是个人都应该会有所警觉的。 吃完饭小二带他们进了房间,神神秘秘的对两人说道:“两位客官,刚才人多眼杂,我不好提醒你们,现在终于可以说了。这位公子,今天晚上您可千万要看好这位姑娘,这位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一定会被那个家伙给抓走的!” “那个家伙是谁?”凤凰好奇的问。 “就是那个家伙的鬼魂啊!”小二夸张的说,“三年前,咱们镇子里发生了一件冤案,一个穷秀才被人诬陷成了淫贼,在县衙大牢里写下血书后自杀了。从那以后啊这镇子里就时常会有年轻漂亮的女人失踪,不管是在路上还是家里,失踪的女人会在一个月后被人发现裸身弃尸荒野,那惨状真是惨不忍睹啊!自那以后,这镇上不少人家都带着女儿逃走了,没有走的就成天以粗布裹满全身,成天不露脸,大家都说那是那个穷秀才变成厉鬼来报复了!” “哪有什么鬼?我才不相信呢!”凤凰不以为然道。 “姑娘,您可不能不信啊!之前也有几个过路人不信,结果就发生惨剧了啊!”小二好心提醒,“所以今晚可一定要小心啊!” “好了,我们会小心的,小二哥你也早些去休息吧!”赵鸿煜下达了逐客令,小二无奈的摇着头出去,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他都会好心提醒大家可每个人都不相信,唉,真是可惜了这么貌美的姑娘了。 想到这里,小二突然想起半个多月前来的三个姑娘,随口叹气道:“唉!也不知道之前那三个姑娘怎么样了?”小二哥正要踏出房门,却被赵鸿煜一把拽了回去:“不好意思,小二哥,请问你刚才说的那三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哦,这差不多是半个多月前的事了,那三个姑娘和你们一样也是外乡来的,她们也不相信这鬼怪之说,结果当天晚上就有一个姑娘失踪了。” 赵鸿煜十分紧张的问:“那三个姑娘长相如何?失踪的是谁?可有找到?”凤凰奇怪的看着他,难道他认识那三个姑娘?莫非他去关外是为了找她们?“那三个姑娘长得那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哦,她们一个穿红衣一个穿白衣,还有一个穿蓝衣,失踪的姑娘就是那个蓝衣姑娘。” “你说什么?”听了这话赵鸿煜更是激动了起来,上前一把拉起店小二的衣领,怒目圆睁道:“当真是蓝衣姑娘?那后来呢?有没有人去救那姑娘?” “有有有,白衣姑娘和红衣姑娘有去救她,人倒是很快就救回来了,可是第二天三个人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店小二被赵鸿煜吓得直打哆嗦。赵鸿煜一听那姑娘没事,脸色立刻缓和了下来,店小二赶紧逃出去关上房门。 凤凰一直看着赵鸿煜,从他刚才的反应来看她可以断定他此次出关的目的就是那三个姑娘,不,应该说是那个蓝衣姑娘。想到这里,凤凰心中生出一股无名妒火,只听赵鸿煜口中喃喃道:“幸好她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喂!”凤凰不耐的打断他的呢喃,“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你这次执意要去关外的理由?还有,那三个女人又是谁?” “我为什么要解释?你和我什么关系?”赵鸿煜不满她的态度,白了她一眼。 “你!”凤凰本想发作,可一想她与他确实没有什么关系,没有资格过问他的事情,随即冷着脸道,“你出去!” “你确定?不怕晚上会出事吗?”赵鸿煜虽说不相信鬼怪之说,但他确信定是人为。 “能有什么事?你不会也相信有鬼吧?既然你我没有什么关系,你也不必管我死活!” “诶,你这女人怎么这样?要不要这么计较?” “我就是计较了怎么着吧?你到底出不出去?不出去我可要喊非礼了!”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赵鸿煜抱着雪儿转身离开,“真是的,谁要非礼你啊?就你这样我才不担心人家会抓走你嘞!” “滚!”一声怒呵一个枕头直接砸了过来,好在赵鸿煜早一步关上房门。 赵鸿煜嘴上说着不担心,可出了门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找了个最近最隐蔽的位置躲了起来,想着只要有人经过他可以第一时间将对方抓住。 入夜,凤凰还是有些害怕的抱着枕头躲在床上,她开始后悔自己一时意气赶走赵鸿煜,哪怕是留下雪狐做个伴也好呀。想了想,她还是放下枕头拿来配剑抱在手中,若是人以她的现在的武功也能应付个几招,若是鬼也好用来防身。 赵鸿煜守在凤凰的房门外,可是直到深夜也不见有人经过,正在奇怪难道真是人家没看中凤凰的姿色?想到这他突然莫名的心情大好的笑了起来,可没过多久他就想到那人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人,会不会并不是从房门进入房间的呢? 于是,赵鸿煜悄悄推开凤凰的房门,透过门外照射进来的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一个黑衣人正将凤凰抱起。两人都没有想到会偶遇对方,都愣了一下,直到凤凰握在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什么人?”就在赵鸿煜回过神的同时,对方抱着凤凰从打开着的窗户逃了出去,“别跑!” 赵鸿煜在追出去的瞬间,在看到了窗户上的一段烟灰后,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可恶!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夜幕下,赵鸿煜与黑衣人在屋顶展开追逐,黑衣人轻功极高,赵鸿煜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城门上追上了黑衣人,并与之交起手来。黑衣人的武功并不高,赵鸿煜十分轻松的就从他的手中救下了凤凰。 黑衣人见失了手转头跳下城门,赵鸿煜连忙抽出龙渊剑一剑挥去,剑气在黑衣人背后划出一个大口子,黑衣人拖着伤残的身体逃走。赵鸿煜并没有去追,只是随手撒出一把粉末后转身去查看凤凰的安危。 “凤凰!你醒醒!凤凰!醒醒啊!凤凰!”赵鸿煜使劲摇晃凤凰的肩膀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凤凰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无奈之下,他抬手一掌打在凤凰脸上,脸上的疼痛感让凤凰猛得惊醒了过来:“谁啊?哪个混蛋竟然敢打本姑娘!” 凤凰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赵鸿煜,只见他嘴角擒着笑道:“看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是没有问题了,既然醒了就一起去抓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吧!” 赵鸿煜见凤凰没事转身跳下城门去追黑衣人,凤凰这才惊觉自己尽然不在房间里,眼看着赵鸿煜跑远也不再多想跟着跳下城门。 赵凤二人跟着黑衣人留下的踪迹,来到城外十里处的一个叫做无忧山庄的地方。赵鸿煜轻轻将门推开,只听那庄门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呀声,凤凰紧紧地跟在赵鸿煜的声音,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不断打量着四周,声音颤抖道:“这,这里会有人住吗?” “看起来像是好久没人住了。”赵鸿煜回答,低头看到凤凰小鸟依人似的紧紧靠在他的身边,略微尴尬的说,“喂,你能不能别靠得那么近?我都不能动了。” “我,我害怕嘛!”凤凰嘟着嘴,双眼死死的盯着四周,这阴森森的地方总让她感觉不舒服。 “你也会害怕?”赵鸿煜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事似的。 “干嘛?我好歹也是个女人好吗?” “是女孩,不是女人。”赵鸿煜纠正道,不经意的拉起她的手将她揽在身后,凤凰低头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一丝娇笑,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喂!赵鸿煜,这么大的庄子,我们该往哪里找啊?”凤凰紧紧跟在赵鸿煜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看到地上这些粉末没有?这是我刚才撒的追踪粉,只要顺着这些粉末走就行了。”两人顺着粉末来到山庄大厅却发现粉末不见了。 凤凰好奇的问:“粉末怎么不见?是不是被他发现后擦掉了?” 赵鸿煜仔细打量着四周,又看了看地上的粉末,站在粉末的尽头他抬头看了看周围,最后将目光定在了脚下的石砖上。他用脚踩了踩四周,发现脚下的地砖是空心的,他试着用力踩了下去,面前的地砖缓缓移动,露出一条地下通道。 “哇!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地道的?”凤凰见到地道兴奋的说,她最喜欢这种冒险活动了。 赵鸿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自然是要靠脑袋想的啊。” “所以你是在说我没有脑袋吗?”凤凰听出他话中的含义道。 “你的脑袋不是就在你的身体上吗?走了啦!去把那些家伙揪出来!”赵鸿煜拉着她的手往地道里走。 “那些家伙?他们有很多人吗?” “至少不会只有一个人,所以你要跟紧我,可别走丢了。” 地道通往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里面就像迷宫一样错综复杂,两人跟着追踪粉找到了一个位于通道深处的房间。两人在门外侧耳倾听门内的声音,只听一个愤怒的声音道:“你这个蠢货!又没抓到人!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大人饶命啊!”那个受了伤的人拼命磕头求饶,“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那人却并不为所动,抬手就是一剑封喉:“我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门外,凤凰虽见过杀人,却从未见过如此随性杀人不带一丝感情,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赵鸿煜连忙捂住她的嘴。可是这细微的声音已经惊动了屋里的人,他警觉的去开门看个究竟,见什么也没有这才放心的关上门。 从门后慢慢走出三个身影,依次弯着腰从那个房间外经过,蹑手蹑脚的躲过几波巡逻兵后,来到通道入口转身躲进另一个通道的某个房间。 “焰舞,你怎么会在这里?”赵鸿煜问。 “我自然是奉了姐姐和我家姑娘的命令来救人和抓人的。” “等等,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你家姑娘?姚雁姐姐不是死了吗?”凤凰奇怪的问。 “呃,呸呸呸!不许咒我家姑娘,你死了她都不会死!”焰舞没好气的说,虽说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讨厌她,但她就是听不得别人说她家姑娘的坏话,“我说赵大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还带着凤凰姑娘?” “此话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的?你们查到些什么了吗?” “这就要从姑娘的神血说起了,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天赐神血,而是轩辕族自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一种只有王族才知道的蛊毒,此蛊就生长在神女庙中。据王宫秘史记载,当年的轩辕公主在神庙祈祷十天十夜,实则就是在研制蛊毒。此蛊名叫扭转乾坤,进入人体内后与血液相溶之后发生药用,那便是神血。” 赵鸿煜很快明白了焰舞的意思:“所以,这个镇上会有女子失踪,其实是轩辕族的人用她们试蛊,好造出新的神血?” “是,只是他们不知道练蛊的真正方法,一直失败所以才会造成那些女孩的死亡。” “那些轩辕族人真是太可恨了!”凤凰愤恨的说,“居然用活人做实验?简直没人性!” “他们都是被那神血泯灭了人性!”焰舞一说到轩辕族的罪恶心中就充满了怨恨,“所以姑娘和姐姐才派我来阻止他们的。” “知不知道这事是谁指使的?” “自然是摄政王了!”焰舞回答,“虽然姐姐夺回了王位,可摄政王的势力仍在,要想扳倒他并不容易。” “那雁儿现在怎样了?”赵鸿煜更为担心的是姚雁的安危。 “姑娘她很好,蛊毒的解药就在神女庙,她现在已经开始在慢慢的解蛊了。”三人正说着,只见一颗小脑袋从赵鸿煜的怀里蹦了出来,“咦?你怎么把雪儿也带来了?”焰舞说着就将雪儿抱起放入自己怀中:“还是把雪儿交给我好了,你保护好凤凰姑娘吧!” 焰舞在房间内捣鼓了一番,不知从哪儿找出两件黑衣丢给两人:“快把这衣服换上,咱们得先把这些人制服了才能救人。” 于是,三人组团成功剿灭了蛊毒研究组织,救下了被抓来的女子们并将她们送回镇里的亲人手上。镇上百姓有的与女儿团聚,有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每个人都对赵鸿煜三人感激涕零,拉着他们的手痛哭流涕,感谢他们抓出了元凶,救了他们的女儿,口口声声叫着恩公。 三人受到了民众的盛情款待,而赵鸿煜更是受到了镇上各家女孩的青睐,女孩们的父母纷纷要将女儿许配给他。惹得凤凰气成了个鼓,焰舞则在一旁偷笑,赵鸿煜也是无奈,他只是想帮姚雁铲除后患而已,谁知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公众女婿了。 赵鸿煜以自小已有婚约为由婉拒了众乡亲的好意,谁知乡亲们却纷纷表示愿意让女儿做小,何况他妻子也不在身边,先纳妾也是可以的,这下可为难了赵鸿煜。 身后两女,一个偷笑看戏,一个恼羞成怒。最后,凤凰忍无可忍冲到赵鸿煜的面前,双手插着腰,对他破口大骂,说他胆子够大竟当着她这个正妻的面纳妾。焰舞本打算看戏,可想到得快点回去复命便装作凤凰的陪嫁丫鬟也数落起了赵鸿煜,两个人把他说成了个负心汉。 乡亲们见她们主仆二人,一个泼辣一个机灵,看起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刚才他们当着正牌夫人的面要将各自女儿许配给赵鸿煜,她定是怀恨在心,将来若是女儿嫁过去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终于个个都乖乖闭上了嘴。 就这样,三人在乡亲们的目送中离开了镇子,期间赵凤二人手挽着手装作亲密无间,焰舞跟在两人身后直憋着笑。待三人完全走出众人的视线,只听一声爆笑,赵鸿煜和凤凰猛得松开对方,尴尬的看了对方一眼后一路无言。 凤凰拉着焰舞边走边问:“焰舞,你可不可以和我说说姚雁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她是诈死离开我哥的吗?为什么呢?” “自然是为了孩子了。” “姚雁姐姐怀孕了?真的吗?我哥一定很高兴对不对?”不仅云潇潇高兴,凤凰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是,只是现在云掌门现在只怕是以为姑娘和孩子都已经死了。”赵鸿煜听了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为什么?” “姑娘不希望她的孩子和她一样背负着无辜人的性命,所以她想要解除神血,而解蛊的解药只有轩辕族的神女庙中才有。可她又不知道这次来了轩辕族还能不能回去,若是不能就让云掌门以为她死了也好,若是能她带着孩子回去也好给云掌门一个惊喜。” “原来是这样,所以还是我哥比较可怜吗?”凤凰想到云潇潇痛苦失意的样子就不觉失落了起来,三年前他也是那样为失去姚雁姐姐而伤心的。 赵鸿煜看着凤凰失落的样子,心底闪过一丝不悦,语气有些奇怪的说:“或许他并不像你想的那么脆弱。”说完也不理凤凰的奇怪,自顾自的走在前头。 “喂!赵大哥,你走那么快干嘛?你认识路吗?”焰舞在后头喊道,迟钝如她也看出了赵鸿煜与凤凰之间的异样,看来这次她可以当一回月老了,赵鸿煜被她一喊停下了脚步,她和凤凰走到他身边:“还有,让你买的安胎药可有备好?” 赵鸿煜从肩膀上拿下包袱递给焰舞:“都在这了,大夫说这些量够吃一年的呢!” 焰舞欢快地接过包袱凑近鼻子闻了闻:“嗯,药齐了,接下来只要制成药丸就能让姑娘随身携带了,日后行动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雁儿的毒解得怎么样了?” “解药已经研制好了,但是安胎药不够,不敢贸然给姑娘服用太多,就等着你带安胎药来了。”焰舞一边说着一边将包袱背在身后系好,“走吧,我带你们走捷径去轩辕族。” 轩辕族王宫 “姐姐!我回来啦!”焰舞一蹦一跳的跑进炼药房向雪舞邀功,“姐姐,你看我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圆满完成了你交待的任务呢!” “真的是你独自完成的吗?若是没有人帮你,会这么快?”雪舞只是顾着炼药炉就对焰舞了如指掌。 “嘻嘻,好像什么都瞒不过姐姐你呢!”焰舞说着将包袱丢给雪舞,“给,这是赵大哥带来的安胎药,他现在已经在神女庙陪着姑娘了。” 雪舞接住药包:“我说你怎么放心姑娘一个人来找我,原来是赵大哥来了。” “可不是嘛!”焰舞乐呵呵的说,“姐姐,你知道吗?咱们就快有喜酒喝了!” “何来喜酒?” “当然是赵大哥的啦!你知道赵大哥带着谁来的吗?”雪舞摇摇头,“是凤凰姑娘!赵大哥说凤凰姑娘一路跟着他,赶都赶不走,我看啊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肯定有猫腻!” “八卦!”雪舞笑着摇头,打开包袱拿了些药凑近鼻子闻了闻,丢给焰舞道,“既然你现在有空闲了,就去帮我把这些药碾碎,待这批解药完成就可炼安胎药丸了。” “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20章 千里追妻 神女庙 姚雁正在认真研究雪舞从王宫里送来的轩辕族史记和秘史,只听一声呜呜声,抬头只见一只白狐向她跑来。 “雪儿!”姚雁高兴的抱起雪儿,雪儿在她的怀里像是个找到妈妈的孩子一样,欢快的打滚,嘴里不听发出兴奋的呜呜声。 “雪儿!雪儿!你在哪里?”一踏进这个神女庙,雪儿不知是闻到了什么,一下子就跑得没影了,凤凰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却见到了姚雁,兴奋的跑了过来,“雁姐姐!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走进一看,雪儿竟然在姚雁的怀里撒娇,她故作生气道:“好啊,你这小东西,原来是找到主人了呀!所以就不要我这个临时保姆了吗?” 小雪狐听了她的话,将头埋进姚雁的怀里,用屁股对着她,尾巴左右摇晃,好像在向她做鬼脸一般。 “嘿!你个小混蛋,竟然敢藐视我,看我不把你的狐狸毛拔下来!”说着抬手假装要去拔狐毛,吓得小雪狐直往姚雁身后躲去。 姚雁笑着抱过雪狐像安抚一个孩子似的说:“雪儿不怕,姐姐只是在吓你而已。”说着又对凤凰说道,“凤凰,你怎么来了?”难道是云潇潇把她找来的?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的把戏? “我是跟着赵大哥来的!”凤凰在她的旁边坐下,“雁姐姐,我听说你怀孕了,是不是真的呀?”见姚雁点头,凤凰高兴的说:“太好了!这下我可有小侄子可以玩了!”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会是侄子不是侄女呢?”赵鸿煜端来一碗药放在姚雁的面前,“来,该喝药了!” 姚雁略微皱了下眉头,她本就不喜欢药味,可为了腹中的孩子无奈的接过药碗仰头喝了下去。见她喝完了药,赵鸿煜笑着拿了一个小盒子:“我知道你嫌药太苦,给你带了些糖丸。” “多谢师兄。”姚雁欢喜的打开小盒子,拿了颗糖丸就往嘴里塞,凤凰奇怪的看着两人之间这好似相熟多年的互动,心里泛起了个小小的疑问,可是她并没有将这当作一回事,接着姚雁的手问“姚雁姐姐,孩子的名字可有想好?” 姚雁摇了摇头:“没有,这孩子才只有一个月还未成形呢,所以还没有想过名字。” “那不如我来帮他取个名字怎么样?”凤凰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说。 “得了吧你,就你能想出什么好名字来?”赵鸿煜在她对面坐下糗道。 “哼!你可别睢不起人!”凤凰拍着桌子怒道。 “好,那你到是起个名字来我听听。”赵鸿煜也不甘示弱的与她扛上。 “起就起!谁怕谁啊!” “嗯,我等着呢,你快想。” “啊呀,你别打岔,我就快想出来了。”凤凰托着腮苦思了一番后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雁姐姐,现在还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所以我想了两个名字,若是男孩呢就叫云逸潇,若是女孩就是叫云逸雁,是飘逸的逸可好?” “不好,不好,逸字乃是一兔一走,有逃避和逃跑之意,此字不妙。”姚雁还没开口,赵鸿煜就先发表了意见。 “这字也有潇洒脱俗之意,我觉得挻好啊!”凤凰坚持自己的想法道,“这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瞎起个什么哄啊?” “我这是发表意见好不好?我觉得你的用字不当!” “你说了不算,雁姐姐,你说!” 姚雁起先还在奇怪凤凰怎么会跟着赵鸿煜来轩辕族,可见到他们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心下了然。本来她还担心凤凰不能接受云潇潇是她的兄长之事,现在看来她似乎不用担心了。 姚雁抚着雪儿的茸毛说:“我觉得凤凰说得对,逸字有超凡脱俗,卓而不群的意思,云逸潇这个名字很合适,就像潇哥一样。” 凤凰得意的仰了仰头:“就是嘛!还是雁姐姐识货,不像某人胸无点墨。” 赵鸿煜懒得理她:“雁儿,这逸字用在男孩身上是不错,可用在女孩身上可就不怎么好了。” “那你到是说说用什么字好啊?”凤凰挑眉道。 “就取同音不同字的翊字,立羽翊,有飞鸟之意,通翌,有明日之意,雁儿,你说如何?” “云翊雁?”姚雁在心中默念了几遍笑道,“也好,这两个名字都好,就这么办吧!” 这回该轮到赵鸿煜得意了,他对凤凰挑了挑眉,凤凰回以怒目,两人之间好似有火花正在迸发。 一个月后,悦来客栈 两匹骏马先后停在客栈外,一个白衣黑纱的俊俏男子从马上跃下,伸手将另一匹马上的彩衣女子扶下马,吩咐女子先进客栈自己去将马匹拴好。 男子拴好马走进客栈,角落里的彩衣女子见着他进来连忙对他招手:“师傅!这边!这边!” 男子刚坐下,店小二招呼道:“两位客官吃点什么?” “一壶女儿红,一斤牛肉,再加几碟小菜。”女子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另外再给我们两间上房,剩下的就不用找了!” 小二见到那锭金子眼睛都直了,脸上堆满了贪婪的笑容:“好嘞!马上来!” 小二走后,男子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出手阔绰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师傅,您要知道这出门在外在,吃穿住行的可是一点都马虎不得的。咱们白天赶路已经够累的了,这吃的住的当然得要好点才能弥补嘛!” “是是是,你都有理。”说话间,小二端来了酒菜:“二位客官慢用,我这就去给你们收拾屋子,吃完了饭你们就能住了。” “嗯,好,你下去吧!”女子挥了挥手说。 小二刚要走被男子拦下:“小二哥,请问你们这附近可有吃豆腐脑的地方?” “有啊,咱们客栈后面一条街就有一家豆腐脑铺子,那可是咱这镇上鼎鼎有名的,保你吃了停不下来!”店小二一说起那家豆腐脑铺子就好像是他们家开的一样。 “请问那家铺子在哪儿?明早何时开张?” “就在街头,您过去就能看到了这家铺子12个时辰全开,您若是想吃随时都可以吃到。” “多谢小二哥。” “师傅,你想吃豆腐脑吗?”女子好奇的问。 男子摇头给自己倒了杯酒:“不是我要吃,是你姐姐要吃。” “啊?你该不会是想给姐姐带去吧?那还不得馊了呀!” 男子笑着摇头:“当然不会,总之一会吃完饭你自己先回房休息,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哦。”女子嘟着嘴低头默默吃饭。 当天晚上,女子偷偷跟着男子出了客栈,见他来到街头的铺子,不知和铺子主人说了什么,又是抱拳恳求又是行礼的。接下来的景象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男子竟向铺主学起了做豆腐脑,这不禁让女子惊愕到下巴脱落。 女子不可思议的回到客栈,她完全想不到她那个人称大侠的师傅竟然会学习做豆腐脑,她歪着头想了一会突然开朗了起来。是的,这自然是为了她的姐姐了,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她姐姐能让她师傅如此用心良苦了。 夜晚的街上弥漫着丝丝凉意,可白衣男子却完全不觉得,只是专注于手中的豆腐脑,晚上来往的客人并不多,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学习。 铺主在一旁看着男子一边认真的做着豆腐脑,脸上一边扬起温柔的微笑。他的笑容温和如旭日,他的眼神中满是爱意和宠溺。铺主立刻明白了他学做豆腐脑的理由,不外乎一个情字。 为了检验男子做得是否好吃,铺主特意盛了几碗给路过的客人们品尝,男子额角滴着汗珠,紧张的看着客人们吃下他做的豆腐脑。在他们对他的杰作做出评价之前,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直到他们放下手中的碗,铺主笑盈盈的问:“各位客官觉得味道如何?” “三娘,你今天这豆腐脑做得老了些,但是味道还不错。” “是啊,火候还不够。”听到了大家的评论,男子原本期待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来,果然还是失败了吗? “好好好,多谢几位客官品尝,三娘一定改进。”三娘一边说一边收拾桌面,见男子失落的样子便问,“小伙子,你学这豆腐脑可是要做给你的心上人吃的?” “是在下的妻子。”男子回答。 “怎么?你们吵架了?” 男子摇头:“不是,她从小没有娘,好不容易在关外找到了娘家去认亲,人生地不熟的。我去寻她,怕她吃不惯那里的食物,想学着做她最爱吃的东西,可是似乎不太理想。” 三娘也不多说,盛两碗豆腐脑给他,一碗是她做的一碗是他做的:“这做吃的得先过了自己的关才行,来,你先尝尝这两碗有何区别自然就知道哪里做得不好了。” 男子品尝了两种豆腐脑,抬头刚想说什么,三娘拦下他说:“做豆腐脑最重要的不在于味道而是在于口感,要想做出好的豆腐则在于心,在于你想要给谁吃的心。”三娘端起那碗男子做的豆腐脑尝了一口,“你的用心很好,只是尝的人不对。” 听了三娘的话,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起身对三娘行礼道:“多谢三娘教诲,在下一定铭记于心。” 云潇潇回到客栈,被人给堵住了:“喜鹊,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当然是验收成果了!”喜鹊兴奋的围着云潇潇问,“怎么样啊?师傅,学会做豆腐脑了没?” “你能不能不八卦?”云潇潇给自己到了杯茶,他本不想让他们知道的,可终究还是瞒不了。 “嘻嘻,”喜鹊贼贼的说,“师傅,你知道吗?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已经完全被颠覆了!”喜鹊夸张的说着顺手拿起云潇潇倒的茶水,云潇潇一把夺了过来自己喝了。 “怎么说?” “就在几个月前,当我找到你和姐姐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喜鹊俏皮的问,云潇潇看着她示意她可以说了,“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过你竟然也会用银针试毒。” 云潇潇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不过是江湖之人必备的提防之心罢了。” “这举动若是别人做的自然正常,可你就不正常了!”喜鹊拍着桌子说,“你可是一生光明磊落,从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云大侠耶!” “非常时期自然要小心些,那时候有人想要雁儿的命,我当然要小心一些了。”云潇潇理所当然的说。 “就是嘛!说到底就是四个字:‘为了姐姐’,就像今天,谁都不会想到你堂堂的武林盟主会像一个妇人学做豆腐脑,原因嘛还是那四个字。” “怎么?你羡慕啊?要不你也找个人去试试?”云潇潇打趣道。 “才不呢!我只是感叹师傅你对姐姐真是太好了!” 云潇潇摇头:“你们都不明白,雁儿对我才是太好了。” “怎么个好法呢?”喜鹊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 “你也看到了,雁儿现在因为神血的缘故重返年轻了,那正是我与她相识的年纪。年轻时的雁儿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的,不少武林名门都纷纷上门提亲,而我本并没意识到这些,直到有一天我去祁山找她。”云潇潇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回忆起当年的事情,“那时候,我们因为燕祁两派不和,所以只能偷偷来往,那日我正巧在附近办事,就想去看看她,谁知半路遇上要去祁山提亲的人。我这才惊觉竟然有人在窥觊我的雁儿,那日我第一次使了坏心眼,对那些提亲之人说雁儿的坏话骗他们离开。当我见到雁儿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雁儿那么美那么耀眼,她的美不像蜻蜓那样惊艳,也不像凤凰那样娇俏,那是一种柔美,如柔水一般的女子,那是所有男人都会喜欢的类型。那天我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对雁儿发火,那也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心里明知道不能怪她可嘴上却说了些伤害雁儿的话。事后雁儿知道了原委,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姐姐说了什么?”喜鹊好奇的拉着云潇潇的袖子问。 “她对我说:‘从今以后我的美只为你一人。’。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刻意打扮过自己,我们在一起5年的时候,她为了我虚度了5年的青春。而我却根本不懂她的想法,3年前因为自己失去了武功只想到会拖累她,却不曾想她的愿望不过是想与我相守。是我将她推开,是我伤了她,如今上天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所以无论我们之间有再多的阻碍,我都不会再放手,这次该是我为她付出的时候了。” “师傅,我一直认为只有你才能给姐姐幸福,当年你们分开后我为此还哭了好一阵呢,那时候我还恨过凤凰,但却更恨自己,因为如果我不跟着你去祁山说不定你早就带走姐姐了。”喜鹊将多年来积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她拉着云潇潇的手说,“好在最后你和姐姐还是在一起了,不然我真是一辈子都不敢见你们了。” 云潇潇听了她的话温柔的笑着揉了揉她额前的头发:“傻丫头,我们从未怪过你,何况那也不是你的错。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去想了,早些去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得赶着去关外。” 喜鹊擦了擦眼泪:“嗯,那我这就去睡了。” 送走喜鹊,云潇潇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布袋里有两个泥人,那是他和姚雁的泥人。姚雁失忆的那些日子一直将它们当做宝贝带在身上,那时,他一直好奇她会在他的泥人身后刺什么字。 姚雁诈死之后,他给自己三个月时间处理燕山之事,可对姚雁无尽的思念让他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月,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决定提前去找姚雁。于是他将燕山交还至赵霆峰手上,并以想去江湖上散散心为由与赵霆峰夫妇告别,临行前他找到了被姚雁藏起来的泥人,将那两个与他俩一模一样的泥人带在了身上。 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早他一步出来的喜鹊,说什么也要跟着他去闯江湖,他赶不走她又想到姚雁去了轩辕族,雪舞和焰舞姐妹只怕没法再跟着照顾她,若是带着喜鹊也好有个人与姚雁作伴。于是便将姚雁没死之事告诉了喜鹊,谁知喜鹊听后哭了好一会儿,直说幸好幸好,便坚决要跟他去找姚雁。 云潇潇将泥人翻了个身,见到上面只有一个字:“爱”,看着这个字他的嘴角自然上扬,一股暖流流过心田。拿起那个姚雁小人在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用指腹摩挲着泥人的脸颊对着泥人深情款款的说:“雁儿,等我。” 轩辕族,神女庙 赵鸿煜手中提着一个被黑布包裹的长型物体回来,准备回房却见姚雁抱着雪儿独自坐在院中:“雁儿,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小心着凉了,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我在等师兄你回来。”姚雁看着他手中拿着的东西笑道,“这就是你回无忧山庄的目的吧,焰舞已经都告诉我了哟!” “切,焰舞那个小八婆真是多嘴!”赵鸿煜抱怨着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姚雁披上,“你现在身子要紧,可不能着凉了。” 姚雁拿过他手中的长物,解开黑布露出一把长剑,抽出剑身在月光下隐隐泛着绯红色的光芒:“这就是绯玉剑吧,我听焰舞说那无忧山庄的地下宫殿中可是有不少好剑呢!”一边说着一边将绯玉剑收好还给他,“看来师兄与凤凰相处得不错,这是打算送她的生辰礼物吗?” “你可别误会啊,我和她没什么的!”赵鸿煜急忙解释道。 “是呀,你和她是没什么,你只是有点喜欢她罢了。”姚雁偷笑着说。 “别胡说,我怎么会喜欢她?”赵鸿煜失口否认道。 “师兄,不可以自欺欺人哦,何况你连别人都骗不了。” “我……”赵鸿煜的话还没说出口,姚雁就拦住他说:“师兄,我一直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尤其是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知道你不会再阻挠我和潇哥,所以你的幸福对我来说很重要,不,应该说是对我和潇哥来说。” 姚雁抬头望向远方星空:“师兄,你可知道你变了许多吗?以前你只会一味的听从我爹……”姚雁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赵鸿煜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复杂的情绪,心不禁揪了一下,她的心里果然还是恨着姚振天的吧! 姚雁迟疑了一会改口道:“以前你总是盲目遵从姚振天的吩咐,这正是我讨厌你的原因,你就像一个傀儡一样从不敢违背他。自从你重生之后就变了,变得真正像个人了,你有了自己的主见,笑容也自然了许多。更重要的是你的身上再也没有杀气,反倒是和潇哥一样的侠义和正气,或许这也正是吸引凤凰的地方吧!”说到这里姚雁笑着看他,“不过这次再见到你,我发现你的变化更大,那天你和凤凰争着给我和潇哥的孩子起名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甚至怀疑赵鸿煜根本就不是卓雄,而是一个我从未认识过的人。或许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你当时看凤凰的眼神有多特别,就像当年潇哥在人群中找到我时的眼神一样。” “我,我有那么明显吗?”赵鸿煜皱着眉头问。 见他这幅模样,姚雁破涕为笑道:“所以你这是承认喜欢凤凰了?” “我,我,我承认什么啊?”赵鸿煜一时情急竟是结巴了起来,“你不要胡说八道!”赵鸿煜一时气急拿起绯玉剑就走。 “师兄!”姚雁叫住了他,“我看得出凤凰也是喜欢你的,既然你们互相喜欢,为何不肯承认对她的感情?” “我和她是不可能的。”赵鸿煜眼神落寞的说,“我是她的杀父仇人之子。” “只要你我不说,她又怎会知道?” “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与其让她日后知道后因为绝望而痛苦,不如从不给她希望。” “那你为何费心替她寻绯玉剑?” 这次赵鸿煜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绯玉剑默默的回了房间,姚雁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抱着雪狐往房间走。刚到自己的房门口,只见一个身影坐在她的房门外。 “雁姐姐!”凤凰一见到姚雁立即跑了上来拉着姚雁的手,“雁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等你好久呢!” “等我?有什么事吗?”姚雁奇怪的问。 “那个,那个……”凤凰吞吞吐吐的开口,“雁姐姐,今晚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姚雁微笑:“当然可以了。” “真的吗?太好了!”凤凰高兴的挽着姚雁的胳膊进了房间。 姚雁与凤凰二人肩并肩同卧一床,凤凰拉着姚雁的手问:“雁姐姐,我哥他……他还好吗?” 姚雁想了想回答:“至少我来这之前很好。” “那,那他会怪我吗?那天我就这么跑了,他会不会生气啊?”凤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怎么会呢?他是最疼你的了,怎么会怪你呢?”姚雁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反倒是我们担心你接受不了事实,他一直很担心你的安危。” “我没用不接受事实,其实我反而很高兴呢!”凤凰抱着姚雁的胳膊说,“我以前不懂什么是爱,以为对我哥的感情就是喜欢,一心想要做他的妻子。可是这三年里,我却不知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哥,喜欢他却又害怕和他独处,内心总有那么点抗拒,现在想来其实我只是那他当作亲人而已,因为失去了爹之后,就只有他可以依靠了。” “那么现在你懂了吗?” 凤凰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我只知道明明每天都能见到他,可是只要一分开就控制不住的想他,只要他在身边就会很安心,不喜欢他和别的女人接近,一些以前从来不会在意的事情现在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雁姐姐,你说我这是喜欢他吗?” 姚雁抬起嘴角笑道:“你说的那个他是不是赵师兄?” 凤凰微红着脸侧头靠在姚雁的肩膀上:“可是我能感觉得到他的心里有还有一个人,我不知道他的过去也不想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过他心里的那个人。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雁姐姐你说我是不是该主动些?” “赵师兄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据我所知他还没有心属之人,一定要说他心里有人应该是他那英年早逝的师妹吧,你若是真喜欢他可得要好好把握机会才是。” “嗯,我会的。”凤凰听了脸上露出了笑颜,对着姚雁甜甜一笑,“谢谢你,雁姐姐,这一次我一定会牢牢抓住幸福的!” “如今雪舞在老丞相的帮助下夺回了王位,成了新的女王,只是摄政王的势力依然存在,要扳倒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姚雁和凤凰赵鸿煜三人刚吃完早餐,正在给他们说现在轩辕族的局势。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姑娘!姑娘!”焰舞怀抱着一个大盒子兴冲冲的跑来神女庙找姚雁,“姑娘,我给您送解药和安胎药来啦!”焰舞将那大盒子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两个小盒子,又从中分别拿出红白两个瓶子。 “姑娘,这个白瓶子是姐姐替您炼的解药,这个红瓶子是安胎药,姐姐说这些药足够姑娘您吃上个把月了。”焰舞笑呵呵的往姚雁边上一坐,“嘻嘻,如今药已炼成,现在您是不是该说说下一步计划要怎么走了吗?” “计划?”赵鸿煜听了这两字,有些担心的问,“什么计划?” 姚雁没有回答,却问对面的凤凰道:“凤凰,如今摄政王势力之大,俨然胜过女王,你说此时该如何对付摄政王?” 凤凰想了想答道:“摄政王靠的是人心,所以我们只要让他失了人心便可。” 姚雁点头道:“不错,我这计划就是为了让他失人心揭真相的。”姚雁将计划告知了三人,赵鸿煜听完后眉头紧促道:“这,这计划太危险了,雁儿,你怎可以自身为饵呢?” “若不如此如何让摄政王相信?如何让百姓们信服?又该如何扳倒摄政王?”姚雁连问了三个问题,赵鸿煜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可是,可是你以自身为饵,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我要如何向云潇潇交代?”当然这最后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赵大哥,姑娘的安全你大可放心,摄政王身边早已有我们的卧底,有他在定会保护姑娘周全的。”焰舞安抚道。 “卧底?”一听这俩字凤凰便兴奋了起来,“那个卧底是谁啊?” “既是卧底自然不能告诉你们了。”焰舞将药瓶收回盒中递给姚雁,“姑娘,这药您收好,姐姐说了这解药每日早起服用一颗既可,安胎药每日早晚一颗便可,这样只需一个月便可将这自古筵席下来的蛊毒给解了,此时孩子还未完全成形,便不会再带有神血降世。” “那我们何时开始这个计划?雁姐姐,我要加入!” 姚雁一边沉思着说:“再等等吧,我们需要做一个周详的计划,摄政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中计的。” 焰舞这才想起来时雪舞吩咐她的话:“对了,姑娘,姐姐说明天是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所以要举行祭祀仪式,届时她会亲自来迎接您去神庙,还需要您当场展示一下神血的奇迹,说不定摄政王也会动手,所以希望您做好准备,计划可能要提前进行了。” “好,我知道了。” “还有,姐姐让您明天务必要带上雪儿,她说要从一开始就给大家一个印象,日后可信度才会更高。” 姚雁有些担心的问:“那你们能保证不伤害雪儿吗?” “那是自然的。” 翌日 祭奠大典,轩辕族举国上下一片欢腾,为表诚心女王亲自前去神女庙迎接神女,一路□□至神庙。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他是轩辕族的大祭司,负责各种祭祀活动,他骑着马手中握着祭祀用的金色权杖,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众多弟子们。在他们之后跟着的是一些文武百官,百官的身后是丞相和大将军,两人骑着马分别走在一辆装饰华丽,襄着七彩鎏金的敞开式马车两侧。人们能够清楚的看到马车内一前一后坐着红衣和白衣两个女子,她们正是轩辕族的新女王轩辕雪舞与王妹轩辕焰舞。 微风拂过,焰舞的红衣如血液般鲜红,如火焰般跳跃舞动着,热情的与百姓们招手,娇俏的面容上绽放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好似一朵艳丽盛开的蔷薇花。女王雪舞则是白衣似雪,面容清冷孤傲,给人一种庄严高贵的感觉,好似一朵静静绽放的百合花。 跟在马车之后的是一辆花车,整辆车以鲜花作为配饰,圆形的车架边缘铺满了粉紫色的丁香花,四根柱子上缠满了浅蓝色的牵牛花,车顶则是一朵巨大的莲花顶。驾驶花车的是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原男子,柳眉凤目,清秀俊朗。花车内同样坐着两个女子,一个身着嫩黄纱裙衬托出清丽脱俗的面容,一个身穿淡蓝色纱裙,面上蒙着纱巾遮去半张容貌,手中抱着一只白狐,那便是轩辕族人日思夜盼盼来的的神女。 走在最后的则是摄政王,他以保护神女为由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雪舞本不答应他的要求,可想到或许可以提早进行计划便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在围观的百姓之中,有两个中原人打扮的男女混迹中间看热闹,没想到他们第一次来轩辕族就能见到这么大排场的祭奠仪式。黑衣女子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挤到了第一排,希望能与□□队伍来个亲密接触。 女子拉过身边的一位问道:“请问这里今日是有什么重大节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排场?” 那人见女子是外乡人好心道:“今日是我族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也是新女王登基后的第一次祭典,女王还亲自去神女庙接来了神女,这才举行了盛大的□□活动,好让我等一睹神女风采,你看那辆花车里坐着的就是神女了。” 中原男女随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花车由远至今缓缓而来,女子拉着男子的衣摆道:“师傅!师傅!真的是姐姐!还有凤凰?她怎么也在这里?” 女子的声音不大,但是依然能让身边人听得真切,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耳语了一番,其中一人离开人群不知去了哪里。女子身边的白衣黑纱男子目不转睛的望着那辆花车,目光落在那水蓝色的身影身上。 那个身影静静的坐在那里,时不时随着百姓们的欢呼声而左右张望,突然她的目光与男子相交,男子对着她颔首微笑。她怔怔的望着他,带着面纱的面容上看不出神情,男子却依然能从她的眼中看到那么一刻的惊讶,但只是短短的一瞬,她的眼中便恢复了清明,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中有些许绵绵的情意正在流动着。 两人就这么隔着人群相望,他们互动成功引起了摄政王的注意,他侧头看着那中原男子,见他剑眉星目,俊逸不凡,一身的浩然正气,想他定是中原武林翘楚,却不知为何来到此地。他只见到中原男子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花车里的女子,又曾从手下人寄来的书信中得知神女的丈夫乃是中原武林盟主,莫不是此人就是那云潇潇? 花车行至云潇潇面前,一道寒光闪过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目光绕过花车见到对面的人群中有些骚动,他清楚的看到了他们隐藏在衣袖中的利器,却听一阵清咳那些人纷纷收起利器转身离开。回过神来,花车已经渐行渐远,他远远的看着那个水蓝色的身影,心中泛起一丝不详来。 花车里,凤凰扭头望了一眼后方,对姚雁说道:“雁姐姐,那不是我哥吗?他怎么也来了?” 姚雁摇了摇头对着前方驾车的赵鸿煜说:“师兄,你来的时候,潇哥可有和你说过什么?” 赵鸿煜猛然想起云潇潇的嘱托,心道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哦,云师兄说他允你三月,他会照顾好师傅师娘,三月后不管你成功与否,他都会亲自来捉你回去,只是没想到他才等了一个月就熬不住了。” “我就知道瞒不了他多久的,却没想到他一早就已知道。”姚雁垂着眼眸无奈的道,“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有所变化了。” 另一边,喜鹊拉着云潇潇兴奋的说:“师傅,姐姐果然还活着,我们快去神庙找她吧!” 云潇潇还在寻思刚才那些手持利器之人是谁,他们对姚雁又是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听到喜鹊说要去找姚雁,一心只想着早日到她身边去,便跟着喜鹊离开,也没注意到有人在窥视着他们。 师徒俩来到神庙外,只见□□队伍在神庙外缓缓停下,四女在众人搀扶下纷纷下了车,雪舞和焰舞二人亲自将姚雁迎进神庙。摄政王跟在后面,却被赵鸿煜和凤凰二人给拦了下来,两人十分默契的瞪了他一眼,将他与雪舞三人隔开。摄政王微微一笑给两人让道,两人冷哼一声跟着姚雁进了神庙。 一个人匆匆跑来在摄政王的耳边说了什么,只见摄政王唇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对那人吩咐了几句挥手让他离开。 祭祀大典的前半部分是祭祀,由大祭司主持。后半部分则是天赐恩泽,自然是要让百姓们一睹神女的神技了。姚雁身在一道屏风之后,凤凰和赵鸿煜站在屏风两侧,几个死了的人被抬进了神庙,他们的家人也跟着进来纷纷磕头恳求神女赐予神血。 云潇潇与喜鹊二人躲在神庙外的一颗茂密的大树上,看着凤凰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个青色的小瓷瓶和一把匕首,她用瓷瓶盛了些清水绕过屏风走到姚雁面前,紧张的望着姚雁。她虽听焰舞说过神血有起死回生之效,可却从未见过,就连姚雁自己也从未见过,何况她现在又在解这神血之蛊,姚雁看着面前的小瓷瓶表情和凤凰一样的紧张。 云潇潇躲在大树上同样紧张得一颗心像是被吊起来了一样,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姚雁用匕首划破手指,缓缓的伸手滴了几滴血入瓶。凤凰晃了晃瓷瓶,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出屏风交给赵鸿煜,赵鸿煜此时也有些发愣,他呆怔的接过瓷瓶,凤凰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赵鸿煜靠近那些那些个死去的人,只见他一一捏着那几个人的嘴将和着血液的水灌入他们的口中。之后就是一段漫长的等待,整整半个多时辰里整个神庙鸦雀无声,每个人的心都仿佛到了嗓子眼,就连雪舞和焰舞也都紧张的直冒汗。 半个多时辰后,安静的神庙中响起一声轻哼,随后只见那几个人先后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一时间,笑容在每个人脸上蔓延开来,神庙内外的百姓们纷纷跪地膜拜,口中声声道:“神女显灵!神女神迹!神佑轩辕!” “师傅,我们要不要进庙里去?”喜鹊心急的问,反倒是云潇潇十分的镇定:“不急,现在人多不方便露面,反正都已经到了这里,也不必急于一时,咱们先去找家客栈裹腹,等到了晚上再去神女庙找雁儿。” “也好。”师徒俩飞身跃下大树,找了家客栈歇脚。 “这下可好了,神女回来了,以后我们轩辕族再也不怕生老病死了。” “诶,你们觉不觉得奇怪?神女为什么一直抱着一只狐狸?”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养只宠物嘛,真是大惊小怪!” “要说这神女真是厉害,不仅能救人还把先帝遗孤带了回来,如今新女王登基,我看呐,光复我轩辕神族真是指日可待啊!” “哼!这女王是否称职暂且不说,她到底是不是先帝遗孤还有待证实呢!” “这怎么会错?那可是丞相大人和大祭司大人亲口承认的,怎会有假?” “要我说啊,这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个明君,你看她一登基就免了这么多苛捐杂税,大兴农业,才短短一月我们这个与世隔绝之地已是焕然一新啊!” “哼!她这分明是夺了摄政王的兵权,又暗中剥削摄政王势力。” “此话差已,这女王本就是王位正统,摄政王不过是暂代管理江山罢了,如今女王回朝,他让出兵权那也是理所当然。” “你们怎得如此肤浅?这女王毕竟是个女子,妇人之仁如何能守这江山社稷?” “女子怎得不行?上古时代的大神多为女子,那传说中补天的的女娲大神不也是女子吗?” “她岂可与女娲大神相比?要我说这王位还是当属摄政王,这些年来摄政王的治世之能大家有目共睹。”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摄政王本就不爱朝政,当年若不是先帝被贼人所害,又掳走先帝遗孤,他也不会执掌朝政,如今他一心辅助新女王,这才是一个臣子该做之事。” 师徒俩一进客栈就听到百姓们为谁更适合王位争论一番,云潇潇摇头笑道:“看来雪舞这女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可不是,这就是身在帝王家的无奈啊!”喜鹊感叹道,她好歹也是亲历过三朝变乱之人,对这些帝王家的家事颇有感触。云潇潇见她一脸严肃的模样甚是好笑,却听喜鹊又道,“不过,没想到姐姐的血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诶,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是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 云潇潇放下手中的茶水一脸严肃的对喜鹊说:“喜鹊,你听着,如果回到中原这里所发生的事情绝不能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雁儿的神血一事,否则只怕又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是!弟子谨遵师傅教诲!”喜鹊调皮的回答,“可是师傅,姐姐为什么要来这里啊?当真是为了替祁山派报仇吗?” 云潇潇摇头:“不尽然,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是想寻找解除神血的方法。”两人正说着,一个用面具遮去半张脸的男子带着几个人走进了客栈,直接站在两人面前。云潇潇抬头看着他,眼睛微微一眯道:“阁下是……” 那面具男并不回答,反问道:“请问阁下可是中原武林盟主云潇潇?” 云潇潇看着眼前的男子,身长挺拔,能够感觉到从他身上透露出来的一种让人压抑的感觉:“是我,请问阁下有何事要请教?” “我家主子广交天下豪杰,常与中原武林人士多有来往,今日听说云大侠来此,想请云大侠前去做客,不知云大侠可否赏脸?”面具男十分客气的说,但语气却好似不容否认。 “如果我不去呢?”云潇潇的手紧握雪剑道。 面具男嘴角扬着笑,手却迅速掐住喜鹊的脖子,眼眸看向云潇潇道:“这下云大侠可否愿意?” “喂!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小女子算什么好汉?”喜鹊气道,“你们这哪是请人啊?分明就是绑人嘛!” 正说着,一根筷子便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他的手上,面具男吃痛的松开手,还没来得及反应云潇潇已经来到面前,一手抓住他掐着喜鹊的手。面具男反手躲过他的抓握,云潇潇一个闪身将喜鹊拉到一边,面具男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黑羽折扇迅速攻向云潇潇,云潇潇雪剑一挡隔开黑羽折扇,面具男一拳击来,云潇潇伸手握住,两人展开了一场内力比拼。 突然只听一个声音急道:“师傅!”云潇潇回头只见几个人正举着武器架着喜鹊,面具男哼道:“云大侠若不想爱徒受累,还是与我去见我家主子的好。” 云潇潇急忙收起拳脚:“我和你们走便是,放了她。” “那可不行,云大侠武功盖世,若没有个人质,您要是想跑我们可拦不住。”面具男说道。 云潇潇叹道:“看来你家主子是不容云某说不了,既然如此还请阁下带路。” “云大侠请。”面具男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姿势,云潇潇走在前面出了客栈,面具男一句,“把她带走!”几个手下人便架着喜鹊跟了出去,喜鹊不安分的挣扎了几下却是无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 第21章 软禁神女 亲王府 云潇潇在大门外停了下来,果然不出他的意料之外,想要见他之人就是人们口中的那个无意朝政的摄政王,他转头看向身后被五花大绑的喜鹊,对面具男说道:“让他走吧,你们留着她也没用,何况你们也需要有人通风报信不是吗?” 面具男轻笑,看来这个武林盟主还不笨,于是对手下人做了个手势示意放人。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喜鹊得了自由一把拉住云潇潇道,“师傅!师傅!我不走,我不要离开你!” 云潇潇握住她的肩头重重拍了两下道:“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呆的地方。” 喜鹊会意口中却道:“要走你和我一起走,师傅!” 云潇潇摇头:“他们不会让我走的,你自己回去吧。”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交给她,“拿着它立刻回中原,记住回去后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里的事情。” “可是师傅……”云潇潇却拉下脸厉声道:“我叫你回去就回去!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喜鹊擦了擦眼泪一脸委屈的应道:“是。”喜鹊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师傅,你要保重啊!” “知道了,去吧!”云潇潇柔声道,看着喜鹊抽泣着离开,面具男客气的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么云大侠请。” 亲王府大厅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云大侠肯光临鄙舍真是三生有幸啊!”一个淳朴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想起,大厅的主座上坐了个身穿黄色衣袍绣着龙纹的男子。 云潇潇礼貌的微微抱拳道:“云某见过摄政王殿下。” 摄政王仰天笑道:“听闻云大侠乃是中原武林第一,本王早已仰慕多时,今日得见真容果真是人中之龙啊!” “王爷过奖,云某一介草民岂可与王爷真龙血脉相比?”云潇潇十分有礼的道。 “云大侠何必谦虚,人人都知道云大侠武功盖世,乃是中原武林翘楚。何况又是我们神女大人的丈夫,过几日我把神女大人接来让你们夫妻团聚,若是你二人愿意助我完成大业,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不知云大侠意下如何?”摄政王脸上堆着笑看似十分和气的说。 云潇潇眼睛没有去看摄政王,抬手抱拳说道:“王爷抬爱,云某来次只是为了带妻子回去,并无他念,王爷好意云某心领了,就此别过。” 说完转身要走,被面具男拦住:“云大侠,这亲王府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地方?” 云潇潇望向面具男的眼中带着一丝怒意:“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 “拦不拦得住也得拦了再说!”面具男说罢手中黑羽折扇一转,折扇中夹着一把寒光凛凛的短剑向云潇潇刺来。 云潇潇回身避让,黑羽扇一展,从他的鬓角抚过,险些擦到他的脸颊。手指轻推雪剑,一道剑光闪过面具男手中黑羽折扇已断成两截。面具男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挥舞着向云潇潇攻来。云潇潇刚要抽出雪剑只觉心口一窒,竟完全使不上力来,耳边软剑舞动之声迫近,剑光一闪直接刺入他的胸膛,一口鲜血从嘴角蹦出滴撒在地上,雪剑往地上一撑差点跌倒。 “你,你们……做了……什么?”云潇潇捂着胸口喘息道。 只听摄政王大笑着走下主座:“云大侠想来不知我轩辕族惯用蛊毒,方才你踏入此厅之时就以中了蛊毒,此蛊不会伤人性命,却能让习武之人武功全失。既然云大侠你不肯为我所用,那我也不能留你在外与我为敌,不过我不会杀你,因为我要用你引那神女上钩。” “你休想!我绝不会让你用我来威胁她!”说着抽出雪剑就往脖子上抹去,面具男一惊及时一记手刀打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打晕了过去。 看着云潇潇倒在地上,面具男问道:“主上,如何处置他?” 摄政王眼神阴狠道:“将他押入地牢好生看守!” “是!”面具男随后命人将云潇潇带走,摄政王拿起地上的雪剑,抽出看了看递给面具男:“中原人人争抢这把剑,如今我就将此剑赠予你。” “主上,这……”面具男话还没出口就被摄政王拦下:“無焱,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替我做了不少事情,我自是不会亏待你。他日我若登基,便封你个护国将军,自然要有一把称手的兵器,这雪剑便是再好不过了。” 無焱听了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恭敬的跪道:“承蒙主上隆恩,属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無焱不必如此,这些年我将你视如己出,不过是送件宝物予你,不必如此重谢。”摄政王拉起無焱道,“你快去守着地牢,若不出意外今晚鱼儿便可上钩。” “是!属下告退!” 無焱接过雪剑去往地牢,出了大厅数步后身形略微一滞,眼神复杂的望着手中的雪剑。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片刻后又好似下了决心一般握紧剑身,隐去眼中的复杂情绪,目光变得决绝狠冽起来。 喜鹊离开亲王府后,一路哭着来到神庙,此时的神庙恢复了往日的肃穆和安静,想来祭祀大典已经结束,听神庙的小道士说女王与神女的马车刚刚离开不久,此时应该是去了神女庙。 喜鹊来到神女庙,被守庙的侍卫拦住,几句话下来双方发生了口角打斗了起来。神女庙中的人们听到打斗声,想到可能是云潇潇与喜鹊,雪舞便让焰舞前去查看。 不一会,打斗声停了,只听一个带着哭腔声音喊到:“姐姐!”满脸泪痕的喜鹊跑了进来,一头扑进姚雁的怀里,在她扑进来之前,姚雁怀中的雪儿已经先一步跃到了赵鸿煜的怀中。 众人奇怪的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又不见云潇潇与她一起,当下心中升起一个不好的想法,姚雁愣了一下,伸手抚着喜鹊的发安慰道:“怎么了?喜鹊?怎么哭成这样了?不会是被潇哥欺负了吧!”姚雁带着一丝侥幸的心里问,但愿他们的想法是错的。 却听喜鹊越哭跃伤心,从姚雁怀里抬起头:“姐姐,你怎么还有心情说笑?师傅,师傅他……他被摄政王抓住啦!” 姚雁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一步,凤凰连忙扶住她,雪舞问道:“喜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刚才不是还在围观百姓中的吗?云掌门怎么会被抓的?” 喜鹊把经过说了一遍道:“听师傅那么说,我以为他很快就会逃出来的,所以就躲在暗处等他,可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他出来,却见亲王府加强了戒备,我想师傅他一定是被困住了!” 凤凰扶着姚雁在一旁坐下,安慰道:“雁姐姐,你别急,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我哥救出来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雁儿,今晚我就夜闯亲王府去救云师兄。”赵鸿煜也跟着安慰。 可姚雁却在片刻之后安静了下来:“不,不是要救潇哥。”众人不解,姚雁抬头望向雪舞,“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雪舞点头道:“一切小心。” 一旁的喜鹊听得奇怪道:“姐姐,你们打算做什么?你们不救师傅了吗?” “不是不救,而是要借此机会扳倒摄政王,他抓了云掌门就是为了威胁姑娘的,所以自是不会伤及掌门的性命,而我们也可借此机会铲除摄政王。”雪舞回答。 “雁儿,当真要如此做吗?万一……”赵鸿煜不放心的问,虽说一切已经打点好,可他任然不放心姚雁一人深陷险境,“不如,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只有我一个人才能让他相信。”姚雁直接否定了他的提议。 “可是……” “师兄,你不必再说了,我不会再做改变的。”赵鸿煜无奈的叹气,他知道自己劝不动她。 当天晚上,接到飞鸽传书后,一青一蓝两个身影来到了亲王府,轻轻跃过围墙,躲过几波巡视的士兵,又撩倒了几个侍卫后,终于找到了摄政王的踪影。两人跟着摄政王来到一处假山处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躲在假山后,见到摄政王按了假山旁的按钮,一阵颤抖过后出现了一条地道。 摄政王回头看了看周围然后迅速走了进去,在地道入口关闭之前两人赶紧跟了进去。地道内一片漆黑,赵鸿煜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轻轻一吹照亮了四周,他顺手拉过姚雁的手将她拉至身后,柔声道:“小心一些。” 姚雁弯起嘴角笑道:“师兄,若是需要你护着我,那我们今日也不用来了。” “可是,”赵鸿煜始终对这计划始终报着怀疑的态度,也对,他怎么会放心将她交给一个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呢? 姚雁却不以为然:“我相信雪舞和焰舞,自然也相信那个人。” “他究竟是谁?我可否见他一面?” “不,在解决掉摄政王之前他绝不会见任何人。” “可是……”姚雁略显不耐的打断他的话:“好了,不要再说了,咱们快跟上去。” 赵姚二人远远跟着摄政王往地道深处走,越往里走周围越是亮了起来。地道的尽头是一个类似牢房的地方,有着一张桌椅和各种牢房器具。那张桌椅边上坐着个面具男,想来他就是喜鹊所说的那个男人了。 面具男见到摄政王前来,走到一堵石壁前,轻轻转动石壁边的烛台。石壁转了一个面,转出一个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束缚已经昏厥过去的白衣男子,只是那男子的白衣已经破烂,依稀能看见里面被辫子抽打留下的伤痕。 “潇哥!”姚雁见到此景一时激动得惊呼出声,引来面具男的注意:“谁?” 赵鸿煜在姚雁耳边丢下一句好好保重后,飞身而出引得面具男追着他离开。牢房里,只剩下了摄政王,眼看着摄政王从一旁火盆中拿起一块烙铁慢慢靠近云潇潇,姚雁连忙捡起一旁的几颗石子,素手一弹打中摄政王的几处穴道定住他的身形。 “潇哥!”姚雁急忙冲到云潇潇身边,抽出佩刀将束住他手脚的铁链斩断,云潇潇身子立时瘫软下来,姚雁赶紧接住他的身子急急唤道,“潇哥!潇哥!你醒醒啊!潇哥!” 姚雁双手拼命拍打着云潇潇的脸颊试图叫醒他,一声闷哼之后,云潇潇咳了几声醒了过来,一双眼迷茫的望着她,伸手抚上她的面颊,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此时却近在咫尺:“雁儿。”他蠕动双唇唤着她的名字,“是你吗?” 一滴清泪从姚雁的眼角滑落,她声音哽咽道:“是我,潇哥。” 听了她的话,云潇潇咧嘴微笑,眼睛却越过她的肩头看到了她身后的摄政王正举着一把匕首刺来。云潇潇陡然睁大双眼一把推开她挡在他的身前,那把匕首直接刺入了他的胸膛,与之前的伤口撞在了一处。 姚雁惊恐的瞪大双眸吼道:“潇哥!”目光一凛手中寒光闪过,竟是直接砍下了摄政王的一只手腕,摄政王抱着断手痛苦的在地上直打滚。 “潇哥!潇哥!”姚雁急忙扶起云潇潇往外走,“潇哥,你振作一点,我立刻就带你回去!”刚起身就被人迎面一记手刃打晕了过去。 地道外,赵鸿煜正与人打得不可开交,只听有人喊道:“神女已到手,杀了他!”撇眼只见面具男一只手架着昏迷的姚雁。 “雁儿!”赵鸿煜一剑挡开纠缠不休的几个侍卫,闪身刺向面具男,试图从他手中抢下姚雁。 面具男黑羽扇打开,轻轻一挥射出一排暗器,赵鸿煜脚尖点地飞身一跃跳至假山之上。虽然不放心但却也无奈,只是看了一眼姚雁,心中暗佑她没事,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赵鸿煜回到神女庙,众女正焦急的等着他回来,一见到他立刻就迎了上来:“赵大哥!雁姐姐和我哥呢?”凤凰第一个问道。 “已经将雁儿安全送进去了,只是没能救出云师兄。”赵鸿煜惋惜的说。 喜鹊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完了,不仅师傅没救出来,就连姐姐也搭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喜鹊,你别急,雁姐姐去亲王府本就是我们的计划,雁姐姐不会有事的,那里有我们的人。” “计划?”喜鹊奇怪的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喜鹊姑娘你有所不知,摄政王本是无心王位的,可15年前却不知为何突然转性,为了王位杀了我父王。我们本以为他是城府极深,隐瞒心机多年,可不久前我们得知他可能根本不是摄政王,所以我们需要证实,而唯一能做到这点的只有姑娘了。”焰舞解释说,“摄政王窥窃姑娘的神血多年,必定是有所图,所以才借此机会查个明白。” “可是,可是姐姐她不会有危险吗?” “这你放心,摄政王身边早已有我们安插的人,他自会保护好姑娘的。” “潇哥!” 姚雁惊叫着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了,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屋子,屋内装饰奢华却不铺张,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看来他们的计划成功了,只是可惜没能救出云潇潇,不知他现在如何了,不过她既然来了,他们应该也不会再伤害他了吧? 正想着,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带面具的男人:“神女大人醒了?”男子的声音磁性而温润,好似什么东西敲打玉石一般好听。 面具男端着一些餐点放在桌子上:“您也睡了一夜了,我已命人为您准备好了早点,以后您的每日三餐就由我负责了。” “你们既然要软禁我何必如此客气?”姚雁沉着脸望着他问。 “神女大人此话有些难听了,我家主上不过是想请神女大人来此做客罢了。” “做客?”姚雁冷哼道,“摄政王好个待客之道,先是囚禁我夫君,后又是将我软禁于此,真是个新奇的待客之法。另外,此屋中香味如此之甚,想必应该是什么让人武功尽失的药物吧。” 面具男神秘的一笑:“神女大人果然聪慧过人,没错,此屋中的香气正是抑制您的内力之物,不过您大可放心,此香气对您不会有其他效用,绝对不会损坏身体,所以您尽管再此安心住下就可。” “既然如此,可否让我知道你们软禁我的原因?” “日后您自会知道,您先洗漱一下,我先告退,等您用完早膳我会带您去见主上。”面具男说着十分恭敬的退出门去并关上了门,目光一冷对门外守门的侍卫道,“你二人好生看管,若是让她跑了,提头来见!” “是!” 面具男离开姚雁的厢房,来到书房面见摄政王:“主上,神女已经安顿妥当。请主上吩咐下一步行动。” 摄政王一边用左手提着笔练字一边说道:“先观察几日再做打算,这几日你好生看着她,记住,绝不能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属下遵命!”面具男刚要走就被摄政王叫住:“等等!无忧山庄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处理妥当,没有留下活口。”面具男回答,“至于那个人属下还在尽力寻找,他并不在天牢也不在神女庙,目前还不知道赵鸿煜的把他藏在了哪里。” 摄政王练字的笔顿了一下:“这个赵鸿煜是什么来头?” “属下也不知,他是近来才小有名气的江湖新秀,只听说他是燕山派前掌门的关门弟子,也是云潇潇的师弟。” “哦?那你有多少把握能赢他?”摄政王放下笔,抬头看着他问。 “赵鸿煜虽是新秀,但他内力醇厚,昨日我与他交手发现他的武功不在云潇潇之下。”面具男如实回答,“若要说赢他,只怕也得不下百招。” “那若是云潇潇呢?” 说起云潇潇,面具男扯开嘴角拉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主上您也看到了,昨日若不是云潇潇身中散功蛊,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摄政王停下手中的动作,站在窗边背手而立:“嗯,幸好除去了这么颗绊脚石,否则后患无穷啊!”摄政王挥了挥手道,“無焱,你先下去吧,看好他们两个,千万不能让他们见面。” “是!”無焱看着他那只断了的右手应道,他是故意让姚雁砍去他的右手的吧,为了不被人发现他是左撇子。 無焱退出书房关上门后并没有去找姚雁,而是去了那假山下的地牢,地牢外有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手中拎着个食盒,见到他立刻跟了上去,与他一起进入地牢。 那原本绑着云潇潇的石门上此时空无一人,無焱支开看守牢房的人后,转动石门露出门后的空间,原来里面还有一个石室,此时的云潇潇就在那石室中。 一炷香之后,無焱带着家丁走出地牢,可是脚步却有些飘忽不定,好几次险些跌倒,好在家丁及时扶住了他。 姚雁虽被软禁,但待遇却不错,一日三餐准时有人送来,怕她无聊無焱还特地为她准备了些女红和一些乐器。只是那日原本说要带她去见摄政王,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这几日他也是不见人的,害得她什么也问不了。她也曾试过动用武功,可是却提不上一丝内力只好百无聊赖的把玩那些女红和乐器。 这几日,神女失踪和摄政王遭刺客偷袭被砍去右手的事情已经渐渐传开,焰舞代表雪舞来亲王府慰问摄政王,但事实上却是来打探情况的。她见到摄政王的右手确实被砍了,伤口虽然已经包扎过,却依然能看见那隐隐透过绷带的血迹,看来并不是假的,慰问了几句送上雪舞所说的薄礼便离开了亲王府。 就在她出府的时候,迎面撞上来一个跛脚的乞丐,匆忙间往她手里塞了什么东西后一个跟头倒在了地上,两旁的侍卫赶紧将那乞丐赶走。焰舞握紧手中的物什呵住侍卫,扶起跛脚乞丐给了他一锭银子。 跛脚乞丐一边感激一边离开了亲王府,拐入一条街的街角后立刻站直了身子,拿着银锭子端详了一下赫然看见一个小洞,手中一个用力银锭子立时变成了粉末,一张卷纸赫然躺在手中。 这些日子,因为神女失踪的事闹得满城风雨,雪舞也没有回王宫,而是住在了神女庙,甚至将每日朝会也搬来了神女庙。文武百官们派人四处搜查无果,朝堂之上一片惆怅。 这日,摄政王经过多天休养精神好了许多,一大早就去上早朝,众人见到摄政王的出现略微愣了一下,个个开始嘘寒问暖起来。摄政王看着他们纷纷对他表示惋惜和怜悯的神情,心中一阵恼怒脸上却是笑意连连的向众人道谢。 亲王府中,姚雁被软禁了数日,每日虽然吃穿不愁,但一见不到摄政王二不知云潇潇的情况,不免有些担心,可她如今使不上内力,根本连这个房间也出不了。趴在桌子上正无聊犯愁之时,房门打开了,失踪了多日的面具男终于出现了,姚雁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低头继续无聊。 面具男见她这个模样,被面具遮盖下的面容微微一皱,下一刻嘴角上扬,想来她一定是被关了这些个时日有些恼怒了吧。面具男在她对面坐下,嘴角依然挂着笑意,语气十分柔和的问:“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姚雁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不是说要带我见摄政王吗?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不顾是何道理?”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面具男解释道,“这些日子我有些事情要忙,所以忘了带你去见主上。今天主上去上早朝了,等他回来了我就带你去见他可好?”面具男的声音本就好听,加上他说话时的语气十分温柔,不知为何竟让姚雁有那么一刻的恍惚起来,心底闪过一种奇怪的感觉,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闷了这几日觉得无聊了?”面具男笑问。 姚雁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总觉得今日的他有些不一样,可却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只听面具男又道:“走吧,我带你在府里转转,晒晒太阳去,你再这么待下去可得发霉了。”说完就起身去开门。 姚雁跟着他刚一踏出房门就被两个守门的侍卫伸手拦下,面具男面色一沉道:“让她出来吧,有我在我看着。” “是!” 姚雁多日不见阳光,一时有些不适应刺眼的阳光,抬手挡了一下,待眼睛适应之后才踏出了房门,伸了人懒腰,深深的吸了口新鲜空气,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太阳的味道真好!” 面具男回头望着她,似乎很是享受她那副沐浴阳光的模样:“来,我带你去花园逛逛,这个季节正是兰花盛开的季节。” 亲王府花园,一个蓝衣女子兴奋的在花间嬉戏,水蓝色的薄纱裙摆随风舞动,飘扬中好似带着一丝仙气。面具男站在花丛边上定定的看着蓝衣女子,嘴角挂着笑,眼中流露着一种名为欣赏的情绪。 是的,欣赏,蓝衣女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落在他的眼里都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他看着她手中的花从一朵变成了一束,却突然顿住了身形,幽幽的声音道:“那日,打晕我的是你吗?” 男子的笑容一滞,目光一沉道:“是。” “告诉我,他好吗?”女子抱着手中的花束转身看着他,“他的伤怎么样了?” 听到她的问题,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后,目光平静的看着女子:“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可以放心。” 两人在花园中的亭子里坐下,女子直直的看着他问:“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们要我做什么吗?” 他望着女子的眼睛,她的眼中带着一丝威严还有一丝怒意,两个对视了许久之后,男子好似认输一般叹了口气:“好吧我说就是了。” 女子摆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等着他的后话,男子不知为何竟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了一下道:“神女大人可知轩辕族的帝位传承之法?” “怎么?难道不是父位子承吗?”女子问。 男子摇头道:“轩辕族的帝位继承人分为两种,一种是父位子承或是诏书传位,先帝可以选择将自己的王位传给自己的子女或者是兄弟。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方式,那这种方式通常也是被百姓所认同的,那就是由神女指定继承人。” 听到这话,女子似乎有些不确定的用手指着自己,男子点头道:“神女大人有所不知,轩辕王室之所以有保护神女的使命,是为了让神女考查他们谁才更有资格成为王位继承人。如果由第一种方式继承王位的继承人会有一个百日的考查期,如果在这百日之期内被认为是无能或者不能胜任王位的,可以由神女指派合适继承人。” “你们是想要我指派摄政王?”女子听完后面色立刻凝重了起来。 “是的。”男子诚实的回答,“主上希望神女大人能在女王陛下登基百日庆典之上,宣布他才是王位的合适继承人。” “所以这是你们利用他的交换条件?” “正是,只要神女大人您能照做,百日庆典之后我们自会让你们夫妻二人团聚。”男子看着女子问道,“如何?这个交易并不难吧?” “此事我自会考虑。”女子抱着怀中的兰花起身就要走。 “神女大人,您似乎并没有考虑的余地呢!”男子在她身后缓缓道。 女子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我最讨厌被人威胁,若他有什么闪失,他日我必定血洗亲王府!” 男子默默的跟在女子的身后送她回去,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却在接近那个关她的庭院里,男子开口吐出两个字:“無焱。” “什么?”女子狐疑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男子淡淡的开口:“我的名字,轩辕無焱。” 女子愣了愣神道:“姚雁。”说完两人又是一路无言,回到庭院中,姚雁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晒了一会太阳,又得被关起来了,心中不禁惆怅了起来。 無焱似是明白她的想法,对两个在她房门外守门的侍卫说道:“从今日起,你们二人退至厢院外守着即可,给她一点自由空间吧,她是王爷的贵宾,不是囚犯。” “是!”两个守门的侍卫应了一声走出了厢院,站在院门外守着。 姚雁见此对他露出真诚的笑容:“谢谢。” “不必客气,我就住在你隔壁的厢院,如果有事就命他们二人来找我便是。”無焱说着对姚雁微微躬身,“属下先行告退,一会等主上回来,若是他愿意见您,我便带您去见他。”说完便离开了姚雁的厢院,在院外对两个侍卫吩咐了什么之后转身走了。 姚雁皱着眉,心中一边犯着嘀咕一边推开了房间,脑子里还在想着無焱刚才说的那件事。 神女庙,赵鸿煜拿着龙渊剑往外走,凤凰急忙叫住他:“赵大哥!等等我!”凤凰抱着绯玉剑追了上来,“我要和你一起去!” 凤凰一边说着,一边喜滋滋的看着手中的绯玉剑,几天前赵鸿煜将这剑作为生辰礼物赠予她,她很是兴奋,这几日成天抱着它把玩。方才听说赵鸿煜要回中原一趟,而她也正想找个地方好好耍耍绯玉剑的威力,就打算跟着他一起回中原。 “你跟着我做什么?我此去也不知是吉是凶,若是个陷阱如何是好?你还是留下来替雁儿做些事吧!”赵鸿煜对那个神秘的内应始终不大信任,“真不明白雪舞她们怎么会对那个内应如此放心,他们15年不曾见面,谁知那人会不会被摄政王收买?”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个人与摄政王一是有血海深仇,二是他自小就与焰舞有婚约在身,所以对此人你大可放心。”凤凰一边说着拉着他往马厩走,“咱们快点走,办完了事早去早回,说不定还能赶上一场好戏呢!” 两人牵着马出了神女庙,见到焰舞正与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在后门交谈着什么,赵鸿煜本能的插入两人之间问道:“你是谁?”最后那个谁字还没问出口,就被凤凰一把扯着耳朵拉出了神女庙:“我说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多事?长不长眼睛啊?不懂这种时候要避嫌的吗?” “疼疼疼疼疼!”赵鸿煜甩开她的手捂着耳朵,“你这女人下手怎么那么狠?耳朵都快被你拽掉了!” “你活该!谁让你这么不识趣的?没瞧见人家正私会吗?”凤凰没好气的说,“走了啦,咱们早些查清事由,也好让雁姐姐早做对策。” 两人走后,焰舞和那黑衣人才缓缓从神庙走出,一幅依依不舍的模样道:“你一定要好生照顾姑娘和云掌门,千万不可让他们有危险,必要时……” “你放心,自会有人护得神女周全的。”黑衣人如翠玉般的声音打断她的话,执起她的手问,“好不容易见面,你就只提神女与其夫婿,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没有啊。”焰舞的脸上泛起一抹嫣红,从他的手中脱出,一幅小女人姿态尽现,“你,你也要好生照顾自己,千万不要被摄政王发现才好。” 黑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散:“好。” 见黑衣人没有要走的打算,焰舞有些尴尬:“你,你还是快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那我走了。”黑衣人松开焰舞的手,转身欲走:“璟烨哥哥!”焰舞突然冲出一把抱住他,“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等着你。”璟烨轻柔的伸手覆上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以表安慰。 亲王府,璟烨回到自己的住处,推门而入时见到一个白衣男子,长身玉立在窗边。关上门,璟烨一边换下斗笠和夜行衣:“你这些天每天都看着月亮发愣做什么?” 白衣男子没有回答反问:“明日就是十四了吧。”这话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璟烨在桌子边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你放心,明日我自会为你准备好一切。”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那就有劳轩辕兄了。” 第二天是姚雁每月一度的受难日,当天晚膳之后,她请轩辕無焱为她准备了一桶冷水,几块黑色帘布和一些泡澡用的花瓣,然后就紧闭房门不再出来。 轩辕無焱想了想,吩咐院外守院的侍卫,夜里无论发生或是听到什么都不准进院,否则就……说到这里,轩辕無焱伸出手做了个割喉的动作,两个侍卫吓得连连点头。 当夜,眼看着亥时将近,为保腹中胎儿无事,她直接吞了两颗安胎药。随后褪去衣衫,移步踏入铺满花瓣的凉水中。片刻后,她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密汗,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她牙关紧咬拼命忍耐着混身的疼痛。 亥时过了一刻,姚雁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额前的碎发已经汗湿得贴在脸上,眉头微蹙,身体颤抖得更是厉害了些,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总有一种好似要灵魂出窍的感觉。模糊中,她好似听到了开门声,心下大惊,無焱不是说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她的屋子半步的吗? 姚雁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进她的屋子,她虽说被软禁,但毕竟还有个神女的身份,其他人也不敢随便进她的房间,今天也不知哪个登徒子竟这么大胆。眼睛只睁开了一半,视线模糊的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向她走来,还没看清来人的面容,意识却再次迷糊了起来。 恍惚间,她只觉得有一股强劲的内力正源源不断的输入她的体内,随着意识渐渐游离她陷入了一片昏迷中。再次拥有意识时,她觉得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熟悉的怀中,一双温润的手正抱着她的身子将她安置在床上,她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竟是云潇潇? 她呆呆的看着云潇潇,任由他替自己穿上衣服,眼看着他要走她伸手拉住他的手,目光有些迷离的望着他:“潇哥,别走。” 云潇潇温柔的抚着她额前的碎发,语气极度的轻柔:“我不走,我只是去把灯吹了,好让你好好休息。” 可是姚雁的手死死拉着他不放,云潇潇现在正被关在地牢中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一定是她在做梦,既是做梦那就让她任性一点也没有关系的吧,于是她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放开你。” 看着眼前似乎是在向他撒娇的姚雁,云潇潇眼中闪过一丝短短的惊讶后抿着唇笑了:“好,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守着你。” 姚雁伸手拍拍身边的空位:“我冷,你躺下来抱着我。” “好。”云潇潇在她的身侧躺下,用左手做她的枕头,让她躺在他的怀中,姚雁满意的往他怀里一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松开他的手怀抱住他的腰,仰着头看他,眼睛里闪着光亮,他的左手安抚着她倾泻的长发,右手用内力熄灭烛火后将她的鬓发抚至耳后,温柔的在她耳畔轻呢,“睡吧,我就在这里。” “嗯。”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安详的闭上眼睛,这一夜她睡得格外的安稳,一夜好眠。 另一边,神女庙中的三个女子却睡得不甚安稳,因为他们在担心着姚雁的病,不知她独自一人能否安全熬过子时。 轩辕族境外的某个小山洞中,一个青衣男子一边捣弄着面前的火堆,一边抬头望着轩辕族的方向,心中担忧的想着子时已过,不知道姚雁怎么样了。忽闻一声轻轻的呢喃声,转头望去,只见黄衣女子此时睡得正香,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啧巴啧巴的声音。 赵鸿煜一脸黑线的抽着嘴角:“这女人还真能睡啊!”又见她在睡梦中死死抱着那柄绯玉剑,脸上的笑容灿烂,应该是在做美梦吧!赵鸿煜蜷着腿而坐,双手环在膝盖上,下巴搁在双臂上,侧着头看着凤凰的睡颜,恬美的脸庞好似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让人赏心悦目。 赏心悦目?这个突然从脑中蹦出的词把他吓了一跳,他怎么会如此看待她?虽然他承认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对她确有好感,可是他知道不能对她用情,所以一直在克制自己,这个词却着实让他一惊。 他甩了甩头,将这个词从脑中愰掉,拿起一边的树枝挑了挑火堆,倚在一旁睡下。睡梦中,他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眉头一直紧紧的簇在一起。 梦里有一个渐渐远去的蓝衣女子,他追在女子的身后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女子从未回头看过他一眼,因为她的身边有一个白衣男子。他正伤神时,有人调皮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看见一个嫩黄衣衫的女子在对他微笑,那笑容好似暖阳一般照进他的心湖,可是女子的笑容慢慢远去,他又急着追去,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突然那女子站在了一个崖边,依然笑着面对他,可她的身子却向后坠了下去。 他惊恐的急急喊道:“不!凤凰!”赵鸿煜一边大喊着醒来,一只手稳稳的拽住他,一个铃音般的女声道:“我在这里。” 赵鸿煜看着近在眼前的凤凰对着他意味深长的笑,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洞外天已经亮了,挠着头尴尬的打哈哈道:“呵呵,早啊!” 凤凰心情大好的起身道:“既然你醒了,到咱们就出发吧,今天午后应该就能回到中原了。”她的手里依然紧紧抱着绯玉,这是她现在最宝贝的东西了,她只想快点找个人来试剑,至于赵鸿煜嘛,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反正她只要知道他的心里有她就好,她有得是时间和他慢慢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