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大明》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冉闵《杀胡令》 诸胡逆乱中原已数十年,今我诛之,若能共讨者可遣军来也。暴胡欺辱汉家数十载杀我百姓夺我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者死,杀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汉家基业,天下汉人皆有义务屠戮胡狗,冉闵不才受命于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稽古天地初开,立华夏于中央,万里神州,风华物茂,八荒六合,威加四海,华夏大地,举德齐天。蛮地胡夷无不向往,食吾汉食,习吾汉字,从吾汉俗,此后胡夷方可定居,远离茹毛饮血,不再兽人。然今,环顾胡夷者,无不以怨报德,抢吾汉地,杀吾汉民。中原秀丽河山,本为炎黄之圣地,华夏之乐土,而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前晋八王乱起,华夏大伤,胡夷乘乱而作,扰乱中原,屠城掠地。永兴元年,胡狗鲜卑,大掠中原,劫财无数,掳掠汉女十万,夕则,旦则烹食,千女投江,易水为之断流。羯狗之暴,以汉为“羊”,杀之为粮。永嘉四年,围猎汉民,王公忠烈射死者十余万。不日,夷人匈奴,四面纵火,烤汉为食,死者二十余万。太兴元年,愍帝受辱,崩于匈奴。凡此种种,罄竹难书! 今之胡夷者,狼子野心,以掳掠屠戮为乐,强抢汉地为荣。而今之中原,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欲被数屠殆尽。天地间,风云变色,草木含悲!四海有倒悬之急,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复仇之憾。中原危矣!大汉危矣!华夏危矣! 不才闵,一介莽夫,国仇家恨,寄于一身,是故忍辱偷生残喘于世。青天于上,顺昌逆亡,闵奉天举师,屠胡戮夷。誓必屠尽天下之胡,戮尽世上之夷,复吾汉民之地,雪吾华夏之仇。闵不狂妄,自知一人之力,难扭乾坤。华夏大地,如若志同者,遣师共赴屠胡;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举义共赴戮夷。以挽吾汉之既倒,扶华夏之将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五四之序 谨以此文纪念我逝去的青春! 今天是五月四号,大名鼎鼎的五四青年节,不过却是一个早已被现代人所淡漠的日子。 当我今天开始提笔从书时,距上次动笔已经时隔两年半了。两年半时间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恍惚无为的两年半时间,也不知道日后后人会如何评价我这两年半时间里头的作为、作风,是堕落还是堕落还是堕落呢,还是龌龊龌龊龌龊呢,亦是耻辱耻辱耻辱呢。无论何种评价,终究百无一处,我为之感叹,为之痛惜,为之悔恨。 每个人都有自己后悔的事。我不大不,活了二十多年,后悔的事可以装满一箩筐,于是摩顶砺踵,以求于利天下。还记得那一年,英语考试过级报名,我鬼神附体般,毅然选择放弃;还记得那一年,我去参加毕业会照,摄影老太太一句恶妇之语,让我断然放弃了那最为宝贵的一张毕业照;还是那一年,我以牛逼之势抛弃了毕业证,与寝室兄弟们一道,满怀憧憬奔往深圳,想象着美女香车,雪茄殿堂,怎奈山河破碎风飘絮,梦想如画,现实如潮,从人才市场被骗,再到推销行道受辱,打杂店挨骂,最后不得不得愤然扛着行李,厚着二十二层脸皮,回到了那个我二十二年前出来的地方。途中又来了个插曲,路径郴州火车站,破天荒地般惹上了吸毒讹诈金钱的瘾君子,几番口语较量、胆识比拼,有惊无险,毫发无损,成功脱离接触,还记得当我登上回家汽车的那刻,心中的那份安定!想来冥冥中自有定数。 日后的选择,多少与当年这些窝心经历有牵连,不过安逸自由富裕崇高的工作,却是不可能,似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剥去自由富裕崇高,说安逸却是颇有抬举之嫌,莫奈何,我却无能力改变现实中的一切,哪怕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哪怕与我毫无关联的江山社稷。 那天清晨,我像往常那样依靠床头,浏览错过的手机新闻,但不想,我眼拙,一则极其不祥的新闻亮瞎了哥的眼:昆明。煞那间,我的思绪凝固在那晚上,凝固在那八人进入火车站范围的那刻。我很难想象那晚真实现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亦想象不出来那些侥幸从刀口下活下来的百姓当时的心态神色,我更想象不出来让人传诵了千年的阿拉真主到底生的何般模样,青面獠牙,还是慈眉善目。我只能默默哀悼那些活着的以及逝去的百姓,然后继续回归自己的工作中,不再胡思乱想,不再彷徨呐喊。我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罗喽而已。 “你这东西,嚣张什么!信不信我捶死你!”一个声音在防弹玻璃前大肆喧嚣。我低着头,紧咬牙齿,接过这声音源人丢过来的身份证,自顾自的敲打键盘。 西方洋人著书皆喜好于序言感谢众人,我寻思几番,不仅猛一拍大腿,大喝道:最后不才需重重酬谢那些欺压过我的人以及侮辱过我尊严人格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高低卑尊!因为你们的存在,我越发想与现在的工作分离。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上进心理吧!我不上进,难不成拿自个当丑,让他人去践踏! 五四青年节,他人不过,我偏偏要过,而且要大张旗鼓过的风生水起,过的天翻地覆。这是我辈青年的自白! ----014年5月4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甲申三百七十年祭 余幼时但遍观中国五十六民族画像,观她族,衣冠华美色彩斑斓,而及汉族,陕汉腰鼓,老气横秋,其衣着不伦不类,是以余对之颇有想法成见,以汉无华服而论。余成年后又遍观中国万千之众,所见所识,行而不直,端而不正,居而不安,是以余好问,中国但有礼仪否。 中国无服,但皆以西服为乐;中国无礼,但以无礼为荣。中国无信仰,是以拜金钱为教,视金钱为神,黄天后土,为钱是举。 何为华夏,何为中华,何为中国,今日之称,只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古中国曾早亡多时了。 岂曰无衣,中国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岂曰无礼,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 是故中国者,非居于中原而为中国,是有华服夏礼而称中国。此法后世鲜有认同。为啥!因满清二百六十八年愚民统治,因后世汉族衣冠礼仪之不存。衣冠礼仪之不存,汉族从此沦为异族的奴才,供异族驱使而不醒。 “杀了我们皇帝的,是我们的仇人流寇;杀了我们仇人流寇的,是我们的皇帝。”满清得春秋一笔,因而坐了二百六十八年天下,彼之福寿,中华之万年不复。 因满清这一坐,不得了,号称世界十大文豪之一的鲁迅先生把愚昧、奴性、冷漠认作为了中华民族的孽根性;这一坐不得了,号称台湾省国学大师的李敖先生把中医讥讽成了靠嘴巴吃饭的江湖术士;这一坐不得了,满世界的人把旗袍、唐装认作成了汉家衣裳;这一坐不得了,万千的汉家官员史家把异族的奴才颂主,歌进了千家万户;这一坐不得了,无数汉家百姓把那主子奴才刻进了骨头血液。 奴隶且罢了,而谁曾能晓得,何人能知道,满清这一坐,尽然毁了数千年汉家文化,我们汉民族,堂堂炎黄子孙,天潢贵胄,原本遥遥领先于世,原本傲视天下,可谁曾想到,秋水一眼,波涛一浪,倾覆间受尽了整整70年苦难,汉家苦大仇深,无处鸣冤,却还要再继续遭罪下去,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但有明者,悲呼哀哉。 但有觉着,痛呼捶胸。 大明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西元1644年),嫁衣王李自成率着百万无知汉民发疯般攻入大明京师---北京城,逼得中国最后一个汉家王朝在煤山走入了历史的终点,这一走且罢,嫁衣王转手把汉家顶天立地的大好河山一股脑全部送给了那一群脑后留着金钱鼠尾辫的异族---通古斯人之手,从此汉家江山失色,乾坤倒转,天无明日,月无星辰。这年是黄帝纪元甲申年,史称甲申国难。人们常记甲午年,常记戊戌年,却少有记甲申年的,这却是可悲,宋亡之后无中国,明亡之后无华夏,甲申那年,汉家国破民亡。 大明崇祯十八年(南明弘光元年,西元1645年)六月十五日满清鞑靼人颁布“剃发令”,称“自今布告之后,京师限旬日,直隶各省地方自部文到日,亦限旬日尽行剃发。若规避惜发,巧辞予辩,严惩不贷。”满清鞑靼贵族叫嚣:“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北方汉族人民被迫屈从。七月初九日,满清鞑靼人又颁布“易服令”,规定“官民既已剃发,衣冠皆宜遵本朝之制。”血腥强迫各族人民改满服。这就是所谓的“剃发易服”。从最早的辽东之屠,到河北的赵州之屠、畿南之屠、保定之屠、三河之屠、昌平之屠,山东的济南之屠、曹州之屠、沙镇之屠、归德之屠,山西的大同之屠、朔州之屠、浑源之屠、汾州之屠、太谷之屠、泌州之屠、泽州之屠、朔州之屠,河南的开封之屠、泽州之屠、南阳之屠、许昌之屠、洛阳之屠,江淮的泾县之屠、徽州之屠、溪县之屠,江浙的徐州之屠、扬州十日、嘉兴之屠、南京之屠、江阴八十一日、嘉定三屠、昆山之屠、无锡之屠、金华之屠、舟山之屠、苏州之屠、海宁之屠、常熟屠杀,湖广的信丰之屠、湘潭之屠、南雄之屠、庚寅之劫、潮州之屠、沅江之屠,江西的赣州之屠、南昌之屠,福建的平海之屠、邵武之屠、泉州之屠、同安之屠、厦门之屠,西南的永昌之屠、曲靖之屠、澄江之屠、四川大屠杀,西北的潼关之屠、蒲城之屠、盩厔之屠。但凡有骨气的汉人,孩童、民夫、文人、官僚、兵士、商人,具被屠戮一空,从此汉家子弟再无精神,屈身剥去衣冠,披上异族的服饰,留着异族的发饰,戴着异族的头冠,卑躬屈膝的服侍着那些所谓的主子,真正意义上应验了那句成语“沐猴而冠”。 大明崇祯三十五年(南明永历十六年,西元166年)吴三桂在昆明将永历帝缢杀,南明灭亡。两蹶名王李定国闻讯悲愤而亡,时年4岁。同月延平郡王郑成功在南明东都承天府病死,终年7岁。支撑着汉家天下的两根擎天大柱一月间轰然倒塌,奈何时不与汉,天不佑明,汉家仅存的天下,摇摇欲坠。 大明崇祯三十七年(南明永历十八年,西元1664年)八月满清鞑子攻克湖北兴山县西北茅麓山,临国公李来亨携全家,汉家在大陆的最后一根脊梁被打断,随即汉家衣冠服侍文化从此消失在这个世代繁衍她的中原之地。 大明崇祯五十六年(永历三十七年,西元16八年)十二月满清鞑子攻克台湾,宁靖王朱术桂及五妃自杀殉国,台湾人民最终没能守住汉家衣冠服饰文明在这世上的最后根基,华夏衣冠文明从此彻底消失在这大千世界。 大明崇祯一百四十六年(乾隆三十八年,西元177年)二月,满清乾隆皇帝下令设立了“四库全书馆”,负责《四库全书》的编纂,由乾隆皇帝的第六子永瑢负责,诏令将《永乐大典》辑佚书与“各省所采及武英殿所有官刻诸书”,汇编在一起,命名《四库全书》。而书也成了号称十全老人的满清乾隆皇帝头一功,《左传》有先进知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满清乾隆皇帝再怎么也是异族,《四库全书》只是个幌子,中国史学家顾颉刚:“清代三百年,文献不存,祸尚有可以考见者乎?曰:有之,然其严酷莫甚于清初。”鞑子皇帝借编纂四库全书,不惜余力收罗天下汉家书籍,然后销毁所谓的对满清不利的汉家书籍,总数据统计达一万三千六百卷,焚书总数15万册,销毁版片总数170馀种、八万馀块。除了焚毁书籍,满清鞑子还系统的对明代档案进行了销毁。目前明代档案仅三千余件,主要是天启、崇祯朝兵部档案,也有少量洪武、永乐、宣德、成化、正德、嘉靖、隆庆、万历、泰昌朝的官方文书(其中很多已经被满清修改过)。其余估计不少于1000万份明代档案,已经全部被销毁了。除了销毁书籍和档案外,满清还系统的对残存书籍和档案,进行篡改。 根据韩音湖等编纂的《明代蒙古汉籍史料汇编》(第一辑),满清鞑子借《四库全书》,对有关蒙古、满清的各种记录做过系统的销毁和篡改。部分被销毁的史料名册如“军”字头:《军器图说》、《军中遗稿》,如“经”字头:《经济录》、《经济言》、《经略复国要编》、《经略疏稿》、《经世集》、《经世契要》、《经世实用编》、《经世要略》、《经畲遗集》、《经源统宗》,如“明”字头:《明百将传》、《明宝训》、《明表选》、《明兵略纂闻》、《明策衡》、《明朝官制大全》、《明朝捷录》、《明朝通纪会纂》、《明朝史》、《明臣言行录》、《明臣奏疏》、《明初开国群雄事略》、《明大事记》、《明代帝后纪略》、《明代圣政》、《明代野史》、《明道杂志》、《明纲目》、《明馆课标奇》、《明馆课宏词》、《明馆课录》、《明光宗实录》、《明纪本末》、《明纪本末国书》、《明纪编年》、《明纪编年会纂》、《明纪编遗》、《明纪重辑》、《明纪纲鉴补》、《明纪纲目》、《明纪会纂》、《明纪甲乙事略》、《明纪鉴略》、《明纪鉴略补》、《明纪鉴鼎脔》、《明纪全载》、《明纪弹词》、《明纪要》、《明纪编年会纂》、《明记甲乙两年汇编》、《明季南略》、《明季遂志录》、《明季文杂抄》、《明季遗闻》、《明家训》、《明鉴会纂》、《明鉴易知录》、《明将略》、《明将略注》、《明将传》、《明经济名臣录》、《明经济书》、《明经济文辑》、《明论必读》、《明论表》、《明名臣经济录》、《明名臣奏牍》、《明末纪事》、《明末诏书》、《明女直志》、《明人后场论表》《明人诗抄》、《明人物考(焦竑)》、《明人物考(王世贞)》、《明神宗实录》、《明诗别裁集》、《明诗归》、《明诗善鸣集》、《明诗选(陈子龙)》、《明诗选(马士奇)》、《明诗综》、《明实纪》、《明实录》、《明史纪略》、《明史记事本末》、《明史类编》、《明史列传》、《明史略》、《明史全集辑录》、《明史通纂》、《明史野获》、《明史纂》、《明疏抄》、《明书》、《明太祖实录辨证》、《明通纪编年》、《明通纪会》、《明通纪辑录》、《明通纪辑略》、《明通纪辑要》、《明通纪捷要》、《明通纪统宗》、《明通纪摘录》、《明通纪直解》、《明通纪纂》、《明通鉴编年》、《明通纂要》、《明琬琰录》、《明文案》、《明文百家粹》、《明文宝符》、《明文初学读本》、《明文大家二编》、《明文大题商》、《明文得》、《明文得珠》、《明文发》、《明文分类传针》、《明文录》、《明文赏奇》、《明文选》、《明文翼运》、《明文英华》、《明献帝宝训》、《明相业军功考》、《明续记》、《明宣宗宝训》、《明一统志》、《(皇)明杂录(尹直)》、《明杂录(佚名)》、《明诏制》、《明政统宗》、《明职方地图》、《(皇)明制书》、《明制稿》、《明注略》、《明状元策》、《明宗孝义》、《明奏疏(施元征)》、《明奏疏(陆澄源)》、《明奏疏(佚名)》、《明奏议》,如“皇明”字头书籍,则全部销毁。《嘉靖、隆庆、万历、天启四朝注略》,这本书乾隆年间被军机处奏准列入全毁书目,《嘉靖以来首辅传》乾隆四十四年十一月十八日奏准禁毁,“甲申”字头此类书籍亦全部禁毁,《朝鲜征倭纪略》禁毁满清查禁。 满清鞑子更绝的在于,不仅不利于满清的文献要禁毁,就连前人涉及契丹、女真、蒙古、辽金元的文字都要进行篡改。查缴禁书竟达三千多种,十五万多部,总共焚毁的图书超过七十万部,禁毁书籍与四库所收书籍一样多。 一篇吴三桂的“反满檄文”,一本《扬州十日记》,一本《嘉定屠城记略》,竟在中华本土湮灭二百多年,二百多年后才从日本找出来! 吴晗说过“清人纂修《四库全书》,而古书亡矣!” 满清鞑子不光亡了汉家古书,更抹杀了汉家骨气,扼杀了汉家精神,捏断了汉家脊梁。根据一些近代学者,发现的宋代刻本看,很多描绘金元屠杀的史料,在满清《四库全书》中,全部遭到了删除和篡改。最令人发指的是,满清还通过篡改文献,达到对汉民族进行诬蔑的目的。鲁迅先生在他的《病后杂谈之余》里举了一个例子。现摘录如下:“的血迹已经消失,满洲人的凶焰已经缓和,愚民政策早已集了大成,剩下的就只有“功德”了。那时的禁书,我想他都未必看见。现在不说别的,单看雍正乾隆两朝的对于中国人著作的手段,就足够令人惊心动魄。全毁,抽毁,剜去之类也且不说,最阴险的是删改了古书的内容。乾隆朝的纂修《四库全书》,是许多人颂为一代之盛业的,但他们却不但捣乱了古书的格式,还修改了古人的文章;不但藏之内廷,还颁之文风较盛之处,使天下士子阅读,永不会觉得我们中国的作者里面,也曾经有过很有些骨气的人。” 在那些春秋里头,我汉家子弟被满清鞑子剥去了衣冠,打断了脊梁,抹灭了精神,扼杀了思想,踩在地上,恍然成了满清鞑子二百六十八年的奴才。 西元1911年10月10日武昌炮响,满清鞑子终于灭亡了,大辫子虽然得剪,主子虽然不在了,但奴才依旧蜷缩着身子活着。他们虽号汉族,虽称华夏,然一无华夏衣冠,二无汉家气血,三无汉唐精神。相反他们反而开始误入歧途,最后越走越远,开始越陷越深,越走越窄,直到西医明目张胆围攻、玷污、辱骂中医;直到有志之士身着穿汉服上街,却招来国人唾弃和侮辱;直到汉家儿女不知汉家祖先,不知汉家恩仇为何物。 想来,我辈青年忍不住潸然泪下,他们这般魔鬼是要逼我们这仅剩的汉魂走入绝路。 这世界浑浊不清,这些人愚昧无知,这些家伙毫无人格,这干人毫不廉耻,这群类物,唯一之信仰便只有一个钱。可世人不觉,民心不张,我辈青年怎不恨而扼腕切齿,只愿跺脚震天下万民于觉醒。 70年间多少汉人,又多少奴才。国家存亡之秋,复兴大业,苟活苟生,管他天地黑白,管他日月轮回。 “我亦一英雄,不可留幼子为人所擒,汝终为世子矣。明朝三百年正统,未必遽绝,亦天意也。我死,尔急归明,毋为不义。”大明崇祯二十年(西元1647),那个曾烧了大明祖陵、反了大明一辈子的张献忠临终前突然大彻大悟,劝导部署归明抗清。 眼望汉家天下不保的张献忠,此时此刻内心深处怎不悠然悔恨当初造了大明的反。 眼望当年他护佑的满清鞑子、慈禧老妖干出“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宁赠友邦,勿与家奴”的勾当,泉下如知的曾国藩,可会听从麾下将领的劝谏,挥师北上,一举灭了这无耻的满清鞑子! 我们今天所歌颂、所赞美的满清盛世,一切都是那般虚伪、肮脏、无耻、下流。 我们汉人原不是如此,我们原有一身傲骨,我们原有灿烂辉煌的文化,我们的思想科技,我们原本一直遥遥领先世界,我们的民族原本一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我们原本是真正的天朝上国、世界中心,我们曾经的国度,长空破浪中,万邦来朝,四夷降服。 我们的大汉,北逐匈奴万里,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我们的大唐,万邦来朝,雄视天下万里; 我们的大宋,崖山一战,浮尸十万,忠骨永存; 我们的大明,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鞑子的大清,“我不管日本人在东北杀多少人,运走多少粮食和煤,只要不 让我当大清的皇帝我就不会心甘。”(摘自溥仪自传《我的前半生》) 耀华四洲万邦朝, 时尽天霾日难照, 晷移世易元坤覆, 帝毅臣忠道恒昭, 晔晔其曜兮大明, 慨慨其贞兮悼行, 神州陆沉百年丘墟, 故国回首汉心依旧, 纵有劫火猛烈, 焚之不失烧之不尽燃之不消。 明(西元16八年-1644年), 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汉人建立的君主制王朝, 自太祖朱元璋到毅宗崇祯皇帝朱由检共历十六帝, 明朝推翻了蒙元残暴统治, 从夷狄腥膻中拯救了华夏为继承和发展汉文化做出了重大贡献, 有明76年是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 有成祖五征蒙古,扬威塞外, 有郑和七下西洋,开波拓浪, 有抗倭援朝,护佑藩邦, 有于谦、王守仁、张居正、海瑞, 有徐霞客、朱载堉、戚继光、徐光启、王文素, 还有《永乐大典》、《天工开物》、《本草纲目》、《神器谱》、《瘟疫论》, 明朝有灿烂多彩的思想文化, 更有坚强不屈的民族气节“天子御国门,君王死社稷”, “八十日带发效忠,十万人同心死义”, “生则中华兮死则大明,寸丹为重兮七尺为轻”, 治隆唐宋,故国有明, 当为后世子孙所铭记, 华夏之土,泱泱中国存天地兮千载, 尽人世乎倥偬, 及吾大明,日居月储, 正礼仪于炎黄, 存衣冠于汉唐化天工于造物, 开海波于万疆, 山河难移,志存高洁, 故国虽破,赤心汤汤, 日月昭昭,唯吾大明日。 ------墨者廖凯文于居正堂 共和国六十五年十一月十八日 甲午年九月二十六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我在大山展翅欲飞 雨后的清晨,迷蒙的晨雾,数声狗吠,一阵鸡鸣,咿呀嫩语,依稀几点孩童俏皮的身影。 我站在楼台,腾身一跃,一招九势,虎鹤双形,手握成杯。公孙大娘之剑,不过如此。心归山河,迎着青云背后那一缕勾魂的魅影,怅然大笑。 “大山,早上好!” “周连长,早上好!” 我信合的一天,就这样笼罩着光环,开始鸣笛适航,一展红旗,大海的尽头,有我的旅程。 我端坐在桌前,双手握什,指头不住敲打着对手,思绪却回到了父亲爷爷辈的时候,信合,从耳熏目染,三代之家,说来也算大气,却不上档次。我曾经设想过无数份工作,从学者到医生再到手艺人,三十六行,独独没有“信合”二字,而且固执的咬定不会继续父辈们的事业。不过老天不愧有个“老”字,这个糟老头玩心甚大,偏喜予人不如意,不曾想,却赋予。凡人无奈,寄予香烟供奉,讨个夜能安寐,日能食宿,却哪知,它却在暗中偷偷傻笑。 西元010年6月0日,我光荣的从学校肄业,一腔热血,满腹心肠,苦撑耐忍,却终斗不过命运的嘲讽,西元011年月我换了毕业,在西元011年11月9日我入了信合,正式走进了这个熟悉的陌生之地。 别怪社会太残酷,而怨自身耐不得磨难,受不得孤苦,经不住打击。恍惚间,天降大任,十年磨剑已去其三,匆匆那年,岁月如锋,青春万岁,海阔天空。人们常思既往,不思将来。梁启超有言:“常思既往者,故生留念心。常思将来者,故生希望心。”三年蹉跎,虽磨却了我那杂乱繁多的菱角,虽磕破了我那坚硬的铮铮头骨,但却奈不得我那颗炙热澎湃的热血激扬之心。我心向太阳,向着光明,不惧任何艰辛劫难,勇往直前,守着那份埋藏于心的念想,守着那份孜孜以求的信念,我相信“向阳花开日,平步青云时”,我深信“待得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我常年不思既往,只思将来,于是某天我发现,我秃顶了,金钱名利,家国情仇,民族大义,天地人生,万古流芳。醉眼朦胧,遥看江山妩媚多秀丽,一腔壮志报君王。可叹今世已经无了君王,当然也无了那醉眼之人,只有一个我,手持织金扇,大山与我共逍遥。 各位看官,止足稍望,不是扯皮,且看我从大山展翅高飞! ----南塘廖凯 乙末(羊)年六月十二日 共和国六十七年七月二十七日 ~~b~~:《我心中的大明》仅代表作者我叫廖凯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明亡今昔论 六年前甲申又轮到了它第六个周期,明朝亡国距今整整已经有了66年。纵观二十四史,一部大明史结合一部大清史宛然就印证着共和国的今日与未来。而对于明清两史的悲剧性命运,国人是不能不察啊! 明朝王阳明的学说及其门下泰山学派的横行,是促使大明王朝灭亡及满清以不满十五万之兵成功入主中原的直接原因之一,也是最主要原因之一。可谓道:龙场一悟道,断送千里大明朝! 满清的灭亡其实是必然,自找的,战争的爆发、八国联军的入侵等等一系列的外敌入侵,贾府那座在狂风暴雨中艰难的飘摇近二百多年的宅院已到风残树枯之时,武昌起义的一声号角,满清王朝顿时轰然倒塌。设想如果曾国藩还在世,几按此情此景,昔日他誓死保卫的满清王朝,今日依然成了赵烈文所预言的结局,他又会做何感叹呢?悔恨昔日不听湘军将领劝他恢复汉室江山,悔恨没能听从王姓幕僚之计,上京擒王,杀了慈禧,恢复咸丰大权,再重振所谓的满清雄风。然则这一切的一切皆变成了曾国藩英雄自减羽翼的悲剧,当然这是题外话了。 就大明亡国以及满清的入主等明末一系列悲剧性事件而言,如果真正追究责任,应该从王阳明的嫡传弟子王艮算起。是他把王阳明的“致良知”学说发展成异端学说,认为良知是现成的,不需要“致”的约束,强调“自尊则道尊”。于是成就了王艮的“明哲保身”学说。而后推其三传弟子何心隐,他对“封建五伦”重新进行定位,舍弃其中四伦,独遵“朋友”关系。再推李贽,他宣扬“童心”一说,主张充分满足个人私欲。 明末晚期,中国社会进入了近代化的初步转型阶段,王艮的“明哲保身”说、何心隐的“异端五伦”学说以及李贽的“童心”说正产生于这个极具未知性、冒险性的转型期,但他三人似乎走的太快,以至于同时代的资本萌芽的速度远未跟上,于是就产生了一个极具破坏性的效果,封建制度体系下的伦理道德因之而过早崩溃,人们提前于社会体制进入了资本制度下的伦理道德体系中,这就产生了一个病态的封建资本伦理道德体系。它不同于西方资本主义制度下的伦理道德体系,西方人强调的是个人高贵价值和个性尊严,而它是夹杂在封建社会与资本主义社会之间的畸形伦理道德体系,自我意识与个人私欲便是整个伦理道德体系。正因为晚明的畸形伦理道德体系,才有了后来张献忠变态似的尽屠四川百姓一事;才有了后来满清以不满十五万之兵,十万之夫,而服十五省之天下。岂非泰山学派之力乎! 中国至d以来,不光引进了西方工业、技术、科技、资金,更引进了西方的个人主义思想、伦理道德观(西方文化)。虽然古人早有言:去其糟粕,留其精华。不过当人们看到西方工业体系等给中国带来的巨大财富时,就忘掉了古人的那句警言。于是自d的几十年间,无形中慢慢形成了现今中国畸形的社会主义资本伦理道德体系,它是夹杂在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间的畸形伦理道德体系,它强调无穷尽的个人私欲、情欲、贪欲。在这个伦理道德体系框架下,原本热心肠的人们变得丑恶不堪,他们渐渐对封建五伦模糊不知,没了“君臣”关系,甚至连基本的道德观也渐渐消失了,“夫妇”、“父子”、“兄弟”、“朋友”四伦关系开始建立在金钱名利之上。比起何心隐的“异端五伦”学说更加异端、荒诞。可以这么说现代中国的畸形伦理道德思想要求人们以金钱、名利、地位、权势的个人私欲为其一生之中的全部。从从当今中国所面临的严重环境问题似乎多少可以看出中国的畸形,国人盲目的引进西方的生活、生产方式,但迫于赢利多少的私欲,国人并不喜欢西方对环境治理、保护所作出的措施。 比较起来,我们不难发现现今g之情形惊人的类似于明中后期的情形,同样异端伦理道德体系充斥着全国。由明朝的悲剧可知畸形的伦理道德思想的盛行,实乃一蛀国之虫。 我曾经“有幸”去深圳打工,在一家型旅社里偶遇一打工人士,当看到凤凰卫视在介绍各县市选举,各候选人正在沿街拉人选票的场景时,他有感道:“如果我们g也全面实现选举制度就好了,那些个贪官也就不敢如此欺压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了!”听了他这番言论,当时我并没说什么,因为我在他那原本绝望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而我不想看到他心中那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美国式的民主制度是这些外出打工人士心中仅余的一场美丽的梦。美国习惯向他国输出自己的“优良民主制度”,以同化掉全世界各个民族国家,实现其地球美国之梦。虽然就目前情况来看,引进美国式民主制度或多或少能解救中国于危难中(即矫正现今畸形的伦理道德体系),但事有两面,其一引进美国式民主制度将在无形中破坏中华千年传统思想,达到同化中国的目的,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瓦解就是这样来的;其二带使中国深陷入美国的严重阶级矛盾中不得自拔;其三是最重要的,美国式民主制度将激化中国各民族、各地区、家族矛盾,原本、与汉族之间的矛盾将急剧扩大。美欧等国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同化了的、国内纷争不断的中国,今天省蓝绿阵营划岛(分区)而治的便是引入美国式民主制度的最好例子(另外在美国式民主制度的影响下省汉奸众多)。 中国某空军上校戴旭曾警告南疆军区司令员道:“要防止在战时境外敌人在顷刻间武装三十万族人!”南疆军区司令听此之言登时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日本一学者也曾撰文说过:在中国大地上对日本的再次入侵能构成威胁的只有中南部的汉族百姓了!由此可见如果再加剧国内各民族之间的矛盾,对整个中国而言将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回到明清,顾炎武认为,明朝之亡,一亡于学术,二亡于道德沦丧。“道德沦丧”前面我已详细论述过。亡于学术是指宋明理学“空谈心性”的学风所造成的“经生之寡术”,究其根源乃是由于明朝时误人、误家、误国的空谈教育。这点今世更盛,传统的国民教育牢牢的围绕着一个不切实际的gk打转,素质教育彻头彻尾成了应试教育,以此教育出来的学生,社会上讽刺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即不守恪守道义,又无实际本领,更重要的是这些“应试”出来的学子,开始厌恶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一心崇尚者美日韩等资本主义文化思想,裹层狼皮,压根没人知晓其为中国人。于是乎每年国家共派出数以万计留学生,真正有才能之士都留在异国他乡工作了,回来的大部分都是些资质平庸之士,之所以回来大多还是因为在国外找工作困难。以这样的学子为国家栋梁,既不能治理好国家,也不能保卫国家于危难之中,泱泱中国又谈何有什么未来。 顾炎武所言之“学术”是指经世治国之术,但在今天的社会却是做研究、探索的学问。很不巧的是今日的学术也早已腐败不堪,专业的学生论文枪手、高额的版面费用、论文的抄袭及造假,充斥着整个中国学术界。当然从某种方面来讲,我们中国应该感谢现今虚假的学术界,因为如果没有学术界的造假,中国学术论文数量又怎能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学术数量国呢!今日中国学术的腐败,严重的葬送、断送了中国的杰出人才,于是也就有了前年钱学森问:中国教育为何出不了大师级人才以及充斥世界的只是“中国制造”而不是“中国创造”! 经此不利条件积累,摆在周瑜面前的就只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明朝的东风在于“皇帝的昏庸、各方面的天灾人祸”,不巧的是明朝却空谈、党争的大臣,不怪后人有言:明只一帝,太祖高皇帝;明只一相,张居正也。最后的东风刮自明崇祯初年的陕西省连年大旱、蝗灾,于是一把大火烧遍千里大明王朝,终于在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率百万农民起义军贡献北京城,崇祯帝吊死于煤山,明终亡。而后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引清兵入关一举荡平四海。今世中国之东风大半在于“满清王朝及李自成大顺政权所面临的真假外患”。我国之外患真正始于明洪武初年的倭寇入侵,再至于满清年间葡萄牙侵占澳门,甚于清道光年间的战争,撤地败于中日甲午战争。而今我中华大地上虽暂缓外祸之患,但其周围却布满外祸,由东南面美日韩三国组成的联军,到北面不得不防的俄罗斯灰熊,再到西北垂涎中国藏南已久的印度阿三,西南面由菲律宾、越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文莱组成的五跳梁丑,最后是由70的汉奸所组成的新加坡。除了中国周边之患,在距中国千万里之外的欧洲等还分布着成千上万饥饿的、蠢蠢欲动的狼群。 不难想象,一旦中国有事(指内事:海危机、朝韩危机、中日危机、南海危机、藏南危机),这些个外敌不会不再组建成一只更加庞大、凶恶强盛的“八国联军”,“入侵中国”(不单指地面进攻),重新瓜分中国这头硕大的睡狮。 既已察,必革之,革之当以“学术”起。革新教育制度,应从gk制度革起,再者澄清学术界。而后由“学术”再及“伦理道德”。 明已亡,今昔不革,何言华夏灿烂未来。去年是第一轮己丑年,也是建国六十周年,但愿今世的张居正能力挽国家于危难中,别让后世人像纪念甲申年那样纪念己丑。 还记的孙文有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努力吧!后世的张居正! ----廖凯于居正堂 010-11-1 备注:此文写于大学毕业那年,已经删除某些言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一章 大学军训 ※※※军训第一天,长沙天心区,前炮兵学院※※※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喀秋莎站在俊俏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勇敢战斗保卫祖国,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那个夜晚,多少年后,曾经的我们依旧念念不成忘怀。 那个并不普通的夜晚,操场上,灯光明亮,近千个神态各异满脸稚嫩的身影,一色迷彩军服打扮,成列成排,摆成一个个大一致的方块阵型。在方块阵前,各站着一个威风凛凛的教官,当然帅气的居多,但威风八面的更多,而臭美的无数,谁让他们肩膀上扛星,我们木有,他们肩膀上扛星,所以他们是教官,我们肩膀上毛线都没有,所以我们是学员,大学新生军训学员。 一个挺着将军肚、穿着军官服、肩扛着一杠三星的中年男子,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身旁一个没有十分特色的教官,笔挺着身子,甩出一道标准、漂亮、流畅的传令军姿,完毕后,操着他那带着浓重山东口音的普通话吼道:“‘团长’有令,一营一队,二营一队,兵分两路,今晚咱们举行才艺比武大赛!” 山东话音还未消弭,场下,一个不安分的声音毅然叫道:“输的怎样,赢得又怎样?” 众人寻音望去,但见得一个酷酷的教官,顶着肩膀上独特的两杠,摆着一个酷酷的姿势吼道。 “输的,明天不用操练,去给老子把对面国防科大的卫生清理个遍,不准漏一处死角!”挺着将军肚的中年男子有点得意洋洋的意味。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说是百鸟朝凤也不为过。 “那赢的呢?”酷酷的教官用酷酷的口音吼道。 “赢的,明天给老子好好操练,不得懈怠,违者白天操练,晚上给老子去扫大街去。” “什么?” 台下这下似炒熟的豆子,砰的一下炸了锅,好一番腥风血雨口舌辩说。 挺着将军肚的中年男子一脸无情的朝传令兵摆了个手势,传令兵偷偷咬了下唇,吵着山东嗓音大吼道:“吵什么,都给老子安静!有本事你们别赢啊!吵毛啊!吵吵!……”言毕转过身,一张脸笑得扭曲了起来。 台下众人脸上无一不挂着黑线,这般规定,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葩。奇葩归奇葩,阵营却在之后十分钟不到,便摆设好,现场气氛随之升华,但却是异常的严肃与沉静。输与不输都没得好果子。 “我来!”一个声音破天荒地的打破了现场的沉默,但见得场中灯光下,上来一个有模有样的男生,其实呢,便是丢到人群中,也不觉有特点的男生。 只见得他顶着耀眼的灯光,正经八百的走到场地中央,来了段让人大跌眼镜的自我介绍:“我叫陈英俊,男,今年19岁,湖北武昌市人,身高170,体重10斤,经济管理系国际经济与贸易专业06班,今晚给大家带来一段探戈,望大家喜欢。” “你这是相亲啊” 不知道是哪位多嘴的,突然冒出这样一句闲话,惹得我们的陈英俊同学那张稚嫩的脸,红的猴子屁股一般,一呆一呆站在,不知道是该舞动起来,还是该顶着脑袋下场了之。 “啊呀松手快松手” “你这人好不要脸,自己不敢上台,却在暗地里头,挖苦讥讽自己同学,算的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一个甜美的声音带着一个尖细的声音从人群中炸开,众人望去,但见得一个清秀脱尘、容貌极其美艳的女生揪着一个相貌不堪一视的丑男出来阵列,俨然一副美女与野兽的翻版。 “哈哈哈” 这断变故,这副摸样,场中千数人笑得那是前俯后仰,即便是那个守着张冷峻面目的“团长”,此刻也忍不住掉转身来,不时弯腰又直身,直身又弯腰。传令兵偷偷伸头过去一看,立马又缩了回来,咬着下班,不断抽着大腿。 “立马向陈英俊同学道歉”美女毫不在意她这般作为是否会损了她映象分,毅然豪气干云的道。 “疼,疼,你快松手,松手” “你不道歉,我便不送手!”美女斩钉截铁道。 “好,好,我道歉,我道歉!”野兽男苦着张塌鼻黑脸,轻声一句道:“对不起。” “什么?没听见!大声点?” “大家听到没?” “没有!”有人暗中起哄道。 野兽男虽气不打一出,但却又心生莫奈何之悲凉感,在美女恶狠狠一瞪眼之下,大声喊道:“对不起!” 这一声到极其给力,不过“团长”突然一句话,令野兽男心都凉,几差流泪了。 “你这是向老子道歉嘛?” “对不起了,陈英俊同学!” “这还差不多!”美女哼然一声,似若丢弃东西般,松开揪着野兽男的耳朵,随即恢复她那温柔的似水的原貌,道“好了,陈英俊同学,你可以开始表演了!” 这段插曲,很快就在陈英俊同学妖娆多姿的舞姿下,被众人以爆发似的嚎叫声,毫不客气的忘却了。 各色手机闪光灯不断闪烁着,记录着陈英俊同学一举扬名的举动,多年后,陈英俊同学还在四处收集不同版本的录像,不过理由却不是那么好听,“我要删光,烧光,毁光,那段录像,那录像还得哥从此失去了全校以及周边女生那颗滚烫炙热的心”。 有了陈英俊同学冒死突围,众生已经不论输赢了,凡是身怀绝技的能人义士,纷纷上台一试身手。不过其中水分也蛮多的了。 这不来了一个貌似五大三粗的大汉,一个极其不标准的筋斗,一套令人忍俊不禁的五步拳,打完捎头捎脑,笑道:“献丑了,这是高三为考特长生临时学来的。” 按理说这般忽悠人的架势,定然会千万人唾骂而去。不过好在有了之前野兽男的教训,底下众人,到蛮守着那份难得的口德。不过脸色却没有丝毫给面子了,该是怎样就怎样,不打折扣。 走了个花架势,来了个胖伙,圆嘟嘟的脸,倒是蛮可爱的,他抱着一把吉他,而不是扛着一把吉他,坐上助手给他制备的椅子,一轻嗓子,有模有样的弹动起一起曲调。 众人脸色随着曲调深入突变,谁人曾想到,这胖伙,弹起了吉他,居然没皮没脸的来了首极不上调的《狮子座》。 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八月份的前奏,你是狮子座。 相遇的时候,如果是个意外。离别的时候,意外的看不开。 “鲁岷山,有没有感觉今晚上有点群魔乱舞的味道啊!?”朱年丰脸部一抽动,眼睛随着一眨动,有点装笑,但却又非常自然,这般笑容,日后成了他标志性微笑。 “朱,你莫不是看上刚才那彪悍的美女啦,想尝一尝被她芊芊细手在大庭广众之下揪耳朵的乐趣啊?!”鲁岷山笑道。 一旁几个相识的人闻言纷纷哈哈大笑。 “哎,你们说,刚才那妹子,她能看得上我么?”廖凯一摸下巴,似笑非笑道。 “唉”,旁边几个相识之人似若约同好了,先吊下廖凯胃口,然后毫不客气的给了个剧烈的打击,“看不上” “廖凯,你想想就可以了哦,可千万别真动这份心思啦!会吃洋相的!”鲁岷山一拍廖凯肩膀道。 “哥还偏偏不信这个邪了!” “肖清华,赶紧去帮我把那边那同学的吉他借过来,待会看我上台后,见机给我送过来。” 众人一愣,也只是一愣,并未有别的出格动作或者话语。 肖清华嗯然一声,起身就去借吉他了。 这时台上进行的节目正好结束,廖凯猛然起身,吵着对面阵营,伸手大吼道:“刚才那个揪耳朵的妹子,可否赏个脸,跟我同台一曲《喀秋莎》?” 廖凯起身发言还没什么特别的,但大胆妄为之话一出口,便成了语惊四座了,要知道主动且当场邀请美女合唱,已是超级给力的事了,再加上还唱什么前苏联的军歌,那也就太夸张了,太不可思议了。众人吃惊归吃惊,到是蛮配合,顺着话语,齐望向那美女,等美女开口后,而后又步调一致的望向廖凯。 这个伙子,胆气颇佳,长相一般,个头一般,不过脸白,怕是大部分女生都比及不上的。 揪耳朵的美女一怔,随后也毫不客气的站了起来,一副丝毫不输于他人之后的表情,挺胸叉腰道:“合唱就合唱,难不成我还怕你不成!” “好!”廖凯豪爽的走出队伍,走到那女生所在队伍前,却是专程等候那女生出来。待那女生出来,廖凯顺手摆了个英国的绅士礼:“美女请。” 那女生好奇的看了眼廖凯,随即不客气的当先走到舞台之地,而这时候,肖清华赶了上来,朝廖凯会心一笑,抵来吉他一把。 廖凯轻试了试吉他琴弦弦音,伸手一声大吼,“大家都赏个脸”,言及回头看了眼那个还不知道姓名的美女,道,“美女,可以开始了么?” “等下,没有话筒握在手中,找不到唱歌的感觉!”美女脸色有点难堪。 “这个容易”,廖凯言及朝肖清华一挥手大喊道,“肖清华,速度去操场边上的卖部买两个玉米过来!” 这会肖清华没有一怔,而是飞一般的跑出人群,可以说以赛刘翔的速度奔跑了。 “大家请稍等下!” 差不多一分来钟时间,肖清华飞奔的身影带着两个金灿灿的玉米而来。 “给,玉米话筒一个,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廖凯递过玉米微笑道。 那女生秀眉一蹙,接过玉米,须臾脸上挂着一丝很难察觉的羞红。 琴弦,悠然颤动,一个个音符,由浑到聚,慢慢汇成一句句悦耳、熟悉的曲调,这便是开头,提到的那首完整的《喀秋莎》。 恋情依在,而恋人已逝。当时,送他上战场,可否想过,还有没有未来。事实上,你知晓,但为了祖国,你们义无反顾。这便是前苏联,一头可怖的高加索黑熊。 廖凯二人从未有过合作,甚至今晚才算初次见面,但二人一曲《喀秋莎》,却似乎相识已久的恋人,让场上所有人,依稀陷入了家国情仇的情怀之中,许久难以自拔。 掌声,尤其是热烈的掌声,永远不会吝啬给让人心动的作品和场面。二人相视一望,饱含深情,具体什么情,就得问他二人了。 “廖凯,不,凯哥,你也太牛逼啦!”朱年丰道。 “你刚才的表现,太帅了,哥佩服的五体投地啊!”鲁岷山抱拳施礼道。 廖凯把吉他一扔,丢给了肖清华,一个流畅的回转身,在众人清一色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之下,潇洒倜傥的坐在草地之上。 “廖凯,从今起,你可是咱们大一新生众妹子们心目中的男神啦?往后哥们都得仰你鼻息啦!”刘时亮道。 “刘哥,你别寒碜弟了,是你们太看的起我了!” “你叫廖凯?” 差不多闹到十一点,这场忒具有看头的比斗赛方才在大伙依依不舍之下,被强行结束。随后,非常正经的迈着队步,打道回府。不过纪律就差了不是一个档次,赶集似的。 “你是?” 队伍中间靠边上,由于昏暗的缘故,只能感觉会是非常漂亮的高个子女生,一蹦一跳般,突然窜到廖凯身旁,与廖凯并肩而行,不过依旧迈着队步。 “我是数艺系广告设计与制作106班曹湘芸,廖凯,你今天唱的很棒哦!”众人大惊,只因这女生貌相非凡,典型的江南美女模样。 “凯哥,你牛”一个声音起哄道。 “滚一边去” 也不知道廖凯是真不喜欢这女生还是故装正经,摆着一张臭脸,丝毫不给这女生半点情面。不过这女生却也痴情,愣是跟了好长一路,这不,眼看就要跟进男生宿舍区了,一旁刘时亮不得不好心提醒一句道:“哎,这位花痴妹子,你走错方向了,这边是男生宿舍,你们女生宿舍在那边!” 曹湘芸一惊,羞得个脸,来了句“明见”,顿时羞得撒腿便跑。一路上但闻听得被撞人的连连惨叫声。 “有那么夸张嘛!” “凯哥,我不服!” “我也不服!” “哎,我到有另外一个问题,今晚到底算哪方赢啦?”不知道是何人突然提出这样一个不适宜的问题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二章 紧急集合 ※※※军训第三天※※※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快一点,快一点,限时三分钟” “迟到的同学,罚扫厕所一个星期。” 伴随着一道刺耳的哨音,一个个浑厚带着威胁口吻的声音开始在每一层宿舍走廊之中回荡着, “太阳还没出来呢,集合个毛线啊!” “操,还真紧急集合啊,老子还以为在做梦呢!” 众大一新生寝室内顷刻间皆是慌做一团,有只穿了裤子的;也有只穿了衣服;当然还有的套着裤子和解放鞋,拿起外衣,边跑边捣鼓整理着衣服的。有些个更牛逼了,拖着跟长长的鞋带,一个裤腿长,一个裤腿短,却是一个裤腿因为反穿,腿脚没能够伸进去的缘故。 “我日,我的鞋呢!” “谁他妈把老子的鞋穿走啦!” 急匆匆的人群,急匆匆而过的睡眼,有时候想想,那些年的军训,其实真的蛮有意思。 “呼噜”一个寝室门大开的宿舍内,一个份量十足的胖子,吹着鼻泡,安详的做着他的美梦,浑然不顾着外边急乱吵杂的状况。 一个一脸无地自容感的教官,摇头叹气而过,不偏不倚,正巧看到床上的睡胖子,原本就一张极度难堪的脸上,这下子不单单只是冒着黑线,绿线都有了。 “混账东西,还不给我起床!” 教官临门一脚,重重踹到敞开的防盗门上,正欲加大活力。哪知道防盗门受大力一击恨撞过去,但突的受制于活页的开启限度,猛然反弹了过来,一把重重撞到教官额头。 满天星,星星眨着眼,点着灯,教官好长一阵子,才回醒过来,额头上一个隆起的包,带着红绿紫黄四色,鉴证着教官的暴怒。 “教官,我不敢了,不敢了”那个睡的非常潇洒飘逸的胖子,被教官从床上毫不客气的拖了下来后,屁股上连连挨了几记天残脚,慌乱披起军装,连滚带爬,灰溜溜跑下楼。 偌大的操场之上,一个个方阵整齐排列站好。 又有十来个男女生,耷拉着脑袋,站在看台之上,用教官的话:这些叫做标兵,一个个很牛的存在。不过标兵自己可不是这样认为的。 “报数!”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八。” “九十七。” 随着九十七的落地,后头再无人接数,站在前排的教官脸色一绿,大吼道:“人呢?还有人呢?我们梁山连,一百零八好汉,这还有一十一个喽啰呢?” 此连编号二营四连,由软件技术专业075班和076班组合而成,满员人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八人,是以人称梁山连,在这方圆一里之地到颇具威名。 底下众人有低头看草的,也有抬头看鸟的,更有睡意绵绵,似睡非睡的,不过就是没人搭理的,鸦雀无声。 “脚长他们腿上,谁管的着啊。”一个音调尖细的声音道。 教官一听,顿时来了气,大吼道:“哪个是班长,给我滚出来?!” 底下依旧无声,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兔崽子们,你们翅膀硬了,想造反了不成!” 一只手高高举着:“报告教官,我们班,还没有班长来着!” 众人寻音望去,说话之人中等身高,瘦脸黄面,嘴角一丝淡淡的胡须配着那双充满着傲然之气的双眼,显得有点老气,虽然是同班同学,不过由于刚开学没几天,大部分同学之间都不认识。 “你叫什么名字?” “刘时亮!” “好!哪个班的?” “软075班的!” “好,从今起,你就是你们班的班长了!” “这你可说了不算,大学的班长是要选举出来的?”刚才那个尖细的声音再次传自于人群方向。 “我是你们四连连长,这是军令,谁有意见,叫他到对面国防科大警卫处来找我!” 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这算什么哪门子玩意呀,只是普通军训而已,摆什么军令,这不忽悠人嘛。 刘时亮无奈,本不想答应下来,但转念一想,教官他都搬出军令了,倘若这时候自己不给他面子,这剩下的二十来天,还不被他整死不成,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装做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原本想来个汉式的军礼,但转念又止住了,举手至耳旁,拜了个极度标准的陆军军礼:“列兵刘时亮,遵令!” “嗯孺子可教也!”教官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话音一落,便立马翻了脸面,恶狠狠骂道:“去,查清楚,少的是哪些人,全给我查出来,今天得罚他们搞厕所,全校的厕所,全他们包下了,搞不干净,以逃兵罪论处,军法处置。” “啊!”底下众人大跌眼镜,虽然都没当过兵,但基本的军律军规还是知道的,哪有搞不干净卫生,以逃兵罪论处,还军法处置的,再说这是军训而已,抛却军训,这教官只不过是普通大头兵而已,有毛的权利对犯错士兵进行处罚,还军法。 “排长英明,我等自愧不如!” 又是之前那个尖细的声音,不过这次,大家似乎都留了个神,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把目标锁定。 “怎么不是我们连队的!”原来这二次三番捣鬼的家伙,居然是个其他连的男生,只因他所在位置靠近本连,再加上出其不意,是以前两次众人都未发觉。 “我们班的事,干你屁事,要你多嘴!”由于教官排长的缘故,众人火气都已经不。 “哎,他不就是昨晚,被廖凯女朋友揪耳朵的那个人嘛?!”谁曾想到此人居然就是昨晚的野兽男。不过昨晚环境太过昏暗,人脸其实都只有模糊影像,只有视力超好的高人,才能硬生生识破了这外连之人的身份。 “什么!原来是那个浑球啊!” “不是我,不是我!” 野兽男遮挡着脸,一头转进他们连队伍之中,逃了。 “这人!” “叫什么名字啊?”有好事者,向外连人打听。 “万见胱!” 早上的紧急集合,在极度丢人的结果面前,过得极度不愉快。当然最主要的不愉快原因是教官。你是没看到那十数个教官被团长(实际的排长,只是因为军训,被叫唤成了团长)骂的那副惨状。 “丢人不?” “丢人!” “知道丢人,还不把兵给我带好!” “” “排长,我有个很严重的事情,要向你反映下!”一个额头顶包的教官突道,却正是那个逮住睡胖子的教官。 “什么事?”团长不论何时都不放下他排长的威严。 “这帮子新兵蛋子,存在严重的抛弃战友的恶习!”额头顶包的教官满面愁容。 “什么呀!还有这回事!你赶紧说来听听?”团长大骇。 额头顶包教官一五一十的把催唤学生起床集合的时候遇到的事说了个遍,除了睡胖子外,其实还有个最容易忽视的事件,紧急结合,鲜有同寝室的室友互相叫唤起床,而几乎都是各自为政,各行其是。这种事在外不是事,但在军队里头,就是要命的大事,尤其是战时,军队可以不需要特殊,但必须保证整体,所以才会拼死拼活强调一个军纪军律,明末的教训太过惨烈了,这个已经亡了两次国的国家,无论如何可再经不起一次亡国了。 真理并不一定能获得所有人认可,就这整体之事,一些教官就觉得此事有点题大做了,毕竟这是在学校,而不是部队。但额头顶包教官等却一直认为这事远比一个月军姿队列训练更为重要的事。两边争执不下,火药味越来越浓。 “好了!都给我闭嘴!瞧瞧你们副摸样,跟这些学生们有何俩样!”团长果断喝止住两派谁也说服不了谁的争执,“你们回到各自所在连,把团结的重要性,以及军队的整体性,向他们灌输,另外,要记住这是军令。” “是!”众教官,一个标准的军礼,不论认不认同,都答得毫无迟疑、坚定坚决。 “等下,昨晚哪方阵营赢了?”团长一脸苦相。 众教官齐掉着下巴,事实上这件事,他们全给忘却了,因为都没太认真,而且都刻意忘却,要知道,国防科大,可不是一般人能随意进出入的,那里可都是二十四时巡逻戒备的。 “管他谁赢谁输,反正学生们都没在意了!” “不行,我们是英勇无畏的人民解放军,说过的话,怎么可以食言!”团长斩钉截铁道,不过说到后头,却底气不足了,他只不过是个的排长罢了,哪有这本事,带着数百外人进入国防科技大学校内。欺人自欺,惟有苦笑罢了。 “那怎么办?即不可失信于学生,又不能违反军规。排长,你这是骑虎难下的节奏啊!” “其实要我说,就当昨晚双方打平,因为没有事先说明打平的奖惩,昨晚的比斗,就以不奖不罚处置,这不就得了!” “还是你子,狡猾!” “哪里,哪里,这叫睿智!” “同学们,今早紧急集合,准时到的学生14人,迟到7人,未到9人,迟到的以及未到的同学,都已经由各排教官记录下来,学校这个星期的厕所卫生,这缺席的9人全部承包了,迟到的那7人,绕着操场跑十圈后,再准许吃早餐。”团长说着抬眼扫了扫底下一众学生的反应,见在预料之中,随即又道,“另外有关于昨晚比斗大赛的结果。经过众教官评比,一致认定一营二营打成平手,既然平局收场,那便无所谓奖惩,今天例行队列训练。好了,今早紧急集合到此为止,就此散操!”团长以独孤求败似的风姿站在台上,外包的领导作风,让人不敢怀疑他的一丝一毫决断。 众学子脸色各异,不过皆开始心生有了畏惧感,不再似若开始时候那般轻视。谁让他是团长呢。 “团长,了不起啊!” “团长是没什么了不起,不过他可以让你扫一个月厕所,你信不?”一个耳朵好使的教官插嘴道。 那学子立马闭嘴低头不再言语。 不知道哪个不着调的好事者,嚼着舌根大声道:“他妈的,什么玩意,老子学时候扫厕所就罢了,这都大学了,还他们要扫,真他们的没天理啊!” 这声一出,如若捅破了马蜂窝,引得好一阵鸡飞狗跳。 ※※※※※※※※※ 第三食堂,一个由两个四人桌拼凑组成的座椅,廖凯所在宿舍七人围坐着, 吃着各式各样的早餐食物,有狼吞虎咽的,也有细嚼慢咽的。 “廖凯,我可以坐你旁边不?” “是你?!”廖凯扭头一看,身旁空位上,突然坐着一个不熟悉的女生,她名字叫做曹湘芸,正是那晚陪唱歌的美女,但仔细看去,这女生五官到长得极为标致,倘若换身时尚装,当得一个大美女级别人物,不过有点说头,那便是带一点点婴儿肥的大美女。曹湘芸高扎着一头长发,军装上领扣子却未扣住,把那雪白稚嫩的脖子全露了出来。廖凯初次看还没什么,但越看就越有味,喉结处,已经在不时的挪动了。 “我这么美,你要这样看着我?”曹湘芸甜甜一笑道。 “什么嘛!哥只是惊讶,怎么又是你?!”廖凯撇过脸道。 “是我不好嘛!”曹湘芸一理脑后别着的长发,突然凑到廖凯耳旁,轻声道,“你,刚才看到我,流口水咯!” 廖凯还未回过神来,空气中已经是唾沫、包子油条残渣满天飞了,同桌而坐着的其他六个人,一个个笑得如同六尊周星驰本体降临般,扭曲变态,前俯后仰,不成人形。 “你!”廖凯满脸黑线,若有个洞,还真能毫不犹豫立马钻进去,这真是太丢人了。 “既然你也喜欢我,那就成了!趁着你这六个哥们都在,给我们俩做个见证!”曹湘芸猛然挽着廖凯胳膊,一把拉起廖凯,郑重其事道:“从现在起,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了!” “什么!我可没答应!”廖凯一把挣脱开曹湘芸的手。 “你分明答应了!” “我没!” “你赖皮!” “你不负责!” “这都什么嘛!!” 偌大的第三食堂,俨然成了二人的舞台,别的再无他人,起码是眼中无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三章 国防科大的贵客 大学军训,初期十分有趣,时间一久,再谈不上一个“趣”字,人吗,三分 钟热度而已,虽然大家平常的时候,对入伍从军,说的那个热血沸腾,恨不得下一刻就投生行伍,但大多都是叶公好龙而已,当真正深入其间,却开始后悔了。 大学军训的初中期生涯,枯燥乏味,看似简单的队列训练,上千人顶着盛夏火辣辣的太阳一遍又一遍重复执行着,抬头、挺胸、收腹提臀,高抬脚、高蹬腿,左右眼视线平行,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而后期,当大家意识到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的时候,再无了先前热情期盼结束的念想,相反萌生出太多的不舍与愁苦。当离别了,才知道珍惜,这不就是常人的毛病吗。 还记得那一个帅气十足的教官,摆出一副得道智者的架势,说出那句我至今仍然觉得狗屎的话,因为话中所提到的二成就,我一个也没有,从来没有,边都没挨到。 “大学,就两件事,一是恋爱,二是奖学金!二者缺一,便是白读了大学!” 说这话的教官,在军训结束后一个星期,闪电似结婚,简称闪婚,好像他与新娘认识才十来天左右,这般着急,却是朵奇葩的存在。不过新娘的摸样,有点那个,是以我们全连战友看了之后,无一不吐那两字---不配。 奖学金要大二才有资格评选竞争,所以对于大一新生而言,毫无意义,而无意义的事不掺和,这是行事的准则。于是江湖中,各门各派,使出浑身解数,开始追求爱情。这不,似若曹湘芸这般一边军训,一边大胆追求爱情的男男女女,已经不在少数。 一个高中女同学,突发奇想的跟我们寝室搞了个热情似火的联谊活动。拿到照片以及联系方式的那个夜晚,我们宿舍七个,拿着她们寝室一个个女生照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来看去,艰难抉择挑选的对象,当时挑灯野选,徘徊犹豫的情景,堪比挑选老婆的架势。 不过似乎因为受那教官的影响,我们一个个从一开始就带着邪恶的思想,深入歧途。当时谁能想到,那女生们所说的联谊只不过是互相认识做朋友,并未有涉及男女朋友,起码开始还不是,但经过我们扭曲变质后,上来便是情爱缠绵。于是灰溜溜,惨淡收场的我们,被她们冠以了“发春”的美名,一传千年不朽,二传人神共‘愤’。 因为没有开好局,所以往后的日子,我们一行,一心一意交给了游,而不是女生。也许是个阴影吧。 不过这都只是我们寝室,而不是廖凯他们寝室。他们的优秀,他们的故事,让人眼馋,却是不能比拟的。谁叫他们长得帅气还有钱。 ※※※军训第十天※※※ 天气阴沉,外加淡淡的秋风,却是个极益于训练的日子,是以各教练操练的极为勤快,可以说的上卖命的操练,只会利用这难得的天气快速提升成绩。教官们你追我赶的指点江山,可苦了这帮子学子们,晕倒的同学,到不在少数,抬走了一个又一个,当然其中水分也不在少数。 勤快之余,休息期间,各有各活动,来一场“机关枪两条腿”的排级斗歌比赛,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当然也有好事者,让教官示范军拳的动作要领。休息期间却也愉悦非常,连连欢声笑语不断。 “春天,你花会开,鸟儿你活得自由自在,你还是在等待,等待我的爱,你在回来” 不远的一排,传来吉他独特的和弦之声,一男生抱着吉他,边弹边唱着任贤齐的《春天花会开》,唱得不错,弹得也不错,引来一个个探望过来的脑袋瓜子。 廖凯所在排,安静的杂乱坐在一个有着二十来级的石阶之上,有横七竖八躺着的,也有相互背靠背倚着,不过共同特别是无精打采。 “怎么,一休息你们就成了泄了气的皮球不成!”教官收起远眺的双眼。 “禀告教官,这不叫泄气,这叫做偷得浮生半日闲!”鲁岷山举手而起,说完而坐。 “照我说,你们这是闲得蛋疼,得加大力度训练”教官诡异一笑道。 “哎,教官,怎么近几日国防科大的巡逻密度越来越大啦?是不是中央哪位领导要过来视察!”廖凯起身急忙打断教官的话,不为别的,只为生怕教官一时心血来潮,加班加点操练,要是这样大家伙可就真遭殃了。 教官一怔,剑眉紧皱着的盯着站在低他二层石阶上的廖凯:“不该你知道的,你瞎打听什么?!” “我知道,你们有保密条例!但我的意思,不是让教官你泄密,而是提醒你们,有个故事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张三不曾偷!” “我记得你叫廖凯,你到底想说什么?” “很简单!”廖凯走到教官身边,凑耳而语。 “我们一营四连可以借此事崭露头角,而对于教官你,这是次千载难逢的机遇,你若把握好,前途便不可限量!” 教官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好长一会儿,他猛的一拍大腿,起身而道:“好,就这么定了!” ※※※军训第十三天※※※ 国防科大校门口那条笔直的道路,已经施行交通管制,一队队的警车,以及一批批的解放军战士,游弋在整条道路之上。偶然楼顶上,闪过一个绿色的身影,看过美国大片的同学都知道,那是暗藏着的狙击手。 几辆不听劝告,拐弯行至此道的车辆,或大卡车,或轿车,或三轮车,探头见得这般阵势,二话不说,极度本分的掉头绕道而行。 居住在周边的民众以及学校的师生,早已被严厉告知必须安守本分,今天尽量少出门,不得吵闹生事。 ※※※※ “听说今天有大人物要来,你知道嘛?” “不知道,谁啊?” “大人物!” “周杰伦嘛?” “周杰伦是大人物?” “是啊!” ※※※※ “来了,来了!”一个身影快速跑来。 “听我号令,预备,开始!” “上护国土,下安黎民。国中有玉,尽在四连。”洪亮整齐清楚的口号声,伴随着尚算整齐划一的步伐,沿着校门口大道而去。所过之处,所有的目光,带着一肚子好奇心,都被这支突如其来的异样方阵吸引了去。 “你们部队番号是什么?”教官大声喝道。 “梁山(凉山)四连!”众学子兵大声吼道。 这里来个插曲,二营四连因为满员人数一百零八人的缘故,是以被称为梁山四连。为了达成目的,在与教官论述部队番号时,廖凯提议番号为‘梁山四连’,而为什么简化成梁山四连,因为‘梁山四连’在众人呼喊之下,会令旁人误听为‘凉山四连’,而凉山者,凉山战役也,系西元1979年月1日发生在凉山地区的中越战役,这次战役,也是对越反击战的最后一战,内中意味耐人寻味。而‘凉山四连’的说词,便在于那次惨烈的战役当中。 “你们为什么要保家卫国?” “因为我们身体里流淌着炎黄华夏之血!” “难道你们不怕死嘛?” “岳武穆有言: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 “你们凭什么制敌?” “戚南塘有言:当以数万之众,堂堂正正,彼来我往,短兵相接。” “你们如何安民?” “张太岳有言:省议论、振纲纪、重沼令、核名实、固邦本!” “曹,外边是什么声音啊?” 随着路边站岗军士一个个标准的军礼,一辆又一辆国产红旗牌轿车,缓慢驶入那条通往国防科技大学正校门的道路,其中一辆轿车内,一位六旬的长者坐在车后座上,安然闭目养神。他身旁各坐着一个酷酷的大汉,凝神注视着车外的一举一动,他们的耳朵似乎还会抖动。 坐在副驾驶座上一个长相憨厚的年轻人回头道:“回禀主席,是国防科大对面软件学院的学生在军训喊口号来着。” “什么口号?”长者依旧闭目养神。 年轻男子一摁左耳,一阵洪亮整齐威严的声音突然凭空传来。却正是廖凯所在四连正在进行的队列口号操演。 “国中有玉,尽在四连!”长者重复着一个口号,双目不知不觉睁了开来,脸上透着一丝微笑。 “通知警卫处的同志们,咱们先去这软件学院看看!” “是。主席!”憨厚的年轻人,轻盈的在左手银色的手表上触动了几下,一道三维全息投影凭空出现在年轻人眼前十数厘米的位置,屏幕里头,是数十个酷酷的面孔。 “主席令,去软件学院视察,注意保持学校原状,不得驱散学子!另外知会国防科大徐政委,让其等候召见。” “是!”三维全息投影随之消失不见。 大约一刻钟后,十数辆红旗牌轿车一次径直开进了国防科大,街头上迎接的解放军战士,随后跟着进入了国防科大。只留下为数不多的警察,还停留在路上。不过却多了一些陌生的壮汉,行走穿梭在校外校内的街道上。突来的戒备一松,周边的居民以及学生到皆舒了口气,开始了各自事情。 再过了差不多一盏茶时间后,由国防科大大门警卫室出来六人,其中便有轿车上的那位长者以及与他同轿车除司机外的另外三人,不过此时六人皆换做了一身普通装扮。之前那个外表憨厚的年轻人,边走边向长者简单介绍着这学校以及环境等等。 软件学院,全称湖南软件职业学院,是湖南省一人大代表创办的民办学校。新校区选定在湘潭市九华区,现在暂时租用国防科大前炮兵学院的校区。 长者走路有点慢,毕竟上了年纪,听了一段介绍后,他挥手示意憨厚年轻人止语。耳旁那阵热血沸腾的吼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 “你们是谁的兵?” “我们是党中央的兵!” “你们扛枪为了什么?” “为了宋明清三朝末代之事,不再重演!” “为国尽忠与为父尽孝,二者只能选一,你们会怎么选择?” “为国尽忠!” 这时,一阵急促的哨声响遍整个校园,广播里头,一个声音用吼的道:“集合,整训!” 软件学院与国防科大正对校门,校门之间隔着差不多八个车位的距离,若论停车的话,却是个极佳的地方。由于长者的缘故,六人行进速度比较慢,差不多只是普通三分之一的速度。 步入软校校门,是一条笔直的沥青车道,两旁高大的树木相互交织在一起,到使得道上极为凉快,窥一斑而见全部,此处却是个休闲的好地方。 二车宽的道路上,轿车到没有,单车到时不时有一辆。偶然穿行而过的男男女女,欢笑着行进。并无人在意进校园的六人。 “主席,现在到了会操时间,他们已经都在操场集结!”一壮汉跑过来,恭敬道。 “走,去看看!” 六人在来人带领下,笔直走了段路程后,左转至一处坡地,一个巨大的足球场地镶嵌在地平线之下。千数学子一身军装,在教官训斥下,静静站立着,如果不是完美主义者,忽略稍微的晃动,众学子的站姿已然算得上是非常标准了。 “嗯,不错,带兵有方!”长者中肯的给了个评价。 “主席,要不要叫那个教官以及他们排长过来?”憨厚年轻人道。 “算了!”长者出神的望着操场上的学子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打消了见一面的念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四章 汉卫府 “好,站军姿到此为止,休息半时!”台上团长一句话,让场下众生得以释放。顷刻间,便是瘫坐倒一大片。各饮水处随着一两人,猛然一下暴涨到排成长龙。 喝水的,放开喉咙,畅快淋漓的喝着,甚者大有喝破肚皮的节奏。 “哇,舒畅!” “真是爽呆了!” “凯哥,你咋不去喝水?不渴嘛?”鲁岷山一擦嘴巴上的水,一屁股坐在廖凯旁边。 “鲁哥,刚才站军姿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那坡上站着的人!”廖凯回头望着远处的坡。 鲁岷山顺势望了望,疑惑道:“没看。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刚才一直感觉背后有人在看着我们!”廖凯捻了捻后脖颈。 “也许是路人吧!我看你还是喝点水吧!搞不好是幻听!” “给,廖凯!”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甜甜的味道,以及淡淡的香味,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怎么又是你?”廖凯抬头一看,别提多失望,一挥手,却是推辞道,“不用了,多谢了!” 曹湘芸抿嘴不语,手握着瓶矿泉水,只是一屁股坐在廖凯身旁。 喝完水的朱年丰,跑的,正要跑到廖凯处,却中途被鲁岷山一把拉了回来。得知居然有个女生相伴,朱年丰探头观望了阵,随后快速融入进了其他人的说笑圈中。 “你真就这么讨厌我?”曹湘芸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没有的事。”廖凯心不在焉道。 “那就是有女朋友了?” “也没有!” 曹湘芸闻言把脑袋凑到廖凯鼻息可闻的地方,瞪着双大大的眼睛道:“那是为何?” 廖凯猛然一惊,抬头瞬间,却一不心来了个肌肤之亲,虽然只是脸与脸碰了下,但却打开了心中的那扇窗扉。 “对不起!” “我乐意!”曹湘芸一把挽着廖凯胳膊,甜蜜的笑道。 “瞧这二人,天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这般没皮没脸,唉,苍天啦,大地啊,降道雷劈了这俩货吧!”万见胱带着他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突然出现在这块原本清静的地方。 “我数三声,立马给老子滚!”一旁的刘时亮伸手拦住廖凯,两道剑眉高高翘着。 “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 “一!” “凭什么赶我走!” “二” 刘时亮二字才落,那边万见胱似若老鼠见着了猫,猛然撒腿便跑得没了踪影。这般变故,顿时惹来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哎,你们俩!” 这边才走了个万见胱,又来了教官,教官异常惊讶的看着廖凯、曹湘芸二人,不过惊讶后,立马恢复正常,道:“廖凯,你过来下!” “哦!曹湘芸,我也是喜欢你!”廖凯走之前,回头没羞没臊来了一句。 旁边刘时亮等,这下子再也忍不住,纷纷吹着口哨,开始起哄,一个个‘嫂子’叫的比吃了蜜糖还甜。 ※※※※※※※※※※ 国防科技大学校内会议厅,众人热情高涨,从校长到教授、讲师穿着干净整洁的军礼服,整齐排列成队,一个个激动不已等待着与那长者进行面对面单独的亲切接近。 “你们都是国家的教师,承担着为祖国培育优秀军官的重担。你们很伟大,老头子我,很佩服。今天来的路上,老头子我,很有感触。我这里有个建议,希望各位老师们,在日后的日常教学当中,能把‘为何而战’当成教学的重点!老头子我希望看到,一两年后无论任何一个军官,都是有思想,有灵魂的,而他们的灵魂思想,不是什么主义,也不是什么阶级,而只有一个---为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战!”长者说道最后,一张老脸绷得似若喝了点酒,泛起丝丝红晕。 满座教授、老师一阵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见领头的国防科大校长温木罡少将郑重其事道:“主席说的极是,从今日起,我校要把主席的‘为何而战’,写进教科书,作为重点研究的课题。” 长者嘴角微微一抽,例行公事的一一与众教师教授亲切握手,但完毕后,已是过了差不多半个时。随后长者没待多逗留,便随着国防科大徐三夫政委,参观起校内各处地方。 敞篷似五座红旗轿车内,规格座次依旧与原先一样,两名壮汉分坐在长者两边,徐三夫政委提下了憨厚的年轻人坐在副驾驶坐上,开车的驾驶员却换成了原先那憨厚的年轻人。 “三夫。” “主席。” “老头子我,真是年级大了,突然又不想到处逛了。这样吧,你带我去军人疗养所看看吧!兴许还能见着年轻时那些熟悉的面孔!” “是!” 三辆一模一样的红旗牌敞篷轿车,在一道路口,调转方向,缓缓驶入了一个寂静安祥的地处,一个极不起眼的地方竖着一块牌子---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疗养所。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疗养所,七八十年代是学院公寓,进入二十一世纪后,被改成了军人疗养所,里头住着一些年老的军人、教授、学者。 这里树木更加茂密,林木种类大多是枝干硕大的老枫树,树上遍布大量的鸟巢,叽叽喳喳的鸟鸣声,配上周遭清一色的七八十年代三层建筑院,让此处犹若停留在了那个熟悉年代,我指的是长者熟悉的年代。 “呵呵。”长者望着远方笑出了声,随即指着左边道一个寂静的院:“三夫啊,那个院子,年轻时我和你父亲,便同住在里头,同一宿舍,那时候,我们大概十八九岁吧,风华正茂,热血沸腾。”长者说着,双目微微眯着,神思却是飘到了那个年轻的时候。 “主席,我父亲在世时,常常跟我说道当年和您一起在此读书的故事,说的我都想回到那个年头了,跟随主席与家父,北上深入西伯利亚,东潜太平洋之滨,西下寻戈南极洲,南跃昆仑入中东!”徐三夫恭敬道。 “呵呵。老头子我,年轻时也干过这么一些出格的事啊!让你们晚辈后生们见笑啦!”长者脸上挂着多年未有过的笑意。 “只可惜你父亲,因为那事,走的太早啦!”长者突然转喜为悲,双眼若隐若现泛起泪花。 徐三夫政委赶忙劝道:“主席,请不用伤心难过。家父为国而死,死得其所,再有家父生前能与主席为友,同窗四载,此为家父之福!” 长者掏出口袋内一条手绢,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再说话,只是呆呆的注视着车外飘过的景物。 大约半刻钟后,三辆敞篷车停在了一处因为树木遮盖显得异常深谙的地方,一栋荒弃了二层院落,静静的遗弃在这里。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一个普通的也是锈迹斑斑的锁链。铁门上另有一个铁门,不过铁门傍,却挂着一个字迹有点模糊的牌子,上头写着:国防科大幼儿园。 徐三夫打头阵,轻轻推开似锁未锁的铁门,领着长者一行进入到杂草丛生的院内。一个与周边环境融为一体的身影突然窜出,却是一个伪装潜伏在这里的军士,他若不主动现身,便是打灯笼都发觉不了他的存在,他笔直无声的向众人敬了个军礼,不过并未说话,然后又迅速闪到了一旁,再次潜伏了起来。 徐三夫领着长者以及憨厚年轻人行至右侧的一间房内,留下其余兵士在外头戒备,他触碰了左手腕带着的金表,顿时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凭空升上来一个四四方方巧玩意,高度差不多他个头般,不过徐三夫个头有点,不然他绝不会只是个政委。他把眼珠凑了过去,顿时只听得一阵轻微的泄气声,正前方地面上,突然裂开一道长方形的洞口,从外看去,里头只有微弱忽灭的灯光。 “主席,慢着点!” 徐三夫伸手搀扶着长者,沿着洞口而下,却是一道不知道用何金属制成的阶梯。 憨厚年轻人对着徐三夫微微一笑,跟着二人进了去。 待入得里头,又是一阵泄气声,不过从内部听来,这声音到有那么点大。随即顶头一盏盏灯光顺序般依次自动打开,里头现出一间十来平米的房,房间内空空如野,别无他物。 不过立马蹦出两个人来,皆一身灰白色军装,荷枪实弹。却是一直躲在了视野的死角,这时见有人入内,才闪出。 “主席、政委!”二人笔挺敬礼,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长者嗯嗯点了点头:“二位同志,幸苦了!” “为国职守,不言辛苦!”二人齐声吼道,身体站的更直了。 憨厚年轻人探头站出身来,仔细看了看二人肩上的袖章,一个瓦当雷纹打底,上绣着一个汉字,再看胸口,交领右衽,穿着居然是融入现代化因素的改制汉氏军服,憨厚年轻人猛然醒悟,顿时激动不已,“他们便是传说中的” “汉卫府汉卫者!”徐三夫说这话表现的异常自傲。 汉卫府,那是大明期的事,却如何会再次出现,而且又是这般亦现代亦古代军人打扮。各位看客且慢慢看下,自然会明晓。 “你们好,我叫向子齐,主席身边的助手。”憨厚男子一一与二人热情的握手问候。那番激动与之前那帮教师教授见着长者一般模样,相比还更加诚恳、纯洁。 “你好!”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联系方式,我有很多事情,向请教下你们的!”向子齐一副遇上偶像的架势。 “这个”二人面面相觑,若是一般人,他们肯定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过向子齐可是主席身边的人,更重要的是居然能跟随主席来到此处,倘若不是主席身边器重的红人,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他这般要求。却不是他们说能拒绝就拒绝的,于是二人明智的把问题丢给了徐三夫政委。 徐三夫用余光看了看长者,见长者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不妥,于是道:“向老弟,这事包在哥身上。” “那真是太谢谢了!”向子齐异常激动,似乎与同粉丝拿到偶像演唱会门票一般。 此且休谈,且说,此屋去路,不过却是藏着机括。徐三夫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非常之厚的墙壁一分为二,缩了进去,又是一个阶梯,不过梯数不多,十来级的样子。 再看里头却是别有洞天,初次感觉似若一个巨大的厂房,在这工厂式墙壁上,中国式标语挂了许多。什么为国为民、尽忠报国、恪尽职守,种类繁多,而且有看得眼花缭乱的感觉。 除了标语,里头还有数量众多的人在忙碌着,其中一批人身着汉氏窄袖深衣、头戴幅巾,忙碌于一个个不知道用途的机器设备旁。另一批则是与来时那俩军士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白衣军士,正荷枪实弹守护着各个出路口。好不忙活的一派情景。 不过众人却只是礼节性的叫唤了声“主席、政委”,随即又各行其是,忙碌起来。只有一个四五十岁长相儒雅的中年男子站出来迎接三人。 向子齐注意到这些人穿着深衣的人虽然款式相同,但却佩戴着好几种肩章,有绣着鲲鹏的,也有绣着乘黄的,还有绣着浑沌的,等等,却皆是山海经里头的其灵异兽。 “主席。” “自远,研究进展如何啦?” “回禀主席,有巨大突破,请随我而来!”儒雅中年男子伸手做了个请行的手势,领着三人下过一条阶梯,来到一处电梯门口。 四人乘着电梯,不是往上升,而是往下降,差不多五分钟的样子,电梯稳稳的停了下来。 电梯开处,七八个身着深衣的男子正在对着一个巨大的涡轮样式的机器装置进行紧张而繁琐的电脑数据调试,涡轮快速旋转着,发出一些似若极光般的光亮,一闪一现的,照得偌大的屋内,好一阵诡异。如同前面那些人一样,见此四人到来,也只是简单的叫了声“主席、政委、主任”,就又忙着自己的工作。 “这个就是你们已经仿制成功了的时间之箭!”长者道。 “是的,主席。不过现在还处在调试阶段,还不能算仿制成功。” “那原物在哪?”长者道。 “这边,请随我来。”儒雅中年男子又做出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三人来到一处墙壁跟前,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墙壁上分裂似的露出了一扇门。里头二名同样身着深衣的男子在进行着繁琐的工作,同样是“主席、政委、主任”。 “这就是明朝恭王厂大爆炸时留下来的神秘石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五章 七星汇明 长者凝眉望着屋正中间搁置着的一个约一层楼宽高长的正方体石盒,石盒上纵横密布着奇特的瓦当葵纹和云纹,四面皆有,而每面瓦当纹之上又各刻有一个奇怪的异兽。 以正对众人一面为例,石面以瓦当云纹为底,镶嵌着一鸟名曰跂踵,跂踵者,出自《山海经卷五中山经》:复州之山,其木多檀,其阳多黄金。有鸟焉,其状如鸮,而一足彘尾,见则其国大疫。主大疫,导天下瘟疫之鸟也。异兽旁边还有一排汉字,汉字用颜体书写,配上那头异兽,单从美学角度而言,大气磅礴,自有一股气势里头。 左一面,以瓦当植物纹为底,上镶嵌着一兽名曰獙獙,獙獙者,出自《山海经卷四东山经》:姑逢之山,无草木,多金玉。有兽焉,其状如狐而有翼,其音如鸿雁,见则天下大旱。主旱灾,导天下大旱之兽也。 右一面,以瓦当水纹为底,上镶嵌着一鸟名曰蛮蛮,出自《山海经卷二西山经》:崇吾之山,有鸟焉,其状如凫,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飞,见则天下大水。主水灾,导天下水患之鸟也。 正反面,以瓦当雷纹为底,上镶嵌着一兽名曰朱獳,出自《山海经卷四东山经》:耿山,无草木,多水碧,多大蛇。有兽焉,其状如狐而鱼翼,其鸣自訆,见则其国有恐。主民乱,乱民心之兽也。 底面,以瓦当石纹为底,上镶嵌着一兽名曰朱厌,出自《山海经卷二西山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铜。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见则大兵。主兵祸,乱国之兽也。 顶部面,以瓦当火纹为底,上镶嵌着一兽名曰山[犭军]hu,出自《山海经卷三北山经》:狱法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犬而人面,善投,见人则笑,其行如风,见则天下大风。主风灾,风祸天下之兽也。 此六禽兽合于一石,出现在明天启年间,用点不科学的态度讲,似乎冥冥中,上天在向世人预警,大明朝天下大乱之日不远矣。若此,古人言之不详,诚不我欺也。 “是的,主席!”儒雅的中年男子答道。 “石落天心,七星汇明。”向子齐一字一字念道石匮上的字,似乎生怕自己念错了,毕竟是繁体,而且年代久远,念毕不解道,“什么意思?” 儒雅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石匮发现的地方正是现在我们所处在的地方,此地名为长沙天心区黑石铺,石匮浑身泛黑,依此推测,不就正对应着那前四个字---石落天心!” “那后四个字呢?怎么理解?”向子齐道。 “从字面上来讲,北斗七星出现之时,会发生什么事来着,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北斗七星很是正常出现,而且我们更是二十四时全天候监控石匮,并未有什么异动异像发生!” “也许是要等七星连成一线呢!”向子齐突道。 一旁忙于工作的一男子坐不住了,毫不客气的插话道:“拜托,有点常识好不,北斗七星永远不可能连成一线的。” “子齐啊,现在知道不学无术的下场了吧!”长者抚须摇头一笑,丝毫也不在意那工作人员的无礼之举。 向子齐脸刷的一下红了,主动后退到末尾,低头不语。 “对了自远,你之前说的那重大突破是什么?”长者挑眉道。 儒雅男子右手甩了个响号,又是一个全息三维投影,不过这个较之前几次出现的更大更清晰。画面里头,显示时间:公元007年9月1日19点46分,对于今天而言,那是昨天晚上的事,地点:代号恭王厂。注解,代号恭王厂,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处在的这个地下世界。 那个被工作人员称为主任、被长者称为自远的中年男子,领着一大批身着深衣的工作人员,分坐于一处庞大的操作平台上,各个凝神聚气,紧张的操控着。而与操作平台正对着的,也就是之前看到过的那台涡轮样式机器,二者之间除了距离,还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应该是类似于防弹玻璃般,起保护作用的。 好一阵繁琐的电脑操控后,坐在操控平台正中间的自远主任终于宣布了开始试验。 随即两个工作人员从一侧裂开门洞的墙壁进入到涡轮机器所在内部空间,一人繁琐的打开涡轮机器的开口盒盖,一阵北极极光似的光亮顷刻间照耀着整个厂舍之中,说照耀其实还很是不客观,准确的说应该是游荡,幽灵魅影般游荡。在涡轮机器开口,我们只能看到这极光似的蓝色光亮,此外黑乎乎的,看不清里头任何事物。另一人则把一只外型类似蜂鸟的机器人激活,放飞。 这一刻,所有人屏住呼吸,一颗心紧紧系在那机器蜂鸟身上,只见蜂鸟扇动着翅膀,腾空而起,在开口处转了一圈后,一头扎进了涡轮机器开口处。蜂鸟一闪而末,涡轮机器极光依旧,无丝毫异动。 操控系统那边却开始调查慢镜头的监控,调整后的监控回放显示,当蜂鸟触碰到涡轮机器开口黑暗边缘的时候,似若扎到水中激起一阵水波般,黑暗边缘处的极光发生了一阵细微的旖旎。倘若不是超高倍慢镜头,这般细微变化,是万万无法发觉。 “主任,蜂穴已与马蜂七号失去联系!” “马上调出马蜂七号实时录像!” “是!” 自远主任所操控的计算机显示屏上,立马出现以马蜂为视眼的画面,放速极慢,不过放到马蜂七号接触黑暗边缘那刻,联系便中断了,只有无数雪花点。 “重新回放,帧率0赫兹。” 显示屏画面突然慢的远胜过蜗牛,初次看,似乎会说卡屏不动了,仔细看段时间,才发现画面可以说是艰难的变动着,非常考验人耐心。 “主席、政委,仔细看这,”自远主任指着投影屏幕上换过的两帧画面,“马蜂七号的脑袋,在触碰到时间之箭边缘前保持原样状态,但在触碰到时间之箭边缘的那刻,开始扭曲变形拉长了。” “这说明,时间之箭内部的时空已经被扭曲了!”徐三夫政委是以理科班出生担任政委的,听自远这么一说,到有点头绪了。 “正是如此。”自远主任道。 “根据爱因斯坦重力方程,质量对空间扭曲所起到的作用,要达到扭曲马蜂七号本尊、并断绝光速联系的条件,必然是遇到外部质点的作用,换句话说,时间之箭运作后,内部产生了一个质点,也就是常说的黑洞。马蜂七号遇上了真正的黑洞,消失了,而我们依旧完好如初的存在着,并能对之进行研究,这说明,我们不光创造了一个黑洞,并且是个能够为我们所束缚住的黑洞。”真正解释起来,其实很复杂,但怎样简单化,让主席等听的懂,却是颇需学问的事,自远主任一顿不大连贯的说词完后,只是一个劲看众人脸色,似乎深怕众人听不懂。 “这也只是推测,并未有实据来证明你们创造了黑洞!”许久不说话的向子齐一开口便是极度不友善,似乎还在为刚才常识性问题的事耿耿于怀。 “以上说的都不是进展的重点,”自远主任淡然一笑,向子齐话语虽然无礼,但依然说明自己刚才的解释成功了,他右手又是甩了个响号,只听得一阵嗡嗡声传来。 众人寻音望去,只见得一只跟刚才显示屏内一模一样的机器蜂鸟,朝众人飞了过来,那嗡嗡声,便是它快速煽动翅膀所发出的声响。 “你意思是,这只便是马蜂七号?!”向子齐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光是向子齐,徐三夫和长者也是如此。 “回禀主席、政委,向老弟说的一点没错,这便是那个消失了的马蜂七号!”自远主任说着挺直了腰板,极度自豪的样子,见众人似乎还是不大相信,又解释道,“马蜂七号消失后的第三个时,一潜伏的警卫人员在幼儿园院外不远处一个鸟窝里头发现了它。说来也奇了怪了,潜伏的警卫人员本来是乘夜色换岗,然后准备回去,万万没想到那子突发奇想,想着送女朋友鸟雀一只,不过这边树上鸟窝极其之多,哪知道还就偏偏给那伙子选中了,他爬上树头,一系列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鸟窝里头正处于关机状态的马蜂七号。” “还有这样的事?!”向子齐惊道。 长者缓慢松开交叉于后背的双手,原本干涩的双眼,猛然射出夺人心魄的眼神:“三夫,你立马派信任的人,把软件学院的那个我要见却未见着的教官给我带到你办公室来!” 众人一惊,好一阵面面相觑,便是那个机灵的向子齐此刻也猜不到长者的目的。 “还磨蹭什么!”长者有些不满,他极度不喜他人不听话;其次者不喜他人对自己的话产生任何不同看法;再者便是他人对自己说过的话有半分犹豫。 ※※※※※※※※※※ “那警卫人员现在在何处?” “回家去了!” “回家干嘛!” “回家吃饭!” “靠,你忽悠孩吧!现在什么时候啊,回家吃饭!” “你还真信。” “难道真唬我!” “好吧,我输了,不过谁还没有个家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六章 风雨欲来 ※※※主席台背后,废弃的游泳馆前,肮脏的厕所旁※※※ “廖凯,你出的好主意!什么狗屁破口号,什么凉山四连,什么狗屎机遇,全他妈垃圾,害得老子被排长批了顿死的不说,还被战友们当做笑柄在传颂,你叫我日后如何在战友面前抬头!” 二人一到这偏僻地方,教官便凶神恶煞的给廖凯来了顿扑头盖脸的唾骂。看得出来,教官隐隐约约还有点要动手教训廖凯的意味。 “你说,该怎样解决!?” “教官,事情并没你想的那么坏。那位神秘领导肯定是听到我们的口号声了。既然听到了,你的前程就钉板上的事了。如今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候便是!”廖凯嘴角微微一抽,他突然看清楚这个所谓的教官的真正面目,于是洒脱一笑,笑得异常舒畅,那是看透人心的笑容。 “好,那我便等着看。”教官略一思索,满腔怒气稍缓,不过并未就此消退,“那领导走之前,倘若没个好结果,剩下的几天,你别想有好果子吃!” “凯哥,你悲剧咯!”教官前脚一走,后脚一个身影便从一处死角窜了出来。 “勇哥,怎么是你!”廖凯有些吃惊,此人是他同一寝室的室友,同一高中班级的老同学,同一乡镇的老乡,平常与他以及宿舍其他室友都鲜有交往的曾祥勇。室友们把他称为独行侠,不过又不大符合,因为此人特喜欢与别个寝室、班级人玩耍。 曾祥勇一头朝天短发,头发笔直的有点美化过的架势,因为堪比得上拉直了样式,他习惯性一扫额头上的头发,脖子左右摇了摇,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安的自信心:“凯哥,难不成你以为会是谁呢?” “是谁不重要,但请勇哥别把刚才发生的事说出去就行了!”廖凯话虽如此,其实并不期望他能够保守秘密,虽然刚才的事,并不能用做秘密,但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噢” 曾祥勇嘴角微微一上翘,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一阵哨声响起,又到了集合整队训练的时候了。明显,自从游泳馆前的交锋后,教官脾气越来越差,一个不好,骂、罚、惩。众学子好不苦楚,却不知道为何教官突然性情大变。只有站在末尾的曾祥勇,不时望向站在中间位置的廖凯。 大学军训一般的规律是训练一时,休息个十五分钟左右,一上午从八点到十二点,训练三个来回。下午从二点半到六点,训练两个来回,基本上是如此,但自主权大部分掌控在每个教官手中。 如同平常一样,上午训练结束后,众学子不是急冲冲去饮水处喝水,便是去卖部买东西解暑,当然还有些则直接会寝室,似乎宿舍有水,还是怎么的。不过不管怎样,终极目标还是那三个食堂以及周边的饭馆。 廖凯以及宿舍几人等候在排成长龙的饮水点,等候喝水,等候喝水的人虽然很多,不过也还好,因为饮水点设置的也蛮多的,只需稍微等候下便行了。 不过不比廖凯这个缺心眼的家伙,已经正式成为他女朋友的曹湘芸,却是个极度有心的妹子,她拿着瓶冰冻过了的矿泉水,匆匆而来。 “不好意思啦,我一时忘了我还有你这个女朋友!”廖凯挠了挠后脑勺,极具歉意的望着曹湘芸。 按理,一般女生听了肯定会非常生气,但曹湘芸却是笑得更美更甜了,因为她知道廖凯真心接受了她:“给!” 廖凯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不过又递了回去:“嘴唇都是干的。” “不,你先喝!”曹湘芸推辞道。 “你先!” “男生当先!” “女士优先!” 炎炎烈日,再怎么毒辣,也挡不了二人你来我往无限情的恩爱。 “咳” 一个声音不客气的道:“拜托,你们俩还是稍后再现恩爱吧,再这么磨机下去,食堂可就没饭菜了!”打断他们缠绵的是刘时亮,而他旁边站着寝室其他五人,不过依旧少了个曾祥勇,众人却习以为常。 “去一食堂,那里清净,大家懂的哦!”朱年丰一拍廖凯肩膀,笑道极是,抢先领头带路。 第一食堂处于学校西北尽头,食堂斜对面是女生第一、二公寓,这两个公寓都是很型的公寓,便是住满了人,也就一百三十来号人的样子。此地距离教学楼和其他公寓有相当长一段距离,此外便是茂密的树林,以及一条袖珍型的步行街,作为连通着第一食堂、第一二女生公寓通往外界的唯一大道。不过不管从哪方面来讲,第一食堂所处地理位置导致它隐然成了专门为第一二女生公寓女生配备的食堂。来第一食堂用餐的人很少,这个食堂本身体积也。两间用餐房,满打满算的话,大约可坐近四十来号人。食堂被一对三十五六岁的夫妻所承包,这对夫妻皆又高又瘦,不过为人极好。男的掌勺,女的负责打理。手下员工的话,两个妇女,以及一个年轻的女生,却皆是这夫妻的亲戚,具体什么亲,就没过问。只知道,那年轻的女生,长得清秀脱俗,专门负责第一食堂的包点,经常一大清早,推着盛满热腾腾包点的推车,到校门口做着买卖。 且说七人来到门客丁零的第一食堂,不是直接去打饭菜,而是找了个拼好的八人桌坐着。 老板娘见着七人,笑得暖人心肺。 “老规矩!”刘时亮向老板娘打了声招呼。 “好的!稍等下!”老板娘悻然应道,取过墙壁上挂着的围巾,绕过那卖包子的女生,进入到厨房里头,夫妻搭档,忙活着起来。 “现在给大家伙正式介绍一下!”廖凯站起身来,同时扶起曹湘芸,“这是我廖凯的女人,曹湘芸,见了得叫嫂子好,知道不!” 曹湘芸闻得“女人”二字,双眼不自住的望向廖凯,须臾凑过脸来,却是出其不意的亲了廖凯脸颊一口,随即咬着下唇,不语,而那张美艳的脸上,挂着两块红晕。 廖凯这会是真愣住了,要知道,这次是他初恋。 其他五个一怔之下,立马反应过来,吹口哨,叫吼,起哄了着。 “安静!”李晶起身示意大伙安静下来,随即又对廖凯做出了个请的手势,“凯哥,请继续!” 廖凯触了触眉头,嘴角却笑开了花似的,缓了下笑意后,清了清嗓子,指着刚坐下的李晶道:“这家伙叫李晶,戴副眼镜,蛮斯文的,败不败类,这个有待考究!” 众人大笑。 李晶收住一脸得瑟,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郑重的道:“凯哥,太不面子啦!” 廖凯又指着坐在他正对面那人道:“这个是我们寝室长,刘时亮,很牛逼的一号人物,我很钦佩。” “这是鲁岷山,瞧着他和刘时亮的区别没?寝室长白瘦,鲁岷山黑瘦,两人可组成黑白双煞了,此外两人还都是高材生,缘分吧。” 曹湘芸笑然一对,并不多语。 “这是肖清华,青蛙,很老实的一号人物。” “这个嘛!”廖凯一拍坐在他左手边的朱年丰肩膀,抚摸了下扎手的下巴,若有所思。 “什么?”朱年丰道。 “这家伙叫朱年丰,朱,不是罗志祥啊,当演员是极好的!”廖凯本想气气朱年丰,但转念一想,得饶人处且饶人,就饶了他吧。 很明显朱年丰松了好大一口气。 众人又一阵哈哈大笑,引得几个就餐的女校友纷纷投来关注。 不过有个人他们没有注意,那个买包点的女生,她从廖凯一进门,就偷偷看着廖凯,起初还满心欢喜,待听到随在廖凯身边的居然是他女人,当然也就是女朋友,顿时雪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一双清澈的眼睛湿润了起来。不过这一切,并未有人察觉。 “菜来了!”老板娘满脸笑容,端着一盘外表极度火辣样式的菜就上来。 “这什么菜呢?”李晶馋嘴,夹过一块,放入嘴中,慢慢品味着,“嗯那词叫什么来着呢,得了,就超级好吃!” 众人见着谁不眼馋,纷纷操起家伙,就上。 正当七人安详用餐之际,那边。已经有辆军用越野车开入软件学院。军车径直来到了行政大楼,其实说大楼,不太靠谱,因为所谓的行政大楼,其实只不过是一层楼高的院子,院子很大,院内摘种着许多橙子树,而且是果实硕大的臭皮橙,每年秋冬之际,树上结满果实,不过基本上没人去摘,因为真不好吃,酸,酸的牙齿都快掉了。 这院子并不规整,有点错落的感觉,这不军车停在院子后,下来三个身着解放军常服的军士,由道下去,几阶水泥铺设的石阶,再下了个坡,里头似若别有洞天般,居然来到了另一个院落,这个院落,二层楼,被庇护在里头,从外边却是发现不。再加上里中几颗参天大树,此地明显比外头凉爽多了。是个避暑修养的好地处。 此地若不算那些不安分的知了,到也颇寂静。不过有了知了的掺和,大正午的,吵得人晕头转向,烦不可耐,三人走进院楼,在一楼靠近尾端的一个屋门前止住了脚步。 “就是这里!” 此屋虽然隔音效果极佳,但也能在门口听到里头极度热闹的说笑声。 “噔噔噔” 里头听得外头有人敲门,稍微收起了那阵与军规相悖的涣散风气。 “请进!” 三人推开关上的房门,一股凉风迎面,整个人好不舒畅。 “请问哪位是上等兵王超!” “我,我是,有什么事嘛?”之前臭骂廖凯的那个教官有点不安的道,此三人一身07式军制常服到没什么特别,袖章也只是与在座的一样的湖南军区样式,特别的是那三人的肩章,领头的那个松枝绿色肩章底版上,缀有金色半环绕麦穗的交叉步枪加三条粗折杠,分明是现役陆军六级士官,另外二人则松枝绿色肩章底版,缀有金色半环绕麦穗的交叉步枪加二条粗折杠,是现役陆军四级士官。虽然比较起在座那个排长(团长)的一杠一星逊色,但同时被三个如此军衔的军士找上门来,便算是那个排长也会认定这并非好事。 “奉上级令,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谁的令?”排长嗓门一向很大,但这次却刻意压低了嗓门。 “无须多问,随我们去了便知!”领头的带着那么点不客气的意味道。 王超满脸祈求之色的望着排长,似乎他自己真做了什么亏心事的。 排长略一思索道:“王超是我的兵,各位凭空要带他走,总该告诉我为什么吧,不然我这排长以后可就没得混了!” “程海排长!” 领头的六级士官脸有点抽搐的感觉,这么犟的排长真还是头一次见识,不过都是同一阵营的战友,并没什么,他右手突然变戏法般多出了一块银色牙牌,他动作很快,又收了回去。 这是一块四周雕刻着龙文,一面中间绘着中南海正门像,另一面书写着“卫”字的牙牌,排长他在国防科大读书的时候见识过,这是北京中南海护卫队身份牙牌,联想到今天有个领导要到来,程海突然懂了,“三位兄弟,你们辛苦了”,“王超,老子不管你做了什么事,老子命令你立马就随这三位兄弟回去!” “这!” “立马,立刻,马上,懂不!” 王超没看清楚牙牌,便是看清楚了,他也并不知道实情,说实话,他真做了亏心事,深怕东窗事发的他是万万不想随这干人等回去的。不过他向来畏惧排长的威严,见排长都要发飙了,他再不愿,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而去。 “王超,去了可别给老子丢脸了!” 程海在他离开前,丢下这么一句,让包括王超在内的所有教官皆一脸茫然。 “别看着我,有些事,不该知道的,就不能知道!此趟王超是福是祸,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哪个知道,王超这子,最近又闯了什么祸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七章 内奸 ※※※徐三夫政委一间秘密办公室内※※※ “主席,你尝尝我这工夫茶如何!”徐三夫端起他刚泡制好沏上来的一杯热腾腾的工夫茶(注:功夫茶,系误传),心翼翼提送到长者坐前的茶桌上。 “心烫手!” 长者单手握起茶杯,凑到茶杯前,先是闻了闻茶味,随后轻轻吹了吹气,嘴巴随即吸吮了一口,然后再吮了一口。 徐三夫期盼的望着长者品尝的样子。 “嗯,这茶茶水品相不入流,淡黄不雅,但茶香却带着一股淡淡的泥土之气,而茶味跟藏南油茶有点相似,不过却又不完全一样,带着点碧螺春的味道。总体来说,这茶算不得上品,但却自有一番风味在里头,还是很不错的”,长者言及再吮了几口,“哎,三夫,这是什么茶来着啊?” “回禀主席,这茶产自湘南罗霄山区,普通山民自摘自晒自炒自饮的一种茶,很少用于买卖,当地人把这茶叫做土茶,实际上也就是无名之茶。年前我受幼时同学邀请,去了趟湘南,当时尝了这茶后,便觉的很特别,于是便捎带了几斤回来。”徐三夫言及接过长者已经喝光的茶杯,汤泡茶杯后再次沏满,又递了过去。 “三夫,你刚才是说,依你了解到的情报,境外有一个名为遗清的秘密组织,已经把触手伸进了软件学院。”长者本欲吸吮一口茶水,不过似若想到什么了,放下端起了的茶杯。 “是的,主席!这个组织藏得太深了” “咚咚” 徐三夫刚欲行介绍,门口对讲机响起向子齐的声音,“主席,人已经带到了,是现在召见他嘛?”徐三夫的这件办公室是经过特殊隔音防护处理的,从外面是万万听不到里头的丝毫声音,唯有通过门口设置的特制型对讲机才行,这对讲机从外向里面传话,必须通过眼球识别系统认证,认证通过后,还只是能向里头传话以及视频,而不能听到里头的声音,只有里头的人再通过眼球识别确认,才能实现双方互通操作,不过里头的视频外头却是看不着的。 “把他带到三夫普通办公室等候!”长者确认后回复道。 “是!” “三夫,那事待会再谈。先陪我去见识见识你手下的兵!” “好的!” 徐三夫在特殊材质的门上一阵繁琐的操控后,嗔的一声,一个看似堪比得上保险柜门厚度的门,被打了开来。外头迎面而来一队神情专注于外的警卫。待二人坐车离开这个秘密场所,回到国防科大政委办公室时,那个叫王超的上等兵,正坐在沙发上,躬背低头,玩弄着手指头。待听得“主席、政委到”,冷不防出神一跄,差点踢翻身前的茶桌,虽然到了后已被告知他将要受到主席的召见,但当那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扛不住内心的激动与紧张。 “主席……政委……!” “你就是王超!” “是的!” “坐!” “别慌张,坐下来谈!”长者温言而道。 “是,主席!”王超颤颤惊惊的坐下,手心不时渗出汗水来,不过好在他人看不见,不然又会被战友们笑话了。 “王超,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找你来不?”徐三夫恢复这几个时以来他那份久积于身的威严道。 “回禀主席、政委,我真不知!”王超一惊,思绪回到了往日,越想后脊背不断渗出汗水。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徐三夫政委故意试探。 二十一度的冷风,徐徐吹着,让这个盛夏的中午,还有点怕冷的感觉,但王超却是与众不同,此刻浑身汗水打湿了衣服,他额头汗水,似若掉在脸上的雨滴般,沿着脸面滑落下来,苦涩的。 此情此景被长者、徐三夫政委以及刚刚才进来的向子齐完全看在了眼中。徐三夫头疼之中,带着浓重的羞愧感,自己手下居然有这般胆的兵,今天算是在主席面前丢人丢大了。 长者那张慈祥可亲的面孔,虽然无丝毫轻蔑意味,但取而代之的是失望与疑惑的混合体。不对啊,能教导学子为何而战的教官,不该是这般软弱胆怕事的啊,想不通。 向子齐仔细打量了下王超,突然似乎明白了,不过并不多语,只在一旁默认看戏。 众人怎知,王超浑身一阵打颤之后,双腿一软,带着哭腔,一把重重跪倒在主席面前,声泪俱下,哀声痛哭道:“主席,求您饶命,我被逼,我有把柄在他们手上,是他们逼我,我若不出卖国家机密的事情给他们,他们就拿把柄说事,真到那时候我不光要身败名裂,我家婆娘就要跟我离婚了!我不想这样的!是他们逼我的!……“ “什么?”这是个掉下巴的节奏,因为出卖国家机密,更因为怕离婚而出卖国家机密。 门外守着护卫却是众人当中耳朵更是超佳的灵敏,他们从的说叫做身负主席安危于一身,从大的讲叫做背负国家的命运。听得屋内王超叛国之言,恍如间如一头头猛兽,持枪闯入屋内,再见得王超跪在地上,未有丝毫威胁之举后,立马放弃枪械,其中一个相貌憨厚但身材魁梧粗壮的大汉果断跃身扑倒王超,后续的几个赶上来,动作流畅的牢牢制服住了王超。 王超脸颊被紧紧贴在地面上,双手被反锁于后背,丝毫反抗不了,而他也未想去反抗,而是满口哀求道:“主席,饶命,主席,饶命……” 陆续的,闯入的警卫越来越多。 “主席,您没事吧?”担任着主席警卫队队长的宋彪,骑在王超身上,重重压着王超,回头望了望主席,他正是刚才扑倒王超的那个大汉。 “宋彪,我没事,你领着两个同志押着这人,而其他同志都出去!另外让温木罡立马给我过来!” “是,主席!……” 片刻功夫,屋内消停了下来。 王超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紧紧反捆着,二个警卫一左一右,扣押着他,以防止他暴动。宋彪则站在主席身边,如临大敌般恶狠狠盯着王超,大有主席一声令下,斩王超于马下的阵势。校长温木罡此时也已经赶了过来,与主席、政委见过礼后,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 “说吧!你说的被逼泄露国家机密是怎么回事?”长者赫然道。 王超满脸苍白,浑身上下瑟瑟发抖,抽搐不停,倘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王超遇鬼了,吓成这般鬼模样:“主席,你们不是因为已经知道了,这才扣押我来的吗?”王超把那个三个士官威严的请当成无形的扣押了,不过很快,他从众人茫然表情中,发现了答案,其实自己的事,压根就未东窗事发,只是自己吓自己,把真相抖了出来,他突然开始有了悔断肠子的念头,原本那刻忐忑不安的心,这下子却突然平静了下来。 在场的,除了宋彪有点一根筋外,其他都是极其聪慧之人,立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事情真相都只在于一句话:亏心人心自亏。 “主席,我把事情主动交待,并把那些蛀虫全部挖出来,能算我戴罪立功不?”王超几乎一字一句道,他此时此刻,只想活着,而是是毫发无损的活着。 “王超,事情是你自己抖出来的,你以为你这个时候,还有谈条件的本钱嘛!”徐三夫狠狠而道,在自己地盘出了奸细,再怎样也能算他的失职。 一个人把自己压抑在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的事说出来后,虽然现实将会很残酷,但内心却会得到前所未有的释放,舒畅,此刻的王超便是这样的,哪怕面对死生一线,那颗心却是如此般平静:“没有我的帮助,你们挖不出他们,他们藏的太深太深了!” “王超,你泄露国家机密的事,我没兴趣插手,徐政委自会给我和中央一个交待的。我感兴趣的只是,上午军训你率领学子们齐声大喊口号的事情,目的很明确,那便是为了吸引我的主意,以谋求得到重视、重用,我之前以为是你,现在看来,出主意的另有其人,你老实交待,那个出主意的人是谁?!”长者隐隐察觉到王超口中背后之人与那个神秘的遗清组织有关,但此刻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个组织。 王超一怔,他内心突然有种想大笑的感觉,原来这便是主席找他来的原因,他早该察觉的,如果是抓他,大口正大光明,而且见面的地方是政委办公室,而不是审讯室之类的地方,想到这里,他有种想抽死自己的感觉,只要当时忍着惊恐,一生的富贵,便会降临在他头上,可笑啊,可笑啊,真是一念富贵,一念生死。当年初恋女友曾经说的那话“你终究不是成大器的人”,萦绕耳畔,这一刻他猛然想开了,本欲跪下来给主席叩头谢罪,但身子被两警卫死死摁住,动弹不了,于是只能坐在答道:“主席,我王超,有负国恩,死不足惜,那些国贼,我豁出性命,都要把他们全部挖出来。” “别废话,先老实回答主席问题?!”一旁的温木罡虽然还未搞清楚事实,但这时候却是向主席表忠的好时机,一顿毫不留情面的呵斥。 “哦,向我出这主意的是我们四连,不,是对面软件学院软075班一个叫做廖凯的学生。他说您这几天就要过来,还想出了一套口号和说辞,让我命令全连按照他的意思进行排练,这训练了好几天,得知你今天要来,又让我借口换个凉快的地方训练,故意带着全连远离队伍,跑到校门口前的通道上,大喊口号训练,以此吸引主席您的注意。”王超耷拉着脑袋道。 “你是说,那个叫廖凯的学生,他几天前就知道了我要来这里?!”长者眉头紧皱,这里面水太深了,内鬼抑或是防护漏洞。 徐三夫一张脸上写进了五味杂陈,从王超到他身后的人,再到廖凯,每一个都似若在他头上撒尿,不但臭,而且骚。要知道徐三夫不光只是国防科大政委,他还有个另外一个不可告人的身份---汉卫府指挥使,这不是大明朝的事,而是掌管着主席直属的秘密情报组织,冠名汉卫府,自有其道理,这后面再说。而堂堂一国秘密情报组织,让人在眼皮底下,这般肆意活动却不知,徐三夫老脸都丢尽了。 “是的,主席!廖凯这家伙是这样说的:依据欧阳自远教授设置的登月三步走方略,第一步的将在今年十月左右,以发射嫦娥一号来实现,如今距离嫦娥一号发射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主席必然会亲临国防科大对进行当中的嫦娥一号项目进行跟踪视察。而这些天,国防科大警卫突然爆增,是以他断言三四天后主席必然就会登临国防科大。而那时候,便是我们是否能够飞黄腾达的关键所在,可谓千载难逢。他自编了一段口号:上护国土,下安黎民。国中有玉,全在四连。并安排了一系列问答式口号,让我诓骗全连先行排练,待主席真到那日,再诓骗全连到校门口前大道上训练。只为求主席听到我们的为国呼声,当然最终目的还是升官。” “那这事,是只有你们两个人才知道内幕?”长者眉头皱成了麻花,这廖凯年纪居然有如此深的城府,实在是不简单。 “好像是吧,具体我也不清楚!”王超不敢肯定,他是确实不知道。 “如此说来,这个廖凯倒真是个人才!”长者一阵沉思,差不多一盏时间后,挤出这几字。 “主席,要不要我现在把那个廖凯带过来?”温木罡跟进道。 “不用!”长者口头虽对廖凯赞许,但有了王超之事在前,他并不相信王超所说的事,他心生了亲自去探试这个叫做廖凯的年轻人的心思。 “三夫,王超以及躲在暗处的人,全部交给你处置了,该怎样就怎样。就这样,你们大家都先回去吧!” 徐三夫谢过主席,亲自押着王超,领着众人退了下去。温木罡还是未完全搞懂事情来龙去脉,不过也不敢这时候问,只得谢别主席退了下去。片刻之后,屋内便只剩下长者和向子齐二人。 长者不怀好意的望着向子齐,而且一直望着,望着向子齐好一顿搓挠后脑勺。 “主席,王超的事已经告诉我们那个廖凯以及暗藏着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但就廖凯而言,主席是伯乐,他是不是千里马,却尚未可知,是忠是奸就更难说了,单单凭他说的,那肯定不行,主席唯有亲自前去试探,但一旦暴露身份了的话,主席这趟试探也就失去意义了。既然非去不可,那只有另寻办法!” “我当年在国防科大学习了一段时间,我无意间发现了个能神不知鬼不觉自由出入国防科大的地方。只不过……”向子齐说道最后,声音低的无声。 “只不过什么?” “天下谁人都可以从那地方出入,但唯独主席不可以!” “为何?” 向子齐凑到长者耳畔低估了数语。 长者闻言哈哈大笑:“这有什么,谁时候没干过这种事啊!有个词叫做:老子,我现在年纪大了,与孩无异,再干此事,再合适不过啊!” 向子齐有点懊恼,这事倘若让别人发现了,他会被活活打死的,而且还会被安上一个佞臣贼子的名头,从现实臭到书里头。 “不过主席,带着的警卫人员不能太多,一个老人带着数量众多大汉,这破绽未免太过明显了,一般人也许还不会怎样,但肯定瞒不过那些暗地里的人,说不准那个廖凯的也在暗地里埋下了眼线,如此一来,他们肯定会事先做好准备,那么这一路便凶险难测,当然说凶险太过了。我看加上我二个警卫够了。” “宋彪得留下的,他体形太大,而那个地方又太,他是无论出不去的,除此外也必须留下个信任的人,用他来应付政委等人,不然他们若发现主席不见了,那还不得把天捅破了。而宋彪正是留下来的不二人选。如此一来,才能神不知的鬼不觉的,光明正大出入,以假乱真,鱼目混杂……” “不错啊,你这鬼头,你这鬼主意怕是有好几肚子!” “我敢肯定,主席,您这肯定不是在夸赞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八章 勇闯国防科大 “晶哥,你是说,刚才你去行政大楼团学会,听着别的教官在议论我们教官被人带走的事?” 宿舍内,廖凯正对着电风扇边吹风看书。其他几个,不是在睡觉,便是不见人影,想是去吧了,或者别的。 睡在进门最里头上铺的曾祥勇,猛然双眼一睁,然后却是不动声响的听着下面二人的谈话。 “可不是嘛!我当时就有问,那些教官皆是冷嘲热讽,言我们教官闯下大祸,要等着上军事法庭了!他们说押走教官的人几杠几星,部队番号,就连排长(团长)对他们都得低声下气,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不得不信。”李晶大口喝了口水。 “呵呵……哈哈哈……”廖凯先是冷笑,随后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让李晶好一阵不解,也吵醒了好几个睡着了的室友。 刘时亮、肖清华睡梦中被吵了醒来,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肖清华到无所谓,不过刘时亮却好不生气,要知道廖凯这一笑,可把他的美梦笑没了。 “凯哥,你发什么神经啊,不好好午睡,笑毛啊!” 曾祥勇也顺势伸着懒腰,装作被吵醒来的样子。 “各位不好意思了!但你们也该起床了,我们连长把功劳一个人霸占了,一个人去见主席领功了!”廖凯猜得并不完全正确,但其实有个地方到猜的一点没错,那便是贪功之事,王超原本的打算也是如果有功,他就一个人把功劳霸占了。有过便全部推到廖凯头上,只不过王超是他初恋女友说的那般“终究成不得大气的人物”,是以好事让他活生生搞成了坏事。 “什么,还有这事!这狗操非的王超!”刘时亮一个翻身,从上铺跳了下来。 “不能让这家伙,吞了我们的前途。走,我们现在就去国防科大,求见主席,把事情讲清楚!”刘时亮穿好裤子,拿过上衣披于肩膀。 “我们这样是进不去的。”曾祥勇也跳下床来,看了眼廖凯。 “那怎么办,总不能放着革命果实,让王超那家伙一个人吞了!” “哼,这革命果实可不是我们几个的,而是全体四连人的!”曾祥勇道。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把忽悠大家训练那恶心口号的事,从头到位告诉四连全体成员。然后我们四连一百零八好汉一起去抗议,事情可成了!”曾祥勇说到恶心口号的时候,带着轻蔑的口味,望了眼廖凯。 “曾祥勇,说话别那么毒,你若不想借机出人头地,那你大可不必去。”廖凯强制压着心中怒气,这个曾祥勇已经三番五次与他做对了。不过讽刺的还是,他二人居然还是一个镇上的老乡,同一高中高一的同学,现在的同一大学同一专业同一宿舍的室友。 “凯哥,你也太多心了,我又没说你,我说的是教官。”曾祥勇装作一脸无辜道。 熟知廖凯脾气的刘时亮虽然一时头脑发热,被曾祥勇连呛了几次,但却颇能忍耐,并不愿在这时发生无谓的争吵,眼见一场风暴立马就要到临,他再一次止住廖凯,劝道:“廖凯,我们得趁早赶过去,迟了补救不回来了!” “嗯!”整个寝室,只有刘时亮一个人能够劝不住廖凯,这争吵的事已经发生多次了,而效果也被印证多次了。 “走,先去明日星找鲁岷山和朱年丰!”廖凯起身放下书本,言及,领着刘时亮、李晶、肖清华,一行四人出了宿舍,不走大道,而是拐到一处偏僻的杂草之地,扒开杂草,一段围墙出现了一个低矮的墙洞,却是通往校园隔壁吧的近道。 注解:明日星,明日星吧,地处软件学院校门右侧百米左右距离。 宿舍内,曾祥勇一脚重重踹到钢铁支架上,疼得捂着脚,跳着丑舞步,他原本是气愤踹地上的伊利奶盒的,哪知道用力过度,直接命中一旁的铁床支架脚。 “不听我的,我看你们如何夺回功劳!便是夺回来,也少不了我的份!……” 廖凯一行四人在明日星吧果不如其然的找到了鲁岷山和朱年丰二人,二人当时正奇葩的开黑下着军旗,令人明日星那个美女老板为之侧目,特意搬了条凳子,坐在二人旁边观战,不时还分析着指点几句,神情好不专注。 强行把二人从军旗里头打回现实,二人依依不舍告别了女老板,随着另外四人来到明日星往上走一千多米远的一个集市厂,这是个墟集市场,今天不在赶集之日,墟集显得空旷冷清,因为没人噻。 二人穿过市集,再过来便是一个工厂,上头标记着军工厂,名字没记住,军工厂旁,有家大学,名字拗口,反正至今也没记住,以前常跑到这里打桌球或者在这边上来着,原因在于费便宜。而且相比之下,这边比我们学校那边吃多的不是一个档次。除此外还有美女。 廖凯一行人大老远跑这儿来,问题就出在这军工厂前面那家门前种植着葡萄树的吧上。吧算是非常破烂的了,二三十台电脑规模,这是表面映像,其实他还有个地下室,里头还有十来台电脑。地下室的电脑也一样破烂。不过这吧却很火爆,原因当然在于价钱便宜,一块不到,超值啊。电脑破烂点,能玩不卡就行了,在乎美观有毛用不是。 地下室只有一个窗户,窗户外正是国防科大的一处墙壁,不过这处墙壁有处水沟出入,这算是说的好听了,说的不好听,那叫做一个狗洞。管他水沟或狗洞,反正只要不是胖子,还是可以挤进去的,真正趴着爬进去。 此时正值盛夏正午,街上哪有人啊,不怕晒死。 六人窜到吧屋后面,由廖凯领头,一一钻进去,爬了进去,有点挤,好在天干沟内无水,虽然爬的慢,但却不伤大雅。 六个人完全爬进去,大概前后花了有五分钟。六人皆各个满身大汗。一个个狼狈不堪。也不能算是休息,因为一队巡逻的兵士扛着枪正好路过,六人只得埋身于杂草树丛中,等待巡逻兵士过去。 这是处树林,一片面积可观的树林,树林边一栋五层楼宇形影单子的树立着,再过去是处草坪,草坪上一座立着一个非自然的石头,石头上刻着明显缩水版的“科学”二字,很让人怀疑,这是不是请了隔壁老王刻的,太难看了。 再往前,依旧是片树林,树林再过去,是个鱼塘,面积蛮大的鱼塘,初略估计,大概四百来平方米吧,一个铁栏杆把鱼塘高处地面的半边围了起来,另外一边水平面与地面平行,没有围着。鱼塘旁边立着一块木牌,上书“严禁钓鱼”。过了鱼塘是纵横的车道以及一栋栋的三四层的楼宇。 不过这一切,都是安静的,甚至可以是死静,这天气太热了。除了那一队队巡逻的兵士,想是再没人还在外头游荡。众人只要防着那队巡逻兵士,完全就可以横着走。其实里头本也住着一些教师或者军官家属,再加上六人一身军装,如果不查证,基本上遇到一般军士也会没事。其实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不是在于军士失职,而是在这个和平时代,没了敌军,也没人会胆大真闯军管区,所以潜意识中导致防范比较松懈,才形成了这般漏洞吧。 “哎,你们瞧那四个,是不是有点形迹可疑的味道啊?!”廖凯领着五人走穿行于僻静的地方。虽然此时六人已经完全没了来之前的慌张、胆怯了,反而淡定的似若他们就是这学校的学员般坦荡,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尽量选择避开人多的地方。 这学校也确实大的没边了,林子大,鸟多,树茂密,相比较起来,建筑物,只是零星般的点缀在树林之中。为了不被人发觉异处,众人在大道上行走时,都是迈着队步前进,不过还别说,现在他们六人配上周边环境,还就有那么点正规部队的味道了。 六人刚迈着整齐的队步出现在一条下坡大道,迎面不远道路上行来的四人一阵细微的减速,但随即行至前面一三字路口,调转方向,朝另边而去。 “没哪里不对啊!”李晶道。 “不对,领头那个脸面未免太过白皙了,那第三个人年纪似乎有点大,那一身学员军装打扮,不对,不对,不对,有问题!”廖凯心思紧紧那四人而去了,突然他说着说着止住了脚下的步伐,也让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还是没搞懂,什么不对啊!?”李晶道。 “他们四个人是伪装的,跟我们一样!”刘时亮抢出身来道。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想不到还有人居然跟我们一样,胆大没边,擅闯我军军事重区,厉害,厉害,佩服,佩服!”鲁岷山竖起大拇指道,不过从他那一脸奸笑,他似乎在说自己六人。 “那,我们要不要提醒巡逻军士啊?”肖清华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想死了吧,提醒他们,第一个抓的就是我们!”李晶喝骂道。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脸面,但我总感觉,那个年长的有点面熟,似乎那里见过!”廖凯道。 “你这么说,我到觉得有点像咱们国家的主席!”朱年丰道。 朱年丰一说,廖凯、刘时亮二人齐转身看向朱年丰,这二人眼光一相聚,猛然似若恍然大悟:“主席!”撒腿便跑,跑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不行,这样追过去,我们不被抓,也会吓走主席的!”二人相视而道。 “嗯!”刘时亮点头同意。 “只能远远的跟过去,再见机行事!” “也只能这样了!” 细枝末节就不说了,且说六人寻着四人方向,跟丢了人,急不可耐,因为这意味着前功尽弃。还是得益于朱年丰,这家伙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没头没脑来句点睛之语:“搞不好他们也是去钻狗洞的!” 五双眼睛十只眼睛,朱年丰有点怕怕的感觉:“怎么,我说错了嘛!” …… “主席,就是这里!”向子齐掀开一片杂草,现出一条污水沟,污水沟直延伸至墙壁下,一个不大的污水口。 “我先下去……” 一个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向子齐的话语。 两名护卫,神一般的反映,手枪上膛,挡在主席前面,只要那些人敢有丝毫异动,绝对躲不过他们神一般的枪法。 “你们是何人?” “真是主席!”六人大惊更大喜,但见得两把黑洞洞的枪似,又大悲大骇了。 “别误会,我们是软件学院的学生,我们只是来求见主席的,我们并没有恶意的!大家把手放头上,不得乱动!” 廖凯急忙解释,要知道倘若就这样死了,那就真白死了,申冤的地方都没有,死了还要背负行刺国家主席的罪名,真是遗臭万年啊。但话一说出口,廖凯立马恍然意识到了自己这般冲动的后果,顿时后悔死的心都有了,须知有些事情,是万万不能看到的,今天水沟的事,便是打死都不能参合的。想着廖凯暗自长叹一气,一瞬间,前途命运都让自己给葬送了,还连累了众兄弟们。 “都是我廖凯的错,所有事情都我一个人做的,他们几个都是被我骗过来的,这事跟他们几个没关系,求主席能够饶恕他们!”廖凯一咬牙,重重跪在地上,但双手仍旧高高举起。其他五人也学着纷纷跪了下来。 长者四人如临大敌,不过更多不是因为生命危险,而是此情此景,让外人见着了,传出去,这事就真悲剧大了,虽然他们都还没来得急爬。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啊?”长者抢步走到前面,但护卫又随之挡着他前头。 “回禀主席,我叫廖凯,我们六个都是对面软件学院的新生,为了王超教官之事,冒死闯入国防科大,但求见主席一面,我不求主席饶恕我的鲁莽,但求主席能够饶了他们几个,这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无数思绪涌上心头,像放电影般,一一闪过,廖凯算是看开了,该来的,躲不掉,还不如坦然面对,思及他抬头毫无惧色的望着主席。 “主席,这廖凯,够义气,是条好汉!”向子齐凑到长者耳畔轻声道。 长者悻然点头,说实在的,如若廖凯六人表现的有一点不如意,今天的事,就绝对只有四个人知道了。 “廖凯,你起来吧!”长者挥手示意二护卫放下手枪,走向前,和蔼可亲道,“其他学子们也都起来吧,没事的,不用怕。” 鲁岷山等他五人一起看向廖凯,看到廖凯毫无顾忌起身后,也纷纷站起身来,不过却不敢异动,只是站着,到没举手于头,因为廖凯没有。 “子齐,接通宋彪,让他立马安排车辆送我们和这六名学子一同回去!”长者恢复到以往平日的威严。 “是的!” 等待的时间很短,二分多钟,但一时无语,只是静静互相打量着。 ※※※※※※※※※※ 宋彪接到主席命令时,如蒙遇大赦,一面令职守护卫开车接护,另一面飞奔下楼,亲自开着主席专用的红旗牌轿车前去接应。 很快宋彪就距离另两辆前去接应的越野军车十来米的距离,要知道红旗牌轿车性能可不是盖的,媲美赛车的四驱动力,超越军车的安全性能,再加上顶级轿车的外形,红旗轿车一开出手,绝对可以自由出入省政府及以下政府部门。 大概时间也就是两分十六秒,宋彪人驾车驶到目的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九章 梦里现实里 一路无话,廖凯等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随着车辆快速驶入一座戒备森严的三层四合院落。为什么说戒备森严呢?这不在于守大门护卫的众寡,而在于那屋顶上赫然站立着一个佩着狙击枪的战士,神情凝聚,枪口扫描仪般扫视着周边环境。这只是看得见的,那看不见的,不知道还有多少,但这就不得人知了,知道不,机密,这属于国家机密。 等落脚后,廖凯六人却再没了忐忑,因为显然的事已经摆在六人面前,他们六人的待遇突然被拔高了,拔高到了一个以往做梦都无法想象的地步。 “各位学子们,今晚你们就住在这。另外,为了保密起见,交出你们的通讯设备。”向子齐引着廖凯等六人来到二楼左边楼段的靠最左端的一套公寓型住宿屋。 六人只有廖凯有那么一个不入流的手机,上缴手机自然没什么异议,甚至只是毫不起眼的插曲。六人在意的是这屋子,那股由内而外的兴奋劲,那股迫切的热情,六人已涌入的方式,宣示着此时此刻的心情, 这里头太高档了,太奢华了,比较起朴实的外表,真不在一个档次,金玉其中,败絮其外,来了个掉个的相反。踩上去软的似若棉花的红色绣花地毯,不知道什么木头制作的全套金雕家具,还有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古董的青花瓷罐,以及不知道物种的奇花异草,除了这个,还有一色的崭新全套现代化电器,丝毫不落后于当今最先进的电子科技。看得六人好不欢喜,甚至有种目眩头晕的感觉。 “各位同学,对这住宿条件还满意不!?”向子齐笑道。 “今个算是开眼了!” 其实向子齐比六人大不了多少,但有点明显的是,他比六人老道,或者说成熟。在他看来,廖凯六人是那般稚嫩无知。 “满意,非常满意!主席待我们太好了!感谢非常感谢!”鲁岷山试做着沙发,只感觉弹性极强,摸起来超佳柔弱。还有一点,1度的空调让六人一颗滚烫的心,得到了彻底的凉爽。 “这套住宿,是给外宾准备的!你们能够入住,已属相当幸运了!要记得感恩哦!”向子齐说道感恩时,朝廖凯示了示意,似乎这感恩只是针对廖凯而言的。 “向哥,放心,我等六人从来便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主席如此款待我等,我等铭记在心,不敢忘怀!”廖凯暗自伤感,他其实并不想这样说,或者说不想把这看成荣幸,一个只要老外才能入住的场合,算得什么荣耀可言,在他看来,华夏民族才是世界上最高等的民族,才是世界是最珍贵的民族,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老外都不配给主席脱靴。更何况这套为老外准备的住所。 “你们的一切都有人安排,不要操心,只管安心等着主席召见便行了!另外有什么事,就找警卫。” 别了向子齐,屋门一关。屋内六人齐声高呼蹦跳,不过紧接着,向子齐在屋外一阵大吼,把六人骂回了原型。 “声,声……” “我们就要飞黄腾达了……” “十二年寒窗苦头,原本以为废了,今个,时机终于来了!” “哈哈哈……” “声,声……” 虽然羽化登仙之日还未真正来临,但仅凭借这般待遇,六人想不高升都难啦。想到这里,这六个皆出身于农家的子弟,此刻怎么也抑制不住内心激动似若发狂的心情,作出平日不能理解的傻事、荒唐动作、言语。 天黑,月明星现。 天明,星末月半影。 天刚刚放亮,鸟雀夹杂着蝉鸣,让六人早早的醒了过来,虽然坐等了一个晚上,但六人兴奋劲却丝毫不减,热情高涨的洗漱完毕后,一个个排成横队,无声的站起队列来着,因为鲁岷山给了这样一个说法:“为了给主席一个极好极好的印象,我们就在屋内训练,不发出声响,免得打扰了主席等的睡眠。” 大家伙都觉得此计可行,于是都表现的极度卖力。夸张的讲,可以媲美天安门广场值守的武警战士了。不过差不多四十来分钟后,一个脚步声的逼近,先是让六人苦熬的心犹如火山爆发般激动异常,站得更加笔直了,瞧那一个个蛮腰,真担心不心被绷断了。 主席终于召唤我们了,不,是召见,但不管了,反正一样。六人差不多都是这份心思。顶多的区别在于用词,咬文嚼字而已。 “咚咚咚” “各位同学,起来没有?”一个有点娘气的声音道。 “领导,早上好,我们早已经起来了!”众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站姿明显有点晃动。 “那就好,下面有车接你们,你们现在可以回去了!” “好好好”跑去开门的李晶,在开门的那刻,让众人纷纷一惊。眼前站着一位身着军服的女兵,短发,白脸,有那么几分姿色,也不知道穿上这个时代所流行的西式服装,会是何般模样。 “回去?什么意思,这让我们回哪啊?”刘时亮道。 “当然是哪来回哪噻?”女兵并不给这六人好脸色,待到后头,你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你的意思让我们现在就回自己学校去!”刘时亮想确定女兵那句已经很明确了的话的含义。 “废话,不去你们学校,难不成,你们还想赖在这学校不肯走啊?!”女兵白了刘时亮一眼,用带有威胁性的口吻道。 晴天霹雳,从惊喜,到惊心,再到大喜,最后到大悲,人生大起大落,不知凡几,承受不住的便成了疯子,承受住了,便成了圣人。 六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三百六度大回转,一棒锤打回了原形,再踩上两脚,吐上口水以示安慰。 “不可能的,主席身边那个叫向子齐昨晚说了,让我们在这等候主席的召见。不可能凭白无故的就叫我们回去的,没有这个道理的。”鲁岷山推开众人,走到女兵前极度激动的道。 “哼,别啰嗦,瞎耽误功夫,下面的人可都在等着你们六个,给我速度下去!” 这便是大起大落的经历,六人像六只被嬉弄的猴子,垂头丧气的回到学校,回到宿舍,既没有两岸的荣耀,也没有后背的负面议论,似乎六人从昨天下午的消失,没人在乎,也没人在意,换种说法,压根就没有发生过般。六人很快融进队列之中。这一天是军训第十四天。 在这一天有三个异数,其一是同寝室的曾祥勇,他特立独行,没有跟随廖凯等六人一同行动,也不知道他怎么过的,反正此刻的他对六人的到来,一脸深邃,令人猜不透。其二那便是王超教官,居然晨操时不见了他的身影,待好事的鲁岷山一打听左右战友,方知王超教官昨天下午便没有出现了,说是部队另有安排,然后就是上午会来个新的教官。众学子对此有期待的,也有伤感的。 第三个异数,出现在晨操结束的时候。一个让廖凯很多年后都为之心伤的身影,曹湘芸,焦急的朝四连所在方阵跑来,第一眼便认出了夹杂在其中的廖凯。好大的胆,带着哭腔与泪水,抱了上去。 “你去哪啦了啊?打你电话也不接,qq邮件也不回,急得我都四处找遍,也问遍了,都没你音讯,后来我就报了个人口失踪,警方说失踪要满二十四时才成立,于是我就把这事反映给了学校,学校说你们请假回去,具体也不知道。” 望着曹湘芸那哭的张梨花带雨的脸,此时的廖凯,除了心疼,他突然有种家的温暖,是啊,家,“在她心中,想必我已经成了她的精神支柱了吧”。 “不哭,不哭,我不是好好的吗!”廖凯一手环抱着曹湘芸娇瘦的身躯,一手轻轻擦拭着曹湘芸眼角滑落的泪花。久久的,一滴泪,一记刀割。 “你去哪了啊?”曹湘芸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头红润泛着泪花。 “我是去追寻我们的前途和命运去了,走得急,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了!”廖凯说完猛然朝曹湘芸红润的嘴唇亲了一口。 曹湘芸羞红着脸,把头埋进廖凯胸口,久久不能释怀。 一旁刘时亮五人等候的跺脚叹气,朱年丰更是摇头而道:“苍天啊,大地啊,何其不公啊,我们咋个就没美女投怀送抱呢” 不想,言及,朱年丰的话突然停止,却是痴痴地望着不远处,五人随之纷纷望去,但见得一个回头率达百分百的女生呆萌呆萌的站着。 “哎,这不就是上次比斗大赛揪耳朵的那个妹子嘛!”李晶奇道。 “可不是嘛!” “她在看什么呢?!” 五人顺势看去,目标直指廖凯曹湘芸二人。 “靠”五人好一阵无奈的摇头晃脑。 “不公啊!” “何其不公啊!” “一个不够,还再来一个!” “没天理!” 五人你一句我一句,到把廖凯曹湘芸二人从二人世界中释放了出来。 廖凯不知道这女生叫什么名字,他只知道曾经和她同台一曲过。此刻见着了,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只是简单说了句:“同学,你有什么事嘛!?” 那女生清秀脱俗,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美丽动人,不可芳物,一般说来,她该是个高傲的公主,但此时的她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女生,清澈的双眼中,分明只有廖凯的轮廓,她起步走了过来,伸手递过一张长方形的卡纸:“十月一号国庆节那日,我有参加周杰伦在长沙贺龙体育馆的演唱会演出,这是入场卷,希望你到时候能来看”女生一个‘我’字只有口型,终极却未发出声来。 “陈玲!”还是曹湘芸这一声,让廖凯知晓她的姓名。 陈玲,湖南软件职业学院07级新生中的风云人物,用美少女战士中的台词叫做---美貌与智慧的结合,170的身高,95斤的体重,三围就不说了,说了显得低俗,但绝对是前凸后翘。就算过了五年后的今天,依旧代表着软件学院女生最高境界,其实代表中国女生最高水准都不差,只不过很多学校校花,不服气,即使输了也不服气。她们的说辞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美的标准不同而已,并不能说明真正就是美。感觉有点自欺欺人,但乐在自我。 廖凯接过入场卷,看了下,又递了回去:“原来你就是大家常说的那个陈玲啊,真是幸会了!不过这入场卷太难得了,我是无功不受禄的!” “对了,这是我女朋友,曹湘芸!” “你好!”曹湘芸有点冰凉的礼貌性问候。 不过陈玲并未理睬,而是推阻递过来的入场卷:“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 “我是真的用不上,要不你给别人吧” 陈玲脸色一冷,一个华丽的转身,再不多言,直接走了。 远远坐在操场空地单杠上的曾祥勇,嘴角微微一笑,止住不停荡漾着的双脚,跳了下来。 “陈玲是吧?” “我不认识你,滚一边去!”陈玲没好脾气道。 曾祥勇低头叹了口气,不过随即又追了上去。 “别不理人嘛!我是廖凯的室友,我能帮你搞定廖凯!” 陈玲止住脚步,凶神恶煞的盯了曾祥勇,狠狠踹了他一脚,大吼道:“给老娘滚!” 四周一阵取笑的目光。曾祥勇脸颊微微颤抖,不过随即又咽下去,追上去道:“陈玲,搞定廖凯后,你让他当着全校人面大声向你表白,然后你就果断的拒绝,如此以来,刚才那口恶心,你就出了哦!” 陈玲再次止步,两道修饰的极度妖艳的眉毛,扭成了麻花,许久才道:“你为什么要陷害他?“ 曾祥勇一咬下唇,强自忍耐,这妹子,说话毫不留口德,随即强自一笑:“没什么,我就见不得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欺负我心目中的女神罢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十章 美国核潜艇对峙事件 一 ※※※湖湘某上空,坐标机密,战机护航※※※ “主席,关于遗清组织的事,便好像江湖传说似的,漂浮无定,但真正看得见的,一件也没有。” 徐三夫知道长者要问什么,于是干脆自己说道出来:“关于如何获得的遗清组织,其实算次悲剧性的意外收获。” “悲剧性的意外收获?”长者重复道,稀疏的眉头紧皱着。 “是的主席!事情原委是这样的,我们汉卫府中一个潜伏在美国哈佛大学的君子,姓齐双名凤仙,他交了一个华裔商人的女儿做女友,有一天,二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癫,闹着玩所谓的‘真心话大冒险’,这‘真心话大冒险’是一种约定,赌,局,惩,罚的游戏,赢,家可以任意询问输,家一件事,而输,家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回答,这便是游戏规矩,而怎样赌输赢,方法可以各式各样,最简单的是石头剪刀布!” “如果以现在的角度来看,结果是即在人意料,又出乎人意料!这女生在一次输了后,被君子无意问道:这段时间有没有背着他做什么事?女生好一段纠结后,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她说差不多十来天前,她原本是要回国上大学的,入学通知书都拿到了,出国手续也都已经办好了,还有飞机票也订好了。不过女生打心底是并不愿意回国,因为这里有他。男生听了很是感动。一时脑袋发热,便把自己瞒着女生的事也给抖了出来,这便是他身份的事,隶属于中央的汉卫府组织,被派遣至美国东一区任正分队的君子,真实姓名等等。女生不信,当然一般人听了都不会相信,不光因为假的太离谱了,而且还在于他居然搬出个四百年前的汉卫府来,什么汉卫府组织,感觉很荒诞。” “此时的君子已然彻底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忘却了军规条例,他居然把身份识别牌以及电影里头才会出现的间谍工具,拿给女生观看。” “面对货真价实的证据,女生不得不相信。两人感情其实并未有那深厚,但因为‘信任’二字,二人感情在短时间得到升华。女生又把最重要的秘密透露给了君子,那便是她回国的目的。” “女生一家都是后金族人,原姓赫舍里氏,武昌起义清朝灭亡之后,在大汉民族主义的影响下,全国出现大范围民族事件,于是乎后金族人集体改为汉姓,乔装成汉族,算是避风头吧。伪满洲垮塌后,女生先祖父一家经俄罗斯移民到了美国,不过当时美国华人区也是汉人的天下,和他们一样是后金人也有相当数量,但因为有了国内因素,他们便把自己伪装成汉民族,以汉民族身份从此在美国生活定居了下来。不过他们当中依旧有人对满清的灭亡不死心,欲复辟满清王朝,于是便秘密结成组织,这便是这个神秘的遗清组织。我们是这一次,才知道世上还存在这么一号组织。那女生由于家族的缘故,生下来就是这个组织的成员,除非她不认她父母。一个月前,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的消息,知晓了国防科大的机密,女生被命令潜伏回国,并且被安排好入读这家湖南软件职业学院学习,以求探取国防科大机密,不过具体事项他们不知,他们只是知道国防科大的机密事项跟长沙在明朝时候发生过的事情有关系,那女生的任务也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搜寻国防科大机密事项以及长沙所有关于明朝的事项,包括传说和神话、家谱。不过最后不知道因何缘故,准备出发的时候,又被告知取消她潜伏的计划,人选另有安排。于是女生才被留了下来,得以继续她的爱情。” 长者闻言眉头一皱眉,感觉事情似乎极其荒诞离奇。 见长者未打断,徐三夫自觉的继续道:“真心话大冒险,事情一出,双方由情侣,立马变成了对手,而且很显然的,生死对手。君子责任是为国刺探情报,但终极使命是卫国,护卫祖国安全。一个复辟的组织的存在,就意味着邪恶,意味着威胁着祖国的安全。二者势不两立。” “唉,也不知道他们二人怎么想的,互相把所知传于各方知晓后,居然堂而皇之,手牵手,来了场轰轰烈烈的卧轨自杀。” 长者久久不语,君子的事,勾起了他数十年前的众多往事,像放电影一般,有欢笑,有幸福,也有吵闹:“那齐凤仙的后事,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齐凤仙虽然为国立下大功,但同时也把国家机密情报泄露了出去。功过相抵,我们只以意外事故处理,以条例为他安排的后事。”徐三夫道。 “事有可原。三夫,你安排下去,以为国牺牲重新安排齐凤仙的后事!”长者意味深长的看着窗外飘过的云朵,思绪不知道飘到何方。 “是,主席。主席仁慈,中国因你而发福!”徐三夫这话算是拍马屁吧,不过一时顺嘴,说叉嘴了,说成了‘发福’。 长者扭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徐三夫一脸尴尬的低头挠脑,他不是靠拍马屁上位的,也不是正经八百的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他只不是一个烈士的遗孤,今日的地位权势,是他家人用性命换回来的,同样也是他拼搏努力的结果。 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劳而获的,从,徐三夫的母亲便是这么跟他说的,哪怕他父亲为国牺牲后,他母亲仍旧是这般说的,只不过之前是太阳般温暖的笑,而之后却是阴雨天的伤怀。徐三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想起母亲,想起母亲的教诲,但他突然觉得齐凤仙的死,自己的处理,虽然公允,但有失人情,想知道齐凤仙才年仅二十一岁啊,家中唯一的一根独苗,跟徐三夫的家境一样,父母只是基层的普通公务员而已,关系没有,人脉没有,钱财那更是说笑了。齐凤仙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免试入读中国人民大学社会管理学专业,后因为太过优秀,得以公费出国留学,此外的便是齐凤仙与普通学生的不一样,他好像是天生的马列主义痴呆分子,换种说法叫做粉丝,马列的忠实粉丝。于是得以被吸纳为汉卫府组织的成员。按理来说,公费生加上汉卫府的身份,齐凤仙生计颇为宽裕了,但齐凤仙似乎深知间谍奥秘,穷,装穷,一有空闲时间,便到处打工。结识那个华人商人的女儿,就是他一次以报刊投递员身份投递的结果。不过女生父亲却极度讨厌齐凤仙,用女生转述他父亲的话那叫做:他太穷,二人的相处是建立在背着女方父母的基础上,偷偷摸摸的。悲凉、凄苦。每当这女生因为家人的强烈反对而懊恼、痛苦的时候,齐凤仙都是主动安慰,甚者为女方父母说好:这都是你父母用来激励我向上的说辞。也就是说嫌弃是亲,驱赶是爱。 “主席,我的处置确实很对不起齐凤仙同志的在天之灵,我请求主席给予我降职处分。” “人善莫于知过!降职就算了!你往后但需谨记:重用、善待年轻人。” “是!” 这是一架空客大型改进型客机,当初一亿条裤子才换过来的高科技产物,里头载着中国的未来和今天。二个时候后飞机在战机护航下,降落在福建舟山群岛某岛上军用机场。早有一大群将官在下面迎风等候。 “主席,您一路辛苦了!” “我不幸苦,就是辛苦你了……你好大的胆子,不经请示就与美国核潜艇对峙,翅膀长硬了,想飞了不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一十一章 美国核潜艇对峙事件 二 才下飞机,长者便劈头盖脸给了领头带路的海军少将一顿好果子吃,这少将非常之年轻,而且非常帅气,几乎每一个初次件事他的人都会这样由衷感叹,他似乎年轻的有点过分了,帅的有点过头,要知道他才二十七岁啊。 二十七岁能干嘛,二十七岁,我依旧困在大山里头,眼睁睁看着青春任意流逝;二十七岁,我依旧待在工厂里头,没日没夜的看着渺茫的希望升起又降落;二十七岁,我摸摸守候着腾讯,守望着讯号那头的妹子。 人生如戏,戏也不正是如此,形如人生嘛。 想着,扯了点题外话,权当作聊表心声吧。 “回禀主席,我海军406艇汉级战术核潜艇例行年度远洋演练,在宫谷海峡东侧60海里,遭遇到美国‘俄亥俄’级巡航弹道导弹核潜艇,编号佐治亚号,这是当世最新近的战略核潜艇之一,更有着‘当代潜艇之王’之称。我军406艇汉级战术核潜艇虽然性能已经极其优越,但还是无法与之抗衡。一番电子对抗,我军完全处于下风,所幸不是战时状态,不然早已为国沉舟了。”年轻海军少将毫不在意长者的恼怒,一脸笑然,说着说着还似乎有着点沉醉的感觉。 “按理这美国佬赢了,不大肆嘲笑宣扬已是仁慈了,但你们又做了什么,让美国佬大发雷霆!” 年轻海军少将有点得瑟:“既然机器斗不过,那就人斗呗!” “人斗?!” 主席登上一辆红旗牌轿车,而年轻海军少将与长者一随身护卫换了个位置,坐在长者左手边位置。徐三夫的侍奉角色从下飞机后就被年轻海军少将所取代,他只得跟着二人,插不上角色,也没必要插嘴。待长者二人纷纷上了轿车后,他只是默默的坐着其中一辆。须臾一个由十数辆轿车组成的庞大车队,快速驶出机场,往北而去。 “是的主席。人斗,俗语也叫做斗殴或者打架!”年轻海军少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虎牙,倘若女生见着,必会被迷的死去活来,不过男生见了会觉得异常恶心,因为这笑得太奸诈了。 “你!”长者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主席,切莫生气啊!先听我把话讲完,待讲完话后,倘若您还觉得我做的不对,那您就尽管关我禁闭好了。”年轻海军少将虽然话语毫无顾忌顶撞长者,但实际上,还是赶忙抚摸着长者后背,以求让长者气息通顺,要知道倘若把堂堂一国主席给气死了,不用他人动手,这个自己也只能老老实实撞墙殉墙了。 “好吧,你说!”长者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美国佬与同日本一样,是强者的世界,信奉的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在他们的世界,弱者是得不到同情的,他们的世界只有一条法则,那便是自然法则,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我军潜艇斗不过美国佬,这是很正常的。但就此了之的话,日后太平洋就没得我军立足之地了。于是我约美国佬浮出海面一战,约定各派十名船员,从文斗,到武斗,再到械斗,反正斗齐十个回合,赢的船员可以任意要求输的船员脱光衣服做件事。”年轻海军少将说着说着忍不住笑崩了,显然当时场面极具趣味。 “荒唐,真是荒唐!”长者闻言,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但翘归翘,随后又不无关切的道,“俊翔啊,你这是把国事当儿戏啊,你懂不!” “主席,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这样做,表面上看起来确实蛮荒唐的,但其实是这是改善与美国佬的关系的重要一步。信任,就中美双方而言,其实双方最为欠缺的便是信任,而要达成信任,沟通必不可少,会桌、餐桌上的沟通,都只是虚假毫无意义的,唯有男人之间的沟通才是永恒的。” “打架斗殴这还叫沟通信任,你当真欺我老糊涂了不成?”长者伸手抽了年轻海军少将额头一下,喝骂道。 年轻海军少将本来躲得了,但还是选择不躲,只是一脸无辜道:“主席,美国人与日本人有相同处,也有不同之处,这不同之处在于价值观,美国没有民族观,但有普及世界的美式资本主义价值观,这很多方面与我们共产主义价值观背道而驰,也许我们并不觉得,价值观的差异,很是多么严重的问题。价值观的不同,并未让我们敌视美国,因为我们的价值观已经受美国价值观影响多年了。不过美国佬却感觉到了来自我们的威胁,因为价值观的影响只有单方面的,美国对中国价值观的了解几乎停留在官方层面。他们会认为这个与他们价值观不同的国度,会因为价值观的不同而对他们报以敌意,好比于衣四蓝教,对于不信奉者的惩处态度。为了消除美国佬不切实际的单边理解,我们唯有让美国彻底了解中国的态度,不惜金钱名利地位,只为更上一层楼。交流、沟通以及信任,从某种意义上讲都是大利于改善中美关系的棋子。” 年轻海军少将见长者不说话,深吸一口气,道:“有句话我一直想说,怕你骂我,所以一直没敢说来着?” “什么话?”长者瞟了眼年轻海军少将,眼神态度极为不友好。 年轻海军少将一怔,低头似若做错事的孩子面对家长般道:“就我的态度而言---宁与美国为友,不与俄国为盟。” “住口!”长者一顿大吼的同时,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啪踏一声,响声清脆。 年轻海军少将一张右脸现出一个深红的巴掌印记,他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揉脸颊,不知道想着什么。 车内其余护卫以及司机,皆装作没听到,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和使命。 一路就此沉默,谁都没再多言,包括长者自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一十二章 传国玉玺 十数分钟后,车队缓缓驶入舟山群岛某岛礁的一处秘密基地。这个基地是建立在一个天然岩洞的基础上的,岩洞内壁,雕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图案,听了年轻海军少将介绍后,才知道这里在明末年间曾经是个海盗的巢穴,不是倭寇,而是彻彻底底的中国海盗,有何凭证呢,因为岩壁上雕刻的图案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数量多的大船与数量少的船炮战,大船上军士都留着一头金钱鼠尾辫,而穿着服饰透着一股浓郁的满清风味,这不是“官兵”又是什么。再看船上,穿着似若和服的(其实这是汉服),但没留着禿髻,显然不是倭寇,那只有假倭寇了,明朝的时候,假倭寇的事多的去了,因而这船必是中国海盗无疑。年轻的海军少将是这样解释自己的理解的,而且在向长者和徐三夫介绍壁画的时候,表现的异常自豪。 这基地建于西元1996年台海危机之后,是成建制列装地效飞行器的基地,代号‘辫子’,而之所以取名辫子,很明显的这是受了壁画影响的缘故。 徐三夫是陆军出身,虽然与海军打交道次数并不在少,但毕竟隔山如隔行,旱鸭子却不能与水鸭子匹敌。初次来到这个神秘基地的他,带着满腔好奇心,东瞧瞧西望望,好几次都潜意识的摸出手机,想要拍照来着,但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保密条例,身为政委的他可是背得再熟不过了。 “主席,这就是那个发现了墓穴的壁洞!”年轻海军少将领着长者、徐三夫以及一众贴身护卫来到一处尚未开发的岩洞尽头,此时这里灯火通明,戒备森严。长满青苔的一处石壁上不知怎的破了一个大洞,洞内比洞外更亮,从外看去,似透出来的清晨第一缕曙光。 徐三夫姚然叹道:“可以想象的是,石壁若一直保持完好,想必再过几年甚至数十年乃至数百年都无人会发觉的。” “走,进去看看!”长者一马当先,便要进去。 徐三夫紧跟着,搀扶进去,这本是向子齐的差事,不过此刻已经被他毫不客气的抢了过去了,不然大老远跑到海军基地来,做旱鸭子的他会特觉得没有存在感。 一阵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回荡在这个偌大的洞室之中。让人很想给这洞室起个名字---滴水洞,因为这名字很形象,虽然不大好听。 这是一个由一片沙石滩以及一片海水交汇组成的地面,如果从高处看,你就会发现,居然有点似若太极图案样式。而在海水上以及沙石摊上,随处可以看到已经极度腐朽了木块碎片。 “主席!” 一排站岗的军士自觉的让开一道,只见得沙石滩上,立着数百个大一致的石子坟堆,石子坟堆整整齐齐排列成圆形,而围绕中间的是一个庞大的坟堆。 “这是?”徐三夫失声道。 “明朝第二个皇帝建文帝朱允炆的坟墓!”年轻海军少将带着一脸得意道。 “主席,请看这边!” 长者一惊的同时,顺着年轻海军少将所指看去,但见一些绣成堆了的兵器,被人为拾掇整理,放在了搬过来的桌子上,一个个摆着,似若开展览会般。只看样式,猜测,大概,什么刀、剑、枪、棒、箭、斧等等,共同点都是带铁的,正是年轻海军少将所说的那些中国“海盗”遗留下的兵器。 “俊翔,这不会告诉我,一堆坟墓再加上一堆古兵器,这便是你大老远邀请我过来视察的原因?”身为一国元首的长者,真正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关注这般不入流的考古工作,顿时有点恼火。 年轻海军少将扫了扫额头的发须,自信满满道:“主席,莫急,好戏在后头,等你看了接下来的东西,你定然会觉得不虚此行!” “呈上来!” 端见得四个体形健硕的军士心翼翼抬着一个结实的木箱过来,拆开木箱顶板,露出厚实的棉花,揭开棉花,露出一个呈泛暗色,四周雕龙刻凤的铜盒。年轻海军少将诡异一笑,揭起铜盒,一阵淡淡的蓝绿色,随着铜盒慢慢被提起的,透了出来。 “这是?”即使是见多识广的长者此刻也不得不为之震惊。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年轻海军少将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 “传国玉玺!”徐三夫慌忙凑上前,蹲着身子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块石头,只见石上纽交五龙,方圆四寸,通体呈蓝绿色,却是一块石章,石章肩部刻隶字“大魏受汉传国玺”, 石章右侧则刻“天命石氏”四字,其角一阕为金色,却是金镶玉。 长者看着、想着,脸颊一串串汗珠滚落下来,猛然他伸手一把抱起石章,挑眉一看,似鸟似虫似花纹的图案,赫然带着干枯了的暗红色印油痕迹。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长者此刻的表现大异于之前,激动、震惊、慌张、惊喜、担忧、疑惑,真不知道一个人同时拥有如此多情绪,是何等感受。 “主席万岁,得失踪近八百年的传国玉玺,中国在您领导下定然复兴在即!”年轻海军少将端端正正的跪拜在长者跟前,帐篷外众军士,闻听后似乎随之纷纷下跪,“主席万岁!” 马列没有跪拜这一套,从徐三夫所受的教育便是如此,但此刻,他只是羊群里头的一头羊,再不识趣味,也不得不自觉地随着众将士下跪呼喊。 长者似乎望穿了帐篷,登在高台,俯瞰着外边一众跪拜的将士,内心深处藏着的那刻久违了的年轻雄伟的心猛然被激活,君临天下,傲视万物,多少年来,曾经自己梦想追求的不正是如此嘛。此时的长者大异于前,最显著的是双原本暗淡无光的双眼,此刻端的是那般炯炯有神,豪情万丈。 “好,好,好”,长者连说三声好,言毕双手高举玉玺至头顶,豪言壮志道,“我能得传国玉玺,此乃天授,今我在此举玺立誓: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带领全体中国人民,真正实现中国的伟大复兴!” “主席万岁,主席万岁” 这场景时候常看到过,不过是我们这辈年轻人时候的电视里头,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是收音机里头,对于某些人则是现场,不过那也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了,这事情久远的好像神话传说一般。 ‘主席’二字太过亲切了,‘主席万岁’四字太过振奋人心了。这么多年,再次听到,众人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泪,包括长者自己。 此后,传国玉玺重见天日,并被大肆曝光讲解,连同发现传国玉玺的这个辫子洞,后来被改建成传国玉玺纪念馆,馆内展出经过神话后的寻找传国玉玺的故事与人物,并附属当时寻找所使用过的工具,还有照片,录音等等,供后人参观学习。而长者成了始皇帝一般开天辟地、万古称颂的中国人。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美好的犹如一现的昙花。 “主席!”一个声音在耳旁轻轻叫唤着。 长者猛然回过神来,好一会儿后才发现刚才的君临天下都只是一个美丽的梦,他挑眉望去,现实中,揭起的铜盒内确确实实有着一块上纽交五龙、通体呈蓝绿色的玉石章,不过玉章体型远大于四寸,倘若测量后他会发现,此玉章方一尺六寸九分,不过他还是满心期待、充满兴奋的捧起玉章,期盼玉章上刻的是那李斯所题写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不过待挑眼一看,虽然不识得所刻之字,但很明显的是这底下刻着不字区区八字,倘若经过考据后会知道玉章上刻着十六字‘天命名德,表正万方。精一执中,宇宙永昌’。 失落,非常大的失落,就好比刚以为中了五百万,后又被告知中奖无效,这是一样一样的。 “只是一枚普通的玉玺而已,难不成这便是你所说的大喜之事嘛?!”长者放下玉玺,恶狠狠的瞪着年轻海军少将。 “倘若真是只有这么简单,我万万不敢请主席亲自前来!”年轻海军少将贼笑道,还有下文。 “也就你子敢在主席面前藏着噎着卖弄关子了,还不把剩下的全部倒出来了,磨磨唧唧似个娘们!”徐三夫狐假虎威道。 年轻海军少将白了徐三夫一眼,在他看来,似徐三夫这般完全凭着父辈羽翼上位,而本身无一事处的人,完全就是坨渣。文不成无不就,好好一个汉卫府组织,被他搞得毫无起色,僵死而不死,欲活却活不了。 年轻海军少将伸手一摁耳根上别着的一装置,一阵轻度的通讯噪音后,但听得里头传来人员挪动东西的声音,年轻海军少将随即随和道:“少平,你那现在什么情况?” 通讯器那头一个声音大口喘气回道:“放心吧俊翔,建文帝墓穴已经进入扫尾阶段了,再给我们二个时足够了!” “好!不过现在你们三人先暂时停下手中工作,速度出来,主席来了!” 帐篷外,一直站在坟墓堆主坟旁的四个战士散了开了,登时现出一个一米来宽的洞来,洞内似有光亮晃动。一会儿后洞内先后钻出三个非常年轻的男生,皆是一身平常衣服打扮,唯一不妥的地方是浑身上下到处粘着泥土污渍。 “主席,您好!” 三人惊喜的望着长者,虽然早知道主席要来,不过真见着了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这是?” “主席,这三位是我大学同学,曹少平、张太保、何斌伟”,年轻海军少将一一对号入座介绍,“他们三人皆是学考古学出身的,不过毕业后因为进不得考古研究所,一身考古本领,算是费了,这不正好有用得上的地方,所以我就派人把他们三人全部接了过来”。 长者一一打量了三人,这三人貌相普通,皮肤黝黑,体格健硕,总体看来甚至有点憨厚的样子,显然是普通的农家子弟,实干型人才,可以一用,不过要看怎么去用。他是最喜发现和重用年轻人的,也最喜欢与年轻人打交道,这算是特立独行的了,不过也正是如此,他身边以及所用之人普遍为年轻人,似若向子齐、曾俊翔等等,还有那些他看好的软件学院的学生们。 “少平,把建文帝的事,给主席详细汇报下?”曾俊翔道。 “建文帝!”长者和徐三夫皆是眼前一亮。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一十三章 建文帝 “主席,您好!我叫曹少平,湘南永兴人,身高1八0”一个一张国字脸即使不笑看起来仍将是在笑的男生颤颤巍巍,不过说没多久,冷不防被曾俊翔来了一脚。 “曹少平,你瞎扯什么。现在可不是让你相亲的时候,速度向主席介绍情况!” 曹少平一惊,慌忙改口道:“主席,是这样子的。这个辫子崖洞,由两拨人、两段完全不想干的历史所组成。在外边看到的崖洞,是明朝末年的遗民区,不愿剃发易服的汉人逃到海岛上,所留下的遗迹。并不是阿知,噢,也就是曾俊翔所说的什么中国海盗。”曹少平说着恶狠狠瞪了瞪曾俊翔,虽然对长者有莫名的惧怕,但对曾俊翔却是丝毫无惧,哪怕说揍他一顿都没二话。 “海盗就是贼,清朝既然继承中国大统,所谓的反抗便是暴乱,所谓的义军,就是贼军。侨居海岛,与朝廷为敌,那便是贼军,便是海盗,不杀不足以振朝纲”, 曾俊翔振振有词道。 “阿知,你还是这般死得性,不分黑红皂白,不守道义,还有,就只有我们三个才受的了你!”曹少平愤愤不平道。 “别的我不管,我只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别的都是瞎扯蛋!!”曾俊翔道。 “你个混球,还好我们生在和平年代,趟若是生在战乱年代,你我就只能是李云龙和楚云飞了,为了各自的道义而死战。”曹少平道。 “够了,我不是来听你们讨论各自见解的,有什么发现,直接说来。”长者一声断喝,他真受够了这帮人。 曾俊翔闻听,倒有点无所谓的态势,据估测显然是挨长者骂批或者拳脚次数太多,习以为常了。 曹少平则吓得冷汗直冒,哆哆嗦嗦,赶忙回到主题:“主席,是这样的,辫子崖洞,分内外两层,外层便是现在所使用的基地,也就是明朝遗民的居住地。内层便是这座诡异的崖洞,一半陆地,一半海洋,若不是破壁,四周绝无出路,唯一的出口便是潜入海底。这内层,经过我们悉数,加上主坟总共有964座坟堆,从以挖掘收集出来的文物,分析探知,系明朝建文帝时期之物,而主坟已经得到充分证实,里头葬着是大明王朝第二任皇帝,即建文帝朱允炆,那些坟墓自然便是守护建文帝的文臣武将以及士卒了” “他不是在火烧皇宫后就失踪了嘛,怎么会葬在这里?!”徐三夫忍不住打岔道。 “正因为失踪,所以一切皆有可能。不过建文帝以及部下埋葬于此的原因,我还需要对整个遗迹进行彻底研究,考据后才能给出答案。但这答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建文帝因梦而制的这枚玉玺。”曹少平不认真还惧怕长者,待认真起来后,似乎完全沉寂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头,这就是心无旁骛的最高境界。 “明朝万历年间进士、后历官至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的朱国祯著有一书《湧撞品》,书中论序了明王朝从太祖至隆庆百余年间宫廷刻用过的全部玉玺。关于建文帝玉玺有:建文皇帝在储位,梦神人致上帝命,授以重宝。元年使者远自西方,得青玉于雪山,方踰二尺,质理温栗。二年正月,帝郊祀,宿斋宫。夕梦若有睹,遂惊宿。命玉人琢为大玺成。亲制其文曰:天命名德,表正万方,精一执中,宇宙永昌。命曰:凝命神宝,方一尺六寸九分。三年,告天地、祖宗,为文官示远近,百官称贺,大宴于奉天门,颁赏。” “传国玉玺一直以来就是个迷,一个考古学界梦寐以求的谜团。因为传说中秦始皇的传国玉玺被元顺帝带回了大漠,从此失去踪迹下落,明清两朝为此在传国玉玺上大做文章。读书那年头,我曾为搜寻传国玉玺下落而大费功夫,当时所有关于记载或者涉及传国玉玺的书籍,我都有涉猎,其中对朱国祯的这本《湧撞品》印象尤深,几乎达到了倒背如流的境界,因为有种感觉一直支持着我,元朝并未得到过真正的传国玉玺,但传国玉玺曾经是回到过明王朝帝王之手,只是某种原因,又不见了。” “你讲这些又有什么用?”徐三夫道。 “有用,非常有用,已知的建文帝坟墓地所有线索,汇聚在一起,最后所指向的方向便是他做梦得来的这枚玉玺。” “你意思是这枚玉玺身上留下有传国玉玺的下落?”徐三夫道。 “即错又对。”曹少平来了个令人作呕的回答。 “你什么意思!” “对是因为所谓的传国玉玺下落,只是我个人第六感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而错是因为我想说的其实与传国玉玺无关。” “头晕,少平,你个棒槌,这都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主席在这,你赶紧从简单从重要汇报!!”曾俊翔捂着脑袋,露出一只眼睛看着曹少平,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曹少平与曾俊翔两人经常互掐,这不不禁给掐成了习惯,他反而把习惯发扬到了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上,很是讨人厌恶。这不说着说着一不心又上了那习惯,放肆了起来。 “主席,不好意思,我说岔了。建文帝玉玺铜盒内原本有一丝绸卷轴,但由于暴露在空气中的缘故,粉末化了。不过卷轴上内容,一字不差的刻在我脑海中。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曹少平见主席没有责怪的意思,于是继续言道,他这时候已经不再害怕起长者来了,说话更利索多了,“卷轴上原文很长,我就捡重要的翻译啦。建文帝四年夏,燕王朱棣大军攻克南京,建文帝本欲一死了之,老太监王钺劝阻,拿出太祖所遗留下的铁箱一个,道太祖遗言:子孙若有大难,可开匣存命。铁箱内有遗书一封,并附有度牒数张、僧衣数件、剃头刀一把、白银数十锭。展开遗书一看,上写道:建文帝从鬼门出,其他人从水关御沟走,傍晚在神乐观西房会集” “这个传说,昨天各大媒体还都在登载,你不会就拿这个忽悠我们吧?!”徐三夫没好脾气的打断他的话语。 “这位领导,且先听我说完,再挖苦讥讽也不迟!”曹少平有点气愤,他生平最气愤的便是旁人对他的研究成功未经考究就加以否定,“不过真实情况并非传说中那样,建文帝带着贴身二将以及九名护卫,不剃发也不换僧衣,而皆是里穿一身锁甲,外罩短打,显得和普通百姓一般,十二人从太平门内的鬼门出。王钺以及其余老弱忠贞之士十数人自愿以身为饵从水关御沟而走。水御关沟是皇城的一道下水道,可以直通向城外,是条逃生求活的绝佳出路。但亦为人所共知,因为史上这类逃亡,太正常了,是以办法虽佳但风险却极大。事实也是如此,早已获得皇城图的朱棣,在各个皇城水沟出口,埋伏着大量兵士,以便守株待兔,这批忠贞之士倒是一个不落的被擒住了。” “鬼门,在清朝是京师东华门的俗称,丧礼殡葬专用城门,但明朝时候的鬼门只是内城一扇矮门,仅容一人出入,用途不甚理想,方便运送污秽之物的出入,满城单次一门,所在地更是极为偏僻,可以说鲜为人知。千算万算,朱棣把这条出道给忘了,也许他压根就不知道世上还存在这么一道鬼门,毕竟谁都对污秽之物不感兴趣。建文帝朱允炆领着十一人毫无阻拦的出了鬼门,来到鬼门不远处的水道,一路其实都是些水滩地,芦苇沼泽什么的,但没有北美洲沼泽那般恐怖,顶多就是踩一脚陷下去一个鞋高而已。众人走近,翻开芦苇遮挡的河边,露出一条乌篷船来,船上站着一个胡须尽白、手握长蒿的老和尚。老和尚向朱允炆一拜,口称万岁,原来这老僧名叫王升,是当年太祖在皇觉寺出家时候的一师弟,太祖得天下后,招他为官,他谢迟,只愿为一逍遥散僧。刘伯温呈现太祖《烧饼歌》后,太祖疑子孙或有大难不保,于是乃招王升、王钺二人秘谈,留铁箱一个,令二人遇事搭救皇孙允炆。朱允炆未随王升回神乐观,而是领着十一护卫顺江而下,入得福建,再从福建入到湖南长沙,在湖南招兵买马,欲图壮大。后来的事,上头记载地方字迹浑浊不清了,看不清了,只能知晓朱允炆领千数兵士,分散化妆成贩夫走卒,预谋出海,然后就没了,显然还没来得及写完,只能推测,朱允炆不知所为何事,率领部属出海,后遇难,全部葬在了这舟山群岛之中。至于为何遇难,谁埋的,埋得人是朱允炆的什么人?这些都没有给出答案。”曹少平说着清了清干燥的嗓门。 “少桶,你怎么越扯越远啦!赶紧说正经的好不!”曾俊翔见曹少平这般晃晃悠悠长篇大论念经,不耐烦了,一不心把曹少平的外号叫出来了,要知道大老远把主席请过了,倘若不给主席一个交待,自己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马上。”曹少平不慌不忙道,“卷轴,末尾留有一句话!” 曹少平还故意卖了个关子,说到妙处便打住了,显然是等着旁人询问。 “什么话?”说话的却是徐三夫。 “石落天心,七星汇明。”曹少平一惊,还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什么?”长者涵养功夫极深,但听得这句话却也禁不住叫了出来。 “主席,怎么啦?”曾俊翔道。 长者略一沉思,想到了什么,随即突然恶狠狠的盯着徐三夫,似若徐三夫欠了他几个亿大洋一般:“是你把石匮凤凰眼之事给泄露出去的?!” 石匮凤凰眼可以算得上国家绝密,知道内情的除了那个叫做自远的主任以及几个研究人员外,便只有长者和徐三夫二人知晓了。曾俊翔以及那个叫曹少平的年轻是万万不会知晓此事的,如果知晓,那只有一个原因,有人泄露国家机密,而且动机有点昏头昏脑,而长者想到的第一个昏头昏脑的对象便是徐三夫来着。 “主席,冤枉啊,我对您和党中央可谓忠心耿耿,此心天日可鉴,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从未没有泄露过半点国家机密。”徐三夫急忙解释,言毕徐三夫灵光一闪转向曾俊翔,“俊翔,你说,你到底是从哪里得知的石匮凤凰眼!” 曾俊翔有点莫名其妙,曹少平也是一样。 “什么石匮凤凰眼啊?!”曹少平一句话让现在变得异常尴尬。 “你们不知道,那干嘛重点强调这句‘石落天心,七星汇明’啊!?”徐三夫大吼道,注意用吼了,政委很生气,因为曾俊翔的不知情,也就说明了,刚才是主席和他把机密说漏嘴了,之前并未有人泄露什么机密。 曾俊翔挥手示意曹少平解释一二,其实所有考古发现的事件都是由曹少平所主导的,曾俊翔只不过提供了人力物力财力罢了。 曹少平突然变戏法似的毕恭毕敬呈上一把汉剑,不过显然这把剑历经久远,剑鞘梨木部分,基本上被腐蚀空了,只剩下精致的铜狮子花纹,以及铜狮子上镶的红蓝宝石。 长者接过汉剑一看,只见得镂空的剑鞘上头刻着一连串熟悉的楷,长者拔出汉剑,龙吟长啸,这声音丝毫不弱于当年,但横剑当空,在灯光照耀下,一阵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胡景涛赠软校七星,共和国五十八年十二月一日!”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把剑你这是从哪得来的?”徐三夫替长者问道,做为主席的住手,这是必不可少的职能。 “回禀主席,这把汉剑是在建文帝棺椁内发现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一十四章 “愤青” ※※※十月二十四日1八时,男生宿舍一栋15寝室※※※ 随着火箭尾端喷射出一股烈炎,一阵气浪顷刻间溢满着周边大地。那个寄托着中华数千年梦想的火箭,一头扎向蓝天,只留下一条火箭尾翼滑过的痕迹,慢慢的在空中化散。 “喔哦” “太漂亮了!” 整个宿舍顷刻间沸腾了,每个人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欢乐,这是狂欢,似乎各个中了五百万大奖。这幕在神州大地上无数地方上演,版本各不相同,有高歌呐喊的,也有燃放鞭炮的,还有擂鼓震天响。大家在用着各自方法,表法着各自内心深处期盼中国伟大复兴的那颗真挚滚烫的心。 朱年丰眼神不自觉的四处晃荡,突然他一转音调:“哎,肖清华,你这咋哭啦?莫不是失恋啦!不怕,天涯何处无芳草,改日让凯哥给你介绍几个女朋友处处!” 肖清华使劲揉了揉左眼角,喝骂道:“狗屁,刚才不知道哪来的飞虫,一头撞到我眼睛里了。” “哦,啊”朱年丰脸角微微抽动。 “浪费民脂民膏,还不如多投点钱,扶持新兴企业!”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娘气由外而来。 众人寻音望去,但见一张笑得扭曲了的脸带着几分憎恶大步走进寝室,却正是万见匡,众人视若见着苍蝇般,不但立马没了兴趣,反而夹带着些许厌恶的意味在里头,视若不见,只是看着显示屏。 只有朱年丰是个特例,他用他那特有的贼笑表情道:“万总,非凡品的存在,出口成章,令人折服!” 众人一笑,万见匡也知道朱年丰诚心挖苦他,不过脸皮厚的人就是不一样,不然怎么说是非凡品的存在呢。只见得万见匡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大摇大摆的走近,看了眼显示器里头正在直播的嫦娥一号,随即孤身一人走到宿舍内的阳台上,伸展了腰臂,悠然自得的看起风景来了。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走廊外几声女生甜美可怜的嬉笑声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慢慢朝众人寝室逼迫而来。 众人毫不犹豫的伸长脖子早早把目光由显示屏移到敞开的宿舍门口,似若媳妇期待许久未归家的丈夫。 一阵沁人心腑的风香中,两个亭亭玉立的身影,袅娜般站在门口,用时尚流行的话来分析,一个那叫做丰满却不失苗条,让人感觉就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模特范美女,另一个叫做一头黝黑头长发垂肩,浑身散发着夺人气质的典型江南美女。但见那个丰满的美女用嫣红透亮的嘴唇传来一种有点与她容貌不搭调的声调,而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却已经抢先在屋内一干男生身上打了一转。 “请问下,哪位是刘时亮同学!?” 众人目光随着“刘时亮”三字,齐以掉下巴的节奏望着那个满脸愁绪,嘴角搭上一条很感性的胡子的男生。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嘛?”刘时亮一本正经道。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刘时亮啊!”二女生‘传说’二字声调拉得特别之长,我敢想她们一定是故意的。 “什么意思?”众人几乎达到了最完美的异口同声地步。 “长得也并没传说中的帅嘛!”江南美女露出一口皓齿,脸色夹带着淡淡的失落。 “看来传闻并不可信啊!颜,我们走”不待众人回味过来其中意味,那个丰满体态的模特美女突然挽过江南美女手臂,便欲打道回府。 “雅婷,先别急。他虽然没有传说中的帅到没边,但至少,至少,我还是可以接受的!”江南美女这话一出口,顿时屋内众人陷入了投胎转世重新来过的念头之中,张大着各式各样的嘴,除了吃惊那便是大惊了。 刘时亮依旧面无表情,甚至从刚才起,就再没把视眼放在二女身上了,而是一门身心注视着显示屏里头不是播放的嫦娥一号行进的实时画面,似乎这嫦娥一号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美女。 见着刘时亮居然不予搭理,模特美女淑女风格顿时大变样,扯着不悦耳的口音,吼道“喂,姓刘的,我们家颜这么给你脸,你还翘起尾巴来了不是!” “哥没帅的没边,不配二位靓女一视,这样可以了吧!!可以了的话,还请二位速速离开,这是男生宿舍,男生宿舍,女生禁止入内!” “你”模特美女气得伸手指着刘时亮,似有叉腰骂街之似,但一个‘你’字才上嘴,下边的话,半天挤不出来,大有变结巴的态势。 而这时,江南美女淡淡一咬红唇,却是猛然掉头便跑了。 面对这一突然变故,用那句话叫做:伙伴们都惊呆了。模特美女更是连叫了几声“颜”后,迈着不平稳的步伐追了过去,谁让她人高偏僻还穿着高跟鞋。 “还不去追?”自到进来后一直在宿舍内不安分游荡的万见匡带着虚假的笑意,以突之势打破屋内的沉静道。 “给老子闭嘴!” 刘时亮一顿暴喝,可以说震惊天地。 万见匡脸上顿时冒起一团黑线,侧目望向正依靠阳台栏杆的曾祥勇,却正看到曾祥勇那双深邃的双眼正不偏不倚的盯着自己,曾祥勇嘴角微微一抽,脸上闪过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那笑容笑得人心有点发怵,笑得万见匡直咽了咽口水。 “沙俄、前苏联、俄罗斯,一个个都是他妈惹不起的恨角色!” 刘时亮紧咬着牙齿,大有一咬具碎之意,突然他猛一拍桌板,破了自己才下的禁音令。 “其实与同满清那个时代一样,我们中国最大、最直接、最需要堤防的敌人首当其冲的,依旧还是这个俄罗斯!”夹坐在朱年丰和刘时亮之间的廖凯伸手在显示屏幕上点了点,需要交待的是此时曹湘芸还在上课,所以廖凯才有如此闲功夫,“瞧这些存世老兵们,那一张张深层的脸,再瞧瞧这些新兵们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由内而外的傲然之气,这便是这个民族无与伦比、无比高贵的灵魂啊。想当年,拿破仑不行,希特勒也不行,今日那无所谓民族的美利坚,也会是不行的!” “凯哥说的极是,当年李鸿章不就一眼看出各列强的毒害所在:中国之患,不患欧美,而患沙俄!欧美列强需求的只是金银资源,而沙俄侵吞的却是中国国土,孰害孰大,一目了然!”刘时亮道。 “突然有了诸葛亮对荆州的见解,要是有外蒙古在手就好了!”廖凯若有所思道。 “岂不是啊!若有外蒙古在手,俄罗斯远东地区就是我们案板上的一块肥肉,什么时候吃都可以,唯一不好的是拖久了肉都臭了。哎,你们说,如果我扛把枪站在俄罗斯红场,算不算得上中国军队征伐俄罗斯首都啊!”朱年丰突然摆着鬼脸贼笑道,其实朱年丰本是极度聪明且负有见解的人物,只是个性有点顽,感觉未长大似的。 “朱,你好q啊!能不能别那么幼稚,好吗!”鲁岷山无力的托着下巴,只是用旁光藐了朱年丰一眼,注意是旁光,而不是膀胱。 “对了,要不,你们推举哥当下一届俄罗斯总统,然后哥就率俄罗斯全体民众归顺中国,你们看,这样如何啊?”朱年丰一脸贼意冉冉。 一阵静默后,一个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滚” “闹着玩的,捧个场就行噻,不鼓励,也别打击噻!”朱年丰一脸委屈道。 “我搬到你们寝室住可以不!?” 阳台洗脸盆处,万见匡轻蔑一笑,言及极其潇洒的拿起墙角一瓶洗发露,挤了一大坨置于手心,打开洗脸池水龙头,却是爽快的洗起头发来。片刻后,清洗完毕,变戏法似的随手从裤兜里头掏出一块面巾,好一阵擦拭整理,“痛快,你们寝室水格外清凉啊,真是好爽,好爽啊!” 屋内众人神色各异,却无人说话,须臾但见万见匡四平八稳的,走出阳台,往宿舍门口走去,一块发黑了的面巾,懒洋洋的别在脖间,却是大煞风景。 “万见匡,你父母有没有教过你,不经过别人允许不能动用他人的东西?!”廖凯喝道。 “凯哥,大家都这么熟了,你也太家子气了吧,不就一点洗发露嘛!瞧哥,哥就不似你这般气,哥宿舍有的时,要洗不,随时热烈欢迎!”万见匡冷然一笑,一拍廖凯肩膀,嘴角哼着曲调,往外大步而去。 “你”廖凯脸都气绿了,本想发作,奈何这时,刘时亮一把死死拽住他臂膀。 “不要与这人一般见识!”刘时亮摇了摇头,脸上一个忍字,再清晰不过。 一旁的曾祥勇依旧毫不做声,他只是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屋内发生的点点滴滴,一幕一景,似若看戏般。 一天无事,每日皆是上课下课,游荡,鬼魂,吧,还有桌球,学校门口有五六家桌球店面,露天的,下雨的时候,一拉别在周旁大树上是绳缆,一张塑料大膜便成了雨棚。每颗大树上都挂着一盏超亮的大号灯泡,入夜后,担负起路灯的职能,照亮着周边。随着时辰的入夜,陆陆续续桌球声音便随同吃摊一起火爆了起来。有男有女,嬉笑声中,言语夹杂点放荡。 值守校门口的解放军战士,依旧摆在那张酷酷的脸,再扛着把95式步枪,那真是帅的没边了,这不几乎每个走出校门的同学都会有意无意的去看下值守的战士。 “芸芸,你想吃什么呢?凉面、凉皮?”路边摊旁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廖凯与曹湘芸。 “嗯,刚刚还想吃来着,但看着就吃不下了。买个大西瓜,一人一半如何!”曹湘芸挽着廖凯的胳膊,瞪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廖凯。 “向哥?!” 廖凯在人堆中,突然发现了个非常怀念的身影,而这个身影是他期盼了许久了的。 一个围满了学生的炒粉摊,摊子后的一块空地上,放置着数张餐桌凳子。餐桌上坐满了人,不出意外,都是埋头使劲开吃的,虽然天气异常炎热,炒粉炒的很辣,但丝毫挡不住人民追求美食的雄心。换着这份雄心的就有向子齐,那个主席身边的助手,不过他此时却是一个,也不知道为何孤身一人。不过向子齐太过年轻,貌相太过平凡,放在万千学子中,任谁也不会起疑心,要护卫保镖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向子齐扭头看了下正挡着他头顶方向灯光的人,见居然是当初主席预备约见的人之一,思道:“你叫廖什么凯来着吧?!” “廖凯!” “哦哦” 能被这么大的领导记住自己名字,虽然是八九不离十,但已然难能可贵了,廖凯大为激动,拉过曹湘芸,就这桌坐了下来。 “向哥,来瓶啤酒如何?”廖凯笑道。 向子齐不喜喝酒,不过盛夏喝点冰啤酒,那是再好不过,他也不推辞,点头同意。 “老板,二份炒粉、一份凉皮,两瓶冰啤酒,一瓶冰果汁。必须要快,另外在场同学吃喝的都算我的账上。”廖凯说道最后,声调大增的同时起身举手喊道。 摊子老板本来很为难,因为生意实在太好,等得人一个接一个,插队,很难,很为难,但眼前那个带着女朋友的年轻人似乎财大气粗,一顿请客,围着排队的学生,硬说不出一个不同意二字。很快老板端上两盘热气腾腾的炒粉,啤酒碗筷,一应俱全,最厉害的是一套动作流畅,丝毫无有拖泥带水。 “看不出来,你这人挺豪爽的嘛!”二人并未用杯子,而是拿起瓶子就喝。向子齐与廖凯对敬一口酒后,一抹嘴巴,夹了些凉皮放置嘴中。 “向哥,过誉了!” “这是你女朋友?”向子齐突然望了望紧坐在廖凯身旁低头吃粉、似有含羞的女生。 “是的,向哥!” “嗨”向子齐一声长叹,端起酒瓶敬与廖凯,却是一口喝毕,廖凯不知道为什么,但也随着喝完。 “怎么啦,向哥,似乎有心事啊!” 向子齐起身一拍廖凯肩膀,意味深长道:“还是你们好,自由自在!”言毕在一句“廖凯,日后在聚,我有事先走了”之后,消失在去国防科大的路上。 “凯,刚才这姓向的是谁啊?” “主席身边的助手!” “哇噻。结婚没?有女朋友没?” “不清楚,怎么?” “没有的话,可以介绍给闺蜜噻!” “你这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回学校的一段无人的道上,一个身影突然晃过,不过也由于太暗了,看不清楚晃过去的是什么。曹湘芸吓得紧紧拽着廖凯胳膊,尖长的指甲,已经毫不客气的洞开了几个口子。 “什么东西?”廖凯拿起手机一照,一只野猫带着那双邪灵般的双眼,一闪而过。 “是只猫!没事,不用怕!”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一十五章 路边摊的姑娘 ※※※软校操场,废弃的游泳池※※※ 微弱的手机灯光下,一条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一把只有象征意义的铜锁,因为一条粗壮白皙的手臂,轻轻一拔,铜锁就这般放开了。在微弱灯光中,瓷砖地板上到处散乱着游泳物品,如果配点悲情音乐,此情此景很像后人重游那个曾经遭遇大难的游泳馆,灾难来的太快,以至于人们走的太过匆忙,标准的恐怖惊险电影场面。 脚步声回荡在走廊过道中,发出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回声。一个笑声突然响起:“喔哈哈哈”若是常人,此刻定然会被吓得半死,掉头逃命。但此人毫无惧色,反而大吼道:“挽弓策马论英雄,漫卷黄沙破帝宫。” “文治武功真大略,佩文新谱墨林崇。” 二个身影两个手机光亮一左一右出现在来人不远处。 “奴才叩见湖湘堂左副堂主!”昏暗灯光下,二人似乎一阵手舞足蹈,样式似若满清的打千,跪拜在地。 “跟你们说过多是次了,奴才主子那一套别跟老子来,老子看了恶心!”来人大怒。 “可是,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啊!” “老祖宗已经走了近四百年了,你要随他去嘛?!” “奴才不敢!” “还奴才!” “的不敢!” “你他妈的贱货!”来人一脚把左侧之人踹翻在游泳池边缘,倘若再使点力气的话,定然踹翻到游泳池内了。 不过被踹之人也是算是个硬架势,受此一脚,愣是不吭半声,反倒是爬起来后,又来了句:“主子息怒!” “的贱货,扶不起的阿斗”,来人差不多快崩溃了,“算了,由着你们去吧。速度回报下跟踪调查的进展!” “回禀主子,跟踪廖凯有了巨大进展!”刚才被踢翻的那人依旧跪拜着,因为没有得到站起来的许可,不过他在说完后,就不说了,显然又是在等候要不要说下去的指示。 面对这样的人,谁都会恼火:“什么进展,赶紧说出来!” “是这样的,昨晚的在跟踪廖凯的时候,发现他在学校门口炒粉摊和一叫向子齐的年轻人喝酒,喝酒后他和她女朋友在回学校的路上,把向子齐的身份透露了出来,这向子齐居然是当今主席身边的助手。” 来人大惊,不过思及觉得荒唐,主席身边的助手会跟街边的炒粉摊联系到一块,太荒唐了:“你个蠢货,这幕明显的忽悠把戏,你都看不出来!” “主子,此事千真万确,因为的亲眼看到那个向子齐大摇大摆毫无阻拦的走进了戒备森严的国防科大。” 来人脸上遍布黑线,虽然再黑也看不出来,但实际上他真火大了,猛然抬腿一脚,扑通一声,那人几个筋斗后,掉到游泳池里头了。游泳池里,一阵火花闪过后,立马暗淡了下来,再无半点光亮,只能听到无尽的挣扎声。 “你呢,有何进展?”来人身上冒起腾腾杀气。 另一人却是站在,而且是在打千后,没经过允许的情况就站了起来:“大人,末将” “我操!”来人像只发情的老鼠,既需要发泄,一顿狂抓脑袋头发后,无奈道:“捡重点说!” “是,大,人。国防科大近来戒备更加森严了,我们只能通过买通外出采购的工作人员或者某些学子才能打探到一点点情况。但近来他们要价越来越贵,的这边,除了个人生活费外,已经拿不出钱购买线索了。” “说了九十二个字,意思就是为了诠释‘没线索’三个字是不?!” 那人低着头,不敢言语。而之前掉到游泳池里头的那人,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了上来,要知道这个废弃的游泳池旁边的刻度上写着水深二米五啊。 来人原地踏步转了二圈后,猛然抬腿欲踹低头男子,哪知道那人反应极其敏捷,身子一闪,来人万万想不到会有此幕,加上刚爬上岸边的人把地上的瓷砖打湿了一大片,踩起来还真滑,来人刹不住车的身子急速向前,一声惊叫,扑通一声落下水。 “哎,勇哥,你敢情是去偷看女生洗澡,被人发现了泼了洗脚水?!”朱年丰正欲出门去吧,刚好碰到神情慌张、狼狈不堪的曾祥勇。 “可不是嘛,那妹子,哎,想想,真美哒!”曾祥勇本意是偷偷潜伏回宿舍,这时候还早,九点不到,依他所知,这时候大家伙都去吧或者别的地方了。这一路都安全过来,到在门口,撞上了关门正欲离开的朱年丰,不过既然撞上了,机智的他,还是能立马想到圆场的由头。 朱年丰一把拍在曾祥勇湿透的肩膀上,以四十五度角望天,道:“苍天不仁,大地不义。怎么能光他们成双成对,是时候哥们登场咯。”言毕一看手表,打了声招呼后,飞奔了出去。 朱年丰跑到宿舍大门口,冷不防撞翻了一人,待看清楚,才发现居然是万见匡,一样的浑身湿透,除此外脸上多有红肿发青,显然让谁给狠狠揍了一顿。不过既然是他,朱年丰也不客气,直接跑了。由此可看出,这人有多招人狠。 第二天,万见匡没露面,说是请了病假。此外一切平淡无奇,谈恋爱的,谈恋爱,开黑的开黑,反正怎样高兴,怎样玩。不是还有句话叫做:再不玩,就老了。 是夜晚,曾祥勇邀请一帮兄弟,到校门口炒粉摊吃炒粉。开了一箱啤酒,三个人而已。 “勇哥,这瓶,兄弟我跟你干了。”一个喝的说糊涂话的胖子,端起一瓶满满的啤酒,身子摇晃的,就欲跟曾祥勇吹瓶。 曾祥勇只是奉承的喝了下口,他心思根本不在桌上,而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似若在搜寻猎物的秃鹫。而那胖子一口气真把一瓶啤酒搞定了。待见了曾祥勇一瓶啤酒几乎未动,顿时就急了,“勇哥,这就是你不对啦,说好了,吹瓶,你这是看不起兄弟我是不?!” “哪有的事。坐下坐下,我喝我喝。”曾祥勇举起酒瓶口喝了一口。 …… “这位同学,怎么你一个人在这摆摊?你男朋友呢?” 可以说是街头,也可以说是巷陌,一个生意极度冷淡的摊位上,一个娇俏的女生撸了撸手臂上戴着的袖筒,随即用手臂蹭了蹭额头的汗水,掰开一个一次性竹筷,却是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没有老板,也没有老板娘,没有其他顾客,甚至路人,而只有她,坐在一张圆桌旁,周旁一盏不大亮的路灯照耀下,这是一个推车似的摊位,推车玻璃上贴着四个红字:炒粉炒面,而摊位遮雨布下挂着一颗节能灯,此时却已经关掉了。 女生抬头一看,那是向子齐那标准的四眼文白之脸。 “你要吃粉不?或者面?” 向子齐一怔,多少年后,他都念念不忘这女生当年回头望她的眼神,那是幼时教科书中卖火柴的女孩才拥有的眼神,渴望。 “好吧,来碗粉再来碗面,放辣,叫酸菜!” 女子一脸愁绪舒缓了下来,赶忙放下碗筷,却是去开启煤气炉,生火炒粉炒面来着。噼里啪啦,火焰吱吱作响,煤火光耀下,向子齐那副精致的眼睛,耀出两道光,反射向乌黑的空地。 “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摆摊,要摆摊,你可以摆过去啊,摆到校门口,那样你摊子生意就会好起来啦!”向子齐默默看了会后忍不住问道。 “我没有男朋友!” 女生熟练的一垫铁锅,一滩米面腾飞入空,随即又跌落入锅,如此反复数次,女生放下锅子,关掉煤气灶,用手臂擦了擦额头汗水,铁铲一铲,一份香喷喷、热气腾腾的炒面出炉了。女生清水一洗过,铁铲利索的铲了铲沾着的面焦粑,一提锅,一抛锅,洗锅的水,腾飞甩向地上。 “那是他们的地盘,不准我这外人进去!”女生轻声细语道。 一锅黄油下锅,顿时锅内泛起一阵激烈的油炸声。女生抓起一大把宽粉,丢掷锅内,这是第二碗,炒粉来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一十七章 石落天心 ※※※十月上旬,具体日期不详※※※ “石落天心,七星汇明!” 一个声音,在不住呼唤,长者恍然间但觉得眼前出现一个白点,而随即白点光亮猛然间迅速扩大,整个世界,这一刻都白了,长者猛然间发觉双手一轻,原本手中抱着的五龙传国玉玺,已然消失不见,而就在这时候,周遭白光突然逝去,但怎见,一堆熟悉的人神色焦急的围绕在床边,而他自己则是躺在床上,一个一身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拿着听筒似乎正在对自己进行着检查,随后又退到了一旁。 却是一场梦,一场美丽、幸福、富饶的梦。 “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见众人脸现喜色,长者不禁问道。 “回禀主席,昨天您在查看建文帝玉玺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晕倒了,这可急坏了我们,还好您现在醒了!”说话的是向子齐。 “我晕倒了!”长者满脸疑惑的望着众人,不过随即就从众人脸上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主席,您饿了没,要不要吃点糕点?”温木罡关切的道。 温木罡这话虽佳,但说的不是时候,晚一回,早一回,效果一个天,一个地,但见长者脸色一变,却是白了温木罡一眼。 徐三夫接话道:“主席,软件学院那帮鬼,我已经令人预先安排妥当,您若要再次召见的话,我这就让人带他们过来!” 长者一双凝聚着神一般意志的眼睛,带着满眼的皱纹,缓缓扫过床边每一张面孔,猛然间,他似乎明白了:“三夫、子齐留下,其他人等都给我退下去!” “是,主席!” 温木罡低头随着长者口中的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只留下徐三夫、向子齐不明所以的望着长者,等候长者的吩咐或者命令。 “主席!”等其他人离去,徐三夫、向子齐几差不多异口同声而道。 “三夫,建文帝玉玺以及主席汉剑现在何处,都由何人保管!?”注,由于建文帝墓中出土汉剑上刻胡景涛三字,是以,人称此汉剑为主席汉剑。 徐三夫、向子齐闻言纷纷一惊,相视一望,皆以‘主席你傻了’的眼神望着长者,还是徐三夫首先开口道:“主席,昨个您在辫子基地当众宣布:辫子基地即刻选址搬迁,在原址上兴建传国玉玺博物馆,您钦点曹少平为第一任馆长,同时将建文帝玉玺做为该传国玉玺博物馆收入的第一枚玉玺,此外还有那把主席汉剑一并由该馆保管。”徐三夫勉强把事情用比较完整的逻辑语句讲述了出来。 “!”向子齐欲言又止。 “我不相信那真的只是一场梦!” 长者脸色挂着旁人察觉不到的不甘心,那梦境太真实了,真实到他把两者搞混了,而且好不依恋。 长者脑海中电影镜头般,闪过一个一个画面,全部是关于那失踪了五百多年的传国玉玺。有所思,便有所念,亦有所恋。 “石落天心,七星汇明!” “石落天心,七星汇明!” “石落天心,七星汇明!” “主席” 当长者再次被唤醒了过来时,已近中午,不是长者再次晕倒,而是护理医生建议主席注射点滴的时候休息休息,于是主席就这么一睡,已是二个多时辰。 长者坐直身子,许久才慢慢恢复过劲来,那是张睿智、英武、果断的面容:“吩咐下去,让自远在五天后立马进行实验,我们的七名勇士也训练的差不多了!” “是!”徐三夫这声是,回答的铿锵有力,干净利落,要知道主席的命令,不得有丝毫犹豫,这是身为一个军人的军责所在。 “第二件事!”长者停顿了下又继续说道:“立马把那六个鬼带来见我,不得有误!” 徐三夫一怔,他真不知道原来长者还有下招,而因为有下招,他隐约猜到了长者的用意了。 “是!”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望着下面随整齐排站着,但浑身却抑制不住的哆嗦着的六人,长者会心的笑了笑。 “刘时亮!” “朱年丰!” “鲁岷山!” “廖凯!” 长者偷偷看了眼廖凯,不过只是偷偷。 “李晶!” “肖清华!” 长者嗯嗯点了点头,待一一说完,道:“你们当中谁是头?!”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实压根就没有头,最后还是廖凯把刘时亮推了出来,道:“回禀主席,他是我们的寝室长,也就是我们当中的头了!” 刘时亮有种周星驰版韦宝的感觉,真想大叫道‘我是被推出来,不是我要出来的’,但入了道行,就下不得凡尘,他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主席,我就是!” “好,伙子,你真是好样的!”长者坐在木制沙发椅上,一改之前威严的面容,一张森严的脸上尽现慈祥和蔼之色,“伙子,你是哪里人啊?” “回主席,湖南衡阳人氏!”刘时亮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嗯!”长者嗯嗯点了点头,“你们都是湖南人吗?” 在得到大家一致的肯定回答后,长者露出一脸的畅快劲,显是非常满意。 刘时亮等众人不明所以,仅仅身为湖南人,何以就这么值得主席认可。 ‘无湘不成军’,廖凯则淡然一笑,道:“主席,但有用得上我们兄弟六人的地方,尽管开口!” “不说上刀山下火海,却也是为国死而无憾!”朱年丰从未如此正经过。 长者闻言,不禁哈哈大笑,笑的同时,起身走至朱年丰身旁,伸手拍了拍朱年丰的肩膀,随即又拍了拍他身旁的廖凯,拖着一口地道的湖南长沙方言,意味深长的道:“好,都是好样的!毛主席曾说过: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是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今天我把这句话说给你们,希望你们六人成为国家栋梁之才,为中华民族崛起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六人闻言,一张张稚嫩的脸蛋上,泛起掩饰不住的兴奋。 “廖凯!” “在,主席!”廖凯挺直腰板,一脸兴奋劲不言而喻。 “伙子,你很不错啊!” “多谢主席夸赞!”虽然还是那句,但廖凯依旧倍感荣幸,要知道这是可是主席的夸奖。 “这件事,事关国家、民族的命运,需得胆大、心细、忠诚且身怀绝技,不过死生一线,也许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你们六个可敢,为国一去!?”长者在说到‘敢’字时,故意停顿了下。 刘时亮等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最后只得齐看向廖凯。 “主席,你说七人,但我们这只有六人,只不知主席所指的那第七人究竟是何人?!” “出来吧!” 长者拍了拍巴掌,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旁的屏风后边闪了出来。 “曾祥勇!” “怎么是你!” 出乎所有人预料,来人居然正是同寝室的第七人,曾祥勇。这个廖凯的老乡,廖凯的高中同学,廖凯的大学同学乃至室友,他带着浑身遍体那藏不住的傲气,走至长者跟前,不过猛然双膝一软,却是跪拜在长者跟前,重重叩了三个响头,随即又站了起来。 “主席!” 长者眉梢一皱,却也没去阻拦他的跪拜,只是不冷不热,道:“此番你需与他们六位一体,以廖凯之令马首是瞻,可有问题!?” 曾祥勇虽然极力压制内心汹涌奔涛的情绪,但眉宇间一稍即逝的阴沉之色,却毫不客气的把他出卖了,长者看在眼里,却没说话,只是见他许久才从口中挤出那三个字---‘没问题’,甚为不满。 “你们六个呢,有问题没?”长者扭头肃目而道。 “没有问题!” “主席,我有问题!”朱年丰突然举手插道。 众人目光随着那只骨瘦细长的手而停滞。 “什么问题?” “就是,就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啊?又是古籍文典,又是说演义,又是兵法韬略,又是风土人情,又是火枪大炮,搅得我头晕眼花,不知所以!”朱年丰挠了挠后脑勺傻笑道。 “你们是八0后的,应该看过一部儿童科幻说《时间之箭》吧?!” “看过。” “没看过!” “我记得那个孩叫做木里来着!”肖清华道。 “讲一个叫做木里的男孩,在北京坐过山车,误入时空隧道,回到了侏罗纪时代的故事!”刘时亮道。 “难不成,主席是让我们也去坐过山车,然后希望能有机会掉入时空隧道,最后替国家带些恐龙标本回来!?”李晶突发奇想道。 “晶哥,你这话说的也太没水准了吧,主席说的事,黄易那本说《寻秦记》里头早有过的剧情了,主席那是让我们穿越回到古代,替国家寻找什么东西来着,而这东西又大利于国家社稷江山的!”朱年丰白了李晶一眼,不过随即扭头却是眯眼笑望着长者,道:“主席,您说我说的对不?!” 长者嘴角微微一抽,那张老脸上挂着不爽,非常不爽:“没记错的话,你叫朱年丰来着,你很会自作聪明的嘛!!” 任谁都知道此时此刻长者很不爽,相当不开心,因为长者脸都黑了。 朱年丰有点不知所措,李晶则暗自得瑟,‘朱我叫你得瑟,这会知道错了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一十八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 “主席,我还是想知道,如果我们六个,不,七个回不来,您打算怎样安排我们的后事?!”刘时亮眉梢紧皱,忙岔开话题,虽然自打知晓此行九死一生时他便一直是皱着眉头不曾松懈过。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们总不能这样白白送死去了吧!?”朱年丰无畏道。 “一群废物!”曾祥勇看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尽是扯些没用的,内心深处对之鄙视至极,若不是长者的地盘,他早就走了,他话音很,但还是让人听着了,听着的人是长者。 长者狠狠瞪了曾祥勇一眼,直让他浑身上下那股戾气顷刻间消散的干干净净,缩头缩脑。 “事若不成,你等七人,国家待之以国葬,封烈士,各赏人民币五百万,另外国家赡养尔等父母兄弟姐妹四十年!”长者几乎一字一字的念道。 众人脸上如平波荡漾,谁也高兴不起来,他们所要的只是主席的承诺,这样家才有保障,才能放手一搏,至于国葬,活着的人谁会稀罕。 “事成了呢?”刘时亮道。 “如果事成,一律官至市委书记之职!” 李晶、肖清华喜不自禁。 廖凯、朱年丰则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曾祥勇有点黯然失色,已然是嫌官职太了。 刘时亮眼前一亮,不过眼珠一转,随即又温文言道:“主席,但不知道到时能否把我调往衡阳市任市委书记!” 众人闻言一惊,齐盯向他。 “实不相瞒,我有女朋友,他父亲是衡阳市委常委,我父亲则是他部基层的一普通职员,我们俩从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算是青梅竹马。今年高考前,他父亲突然跟我父亲说,除非我能考入清华或者北大,否则决不允许我与他闺女再有所往来。结果,你们都知道的,我连二本都没能考上。来学校前,他父亲不知怎得突然改变决定,对我父亲说,只要我三十岁前能荣升为衡阳市市委书记,就把他闺女嫁给我!”刘时亮话音中带着悲伤,语调低沉,甚至时有停滞。 “为什么是三十岁前呢?”朱年丰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对啊,为什么限制在三十岁前啊!?”李晶附和道。 “我之前也不知道,后来细想下才知道里中原因。他闺女比我两岁,他父亲的意思其实是他闺女可以等我到二十八岁,到了二十八岁后,已经三十岁的我倘若还不能博取资格的话,他家闺女就不能再等下去,因为再等下去那只能是白白浪费青春岁月了!”刘时亮说及眼眶中已经泛着泪花。 “看不出,你个猥琐男,居然还是个痴情种啊!”曾祥勇带着调侃的意味来了这么句,不过这句才出口,一道拳影闪过,一声惨叫,口水横飞,却是朱年丰猛然给了曾祥勇侧脸重重一拳。 “朱年丰,你干嘛?!”曾祥勇懵懵懂懂,伸手擦了擦嘴角,一时间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不过随即醒悟过来,一吐口水,却是怒气冲天,一掳袖子,便是朝朱年丰扑了过去。 谁能想到,二人当着长者面,居然扭打在了一起。这下可炸了锅了,猛然间,由门外闯进大批警卫,三下五除二便把朱年丰二人制服,而且还连带把廖凯五人给控制住了。 好一场插曲,整了半刻钟,方才平缓下来。 “主席,请您另选他人,我不与这姓朱的为伍!”曾祥勇依旧怒气未消,单指恶狠狠直指着朱年丰。 “主席,您若逐朱年丰出局,那顺带带上我!”廖凯道。 “还有我!” “还有我!” “还有我!” 当其他五人都立场坚定的表态的完毕,长者突然以四十五度角仰天哈哈哈大笑。 “好,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啊!你们七个一个都不能少!”长者答复的极其干脆。 “可是!?”曾祥勇不甘心的道。 “没可是,我警告你,曾祥勇,此次行动,你们七人是一体的,廖凯是队长,刘时亮是副队长,你必须以他二人之令是从,违令者,依军法处置!”长者恢复他那原有的威严之气。 “是!”曾祥勇没敢直面对长者那夺人心魄的双眼,只是唯唯诺诺应道。 ※※※※※※ “主席,我没搞明白,很明显廖凯他们六个与曾祥勇不是一路的,为何您还要把他们安排在一起?”向子齐原本想用‘硬生生’三字,最后一想,还是说的平和点好。 “你可知道那个叫曾祥勇有个见不得人的身份!?”长者道。 “不知道!”向子齐摇了摇头,回答的很干脆。 “他是遗清组织在长沙的负责人!”长者道。 “啊,想不到居然是他那应该把他抓起来审讯才对啊!” “这没必要,一个的遗清组织是翻不起大浪的,相反如果把曾祥勇逮捕归案,反倒会促进遗清组织的声望来着!对付这类癫狂的迷信复辟者,打压手段是无用的,唯一行之有效的是教育。普通教育当然是无用的,要不然也不会蹦出这类癫狂的迷信份子。我所提倡使用的教育,是现实教育,让那个叫曾祥勇的男生,亲身去经历明末鞑子屠杀汉人的历史,只有这样,身为满人的他,才会彻底觉悟,不在为迷信所恶!要知道,杀人只不过是头点地的事。” ※※※※※※ ※※※五天后,国防科大※※※ “朱,你会后悔随我们来吗?” “凯哥,你舍得你的曹湘芸?” 这是个封闭且昏暗的球体空间,诡异寂静的气氛似乎与生俱来。一个纵横密布着瓦当葵纹和云纹的正方体石盒,不偏不倚,不斜不歪,正好镶嵌在这球体空间,也不知道由什么器物固定来着,只见石盒不时左右摇摆,倒像陀螺仪般,不过与普通陀螺仪又大不相同。只见在这个球体空间里,间歇性夹带着丝丝电光闪过的霹雳声,这奇特现象让身处于正方体石盒里头的七人,内心不禁萌生出不安的情绪,直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情况。 “大丈夫行事当机立断,绝无后悔之言!”朱年丰振振有词道,不过脑袋瓜子却在不时扫视着周边。 “晶哥,你呢?”刘时亮一张黄脸绷的紧紧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功名富贵,这趟非去不可!”李晶振振有词道。 “青蛙,你呢?” 肖清华傻傻一笑,那笑容傻根似的:“我家穷,你们大家都知道的,穷苦日子过惯了,倘若一下子让我做官,说实在的我还真不大习惯,不过古书有言: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让我做官,我就算是再不习惯,我也要做下去!” “凯哥” 曾祥勇一把打断刘时亮的话,道:“那老头给老子的官职太了,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只不过都已经被绑上了贼船,难不成我还敢违抗他的命令不成。” 刘时亮白了曾祥勇一眼,只把他当作空气般的存在,“凯哥,你呢?” “我在想,我是不是该跟曹湘芸打声招呼,要不然,她还不急疯了才怪” “都给我闭嘴”,通讯广播频道内,长者那带着无尚威严的喝斥声如热浪铺面而来,“实验马上要开始了,你们七位务须牢记我对你们说过的话,切忌,你们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祖国,为了人民,更是为了自己,若不想让人看扁,就得抓住此次机遇,是龙是虫,闯过去了才知道分晓!” 就在长者洪亮声音打住的那一刻,一阵淡蓝色光芒一闪,一个僵硬、粗糙的声音开始一字一句机械般的念道,它每念一字,七人的神经便绷紧一下,“倒计时开始”。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时间之箭,启动!” 随即那个昏暗的球体空间以一定角度,由慢到快,由快到慢,公转且自转着,而与此同时,一道道似若北极蓝光的光线开始环绕在这个圆球的周围。这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石盒,便是明朝恭王厂大爆炸时所遗留下来的!” “历经五十年,三代,数千名科学家的不屑努力,前前后后牺牲了1076名解放军战士,才得以换来今日的成果,实在不易!” “仿制,毕竟只是仿制。这个石匮,空间环境,不是我们如今科技所能够实现的!” “好在,我们掌握了启动的钥匙。” 猛然一道白光以石盒中心为根基,笔直冲向天际,随机幻化成一道白色的光圈,绕着石盒,先是慢慢扩大,须臾,爆炸似的膨胀扩散,六方石盒,一声清脆的声响,裂痕处,一方居然掰裂分散开来,而随即第二方,最后分成六块大一样的方石板,好像拆积木似。 这一刻,所有参与的人员,齐瞪大了双眼,紧张的守候着,似若等待即将临盆妻子的丈夫。 一些怪异的纹理密布构成一个正好包围石盒的圆形空间,透过纹理,石盒散开处,原本应该搭乘着七人的石椅上,此时空空如野,什么也没有,哪怕一丝微尘。 而就在所有人还未做出反应时,原本应该坐着七人的石椅上,似幻似真浮现出七人迷迷糊糊的身影,这七人,皆一身明制汉家衣冠打扮,个个英气十足,朝气蓬勃,说白话,那叫一个帅呆了,酷毙了。不过很快,这虚晃的身影,如深夜闪逝的流星,只是那瞬间的。 欢呼声,狂欢声,声声入耳。 狂吼声,大吼声,放声的吼。 只为成功那刻的喜悦。 长者背负双手,那双老迈的双眼,释放出从未有过的豪云气概,那是自信,那是君临天下的自傲。 “自远!” “在,主席!” “你老实话跟我说,他们七个还回的来不?!” “这个” “看造化!” “造化!” “是的,主席!看他们七个的造化了!” 长者凝眉,若有所思,沉声重气道:“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吧!”自远低头,不敢正视长者。 “五成把握,五成把握,你这让我如何向他们父母交待,又如何向国人交待!”长者抑制不住内心的气愤,大骂道。 而因为这一骂,现场刚才还处于狂欢状态的人,立马止住欢声笑语,呆愣的望着长者二人,没人敢问,也没人敢继续欢笑,而仅仅只是呆愣,或者呆滞。 “总要有人为国家踏出这舍身取义的第一步吧!”自远抬头一望,在接触到长者那无比威严的双眼后,又立马低头下来,同时说话声调也越来越低。 “自远,你这次让我很失望!” “主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一十九章 祭天仪式 烈阳如火,鸟兽无影。 空山绝响,秋风荡漾。 一缕黄沙,却是那累累白骨。 一颗粗壮的大树耷头耷脑的垂着满树的树叶,树底下,三名衣不遮体、面黄体瘦的妇人,各自操着一把刀口坑坑洼洼的菜刀,沿着树皮,吃力的切割着,好一会儿后,一颗树干裸露的大树,随着风沙不时吹落的树叶,在裸露处渗出大量乳白色的汁液。 “走,前面还有一颗更粗的!” “哎,怎么天变暗啦?这是终于要下雨了嘛?” “快看哪?” 三人抬头一看,只见得天空中,一团巨大的黄褐色影子,带着一阵巨大的煽动翅膀的声音,遮盖天地之间,见头不见尾,不知方圆。三人大骇,正不知如何是好,但见得黄褐色影子中分出一块影子,猛然一头坠向自己。 “是蝗虫!” “快跑!” 死静的大地上,几只窜到地面觅食的瘦老鼠,惊恐的逃回洞内,好久不再出来。而三人使着吃奶的力气,拼命泡着,手中的菜刀,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那身后那一棵棵由三人制造出来的着躯干的大树带着所剩不多的树叶,顷刻间,彻底淹没在黄褐色的海洋之中。而片刻之后,密密麻麻的蝗虫又飞窜离开大树,毫无犹豫的飞向另外一棵尚未被侵袭的大树。留下的离去之地,只剩下一棵残缺、被瘦了身似的残树,只见它偶然挂着几根尚未彻底断掉的枝杆,在风中无奈的招惹着沙土。 一阵猛烈的黄沙漫过,原本熟悉的大地,只剩下了异样的存在。 这却是蝗虫,像瘟疫一般存在的恶灵之物。 时称“蝗神”的便是。 “滴滴咚咚,哗哗啦啦” 这是水流的声音,不过此刻,这水流之声,极其轻微,倘若加上一点杂音,便会淹没无声了。 这里原本是一处依山傍水,环境极佳的村落,村名偏乐,取意取乐一方、偏局山野之意。偏乐村,史载于大明朝洪武元年,可谓与大明同岁,其村鼎盛之时,人口超过六百,户逾九十,屋舍纵横摆布,坐落有致,有若市井街区。时人记载: 其村入夜,百灯莹空,往来行人,儿嬉闹,恍若城中。 不过此时,偏乐村,已经再没了往日的“偏乐”了。 屋舍虽存,却是瓦砾横堆, 村民虽在,却已瘦若乞丐, 再夜入其村,鸡犬了然无踪。 萧瑟秋风,往昔的一切,已然成空。 突然一阵激烈的铜锣声响彻山野,黑暗的边际,几个影子,显然受此惊吓,正四处逃逸。 “把祭品全部给我带上来!” 一处临崖的山顶之上,在仅有的狭空间内,紧紧拥挤着近百名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男女。 一轮明月如探照灯般不偏不倚正巧照耀着崖边上的二人,但见得一位衣着鲜亮、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哈巴狗似奉承着一个背对着众人的男子,却不知道说着什么。由于那男子面背着众人,众人只能看到他阴暗的脸角,已经嘴角上一串修饰过了的胡子。这人有点年轻,底下众人,也只能看出这一点来了。 也不知二人谈论着什么,大约一盏茶时间后,只见衣着鲜亮的中年男子朝背对着大家的年轻人拱了拱手,显然对之极度尊敬,不过一转过身来,就完全不同,他伸手一甩身前鲜亮的长袍,便是赫然一断,中气十足,响震动苍穹,久久回荡在山崖间。 “把祭品全部给我带上来!” “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一阵激烈的哭泣声猛然在人群中炸开,哭声悲痛欲绝,闻者皆为之感伤痛泣。而与此同时,拥挤的人群中散开一条道,两名身着黑衣黑裤头扎着总角的孩童,坐在祭器之上,自顾自嬉戏耍闹着,却是被两名面有菜色的男子一前一后抬着而来。 “还我儿来!还我儿来!” “你们要祭,就把妇人我给祭了吧!” “求员外放了我家娃儿,她才二岁!” “要妇人怎样都行” 一旁两个年轻的妇人,哭的梨花带雨、伤心欲绝,一度狂风乱舞般挣扎着欲冲到娃身边去,但却显得那么苍白、虚弱无力,因为三两个男子早已牢牢的控制住了二人,可怜的二人只能用哭声不断发泄着内心深处的伤痛。 抬在后面的是一些普通的祭祀用品,猪头、鸡鸭鹅、水果,香烛纸钱元宝,各式各样,可谓琳琅满目。 黑暗里头,几个中年男子脸上泛起异样的脸色,喉咙挪动了数下,咽了咽口水,双眼恶狠狠盯着那些能吃的贡品,却是正打着贡品的主意。 不一会儿,两娃连同各式各样的贡品皆整齐摆放着已经置好的案台之上。 衣着鲜亮的中年男子一声“肃静”,似若掐断电源线路般,立马喝止住台下众人好一阵交头接耳,当然包括那两个伤心欲绝的妇人,至于方法,那就上不得台面了。 只听闻的衣着鲜亮的中年男子郑重而道:“我偏乐村,自高皇帝以来,安乐之名遍及天下。奈何去岁有刁民大庭广众之下,亵渎神灵,虽后来刑之以求恕其罪过,但依旧还是未能平息上帝之怒,上帝降女魃下凡惩戒众生,我偏乐村自此一年来未下点滴之雨,村民可谓受尽其苦,今岁以来,更是始降神蝗,以惩戒众生,为保偏乐村剩余一百一十三口性命,老夫特化巨资请来高探花为我们主安村主持今晚的祭天仪式,借此求诉上帝宽恕,撤走女魃、神蝗,复我偏乐村二百年太平!” 高探花露出的脸颊微微一动,月光下,一个华丽的转身,一张极度年轻、文弱的脸,带着一身褐色深衣,姿态高傲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底下众人忍不住来了一顿交头接耳的大杂烩,似乎皆是不满高探花如此的年轻,怎能让他来主持这般神圣的祭天仪式。 衣着华贵男子脸色泛起一阵黑线,连喝骂了数声后无效,反被一些老妇人连呛了数句,好不尴尬之际,突被高探花伸手拦止,衣着华贵男子无奈的退到他身后。 但见高探花淡然一笑,道:“各位父老乡亲,高某不才,乃崇祯一十三年庚辰科探花高尔俨,不知道各位乡亲可还有意见,还有认为高某不配主持今晚祭天仪式的!?” 高尔俨,字中孚,天津市静海县子牙镇宗保村人,生于明万历三十三年(西元1605年),卒于崇祯二十七年(西元1654年),终年49岁,满清谥之文端,是个明末年间标杆式的汉奸党代表似人物。天启七年西元l67年年仅岁的他高中举人,崇祯十三年西元l640年5岁的他再中探花一甲第三名,随后被授翰林院编修。甲申国难,李自成率叛军攻入京师,崇祯帝煤山殉国,满清编史以“高尔俨因父年事已高而需侍俸,未能殉节,不得以降附于叛军,后归于伪南明,遭伪南明福王,屈定为‘从逆’叛臣”为之正名。满清入关后,高尔俨立马改旗易帜,大顺国成了大清国,征补原官。崇祯十八年西元1645四月,任满清侍读学士,七月擢礼部侍郎。崇祯二十一年西元164八年,调任满清吏部右侍郎。转年,加为满清右都御史。崇祯二十四年西元1651年,任满清吏部尚书。崇祯二十六年西元165年,晋满清弘文院大学士,是年因病回故里。崇祯二十七年西元1654年病故,满清鞑子赠其少保,谥号“文端”,葬村北。得益于满清这条大船,高尔俨不光洗干净了自己,还博了个封妻荫子,英名传世,以开国之臣身份,糊弄了汉家近四百年。 不过底下百来号乡民,却不知道高尔俨是何人,但“探花”二字,却是无人不知,众乡民顿时齐哑火止戈,顶礼膜拜,奉承之话,怕是有几箩筐之多。要知道大明朝除了勋贵之外,以文人为最尊,有功名在身的文人更是拥有非凡的待遇和地位。往常普通村都难得出一秀才,若出了秀才,那都是受整个村所尊崇的,现在突然来了个自称殿试第三名探花级别的人物,众乡亲怎不大恐大惊,恍若见着了圣人一般,又怎能不膜拜。众乡亲皆是普通庄家之人,单纯中,又怎么去寻思一个探花,不在朝中为官,怎么孤身一人往此偏野之地,提民祭天驱灾。 “好。”高尔俨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随即毕恭毕敬的朝面北方一拜后,一脸肃然的面对众人道,“偏乐村祭天仪式就此开始。” “焚香!” 一男子捧着一把燃着的清香提了过来,自称为高尔俨的儒生接过清香,有模有样的走到台前,心翼翼的躬身插到了香台里头。不想这时候,原本极度听话乖巧的娃突然似若受到了什么惊吓般,咧着嘴尽是哇哇大哭起来,他一人哭也就算了,可连累另一女娃以及台下二娃的亲属们开始感情泛滥,泪流如注。而原本一个正经的祭天仪式,只才焚了个香,就有进行不下去的灶头了。 “我苦命的娃啊” “苍天啊,你为什么要如此待我们” “三年旱灾还不够,还冒出个蝗灾,还还让不让人活下去了啊” “肃静,肃静” 场面闹哄哄的,怎么制止,似乎都没用处。高尔俨原本那张一直挂着笑容的脸,此刻再也挂不下去了,他猛然暴怒喝道:“好,太好了,高某不远百里,只为救乡亲们于危难之中,未想在祭祀中,乡亲们竟然如此不予配合,好,好,太好了,恕高某不相奉陪了,各位另找高名!”言毕一挥衣袖,掉头便走。 ~~b~~:《我心中的大明》仅代表作者我叫廖凯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二十章 天灾人祸 鲜衣中年人大惊,赶忙劝阻,道:“高探花,高探花,但请看在钱的份上,万请息怒,把祭天仪式进行完毕。我这就说服乡亲们配合祭天仪式的举行,再不行胡闹之事。” 高尔俨脸色一松,止步望着鲜衣中年人走入人群中,双手挥舞、唾沫横飞,以除天灾为由头,费了老大劲,才劝得众人安静下来。 “奏乐!” 上来两人,不知道从那整来一古筝一琴台。高尔俨面北而拜后,就琴而坐,摊开双臂,手指若灵巧的鸟雀般在琴弦上游走,宫商角徵羽,一曲《大明御制玄教乐章玄天上帝词曲》,演绎的磅礴大气,由其词曲“祈天下太平,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灵威泽福,国泰民安”,恍若在与天地对话,弹得众民众心中熊熊燃起无限希望。 约半个时辰后,乐毕,宣读祭词。 高尔俨接过随从递过来的一卷祭词,面北而拜,随即展开书卷,滔滔不绝的念了起来。 维大明崇祯一十五年八月四日,翰林院编修高尔俨,谨以清酌之奠,祭于女魃、蝗虫二神,而告之曰:去岁刁民犯神,后已伏诛,奈未能削上帝之盛怒。自去岁上帝遣女魃、蝗虫二神临界,青山不在,绿水不渎,人畜十不存四。民堪知以往累累罪行,痛彻心扉,以求上帝谅恕。奈未可上达天庭,特假托萨满真神之力,生祭童男女二人,以伺候上帝,再祭四畜五谷以饷众神,焚祭词以明天下。今女魃、蝗虫二神在上,切听高某一言,鸣告·上帝,恕我万民。不者,高某以血肉之身,但身祭出萨满真神,掘尔朝食,毁尔殿堂,搅天地于倒转,复人间之正道。 祭文开头到平常无奇,不过到后头,却意味大变,口味强硬,威胁的无遮。不过众村民中读书识字者甚少,听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到底祭词中说着甚,不过那“萨满”二字,却是听得真真切切,清楚无疑。 不过最终的意思,乡亲们却是听懂了,那便是村子所遇天灾乃是本村冒犯了神灵的恶果,欲消除恶果,必须弥补冒犯种下的劣因。献本村童男高尔俨女一对,便是能够消除恶果的法门。 随着祭文宣读完毕,高尔俨不慌不忙,脱去了外衣,也不知道从那整来一套像极了现代特种兵伪装外衣的东西,披在身上,于此同时佩戴上一个狰狞恐怖的面具,顿时一副活生生的萨满教巫师模样。 知晓电影《萨满教的迷恋》的看客,肯定知道,西方把他们称为黄教僧,黄皮肤的教会僧人。 高尔俨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八角鼓,这是女真人(满族人)用于自娱自乐的一种拍击膜鸣乐器,因鼓身有八个角而得名,又称单鼓。鼓体扁,鼓面呈八角形,代表所谓的满清八旗。鼓框用乌木、紫檀木、红木、花梨木和骨片等八块拼粘而成,传说是满清八旗首领各献一块最好的木料嵌拼而成。七面框边内各嵌两至三枚铜钹,一面嵌钉柱缀鼓穗,寓意五谷丰登。 只见高尔俨左手执鼓,鼓面竖立,以右手指弹击鼓面而发声,摇动鼓身的同时以手拍打鼓面,再以拇指搓蹭鼓面。又是“弹”,又是“摇”,又是“碰”,又是“搓”,又是“拍”,配合身形步伐以及奇怪的装饰,到让刚才还因枯燥难懂的祭文搅和得昏昏欲睡的众人,猛然间精神为之一振。 在场众人不知道,这其实就是满族人的跳大神,当年义和团便是这般跳着蹦走,扬言扶清灭洋来着。只是后世人有意忽略了,跳大神其实是鞑子们的把戏。 “好玩!” “好玩!” 两个充当祭品的娃,猛然咧嘴呀伊大笑,手掌还不时拍起掌来。 众人有点傻傻的感觉,两个娃的父母,更是一脸黑线。 不是没有人见过祈雨祭天的仪式,但这般神奇鬼怪不伦不类的祭天方式,到是首次,不过有了高尔俨探花身份在前,加之那个鲜衣中年人在后,虽然众人皆有所疑问,但却无人质疑,只是默默看着这个探花高尔俨的作法。 “献祭开始!” 随着高尔俨一声高呼,鼓声三抖,上来两个消瘦的男子,两男子各拿过一鸭一鸡,拔掉鸡鸭脖毛,手法极度熟练的朝鸡鸭脖子一划,一道鲜血喷出,正好洒进一旁放置的大碗之中,再把鸡鸭分别一掷地上,只是蹦疼了几下。 高尔俨点过一把清香,插到祭台上,分别接过鸡鸭血,撒酒似的把血撒到地上。 “上路!” 高尔俨再次一声大喊,刚才那两男子已经驱赶着鹅往崖边而去。却是鹅脖子上栓着一绳,绳分两根,一根牵着男童,一根牵着女童。 任谁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而两孩童父母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叫喊着欲冲出来抢夺孩童。一旁早有准备的六七男子,见事起,第一时间便止住了孩童父母亲人。 “李员外,高大人,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家娃儿吧,他还!” 年轻消瘦的母亲哭得撕心裂肺,但却无法打动这些铁石心肠的人。 “各位父老相亲们,你们也都是有妻儿子女的,求求你们行行好,帮帮忙,帮我求求李员外和高大人,放了我家孩儿,此大恩大德,我家感激不尽!” 一旁同村相邻见状,惊慌散开,似乎深怕只要一被靠近就会被赖上一样。 只见着白鹅步伐深沉的走至崖边,就不肯再向前走了。任人驱赶,便是不走。 高尔俨见着有点傻眼,“你两个傻瓜儿啊,白鹅不走,就把白鹅扔下去嘛,多么简单的事啊”。 二人似若顿悟一般,猛然开窍,一把抓过白鹅双翅膀,随手一扔,白鹅却也不笨,一煽动翅膀,却是又飞了回岸边。 二人一脸呆滞,随即傻帽似再次抓过白鹅一扔,当然效果一样。 一旁的高尔俨却气大了,瞧那张脸,都绿了:“蠢货,不知道扔孩啊!” 二人‘哦’的一声,恍然大悟一般,两孩这时再没了开心劲,见着这两男子突然朝自己而来,却是放开声大哭了起来 “不要,不要,我要母亲,我要母亲” “你是坏蛋” “我的儿” “苍天啊,大地啊,我这是上辈子造了哪门子孽啊!” 随着白鹅作死的煽动翅膀求生,崖边几片白色羽毛,在火把照耀下,慢悠悠飘散着。崖边孩哭喊声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须臾但是无了声响。 “把其他祭品全扔下去!” 几个饥肠辘辘、骨瘦如柴的男子眼睁睁看着鸡鸭被丢了下去后,再也忍受不住,猛然发疯似的冲出人群,抓起祭台上的水果鱼肉,往衣内一塞,随即掉头逃遁,边跑边抓来吃,狼吞虎咽。 其余的百姓见状有样没样,纷纷照样学着,冲到祭台,拿过食物,或边跑边吃,或边吃边跑。 祭台食物虽然多,但耐不住村民更多,没几下功夫,祭台便空空荡荡了,甚至就连祭台都不见了。 “哎,这座美食原本是预备给你兄弟二人的,这下可便宜他人了!”高尔俨唉声叹气道。 刚才那两个扔孩童的男子闻言一怔,顿时大为恼火,自己辛辛苦苦做事,正道反让旁人捡了便宜,头脑一发热,操起手中的菜刀,截住一拿着猪头肉大啃的男子,当头就是一刀,鲜血四溅下,那持刀男子,起先是一惊,不过随即眼中只有油腻十足的食物,只见他一把夺过死者手中猪头肉,也不管上头是否粘着鲜血还是唾沫,便是大口大口咬食起来,神情颇有几分老子天下第一的味道。而周旁之人见状,弱胆怯的则赶忙躲避,自持强壮,瞬间受了启发,纷纷开始抢夺自认为比自己弱人的食物。 人性的缺口被打开了,如泛滥的洪水,不说法律,连基本的秩序,都将不存。 高尔俨以及那个李姓员,不知何时已经被十来个手持刀剑、身强力壮的男子,护着远远避到了一旁,此时却是静静的观看着崖顶上混乱的局面。 二人相视一笑,这笑容无丝毫愧疚感,反而带着由心而生的得瑟、成就感,似乎他们二人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李员外,你做的很好!”高尔俨背负双手,有种笑傲江湖的味道。 “哪里哪里,都是承蒙高大人的关照,的这才有次机会能提李将军做点事!”李员外道。 高尔俨一擦自己嘴巴,却没给他一个好脸色,只是冷然一笑:“你要的东西已经送到你府上,就不知道李员外奈何奈不何!?” 李员外闻听得送至府上,顿时眼珠子一瞪,神色中那是藏不住的兴奋劲:“高大人,奈不何,老夫也得奈,不是嘛!” 话毕,二人相视一望,心有灵犀似的,皆仰天哈哈大笑。 这两股笑声交柔婉转,回荡在这不平静的山崖之上,伴随着呼救声、哭泣声、彷徨声,加之空气中飘荡着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令人欲呕。 此时是大明朝万历四十八年,即西元160年。 ~~b~~:《我心中的大明》仅代表作者我叫廖凯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二十一章 血战沈阳 “呼哧” 健硕的马儿蹄深深陷入雪中,鼻上似若娃般挂着一个大大的鼻泡,随着一团白气,呼出呼入。 “此般辽东天时对我车阵极为不利啊!”戚金猛一抽马鞭,座下白旭马随之做力,尽是硬生生把陷入厚实积雪中的前肢拔了出来,随即马身一转,掉头退了回去。 “戚副将,白没事吧!”参将张名世低头看了看戚金座下白马,不无担忧道。 戚金俯身理了理白马脑袋上结着缕缕冰疙瘩的绒毛,原本英气的脸庞上已然写尽了愁绪,而突然,戚金双目圆睁,一甩马鞭。厉声而道:“糟糕,张参将,咱们得火速回营!” 张名世不解其意,但见戚金如此神色,不待多想,急勒马跟上。 白茫茫的山林间,一摞摞马蹄印,慢慢隐没,不时几树松林枝头一抖,一滩滩雪花纷纷倾坠而下。偶然蹦出几只兽禽,有的拱着雪地,不知道寻觅着什么;有的互相追逐,却是嬉闹异常。 ﹡﹡﹡﹡﹡﹡ 大明沈阳城,天启元年(161)三月十三日 “瞧着,儿狼们,看见没这城头上趴着的那位便是往日赫赫有名的贺世贤贺大总兵,一想他往日左手拿菜刀,右手拿铁勺,乾坤斗转,叶落梨花,好个神勇无比,好个英雄了得,却瞧瞧今个,不知怎的,让他主子剁了卵蛋,成了神勇太监将军,缩头缩尾,躲在他妈城头,连他妈屁都不敢放一个啦,这是好等英雄了得啊!哈哈哈”一身披镶黄旗甲喇额真铠甲的年轻汉子马鞭一指城头,口吐莲花般长啸讥讽,令人不堪忍听。 “依奴才看,这哪是贺总兵啊,分明是贺总兵家的太监总管,不知怎地偷了贺总兵的铠甲,在这滥竽充数来着!”扛镶黄龙旗的牛录附和狂笑道。 “原来如此啊!我说今天贺总兵怎么看起来奇怪异常啦,敢情是没卵的太监冒充的啊!” “没瞧得贺总兵尚是可惜啊,不过今个奴才们能瞧得这没卵的太监,咱们也算是开眼了啊!” “是啊!” “彻底开眼了!” “连菊花眼都冒开了!” 不知哪个冒出这么一句犀利真言,顿时整个阵地寂静的落针可听,但随即冒出无数哈哈大笑声。 凌烈的寒风夹着雨雪,无情的裹挟、摧残着大地上的生灵。 沈阳城外,三百步之地,零乱竖立着无数被大雪覆盖的尖刺木桩,数道内筑拦马墙的壕沟,在数日大雪临幸下,只见雪沟不见拦马墙,一道七步宽的雪色平坦道路穿过木桩壕沟,笔直直通城边护城河。 一千多留着金钱鼠尾辫的后金兵士毫无顾忌的脱了身上的铆钉铠甲,以熙熙攘攘的军阵,止足于尖刺木桩之前。甚至一反常态,皆下马蹲坐着,其间甚至堆起了数十道篝火,映衬得整个雪地异常光耀。 反观城楼上,一众弓箭手、鸟统手、火炮手、投掷手、枪镗手,纷纷龟缩着身子,不住瑟瑟发抖,不时有兵按耐不住冰冻的奇痒,搓揉了揉青红的鼻头耳朵。一个弓箭手偷懒挠痒,手指一松,搭在弓弦上的箭矢华丽般坠落城头。这一幕下来,顿时引来城外后金军兵士阵阵嫖妓般的嘲笑声。 “鞑子远来久攻不宜,每战皆迫我军与之野战,我军必反其道而行之,但固守城楼,待得陆堡援军一致,便可里应外合,杀鞑子个片甲不留!” 身经百战的贺世贤毫无惧色的盯着城楼下后金兵士的一举一动,脑海中满是袁应泰经略委令时的叮嘱,忘我所在。在旁人看来,仿佛只是一块木头,一个稻草人般,也不知道他那硕大的脑袋瓜子在思索着什么,是被吓破了胆子,还是谨慎心。 “总兵大人,鞑子兵骄傲狂纵,咬定我军不敢与之正面交锋,是以敢驱一千来兵逼我沈阳,我军大可出其不意,趁机大举出城野战,一战便可大获全胜,一雪萨尔浒之耻!”一直护卫在贺世贤身旁的副总兵尤世功抢步一出而道。 漫天的飞雪越下越大,把红黄两方阵营点缀的有若浑然一体。虽然后金军常年居于辽东苦寒之地,但也耐不住大雪长时间的侵蚀,稀疏的军阵中不时传来牛录们的埋怨之声。 甲喇额真猛然眯眼一瞪,随即伸了伸懒腰,打了打哈欠,然后慢悠悠朝城头喊道:“我说贺世贤啊,你看这大雪天,双方将士都不容易,你如果还自称英雄好汉的话,干脆领着你的兵丁们回家去哄孩子老婆得了,大屁股老婆热炕头,多爽啊,何苦在此丢人现眼,辱没尔朝的无尚尊严啊” “老子一心向善,昨个几个弟兄拎了尔一对妻女送给老子开荤,老子不想寒了将士们一片心意,勉为其难接纳逍遥,今个心情原本不好,怎知尔等鞑子孝心十足,非聚众给老子唱大戏,讨老子欢喜,老子告诉你们,老子今个非常高兴,还请各位继续唱,继续跳,这戏老子还没看够呢!”尤世功冷然快嘴一通流利的说辞,言毕回头一扫身后的弟兄们,朗然长啸道:“兄弟们,你们说这般狗鞑子是不是孝心可嘉啊!” “是啊!” “狗鞑子,大爷们很开心,请继续!” “哈哈哈” 众兵士一通跟风扫腿般起哄,激得一干后金兵士好一阵凶光毕露、咬牙切齿,但后金军纪甚严,未得将令,即便再喷粪,却也不敢违纪私行。 甲喇额真讨了个没趣,一抖身上的积雪,临空甩了个清脆而干净的马鞭,对身旁一将呵斥道:“李副将,老子今天要剁了这姓贺的,剐了那姓尤的,你把这事给老子搞定了!”随即翻身上马,猛然一恶狠狠的回眼,“若不成事,老子拿你妻儿子女为奴为婢”。 身后一众后金兵士见状,纷纷合甲上鞍,其动作整齐划一,行云流水,极为壮观。 “贺总兵,可还认得在下否!”后金军阵营中慢腾腾走出一将。但见其将较之后金军大不一样,身着的是大明游击铠甲,头戴着的确是后金的避雷针铁盔,脑后露出一条后金的金钱鼠尾辫,一张苍白的脸,呆滞僵硬,看不出一丝表情。 “李永芳!”尤世功失声叫道。 “怎么是他!” “这就是那献了抚顺城的贼子李永芳!” “对,就是他!” “这家伙是我大明第一个投降鞑子的人!” “原来就是这贼驴啊!” “正是在下,各位可有什么意见嘛!”李永芳轻蔑一笑,丝毫不在意众人的讥讽挖苦。 “意见倒是没有,只是我等想不通,你这身,异汉异夷的装扮却是哪门子道法使然啊!”尤世功笑道。 “世贤兄不知,此盔乃天可汗御赐绝明盔,此甲乃尔朝万历帝钦赐杨镐所穿覆明甲,此鞭为我母亲亲制的打明鞭,此人便为大明朝之掘墓人!”李永芳洋洋自得、款款而道。 “李永芳,你好歹也是大明人,这汉奸做的也太过了点吧!”尤世功未想到李永芳脸皮如此之厚,不禁勃然大怒。 贺世贤则依旧默然不语,任由尔等你来我往,口舌相争。 李永芳不由冷哼一声道:“世贤兄大才,弟好生敬佩!还记得我家天可汗常言,生平最敬佩尔南明人者,为尔家放牛乞讨的朱太祖,为活性命,乞衣讨食,这是何其威武不凡啊,奈无缘一见尔!不然也得赏几个钱打发打发,彰显菩萨心肠啊!”李永芳言毕摇头晃脑转身而走。 那甲喇额真望了望城楼上鼓着双眼手按佩剑的贺世贤,又侧目看了看一脸阴沉的李永芳,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贺世贤发指眦裂,右手紧握着的一把佩刀‘噌’的一声,抽了出来,不过也就在这时候,一阵妇女撕心裂肺的哭泣的声音从城内悠然传来,哭声婉转,荡气回肠,宛然一曲悲歌,不是打动了守城军士,而是瞬间击垮了守城军士原本就不坚固的斗志。 “何人敢乱我军心,速度给我拿下,斩了!”尤世功气急败坏的吩咐下去。 贺世贤抬手止住正准备执行军令的军士,同时那把佩刀不动声色的入了鞘:“算了,大敌当前,我辈尚忌惮三分,何况一妇道人家,由她哭去吧。”事实上,是因为这妇人的哭声,太像她家婆娘了,记得出征前,他家那婆娘的哭声,稀里哗啦,肝肠寸断: 世贤,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程儿他太还太,他需要父亲的羽翼。 “可是,总兵大人”尤世功犹欲分说,贺世贤已是开口打断。 “堂堂七尺男儿,守土护国本是职责,又何必迁怒于妇人!” “传我将令,严守不”贺世贤双手撑在城墙垛上,双目似若鹰隼般眺望着远处的鞑子兵,一句军令说到关键之处,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鞑子军阵中走出来二人,准确说是一娃骑在另一半大少年肩膀之上。 城墙上众军士大眼瞪眼,一个是距离太远,二是其实就算面对面,众人谁也不认识这从鞑子军阵营走出来的两孩是何人,哪怕是尤世功他也不认得。 “贺伯伯,许多时日不见,您老憔悴咯!”被骑着的少年走至弓箭射程范围,便停了下来,一手拿着骑在脖子上娃的手,朝城楼上的贺世贤挥了挥手。 “你是?”贺世贤有种心不安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大事再等着他。 “贺伯伯是贵人多忘事,居然把当日您在家门口救助过的那个少年给忘啦!” “你是曾祥勇!” “敢情贺伯伯还记着子,子我真是太荣幸了,不过曾祥勇并不是子的本名,子本名李率泰,承蒙贺伯伯当日大恩,子我日夜不敢相忘,这不为保贺伯伯家眷安慰,子我斗胆把程儿弟弟接过来了。对了,伯母她不肯随我子而来,子无奈,只得送她去地下等你了!” 贺世贤一怔之下,连连后退,浑身已是不住颤抖,就连声音都也开始颤栗起来。 世贤啊,你担子很重,你身后是数万大明军民以及大明的万里江山,务必守住沈阳,务必。 世贤,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程儿他还太,他需要父亲的羽翼。 贤儿,为娘等你凯旋归来 世贤啊,世贤啊 贺世贤脑海中不断的浮现起袁应泰经略、他家婆娘、他母亲的嘱咐,这三种种声音不断汇聚又分散,分散又汇聚,此时的他是那般痛苦,他太苦了,苦到他不停的捶打着城垛,手都打破了,鲜血都溢出,却似乎毫不知情。猛然他双眼一瞪,写满风霜的脸庞上,沉静的似若滩水,死水。 “总兵大人,你这是怎么啦?”尤世功不解道。 “世功,沈阳城和这数万军民,全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守好,一定要守好。”贺世贤一拍尤世功肩膀意味深长道。 “总兵大人,你这是?” “待会给我猛轰下面那些狗鞑子,轰他娘个稀巴烂。” 一阵甲页铿锵之声,贺世贤领着一众部下,一往无前的下城楼而去。 须臾但听得一声炮炸响起,腾起的烟雾之中,护城吊桥快速放下,由城内奔出一队手持各式兵刃的精壮大汉,人数约莫数千之众,领头的一身着光鲜亮丽圆领衫罩甲,手持铁鞭的大汉,不是别人,正是贺世贤。而鞑子阵营早有一骑飞奔而来,接走了两孩。 与此同时,城楼上炮声大作,一阵阵刺鼻的浓烟腾起,城楼上除了火光,已经分不清人物。反观零散分布的鞑子军阵营,立刻乱成一片,但仅仅两个轮回,城楼上火炮声便戛然而止。观之鞑子军阵,虽有所损伤,却只是寥寥无几。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刚才炮火是什么情况,是炮渣嘛,有名无实。 “他妈的,是谁下令停止炮击的?”贺世贤勒马止足,随即抬头呵斥城头道。 “总兵大人,炮管已是遍体通红,不得再鸣,不然会有炸膛之险!”城头上尤世功面有苦涩道。 “他妈的烂货,这般货色,真不知道会害死多少前线将士!”贺世贤凭空一甩马鞭,暗自怒骂,却不好说出来,免得影响军心。 “各位弟兄们,这股鞑子,领头的是奴尔哈赤从弟,阿敦,而刚才那无耻异类,便是在萨尔浒坏我大明十数万精锐的叛徒,李永芳,杀了此二人,便可以一血前耻,封官加侯,扬名万世!”贺世贤一夹马肚,回转马身,环视身后紧紧挤在七步宽道路上的将士,手中铁鞭坚定而有力的直指着前方严正以待的后金镶黄旗一部,道,“弟兄们,但有杀敌灭虏之心否?” “有!”众人挥舞手中兵锐,竟是异口同声道。 “杀虏报国雪耻” “杀虏” “报国” “雪耻” 贺世贤怒目圆睁,每说一词铁鞭随之一举,众将士亦随声附和高喊,原本被寒风大雪冻住了的士气突然全部爆发,威武之势震动高城内外,同时也在甲喇额真阿敦心中刻上了三分胆寒之气。 “杀虏”喊杀声中,旌旗所指,一股奔腾汹涌的人马流,放蹄朝鞑子军阵奔去。 弓弦来往,马颈相交,双方不时有人落马,带着鲜血,飞洒在茫茫雪地,点缀成一朵庞大的桃花。一匹蒙古马马蹄落处,一个未死透的明军兵士,拖着哀嚎声,胸腔被踩成了空腔。 贺世贤拦腰一鞭,把一鞑子披甲劲卒击落下马,随即提缰纵马甩掉包抄过来三四披甲劲卒,铁鞭‘呼呼’挥舞处,一个猛冲,一个枪挑了大明兵卒的鞑子牛录额真,避雷针样式铁胄脱离脑袋,飞抛入空,随着的是一大片脑浆、鲜血飞撒在半空中。那骑在马上的残破身躯,一大股乳白色脑浆溢出在外,涂染着那狰狞扭曲的面孔,这是这鞑子生前最后的表情,不甘,不舍,他似乎依旧眷念着这个花花世界,单手驾握着马缰绳,不肯撒手,好一会儿后,才从马上坠落了下来,随即便被冲撞的双方坐骑踩成了烂泥,那匹坐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得再无踪影了。 贺世贤回头怒目一瞪,那一直紧追不舍的三四披甲劲卒,顿时慌忙勒住马蹄,远远搭弓对峙,却不敢近身逼近。对此贺世贤一脸不屑,一声大喝,浑然不顾不时射向自己的利箭,拔马回身一鞭,迎面而来的一鞑子巴牙喇兵胸口护心镜扭曲变形,整个人已然飞了出去,坠落在地,不待哀嚎,却已经死透,更别提随后被乱马踩成碎肉了。 “大人,贺世贤已然上钩,我们还是就此退却了吧!”一鞑子巴牙喇兵躲过迎面一箭,左手由马肚抛出一狼牙棒,一头把一操作弓弩射击的明兵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b~~:《我心中的大明》仅代表作者我叫廖凯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二十二章 沈阳失陷 他们狂吼着收割着鞑子的性命,就像萨尔浒之战鞑子对大明军士所做的那样。此刻的他们恍若天神下凡,复仇在望,浑然未察觉到危机的存在。 很快,鞑子阵营后方传来退兵号角,原本激战的双方,变成了空前的追击战,之所以说空前,那是因为追与被追者,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鞑子清一色蒙古健马,而且一人双马,反观贺世贤部,一人一马,而且都是羸弱的河西马。起先还没什么差距,待追了十来里地样子,鞑子退兵一阵约好了似的猛然加速,贺世贤只能探脑的遥望了。 “总兵大人,不能再追了,这里地势起伏不定,恐有埋伏。”一不戴头盔且头上无发的护卫,提着杆长枪,勒马追上正单身擒着一落单鞑子兵的贺世贤。 只见一虬髯大汉,左手倒提着一落魄不成样子的鞑子兵,右手铁鞭不时恨恨抽打几下,鞑子兵起先还操着满语叫唤喝骂数声,待后来,似乎只是一只不怕开水烫的死猪了。 其余所部军士也都追了上来,不过也得放弃了追逐,止马待命,因为显然的追不上了,而这一停歇,不光是马,连人都大口喘着粗气。 贺世贤拔出配刀,干净利落的一滑,一颗留着猪尾巴辫子的脑袋,被他用布条捆着,别在了腰背,缕缕白红之物徐徐溢出了来,顷刻间便把布条染的粘稠泛红,一股浓重的腥味传来,令人作呕,不过贺世贤却似乎毫不在意。 “回去!” 就在贺世贤带着首级翻身上马瞬间,猛然一只三菱羽箭,如嗜血的白鲨,一口恨恨咬在贺世贤后背心,箭镞力道极大,先是破开了外面的镶铁棉甲,而后是穿过里面的锁子甲,半个箭镞扎进了肉里。 贺世贤身子一倾,差点就从马上摔了下来。 “总兵大人。” 那个光头护卫以及其他部署随即反应过来,刚欲有所动作,只感觉周遭大地似乎都在颤抖。紧接着又是一凌厉一箭,邱准了贺世贤,狠扎了过来。眼见贺世贤又将中箭,谁知,贺世贤忍痛回手一鞭,一根月牙箭头式箭羽在空中一阵华丽的翻转,一头扎入泥土之中。 光头护卫长舒一口气,正待询看贺世贤伤势,只见闻四周喊杀声震天,无数鞑子轻骑如蝗虫出世,带出一阵犀利密集的箭雨,射向贺世贤部。一大片明军被射坠马,不是所乘马中箭,便是自身中箭,片刻间可谓死伤惨重。 “总兵大人,我们被包围了!”光头护卫惊道。 “废话,这傻子都看的出来!”贺世贤一鞭打掉几只箭羽,随即掉转马头,大喝道,“不可恋战,全军速速退守沈阳城!” 此时鞑子军尚未完全形成包围,贺世贤部很快便从包围圈里头冲杀了出来,不过与之前追砍鞑子的情况,全掉个了,换做是被鞑子兵追杀,而且马匹的差距,轻易被反应了出来,鞑子兵如跗骨之蛆,肆意砍杀,担任殿后任务的近三百士卒,数个会合,便几乎全部覆灭。 贺世贤望之心如刀割,要知道他带出来的这一千来号兵士,可全是他的家丁,精锐啊,花大手笔养成的部队,他一个总兵,按实力也只能养得起这么多兵丁了,再多了,他也养不起,而他平日里所依仗的也只有这一千来号人,明末的军队都是如此,家丁式兵制。这下子,近半毫无意义的死在了这后撤的路上,任谁都会受不了。想到这,他又想起了那个尚落在鞑子手中的幼子,年逾四十才得这么一个儿子,老来得子的贺世贤,当时那个高兴劲啊,但越珍惜,当失去时,就越痛苦,贺世贤所面临的处境便是如此。 冷不防一只冷箭,白光一闪中,从身后咬中贺世贤左手手臂,而且是穿透了他的手臂。这是他中的第二只箭,那第一只箭,还挂在后背。 钻心的疼痛,让贺世贤从情感妄念中回到了现实世界,而且怒气大增,贺世贤扭头但见只有十数来骑紧咬着自己不放,猛然一勒马蹄,随即脱离队伍,掉转马头,大吼一声中,带着无比仇恨,杀气腾腾的冲向这落单的十数骑。 这十数骑鞑子兵,皆是一身蓝色镶红边棉甲。领头的那将后背插着一杆飞狐三角旗,与旗杆比较起来,他的背弯曲的明显有点问题,似乎是个驼背的鞑子将领。只见他一张塌鼻大饼脸上熙熙攘攘点缀着稀疏的胡须,摆出一副不用修饰的狰狞面孔,威慑力到没几分,反倒多是令人作呕的味道,因为真的很丑,要多丑便有多丑,不过幸好他是个男的,不然定然丑女无敌了。 这领头的鞑子似乎是个真鞑子,瞧他一张口,便是那叽里呱啦,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显然这是满语,当然,当时还没有满族一说,也就没满语说法。满族的称呼出现在西元166年,对此时而言,那是一十五年后的事了。 鞑子兵御敌,一般先是骑射或者投掷器刃,然后再是近战,最后才是缠斗,也就是俗称的掐架,方言叫做:遣牛屎咯。 大明朝官军则完全不同,先用火器,再近战,或者直接近战,火器都懒得一用,这后者便叫做真正的武勇,传统的汉家武士道精神,只不过随着大明朝覆灭后,武士道成了日本的专有。再看今天的韩国,也就是国际上的南朝鲜,大放厥词:什么文化都是他们的。 后金鞑子崛起初期,之所以能屡战屡胜,大部分原因便在于大明官军当时拥有着极强的武勇观念,放着坚城火器大炮不用,一碗烈酒下肚,领着千数家丁便勇往直前,悍不畏死,不过这般武勇的壮士大部分却死在了鞑子长弓利箭之下,面对面的搏杀,反倒没有多少。话说真要拼比武勇,狗鞑子们却也不敢。 鞑子兵以惯用的雁翎阵迎敌,是开口朝向敌方的那种,因为这样易于发挥骑兵包抄夹击的功效。 鞑子兵先是一阵骑射、投掷,不是未中,便是被贺世贤以铁鞭打掉了。 不过很明显的是,这帮鞑子明显太过轻视贺世贤的武勇了,或者功夫。二边初时距离其实就十来米的样子,待射落,双方已是到了马颈相交的地步。 但见得贺世贤一声大吼,众鞑子大恐,因为他们手上基本上还都握着马弓而已,压根还来不及换兵刃。而贺世贤已是左右手轮流一鞭,最先毗邻的两个鞑子骑兵惨叫声中,坠马而亡。紧接着正对着贺世贤冲过来一鞑子,背插着三角旗,正是这波鞑子兵领头的将领。 这鞑子将领舞动着一柄分量十足的长斧,不是劈也不是砍,更不是挑,而是刺,似若程咬金的三把斧招式,别看这招表面上显得笨拙,其实效果是极度惊人的,因为斧头招式里头其实并没有刺这么一招的,所以便会自动疏漏防范正对面的攻击,于是这便造就了可乘之机。 不过待贺世贤一招使出来后,这鞑子将领便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贺世贤侧身避过刺来的长斧,借着马力,一个过肩摔,将这鞑子将领腾空硬生生摔落下马。地上沙石遍布,这一摔,可想而知,那个痛啊,真正到了骨髓里头,半天站不起身来。好在其他鞑子骑兵立马又折返过来,逼迫的贺世贤不得不退到一旁,而不敢上前直接结果了他性命。 “杀了他”这话说的是满语,不过我并不知道这三字满语的写法,于是只能依靠注解了。我有去百度一查,上头注释到:一种几乎灭绝了语言。 一个自持悍勇的鞑子,拿长剑一拍马屁,吆喝着鬼叫鬼喊,朝贺世贤杀将过去,这架势,这气势到极度到位,吓人是把好手。 一道凌厉的剑光,冰魄夺魂般贴着贺世贤鼻头滑过,而贺世贤并不就此罢手,左手铁鞭由下往上一拨,正巧打在这鞑子兵握着长剑的手背之上,受此一击鞑子兵手背手骨都碎了,左手几乎就是一坨烂肉了,便是医好了也是废了。鞑子兵手中的长剑凌空飞起,不知坠落何地,其实这是没人在意了,因为贺世贤随之当头一鞭,这鞑子左脸颊,脸骨都碎裂了,一头栽倒在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此时那鞑子将领已经被搀扶上了战马,见得自持悍勇的同伴才两回合就送了性命,顿时再不敢对贺世贤有丝毫掉以轻心之举,严阵以待。 “驾” 贺世贤轻蔑一笑,猛然一挥鞭,重重打在刚才那鞑子坐骑马屁之上,这力道似乎拿捏的非常到位,不清不重,马匹受此一惊,发狂的朝鞑子阵营飞奔而去。鞑子军在冲明军车阵的时候经常用到这招,不过鞑子们是给马蒙眼的,不然马匹譬比畏惧而不敢前行,那么放马冲阵就失去了意义。 疯马奔来,众鞑子雁行阵一散,贺世贤见机冲了上来,砍柴劈树一般,稀里哗啦,瞬间解决掉了一大半鞑子轻骑。 而这时候光头护卫领着一众军士也赶了过来,原来他们回奔一段路程后,猛然发现总兵大人不见了,于是慌张往回来寻,要知道按军律阵失主将,所以护卫都要被斩的。 剩下的七八个鞑子本就失了斗志,这会再见着大股明军到来,哪里还敢再做停留,纷纷掉转马头,慌张逃命而去,就连同伴尸首都不要了。要知道通常鞑子都是要抢走尸首的,因为鞑子军规有这么一条:凡是运输战死的战友回乡的,可以获得此人半数家产。半数家产,这是不是包括半个老婆呢,可以想像一下。对于与鞑子交战的明军而言,是以凭首级记军功,斩获一个普通鞑子首级便可实授一级,军功可谓实厚,但这杀了敌,首级却被敌人抢走了,军功也就没了,于是乎,军功可贵,但却极度难得,能轻易取胜,但却万般难得军功。而没了军功的激励,军心士气又如何高涨,军队如何获得进展。 可以说鞑子这抢尸的招法,很阴邪,很毒辣。 大约半刻钟后,贺世贤领着剩余不到四百名浑身皆带伤的家丁返回到沈阳城下。此时的沈阳城已经是乱作一团,因为没有总兵的坐镇,威望威信皆不够的尤世功显然稳不住城内的局势,各色流言道消息翻天飞舞,什么贺总兵大胜,斩杀鞑子多少多少,什么贺总兵战死沙场,受了多少箭疮,这完全对立的两种说法给有心人说的有模有样,有板子有眼,比亲眼所见还要详细,甚至还有贺世贤死前的心理想法。 沈阳城内普通民众原本就因为鞑子的围城而提心吊胆了,再经过有心人这么一做手脚,登时整个沈阳城,民心浮躁到了极点,有闯关欲逃走出城的,有举家自杀殉城的,还有准备联络鞑子投降的,哭喊声编天,好一副乱世城府图。 当守关的尤世功见着护城河边贺世贤时,沈阳城的危机爆发了。 刚才这场野战其实贺世贤算是胜了,斩杀鞑子已经超过了自身损失兵马,但首级是个通病,另外连贺世贤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浑身上下居然插着四根利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另外两箭。只见他浑身战袍染着鲜血,有自己的,更多的是鞑子的,尤其是背后飘起的披风大袄之下,露出一颗血淋淋的首级。这一切显得那么悲壮、惨烈。 但由于有心人先入为主的别有用心传播,在城楼上的人看来,贺世贤部很显然是败的一塌糊涂,损失六百多号人,斩获鞑子首级才区区几颗,这不可谓不是大败。 “世功,立马放下吊桥,放我们进去!”终于回到家门口的贺世贤那口硬气一松,整个人似若垮了一般,虚弱无力,他身后三百号家丁同样如此。 而就正在这时候,不远处马蹄声大作,却是无数鞑子轻重铁骑呼喊着朝沈阳城奔来,军马过万,无边无沿,那股气势,似乎可以摧毁一切。 “速度放下吊桥!”尤世功一怔,急忙下令道。 但掌控吊桥那队官兵并未有反应,毫不理睬的。 “你们几个想抗令不成,速度给我放下吊桥”尤世功对着内城城下一队模样有异的兵士大吼,但话音刚落,一声惨叫,扭头回看,身后站着的一游击将军手中长剑出鞘带血,阴邪的朝他一笑,笑得凉透了他半截已死去的心。 “你叛”尤世功一头栽倒在地,与他一样下场的还有他的几个护卫。 贺世贤眼睁睁看着城楼上尤世功被杀一幕,气得那是七窍生烟,捶胸顿足,但却没奈何,他忽然又想起了袁经略、自己妻子和母亲。 世贤啊,你担子很重,你身后是数万大明军民以及万里江山,务必守住沈阳,务必。 世贤,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程儿他还太,他需要父亲的羽翼。 贤儿,为娘等你凯旋归来 “事以至此,沈阳城无以回天。吾为大将,不能存城,何面目以见袁经略,众将士,与吾杀敌报国!” 北风呼啸,杀声震天。 雪花纷飞,桃花满地。 烟硝弥散,沈阳城不属大明,不归汉家。 这是座汉城,但后世却成了满城,满都。 ~~b~~:《我心中的大明》仅代表作者我叫廖凯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二十三章 兵进浑河 一 “我辈不能救沈,在此三年何为!” 大雪茫茫,天地为之一色,一大群过冬的候鸟,纷纷飞落在一条宽阔平缓的河流之中,嬉戏觅食。 这河便是距离沈阳城东南八里左右的浑河,而此时的浑河还未结冰,是以栖息着成百上千的候鸟。 河流左岸,两只橙栗色的秋沙鸭从雪色的芦苇丛间拱了出来,震落下一大片雪松。随即只见一只秋沙鸭追着另一只秋沙鸭,一口衔住它一侧翅膀羽翼,另一秋沙鸭则拼命挣扎,须臾迈着特色鸭步,一溜烟滑落水中,一场追逐大战,随着两只秋沙鸭在水上飞游而展开。 一阵寒冷刺骨的北风刮来,无数涟漪水波荡漾着河面。 由此顺流而上,是一座简易的石桥,横在河中,方圆百里也就这里有这么一座桥,连接着两岸了。以往桥上颇为热闹,因为来来往往行人商货,多的阻塞通道。今日更热闹,但却与以往完全不一样。无数装饰怪异的兵丁甲锐徒步快速通过石桥,惊得河面上飞腾起百数候鸟,时值清晨太阳初升,河道上蒸腾起一股暖气,暖气徐徐上升,溢满大地,俨然似若雾漫,映衬着此处有若仙家圣景一般。 “周兄,可有沈阳城的消息了?”一个头绑着川东特有的藏青色头饰,身着大明朝圆领衫罩甲的将领,带着一股透至骨头里的彪悍之气,一把止住马蹄,扭头望着身旁之人。此人正是石柱土司副总兵官秦邦屏,此战后大名鼎鼎的秦良玉的大哥。 “秦兄,我已连续派出去了好几波哨探了,相信不久应该就会有消息了!”与同并肩骑行,一副正经八百明将打扮的虬髯大汉瞪着双豹眼道。此人就是周敦杰,前四川永宁城参将,现充任援辽总兵官童仲揆裨将一职。 “贺世贤、尤世功二人也算条好汉,却不想二人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秦邦屏摇头叹道。 “那是他们二人太过平庸无能了,不就是万把鞑子兵嘛,格老子的,换做老子,一洞三刀,不,是一刀三洞,管教那奴什么鱼刺的家伙,死的不能再死!”周敦杰一把长柄大斧,在他手中如同一根细木棍似的,耍的迅猛流畅,须臾还来了个漂亮的斧头花。 以游击将军身份出阵的秦民屏闻言,勒马拦住周敦杰的去路:“周大哥竟如此厉害,不知道可有兴趣跟我过几招!”言毕一把钩镰枪往胸前一摆,侧了侧枪身,反射着耀眼的太阳之光。 “好!格老子的好久没开练了,今日机会难得啊!”周敦杰拔马走远,显然便是欲来冲锋马战。 “各位将军,大敌当前,还请住手。当前当务之急便是在浑河北岸立稳营盘,这样才能守住河北岸,以待后续援军,如此才不枉我们此番的冒死进军。”一个满脸稚气的将,扛着两柄分量十足的铁锤,一夹马肚,走向前来与众将道。 “你个乳臭未干的娃,你懂什么!”周敦杰止住马蹄,一张脸阴沉似若滩死水。 “我懂得你们现在是在找死” “什么,你再说一遍”周敦杰大怒纵马而来,一张马鞭呼风甩下,眼见就要抽打在这将脸上,却不想这将敢情本领极高,左手那么一扬,马鞭啪踏一声,抽在铁锤之上。 “各位大人息怒!” “知儿,不得无礼,还不向各位大人赔礼道歉!” 一个穿着一身破旧镶铁棉甲的中年人,提马赶了上来,但见此人面白消瘦,带着的铁盔似乎还有点大了,整体来看,似乎更像文人,而不是武将,此人正是雷安民,以出征身份挂守备一职,而实质还不知道具体守备何处。 “可是,义父”年轻将似乎不甘心,但在中年人一瞪之下,只得躬身抱拳道:“各位大人,子失礼了!” “各位大人,我儿,年幼,有所冲撞,还请海涵!” “无碍,无碍” 周敦杰怒气一消,不过也懒得搭理,很是嫌弃的挥手让二人退下去。 “知儿,你怎么能如此目无尊上!你可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嘛!周大人,可不是我们父子俩能冒犯的起的。” 父子二人退了下来,离得远远的。 …… “义父,孩儿只是据实而论,这几个大人,悍勇有余,但智谋不足,我们数千大军迟早都会被他们的匹夫之勇给害死的!” “混账东西!”雷安民一巴掌重重扇在少年脸上,这一巴掌力道极足,响声干净利落,连走在前面的周敦杰、秦邦屏等都不约而同探头朝这边望来。 “你个混账东西,是谁教你这些歪门邪说的!” 少年捂着脸颊,歪着脑袋,斜眼哼道:“没人教我,这都是《孙子兵法》上所写着的: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鞑子势大,我军势弱,强行出阵,唯有守耶。似他们这般鲁莽无知,不守而待敌攻,我军怎能不败!” “你逆子,你给我立马滚回辽阳去,我这里不需要你这个逆子!!” “义父”少年话音刚出口,几记马鞭已是毫不留情的劈将下来,少年也不闪躲,也不遮挡,白皙的脸上顿时现着数条血痕。 “给我滚回去!”雷安民暴怒,又在少年肩腰处抽了数鞭。 “我不走,我要陪着义父!”而少年脾气绝强到了一定境界,愣是紧咬着牙关,挺直着身子,让雷安民肆意抽打着,不躲,不闪,不避,不喊疼,不流泪,就这么扛着。 “你走与不走?” “不走,打死都不回去!” “唉,雷守备,算啦,别再打了,毕竟只是个孩子!”终于,走在前边的周敦杰开口说话了。 “大人,这逆子,太不像话了,不光顶撞我,连大人都敢顶撞,留着是个祸害,还不如打死了算了!”雷安民故意把事件倒着说。 “好啦这样吧,本将这里正好有封书信要送与经略大人,那就令此子带着书信立马回辽阳去吧。” “逆子,还不赶紧接过大人的书信,大人把这么重要的任务,都委派给你,你可要提大人好好办差才是!”雷安民立马转身恢复他父亲的口气,赫然命令道。 少年后来才明晓他义父当日为什么会突然变脸,对他又打又骂,须知自从他来到这个家后,他义父、义母待他胜似亲生子女,从来就没舍得打过他,顶多训斥一下,然后就没事了。不过当少年明晓这内情时,已是多年后的事了,而且他义父也早已战死在了他未曾参与过的那场悲剧性的战役。 除此外,少年还不知道,其实周敦杰也已经看穿了他义父当时的举动,虽然周敦杰极度自负,才不会相信,凭自己的实力会战败乃至战死在浑河北岸,但将军难免战时亡,换做是他的子女在战场,他也不会放心,于是乎便顺理推舟,让他回到后方,权当成全他义父一颗保全幼子之心罢了。 而当少年护着书信,奔至辽阳城的时候,浑河北岸,后世威震天下的白杆兵也已经开始了与八旗铁骑的第一次交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二十四章 兵进浑河 二 对阵的鞑子军,统帅为大贝勒代善,所统正红、正白二旗,总兵力约二万人。而首发出阵的是实力最弱的正白旗。可想而知,鞑子对这支人数只有四千众的明军的不屑。 鞑子兵锋承袭的是宋朝时金国的锐兵战制,交战时,锐兵在前,也就是精锐部队打前锋,直接用精锐部队冲垮敌阵,随后便是普通兵士也能借着强盛的兵锋而所向披靡。这与后来的李自成、张献忠等所谓起义军的人海战术完全不同。 明军此时驻营地距浑河北岸大约三四里,而鞑子兵此战也并未采用常用的围三阙一战略,这不正白旗万人随着一阵号角,分由东南西北四面冲向尚在扎营状况的明军,每面都由精锐的马甲在前,步甲在后,重甲在前,轻甲在后,人数不多但却是最最精锐的巴牙喇兵则站在每面末尾,不是胆,而是壮胆,他们手中的钢刀也不是对付明军用的,而是对着自己人砍的,这便是战场上的督军,或者说军法官,但有退却、怯弱者斩。鞑子兵把此部明军团团围困,全歼的战略意图再明显不过。其实说白了就是,把明军援军杀怕了,日后便再无援军了。 一阵猛烈的箭雨,出人意料的,明军阵营伤者极少,鞑子那一只只箭羽,似若钉在了钢板上一上,一声清脆声响,不是折断成两截,便是反弹掉落。 秦邦屏暗自一笑,鞑子看家本领无非‘远攻利箭’而已,对于普通只穿着破旧无铁或者镶嵌薄铁鸳鸯战袄的普通大明军队而言,鞑子们看家本领可以是一边倒的屠杀,但对于他所率领的这四千身着双层重甲的白杆兵而言,那便是鞑子们的末日。 白杆枪是与马槊齐名的枪中之王,不过马槊贵在制作的繁琐,而白杆珍在于天然的成型。两者枪身皆极为柔软,在对马相冲时,刺入敌方体内后,会由枪身吸收到来自马冲力的力道,只要持枪的手再向上一抬的话,枪身会把吸收的力道反弹出去,等于是刺入敌人体内后,再把敌人弹开,敌人消失的同时,手中枪可以继续使用,而不会像西方骑士对冲时那样,作为一次性刺杀工具而丢弃掉,再换用佩剑。 鞑子兵常用的虎枪、长枪,在清一色的白杆枪面前完全处于了劣势,不是被扫落下来,便是被弹飞下马,再不然便是刺落下马,各种下马姿态,但结果都是坠马而亡,因为乱马奔腾,被活生生踩死了。 驻守左军的周敦杰悍勇无敌,使着一把长柄斩马刀,骑在高大的枣红马上,左劈右砍,砍瓜切菜一般,对鞑子兵进行无情扫荡。这不,当头一个鞑子带着避雷式铁胄的马脸,在秦邦屏斩马刀刀光一闪之下,鼻子和嘴巴分了家,大股鲜血喷涌而出,若是普通百姓见了,还不吓得屁股尿流。 带队的鞑子牛录额真见周敦杰那是越战越勇,已是不敢靠近,于是乎干脆跳出战场内线,来到战场中线,四处游荡,却是欲捏拿软柿子。这不,软柿子出现了,雷安民。 大明朝到了末期,家丁制带来越来越多问题,堂堂一员总兵,其实能指挥动的也只不过是手下的家丁亲信而已,其余的副将、参将、游击、守备,其实都各自为政的。雷安民一个落魄的守备,而且是才当上守备的,他所拥有的家丁不到三十人而已,此刻这三十人全部围着他而战,因为家丁们都知道,他们自己的守备大人其实是文官出生,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武将’而已,他自保尚难,谈何杀敌。 鞑子牛录额真领着自己手下三百马甲人,开始了捏拿软柿子的一战。这一战,开头还不错,接连两个使着铜环铁钩白杆枪的明兵被他刺死,像冰糖葫芦似的,窜在一起,不过他这杆长枪也就费了,只见他丢掉长枪,拔出腰间佩的重剑,寒光闪闪之中,一杆向他斜刺过来的白杆枪被他一剑砍偏离了方向,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向削铁如泥的宝剑,今日却砍不断一根白色木棍,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即便如此,紧紧护着他的一个巴牙喇兵一个加速,由后往前,劈翻刚才了这个白杆枪兵,白杆枪兵身着重甲,挨一刀却无甚大碍,只是失去重心才摔倒在地,他急欲起身,不想早有跟进的鞑子兵马蹄落下,咔踏一声,甲陷骨裂,眼见已是活不成了。但令人鞑子兵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杀死一个白杆兵,不过立马自身便会被跟进的白杆枪所杀死,赔率达到了一比三,也就是死一个白杆兵,结果是用三个鞑子兵的命来换了。 汉朝时,陈汤说:夫汉兵一可当胡兵五。此时,白杆兵一可当鞑子兵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二十五章 浑河血战 太保既归马氏,农隙简练士卒,精劲冠诸部。善用长矛,以白木为之,不假色饰。厥后屡立战功,石砫白杆兵遂著名天下。秦良玉与夫马千乘整饬土政,培训军伍,练出了一支戎伍肃然、所过秋毫无犯、为远近所惮的石砫土兵。因执钢矛带钩、尾有铁环,以硬杂木为杆的白杆枪,故称白杆兵。《马氏家谱》 却说雷安民所部,并非白杆兵,而是纯正的杂牌军,他一守备,只有家丁二十多人,总兵力虽有五六百人,但都是袁经略从别部划予他部用以出阵的,出处繁杂,怕是超过了五六处,已经达到了杂牌军的最高境界----将不识兵,兵不是将。 此时雷安民所部被分拔为后军,当然原因在于其部战斗力太弱,打酱油的水准,而安排于后军,那纯粹是受了‘围三阙一’的固态思维影响,北面背水,从兵法上说这是死地,敌人欲对之用兵,只需困另外三面,而放背水一面即可,不过此番鞑子似乎欲置之于死地,愣是把他们四面给团团围住了,这让决策布阵安排的秦邦屏尴尬不已。 只见一阵对冲,雷安民所部虽然勉强尚能不溃,但已是险象环生,兵死者十之有三了。这才是一个回合,再多来几个回合,怕是所部就不存了。 “雷大人,鞑子势大,弟兄们伤亡惨重,侬们还是退了吧!”所部一千总浑身鲜血奔来,头盔都歪了,显得极度狼狈,出口便是江南吴侬软语。 “说的什么混帐话,我部守着大军退路,我部一退,退路立马便被切断了,那样我大军可还有退路嘛!” 雷安民骑马遥望前方战局,他堪称手无缚鸡之力的典范,战场上只有押后的份,真正上阵杀敌,那完全是添堵。他身边形影不离的跟着二十来位彪悍的家丁,这是他耐以为生的资本,没了这一数人,凭他自己,万般无法在这生死一线的战场存活下来。 千总低头不语,许久一咬牙,狠狠而道,不过却依旧上不去:“好吧,既然侬当初敢追随白杆兵部前来,今日再言怕死,算个卵求,大丈夫死则死吧雷大人保重您!”言毕领兵冲向鞑子军阵。 “果然是软柿子,扭起来真爽” “主子,那群窝囊废又上来送死了!” “送死的好,记住,那千总人头是我的!” 血雨腥风,江山多情,不是儿女情,而是英雄情。 潇湘路远,壮士一去,再无复返。 残肢断臂,卫国遗恨。 沙沙沙 雷安民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泛着红晕。 彼军军阵越来越薄,鞑子兵却似乎越杀越多,雷安民无奈的抽出别在马鞍上的长剑,死生前的那份紧张,已然完全笼罩着全身。 “雷大人,雷大人,秦总兵有令,令尔部速速退守中军。” 雷安民握着长剑的手一松,径直掉落插入泥地之中:得救了,起码暂时不会送命了,不过还好,知儿,被送走了,还好。 “一排。” “放” “怒怒” “二排预备,一三排准备” “放” “怒怒” “三排预备,一二排准备” “放” “怒怒” 前军阵营,秦民屏率领的重弓弩手,共排成三排,每排约莫一百来号人,他手头兵马虽然只有雷安民的一半,但杀伤效力却较之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秦民屏部所使用的重弓弩仿制于秦弩(秦朝军队标配的单兵重弩,除此外秦朝军队还有种单兵轻装秦弩)制作而成,秦弩箭长达一米四五左右,箭头为三棱锥尖铁头。使用时,弩手就坐于地,伸直腿脚蹬弓干,脚夹弩臂,手臂借腿力腰力上弦,而后取棱箭咬弦瞄准射击,一旦启功机括,弓弩便等效于合臂腿腰身之力拉开发射,其势迅猛,声势威响如怒,是以称之为弩,这也就是‘弩’一词的由来。秦弩若以抛物线射出,最大射程达两百步,也就是三百米,有效射程一百步,百步之内,别说双层重甲,便是三层重甲又能如何,一样钉死得不能再死。 鞑子弓箭源于大明制式短稍弓,结合蒙古骨灵长弓,特制而成,最大射程一百五十米之内,也就是百步,但射穿一层棉甲,五十步可为,鞑子的双层重甲,表层为棉甲,内层为锁子甲,三十步内才能可为。但白杆兵身着的是双层重甲,里层为鱼鳞甲,外层为棉甲,以鞑子弓箭,非到二十步内不能洞穿。 一个二十步,一个百步,二者的差别可想而知。正白旗重甲先锋方及百步,秦民屏已是拔出腰刀,使出浑身解数,挥刀向前大喊:“一排,放” 一阵排山倒海的怒声,一阵非比寻常的箭雨,猛然从天而降,如果想象成一种姿态,那不可不谓是猛虎扑食、猛虎下山。只见得一个个鞑子重骑被无情的钉死在马上;或者连人带马全部钉死;亦或者只钉死了坐下马匹,而人却暂时侥幸存活,而之所以说是暂时的,是因为此鞑子稍后便被后面的鞑子兵骑踩进了烂泥里头,倘若这样都不死,那真是萨满真神附体了。 好一阵人仰马翻后,鞑子兵骑似乎意识到了这百步重弩的力道,纷纷勒马止步不前,孤独的留下百步内大片死透了的鞑子战友,不敢有所作为。 “弟兄们,咱们再接再厉,让狗鞑子们好好尝尝我秦弩的滋味。”秦民屏巡弋在所部重弩旁,鼓舞打气道。 “弟兄们,一个鞑子首级,值钱六两,咱们发财的机会到了!”一个尖耳喉腮的家伙,极具浮夸的抚摸了下自个屁股,似乎这便是鞑子脑袋一般。 秦民屏脸色一黑,丢人,若是他是后来人,他肯定会摇头晃脑叹道:真没素质,不过此时他只能低头了,丢人,不过内心蛮欣慰的,因为到手的军功。 鞑子正白旗大营,已有发福趋势的正白旗旗主皇太极,趟坐在虎皮椅上,深邃的双眼喷着火焰,大发着雷霆。 “全他妈的是一群废物,居然敢跟老子说什么死伤上千奴才还攻不下数千西南蛮子困守的野地。老子养你们有何用处,来人啊,给老子把这狗奴才拖出去,剁了喂狗!” “主子,饶命啊,主子饶命啊” 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求饶声,两个长着一副大饼脸的巴牙喇兵一左一右,夹拖着跪在地上作死磕头的中年鞑子,无情的往营帐外而去。 但见此中年鞑子,哭丧着脸,眼泪鼻涕混成了一块,脑后那根金钱鼠尾辫,松散开来,似乎还透着一股烧焦味道。不过总的来说,这鞑子很是面熟,似乎哪里见到过。 正当中年鞑子被拖至刑场之际,突然一精骑疾奔而来。中年鞑子也不待认不认得来人,扯着嗓门便高喊:“冤枉,冤枉,皇太极擅杀大将” 来骑顿时掉转马头朝刑场之地而来,一个翻身下马,一扬鞭狠狠抽了刽子手一鞭,大骂道:“大胆奴才,怎敢擅杀大将,还不速速松绑!?” 这里有两个人需要特别点出一说,这第一个是这来骑之人,很是掉人下巴,因为他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不过一身镶黄旗巴牙喇兵样式铠甲,让旁人又不敢视。要知道,此时镶黄旗、正黄旗是奴尔哈赤亲领二旗,而此子年不过十一二岁,如此年幼已为镶黄旗巴牙喇兵,守护奴尔哈赤,想必十有八九是哪位顶尖级人物的子女。 第二位是这即将被斩的中年鞑子,我看了老半天,方才认出他来,原不想他就是前面那个欲捏拿软柿子的鞑子牛录额真,显然战场上畏首畏尾,让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刽子手本就身份低贱,怎敢与镶黄旗巴牙喇兵抬杠,这不老老实实松绑放行。 “奴才萨里甘族右,承蒙主子救命大恩,奴才有一女,与主子年纪相仿,更重要的是貌美如花,如若主子不弃,奴才愿意将女献与主子为奴为婢!”这中年鞑子史上无名,不过他女到为之留了姓,后文会有说及。 少年鞑子一怔,威猛刚毅的脸颊一红,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大傻的样子:“你这奴才,且安心回去,我自会救下你性命!”言及一蹦,踩上马镫,一个漂亮而流畅的翻身上马落坐,径直奔向正白旗大营,只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我是镶黄旗瓜尔佳鳌拜,咱们后会有期!” 瓜尔佳鳌拜,也就是后世金庸先生《鹿鼎记》里头那个被少年娃康熙宰了的大黄胡子鳌拜,不过此时他年纪尚幼(据史料记载约十一岁),黄胡子还未长出来,除了脸颚骨突出显得有点过早成熟外,其他到与一般孩童一样一样的。 很快鳌拜弱的身躯骑着大马来到正白旗大营所在。 “传伟大的覆育列国英明汗令,八贝勒爷所领正白旗部一战而败,失我军心锐气,特调回本部,以待惩示!” “什么!可汗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这再有半天,我军定然能拿下明军,现在退下去,前功尽弃且不用说,我属下奴才们不就白死了嘛!”皇太极惊坐起身,一双浮肿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鳌拜,似乎欲把他盯趴下了不可。 鳌拜不卑不亢道:“八贝勒爷息怒。战与不战,可汗自有主见,我们做奴才的,依令而行,这才叫做忠。背令而行,那叫做奸。” 皇太极怒喝道:“如此说来,我旗下奴才们就该白死,就该白白把到手的功劳拱手相让不成!?”此时奴尔哈赤已年逾六旬,历史上再过五年,就会前往地府拜访阎王爷他老人家了。而此时随着奴尔哈赤年纪愈大,他十数儿子争夺汗位的斗争也就越来越激烈,其中军功的争夺,是最为激烈的,因为这是获得汗位继承人认可的标志。《清史稿》载:国初开创,栉风沐雨,以百战定天下,系诸王是庸。 “八贝勒爷此言差矣,白杆兵乃西南蛮夷狼兵,野驯悍勇,自古有名,此番后路被断,已陷于绝地,逼急的兔子还咬人,何况这原本悍勇的蛮夷狼兵。此战八贝勒爷正白旗已是伤亡惨重,便是赢了,也得不偿失,不但丝毫体现不出八贝勒爷所部的悍勇,反而落于其他诸旗口舌,于八贝勒爷前途极为不利。不若把敌人让与其余几旗,让他们也知道‘狼狈’二字的写法,这样不但可以起到‘借刀杀敌’,打压其他几爷的势力,也挡着了他人悠悠众口。最最重要的是,倘若其他几旗攻势甚好,八贝勒爷便可出其不意,亲率正白旗出后路,抢夺胜利果实。如此,不知道圣主可汗,可还否愿意退兵!” “此番道理,是你所思所想?” “回禀八贝勒爷,奴才年纪尚幼,定然是想不出此番大道理的,此话乃是李永芳将军拖人让奴才转达与八贝勒爷的!” “李永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二十六章 白杆兵折戟 一 皇太极迷糊的双眼猛然一睁,似若嗅到了某种味道,原本那张忧郁的脸猛然似若回光返照,神采奕奕:“你这奴才,叫什名字?” “鳌拜,瓜尔佳鳌拜。”少年鞑子一个打千跪拜在地。 “这么说你是万人敌费英东的族人了!” “回禀八贝勒爷,费英东是我额斯珲!”额斯珲是满族对叔叔的正式称呼。 “这么说来,你还是个万人敌啊!” 瓜尔佳鳌拜闻言眼前一亮,立马跪拜叩头道:“多谢八贝勒爷金口赏赐誉号!” 皇太极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哈哈大笑:“好,好,少年英杰,我大金后继有人啊!” “子,你可愿意跟随着我,入我麾下!” 瓜尔佳鳌拜这次却表现的异常冷静,这让皇太极大为不解,前面一个赐号便叩头道谢,这皇太极亲自抛橄榄枝,反倒表现的平淡无奇,不得不令人费解。 “回禀八贝勒爷,来时可汗已下令,令奴才就此留在八贝勒爷帐下效力。” 皇太极一张浮肿的脸,突然平静似水,父汗,这这样做到底有很用意呢!监视我嘛!不可能!一半大娃,能懂什么!难不成想着皇太极脸现异彩,似笑似欣。 “父汗” “八弟,听说你受伤了,这是伤哪啦?!”大老远,一骑咆哮飞扬而来,看架势似乎是想要全世界都知道一般。 很明显的,皇太极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腾腾杀气,不过待那骑奔近,这杀气又被他藏了起来。 只见来骑,马未停,而人已跳将下马,行色匆匆,也不通传,掀开帘帐大步而入,那份关怀之意不言而语,但是真情还是假意,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一旁的鳌拜仔细的打量了此人,但见这人生的黄须褐面,鹰钩长鼻,配上魁梧异常之身,怎么看都像个异类。这人正是莽古尔泰,奴尔哈赤第五子,镶蓝旗旗主。 “不知道五哥听得哪个宵之辈的道听途说,这不让五哥空操心了一场!”皇太极阴沉一笑,迎了上去。 莽古尔泰上下左右前后仔细打量了番皇太极,不时还伸手拍了拍,似乎怕皇太极藏着什么病痛不肯相告似的。 “八弟无恙,五哥便放心了!”莽古尔泰拍了拍皇太极肩膀,显得何其关切。 “唉,这娃娃是哪家的?还镶黄旗巴牙喇!”莽古尔泰视线终于落在了一旁的鳌拜身上。 皇太极还未开口,鳌拜已经来了个漂亮的打千,跪拜在地,同时大声喊道:“回禀五贝勒爷,奴才镶黄旗瓜尔佳鳌拜,现为八贝勒爷帐下亲兵!”这吼声完全不似一个半大娃的口气,因为嗓音显得那般粗豪。 莽古尔泰侧脸望着皇太极,似乎在等着皇太极给予肯定。皇太极一张虚胖的脸微微一笑:“五哥,此子乃费英东侄儿,外号万人敌,皇阿玛已亲赐归投于我帐下!” 这是条极不寻常的讯号,费英东是后金开国元老,门生故吏可谓可谓遍布整个后金,皇阿玛把他的侄儿亲赐归于八弟帐下,这不明摆着在为八弟积蓄汗位力量嘛。想到这莽古尔泰心都凉半截了,原本那张热情洋溢的黄须脸再也乔装不下去了,绝对的黑脸,不做作而自现的盛怒。 代善是奴尔哈赤第二子,其人城府极深,又深有谋略,在后金国威信极高,但时年已四十有四,因而并不为奴尔哈赤所‘器重’。不过不为“器重”并不等于不为重用,代善一人身兼两旗旗主(其长子岳托为代掌镶红旗),正红、镶红二旗,这点到与奴尔哈赤一样,如此可见代善的崇高地位。 替换下正白旗的正红旗旗丁同样以锐阵逼近,不过吸取了正白旗惨败教训后,正红旗把盾车推了出来。 鞑子正红旗所使用的盾车其实都是明制的,来自于攻陷了的明朝边城储备或者俘获、投降工匠打造出来的,数量不是很多,也就近百辆而已,而且通常都不怎么使用,因为自从萨尔浒之战后,明军便已经丧失了胆魄,攻陷一城一池,往往已经能达到无功自破的境界了。盾车更是无了用武之地,一直被丢弃于军械库中。此番攻沈阳城,鞑子做好了苦战准备,盾车一路随军,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万万没想到沈阳城就这么轻而易举在不到一天时间就被攻克了,盾车又被埋没了,不过仍旧随军而来,毕竟后面还有个辽阳城。 正白旗突然失利,盾车终于被人提了出来,而且迅速被推上了战场,作为抵挡明军弓弩的利器。 明制盾车,大部分都是木制框架,盾车正前方以及上方都被防护了起来,安置在木架上起到防护作用的,大多是棉被、牛皮、铁板、硬木等等,抵挡一般的刀枪剑戟、弓箭乱石飞刀,都是再好不过的利器了。 这不一阵激昂的战鼓声起后,数百鞑子正红旗兵丁推着排成紧密阵型的盾车冲向白杆兵前锋大阵,那股必杀气势何其明显,一战而击溃,必须击溃。 “放” “怒” 进入百步射程,近百支三棱利弩伴随着怒声,一拨又一拨的如猛虎般一头扎向鞑子盾车阵营,乒乒乓乓、噼里啪啦,除了零星的几支三棱利弩穿透盾车或者透过盾车防护空隙而给予鞑子杀伤外,基本上大部分三棱利弩都废掉了,插在盾车上,把盾车整成了一辆又一辆的刺猬车。 代善望着战局,笑得合不拢嘴,而秦民屏则黑着脸面,大有不肯干了的架势。 眼见鞑子战鼓敲得震天抖地,且盾车越推越近,八十步,七十步,秦民屏急得乱了分寸了,除了一个劲鼓捣着属下速射外,再没了别的策略。几番无用的轮射下来,已然累得众将士气喘如牛。 坐镇中军的秦邦屏及时察觉到了危机的存在,点起五百白杆精锐,待鞑子盾车即将推行至二十步范围,随着一阵螺角号声,秦民屏率领着这五百白杆精锐步兵,踏着清一色铁靴,风起云涌般突然从重弩手身后杀出。 “喔哈” 二十步是鞑子轻弓手破开白杆兵式双层重甲的射程极限,代善这老狐狸万万没想到,白杆兵居然在这个紧要关头,主动冲杀出阵而来。这让盾车后头正酝酿着上弦拉弓的鞑子轻弓手,好一阵惊慌。也就是乘着这个反应的空当,秦邦屏五百重甲白杆兵以死伤十数人代价便成功突入鞑子盾车阵地。盾车只是远距离防护工具,面对近距离战斗,却是鸡肋般存在,杀敌与被杀,都是障碍,于是乎双方军士几乎成了协同作战,在合力解决掉十数辆盾车后,双方由盾车的缺口展开了生死激烈的白刃战。 秦邦屏一把长柄斩马刀,舞得大气磅礴,凌厉无比,当先一鞑子正红旗旗丁,一颗头颅飞跃向天,遗留的躯体,喷泉似喷涌出一大股黑红的血液,血液溅到秦邦屏铁甲、脸颊、手臂之上,一个血人,一个狰狞面孔的血人,赫然有若从天而降,吓得一个正准备上前偷袭的鞑子兵慌张掉头而走。秦邦屏却不去追这鞑,而是沿着一辆又一辆的盾车砍杀过去,推着盾车的鞑子原本就只是阿哈杂役,其后是大批量身着单层棉甲的轻弓手,远距离还行,近距离那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秦邦屏领着一众如狼似虎的白杆精锐,如狼入羊群般,杀得这些阿哈杂役、轻弓手,哀嚎逃窜的同时只恨父母少给他们生了一双腿脚。这些鞑子,起先还是胡乱四处逃窜,待死了一大批先驱者后,这些阿哈杂役、轻弓手方才掉头不顾一切的冲向身后前来救援的鞑子死兵、锐兵阵营。 乱军冲阵,尤其是冲自家大阵,这是死罪,驻守中军的代善气得脸都绿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兵丁为了冲阵之事,而互相杀伐。起因是死兵、锐兵见乱兵冲阵,便依据军律毫不客气的对冲撞军阵的乱军进行毫无人道的杀伐,而冲阵的乱军有大批轻弓手,所使用弓又是长弓,杀伤力和有效射程皆是普通弓箭无法比拟的。冲阵的乱军一时红眼,放胆反击。不管怎么杀法,反正现场一片乌烟瘴气。而乱军后头,秦邦屏更是一眼瞧准时机,不光带着五百白杆精锐紧追而上,与此同时早已传令秦民屏的前军跟上配合追击。 不久鞑子军阵主动鸣金收兵,近万数正红旗鞑子兵随之如潮水般退将而去。自古道:穷寇莫追,但此群鞑子非追不可,于是白杆兵各部,瞧准时机,纷纷出动追击,捡漏子。 须臾整个白杆兵军阵,沸腾了。他们的统帅秦邦屏,一个扫堂腿,扫翻一个矮壮的鞑子军参将,紧接着一个飞扑,死死摁住鞑子参将,开始了武松打虎的戏码。片刻功夫后,鞑子参将那张塌鼻脸肿成了猪头样,不光嘴角裂开,牙齿都掉了好几个。不过这鞑子参将还够硬朗的,到了这般地步,还依旧叫骂不停,不过说着满语,我却听不懂,感觉是叽里呱啦,似若鸟兽之语。 正白旗大营,得知正红旗大败而归的皇太极一脸阴沉似潭死水,不动声色。只有鳌拜知道此时他在想着什么。 而镶蓝旗大营莽古尔泰则乐得手舞足蹈,好不欢腾,瞧,他一个劲猛拍着大腿,似若癫狂。 “老二也有今天!” “来,上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二十七章 白杆兵折戟 二 两黄旗大营内,奴尔哈赤坐不住了,暴跳如雷,这么大年纪了,如此动怒,可想而知,他此时的心镜。 堂下左侧儒生打扮的年轻人拱手而出道:“可汗息怒!” 奴尔哈赤抬眼一看,但见此人一身儒生文弱打扮,但相貌堂堂、体格魁伟,剥去儒服头巾到颇像是一员虎将,却正是那个投降自己的明朝秀才范宪斗,范文程。 奴尔哈赤可以说是看着《三国演义》一书长大的,其中刘备、曹操盛情款待贤士文人一出,他是铭刻于心,所以在对待投降的明朝文人方面,他是给予了倒屣相迎的高调姿态,不光做给眼下的文人士子所看,更是做给大明朝所有文臣士子所看的。奴尔哈赤强自压下心中怒火,放低了身份,平声静气的问道:“不知范先生,可有所指教?” 范文程,辽东沈阳人,生于万历二十五年,少年好学,聪颖敏捷,这是鞑子对其的评价。万历四十三年,一十八岁的范文程与兄范文寀同为沈阳县学生员,即秀才,此后三年直到万历四十六年,范家二兄弟,完全就是混迹学堂的渣男。万历四十三年是天干地支纪年乙寅年,而万历四十四年,也就是第二年,正是天干地支纪年乙卯年,科举考试乡试之年,很不辛的是范氏兄弟二人皆名落孙山,类似于后世的洪秀全一样,范氏兄弟走向了邪恶之面,于是在鞑子军攻陷抚顺,范氏兄弟亦然毫不惜脸皮的主动求见奴尔哈赤,背弃国人,背弃祖宗。 若论第一个投降鞑子的武将,当属抚顺游击李永芳;若论第一个投降鞑子的文臣,勉勉强强算是范文程吧,因为他还不入流,白话就叫做没有文凭,实在还达不到文臣的标准。 范文程家世到他这一代已经败落下来,可以说是他家族到了这一代,是标准的无权无势无后台,于是急于出人头地的范文程把一本好经念歪了,不惜‘光宗耀祖’,也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鞑子的入侵对他而言便是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回禀可汗,汉人兵书有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今白杆兵虽悍勇,奈何兵少式微,经正白旗一战,正红旗再战,倘若处之以三,白杆兵势必力竭,我军可旦夕而破之!”范文程神色尤佳,自信满满,与那一刻的王大锤何其相似: 不用多久,他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激动。 “好!”奴尔哈赤闻言拍案起身,“传令下去,右翼四旗,依东西南北之序,合力齐攻,一个时辰之内,务须一个不留全歼了这帮西南蛮子。” 底下众将一阵面面相觑,随即纷纷应声接令退下。 话说鞑子军出征辽沈,兵分左右二路,左路也就是左翼四旗,两蓝旗、镶白旗、镶红旗,右路也就是右翼四旗,两黄旗、正红旗、正白旗。左右二翼八旗,不计阿哈杂役,合计兵力达八万人左右。 左翼四旗以奴尔哈赤侄儿正蓝旗旗主阿敏为帅,辅之以奴尔哈赤第五子镶蓝旗旗主莽古尔泰、奴尔哈赤第十二子镶白旗旗主阿济格、代善长子镶红旗旗主岳托。右翼没统帅,因为奴尔哈赤亲自坐镇右翼四旗,辅之以奴尔哈赤次子正红旗旗主代善、奴尔哈赤第八子正白旗旗主皇太极。 攻克沈阳后,右翼主攻围困东南黄山方向而来近万明军,也就是浑河北岸正被团团围困住的白杆兵部,以及浑河南岸的戚家军余部。左翼则渡河向南拦截袭杀由奉集堡、虎皮驿、武靖营方面过来数万援军。 不过两路却遇到截然不同、差强人意的状况,由奉集堡、虎皮驿、武靖营方向而来的援军,迟迟不见踪影,鞑子左翼四旗不敢抗令,也不敢肯定这部未露面的援军是否准备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更不好直接掉头去与奴尔哈赤所领右翼四旗争功,于是只得在浑河西南一带游弋。是以这才有了左翼镶蓝旗旗主莽古尔泰闲的蛋疼,跑到正白旗大营对皇太极关怀备至、嘘寒问暖。 有了正白、正红二旗血的经验教训后,鞑子赶制了大批量盾车,而且都是改进后的加厚版本。瞧,那一辆又辆不加修饰的盾车,被数量众多的阿哈杂役推动前进,从四面,目标直指白杆兵军阵。 虎啸声,呐喊声,彷徨声,机括声,声声交汇在一起,让战场气氛顿时升华到极点,这是生死一战的竟要关头。 “瞧着没,鞑子兵开始畏首畏尾了,想必鞑子兵已然被我们前两拨反击,杀得胆裂心惊了!”周敦杰长柄大斧扛在肩头,带着极度不屑的表情。 右翼四旗大帐内,一众鞑子贝勒王爷大臣,皆是一脸黑线,刚刚前线传来战报,右翼四旗四万大军居然与三千众西南蛮子杠上了,双方你来我往,陷入了胶着状态。 战场上最公平的就是生死,生死面前,人人平等,无论将军或者列兵,无论阿哈杂役还是游击,都是一样。这不自持勇猛无敌的正黄旗游击将军布哈,居然领着数百鞑子重甲骑兵,脱离缓慢行进的盾车阵列,快马加鞭,一头撞入白杆兵长枪阵列,虽然轻易破开了明军军阵,但很快这位名叫布哈的鞑子游击将军,就开始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这些白杆兵真不是寻常的明军,他们都已然冲杀入阵了,这帮白杆兵居然还不散乱逃命,反倒是变换阵型,把深入军阵的他们分割包围了起来,很快,一个个悍勇的兵丁在他眼前倒下,死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待一声汉话“活捉此鞑子”,他知道自己暂时没了性命之忧,于是很是明智的选择的弃械投降,姿势极度标准,显然是老油条了。 镶黄旗一个叫孙礼钦的游击将军闻得此消息,暴怒,浑然不顾鞑子森严的军纪,也领着数百众鞑子重骑,似若一群饿得生死一线的狼发现了食物一般,径直脱离队伍,直逼白杆兵右军参将吴文杰部所在。 吴文杰,又名吴之杰,正史上未出现过,只是零星的野史上,如《明史记事本末》里头有所记载,一笔带过的人物,也不知样貌特征,更不知生事来历,只是匆匆一笔,殉于阵前,悲壮而直接。 孙礼钦却不管他是不是名人,是何人,他只知道自己亲弟被白杆兵活捉了去了,为了救这弟弟,他能想到的只有‘以将换将’了,活捉一名更高级别的白杆兵将领,然后以此把弟弟交换出来。这便是他不顾军令擅自出兵的理由,而他所选择的对象便是这个叫做吴文杰的参将。这倒不是他与吴文杰有仇,而是吴文杰那身参将军服打扮太过招眼了。一众鞑子兵发狂般直指吴文杰所在,这部鞑子似把锋利的尖刀,狠狠扎了进去,但随后却同样悲剧了起来,刀扎的太深,而且太直接了,卡在里头了。 吴文杰白杆兵部被这波勇猛异常的鞑子兵迅猛冲破阵型,然后源源不断冲入阵内。眼见正面无力抵挡,吴文杰挥旗变阵,布哈的悲剧一幕立马换成了孙礼钦所部。不过孙礼钦却有点骨气,被打残趴在地上起不来,才被活活生擒了回去。 算上之前那个被活活揍死的参将,鞑子阵营此役已经损失了一名参将,二名游击,守备千总百总之流就更多了,不过其中没有一个是明朝投降过来的武将,这倒让降将阵营人士脸上大有光彩,脊梁笔挺,似乎这一刻他们已然不再是鞑子的奴才了,虽然还未到主子的地步,却也是与鞑子平起平坐的地步了。 奴尔哈赤一张老脸,皱得似若放置了大半个月了的橘子皮,别提多难看了。 “范文程何在?”奴尔哈赤苍老的声音大吼道。 “罪臣在此,请可汗赐罪!”范文程出列跪拜在地。 “你这个狗尼堪,说的什么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现在可好,害本汗一战便丧失了近两千牛录,这不是支敌抵敌,又是怎地,本汗今日若不杀了你这卑贱的尼堪,何以服众!”言及大喝道:“来人啊,把这尼堪拖下去,砍了喂狗!” 范文程大惊亦大骇,赶忙叩头谢罪,顷刻间鲜血便溢布脸颊。 一旁一直未开口说话的李永芳不慌不忙走出列来道:“启禀可汗,此事乃天意,而非人谋,却也不是文程之过,还请可汗饶恕了文程!” 正红旗旗主代善一向看不上这些汉人中的叛逆分子,加之此战他正红旗在白杆兵所部损失惨重,顿时出列一顿冷嘲热讽:“你们这些下贱的尼堪,不忠不义,无父无母,除了阴险狡诈,便无一是处。此战更是妄害了我大金国二千将士性命,不杀,何以平息众将士怨气。奴才恳请父汗对范文程处以极刑!”言毕一把重重跪拜在地。 “杀了他” “杀了这尼堪!” 这一跪,随即引来一众鞑子老臣文武齐跪拜喊杀。 这可吓坏了年仅二十四岁的范文程,那真是叩头如捣蒜,拼命求活的架势啊。 自幼被李成梁收养的奴尔哈赤,对汉人那是相当熟悉,可谓熟透了他们的心理,他知道李永芳一定会出手搭救范文程的,而且绝对会是个立竿见影的手段,因为他二子代善的话已经深深伤着了李永芳作为一个汉人的尊严。奴尔哈赤嘴角微微一上翘,露出一个诡异而不为人所知的笑容。 李永芳时年四十六岁,那张被风霜侵蚀的如若刀刀沟壑般的脸,再也藏不住愤怒,凌厉一声,喝断鞑子老臣文武的喊杀侮辱之声。 “都给我闭嘴!” 这是这些后金鞑子们许多年后第一次被汉人所训斥,这般断喝,唤醒了他们尘封已久的记忆,记忆里头,他们的主子可汗奴尔哈赤还只是李成梁的家奴而已,而他们只是奴才的奴才罢了。 “不就是四千白杆兵嘛,一刻钟后,我给你们答案!”李永芳朝奴尔哈赤拱手致礼,随即毫不客气的转身离去。 李永芳这般突如其来的反常举动,立马引来无数呆滞的目光,不是愤怒,而是惊讶,惊讶于很久没有汉人胆敢对他们这般无礼了。 奴尔哈赤仰天“哈哈哈”大笑:“吩咐下面的奴才,准备进攻!” “敢问父汗,是哪一旗准备进攻?”代善收起怒意,不解道。 “右翼四旗,全部!” “全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二十八章 白杆兵折戟 三 周敦杰明显笑得太早了,因为有李永芳的存在。历史往往只是某一个人创造的,而并不是什么官方版的人民。 白杆兵的历史,戚家军余部的历史,或者说大明朝的历史,模糊中就葬送在了这一年,这两天,天启元年(西元161年),而造就这一切的人,他姓李名永芳,辽东铁岭(今辽宁铁岭)人。 李永芳出了右翼四旗大帐,直奔战俘营而来,这个战俘营其实压根就不是营,而是沈阳中卫城西城瓮城。攻陷沈阳城后,奴尔哈赤直接下令把所有投降的一万多明军分别关押在西北东三城瓮城里头,别的地方却是容不下这么多人,虽然三个瓮城其实也容不下那么多人,但最后却是硬让塞进去了。 人挤人,人挨人。人碰人,人靠人。 李永芳径直走到瓮城城楼上,一股浓烈的汗臭味,蒸腾熏天,他捏了捏鼻子,皱着眉头大声吼道:“统炮手,活着的都吭下声!” 人群里头,一个脑袋望着另一个脑袋,除了无精打采,便是狼狈至极,但都是无人理睬。毕竟谁都不知道站出来的后果。 李永芳暗自长叹一气,其实都快气炸了:“直接跟你们说了,你们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黄泉路,路上少不了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的关照;第二条路是生路,归顺大金,从此义无反顾提大金国卖命。” “提鞑子卖命,有什么好处?!”一个年轻、精壮的千总,飞身窜出人群,踩高跷似的踩在底下人群脑袋上,极度狂妄的大吼道。 李永芳眼前一亮,此子身手不凡,加之年轻,却是个可塑之才:“大金国,把我们汉人称作下贱的尼堪,对待我们等投降了的汉人,辱骂是家常便饭,但生死由不得你我,为了生,于是我卖了祖宗,为了生,于是我站在了这里。但既然选择了偷生,那么便只有一条道走到黑。助大金国拿下中原,到时候的我就不是黑人了,而是白人,再不是背弃祖宗的汉臣贼子,而是开国元勋!” “你个狗汉奸,做了汉奸不知道羞耻,还说的冠冕堂皇!” “给我射杀了他!”李永芳双眼一瞪,身旁一牛录额真随即毫不犹豫的张弓搭箭,一剑封喉,底下张口谩骂之人死死捂着脖子,瘫死在人群中,想倒也倒不了。 “狗汉奸,你不得好死”又一个冒了出来,不过下场一样,同样一剑封喉毙命。 再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不过却再没了第六个。静若寒蝉,真正的胆寒之蝉。 李永芳轻蔑一笑,不过这笑容很苦,大明啊,大明,眼前便是你的子民,你可伤心难过。 “你先告诉老子,你是何人?老子再考虑是否归降鞑子!”年轻千总盘腿坐在人群头上,底下被坐之人,却毫无怨言,任由着其。 “抚顺游击李永芳!” “你就是李永芳!” “正是!” “好,冲着你面,老子降大金国了!”年轻千总一撩腿,俯视着底下众人。 这是股讯号,似若瘟疫一般的讯号,顷刻间底下数千号人全呼喊愿降。这让李永芳不住抚须而笑,因为他底下之人投降了,那么也就意味着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很快瓮城内数千好明军被释放了出来,重新进行整编安置。而那年轻千总领着手下二百来号人除外,他们被直接安排来到沈阳中卫城东南城楼。 这里李永芳正在等候着他们。 “你就是沈阳卫统炮营千总?” “正是末将!”年轻千总丝毫不显惧色,抱拳而道。 “你叫什么名字?”李永芳一个劲上下左右打量着他。 “末将贾凭文,广东新安人氏。” “可有字号?” “没有!” “老夫替你取一个,就字成高吧。” “贾成高多谢将军赐字!”年轻千总似乎悟出什么道道来了,一把跪拜在地叩头谢道,不用口头表忠,他行动以及表情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 李永芳极度欣慰的扶起贾凭文,柔声道:“成高啊,你可知道老夫唤你过来的用意?” 贾凭文伸手摸了摸一旁的红衣大炮,信心满满道:“恩公的意思是让将炮轰浑河北岸的朝廷援军!” “孺子可教也!”李永芳嗯嗯点了点头,留下一句“事后,领着你部下到嘉禾堡”随即背交叉着双手,悠闲的往城下而去。 嘶、哄声,随着蒸腾呛鼻的硝烟,顷刻间响彻了整个沈阳中卫城东南方向。 一颗十数斤的炮子虎啸着奔向白杆兵部阵营,血肉之躯,怎能抵挡钢铁火药,一白杆兵被洞穿身躯后,那颗炮子狠狠撞向冻土,随即又弹滚着向前而去,被波及撞断腿的白杆兵不下三四个。 随即十数颗炮子齐腾飞向天空,一阵华丽的抛物线后,准确无误的落在白杆兵军阵中心,惊天动地的嘶喊声,搅动着整个白杆兵阵营,慌乱一片,不成军形。 周敦杰傻眼了,秦邦屏也傻眼了。 ※※※※※※ 浑河北岸,喊杀声震动天地,但到了浑河石桥,却是那般平静安详,似乎是两个世界。好比深圳与香港,隔着一条线,跨过去便是资本主义,跨过来便是社会主义。 戚金高马桥头,伸手止住身后的牵线阵。他们是原本是奉令与秦邦屏白杆兵部一道前往增援沈阳中卫城的,但沈阳中卫城失陷的太快,以至于他们刚到浑河南岸,就得到了沈阳中卫城失陷的消息。而此次他奉令率领一千戚家军,前往增援浑河北岸被围困的秦邦屏白杆兵部,本部戚家军则结阵驻守在离浑河南岸五里的平地之上。 “怎么啦!”一旁的参将张名世不解道。 “太安静了,这里太安静了!”戚金不断眺望着河对面石桥旁的山坡,因为很显然那地方是处极佳的埋伏之地。 “戚副将是怀疑,桥头两侧山包背后有鞑子的伏兵?!”张名世道。 “正是!” “那我这就用虎蹲炮,哄它几炮试试。” “不用了,过不了多久,鞑子自然会现身。”戚金言及长叹一气,不无埋怨道,“我一直反对陈总兵与秦总兵达成的分兵驻守的策略。鞑子兵势大,我兵军势弱,正是该合力共击的时候,又怎能分兵驻守!而分兵驻守也就罢了,这又分驻守浑河南北两岸五里之地,这般作为,我是看不懂!” 张名世也叹气道:“秦总兵与陈总兵有隙,分兵之事,谁也拦不住的!” “为了一己私怨,而不顾大局,也不怕害死了这数千兄弟!”戚金是个嫉恶如仇的年轻人,你可以说这是缺点,也可以说这是优点。 张名世是员老将了,混迹官场更可谓是老油条了,见戚金如此不知轻重,不禁暗自叹气:年轻人啊。 桥那头,埋伏着的鞑子正白旗旗丁起初还颇有兴致的等着鱼儿上钩,但鱼儿到了桥头就停下来了不走了,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后,鞑子兵将再也藏不住了,在领头甲喇额真带领下,纷纷走出埋伏,出现在平坦的大道之上。 ※※※※※※ 闻知军情的雷安民一潭死水般坐在营帐中,而他身旁边依旧站在他那些亲信家丁,不过人数只有十六人了。突然他似若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跃身而起:“你们十六个,不能陪老夫一起死在这里!” “大人,我们全家老性命都是您救回来的,要死,我们陪着您一块死,这样黄泉路上我们也好照顾您老人家!”领头的那家丁,抖动着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显得异常激动。 “不成!我死且不足惜,但我还有幼子尚在辽阳城中。如今情势如火,辽阳城陷已成定局,到时我幼子安危,还需要拜托诸位了啊!”雷安民言及已是潸然泪下。 “恩公在上,请受我十六人三拜”,一众家丁皆知晓轻重,相视一望后,猛然齐跪拜在地,重重叩了三个响头,“我十六人盟誓:此生一定守着少主安危,绝不辜负恩公所托!” 雷安民取过挂在木柱上的宝剑,递给刀疤家丁:“把这个给知儿,让他入京考取武状元,来日收复河山,再来此地祭拜”雷安民说道最后止不住内心的伤感,哭泣出了声音老夫。 刀疤家丁接过宝剑领着十五个大汉出了营帐,径直上马而去,跑了数百米,一颗炮子不偏不砸落在那熟悉的帐篷处,没有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也没有呼救声,除了一层土尘,什么也没有。十六家丁此刻皆哭成了泪人,但却义无反顾的奔往后军军阵,因为他们还有少主,还有份寄托,还有份责任。 炮炸一刻钟后,白杆兵军阵到处一片狼藉,兵士将领死伤惨重,活着的找不到队友,死的了找不着全尸体的。那原本苍白的雪地上,已被染成了血林,桃花朵朵,血流侵蚀流动。 还未等秦邦屏等将领从炮炸中反应过来,四周已猛然响起了令人绝望的铮铮战鼓声,周旁枝头雪松,被悉数震落了下来,显然鞑子兵攻阵了,万马奔腾。 周敦杰的将旗倒了,秦邦屏望着阴沉的天空,呆呆出神:也许当初就不该来到这是非之地。 不久秦邦屏的帅旗也倒了。 白杆兵完了。 秦民屏钩镰枪向前一送,同时身子一斜,躲过迎面滑来的巨剑,再一抽,一肥壮的鞑子被钩翻下马。不过这鞑子到机灵,被钩翻下马后,立马滚奔往外沿,同时不断闪躲跳跃,猴精猴精的避开奔来的友方马匹,好不容易眼见边沿在即,这鞑子却掉链子了,居然来了个左脚绊右脚,一头栽倒在地,紧接着后头源源不断的鞑子兵马,一个个个,一匹匹匹踏在了这鞑子兵后身之上,脑袋、后背、腿脚、脖子,怎一个惨字了得。 “大人,军阵以破,我们还是撤了吧!” “走!!” 秦民屏满身鲜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鞑子的,只见他怔怔然望着中军大阵,望着他兄长所在军阵,看不出有丝毫表情。须臾他手中黝黑闪亮的钩镰枪,舞得似若孙猴子棍棒般,当头一劈,一个欲捡漏的鞑子牛录,头盔内溢出热腾腾的鲜血,而很快这鲜血流满了鞑子牛录那张难看的大饼脸,未及发出最后的感言,便栽落下马。 夕阳西下,一排候鸟,叫啸而过,一滴水珠滴落在雪地上,馅出一个坑,那是红肿双眼里头盈眶的泪水。 “大哥……” “大舅……” “是,麟儿……” 炮火中,漫天飞雪之下,一道光亮迅猛闪过,却是一名穿着水银色铠甲的将纵马狂嚎的冲向中军大阵,那气势,吞天吐地,好一个常山赵子龙脱世,好一个盖世无双。 “麟儿,快回来!” 已经奔逃至军阵边缘的秦民屏急忙勒住马蹄,惊声大喊,不过显然,炮火喧天之下,银甲将不可能听到他的呼喊。 “随我杀回去!” 秦民屏长叹一气,使劲踹了下马肚,手中钩镰枪一个枪花,领着一众兵士,重新杀人军阵。 …… 刺鼻遮目的浓烟中,一支三菱利箭,带着特有的箭簇穿破空气声,划破长空般笔直射向那水银甲将。 浓烟中水银甲将大骇,急忙勒马侧转身躯,黝黑的箭身带着浓浓的腥味,贴着水银甲将右眼球而过,一声惨叫,一道鲜血飞溅而出。不过水银甲将稍一放缓马蹄后,无事般凶猛奔向还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中军,冒着热气的鲜血顷刻间便隐没了他那半张冷俊的脸。 “大舅……” 中军大阵,到处散落着内脏鲜血、断肢残骸,一阵冷风吹过,一股冰凉、浓郁的血腥味,令闻者不住做呕。 此时已经看不出水银甲将的脸容了,因为太可怕了,眼角一道长长的切口外露着鲜红的血肉,白的,红的,不过这将却似乎毫不在乎,跳下马后,发疯似的在凌乱的肢体中到处搜寻着。 “大舅……” 须臾,水银甲将驻足于一个少了双手双脚的中年男子身旁,猛然放声大哭,哭得那是梨花带雨,肝肠寸断。而这中年男子则还有生气,只是奄奄一息躺的着,肚子上还外露着一大股肠脏。此人正是白杆兵主将秦邦屏。 “大舅……” “麟……儿……快……”中年男子一句话未说完,头发散乱的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大舅……”水银甲将紧紧抱着中年男子身躯,无尽的大吼。而周朝炮火此刻也已经停了下来,一股又一股鞑子兵叫啸着冲将而来。 “麟儿,快走……”秦民屏一把拉扯住水银甲将道,不过随即被水银甲将那张可怖的脸都吓了一大跳,但这时候他已经来不及询问状况了,走才是上策。 “三舅,我要杀光了这些狗鞑子,替大舅报仇!”水银甲将瞪着孤零零的一只左眼,似若喷火。 “混账东西,你娘亲已经没了丈夫,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你要是死了,谁给她送终!”秦民屏伸出去的右手停在水银甲将脸旁,却是欲扇耳光,但终究止住没有扇将下去。 水银甲将似若什么东西触动了心弦,却是犹豫了。 秦民屏见状急忙拉扯着将,上马冲出敌阵,一众人皆是朝西南方向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二十九章 白莲教 ※※※辽阳城,朋客酒楼,二楼※※※ 临窗的一桌,一貌露魁梧之色的少年,大口大口拨着碗中的饭菜,很显然这是好几天没吃饭的节奏了,只见他伸手夹过一块鲜亮的四方红烧肥肉,毫不犹豫的放置口中,似乎只嚼了两口,便吞咽了下去,不过随即少年瞪大双眼,脸色难堪,捂着喉咙,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哦哦呀呀说不出话来,就在少年急不可耐之时,突然一声嗨,伴随着后背重重一击,一块恶心的肥肉飞窜而出。 “你这人猪八戒啊,这样吃肥肉来着,也不怕噎死!”一个不大好听的女声由背后传至少年跟前。 少年大口大口呼吸难得的空气,同时抬眼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与他一般年龄的女生,这女生身着华贵的孔雀羽毛绣花袄裙,相貌有点普通,大美女说不上,美女还是可以的,毕竟此时年纪尚,女大还有十八变来着。 “挖苦我是不,那刚才多谢了,不送!”少年言及手中筷子直指着楼梯口。 “哼,男子汉大丈夫,有恩不报,本姑娘才懒得奉陪呢!”袄裙女生俏脸一黑,高昂的转身便走。 “慢着”,少年闻听急忙起身,手中一把大铁锤赫然拦住袄裙女生去路,“姑娘且留下芳名,容我日后报答!” 袄裙女生怒道:“你父亲就这样教你对待恩人的嘛?!” “不准你侮辱我父亲!”少年身子急速一前,铁锤收回,但胳膊肘却撞了出去,眼见袄裙女生闪躲不及,正在这时候,一个身影挡在二人之间,一张厚实的巴掌,牢牢握着少年胳膊肘。 “师哥,这家伙欺负我!”袄裙女生娇嗔道。 一个瘦长黄脸的男生带着一张冷峻不惊的脸,外加上一身藏蓝色绣月牙纹理的圆领袍,显得酷气十足。 “子,看不出,你个头矮,但力气不啊!”黄脸男生有点吃力的道。 魁梧少年哼然一气,身子一震,黄脸男生连人带体,猛然飞了出去,正好撞在楼梯口扶栏杆上。 “师哥,你没事吧!”袄裙女生大惊,赶忙前去查看黄脸男生伤情,一双柔楚的双目,恶狠狠盯着魁梧少年,眼神中充满着仇怨。 黄脸男生其实伤情不重,只是撞麻了而已,尝试了下,一时半会腿软的站立不起来。袄裙女生见状,又是伤心又是大怒,猛然她一把站起身来,走近魁梧少年,抽出腰间别着的一把月牙短刀,当头便砍。 但听得铮的一声,袄裙女生握刀的手一麻,月牙短刀脱手掉落了下来,径直插在木板上。 魁梧少年懒懒洋洋的把铁锤扛在肩头,苦笑道:“我说妹子啊,你师哥只是撞麻了而已,你有必要要我性命吗!” 袄裙女生斜眼歪视着魁梧少年,转身走至仍旧坐在地上的黄脸男生,关切道:“师哥,是这样子的嘛!” 黄脸男生在袄裙女生搀扶下缓慢站起身子,一脸难堪道:“屁股麻了。” 就在这时候,楼外街道的哭声猛然间越演越烈,随后二楼一扇扇门窗被打开,一个个身躯探了出去。 …… “出什么事了!”一围着貂裘的中年富商,捣鼓着手中的玉石球,操着一口山东强调,漫不经心道。 “回禀老爷,沈阳城已经沦陷了,贺、尤二总兵生死未卜!” 一从楼下匆忙赶过来的中年人,一身家仆打扮,脸涨红如鼓,却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 “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中年富商道。 “昨日卯时末刻的事!” “不可能的,昨天鞑子才围的沈阳城,沈阳城怎么可能没守到半天就丢了!”中年富商怒目而视。 “老爷,此事外头已经传开了,当是千真万确,除此外不光沈阳城已经沦陷,各路援沈援军都已经被鞑子兵击溃了。” “什么……”中年富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摊开放着,两个石球,掉落在地,分开滚了好多圈,游走了好远。 家仆机灵的提中年富商捡起石球,老老实实站立在旁。 “老爷,辽阳城已经不能待了,我们该走了……”家仆环视了周旁之人,随即凑到中年富商耳畔,轻声道。 中年富商一怔,幡然醒悟,急匆匆而去。 而就在下楼瞬间,二人一主一仆突然被魁梧少年拎锤拦住去路。 “你刚才可是有说:援沈的各路援军都已经被击溃了!” 家仆走上前,趾高气扬道:“哪家的毛孩,别挡道,让到一边去!” “我再重复一遍:你刚才可是有说:援沈的各路援军都已经被击溃了!” 中年富商扭头狠狠瞪了眼家仆,已然开始怀疑他的说辞了,因为拦路的毛孩,穿着打扮皆是不俗,非普通人家子弟,这却也不好得罪。 家仆等中年富商一瞪,脖子一缩,颤颤巍巍道:“回禀老爷,外头之人却是都是这样说的!” “他们可有浑河方向援军的消息?”魁梧少年郑重道。 “浑河……好像听他们有说起过,噢,记起来了,他们好像说什么秦总兵所部在浑河边全军覆没来着……” “什么……” 魁梧少年提着两个硕大的铁锤,闯出酒楼,不知去向。 …… “师哥,他这是?”袄裙女生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黄脸男生。 “这家伙亲属八成便在那秦总兵麾下任职!”黄脸男生撑着后腰道,“不行,沈阳城一陷,辽阳城是万万守不住的,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我们得赶紧回去把这事告诉师父才是!” …… ※※※四日后,山东藤县,界河驿驿道※※※ 一股黄尘随着一阵马蹄,遮蔽着整条官道。顺着马蹄声望去,只见一后背背着方旗的男子纵马疾驰而来,旗帜上赫然写着“八百里加急”五字,而左腰间别着一个长方形圆筒,右腰间则佩着一把佩刀。 待奔至一道拐弯路口,白光一闪之下,嗖的一声,马上之人未及反应已是应弦落马,没了气息。马匹一惊,继续奔跑,片刻功夫便没了踪迹。 道路旁这时候跳出两个矮壮的男子,二人皆带着裹着红色头巾,头巾下一头露出一头与这个时代极度不相符合的短发,瞧近了二人样貌都极度年轻,大概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 外貌憨态的男子取过背棋男子腰间的长方形圆筒后,另一个满脸苒须的男子则抽刀再给背旗男子捅了一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背旗男子虽然已死,却仍旧条件反射的抽搐抖动了几下,而那苒须男子抽刀在背旗男子身上擦拭了拭,把刀上血迹擦没了,方才回刀入鞘。 “阿珲,我们这般拦杀这南明朝官差,真能挑起南明朝内乱嘛!”外貌憨态的男子道。 满脸苒须男子闻言瞪了他一眼:“阿兜,大汗既然让我们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做奴才的怎么能质疑大汗的话呢!” “阿珲,那这把刀能给我不?”憨态男子指着背旗男子腰间的佩刀。 “不行,这是官刀,我们拿着那不就暴露身份了嘛!” “可是,我这把锈刀……” “兜,阿哥日后一定弄把南明朝官将的佩刀给你,一定!” 二人行色匆匆遁入山林之中,而又有二人二骑飞奔而来,却正是四天前在辽阳城酒楼之中的那对师兄妹二人。 “师哥,那里好像躺着个人!”一身粉色袄裙的女生道。 “走,过去看看……” 二人快马行至,黄脸男生眼疾手快,一把拦住袄裙女生:“师妹,别看,那人已经死了!” 袄裙女生一惊,却更是好奇的探头张望,只见得一摊血迹已经扩散开来,而那死人肚子上更是外露着一大堆红白黑之物,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之下,袄裙女生肚内一股酸涩涌了上来,猛然间扭头哇哇大呕。 “叫你别看,你还偏要看!” 黄脸男生好一番手忙脚乱的照料,才让袄裙女生从呕吐状况平缓了过来。 “师哥,这人是何人啊,为何死在这?”袄裙女生脸色惨白。 “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朝廷的驿卒!八百里加急!”黄脸男生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拉过袄裙女生,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匆匆忙忙上马而去。 “师哥,你这是怎么啦?”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这么多,我们必须立马赶回去,否则出大事了!” 约么一个时辰后,二人二骑来到距离滕县六里左右的一处偏僻的山。这是处典型的山东山,北风之中,一条溪流带着冬日特有的咕咚声,汹涌流淌着,而溪流不远,一栋木制房舍带着浓重的时代民族韵味,钉刻在天人合一的世界之中。 一座石板桥,两匹河西马。 古道西风瘦马,桥流水人家。 远远的,那木屋门外,站着十数个体形健壮的大汉,屋内一阵争执吵闹事,似乎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是亮回来啦!?” 二人寻音望去,只见得右边山坳上的一颗大树上,隐隐约约藏着一身着灰白衣裳的男子,却是男子故意在挥手致意,不然天地一色之间,万般识别不出那树上会是个人。 “是威哥啊!” “亮,赶紧回去,掌师他们可是等你俩很久了!” “多谢威哥提点!” “哪里的话,都是自家兄弟!” 山路到后来越来越陡峭,二人都是下马,牵着马而去。一路路遇到的明暗哨探也越来越多。看这架势,山上定有不可告人的大事发生。 大厅之内,神龛正中间位置上摆着一老妇人稳坐莲花、安详若泰的泥像,此为无生老母。无生老母坐像旁站着一挺得大肚子、圆脸肥嘟、笑口的男子泥像,这正是笑仙弥勒佛。神佛像前,则摆着一众祭品,从香烛到猪头肥肉,尽显着庄严肃穆。再前面则是一张镶漆的方桌,方桌两旁则是两张褐色的未经过雕琢的太师椅,椅子上各坐着一个满脸刻着沧桑岁月的中年男子。再往前,厅内两旁各摆放着两条长凳,每条长凳上各坐着三个男子。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大劫在逃,天地皆暗,日月无光。黄天将死,苍生将生,如此一来,世界必一大变。此乃天赐我白莲教宏伟基业啊,我辈万不可错失良机!”坐在左边太师椅的中年男子豪情万丈道。 “我们已经接到消息,鞑子已于五天前,进犯辽东。山东的官军精锐已经被朝廷抽调一空,剩下的,无非都是纸糊的兵,不足为虑。此时正是我们白莲教起事的大好时机。”坐在右侧太师椅的中年男子道。 “那我们真的就要反了朝廷嘛?!” “朝廷待我们可不薄!” “你两个二愣子,知道什么。朱家这大明天下,原本便是我们白莲教的,只是他们窃取了罢了。我们此番起事,那是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江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三十章 最后的戚家军 一 “药石七钱。” “铅弹一百枚。” “大石覆口。” “虎蹲炮准备。” “距离三百五十尺,一发,试射!” 一天鹅声号响起,一声巨响,浓烟中,河对岸山包脚下,顿时倾倒了大片鞑子步骑。未中弹的慌忙争先恐后往后侧躲避。 “二发,放!” 张大斗顶着一件黑色绣虎披风,单刀直指,大声喊道,剧烈的炮火声顷刻间便淹没了他的咆哮话语。 河对岸山包脚下除了一滩残缺的尸体,再无一个鞑子兵丁的身影了,却是三炮鞑子伏兵便跑得没了人影了。 “哎,真不痛快,这狗鞑子,真他妈不经打。” “张千总,照这般态势,我们戚家军取奴尔哈赤儿人头可不就是探囊取物的事嘛!”一个长着奸细下巴的兵,一张长满着青春痘的脸,笑开了花似的。 “说的好,我戚家军,打遍天下无敌手,何视这数万鞑子贼兵!” 张大斗故意伸手摆弄了一下身后的披风,北风呼啸中,披风飞展,好一个身形健壮的大汉,好一个一手叉腰一手握刀,好不威武,好不豪气。 “张千总,中军传来旗令,令我部占领河岸山包,架炮山顶。”一个后背三角旗的兵士单膝跪拜道。 “知道了!” “传我军令,藤牌手速速过河,占领河岸山包,长枪手随后,掩护统炮过河!” “是!” 一队队兵士中,窜出一个个手持藤牌的刀手,排成牵线阵,如蛇入荒野,迅猛流畅的冲向对岸。 眼看一切顺畅,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带着依稀可闻的惨叫声越逼越近。 藤牌手鱼跃登岸,沿着山包脚摆出了防御阵型,半开半堵着通道。其一部则赶至阵地前方,施建防御工事,挖潜陷进,埋起震地雷来。其余的,则攀爬上山,抢占高地。已然一副破土开工的新兴场面,说不热闹那是假的。 “是友军!” “这是什么情况!” 远远的白原之地,数百鞑子精骑放马狂奔,不时搭弓射箭,而他们前方,也有一百来骑明军,不过却是不顾一切奔逃着,明明旗鼓相当,但却谁也没想过反身回去与鞑子兵拼命厮杀,一较高下或者掩护战友,也许他们从未有过这种念头。 “” 逃到后头的几个明军骑兵一个个被射落下马,不是被后来的鞑子砍杀,便是被鞑子马匹踩杀,好不容易存活的,也难逃鞑子精准箭法。 “麟儿,你可别乱来,你是家中独子,千万别做傻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来日方长!” 马祥麟一身银甲融在这天地一色的大地上,他俊朗的脸色现着无尽的怒气,手中的马鞭,已经被抓的面目全非。 “二叔!” 秦民屏一个枪花打落后背射来箭支,单手摁住马祥麟臂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活着回去,才能替你大伯他们报仇雪恨!” “可是” “可是什么!快跟我走,鞑子兵要追上来了!” 秦民屏由摁变握,使劲握着马祥麟胳膊,开始拽动。 一个手持虎枪的鞑子,凶猛异常,单骑冲在最前头,口中不时叫嚣着听不懂的话语,已经有四五个落在队伍后面的明军,只一回儿便在他枪下送了性命。只见这鞑子兵借着连杀四五明军的威势,居然狂妄到一个加速,一头冲到了后撤明军骑兵的中心地带。 面对同行奔跑的成百明军骑兵,这鞑子叫嚣的更加厉害,驱动着马匹,沿着弧线,搅动着原本就处于奔散状态下的明军,散的更开更远。 “狗鞑子,莫猖狂,看我长枪!” 马祥麟见状大怒,猛然一把挣脱开秦民屏拽着的手,双腿一夹,马蹄儿腾空飞去,一把飞斧掷来,沿着腾起的马蹄边缘飞过。 “狗鞑子,去死吧!”马祥麟马槊洞穿那叫嚣的不可一世的鞑子胸口,而随着马祥麟握枪之手一个大力上提,这鞑子又被弹开飞了出去。 杀了这鞑子后,马祥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自己已然处于死在自己枪下那鞑子一般的处境了,四周皆是精锐的鞑子骑兵,之所以说精锐,是因为这帮鞑子兵居然能从一匹马跳到另一匹马背上,再从这一马,跳到另一马上,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人双马或者一人三马。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大部分鞑子骑兵并未止步与他抗衡,而是各自追逐着属于自己定位的目标,似乎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罢了。 马祥麟大怒,举枪一杆,干净漂亮利索刺落一鞑子兵,而也就在这时,但见得白光一闪,“嗖”的一声,马祥麟大骇,未及作出反应,一阵剧烈的刺痛,他伸手一把拔,一支豪华闪光的箭镞上穿刺着一个血淋淋的眼球,这却正是马祥麟的眼球。 一个血淋淋的人,一个空洞的眼球,伴随着马祥麟狰狞的面孔,居然一口活生生把自己眼球给吞了下去。 旁边的鞑子兵都惊呆了,纷纷止住拉弓之势。要知道奴尔哈赤自幼学汉文化,对《三国演义》尤其喜好,自背叛大明造反的那刻起,他便勒令所有女真部族学读《三国演义》,后来鞑子之所以能占据中原,《三国演义》作用可谓举足轻重。由于奴尔哈赤的影响,对于《三国演义》,鞑子部族可以说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了。关于生吞眼球一幕,那自然再熟悉不过,不过却不曾想到他们口中的南蛮居然还真有如此天神般人物,一时间都惊呆了,顶礼膜拜的心都有了。 [注:《三国演义》第十八回,夏侯惇战高顺,被曹性射中左眼,夏侯敦拔箭,带出眼球,乃大呼“父精母血,不可弃也”,遂纳于口内吞之,提枪直取曹性性命。] 瓜尔佳鳌拜手中一张长弓却特立独行的举了起来,眼见弓入满弦,带着腾腾杀气的三菱利箭直逼马祥麟面门,从旁突然杀来另一支利箭,不偏不倚,两支利箭纷纷弹开飞坠落在地。 眼望着秦民屏赶过来把马祥麟掩护退走,瓜尔佳鳌拜那颗立功心切的雄心,顿时暴躁了起来。 “阿泰哥,你这是干嘛啊,为什么不让我杀了这南蛮子!”一个长着胡子版本的万见匡怒气冲冲奔至李率泰跟前。 “鳌拜,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识英雄,重英雄,马祥麟,号称马超,乃真豪杰,虽为你我之敌,但亦是难得好友,就让他去吧。”李率泰望着远去的马祥麟,神色之中,竟是忧愁伤感。 瓜尔佳鳌拜似乎懂了,又似乎还未懂,不过却没了刚才的怒气。他不知道其实他与鞑子历史中的鳌拜已截然不同了,人生轨迹也偏离了。除此外他不知道他跟一个人很像很像,如果硬要说区别的话,那就是他那一嘴的胡子。而只有李率泰知道这个人是就是万见匡,或者说万见匡的前世。 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猛烈的炮火,刚才还沉迷于追杀状态的鞑子兵,来了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冲在最前面的三十来骑,眨眼睛便只剩下滩残肢断躯。后面的鞑子兵急忙勒马止足,却不想又是一阵炮火,刚止步的一层二十来号鞑子兵,又人间蒸发了。 剩余的数百号鞑子骑兵急忙后撤回避,而且是一撤再撤,因为在撤了十来步后,本以为安全无事的前排鞑子兵仍旧被炮火所覆盖了。待撤至鞑子兵以为的绝对安全位置,已是相距一里有余了。 这数百号前锋鞑子兵的头领来头不,正是前番领兵攻打沈阳城的鞑子头头从弟阿敦,在白杆部惨败后,他不听号令,领着一众不怕死不听号令的狂妄之徒便追杀了过来,其势头,明摆着斩尽杀绝。 阿敦盔樱倾斜,一脸黑灰,虽然此时局势已经平稳了下来,但他仍旧显得狼狈不堪。主将如此,可想而知他手下这数百鞑子兵了。 李率泰嘴角微微一笑。瓜尔佳鳌拜则一副无所谓的态势,至始至终都紧跟在李率泰身后,俨然一副忠实的跟班份子摸样。 “他姥姥的,这白杆兵大部已被围歼,这剩余的哪来的火炮啊?!” “回贝勒爷,据前部兵士所说,发炮山头竖着‘戚’字黑旗,想是南明朝别部援军所发大炮,并非白杆兵部。” “南明朝别部援军,‘戚’字黑旗,哼那就整顿队伍,一口气吃了他!” “慢着!”李率泰在紧急关头突然出现。 传令的鞑子一愣,止步静候答复。 “贝勒爷,依将所知,明朝援辽援军中有支戚家军余部,据刚才军士所言,竖‘戚’字黑旗,那想必定是这支戚家军余部了!” “戚家军!这是什么?!”阿敦皱眉道。 “回贝勒爷,戚家军乃明朝戚少保所编练的部队,这支部队人数只有三千左右,但战力却堪称天下无敌,从南倭至北元,当着所向披靡。”李率泰说着说着有点心驰神往的态势。 “怕是你这汉人为自家汉人脸上贴金吧!”阿敦很不屑道。 “他若真这么厉害,萨尔浒一战怎么不出战!”一鞑子兵附和道。 “戚少保早已去世多年!”李率泰道。 “都死了,还说个卵蛋啊!”鞑子兵叫嚣道。 “你们还真是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般瞧我们汉人,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倘若戚少保能活到萨尔浒一战,那么这世上早就再没了你们女真部族了!”李率泰毫不客气的说道,甚至有点鄙夷。 这话一出口,众鞑子咬牙切齿,面现怒声,大有欲把李率泰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的架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三十一章 最后的戚家军 二 “你这大话说的也不怕闪了腰!” “咦,好像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叫做什么枕头,什么兵来着!” “回贝勒爷,是绣花样儿枕头兵!” “哦,对,就是绣花样儿枕头兵,经看,不经打,怂货一个!”阿敦一甩马鞭,坐下蒙古马已经绕原地打转了一圈。 李率泰脸一黑,拱手抱拳道:“贝勒爷好自为之,恕在下不奉陪了,就此告辞!”言毕,一夹马肚,飞驰离去。 而随着李率泰离去,陆陆续续有鞑子兵士相继离去,阿敦却无可奈何,因为他领的这帮人其实就是一杂牌军,来自各个旗各个牛录,互不统属,只是因为临战深入追敌,才凑合成在了一起罢了。既然不能扩大胜过,那点贪心不足蛇吞象的灶头也就随风飘逝,于是乎对于这般大胆的离去,毫无负担,没得逃兵的顾虑。 片刻之后,原本数百鞑子兵,只留下了区区八九十号人,毫无疑问,这是阿敦最核心同时也是最铁杆的奴仆了,用来挡刀挡剑挡子弹,那是相当不错的。 “贝勒爷,眼下,这该怎么办!”一个样貌极度萎缩的鞑子耷拉着脑袋,带着一副彷徨的面孔道。 “还能怎样,就这么点人,难不成去当炮灰不成,都给老子回去,跟着大军行动便是!” 阿敦勒马瞬间,回望了望浑河边那两个山包,那是夕阳西下的斜晖。不过不是某某人的奔跑了。 “医士,医士,快帮我叫医士过来!” 戚家军前线阵地前,随着秦民屏的大吼大叫,几乎已经惊动了所有过河的戚家军将士。 “医士,我外甥怎样啦?” “好在这位将军体壮如水牛,是无生命之忧,不过失血过多,经不得跟随奔波,必须送到后方疗养才是。” 马祥麟额头被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而原本灰蓝色的绷带被浸染的鲜红鲜红,裸露出来的脸颊上,尚挂着数缕尚未干固的血痕。 一个年逾五旬的医士整了整衣袖,走出临时搭建的简易帐篷。 秦民屏长舒一气,心头一块巨石已然落地,他赶忙道谢,甚至逢人道谢,到搞得一众戚家军将士真不是滋味,毕竟来晚了,只救得眼下区区百来号白杆兵将士,当不得如此感激,甚至觉得当不得感激二字,他们更多的是带着惭愧。 “秦千户,如医士所言马将军伤势过重,必须到后方修养,这里就交给我们”,张大斗查看了下马祥麟伤势,随即开始下令,“你们立马护着马将军、秦千户退到后方去,不得有误!” “这怎么成!”秦民屏皱眉道。 张大斗知道他会这般说,究其原因,一般人都是这么回答的,于是郑重其事道:“秦千户,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勒令你,这里我是先锋,一切得听我号令!” “,,,,,,那好吧,我另外挑选二人随行,余下的将士留下来与贵部一起抗击鞑子,这也是我的命令。”秦民屏也无半点商量的架势。 “也好!” “不过得请张千总让出一医士,一路也好随行照料!” “这个自然!” 很快秦民屏一行七人过河撤往后方,不过这且不说,且说张大斗部随后便接到中军将令,要求放弃浑河北岸桥头阵地,撤往南岸。对此张大斗也没多加思索,直接勒令部属遵令行事,毕竟戚家军军制令行禁止,无可反制。 当鞑子三万大军出现在遍地鞑子兵碎尸的浑河北岸时,惊讶中却又多了份莫名奇妙,直不知道戚家军部放弃北岸的意图,在一系列侦查过后,鞑子大军顺利的过了浑河,出现在南岸。而戚家军部在在距河五里处,结成了一个三千人的车阵。 这种车阵,创始于西汉李陵,当年李陵以五千步兵结车阵战匈奴数万大军,杀匈奴二万骑兵,后虽因弹尽粮绝而败,但却开创了以步打骑的历史先河。 车阵的再发展,得于戚继光戚爷爷,火器车阵的结合,这是一个划时代的变革,只可惜了那个时代。戚爷爷的车阵,由一辆辆偏厢车组合连接而成,偏厢车厢对外面板上,图绘着样貌狰狞恐怖的野兽,起到吓唬敌方马匹的作用。在车厢外则插着十数杆长矛,形成一个个刺猬似的军阵,类似于拒马的作用,纵使敌方马匹再悍烈亦不敢逼进。而在偏厢车车上一般装着两门佛郎机炮,每炮操作手三人,每车分正兵队和奇兵队,合计二十人。对敌防御时,正奇两队兵士皆上车形成防御作战体系。点鼓出兵迎敌时,正兵队守车待敌,奇兵队出车队布阵,出阵时,鸟铳兵在一二层,火箭兵在三四层,十人一队,皆由奇兵队队长统带,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鸳鸯阵。 “诸位爱卿,切勿轻敌,童仲揆所部皆川兵,悍勇较之浑河北岸川兵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大金每战皆关乎我女真一族族命,输了则有国败族亡,赢了则仍需再接再厉,宗旨无非,抢钱抢粮抢奴才。不过此战特殊,若胜,则等于完全打断南明朝脊梁,往后南明朝将再威胁不到大金的存在,与此同时,我大金从此也将能横行于南明朝而无阻碍!” 此时浑河北岸那两座山包已经被鞑子兵所占据,而在那山包上,众鞑子官将簇拥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各怀心思的打量着河对岸处的戚家军军阵。但见这男子样貌丑陋,若不是那一身显得鬼气十足的鞑子绣龙长袍,到是令人见着欲呕的主。 “可汗英明!奴才以为,对付这股南蛮子,只需依葫芦画瓢,勒令李永芳发炮炮击便可一战而灭之!” “不成,可汗!” “怎么不行?” “红衣大炮笨重难移,射程虽远达三里,但南朝兵甚是狡猾,他们离河五里结营,正是为了对付我大金的红衣大炮。我大金若用红衣大炮,需得移过河架设,而问题来了,红衣大炮由沈阳城头移过浑河,前后非一天时间不可,耽误战机不说,红衣大炮一旦移上河,这正是半渡而击之的最佳时刻,南明势必会有所动作。”范文程看了眼一旁的李永芳道。 李永芳意识到范文程的目光,微微一笑聊以回应。 “范先生未免太看我大金国了!所谓半渡而击之,这也要南明能够守住南岸才行啊!守不住南岸,何来的半渡而击之,范先生,你说对不!”代善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带着满腔轻蔑之色,斜脸而道,这是代善的标志性动作。 范文程一张青涩的脸泛着七彩之色,衣襟之下,一双白皙的手,紧紧握着,紧紧握着,似个闺女般。 李永芳猛然伸手拍在范文程肩膀之上,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站出列来道:“可汗,对付车阵,通常围困堵截为上上策。这股明军不同与别部,这部是当年威名赫赫的戚家军余部,虽然此时的戚家军已经不是当年的戚家军了,戚家军的时代也随着张居正的死早成了历史,已不受万历帝所重用了,甚至有点弃卒的味道。不过此番既然让大金遇着了,就绝对不能放他们回去,否则这便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要知道大明败局之下,满朝文武必然会重新审视戚家军,并且重新重用戚家军余部,一旦到那时候,大金国就危险了,所以此番必须一举歼灭了这最后的戚家军,以绝后患。所以我说,要么不做,一做就势必让戚家军永远写进历史长河中,从此让我大金国将再无劲敌!” “依李将军之意,那就只能硬啃了!?”皇太极凝眉道。 “四贝勒说的正是!”李永芳郑重其事道。 注解:皇太极被唤作四贝勒的原因。万历四十四年(西元1616年),奴尔哈赤建立“大金”国(史称后金),称大汗,任命次子代善为大贝勒、侄子阿敏为二贝勒、五子莽古尔泰为三贝勒、八子皇太极为四贝勒简称四大贝勒。另外皇太极是奴尔哈赤第八子,在八大贝勒中排名第四,是称为四贝勒。 “那依李将军之意,我大金国需发兵多少才能够吃掉这股南明蛮子?”代善收起刚才一脸趾高气扬的不屑,平和而道。 “非十倍之兵,四面急围急攻,不能拿下!”李永芳摊开十个手指头。 “什么!”众鞑子不约而同,齐声惊道。 “十倍之兵,也许还少了!”李永芳一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惊得众鞑子目瞪口呆。 “戚家军,真有那么厉害?!”奴尔哈赤不无怀疑道。 “厉害一词,不恰当,该说成恐怖才恰当!” “恐怖” “台州之战,戚家军斩敌首0八颗,生擒敌首领两人,其余淹死和未割敌首级数目不详,戚家军阵亡人。” “白水洋之战,戚家军以1500人对阵倭寇000余人,全歼这股倭寇,斩敌首44颗,生擒5名倭首,戚家军阵亡人。” “横屿岛渡海之战,歼灭倭寇1000多人,斩首4八颗,俘虏9人,戚家军阵亡1人。” “牛田之战,击溃倭寇上万,斩首6八八颗,戚家军无一人阵亡。” “林墩之战,烧死淹死倭寇000余人,斩首960颗,俘虏6人,这是戚家军成军以来伤亡最大的一次战役,戚家军阵亡90人。” “福建葛塘之战,歼灭倭寇00余人,斩首150余颗,戚家军阵亡0人。” “平海卫之战,斩敌首6颗,戚家军阵亡16人。” “隆庆二年,朵颜部酋长董狐狸率蒙古铁骑三万入寇,戚继光戚少保率八000铳骑兵突袭董狐狸牙帐,全歼朵颜部三万铁骑,俘虏董狐狸侄子长昂,董狐狸仅以身免,硬逼得董狐狸叩关向明朝请罪。” “万历三年,长秃率兀良哈铁骑五万入寇,戚继光戚少保再以八000铳骑兵出塞,一举歼灭这五万蒙古铁骑,活捉长秃。” “就是这样一支由农民和矿工组成的部队,从嘉庆三十八年成军到万历十一年戚继光去世间,共斩敌首级达十余万级,而己方伤亡不过千人。” 迎着众后金官将一众吃惊、怀疑的目光,李永芳轻哼一声,露出一副旁人察觉不出的鄙夷之色,这神色似若城里人瞧乡巴佬一般,他暗自道:“倘若戚少保还在人世间,老夫就算打死,也万万不会投降于你等鞑子,因为那是找死!” “陈总兵,为何下令让张大斗部放弃桥头山阵地!?” 帐篷内,童仲揆与陈策以及几个幕僚,正对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地图,指点比划探讨着,突然听得一个极度不友好的声音由帐外而来,帘掀风霜扑面,但见却是戚金掀帐怒目而入。 “大胆戚副将,两位总兵大人并未通传你,你怎能擅自闯入中军大帐,你可知这般作为,该当何罪?!”一样容貌像极了电影屏幕里头师爷的幕僚,狐假虎威的出列大喝道。 “滚一边去!”戚金捏鸡似的,一把丢开这幕僚,凶神恶煞走向两位总兵。 “大胆戚金,怎可如此无礼!”童仲揆手中马鞭一指,怒吼道。 “无不无礼且先放一边,还请二位总兵解释下,为何莫名其妙的下令张大斗部放弃桥头山阵地?!”戚金怒目圆瞪。 “你这是在质疑本总兵和陈总兵的兵略决策嘛!!”童仲揆道。 “是又怎样,你们这般胡乱指挥,我戚家军三千人,迟早都会被你们害死的!” “你一个的副将,懂得什么兵法战略,别以为仗着你部官兵人数众多,就能如此狂妄,目中无人!来人啊,给本总兵把这个不敬尊上的家伙,乱棒打出去!” 浑河南岸戚家军部,又称浙军部,兵伍来源为戚家军余部以及零散的浙江、山东兵组合而成,人数四千众,其中戚家军余部三千众。 帐篷一掀,上来两个铁甲铮铮的护卫,二人一左一右,皆一手摁住戚金肩膀,一手举起刀鞘便欲盖劈向戚金后背。 戚金立步运气一震,震脱这两只大手的同时,随即一个迅猛转身,左右手皆握着把金雕细刻的刀鞘。 此幕一出,不只两护卫大吃一惊,便是两位总兵以及周旁的幕僚也同样如此。 “大胆戚金,你想造反不成?!”童仲揆抽出明晃晃的雁翎刀,刀光一指,露出一口深黄的牙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三十二章 最后的戚家军 三 “我戚家满门忠烈,你居然跟我说造反,你不觉得荒唐可笑嘛!!”戚金夺过两护卫刀鞘,随即丢掷在一旁。 “你” 童仲揆颇为恼火,正欲发作,老将陈策伸手拦阻下他,但见陈策抚摸了抚泛白的长须,郑重其事道:“不是老夫和童总兵不愿意守着浑河北岸,只是沈阳城内有大量红夷炮、虎蹲跑、弗朗机炮,可谓轻重炮皆有,可谁能料想到偌大的沈阳城半日即被攻破,可想而之那些火炮已然全部落入鞑子手中,而城内守卒想必随着火炮一同降鞑子了,鞑子兵虽蔑视火炮,但由于李永芳等汉贼的加入,势必会好好利用沈阳城内的火炮。这不白杆兵部的覆灭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老夫和童总兵的推测。老夫和童总兵是万万不愿意重蹈白杆兵部的覆辙,这才迫不得已选择放弃浑河北岸阵地,实属无奈!” 戚金一双浩眼瞪得大如铜铃,“所以扎营五里,只为引鞑子兵过河,然后再来半渡而击之?!” “不是!”童仲揆收刀入鞘。 “半渡击之,这是常理,鞑子兵必然会有所防备,除此外,我军乃山东、浙江入辽援军,缺乏当地水师配合,就算半渡击之,也难以扩大战果。”陈策道。 “但放任鞑子兵过河,若无援军,我军岂不成了李陵所部!”戚金道。 “老夫以及童总兵皆与秦邦屏不合,若不是如此,两家也不会分兵,若是不分兵,便是守,是战,都绝无败理!”陈策怅然叹息道,上了年纪的他,每每会对已经发生的事,产生后悔之意,便如同秦邦屏白杆兵部的全军覆灭,若不是自己顽固,怎能如此。 “听二位总兵的意思,那是九死一生咯!”戚金道。 “不是九死一生,是十死无生!”童仲揆叹道。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沈阳城,若能守住两天,哪怕仅有一天,老夫敢保证,便是只有我部四千将士,也能一举端了这鞑子狗窝!”陈策酣然长叹。 戚金一脸无色,转身便走。 “戚金,你去哪?”陈策道。 “既然十死无生,那我就创造九死一生的机会!”戚金言毕长啸一声,大步离去。 一阵极冷极冷的风雪,乘着帘帐掀开那刻,蜂拥钻到帐内,顿时冷得两位总兵大人,身子为之一缩。 出了中军大帐,戚金领着一众护卫,径直回到戚家军中军大帐,虽然此时戚家军部划归童、陈二总兵统领,但好在陈、童二总兵有自知之明,未大乱原有戚家军编制,只是把其余一千杂牌军单独另成一部,两部合计兵力四千余众,这便是浑河南岸浙兵的组成。 差不多一盏茶功夫,三千戚家军中把总及以上将官便全部聚集在戚家军军部,人数不多不少,加上张名世,连带戚金自己,一共十四人,刚好把个中军大帐挤个饱满,尚未到水泄不通的地步,显然这中军大帐的规模便是依据了这部将官人数的寡众而建的。 注解:戚家军标准车营编制中,把总9人,千总人,中军1人,将官1人,把总及以上将官共计1人。 戚金扫视了下排站成两排队列的将官。 除了他自己外,这里还有几个名留青史的人物,一个叫张名世,一个叫袁见龙,一个叫邓起龙,一个叫张大斗,除此外,帐外还有一百来个未留下名号的将校,算上普通士卒,合计约有三千众,就是这三千众,撑起了大明朝的脊梁。 望着眼前的将官,戚金突然有种想回故乡的感觉了,不过这故乡不是浙江义乌,而是山东蓬莱。老人们常说叶落归根,我尚不到而立之年,这却是老了嘛,思及戚金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这笑容,笑得那么牵强。 “戚将军这是怎么啦!” “难不成昨晚没睡好!” “应该是出征在外太久了,想念家中妻儿子女了!” 众将官面面相觑,交头接耳,有点点不知所措的意味。 “戚副将,您这是怎么啦?!”终于还是张名世这个非戚家军本部的外来将领,开启了众人的疑惑。 戚金一怔,有点傻然,这便是所谓的发愣吧,“没什么,众将官都到齐了吧?!” “回戚将军,把总以上将官全部到齐!”袁见龙,这是一个非常年轻的伙子,一张笑佛般的脸,一天到晚挂着笑容,也不知道是喜欢笑还是原本就是张笑脸,用后世的话,这是个开朗阳光的伙子。 注解:袁见龙,明朝贵州威远(今遵义一带)人。明神宗万历三十七年(西元1609年)武举人,先任土城千户,后从总兵刘梃征讨,加卫守备衔。明神宗万历四十六年(西元161八年),梃起左府佥书,从经略杨镐援辽。梃令见龙随带本一千五百人出征。次年(西元1619年)二月梃出关,遇后金兵,战死阿布达里冈。后见龙升都司。明熹宗天启元年(西元161年),后金兵攻沈阳,见龙等驰救,愤曰:ot我辈不能救沈阳,在此三年何为!ot乃分兵半渡河,军桥北,半军桥南。后金兵猛攻,桥北军败。见龙走入桥南营,后金兵层层包围,见龙与总兵揆拼死抵抗。矢尽力竭。后金兵万箭齐发,见龙等阵亡。满清乾隆中,赐ot烈愍ot。本书所书袁见龙此人并未依据史料。 “既然所有将官都已经到齐,那就直接进入正题了。鞑子兵数万大军压境,现正陆续渡浑河而来。童、陈两位总兵大人的意思很简单明了,那便只有两字----‘战死’。白杆兵部已经全军覆灭,未有我戚家军部偷生独活的道理,望各位兄弟们明白。” “谁死还是未知数呢!戚将军,您不必太担忧了!”张大斗不忧反喜,裂开门牙笑得别提多幸福了,“终于要开大战了,好久没这么兴奋了”。 戚金闻言仰天哈哈一笑:“张千总说的对极了,我戚家军自成军以来,未逢败绩,何惧区区数万鞑子!” 邓起龙是位老将,是当年有幸追随过戚继光戚爷爷南征北讨杀敌的兵,此时虽已年及五旬,但依旧雄风不减,两臂尚能开两石之弓,堪称廉颇、黄忠一类的老将了,当然总兵陈策也一样,他年纪还大,年逾六旬了。 “大敌当前,戚将军招某等过来,是不是已经有了何等退敌之策?!” “本将退敌之策有三,走为上策,但此时却不能走。中策,拒浑河而守战,以我部优势火器拒敌于浑河之岸,不过如今却也是莫奈何。下策,结车阵于南岸而战。下策,这便是如今之势,结阵而战。鞑子国人少物薄,成军不易,死一个少一个,鞑子兵死一个,对我大明而言就少一份威胁,所以我部戚家军此役的任务唯有两字-----‘死战’,杀伤鞑子兵多多益善,鞑子头领反倒其次,如此方能为我大明赢得最后胜利。这便是本将此次急招各位兄弟前来的缘由。方略以下,还请各位兄弟齐心协力,不惜此命,为国而死战,死得其所,死得光荣,死而无憾!” 戚金说到最后,整个人都麻木了,我能做什么,我能救得这三千兄弟性命否,我什么也做不了,便是做了,结局依旧一样,而这不正如当年的伯父嘛,伯父虽有吞天吐地之势,奈何势不于我,唯有无奈,泪落两三行。 众将官走后不久,帐外便传来前线阵地的预警号角,很显然鞑子兵前锋已经渡过了浑河,在河岸结阵待命了。 戚金从中军大椅上站起身来,取过挂在柱子上的佩刀,甲叶铿锵声中,掀帐而出,同行的还有那个参将张名世。 与此同时,童、陈二总兵大帐内,一个师爷正笔走龙蛇般的写着书信,却是童、陈二总兵商议后,决定向坐镇辽阳城的经略袁应泰求援,以期望给予鞑子兵内外夹击之势。很快一名家丁便在童、陈二总兵好一番细心交待之后,夹带着书信,匆匆离去。 一阵极度猛烈的寒风破帐吹入,吹拂着挂在壁上的皮制地图,腾空飘摆。 “陈将军,你我二人一左一右,此役倘若不死,此生绝不相见,你觉得此等提议如何!?”临出中军大帐前,童仲揆突然道。 寒风中陈策花白胡须飞舞,这个老头很时髦,很酷,用现代话语,便是这样。 只见陈策从内甲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铜镜,很显然的这便是传说中的护心镜了,“童总兵,这护心镜自打万历二十五年援朝抗倭,便一直跟随我,也曾先后救我三次性命,今日为了纪念你那句‘此生绝不相见’,我就把它送你了!” “但愿此生再不相见!” “但愿” 二人,一老头,一中年大汉,两个大明朝总兵官,紧紧相拥。 “我哈哈哈” “我哈哈哈” “上马,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 马蹄腾空,雪花飞溅,寒风中,尽是背旗招展。 那一抹无畏的气概。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三十三章 兵临白塔铺 一 这个地名叫做白塔铺,距沈阳城南十三四里。 “铺”在明朝是驿站的代称,满清入关后到也继续沿用“铺”字,于是我们至今仍然能从某些地名看到当年驿站的影子,譬如长沙市天心区黑石铺。我这里要提一个叫白石铺的地方,这个地方现今地名白石镇,湖南省湘潭市湘潭县白石镇,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这两者却没有瓜葛,起码暂时没有。 且说两股浩瀚的赤色大军汇集在一起,懒懒洋洋的开入了白塔铺地界。 但看领头的三位,粗胳膊粗腿,大脖子大脸大耳,套着一色精良鱼鳞甲,彪悍威武不凡,不过还够人中豪杰,顶多仗义屠狗之辈尔。 这三位,左首边处着两将,乃武靖堡总兵官姜弼以及奉集堡总兵官李秉诚,光看距离,显然就是一对不折不扣的牛逼机友了,两人并肩而行,除了不时的说笑声外还夹带着勾肩搭背的效果,要知道,这可是骑马而行啊。右边那位相比之下,显得有点独单寂寞冷的味道,却正是虎皮驿总兵官朱万良。 此三部会合,合计兵力达四万,所谓胆壮心齐,却是一扫抖来时的颓废,变得精神抖擞,不过细心的人会发现,三部会和后,整个气氛倒开始不融洽了。 “急赶慢赶,这总算是安全到白塔铺了!” 武靖堡总兵官姜弼长舒一气的同时,已有传令兵飞急速奔往后阵而去,“总兵令,大军原地稍作歇整”。 顿时气势恢弘而无边际的队伍,如绷紧的琴弦被松开了似的,猛然间停了下来,瞬间有如一盘散沙,喧闹非凡,赶集似的。 但见姜弼一把取下头上戴着的明盔,露出一头被巾帕包裹着的脑袋,这倒不是他额头受伤进行了伤口包扎处理,而是地处辽东天气寒冷,为了保暖,同时亦为了戴着明盔舒服,便在额头上包裹着巾帕。 奉集堡总兵官李秉诚鼻头一紧,满脸难色,一手更是捂着鼻子,显然这气味非常不好闻,“我说老弼,你倒是几个月没洗头啦?!” 姜弼憨然一笑,挠了挠头顶,道:“老是粗人,在这苦寒之地,就将就点了,不讲究这个!” “老子才不管你粗不粗人的,这赶紧的,把头盔给老子戴上!”李秉诚脸色越加难堪,显然憋气憋久了,急了。 姜弼一副欠揍的摸样,作死的挠了几下头顶后,逗了逗已是憋屈的满脸通红的李秉诚,方才潇洒倜傥的戴上头盔。 “老姜,打完这战,老子出钱,去秀春阁,给你好好洗个澡!” 题外话,当我写到此段时,因有事停搁了下来,完事回来后,第一眼看去,猛然发现,老姜,成了老婆。顿时我心石化了!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大军军伍之前,却来一骑,起先未辩明敌情,还搅和的大军一顿好紧张,只以为鞑子兵来犯,不过待辨出来骑只有一骑,顿时又毫无压力感了。 看着近,实际上远,这便是一望无际,也不知过了多次时间,反正觉得很长了,几个哨兵领着一个已经卸去兵刃、身着鸳鸯战袍的明军战士匆忙过来。 “卑职,童仲揆总兵麾下旗官丁四,见过三位总兵大人。”丁四眨巴了眨干枯的嘴唇,单膝跪拜,行的却是军礼,汉家军礼。 马背上三位总兵闻言脸色一变,相视一望之下,却是各有所思。 “起来说话!”奉集堡总兵官李秉诚捏了捏鼻头道。 “谢三位总兵大人!”丁四言及起身,不过左膝却是湿透了一大片,要知道这里可是冰天雪地。 “我家总兵官大人委令的向三位总兵官大人求援,秦邦屏总兵官所部已经于浑河北岸全军覆灭,我部现结营于浑河南岸五里待敌,望与三位总兵官大人形成内外夹击之势,反败为胜,重新夺回沈阳城。这是总兵官陈策大人的亲笔书信!”丁四流利的道了一通,说到最后,毕恭毕敬呈上一纸书信,当然不是直接呈给三个总兵官大人,除了基本的礼仪使然外,其实他也不知道三人中当由何人做主,书信又该递给何人。 李秉诚一抬手,他麾下一个亲信家丁,翻身下马,接过书信,简单检查了下,发觉没有问题,便直接递呈给了他家总兵官----李秉诚。 李秉诚验了下封条,未有被偷拆的痕迹,随即撕却封边,抽出一张染有浓重油墨香味的宣纸,展开看了看,“嗯,是陈老将军的笔迹和印鉴,没错的,是童、陈二总兵官派来求援的信使!” 武靖堡总兵官姜弼闻言,眼前一亮,掏出一锭碎银子,朝丁四抛了过去:“丁兄弟,辛苦你了,你先回去,我和二位总兵官大人商量下详细的进军策略。” 丁四一愣,有点呆滞了,救兵如救火,耽搁不得,但这边却。 “你可以回去了!”姜弼见丁四不肯走的意思,随即道。 这个时候,丁四成了丈二和尚,几个脑袋瓜子都不够摸的。 “难不成你是嫌李总兵官给的银子少了是不,那要不要我让十来个弟兄好好招待招待你一顿,如此再行回去!”姜弼脸色一黑,顿时一股莫名的杀气蒸腾升天,“还不快给老子滚!” 丁四大惊,不待道别,起身惊慌离去,那副样子倒有点躲避追兵的样子。 三位总兵中的两位如若喷饭似的砰然大笑。 “孬种!” 丁四走后大约一刻钟的样子,大军中分出一众装备精良的骑兵,人数约莫一千之众,之所以说装备精良,那是因为显而易见的,标准的戚家军铳骑兵似装备,棉甲、长刀,腰前革带上别着药袋药管,可以说腰间缠满了瓶瓶罐罐的玩意,却是鸟铳所要使用的药石。 明盔上,竖着一杆三尖枪,枪端点缀着红缨,寒风中,红缨飘摆,配着一色鲜红的鸳鸯战袄,这是那个大不列颠帝国引以为傲的标志。 这一千众精锐,由虎皮驿总兵官朱万良亲自领队,不善言辞,不阿谀奉承,为人耿直的的朱万良,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孤立的存在。不过也许是性格使然,他并不在意身外的浮云,他在意的只是实实在在的事物,好比这次由三家家丁拼凑而成的先锋前哨,原本是打算选择一参将或者副将来担任指挥的,但朱万良最后犹豫了,他后怕这一千家丁精锐就这么白白葬送,于是他毛遂自荐,自己担起了这次先锋前哨的头头。 一缕斜晖,透过冰晶玉洁的枝干,映衬着整个大地无尚的明亮。 这是片白桦林,其他季节,尚能有绿叶承托,但此时正值寒冬之末,辽东的大雪尚未褪去,厚厚的积雪下,那是一片片耷拉着脑袋的枝干树叶。 一条积满了厚厚深雪的官道,先是笔直,然后弯弯曲曲穿过这片白桦林,几只预先感知春天气息的鸟雀奔弹在树木之间,不时震落下大片积雪,惊动好些寻觅于树下的生灵。 朱万良率领着这一千众家丁骑兵,快马踏行在这条管道之上,丝毫不能有停下的念头,朱万良是这般认为的,倒不是因为积雪太深陷伤了马蹄,而是此处两旁林木密集,却是一处极佳的设伏之地,一着不慎,便真是全军覆灭的下场,所以越快通过越是安全,毕竟拖迟一秒就多一秒危险。 一个拐弯处,溪流声音越来越大,温度越加之低,显然此处积雪已经开始大面积融化了,也不知道这溪流的精确位置,但这只是题外话。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机缘巧合,一个急刹车的状况下,朱万良领着队伍猛然停了下来,却是对面同时奔来了近三百号骑兵,若不急刹车,却是撞在了一起,不过双方急刹车的这一刻,双方也都呆住了。 朱万良眼中这三百号骑兵,是身着鞑子镶红旗棉甲的哨探,顿时一惊,未想到鞑子兵来的那么快,这么猛。 而鞑子眼中,眼前这一千众是浑河南岸被围的戚家军一般的部队,顿时更是大惊,未想到除了被围浑河南岸的四千众外,戚家军部尚有这一千众游离在外,显然这是个大大的阴谋,,若不除去这千众部,后金危矣。 “戚家军非十倍之兵,四面急围急攻,不能拿下!” “厉害一词,不恰当,该说成恐怖才恰当!” 李永芳万万想不到,他的一番话,居然让属下闹出了这般留传后世的笑话。 领军的鞑子将官貌容粗犷,浑身上下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双丹凤三角眼,瞧,看着极度精神。 “南明子,千万别跑,大爷我立马就回去,通知我家贝勒爷灭了你们!” 三角眼鞑子将官边叫边牵马回撤,片刻功夫便领着一众鞑子兵跑得那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因为这是大雪天啊。 而这一切,令在场的一千众明军家丁那是目瞪口呆,好长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近三百号鞑子兵居然不敢一战,反而落荒而逃,却是奇事,起码当时闻所未闻,要知道传说中都是鞑子兵满万不可敌的。 还是朱万良率先从呆滞中反应过来,见着鞑子兵少且怯弱,顿时喜不自禁,狠狠一甩马鞭,狂呼道:“弟兄们,鞑子兵孬了,咱们追上去,灭了他们,泼天大功便到手了!” 一千众家丁似若被唤醒似的,发出兴奋的狂吼声,这狂吼声此起彼伏,阴阳怪气,跟着朱万良飞奔追了过去。 不过朱万良便好不难堪,因为他们这般东拼西凑的手下,太不靠谱了,居然有学虎啸龙吟的。 胆怯,其实胆怯是可以传染的,哪怕原先再勇猛的人,在受到周旁无数胆怯情绪的影响下,都会走入怯弱的领域,而无法自拔。那数百鞑子哨探骑兵便是如此,哪怕原本多么英勇无畏,当领头的开始跑路了,一切都结束了,此刻的他们是落荒而逃,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三十四章 兵临白塔铺 二 朱万良不远千里援辽,目标只有一个-----立功升官,但苦于一直未有作为,当然原因有正反两方面,自身以及外在。但终究是一事无成。此番近三百颗鞑子人头就摆在前方,等着自己去摘,这可是泼天大功啊,要知道依戚继光在南方抗击倭寇,每颗首级以三十两论,近三百颗鞑子人头,九千两银子,再依当时明朝中后期米价二石约一两,那可是一万八千石大米。思及,朱万良怒吼声更大、更猛,瞧那气势大有吞天吐地的架势。 “杀” 就如同现代剧中追杀日本鬼子般,朱万良的一千众骑兵,不依不饶的紧紧追着,起先追逐差距一点不明显,双方距离也就百十来米,这么近的距离,鞑子兵被接二连三的射落下马,而每射落一个,明军阵营便爆发出一阵噢噢噢的喊叫声,这便是猎手看到猎物的那股兴奋劲。 待追了十来里后,追逐差距就很明显了,相比于明军一人一马,鞑子兵一人双马、或者三马,鞑子兵人虽少,但马多,远远望去,是一股庞然大物,不过此时已然化作成远方模糊不清的一片影子。 “一千众戚家军,奴才等三百马甲实不能匹敌也” “率吾常胜之军,望风而遁,大失我军锐气!“ 听了雅松的事迹,再看着眼前跪拜着的雅松,奴尔哈赤怎不勃然大怒,只见他一把夺过巴牙喇兵手中持的马鞭,狠狠抽在雅松脸上、头上、身上,一道道鞭血痕,配上他原来的相貌,到说不上毁容,说整容,还是挺恰当的。不过这人也挺经打的,这般鞭打,硬是不吭声,而只是趴伏在地,半天没个动静,待奴尔哈赤令巴牙喇兵查看,更怒,这家伙,居然没几下就晕死了过去,除此外,地是湿了一片,寒风吹拂,一股浓重的骚臭味。 见此幕,正蓝旗旗主阿敏以及在场的左翼四旗众鞑子将官(包括随奴尔哈赤一同前来增援左翼四旗的皇太极),各个脸都绿了,要知道这个雅松可是奴尔哈赤亲掌的正黄旗悍将级别人物,要知道一般的人,也当不得这哨探先锋的,显然他有两把刷子,可是如今这两把刷子也太过了。 “拖出去,给本汗拖出去剁了喂狗!” 奴尔哈赤之怒,怒不可恶,若是不然也不是奴尔哈赤了,改为哈赤奴尔得了。 “可汗饶命” “有谁敢随本汗出战,灭了这一千南蛮子!” 戚家军的事,他们都有所耳闻,这还有雅松的事在前,众鞑子将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阵沉默,竟然皆不敢前随同而去,这不得不说朱万良的气势盖顶了,超盖了,巨能盖了,不过他不知道,其实他是狐假虎威,占了戚家军的光而已。 “巴彦、雅木布里、西尔泰、郎格、敦布达哈、木布、禄汪格!” 奴尔哈赤一扫场下众将官,神情凝重的念了数个名字。 七个彪悍的鞑子将官,一个个站出列来,而且都是稍稍迟疑了下,显然都是惊讶于自己怎么会被选上。 “你等七人,随本汗出阵,一举灭了这群南蛮子!” “喳!”七鞑子将官一阵面面相觑,虽有千般不愿,万般不肯,却还是不得不得屈膝领命。 这七鞑子将官分属各旗,当然是左翼四旗一个不落,其中巴彦属正蓝旗参将,雅木布里属镶蓝旗参将,西尔泰和郎格、敦布达哈属镶白旗参将,木布和禄汪格属于镶红旗参将。七人,清一色鞑子参将。 后金时期,在关于武将军制称呼上效仿明朝制,也有游击、参将之称,而参将在后金也叫做甲喇额真,亦或称参领。“明之步兵,皆系精锐兵,骁勇善战,战之不退,我参将一人、游击二人被擒。”(见《满文老档》上,第117页) 好一番上阵前的准备,这准备戏文里头有过,戏台上则是一众喽啰舞着旗枪,绕圈,绕圈,然后在万众瞩目之下,主将持兵刃,狰狞着面孔,呀呀叫喝着登台。 谁知主将手中戏剧所用大刀,嘎吱一声,断成两截,台下顿时传来好一阵大笑声。饰演主角的戏曲艺术家,好一阵傻眼,猛然又呀呀呀大叫,同时迅速拾过断了的大刀,一手一截,摆了一个酷酷的造型。 “敌将听着,本将今日心情不佳,改日再战!” “众喽啰兵!” “有!” “撤!” 台下,正嚼着爆米花的曹湘芸,真没忍住这一口,坐在她前排一中年男子可就遭了殃,不过又好在只是爆米花,倘若是面条饮料,场面就不好收拾了。 不过退一步讲,就算是面条饮料,也会没什么,这不你是没瞧着这位中年男子的脸部反应,先是暴怒,过渡是呆愣,随后是微笑,最后是甜甜一笑,很明显,这是遇见美女了,而且是邂逅了大美女才有的反应。 满满的剧院,坐了个满座,还有站立的。曹湘芸却没看过全场,甚至没到半场,她摆脱了这中年男子好一番纠缠后,便匆匆离去,偶然还回头望了望,似乎生怕那中年男子不依不舍。 这是学校大剧院,由于今晚有演出,原本就空旷的院外到冷清的令人发怵。院门口,竖着一块红色牌子,上头赫然写着:新作京剧《一骑红尘》,1月7日晚7:00上演,地点:软校大剧院,欢迎观看。 “曹湘芸,我们老大,他在哪?!” 曹想芸一惊,一个拐角处,一盏很是昏暗的路灯下,猛然站出一人,摸样到随着走近,而变得清晰起来,却不是万见匡又是何人。 “你不装神弄鬼,会死啊!”见是‘熟人’,曹湘芸胆大了起来,娇嗔呵斥起来,要知道刚才一刻她确实被吓着了。 “我们老大在哪?”万见匡上前拦住去路。 “谁是你们老大?!”曹湘芸不解道。 “曾祥勇啊,还有谁!” “我正想问问他呢,我男朋友飞哪去了!?”曹湘芸有点气愤道。 “你真不知道我们老大去哪了?!” “废话,若是知道,还会跟你废话!” 正在此时,路边灌木丛中,突然窜出六个蒙面男子,虽然看不出脸面,但那股学生气息却是非学生装不出来的。 “没你的事,快滚!” 万见匡头一缩,二话不说,掉头便跑了,只留下不知所措的曹湘芸。 “你们是什么人?” “你们别过来!” “我要喊人了!” 领头的蒙面男,冷哼一气,手一抬,路灯下,一阵耀眼的斑点光亮:“你不要命的话尽管过来一试!” 曹湘芸没有近视眼,相反视力极佳,当年高三挑选女飞行员,她左右眼视力可是满分,只是过不了晕车这关,才被刷下来的。她瞪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却是惊恐,那蒙面男子手中分明握着一张弩,弩上上着箭,很显然只要自己胆敢唤人,那一箭自己是无论如何躲不过去的。 “你们要干嘛?!” “干嘛,哼!都是你男朋友干得好事,我们六个才会来到这个世界!” “我男朋友,这个世界!”曹湘芸一副丈二和尚的架势。 “别跟她扯这些没用的!”其中一个打断插话,“我要你明天带我们六个去找向子齐,你这可做的到!?” “向子齐!” “你们是什么人?” 这是曹湘芸今晚出剧院后碰到的第三波人了,这第三波人很显然不是坏人,你看他们由四人组成,各个满身酒气,外加东倒西歪,高声怪叫怪吼,却是四个喝的酩酊大醉的学生互相搀扶着行进。正巧见着这场面,第一反应,便是美女遇到劫色的色狼了,气血方刚再加上一副酒胆,顿时各个变得侠肝义胆,撸起袖子,那便是英雄救美的架势。 而那蒙面六人却也识趣,没把事闹大,匆忙中灰溜溜跑掉了,只是留下那么一句-----我们还会来找你的。 这是一片广阔的芦苇荡,此时季节茫茫一片,天地一色,天空中偶然落单的鸟雀,不知道朝什么目的,拼命飞去。 芦苇荡靠岸这边过去,是一大片较为松软的沙石地,人踩上去,稍稍有点下陷,半个鞋底的深度。马蹄踩上去,则陷半个马蹄,不过好在此地外松内紧,虽然马匹踩上便陷进去了,但拔出马蹄却极为容易,并不妨碍放马狂奔。不过火炮这类的重器则有待实验一番,再做定论。 浑河在沈阳城西南分化为两条主干支流,然后再分成数条支流,把沈阳城南土地冲刷的肥沃异常,既然肥沃,当然当地百姓不会放过,是以此处种植着大片农作物,此时却是看不出来,唯有一片白而已。 从白塔铺过去两河,有另外一铺,名曰浑河铺,大约距沈阳城南八里地。此时武靖堡总兵官姜弼、奉集堡总兵官李秉诚统帅的近三万明军正处于白塔铺,而奴尔哈赤侄儿正蓝旗旗主阿敏所统帅的鞑子左翼四旗四万余人则列阵于这浑河铺,双方也算隔河列阵,不过显然明军一方并不知道鞑子一方的位置,不然也不会有虎皮驿总兵官朱万良千骑冒进的事了。 不过也正是这歪打误撞,鞑子兵威大为受挫,到了让明军千骑欺负到家门口,而无人敢动的境界。 虎皮驿总兵官朱万良起初完全没经大脑思索,在他看来就是穷寇必追,追死为止,而一旦追不死就一撤了之,他想的是极其简单的,但奈何,往常貌似天下无敌的鞑子兵,此番居然成了缩头乌龟,朱万良那个傲气,比天高了,完完全全,老子天下第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三十五章 七大恨告天 ※※※浑河铺※※※ 奴尔哈赤把八万鞑子大军分成两块,左翼四旗和右翼四旗,左右翼的行军规划中,原定战况难度设想是左翼难于右翼,毕竟左翼应付的是明军三个总兵官数万大军,而右翼只有两个的闻所未闻的总兵官,兵员数千,很显然的实力对比。不过待破了沈阳城后,众鞑子才幡然醒悟,左翼压根就是歇气的啊,一天下来,连半个明军影子都木看到。在这以军功为尊的鞑子国度,战而无功,那是相当的可耻,于是左翼四旗,基本上是在闹情绪中渡过,若不是他们的哟劳子就是奴尔哈赤,那他们脾气可就大了。哟劳子,湘南方言--父亲 心态不平稳的状况下,左翼各鞑子将官在悠然自得中渡过着这漫长的一天,个人所思皆不同,不一而论。 但说鞑子兵哨探轻而易举探得明军三万援兵逼近左翼四旗的消息,并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情报传之了奴尔哈赤。得到情报的奴尔哈赤打定这是份颇具价值的情报,为避免出现腹背受敌,奴尔哈赤那真是豁出去了,亲领着皇太极的正白旗,匆匆忙忙便开赴驻守在浑河铺的左翼四旗大营,留下代善领着其余三旗鞑子兵继续围困浑河南岸的戚家军余部。很明显一副围城打援的架势。 奴尔哈赤是何人,奴尔哈赤是左翼四旗统帅阿敏的大伯,镶蓝、镶白二旗旗主的父亲,另外镶红旗旗主的爷爷,很容易看出问题,鞑子军的建立基础,其实就是亲属,这鞑子家人多势众,正好拉帮结派。 来到浑河铺大营,奴尔哈赤第一件事便是夺了阿敏指挥权,并且下了第一道指令----令雅松率部出哨,而不想这第二道指令便是来了个----斩了出哨的雅松,第三道更是奇了怪了----亲自领将上阵。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匆忙,当然不匆忙不行啊,他可是做梦都怕让明军给包了饺子的,毕竟他以前干过这个行道很多次,用俗语那叫做:亏心事做多了,再胆大也得怕怕。 鞑子左翼四旗在浑河铺列了个庞大的阵,大到什么地步啦,大到这阵没的谱,浑河在沈阳西南处分成两条支流,其中一条支流在邻近浑河铺的地方又再次分节成两条支流,而此时鞑子左翼四旗兵阵正好驻扎于这两条支流之间,可以说是三面环水。 鞑子左翼四旗这般扎营,在兵法上属于找死的处境,按理来说鞑子兵可是熟读《三国演义》的,这般险地扎营,却是多少知道不可取的,但偏偏他们这般扎营了,那么理由也只有一个了,他们太不当明军是一回事了,说白了,就是彻底藐视他们,哪怕置自身于险地绝地,明军依旧不会是对手。 出了营帐,奴尔哈赤有点恼火,其实那是相当的恼火,因为他出中军大帐的时候本就带了点火头,一时没注意中军大帐旁的一个水潭,不偏不倚,正巧一脚踩入,浊水四溅,旁人到没事,可惜了他一腿的污泥,好在穿着的是皮靴,不然这一脚,非得回去换鞋再战不可。如果真有这幕,那日后的历史便会这般写道:后金可汗奴尔哈赤换鞋再战明朝虎皮驿总兵官朱万良。估计若是奴尔哈赤真看到这类历史书籍,定会提前上演一处来着。 “来将何人?速速报上姓名,你朱大总兵官刀下,不收无名鬼!” 朱万良气焰十足的一个刀花飞舞,底下众明军将士看的那是不住喝彩。 奴尔哈赤一张老脸一青,他认出眼前这耀武扬威的明军总兵官了。当年在李成梁手下任家奴的他,那可是便识当今明朝辽东各个将官的,至百旗,大至总兵官,可以说无一不在一张桌子上吃喝扯淡过。对于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奴尔哈赤有点反胃,要知道他不但识得此将底细,而且还跟他有过一段解不开的恩仇。 我先简单介绍下事情来由,话说当年奴尔哈赤在时辽东总兵官李成梁府上任家丁护卫,有次李成梁令其传递家书至远在京师参加武状元考试的二子李如柏。当时与同李如柏考武状元的就有这朱万良,当年大家伙都还是英俊帅气的伙子,都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羁。 考试前一天晚上,朱万良夜游京师,在夜市遇得一富家官宦姐,通常的故事都是二人郎有情妾有意,一眼真情,喜结良缘,但本书的故事却是富家官宦姐夜遇流氓之类的。 事情是这样的,奴尔哈赤这夜同样外出游玩,虽然他是一身汉家衣裳打扮,但脑袋瓜上那猪尾巴却是毫不遮掩的,也不戴个帽子遮遮,加之奴尔哈赤大饼脸陪着长尖下巴,这容貌与中原汉人大不相同,虽然街头回头率颇高,但这里毕竟是京师,普通民众多少见过鞑子,见怪不怪,顶多看看,但那位富家官宦姐则不然,她可是深藏闺阁的,出来的少,除此外她想必是书中鞑子杀民故事听多了,加之又从未见过鞑子,于是乎这第一眼便被吓到了,不光如此,还带着惊叫声。 而这惊叫声就自然而然就落到了朱万良的耳朵里头。朱万良虽然长得貌不惊人,但却为人正直,颇有猛张飞的气概,这又如何能见得了太平盛世冒出调戏良家妇女的举动,顿时咿呀一声大吼,如一头斗牛般猛然冲撞向奴尔哈赤,奴尔哈赤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他整个身子在半空中来了个临空翻转,却是被撞翻了,趴在地上,半天站不起身来。 “让你个混蛋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朱万良一摸嘴巴,言及伸手便捉起趴在地上的奴尔哈赤,“走,跟老子去衙门!” 这是奴尔哈赤第一次京师夜间之行的遭遇,对于他,这是太难忘怀了,从某种角度说,奴尔哈赤的七大恨告天,其实只有一恨,那便是被汉人当做调戏妇女的流氓而海扁一顿的怨恨。这怨恨很大,很浓,远比日本鬼片《咒怨》来的猛烈。 “本总兵好像在哪见过你似的!”朱万良一双藏不住内心情感的眼睛把内心所思所想全部泄密了。 “何止见过,本汗跟你这尼堪还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今天既然让本汗逮着了,就得拔了你的皮,挖了你双狗眼,剁了剁了喂马!”奴尔哈赤一口标准的辽东方言版汉话,说得忒地道了,若不是那一身鞑子打扮,各位看客只不定就认为这对阵的双方都是汉人来着。 “废话还真他妈多,你但说你这个汗到底是哪个汗来着,你们这些狗鞑子,称汗的实在太多,老子数不过来?!” “你可还记得葫芦巷口的曾家大姐?!”奴尔哈赤脸色一黑,不过还是立马止住了身后一众搭弓暗射的鞑子将官。 “你是” “你就是李成梁府上的那个流氓家奴,奴尔哈赤!” “格老子的,老子当时就该一拳打死你这畜牲,不然怎有今日的祸害!” 奴尔哈赤脸上阴云密布,他的那一众奴才们皆知道,此际他是真动怒了,正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相比这鞑子可汗之怒,也是很有威力的吧。 “鞑子请报姓名?” “报过了!” 不好意思,一时走神,跑到毛国金打铁的剧幕里头了。 且说奴尔哈赤脸色盛怒之下,气血上涌,直灌脑顶,瞬间脑后那条猪尾巴翘起来了,看过周星驰鹿鼎记的看客们肯定对这幕’耿耿于怀’。 鞑子阵营营门打开处,只见奔出一将,这鞑子将官肥壮肥壮的,若说特别的特点,那便是看不见眼睛,脸上遍布横肉,把个双眼遮挡着似若两条线缝,比杜海涛还夸张。 朱万良举过扛在肩膀上的一杆三眼铳,先是举起三眼铳,看了看,突然他猛然持三眼铳向前一刺,即将奔近的鞑子将官却也不傻,早已防范了他这一手,迅速侧身一闪,待闪过后才发现,这是个空铳陷阱,很坦诚的说这鞑子将官中计了。 但听得嘭的一声,一阵刺鼻的浓烟从枪管口冒出,而以作死节奏奔过来的鞑子将官徐徐睁开双眼,显然他以为自己中弹挂了,但既不疼也不辣,不知为何,不过长久的战场拼杀经验令他瞬间清醒过来,意思到危机的他,一把鞑子常用的虎牙枪,纵向扎去,朱万良却也是老手,回转三眼铳,便是一拨,噌的一声脆响,二马相交而过,双方皆是虚惊一场。 且说二人拔马再战,鞑子将官倒是使出了角弓,也即马弓,一个满弦,一尺急箭,恶狠狠叮向朱万良后颈部位,这便是所谓的传喉箭,见血封喉,说的便是。 也不知怎得,按理来说,朱万良避开这箭却是简单,因为这鞑子将官可是很是睿智的抛弃了角弓去取虎枪,可怎知,朱万良这时候来了个马失前蹄,他坐下马前肢一软,马身一倾斜,那根月牙形箭簇带着一股劲风带走了朱万良明盔上的旗,要知道这个旗可是将官与兵的区别所在。 朱万良随着马匹扑摔落地,鞑子将官大喜,一提马缰绳,却是控马尽起前肢,便是借助马蹄踩死朱万良。 也不知是朱万良走运还是倒霉,手持的三眼铳在离身之极,猛然响起一铳,浓烟中,前肢尽起的鞑子坐骑,一头摔倒再侧,连带着鞑子将官半个身子被压在了马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三十六章 明时 床子弩 一口鲜血吐出,鞑子将官挣扎着、叫喊着,显然伤的不轻啊,也不知道压坏了什么,还修不修得好。 朱万良一个鹞子翻身,拾起掉落一旁的三眼铳,一看之际,顿时仰天哈哈大笑,“尔等鞑子,下个送死的是谁,但速速出来,爷好不过瘾啊?” 怎么感觉这朱万良有点何炅的味道,这却是题外之后。 众鞑子马阵一阵惊嘘,也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咋的,不过并不用稍加等待,奴尔哈赤鹰隼般锐利的双眼一眯,一鞑子如风般一闪出阵,银白的铠甲在漫天白雪的映衬下,稍稍有些刺眼。 你一眯眼,我便立马可以斩你下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朱万良一声大喝,横手一棒,硬生生扛住白甲鞑子当头劈下之刀,刀身、铳身发颤中,二人双手皆一麻,不过麻得程度稍稍不一样,但也是不相伯仲。 二马过境,白甲鞑子反手一刀,却是反身反手一刀,刀刃由马肚滑向马头,目标很明确,卸了朱万良右胳膊,这招算是很毒辣的,因为此时朱万良处于背敌状态,若是回身一扛,就算没砍着,却也是被马冲击力撞飞的结果,但可不要瞧了马的冲击力了,要知道在西方骑士决斗中,通常只一回合,长矛便会因为马冲击力而折断。若是不躲,那结果不是一条胳膊,其实是半个身子,半个身子都将被削去。 就在众人屏息注视的瞬间,奇迹发生了,朱万良纵身一扑,白甲鞑子马刀刀刃闪过一阵火花,虽然实际上看不见,但确确实实闪起了火花。 一滩脏兮兮的雪地中,一个人形的雪印,无数马蹄印以及人的脚印,再洒上一滩鲜血,桃花扇也不过如此。 一股热气从白甲鞑子将官头部升腾,不过身躯是没了动静,偶然还可以看到头部似乎还有乳白的东西流出。 朱万良再次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这是他今天第二次仆街了,也不知道这般仆街还要进行几次,但起码这两次都是没事来着,对于生死一瞬之间的战场,这便足够了。 且不说鞑子阵营,明军阵营所有兵将皆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朱万良若是被鞑子斩于马下的话,他们一千之众,那也都是悲剧性的下场了,不说穷凶极恶的鞑子放不放过,便是回到大明朝,那也是阵失主将的大罪,除了一死,那也没得好果子可吃的。 得见着朱万良不过再次死里逃生,而且还奇迹般的一铳爆了白甲鞑子将官脑袋,众明军将官若久旱逢甘露的百姓,随着纷纷举起的兵刃,发出了一阵阵震动天地的呼喊声。 “朱总兵,威武!” 朱万良退回自己阵营前,已然一副凯旋归来的得意状态,不过少了坐下马,不然跟常山赵子龙是一样一样的。只见他与自家兵将狂喊道:“我大明,威武!” “大明,威武!” “朱总兵,威武!” 这般高涨的气势,看得满营鞑子将官各个咬牙切齿,这便是鞑子的可贵之处,越挫越勇,而不是就此被吓怂了。 “我要打两个!” 记得这是叶问里头的剧情,当然那里头好像是打十个来着。 果不其然,鞑子阵营这下子真的是奔出两将,不过铠甲却是明甲样式,但带着的却是鞑子常用的毛皮毡帽,不过出阵前,奴尔哈赤似乎跟他们俩说了什么,二人二将却是摘下了毛皮毡帽,露出光秃秃的脑袋顶,脑后一条猪尾巴一般的辫子,在风中摇曳,很是招风。 “敌将通名,本总兵官不杀无毛下贱卒!”早已换乘坐骑的朱万良,一夹马肚,迈蹄而出。 “明将莫要猖狂,吃你爷爷佟谱汗一斧。” 这两鞑子将官五官样貌都很丑,而且是一个比一个丑,当你看到他,会觉得很丑,但当你看到另外一个人时,你不仅会感叹,原来还有比他更丑的。 若问这佟谱汗是何人,却是万历四十四年因罪而归降鞑子奴尔哈赤的人的儿子,而这人正是佟养性,历史上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但见得一把飞斧急速旋转着朝朱万良面门劈来,这飞斧投掷力道虽然够狠够猛,但却伤不得朱万良,但见朱万良头一偏,飞斧带着凌厉的寒风以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射空朱万良,一头扎向明军阵营中一马背上的将官,毫无征兆,马背上将官,一头栽倒在地,一滩鲜血,随即染红了雪地以及身上的战袍。 明军阵营猛然一怔,不约而同同时一阵后退,似乎被人一耳光扇醒了般,猛然间意思到自己的处境,却是陷入鞑子四万大军的团团包围之中。之前高涨的恢弘气势,瞬间变成了鸦雀无声,噤若寒蝉,若不是尚有人敢迈出吃螃蟹的那一步,说不准整个队伍,就这么崩盘垮掉。 朱万良长居军伍,自然知晓此时死生一线的处境,若是自己再不有所作为,自己连同这一千弟兄那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此时的他怎不开始懊恼自己初时盲目的冲动行径了。 正以为这二将将再有所动作之际,二将却突然停了下来,二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随即一左一右,来了个弧形冲锋。 两把斩马刀,马刀是明朝样似的,其实鞑子所有兵刃器具都是明朝样似的,说白了是仿制明朝的,还可以说的更直接透明点,其实为鞑子打造这各类兵刃武器的工匠都是明朝人,而鞑子自身是不会锻造兵刃武器的,也不知道这是夸他们还是损自己。 古代的世界上存在两种文明,一种农耕文明,一种游牧文明,通常的历史轨迹是游牧文明欺压农耕文明,农耕文明反抗游牧文明。而为什么会欺负呢,因为粮食,游牧文明生活区习惯性闹两灾,黑灾和白灾,也就是鼠疫和雪灾,但逢此二灾,那真是千里了无人烟迹象。我说的很直白,也很通俗,不咬文嚼字,更不佶屈聱牙,游牧民族的存活以及壮大,真不看天意,其实是看农耕文明的强弱盛衰。而欺负农耕文明,那是游牧文明但逢两灾后的首选也是必选的策略,谁都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文明饿死,面对温饱的他族文明却无动于衷,死自己不死道友的境界,那是可耻的。从个人角度说这悲剧其实是必然的,也是注定的,自当年墨家消失的那刻始,就注定了。 扯了段题外话,还请见谅了。 话说佟家二将一左一右以弧形线路包抄夹击朱万良,奴尔哈赤很是安静的注视着眼前的战局,知道他有多么安静不,瞧,他居然盘膝坐在马背上了,这敢情是东北大妈上炕的节奏啊。 无数双眼睛,此刻都在思量朱万良的应对之策,是迎战左骑还是迎战右骑,若是此时在旁摆个赌局,我敢肯定这帮子看客必然会不顾羞耻的各个猛下赌注。 出乎所有人预料,朱万良猛然掉转马头,却是奔回了军阵,而随即第一层军阵兵士中数兵士齐让开位置,露出二架型的床子弩,这种床子弩盛于宋元两朝,明朝时逐步被所取代,谁能想到,这股一千众的骑兵部队里头居然藏着这般古董神器。 只见两道白光闪过,然后就没了。 射偏了。 我靠。 当然朱万良是骂不出这么高级别的话来的,他只能是气的猛拍大腿,似乎这大腿不是他的。 六个操控床子弩的兵士耷拉着脑袋,在众人异样的目光注视之下,默默拉着床子弩车退到了后头,不过随即但是听得敲砸木头的声音,别误会,他们只是在砸毁这两架床子弩,免得落入鞑子手中罢了,毕竟偷袭不成,对于接下来的军事行动,床子弩已经失去意义,同时更是累赘了,不毁不行的。 二佟姓鞑子将官此时已是止住马蹄,老远互相打量了着各自对方,那目光,充满了稚嫩的疑惑。 “滚犊子的,都给老子回来!”没记错的话,奴尔哈赤暴起的时候,确实是这样骂的。 二佟姓鞑子将官满脸无奈,终是在奴尔哈赤嗓门中,斗败了的公鸡似的,结束了这场进退不是的局面,尴尬的回到了自家大阵。 谁能想到,朱万良突然不来单挑了,错了,是一挑二了。其实也不能怪朱万良不守规矩,其实也没规矩,这鞑子兵以多欺少,谁干啊。 “父汗,军情紧急,刻不容缓!” 见奴尔哈赤大发怒吼,训斥诸将,始终一言不发的皇太极吭声了,那双眼神,鹰隼般锐利,这是大智大勇,不能视。 奴尔哈赤闻言猛然一回头,虎视皇太极的同时,内心那似乎能吞噬一切的火头,瞬间便被熄灭了。 “老八,这边交给你,别辜负本汗期望!”奴尔哈赤一拍皇太极肩膀,我敢说这肯定不是父亲与儿子的角色。 皇太极一个标准的打千礼,“喳!” 这声喳,气势恢弘,震惊四座,左翼四旗鞑子旗主,那各个都是惊呆了,要知道此时皇太极才二十九岁而已,这么多八旗贝勒,凭什么让他这个鬼来指挥八旗中的左翼四旗,倘若加上他自身的正白旗,那可是五旗了啊,比奴尔哈赤还牛逼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三十七章 白塔铺追击战 我们竟然成了中国历史上汉民族唯一一代独生子女! 我研究了下,万历中期后鞑子屡次犯明获胜的窍门,那就是以多欺少,先难后易。怎么讲呢。先说以多欺少,鞑子国无论从人口还是兵将数量上来讲,其实都是可怜兮兮的,不过倘若读过戚继光的兵书,知晓他的兵法的话,但就会明白,鞑子兵的作战思想,从分活用了鸳鸯阵的阵势思想。中国普通战阵的精髓所在是从分发挥局部战场敌我双方兵员对比的优势,而鸳鸯阵,那是在局部战场创造敌我双方兵员优劣之势,使得原本的人员劣势变成优势,实现以多打少,以众击寡。正因为鞑子兵战术思维从分运用了鸳鸯阵思想,才有了往后的各个击破,才入主了这个不属于他们的天下、江山、万民。 再说先难后易。其实很简单,鞑子兵一开始便集中兵力灭了明军精锐部队,那些打酱油的,不战且怯了,搞不好望风而逃了。通俗的讲法是,把能打的敢打的都杀光了,剩下的都是不能打的了,人数再多,都是花花架子。再换一种说法,那是,把援军打怕了,就再也没人敢充当援军了。 总而言之,鞑子兵的战术思维很是成功。 似若四面楚歌一般,猛然间四面八方传来嘹亮的号角声,不过很显然这是鞑子兵的号角,跟明朝军队所用不一样。 “吁吁” “呜呜” 人尚未惊魂不定,坐下马匹已然受惊了,朱万良部整个骑兵队伍瞬间便一团乱麻了,便是不管你如何控马,坐下马匹就是不肯老实待着,而是四处打转,嘶鸣。这便是马种的区别,朱万良所部所配军马皆是水货,中下马而已。 “朱总兵,怎么办?!” “弟兄们,乘鞑子兵马尚未形成合围之势,立马随本总兵冲杀出去!” 朱万良单手一控马缰绳,身子挺得笔直笔直,眺望着西南方向,随即他一甩马鞭,一声杀,带着凝重的神情,一马奔前。 一千众兵将,毫不犹豫紧跟了上,朱万良的贴身护卫更是纵马在前,把他牢牢护住里头,这倒不是说这将官怕死,而是避免不必要的将官牺牲。 最先挡着朱万良去路的鞑子一身蓝色棉甲,而在棉甲边缘处还镶嵌着红边,却是奴尔哈赤第五子莽古尔泰所部的镶蓝旗。 原本莽古尔泰是欲亲自领兵捉了朱万良的,不过随着李永芳之子李率泰一句话,令莽古尔泰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此战李永芳被安排留在了大贝勒代善处,而其子李率泰则跟了奴尔哈赤。 “三贝勒若一战而胜,先前可汗之败,那便是耻辱。为保可汗荣辱,如此来三贝勒只能佯败,既然佯败,三贝勒何苦去寻个没趣,不如让其他几个贝勒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望着这年纪的汉人,莽古尔泰突然发觉自己其实并没有以往那般讨厌汉人了,反而渐渐有同胞的感受。都是黄皮肤人,其实没区别。起码这刻他是这样认为的。 “你跟你爹一样,都是智者,我大金国,重勇者也重智者。” 李率泰那张熟悉的面孔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没错,那是曾祥勇的影子。 曾祥勇。 事实便是如此无奇,先前一刻也许还是大胜,但转眼间,后一刻便会是大败,所谓的成败某种程度只在于一瞬间的变化。 还记得谭嗣同的那句话:做大事不是大成,便是大败,永远没有中间路线。思及,有点心凉。不成功便成仁,当年我也曾这样豪情壮语过。 一排利箭如下山之虎,狠狠扎向右翼明军军阵,一大片明军骑兵从马背上栽落下来,当然还有一大片栽倒的马匹。 朱万良剑眉倒竖,神情大异,不过这时候并不是伤心的时候,能否活着冲杀出去,那才是关键、重点。此时的他已经连番砸死了七八个鞑子喽啰,更有个鞑子牛录,被他当头一铳,整个头颅都没了,随着这牛录跟进的三鞑子阿哈满身乳白之物,这是他们三个的噩梦,看他们三个表情便知道了。朱万良一阵狂吼,这三个呆滞的鞑子急忙勒住马蹄,不过仅仅只来得及勒住马蹄,却防范不了朱万良横扫过来的三眼铳,三鞑子,一张张破脸,鲜血狂飙,坠马,捂着脸哭喊着挣扎,不过随即便被跟进的明军骑兵踏成碎肉了。这也算是发善心为他们超度了。 这三拦路鞑子一死,一道缺口,就此打开,朱万良,三眼铳大力一挥,“兄弟们,速度跟我冲杀出去”。 众明军随声附和,一声虎三声喝,戚继光的呐喊,还是学得有模有样的。 不一会儿,众明军便冲出了第一层包围圈,一大片赶过来的镶蓝旗鞑子,随即放缓了追击的步伐,几个领头的甲喇额真,聚在一起说了些听不懂的话语,随即一声吆喝,众鞑子调转马头,却是奔回了莽古尔泰所在的镶蓝旗大营。 这情况第一时间内便由一个总旗官报知了朱万良,朱万良先前还以为这总旗官‘打diag’,音译的方言,即撒谎的意思,不过随着他伸长脖子好一阵观望,方才相信无疑,后头确实没了追兵。 不过朱万良日子并不好过,没了追兵,还有其他堵截拦路的鞑子兵,瞧,眼前一大片鞑子骑兵汹涌如若陶浪,鞑子兵阵是一片一片性质的,一股一股的,一股毕,另一股至。 “分阵!”朱万良嘶吼着喊道,若不如此,这般状态下,却是无法传达军令了,毕竟旗号他们早就废弃不用了,因为下层兵士看不懂啊,打旗号等于白搭。 朱万良所部费了段周折,军阵分裂成两块,一偏将领着大部绕着鞑子迎来的军阵从左边绕杀过去,而朱万良本人则指挥着另一部由右边绕杀过去,同时还有那杆被鲜血染红了的日月浪淘旗,这是大明朝军队常用的中军将旗。 袭杀过来的鞑子皆是一身纯蓝色棉甲,与之前的鞑子稍不一样,却是正蓝旗的鞑子,奴尔哈赤侄儿阿敏的奴才们。 眼见迎战的明军分成两块,鞑子兵却也不傻,分得清轻重,却是一头偏向右翼奔杀的的明军,因为这里有明军的主将所在。 左翼明军与鞑子兵只是远距离对射了番,互有胜负伤亡,到没有再遇到什么阻碍。 待得左翼明军部脱离战场一段距离,那个领头的偏将猛然止住马蹄,后头紧随的明军也纷纷住蹄而止。 “回去,去救回我们的朱总兵官!” 这个偏将,脸颊骨有点突出,到不是脸有异性,而是体格瘦弱的缘故,其实还可以说是营养不良,瞧,很明显的脸有菜色。 众兵将毫不迟疑,把转马蹄,却是一头狠狠扎入了正蓝旗鞑子军后阵,要知道,此时正蓝旗鞑子几乎是团团围困住了朱万良所率的偏师,而对于反杀过来的左翼明军部似乎毫无防范之心,顿时好一阵人仰马翻。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偏将,一把长矛舞得行云流水,刺时如吐舌之蛇,又恨又准;挥扫时,如劈山之斧,大有横扫千军之势;挑时,有若如马槊之力,没看错的话,这鞑子是被挑起,然后刺死的。 一个憨头憨脑的鞑子兵在后头拼命挤着,口里叽里咕噜道着什么,翻译过来是:前面的别挡道啊,让我上去。不过正待他叫的正嚣张的时候,一箭弩不偏不倚正好扎中这鞑子后脖子处,虽然鞑子兵避雷针式头盔有长长的护脖披散至肩膀处,但这支箭弩却依旧刺穿了护甲,不过只是弩头稍稍扎了进去,并未完全穿透。 这憨货鞑子自然反应的一摸脖子,刺痛感中,但一拔,他能感受到一股鲜血沿着脖子滑落下来,侵染着身躯。 “叉叉” 我也不知道鞑子骂人的话该怎么讲,于是打成了叉叉,但翻译过来肯定是我草、我日、fuk、shi、顶你个肺、顶你老母之类的。 不过正待他回头转身的瞬间,一杆染血的长矛一头洞穿这鞑子左眼过了后脑,随即一个干净利落的一抽,这憨货鞑子,一头栽落下马,嘴角上依旧留着那不思议的上翘表情。 他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挂了,其他鞑子也没想到。 这不刚才还岌岌可危的朱万良所部,这会又改风向标了,真正的化险为夷了。 “朱总兵官!” “肖博温,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冲出去后,就别回来了嘛!” 朱万良大喜的同时亦大怒,要知道,其实分兵的时候,朱万良是有意把大部分兵士都安排进了左翼,他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纯洁,那便是以自身为饵,吸引鞑子兵注意力,然后借此为肖博温部营造逃脱的机会。此番肖博温背令而行,虽然精神可嘉,但同时也丧失了大好的冲出敌阵的机会,由不得朱万良不生气,不恼怒。 肖博温那张菜黄色的脸,一道鞭痕,带着淤血,横挂着。 朱万良长叹一气,一声驾,拍马而奔:“各位兄弟们,一口气冲过前面的石桥,我们回家!” “肖博温,还不跟上!” 肖博温一怔,一夹马肚,紧跟了上去。 也很奇怪,原本守着石桥桥头的鞑子镶红旗部,不知道怎么突然撤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撤走的,反正这镶黄旗部原本是驻守在桥头的。 “天助我也!” “鞑子兵大营定然出大事了,不然这桥头不会没鞑子守着的!” “兄弟们,乘此时机,速度回撤过河!” “哗啦” 朱万良部踏着冰凉的河水,涉水而过,却是没走石桥,毕竟石桥太窄,难以渡过这近千号骑兵。好在河水不深,顶多及个人腰身所在,再者河水也不算太极,就是太过冰凉了,过河后必须要有所措施,不然绝对会有大部分非战斗性减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三十八章 八 旗 从明天起,春暖花开!加油! ※※※浑河南岸※※※ 在几次试探性进攻完败后,老狐狸代善就此停止了对戚家军余部的进攻行为,只是远远围困着,远远躲在戚家军火力射程范围之外。 兵发浑河南岸时,奴尔哈赤告诫所有贝勒大臣,浑河南岸皆是白杆兵,初始用意当然不是吓阻自己的奴才们,而是告诫奴才们不要轻敌大意,哪知道,待一番试探手后,几乎所有鞑子都发现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了,眼前这部哪里是什么白杆兵余部,那分明就是威震天下的戚家军嘛。 而这场试探性的代价,让代善心中滴血,要知道这可是整整二百最精锐的正红旗巴牙喇兵啊,他的宝贝疙瘩,而他眼睁睁看着这二百奴才,看着他们狂傲奔呼,却不想只听闻得轰然十数声响,一股股蒸腾的刺鼻浓烟,他这嘎达宝贝似的二百奴才,就此从人间蒸发了,你说他心不心疼,流不流血。 那刻所有鞑子都傻然了。 那是恐惧的种子,而不是愤怒的怨恨。 这戚家军果真不太好惹,相当不太好惹,还是等左翼大军到期后,再做商量不迟。这是代善苦苦沉闷思索后给出的决策,而且是得到上下一致认同的英明决策。 鞑子中军大帐内,代善一脚踩在虎皮大椅上,却是蹲坐着,再看他那一脸凝重的神情,一根马鞭在手中不住捣鼓着,似若戏耍保定铁球一般。 一个外表威猛、后背背着一杆飞狐旗的正红旗巴牙喇兵,潇洒的掀帐入内,不过随即却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跪拜道:“启禀大贝勒,可汗率左翼四旗已经大破尼堪四万援军,如今四贝勒正领军一路追杀。不久便将领军回援!” 代善一脸平静,无丝毫浮萍之色,猛然他提脚一踹,却是一脚把这巴牙喇兵踹翻了二三个跟头。直踹得这鞑子巴牙喇兵眼冒金星,更不知道所以然了。 “你奶奶个棒槌的!老子打败战,他人打胜仗,你在这得瑟个屁啊!”代善目若喷火,随即一口浓痰吐了过去。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巴牙喇兵恍然大悟,却是开窍了,立马起身跪拜在地,好一阵不要命的猛烈叩头求饶,若是夜晚,应该能听到震地的声音,也不知道是真害怕,还是故作声势来着,毕竟演员见多了。 “阿哥,何必为一狗奴才而大动肝火呢,这气坏了身子,可大大不值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带着变嗓音时的特色音调随着冷风由外而来,却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但见掀帐处,一个半大的少年,一身鎏金铠甲烘托出来的英武之气,到有模有样的,只是那一嘴笑容,留下两颗缺了的门牙。 “原来是十四弟啊!”代善放下踩在椅子上的脚,恢复端庄状态,毕竟他是个哥哥,而哥哥,得有哥哥的样,不能带坏弟弟了,否则他老母会骂人的。 “十四贝勒!”那个巴牙喇兵转动方向,对这跪拜了下去,随即狠狠叩了几个响头,而他额头已经渗出鲜血,顺着额头流落下来。 少年稚气十足的眯眼一笑,“阿哥,就饶了这狗奴才一命吧!看他也怪可怜的,你看这样可以不,就令他单骑去闯闯戚家军营地!” 代善双眼一鼓,随即一缩,我这个弟弟真不简单,“十四弟说的极是!” “那本贝勒就令你这狗奴才单骑闯一闯戚家军营地,若能生还,本贝勒爷加封你为甲喇额真!” 望着那巴牙喇兵呆滞的表情,少年笑道:“你这狗奴才还不敢快令取军令谢恩!” 巴牙喇兵缓缓一抬头,目光中,分明藏有那抑制不住的怨恨之气,不过随即还是一个打千礼,高声喊了句“喳”。 这声‘喳’气势太软了,当然也硬不起来,送死,谁能豪情壮志,起码在鞑子国度是不会存在的。 之前还倜傥的鞑子巴牙喇兵此时一脸鲜血,照着手电筒那是吓死人不偿命的。不过很显然,这鞑子脸上藏着的不甘心。 “慢着!” “你这奴才叫什么名字!?” 代善突然的一声,让这巴牙喇兵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只是稍稍一延迟,随后转身跪拜在地。 “大贝勒饶命,奴才瓜尔佳格里!” 这家伙骨头到满软的,扑通一声重重跪拜在地,却是有磕起头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不间断的,看架势是跟地有仇,而且是深仇大恨。 “你是瓜尔佳家族的人!?” “回禀大贝勒爷,不是,奴才是他家的阿哈杂役,算是,算是替他家出丁口的,也应此抬籍入了女真族,改了女真姓氏!”巴牙喇兵说及停顿了下,不过随即还是说了出来。 代善猛然起身:“什么?!” “说,你叫什么名字?!” 巴牙喇兵颤颤惊惊哆哆嗦嗦道:“奴才,本名尚仲德!” “你是明人?!” “回大贝勒爷,正是!” 我的那个天啦,代善捂着脑袋,有种想死的节奏,这后金兵将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所谓的女真族将官中居然还有汉人来着,可笑不,可耻不,起码代善觉得可耻可笑,至于奴尔哈赤,那是他的事,代善管不着。 “你退下吧!”代善捂着脑袋,敢情头痛。 “那单骑独闯戚家阵地的事?”瓜尔佳格里试探性的问道。 “戚家军营地,你也不用闯了,退下去吧!!” 瓜尔佳格里大喜,好一阵跪谢后,屁颠屁颠的跑了。 望着瓜尔佳格里奔跑的身影,年轻的爱新觉罗·多尔衮猛然间插着腰哈哈大笑。 代善露出一副慈爱的笑脸,朝这个爱新觉罗·多尔衮招了招手:“十四弟,来,坐阿哥身边来!” 爱新觉罗·多尔衮燕雀似的蹦了过去。 “阿哥,你这虎皮椅真暖和!”爱新觉罗·多尔衮抬着他那脑袋瓜,一双天真无邪的双眼,与刚才判若两人。 “十四弟若喜欢,阿哥就把这张虎皮大椅送你了!” 代善似若个父亲般慈爱的抚摸着爱新觉罗·多尔衮的脑袋瓜。 爱新觉罗·多尔衮抬头侧脸一望,咧开缺了门牙的嘴,道:“不要,这虎皮是阿哥,我要自己射虎坐皮。” 代善闻言一笑:“十四弟,你但知阿玛为何把女真编为八旗?!” 爱新觉罗·多尔衮神情一变,“不知,二哥但教教我!” 代善正欲介绍,这时,帐外马蹄声起,一骑飞驰而来,“禀大贝勒,可汗所领大军现距我营十里!”随即不待代善答复,便匆匆离去。 代善喜色一沉,沉的了无痕迹,随即牵着爱新觉罗·多尔衮的手,“十四弟,阿玛大胜而回,我等为人子女的,需前去迎接他们的回归!” 爱新觉罗·多尔衮笑得似朵花般,嗯嗯点了点头。 很快,代善带着爱新觉罗·多尔衮骑行来到右翼大营外,二人在一众巴牙喇兵护卫下,散步似的朝外走去。 在大营南面约三四里处,立着一个四四方方城堡一般的军阵,这是车阵,千年前汉人就用来对抗鞑子的车阵。 那是一片明晃晃的四方阵型,虽然此时二人在鞑子右翼大营北营门,却依稀能辨别出那阵板上绚丽的彩图,那是个大大的怪兽,狰狞恐怖。 “阿哥,这个好玩,南明人的东西真好玩!” 望着爱新觉罗·多尔衮天真无邪的笑容,代善却笑不出来,眼前这车阵,他真笑不出来。 “阿哥,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爱新觉罗·多尔衮手一看,代善傻眼了,一头鹰隼猛然朝自己二人扑了过来。 “十四弟心!” 噗嗤嗤,这声音形象的形容是似若用水灭火一般,一股蒸汽而起,惊慌中,但见得一只硕大的纸鸢扎进雪地中,骨架全部折断,不过依稀还能辨别出纸鸢上绘制的图案。 另一边,两匹受惊的马儿,二个,一大一,滚翻在雪地中,满身雪花。身旁一众下马查看伤势的鞑子巴牙喇兵。 “奴才等有罪,让大贝勒、十四贝勒受惊!” 即未遇敌人,又且二鞑子主子无事,一众巴牙喇兵方才如释重负,纷纷跪拜请罪,其实是罪不罚众的心态而已。 “一帮没用的奴才!” 代善好不容易整透身上沾着的雪花,视野猛然停留在一旁的纸鸢上,“那是什么”,不过只是随意一问,心思全部停留在了爱新觉罗·多尔衮身上。 “十四弟,你这副造型,阿玛看了今晚得多喝几碗马奶酒的!” “阿哥,尽是喜欢取笑于我!” 二兄弟,这段时间难得的和谐,直让一旁巴牙喇兵护卫,感叹不已,还是大贝勒和十四贝勒更像亲兄弟。 “对了,你们这帮奴才还未回答本贝勒爷这是什么?!” “纸鸢。” “纸鸢是什么?” “纸鸢就是纸鸢啊!” “你个狗奴才,活得不耐烦是不,居然胆敢这样老子说话!” “大贝勒爷息怒,奴才不敢!” “” “阿哥,你刚才说阿玛为何要把咱们女真分编为八旗?!” “为了更好的奴役咱们女真部族人,且又不让其中任何一旗做大!” “手段光明正大!” “这正是帝王的平衡之术!” 注:由于本人所在单位于015年10月5日起进行资产清核,工作艰巨,事情繁多,经常无时间写说、更新说,还请谅解,但请放心,说一定继续直至完结,且故事会越来越精彩。 请支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三十九章 最后的戚家军 四 ※※浑河南岸※※※ 明明春意盎然,哪知,偏偏雪花纷飞。 这是幻觉,不,事实如此。 又下雪了。 不过天气到暖和起来了。 不那么冷。 我缩手缩脚, 你欢声笑语, 在这浑河两岸, 抒写当年的故事, 情操, 已经不再。 一声号角,帐中的戚金,满脸惆怅,背负双手,望着壁挂着的羊皮地图,发呆。 “怎么办,怎么办!” 他记起了当年自己参加林墩之战时的场景,那是桥尾,一个向导突然叛变,把戚家军分队,引入死地,就这般,数千倭寇,持着利刀,一个个狰狞恐怖的面具,四面八方把他们这队戚家军战士给团团围困住。 他记得当时敌我双方兵力对比,二百比一,二百多个戚家军战士,四万多真伪倭寇。 很多战友的鲜血都撒在了那条桥头两岸。 想着戚金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 这感觉,记得林墩之战前夕,他曾有过,难不成今日,也会如此。 不行,无论如何,我必须把他们安全带回去。 “呜呜吼吼” 鞑子专用的特效进攻号角,开始鸣奏,营外,一片甲叶铿锵之声,外加马蹄、车辆声。 戚金取过佩刀,抽身一把,一阵龙吟,刀光一闪之下,一股寒风逼来,吹动案板上的信件,飞落一地,来人正是参将张名世。 “戚副将,全军已经准备妥当!” 戚金抽刀回鞘,动作潇洒至极。 “出发!” 三千众戚家军,分成中军、前军、左军、右军、后军五部,整个建制于戚继光领兵时毫无二样,唯一区别是,这部戚家军,少有上过战场的,却都是些新兵蛋子。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戚家军车阵组成,非嫡系将领的参将张名世领着后军守尾,有勇有谋的千总袁见龙为左军奇兵,稳重的中军将、老将邓起龙为先锋前军,张飞似的千总张大斗为右军正兵,而将官戚金本人则领着中军。 戚金一身鱼鳞甲,再配上一副凤翅盔,腰间后背,这是杀人的东西,所谓的人,贼人也,戚继光口中,兵是杀贼的。 戚金一撩身后黑面红里斗篷,那般潇洒倜傥,翻身上马,身后一众将官,紧紧跟随而去。不远方,已经开始传来极度有规律的轰隆声,一阵阵刺鼻的浓烟,顷刻间便遮蔽了整个沙场之地。 几匹蒙古马,一个甩尾,马背上一鞑子牛录一个狗扑食,动作极度标准的栽落下马,不过还好,扑下却无甚损伤,正待他爬起抬头间,但见得天空一颗硕大的铁球,能看到他一张焦黄的牙齿,猛然间一片鲜血溅起,断头处,喷泉似的鲜血,还冒着热气,不过气味带着股骚臭味。 眼前硝烟处,那般似若八里桥的满清蒙古铁骑,人数再多,那也仅仅只是瞬间的留念,刹那间的留影。 除此外,一只大鸟猛然扎向奴尔哈赤所在队伍,任哪个鞑子,都未能及时作出反应,要知道,这大鸟的出现太突然了。 一个大坑,一只大鸟,这便是之前曾经出现过的那种纸鸢。 代善一张老脸,黑的不见底了。 奴尔哈赤手中一张马鞭,惊不住掉落马下,不过随即便有跟班的奴才提他拾起递上。 “混账东西!” “八旗将领听令,给本汗,一举灭了这帮南蛮子!” “喳” 齐声说喳,气势到蛮吓人的。 不过随即甲叶铿锵中,樱盔飞舞中,万马奔腾,四面八方,尽是鞑子,两黄旗、两红旗、两黄旗、两白旗,我能想到的第一个词,是花旗军,不过这不是洋鬼子,而是鞑子,那个令汉家苦大仇深的源头。 戚金来到车营中军,弃了坐骑,端坐在一大椅上,这是辆元戎车,早在两汉时期便出现了的中军将车,戚金的元戎车,由原木和纯铁打制而成,除非拿红衣大炮轰,却是可谓刀枪不入。车前,站着一排持各色旗帜的兵士,不过此时这些兵士都是掩盖着旗帜。 而在元戎车后,停止着两架鼓车,每架鼓车上配制着三架大鼓,总共六架大皮鼓,咚咚咚,有节奏的点击鼓声,在戚金将旗一举之下,响彻浑河两岸。 眼见一座城堡似的方阵气势汹汹的朝自家逼来,鞑子兵奔腾的军阵明显起了一股骚动,要知道,他们以往见识过的明军车阵都是以守待攻,但眼前这个车阵却是货真价实的疯狂进攻。 一个披头散发的鞑子,一身蒙古皮制战袍,在这个鞑子阵营有点不伦不类,因为其他鞑子都是女真鞑子制式猪尾巴辫子以及蜈蚣衣裳,唯独他不同。很显然这是个固执的蒙古鞑子,死守着蒙古发式不放。 只见他一个胖胖圆圆的脑袋瓜,狂吼着,不时回身甩手炫耀着,那般兴奋。 若不解释,众看客肯定不知晓,这蒙古鞑子,是前不久才抬旗为女真正蓝旗鞑子,名字嘛,后世到还留有记载,那便是正蓝旗甲勒额真巴彦。而就他入旗日子来算算,还不到五天。此时他立功之心急切,那张愤恨的脸,似乎明朝斩尽了他族人似的。 就在他再一次呼应后头鞑子跟上的时候,猛然一黑色铁球以弧形姿态飞向半空中,众鞑子自然的各个仰天观望,还未等他们搞明白这是什么,但见得铁球一个下坠。 正蓝旗甲勒额真巴彦只觉得浑身似乎被点了穴似的,身子僵硬,动弹不了,他一挣扎,双眼突然看到胸口一个大大的血洞,很大的一个洞,大股大股内脏鲜血流出,同时坐下马匹一把侧头栽倒,他那双带着褐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再没闭上,哪怕心跳停止。 车营中军,一字排开着八门大将军炮,这种大将军炮,射程在一里左右,相比较于射程近二里左右的红衣大炮,算是当之无愧的第二炮了,不想份量远比于红衣大炮轻,是以明军出阵大炮,基本上都是大将军炮,红衣大炮顶多拿来守城而已。 这八门大将军炮,每车各有一个车正,也即队长,队长除指挥整个炮车作战外,还身兼火药匠,装药配药什么的,另外还有八人的运车兵,当然还有一个托工,掌车方向行驶的。 我们的视线停留在最右侧的那架大将军炮,炮身后一左一右,八个背负挟刀棍的军士,忙碌的对大将军炮进行刷洗上膛操作,一丝不苟,无半点马虎,同时动作极其熟练流畅,从总体说来倒像是艺术表演似的。 在炮身前面,站着一个头戴三尖叉明盔、背负三角旗的将官,很明显的,这就是这队大将军炮车的队正了,也就队长。 一杆百总将旗一挥,这个队正,手持旗枪来了个四十五度角大力向前一刺,同时一声大吼:“放!” 火绳嘶嘶声中,瞬间但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大将军炮车身往后退了足有一米距离。 浓烟好长一段时间才散掉,而散掉之前,后头跟进的鞑子,一个个停止了征途,都停了下来,没有谁命令,也没有谁责怪,埋怨。 但见一个个坑地,一具具残缺不全的鞑子尸体,当然还有战马的,而雪地,早已没了白净可言,冷风一吹,硝烟味中夹杂着的是那股浓郁的血腥味。 欢呼声,此起彼伏,鞑子六百前锋,可以说瞬间便成了一滩血水和烂泥。 “好,兄弟们,这炮,打得好,非常好!” 最右侧大将军炮的队正,把旗枪一收,一脸的傲气。 “王队长,你说鞑子领头的那将官是什么级别的?我们八炮,炮毙了那家伙,该有多大军功啊!?” “那只是一个的鞑子参将而已,不值几个军功,若是此战能炮毙了后头那些鞑子贝勒大臣,甚至可汗,那我们可就发达了,封侯拜将都不是问题!” “奉朝廷明令,讨伐建州叛逆。弃械者,免死;抗拒王师者,格杀勿论。早降。”一运车兵合手至嘴旁,却是大声朝鞑子方向喊话,虽然这话传不到鞑子阵营,但这运车兵,依然对自己的唤降行为兴奋不已,瞧,那张脸涨得彤红彤红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四十章 最后的戚家军 五 奴尔哈赤闻讯后,神情木讷,怎么就是不吭一声。 一众鞑子旗主,无奈,只得下达命令继续进攻,而且在进攻前头加了疯狂二字,似乎不疯狂压根就吃不下这四千明军来着。 不过这次主攻的鞑子,同样使出了攻击白杆兵部所使用过的盾车,厚实的木头隔板,加上棉被,牛皮之类的,鞑子的弓箭是穿透不了的。 这一波大约一二千鞑子精兵,皆躲在盾车后,而所谓的精兵,当然是奴尔哈赤亲领两黄旗的鞑子兵来着。 银黑花白的长须,在寒风中乱舞,老将邓起龙,单手抚摸了,猛然他一抽雁翎刀,刀光闪耀之下,一杆中军将将旗升起,八门大将军炮一阵齐射,鞑子盾车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当先的盾车被炮石击穿炸毁,木屑四溅,躲在盾车后的鞑子不是被炮石击穿身子、击断手胳膊,那便是在炮石落地好一阵翻滚之下,带走了好些腿、脚丫子。 原本鞑子军阵高涨的士气,顿时泄了好大一块。 打头阵的鞑子将旗再次竖起,不过这次竖起的却不是之前的甲勒额真将旗,而是一面右梅勒额真将旗,旗下一将,却是老熟人了,原先功沈阳城的那个鞑子甲勒额真阿敦,那个身为奴尔哈赤从弟的阿敦。在那一战,他部成功斩杀了明朝总兵官贺世贤,夺了沈阳城,奴尔哈赤大喜之下,本来脱口敕封的是固山额真,但这话在震惊四座后,被直接降为正黄旗右梅勒额真之职了。须知固山额真可是旗主,而鞑子国度才区区八个旗主而已,这奴尔哈赤儿子都成群结队了,旗主之位压根都不够分,已经是旗主的又怎么肯把旗主位置让给他人。 正黄旗右梅勒额真阿敦领着一千白牙喇兵,这阵容当然不是充当第一前线的战兵,奴尔哈赤还未强大到拥有如此多的本钱,身为精锐的他们只是本次围攻四千戚家军余部的督军罢了。 “敢有怯弱、不前者,斩。” 鞑子语言在炮火烟硝中,不断叫喊着,当然我是听不懂,但翻译过来,就是这个意思。 一大批阿哈、杂役,充斥着各色民族,他们虽然互不认识,但皆是推着盾车,提着兵刃,作死的往戚家军军阵冲锋而去,而且是四面围攻性质的。 托了李永芳的福,奴尔哈赤的将令很明确,那便是全歼,不留一个活口。 八门大将军炮最远射程在二里只内,而基本上到一里过半才有精准度,而一里内,则失去效用。在大量阿哈杂役用命做代价之下,汹涌而来的鞑子兵冲至一里范围,明军不断的火炮齐射,开始消声哑火。而在停顿了段时间后,明军军阵泛起了大批量的型炮火声,却是由偏箱车所组成的车城外环,开始接敌了。戚家军的配置,一辆偏向车上配置两架弗朗机炮,弗朗机炮,顾名思义,弗朗机人所发明的火炮,射程也就一里之内,若要精准度,那差不多也是一里,因为弗朗机所使用炮石,可以是开花炮,也即后世的母子炮,炮石发射后,炸开分成数十乃至数百颗弹丸,打击面积二三百来平米却是事,是以精准度,说不说都一样。 远在三里安全地带的正黄旗右梅勒额真阿敦,死死的盯着前线战地。但见得“嗔”的一声,无数铁石块,分散砸向这群奔跑呐喊中的鞑子,似若下雨似的,更形象点是下冰雹,每一发过后,便有数十鞑子兵被击伤击亡,虽然被击伤的鞑子兵仍旧咬牙往前冲锋,但进攻的鞑子军阵依旧少了一大片。不过很快,就被后头跟进的鞑子阿哈杂役填补上了空位。 一个貌似女性的鞑子,一不心,跌倒在地,不过他随即赶忙爬将起来,因为他知道身后跟进的鞑子牛录头头可不是吃醋的。 就在他欲想爬起来的时候,已经被后头跟进的鞑子连踩了数脚,幸好他们这部是步战鞑子,不然就不是被脚踩,而是被蹄子踏扁了,见阎罗爷去了。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发现刚才自己跌倒的场面,并未被牛录头头瞧着,顿时长舒一气。随即又心谨慎的速跑跟进。 一颗母子炮化作雨点般击打在鞑子盾车上,激起一片血雾,前面的鞑子死了一大片,好几辆盾车停住不前了,因为没人推车了。 一个鞑子牛录猛然一甩鞭子,这貌似女性的鞑子,额头划至嘴角,一条血痕,有点深,很疼。 随即尽是些听不懂的话,当然这也没则,谁让到今时今日后金鞑子的语言文章几乎处于濒临灭绝的境地了。 貌似女性的鞑子,他眼泪都快流出来的,接连又被狠踹了好几脚,屁股上,后背上,腿腕上,无奈中,只得大步奔跑前进,不一会儿,但见他连同一大群跟他样貌相差无几的鞑子,推着盾车,拼命作死的前进。 女性化的容貌下,那是一张怨妇埋怨的脸色,以及一句也是听不懂的话语,不过却能听出这话并不是女真语言,一阵思索,哦,原来这是那棒子国的朝鲜语啊。 敢情这帮子阴阳怪气的鞑子居然是朝鲜人啊。 “八嘎!” 没听错的话,还凭空冒出句日语,也不知道这鞑子是杂交的还是纯血的。 这是片广袤的原野,不过先前是白茫茫一片,甚至连流淌的河流,河面漂浮的依旧是白茫茫的,不过是灰白的,一块块碎冰。 不过此际,繁杂的乱世中,几乎已经无人再注意,地面的一切。因为一条新鲜的溪流蜿蜒流转,最后汇入了一旁的浑河水之中,颜色由鲜红,到浑浊,到黑红,再到浑浊。 但见得鞑子军阵好一阵停顿,随即鞑子军阵中多出了一堆血肉之躯,一座座山包似的,散发恶臭味。 而与此同时,鞑子军阵号角声越吹越急,越吹越响。满地茫茫一片,尽是各色颜色镶边铠甲的鞑子步战兵、骑兵,一个个蜂拥着推向前方,那预兆,送死一般。 近到十又八里之余,除了弗朗机炮外,鞑子突然发现天空中出现了很多纸鸢,这纸鸢,鹰隼盘旋捕捉食物般,猛然扑向鞑子军阵,不过鞑子军阵事先为了防备弗朗机炮,早已把阵型打的很松散,这一个个纸鸢扎下,除了近旁的鞑子一个个浑身燃起大火,稍远一点的到没什么事。 “神火飞鸦。” 那个代表性的貌似女性鞑子,猛然脱口而出,当然这句话说的是朝鲜语。 一个个火球,鞑子军阵中,一个个鞑子染着火焰,嘶叫着,慌乱求救,有一个好事的鞑子,欲前行救助,哪知道被烧的鞑子一看有救兵,猛然扑向前来救援的鞑子,一股火焰,瞬间燃成了两股火焰,人肉的特有烧焦气味,这是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怯弱者,斩!” “后退者,斩!” “杀!” 这三句是女真语言。 正黄旗右梅勒额真阿敦亲手斩杀了几个鞑子逃兵后,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怒吼,这声怒吼音调拖得很长很长,似若比唱高音般,那张红脸不是冻的,而是憋气憋得,好长一段时间,都很听闻到他粗喘的气息。 前期的鞑子最可贵的地方,我觉得就在于这里,越挫愈勇,而不是一战而溃,当然他们压根败不起,可以说是被逼的,不得不勇,不得不胜。 不过这时候出现了奇怪的事,放眼看去,鞑子军阵已然分裂成两块,前边一块,数百鞑子兵发疯似的错落无序的推着盾车,隔着数十米的距离,那是后头一大块,望不到头的鞑子步骑战兵。不过皆是疯狂奔跑前来,气势到极其威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四十一章 野狗的哈达子 一边是冒着炮火推着盾车的鞑子阿哈、杂役,另一边是穿着重甲奔跑或者骑行跟进的鞑子战兵,倒也很容易,两股军阵不一会儿功夫就又汇合在一起了,不过这时候,整个战阵显得拥挤,阵型有点凌乱的味道。 须知,后头追赶的鞑子很急,甚急,超急。要知道,不急不行啊,你没敲着那个正黄旗右梅勒额真阿敦,领着一千白牙喇兵在疯狂驱赶杀戮着稍有怯弱而不敢勇猛向前的鞑子,而且还似乎杀了不少,没瞧着那一把把带血的刀,发白的刃,阴气逼人。 一个肥壮的白牙喇兵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颗血淋淋的带着腥臭味的人头,人头双眼圆鼓凸出,面相到与中原人无恙,除了脑后那根猪尾巴辫子。 正黄旗右梅勒额真阿敦铁青着脸,一个转身,便是犀利凌空一脚,贝克汉姆附身似的,这颗脑瓜便腾飞了出去,一个抛物线,很明显有个鞑子中招了。 “哎呦,谁砸l脑袋,不想活啦!” “你别废话,给l快点冲,不然l砍了你丫的!” “传我将令,给我杀!” 正黄旗右梅勒额真阿敦发疯似的一挥马鞭,眼前这个白牙喇兵平白无故挨了一鞭,不过还好,打在铁盔之上。他抬着头,不过却不敢起身,“梅勒额真大人,这是要杀哪个?!”我很想附上方言,不过鞑子语言好像也没有方言版本的。 阿敦脸上飘过一道黑线,脑袋瓜子缓缓转了过去,我发誓这是用旁光就可以杀死人的眼神。 但见那白牙喇兵大骇,一不心跌倒在地,不过随即不是道歉,而是慌里慌张的跑了。留下阿敦不可思议的木讷神情。 这是他们爱新觉罗家族都有过的表情。 木讷。 你要笑不,爱新觉罗! 戚家军车阵,中军车阵 轈车上,瞭望者,一面黑旗猛然竖起,左右一挥。 老将邓起龙连同一众英气十足的伏地将士,齐刷刷一片翻身上马,铮铮铁甲声,马鼾声,任他百般寒刺骨,都挡不住这数百将士由内散发的傲然之气。 这般动静根源,却是鞑子已经逼近半里境地了,轈车上的兵士在向中军示警来着。 就在邓起龙的骑兵部队纷纷上马的时候,戚家军车阵偏车厢纷纷散开,露出一辆车的间隔。 一通点鼓声,随即一队队戚家军将士从车间间隔鱼贯而出,却是一对对作为奇兵队的将士。 戚家军车营组成,每辆偏厢车由正兵队和奇兵队所组成。正兵队,由六个弗朗机手、二个镗钯手、一个舵工,外加一个正兵队队长所组成。奇兵队,由四个鸟铳手、二个藤牌手、二个镗钯手、一个火兵,外加一个奇兵队队长所组成。无论正兵队还是奇兵队,满编人数十人。合起来,一辆偏厢车共计有二十人来着。 奇兵队出阵后,排成四层阵列,一二层各为二个鸟铳手,三四层则分别为二个藤牌手和二个镗钯手,不过此时藤牌手和镗钯手都换上了火箭,那种一窝蜂什么的,种类很多,款式更多。明朝时期种类繁多,而且是极度繁多,《神器谱》上曾说过这点,不过赵士祯的意思是太多太杂,而又大多不切实用。而之所以会有赵士祯的说法,那都是因为当时世界正处于冷过度的重要时期,的不成熟。 言归正传,话说就是这一队队奇兵队,在车阵前,组成了个薄薄的四层火器阵,阵前是铁蒺藜,而阵后则是拒马。 “一列,放!” 吱吱燃烧的火绳,让我这个看客的双手都不住颤抖,鞑子军逼得太近了,太近了,近到几乎都能看识别出他们的容貌。这已是过了一百步,近在七十步范围了,而也就在此际,一个响亮的锣鸣声,一个个奇兵队长随即吼叫着喊出了声音。 刺鼻的浓烟顷刻间便弥漫了整个战场,不过这时还只是一层薄雾,视野还清晰,待接着第二列在奇兵队长命令下开火,迷雾,更浓了。再紧接着开火的,倒不是三四列的火箭队,而是偏车厢上的正兵队,待第三层射击结束后,第一列的鸟铳手已经填装好弹药火绳,随即又是一层鸣放。如此循环往复,这便是三段式射击。 不过在第三层射击结束后,其实又间隔了一段时间,用现代的时间观念,那是十多秒的样子,而这十来秒,则是火箭手大显神威的时候,第三层火箭手猛然向前一步,一窝蜂等单兵火箭发射器,一条条火舌,以曲线形式扎向前方冲来的鞑子兵士,随即是第四层火箭手。 二轮三段式射击轮下来,这片战场,几乎已经被硝烟所遮蔽了,鞑子看不到戚家军,戚家军同样看不到鞑子,不过这只限于水平面上的兵士。戚家军中军轈车的兵士则依旧能看透战场,因为硝烟越往高升,越是稀薄。轈车上的军士因此成为了关键所在,他也不负众望,及时把鞑子前进的状况以旗语的方式,告知者戚家军各大将官。 旗帜翻覆中,老将邓起龙很快便得知了鞑子军阵的实际情况,用四个字,那叫做伤亡惨重,或者说悲剧。 那些充当鞑子前锋的朝鲜兵,再无活口,而那一辆辆的盾车,不是燃烧着,便是破开了一个个大洞,漏风程度很大,不掉链子便好了,但也是不能继续使用,因为没意义了。 几乎闯入戚家军车阵七十步范围的所有鞑子,在不到一盏茶功夫,便全部英勇捐躯,死了个稀里糊涂的。 任你功夫再高,任你身体再壮,冷兵器面前或许尚能扛上几刀,但面前,却挨不了一枪。 吧唧一枪,翘辫子了。此时的鞑子便是如此。 七十步开外的鞑子,好一阵长懵,表情呆萌呆萌的,不过样子很丑,一点不可爱。 “右梅勒额真大人,你掉下巴了!” “滚!” 正黄旗右梅勒额真阿敦一张还比较见得人的脸,由黑气变成了绿气。 这个一直吃力不讨好的巴牙喇兵侍卫也是吃一盏长一智,果断后退,我敢肯定,他内心肯定在偷偷发笑。 就在此际,鞑子中军大帐传来鸣金之声,鸣金声响怪异,声响显得是那么急促。 所有担任第一波攻击的鞑子兵丁各个皆长舒了一口气,随即似若得到解放的奴隶一般,各个就差蹦蹦跳跳往后撤了。 “” “为什么在这关键时候鸣金撤退?!” 正黄旗右梅勒额真阿敦倒也不傻,原本开骂的话,一口气咽在了肚子里,谁让那家伙是奴尔哈赤的传令使者。 一个一身正黄旗巴牙喇兵铠甲的鞑子,后背着一杆龙虎旗,手中一只令箭紧紧拽握在手。 “正黄旗右梅勒额真阿敦,接令!” 阿敦很不甘心的跪拜在地,对他而言,这是主子跪拜奴才了。 “可汗有令,正黄旗右梅勒额真阿敦督阵不力,即刻起免除正黄旗右梅勒额真之职,余事战后再做处置!” “阿敦,还不接令!” 阿敦缓缓起身,不过直起身后却是脚步一个踉跄,似若喝醉了酒的醉汉。 鞑子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一滩不堪忍视的尸山血海,让这片大地上忍饥挨饿的生灵为之惦记。 瞧,那只野狗,流口水了,流哈达子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四十二章 叛明降金 狂风卷积着大地,海鸥为之一笑。 不, 这不是西伯利亚, 这是辽东雪地。 我是以诗词起家的,在我看来,诗词歌赋最能传递也最能表达人的内心情感的了。 就说这般冰凉无度的天气吧,像极了奴尔哈赤此时此刻的心境。 前一刻,皇太极把第一波攻击中,正黄旗伤亡统计出来了。 奴尔哈赤所统帅正黄旗和镶黄旗是鞑子八旗中最精锐的二旗,尤其是正黄旗,用现代的话叫做特种兵中的特种兵。奈何就是这特种兵中的特种兵,开战仅仅一刻钟,所辖的五千阿哈杂役全部战亡,虽然其中有数百个是被自己鞑子兵所斩杀,但这般战绩,依旧令奴尔哈赤下巴打颤。这下巴打颤也就算了,自己正黄旗旗丁,直接丧命在戚家军炮火中的不下四百,若加上受重伤的吊着半达子气一时间挂不掉的,最终死亡人数将在五百左右。受伤死不了的,那就更多了,初略统计,不下千人。这般下来,对于这只只有万人的正黄旗队伍,奴尔哈赤是万万接受不了的,打击太大了。 “老八,南明伤亡情况如何?” 奴尔哈赤终究还是扯动嘴唇问了这么一句不该问的话。 皇太极脑袋瓜子低的已经不能再低了,说实在话,他也不想低头。 “回答我,到底南明伤亡如何?!”奴尔哈赤大喝一声,不但吓到了皇太极,周旁其余大臣贝勒旗主都吓着了。 “据不完全统计,没没人,没人伤亡!”皇太极惶恐道。 “什么啊!”奴尔哈赤一屁股重重坐在那张白虎皮椅上,用失魂落魄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剧情发生在阿敦返回鞑子中军的前夕。 “可汗正在议事,任何人等,不得闯入!” “滚开,l要见可汗,谁能挡得住,都给l滚一边去!” 对于帐外突如其来的吵杂声,帐内众人都是瞪大了双鸡眼,似乎皆在遥想,会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居然欲擅闯中军大帐,要知道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是谁,在帐外大吵大闹!!” 奴尔哈赤怒气到消了,这般看来敢情他到有点犯贱的成分,受不得旁人对他的恭维,踩他几脚反倒抬举了。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得以充任李成梁的家奴。 这是种变态心理! “阿穆晋,是我阿敦!”阿穆晋是女真对大伯的称呼。 众人一惊,其实听口音也该想到是他了,但众人还是一副极度吃惊的样子,不过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转向了奴尔哈赤。当然那双眼神是谁也欺骗不了的,有些人似乎满心得瑟。 “放他进来!” 奴尔哈赤再次开口,语气平和,令人琢磨不透。 帐外的侍卫得令,随即往两旁一散,视若阿敦于无物般,双眼直勾勾盯着外头一切变数,依此才能迅速作出反应。 一阵寒风吹过,正中央端坐着的奴尔哈赤,嘴角长胡须变得异常凌乱,其实该说是飞舞。 未等阿敦开口说话,奴尔哈赤抢步而出,刀光一闪,阿敦一条胳膊飞腾撞击在帐篷顶后,随即坠落下来。 惨叫声,伴随着大股大股鲜血喷涌而出,阿敦却是昏死了过去,而与此同时从帐外涌入大批侍卫。 “把阿敦拖下去疗养,战后再做处置!” “喳!” 奴尔哈赤之怒。在场所有人都跪拜了下来,头叩到冰凉的地面上来了,大气都不敢喘,那样子战战兢兢的,似乎奴尔哈赤就是头恐怖的野兽,稍有闪失,就有被吃掉的风险。 “本汗的耐心有限,传我将令!” 奴尔哈赤说道此处停顿了下来,在场所有鞑子皆直挺着身板,当然依旧还是跪着的姿势。 “今本汗誓要灭了这帮南蛮子,不惜代价,不成功坚决不撤兵,哪怕是八旗子弟都打光了。” 帐外,李永芳领着一个年轻将官而来,正巧听着帐内奴尔哈赤的将令,心头一动,不禁长叹一气。 这年轻将官不是别人,正是李永芳亲自点将、赐字的沈阳卫统炮营千总贾凭文,不过自打被李永芳赐字后,他就再三扬言再不用‘凭文’的名号了,自己一介武夫,凭什么文来着,贾成高就挺不错的,关键还是李永芳所赐的,于是只管自己叫贾成高而不是贾凭文。 “李将军,帐内鞑子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望着李永芳突然止住的脚步,贾成高依旧摆着他那张酷酷的脸问道。 “不该知道的就别瞎问!”李永芳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还有,别张口闭口都是鞑子,你已经投降了鞑子,不,大金国,那么,就得学会这大金国的规矩,他们是主子,而你是奴才,记得不!” “那,李将军,你呢?你是奴才还是主子?!”贾凭文一副浑然不怕李永芳的势头。 “我哈哈哈我是你的将军,不过也是他们的奴才!” “那李将军为什么甘愿做奴才,而不回归” “别胡说,他们出来了,给我闭嘴!” 李永芳及时喝止住贾成高的妄语,贾成高倒也识抬举的闭上了嘴巴,同时退到了李永芳后头,算是给李永芳尊卑体统上的面子,平日里他对李永芳是不讲这一套的,豪气的很,随意的很,已然只是把李永芳当兄长般看待。 “奴才李永芳拜见可汗!” “末,奴才贾成高拜见可汗!”贾成高其实想说的是末将,一般一个正常人,都不愿意把自己说成奴才的。 奴尔哈赤领着大贝勒将官出帐而来,不想正见着李永芳,顿时大喜,一口辽东版本汉语标准流利:“永芳,你来得正好,本汗正想令人去寻你,一起观赏这三千戚家军是如何被我大金国彻底消灭干净的!” 贾成高极度不屑的笑出了声:“你们不就仗着人多势众嘛!” 一众鞑子有听得懂汉语的,当然也有听不懂的。 “你说什么?!” “李永芳将军,他是何人?!” 李永芳此番到并未拦着贾成高,而贾成高也毫不示弱,这不他气势汹汹的站将出来道:“你爷爷我乃沈阳卫统炮营千总贾成高是也!” “原来是你这个败军之将,你知不知道,就凭刚才你说的这话,无论你提我大金国立了多大功劳,本贝勒都可以立马斩你于马下!”说话的当然不是奴尔哈赤,而是皇太极。 “早就知道你们这些鞑子厚颜无耻来着,本爷既然能叛明降金,那也能叛金降明!李永芳将军,你说是不?!” “好个叛金降明,那本贝勒爷今个结果了你,省得你成归山之虎!” 一把鹿角虎枪猛然窜出,一团雪花飞溅中,两个鹿角一个枪头,星火闪过中,贾成高被撞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二三米外,口吐鲜血。 再看那持虎枪的,正是奴尔哈赤第五子镶蓝旗旗主莽古尔泰,只见他信誓旦旦的,欲耀武扬威,不过随着咔嚓一声,头盔避雷针的猛然断掉了下来,连同的还有避雷针上的蓝缨。 众鞑子大骇大惊。 莽古尔泰事后想想,都不禁暗自发怵,若不是贾成高忌惮于他身处的环境,刻意避让的话,他那手枪版的火绳枪,当时便会结果了莽古尔泰的命。 “永芳,这千总刚才使用的是什么兵器?!” “禀可汗,那是弗朗机人所使用的火绳枪!” 奴尔哈赤噢了一声,不冷不淡的,却没了下问,神情中,太多的不屑。 鞑子以骑射立国,又怎么在意这些火器玩意来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四十三章 大风歌 江阴三百七十年公祭,华夏不忘!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这是相传出自汉高祖刘邦的词句,随着戚继光作《凯歌》,一并传入了明朝军队之中,得胜之时,便放声大歌,以抒写内心豪迈气概,畅快无比。 这不,张大斗这吊毛,扯着他那不堪一听的嗓门,呱唧呱唧大吼大叫,当然这是唱歌,不是骂架。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很快,由张大斗起调的《三侯之章》,也即《大风歌》,开始以整体划一形式,吼唱着,如同后世解放军一样,此时的戚家军唱歌也是动吼的。 见识过军队斗歌大赛的看客们必然会知道,这百千人唱同一首歌的气势,尤其是汉家的歌。别瞧了汉家歌儿的力量,那是积极向上、雄心万丈的,敌可摧的,旌旗灭的。 鞑子军阵好一阵骚动,似若林子内受惊的鸟群猛然间齐刷刷飞窜出林子似的。 剧场回到李永芳在鞑子中军大帐外与奴尔哈赤的偶遇。 “这南明蛮子是在干嘛?!” 奴尔哈赤惊道,说的却是汉话。 李永芳恭敬道:“禀可汗,这是戚家军在唱军歌!” “军歌,这是什么?” 不光奴尔哈赤,便是其余鞑子贝勒大臣旗主们,皆是如此。 “戚继光作《凯歌》传唱于军队中,鼓舞士气,抒发兵士情感,凭此,是以每战必胜,无有一败!”李永芳见好便收,没太详细讲解下去,毕竟讲话也要看场合时间。 “唱歌居然还有如此功效?!” 李永芳发誓,他从这些鞑子眼神中,看出了诈意。 “好了!别管他军歌不军歌,此战必须一举端了这戚家军!”奴尔哈赤神情凝重,“李永芳,你把这姓贾的带上,兴许待会用得上他!” “遵命!” “嗯”奴尔哈赤恶狠狠瞪了李永芳一眼,虽然往常他待李永芳为上宾,但此时,他似乎待谁都是奴才。 “呃,喳!”李永芳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立刻便知道失误所在,忙一个打千,跪拜。 “嗯!”奴尔哈赤脸色一松,随即一马当先,摔着众鞑子将官大臣旗主而去,留下贾成高一脸茫然的看着李永芳。 “李将军,看不出来,你骨子里头,还是不愿意做奴才的嘛!” “你不是废话嘛,这有人不做,谁会愿意去做奴才!” 贾成高一捂下巴若有所思:“我有个主意,不但可以光明正大回归大明朝,而且更可立不世之功!” “你是想临阵掉转炮口,助戚家军灭了这些鞑子,立灭建州鞑子的不世奇功!!”李永芳紧锁着双眉。 “果然是李永芳李将军,这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李永芳未待他话音落地,猛然一把紧抓住他的双手,老泪纵横,郑重其事道:“贾老弟,此事拜托了,拜托了!” 贾成高咧嘴一笑,道:“李将军,但安心看好戏便是了!” 所谓攻守,时事异也。 奴尔哈赤还未来得及完善组织进攻,那边激烈的大鼓声,整齐划一的响彻云霄,而与此同时,原本静立的戚家军车阵开始快速朝鞑子军大阵逼去。 一骑飞将,顶着杆三角背旗,手举着令箭,闯过一道道关卡,来到戚金所在的戚家军车营中军。 “戚副将,童总兵令末将前来询问,为何在此大战关头,不经总兵官大人,便贸然下令戚家军车营开进逼向鞑子?!” 传统战术思想,车营是防守的利器,而不是出战的利器,是以这传令兵将才有此番话语。 “戚家军该怎么打,不需要童总兵官大人操心,你带个话给他,就说让他在阵内看好戏!” 传令兵将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这边已是上来两个壮汉,硬生生把这传令兵将连拉带托,轰走了。 眼见一个偌大城堡,平行推移而来,而且移动速度快的惊人。奴尔哈赤再也受不了,他何时曾受此窝囊局面,八万女真鞑子,居然被三千戚家军压着打,这传出去,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倘若如此,他也就再没有混下去的意思了,思及他一口气便把女真八旗全部压了上去。 这是场豪赌,输赢率各占一半。 戚家军车阵内,童仲葵、陈策二总兵分领着近五百兵丁处在左右二军之内,因为兵少,而且不熟悉戚家军作战方式,是以即指挥不上戚家军,又指挥不动,无奈之下,于是干脆闲于阵内,这一闲,原先赳赳雄心,却已是闲光了,磨掉了,这便是岁月的力量。 再看鞑子大阵,正蓝旗旗主阿敏、正红旗旗主代善领着正蓝、正红二旗,率先出阵成了前军,而他迎接的对手是中军将、老将邓起龙率领的戚家军先锋前军。 出右路,是奴尔哈赤亲领两黄旗,击袁见龙率领的戚家军左军。 出左路,是镶蓝旗旗主莽古尔泰、镶白旗旗主阿济格率领的镶蓝、镶白两旗旗丁,击戚家军张大斗的右军部。 当然左右二路可是奇兵,也可是攻坚之兵,就看怎么运用了。 而夹击后路的,是正白旗旗主皇太极、镶红旗旗主岳托所领的正白、镶红二旗旗丁,对手是参将张名世。 没路鞑子旗丁各约二万人,不算阿哈杂役在内的,加上阿哈杂役等,那鞑子此次兵扰大明,动员人数不下十六万。可眼前,这浑河南岸,只有这区区三千戚家军以及近千人数的童陈二总兵官家丁亲卫。 奴尔哈赤管此战,叫做猛虎扑兔,势要一击全胜。 猛烈的炮火,首先打开了此战的序列。 鞑子兵承袭的金国的锐兵制,死兵在前,锐兵在后。 死兵者,阿哈杂役、披甲人者也。 阿哈杂役,即奴隶,或为虏掠来的汉人、朝鲜人,亦或辽东其他部落人,这些人是无甲的,不披铠甲的,有些更是连武器都没有,他们随军出战,一般只是作为杂役或者炮灰的存在,喂马打造器物,挖填壕沟,掘墙挖砖。每次随军出阵的阿哈杂役人数虽多,可达数万,但并不算在鞑子战兵序列中,譬如鞑子出兵八万,阿哈杂役人数则通常在十数万,用现代的话,这鞑子的阿哈杂役就是后勤部队。这些人是鞑子阶层中最低等级的,可以说吃的比猪差,干的比牛多,跑的比马儿远,虽有怨恨,但却不能逃跑,因为正统鞑子早牢牢管控住了他们的家,倘若他一旦逃跑,那便是全家老人头落地的代价,是以他们不得不拼死为鞑子效力。就如同引清兵入山海关的吴三桂,即便怀着颗雄雄汉心,但部下家已经全部落在鞑子手中,无奈,图有无奈,为清兵的马前卒,情非得已。 披甲人,很显然是披着铠甲的阿哈,为了区别所以管叫做披甲人,他们多为辽东各降人部族,民族繁杂,什么锡伯族、鄂伦春族、索伦族、达斡尔族、鄂温克族、赫哲族、苦夷族等等,正统的鞑子称他们为野人,而他们又多是这些正统鞑子从深山老林中搜罗过来的。看过《丛林奇兵》的看客肯定知晓土著人的战斗力,敏捷、擅长弓射,这些披甲人也是一样,彪悍而不畏惧死亡,这是这帮人最大的优点,所以他们也就成了正统鞑子炮灰的主要成员了,当时没有炮灰的说法,于是就从性质出发,取名’死兵’二字,他们成了敢死队。是敢死队,当然也不能轻易就死,于是乎,正统鞑子赐予他们双层或者三层铠甲,里头锁子甲,外边棉甲,这是二层,有第三层的话,那是鱼鳞甲。很重很厚实的,刀枪不入,似以披甲人恍若如鱼得水,彪悍的稀里糊涂的。这便是鞑子的战斗力,赶上赵云成神了。 锐兵者,女真、蒙古鞑子也。本就擅骑射,狩猎游牧之族,在冷兵器时代拥有得天独厚的战斗基础,不牛那是不可能的。说是精锐,一点不假,说是精锐中的精锐,那也无异议,但都要看遇到了谁,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 遇到戚家军,那是鞑子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错误的对手。 只可惜,历史中,鞑子赢了。 但我心中的大明,他们赢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四十四章 鞑子少年 第一波攻击中,阿哈杂役充当死兵,还没挨着戚家军阵地,便全体翘辫子了,于是在这第二波进攻,奴尔哈赤弃用了阿哈,把真正的死兵披甲人派了上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看来此番奴尔哈赤,真是下了血本了!” “这忘恩负义的鞑子,他下了血本,又能怎样,我堂堂戚家军岂会怕了他不成!” “说的正是,鞑子无义,此战就让我戚家军杀他个片甲不留!” 说话的二人是戚家军车营某联一车和二车队正。 且说戚家军中军车营八位大将军炮,再次齐鸣,一颗颗炮石准确无误落入,即使身披三层重甲的鞑子死兵,一样一个个炸的断手断脚,哭爹喊娘。未中炮的鞑子虽然心中恐慌,但依旧咬定不放,拼死冲了过来,哪怕有踩着内脏滑到,立马爬起便跑,当然不是无头乱跑,而是继续躲在盾车后头,随着盾车缓慢推移而前进。 “一群傻叉!” “你说什么?!” 留守的鞑子中军,李率泰、鳌拜等一众未成年真假鞑子,均被强制性留了下来。奴尔哈赤把这战当做大金国生死存亡一战,但即便败了,起码还有这群孩童少年人,他的大金国还有希望。 瞧这一众远眺的孩童少年们,这里面有多尔衮、多铎兄弟俩的影子。 此时的多尔衮才九岁而已,以十八岁成年礼为记,正好是个半大孩童,不显山不露水的。 不过我要说的不是他,而是李率泰和鳌拜。“李率泰,你刚才说了什么?!”鳌拜道。 “我说一群傻叉啊!”李率泰眯眼一笑道。 “傻叉!这什么意思?!”鳌拜不解道。 “哦,不好意思啦,忘了这不在我家乡,这话你们是听不懂的!” “你们家乡,你家乡不是抚顺嘛?!” “我家乡不在抚顺!” “那在哪!?”鳌拜真是充分发挥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概。 “呃,嗯,我估算估算由此往南大概1八0里吧!” “哇,这么远?!”鳌拜张大着嘴,好不吃惊。 “鳌拜,什么这么远!?” 二人但闻声望去,来凑热闹的正是那九岁的多尔衮以及他七岁的同母弟弟多铎。 “十四贝勒、十五贝勒!”鳌拜跪地叩头。 “鳌拜,请起!你刚才说什么这么远来着!”多尔衮一把拽起鳌拜道。 鳌拜笑道:“十四贝勒,刚才李率泰言他家乡距此地有一千多里!” “一千多里!”多尔衮、多铎皆大惊。 与之前鳌拜同样的问题,“李率泰,你爹不是抚顺游击嘛,怎么你家乡不在抚顺嘛?!” 李率泰捻了捻鼻头,道:“十四贝勒有所不知,大明朝官员是不得在本省任职的,我家并不是抚顺人氏!” “那你家乡是哪里的,怎么离得那么远?!”多尔衮道。 “大明朝湖广南道郴州府,知道不?!” “湖广南道郴州府,不知道!”看着多尔衮摇头,多铎也跟着摇头。 “不知道没关系,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四个,一人三骑,从辽东一路游玩过去,待到了我家乡,我做东来,让你们好好尝尝我家乡的菜色!”李率泰一拍多尔衮肩膀道,到不与这些贝勒们见外。 “击掌为誓,如何!?”多尔衮道。 “好好!” 三声清脆的掌击声,一连串连珠炮似的炮轰声。 四路围攻的鞑子死兵死伤惨重,一辆又一辆的盾车被损坏弃之于前进的道路上,阻碍着后头的鞑子骑兵前进道路,让戚家军一阵炮火,正好砸了个大圆满。 众鞑子看得你是各个长牙切齿,恨不得冲往前线帮忙,当然是真心还是假意,那就难讲了。 “十四贝勒,我有一事欲与你交易,只不知道,十四贝勒,可有兴趣?”李率泰挑眉轻蔑一笑。 “但说来听听!?” “盾车既然丝毫抵挡不住戚家军炮火,那为何还要推着这么笨重的家伙前进,对阵戚家军的火炮,充分发挥骑兵速度优势才是胜算的关键所在!” 多尔衮一怔,那是幡然醒悟,顿悟的势头,掉头便走。 “十四贝勒,交易?!”李率泰喊道。 多尔衮驻足回头道:“你说,你要什么?!” “听闻十四贝勒的额娘,有一奴恩,名唤乌拉纳喇雅若,貌美如花,已到金钗之年” 多尔衮手指不住指点着李率泰,虽然未笑出声,但神情却已出卖了他:“好个李率泰,这亲家,攀定了,你等着!” 言毕已是匆忙跑去。 很快,众鞑子看到多尔衮不知道对看守中军的成年鞑子将官,说了些什么,那貌似凶恶歹毒的成年鞑子将官居然放他出去了,要知道,按理他们这些鞑子们是出不去的,因为奴尔哈赤下了死令的。 “李率泰,你个奴才,你教我阿哥跟那巴图鲁说了什么,你也教教我,我也要出阵去?”多铎有点情急情急的道,那份焦急之心,不言而喻。 “是啊,李率泰,你也教教我,我也想出阵去杀杀明人!”鳌拜道。 见闻了多尔衮事迹,陆陆续续,还有其他鞑子孩童少年也上来求教。 李率泰神情低沉,话说他也是明人,也是汉人,虽然随父亲投降了鞑子,但并不等于就能接受异族对本族的杀戮行径,起码这个身躯的李率泰是做不到的,万万做不到的,原先的李率泰,他管不着。 “各位爷,但请安心稍等,不多久,十四贝勒便会回来,到时候你们便知了!” 果不如其然,只稍大约一刻钟的样子,多尔衮又再次飞骑滚滚的奔了回来,当然与同随行的还有两个正黄旗巴牙喇兵,不过看多尔衮脸色,那是相当不高兴的。而那两正黄旗巴牙喇兵在把多尔衮送到中军阵内后,才掉转返回。显然这二人与其说是护送多尔衮还不如说是押送多尔衮回来来着。 而与此同时,战场上,鞑子方一番号角将令,冲杀在最前的死兵们,各个不解的推着盾车往回两旁而走,暴露出盾车后一大片鞑子步卒和骑兵。这群直接暴露在戚家军火器口下的鞑子,当然不会眼睁睁等着被炮毙而亡,他们早已从盾车撤走后露出的缺口,先是鱼贯,后是大队,再后来是大片,拼命且不顾一切的杀向戚家军车阵,注意这是四面齐向的。而那些推走盾车的死兵们,当然得继续履行他们死兵的义务,瞧,那一个个的,是拼死拼活不顾一切的往前冲,那架势便是欲冲到先期开进的鞑子骑兵前头,替他们挡子弹、炮石来着。 这般气魄,倒显得悍无可挡。 不过怎么冲,都是跑不过马的,这倒有点三毛追车的感觉,越追越远。 遥想当年僧格林沁的数万蒙古铁骑,八里桥一役,便是今日的场景,一个又个的鞑子骑兵,无畏的消失在马背上,当然有连人带马的,前前后后,倒在这一里地,不下千人。 这是在奴尔哈赤心口剜肉的,但他又不得不继续下去,眼睁睁看着后续鞑子前赴后继,他此时能做的,只有静悄悄的等候,等候冲破戚家军车阵偏厢车的那刻,就他的理解与见识,只要冲破明军车营最外层,一切都是鞑子一边倒的屠杀行径了。 “为什么把盾车都给撤走了!?” 几乎所有鞑子孩童少年皆是惊讶、畏惧的望着前线战场,望着那血肉横飞,惨不忍睹,凄惨,悲壮。 这战争原不是这样进行的啊。 它应该是刀对刀,箭对箭的啊。 这是鞑子孩童少年的呐喊与彷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四十五章 四面楚歌 “李率泰,你阿玛这么聪明,能否让他想个法子,一举灭了这帮子明人!” 望着前线不断死伤的大战兵丁,多尔衮终于坐不住了,年纪虽,但一向清高自大的他,是不求人的。 “十四贝勒这话说得过了,我父亲与我,皆已是真心实意投靠大金国,自此一心一意为大金国效力。” “那怎么没见你阿玛出招呢?!” 李率泰第一反应是当年电玩城的拳王,什么九三拳王、九九拳王等等,反正模糊的影子还在,具体没了,他真想说“我爹又不是玩游戏机,还出招”。 “十四贝勒,所谓战机,要看时辰的!” 李率泰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摸样,几差让各位大贝勒鞑子顶礼膜拜了。 这是让鞑子仰视的角度。 前线战场,由于鞑子军团四面出击,分散了戚家军大将军炮、火箭车的威胁,相比较之前,到是很容易便冲至一里地范围内,眼见便是二百步,一百步,那边戚家军军阵的奇兵三重射阵再次摆了出来,却是绕着整个车阵摆了一整圈,似若一道护城河。 这波攻击,鞑子前军领头的有三个将领,我指的是留传于后世的,这第一个是正蓝旗巴彦,第二三个是正红旗木布和禄汪格,三鞑子皆是参将级别,可见鞑子下的血本。 这三鞑子将官貌相可怖,放在中原那是异数,但放在这鞑子人堆中,那什么都不是,因为他们其实长得都是那个怂样。 你长这个怂样,又怎么能交到女朋友。放在今时今日,他们三个的命运会是一致的,惊人的一致。 不过此时此刻的三鞑子却是一副高福帅的气魄,身披着三层重甲,后背那青龙旗迎风招展,一马当先冲在众鞑子最前头。 须臾更是从一匹马背跳到另一匹马背,再从另一匹马背跳到另外一匹马背。当然这不是在玩杂耍,而是凭借高超马技,在躲避可能的火枪弓弩射击。 这是八十步的范围,戚家军奇兵阵线几面令旗一展,无数点火星,映衬出夕阳西下的雪天之景。 不知不觉,已是夜幕降临。 还未等戚家军奇兵兵士扣动扳机,突然天空之中传来一阵枪响。不过却看不到有人中弹。 不过出乎众鞑子预料的事,在这阵枪声结束后片刻,一阵响彻云霄的枪声,河岸两旁芦苇丛中,奔出大片大片候鸟。 “不” 正红旗参将禄汪格是第一个毙命的鞑子,谁让他跑在最前头,而且还最得瑟。 未等众鞑子反应过来,后头紧接着又是一阵枪鸣声,天边飞翔的候鸟群中,掉落下来好些候鸟,显然是被吓死的。 然后是第三声,最后是一阵火焰,拖着长长的火线尾巴,随即是范围的爆炸声。这便是前章,介绍过的三段式火枪射击,当然是搭配了火箭的三段式火枪射击。 如同第一波攻击一样,才只一轮三段式射击,鞑子兵攻击阵营,已是缺了相当一部分成员,这是说的好听,说的不好听,那是被打死了好些鞑子。哪怕再勇猛,都抵不了一颗铅弹的命中。命中枝干还好,命中躯干,凭借着鞑子那愚昧的医术,那是等死的节奏,腐烂而死。不过后方军阵这次却没了鸣金撤兵的声响,哪怕夜幕降临。相反战鼓声,越敲越猛烈,而鞑子兵只得无奈随着战鼓猛烈向前冲,怕死的以及不怕死的,都得向前冲。 随即那是第二轮火枪三段式射击,倒下一大片,再接着是第三轮,第四轮。待到第五轮时,鞑子兵已经逼近五十步左右,这成绩已是相当可观了。因为你没亲身经历才会觉得鞑子进攻成绩差来着。 望着面目可识的戚家军兵士,众鞑子大喜,因为五十步,他们的角弓,可以射穿戚家军双层战甲了,于是纷纷扬手射击。不过也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炮火声,伴随着铺天盖地的铅弹,下冰雹似的砸下那些操着角弓的鞑子骑兵,一团团血污,也不知道有多少鞑子,倒在这些铅弹中。 你道这是什么?原来这是戚家军的虎蹲炮来着。 戚家军虎蹲炮,再搭配上火枪三段式射击,片刻功夫,那处于七十步范围内的鞑子兵,便从此在人间蒸发了,当然是性命蒸发了,而躯体还遗落人间,当然是面目全非,断肢残臂,不成样子了。便是打老仗的鞑子兵,见状都不禁欲呕而吐之。 太惨了。太惨了,才五轮三段式射击,五分钟左右,三千号满蒙鞑子就这样泡汤了。 鞑子中军大帐内留守的一众鞑子,几乎都吓哭了,包括多尔衮,这个绝强的鞑子。 “李率泰,你和你父亲都是足智多谋,求你施施手段救救这些奴才们,我大金国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 多尔衮比同年的鞑子孩童都要早熟,甚至胜过比他大数岁的女孩。 “十四贝勒莫急,今日天色已晚,再战不利,不久可汗定然会下令退兵,胜负,明日自有分晓,”说到此,李率泰停顿了下,不过随即还是说了出来,“戚家军明日必败!” “你说的是真的?!”难得多尔衮表现出了他孩童的一面。 “要不要拉钩,十四贝勒!”李率泰伸出拇指。 “才不要,这是你们汉人的玩意,我们女真人,讲究的是交换弓箭,”多尔衮言及从箭壶内抽出一支箭簇,反手横握着,很诚恳的道,“要不要试试我们女真人的方式?!” 李率泰从鳌拜腰间挂着的箭壶内取了一支箭簇,手指触了触箭簇头,随即便是接过多尔衮箭簇的同时递过自己的箭簇。 “阿珲!” “阿兜!” 很快,鞑子大阵开始再一轮鸣金活动,一个个火把随即点缀着这片黑暗的大地,因为雪地的映衬,怎么看都比平日举火把时更加亮堂。 这是一大片一大片低落的情绪,没有喝彩没有欢呼,甚至连晚餐都因为悲剧的剧幕而忘了准备。 一个一个的篝火堆起,好废一番功夫,篝火堆里传来一阵阵香味不同的烤羊肉味,当然若是吃惯了中原各色美食,你会发觉这鞑子烤羊肉技术真是掉渣了。 以往也许众鞑子会吃得热血沸腾,但今日,却各个吃得有气无力,耷拉着脑袋。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那是救下来的鞑子伤员的惨叫声。 也不不知道到底躺着多少,反正一大片一大片的,伤情大差不多,只是伤重伤轻的区别罢了。 所有活着的鞑子,冷饿交加中,各个起身环望。那是四面楚歌时才有的悲伤。 范文程猛然冲出自己营帐,接过一护卫递过的马缰绳,却是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可汗,请下令,立马坑杀所有伤重鞑子兵?!”范文程话音刚落地,便后悔莫及了,说的太快太急了,说错话了。 众鞑子将官各个脸色苦的极度难看,不过见奴尔哈赤未动声色,却是没有一个胆敢造次。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奴尔哈赤道。 范文程这会说的非常仔细:“请可汗下令,立马坑杀所有伤重的兵丁,不然他们的叫喊声,将让大金国遭遇灭顶之灾!” “你个下贱的尼堪,你胆敢坑我大金兵士,信不信本贝勒爷一刀剁了你!”发飙的不是别人,正是奴尔哈赤第五子镶蓝旗旗主莽古尔泰。 “若仍有这些兵丁嘶吼喊叫,我大金国数万大军军心到明早便垮掉了!” “范先生说的是闻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典故吧!”皇太极插话道。 “四贝勒说的正是!” “不过范先生,应对伤兵影响军心的办法有很多,并非就得坑杀,转移回后方,便是上上之选!”皇太极道。 范文程本想说“就凭你大金国如此愚昧落后的医术,怎能治得了火器之伤,刀伤都难”,但转念一想,横竖没个好果子吃,还是算了,于是不再做声,只是退到了一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四十六章 鞑子坑兵事件 “李额驸,你怎么看待此事?”奴尔哈赤捂着脑门的手一松道。 李永芳一抚髯须,笑道:“那些轻伤的,无碍。重伤的,治好也是残废一个。不如一死,到了却了包袱。我大金国本力弱,经不得过多无用内耗,范文程所言不无道理,该杀则杀,该坑则坑,不得留有半点情面!” “好!本汗主意一定!坑杀所有伤重兵丁士卒,一个不留!”奴尔哈赤似若一头饿狼,下达这命令的时候特别之像。 皇太极欲言又止,终究也是没能说。 不过多时,一众正黄旗镶黄旗白牙喇兵所组成的混合编队,便杀气腾腾开向,那个一角的伤员聚集区。 “你们这是要干嘛?!” “奉可汗将领,转移伤重旗丁,轻伤者原地待命!” 一个一个伤重的鞑子,被恩情的抬走,担架似的,留下轻伤鞑子茫然无措的目光。 约过了一个时辰,这众伤重鞑子被抬离大营,来的方向当然不是他们回家的方向,而是戚家军车阵前沿,也不知此地距离戚家军阵地到底多远,反正除了戚家军车阵上高挂着的灯笼外,四周是如此寂静,寂静的似若鬼域一般。无月的冬日夜空,四周漆黑不见深底。 由于没有近代的探照设施,戚家军哨兵要发现黑暗中偷偷靠近的鞑子兵丁,却是件相当困难的事。相反但若是亮点火光,发现确实极其容易的。 不过看来,鞑子兵确实是毫不在意身份的暴露,一个一个火把高举着,朝戚家军军阵逼近。 戚家军守哨兵士通常选用的是憨厚老实之人,守夜无有丝毫偷懒马虎,是以立马便发现了这阵火把光芒,不过他并未立即示警,而是静静观察着,不过待见得火把光芒越来越近,越来越亮,这守哨兵丁才把异像告知了一旁休憩的正兵队正。 “队正,我看这肯定是鞑子白天吃了大亏,想是晚上来偷营来着!”守夜的哨兵轻声道,似乎怕因为误判断,扰了大家的清梦一般。 这个正兵队正,年约四十,一身魁梧壮实,标准的军人,“不急着判断,再靠前就是火雷阵了,自有分晓!” 但出乎这正兵队正的预料,这阵火把应该是到离戚家军车阵火雷阵地前,便停了下来。停了大概一盏茶功夫后,猛然火把成竖条状,一个一个慢悠悠的走入戚家军埋设好的火雷阵区域。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一个接着一个,但间隔时间到有点久,显然那些火把的持有者,并未快速移动,但却皆是无畏的。 这连番爆炸声,不光震惊了戚家军,同样的震惊了对面的鞑子大军。除了鞑子军高层外,大伙皆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帮奴才,杀敌而死,死得其所,没家赏银十两!” 奴尔哈赤一拍案板,哼然而道。 底下只有皇太极和代善、范文程、李永芳四人,其余鞑子将官大臣早早被告知此事件,无需前来中军大帐,只管安抚旗下兵丁便可。 “李先生、范先生,但不知道明日之战,该如何打来着,还请教教本汗!?”奴尔哈赤脸色淡如秋水。 范文程抢先道:“可汗,请下令那个投降过来的沈阳千户发炮轰击戚家军车阵,待得车阵一破,我八旗精锐,再猛冲戚家军军阵,如此可一战而破!” 李永芳笑了笑,笑得异常温暖。 “李先生,意下如何?!”奴尔哈赤道。 “我并无异议,明日但依文程之建建议行事便可!” “好!既然二位先生皆是如此,那下令那什么千户,明日率炮轰击戚家军车阵!” 奴尔哈赤言毕起身,身后屏风冒出两名年轻的鞑子女孩,高扎着女真头饰,一身打扮,真的不好看,很丑,相当丑,但鞑子们乐意,引以为美。 两鞑子女孩搀扶着奴尔哈赤入了内帐,李永芳四人则出了中军大帐。 那是漆黑的夜空,冰凉的初春之风。 “李兄,今晚多谢了!”范文程拱手道。 李永芳回礼,同样一拱手道:“文程兄多虑了,你我皆以背弃自己的民族和国家,此等情况下同事一主,无所谓帮与不帮的!”言毕一个华丽的转身,肃杀中,那是无限的魄力,令人久久为之仰视。 范文程眼睛瞪得大大的,连一众巡逻鞑子向他敬礼都不知道。 今天的黎明来得比往常甚为异常,更冷了,河水越加湍急了,树林里飞窜的鸟雀越来越多了,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戚家军中军大帐内,聚集着所有千总级别以上的将官,气氛异常严肃。 “据今早探子传来最新情报,朱万良、姜弼、李秉诚三总兵所部近四万援军,昨日午时初刻被皇太极所部追败四十多里,死伤惨重。西南援军已末。南面袁经略,所派参将王世科部五千援兵,昨日正午末时被鞑子伏兵一举歼灭,逃出来的兵士,不足百人。如今辽阳城外,只余我部一支孤军而已。” 老将陈策边说边不住叹气,大有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气势。 没了援军,这部戚家军岂不成了真正孤独的军队。 各个将官好一番讨论,虽耗费口舌,却终究一无是处,活着与死着,皆是两难。这也就是李如柏自杀的缘故,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这次会议,什么也没商量出来,反倒令气氛越加紧张、严峻,再没有人脸上露出那丝丝必胜的喜庆。鞑子兵用意极其明确,便是彻底灭了这部戚家军,让大明朝再无戚家军的存在,此后横行大明,所向无敌。这部戚家军的命运,至此注定了。 你可是说是面子,也可以说是荣誉。 不是一个人的,而是整个戚家军的。 呜呜 一阵鞑子惯用的螺角号声,鞑子第三波进攻,拉开序幕了。 同样的锐兵攻势,死兵在前,锐兵在后。 所谓事不过三,奴尔哈赤这次是完全豁出去了,不计较成本的,不计代价的,誓要拿下戚家军。 这不再死了近万鞑子死兵后,鞑子八旗四面才得以突入戚家军阵营前三十步。而最先是由后路破开戚家军车阵的,而后来是其他三面。 戚家军偏厢车上插着十数杆尖利的长矛,便是烈马,也不敢冲撞,为了冲撞开刺猬似的偏厢车,鞑子兵把坐骑双眼蒙住,劣马和烈马的区别,便显示出来了,劣马蒙住双眼,那是惊慌胆怯,而烈马,蒙住双眼,那是惊恐暴怒,不顾一切往前冲的。 在鞑子死兵以性命为代价,赢得三十步距离后,鞑子死兵往两旁一闪,后头猛然冒出一大片烈马,皆是被蒙着双眼,一个个彪悍无畏的鞑子,叫嚣着,挥舞着马鞭,无情的甩了下去,“嘌嗒”之声不绝于耳,一匹匹烈马,带着这无畏的鞑子,死死撞上那城墙似的偏厢车,哪怕被刺成羊肉串,那脸上都不带丝毫畏惧,除了垂死的挣扎。 一个悍勇的鞑子牛录,一把长柄大斧,大力一挥,一辆偏厢车,被劈成了两截,虽然他立马被打成了筛子,但后头的鞑子还是蜂拥而来,借助他的成果,成功窜入了戚家军车阵内。 后头压阵的奴尔哈赤大喜,因为以往哪怕明军车阵再猛,只要破开了车阵,那便是一边倒的大屠杀了。 不过这次他又失望了。 因为这部叫戚家军,而接下来的将是他永远的噩梦----鸳鸯阵。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四十七章 鸳鸯阵 “不” 一个俊朗的少年惊慌大叫着坐直了身子,那额头,分明是大股大股汗珠,刺绣的龙纹中衣,带着湿气。 精致雕镂的木门,嘎吱一声,由外破开,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浑身由内而外散发着娘娘腔,哆哆嗦嗦的闯了进来。 “五皇子殿下!” “承恩叔,我刚梦到鞑子兵在屠杀我大明朝军士,鞑子把他们脑袋都砍下来了,这不把我吓醒了!” “五皇子殿下,没事的,没事的,您这只是做了个恶梦!”王承恩像个父亲似的一抚摸着这少年后背,一手捻着随身的手绢,擦拭着少年大汗淋漓的脸额、脖颈处。 “承恩叔,那你说,我大明朝将士可比的过辽东塞外的鞑子,是否真会被鞑子一个个活生生砍了头颅去了?!”少年抬望着脑袋瓜。 王承恩一怔,轻叹了口气,一句话到了嘴边,却终究硬生生咽了下去。 “承恩叔,这是怎么了?”少年天真般抬望着那双浩眼,之前因恶梦带来的惧意,荡然无存,反之来的是坦然、安详。 “” ※※※戚家军被冲撞开的车阵※※※ 一辆又一辆偏厢车,被鞑子兵骑兵撞开,那是以死为代价的,但奴尔哈赤已经完全不在乎。 戚金所领戚家军中,张大斗算是最接近猛张飞的,也不知道奴尔哈赤是有意硬碰硬,还是怎的,把莽古尔泰这莽夫派了过来。 不过相比于张大斗的悍不畏死、亲自披挂上阵,莽古尔泰显然有点怕死的节奏,他可不敢冲在阵前,他是安详躲在大帐内,而且还是一身披挂,坐在他的虎皮椅上,遥控指挥着自己的部下。 “杀!” “给爷杀!” 莽古尔泰一张扭曲变形的脸,不时冲下边跪拜着的白牙喇兵吼上几句,似乎不这样他就不过瘾了。 白牙喇兵退下,刀斧手一抬鬼头刀,帐外被牢牢摁住的一露出猪尾巴的鞑子,一颗脑袋滚落在地,那双充血的眼珠,张开的大口。 这颗脑瓜归属于镶蓝旗参将西尔泰的,传说他因为率兵攻入张大斗部车阵后一刻钟左右,所带去的一千众满鞑子便全部挂掉了,而只余他一个人,光杆司令,逃了出来。不过依据金国的军律,逃出了,他也是个死,就不知道他当时的想法了,当然也没人管得着了。 张大斗,插着腰,乐哈哈的站在一个被挑废弃了的偏厢车上,那满身的鲜血,乳白的汁液,带着那股腥臭味,让他整个人,那是近旁无人。 “汝等鞑子,可敢再来一战否?!” 张大斗大嗓门,声震四野,接替西尔泰的是鞑子参将郎格和游击敦布达哈,纷纷止住所部脚步,好一阵人马吁叫之声。 众鞑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还真被张大斗一声吓唬住了,这场面像极了当年张飞在当阳长坂坡的大吼壮举,喝退曹军百万,杀敌将如探囊取物。 “怎么办?”鞑子游击敦布达哈道。 “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豁出去了,死就死了吧!”鞑子参将郎格一把单手巨剑一指,吼道:“众狼儿们,给爷杀!” 当然这说的皆是女真话,我是听不懂的。 众鞑子兵丁似若被打了鸡血,猛然间超人附体,叫嚣着由破开的车阵冲了进来。 外头的鞑子是很难看清楚车阵里头的情况的,一个是太远,二一个是偏厢车挡着了,三一个是被人马挡着了。总之,当这大批鞑子精骑鱼贯冲入阵内,他们无不一个个为之一愣,里头一个个阵,错开间隔着,似若置于棋盘上的棋子。 鞑子骑兵入内,却是绕着这些阵在里头打转。为什么呢?因为这些阵以长枪盾牌短刀结合护阵,刺猬似的,鞑子坐骑未蒙马眼,即使人敢冲撞,马匹也是不敢的,是以自然而然就绕着内中阵打转。不过这个绕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时有鞑子兵士从马上坠落,却是被长枪兵刺落下马。鞑子骑兵当然不愿意被人当成案板上的肉来任意宰杀,于是纷纷反击,但让他惊讶的是,底下这些戚家军步卒,配合的极度默契,盾牌手的身手极度灵活,挡住鞑子刺下的一击,同时一长枪手,又准又快,长枪一收,这个独眼的鞑子掉落马下,死的不能再死。 先期闯入阵内的鞑子数百骑兵便这般糊里糊涂的死伤殆尽,反观戚家军步卒,除十来个算是倒霉的步卒,被鞑子飞斧劈中、弓箭射翻,或死或伤外,再无伤员。 这似若一个吞噬一切的陷阱,进去的鞑子,都在没有出来过,当然只有一个例外,就是被莽古尔泰下令斩杀了的那个鞑子参将西尔泰。后随跟进的鞑子骑兵大囧,纷纷停在这些阵入口处,不敢入内,没瞧着阵内一个个鞑子将死不死的鞑子伤员的哀嚎声,恐惧是会被传染的,再勇猛无畏的鞑子兵同样如此。 “一群废物,为什么不冲进去,一举杀光了这些尼堪?!” 骂人的依旧是那个鞑子参将郎格,当前一波,他可没随着冲杀进去,相反他远远避开在偏厢车外,若说他不怕死,那是荒谬,说他怕死也是荒谬,因为他现在冲在了最前沿。 鞑子游击敦布达哈黑着张大饼脸,他刚才也是想随着冲杀进去的,但同样他犹豫的停了下来,正是被骂成废物的这群鞑子中的一员,如此,他岂能高兴。 “既然不能破里,那由外破进去便是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鞑子兵够机灵,居然给他找到了窍门,可谓一言惊醒梦中人,习惯性的沙丁鱼,便聪明了,不按常理出牌了。 但见得鞑子游击敦布达哈挥舞着一个狼牙棒,挑开外沿戚家军左边兵士刺来的长枪,当然他同时防备了右边的,侧身一瞥,躲过右侧的长枪,但他身旁两个护卫白牙喇兵就没那么幸运了,只一回合便送了命,飞坠落马下,不光自身,还连累到撞落身后几个鞑子骑兵,不过共同的命运是,二个已死的带着几个未死的鞑子,被后面赶上的鞑子骑兵踏成了肉泥。 鞑子游击敦布达哈挥大骇,却是两个镗钯手在施放完火箭后,把镗钯当枪使了。不过好在他也是三层铠甲,但听得嗔的一声,火花闪过,鞑子游击敦布达哈挥身子一个后仰,却是差点被被刺撞下了嘛,只不过好在他左手紧紧抓着马缰绳,不然他也落马了。 鞑子游击敦布达哈挥赶紧回身,当然与此同时为了防止有可能的正面袭击,他那根狼牙棒向前一个回扫。 虽然暂时无事,但他后头跟进的一左一右两个鞑子却有事了,这才一上前,还未来得及出招,便被刺翻下马,一个咽喉,一个眼球。 正在当鞑子游击敦布达哈挥回过身来之际,他猛然发觉天色一暗,双眼眺望之际,一把冰冷的刀锋逼来,疼痛感一闪即逝,再没了知觉。 却是明军军阵一个盾牌兵,猛然跳起,给了他额头来了一刀,这身法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鸳鸯阵,这便是鸳鸯阵。 一种充分调动局部兵力,发挥局部空间兵力优势,再结合长短兵器的优劣之势,从而实现局部战场以少敌多的阵型,创始人是戚继光。不论骑兵还是步卒,皆能有效运用。这种阵型以1人为一队,视情况地形可转化为个6人的“两才阵”,以及个4人的“三才阵”,作战时,气势犹如狂风扫落叶,席卷而去。 张大斗反手一刀,割下一颗鞑子首级,随即他一把抓着鞑子头顶的猪尾巴辫子,却是举了起来。淋淋血液热气腾腾的滴下,这鞑子样貌蛮熟悉的,似乎在那里见到过。 后来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颗鞑子首级是那个鞑子游击敦布达哈挥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四十八章 叛金降明 奴尔哈赤作死的挠着脑袋瓜,不过他脑袋瓜没有头发,这不几条指甲的抓痕,历历在目,这显然是气的,所谓气大伤身,果不虚言。 李永芳给了李率泰一个暗示,李率泰嗯嗯点了个头,随即当众而出,恭敬拜道:“启禀可汗,子有一进言,不知可汗可否愿听纳!” 奴尔哈赤眼前一亮,道:“但说无妨!” 看着自己儿子不凡的气度表现,李永芳心内别提多高兴了。 李率泰道:“戚家军所长,火器也,如此当以火器抗之,再辅之以八旗精锐,待戚家军势弱,趁机便能一举攻克之!” 奴尔哈赤闻听后,脸色平静,既不喜也不厌,出奇的平淡。其实他早想到火器了,毕竟攻克白杆兵部,他们大金国所依靠的就是明朝的火器以及投降的明军。不过出于他强烈的民族自尊心,马弓射天下,他是极度不情愿依靠缴获的明朝火器的。所以他前几轮进攻咬死不用明朝火器。但结果大家都是知道的,初略的统计,他的八旗鞑子兵丁(不含阿哈杂役在内)伤亡人数已逾六千了。 心疼中,奴尔哈赤双眼猛然放亮,一拍案板而起:“封李永芳长子李率泰为正黄旗甲勒额,统帅一千五百白牙喇兵,会同沈阳卫统炮营千总贾成高部,为大军先锋,一举攻克南明戚家军,不得有误!” 李率泰一怔,在这个鞑子国度,还处于奴隶社会的的国家,等级是非人性的,他们这类明人,只是蝼蚁般的存在,所谓的满清四等人制度,在奴尔哈赤时期便有了雏形了,女真旗人、蒙古旗人、其他族人,一层奴隶一层的存在。不愿意做奴隶,这是人的本性,为此无数自愿以及非自愿投降鞑子的明人,拼死拼活追求的便是不做奴隶,他父亲如此受重用都未能实现的事情,或者说梦想,他一句话便实现了,有若梦境般的存在,飘飘然的,哪怕这个非历史上的李率泰。 “喳!紧遵可汗将领!” 李率泰超高倍音量嗓门的一吼,真吓到了在场众鞑子将官。 李永芳一家就这样被抬旗成八旗中最高贵的正黄旗族人了。 从此不再是明人,不再是汉人。 李永芳内心丝丝纠结,只是无人知晓。 浑河石桥 沈阳卫统炮营千总贾成高正立马桥头,遥望河对岸的硝烟。 一座座大将军炮车由牛马牵引着,在众兵士推拉下,缓慢的行进,说是缓慢,其实也还好啦,关键在于不陷入雪坑之中。 初略数了下,大火炮、火箭车差不多不下七八十辆,随车人数千人以上。贾成高这千总当得到名副其实。 不数时,河对岸那边亮出一展透着新奇样式的旗号,火红的旗帜,上面绣着一个大大“李”字。 贾成高虽然不知道这新鲜旗帜的涵义,但单凭借个“李”字,他已经知道来人了,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来人并不是孤身,反而是带着千数正黄旗白牙喇兵,非但如此,来者居然不是李永芳,而是李永芳的长子李率泰。 贾成高已然没有那么多时间思索这般异像的背后,他单骑过桥,抢步到了河岸。 “怎敢劳烦李公子亲自率众前来迎接?!”贾成高拱手道。 李率泰微微一笑,那笑意,太像曾祥勇了:“贾将军这是哪里的话。贾将军所率炮营,身负我大金国此战成败的关键所在,便是可汗亲自领兵迎接,都不为过!” 贾成高一张狂傲的脸,笑得一朵盛开的花似的。 “加速前进,半个时辰内,埋炮开火!”贾成高下令部属加速前行后,道:“不知令尊现在何处?!” 李率泰一怔,他到真没想到,贾成高对他父亲会是如此执著,也难怪,若不是父亲出马劝说,依照这贾成高的狂放貌相,定然死也不降的。 “家父在可汗大营处理军中事项,走不开,此番便由子率白牙喇兵护卫贾将军炮营安全。” 贾成高双眼一眯,泛起一股常人难以察觉的惆怅感,随即怅然一笑道:“李将军是贾某生平最敬重的人,今个贾某便送李公子一个泼天大功哦!”言毕又哈哈大笑,不过已是踹马而行。 李率泰一愣之下,大为欣喜,跟了上去。 话说贾成高所部到达预定埋炮位置,只过了约不到半个时辰,当然代价是累毙了十数头牛马的代价,不过贾成高认为这是值得的,哪怕全部牛马都累死了,都值得。 对于这个预定的埋炮位置,李率泰以及所领鞑子皆是不解的,但李率泰却不禁心生疑问,要知道这个位置,处在戚家军军阵西北角上,离鞑子前军大帐差不多一里,离鞑子右军大帐则更近些,不到一里。而距戚家军车阵,则远很多了近二里会有了。 “贾将军,为何舍近求远,把个炮营安置在如此地处?!” “李公子有所不知,戚家军车营中军有大将军炮八门,非能视,本将把炮营至于此地,便是避开戚家军大将军炮的炮击,相反又能炮击戚家军外延军阵,只要戚家军外延军阵一溃,八旗大军便可一举攻入戚家军中军,全歼了这最后一股戚家军!”贾成高说的凌然有道。 李率泰一张白皙的脸上,挂满着茫然费解,这是似懂非懂的感觉,欲怀疑,却又没深入怀疑的念想。 “不对,贾成高,你个汉奸!” 李率泰思索良久,猛然开窍,终是让他想通了,这个贾成高的目标不是戚家军,而是奴尔哈赤的中军大营。 “给我拿下贾成高和他部下!” “别管他们,给我轰,不顾一切的轰!” 贾成高大惊,不过立马震惊了下来,但见他连同他一众卫护拔出腰间的长刀,一场“内讧”短兵战眼看就要开始了。 而就在一个个火绳嘶嘶燃烧之际,猛然间一把把刀剑干净利索的斩断了那未燃尽的火绳。随即一把把利刃,却是悄无声息的控制住了操作炮车火箭车的兵士们。当然,还有贾成高他自己。 贾成高话还未反应过来,一把利刃已然洞穿了他的肚腹。 “你” 谁能想到一个护卫脱却头盔,这人居然就是李永芳,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化妆潜伏在了贾成高身旁。 李永芳一脚踩着贾成高额头,一手回抽出腰间的匕首。而贾成高则是侧身倒地,蜷缩着身着,痛苦挣扎着。 “你” “好个援辽参将夏国卿,伪装的挺不错的嘛!” “你” “你是想说,我什么时候识破了你的身份,是不!” “今个让你死个明白!”李永芳狠狠用靴子踩摁了下贾成高额头,“夏国卿,你这苦肉计可谓用心良苦啊,可惜棋差一着,让老夫逮着了他!押上来!” 李永芳大手一挥,两个鞑子白牙喇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过来,被随意丢弃在地。 “贾凭”蜷缩身子在地的夏国卿一双眼睛瞪得异常之大。 “对不起了,夏将军,他们拿我妻儿性命相逼,我是不得不招供的,别怪我!”这男子一嘴雪泥,吐了吐,试着想站起身来,但似乎不行。 “你!李永芳!”夏国卿双眼冒火,恶狠狠瞪着李永芳。 “叫我李额驸!”李永芳言及身子一蹲,手中一把匕首,狠狠扎进夏国卿胸口,一抽,鲜血喷泉似的涌出,会挣扎,夏国卿便没了气息。 “贾凭文,不,贾成高,你替我灭了戚家军部,我保你全家性命以及荣华富贵!” 真正的贾凭文再次尝试了下站起身子,不过依据不行,李永芳一挥手,一个鞑子白牙喇兵上前扶起了他。 “我命给你,只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我妻儿的性命!” “那自然!” “好!”贾凭文猛然一跪,“贾凭文任听李额驸调遣!” 李率泰眉头始终紧簇着,不曾稍减,好险的一刻,设想夏国卿此计若成,还真是一件泼天大功啊。 接下来的变局,是显而易见的。夏国卿用来炮轰鞑子的炮营转眼间变成了鞑子的利器,掉转炮口,开始朝戚家军阵地疯狂倾卸。 “不”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四十九章 小宫女 “五皇子殿下,您又做恶梦了!” 望着床上大汗惊慌的朱由检,王承恩说不出的难过,昨晚五皇子殿下才因恶梦惊醒过,想不到这第二晚又是如此。 “承恩叔,我刚梦到我大明前线将士全部都阵亡了!”朱由检边哭边道。 “不会的,不会的,有大祖太宗二帝护佑,鞑子是赢不了。”王承恩安慰道,同时捻着手绢,替朱由检擦拭着眼泪。 “真的嘛?!” “真的!”王承恩这话说的很没底气。 朱由检此时才11岁,天启元年,他的哥哥朱由校去年八月才登基继承的帝位,今年也不过才16岁罢了。依照历史的进程,他要明年才敕封为王,也就是明年才离开皇宫,前往自己的封地。 天未明,早朝时段,朱由检便由王承恩领带着,参加了当日的早朝,按理,朱由检是不需要参加早朝的。只是他急切想了解前线军情而已,似已出现了早朝的班阵里头。 北京的初春更像是江南的寒冬,冷风如刀,刀刀割面。如此状况,一众大老文官武将们当然不会骑马而来,显然乘轿那是上上之选。 “周侍郎,周侍郎!” “走快点,走快点!” 急促的脚步声中,王承恩领着五皇子所乘轿子追赶前头一不起眼、不作修饰的轿子。 “何人唤我?!”在众奢华轿子中,这个轿子显得异常寒酸,这情形似若一个开着二三万吉利车的,出现在一众奔驰、兰博基尼、宾利车阵营之内。 “回老爷,是服侍五皇子殿下的王公公!”掌驾马车的车夫道。 “停轿!” 很快王承恩领着五皇帝殿下所乘轿子追赶上来。 掀开帘幕处,呜呜的寒风吹乱着周侍郎一众长须,好冷,非常之冷,紧锁着脖子。 “五皇子殿下!” 朱由检忙阻道:“周老先生,天冷,我下去去到你轿内便行了!”言毕,已是一把冲出轿子,一掀帘幕,钻了进去。 一众轿夫,到似乎早习惯了,抬起轿子,便继续前行。 “老臣万死,怎敢劳烦五皇子殿下冒寒而来!”轿内周侍郎惊慌,忙欲施礼。 “周老先生赶紧起来,周老先生即将成为帝师,那也是我的师父,既是师父,那就该是我向周老先生行礼才对!”朱由检一番话语下来显得极为成熟,与之往在王承恩面前,判若两人。 其实这很正常,一个是‘亲人’,一个是旁人。 周侍郎赶忙扯住朱由检的胳膊,却是止住他施大礼的动作。 “哈哈哈” 二人一老一少,抬眼间,四目相对,却是情不自禁一通哈哈大笑。这笑声,狂野,回荡在这座紫禁城内,很大,很远。 瞧这边,几个轿夫在寒冬中天大汗淋漓。 “坐坐,坐!” 二人手扶着手,相对坐了下来,中间一团火焰,一个火盆。 “不知五皇子殿下,怎个未住在宫中?!”周侍郎未问朱由检寻他的原因,反倒问起住处了。 朱由检翻转手,烤着冰凉的手背手心,一张青白的脸蛋,到被火盆照得红扑扑的,可爱有几分,更多的是一股英气,透自肺腑的。 “皇帝哥哥,准许我选一就藩之地,本已选定河南道汝宁府信阳郡,不过后来我又改主意了,我选了京师的信阳巷,就在此处建坐王府便可,这些天我也一直住在那里头,好玩的紧。”朱由检一张稚嫩的脸,笑开了话似的,显是为自己的决策感到异常高兴。 周侍郎眉头一索道:“殿下还是迁出京城去的好!” “我才不呢!我在京城长大的,家就在这,我是永远都不会离开这里的,哪怕死了!”朱由检斩钉截铁道。 “呸呸殿下好端端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周侍郎已然一副长辈带孙辈的架势。 朱由检眯眼一笑,随即伸手猛然一拔周侍郎的长须,登时疼得周侍郎叫出了声,虽然声音有点。 “殿下” “好长的胡须啊!”朱由检一手捻着胡须一头,双手却是半展开了点,“周老先生,你快成精了!孙猴子里面的妖精,就是您这样的!” “你放肆”周侍郎气大了,而且很明显的,伤身了。 朱由检收住咧开的嘴,却是突然恭敬赔了个礼:“周老先生,莫气,我这就向您赔罪了!” “你又想干嘛?!”周侍郎神经质的往后一靠,却是躲避来着。 “周老先生,既为帝师,还忘时刻铭记天下苍生万民!”言毕再一拱手,却是一声停轿,麻利的从这轿内跳了出来,不过随即又上了自家轿子。 周侍郎呆滞良久,连那长须被火盆烤焦了尾端都未曾发觉,直待到一股焦臭味传来。 若问这周侍郎是何人,你会发现,他居然就是那个周如磐,不过倒是一个好官,但好官不一定教得出好皇帝,张居正就是个例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是很久了,一众各色轿子在寒暄声中,随着城门嘎吱开启声响,随着持礼的官员,进入皇城。 还记得那部电影《一刀倾城》里头出现过的画面,一行人行进在城门内,一个讲:我们的前途一片光明,不过随即她又说了:谁踩我脚了。这时另一个开话了:不好意思,太暗了。 这条通往金銮殿的路,不暗,因为一路的灯笼挂着,除此外,还有一个个太监宫女打着灯笼,引路来着,除了天寒地冻,其他一切都是那般美好。 如同第一次见识皇家风范的一样,我这乡巴佬看得那是云里雾里,最后下来,似乎什么都没记住,只记住了一个‘大’字,这地方太大了,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在有引路的。 不过这些都是其次的,重要的是,那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宫女,看年岁跟五殿下差不多。 入了皇城,无论是谁,都得下马下轿,步行进去,没瞧着那块石碑嘛,那碑叫做“下马碑”,文武百官,见此下马下轿而行。这是铁律。五皇子殿下也不外如是。 不过下了轿,却与想象中的不同,五皇帝殿下,被冷遇了,几乎没有官僚上前搭理,其实也不奇怪,藩王不得与当朝官僚过往甚密,这也是铁律,马虎不得,虽然他此时还未被封王,不过也是一样的。毕竟成祖便是藩王出生的,他不得不防别个藩王也来个依样画葫芦。 好在如此,五皇子殿下这才不经意间发现了那个蜷缩着身子,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宫女。 样貌到极度惹人怜惜,尤其是那张被冻得通红通红的脸蛋。 相比于其他官僚的严谨,五皇子殿下到显得极为放松,这很容易理解啊,这座皇城是他的家啊,到家不放松,到哪又能放松呢。 “敢问姑娘芳名啊?”望着带路的宫女,终于五皇子殿下还是说出了这话。 这话如破晓的晨钟,回荡在空旷的皇宫之中。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都积聚在二人身上,不过只是一瞬间,随即又各自赶路了。 不待宫女反应过来,那尚仪局女官则是最先反应过来了,但见她一张写尽风霜的脸,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雅,还不快见过五皇子殿下。” 宫女瑟瑟中施了个左腰万福礼,不过却没出声。 这尚仪局女官是个年近四旬的女子,完全不像电影电视里头那般掌权女官作威作福的德性,温文尔雅,一看就是个博学多才的女子,和蔼可亲之人,只见她,赔礼道:“殿下勿怪,我们雅,才进的皇宫,礼数方面多有不周,还望殿下谅解!” 朱由检淡淡一笑:“没事的,你去忙你的吧!” 尚仪局女官知趣,施礼告退,却是迅速掉头闪人。 “敢问姑娘芳名?”朱由检还是这句。 “回禀殿下,我叫周心雅!” 朱由检捂着下巴,若有所思,随即嗯嗯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日后有什么难处,就托你们那女官,去找王承恩,我自然会知晓!” 言毕却是在王承恩连拉带拽中,跑步而去。 瞧,他们已经落后有段距离了。 而离上早朝的时辰也不远了,必须得抓紧时间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五十章 阵前易将 随着明皇天下太平乐舞毕,众文武官僚、勋爵在礼部官员指引下,开始向座上的年轻天子行三跪九叩大礼。 礼仪,其实是很庄重的文化仪式,并不是迷信、更不是所谓的阶级。 鞑子入主中原后,把这一切都做成他利用的工具,于是才有了礼仪等同于封建阶级迷信的后世说法。 我能做的,便是努力去还原,还原那个辉煌年代的礼仪文明。 年轻的天启皇帝,一丝不苟的坐在龙椅上,端庄的望着台下的臣僚,他抬起双手,示意众人起身,同时喊道:“众卿家平身!” 随即一众官僚依礼起身,依序排站着,不过不是低头,而是微微抬头。 “众卿家,今天有何事要行齐奏啊?!”天启帝语音中带着少年的那股浓郁青涩的味道。 “禀陛下,微臣有事起奏!”随着众人目光移去,赫然站出一人,但见此人身长七尺,饱满的脸上,两撇胡须那是第一印象中最显著的象征,却正是熊廷弼。 “熊卿家有何事但要启奏!?”天启帝道。 “启奏陛下,辽东边事紧急,臣奏请再次征调浙兵远赴辽东!” 天启帝一怔,‘辽东’二字对他而言太敏感了,从未登基到登基,几乎每天都被这二字所缠困着,而二字后头每每都是兵损将败、丢城弃地,作为一个少年天子,这种压力,太大了。 不过不待天启帝答复,那边已有大臣站出来,却是拜服道:“启奏陛下,微臣反对!” 天启帝一顿但道:“爱卿,尽管说来一辩!” “谢陛下!微臣以为,辽人守辽土,这才是上上之选。与其耗费钱粮,千里征辽,不若就近招募辽人,屯田募边,辽人守辽土,辽人捍辽土,其心远非他乡客兵所能披及的!” 但见这反驳的人相貌奇伟,嘴边胡须短长似若利戟一般,说话声音极度洪亮,站在人群中浑身上下便透着那股藏不住的德高望重气势,当然若不是他一身少詹事文官袍,不知情的人定然会把他当武官看待,而此人正是孙承宗,前不久才被任命的少詹事一职。 天启帝毕竟年轻,闻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抉择,而就天启帝冥思片刻后,大殿外,已然一旗快马而来,“踏踏”,能在皇城内乘马者,只有一例外,那便是大明朝边关八百里急报。 而很快,一阵尖锐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而来。 “辽东八百里快马急报!” 随着众人目光,一个满身风尘、发羽凌乱的将士大步走来,形象虽然有点失礼了,但谁能理解。 但见这将士快步走至殿前,猛然一个军礼,双手恭敬的呈上一卷黑布包裹着的卷轴。 “末将辽阳千总崔儒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个尚未成为九千岁的魏忠贤,很灵巧上前接过,转身却是恭敬呈送给了天启帝,当然前提是打开黑布取出卷轴。 天启帝展开卷轴一看,登时拍案而起:“岂有此理,沈阳城四万官兵,半日未到便沦陷,朕难道养了一群饭桶不成!”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其实这是满清朝廷的天子,满清后世为了美化女真部族,特意丑化了的作为。吴晗说过“清人纂修《四库全书》,而古书亡矣!” 今天下班前,我在上,看到一本书,书名我是不屑去记的,作者是鞑子的走狗纪晓岚,内容说的是天启帝选妃的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过我就纳闷了,抚养朱由校和朱由检的养母,史料上都是用东李和西李加以区别的,完全就没个名字。何以天启帝选妃过程中,妃子的名字、年龄、经过等,他纪晓岚会如此清楚,我想除非这纪晓岚就是当时为天启帝选妃的那个大太监外,那就只有碰到个鬼了。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满清是最高的,今日的日本篡改历史,那都是儿科,因为日本篡改的好歹只是自己的历史,你不知道最高境界的满清篡改的是他族的历史,而且改的面目全非,还流传千古了。 这是题外话,但也是题内话,后头我还未继续。 话说天启帝大怒,众臣僚皆为之惶恐烦忧,臣僚间,这是好一番激烈争论探讨。 “崔千总,你给陛下以及众人说说沈阳城到底是怎么丢的!”左副都御史杨涟打破众人的纷争道。 随着杨涟一番喊话,大殿内猛然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目光都聚集到了已经平身过来崔儒秀。 崔儒秀,号儆初,河南陕州人,万历戊戌进士出身,先任除掖县知县,再是刑部主事,然后是户部主事、山东佥事,不过最终止步于开原兵备,因为时开原已经陷于鞑子手中。崔儒秀散尽家产,募集健儿八百,从此弃文从武,投笔从戎,以武将身份再入历史舞台。 “” 崔儒秀把所听所知的贺世贤、尤世功二总兵兵败身死以及沈阳城陷落的事,详细的、原原本本的说了遍,直听得众人顿首垂足,好不欺负,当然更多的是叹息。 “好个袁应泰,他就是这样‘誓与辽东相始终’的嘛!”孙承宗大怒。 “陛下,袁应泰无能,引狼入室,丧城失将,罪不可恕,微臣提议革除他辽东经略一职,逮捕回京,听候发落。至于辽东经略,另选贤能!”刑部员外郎徐大化厉声接话而道。 “不行,阵前易将,乃是兵家大忌!”熊廷弼和孙承宗、崔儒秀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三人言毕,皆是相视一望,不过各自心里盘算的,只有个人知晓。 “三位爱卿言之有理,周侍郎昨日给朕授课时便提到过战国时期赵国国君赵孝成王‘阵前易将’,把老将廉颇提成纸上谈兵的赵括,,终酿成长平惨白昨日读书之事,朕不是赵孝成王,绝不行‘阵前易将’,崔儒秀,你但快马赶回去,传朕旨意,朕不许辽阳有失,绝不!”天启帝说道后头,声调变得异常高亢。 崔儒秀闻听一怔,思道:陛下只是勒令死守,并不安排援军什么的,那辽阳城陷落,岂不是早晚的事了,思及但道:“陛下,沈阳已失,辽阳在即,当务之急,需急遣调义州、广宁、山海关诸兵救援才是。” “援兵的事,朝廷自会商议,无需你这边将教导,你且退下吧!”说话的是魏忠贤,原名李进忠的便是。 堂内众大臣、武将、勋贵皆是诧异,这话陛下说的,内阁首辅说的,就连其他文武大臣也都说得,但偏偏就是宦官说不得,太祖有令:太监不得干预朝政。现在魏忠贤这家伙可是赤裸裸的狐假虎威干预朝政啊,按祖制是该杀头的,不过成祖上台后,因太监有功,于是违了太祖令,太监成了之后每一代大臣为之头疼的存在,用当时文官的话讲是“带坏陛下”和“惑乱朝政”的双重集合体存在,用后世满清的话叫做“阉党乱政”,反正都是反派角色,没一个好东西。 崔儒秀有点茫然,抬头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座上的天启帝已是道:“魏忠贤,你这狗奴才,大殿之上,岂是你能妄言指令的,你到乐坊司,给朕寻几件西域器物过来!” “奴才知错,遵令!”魏忠贤连连点头哈腰,好在是没有尾巴,倘若他有尾巴,那都翘着摇摆到天上去了。言毕面对朱由校,缓慢后退出了朝殿,不过脸色至始至终未带有丝毫畏惧之意。 崔儒秀抬头一脸茫然,因为必须还未给予他答复,是依魏忠贤所言退下,还是咋的,总得有个说法。 “陛下,那我呢?!” “崔爱卿辛苦了,你但回去告诉袁应泰,援兵的事,朕会着内阁讨论,令兵部安排的!你退下吧!” “微臣遵旨!” 众文武大臣、勋贵的目光一个个皆落在崔儒秀离去的身影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五十一章 闻香教 “启禀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大明江山何其之大,天下之事何其之多,一个早朝,怎么可能如同电视里头儿戏般“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呢。 站出列的是御史崔呈秀,这是个成天露着一张笑脸的主,后世笑面虎就是他这般摸样。 “崔爱卿有何事需要启奏啊?!”天启帝道。 “今日淮扬一带,多有闻香教徒魅惑无知平民事件发生,微臣不才,原替天子巡按淮扬,为大明铲除闻香教,靖清世道!” 御史崔呈秀说的口气大义凌然,让天启帝听了舒畅欢喜,大有国有文臣如此,多福多善。 “闻香教,这是什么东西?”天启帝诧异道。 “回禀陛下,闻香教乃万历年间,河北滦州石佛口之王森所创立的教派。这王森,原名石自然,本倒是蓟州人,后迁居滦州的而已,他自称曾救一狐,狐自断其尾赠之,其尾有异香,王森自称教主,以狐尾号召徒众,故称闻香教。这闻香教,以燃灯佛、释迦佛、未来佛为三宗神,宣扬三期末劫、三教应劫等思想,以鬼神之说来愚昧百姓,诓骗民众,达到其敛财等不为人知的目的!” “不为人知的目的?”天启帝凝眉而道。 “是的陛下,闻香教教义其实出自白莲教教义,说透了,闻香教其实就是白莲教的一个分支而已” “好个闻香教,朕准奏了,朕再许你临机决断权,是杀是剐,你好生决策便是,事后列个折子上来便是!”天启帝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语。 闻香教,不熟没关系,但白莲教却不得不熟,太祖起事初期,便是利用的由波斯传入的明教,而明教与白莲教,其实说不清到底谁隶属于谁,谁又归附于谁。太祖拿下江山后,迅速丢弃了这些倒人迷信的宗教,而以儒学治国,经市利民。这到了后世的满清时期,有了个反面例子,三百六度角,充分有力的说明了太祖抛弃宗教做法的正确性,那是个叫太平天国的国度,洪秀全的一场病态似的梦境,造就了明亡后汉家的又一场浩劫,那个叫曾国藩的以及那个自称今亮的左宗棠,虽然同为汉人,但却不得不领兵摆平那个叫太平天国的国度。汉家衣冠已失,难不成还要让汉家书文也丢失了去。 英明的太祖弃了宗教,白莲教、明教那些顽固的愚昧迷信分子,就不服气,他们以太祖抢夺了他们的胜利果实为说辞,数次发生暴乱,当然每次皆被迅速平定了下来,终明朝近三百年江山,这般邪教却也起不到多大风浪,不过到是到了满清嘉庆年间,到整得有声有色,几乎差点砍了嘉庆儿的狗头,最终却是功亏一篑。 以上虽然扯远了,但是很有必要的。 “微臣定不辱使命!”御史崔呈秀大喜,那心情相似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 底下一众大臣各怀心思,羡慕嫉妒恨的,都有的。 “微臣也有事启奏!” 这边事情刚解决,那边又来一事。却是窜出一勋贵,勋贵这些人物相当于今天的官二代、官三代、官四代的,因为祖上的功劳,而享受着现成的福利待遇、尊严。 不过但看这人,一嘴的长须,光从容貌的角度说来,倒显得博学多才,已然大师级别的人物,与如今的大学者倒是一般的模样。这人到不是别人,正是英国公张惟贤,时年他已经六十有余了,糟老头一个。 论起角色,勋贵后代基本上都属于打酱油的角色,明朝的勋贵也一样,今代的勋贵同样如此,满肚子膏腴不说,不是坑爹坑祖上,便是坑民坑乡邻。别看张惟贤一副大师级模样,其实他也只是装腔作势的主,没得才学本事的,只是为了让人打心底看得起勋贵,他才刻意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的。 “张老卿家有何事但要启奏啊?”天启帝对着这般老资格的勋贵很有压力,不恭敬都不行。 张惟贤抚了抚嘴角长须,一副德高望重的气概,那是无人不敬:“回禀陛下,老臣奏请陛下下旨选妃,早日举行‘大婚’,以安天下万民!” 众臣僚皆是一惊,天启帝更是大为震惊,这种震惊远比听到辽东战事来得更实际些,毕竟此时女真还远没强大到令大明害怕的地步。 此时的天启帝已经17岁了,过了冠礼之年,已是成年了,按通常,16岁他就该完婚了,不过16岁那年,先是万历帝、后是泰昌帝,天启帝的婚事也就这么耽搁了,到今年也是该完婚的时候了,张惟贤的提议却是合适的。 不过天启帝脸色却是一沉,显是不高兴,就如今偶像剧的视眼来说,天启帝必然是心有所属了,这不看他丢了个眼神给魏忠贤,魏忠贤得令后,腰板挺得直直的,狐假虎威道:“此事陛下已有主见,就不劳英国公操心了,日后陛下也自会给天下万民一个交待!” 魏忠贤与天启帝的眼神交流,可谓赤裸裸的,完全逃不过众臣僚的法眼,不过待见着英国公都识趣退下后,众臣僚也不再提及了。 这天的朝仪持续了二三个时,除了开头的沈阳城外,往后到没什么特别的大事件,基本上都是些不愠不火的。 这好不容易退朝,各个已是饿着了,不过皇宫却不招待众臣僚早食的,众人得打道回府自己解决。一切都像往常那样,没什么特别的,很容易淡忘的一天嘛。 特别的是出大殿后,回去的路上,王承恩把孙承宗和熊廷弼二人给劫下了。 孙承宗和熊廷弼二人关系一般,也是属于不愠不火的那种,可以说是政见不一的,但目的一致的,为了大明能够强盛。 当二人怀着莫名的心思见着朱由检时,他正攀坐在汉白玉的护栏上,晃荡着双脚,仰天张望着什么,而此时天色已经放亮。 “微臣孙承宗、熊廷弼,见过五殿下!” 注:天启二年朱由检才被封信王。 “二位先生免礼!”朱由检慌忙跳下护栏,长揖行礼,“该是子向二位先生行礼才对!” “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朱由检的举动,完完全全出乎孙承宗、熊廷弼二人的意料,令二人好个措手不及。 “二位先生都是我大明的擎天重器,当得子此礼的!”朱由检言及一手拉过一人,“走,子已经在外为二位先生准备好早食,二位先生得赏脸哦!” 朱由检一张稚气的脸,笑得朵盛开的花似的,不过孙承宗、熊廷弼二人,却笑不出来,成祖制:藩王不得与大臣来往,似若这般拉手而去,已经很密切了,当犯了成祖制了,虽然朱由检尚未封王,还不是藩王,但毕竟让人见着了影响不好。 二人莫奈何,却是多少无奈中随着朱由检,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出了皇城而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五十二章 醉是一碗栖凤渡鱼粉 夷最惧中华者,火器也。------明《军团火器》 一条热闹的巷,一处极不起眼的面粉摊位,两位年长者极不习惯的坐着,不时东张西望的,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与同坐的少年则是满脸欣喜,双手置于桌上,一手拿着一根筷子,相互敲打着,显然等待面粉心情那是相当相当的急切。而在不远处,则躲着一众魁梧大汉,却正是三人的护卫。 “二位先生,这家的粉那是相当好吃,辣得极其带劲,你们待会可得好好尝尝!”朱由检笑道。 孙承宗、熊廷弼二人则好不尴尬,要知道他们三人身份都不简单,按通常的理解,怎么可能到路边摊吃这种食物啊。其实也能理解,换做是当朝主席,请同僚到路边摊吃吃,打死都不信的。 “殿,朱公子身份高贵,怎能到此等地处饮食?!”说这话的是熊廷弼,原本想说的是殿下,不过瞬间便知错了,这不赶紧改口,原来三人此行算是微服私访来着,皆是一身普通百姓着装打扮,那些护卫家丁则远远跟护着。 孙承宗虽然没说,但同样表现出了这个意思。 朱由检淡然一笑道:“熊先生说的话,子可不认同,这里也是我大明的疆域,这些都是我大明的子民,这些食物都是我大明子民辛苦烧制出来的,如何他们就能吃得,我就吃不得了!” 孙承宗、熊廷弼二人闻听大骇,一双双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似乎从来未曾见过眼前的这个少年。 “朱公子能够说出此话,大明有福了,老夫提天下万民谢过公子了!!”说话的是孙承宗,他站起身来毕恭毕敬,施了个大礼。 “哎,使不得,使不得!”朱由检一惊,赶忙止住孙承宗的施礼行为,却是握着他满是老茧的手,郑重道:“老先生,孟圣曰:民为贵,君为轻。唐太宗又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天下,终究是天下汉人的天下,非一人之天下!” 孙承宗抬眼间,一双老眼,泛起了泪花,随即一把重重握着朱由检的手,不过这时候又多了双手,却正是熊廷弼的。 “哇哈哈哈” 三人二老一少,互相拍着他人的肩膀,恰似三个老友重逢一般,直引来路人一个个好奇的双眼。 其中有一个孩,年岁个头都与朱由检相差无几,穿着打扮都很普通,家境显是一般,只见他窜出人群,走了过来。 “这二老一少,到不大圆满,子不才,到乐意凑个数!” 周旁之人虽然目光被吸引了过去,但却也不是上演什么精彩局面,顶多回头看看,却是各自干各自的事来着。 不过朱由检三人则是一愣,齐刷刷上下打量这眼前突然冒出的少年。 “子脸上有东西嘛?你们要这样看着我?!”少年试着擦了擦脸蛋道。 朱由检自幼长在深宫,那是未有过一个友伴的童年,鹿鼎记康熙韦宝,正说明了这点。但见眼前突然冒出一个与他一般年岁的,少年心结却是打开了,伙伴,这是朱由检第一反应。 “来,我请你吃鱼粉,这鱼粉可好吃了!”朱由检笑道。 少年嗯然点头,却是毫不客气的坐了过去。 “店家,再多煮碗鱼粉!”朱由检言及扭头问道:“你吃辣的,还是不辣的?” 而这时这店二已经端着碗热腾腾的鱼粉过来,丢了句“客官请慢用”,又迅速退了下去,接着又连上二碗。 但见却是二碗不辣的和一碗辣的。 迎着少年的疑惑眼神,朱由检笑道,“这鱼粉可有讲究了,辣的是栖凤渡鱼粉,不辣的是雄鱼头王粉。你喜欢吃哪种呢?” 孙承宗、熊廷弼二人见朱由检未动筷子,却是也未动筷子,毕竟朱由检是王,而他们是臣,君臣有序,倒是不能马虎的。另外对于这种地摊吃,他们其实都没吃过,所以也插不上话,只是静静听看着。 少年道:“听名字看粉色,每样来一碗如何?!” 朱由检道:“好,店家,栖凤渡鱼粉、雄鱼头王粉,再每样来一碗!” “得了,客官稍后片刻!”一个中年男子把一块抹布往肩膀上一甩,颠勺弄汤,那香味,蒸腾而来。 “这栖凤渡鱼粉,想来大有来头,是不!?”少年取过竹篓里头的一双筷子,也是捣弄起筷子来着。 朱由检却也还是不先急着吃,但道:“二位先生别饿着了,但先吃着,我等这兄弟的粉上来,再吃的!” 孙承宗、熊廷弼二人到也识趣,其实是真饿了,也不答话,捻过筷子,便是大口开吃了,不过没几下,那便是大口吃着了,瞧,还有烫着舌头的。 朱由检又道:“话说这栖凤渡,跟三国凤雏庞统有关,相传当年刘备居荆州,凤雏庞统来投,因相貌丑陋,被刘备视,被下任耒阳县令,庞统大材用,于是整天无所事事,到处游山玩水,一天他投宿栖河古渡镇,临江之滨,虽有美景,但却没了心情,更没了食欲,一晚难眠,直睡到第二天晌午,饥肠辘辘,便让客家准备饭食,不想,客家早已卖完饭食,恰巧此时一渔翁打鱼而归,正路过此处,客家便买了条河涟鱼,熬成鱼汤,再配上当地五爪朝天椒等佐料,用家里过节备用的干切粉做成一碗鱼粉。凤雏庞统食过,大赞,留了这么句‘此乡野之味,亦可登大雅之堂!快哉,快哉!’后人为了纪念庞统夜宿此镇,便把这古渡称作栖凤渡,而这碗鱼粉也就随之称为了‘栖凤渡鱼粉’了!” “不想,此鱼粉还有如此来头,那往后得常吃了,也好感受下凤雏先生当年的心境。”说话的人不是那孩,而是熊廷弼。 朱由检的话,那客家听在耳里,这时却是端着碗刚制好的鱼粉过来,满脸笑然,待放下后才抱拳施礼道:“这位公子器宇轩昂、见识不凡,老儿家乡离京师数千里之遥,而这位公子却能知晓老儿家乡食材底细,奇也,今个四位吃食,皆老儿请了!” 客家言谈之际,那边那少年已是毫不客气,大口大口开吃了,瞧那份架势,说是饿死鬼投胎也不为过。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客家千里来京谋生,实属不易,我等家境皆丰,客家心意,我等心领了,这银子自是要付的!” 说这话的是孙承宗,这个老者,一道浓郁的皱纹,挤在额头,言及伸手摸了摸衣兜,猛然发现,我的那个天啦,基本上出门不带银子的,今天也不例外,于是伸脚踢了踢正津津有味吃着粉来着的熊廷弼。 “老孙,你干嘛踢我?!”熊廷弼不知趣的道。 孙承宗朝他使劲挤了挤眼,不过很显然,熊廷弼很不知趣,反倒言:“老孙,你眼睛进沙子了不成?!” 朱由检噗嗤一声,差点把一口的粉喷了出来。 “接着客家,多的存着,下次来吃,给我记账便是!”朱由检从腰间挂着的精致锦囊内掏出一锭银子,抛了过去,正让那客家接着,“我再给你个建议,你得立块旗子,上头大书:凤雏馆栖凤渡鱼粉,这样一来,你家生意肯定会越来越红火!” 客家一怔,随即上前,双手合十,却是捧着那锭重有五两的银子,双目已是混润,双手不住颤抖:“实不相瞒,老儿孤身一人离乡背井来到京师,非求富,而只为寻找三年前进京赶考的儿子!” “你的儿子?!”众人疑惑的目光扫了过去,不过口里的鱼粉却没断过,这是吃货的节奏,停不下来啊。 此章算是为家乡宣传,尽点绵薄之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五十三章 千里寻亲 银通招商手机s机-微信联系平台 :isvr1rlqrd=1apfr=iliapisaisalld=0 “三年前我儿和同乡一同入京赶考,起初老儿还不时有收到我儿的家书,不过后来就突然断了,最后那封家书中言半月后便科考,然后老儿就再没收到我儿的书信了,也不见我儿和同乡归来。老儿曾令人多方打探消息,但却不的。我儿他娘久思成病,去年已经离世了。老儿至此无依无靠,于是变卖家产,一路北上,寻探我儿下落。莫奈何,好不容易到了京师,盘缠用尽,只得依靠手艺为生,摆了这个面粉摊,只为赚住盘缠,去往辽东寻儿。”客家边说边不断抽泣。 “为何不去他处,而偏偏要去往辽东?!”那少年喝了一大口粉汤道。 “各位但是不知,在路途中,老儿得遇结识了一个从辽东败逃的兵士,因为阵前失了主将,他害怕朝廷追究,于是干脆脱离了行伍,逃去南方偏远之地偷生。也真是机缘,听了老儿寻儿的故事后,他提到了他当时所在军队的情况,当时有临时抓了一些百姓充当兵丁,其中就好像有几个落榜的书生,不过他职位低微,却是不得了解过多的事情,只知道有这么回事。老儿于是要往辽东,兴许能寻着我儿!” “客家但知那兵士所部主将为谁?!”孙承宗瞪大双眼道。 客家闻听一喜,眼前这些人说不准真能帮上忙,忙道:“老儿知晓,其部主将就是那个参加萨尔浒、抗倭援朝的李如松!” “李如松?!” 孙承宗、熊廷弼二人几乎异口同声,诧异失声道。 “这绝对不可能的!李如松所率之部为蓟镇兵和京师御林军,无一不是百战精锐、英武之师,怎么可能有抓百姓冒充兵丁之事,那个兵士肯定是为自己的临阵逃脱行为脱罪才这般说的!”孙承宗狠狠道,显是很生气。 熊廷弼捂了捂下巴,若有所思:“若真是如此,那到能够解释萨尔浒我大明惨败的原因了!” “不过客家,李如松败逃后,所部尽回原籍,已经不在辽东了,这你还不如去往蓟镇找找,兴许能够找到!”熊廷弼道。 “实不相瞒,老儿的推测,是我儿已战死杀场,埋骨辽东,若不然,他起码也会往家乡送家书的,你说是不!”客家泪眼婆娑。 众人叹了口气。 那少年道:“那李如柏,到底是忠是奸呢?” 朱由检插话道:“外人言:说李如柏会打仗,比较扯淡。说李如柏不会打仗,又比较冤枉他。李如柏受不得这般流言蜚语,遂自杀身亡!让我予以评价,那是八个字:借刀杀人、国失栋梁!” 众人一怔,皆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朱由检,似乎他脸上生了大片豆豆。 “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换个角度去看问题。旁观者嘛!” “我有个提议,今晚去探探李如柏府,说不准能找到他的儿子下落!”那少年道。 “你异想天开了吧,李如柏自杀后,他家宅院已经转卖给御史给事中交章了,这时候会个有鸟蛋线索!”朱由检道。 熊廷弼抬头眯眼瞪着朱由检:“不想公子竟然对李如柏家事,知道的如此详细!” 朱由检白了他一眼:“熊老先生,言有他意,莫不是说我多管闲事了不成!” “老夫,不敢!不过公子一番话一番动作,却是出格了!”熊廷弼言及起身,拍了拍衣裳,拱手道:“多谢公子一番盛情,老夫就此告辞!”言毕也不待朱由检答话,却是潇洒转身离去。 孙承宗见状,同样学着来了个突然告别。 那少年连同这客家皆是茫然,那个斗大的问号。 朱由检抿嘴,一挥手,王承恩连同一众护卫出现了。 “客家,你和你儿子姓甚名谁?我但有机会定帮你寻找!” 客家再蠢,此刻也知晓眼前之人身份非同一般:“老儿姓孙名唤平滇,我之儿单名一个海字,号巩义,乃湖广南道郴州府人氏。今公子大仁大义,请受老儿一拜!”言毕却是施了个大礼。 …… “打倒回府!” “是的,公子!” 一顶黄稠骄子,四个健壮的轿夫,十来个一身戎装的卫士。 “到我家坐坐如何?” “这有何不可?!” 少年鱼跃而上,坐在了轿子上。 一路上皆是二少年嬉笑畅聊之声。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鲁山民便是!” “鲁山民?!山野村民是不?!”朱由检贼笑道。 “切,你为什么不说山野草民呢!”鲁山民道。 朱由检自顾自思索着,“山野草民,野民,野民!鲁山民,他日我定给你改个名字?!” “你给我改名字,你凭什么啊!”鲁山民不屑道。 “现在是没得凭,日后有一天,肯定有的凭了!”朱由检道。 “好!若是日后你有资格给我改名,我鲁山民这条命就是你的,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鲁山民道。 “三击掌为誓!” “击就击,谁怕谁啊!” 三击掌后,鲁山民似若猛然醒悟,道:“还未请叫你是哪个呢?!” 朱由检笑然道:“我叫朱信王,你可以叫我信王!” “滚,滚一边去!你父亲真不要脸,给你取个这样的名字!” “山民,这个你到误会了,这名字是我哥给取的,非是我父母取的!” “你哥!那你哥叫什么名字呢?!”鲁山民带着怀疑的眼色望着朱由检。 “我哥名叫朱天子!”朱由检坏坏的笑着,而且笑的挺得瑟的。 “又来了你!我不管你叫什么,反正我叫你朱便是了!” “朱……” …… “朱,你家就住这?!” 带着满腹疑惑,鲁山民呆傻的望着朱由检。 这是处偏僻的街巷,错落的民房,几乎没有奢华的楼宇。偶然的行人,穿着打扮,皆是普通衣装,并不奢华。 “我家住这,不行嘛?” “行到是行,就是配不上你和你哥的名号了!一个信王,一个天子,果真了不得啊!”鲁山民道。 “天子、信王,怎么了,不都是汉人嘛,是汉人,住个屋舍、茅屋,有何不可!” “你厉害!不过别那么大声了,让人见着,还以为真的来了个王爷,事情闹大了,我可担当不起!” 朱由检淡然一笑,伸手拍了下鲁山民肩膀:“今晚去不去闯一闯?!” 鲁山民反手过来一拍朱由检肩膀:“如何不可!” “不过,你不是真的王爷吧!我看那个王承恩有点阴里阴气,像个太监!” “放心,不是!”朱由检并未说假,此时他还未被封王,自然不是王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五十四章 夜探交章府 银通招商手机s机-微信联系平台 :isvr1rlqrd=1apfr=iliapisaisalld=0 时夜,原李如柏府,现御史给事中交章府 偌大的堂室内,明亮的灯火,一张圆桌,满满的各式菜肴,四个挺着大肚腩的中年男子,皆是一手搂着坐旁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一手夹着菜肴作死的往嘴里塞,直塞的满嘴冒油,眼里冒泡。 而在圆桌前,是一处比较大的空地,一个淡妆的年轻女子,抱着琵琶,却是坐着,那一曲江南调,秦淮两岸,风声不动,雨打不着。 “大人得此物,明个早朝,必能一举端了李家在辽东的全部根基!” “辽东这块肥肉,我等门下子弟,早已垂涎欲滴了!到时候还望大人多多提携才是!” “你我四人本是一体,那是自然的!” “哈哈哈” “老夫这趟买卖,算是连买带送,原本只是因相中了这李家的宅院,这才冒险上书弹劾李如柏兵败之事,不想不但绊倒了李如柏得了这座便宜宅邸,结果让我在府邸内找到了李成梁与哈赤的书信往来,这李家在辽东养寇自重,此番证据在我手,这李家不被灭了九族,那就是怪事了!”御史给事中交章言及,一口饮尽早端至嘴边的酒杯,随即哈哈哈大笑,好不畅快。 笑声中,却不知门外潜伏着的二人。 这二人皆是一身夜行衣打扮,趴伏在窗户边,静静窥视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好个李成梁,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大明江山社稷安危,该杀!”朱由检龇牙裂齿,一口牙咬得嘎吱作响。 “我记得交大人刚来京师时,正巧路过这李府门口,就是往府内多看了几眼,此般举动便被一相士所看中,那相士特地找到交大人,言交大人一旦入驻李府,将得风顺水,来日必定能出将入相!” “那相士还真灵验!我等这提前恭贺交大人了!” “不,该称呼为交相,交阁老!” “哈哈哈” “这等人但若为相,我大明岂能有安灵之日,得为民除了他。”鲁山民撸起袖子,一把精致的袖里箭露了出来,正对着破开的窗户纸。 “你干嘛!”朱由检阻止道。 “李成梁已不是什么货色,这姓交的家伙就更加卑鄙无耻了,该杀!”鲁山民狠狠道。 “不行!他毕竟是朝廷命官,对他的处置,必须依照朝廷的法度,交由有司处理!”朱由检道。 二人也许是气愤的太过入迷了,连走过来的丫鬟都没发觉,不过到把这丫鬟给吓坏了,瞧她扯着嗓子,一声惊叫。屋内屋外所有人都被她吓着了。 “有刺客,抓刺客!”丫鬟惊叫后,居然哆哆嗦嗦来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这话远比刚才的惊叫声更加震撼人心,屋内四人连带着服侍的侍女吓得如若无头的苍蝇,东躲西藏,桌子椅子全部被撞翻了不说,一根打翻的蜡烛,引发了的火灾。 “你个贱人,坏老子事,老子剁了你!”鲁山民惊慌中,把箭弩恶狠狠对准了那个大呼叫的丫鬟,手指一扣扳机。昏暗的室外,一道白光,几缕看不着的头发,一侧走廊柱子上,一根扎进去的箭簇。 “朱,你干嘛?!”却是朱由检关键时候撞了鲁山民一下,鲁山民的袖里箭才未能射中已经吓得一脸青白的丫鬟,只是射断了他几缕头发。 “不关她的事!此地不容久留!撤!” 朱由检哪有闲功夫跟他介绍,此刻交府上的人还未反应过来,这时候再不逃走,待交府人氏反应过来,二人就万般逃不出去了。朱由检拽着鲁山民,起身一跳,却是施展轻功,一跃上了屋檐,踩着岁岁瓦片,脚步轻快,再几起几跳,不惊不险,已是逃出了交府。 有谁会知道,这大明朝的未来信王,其实有一身本领来着。 而此时交府内,来来往往,好一片慌乱场面,可以说是鸡飞狗跳。 “你刚才那一箭,可把那丫鬟吓得不轻啊!”朱由检道。 “她那活该,她叫便叫了,偏偏还把我们说成什么刺客,你我二人若是被逮着,便是跳到黄河那也洗不清,更何况我们听着了不该听的话,那姓交的,到时候还不往死里整我们!再再说了,不就是一丫鬟嘛,吓着便吓着嘛,有什么大不了,便是杀了也不为过!”鲁山民使劲想着说辞,其实当时他用袖里箭杀那丫鬟,都没经过大脑,可以说是自然反应,事后想想,如不是朱由检及时出手,怕死真杀人了。不过既然做了,总得找个台阶下下,这才临时找了些说辞。 “鲁山民,我可警告你了,即便是乞丐、奴仆、丫鬟,他们也都是我大明的子民,都是汉人,你可以不尊重他们的人格,但他们的性命你必须去尊重!” 鲁山民止住脚步,也不走了,却是一屁股坐在屋脊上,双手一滩,紧握着屋脊,却是防止滑溜了下去:“朱,看不出你子还有颗济世的仁慈之心啊!” 朱由检身手没他敏捷,一路上只落在他后头差不多一栋房子的距离,这不,见鲁山民停在前方一栋二层屋舍顶上,却是紧跟着过来,一屁股坐在他身旁,伸展了下手臂。 “你我处境不同,不能统一而论,你可以不把他们性命放在眼里,对他们不管不问,但我却不能!” “别说的那么悬乎好不!我真没想要杀了那丫鬟,只是当时一时头脑发热,冲动了!”鲁山民捂着下巴,满脸苦涩道。 正在这时候,一队队衙差和五城兵马司官兵陆续赶了过来,当然目标是御史给事中交章府上。 “今晚这事算是闹大了!”望着路过的兵丁衙差,朱由检叹气道。 “怎么,你怕了?!” “一个的御史给事中,我到不怕,我就怕那孙熊二位先生的嘴巴子和笔杆子!”朱由检道。 “此话怎讲?!”鲁山民不解道。 “早晨我们不是瞎扯什么闯一闯御史给事中交章府嘛!此事已经闹大了,明天传到孙熊二位老先生耳朵里头,他们二人用鼻子想,都能猜到今夜行刺御史给事中交章的就是你我二人!”朱由检道。 “不会吧!你不是跟他们二人很熟嘛,再者我看他二人都不似坏人,他二人该不会把你给出卖吧!” “我想说,其实我和他二人都不熟的。再者他二人常日里以大道自居,都发生刺杀当朝御史给事中这般大事了,依他二人秉性断然不会提我保守此事的!”朱由检叹气道。 “告密就告密吧,反正我们又没行刺!”鲁山民道。 “唉” “你是怕官府明天找你麻烦是不!是这样的话,你但放心,今晚这事,我一个人担当了便是。反正我是无主孤魂,天不收,地不留的主!!”鲁山民一拍朱由检肩膀,左手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着两条腿似的走路。 “不行,事是我二人一起做的,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去承担后果!便是要死的话,咱俩一起死!”朱由检猛然起身。 鲁山民跟着起身:“那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说我们行刺,那就真的刺了他,省得这种人日后祸害了百姓!” “我说了,朝廷自有法度,你不得乱朝廷法度行事!”朱由检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岂不是甘等着朝廷逮捕你我归案!”鲁山民道。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跟我走” “你难不成想杀人灭口?!”鲁山民惊道,不过还是跟随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施展轻功,跳跃在屋舍楼顶之上。 “与其杀那了两先生,还不如杀了交章这人!” “谁跟你说要杀孙熊二先生的啊!”朱由检道。 “那你说的先下手后下手?!”鲁山民满头雾水。 “我是指抢先跟孙熊二位先生介绍清楚情况,希望他二人不要把这事搞大了出去,那样不就没事了!” “哎,我咋没想到,朱,还是你聪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我心中的大明》正文 第五十五章 小时候的玩伴 蔡东藩:熊廷弼、孙承宗二人,为明季良将,令久于其位,何患乎满洲?廷弼可杀,承宗可罢,镇辽无人,满军自乘间而入。明之祸,满洲之福也。虽曰天命,宁非人事? “速去通传你家老爷,就言未来的信王求见!” 熊府,两盏大红灯笼下,两个年正在作死的敲打着带有硕大铆钉的大门。 片刻后,大门开处,一个中年男子裹挟着棉袄,瑟瑟发抖的往外张望。 “哪来的孩,去去,一边去,别在这捣蛋!”中年男子言及随手把门一合,已然是下逐客令关门来着。 “我是信王!”朱由检被封为信王的事其实在他哥朱由校登基为帝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只待明年他满十岁,封王指令方正式传遍世界。 中年男子一怔,却是停顿了下来,仔细打量了下这两少年:“哪个姓王的?!” “姓王的,我还姓鲁的呢!”鲁山民道。 “你无需知道,你但速速通传与你家老爷,就言信王求见,你家老爷自然知晓!”朱由检道。 鲁山民长得很黑,非常黑,朱由检则很白,非常白,两人一比之下,朱由检身上不凡气势,那是再明显不过了,中年男子也不敢轻视,答了声“鬼,你若是敢戏弄大爷,大爷非得打烂你屁股不成”,随即仍旧合上大门而去。 待过了半刻钟样子,大门咿呀一声,猛然被打开,不过依据是开了道口子。 “我家老爷说了,不认识什么姓王的姓鲁的鬼,不见!”中年男子言及再次合上大门,不过就在完全合上之前,停下来道:“对了,你们两个鬼可别在这闹了,速速离去,不然真打烂你们的屁股!”言毕嘭的一声,大门牢牢的合上了。 “这这,什么人啊!朱,你早上那顿算是白请了呀!”鲁山民气大了,交朋纳友中,他最讨厌的就是这号白吃的人物,翻脸无情不是。 朱由检一脸铁青,不仔细看却是看不出他那不住抽动着的脸皮,嘴角刚一张口,却是又合上了,像极了眼前的这道大门。 “回去吧!想来孙先生也是不愿待见我的!”朱由检颓废道。 “这是为何?!”鲁山民百思不得其解。 “日后你自会知道!”朱由检依旧不想告诉眼前这位伙伴他的真实身份,只因为他不想因为他的身份而影响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友谊,或者说让原本纯正的友谊变质,能瞒着就瞒着吧。 熊府内院 “那两孩都离开了吧?!”熊廷弼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紧握着一本厚厚的书,看书上,分明画着一些鸟铳火器什么来着。 “禀老爷,都走了!” “日后他俩倘若再来,你该知道怎么应对了吧!”熊廷弼道。 “知道了,老爷!” “那好,你下去吧!” “老爷,那我告退了!” “等下!”熊廷弼猛然想到了什么:“你去把兆珪给我唤过来,我有事寻他!” “是的,老爷!” “孩儿拜见父亲!” 一个长着一脸憨厚样貌,但身高逾八尺的男子入室见礼,一举一动,文质彬彬,都是那般规规矩矩:“父亲唤孩儿,但有何事要吩咐?” 此人正是熊廷弼长子熊兆珪,时年三十有五了,也早已为人父母了,‘单身的妹子就别想了,还是另选目标吧’。 “我儿但有知晓当今圣上的五弟否?!” “父亲说的是五皇子朱由检?!” “正是!不知我儿如何看待当今圣上和五皇子?!” 熊兆珪一怔:“父亲,为人臣者,不以君论!” 熊廷弼道:“此无他人,但讲无妨?!” 熊兆珪犹豫了下,还是道:“回父亲,五皇子幼年生涯可谓极度坎坷,其父明光宗即位前,一直不为明神宗所喜,说厌恶那更中肯,而其母亲又是明神宗所薄幸的婢妾,一个不得意的太子,加上一个失意的婢妾,五皇子的幼年,只有哭泣的母亲,还有名义上父亲。最悲惨的是他五岁那年,他父亲明光宗居然当着他面,毫不留情的下令杖毙了他的母亲。的心灵,其实从幼年便埋下了阴影。” “五皇子这般身世,到与明孝宗一般!”熊廷弼突然打断道。 “父亲说的正是!弘治皇帝乃不出世的英主”熊兆珪言及停顿了下来,侧脸呆呆的望着,正端坐在太师椅上安详喝茶的父亲。 “父亲,您” “今个早朝,五皇子殿下找过为父以及孙承宗大人,言语中,五皇子殿下已然透露出一位英主的气象,只可惜了殿下终究只是殿下,只能为王。”熊廷弼叹息道。 “父亲能否细说下?” 熊廷弼但把早晨在粉摊铺的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跟熊兆珪说了遍,听到天下同仁、水能载舟的时候,熊兆珪夸赞了一句“五皇子殿下,真乃仁慈之主啊”;听到介绍栖凤渡鱼粉时,熊兆珪夸赞了句“未想得五皇子殿下竟然如此博学多才”;但听得说及对李如柏的评价时,熊兆珪怎不有种破天荒地的感觉,原来事件还可以通过侧面的角度去观看,这是一种新的思维方式,或者说一种从未有过的思维方式,“五皇子殿下,若能为天下之主,区区鞑奴算得何物,我大明也必能远胜汉唐!” “当今圣上登基以来的表现到还是个贤明之主,退一万步讲,即便当今圣上是昏庸之主,我等也得务须悉心辅佐,忠君不二。五皇子便是不世英主,倘若他真胆敢起有异心,老夫义无反顾第一个便拿了他。”熊廷弼一道厚厚的粗眉毛,凝成麻花似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三百六十度大回转。 熊兆珪一惊,到嘴的话,终究没敢再说下去,他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他父亲的,他知道他这父亲是认死理的人,甚至是有点老顽固的人。 “父亲但请放心,孩儿虽无大才,但亦知道忠君卫国之大道,不会做这叛君之事。”熊兆珪说着的时候,眼角偷偷看了看他父亲的表情。 熊廷弼欣慰的点了点头,停顿了下,随即又道:“五皇子殿下,刚才来找了为父,为父托了的借口,让管家赶他离去!” “太宗有令:藩王不得与内外臣来往过密!父亲这般吩咐是对的!”熊兆珪道。 “为父但希望五皇子殿下,能够体谅为父的苦衷!”熊廷弼道。 “这便是父亲唤孩儿过来的原因吧!” “正是!五皇子虽聪慧,但年幼,难保不受他人蛊惑,要是因为今晚之事而嫉恨我熊家,那后果堪忧了!” “父亲莫忧!孩儿已有应对之举!” “怎讲?” “父亲但是忘了‘同年’、‘同岁’四字的内涵了!” 熊兆珪言及望着他父亲,却是等他父亲的答复。 “继续!”熊廷弼道。 “科场中,同一年科举者视为同年,官场中常结伴团居互助,是以科举同年关系最密。五皇子尚及幼学之年,所能沟通者同年人尔,这跟科场的同年其实是一样的!” “我儿的意思是让戟儿去拜访五皇子殿下!” “父亲说拜访其实不正确,孩儿的意思是,让戟儿与五皇子殿下相识结为玩伴!” “我儿,此策甚妙!”熊廷弼大喜,急忙招来其孙儿熊天戟。 话说熊廷弼身长八尺,臂大腰圆,十分魁伟健壮,能左右射,当得是一名文武全才的人物。他长子熊兆珪则不与他相同,长得极其斯文,文质彬彬的,而实际也是如此,虽从练习武艺,但资质极差,只能归为文臣一列,说是武将,这个那是没人会信的。但他孙儿熊天戟则不然,此子是熊兆珪幼子,时龄黄口,年岁虽,但样貌与熊廷弼已是颇为神似,就是连脾气,那也是极度相似,瞧那浓厚的眉毛,年纪,不的脾气,已然有浓浓的悍将味道了,已经不是一个人说过,此子他日定为我大明第一大悍将了。不过熊廷弼倒是开心不起来。 见过礼的熊天戟,老老实实的笔直站着,一动不动,更不敢乱语,那身段风范,直追当今行伍军人。他父亲平日对他管教颇舒,但他爷爷则颇为严格,是以他对这个爷爷颇为忌惮。 熊廷弼仔细打量着熊天戟,那道浓黑的剑眉,刚强有力,似乎能够刺破苍穹。 “戟儿!”熊廷弼一连喝了大半壶茶水后,方开口说话道。 “孙儿在!”熊天戟身板一抖,立的更直了。 “今晚你邀上几个友,明个一大早,你们去东四街镇胡巷,吃栖凤渡鱼粉,见着一朱姓富贵公子,需诚心与之结为好友,引为至交。你可做得到?!” 熊天戟一怔,不解道:“东四街镇胡巷,那是处偏僻的巷,如若不是上旬兵部李侍郎的孙子在那巷子被狗咬了,往常孙儿都不知道有这一地方,让孙儿去不难,只怕爷爷所说的那富贵公子明日不去,孙儿岂不是白走一遭了,何不若明个孙儿带人直接找上门,那样不更直截了当有效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