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风梦终归》 《寻风梦终归》正文 楔子 楔子 景朔一二五年,初冬夜。 天空被狠狠拉上黑幕,星光黯淡,冷月高悬。而凛冽的寒风如出鞘的剑,冰凉又冷漠。 此时,在郦国,大渝与大唐宛国接壤的大安苍山上却暗流涌动。有三个黑衣身影跌跌撞撞好似向着宛国奔去,其中有两人明显武功不济或者根本就没有武功,但中间的那个身影矫健如飞看起来比那两人矮上三分,倘若细看其实中间那人是抱着身旁二位飞奔。 “小……”右侧一声微弱。 “闭嘴!”凛冽的好似夹杂冰渣。 忽然一阵寒风,如果你有足够的眼力,你就会看见右侧那个黑袍底下有鹅黄色的裙裾扬起。但你并不会闻到与之相配清香而是淡淡的血腥味。 中间黑影好像突然顿了一下,“现在我把你们送到宛国的雾鸣山那里,哪里会有人照顾你们的”,旁面两个身影都动了一下好像是在抵抗什么,“不要说什么,那是我现在能保全你们唯一的去处,我们从那里分开倘若我还活着我必定会找你们,如果我死了……你们就忘却前事好好活着吧” 此处是郦国大渝宛国三国交汇处,最是鱼龙混杂群山连绵,上有万丈天堑,下有千尺寒潭,平常人要没有个十天半载根本走不出这地方。而雾鸣山则是自己最熟悉的山了,这恐怕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中间黑影那黑白分明的眼眸,眼里似有一抹幽黄色的光芒闪过,因此而显得更加清透,似洞庭之间无风吹过的湖面平静但又有股莫名的杀气与苍凉。 不远处,一阵嘈杂,大约十五人左右的人马向那三人追去。扬起的大刀,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凄冷杀伐的弧线。 星光黯淡,风月无奇,青山依旧,大江东流。 一弯冷月高悬天幕,在云烟掩映下冷眼旁观这四海八荒人间种种盛世太平下的暗流奔涌。在暗流下是一只苍白腐朽而又神秘的打手搅动着……… 而此刻的大安藏山却好像并不太平。一丝红线真慢慢在山上蔓延。 大安藏山地界特殊,它头枕梁安山脉,脚蹬滔滔渭水。刚好连接起两块大陆——大唐苑国与荣氏郦国。 虽说两国毗邻理应外交建邦搞好关系啥的但这两国,好似借着由梁安山脉为天堑彼此无视对方,即使有渭河这条水路可以相互连接到达彼岸,可是这种行为并没有得到官方的认可,但太平之下总有那么些人会有想弄点声势,两岸的有些商会相互会有点勾结走点水路捞捞外快,当地尹府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都是过日子不容易,这不还给了辣么多好处。所以对这一丝红线并没有太在意,只不过以为是与往常一样一只偷渡的商队自找死路的想从梁安山那道自然天堑找到一条捷径。 与梁安山接壤的宛国崇和县的尹府与知县对着远处的梁山山脉那抹红线喝了一口酒然后相视一笑,心中冷笑道这群傻子有渭水这条明路不走非要想不开找条虚无的捷径,虽然据说有人曾经跨越过这梁安山脉最有名的那座大安藏山,但这还是一百多年前年前甚至更久远的时候。 二人转身负手,踱步而去。 然而,世事弄人。在这二位要员眼内毫不起眼的行为,却造成无法挽回的疏忽,从此世局骤变,风云难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一章 惊鸿一面 第一章惊鸿一面 此时,大唐宛国的梁安山脉东南方。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莺歌燕舞,歌舞升平。 正红的朱漆大门上方中央悬着楠木金丝匾额龙飞凤舞的提着三个字“上元宫”,上好的白玉铺成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泽,华贵逼人每一处细节无不昭示着它无上的地位。 袅袅的香烟笼着整个大殿,让里面鸣钟击磬,衣袖飘荡的盛世太平看着不似正切。到透露着纸醉金迷的奢靡。 这本是宛国最高的权力中心庄肃威严,而今夜彻夜笙歌,每一个宫人都面带春色脚步轻快,他们知道今夜是当今圣上宠妃岚妃的寿辰各大皇子皇女齐聚一堂。 正殿中央那道臃肿的明黄身影手握夜光杯斜倚在龙椅上而身旁也伴着一个身着华贵宫服女人娇笑着挽着当今大唐宛国的皇上弘庆帝唐嵘翦。 正座下的其余皇亲贵胄也是推杯换盏,借此龙颜大悦的机会彼此交流一下感情各自心照不宣。 整个大殿热闹微醺的风透过雕窗让人更发酒意,就在众人喝的歪歪斜斜之时,大殿靠近龙椅的一个角落里一个人静静脊背直挺端坐,只见他身着檀色绸衣,却罩了一件雪白的烟罗外袍,腰间束着一条白绫长穗绦,垂着一条羊脂白玉碧流苏,寡素又不失雍容。 乍看的那一瞬间,会以为他要以这沉静的姿势直到天荒地老,暗示着他所不能明言的的一切情绪,低垂着眼帘看着酒杯中琼浆,清冷的气质自成一派与熙攘嘈杂的人群隔开。 借助长夜灯的光辉近看,但见得他轮廓流畅,惊艳一笔,玉冠垂缨拂过他的脸庞深绛色的缨带衬的肌肤温亮。 他就任时间消逝不吭不响,就如这天地只剩他一人,独静。 一直服侍在旁的黑衣男子终于发声说道:“殿下,陛下也真是的太过分,我都看不下去了!” “肖元,闭嘴。”一声清冽。肖元俯下身低声道:“殿下,我不怕言多眼杂。我看就只有六殿下还好坚持没吃荤酒。你看那女人和宁王,在下实在受不了,这才过多少天啊。” 他闻言抬头淡淡瞥过众人醉态,望向龙椅之上那人和他身旁的女人嘻言欢笑好一个其乐融融。 是啊,失望愤怒无奈充斥他的心头。 他,当今圣上第三子赐名宫羽,封号为萧王身为皇后之子。哦不已是先皇后。去年入冬他的母妃突染寒疾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去年的冬天真是冷啊,唐宫羽轻轻把玩着桌前的翠玉琉璃杯,转动里面的琼浆,在晃动的液体中,他有瞬间的迷失与彷徨。 人走茶凉,纵使他的母妃曾经如何冠绝六宫惊才绝艳,但终究抵挡不过时间的消逝才不过一年人们仿佛已经忘记那个贤德聪慧母仪天下的先皇后。人们只知道后位悬空而如今后宫只有岚妃正得圣宠,唯恐侍候不周,就是因为圣恩当头,连六宫嫔妃都自甘屈服,都把岚妃当成本不存在皇后,甚至更加屈服,以至于宫老的人走路都是飘的。 当然岚妃与前皇后还是有些区别的,人们心底中记住的是先皇后的德才兼备。而面前的岚妃用着她的玲珑曲线,用着她迷离的眼神,醇香的酒酿,骚动人心的话一点一点魅惑摧毁皇帝,渐渐摧毁整个帝国。 看此情景,萧王宫羽举起琉璃杯地呷了一口。比起肖元的咬牙切齿,唐宫羽的反应可以说得上是清淡了点,抬眼望去他右侧的宁王唐琛更显的春分得意,他是岚妃的大儿,虽说都说是母凭子贵,但是有时后宫的成败更能决定朝堂的荣华,更何况是对现如今宛国那个年老色昏的皇帝呢。近年来弘庆帝凭借着早年在当年辅政王,先皇后亲弟、唐宫羽的亲舅舅的呕心沥血下开创的齐泰元年的盛世,随着年事越高愈发的娇纵跋扈,奢侈淫意,各方势力也蠢蠢欲动。 醉意渐上,觥筹交错,唐宫羽微微垂眼,轻轻放下酒杯,吞吐出淡淡酒气又像是微微叹了口气,双手扶桌、撑起、离去,背后的肖元也淡如轻烟的随唐宫羽离去。 而此时在酒宴上与人高谈阔论,推杯换盏的宁王唐琛,在举杯抬袖时眼睛望着的不是酒而是那个白色离去的背影,眼中一抹色彩闪过,而背后的护卫自然已经看见正欲上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原来唐琛轻轻的搭了两根手指在他的肩部,唐琛头微摇了一下,护卫明显授意又退回在阴暗中。 唐琛眯着眼,,看着那早已不见人影的转角,心中不禁冷笑:唐宫羽啊,唐宫羽啊还真有你沉不住气的那一天,没关系这才是刚开始啊,接下来你可能经受得住么?重新举起酒杯狠狠地呷了一口酒,转头望着离自己不远的坐在最高处的那个华贵艳丽女子,原本那笑靥如花,媚眼如丝流转的的目光撞上唐琛,笑颜依旧却包含一丝冷漠与生疏,目光收敛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周围那些权贵,只是没有人注意唐琛嘴角牵起的那抹苦涩。 她还是这样对我不理不睬,难道我还做得还不够好。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左侧的六皇子唐云起,他正朝着那个女人微笑,而岚妃也为垂着眼眸看着他眼中则充满祥和,而唐云起依旧是正襟危坐着,唐琛抿了下嘴角,顿时感觉心烦意燥。 原本按照他的性子绝对会在今晚密切关注唐宫羽,甚至派人跟踪他,但是今晚他却没有今晚是与这些贵胄交好的最好时候,难免分身乏术再加上他看见唐宫羽在酒宴上落寞的神情自然会有点骄傲没有派人追踪。 然而这个看似小小的疏忽却在今夜无限的放大,威胁到他、威胁到宛国、甚至威胁到整块帝国大陆格局,而今夜也注定会成为他唐琛一辈子最后悔的一夜。 唐云起他自然是明白他母妃的意思,无非是让他向她与父皇敬酒这虽然此时会让母妃和父皇欢喜但是他是不会做的 这先皇后才离去不久,国丧未满,父皇就如此骄奢淫逸,破戒饮酒宴请百官,虽然他自然是明白此时是母妃以及他跟大哥最得势的时候如果这时候能稳住父皇的心,他就可以直步青云,扶摇直上甚至大哥都无法企及。 在他唐云起心目中先皇后是一个举世无双的传奇。 她从骨子里散发那股雍容华贵的气息冠绝天下的气场足智多谋的心智,他的母妃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即使当年发生那种事情时日至今他依旧不愿相信那件事跟她会有关系。 每个人脸上挂着相似笑容,但每个人心底都是各有洞天,没有人会注意两个身影从殿内走出,前面的那个身影姿态端严,纤细挺直,线条紧凑而又张扬而后面的那个身影则更像一个鬼魅,飘忽不定。 肖元跟在他主子后面努力想让自己发出的声音降到最微弱,唐宫羽浑身散发的气息让他屏住呼吸,莫敢仰视。一路上有宫灯相照,但他也只能看见那烟沙罗袍的衣角,那袍角轻轻一动,便似无垠大雪蔓延宫道。 他随着唐宫羽一路的走,好像没有目的,虽然大唐宛国的帝京地处南方四季如春但是被这冷风一吹,微醺发沉的脑子顿时清醒,想到宴席上殿下受到的那些委屈心中不禁有树倒猢狲散的苍凉。 走出宫门后,唐宫羽坐上早已恭候多时的马车,马车碾压过青石板留下哒哒的马蹄声…… 不远处的胭脂巷,则还是老样子莺歌燕舞的。虽说是巷,其实是一条街,然后基本都是一些帝京阔少们附庸文雅的地方,丝竹悦耳,玉笙萧萧但这只是个幌子,换句话就是这里是帝京的红灯区。 灯火通明而巷尾处街角的暗处不时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还有明显的抽气声好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与之不远处的喧嚣这里好像一汪死潭。 或许是因为剧痛让黑衣人的感官弱化没有发现明亮处的发生的骚动。 胭脂巷气氛变了,隐约还能听见少女的尖叫,汹涌的私语,像是绵柔的潮,但却连绵不断。那是因为一个身影,高而挺秀,烟沙罗质地的袍子,并无暗纹花绣但却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闪耀着奇异的淡银灰的色彩,玉冠则更显的几分温润。 仅仅是一个背影,就已经清艳至极让人遐想不断。 他缓缓踱步街道,就已经让人心生尊敬,平日里站在屋外招揽客人的老鸨都不敢上前,只敢偷偷打量,那个人并没有在这条街逗留,只是向前走在一个转角“刷”的一下消失于视野之中。 这时好似静态的人群在开始重新流动。 唐宫羽其实还是有点头疼的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他本就听力极好就在不久前的他在马车上好似一瞬间听到郦国的口音,并且很焦急在寻找什么,从他多年练武的经验还让他闻到一丝冷兵器的味道。 然后心中好久好像有什么东西牵扯,就走到这里。 本来按照他和肖元的性子并不想管这些杂事,但是今夜就是感觉很微妙,感觉会发生什么,胭脂巷这东西他一向都是不屑的,无奈太过拥挤只能下车走,走在他身后的肖元无奈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就给自家主子备个斗笠了,这里权贵多想不被人发现都难啊,主子明明是个低调的人,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肖元不明白但是唐宫羽明白得很,这条街流动性极大马车驶过必定会引人注意的而他又在看见唐琛的党羽,他们看见他自然是不敢跟踪的,他们肯定会将在这烟花柳巷中看见他的事说出去,结果是什么不用猜都能想象出唐琛狐狸般的微笑。 皇子之间与官员之间结交党羽这是历代都有的事情,更何况三年前东宫事变,太子被赐死,东宫之坐到现在都悬空,各皇子间阵风吃醋这也是难免的。 终于在一个很窄巷口停住。 此时,巷子里的那个黑影终于力竭,手撑着倒在地上,却不甘心的喷出一口淤血,喘着粗气,回首东南方向,眼神中充满着愤恨。 “滋”一声,将还在回首的黑影惊醒,身负重伤大大降低警觉性,想要暴起逃脱,可惜已经太迟了。 凛冽的剑气已至,带着呼啸的唳声,在身上划下无数的划痕,黑影心有不甘,无奈的闭上双眼,发出悠长的叹息。 ………… 过了许久,并没有想象中的刺痛,黑影试探的睁开双眼,看见那个逆光矗立的身影。以及那个直至眉心的剑尖,黑白分明的眼眸充满着不解。 那一刻很漫长,很静,静到长风吹过皑皑白雪蔓延的高山上慢慢长出清幽的雪莲都能听见它摇动的的声音。 “此乃何人。”良久,一声清峻,极轻也极冷,似沼泽深处凝结的冰晶。动听,却让人从心底翻出寒意。 一句话都好像好像激起彼此千层浪,一时间空气中似乎被挤压成成薄薄的生铁片,刀片似的锋利,还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堵塞在咽喉前,下一瞬就要刺个皮破血流。 过了很久,黑影才平复自己的心境,直视着唐宫羽,眼神似一汪死水。 “家破人亡,心怀大恨者。” 毫无波澜,。 渐渐地,剑尖缓缓放下,黑影有些诧异地望着那个人,却不知为何明明是逆着光却可以看见那个人唇角勾起薄凉的弧度,然后便眼前模糊,便轰然跌倒,零落尘埃,黯然失色。 唐宫羽转身,对着暗处招了招手,便起身离去。 无人知道他此时袖中手掌成拳,手背都攥出了青筋。 正如无人懂他那一刻的隐秘的心情,尘封的旧事,心角的记忆都在这一刻被狠狠的撕开,忽然浮现的是微微的彷徨,就如迷失浓雾之中。 身后的肖元没有多问什么,默默的扶起那个黑影,背在肩上。他不明白,亦不需要他明白。 胸口被梗塞,又有火热灼烧,有些壁垒的跨过需要义无返顾的勇气,才能突破藩篱。 他们是一样的。 一类人。 心里那道旧疤被狠狠揭起,皇家宫苑从来都不缺仇恨。每一个人都要踩着其他人的尸体才能坐在自己想要的位置,如果你不奋起,你不玩权谋,那么你就会别人才在脚底,你就会成为这场博弈的弃子。 母妃的死,或许并不是偶然。朱雀宫里向来都是四季如春,身体一向康健的母后怎么就会突染寒疾,连一个冬天都撑不过呢。唐宫羽虽不知道其中具体的原因,但其中的千丝万缕,他还是略有感应的。但却还是毫无头绪。 唐宫羽内心悲凉,想来帝王家是冷漠的,三年前大哥死于东宫叛乱,去年冬日母后离开。现如今他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眼前的那个女人,对,那个黑影是个女人,从他第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身份,她身上的气息,眼中的情感告诉他,他们是一样的。 但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并不是他放过她的理由,她是郦国人,能被那么多人越过天堑去追杀的人,一定不简单,而且她一介女子还会武功如果没猜错的话还是身手不凡的。他不想惹麻烦,但是直觉告诉他留下她,是对的。 就像一场赌博,希望这次,他能赢,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二章 相互试探 第二章 萧王府,侧宅偏屋。 即使是偏宅,也是难掩那份厚重质朴却也算的上恢弘的建筑。 木轩窗,朦胧纱,室中的鎏金香炉焚烧着兰桂,这是一种飘渺,若有若无的香气,围绕着整间屋子。淡绿色的床帷,在微寒的风中飘动,然而唐宫羽就这样敞着窗户站在窗前。 “嗯……”床上传来一声沉重的呻吟。 其实床上的那个人并不是自愿醒来的,呃……大概是被冻醒的。然后不耐烦的说:“有劳把窗户关起来,多谢。”然后本想要翻个身换个姿势继续睡,好像压到伤口不禁倒抽一口气,就是这口凉气把神志不清的她弄清醒了不少,也终于认清现在所处的境况。 她小心翼翼的爬起来,从她清醒的那一刻那就意识到这间屋子里不只有那个站在窗前的那个人,是敌是友她还分不清,尽管他们救了她。 而且连她一直贴身佩戴的璃玥剑都不见踪影,难道是被他们给收走了? 想着指尖一动,柳叶般的小刀没入衣袖。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冷声道。其实要按照平时她一定会感激不尽的,然而她现在已经变了,她不再是曾经那个蠢货了,那个感情用事,被表象迷惑的小孩了。 这里的一切或许都会要了她的命,若一步不慎,则满盘皆输。 一声平淡划破这紧张的氛围“给我一个理由留下你,”那个身影微微转向还在床上的她“苏南风?” 果然,她不禁苦笑不已,这她才逃出虎穴又入狼穴,本来想从此了却恩怨简简单单的活在这世间难道就那么难吗。 但当她听见那个男人有说了一句话让她有点震惊,他竟然知道她是谁,那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救她,那么他究竟是谁。 眼望四周,高大宽敞,屋外寒风高楼,碧玉阑干。他非富即贵,但是他既知她是郦国人,而且身份特殊还是救她,这样还能出手呃就是手握高权的皇族,从容貌气度以及他给人的感觉,兀然一个名字闯入她的心间,是他?! 于是宛然一笑,“那你是需要一个小妾吗”窗前的唐宫羽眉梢一挑,周围空气一滞,而那个女人犹自说道“萧王殿下?” 隐藏在暗处的肖元,突然出了一堆冷汗不知是为自家主子救得那个女人还是有点脑子高兴,还是为那个女人第一句话给吓出来的。 以彼之道还其彼身啦,谁叫你之前说话也大喘气。就在这个时候还要皮一下的,也就只有我们心大的女主了。 听见这话,唐宫羽才真正的转过身望着那个还坐在床上的女人。 那个女人还清了清嗓子道“还有,我不叫苏南风,这个世界再无苏南风”她眉间闪过一丝厌恶,像是对沼泽深处那腥臭最原始的憎恨“从此只有扶风。” 眼眸瞥过扶风,男子终于笑了笑。 仇恨,向来是驱使人最好的动力。而她从他的眼里并没有看出来从她的语气也没有听清出,但是通过她的话却清晰表达出那刻骨的恨意。 无人知其喜怒,无人知其善恶,将自己的内心所有的情绪想法隐藏起来,没有任何端倪,更无人知其心性,城府深深有几许。 很好,看来他这次选择是正确的。 至于他是怎么直到她的真实身份,自然是要有点手段的,虽然随着母后大哥的离开看起来他像是失去了有力的依靠,他就是岌岌可危,但是早就培养的势力怎么可能说没有就没有呢,郦国发生的那件事虽然被那皇帝老儿压了下去,但是要查清楚其实并不是那么难的。 “哦?”唐宫羽向床前走去,袍脚微动。白色的衣角好像无垠大雪蔓延人间“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本王是不是就有理由杀了你了。”不过唐宫羽好像直接忽略扶风说的第一句话。 扶风内心瞬间内心翻了无数白眼,什么脑回路啊,你既然要让我给你一个能让我留下的理由,我与他素未谋面,而我就能判断出他就是近来一直受到打压的萧王还不够吗。但是扶风还是说道“你能够知道我曾经是谁,那么你一定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救了我,我一定会起到你想要的那个效果。” 不必说得太过清楚,两人都是聪明人所以扶风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 只是自己刚从一个家族的深渊满身泥泞爬出来,却又跌落到更深的,更充满凶险的无尽深渊。难道她扶风的命运就是周旋在步步惊心中吗? 世事一起一落,虽说是天定。但谁说她注定只能这样被这些上位者们玩弄鼓掌,她就是要活出自己的想要的模样。 正想着以后应该如何应付,她忽然听见“哧”一声似要划破空气,扶风迅速向一旁闪过,原本自己身后那淡绿色的床帘如一道碧波被烈风划裂,顺便将床柱的一边给砍断…… 好狠,扶风内心暗惊道。但并不影响她的动作。 眼看向她直面进攻的唐宫羽,她一脚踏上床沿一个鹞子翻身,用脚踢开他凝聚的掌力,这才避开他的掌气,在地上滚了一圈,唐宫羽脚后一勾,想要将还在地上扶风困住,但那一瞬间扶风像是一个泥鳅划过两腿的间隙,见她没有困住,转身“呼”的一声拍下。 没有之前掌风那么凶猛隼烈,但却更快更凛冽,她的耳朵刚捕捉到那声音,随即便感觉身边的空气被劲风撕裂,猛地暴退一个徒手后空翻,堪堪避开,衣袖再次被划破一道口,一抹血珠划在空中,好像一串深红的琉璃串珠子。 扶风停在离唐宫羽三丈的位置,单膝跪下,一手撑着地,另一手擦了一下嘴角的旧伤口,那只手微微一动从衣袖划出一抹银光,弧光一亮,像美人波光流转的眼眸,随即一声低咤,向唐宫羽飞身纵起。 她一向讨厌被动,刚刚与唐宫羽过的那十几招自己都是以防守为主,这让自己很不爽,被压制的感觉没有把自己的实力发挥出来,对面那个神经病还对她一点都不留情面,而且招招充满着杀气,让扶风不禁自我怀疑,到底哪里做对不起他的事了。 扶风对她的武功还是十分自信的,毕竟她来自左丘少辛派的。 那是一个神秘莫测的门派,当今大部分世人或许连听都没听说过,因为它早已归隐,因三百年前发生的大事便逐渐陨落,尘世倾轧间五十年前师祖最终选择退隐江湖,她的身份本不适合加入其中,她曾经至少也算个半个皇族,当初她为了进入宗派差点年小命都丢了。 “唰”只有贴身而战才能将小刀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只是眨眼间,扶风就贴近唐宫羽,而唐宫羽怎么会让她近身呢。 一个反手将扶风擒拿的那支手臂以柔化刚,一个圆弧生生将扶风蓄积起来的力给卸掉。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扶风的脚步,突然一个下腰,以右脚为圆心画了一个半圆将身体从右侧带到唐宫羽的左侧,快到只能看见一串残影。 “唰”以掌化刃,向他的脖颈劈去,唐宫羽自然会下意识的用左掌去迎,她贴的实在太近了,他本是想用杀招逼出她的实力,并未打算真的去杀她,但显然她是超过他的估测。 在两人臂间衣袖的缝隙中,他看见那个女人那双像如清晨薄雾冥冥的双眼,眼后的那丝张扬明亮。 尽管那张脸还是伤后未愈的苍白,眉眼平淡至多也只能算清秀,但是他竟然一瞬失神。 也就是他慢的那一瞬间,扶风眼中爆光,不禁大喜。 右掌在与他的左手向撞之前,将掌化肘,以肘发力,同时向前约过唐宫羽的头顶再从他的右耳畔曼妙一转折回,于此同时指尖那抹精光绽放,直指咽喉。 “砰“ 并没有带出想象中那抹血花。 扶风已经动弹不得,而刀尖只离面前那个男人毫厘之差。 她只能眼睁睁看这,那个男人轻轻将她指尖那柳叶刀轻轻抽出,然后随手扔在地上,就像将她的自尊狠狠的碾压。 就在刚才,就在自己快要得逞之时,那个男人好像只是微微一动,她便感觉身后突然一根银链,闪电般将她的身形定住。 一根银链不是困住她的理由,这跟银链上面都是倒刺,而且它是深海白玄铁锁铸,身带极寒,能让对方展示失去一定的战斗力。银链里具体还有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她的功夫属火性,对这极寒之物还是比较敬畏,更何况扶风还是比较珍惜的她的小命的,毕竟是自己曾经“死过”,然而并未全死只是身死,不知怎么的魂穿至此世界。当让这一切都是后话慢慢叙来。 之前与唐宫羽过的那十几招都是扶风自以为她比较刁钻的,没想到他却能很轻松的化解,并且还能还能对她进行限制,处处提防。 在她到这个世间的前十几年都没能遇到过如此厉害的人,能够在她的诡异,花样层出的招式下能毫发无损的,她一直自诩自己是左丘少辛派仅次于师哥的第二奇才。 嗯……虽然师门里只有她与师哥两个弟子。 “不对,我还没真正使出咱们左丘少辛派真正的武功,刚才只是皮毛而已。”扶风心存侥幸地想。 在她的映像中,那些皇族贵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至少他们郦国就被那群蠢货控制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帝国被这群蛀虫啃食地已经腐朽不已。 大多的身居高位者,牵绊日多,胆气也会减弱。 而眼前的那个男人却依旧是那副一脸沉静的模样,淡定而又从容。 “我输了,你随意。”终于扶风不愿地说出,但是面对强者,弱者只能去折腰。 “哗”那银链像是充满生命,从扶风身上退下,然后隐入唐宫羽的衣袖中。 扶风活动了下胳膊,因为伤势未愈又刚才大幅度的打斗,撕扯间好像又有伤口扯破慢慢洇出红色。 但是扶风还是昂着头直视着唐宫羽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说:“我明白我该干些什么,三殿下。”唐宫羽却依旧沉默。 他垂眸望着她,低垂的眼睫,刷出一弯一弯淡淡的弧影,像是世外最宁静的岛屿,漂浮在游云之上。难得这个时间扶风还有心情观察面前这个男人。 可能是感应到眼前那女人虎视眈眈的眼神,唐宫羽微微错开眼神,但还是沉默。 他在等,在等一句话。 这个男人究竟在等我说什么呢,扶风虽然眼珠子盯着唐宫羽,但她也是企图从他的表情看出什么端倪,但是还是落了一场空。 扶风这个人就是这样,看似不正经,其实在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孔下,是藏着颗七窍玲珑心,毕竟两世为人,再加上是经过那一夜,她才算正成长,才更能看清世间万物背后更深层次的色彩。 盯着他并不能得到答案,扶风转眼越过他,看向窗外,远远望见一座庭,古朴典雅,褐色的檐角,挑一半青空,挑一半高处假山,挑一半朗日,挑一半重楼。 何曾几时,这种南方大户人家的标配,这一切在自己的眼里都曾显得那么平常疏松,现如今仿佛恍如隔世。 扶风兀然一笑,向那窗前走去,看那木樨临窗外的又熟悉又陌生的景象。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现在看见任何东西都会触景生情,多愁善感。这不像她自己,自己可曾是对师哥笑称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的啊。 但是,倾夜间满门被屠,自己的父母还有哥哥至今生死未卜,换做是其他人,只怕早已经不行了。 至于为何背屠,她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她只知道逃,逃得离郦国越远越好,只要她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于是扶风说“殿下,恕我直言,你这偏宅的院子实在是太……丑了。我曾经的那个院子,每至春日,碧玉栏杆,楼高独倚,长风正萧。那个才叫自在潇洒啊。只可惜,现在全都没有了,只剩一片焦土荒芜了……那时才更好看呢。” 扶风微微拢了一下衣襟,虽然帝京位处南方但毕竟是冬日还是有点冷的,依旧望着窗外,一脸淡漠,仿佛上元宫女闲说天宝旧事,不痛不痒。 “然后苏南风就在这场大火里死去了,那场火真是大啊,一线火光,漫天黑烟,”终究扶风还是顿了一下,“其实我已开始就跟殿下您说了世间再无苏南风只有扶风,那是因为就准备我带着我的玉蕊和青离时,玉蕊却推开我,冲回屋里说要带上点东西,却从屋内栓起了门栓,然后……” 扶风眼神有点飘浮,那晚修罗夜。那腥味冲天,满地尸首的院落,以及那手握屠刀的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对这一个陌生人自己能说那么多的废话。 “够了”唐宫羽终于启口,转身离去。 果然跟他想的差不多,能有人毫无怨言的为她祭献出自己的生命,这说明她还是有一定的手段。如果能为他所用那就更好了,本就幽深的眸子能加深邃。 不错,自己没有看走眼。 她要怨恨自己,他也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提醒她活在这个世界的理由和动力。 伤口就要狠狠揭起,才能更快的结痂。 自己也同样,身边的至亲离去然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是一种无力感。明白活在一个阴谋之中,但那片迷障不是自己现有能力能打破的。 转身那一瞬间似有朝浪汹涌而来,蔓延冲撞着心上的九孔长桥,似又听见霜雪碎裂,零落心泥。 身上顿涌一股寒气,行走的身体细微颤了一下。 快走到门前,唐宫羽头也不回的说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屋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三章 前途未卜 第三章 扶风听见他的话,再看了一眼房间,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一地碎渣,就不说了,那这床算什么呢? 本来支撑床帏的四个柱子,在刚才的打斗之中断了一根,淡绿色的床帘也被撕开好几个口子,裂口像是一张张大嘴朝着自己咧嘴无声嘲笑,床底的撑木也塌了一截。 总之,是惨不忍睹。 他不会是以为我刚刚用刀真心想要杀掉他的吧? 不至于吧,心眼那么小吗,想着于是看着烟罗色的背影,扬声道“那刀是钝的啊,殿下——你不能这样对待妾身啊——” “妾身么?”那身影的主人闻言不禁一怔,怀疑自己到底是捡到什么玩意儿。 跟在唐宫羽身后的肖元,听见那个女人高喊的话时,也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掉。便偷偷抬眼望望了自家的主子,看见主子身影也一僵,但也并未停留。 看来,自家主子这回是真的捡回一个活宝了。 而屋内那个语出惊人的女人却毫不自知,自言自语道:“不能打到你,我还不能恶心死你吗?但是这床怎么办啊……” 扶风看着东倒西斜的床犯起了愁。 她明白,唐宫羽现在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对自己下手,他对她还是有用的。 他现在是属于失势的状态,身为皇后的母亲与曾是太子的哥哥都离自己而去,他已经失掉最有利的王牌,现在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打拼,稍有不慎就会失足,甚至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而他的支持者大多都是已经培养多年的,彼此的利益早已经无法分割,并且每一个皇子背后的支持者,朝中的每个人心里都会清清楚楚。 那么这样就出现拥护各皇子的官员,忠诚皇帝的臣子,以及在朝中的中立者,以及那些两袖清风双耳不闻朝中政事的“糊涂官”还有那些后宫背后牵念的各个母家势力等,太多太杂的势力构成现在大唐宛国的政治格局。 那么就需要一个人,能够打破这个局。 那个人要足够有胆识有智谋,他要能够在深深宦海里始终能稳住自己的那颗初心,不可以有一点迷失自己,因为只有有那么一点差错,就会就会功亏一篑,把自己甚至跟自己有关的一切拉入万劫不复之中。 他还要有足够耐性,因为这事一场蛰伏,没有人能确定这场等待要多久。 刚好,她扶风就勉强符合这些,也许她也有不达标的,但是唐宫羽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如果要论智谋,耐力心智,扶风或许都不能达到最优,但是唐宫羽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失掉那些棘手的王牌,所以他现在就急切需要一个人能打破这僵局。 同样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扶风能在他眼中看出隐忍, 在这世间冷暖自知,别人喜欢的只是看热闹的,更何况扶风她相信不管是在哪一个国家越是管臣聚集的地方人心就越冷漠,隔岸观火的人就越多。自然也不乏有哪些落井下石的人。 她苏家的陨落,想必很多人会去看热闹吧。 她就来自一个另一个国家,没有人能够知道她来自于哪里,也不能查清到她的背景。 然而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可怕,越是不能吸引人注意的,微若芥子的人往往能够推波助澜,最后掀起无法阻拦的狂潮。 呵,这世间是要自己打拼的呀。 那么,我先把我眼前的烂摊搞好。扶风一不说二不休,挽起袖子开始倒腾起来。 扶风看着切板块 缺半块的床脚,打算用已经断成两节的床柱先垫着,习惯性的从右侧掏出佩剑,然而摸一手空。 剑呢?! 扶风大惊。 这才想起刚刚自己昏迷的时候唐宫羽早就将自己的剑顺走了。 那是父亲亲赐的剑,名“重霜”是苏家的传家之剑,是当年自己冥渊阁问剑时与师哥一举夺筹时父亲传给自己的。 除了苏家少数亲人知道自己习武,外人都不清楚苏家的大小姐的真面目。 毕竟自己的父亲是亲封的骠骑大将军,稍有不慎就有功高盖主之嫌,所以即使是苏家女子都不曾习武,更何况自己的哥哥呢。 想到此事,扶风不禁气涌心头。 这把剑一定是在那唐宫羽手中,那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扶风无奈下只好捡起刚刚被扔在地上的刀子,耐着性子一点一点磨着木块,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自从出逃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没有冷静的思考过,脑中一直晕乎乎的,现在独在静室,是时候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出路了。 现在她的处境就好比刀板上的鱼肉,他人为刀俎。自己的所为就是她活下来的筹码。 但是她又想要报仇,但是扶风她明白自己如今是多么的弱小,离开苏家她现在什么都不是。 她隐约能感觉到苏家满门被屠,里面必有蹊跷。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对郦国一品武官家动手,里面若没有皇家荣氏的手笔,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吗? 所以,她就需要权利,能够翻云覆雨的能力才能与那股不明力量抵抗,然而要获得这权利,那么首先就要活下去。 而且她还要笑。 微笑看着世间万物,这样别人就不会看清在这面具下隐藏真实的的面孔。 那么所谓的面子就可以放在一边了吧,不仅不能当面子,就算苟活也要货到那报仇的一天。 这几天风紧,还是在着萧王府下住几天。 直到多年后,唐宫羽才知道这是他救下的雏鸟,正慢慢睁眼,丰满羽翼,逐渐渐露出自己九天凤翔之姿,一展风华,掀起乾坤内的血雨腥风。 ………… 宁王府。 “殿下,据萧王府咱们的眼线,说近日并无异动。但三日前大宴那夜三殿下回府的车好像……不是往日的方向。”一黑衣人低声道。 “嗯”一声轻飘飘,若有若无。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举起玉理杯,微微摇了摇,划开漂浮在水面的茶叶。 唐琛低头品了口茶,没有回应,那黑衣人依旧跪在地上没有声息。 昨日有一位五品的官员曾经献殷勤禀报过他,那一夜 萧王府,一直都是他的一块心病。它就像一个铁桶,被堵的水泄不通没有一丝缝隙,这几年他一直试图安插人手到府内,但从来都没有成功过。所以他就取其次的在府周围的安排了 些眼线。 有部分的拥护者曾经就建议过他三殿下已经不足为患,理应将目标放在其他皇子身上。但是他没有听进去,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唐宫羽。 他那个三弟不简单啊,自幼聪慧,他从未轻视过他。但自从他那倒霉的太子大哥死了以后,他就箴言慎行,特别是皇后离去以后更是低调,以至于人们已经渐渐忘记他曾经七岁在大殿之上掷金杯,诵诗章,那是的惊才绝艳。 可是唐宫羽越是低调,他就越想知道他那个三弟到底再折腾什么。 于是唐琛再饮下一口,朝窗外望去。 再一转头,将杯子放在案桌上,“贺家有什么消息吗。” 那黑衣人沉声道:“探子报说贺家已经在暗暗转移人手了,到大渝内部了。” “好,退下吧。” 近五年来,燕家大渝,荣氏郦国,大唐宛国这三国在历年战火连连下终于签订协议,实现了短暂的和平。 可谁有能知道,这安定平和之下隐藏了多少黑手,多少暗流涌动呢。 贺家一直历代都是经营粮米,仅次于地方粮库的第二大粮仓。一直都是富甲一方,富得流油。毕竟粮库归国家所管,而贺家粮食在大唐宛国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多少皇族想与之交好。 唐琛想到至此,不禁摸摸了自己的下巴。贺家主事贺天纲在不久前曾送过来一封信,至于内容,唐琛知道那一封信足够成为他之后上位有力的臂膀。 这几年还是太平静了啊,有多少人都已经按耐不住呢。唐琛明白此时是他发展的最佳的时刻,他可以以招揽名士的理由吸纳更多的谋士与拥护者,这样才能不断壮大自己,为自己的上位之路垫下更牢稳的基石。 父皇近几年身体状况愈下,这些事情虽不能抬上明面说,但是暗地里逐渐还是不断涉及这些事情。朝中也渐渐出现各皇子的拥护者,皇上对此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要太过分就可以。 但还有一事,一直像根刺梗在他的心间。 岚妃。 对,就是他的母妃。如今看起来母妃的确是荣宠至极,这也让兰氏的地位水涨船高,可以看出来他的舅舅当今二品内阁副辅事兰代文脸上得笑容一天比一天深 扶风坐在床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喘着气。 之前与那倒霉祖宗打了一架就把自己的伤口重新开裂,刚刚有弯腰锯木时一下又用力过猛结成那薄薄血痂有撕裂开。 好疼。 虽然身为习武之人,流点血不算什么,但是她自恃武功高强没有什么真正强大,因而基本也没有受过什么伤。 而那一夜太混乱以至于她都麻木没有任何感觉,所以这些伤口到现在才感觉到。 扶风皱着眉头,身上大概有三处大伤口,有一处是箭伤,直接是贯穿骨头,此时想想不禁有些后怕,连她自己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支持她逃了那么远。 她只知道自己在受伤之后吃了师父不久前给自己的竺天丹,师父果然有很多好东西,那天有机会要多拿点才是。扶风毫不愧色的想到。 …… 雾鸣山 半山腰一个隐秘的木屋院落里,一个慢悠悠摇着太师椅的男人突然停住打了个喷嚏,然后四下望望,紧紧了灰色的袍子,好像感觉很冷似的,然后裹紧衣服又睡过去了。 然后看了不远处在三个人影不知是喜是忧的叹了口气。 在地上坐累了嫌屁股硌得慌,又爬上床上的躺着的某只,躺着床面无表情的望天。 扶风终究还是不知道唐宫羽真正的性情,毕竟她在郦国,听到的也只是一些只言片语,即使在父亲的书房和师父的观书天阁里看过他的身平事迹,但终究是带有笔者个人主观思想的,并不完全一样,更何况越是他这种人,行走朝堂世间就越需要带上一张厚厚的面具。遇到这种情况就只能静观其变吧…… 就这样想着想着,扶风一点一点放下戒备渐入佳境。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四章 梦回修罗夜 第四章 “哗——”一片漆黑。 这是在哪儿? “哗——”依旧一片漆黑。 只能感受到浅及脚踝的水,在淙淙流淌,但是却刺骨的寒冷。 轻轻迈开脚步想要划开这寂静的空间, “叮铃铃铛”一串清越,原来自己的脚上不知何时绑上了金铃。 “我这到底是在哪里?!” 扶风努力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却依旧跑得跌跌撞撞,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衣角。 “呼——”一阵风吹来,似是一层轻薄的纱,覆在双眸上耳边传来由远及近的清音梵唱,渺茫,飘芜,就在这时纱里裂开一道白光,渐渐将整个人吞噬。 再一睁眼,看见自己站在一棵梧桐树下,阳光的炙烤下,脚下的泊油路变得有点变软发烫,树上的知了更是燥热的叫个不停,这是,我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 这里是我曾经的家,那个抛弃我的家。 我本出身就不错父母恩爱,早年间父亲经营一家风投公司,规模不大不小但也能让生活富裕又足,奈何在我十一岁那一年的一场经济大危机,金融帝国瞬间如泡沫般土崩瓦解,父亲的公司遭受到严重的创伤,负债累累直到申请破产。 我目睹着父母从如胶似漆到反目为仇,天天因为鸡毛蒜皮的是而大打出手,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钱在人们心中的地位能高过几十年如一日的感情,能让母亲变得仪态尽失父亲面目可憎,直到母亲带着我离开那个伤痕累累的家,那一刻我好像明白的什么。 我再次住进了大房子,母亲也再次展露笑靥,只是展露的对象变成了陌生的男人。一直没有办法忘记离开曾经那个家时,我拖着行李再次回望时看见门缝里父亲那颓废的神情满脸胡茬的望着我和母亲,父亲是爱着我们的,但是为何母亲要离开他呢,为何母亲要这般决绝,我还小,使出吃奶的劲杵在那不走,想要挽回妈妈挽回那个家庭,一辆漆黑的轿车突然在面前停下来,下来一个男人面带微笑将我拉上车,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望向母亲好像明白了什么。回头再看养我那栋洋房,看见父亲瘦削的背影将门缓缓关上,最后那份希冀也消失那个黄昏里。 我无权去责怪我的母亲以及父亲他们所做的选择,母亲在那个陌生的环境很快诞生一个新的小生命,从此更是无暇顾及我,就像一粒被遗忘的灰尘渺小无助,在那个陌生的环境嘲笑讽刺再平常不过,同一个豪园中,那些总是在背后说我是小三的孩子,攀权富贵天生骚样,我一个人默默地忍受。 直到在弟弟两岁时,妈妈为了照顾啼哭的弟弟忙的焦头烂额,站在一旁的我想帮她做一点事却不小心将滚烫的茶水溅到弟弟娇嫩的臂膀,弟弟“哇”的一声叫的声音更大,而在一旁的妈妈气急攻心,当即甩了一巴掌,冷冷的指到一旁“滚”,我捂着脸怔怔地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一般,但却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还希望从母亲的眼神能看见从前的那份温柔,我看了半天,她只是全程皱着眉,然后将弟弟收拾好抱着他上楼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个我。我站在那里突然感觉好冷,又感到一阵窒息,好像偌大的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感像潮水般席卷而来。 我冲出大门,拼命地跑,在街道漫无目的地奔跑,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好像烙印在我的脑海中,不知道跑了多久竟然到了曾经那个房子,原来这个城市那么小,然而我却感觉离开它竟然漫漫一世之久,经过已经荒芜的花园站在那扇红木门时,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厚重的铁索将自己拒之门外,她想抓住自己最后一根稻草,打电话给父亲,结果——却回复是空号。 突然想笑,可是到了嘴边却成了叹息,原来这些已经离她远去了那么久啊,都那么久了。 那么,她到底还算什么? 魔怔般的转身离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声刺耳的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成了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印象。 最后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泡沫一般轻,天空一下离自己很近,望着这蔚蓝的云海,笑了。是一种释然的感觉。 “呼啦——”眼前的纱绸重归平静,一片黑暗,耳畔的轻音梵唱依旧,这些本可以让人心如止水的声音,此刻在我听来变得有点刺耳,这是什么玩意,想要扯下这脸上恼人的东西。 可这绸纱像是突然有了灵性般,又重新出现了画面。 我死了。 可我好像又没死。 呵,原来我是一个连阎王都不收的人啊。 肉身已毁,魂魄犹在。 所幸,这一世,命好,有家,美满。 眼前的情景如电影那般,一帧一帧,但却忽快忽慢。 郦国苏家有女初长成,苏家家主,苏贺,也就是这一世我的父亲,一代武将,朝廷上的一品的骠骑大将军,铮铮男儿,即使粗犷不拘小节,但也有铁血柔情的时候,总是喜欢用他略有点粗粝的大手牵着我的手蹒跚学步,手把手教我耍剑,弄出哪些漂亮的剑花,也是他背着全家人违背了郦国大户女子不学武的传统偷偷将我送到雾鸣山学艺。 而苏家家母,李芝兰,能够我放下二品夫人的身段为我洗手做羹,即使是哥哥也没有这种待遇。 一帧帧画面切换着,眼前的景象越来越快,却又来了一个急刹车,停在我六岁那年,是我说服我的父亲和母亲,拜师于左丘少辛派,当时只是从下人以及父亲的藏书中勉强窥得当年的左丘少辛派的恢弘,明明他们都说再无此门派,可不知道为何我总坚信它依旧存在,最后父亲也是拗不过我,答应只要有人还在那里就同意我在那里学武。 所以就在我不过还是个六岁小儿时,我一人爬上雾隐山找到那个断山崖,只看见一个破茅屋,隐隐能看出上面写着醉沧澜,然后我就在这门前等,我知道父亲终究放心不下我,派了亲信暗中保护我,就这样我等了整整一月之久,直到最后等累时睡着,被那个糟老头抱进去,才算得上真正的有了师父,但据这个不正经所说,是他带着师哥外出云游刚刚回去,看见家门口有一个死小孩,一探还有气,就顺手抱回屋,不知怎么就有摊上一个祖宗。 画面再次急剧抖动,定格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月上树梢,月光下夜来香在篱落里暗自绽放,暗自萌芽得还有那一株小小的情窦。 “亦飞,从此你的眼里只能有我的身影。”是小女孩的娇蛮。 “嗯。”是少年声的清澈,眼眸似被剔透的清水洗涤过,让人不禁想起一句诗“山色空濛雨亦奇”。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试探的拉起我的手,轻声道:“南风,我——”欲言又止。 望着我的亦飞哥哥,翩翩少年郎,温润如玉,澄澈的眼眸就像秋日万里长空,遥望苍穹满目蔚蓝。我不禁泯然一笑。 那是我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苏南风,“嘘,闭上眼睛。”语声蛊惑。 我踮起双脚,闭上眼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像蜻蜓飞快地掠过水面。我清晰的感受到他如触电般战栗了一下,苏亦飞下意识想要抓紧我的手,我如游鱼般躲开,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偷偷习武的事情,至少还不是现在。所以我手有薄茧,不似其他深闺小姐柔夷满盈。所以只好跑开,身上金铃作响。却来不及看见他那时是什么表情。 那是月色浓丽,紫藤和丁香清艳烂漫,屋旁的玉兰也开得灼灼。 画面继续切换…… 又是一夜,但却是也无星光也无月。 “娘,爹爹哥哥和亦飞什么时候赶回来啊。”我站在院门翘首以盼。 今夜太安静,安静到让我感觉到遍体微凉。 “傻孩子,想亦飞想疯了吧,你爹爹在西疆,你哥哥和亦飞在北境,他们为了快点见到苏家的小宝日以继日奔波啊。”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因为两年前他曾说如若他两年后能够回来,能够独当一面,便向我家提亲。 被娘说的含羞的低下头,绞着手帕。 “南风,早些歇息吧,别累坏了,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娘爱怜的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回到我的暖阁中,很快就进入黑甜乡。在梦中,我凤披霞冠,满目春色。看见我的亦飞哥哥也着一身红装向我走来,伸出那骨节分明的手,十里红妆,绵延数里,惹得整个郦国少女尽折腰。 突然梦境被剧烈的晃动搅的支离破碎,耳畔也传来惊恐声:“小姐,快醒醒快醒醒啊,小姐小姐……” 我揉着眼,按住心中的不耐困倦地说;“玉蕊,何事啊为何如此惊慌?” “小姐,不好了,家里闯入了一批不速之客,是一群黑衣人。” “让家中护卫杀了便好,何须惊慌。”这些年,随着爹爹的官位水涨船高,来家里找,麻烦的人也越来越多,刺杀这种事自然也少不了。 我摇摇手,准备继续睡,苏家世代武将,护卫水平自是高出一筹,况且留府的都是保护家中女眷,爹爹自是都会挑武功高强又忠心耿耿的护卫。 “不行啊,小姐,这声音不对劲,我刚刚偷偷看见那都是一帮不知武功来路的人,各个武功高强手出杀招。”玉蕊拽着我的手臂“小姐快跑吧。” “小姐小姐,夫人让我叫你赶紧出府。”我的侍女青离闯了进来,我这才警觉的抽出一直藏于枕下的剑,青离看我欲拿剑起身,连忙阻止。 “小姐,万万使不得,夫人说外面人太多,武功很强,队伍很是整齐,不像是江湖草莽,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说罢,青离拿起一件黑衣给我披上,拉我出门。 我回头想要拉着玉蕊一起逃走,毕竟待在一起多年,早已情同姐妹,可是玉蕊轻轻挣开我的手,低于道:“小姐,你先走,待我收拾一下东西再逃,不带点细软出门,怎么能养活我们的大小姐呢?”玉蕊轻笑“等等,我自然会追上你们的。我的武功还是小姐教的呢。” 我向院外望去,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隐约能感觉到他们还是在前堂院,便宽心道:“好,那你可要快点,我跟青离在花出街街角的小酒馆等你,要保重。”说罢拉着青离的手向外奔去,走到门口时被玉蕊叫住。 “小姐,玉蕊感谢您当年瘟疫救了我们全家,所以玉蕊求您不要忘了玉蕊啊。”玉蕊一笑,竟带着一丝凄切。 我没有回头,举起手摆了摆“不会的,我们会等你的。”,却并没有看见玉蕊神情的变换。 在奔走的过程中,我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难道,后院也失守了吗,被人前后夹击?我拉着青离狂奔,感觉到那帮人的气息越来越近,我内心大惊,我凝神用内力细听剑声,这些剑气,都是百里挑一,是谁,这么大的手笔,趁爹爹哥哥不在,竟要绝了我苏家。 爹,哥哥,亦飞你们现在何处,快来救救我们啊。 一阵浓雾涌起,使得黑夜更黑,暗藏着更多诡谲杀机。 突然,我敏锐感到耳边发丝有那么一丝异样,将青离向暗处一掩,转身抽出藏于袖中的剑,向着明明是什么也看不见的烟雾深处,把剑狠狠向前一推。 “嗤——”剑没入肉身的声音。 因为出剑速度太快,没有溅起半分血星,悄无身息。,我继续拉着青离的手向前奔着,但却明显感受到她的手在颤抖着,但没有退路,拉着她进入这浓雾中。 这雾好似有了灵性,一直纠缠着我们,想要将困入其中。我突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江湖上有人擅长使用雾,制敌杀敌,但只能小面积的使用。 然而,扶风看周围都是浓雾,苏家业大地大。想必也消耗很多,没有太多的杀伤力。想到这里,拉起身侧的青离,喝道:“起”,丹田一沉,轻轻一纵跃上屋脊,我正准备伏在屋梁上想要看看形势,突然一线闪电闪过脑海,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才玉蕊的话,我蓦然回首,向我院落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线火光,冲天浓烟。 这是我的暖阁,而玉蕊——我的心骤然一缩,玉蕊,你——何苦?!说好了我会等你,瞬间懊恼和悲伤充斥了整个胸腔。 “玉蕊——”我想暴起,试图去挽回这几乎已成定局的形势,却被这只会粗浅功夫的青离拉住。 “大小姐,万万不可,我们答应过夫人,要拼死将你送出府的。” “我娘呢?” “小姐,快走吧,想必快马已经在迷门那里准备好了。”青离避而不答。 我扯住青离:“我娘呢?” “小姐,你现在问又有何益呢,今夜命注生死,玉蕊只不过是想报答她欠苏家的恩情,这是她的选择,小姐不必太过难过,我只是奉夫人之命保护小姐。”青离眼角滑落下一滴泪。 是我为难了她,我松开手。 这时浓雾下有异响但没有听出内力,“谁?”只听衣角拂过地面的声音,之后便悄无声息。我翻身下去,眯起眼眸“宝阿婆?” “小姐,是小姐吗?老奴以为找不到您的呢,妄负夫人使命。” “娘还好吗?”我急切的问道。 “和那些人周旋呢,小姐这是夫人交代老奴要给您的。”说着欲将一个包袱给我。 连阿婆都不愿意告诉我娘的情况,叫我如何放心。 “不用了,阿婆你先拿着,跟青离逃先去我之后与你们会和。” “小姐!”两人异口同声。 我沉默着,凄笑一下从身上撕下两根黑布条,将刚刚匆匆逃离还未来得及梳理的头发高高束起,一根将脸蒙上,带上披风的檐帽,准备离身。 “前堂院。”青离扯了下我的衣角,“小姐多保重,我们在酒楼那等你。”说罢便拉着宝阿婆继续向前跑去。 我向前堂院的方向奔去,出了后院,一股腥味冲天,满院破碎尸首。这些场景倘若是刚穿越过来,可定会吓得半死,可是这些年跟我那不靠谱的师父和不正经的师哥多少还是经历过这一切。 这就是这个时空,以强凌弱,草菅人命。 我只是有些心寒,是何人要灭我苏家,而且苏家虽不在闹市区但是周围也有些大户人家的宅园,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人心凉薄。 我走过这个院子,这是一声急促“是什么人?”,听动静大概有十多人左右。 是什么人,呵。我不禁笑出声来,那人感觉不对提剑而来。 太迟了,我活动了下手腕,纵身一跃。 剑光乍起,纵横霓虹,如万象搅清波。剑灵凌空化于空气中,发出一声清啸,如鹤唳青霄九层宫。 每一道剑光下,便抹下一缕浓腻血水。 一刺,一勾,一挑。招数不多,但招招致命。 杀人如收割庄稼,剑尖划下的一串串血滴子,如一溜溜琉璃扇坠儿。 杀毕,背对一院尸首,黑色的裙裾无风自动,却不带半分血色,这些算不上高手,但是也很难缠,手背上还是又被剑尖划伤,流血不止。略有疲惫的将剑抵在地面上支撑着身体。 “咻咻——”一阵厉风直扑面门,好像索命的鬼爪,南风急忙用剑一挡,挡完后大惊,内里纯厚,若自己躲避不及时,恐怕身上就多了两个血洞。 自己的实战经验毕竟太少,杀了不过十多人就已经体力不支,南风暗自低骂,自己在技巧上还是有把握,但是如若对方人多,她迟早会被耗死。 南风心里一横,这是院门轰然打开,南风一下愣住了。 看见一个人影,逆着光线,只见那人身材颀长,即使有浓雾缠绕,南风依旧能感觉到那个人本是烟雾中腾生出的一方明亮和温润。 是他吗?他来救我的吗? 扶风不禁微笑起来,慢慢准备将黑色的披风解开。 “咻。”一支利箭再次摄过来。 这时我才发现这些利箭竟然是我苏家的凌羽箭,再一看周围那些死去的家人身上都插上这些箭,我愕然的望着他。 他的身后是一群黑衣人,和与家里的护卫厮杀。 就在我愣神之时,一只羽箭从刁钻的角度想我射来,这一次我没能抽身及时,只能来得及将身体一侧,箭头没入肩头,一种撕裂感传遍全身,南风捂着肩膀顿了顿,满目都是不可置信。而眼前的那个男人依旧如往常般腰板笔直。 这是他后面的随从想要冲过来将我杀掉,他抬手“你去把前院的那些苟延残喘的给处理掉,这个有点意思,给我玩玩吧。” 扶着肩膀的南风,低着头听见这话战栗不止,他是要杀我的,不对他是要灭我全族。 为什么,他不应该与哥哥在北境吗?他为何现在出现于此?那爹爹呢……许多问题一下喷涌而出让我头痛欲绝。 他为何变得如此陌生,我抬眼望着他。 他身前,只有一袭黑衣的我,他身后,是待他一直情如家人的苏府。 南风忽然感觉有点凉,透骨的凉意。 透过他她看见娘带着那群护卫拼死抵抗,但已经处于下风。满目苍凉,冷如古井。 “我不管你是谁,但是坏了我的好事都是死。我呆在这里多少年好不曾见过有这般武功的家眷。那就让我好好会会你。”他居高临下的微笑。 若换作曾经,她会将这笑刻在心底,而今只感觉恶心。我苏家待你视如己出,教你苏家的最高心法,而你却恩将仇报,枉我一付春心,我真是眼瞎心盲至极。 想到至此南风提剑向他挥去。 剑尖划破浓雾,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灰痕,剑光青光漫天,两人平分秋色,南风捂住潺潺流血的肩膀,将没入肩头的羽箭缓缓拔出,箭身上的倒钩与血肉相摩擦,南风痛的唇索索颤抖。 又是一剑刺来,毫不留情,南风与他过招,招招死招,他没有认出她,倘若认出来她,南风不敢接下去想。 南风与他接着过了几十招,但终是体力不支,一剑横劈扫来如破竹之势将风带的猎猎作响,南风下腰才堪堪躲开,这一下腰将刚刚的伤口挣得更大更深。 用剑撑着地面,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身后逶迤一路血痕,是暗夜里盛放的曼珠沙华,妖艳得让人晃眼。 南风眯着眼,瞥见隔院中娘亲也身负重伤,心中哀叹不止。 而此时眼前的人,仿佛对这个游戏厌倦失去了耐心,露出一抹喋血的笑容,笑道:“你可要看看自不量力的后果吧。” 说罢将剑向前一送,气势欲将这暗夜厚重的色彩劈开,南风下意识往后倒。 吾命休矣,此仇未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咄”兵刃相交之声。 剑并没有如期到来,而剑只是坠在她的身旁,而那人脸上写满痛苦,原来是腿部中了暗器,再定眼一瞧原来是母亲武器,那她没了武器怎么办? 南风霍然回头向那院望去,只见娘也回首对她做了个口型“好好活着”便因来不及躲避而中剑。 瞬间,南风肝胆俱裂,却又无法出言。 ------题外话------ 为了弥补自己前面一章字数有些少,所以马不停蹄加了补上去。 希望完之后内心有点沉重,在这里交代了扶风大概的身世,两世为人带着现代与如今的记忆,所以我们的扶风同学有时可能语出惊人,局长会在后面的剧情里将扶风的身世一点一点呈上。 最后感谢你们的支持,之后我可能会两三天一更毕竟还在上学期间,希望各位小可爱们能够不离不弃,待听我娓娓道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五章 南昭公子 第五章 “啊——”一声凄厉划破我的脑袋,是母亲的。我想要循声望去,然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好好活着”突然耳边有很多人像念咒般呓语。 “哗”扶风霍然睁眼坐起,周围一片昏暗。 扶风揉揉头痛欲绝的脑袋,原来是噩梦一场。 我不禁嘴角一扯,但紧接着又感觉一阵眩晕,耳边变得很嘈杂,有人的呐喊,有兵器相交的声音,有刀刃入骨声…… 又看见最后那个站在烟火里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个人,那个杀伐的眼神,我不禁一阵冷颤。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身影以及那张脸。 扶风连忙按住自己的神庭穴与中冲穴,企图让自己清醒。 眼前变得逐渐清亮,看看案前幽幽燃着的长明灯,原来自己睡得那么死,连人进门都没察觉。 扶风透过半敞的窗向外望去。 小轩窗,薄纱笼,窗外清竹幽幽,月上树梢。 扶风盯着那月亮望去,午夜的月没有那样清澄,反而透露着妖异的红。周围红云缭绕,有种鬼情森森的感觉普照着大唐宛国。 好似,一只眼,凌驾于大宛疆土之上。 月上中天,略有薄雾冥冥,正是个好时机。扶风一勾唇角,眨眼间床上便空无一人。 这院落构造与他们郦国有所不同,十进十处还有亭榭楼阁。 这是,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扶风没有停留,她想去一个地方。 “殿下,您留这女子能干什么。”肖元不解。 “你可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她不过是郦国罪臣之女罢了,留在身边只能是个祸患。”肖元一本正经道。 唐宫羽抬手慢慢拿起放在案机上的剑,此剑没有像铜剑般那般厚重笨拙,而是有铁剑轻盈的外形,但是却有铜质的重量。 “要不属下偷偷派人将那女人给处理掉。”肖元试探道。 这是屋顶上传出两片瓦片间的摩擦声,声音很短促,短到别人会以为那不过是个错觉,连大内排得上榜的肖元都没有察觉。 然而唐宫羽神情未变,只是继续把玩手中的剑,。摩挲着上面镌刻的花纹,从剑鞘里抽出的剑身表面上镀上一层黑铁釉,在烛光上散发幽幽冷光。但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剑体其实是用玄铁所铸,剑刃锋利无比当真正正刃如秋夜重霜。 依旧漫不经心玩着这把剑,“肖元,你可知此剑何名?” “属下不知。”肖元实在不知道自家殿下到底想说什么,更不知道为何留下那个女人。还对着一把破剑感兴趣,身为一国皇子什么名贵的剑能没见过。 把剑的那个依旧什么也没有说,而此时去有人焦灼如热锅上的蚂蚁。扶风其实早已伏上他的屋顶,听着唐宫羽一层一层扒这自己的身世,这种感觉堪比现场裸奔,难道现在反侦察都如此牛逼吗。 爹爹当初将此剑赐与我时曾对我说过“剑在人在,剑失人亡”况且这把剑也成为了我对爹爹唯一的念想,如今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容我再等等,我就不信这男人会抱着我的剑睡觉。 唐宫羽见上头没有动静,便“刷”一声将剑完全抽出剑鞘,手腕轻轻转动,“重霜”便犹如闪电般,剑光闪闪,发出“猎猎”风声。 “此剑,应命‘重霜’。” 说罢将剑遥指远方,遥指之处帷幔竟然慢悠悠的滑落。 “重霜。”肖元喃喃念了一遍名字,一脸懵逼。 扶风呼吸一滞,他竟知道这些,他还知道什么,想着不禁心思浮动,脚尖不小心微移,瓦片发出小小的摩擦声。 “谁”肖元喝到。便闪身到屋外,但四周查看了一番却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又折回来。 “罢了,可能是沅姝养的猫又到处乱跑了。” 肖元应声回屋,不知是灯光光影的缘故还是自己眼花竟看见主子嘴角上扬。 将剑重新收回剑鞘中,看来自己猜得不错,要不然上面的那位也不可能沉不住气。要不是当初遇上她时,要不是见她一直紧握着把剑,他也不会多看这剑一眼,更不会将她随便带入府中。 因为那时他就觉得这剑很有种眼熟的感觉,细看竟然是他少年时在古籍上偶然见过的,书上只是讲这把剑的大概造型,是当年左丘少辛派的师祖南宫释所有,当年就是南宫释用这把不起眼的剑在那混沌乱世里劈开朗朗乾坤。后建左丘少辛派,但终究敌不过岁月侵蚀和帝王们的猜忌,在权力倾轧之下早已消匿多年。以致如今民间早已将此作为一个传说流传。 重霜剑最典型的便是它黑色剑鞘上系着一个红色的穗上衔乳白羊脂玉,但是现如今经过数百年这红色早已变成暗红甚至得发黑,所以现如今乍一看只以为是一般的玉佩。而重霜剑还有一则隐秘的特点就是在灯火下挥剑之时,会在地面投下霜花之影。 听闻“重霜”剑只有在搭配左丘少辛派的最高心法之时才可以大放光芒,都说此门派早已消匿多年,但是他一直坚信他自然有自己的避世之法。 要知道当年为何太祖爷会如此重视此门派不仅是因为其武功高深忠心不二,更是其拥有这掌握这四海八荒的神秘纵横之术。都相传的左丘一人变可握一方疆土驭手。 所以他知道多少年来江湖,皇族贵胄都奔走相访只是为了得到左丘的下落。 所以连与之有紧密联系的的“重霜”剑都重出江湖,那想必左丘依旧存在。 这便是那女人留下来的原因,倘若她要是左丘的人,想到至此唐宫羽又不禁眉梢一挑。 “你且先下去吧,贺家那边继续盯着,唐琛那里的小动作不必理会,只要如实汇报即好。” “是。” 唐宫羽将剑重新放在案机上,竟燃起高烛看上了书。 这可是苦了上面的扶风,在上面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全身早已僵麻无法动弹,而扶风只能透过自己扣得小洞看着离自己不过几丈的剑,心中暗骂。 大概又等了近半个时辰,等得扶风快要冻僵的时候,下面的灯灭了。扶风颤巍巍重新揭开瓦片向下望去。 剑呢?!原来放在案几上的的剑连带着人影都没了。 扶风连忙翻身下去,勾脚于屋檐栏角上,向下探了个头,却见房门已关,再看四周无人,出奇的安静,于是,扶风只好纵身下来,轻轻地推开房门。 扫视了一圈,看见自己的“重霜”被挂在案几旁的墙上。 什么,自己的宝贝剑竟然就随手挂在墙上,这个唐宫羽明明是知道“重霜”的背后价值的。扶风心中对某人的想法更是黑上几分。 但是扶风并未贸然上前去拿,既然他把她的剑随手一挂那他定是料到她会来取,于是弯腰在脚前三寸轻轻敲了敲,耳朵贴在地上姿势极为不雅的听了听便站起来。 扶风想了想,拿出怀里之前吃完“竺天丹”留下的瓷瓶,向着左前方某个角度扔过去。 空瓷瓶与地面发出五声脆响,不多不少,停留在“重霜”半寸之前。 这个招式是她那老不正经的师父教得。五种不一样的距离便是大部分夜行者的几种步距,以及机关埋伏的感应距离。 此招名“一石五命”。 这看似普通的招式她练了足足三年之久,才能精准的控制好力道与距离。第一年能够将石子在水面上和沙丘上自由控制距离跳跃五下,第二年能够将石子击中空间任何一点,第三年将左丘少辛派保存的所有关于机关奇门遁甲之术熟记,还说天下机括之术看似不尽相同,其实都是有迹可循的,倘若半寸之内都不曾有动静,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根本就无机关,其二、可能遇上百年难遇的机关奇才,能在半寸之内设计出要人命的机关,那就自救多福。 当年自己还埋怨老不正经不教自己武功尽教自己这些旁门左道,如今看来还得感谢他呢。 扶风见此并无动静,便向前循着瓷瓶的轨迹向前两步,之后直接轻点足尖越到第四声留下的地方,因为刚刚第三声与其他声音不太一样,说明下面恐怕是空的,自己此时身体虚弱,又再寒风中冻了近两个时辰,还是小心为上。 扶风停于剑前半寸,她看了看墙上挂的剑,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将剑取下来。 “铮——”一声细微,剑离墙壁墙上机关一下便启动,几只强有劲的短箭射出,而此时扶风取完剑背对着前面,空门大开,根本无法及时躲避,而扶风也像感知危机一般,骤然向背后望去,目光恐惧。 然而,转身并未看见什么,视线便被白色烟罗的衣角拂过,然后被拽进一个清凉并充满淡淡檀香的怀抱。 几只短箭纷纷落地,扶风心中暗道竟然是由释放罡气硬生生将强劲的断箭拂走,牛逼。 唐宫羽低头了一眼自己怀中还是“一脸惊恐”的女子,别扭的身体离开她半寸,不贴身靠上去。 他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因为他料到这个女人必然会回来取剑,于是一直敛住气息隐藏在暗处,从她趴在屋顶到毫无形象撅着个屁股不知在倒腾什么一直到刚刚那个女人差点被短箭射成筛子。 然而看她危急关头,他只要伸手一推就可以让她脱离危险,然而看着这个女人就这样鬼使神差的上前,还…… 想到至此,唐宫羽不禁懊恼的将怀里的女人推开。 再抬眼那个女人那还有半分惧色,到是歪着头笑着看着他,一副了然的模样。 忽然,唐宫羽便了然一切,敢情这个女人知道他一直隐于暗处,一直到最后墙上的拿到机关都是在做戏,甚至不惜拿自己的命来赌他会现身。 果然,左丘少辛派出来的人名不虚传。 迎上扶风看似澄澈但却又深不见底的笑容时候,唐宫羽却微微一挑眉,这女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为自己所用。 而扶风自然没有武功高超到还未进屋就感受到唐宫羽的气息,她是最后在“重霜”附近及其敏锐地闻到那淡淡一丝檀香,所以赌那么一下,当然前提她能保证自己不被射成筛子。 “尊敬的萧王殿下,这个剑妾身就收回了。”说着一手拿剑,一手撩起裙摆,右腿向后,左右脚呈丁字状膝盖微微一曲。 唐宫羽望着眼前这个还是一身鹅黄裙装,行为举止的女人,眼神淡然而深邃,无波无澜。 在他的脑海里这个女人之前从未听说由此般能耐,即使是邻国的一品臣女,但是他从未接受过这个女人的有什么特别之处的消息,而他之所以能够识破她的身份还是从她的衣着以及郦国前几日发生的那件事,即使这件事被郦国内部竭力压下去,但是他安排在郦国皇宫里的暗桩还是将消息送了出来。 要是不是自己机缘巧合之下看过有关左丘少辛派的有关秘辛,识得那重霜剑,去试探那女人,否则估计这个女人能一直扮兔子,将自己蒙在鼓中。 好一个苏家嫡女。 扶风看唐宫羽看自己的眼神变幻莫测,心中也能猜个大概,同样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这时他们相遇以来第一次正脸看他,感觉眼前这个人充满透明的感觉,不是说他毫无存在感,而是眼神以及通身的气质过于淡然平静甚至充满荒凉之感,如满天星河沉下去都不会溅起半点星光的深海,高挑颀长的身材却略有些清瘦,但是他脊背挺直,姿容清冷,宛若玉人。 皮囊倒是挺好的,但是太瘦显得病怏怏,看着不快。 “你如今在本王府上,可打算以如何身份留下来,既然你于我面前自称妾身,那本王不介意再在府中收一女人。”唐宫羽努力让自己忽视面前这女人一看猪肉几斤几两的眼神,说道。 扶风连忙摆手道:“可别了,萧王殿下,小女为罪臣之后,哪敢服侍您啊,”扶风福了福身“而且看着您这身板也不差人服侍啊。” 唐宫羽看着眼面前这个大言不愧并且还用某种暧昧并且色情的眼神望着自己,瞬间脸就变黑了。 扶风看着唐宫羽脸色不好心中不禁大快,她就是吃定他不敢动她,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契机,而她的出现便是他现在能抓住的唯一的机会。 “那-——我便去做唐琛的人如何,萧王殿下?”扶风突兀道。 面前这女人背着手歪着头,毫无天京城中大家闺秀的样子,倒有几分地痞气质,好像谈条件的人是她,但又一针见血的说中他心中所想。 他的确需要一个人去蛰伏到唐琛那里,那个人要足够有胆识有智谋而且要与任何人都没有瓜葛,不可以有一点迷失自己,因为只有有那么一点差错,就会就会功亏一篑,把自己甚至跟自己有关的一切拉入万劫不复之中。 他还要有足够耐性,因为这事一场蛰伏,没有人能确定这场等待要多久。 一切都需要一个契机,而他自哥哥死后便筹划一切,而扶风的出现,便将一切可以提前实施,她或许还不那么适合,但是局势已经开始悄悄的变化了,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那边一切提前实施吧。 扶风玩着发尾语调微扬:“你看我去色诱他如何,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觉得三十六计就就这一计最为有效。”刚刚在屋内收拾那那破床的时候她就简单想过既然唐宫羽不如传闻中那般争权夺势,但他即为唐氏的人都是为皇权所生的人,而对他最虎视眈眈的便是二皇子宁王唐琛。 望着面前那个狡捷的女子,突然产生一种想法。 唐宫羽期身走向前,而扶风依旧像是什么都未发觉般玩着发尾,不料唐宫羽突然伸手,扶风刚想躲开,就被他擒住了下巴,然后一个清凉之物便入了嘴。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扶风赶紧用手指抠向喉咙,想要将其呕出来,然而越这样这东西就更快的划入她的内腑。 “就那般不信任我,既然你救了我,收留了我,为了这份恩情扶风没齿难忘,当然会为殿下竭尽衷心的,倘若殿下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从今往后我们如何共谋大事呢,萧王殿下?”扶风干呕到涨红了脸,是她没料到这唐宫羽还有此等后手,是她太轻敌了,而自己最不善药理,心中不禁暗恼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唐宫羽依旧面无表情。 明明一脸失血过多显得苍白,眼神中却闪烁着生生不息的韧性,一种惊心动魄,相比自己如古井般死寂的气息,自己是多少年没像眼面前这女人那般的气息。 历经生死之劫,依旧充满赤子之心,熠熠生辉。 心中咯噔一下,那个想法更加强烈,他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这张脸。 于是从怀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扔给扶风,然后又后退一步与扶风的距离保持在一尺之外说道,“你吃下的名为‘牵机锁’,平日对生活练武并未影响,但是一旦被下蛊的人背叛蛊主,便会万蚁噬心之痛,生不如死,而且每个月都要在朔月之时吃过我给你的解药。” 想到自己吃下蛊虫,又想到师哥小竹篓里养得那些花花绿绿的虫子,扶风突然感觉有种无力感。自己从小就对药理医术不感兴趣,总认为没有必要学这些,而且自己习武身体总是康健的。 “这个盒子里面是我曾得来的面具,以后你便叫南昭公子,身份是巴山南宫世家的公子,你可明白我的用意?” 扶风按下心头对蛊虫的抵触正色道:“明白,如今大唐盛世太平,但是太平之下太多暗流。而此时隐世世家的公子显身京城,倘若得到此人,便可能会得到整个南宫世家的力量,”扶风打开盒子继续道“但是,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何是南宫世家,难道你背后有南宫的助力?” “你问题太多了,只要做好这个身份就好,具体的只要听本王的就可以了。几天后,六弟会到我的府上来,你可要养好自己的伤。”说罢,便抬腿便离开。 扶风指尖触摸着面具,滑滑的很薄,甚至能感受到肌肤的纹理毛发,扶风心里突然恶趣味的想,这会不会真的是从人脸上扒下来的吧,没想到还是好这口,想到至此打了个寒颤。 看着眼前的面具,制作如此精妙,突然便变笑了。 “萧王殿下。”扶风扬声道。 唐宫羽闻声回头一怔,只见扶风一就是那个扶风,却微微躬身,行着男子见面的揖让之礼,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如二月春风,眉目明净澄亮。 “幸会,在下名叫南昭。” ------题外话------ 自此,这个小说正式全面打开,下面的故事便是扶风新的开始,浴火重生,历久弥新。 感谢你们走到现在,一边写一边更压力还是很大的,赶紧到周末囤点稿,看来以后周末要少出去浪啦 最后还是非常感谢你们陪伴我走到现在,谢谢你们的支持。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六章 牵个手又怎样 第六章 十日的时间过得很快,这些日扶风就住在这偏院里也悠然自得,唐宫羽倒也不苛待她,伙食药物供应的都是上好的,身上的肩上也愈合得差不多了。 清晨,扶风懒懒的起床,用完膳便像没骨头一眼坐在太师椅上,期间肖元来过一次,还是像往日一般递来一些大唐宛国内部的消息,而老实人肖元见扶风坐没坐样,眉头还是一皱。 扶风像是没看见一样,对着肖元招了招手笑道“早啊,吃过饭没。” 肖元脚步一顿,将资料放在桌子上,便赶紧走开。 他这几天已经见识到这个女人,果真跟正常的女人不太一样,除了武功不错以外就是一个奇葩。自己想破脑袋实在不知道主子筹谋十年选了那么一个人作为打破僵局的棋子。 想到屋内那女人,又想到自己未来要面对的日子不禁扶额感觉脑壳隐隐发痛。 而我们的扶风同学,脚敲在桌上,懒洋洋看着今日递来的本子。 她如今基本已差不多搞清楚大唐宛国如今的朝局,不似一百多年前动荡,现在提倡以文治国,朝廷上自是重文轻武,到处藏污纳垢,老皇身体每况愈下,一些世家早已蠢蠢欲动,纷纷寻找效忠的主子。 现如今皇室又四名皇子,分别为二皇子唐琛,因兰贵妃以及自身一直勤勉封为宁王,而三皇子唐宫羽因为母亲归为皇后,早在及冠之年便封为萧王,而四皇子唐徽让自己母妃身份以及并未有前两者那么高贵便封为瑞王,六皇子唐云起年岁还小还未及冠,至今还未有封号。另外还有两位亲王,而其下还有宋丞莫将,两位正一品的大臣,剩下的就各自为营,汲汲于宦海之中谋得一己之位。 扶风看完今日的消息,走到香炉前将其扔了进去。然后活动活动筋骨,自己这几日一直都想要出去,因为青离和宝阿婆还被她留在雾鸣山上,而她师傅便“藏身”于此,虽然他看似不正经但也断然不会不管她们的死活,好歹这两人也是她的人,所以不必担心她们的安危问题。 想着扶风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仰着头闭着自己的眼睛。 此时,据此有两日路程的雾鸣山上。 一个淡青色的身影背着个小背篓在山间蹒跚而行,而她身后有着一个穿着灰色棉袍的男人盘腿坐在一个看起来已经很老的骡子身上,颤颤巍巍走在后面。 “青丫头,你看你右脚崖下有株草,去给我采过来。”骡子上的男人看不出岁数,懒懒的说道。 青离伸出头看看自己的右脚边下的万丈山崖,深吸一口气,系好腰间的绳子,便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那个男人被青离的果敢惊得坐直身体,下山崖下望了一眼便又恢复之前的散漫。 挂在崖间的青离努力让自己忽视脚下的浮云,努力地向着那株草药靠去,拿出锋利的小刀将其割下,扔进身后的小背篓然后将自己拽上去。 全程,青离早已被冷汗浸湿后背,下嘴唇也全是被咬的牙印。 论她怕吗,那是废话。 十多天前,自己还是一品大将嫡女的贴身侍女,十多天后便是如今这样每天过的如此提心吊胆。 十多天前,小姐将她和宝阿婆留在这雾鸣山上,告诉她们去找她的师父和师哥。在那时,她才知道小姐原来还有自己所不知的一面。 虽然,自她到这里之后便遇到这个灰袍男人,便指示她干东干西,但她毫无怨言。 因为在那场屠戮中她的妹妹,也失去视为依靠视为家的苏府。她虽然身为婢女,但她并不蠢,小姐自是要为这一切复仇,而她和宝阿婆如何视而不见,她的仇恨一点也不比小姐少。 可是,为了尽自己那一份绵薄之力,那么自己便要变强,配得上小姐。 青离终于爬上山道,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 “知道你刚刚割得那株草是什么吗。”男人微微仰着头问道。 青离重新捻起这株药草,闻了闻,说道;“这是应该是就是极为稀少的桫椤吧。” 听到青离说出来他想要的答案,此时嘴里嚼的狗尾巴也掉出来,一直眯着的双眼也此时睁开好好打量面前的青离。 面前的小姑娘不简单啊,当日见她之时就觉得她挺有趣便扔给她几本药理之书,今日无事出山逛逛,随手考的几样相似的药草都被她说中,长烟客眼神一变,然后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姑娘倒是有点意思,有几分悟性,想做老身的徒儿么。” 青离看着面前嚼着草放荡不羁的“老男人”福身道:“小女不才,只愿能够助自家小姐一臂之力。” 那男人流畅疏狂的眉眼微微上扬,晃晃手道:“那死丫头的事情我不想管,但是你若不有一技之长傍身如何孝敬你家小姐呢?”长烟客半威胁半诱惑道。 天知道,这几年他是有多无聊,他那臭小子自从接触医术之后路子却越走越歪,两年前直接跑到南疆苗窟那里研究万蛊之毒去了,如今连个信儿都没有。而那死丫头更好,对医术更是一窍不通。害得他空有绝顶医术却无处可教,现如今看见颇具慧根的青离,当然骗也要骗成自己徒儿啊。 青离沉默了一会,然后跪下来道:“青离,拜见师父。” 此时,屋内香炉依旧燃着,淡淡的乌沉香。曾经的苏南风身上是淡淡的月桂味,如今她化身为南昭公子,身上自然要换一个味道。 如今扶风站在黄铜镜前,一层一层的裹紧胸部,然后收束起来。“如今看来,平胸还是有平胸的好处的嘛。”扶风满意地拍了拍胸部,然后穿上唐宫羽给她的衣服。 片刻,一个衣着淡蓝的人影越于镜前。内里是雾蓝色灵纹锦衣,腰间绑着一根乳白的玉带,外面罩着湖蓝色的大氅,上面缀着上好的银狐毛,既保暖又好看。 扶风又是满意的咂咂嘴,没想到这唐宫羽审美还是不错的,看自己这模样到外面勾引姑娘应该是不成问题,想着指尖勾起一点药胶将面具的边缘压得更加密实,这个面具很透气,带上去没有一点的不适感,而且与一般的面具造型不一样,一般都是覆盖在脸上,而这个面具则一直延伸道锁骨处。看来做面具的是个极为心细的之人。 “吱呀。”房门被推开,而扶风都懒得转头,这么细微的脚步声也只有唐宫羽了。 唐宫羽看着镜前,将自己领口扯开,一点点摸药胶的女人,说道:“六弟约莫半个时辰就会来,他生性潇洒,没有城府还是个孩子,所以从他入手是最合适的。” “的确,唐云起排位第六还未封号授权,所以变数最大,而且最重要的因素是唐琛是他的亲哥哥,我还是很好奇唐琛对他弟弟的感情的。”扶风对着镜子艰难的将药胶抹匀。 唐宫羽也没有因扶风无视他的态度而不喜,甚至感到很自然,好似两人已经相识已久,这种状态很是奇妙。 可能他从见这女人第一面开始便不一样吧,唐宫羽轻微的蹙了下眉,对自己的行为不受控制而不满。 扶风转身向他走来,唐宫羽瞥了一眼扶风弄得略微凌乱的的领口,甚至能看见一抹晶润的锁骨,然后抬脚走到前去,几下便将凌乱的领口整理好,并且顺手还别上一颗泛蓝的珍珠。 “南宫世家世风严谨,你若连衣服都整理不好,如何取信于人。这个南海珍珠是南宫家的东西,”然后唐宫羽又将一样东西塞给扶风“这时南宫嫡系才会有的玉牌,你可收好。” 扶风看着这触手温热的暖玉,忽视掉唐宫羽对自己的莫名的亲昵。 他连南宫世家的信物都有,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背后有着怎样的势力,果然这大唐三殿下不容小觑啊。 给完东西唐宫羽便后退一步,又与扶风的距离保持在一丈以外。“肖元,送南昭公子出府。” 之后便转身离去。 出了屋门,呼吸着寒冬为凌的风,感觉自己此时才清醒过来。 自己多少年没与人走如此之近,十年还是五年还是……自己明明早已经将自我禁锢,画地为牢,为何独独面对这个女人会屡次突破牢笼走近她的身旁,是惺惺相惜,还是互相利用,唐宫羽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神,然后转瞬又恢复淡漠清明。 肖元将扶风留在一个巷角便离身而去。扶风转过神来时肖元早已不见踪影。 不是说好隐世大家的公子吗,好歹也有随行马车吧,扶风一边暗自嘀咕一边巷口走去。 突然脚步一顿,等等,既然自己什么也没有,是不是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去找老不正经和青离他们,想着脚步方向一转,刚迈出一步,心中突然一下钝痛,痛得扶风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她差点忘了自己被倒霉唐宫羽下了“牵机锁”没想到药效如此霸道。 扶风只好抚平衣角,重新向巷口走去,出了巷口便是大唐宛国最繁华的天盛长街,正如其名,这个街是京都十分宽敞街的两侧都是井然有序的商铺,往来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好一个盛世繁华。 扶风走到一个铺子前,看着阳春面走不动了路,咽了咽口水,随手摸摸身侧,摸了个空,原来自己早已不配荷包了,现在是彻头彻尾的穷光蛋。 “都让让,都让让,小心马车。” 街上的人纷纷避让,扶风循声望去,定睛一看,车轮内侧有着唐氏皇族的标志。 扶风眉头一挑,捡起一个小石子,弹射出去。 路上一个孩童一下跌坐在路中央,手中的糖葫芦都掉了下来,而马车也近在咫尺,街的两侧的行人都倒吸一口气,为这个孩子扼腕,更有甚者闭上了双眼。 一个淡蓝色身影闪过。 “吁——”马被缰绳狠狠勒住,矫健的肌肉块块分明,扬起的蹄子溅起一片尘土。 扶风护着那个孩子,一个翻身便躲开即将落下的马蹄。 “阿畅,我早就跟你讲要慢点,你看看你。”说着一个绯色衣袍的身影撩起车帘跳了下来。 扶风回头,透过扬起的烟尘看见,一个绰绰人影眉眼清秀,杏仁般的眼睛似潺潺春水,灵动清朗,虽还带几分稚涩,但不难料到几年后便又会祸患不知多少少女的主儿。扶风眯眯眼,看来她猜得不错,果真是唐云起。 “你还好吗?没有什么事吧,真是抱歉,因为今日有急事所以阿畅才会驾车这么快的。”唐云起焦急地问道。 扶风不急不慢的起身扶起那个孩子,然后拍拍衣角将灰尘拂去,没有回答唐云起,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对那孩子惋惜道:“可惜这个糖葫芦了,哥哥这便给你买一个。” “阿畅,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买两个糖葫芦啊。” 扶风对唐云起有眼色而感到非常满意,毕竟自己一个子儿都没有。于是转身扬声道;“早闻大唐京都繁盛,怎么道路还如此拥挤,连个马车都容不下,看来是我来错地方了。” 唐云起闻此并不恼怒,还对扶风俯了俯身:“因为今日准备去家兄家,不料出门前被一些事情缠住,所以才会行车如此之快,还请公子见谅。” 扶风见唐云起为人谦逊有礼,对比唐宫羽那装逼犯不知道好多少倍,于是拱拱手道:“无事无事。也是听说京都天生长街繁华,所以来走一遭,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事,刚刚是我唐突了。” “原来兄台不是宛国之人,不知如何称呼。”唐云起见面前清瘦的男子气度非凡,而且领口系的淡蓝色珍珠更是从未见过。 “在下南昭,阁下贵姓。” 这时,袁畅将糖葫芦买回来,给了那孩子,对唐云起说道:“六殿下,咱们得赶紧走了,不然萧王殿下会着急的。” “六殿下?难道你就是唐云起?”扶风佯装惊讶道。 “大胆,殿下的名字可是尔等直呼?”袁畅喝到。 “阿畅,我与南昭公子一见如故,不得无礼。”见扶风笼着大氅,脸色丝毫未变,感觉南昭气韵超然又说道,“既然南昭从未逛过天盛长街,可愿坐我的马车,一览京都的风光。”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扶风笑道。 “殿下这——”袁畅犹豫道。 唐云起摆摆手“无妨,不必担心我。” 扶风随着唐云起进入马车内,眼神立即被中央的棋盘所吸引。唐云起似乎是感受到扶风的目光“南昭公子也对这个感兴趣吗,这个棋盘是十多天前得来的,摆了十多天还没有找到破解之法。” 扶风凑上前去,端详了一会,捻起一个黑子将其放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上,而唐云起眼神一亮,看似毫不起眼甚至有点乱摆之疑,但是瞬间整个棋盘格局都变了。 “这棋局星位天元看似平静毫无破绽,但在这一处是执棋者最容易忽视的地方,此时只要立一黑子,便可冲破逆转。”扶风说道。 “没想到南昭公子如此精通棋道,佩服佩服。” 扶风摸了摸鼻尖心虚道:“哪里哪里,只是家师善于此道,我经常被他捉过去陪他下棋,日子久了,自然耳濡目染会一点。” “那公子的家师肯定更是厉害,那日可去拜访一下。”唐云起兴奋道,他自小便喜爱钻研棋道,如今遇到奇人哪有不见的道理。 扶风抿嘴笑了笑望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小孩不禁感叹,真是笑话,长烟客那个老不正经岂是你想见便能见得,如若他不想见你,把整个天下翻个遍你都找不到他。 之后的路程,唐云起一直都沉迷于她刚刚摆的那一黑子的棋局。 “殿下,我们到了。”袁畅的声音在外面想起,这才将唐云起从棋局纵横之中拉出来了。于是匆忙收拾好棋盘,对扶风说:“南昭公子,倘若你不介意的话,不如去我三哥府中下下棋吧,我三哥风景风景独好,还有上好的金瓜贡茶呢,平日想喝我都喝不到呢。” 扶风为难道:“殿下,这恐怕不太好吧,我与你才不过初识,如今又登门萧王府,于理不合。我还是继续光我的京都吧。” “别啊,我与你一见如故,你又如此精善于棋道,正好陪我下下棋解解闷,再说了我三哥对我极好,虽待人有点冷漠但心地也是很好的。”说着跳下了马车。 我呸,好个屁。好还喂我吃毒药,好还先从你身上下手。扶风突然怜悯地望着这老实孩子,自来熟还又傻,但又叹了口气想到唐宫羽交代给自己的任务。 唐云起见南昭还左右为难时,于是一手夹着棋盘一手拽着扶风的衣袖,半拖着她进去。 扶风抬头望着头顶龙飞凤舞的萧王府的三个大字,兜兜转转又回来,敢情是三殿下怕她养病养久了脑子会养坏了,放她出去透透气。 于是,扶风就被唐云起一路拽着走进花苑中,远远看见唐宫羽坐在亭中,悠然的品着茶,然后转过头,看向他们。 扶风没有注意唐宫羽的眼神,而且唐云起因为迟了与三哥的约定,急着向亭中赶。 很快便走到亭子前,唐宫羽微呷一口茶,依旧望着唐云起牵着扶风的衣袖,眼神幽深。 直到此时扶风才发现唐宫羽的目光,但并未挣脱唐云起,一个大胆的想法产生。 “三哥哥,起儿迟了真是抱歉,就是因为出门前被一些琐事缠住身。” “无妨,这位是?”唐宫羽问道。 “啊,这是我新结识的朋友南昭公子。”唐云起这才想着自己一直牵着扶风的衣袖,连忙赶紧松开。 不料扶风突然上前一下牵住了唐云起的手,扶风突然背后一凉,尔后便笑了。 ------题外话------ 今天要体测了,测试八百和五十,码字之前便感觉两股站站,很紧张。结果跑完直接双腿颤颤,头皮发麻。 长春的风太大了,灌得满嘴的风。今年是老了跑了三分五十比去年慢了些,跑完五十米再跑八百米一半的力气都没有了,到第二圈感觉自己随时都能扑街。 现在,我坐在公交车上,画个美美的妆出门逛街,有些晕车忍着内心的不适,把今天的事情分享给你们。 最后依旧感谢你们的围观支持,你们的观看是我写作最大的动力。谢谢你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七章 红鱼儿 第七章 “六殿下,在我们那里,朋友见面实行握手之礼的,就如这般。”扶风右手握着唐云起的左手说道。 “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南昭兄家可在哪里啊。”被牵住的唐云起心中感觉怪怪的,但又出于礼数没有松开她的手任由她牵着。 随即扶风便松开手,道:“在下的家在宛国之东,大渝之南。” “那里不是荒芜之地吗?”唐云起很是疑惑。 宛国的东面大渝的南面是一片三不管地带,很重要的原因是那里巴山山脉怪石嶙峋,虽地盘很大但是从未有人进去,传说便是荒芜之地。 “嗯,是挺荒芜的。这可不来大唐宛国逛逛么。”扶风手轻轻抚摸过大氅上的狐狸毛说道。“哈哈哈,南昭兄可真是有意思啊。”唐云起闻言不禁大笑,“来,这是我的三哥哥,唐宫羽,也是当今的萧王殿下。” “草民参见萧王殿下。”扶风撩起袍角作势要跪下,这时一个声音飘过来,“既然是起儿的好友,那今日就不必跪拜了。” 为什么今日,不应该是以后都不跪拜了吗,还想一起合作吗,扶风重新站直身暗暗瞪了一眼唐宫羽。 唐云起听闻笑道:“早与你说过吧,三哥哥看似冷淡其实人是很好的。” 的确啊,是好极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估计就是说眼前这个小屁孩了,即使扶风只比唐云起大几个月而已。 唐云起将自己带来的棋盘摆在石桌上,招呼着扶风坐下。 “三哥哥,今日起儿迟约,您先走棋。” 唐宫羽毫不退让,捻起一个黑子放下,很快唐云起也放下白棋,几个回合下谁也没有占得上风,这时又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既然南昭公子说自己来自巴山,不会是南宫世家的吧。”眼眸一瞥。 唐云起还在思考唐宫羽喝茶前落下得黑子,自己的白子应该如何走棋时,听见南昭说自己是南宫世家,不禁问道:“南宫世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隐世之家吗?听说很厉害的,没想到南昭原来是南宫家的人,怪不得你的棋术如此高超呢。” 扶风笑道:“六殿下谬赞了,我早已脱离南宫世家,孑然于一身了。” “这是为何呀。”唐云起玩着一颗白子问道。 “南宫隐世几百年,家规教条陈旧有死板,生下来就一切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特别是我这种的身份,每一刻都被人盯着,实在难受,”扶风厌恶道“所以我一直在忍,直到有一天我对家师说巴山女子太少,看这么多年早都腻了想要见识见识大唐和大渝的女人,然后被父主听见了,怕被打就先溜了出来了。”说着扶风耸耸肩假装无奈道。 “南昭兄,你可真是个妙人啊,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哈哈。”唐云起此时此时也扔掉手中的白子完完全全被扶风所吸引。 扶风偷偷瞄了一眼唐宫羽,也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扶风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幸好还带着一层脸皮所以脸够厚。但这也不能怪他,他只给了她身份也没告诉她其他该怎么做,该怎么说。所以人设什么的只好她自己立咯,看唐宫羽各种别扭,她就越舒爽。 从他对这张面具的保存以及这个身份怎么想都应该是一个翩翩君子之风,可她偏不,她就要来个倒行逆施。 唐宫羽看着扶风肆意乱飘的眼神,不知内心突然产生一种无力感,面对这个狡黠的女子自己的十年筹募突然是那么轻飘飘,既然自己将那张面具,接下的路就应由他与她携手共同走完。 “那南昭兄你擅自离开家门,可有人寻来。”唐云起被扶风挑起兴致道。 “那可不,父主听说我偷偷溜出去,派了好几队人马捉拿我,可是你要知道既然是本公子认准的事情不撞南墙誓不回头。”扶风咬重最后四个字,好像是说给某个人听。 “南昭兄好生气魄。”唐云起拱了拱手道。 扶风摇摇手;“非也非也,我若不气魄点,小命都会没了,我肩头便中了南宫家特有的倒钩银箭,差点就打中了琵琶骨武功尽失啊,我那父主可真是心狠,你要看看我这箭伤么?”说着就要扯开自己的衣领。 “不了,南昭兄如今天气寒冷你受了伤还是别收冻着了。”唐云起连忙制止,虽然觉得南昭公子是个性情中人值得一交,但还是碍于三哥哥面前不敢过于造次。 而坐在对面的唐宫羽眼眸一紧,盯着扶风随时都要扯衣领的手,难道她还明白他给她系那颗珍珠的原因吗。 扶风当然内心翻着白眼,你以为姐姐愿意牺牲色样,这还不是因为箭伤完全愈合需要一段时间,她怕这段时间会伤到那里或者被人发觉怀疑,所以做戏做全套啊。 然后又说道:“只是可惜了陪我十多年的玉折扇啊。” 唐云起笑道:“南昭兄风流,当配玉折扇。” 寒暄几句之后,袁畅突然上前到唐云起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便退下了。 袁畅退下去之后,唐云起便起身对唐宫羽躬身道:“三哥哥,母妃昨夜突然风寒,从宫里传话说想要见我,母命难违所以起儿今日恐怕不能与三哥哥尽兴了。” “无妨,兰贵妃既然身体抱恙,你去也是应该的,顺便也带我向兰贵妃问好吧。”唐宫羽提及兰贵妃眼睛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眼神,然后又恢复淡然的神色。 “南昭兄,你可与我一起离去,还是陪我三哥哥下几盘棋?”“六殿下我还是随你一起离去吧,望江楼的红鱼儿还在等我呢。”扶风赶紧提起衣摆跟上唐云起。 一直立于唐宫羽身后的肖元看着扶风背影,再次怀疑主子的选择。虽说扶风略有几分姿色,但是这举止行为过于惊悚,为何主子就选她作为他的第一步暗棋呢,肖元不禁摸摸自己的脑袋。 唐宫羽虽未转头,也知道跟随自己十多年的肖元脑子里想什么,于是将杯中已经微凉的茶水尽数喝完,轻声道:“她很聪明,只有伪装得如此真性情,有朝一日才能让父皇相信,不再一直派人去巴山刺探关于南宫的所有。这些我都没有告诉她,但是她能立即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说明我选的并未有错。现在立刻传信给芸姨,叫她把那间房子给我们的南昭公子。” “主子,那房间……” “不要问那么多,赶紧去办。” “是。” 唐宫羽坐在亭中,紧了紧盖在膝盖上的毯子,遥遥看着扶风淡蓝的身影,一言不发。 虽然知道这个女人不可能完全为自己所用,甚至到头来还是相互利用,但是他还想看看她到底能让他多惊喜,他突然很好奇在这场他与她的博弈之中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随着唐云起上了马车,唐云起见扶风急急忙忙的模样笑道:“南昭兄可是怕我那三哥哥啊。” “萧王殿下丰神俊秀运筹帷幄,我尊敬还来不及呢。”扶风胡扯到。 “其实三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待我是极好的,虽然现在依旧很好。”唐云起突然说道。 扶风闻此突然就来兴致,很好奇这看着病怏怏的臭狐狸以前是怎样的为人。 “那萧王殿下从前是怎样的人呢。” 唐云起继续摆着从萧王府带回来的棋盘,没有回答。 “呃……是在下唐突了,往事不说也罢不说也罢。”扶风突然有些尴尬,因为自己过于好奇,将南昭公子这个角色的代入感打乱。 “无妨,无妨,”唐云起摆完自己与唐宫羽最后下的棋局。“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因为二哥长我好多岁只有三哥哥愿意跟我玩,而且那时他最喜欢跟我玩斗蛐蛐,每次他都可以赢我,但是他总是让给我。”说道至此,唐云起嘴角竟勾起一抹弧度。 扶风实在没有办法想象我们尊贵的萧王殿下跪在地上玩蛐蛐的画面,但是扶风也很快抓住唐云起话中的重点,唐宫羽虽不是唐云起的亲哥哥,但是他却喊他三哥哥如此亲昵,相比自己的亲哥唐琛二哥听起来便疏远了很多。 “可是自从十年前太子哥哥被父皇……之后,三哥哥的笑容就变得越来越少,去年冬日……”唐云起低垂这眼眸沉声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赶车的袁畅打断:“殿下,望江楼就在转弯处了。” 扶风上前拍了拍唐云起轻声道:“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你只要记住昨日的美好,继续明日的生活就好。” 然后撩起车帘准备跳去,但又转念一想回头对唐云起说道:“既然萧王殿下依旧待殿下很好,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也能希望你能永远的相信他。我这几日就在凤来栖殿下若无事可以找我下几盘棋忘却心中烦闷。” 跳下马车,扶风吸了一口寒风,最后的话并不是她想要帮唐宫羽什么,只是她好像看到未来的有一日唐云起有可能会与他的三哥哥越走越远时,突然为唐云起感到惋惜。 在她的眼中,唐云起干净的像块璞玉,就如世外最安宁的岛屿,漂泛在浮云的尽头。 他心思简单,扶风不想让朝堂上的各种纷争沾染上这片末世岛屿之上。 唐云起是她到这世界上碰到的少数几个心思干净澄澈之人,扶风突然很想守护这份干净,即使会有一天,自己也会无法控制所有的局面。 转过街角,扶风便看见“望江楼”的招牌。 人们只知京都“望江楼”是名流荟萃之地,但是一直没有人知道它真是的主人,只知道主事的是一个叫芸娘的人,直到昨日她才知道原来唐宫羽是望江楼是真正的主人。 可是望江楼建楼几十年,在此之前的主人又是谁,但是没有关系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总有一天她会知道所有事情。 此时,望江楼里人头攒攒,生意看着是极好的。 所谓望江楼,也就是京都各路名流附庸风雅之地,丝竹悦耳,玉笙萧扬。 这里集中京都乃至大唐宛国最厉害的戏班子,最美的姑娘,最醇香的的琼浆玉液。就是这个地方就好比一个枢纽,因为鱼目混杂,所以会有许多见不的事情都会在这里交易,这里也是消息的传递渠道,比如哪个员外郎又纳了个小妾,据说那小妾如何,哪家的母狮子跑到不远处的金凤楼闹事情,据说当时那个精彩啊…… 扶风迈进望江楼,边走边观望,这望江楼建造别具一格,在转角处一个小二垂着眼跟上来低 声道:“南昭公子请随我来。” 扶风也不多言,默默地跟上去。 望江楼共五层,一楼与二楼是公共区域都是一些散客和慕名而来的酒客,三楼是都是一些包间一般有些身份的人都会选择包间,四楼则是更为高级的雅间,空间大且隐私好,是各界名流所争相去往的,五楼就是供一些身份高贵憩息的套房。 扶风边参观不禁暗叹这与现代的星级酒店差不多,这望江楼的创立者在这个年代真是一个经商奇才。 很快扶风边上了四楼,大而安静,要不是门口都守着侍卫,难以想象雅间里坐上了人,看了这隔音效果,果然名不虚传。 “哐”一声,门被狠狠推开,一个穿着略微单薄的女子被甩在地上,脸上有着明显红红的印子。 一直在身旁的小二抬了下眼皮,依旧波澜不惊地说道:“这是今晚贺家二公子包的场子,甩出来的就是红鱼儿。” “贱人,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爷今天就是要了你你又能怎样,小爷我有的是钱,别说是你,整个望江楼我都能买下来。”从屋内传来咆哮声,但是整个四楼收音效果极好,传到扶风耳朵时声音已经变得很小了。 红鱼儿支着胳膊,也不惧地望向屋内的人。 贺家,一直经营粮食富甲一方,贺家有两子,而屋内的是贺家二子,贺天。 扶风脚步一转,对着身旁的小二摆了摆手,想着那间包厢走去。 扶起跌坐在地上的红鱼儿,然后替她将外面的纱衣拢紧,将满目春光掩藏,又将自己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虽然楼内温暖如春但是穿着一身纱衣还是犯冷的。 红鱼儿抬起眼困惑的望着面前的男人,眼前男人清瘦但是面容平淡如山水画般不浓不淡,但是嘴角的噙着的若有若无的微笑又像是初夏里的广玉兰灼灼鲜丽。 “给你上小爷的床是这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了!”说着一个酒杯掷了出来,砸向红鱼儿。 扶风头微微一偏在耳畔接住,然后随手将酒杯丢在地上。没有听见红鱼儿的尖叫声,依偎在美人怀中的贺天这才看向包厢外面。 贺天没好气的说道:“你是谁啊,瞎搅合什么啊?” 扶风看着贺天一副纨绔的模样,并未言语。 贺天因为走廊里灯光有些昏暗,看不清扶风的面貌,没有听见扶风说话,低喝着推开身边的女人,然后骂骂咧咧的向扶风走去。 许是喝了不少酒,贺天脚步有些踉跄。 扶风将手负与身后,下巴微抬,眉梢微挑,她最看不起的便是贺天这种人,仗着有钱有势便为非作歹,欺辱女人。虽然这个时代不像现代那般男女平等,但是女子也不能这般平白受辱,这口气她忍不了。 “早就听闻望江楼的红鱼儿姑娘擅长评弹,如果没记错的话红鱼儿姑娘是芸娘亲传的清倌歌女吧,如今怎么就有人想要染指我们的红鱼儿姑娘呢。” 贺天这才走近,看清红鱼儿早已被扶风扶起,身上还披着她的大氅,又听着扶风的话不由怒火中烧。 连各王爷都礼让三分给他,这是哪来的毛头小子,“你是哪根葱啊,赶在爷爷我的地盘上撒野,今个小爷我就要定了那个贱人。” 扶风淡定的掏出锦帕,擦擦脸上并不存在的口水,望都没望贺天一眼。 贺家二少爷何时受过这般冷淡,于是猛地推向扶风。 扶风灵巧地牵过红鱼儿向旁面一闪,躲过贺天,而贺天因为冲劲儿过猛跌倒在地。 贺天丢了面子,喝道:“你!” “首先,我不是根葱,在下名为南昭,其次我这是在救你,人人都知红鱼儿身为清倌,如今你要羞辱她倘若姑娘一时想不开轻生了,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扶风将自己刚刚擦过脸的锦帕随手一扔,继续道:“听闻这大唐京都有多少文人雅士喜欢听红鱼儿的评弹,如是红鱼儿真去了,京都各路名流失了这望江楼里的乐趣,那时候这压力可就不是你贺家二少爷能承担得起的了。” “你你你”贺天被扶风的一顿话怼的无话可说,瞪大双眼满脸通红。 这时候一个黑衣人附上来小声道:“少爷,我们还是进屋吧,周遭的人都看着热闹呢。” 这时贺天才发现刚刚的一番动静,让其他雅间包房内的门都开出一个小缝,更有甚者将头都探了出来。 贺天终究不敢过于造次,红着面皮,翻身站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骂骂咧咧的进了屋内。 见周遭平静,周围的包房也收起看热闹的兴趣,关起了房门。 “谢谢公子搭救之恩,红鱼儿没齿难忘。”红鱼儿低着头福身道。 扶风这才好好打量一番身后的红鱼儿,只见她纤巧细腻,皓肤如玉,鹅黄色的纱衣更显的不看盈盈一握的腰肢。眉如柳叶,神似秋波,眉头一点轻蹙,有种说不出的娇媚柔腻。 “无事,今天任何一个望江楼里的姑娘遇到此事本公子都会去搭救,所以不必那么感激我。”于是转身随着之前的小二离去。 红鱼儿轻轻地咬着嘴唇,拥着大氅望着扶风淡蓝色的身影,良久捡起脚边被扶风随手一扔的锦帕,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题外话------ 又更新啦,今日扶风遇见了红鱼儿会不会是一段孽缘呢哈哈,这个问题就留给你们猜啦,我们的扶风同学如今可是风流倜傥的公子,既可撩妹又可撩汉。 前天跑的八百米,如今走路腿还是有些疼啊,看来我以后是要多运动了,不能总是坐在这里给你们码字啦。 当然这不是我拖沓的理由,因为我是边想边写,没有很细的文纲,所以有点慢。我会努力做到两天一更的。 最后依旧感谢你们选择看我的小说,谢谢你们我会继续努力的。撒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八章 望江楼里又一楼 第八章 扶风顺着楼梯上了五楼,本以为会停下,结果引路的小二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走到一个转弯处,面前便是死角无处可走。 结果那小二将那个墙上的画右移三分然后又将两侧的盆栽都向后移了三寸,移完之后面前的那面墙悄然后陷,但是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时候那个小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令牌塞进里面一侧的墙壁里,之后边有一个木质楼梯出现面前精巧的卡进凹槽。 “公子请。”小二佝偻着着身子沙哑道。 扶风走上楼梯,墙壁上的长明灯便幽幽地燃着,走了几步,便看见有一个屋子,扶风下意识回头等身后小二开门,可回头一看那还有人影,连刚刚的入口都消失。 扶风急忙走下楼梯,想要打开刚刚的石门,结果连缝都没摸到,扶风大惊,怎么自己没有表现好吗,这么快就想把自己给解决了吗。 扶风就这样被困在这个不算长的走道里,身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长明灯烛光摇曳的灯影。没有办法既然出不去,那么这扇门自己能否打开,于是走进那扇门,摸着这个门的触感是用沉香,从这作风应该是楼主才有的住处,只是她没想到,都说望江楼有五层,没想到还有第六层。 这扇门上没有一点缝隙,就意味着没有锁孔,扶风转而摸索着周边的墙壁,不出所料摸到一个凹槽,不大不小,还好像是圆形的。 扶风摸变全身也没发现有什么圆润的东西,就在扶风一筹莫展抓耳挠腮之时,指尖突然触到一点微凉,这才想起是早上唐宫羽为她别上的珍珠。 于是扶风鬼使神差的取下珍珠,塞进那个凹槽,结果传来轻微机关开启的声音,门开了。 沉香木门开了,珍珠也被凹槽吐出来,扶风接住珍珠但是没有继续佩戴在身上。 走进去,在屋内大大小小的南海夜明珠的照明下房间内的陈设都像复活般,显得熠熠生辉。 知道王爷都有钱,只是没想到唐宫羽这般有钱。 但也难怪,光是经营这家望江楼就是日进斗金,更何况唐宫羽那狐狸深藏不露不知暗自有经营产业。 想到这里,扶风不禁有些忧伤,自己来这个时空十多年除了拜了一个不正经的师父有了一个不靠谱的师哥以及谈了个让她家破人亡的恋爱,除此之外一无所有。甚至出逃时除了宝阿婆身上背的包袱以外,连金银细软都没带,感觉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loser。 扶风酸酸地看着这屋内的奢华,连床都是千金难买的梨花白兰木做的。 突然很想建立一个门派,可自己谁也没有,难道组织里就自己一人吗?扶风一屁股坐在床上苦恼到。 扶风将面具小心翼翼取下来,洗漱一番,将夜明珠收回箱里,她睡觉喜欢绝对黑暗的环境。 一切准备完毕,扶风便上了床,一想到这张床可能曾经被唐宫羽睡过,于是恶意的狠狠绞着鹅黄色的蚕丝被,很快便进入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扶风还在睡梦中但是还是敏锐的感受到周围气场的变化,她好像感受到一个浅浅的呼气在自己的周围,甚至感受到那个人正朝着自己走近。原来还睡意朦胧,如今是彻底清醒。 那个人在弯腰靠近自己,这是扶风突然睁眼,与此同时伸出双手,向上一绞,下一瞬便以掌化刃,想着那人脖颈劈去。 突然空气中有着若隐若无的笑声,像是料到她会这般,身形倒退,于是空气中的檀香一下变得浓烈。 是他,扶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更是毫不犹豫的下蹲一个扫腿想要面前这个男人好看。 打搅她睡觉,找死。 那个男人不慌不忙,躲开扶风的攻势,最后在扶风的脚腕轻点。 “啊”扶风轻呼。脚腕处顿时一麻,失去力量跌坐在床上。 “你干嘛那么用力,”本来被打搅美梦又被点了麻穴,扶风表示十分不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这时唐宫羽望着扶风,而扶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变成这般鬼样。 眼前男人不像白日那般淡然疏离的气质,眉眼温淡平静像高而冰的的雪山。此时他眉目变得之前更加深邃紧凑,眼角竟然有一抹深红,眼眸也变得更加墨黑,玉峰如柱的鼻子下一抹红线轻抿,配上他如今穿的一声黑色束腰的锦袍,显得更加俊瘦挺拔,再加上比往日更苍白的脸…… 两个字,妖孽。 唐宫羽看着扶风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但他的眸间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天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原本自己这种时候都会避府不出的,今夜却像魔怔般,通过密道来到望江楼,来到这里。 “殿殿下?”扶风不确定道。 “嗯。”扶风听到唐宫羽若有若无的的声音,是他的臭屁性格,这才确定是他。 “殿下,您是没休息好吗?”扶风试探道,她当然知道休息不好怎么可能脸都能换一张甚至周身的气质都改变,但是这一切又显得太诡异。 “诚如你所见,没有休息好。” 扶风突然明白到原来是戴了面具,不过这脸皮确实过于惊艳招摇也不符合唐宫羽一贯的风格,莫非是个闷骚挂的?想到这扶风突然痴痴的笑了,不知为何自从认识了唐宫羽自己的yy能力越来越强了。 唐宫羽看着面前卸了面具的女人,满头的青丝如瀑布般泻了一床,透过屋顶天窗月色冷光的照射下,竟然有种银瓶乍破潋滟一床芳华。逐渐恢复的脸色不复当日初见时的苍白泛青,如今皮肤细润光腻,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绛,灵动的双眼三分聪慧三分淘气三分女孩的稚气还有一分他还是看不明白。 “本王带你去个地方,你从衣柜中找个中间黑色的衣服,半刻钟之后出发。”说着便背对着扶风站住。 扶风从床上爬起来,她此刻也没有说什么男子进入香闺于理不合之类的想法。 毕竟自己寄人篱下就要仰人鼻息,虽说是他利用自己,但是自己也要争取更多才能对得起苏家满门。 很自然的从梨花白兰床旁面的衣柜里,找了间黑色劲装,比划比划发现大小很适合她,扶风不相信那么巧合,于是又拿起两件比划,发现都是她的尺寸。 扶风突然不知怎么地心间一暖,突然想到自己曾经的内室的衣柜里都被母亲置办好她合身的衣服。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衣柜里新装换旧装,男装换女装。即使这样唐宫羽还是细心的将一切准备好,自己对唐宫羽的想法突然有那么一点改观。 抱着一打衣服转入屏风,屋内没有摆上夜明珠,只是靠屋顶天窗上透露下的月色,扶风是相信唐宫羽的,据她的了解,唐宫羽这般冷淡的性子是不可能作出偷窥这种下三流的举动。 扶风将身上的衣衫褪下,息息索索将劲装穿上。但是越穿越不对劲,这是要干什么还要穿如此隐蔽,莫非要自己干什么杀人越货之事吧。 那这还有人道吗,我如今为你所用,天天为你做牛做马,工资没给就罢了,还不给人休息,今天半夜来找她,以后是不是连睡觉的资格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扶风越穿越气,本来刚对唐宫羽的看法有点改观,现在直接直接打回原形,就是吃肉都不吐骨头的臭狐狸。 唐宫羽此时背着扶风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字画,身后衣服的摩擦声在黑夜里显得更加明显,自己本想在月色下品赏一下字画,结果自己的心思却越飘越远,唐宫羽不禁蹙眉,眼神变幻莫测。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 扶风走近唐宫羽没有刻意掩藏脚步声,贴身的柳叶刀不知何时划到指尖,掩藏在腰后的阴影之中,然而全程唐宫羽都没有回首,使君子之为,即使知道自己换好衣服也不曾回头。 这时,唐宫羽突然向前右侧走过去,将摆在桌上的盒中的夜明珠取出来。 扶风被他的动作一惊,柳叶刀瞬间消失在指尖。 “咳咳,我好了。”扶风轻咳道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唐宫羽转身见扶风将头发束好,却未戴面具。 像是感受到面前那人的目光,扶风摸着自己的脸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戴上面具。 果然还没有养成习惯,于是连忙去窗前的茶几找面具。“无妨,今夜只是带你去个地方,带不带都无所谓,但是那颗珍珠还要戴着。” 扶风拿起那个淡蓝色的珍珠别针,动作一顿,她不明白为何要她时刻佩戴这个珍珠。 唐宫羽姿势将扶风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轻轻哼道:“难道你还等本王给你戴上么。” 听见这话扶风哪敢让最近的萧王殿下贴身为自己佩戴,况且还是如今这般妖孽的模样,她不是怕唐宫羽会怎么她,她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狼爪。 唐宫羽将墙上的那副字画底下画轴两侧轻敲两下,又将字画下的盆景转了个方向。 这是床前的屏风下出现了一个黑洞,依旧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跟着本王。” 随后唐宫羽便点起一个火折子下去了。 扶风紧随着也下去。 很快就走到一个门前,唐宫羽好像也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塞进一个凹槽,之后那个门打开随即一个木质悬梯便出现了。 扶风随后上了那个悬梯,不禁为眼前的景色所惊呆。 他们对面是一个圆柱形的楼,楼不大但胜在精致,楼里灯影憧憧,隐约还可以看见人影晃动, 真的是别有洞天,望江楼里又一楼。 走在这悬梯上,发现这节悬梯的长度远不够横跨到楼中楼那头。 就在这事唐宫羽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那个圆圆的东西,塞进从屋顶上挂下来的盒子里。因为扶风比唐宫羽矮了近一个头,看的也不真切。之后对面的墙面上突然抽出一截木梯正好与自己脚下的木梯连为一体,贯穿两边。 扶风跟上唐宫羽赶紧上了那截木梯,结果刚踩上那截木梯,脚后的梯子便消失不见。 扶风见了这一切,不禁再次赞叹。 望江楼里面的布局是“回”字形,一楼二楼是公共区域,大殿中央悬着的便是巨大的水晶灯,以及常见的楼柱,现在想想好像确实比一般的柱子粗上一倍,当时只当是望江楼气派,何曾想到这些柱子竟然支撑一栋精致的小楼。 而三楼以上的楼层便是封闭的空间,但是包间的布局依旧呈“回”字形。 这时扶风仔细再回想了一番,经过三楼四楼时,那些自己跟着小二走的时候感觉十分自然,因为一面是墙壁,一面是雅间。墙上还挂着楼内在四海所收藏的许多字画,边走还能边欣赏,丝毫不会想到自己走着一个回形。 或者想到,也只是想这应该是整个楼的支撑物,也不会想到这里面竟然还又一栋楼。 设计这楼的人应该十分谨慎,首先打开那幅画的步骤就如此繁琐,之后又设计了两节悬梯,即使发现,也无法横跨近十米抵达另一面,而且这高度距离地面足足有二十多米,就算轻功非凡,也不能忽视这高度。 妙,真是妙。 扶风随着唐宫羽走进那小楼里,他们首先走进的是一个平台,扶风发现这个平台上有甚多柜子,柜子上还开了很多小洞。 这时一个看着不大的少年走到那些柜子前,从中间的一个洞里挑了几只看起来基本一模一样的白鸽,在他们的脚下各绑上小到基本看不见的小竹筒,然后将那些鸽子扔上天空,吹了几下特制的哨子。 做完这一切,经过唐宫羽身边微微一躬身道:“楼主。”连看都没看一眼扶风就离开。 唐宫羽也没有因为那少年态度冷淡随意而恼怒,甚至习以为常。 “楼主,您可来了。”这时一声黯哑。 那个老者看向扶风眼神突变,扶风自然也看见那老者的变化,扶风当然不会蠢到“淡泊王爷某日突然喜欢带回女子,向所有人号召她的存在”这种戏码,他眼神停留在扶风的领口,没有其他神色,只有震惊。 扶风伸出手抚过那可淡蓝色的珍珠,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颜色,摸起来的手感也是那么沉甸甸而厚重。 “这颗珍珠代表你在望江楼的最高权力,所有人都会听命于你。”唐宫羽没有回头,但也能知道扶风此时心中所想。 “林叔,你向她介绍一下楼。” 林叔佝偻着身子对唐宫羽躬了躬身,便对扶风道“此楼,江湖上叫‘落云楼’,主要以收集各国的大小情报为主,然后再转手。但是江湖人都听说过落云阁的情报,其实落云阁真正厉害的是杀手,落云阁的杀手主要行走在大唐宛国,大渝和荣氏郦国,当然南北疆自是有着一定的势力。” 这时扶风是震惊了望着唐宫羽结结巴巴道:“你是你是‘落云楼’的楼主吗?” “那是自然,楼主自然是楼主。”林叔看着扶风惊愕的模样笑道。 落云楼,她自记事开始便听闻过有关这个楼的各种传奇,都说这个楼的耳目遍布整个天下,对天下大小事情小到哪条街的菜价新开了哪家铺子,大到皇上的遗诏上写的谁的名字。 导致江湖上甚至朝堂皇室多少人前仆后继出高价买消息,还听闻那楼主脾性古怪消息都是看心情给得,好像对钱财根本不感兴趣似的。交易消息时从不真面目示人,并且所有随从都能全身而退。江湖上多少人,找了多少年都没有找到真正的落云楼,没想到竟然是一栋楼中楼。久而久之,“落云楼”便成了传说中的存在。 只是近十年来,落云楼并未出过什么消息,以致于逐渐销声匿迹,渐渐被人遗忘。 没想到今日自己能得幸见识落云楼,而萧王唐宫羽竟然还是这落云楼的楼主。 扶风唇角一勾,事情还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这个唐宫羽给她的惊喜还真不少啊。 “以后,你便代本王行这楼主之事吧。”依旧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wtf” ------题外话------ 今天的超级超级累一天满课一直上到晚上七点半,中午还开个会直接导致一天都没回宿舍就在教学楼里奔波。 然而,我并没有忘记你们,所以上完课做完作业就赶紧开始码字,今晚的思路还算流畅,没怎么卡文,所以又半夜来更新啦。 明天可能没办法更新了,因为上午上完课就要去看期待许久的妇联4了,听说很长要三个小时,此时需要奶茶续命。之后还要在外面吃个火锅,回来还有学习,所以应该八点钟开始码字到十一点。 天天就喜欢在这里跟你们唠嗑琐事,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嫌烦,嗯……我觉得你们还是爱我的。 最后依旧感谢你们选择了我的书,你们的支持是我走下去的动力,谢谢。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九章 抱紧我 第九章 扶风被冷不防地被唐宫羽的话给吓了一跳。 他竟然毫不犹豫就将楼主的权利给她,就这么交给她这个外人。 唐宫羽自然是没听懂扶风最后说的话,但这女人经常有些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言语也见怪不怪,“这段时间已经有人盯上落云楼,里面就有唐琛,所以这段时间我没有功夫也不能再现身于望江楼。” “那萧王就不怕我把这落云楼占为己有么。” “你若有那本事尽管来拿。”唐宫羽依旧用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 扶风原本还想试探一下唐宫羽的态度,没想到人家根本没将她放在眼中,扶风顿时内心哼唧起来。 唐宫羽看着扶风嘴角一撇,吃瘪的模样不禁,嘴角轻轻上扬,一抹红线像是盛开在暗夜之中的曼陀罗妖冶而虚幻。 而扶风自是没有看到这一切,一路上脚步踢踢踏踏不情不愿。 但是随着唐宫羽一路来还是看到这落云楼里面的人各司其职,好似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楼主。却见他们专治于自己的工作,有条不紊。 这个组织高度集中,不愧是传说中的落云楼。 林叔很快将他们引路到一个房间,不大但是布置雅致。 唐宫羽很自然坐在上座,而林叔也悄悄躬身退出房间,留下他们二人。 “我其实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殿下那么相信我,真的不怕我投靠宁王麾下或者离去吗。”扶风倒也直白,她隐约知道唐宫羽并没有自己知道的那么失势,甚至有很多王牌,但是她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就那么放心的将自己的情报系统让一个才认识不过十多天的陌生人,而不留给自己的心腹。 唐宫羽坐在那依旧是不紧不慢地举起茶杯抿了口茶水,眼眸低垂道;“你身上被我下了‘牵机锁’,你若背叛我,受苦的是你自己。” “殿下看来是小瞧我了。”扶风轻哼道,“你这牵机锁是能暂时的控制我,但是我还有师父和师哥,我相信他们解个蛊虫还是容易的。” “那你现在不是还没解么。”唐宫羽此时也放下茶杯,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眼睛像是有片浩瀚的海洋,烛火下更衬得眼角那抹飞扬的绛红惊心动魄。 “那好如今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了,你就不怕哪日我偷偷解了蛊反水吗殿下?” “你会吗?”依旧是看着扶风,好似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扶风自然是受不了面前这个妖男这般盯着自己,感觉自己此时头皮发麻,但是又被她问得一时语塞。 “你不会的,因为你也需要我,”唐宫羽淡定自问自说道:“你现在需要身份,需要权势,否则你将永远是一介江湖流亡之人,就算你是左丘的人又如何,在一个国家面前你又如何能撼动呢?” “而现在能给你这一切的不就只有我吗,唐琛能给你什么,唐云起能给你什么,唐徽让能给你什么呢,他们什么都给不了你,甚至还会忌惮你的身份。” 唐宫羽语句清晰,但又字字戳心。 是啊,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又能何去何从呢,扶风黯然想。 唐宫羽看着扶风晦涩不定的表情,继续道:“本王自是知道你心有傲气,但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既然是左丘少辛派的人那么就必会有人利用你,只是很简单的道理。” 扶风听到这轻笑,却又为带讽刺道:“殿下,不必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我们不过是各取其所,说白点只是合作伙伴,我助你朝堂得势替你行筹谋之事,你替我谋一己之位而已。” 唐宫羽听见扶风这般直白,看着她那嘴角那讥笑,突然心中很不是滋味。 初见她之时,便觉得她与他如此之相像,心中突然产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意,见她平日嬉笑说着那些俏皮话,竟忽略她其实也是一个心思沉重之人。 虽然知道她不可能完全为自己所用,但是她将所有话都点明,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出现,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让他竟一时失语。 给她下牵机锁是他的下意识举动,自从他身边爱他以及他爱的人接二连三的离去,他便不敢完全地相信任何一个人。 想到至此,唐宫羽胸口一窒,一口腥气涌上喉头,压抑的咳了几声。 然后,哑声道:“让你接管这落云楼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楼内有人叛变只是隐藏太深,而本王又决定将整个楼重新洗牌,所以你一个外人接管这落云楼,那群人才会更容易露出破绽。” 扶风站在那里,也不曾说话。 这个局面不知僵持多久,被外面的一阵脚步声打乱。 “殿下,不好了,鬼市那里出了点问题。”肖元闯了进来道。 唐宫羽眉头一皱,显然是没有料到发生此事,沉声道:“说清楚点。” “有一群不知是哪里来的人好像不是大唐宛国,要关于大渝粮道的消息,那是那些人到鬼婆那里根本不走规矩,为难鬼婆,估计是想要鬼婆的命。”肖元快速说道。 “不是宛国的人那是哪里的可查清楚?今日不应是鬼集之时,” “这个还没有查清。” 鬼市,这个地方扶风在唐宫羽给她的那些资料里了解一二。是大唐宛国地下交易市场,走私各种见不得光来路不正,有奇珍异宝有杀人越货的交易。那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情况错综复杂,常年地痞势力盘踞,连朝廷都对此睁一眼闭一眼,因为实在太棘手了。 但是她扶风很想见识鬼市而且她感觉唐宫羽好像很在意鬼婆这个人,她着实好奇。 唐宫羽没有犹豫,站起来便向门口走去,穿上肖元递给他的黑色披风。 “殿下,您不要紧么。”肖元满脸关心焦急道。 “无妨。”唐宫羽淡淡说道。 “殿下。”扶风叫住走到门口的唐宫羽,微微扬起下巴道。 “您忘了一件东西。”然后一顿接着说道“您的武器。” 说完便径直走到肖元面前,将肖元本为自己准备的披风穿在身上。 肖元不禁瞪了一眼面前拿走他的披风的女人,正准备将披风抢回来时,唐宫羽淡淡道:“肖元,她是可以的。” 扶风跟上唐宫羽,随后对着肖元做了一个鬼脸。 后面的肖元见那女人这般自觉又不要脸,脸皮狠狠一抽无奈却还是跟了上去。 他们一路人快马出了西街坊,便到了城外山丘,那是一片密林,而林内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隐隐看见远处有一栋木屋。他们兵分两路,弃马向那木屋奔去。 唐宫羽与扶风武功轻功极好,很快便到了木屋前,进屋前丢给扶风一个丑娃娃的面具,自己却带上一个笑娃娃。还没带上去便被扶风伸手夺走,将笑娃娃戴在自己的脸上。 进了木屋,一个瘸腿的男人点着木棍走向他们,是一个瞎了眼的人。 而唐宫羽扔给那人金叶子,那个人颠了颠便咧开满嘴黑牙,给了唐宫羽两个破旧的小木牌。 唐宫羽和扶风将木牌挂在腰间,便走向屋后。 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那木屋后,林子里的雾突然一下浓密起来 这时,唐宫羽突然急咳了几声,但是扶风并未在意,以为只是一下雾重被呛了一下。 唐宫羽也并未等身后肖元那些人,着急的向着屋里走去。 虽说,鬼市规矩今日并不开张,但是只要给钱就能来这鬼市,所以市上的人依旧能算的上不少。 鬼市上的人都穿着黑色的披风,带着奇形怪状的面具,腰上都挂着那盲眼老头给的木牌,看来这是这里的通行证。 市上有棚子撘得棚子,有瓦砖累的小屋子,甚至还有直接一张油布铺得摊子。因为是山林里,所以也没有什么格局可言,只能看见屋内幽幽烛火。 整个鬼市很安静,安静到诡异的地步,只有在经过棚子屋子时,能听见压抑的细语。 他们一路无言走到一个屋子附近。那个屋子明显是比其他的大一些,但是里面的烛火似乎更暗一些。 扶风突然拽住唐宫羽袖子,对他摇了摇头,因为她感受到有股危险的气味。 本身在种地方就已经鬼气森森,而且这个地形对他们这些买家根本不利。她从进入这个鬼市就暗中观察,所以直觉告诉她今晚有险。 只是她就不明白为何唐宫羽这般着急,毫无往日那般淡然自得,运筹帷幄。 鬼婆到底是谁,能够乱他心神。 也就在这拉扯的片刻,屋门的帘子猛地撩开,几只重箭射出割裂空气。 唐宫羽拉着扶风就向后推,而此时周围几道劲风劈开雾气。 听那力道,大概有十多人,再加上屋内隐藏的人,应该有十七八人之多。 心中那份不详果然印证,扶风抽出自己的重霜,而此时身边的唐宫羽又咳了几声,扶风不禁皱眉,这身体也太差了吧,虽然冷了点好歹是练武之人,这身体素质也太弱了吧。 这时屋内又“咻咻”几声,箭射而出,扶风旋身避开箭头,霎时间刀光闪烁,周围十多个黑衣人欺身而上,齐齐向着他们二人砍去。 唐宫羽衣袖挥起,低喝一声,毫不犹豫抽剑,半空划过青光,如青色华锦般铺天而下。 扶风也背靠背站在唐宫羽身侧,身形诡异灵巧,将剑刺向面前的黑衣人胸内。 霎时间,剑光闪烁,发出锵然撞击之声。 唐宫羽武功扎实厚重大开大合,剑气磅礴浩然气度凝练,他面前的那几个自然不敌他,那五人阵型逐渐凌乱惊慌起来,而此时唐宫羽一个旋身,长剑斜挑,便将面前二人的气管隔开,接着守中带攻,左手袖中的白玄链“簌”的甩出,卷住面前的人又向其他几人甩去,顿时阵型彻底打散。 此时在杀了三个人之后的扶风也瞅准时机,身形一晃,贴身近战,右腿猛地一蹬纵身一跃,在空中画出优美却又杀伐的角度,落下的脚像一把巨锤锤在脚下的脑袋,瞬间脑浆迸发。又借着这反冲力提这口气毫不犹豫翻身一转将重霜送进想要在背后下手那人的胸中,须臾之间收割两命。 扶风落地之后剑招继续,如浪潮翻涌,卷起浓雾升腾。招式灵巧却招招冷血,连环相生。 这时扶风内心暗骂肖元怎么还未赶来,但是手下杀招并不停歇。 既要面对眼前那些黑衣人还要应付屋内一直不露面的暗器。 周围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这时扶风转身一瞥时,看见唐宫羽突然脚下一个趔趄,露出破绽,眼前蒙面黑衣人眼中一喜,唐宫羽急忙将剑举起抵挡面前的杀招。而此时一个锏锥朝着他的后心飞射,扶风大惊,急忙大喝道“小心。”唐宫羽没来得及反映突然一下跌坐在地上仿佛一个慢动作,而那锏锥银光一闪没入唐宫羽肩部。 扶风只来得及将剑送入唐宫羽面前的那人的胸膛。 扶风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一切,因为唐宫羽之前也是与她交过手的,为何几日不见便武功倒退如此。 而屋内的杀招不断,但是扶风又不敢茫然进去,于是扶风望了掉在地上的唐宫羽,牙一咬将他扶起,背在背上急忙用唐宫羽掉在地上的锁链将二人绑在一起,低声对他说道:“抱紧我了。” 即使扶风武功再高强,但是与多人周旋鏖战,身上难免还是挂了点彩。但是面前屋内嗖嗖声暗器不断,周围还有三人勉强再战。 此时若扶风只身一人,她还是可以逃脱,但是现在恐怕要难上几分,因为自己背上这个拖油瓶。 扶风深吸一口气,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于是,足尖点地提上一口气,这一退便退后十丈,还好自己这些年一直苦练轻功,扶风也来不及庆幸,朝这山下奔去。 “你说朝哪个方向去?”扶风急忙问背后的唐宫羽。 唐宫羽伏在扶风的背上,虚弱道:“北,朝北。”之后便又压抑的咳嗽。 扶风毫不犹豫便向着山的北面奔去,“咻”一道短而粗的青箭撕裂雾气,向他们射来。于是扶风猛地向身边一转,绑在身上的倒刺穿过衣服没入腰间,扶风疼得倒吸一口气,而背后的唐宫羽也被扶风猛地动作闷哼一声。 扶风此时内心大怒,倒霉肖元死哪里去了,殊不知肖元他们也被困在山下的密林中。 自己怎么跟了那么一个不靠谱的主儿,内心暗恨自己是好奇害死猫,若不是自己一时对鬼市好奇,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身后,依旧有个黑衣人穷追不舍,看来是这群人的头子了,也是武功最高,一直藏身于屋内的那个人。 扶风内心很烦躁,很想将那人剁碎,但是如今恐怕是不行,自己背上背个那么大的人,严重影响自己的身法,所以只能一直向着北面奔去。 后面那黑衣人离的很近,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份喋血的气息,他追着扶风不紧不慢,好像更是享受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冷眼看着扶风疯狂的奔跑,看着唐宫羽死气沉沉的被背在背上,享受着掌握生杀大权的快感。 扶风背着唐宫羽就这样提气奔跑了整整一个山坳,即使唐宫羽清瘦但他好歹还是男人,扶风背起来还是感觉很沉,而此时扶风也感觉自己丹田内腑逐渐空虚,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扶风已经打算好了,倘若自己真的力竭便丢下唐宫羽一人跑路好了。 后面的人忽远忽近,而此时扶风也奔到山丘最北面,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自己面前有十余米高的瀑布。 天要绝我,还以为等着她的是救兵,而此时身后的那个人终于厌弃那个追逐的游戏,一个锏锥划到指尖,射向两人。 扶风抽出重霜,将那锏锥劈落,继续向那瀑布奔去。 而身后那个人很快又想鬼魅般贴身向前,想要摘下唐宫羽的面具。 而此时,扶风脚尖已经触及瀑布的边缘,而那个人的剑也贴了上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直伏在扶风背上不动的唐宫羽猛地一抬手,一抹银光射出衣袖,那人中了暗器,但身形并未停下,将剑挑向唐宫羽,霎时间扶风一个转身将重霜劈向那个黑衣人。 那人剑离开手,却劈裂唐宫羽的面具的一半,最后一眼却并未看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人的模样,只朦胧的看见那人眼角那惊艳的一抹绛红色,便倒在地上,拼尽最后一口气,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下一个“红”字,便气绝。 而扶风因为最后一个杀招,本已近力竭,一下没控制好身形,连带着背后的唐宫羽,掉下了瀑布。 ------题外话------ 看完妇联4感慨良多,寡姐走了,钢铁侠也走了。但是他们不仅是为了自己爱的人更是为了整个世界。有小爱才会有大爱,才能有创造更有意义的事情。 很长,买了个超级大的芋圆珍珠奶茶,当然终于没忍住上了个厕所。看完之后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初代漫威英雄就这样落幕了,是完美还是遗憾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答案。 吃完饭写完自己的作业就七点半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中途洗漱了一下,今天码字很顺利竟然有了一种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哈哈哈哈。 好了今天的唠嗑到此为止,因为很晚了也很困倦,所以晚安各位。 依旧感谢你们支持我,给我写作的动力。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十章 亡命...鸳鸯?! 第十章亡命……鸳鸯?(1) 月上梢头,但因为今夜起了薄雾将夜空镀上一层光晕,朦胧而又妖异。 此时,昭兰宫。 帷幕早早就卸下来,外人在宫外是看不见宫内丁点星火,只以为后宫最得宠的女人早早便歇息了。 “下来吧。”一声慵懒。 “唰”一道灰影从房梁上飘下。 五官平庸且僵硬,约莫四十多岁,高瘦。 依偎在贵妃榻上的女人,轻轻拢拢貂毛披肩,眼眸却不曾望向面前那个男人。 “有何动向吗?” “王派了一群杀手,去往鬼市,那些本就是亡命之徒下手不会留情的。”声音像两张砂纸相互摩擦,沙哑刺耳。 那个雍容的女人轻轻嗯了一声,举手投足之间是说不尽的风流。 “他……能确定是那个人吗。”尾音微微上扬,像是质问又像是调情。 “王说过了有消息称是跟那个人有关。”依旧是波澜不起。 岚妃闻此眉梢微调,娇嗔道:“什么,只是消息么,我要的是事实。”但是字字都包含这不满。 那个灰衣男人依旧躬身道,对面前眼波流转的女人熟视无睹,道:“王如今在这宛国动手本就是在冒险,如今为娘娘毫不顾忌的直接在这京都对那人出手,在下以为娘娘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岚妃显然没有料到面前这个灰衣男人这般对她不敬,髻间的金步摇簌簌作响,原本室内燃得的瑞脑香暧昧缱惓的氛围瞬间变冷了下来。 岚妃微恼地坐直身子,但是终究还是忍住,冷声道:“既然如此,不管谁出现在那里,格杀勿论。” “起儿再过上两月就到了及冠之年,时间总是过那么快,本宫容不得这个时候出现一点差错。”岚妃提及她的小儿眉眼间充满了慈爱之意。 “属下会加紧这段时间对六殿下的保护,但是二殿下。”那个灰衣男人第一次出现犹豫。 岚妃听见唐琛的名字时,精致的眉头一皱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朱唇微抿。 停下剪烛的手,沉默了一会,好像真的在思考终了说:“他若真的舍得对自己的弟弟下手,就给他一点教训。” “是。” “这皇位只能是我的起儿的,也只有他才配得上这个位置。” 岚妃唇边勾起一丝冷笑,但是笑容里却是透骨的媚,微微抬起右手,好像九五宝座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挡我儿者,死。” 抬起的手又划落,指尖戴的凤仙花蝶描金甲套在空中留下一道尊贵冷艳的弧度,但好像刽子手手起刀落的无情而又森然。 夜最浓之时,京都西街坊外几里之外的山丘之下的密林。 雾气四起带着冬夜的霜花,落在一地的尸体之上,肖元重重跌坐在草丛之中,还在半个时辰之前,他们一队几人本是跟随主子进入鬼市,但是却被一群身形诡秘之人所缠住,刚一照面便出杀招,而且总是妄想挑下他们的面具,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就这样被缠在这里厮杀,虽然这些人武功不错但是比起他们,还是差了不少,即使这样还是受了伤。 肖元喘着粗气,撕下衣服的一角缠在臂膀处止血。 “集合。” 肖元明知主子有难,但是他不能上山,因为他还有要干的事情。 肖元最后转头望向山上,满眼担忧,片刻之间转身而去,神色恢复冷声道:“回府。” 山之北面,瀑布之下的水潭发出嘭的巨响。 半晌之后,扶风终于挣扎的从彻骨的潭水中探出头,努力地将身子朝上探这,为了把唐宫羽的头冒出水面艰难保持着这个滑稽的姿势游着。 不知游了多久,快要麻木之时,扶风看见有一块礁石从嶙峋陡峭的长满藤蔓崖壁上伸出来。 天无绝人之路,扶风急忙伸手抓住那块礁石,稳住身形。 指尖触到那崖壁上的藤蔓时,动作一顿。 扶风大惊赶紧背着唐宫羽,手指使劲一戳,里面是空的。 像是一下吃了回天大金丹,扶风一下爆发,拼尽全力背着的唐宫羽艰难地攀上那块礁石。 腰上的伤口因为这般剧烈运动,再次爆发疼痛, 一翻身,终于在流动的潭水爬上那个洞中,赶紧将唐宫羽解下。 扶风凑近唐宫羽的脸庞,发现鼻息微弱到快要没了,于是还没来得及喘息,赶紧猛烈的按压唐宫羽的胸腔,按了几下发现面前这个男人毫无反应。 扶风一下急了,眼一闭咬牙捏住唐宫羽的鼻子,向那紧抿的唇猛地低下头。 因为某人动作过猛,牙齿撞上唐宫羽的牙齿,顿时一阵酸痛。 他们此时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近到扶风能清楚看到唐宫羽长而密的睫毛,这一刻时间都静止,仿佛这天地只剩下这两人,两人彼此的气息相互缠绕。 “噗”唐宫羽吐出一口水,苍白的嘴唇慢慢染上血色。 扶风伸出指尖在他鼻下一探,发现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于是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推开面前的男人,但是身上还是忍不住颤栗。 扶风贴着那洞壁,蜷缩着身体喘着气刚刚的一切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感觉又冷又疼,仿佛自己又回到那大火冲天的夜晚。 摇摇了头,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尖,努力保持清醒。 扶风抖抖索索在自己的怀中摸索,拿出一个油布包,取出几个小小的瓶子。 将自己的腰带解开,撩起袍角,腰上的伤口被冬天的潭水跑了一段时间,伤口早已血肉模糊,伤口周围的皮肤被泡的泛白外翻起来,扶风毫不犹豫将一个青色瓶子里的药洒在伤口上,又抹了点在臂膀处的那道刀伤。 撒上药粉的伤口像是被火灼烧一般,下嘴唇被咬的苍白如雪,但硬是没吭一声。 本想将小瓶子的药撒完,但是眼皮一抬,看见昏死在自己面前的唐宫羽,还是留了些。 虽然自己不太清楚唐宫羽为什么那般虚弱,但是还是喘息一会,挪向唐宫羽。 “嗤”一声面无表情撕开唐宫羽的肩头的锦袍,扶风小心翼翼将那锏锥取出来,又撕下披风上的一块布将其包裹起来。 又从之前的油布包里取出一个小白瓶撒了些上去。 她不善医术药理,所以随身带着师父为自己配的药,这个白瓶子里面是可祛毒的药粉,看着唐宫羽的肩头上口并未变颜色,但是以防万一还是撒了点在上面。 看着自己越来越少的小药瓶,扶风突然很忧伤,老不正经出品必为精品,看来是要抽段时间去一趟雾鸣山了。 接着又为唐宫羽摸了些小青瓶里的药,抹药的指尖下方肌肤滑腻,在月光之下显得如珍珠般皎洁,扶风突然羡慕的揉了两下,作为一个男人皮肤还那么好,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但是,手下的肌肤虽然洁白滑腻,却不失线条感。 没想到还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主啊,扶风突然嘴角一扯。 扶风为唐宫羽上完药,又在自己的伤口处抹上一层凝胶质感的东西,这里面添加了雪莲,积雪草等一系列,总之是可以让伤口不会留疤,女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些。 折腾完着一切,又是疲乏又是困倦如潮水般涌上来,扶风靠在山壁上,闭眼之前还是将自己的披风甩在唐宫羽的身上,自己刚刚把过他的脉内里虚浮,还是别冻着为妙,于是慢慢合眼睡了过去。 今夜的事情,改日再向他讨回来。 彼时萧王府。 肖元等人秘密潜回府邸之中,处理好伤口之后,便一直站在唐宫羽的房间前。 他现在只需要做一点事情,等待。 过了不一会,一道黑影飘向萧王府,肖元向暗处按了按手。 可以听见细微的喀嚓声,是弩箭上箭的声音。 肖元走到唐宫羽窗前,将窗户打开,露出一掌宽的缝隙,里面微微露出一个身影,像是坐在书桌上阅案。 这是黑影越到唐宫羽的院子内,远远看见那缝隙中的人影。 隐隐是那个人的模样,这是那个黑影想要再靠近一些,却听见屋内沉声道:“肖元。” 肖元闻声准备进入房门,是那个人的声音,正准备靠近之时,突然听见有人大喊;“有刺客!” 自己身后便射出无数弩箭,那黑影连忙扭头就跑,还哪里顾得去看,最后身上中了两箭,仓皇而逃。 而原本应该进屋的肖元还站在门前冷眼看着那离去的黑影。 其实早在那个人靠近萧王府,府内护卫便发现,他就是要让那个人看见“主子”还在屋内,他就是要那个人留着口气回去复命。 这时身后穿着唐宫羽衣服的身高与唐宫羽相近连长相都有点像的男人走到肖元身后,对他躬身。 “小赵,这回任务做得很好。” 那个人慢慢退出屋内。 肖元进入屋内,将案几上收拾好,替唐宫羽收拾好床榻,吹灭烛灯离去。 今夜不可能只有一波人想要拜访萧王府,既然如此,再来的那便一个不留。 这个夜晚萧王府注定是不会太平了。 肖元望着西面,主子等我,明日便派人去寻您,您可一定要撑住啊。 不知过了多久,被潭水反射的阳光透过藤蔓投进山洞之中。 唐宫羽慢慢睁开眼,看见坐在自己对面的扶风抱臂靠在那洞壁闭着眼睛,她还睡着。 支起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这个洞不大,宽不过一尺半而已。 唐宫羽看着自己身上披着的两个披风,动作一顿。 她就这般浅眠了一夜吗,轻轻地将披风盖在她的身上,却看见面前这个女人腰间一圈殷红。 是她用自己的锁链将两人捆在一起,自己当时……眼眸一暗。 是自己连累了她,如若不是自己如此着急来,如果不是自己这副破败的身体。 自己的锁链并不是全部都是倒钩,是她将倒钩的那一部分裹在自己身上,而那部分没有倒钩的则绑在自己身上,看着随手扔在一边的锁链,染上她的血,如落梅点点,自己突然对这锁链感到无比沉重,重到自己再也拿不起来。 斑驳的光影投在扶风的身上,她一夜奔波,又受了伤脸色微白,显得精致而又脆弱。 少了往日那份尖嘴猴腮的模样,此时安静是显得她娇俏玲珑挺秀鼻,唇不点而而朱。 凝视她柔软的唇,唐宫羽不禁摸向自己的嘴唇。 虽说他昨夜内里虚浮,又中了暗器最是虚弱,但是他确实一直努力将自己清醒,直至在瀑布前的致命一击,后来落水了呛了几口水,意识逐渐涣散。 但是,他依旧能感受到那个柔软的触感,直至完全的昏迷。 唐宫羽看向扶风微微张着的嘴唇,眼中是道不明的情绪。 依靠在洞壁上,静静看了会面前的女人,唐宫羽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红色药丸咽下去之后,闭上眼打坐。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调息,努力恢复功力。 扶风突然一个歪头,一个激灵便醒了,差点便要与这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朦朦胧胧感受到身上压着点东西,用手摸摸原来是两件披风,在抬眼昨晚还躺在这的唐宫羽坐在他对面打坐。 有些人静静坐在这,有感觉别人感觉如高山白雪,永世冰冻的感觉。 扶风看着外面的太阳,估算着已经到了中午,距离昨天已经过了七八个时辰,而且自己入睡较早,如今肚子里唱了空城计。 “饿了。”嗓子微哑,还有股淡淡的血腥气。知道对面的人没有睡,扶风直接说道。 唐宫羽睁眼望着对面那个女人,眼睛如一颗琥珀般,散发着淡淡的琉璃质感。 扶风突然觉得唐宫羽带的这个面具质量也太好了吧,被水泡过还没掉下来,连边缘都没翘起来。 许是扶风的眼神过于炽热地,看着自己的脸出神,唐宫羽不自在的说道:“这潭中有鱼。” 扶风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回应他,她自然是知道洞外的水下有鱼。 “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抓到胭脂鱼。”唐宫羽提醒道。 “我不会钓鱼。” 笑话,昨晚自己费老大劲儿才逃到这个破地方,还给他上了药,这点孝敬都没有么。 唐宫羽看着面前那个女人因傲娇而嘟起的嘴唇,突然道:“本王受伤了。” “你受伤了,我也受了伤呢。”说着就想撩起腰间的衣服,但是还是碍于面子。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放了下去。 嘀嘀咕咕道:“受伤了不起吗,切,你的名还是我救得呢!” 唐宫羽看着面前这个女人这般,突然心中感觉莫名的开心嘴角一勾:“你也知道本王内力虚浮,此时若是贸然出洞捉鱼,怕是会掉下去,到时又要烦请女侠出手了。” “你你你。”扶风被唐宫羽一番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呛到,气得嘴都哆嗦了。 尤其还看见面前这只狐狸还是个黑心的,嘴角还勾着,带着这般面具还笑是想勾魂么。 扶风内心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对唐宫羽搓搓手指。 唐宫羽一怔显然没有明白这个手势的含义,但是看见扶风一脸不怀好意,还是明白了浅声道:“一百两一条?” 扶风摇了摇手指。 “两百两?” “殿下你好像还忘了件事儿。” “忘了什么?” 扶风手指点了点唐宫羽,眉眼笑道:“昨晚在下可是舍身取义啊,怎么还是要有点辛苦费的吧。” “这样吧,在下也不是什么贪财之人,殿下就给我一千两就好。”扶风气阔地说道。 唐宫羽不禁哑然失笑,一千两虽然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一百银两就够普通老百姓人家过上一年,但是还是说道:“成交。” “得嘞,客官稍等。”说着扶风便带着剑出了洞,动作极其干脆,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听着扶风这一口江湖风味大大咧咧的模样,一点都没有京都那些贵小姐那般娇弱矜持。唇边的弧度似乎更加明显,唐宫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是多久没有这般发自内心的微笑了。 这般斗嘴似乎还是不错呢。 ------题外话------ 嗯,又见面了吖,时隔一日有没有想我呢。这个文我昨天就码了差不多了,今天又添了些进去。 我们的唐宫羽貌似对扶风有了点意思哟,逐渐露出姨母笑。 其实说实话,并不是很想写甜宠文,因为毕竟两人的身份以及心思出身都决定他们不可能一帆风顺,随意我尽量早些撒点糖吧。 我们的扶风女主自从初恋告吹之后似乎彻底放飞,对男性貌似会有感情障碍,嗯希望能早日克服。 这两天虽说是周末但是要补课啊,而且这两天眼睛感觉好干涩,是不是盯着屏幕时间太长呢…… 嗯,我决定过两天把我的简介修改一下,感觉现在的好像不太吸引读者呢。 最后依旧感谢你们的支持,选择看我的小说。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哟。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十一章 亡命...鸳鸯?!(2) 第十一章亡命……鸳鸯?(2) 扶风出了洞,并未下水,自己毕竟还是腰上伤口才结痂,还是不要造作为好。于是磨叽地站在洞前那块小小的礁石,准备守株待兔。 潭水还算比较清澈,可以看见游来游去的鱼,但是鱼毕竟是无法被自己的美貌所吸引,所以捉到的几率的微乎其微。 扶风抓耳挠腮了一会又将自己怀中的小药瓶拿出来,自己没有随身带吃食的习惯,身上除了剑就只有药,连个子儿都没有,所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扶风将青瓶里的粉末撒了点出来,就在扶风抱膝准备放弃之时,有几尾身体微微发红的鱼游了过来。 “果然还是有识货的,作为奖励。”扶风嘿嘿一笑急忙将剑插下去“那边进我的肚子里吧。” 须臾间扶风便斩获两尾鱼,急忙捞出来,其余的纷纷四处逃窜, 扶风看着手上那两条鱼微微发红的鱼,尾巴则泛着淡淡的金色。不会这便是唐宫羽口中的“胭脂鱼”吧。扶风拎着鱼转身入了洞。“没想到你运气还真不错逮到两只胭脂鱼。” “所以啊,这价格就得高一些啊。” 给一个杆子便要往上爬,形容扶风再准确不过。 “再加两百两。” “成交。” “殿下爽快。”扶风笑得眼睛弯的一弯柳月,里面有掩藏不住的璀璨星河。 唐宫羽偏过头,忽视掉某人笑得合不拢嘴,但是自己嘴角还是压抑不住的一勾。 于是扶风正准备丢了一个火折子,却被唐宫羽拦住。 “如今外面并不安定,虽然昨晚解决掉那批人,但是他们肯定还有人会来寻我们的尸身,所以还是不要燃火为妙。” “那怎么办还能生吃吗?”扶风一蹙眉,实在没想到那么麻烦。 唐宫羽一伸手:“给我。” 唐宫羽将鱼身剖开,几下便将里面的内脏尽数剜掉,整个过程没有一滴血水粘上衣服之上。之后又再鱼身划开几道。 “你挖个洞不要太深。”扶风不知所以但是还是照做了。 唐宫羽伸手将洞口的藤蔓扯下两条将手中的两尾鱼包扎得严严实实,有将扶风挖出来的泥土糊在藤蔓上面,因为洞内略微潮湿所以泥土比较有粘性。 “去把那边的枯叶腐叶抱点过来。”为了一口吃的,扶风十分听唐宫羽的话,不一会就将洞给填满。 唐宫羽丢了个火折子,然后将包着土的鱼扔下去,又迅速将用湿土掩在坑上。 扶风抱着膝望着唐宫羽的动作,行云流水竟生生看出一种美感。 “没想到殿下竟然如此精通厨艺。” “精通谈不上,至少不会把自己饿死。”唐宫羽不停拨弄着坑里的鱼,让其受热均匀。 “原以为皇家的人都金贵的很,十指不沾阳春水呢。” 唐宫羽静默一会说道:“正因为是皇家所以经历的才会更多吧。” 不一会鱼便烤好了,唐宫羽将鱼从坑里拿出来,外面包裹的泥土此时已经龟裂开,一弹指便纷纷落下,解开外面的藤蔓便是烤得恰到好处的胭脂鱼。 扶风很自然地将手伸过来想要接过鱼,没想到唐宫羽的手突然转了个弯。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唐宫羽问道。 扶风眉毛高高挑起道:“胭脂鱼啊。” “不,这是本王做得胭脂鱼。” “所以呢。”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般人是不可能吃到,可以说你是第一人。” 扶风突然眼皮都懒得抬道:“哦,那是在下的荣幸。” 唐宫羽看见扶风一脸不在意的样子,突然有捉弄她的想法,突然道:“三百两一条。” “什么?”扶风虽然心里感觉唐宫羽会要耍赖,但也没想到他这狮子大开口,笔直远山眉都要扬道太阳穴了。 “这鱼还是我钓得呢。”扶风翻了个白眼。 “的确是你钓得,所以本王答应用二百两买下来的。” “那是一条的钱。” “可你刚刚可没说。”唐宫羽双手一摊正色道。 扶风突然感觉自己气得都要吐血了,自己刚刚赚了两百两如今又要倒贴一百两,不带这么抠的啊。 “我又不知道好不好吃。”扶风最后挣扎道。 唐宫羽见到扶风这般霜打茄子般的表情,突然嘴角微微一勾道:“那你可以选择不吃啊。” “噗。”扶风实在没忍住脱口而出道,“你你你,就是只臭狐狸。” 唐宫羽一个眼风飘过,扶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说错了话。 于是认怂道:“能吃到殿下亲手做的鱼,是在下三生修下来的福气,三百两丝毫不在话下。” 对她能屈能伸的态度十分满意,唐宫羽这才将手中的鱼给扶风。 扶风狠狠咬了一口鱼,为了弥补一下自己的肉疼,但是嚼着嚼着,眉头一蹙转而舒展直到眉尾高高上扬。 面前这鱼肉质鲜弹多汁,在没加调味料的基础上丝毫没有一点腥味,鱼肉里还有淡淡的青草的香甜味,尤其是鱼肉划入口中那种润滑感,最重要的是除了主干骨,周身都没有小刺儿,简直就是为她设计的。 唐宫羽将扶风全部表情尽收眼底,才慢慢拿起匕首,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殿下你还别说,这胭脂鱼还真是好吃啊。”扶风抱着鱼啃着口齿不清道。见唐宫羽优雅而矜贵的吃着,突然才意识到自己饿过头吃相粗鲁,于是干巴巴笑道:“还是殿下手艺精妙,才做出这般美味,三百两值了。” 唐宫羽淡淡的而又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 很快足有斤重的鱼便被扶风给吃得干干净净,而唐宫羽依旧慢条斯理才吃了不到一半,吃饱了扶风摸摸肚皮感觉还是没尽兴,于是一搭没一搭的跟唐宫羽聊天。 “你说你那宝贝侍卫怎么还没找你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现在还不是时候。”唐宫羽小口吃着鱼肉。 “那殿下今日不上朝,没有人会怀疑吗?” 唐宫羽淡淡道:“这两日是休浴日。”许是扶风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鱼,唐宫羽放下鱼肉。 “殿下这就不吃了。”扶风惊呆了,还剩近半条鱼,着实可惜,不过他吃也太少了,怪不得那般清瘦。 扶风其实很想问为何昨晚唐宫羽听到有关鬼婆便这般失了往常那般冷静,看着陷阱还往里面跳,但是看唐宫羽这般虚弱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 “那咱们何时动手总不能束手待毙吧。” “再等等。” “……”扶风突然觉得跟面前这男人对话好费劲。 宁王府。 此时已经是今中午,但是唐琛依旧处理事务。但是眉头还是像有着解不开的结般,半晌还是捏了捏眉心。 昨晚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线报,说唐宫羽离府去了鬼市,他虽隐隐感觉是他母妃所为,但还是有些不满。 于是便昨晚派去唐宫羽府中是他轻功最好的侍卫,没想到竟然还能活着回来,但是汇报完之后不一会就气绝身亡。 唐琛突然庆幸他的三弟还在府中,否则母妃这般鲁莽行事必然会波及他,到时候事情就难以收拾。 自己一直都知母妃与先皇后斗智斗勇了半辈子好不容易将她熬走,自然是盯紧她剩下唯一的儿子,但是他不喜母妃做事如此鲁莽,毕竟毫无证据便想要把当朝萧王给诛杀实在是说不过去,但是话又说回来,她费尽心思做这些冒险的事情,都是为了他的六弟。 唐琛叹了口气,眼神意味不明。 自他记事以来他的母妃便很少给她笑颜,自从有了六弟便是微乎其微,她总是将所有的好东西留给六弟,什么事情都最先记着六弟,连皇位都要替六弟拿来,甚至把兰家的隐卫都据为己有。 但是,又听说她昨日染了风寒,唐琛眼神一黯便起身。 “兰铎,进宫。” 很快便到了皇宫,向父皇请示过之后便向昭兰宫去了。 进了寝宫便是铺面的瑞脑香,一个人影隐隐绰绰倚在床上。 “母妃。”唐琛一个躬身向岚妃问好。 岚妃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后淡声道:“起身吧,赐座。” “母后今日感觉身体可好?” 黄金甲套勾过鬓角的发丝道:“尚好,只是头还有些疼。” 不复昨晚那般风流娇艳,此时的她冷淡沉默。 就这样两人一坐一倚便不再说话,只剩下岚妃静静翻书的声音。 “既然母妃身体欠安,那边少费心思所休息。”唐琛还是打破沉默。 唐琛见岚妃丝毫没有反应,好像根本就无视自己于是还是没有忍住说道:“母妃您可知您昨晚差点就酿成大祸。” 此时岚妃才抬起精致的眉眼,波平浪静的眼眸才有了点反应。 “您昨夜是不是派人去鬼市了。”看着岚妃的表情唐琛更加确定道,“您怎么就知道唐宫羽与鬼市有关系,您怎么就知道唐宫羽会去。” “本宫是有线报,说唐宫羽与那鬼市的鬼婆有密切关系,你知道皇上最不喜欢这种肮脏东西,况且唐宫羽这般毫无用处的皇子留着也没用,皇上不是一直都挺忽视他的吗?” 唐琛凝视自己母妃的面容依旧多少年如一日那般娇美,但还是无法抵抗时间在她眼角留下的细纹,于是咽了咽气道:“那他终究还是父皇的儿子,论动手还轮不到您。” 岚妃被他呛得说不出话,耳朵上的金丝玉坠儿晃动了起来。 “幸亏我昨夜派人去萧王府刺探发现唐宫羽一直在府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岚妃显然是没料到是这个结果,对面的唐琛自是将她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道:“把这个消息传给你的人不知是错误还是别有用心,母妃还是查查自己的那些人内部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终了,唐琛叹了口气说道:“你若这般心急,只会适得其反到时候没有帮助道……起儿,还会殃及他的未来。母妃还是把精力放在唐宫羽的错处而不是想去杀他,到那时别怪儿臣没有提醒你。” 岚妃将书放在一边静默。 “那儿臣便告退,母妃好好休息吧。” 岚妃依旧置若罔闻,也不知是在思考还是不想与唐琛讲话。 出了寝宫,唐琛看见转角处的两株石兰树,二十多年了已长成参天大树。但是最下面最粗壮的树枝下有个看着早已很破旧的秋千。 那是自己童年的记忆,那是母妃还未对自己那般冷淡,还会时常与他去那的小花园荡秋千,唐琛突然感觉阳光有些刺眼长长呼了口气。 既然您总是认为六弟配得上那九五之位,如此儿子只能自己证明,母妃您是错的了。 想着快步离开昭兰宫。 某山某洞内。 扶风背靠着山壁,靠着久了便感觉有些硌人,全身动一动都是咔嚓咔擦的声音,突然怨恨的看了看四周的洞,怎么那么小,想完全伸个腿都不能全部舒展开。 唐宫羽大概也是察觉到扶风的不舒适,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如果今夜不出意外便能离开此地,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歇息着吧。” 听到此话扶风内心心中也有了数,便安心的闭眼休息了。 唐宫羽也仰头靠在闭目养神,但是脑子里还是在不停地盘算着。 这个洞是自己那年出了意外发现的,没想到多年自己竟然还能故地重游,又救了自己一命,只是鬼婆只怕因为他还生死未卜了。 当年大哥逼宫,而自己尚还年幼,竟被人掳出宫外,将自己丢下这个瀑布之下,这个洞就是那个时候发现的,后来又被鬼婆就下来,收养了自己半年,等自己在被找到回宫时,已是天翻地覆,物是人非。 他自始至终都不相信自己的大哥会干出这般谋逆造反之事,然而这些年他查了很多人都一无所获,想到至此唐宫羽叹了口气。 夜,如期而至。 扶风睁眼便已是冷月高悬,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收拾收拾起身准备离身,却发现唐宫羽丝毫没有动静。 两人离的很近,扶风却这时才发现唐宫羽脸色不对,急忙探了探他的额头才发现已经很热了,扶风不禁大惊失色。 但是也难怪唐宫羽昨晚开始便内力虚浮,还在肩部中了箭伤又再冰凉的潭水中泡了好久,这时已经是十分虚弱了。 虽然自己受了伤但比起那道箭伤只能算皮肉伤,于是推了推唐宫羽但是丝毫没有反应,看来已经是烧得进入昏迷了,需要赶紧救治。 真是走了霉运,这男人怎么这么不靠谱呢,关键时候掉链子,扶风急得跺了跺脚,自己身上的要好像没有能够治感染发烧的,但是想着还是将自己小青瓶的最后一点药洒在唐宫羽的伤口,又再里衣内撕下较为干净点的布重新为他包扎起来。 扶风出了洞站在那块礁石上冷静的四周望了一圈,除了自己身后靠山,三面环水,穷尽眼力也看不到岸边。 唐宫羽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伤势,自然不可能会决定晚上游出这片湖,那么他应该有一个较为稳妥安全的路线。 扶风很想回洞将唐宫羽弄醒但是显然也不可能,想把唐宫羽丢在这鬼地方显然也不行,自己现在他对于她还有用。 于是,扶风抬眼仔细望了望身后的山。 将手指放在洞上细细摸索,却越摸越感觉不对劲。 没有青苔。 这个洞临靠潭水,潮湿又在山的北面,在藤蔓之下竟然没有青苔,这时怎么回事。 扶风撩开洞前的那些覆盖着厚厚的藤蔓,发现手边不远处竟然有一块突起的石块,再朝上看看发现又有一块,再向上还有一块。 这时扶风笑了,没想到这鬼婆竟然也是个享受的主儿。 鬼婆是这个鬼市真正的主人,但是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容以及她住在哪里,所以人们后来便以鬼婆来称呼她。 而自己脚下的这块小小礁石刚刚好做得下一个人来垂钓,怪不得自己之前还看到洞内有不少腐叶树枝,看来鬼婆是经常从山上下来钓鱼打打牙祭呀。 于是扶风回到洞中,看着唐宫羽依旧没有醒,于是叹了口气,将披风撕成片状又打结起来将其变成长绳。 这次当然不能再用那见鬼的锁链,自己小身板可消受不起了,于是将唐宫羽背在身上绑好出了洞。 即使扶风武功不错但是也唐宫羽对于她来说还是重了,站在小石块上一下没稳住差点翻身掉进水潭之中,扶风眼疾手快得抓住藤蔓才没有变成落汤鸡。 唐宫羽被这一个大动作以及冬夜冷风一吹,貌似有点转醒。 “殿下你醒了啊。”扶风没好气的说道。 唐宫羽发现扶风发现鬼婆的秘密通道,不禁心安,这个女人还是很聪明的,沙哑道:“又要麻烦你了。” 扶风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指望他,于是一手拽着藤蔓一手拽着凸起的石块一点一点朝上爬。 “看您平时挺厉害的呀,怎么就一下变成这般模样啊。” “看您像这般清瘦,怎么我背的还这般吃力?” “能下次少吃点吗?” “这次又欠我一份人情啊,记得还啊。” 扶风以为唐宫羽有昏过去了,于是一边爬一边不停唠叨。 “我说我就是一个劳碌命啊,你看人家小姑娘都是被别人公主抱的,再看看我还背个男人逃命啊,是不是我跟男人犯冲啊。” 此时扶风背后的唐宫羽其实并未昏睡过去,而是静静听着被自己的这个女人不停地唠唠叨叨,若是换做其他人其他地方他定是厌烦的。 可是他此时并未有这种感觉,似乎还习以为常这般碎碎叨叨,闻着扶风身上淡淡的乌沉香,哑声道:“以后会有的。” 声音极淡,很快就被夜风吹散在这天地间…… ------题外话------ 来了呀,隔了一天又来更新。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唐宫羽是不是太弱了,在这里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唐宫羽不是那种一开始就筹谋规划城府深重之人,也是因为各种遭遇才将自己逐渐包围。 女主也同样以嬉笑之态,一步一步的成长。 所以让我们一起静静看着男女主一起成长吧。 最后你会感谢你们的支持收看啦,你们是我的动力哟,有什么建议留言里告诉我好不好!(手动微笑)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十二章 谁是老大 第十二章谁是老大 扶风背着唐宫羽艰难的爬上山,虽然只有短短几十米的高度,但是还是累够呛的。 爬到最后,上面突然一只大手把扶风捞了上来。 “唰。”扶风还没有站稳,一个转身便将重霜刺过去。 “是我。” 扶风此时才稳住身形,看清面前来人,原来是肖元。 “你怎么才来啊我们差点就死了。” “本来与殿下约定好子夜时分来的,我一直在这里埋伏在这里啊。” 扶风顿时感到无语,敢情还是她自作多情打搅了他们的计划,咬牙切齿道:“动作利索点,不然你主子就要死了。” 肖元连忙接过唐宫羽,自己戴上一张面具,迅速遁入浓雾里,没了踪迹, 扶风并没有跟上去,此时人多招人注意,于是自己顺着山路慢慢走。 这里是城外十多里外山脉连绵,但是山势并不高,不过海拔近百米而已。 顺着山道走了一会,扶风突然停了下来,站了半晌,于是离开山道。 既然那个洞是鬼婆经常打牙祭的地方,那她的住处应该也离这里不远,虽然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但是既然来了便走上一遭,看看运气如何吧。 扶风逆道而行,这个山上有座土地庙,远远看着没有人气也没有灯火,在这雾气重重里显得鬼气森森。 知道大唐宛国有个习俗就是会在每个山上都会建造一个土地庙,但是并不是每个庙内都住人,更多是摆设而已,估计面前的便是空庙。 但是扶风脚下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鬼使神差的向那山崖畔的土地庙走去。 走进去,扶风便后悔了。 里面的灰尘积了厚厚一层,于是点起一个火折子,点燃供给土地公的蜡烛。 小小的火苗,将这个不大的庙给照得七七八八,窗外的寒风通过破烂的窗纸发出一种令人汗毛倒竖的感觉。 扶风将这个庙里来来回回走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准备离去。 但最后还是站到土地公后面的那个走道,弯腰将自己那个用完的小青瓶忍住来,依旧是与地面敲击了五下。 在最后瓶子击地的声音比较空洞,看来下面是有些什么。 其实扶风觉得假如鬼婆真的要是住在这里,那么在泥人后面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既然她能第一下想到,那其他想要找到鬼婆踪迹的人便也能像想到。 鬼婆如此谨慎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于是便利用人们的思维漏洞,她依旧是在这里,但是你如何都找不到她。 于是扶风走到那个墙角的帷幔前,将其撩起上面的灰尘便簌簌落下,扶风立马屏息闭眼。 即使不清楚这到底是灰尘还是有毒的粉末自己还是小心为好。 扶风伸手在地上慢慢试探,于是在墙角发现一块小小的凸起,即使旁人见到也只会是一个小石子。 扶风按下那个小石子,果然脚下那个石砖陷下去出现石阶。 她也是运气好选择在后面的走道,如果换成其他地方,她可能就会错过了。 扶风顺着石阶而下,大概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才走到尽头,出现一个平台。 扶风再次刘姥姥进大观园般被惊呆了。 虽然这个山并不大,但是这个山竟然被掏个半空。 扶风实在是想不到古人是怎么做到的,仔细看这山窟窿山内壁黝黑,看来曾经是一个矿山。 但是宛国内部从来没有矿山标注在此地,看来是前朝留下的……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私矿。 如果是私矿的话,被朝中的人查出来那么就会是死罪。 占矿山为己用,而目前像此类铁矿金属类矿山,大量开采的话也会用来制作冷兵器,那么制作大量冷兵器的目的…… 想到至此,扶风突然打了个寒颤。 “你果然很聪明。”一声突兀。 扶风被吓得赶紧转身,自己竟然没能察觉那个人的踪迹,连到她的身后都没有反应。 面前站着一个估摸着有四十多岁的女人,虽然鬓角微染风霜,但是两眼依旧炯炯有神,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沟壑,但依旧无法掩藏年轻时的风华。 扶风敛收目光微微躬身。 “他看人的眼神果然依旧那么准。”对面的女人笑道。 “在下应该如何称呼您。” “你叫我苓姨吧。”苓姨并不在意扶风刚刚眼神中的诧异。 扶风见她也是慈眉善目,便将心稍稍松开道:“看来传闻都是错的。” 在她的印象中她以为鬼婆应该会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没想到面前气度不凡的气质的阿姨便是掌管宛国最大消息交易中心的人。 “也差不多了,都是一大把岁数了。”任意一个女人被别人说道年轻都会感到欢喜。 “殿下他昨晚以为你……” “我知道,他怎么有时候还是那般如小时候沉不住气呢。”苓姨虽然嘴上嗔怪唐宫羽但是言语中更多地是关爱,“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那群宵小给抓住呢?” 扶风听这话看来是唐宫羽年少时候与苓姨相处过一段时间,怪不得如此记挂她的安危。 “昨夜是有一群贼人追杀我们,但是殿下不知道怎么内力虚浮,中了一道箭伤后来落入水潭如今伤口怕是感染发烧被肖元已经带回去了。” “唉,这孩子,把我这瓶药给带回去,这对伤口愈合有好处。”苓姨担心的从袖袋中取出一个药瓶。 扶风结果药瓶,但是没有说些什么。 苓姨是关心唐宫羽没错,但是她刚刚明明说过他内里虚浮,但是苓姨好想更关心唐宫羽的伤势。但是对于一个习武之人内力的稳定是十分重要的,而苓姨却忽视她说的话。 看来唐宫羽内力虚浮看来是一直有的隐疾。 至于里面到底有什么隐藏的故事原因就让她慢慢观察吧。 “你是宫羽选的,你可想好以后怎么走了?”苓姨笑着打量她。 扶风明白苓姨应该是唐宫羽心腹之人,所以也没有隐瞒说道:“殿下赐予我一个身份叫南昭,还有这个。”扶风从胸口掏出那颗淡蓝色的珍珠。 苓姨眼神闪过一抹震惊,但是很快就被掩藏下去。 “南昭,可是一个好名字。”苓姨沉吟道。 “你知道宫羽最想干什么吗。” “殿下,应该是想要那个皇位。”扶风也没有忌讳道。 苓姨笑着看着扶风:“你错了。” “宫羽不是你想的那般浅薄只是为争那些功名与皇位,他是有他不得已的原因的。” “那他现在所有的行为都指向这个座位。” 苓姨显然没想到扶风会反驳她的话,但也不恼怒。 “你想知道有他的事情吗?” 扶风轻轻摇摇头,说道:“他若想让我知道,自然会告诉我,若不想我知道,我便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 苓姨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巴掌大的脸上那双眼睛皎若星河,灿如辰光,嘴角微微翘起淡淡的弧度,淡然自若自成风华。 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唐宫羽会把那颗珍珠会给她了,她的确足够优秀足够到让人无法忽视她身上散发的魅力,也难怪宫羽对她…… 苓姨笑了笑对扶风说道:“你是不是讨厌宫羽啊。” “呃?” 扶风本以为苓姨还会盘问她什么,结果没想到冷不丁是这个。 苓姨看着扶风那纠结的小表情,也是了然于心间。 “宫羽,他是性子淡了些但是心底是好的。但是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你宫羽最厌恶也是最怕别人的背叛。”苓姨直视扶风继续道,“你既然效忠于他,那便好好的。” 扶风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她不知苓姨的底细如何,但是她直觉告诉她可以相信。 虽然在她眼中,唐宫羽与她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但是人择明君而臣,鸟择良木而栖。 她还是有道德操守,叛主的事儿她做不来,至多也就是惦记着那点钱罢了。 想到至此扶风准备告辞离去,苓姨上前拉住她说道:“我看你也是受了伤,我这里有些玉晶膏,你拿着女孩子还是别要留疤对自己好一些。” “多谢。” 扶风下了山,顺着肖元留给她的线索,在一个沟旁拴着一匹马。 很快便到了望江楼,她自然不会回到萧王府,有秘密的将苓姨给得要给林叔,至于他怎么递给唐宫羽她不管,他们肯定有着秘密的消息渠道。 做完一切扶风招呼一盆热水擦擦身子重新上了一遍药,便倒头大睡。 第二日中午扶风才幽幽转醒,收拾收拾一番无事可做,便去了落云楼。 当然没有忘记带她的“身份证”,将那颗珍珠别再领口。 落云楼高三层,第一层负责宛国郦国大渝四品官员以下事务,消息杂乱琐碎,所以一楼的人最多。 二层主要负责三国三品以上的官员以及江湖上各大势力的动向,此楼层的人员也大都是资历较久,也算半个核心的人员。 而第三层则主要负责三国宫里的各色各样的事情,这里整理消息的都是组织最核心的成员,算上林叔公八人。 唐宫羽之前将落云楼的权利交给扶风时曾说过这里出了内鬼,需要她找出来。 扶风慢慢又走到那个平台,扶着围栏俯视楼下,想着这落云楼实力如此雄厚,更是多方力量所觊觎的,那么应该从哪里开始着手查呢。 正在扶风为难沉思之时,昨夜放鸽子的少年又来了。 从扶风身边经过,连目光都没给扶风一个,径直走向平台尽头那一片鸽舍去。 虽然扶风不是很在意这些,但是她随林叔一路走来,见到她的人都是问好的,而那个少年确实是比较冷漠的。 扶风身后的林叔顺着扶风的目光望去,发现扶风望着的是哪个白衣少年,于是笑道:“楼主,这是与殿下有一定关系的,至于什么关系我们也不太清楚,除了性子冷了点……” 林叔干巴巴笑道,想要替那个少年解围。 跟唐宫羽有关系,怪不得这么古怪。果然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呢。 扶风对林叔摆摆手,表示她不会为难那个少年的。 那个少年很快做好自己的工作,有是一脸冷漠径直走过扶风面前。 “站住。” 那个少年罔若未闻,没有停下步伐。 一旁的林叔看不下去连忙叫叫道:“莫山,楼主叫你呢。” 那个白衣少年停在那,但是并没有转向他们。 名字倒是好听,扶风望着这个背影挺拔颀长,又给人一种冷淡之感,不由想起那个熟悉的人。随后扶风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将这个背影甩出脑外。 走到那个少年面前才看清那个少年眉眼,皮肤雪白,墨玉般的瞳仁看不见任何波澜,给人一种芝兰玉树之感。是有副好皮囊。 “你可知我是何人?” 那个少年看着扶风领口的那颗淡蓝色的珍珠,并未说话。 “莫山,这是殿下任命的楼主,快问好啊。”林叔急忙催促道。 莫山终究还是给林叔几分薄面,说道:“他最近是不是太急了。” 扶风听闻此话。也不恼歪着头笑着看向莫山。 而莫山好像目光范围只有面前一尺,依旧没有抬眼看一眼扶风。 扶风轻轻撩了下额角,唐宫羽怎么会看上这种奇葩呢,丝毫也没有自己也是一朵旷世奇葩的觉悟。 扶风又上前两步,此时距离莫山不过一步距离。 对面的莫山显然没料到扶风就是那般总是出乎他人意料,看着扶风的脸,不禁向后退后小半步。 扶风笑着对他说道:“在你眼中我不算得上落云楼的楼主。” “但是,我是你现在的老大。”扶风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顿了顿:“我也不为难你,你就叫我boss吧。” 莫山看着面前眼波流转的女人,虽然在他眼中唐宫羽的地位是不可取代,但是他也是明白殿下最近苦中比较多。 但是他依旧不会叫什么“波丝”的,即使他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眼面前那个女人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决定还是不开口,便抬脚就走。 “记得叫我boss啊,还有赶紧让你的楼主把欠我的钱赶紧送来。”扶风看着莫山快步离开的背影突然心情好喊道。 而莫山背影肉眼可见的微颤了一下。 扶风打发走林叔,一人站在天台之上看着下面人来人往各司其职。 谁知歌舞升平的望江楼里有着江湖最神秘的落云楼呢,谁又能料到她竟然接管了这庞大的机密组织,即使她不是这落云楼的真是主人,但是还是由心中产生一种位高者的气态。 看来自己是个事业型女强人呢。 扶风内心想要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组织,毕竟给他人打工是没有未来的,看来是是时候把南疆的师哥召唤回来。 想着如此,扶风突然感觉有些饿,拢拢披风便离开了。 重新回到望江楼里,扶风打算去找点吃的。 但是三楼四楼都是雅间,早早便被预订,即使有空房间自己也没有一分钱。 于是扶风又晃晃悠悠准备去二楼看看,能不能运气好遇见上次给自己带路的小二。 “南昭公子?” 扶风转身往回望去。身后站着一身红纱的红鱼儿,扶风摸了摸脸庆幸想,多亏自己出了落云楼将面具带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呢。 红鱼儿确认是南昭公子巧笑盼兮的走向扶风,“公子可是去哪里。” “啊。我准备去……”扶风为难,自己身着锦袍,看着也是贵家公子,但是其实兜里一个子儿都没有,准备去找点吃的,就在这左右纠结时。 “红鱼儿,我们这桌菜在上一点,嗯?南昭公子!”唐云起从红鱼儿身后的包房走出嘱咐道,却被红鱼儿身侧的扶风给惊到。 “南昭,我昨天就来找你的,但是芸娘说你出去了,没想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扶风到现在都不曾见过望江楼的芸娘,没想到她还为自己解了围,自然是唐宫羽的人。 于是脸不红心不慌地接道:“嗯,我昨日确实遇到点事情,今日才回来的。” “那南昭兄可吃过饭,你若不嫌弃就来跟我们一起吃。”唐云起招呼道。 “啊,不用了呀,太麻烦你了,况且我还不认识你的朋友呀,这样不好的吧。”扶风假意推辞,但是还是慢慢靠向唐云起。 唐云起走上几步,拉住扶风的胳膊笑道:“里面没有什么外人里面就我跟二哥还有宋家的宋逸而已。” 唐琛在这里面,扶风一挑眉,这是个机会去会会他,那看来不得不去了啊。 “南昭兄意下如何?” 扶风又假意推脱几番,便随唐云起走向那雅间。 既然该遇见的人重要相遇,那么便坦然面对吧,于是扶风长吸一口气,摆好最精致的微笑,走进那个房间。 ------题外话------ 昨天出了点意外,所以没来得及更新,真是抱歉。 今天是五一的第一天,囤点玩浪一波,哈哈哈。 现在是上午一天的开始,所以也没什么好多的,就要过好这一天。 依旧感谢你们支持我选择看我的小说,谢谢你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十三章 “献丑” 第十三章 进了雅间,一眼便看到坐在上席的唐琛。 席上的男人一身锦袍,精细大气的刺绣布满衣服,腰间由金丝蛇纹的腰带束着,头发由鎏金玳瑁冠梳起,显得贵气逼人。 不同于唐宫羽的姿容清冷宛若天人,唐云起的温润尔雅健若翠竹,面前的男人更多的是一种深沉大气之感。 “二哥,宋逸哥这是我跟你们讲的南昭。”唐云起急忙介绍道。 “草民拜见宁王殿下,宋公子。” “起来吧,赐座。” 扶风这次是实打实的跪下来,看来唐琛是一个对权势依赖的人,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他的弟弟的朋友而免礼,而是对尊卑十分重视的。 “二哥,虽然我与南昭不过认识三天,但是我与他一见如故,他下棋特别好的。”唐云起显然也是对唐琛态度有点冷淡感到不满。 “既然是六殿下的好友,那在下先敬一杯。”一旁的宋逸笑道。 扶风也举起酒杯,然后轻轻抿一口。 她之前没有喝过酒,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但是为了谨慎还是少喝点。 可是这酒划过喉咙进入自己的胃部感觉一暖,很是舒服,不禁说道:“好酒。” “南昭兄好眼力,这是二哥今天特意带来的陈春醴。一壶千金啊。” 扶风再抿一口笑道:“在下因为家族管的比较严,其实今日才第一次喝酒,哪有眼力之说,只是单纯觉得好喝罢了。” “那南昭兄家里管得挺严的啊。”宋逸说道,“我听六殿下说南昭兄不是宛国的人啊。” “嗯,在下家住巴山。” 唐琛闻言一直把玩酒杯的手停下来,看向扶风。 又将目光定在领口的罕见的淡蓝色珍珠。 “就是那个南宫世家那里。”唐云起嘴里吃着菜口齿不清道。 “南宫?”宋逸眼中充满惊愕,但很快便掩饰下去,举起酒杯轻呷了一口,却还是瞟了眼唐琛。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扶风的眼睛,但是还是脸上挂着一无所知的表情。 “其实在下已经脱离了南宫世家了。” “对对对,南昭兄前些日子从巴山那里出来,还被他父亲追着打呢。”唐云起在一旁补充道。 “殿下,还是给我点面子吧。” 唐云起看着一脸讪笑的扶风,才意识到自己把人家丑事外扬了。“ 自己有着南宫家族的身份证物,有着六殿下为自己的解释,即使这样唐琛依旧没有开口,看来他还在犹豫。 看来这个宁王殿下的疑心很重,那么还需要点催化剂。 “六弟,你在那里遇到这南昭公子。” “在天盛长街上,当时阿畅差点就撞到路上一个孩子,是南昭救的,然后我们认识了。” “是你去三弟府上的那天吗?” “嗯,我与南昭一见如故便邀请他也去三哥哥府中了。” 扶风在一旁扶额。 真是一个实诚孩子,问什么招什么,把她去唐宫羽府上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从一开始就坦陈,或许还好吧的。 “宁王殿下,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问在下吧。” 唐琛显然没料到扶风会如此直接,于是停了停,然后将酒杯酌满笑道:“是,本王的疏忽。” 酒杯向扶风的方向一举;“但是作为起儿的哥哥,自然是要关心他身边的人,刚刚还是多有冒犯。” “惶恐惶恐,南昭一来宛国便遇上这么多人,还属宁王殿下最有气度。”扶风连忙将酒杯中的陈春醴一饮而尽。 “南昭公子好酒量,我也一起敬了。”宋逸在一旁也举起酒杯。 唐云起见他们都举起酒杯,也跟着一饮而尽。 “红鱼儿,让芸娘安排你来谈一曲助助兴。”唐琛扬声道。 “是。” 很快就在雅间内便摆上鸣玉琴,红鱼儿素手焚香,微微福身,婉婉上座。 扶上琴面,微转螓首,琴音渐响。 红鱼儿十指在琴面上撩拨,忽如切切如私语,转而又浪涛击石。 当在座的人都沉醉于琴声中无法自拔,扶风一人在一旁静静的喝酒,但是发现自己越喝越起劲儿,越喝越清醒。 扶风看着红鱼儿一身红裳,素手瑶琴,画面极美。 她会不会也是唐宫羽的人,也是身段又好长得也美琴艺过人,而她除了前世学的几首,今生全部心思都在学武之上,都不知道荒废到哪里了。 扶风突然内心一酸但又不知道为何,于是又灌下一杯酒。 很快红鱼儿便谈完那首欢快的曲子,上座的唐琛手一扬:“赏。” “谢殿下。”红鱼儿连忙站起福身。 “本王听闻传说南宫世家曾经的家祖南宫释曾极其善于琴道,不知道南昭公子可会一二?” 扶风听闻大惊,她怎么就不知道老祖宗南宫释精于此道呢,她已经好多年没有碰过琴。 “回宁王殿下,在下没有家祖那般本事。”扶风连忙摆手道。 唐云起笑道:“南昭兄,你怎能那般谦逊呢,之前与我下棋就说不善棋道,不一下子便解了困我多天的棋局么。” “哦,没想到南昭会如此多啊。”唐琛意味深长地瞥了扶风一眼。 扶风内心发毛,两股战战,想到如果此时不弹琴那便得罪唐琛,那么在唐宫羽那便就不好交代,如若自己弹得不好,那便丢人。 权衡一番之后,扶风麻着头皮起身。 “那……在下献丑了。” 红鱼儿退到一旁,扶风将手放在琴上,随后撩拨几下,熟悉基本音调之后,深吸一口气。 起音微扬,手下一开始略微生涩但好在音调较为简单清婉流畅。 轻颤,再按,一滑,又撩。 潇洒含蓄,明亮空灵。 时而柔和,时而流畅,时而跳跃,时而活泼。 犹见高山之巅,云雾升腾,飘忽不定,清清冷冷之意。 又见水在江河湖海的千变万化表显出,有小流溪水的潺潺,有大江东去的奔腾,有瀑布之上倾斜而下的磅礴,直到最后归于大海的平和。 一曲毕,众座皆静。 扶风起身对唐琛躬身,便要回自己的席位去。 “好曲啊。”唐云起拍案说道。 “没想到,南昭兄琴艺也了得啊。”唐云起毫不吝啬的赞扬道。 一旁的宋逸也深深看着扶风点头,便是赞同。 扶风内心长呼一口气,自己起手的时候还是很生涩的,但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越弹越流畅。 大概有些记忆深处的东西只会历久弥新吧,依旧在那个地方。 “南昭公子还是太谦虚了,南宫世家的人果然如传闻那般深藏不露。”唐琛看着扶风说道。 他从这个文文弱弱的南昭一进门就开始观察,看此人一直比较低调,而他领口的淡蓝色的珍珠极为珍贵,只有巴山那里的蓝海才产,如此成色饱满晶润,只有一定的身份的人才可以有即使是在南宫世家里。 又见这南昭琴艺了得,而且起儿还夸他棋道也精通。 看来这个南昭应该在南宫世家的身份还是比较高的,极有可能是嫡系子孙。 唐琛眼神一深,又恢复常色道:“只是本王从未听过此曲,不知叫什么名字?” “此曲名为《高山流水》。”扶风回道。“高山流水。”唐云起喃喃道。 “怪不得本王刚刚听此曲就感觉置身于波涛流水之间。” 扶风连忙接道:“殿下大智,此曲只要就是描绘流水的各种形态,抒发了志在流水,智者流水之意。” 马屁还是要拍的,毕竟将来要到他身边从事的。 “此曲是家祖当年还在宗乾门派时所创的。”扶风随口乱编道,想要把唐琛糊弄过去。 南宫释,是当年执剑划天下三分局面的人,也就是如今的大唐宛国,荣氏郦国和大渝。一是个传奇中的任务。 “能得见南宫先生当年风采,着实荣幸。”唐琛微微颔首道。 “的确家祖除了那天下纵横之术,琴琴书画等各个方面都是我们作为儿孙望其项背的。” 扶风在说道‘纵横之术’之时看了眼唐琛,而唐琛此时也望着她。 扶风微微一笑:“我和我的兄弟都希望以家祖作为榜样,择良木而息。无奈家里早已隐世,直至前些日子与父主闹了些不愉快才偷偷溜来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子之上,唐琛如若再没有点反应,那他也不配为唐宫羽的对手了。 唐琛悄悄给了宋逸一个眼神,宋逸立马领悟过来。 “南昭公子如此身份,可有什么随行?” 什么意思,扶风一下没有绕过弯子。 “暂时就我一人,我的随行还未到此地。”扶风留给自己点余地。 “那南昭公子可有打算常住宛国之意?” 扶风瞬间便明白宋逸的意思。“这我好不容易来一趟宛国,还没仔细逛逛不住上一些时日,如何会走呢。” 一旁的唐云起说道:“你没逛过京都,找我才是最正确的。” “那正好我手上还有笔钱打算在这望江楼附近买套宅子,在这京都住上些时日。” “那刚好啊,我与你一道去看看房子。”唐云起兴致道。 “怎么能劳烦六殿下呢。” “我也无事,不像二哥三哥哥那般繁忙,天天憋在皇宫里也是烦闷。” 唐云起接着说:“刚好我还有不到两月就要及冠封爵赐府,刚好也去看看环境。” 唐宫羽越说越起兴。 “二哥,宋大哥你们饭后不是还有要事处理吗,那我与南昭可否先走了啊。” 唐琛一手把玩着酒杯说道:“本王与宋逸的确又要事要处理,但是也没有那么的急。” 一旁的扶风听出唐琛要挽留自己意思,但也没有开口,继续从酒盅里想要再喝一杯,结果发现酒盅里一滴未剩。 上席的唐琛自然看到扶风那般窘样笑道:“没想到,南昭公子这般能喝,今天本王就带了一壶陈春醴,看来是不够。” “要不这样,等南昭公子相中好哪套宅子,我便派人送些好酒。” “出丑了出丑了,殿下太客气了。”但扶风并未拒绝。 唐琛自然也是听出扶风的那个意思说道:“你既然是我六弟的好友,那边也是我的朋友,那么送些酒便只是些小事。” 啧啧啧,扶风内心不禁赞叹。 同为皇子,为什么性格差距那么大,难怪人家宁王在朝中得势身后跟随那么多人。 “殿下实在是抬举在下了。” “你若不为难的话,过些时日宫里有场宫宴,本王便邀请你去吧。” 唐云起在一旁也极力撮合道:“去吧去吧,你这般会弹琴,父皇定会欢喜的。” 是个机会,有着唐云起这般推波助澜,今天的这顿饭极其顺利。 扶风眉头轻蹙为难道:“这……如果我父主不派人捉我回去的话。” “那这么说你就是答应了。” 这个实诚孩子,扶风微微扶额。 又推杯换盏一会,唐琛和宋逸便先行离开了。 随后,扶风与唐云起也出了望江楼。 一下动作过猛,扶风撞到了马车的侧壁。 “嘶。”扶风扶着腰倒吸一口凉气。 一旁的唐云起急忙道:“怎么了,是碰到哪里了吗?” “没关系,一下用力过猛罢了。”扶风摆了摆手,“我们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你不是要去看看望江楼附近的宅子的吗,我让阿畅带我们转转。” “那多谢殿下了。” 很快两人便不再说话,唐云起继续研究身旁的棋盘。 扶风仰着头靠着车壁,沉思了一会。 “宁王殿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原本在唐云起面前说这种话是大逆不道的,但是唐云起并为生气,一脸平静。 扶风没有等唐云起的回答。继续说下去:“他看起来比萧王殿下更好相处,更加随和呢。” “这……只是表象而已。”唐云起轻轻说道。 “日久见人心吧。”扶风也是淡淡的回道。 性格好性格不好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自己都要取信于他的,知道那么多又能干嘛呢,还不如自己去摸索。 “殿下到了。” 下了车,扶风面前宅子,宅门两侧的石狮子也风吹日晒的变成了灰黄色,看来这宅子是有段年日了。 府门上的牌匾上隐隐写着一个林字。 扶风随唐云起进了这套宅子,入门是一段极宽的走到,然后便是一株古松,因为长时间没有修理长得张牙舞爪的,经过前厅便一边是曲折回廊,一边是由石子铺满成的路。 回廊围着宅中的湖而建,湖中央有怪石嶙峋的假山,而湖面上早已布满浮萍,看来是荒废够久了。 “殿下,这套宅子是刚刚下面的人找的,废弃了近十年了。”身后的袁畅说道。 走过回廊便是后院。 扶风这一路走来,发现这套宅子虽然没有那么的大,但胜在精致,布局合理有序,看来当年的主人是花了心思布置的。 但这套房子离望江楼很近,而且周围都是属于商业圈的,地理位置很是优越。 扶风突然犹豫,这房子自己能买得起吗。 “这房子价值多少呢。”扶风试探道。 “一千两。” “这么便宜?” 扶风突然惊道,然后神情古怪道:“不会是什么凶宅吧。” “这个宅子十年前是林家的府邸,但是当年好想与东宫叛变的事情有关,不久之后便都搬离这个地方。” “不行不行,这个地方不吉利。”唐云起打断袁畅的话。 “无妨无妨,你让阿畅把话说完。” “这个宅子是林家的远房亲戚卖的,听他讲当年林家只不过一方商贾,与朝廷一点瓜葛也没有,但还是那件事之后,便都莫名奇妙的搬走了。” “那便就这宅子了。” 既然不是什么凶宅,也与朝廷没什么瓜葛,就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了。 “南昭兄,住这个地方我怕会落人口舌的。”唐云起担心道。 “既然都说了与朝廷毫无瓜葛,只能说明他们搬走的时间,恰好是那件事情发生的前后而已。”扶风不在乎道,“况且我并非宛国的人,所以我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的。” 唐云起想想的确如此便,就没有再阻拦。 “既然如此过两日,我便去找人买下这套宅子。”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扶风直接把日期定在两天后。 看来又要找某人要钱去了。 ------题外话------ 今天宅了一天,就码出来一章,请各位原谅。 昨天去看了《何以为家》看完之后有些感慨,这世上活的不容易的人太多了,所以我们要学会珍惜自己现在的生活,珍惜身边的人。 最后依旧感谢你们阅读我的小说,感谢你们的支持,谢谢。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十四章 追债记 第十四章追债记 宁王府。 唐琛与宋逸离开酒席便回到唐琛的府中。 宋逸是宋家的嫡长子,而他的父亲宋昊清是当朝三公之一,官属正一品。 而大唐宛国建国百余年,逐渐重文轻武,追求太平盛世。 如今老皇身体每况愈下,下面的官员自然是纷纷择良木而栖,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分都不会开口说什么。 “殿下,刚刚那个南昭是南宫世家的人,这要派属下去查查身份吗?”宋逸问道。 “能查到些什么,父皇那么多年不也是一无所获吗。” 这些年他的父皇明着暗着派了多少人前往巴山,要么有去无回,要么连路都没找到。 其实不光是他们宛国在找,周边的大渝、郦国都派过人,也都是一无所获,就更不要提那些周边的小国家了。 当初“宗乾七星”中就属排名第三的南宫释最为神秘,也是他最后一剑与那宗乾最小的师妹,两人将这天下一分为三,从此便销声匿迹,无处寻觅。 除了会在十分重要的时间会派家族长老出面,其他时候都是隐世状态。 从此南宫世家便大隐于市,但是这几百年来多少人想要找到或者希望能得到南宫家的指点,但是都是一无所获。 而扶风所属的左丘少辛派也不过是宗乾门的一个旁支而已,但是宗乾门在南宫释的那个年代便消失了,左丘少辛派也在几十年前便退出江湖。 所以南宫世家里面一定会有家祖南宫释的秘密。 这便是多少年来,历代统治者对那巴山孜孜不倦的原因。 “那种淡蓝色的珍珠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 唐琛微微闭着眼好像在仔细回想。 “当年先皇后诞下三弟举国同庆的时候,南宫世家的人好像派人来过宛国。” 唐琛顿了顿继续道:“那时本王还小,但是远远便看见那个人头冠上有颗淡蓝色的珍珠,与那个南昭的差不多大。” “那殿下,如果这个人能为您所用,那便对殿下锦上添花。”宋逸在一旁低声道。 “能招入麾下自然是好事,但你当父皇,三弟都是傻子吗?” “他来到宛国先见到三弟,相信本王的好三弟自然是知晓他的身份的,能不先下手吗?”唐琛想到此处眉头一皱。 “那就要试探一下这南昭公子的想法了。” “在下派人盯住他。” “暂时不必,君非池中物,强求是没有用的,还是要他自己来选择。”唐琛拒绝道。 他最明白这种所谓的隐士高人的想法,都是些心气高傲者,如果不低下姿态他们是不会完全听信于他的。 所以……那只能多做些小手脚,把他们心中的那个天平倾向自己便好。 唐琛眼底闪过一丝难测深意的笑意。 出了那套宅子,扶风与唐云起正准备去他的未来府邸观光一番,突然天边传来一声压抑的雷鸣声。 扶风抬眼望望天,发现天已经暗沉下来,看来是要下雨了。 “天公不作美啊,殿下要不改天再约。” “也好,那我先把你送回望江楼吧。” “多谢殿下。” 送走唐云起扶风便悄悄溜上六楼,午时的时候喝了一酒盅的,还是有点疲乏。 于是上床想要休息一下,但是在快要睡着之际,扶风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一个激灵便起身。 她还没要钱呢。 这个男人也不主动送过来,难道要她去拿吗。 这望江楼的屋子虽然也够奢华大气,但终究是别人的房子,而且望江楼里面人多眼杂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还是用自己辛苦钱买的房子住得踏实。 某个脸皮极厚的女人,显然是没有意识到买房钱也是自己讹诈来的。 想到至此,扶风赶紧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防雨的披风和斗笠。 一切装备好之后,便悄悄出了望江楼。 此时为冬日天黑的总是很快,再加上要下雨便更加阴沉。 扶风循着记忆摸索着来到唐宫羽的府邸。 远远地看见府邸前面站着的侍卫,扶风想了想决定从后门进入,于是横跨了半条街来到唐宫羽府邸的后门,这个门一般都是后厨后院进出货物的地方。 借着夜色扶风一翻身,脚在附近的菜车上一蹬借力上了围墙之上,然后安全下落。 扶风的轻功是极好的,所以即使唐宫羽他家的围墙再高,对她还是小菜一碟。 扶风顺着身后的墙面快速移动,虽说自己在这个府上住了一段时日,但是也是一直都在房间内,并未观光过,所以对其布局还是比较陌生的。 “小姐,我听说王爷这两天一直都在屋内没有出去。” “嗯,我知道了。”一声极淡的声音。 那个丫鬟显然是感觉主子没有明白自己的话继续道:“小姐,殿下一定是忙碌,所以这个时候你应该去看看他的。” “他并不想看我的。”依旧是很空洞的回答。 屋内一个身穿素白长裙的女人依靠着榻上静静的看着书。 “阿云,再添些炭火。” 那个丫鬟见主子不咸不淡的急得跺了跺脚,但还是给火盆添了些炭。 榻上的女人看着自己丫鬟这般模样,笑了笑却带着一抹苦涩。 全府的人都知道,她,莫姌倾慕萧王。 两年前,便请求皇上将自己嫁给唐宫羽。 即使自己身为堂堂一品大将嫡女,也甘愿位屈萧王府的侧妃。 因为她相信以及总有一天可以感化唐宫羽将自己提为他的正妻之位。 而事实却是这样的,嫁过来两年,因为自己相较于府上其他女人身份身份尊贵,所以在别人眼中她最为得宠,出席宫宴也都是带着她。 但是这都是表象,唐宫羽一直对她相敬如宾,但是从未踏进过她的院子,更不要说碰过她了。 后院里其他女人就更不用提了。 然而,就这样好巧不巧的扶风便误打正着走到莫姌的院子里。 当然主仆二人的对话也都听见了。 扶风的八卦小天线一下就竖了起来。 怎么这男人没有安抚好他的这群莺莺燕燕吗,看他那身板虚的还以为花费很多精力呢。 扶风听了一会无非就是一些闺怨之事,想着感觉也无趣,便又悄悄离开了。 就这么偷偷摸摸的七绕八拐才来到唐宫羽的院子。 扶风悄悄探头发现没有人巡逻,向着唐宫羽的房间走去。 突然很奇怪,自己这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一点阻拦,好歹也是王府怎么那么容易就进来了呢。 就在扶风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拽住扶风的胳膊。 扶风转头一看原来是肖元。 “你来府中偷偷摸摸的原来就是要找殿下,有何事情?”肖元问道。 扶风这才明白,敢情自己靠近萧王府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自己一路上畅通无阻其实也一直被人观察,那自己偷听墙角这事是不是也被人看着。 想着,扶风突然感觉有些丢人。 “一些私事要找殿下解决。” “何事?” 扶风怎么可能把唐宫羽欠自己钱的事情说给肖元听,他听了说不定就会赶自己走。 “一些你没办法帮我解决的事情啊。”扶风笑着回答。 肖元一呛,看着笑得露出晃晃白牙的女人。 “让一让啦,不然你就误事啦。”扶风拖着腔,“再说了,我又不会把你们主子吃掉的。” 肖元深吸一口气,想到这个女人的身份,还是松开手让她进去了。 屋内很幽暗,香炉里的香静静的燃着,而帷幔层层隐约看见一个人躺在床上。 扶风将身上的披风的水珠拂去,这个披风十分防水,很快就干燥如初。 悄悄的走向那床榻。 看见床上的男人清瘦,双眼静静合着,在幽暗的烛火下照射下,浓而密睫毛在脸上投下弯弯的阴影,整个人透着琉璃般的淡澈,又有着雪山冰封的疏离之感。 凑近这个男人望着,是摘下了他那妖媚的面具,显得更加漠然出尘之意。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扶风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那高烛之下。 安静地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磨甲刀…… 然后开始磨起指甲…… 原本是极其美好的画面:美人,高烛,床。 可是扶风就是有这个本事,既然唐宫羽没醒,那边等到他醒为止。 毕竟讨债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亲力亲为的,不然何来专业的追债人呢,但是假手于人终究还是不放心的。 不知过了多久,扶风满意的吹吹指甲,十分满意。 对着烛火张开手指,各个指甲晶润如贝。 欣赏着自己的指甲,但看着看着扶风透过指缝看见某人睁着眼看着她。 扶风猛然收回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之前床上的唐宫羽一直毫无生气,却不声不响的望着她,在这幽暗的环境,还是有些渗人的。 扶风轻咳了两声,掩饰自己刚刚的慌张。 又没干什么什么亏心事,心虚什么。 “那个我来找你……” “水。” “我来找你,啥?”扶风望着唐宫羽。 唐宫羽又闭上眼,浅声说道:“要水。” 扶风赶紧到一旁的案几上倒了一杯水送过来。 但很快扶风发现一个很严重的事情,怎么给唐宫羽喂水。 他躺在床上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但是扶风又不想叫肖元来伺候,因为她怕肖元进来,听见她要钱,会前来阻挠坏她事情。 扶风眼睛一转,于是走到榻前,毫不怜惜的将床上的病美人拽起来,但是不料一下用力过猛,唐宫羽因为惯力撞到扶风的肩上。 倘若房间里要是有第三人,必然会看见唐宫羽唇角的一抹笑意。 下巴就抵在扶风的肩窝处,淡淡嗅着扶风发丝间淡淡的乌沉香,但是全程静静的并未被扶风察觉到。 乌沉香中还带着酒气,她喝酒了? 扶风艰难的把自己身上像是没骨头般的唐宫羽推开,将水杯递至他的唇畔,但是唐宫羽并未张嘴。 “咋了,还要我喂给你啊。”扶风一挑眉。 唐宫羽淡淡睁开眼,听话的喝下扶风递过来的一杯水。 “你也不怕我给你下毒吗?”扶住他的扶风嗤笑道。 唐宫羽也看着她,说道:“你会吗?” 扶风不知怎么回事,胸腹间有些烦躁,不想与唐宫羽斗嘴。 于是一松手,但是唐宫羽显然是料到她会突然松手,从容的依靠着靠枕。 “说正事。”扶风继续道:“我要在望江楼附近买一套宅子,一直住在望江楼里,人多眼杂感觉很不方便。” “嗯。”唐宫羽没有惊讶,仿佛他知道一切。 “我要买下林家的那个宅子。” “你知道林家的事情吗。” “知道,都是一些流言传闻罢了。” 唐宫羽抬眼看着扶风说道:“这不是传闻,大哥当年确实与林家的大哥私交甚好。” “那为何没听人说起。” “这件事很隐晦,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扶风摸了摸下巴:“这个宅子因为各种原因一直空置,而我一个外来的世家公子不会在意这些,不破不立。” 唐宫羽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 他很早便匿名买下了这套房子,并且散布出各种小道消息,所以一直都没有人想要这套房子,就是为了将来使用,没想到她已经想到这个层面了。 而扶风心中此时却在想,将理由说的合理些。 毕竟那房子价值一千两,而唐宫羽只欠自己九百两,自己还要腆着张老脸想他借一百两。 就在两人内心勾心斗角之时,萧王府后院的侧妃院中。 “小姐,昨日老夫人送了些鱼胶过来,此物最是滋补。”阿云还是不甘心道。 自己一直觉得自家小姐一点都不主动争取,所以受老夫人嘱托照看小姐。 莫姌放下书看着一直在自己耳边唠叨的丫鬟,轻嗔道:“你啊你,怎么比我还积极呢,” “那不还是看小姐你这么不着急啊,我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阿云自小便陪伴在莫家小姐身边,更多的时候时候那中国姐妹之情。 “小姐,我若心中还不惦记着你,你该如何是好。” “好好好,让小厨房把鱼胶炖一下,我去给殿下送去。”莫姌指了指阿云无奈道。 “这就去。” 莫姌看着阿云欢快离去的背影又有摸担忧涌上心头。 自己从未进过唐宫羽的寝室,听说他身体抱恙,是不是太过劳累给累倒了。 那自己给他送过去,他会不会拒绝呢?还是接受呢? 莫姌坐在那里纠结的想到,手中的丝帕被绞的不成样了。 很快,小厨房便炖好鱼胶。 莫姌亲手将小瓷罐包好,穿上披风与阿云出门。 走上在自己心中已经规划了无数遍的路线,很快便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庭院。 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心情稳复好抬脚踏入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地方。 “主子,莫侧妃来了。”肖元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她来做什么?”唐宫羽眉梢一扬。 “她……好像来送什么东西。” 一直坐在床榻上的扶风突然一慌说道:“那我先回避一下吧。” 自己突然有一种被捉奸现场的感觉。 毕竟那个莫侧妃才是这后院的主人,随自己现在装扮成男子,但是还是女人啊。 女人内心最敏感了。 唐宫羽自然看见扶风变幻莫测的神情突然一笑:“你慌什么。” “我这张脸不适合被外人见到。”然后一下便站起来,想要躲到屏风后。 “嘭。” 扶风只感觉一瞬间天旋地转,便发现自己倒在某人的床上,准确的来说自己跌在某人的身上。 唐宫羽也显然没有料到自己随手一拽就把扶风拽倒在自己的床上。 自己原本也只是看扶风慌慌张张的模样,鬼使神差拽了她一下…… 屋外的莫姌站在寝室外面请示肖元说道:“妾身听闻王爷近日劳累,所以特意送来鱼胶枸杞汤。” 说罢,还将手中一直抱着的小瓷罐给肖元看了看。 但是自己在莫姌进入这个院子之前便通报了自己主子,但是里面一直未给出明确的回应自然不会让莫姌进去。 而屋内。 扶风赶紧一个向鲤鱼打挺起身,她已经闻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却不料自己还未起身,一个有力的臂弯擒住她。 须臾间,自己便跟唐宫羽换了个姿势。 嗯,十分优秀,是要来床咚吗? “喂,放手,你女人在外面等着呢。”扶风推搡道。 但自己又不敢声音太大,怕惊动外面的人。 此时唐宫羽距离自己极近,连两人的发丝都纠缠在一起。 扶风此时大脑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 啊啊啊啊,为什么靠那么近,为什么皮肤那么好。 扶风将手抬起,慢慢的覆上唐宫羽的胸膛。 唐宫羽身子微微一僵,但是很快便恢复镇定,眼中的墨黑变得深不可测。 扶风的手没有消停然后慢慢向上游走…… 周遭的气息一下变得暧昧,连香炉里淡淡的檀香都变得迤逦,再混上扶风身上那陈春醴的酒香,这些气味交织在一起,变得浓重激荡。 唐宫羽身体连带着那颗一直波平如古井的心都开始细微的颤抖,在扶风的移动中不可控制的颤栗,但是却没有抗拒,甚至有些淡淡的希冀。 最后手抚上唐宫羽的脖颈,然后眼中精光一闪,手猛地向右侧一戳。 ------题外话------ 昨天看了《一个母亲的复仇》的点映,真的太感人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母亲不被女儿认可是那种无奈伤神,到起诉失败是的呐喊悲愤,再到黑化时的狠辣无情。 所以要去看的宝贝们记得带上包面巾纸,不然妆都会哭花掉。 最后依然感谢你们的支持阅读,谢谢你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十五章 想要我吗 第十五章想要吗? 毫不犹豫将手在戳向唐宫羽的伤处。 唐宫羽没有想到身下的女人如此狠辣,手一松,但是下一瞬将她擒住。 扶风发现自己这招不管用,怒瞪着唐宫羽。 “放手!不然我就叫出来了。” 唐宫羽明显忽视扶风的威胁,淡声道:“叫出来,你就没用了。” 这句话极轻但是也很冷酷。 扶风原本还有些燥热的身体逐渐冷静下来。 于是抬眼望向唐宫羽笑道:“那你把我压在这里干什么,怎么想要我吗?” 唐宫羽看着自己怀中的女人,眉尾微挑,眼眸黑白分明。 冷静并且独自强大。 周遭原先的暧昧气息如潮水般涌退,房间又恢复原先的清明。 唐宫羽一翻身坐起。 “我今日找您就是要那九百两的,这是殿下欠我的。” 扶风见唐宫羽又变得如此清冷试探道:“当然为了买了那房子,我要再向殿下借五百两。” 屋外的莫姌抱着那小瓷罐,站下油纸伞下,等着。 肖元自通报以来,唐宫羽一直也没有回应是否让侧妃进来,所以两人就僵持在外面。 即使瓷罐外面抱着棉布,但是还是将自己的手烫得微红。 肖元看着面前的主仆二人,莫姌烫红的双手,以及赶得太急淋湿的头发。 “肖大哥,我家主子站着雨地里都等了这么一会了,到底能不能进去啊。”一直举着伞的阿云说道,还揉了揉微酸的臂膀。 “别说了,肖元这个等王爷醒了就给他热一下喝,这是东海的鱼胶,对身体极好的。”莫姌将小瓷罐递给肖元,“我们就先回去了。” 肖元结果小瓷罐,看着雨中离去的淡粉色背影,清冷幽怨。 自己自然是知道主子对她的想法,当然侧妃对主子的一往情深他也是清楚。 突然有些可怜这个为情而苦的女人。 于是将手中的小罐子交给手下。 屋内,扶风看着看着某人的眼色。 “殿下我为您当牛做马,今天凑巧在望江楼见到宁王殿下,被灌了一壶酒啊。 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主动喝那么多的。 唐宫羽望着扶风脸上两团红晕,说道:“本王等会让肖元给你四百两。” “为什么是四百两?”扶风突然很疑惑,唐宫羽不应该给自己一千四百两么。 “因为那林家宅子本王几年前便买了下来。” 扶风一呛,自己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结果还是没有唐宫羽那般黑心。 这房子早就归他,为了他心头谋划的事情,这房子也要给她这个南昭公子啊。 本来自己还有九百两,现在直接欠四百两了。 唐宫羽见扶风表情不善,淡声道:“本王这是便宜你了。原本是向本王借五百两,而你现在只欠本王四百两了。” 扶风本就脑袋已经不太清醒,被唐宫羽一绕又变得晕乎乎不知东西南北,想想好像也是有道理。 扶风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摇头晃脑。 “你喝多了。” “不多不多,就是现在有点困,但是我还是完美的完成任务了。”扶风遥遥手指头说道,“就那点量,还不算什么我感觉我还可以再来一壶的。” 扶风正准备站起来,却被床上的锦被缠住脚,身形一下便控制住就要倒下来。 唐宫羽一下就捞住面前想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女人。 扶风脚下一软就后知后觉的跌进一个淡淡檀香味的怀抱里,有些清冷但是又能听见那清晰而有力的心跳声。 “唔。” 扶风这酒劲一下边上来了,眼皮感觉也越来越重,身上也越来越燥热。 只感觉自己周遭气息微凉扶风微微向里面蹭了蹭。 而一直揽着扶风唐宫羽突然一僵,然后才意识到两人的动作是如此亲昵。 但是自己并不像初遇时那般排斥她的靠近。 就在扶风舒服的想要闭起眼睛时,脑子的一根筋突然“铮”的一下想起来,靠着最后那份清明,发现自己现在呆在唐宫羽的怀中。 怎么能呆在狐狸的怀中呢,于是伸手猛然一推。 唐宫羽一惊,但还是控制好角度,让扶风倒在床上的锦被没有磕碰到,而扶风倒下之后,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喝了一壶盅的酒,又与自己的二哥相互试探,和六弟看宅子,在雨天奔波而来。 应该是累极了,看着扶风卷着自己的锦被,睡颜中还眉头纠结着。 “肖元。” 肖元应声而入,却发现自己的主子站在床前,那女人呢?肖元不动声色的抬眼一看,顿时脚步一个趔趄,发现那个女人竟然躺在自己主子的床上?! 顿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充满疑问的望向自家主子,问道:“主子何事?” “让芸姨明日给扶风两千两。” “是。”主子的命令没有自己质疑的余地与必要。 所以现在呼呼大睡的某人之前所有想法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主子,这个要属下移走吗?”肖元问道。 唐宫羽看着自己床上的女人淡声道:“不必了。” 于是走向书桌前,说道:“这两天伤也养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要上朝,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本王处理,把那些奏折都呈上来吧。” 发现肖元将各色奏折呈上来之后并未立即离开,于是问道:“还有何事?” “刚刚侧妃过来送了罐鱼胶汤。” 唐宫羽好像是想到什么皱了皱眉头,然后冷声道:“处理掉吧,看来这府上还是有不少人喜欢传只言片语啊。” “是,属下这便去处理。” 很快房间便剩下浅浅的呼吸以及翻阅的沙沙声,恍惚漫长如一生一世。 天边刚刚翻出鱼肚白,萧王府闪出一个黑影,很快便消失在街角的拐弯处。 论扶风现在有何感想,只有一个感想就是丢人。 睡在自己主子的床上,让他批了一夜的折子,暗骂自己的心也是够大的,于是还没等唐宫羽发话就溜出萧王府。 现在不过早上的五点,街上基本没有什么行人,扶风一回生二回熟的按照记忆回到望江门。 却发现大门紧锁,不过想来也是,望江门是酒楼这种娱乐性场所,怎么那么早开门。 扶风便顺着望江楼的这栋建筑物周围慢慢地走。 来宛国二十多天,去过的地方却少之又少。 能够像如此静静走着,什么都不用去想是不曾有的,都在那些勾心斗角之间相互角逐。 扶风长呼了口气,望着东南方向。 感时悲秋,这种心境不像是她的风格,她更愿意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来。 她刚从一场地狱爬出来,又跌入另一个更大的深渊,里面更加诡谲难测,她需要在这绝境中求生,不仅要求生还要涅槃重生…… 天边的朝阳升起漫天霞光,千丝万缕的金光喷薄而出。 扶风迎着瑰丽的朝阳淡淡微笑,微微张开双臂,想要拥抱着这彩霞万顷,又好像要迎接自己的那片还看不清的道路。 但是扶风依旧微笑,她相信一个人最大资产便是希望,而她可以创造它。 望江楼下的扶风慢慢而又从容的走着,没有发现五楼一个窗户大开,而里面坐着一个玄色的身影,独倚在窗棂处,手拎着一壶酒……看着她。 垂下的眼帘掩住了那多情而又冷漠的眼眸,高挺的鼻子,就好像那玉山笔直,嘴角噙着一抹笑,亲近而又疏离。 看着楼下的扶风迎着朝阳慢慢走,脸上淡然而充满希望的表情。 “有些意思。”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笑意,然后一仰头饮一口酒。 ------题外话------ 今天申签成功,超级开心,但同时压力更大了。我以后会做到一天一更,当然字数可能会少些。毕竟我还在上学期间,学业也是挺重的,但是我既然选择这个我喜欢的事业,我便会好好对待的。 然后今天做了个美甲,因为我觉得换个颜色可能会有灵感的(笑哭)。 果然夏天还是适合绿色的。 最后依旧感谢你们选择我的书,你们的围观是我的写作动力。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十六章 想要我吗(2) 第十六章想要我吗(2) 雾鸣山。 那间隐藏于山间的木屋,里面冒出一缕缕白烟。 “啊呀呀呀呀。”一声狼嚎划破整座山的静谧,把栖息在附近的鸟儿惊飞阵阵。 “我的锅,我的锅啊啊啊啊。” 那鬼哭狼嚎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如果仔细听得话,你会听见里面夹杂着细细的哭泣声。 “师父,对对不起。”青离在一旁低声啜泣道。 自从拜入师门,她便夜以继日的攻读那藏书洞里的书,因为自己毕竟起步太晚,所以她太想抓紧一切时间去学习,去弥补自己的差距。 直到她昨天看见一个古书上写道到的一种药叫“长卿子”可以解世间万毒,于是一下便想到自己的小姐可能需要,便按照上面的药去摸索着制作,结果没想到把屋内弄得一团糟。 “我,我只想要去做‘长卿子’没想到这效果如此霸道。” “什么,你想做‘长卿子’,你倒是早说啊,可怜我这药锅了,陪我几十年了。”长烟客听完青离的话不禁扶住额头,流畅的眉眼纠结在一起。 青离听长烟客说道此话,猛地抬首问道:“师父可是会做‘长卿子’?” “这药我都做不出来,更别说你这小丫头了。”长烟客摇了摇头说道。 “师父您这是何意?徒儿不明。” “这本书是宗乾门传下来的书,传闻这药自从被写下来,只有一人做成。” “是谁?” “南宫释。” 青离当然不知道南宫释为何人。 长烟客自然也没指望她能够知道,继续说道:“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这药的配方书上是不全的,或者在量上是有问题的,所以为师一辈子也没做出一颗‘长卿子’。” “如果这种神药能此般轻易做出来,那岂不是金丹当蚕豆子吃么。”长烟客抱住自己的宝贝药锅子说道,“你还是早些死了那条心吧。” 青离转身与宝阿婆一起收拾一屋的狼藉,静静说道:“徒儿不会放弃,既然它存在便必然可以做出来。” “为了那个臭丫头?”长烟客头一歪问道。 自己如今收到的这个徒儿话不多,但是她的刻苦他自然是看在眼中的,就是跟前面那两个一般犟。 长烟客负手还是有些疑惑的踱出屋外。 自己常年远离尘世,远离这人情世故,所以对于这些所谓情谊感觉甚是遥远,遥远到这些感受曾经只是上辈子的事情。 看着眼前群山连绵即使入冬已久,但山中还是青翠,只是山风还是清冷,于是用手搓搓保养得看当不出年岁的脸,紧紧自己那已经看不出穿了多久的灰袍子。 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竟然会有点想那两个白眼狼儿,自己是老了吗? “记得不要再碰我那宝贝锅子——”对屋内扬声道,便消失在原处,不知踪迹。 在屋内收拾的青离听到这句话无言的笑了,自己那师父看着散漫而又严苛但其实只是个老顽童。 “青离,你说小姐什么时候来消息啊。” “放心宝阿婆,小姐现在是安全的,只是可能身边有些事情走不开,你我在这里安心便可以了。” 青离也转头看向屋外,入眼是群山起伏,但是她的目光坚定好似要透过这山脉,看到宛国境内。 小姐,再见面之时,我便可以不用再一直躲在你的身后,我也可以用我的本事来助你一臂之力,而不是从前的那般惶然无措…… 而此时,京都天盛长街。 扶风在这街上走上一遭,对这长街的主干道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估摸着大概到点,扶风便踢踢踏踏往回走。 果然望江楼开门营业,只是时间还是比较早,根本就没有人光顾。 “南昭公子,请留步。” 扶风准备上楼时,被叫住转身回头发现是一个穿着华丽,身材丰满顾盼生姿的女人。 “您是?”目前,知晓她身份的人不过几人而已。 “你可以叫我芸娘。”身后那个保养得当的女人曼声道。 这位就是望江楼的管事者芸娘,扶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比起之前见过的苓姨,面前的女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之意,一举一动之间都有说不尽的柔情诱惑。 “芸娘,有何事情?” “这个你接着,宫羽让我给你的。” 扶风接过一个锦囊,沉甸甸的,看来这个芸娘与唐宫羽关系很近,连称呼都这般亲昵,一个苓姨,又来一个芸娘。 这个唐宫羽女人缘都不错啊,扶风恶趣味的想着,他不会就好这口吧。 芸娘慢慢向扶风走进,用绣扇掩住下半张脸,轻声说道:“里面有张纸,是要到天宝钱庄去兑换。” 说罢便慢慢悠悠离开,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只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香水,却并不是普通的胭脂俗味。 扶风也若无其事的颠了颠那锦囊,将其放入袖袋之中,然后晃悠悠的又走出望江楼,这个唐宫羽心倒是蛮细的,扶风颇为满意,将之前的尴尬之事早已忘得干干净净。 首先扶风去了望江楼不远处的茶馆吃了点早茶,毕竟把肚子填饱才有力气干活。看着小二呈上来的菜单,发现宛国竟然也有翠玉豆糕,这是她在郦国最喜爱的吃食。 很快菜便上齐,扶风赶紧夹起一块翠玉豆糕,外皮是由艾草与糯米粉制成,内馅则是绿豆糕碾碎而成。 味道纯正,吃着吃着扶风眉头一皱,印象中的翠玉豆糕都是甜而不腻,但这宛国的只有外面的淡淡艾草香,却没有丝毫甜味,嚼久了回味还有一丝苦味。 看着盘子里的豆糕,扶风突然笑了。 曾经她喜欢的是甜甜的内馅,就像在郦国的岁月是那么静谧安恬,但现在回想又是那么遥远虚幻,而眼前的才是她如今真正的命运。 苦中而带甘。 突然发现这般原汁原味的翠玉豆糕也是有不一样的风味。 如今唐宫羽给自己的锦囊里面有十两白银,五片金叶子,够自己这几日的开销。 既然这林家宅子早已属于唐宫羽,那么这两千两都归自己所有,所以先去一趟天宝钱庄将钱取出来,再置办些东西。 一炷香之后,便到了芸娘口中的天宝钱庄。 从外面来看,格局不大,有点像四合院的布局,还未走进院内,边有一个素衣小斯迎来。 “公子,请随我来。” 扶风发现这个小斯手上竟带着白色的手套,有点像是现代大管家才会有的白手套。 随着那小斯进了大门,走了不一会便到大堂里。 里面只有三两人,看来生意极其冷清,扶风环顾着四周暗想道。 掏出唐宫羽放在锦囊里的那张纸票,钱柜后面的那人接过之后瞄了一眼,赶紧出来相迎:“原来是南昭公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扶风眉梢一挑,那张纸票自己也是看了,除了与平常的钱庄货号差不多的印码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标注。 那他是如何知晓自己的身份。 “南昭公子,你打算取多少钱啊,这个纸票只能够取两千两。” 扶风闻此漫不经心道:“那我这账户里面有多少钱啊?” 老掌柜拨弄拨弄算盘半晌之后说道:“里面大概有十万银两。” “十万?!”扶风惊得嗓子都破音,但是赶紧捂起自己的嘴巴,以免树大招风。 只是没想到唐宫羽竟然在这个户头下存了这么多钱,这也不可能是认识她之后存进去的,这个数目没有一年半载甚至几年的光阴,是会找来别人的注意,引人耳目。 看来,他是为了这个身份准备了甚多,而她只是恰好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顶用了这个他早已准备多时的棋子之位。 “公子且随我来。” 扶风抬脚准备随掌柜前往库房。 “且慢”一声传于身后。 ------题外话------ 今天又是满课,挺累的,然后又换了个封面,我觉得挺大气潇洒的感觉。 明天周三下午没有课,所以赶紧屯文,现在内心总是有种恐慌感,哈哈哈、 感谢你们选择我的小说,你们的围观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十七章 美人难缠 第十七章美人难缠 那个掌柜循声望去,迎着阳光眯着眼盯着看半晌,然后笑道:“不知贵客有何事情。” 说话男人身后走来一人接话道:“我们家公子比这位来的更早,为何他可以先行一步。” 扶风感觉说这话的人很是无聊,于是转眼望了那站在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身穿玄色锦袍,腰系银色波纹样式的腰带,虽未看清那人眉目,但是能感受到那份风流不羁之意。 不想理会这种无生事端的人,于是对身边的老掌柜说道:“要不您先处理这位吧,我不急。” 那个玄色身影明显是很满意扶风的态度,于是对身旁微微一侧身。 这是上流人物才会有的习惯性的动作,是一个被等待被人引路姿势,矜贵而又疏离。 “请问公子要处理何事。” 天宝钱庄分号极多,分布四散这片大陆,所以在不知道顾客身份前,是不可以随便轻举妄动。 “我要十万银两。”那玄色身影曼声道。 他的随从递给老掌柜一个腰牌,那掌柜结果令牌,好像翻查了一下一个小册子,然后极其恭敬将腰牌递回去。 “这位公子,此分店库存不过五万银两,实在一下那不出来十万银两。”掌柜为难的看着那个男人说道。 “那便有多少就取多少吧。” 一旁的扶风听到这话有些不爽,怎么你要全取,那我的钱怎么办,于是上前说道:“掌柜,还是先把我的钱取出来,在解决他的问题吧。” 毕竟离着最近的天宝钱庄还有十多里的路程,扶风实在不愿再劳碌一番。 “这位公子这可是你刚刚说先解决我的事啊。”那男人转头看着比自己矮了近一个头的扶风不急不慢道。 剑眉入鬓,眼角微微上挑像狐狸般魅惑,轮廓流畅精致高贵而……媚。 虽然觉得用‘媚’来形容一个男人不妥,但是这个人无论是穿着容貌还是举止都透露着一股邪魅的直觉,当然还有一个直觉告诉她,此人难缠不善。 “你要那么多钱要买街啊,你一次要那么多,你带马车了吗。” 那个人把玩自己的玉牌,笑吟吟的看着扶风而不语,只感觉这人颇有意思。 “还有你这小身板,能搬得动那么多东西吗。” “小身板?”那个男人笑道,似乎感到不可置信。 自己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的那片风光,可是让着宛国女子亦步亦趋随自己一整条长街呢,最后后车都是盛满瓜果鲜蔬的人啊。 “掌柜的,我也不一次要两千两了,今日就现取五百两吧。” “大胆,没有看见我家主子先来吗?”那随从凶狠道。 扶风不怒反笑,只是觉得这随从以及这个男人有趣的很,自己前脚刚刚知道自己拿户头里面有十万银两,他后脚便要取十万银两,不就是想要她为难?自己与他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无聊呢。 “那敢问你是宛国的哪家的公子,还是那个皇家贵胄?”扶风微微躬身笑问道,“若是贵人,那小人自然不敢多嘴的。” 他自然是不可能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毕竟专门早来了近一个月,就是打算在这京都好好施展一番的,他还不想打草惊蛇。 只是今早在望江楼上无意间看见那个淡若幽兰微笑时候,便一下就注意道了,他很熟悉这种微笑,却又很厌恶这种生生不息充满希望的感觉,并且上一个他见到这种神情的人,在他手中死得,很惨…… 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身份不简单,背后应该有一定的势力,比如这颗领口淡蓝色的珍珠。 这一切似乎很是好玩,看来如今的宛国一行,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我不过也是途径此地的商客,来着京都做些生意吧了。”说着也对扶风微微躬身,:“刚刚不过是些误会罢了。” 好一个误会,扶风内心再次翻了个大白眼,人看着俏生生的怎么脑子就进了水呢,一次能要的起十万银两那便不可能是一般商贾。 “无妨无妨,知道阁下与我开玩笑,那我便先取我那份子了。” 你有病本公子不计较,面子还是给你点。 那人听此抬抬袖,玄色锦袍上修的山水暗纹便在阳光下闪烁,这是这绣得山水画怎么如此古怪,但是扶风并未仔细看,只想赶紧取完钱溜号。 走完流程之后,扶风拿着一沓银票,便转身抬脚就走。 但是那个男人还是堵在扶风的必经之路上,微微俯身低头在扶风耳畔低声说道:“在下并不是小身板,想试试吗。” 那人离自己很近,他一靠近扶风便问道浓烈的龙涎香,有听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话,不禁毛骨悚然。 自己如今好歹也是易容为翩翩公子,怎么对她说这话,不会有什么怪癖,还是他发现自己是女儿身。 扶风轻叱道:“有病。”便落荒而逃远去。 男人潋滟着眼眸,桃花般的薄唇一勾,对扶风的表现甚是满意。 “不必了。”对这空气中轻声道。 压住隐在暗处的风一滞,很快便恢复平常。 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小公子。 离开天宝钱庄,扶风逛了逛买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雇了一个马夫运到那林家宅子,推开那间未来自己的住处,扶风还是被那厚厚的灰连打好几个喷嚏。 林家毕竟为一方商贾,屋内陈设除了积些灰尘,基本保存还是完好的,睡榻案几都是上好紫檀木做得,连床帏都能隐隐约约看出繁复精美的绸缎花纹,扶风暗喜又可省下一大笔钱。 扶风看此时时日尚早,如果加紧打扫,今晚便可住进这新宅子了,想到至此扶风充满了干劲,撸起袖子便捣鼓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太阳西斜,扶风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一块早已脏兮兮的抹布,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房间内收拾的十分整洁,陈设简单而不失精美。 床褥早已铺好自己最喜欢的天丝蚕罗被,扶风倒在层层蚕丝被中,本来只是想要休息一番,却因为一天的劳累之下不小心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被冷风吹醒,扶风揉着睡眼从被中爬起来,下意识看看周遭,然后一下变清醒。 自己身处一片黑暗,只有窗外一弯月亮投射淡淡辉光在房间,但是与着房间黑暗想必,简直就如大海里的一丝星火。 很快扶风便意识到自己忘了买一样对于自己很重要的东西,蜡烛。 自己自幼怕黑,需要光亮才能入眠,抑或有一个能让她心安的人陪着才能安抚她。扶风坐在床上想着这么大的宅子只有自己,有些房间自己甚至都还没进去过,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据说每一个宅子里面总有那么几个枉死的鬼魂…… 坐在这一片黑暗中,越想越多越想越离谱,扶风感觉自己一秒钟都呆不下去。 于是,也来不及整理衣服,纵身逃也似的离开林家宅子。 很快,扶风便到望江楼,准备顺着秘密通道前往六楼,结果被大厅一个看着眼熟的身影所吸引,再定睛一看,好家伙,不就是自己早上遇到那个男人吗。 可是她现在不想招人耳目,敛好脚步,迅速躲开那个男人的视线范围。 经历这一波动静,扶风睡意早就跑到爪哇国,于是进入落云楼,看看最近周边都发生了什么情况。 坐在那个唐宫羽曾经坐过的上座,扶风心情颇好,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搞个小组织,做个山头霸王。 翻看林叔抱进来的一摞摞资料,时间很快便要过去。 在接下来一个月里,宛国会陆陆续续来一大批人,因为大唐是这片大陆第一强国,唐云起封王,四方都应派来使参与这场盛宴。 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京都会很热闹,也会危机四伏。 ------题外话------ 周三下午无事,完成作业便马不停蹄的码字,今天看了一集听雪楼,感觉意境很好,突然很想看看原著。 沧月大大一直是我很喜欢的作者,但是没有看她的听雪楼,赶紧补上。 写小说其实挺费脑子,所以我必须要看书补充知识量。 最后依旧感谢你们看我的小说,你们的围观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十八章 这账且先记下 第十八章这账且先记下 随意翻看着,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图腾。 扶风呼吸一窒,看着手上纸上微微颤抖,纸上写道:郦国将会派荣氏皇子皇女来就京都。眼前的郦国二字刺得眼睛有些疼痛。 郦国只有一个皇女,名为荣韶,而她与这位公主最大的交集就是一个男人,那就是她曾经以为会与之白头偕老的那个男人,苏亦飞。 如今,只要想起这三个字,扶风依旧胸中涌出一股血气。 他会不会来? 扶风这才发现自己这些日子汲汲于周旋在萧王宁王之间,竟然忘了这个人的踪迹。 于是急忙唤道:“来人。” 没想到是莫山进来,但此时扶风心烦意燥,无心逗弄他,焦急道:“落云楼有关于郦国苏亦飞的资料吗?” “有。” “快拿来给我瞧瞧,我要有关他的全部。” 扶风此时全部的想法都想要查清为什么苏亦飞要灭掉苏家,他何来的理由,他何来的人马资源。 然而面前的莫山没有动作。 “嗯?”扶风不耐哼道。 “你看了只会影响你现在的心绪,判断力,以及执行力。”莫山依旧木声道。 “不会的,这只会给我更大的动力。”扶着额头,冷声道。 莫山静静看着坐上的女人,然后转身离去。 很快莫山便抱回一摞书简。 扶风深呼一口气,慢慢打开最上面的那一张,最先记录的是苏亦飞十岁之时被自己父亲苏贺捡到,之后下面的一切就如自己的记忆一般铺开,一一重合,直到那个也无星光也无月的夜晚。 扶风知道明白苏亦飞的记录不可能就那么简单浅薄,莫山一定没有给她看剩下的一部分,或许也是唐宫羽授意将那部分掩藏起来的。 但是并未发话,而是继续看下去。 那晚苏家被灭,郦国朝堂震动但是很快便压下去,而所谓“幸存”的苏亦飞被郦王封为都尉,负责管理查办苏家灭门案的原因。 看到这扶风不禁唇角一勾眼中无尽薄凉,案子给他查办,郦王心可真大,很快边有一些江湖散士追拿归案,此案便算了结,之后便是苏亦飞接管苏家军,并重新洗牌一遍…… 合上最后一张书简,扶风趴在桌上,将头埋在臂弯中,肩膀无声的耸动。 但是扶风并没有留下一滴泪,只是总感觉自己看完这一切始终提不上一口气。 她不平,自己父亲为郦国半生戎马,胜仗无数,可以说一腔热血精忠报国。可是就这么一个人物,却死得不明不白,来年连个祭奠的坟冢都无处可寻。 她不平,苏家上下一百三十二口,都是忠良之辈却各个成为刀下冤魂。 她不平,苏家抚养苏亦飞十余年载,不知舐犊之恩,反而恩情仇报。 她不平,自己父亲在朝堂为人慷慨,却无人为其站出来伸冤。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 良久,扶风抬起头,望着莫山笑道:“明日,你到我府上如何?” 莫山那琉璃般透明的眼眸依旧静静地看着扶风,她如今很丑。 衣服皱巴巴的,双目猩红,鼻子发红,笑着比哭还要丑,自己很少出这落云楼,但是还是鬼使神差地说道:“好。” “既然你答应了,明日多带几个水桶和拖布,随我收拾我的新宅子。” 莫山扭头就走。 扶风看着这个寡言少年的背影,突然从心底里发出笑意。 苏亦飞,这笔账我且先记下,来日与你一笔笔算清。 扶风处理完落云楼的一些杂事,便回到望江楼自己专属睡房。 但是自己刚刚心绪过激,短时间也睡不着,扶风便坐在书桌前,研起磨。 墨是好墨,很快便墨香四溢。 在纸上写下寥寥几句后,扶风便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在纸上一抹,原本的白纸黑字便慢慢消失。 然后掏出一个精致哨子,对着窗外一长三短的吹着,发出的声音并不大,有些黯沉。 很快一直通体暗红色的鸟儿停在扶风的肩上。 这是长烟客送给自己和师哥的两只鸟,名为翊坤鸟。此鸟极通人性,此生只认一个主人,极其善于隐藏自己,自己一路从郦国南逃到宛国,这只鸟便一直暗中追随她来到宛国。 “伶儿,把这消息递给灰尘可懂,它在南疆。”将这小纸条绑在伶儿的腿上,然后喂给它一粒黄精果,拍拍它的头。 灰尘,是她师哥那只翊坤鸟的名字,至于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她也不太清楚。 翊坤鸟不仅与主人心意相通,与同类即使如此,找到她师哥不是什么难事,扶风看着伶儿消失在黑夜之中。 她这个师哥,在南疆浪荡了够久,是该回来收收心了,当然她开出的条件相信他也不会拒绝的。 扶风做完这一切,才渐渐有些倦意,看着房间里大大小小的夜明珠,顺了几颗到自己的袖笼,反正这么多,少几颗也不会影响照明。 毫不愧色的想着,揭开面具便睡下。 这一觉又睡到大中午,扶风才悠悠转醒,神清气爽的活动洗漱过后,便去落云楼去找莫山。 扶风再次踏入落云楼那片的平台,里面依旧是灯火通明人影憧憧,恍惚这些人一直都在工作,丝毫不曾停歇、 很快发现在平台喂养鸽子的莫山。 “莫山,走啊。” 莫山放下鸽子。 不远处处理其他事情的林叔抬眼朝着她们的方向望去。 莫山转身走进屋内。 “哎,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扶风突然内心慌张,毕竟自己对这个少年了解甚少,拿不准他心中真实的想法,但是他心思还是很单纯的。 很快莫山又出现在平台处,手里拿了些工具。 “我就知晓你不会食言的。”咧开嘴角说道,扶风向前伸手想要摸摸莫山的头,:“真乖” 莫山头一偏,躲开某人的魔爪,面无表情道:“走吧。” “楼主,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林叔急忙上前问道。 “啊,我昨日买了个宅子,想让莫山帮忙收拾一番。”对自己白捡一个免费劳动力感到十分满意。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林叔连忙摆手道。 “为何,那可是萧王殿下赐给我的宅子啊,让他出去有什么呢。”扶风突然很疑惑。 “是萧王殿下的?”林叔突然一下拿不住主意,“那也不可,莫山不可以轻易离开此处。” 扶风一挑眉梢,这落云楼是为楼中楼,常年见不得外面的世界,只有头顶那片天井是与外界的媒介,而在这里面的人们估计是很少出去。 “为何?难道落云楼里面的人见不得人吗?莫山是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吗?” 面对扶风抛出来的一连串问题,林叔不知道一下回答。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走出这落云楼,好像自从她去了以后,楼里面进入的人越来越少。 于是转头看向莫山,想要知道他内心所想。 “我答应了她。” 林叔听闻,暗自叹息。 “林叔,既然萧王殿下将这楼主之位给了我,我自然不会视之为儿戏。”扶风顿了顿继续道:“但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风格,落云楼是江湖中的传说,但他并不是见不得光,管理模式也不能如此僵硬死板,你看着楼里楼外多少人将生命贡献给落云楼的事业,但是我相信他们都多少会有亲友,难道是打算关他们一辈子吗。” “落云楼里面大部分都是孤儿,无依无靠之人。” “孤儿,难道就失去与外界交流的权利么?”扶风低头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低声道,“生而为人,他们同样有权利在地上生活立足,即使出生的那一刻便注定尊卑,但是每个人都享有自由,这是他们活在世上的福利。” 天井中有风声略过,淡中却不燥。 一直静静矗立在那的莫山,深深地看向扶风,像一汪不可见底的潭水,想要将她淹没。 林叔沉默半晌:“看来殿下选择你还是有原因的。” 扶风对林叔稍稍躬身,说道:“那我们就先行一步。” 莫山坦然跟在扶风,安静的像这片天井之下的世界与世隔绝。 林叔看着扶风和莫山离去的身影,眼神意味深长。 ------题外话------ 今天,一开始不小心将存档删掉,吓得我魂都飞了,幸亏还有回收站这个神奇的软件。 最近有一点卡文,好难受,写了删删了写,果然写网文是要靠毅力的,但是能把自己心中的故事写下来,我感觉很快乐,也很值得。 最后依旧感谢你们选择看我的小说,你们的选择是我进步的动力。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十九章 很好 第十九章 莫山随这扶风很快出了望江楼,阳光一下倾泻而来,铺天的光华便笼罩二人。眉头一皱,自己一下还不习惯这阳光,只觉得刺眼。 “吃过了吗?” “嗯。” “那还是要去吃饭啊,我还没吃,就是跟你客气一下罢了。” “……” 扶风还是去了昨天的那家早茶楼,点上几个菜,然后将菜单往莫山面前一推:“你也点一点。” 莫山抱着拖布水桶,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扶风也不为难他,又多加了两道菜,要吃好,毕竟今天是要去干苦力的。 还是点了一盘翠玉豆糕,依旧是原汁原味甚至有点苦,但是现在自己觉得这样才刚刚好。 “你尝尝这豆糕。”说着便夹一块递到莫山面前的碟子中,“这是我曾经最喜欢的东西,但当时这豆糕做得很甜,好吃但是不能吃多会发腻,但是宛国的就不会,淡淡艾草香原汁原味,最大还原食物本身的味道。” 一边吃着,一边嘴上不停地给莫山安利道。 莫山放下怀中抱的东西,夹起碟中的豆糕慢慢地嚼着。 “怎么样,怎么样,味道是不是还不错啊?” 看着面前女人殷切的表情,略微点了点头:“尚可。” “尚可那就多吃点,你看看你,现在正在长身体,赶紧多吃点。”说着将菜向莫山推了推。 “我已经十六了。”莫山抗议。 “那我也比你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顿能吃一大碗饭呢。” 自己来到这宛国,已经遇到两个比自己小的少年,一个是唐云起一个就是莫山。 两个人虽然性子截然不同,唐云起更加欢脱开朗,但是他们都是心思单一之人,相处起来也是最为轻松的,只是面前的莫山不知道是不是与那只狐狸呆久了,性格说话方式都有点像他。 很快二人便吃完,莫山重新抱住打扫工具,准备离开。 “小二,打包一份酱鸭和卤牛肉。”扶风扬声道。 “我吃饱了。” “今天你帮我,自然是要犒劳你的呀。” 莫山抱着那些工具轻轻无声一笑。 两人走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扶风的宅子,扶风指了指宅中说道:“就你我二人,咱们合力收拾的话,今日应该也能收拾的差不多。” 莫山不言,径直走到院后的井前,打了几桶水。 扶风笑眯眯的搓了搓手,就喜欢这种人狠话不多的,干事效率高。 后院卧房有七间,不多但是如今府上只有扶风一人住着,还是很冷清的。扶风拿着钥匙将它们全部打开,然后便给了莫山一顶硬纸叠得帽子。 “带上去,灰尘就不会拉在头发上。” 莫山一脸嫌弃但还是抗拒的带上去,看着阳光下的自己,头上好像顶了艘船。 …… 有了得力的劳动力,不出几个时辰便将那几件睡房给收拾好,扶风招呼莫山将之前在早茶馆里打包回来的食物吃掉。 这次,莫山没有拒绝。 扶风看着莫山连吃饭都是悄然无声的,许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莫山脸上其实十分苍白,在阳光照射下像个琉璃人一般,干净醇和。 觉得眼前这些光景,很是舒适,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或许这才是真正适合的环境吧。 扶风坐在花坛边,背部依着身后的假山,将长腿舒展,嘴里叼着块鸭腿,眼睛眯着看着天上。 此时阳光已经不想晌午那般刺眼。 一旁静静吃着莫山看着扶风那吊儿郎当模样,嘴角也渐渐涌起一抹笑意。 自己自记事以来,记忆便全部都是落云楼,以及那天井上那片亘古不变的天空。他随身在落云楼中,但是眼看天下事,任何消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他最大的精神支柱,便是唐宫羽,在他眼中萧王殿下便是他的偶像,也是他一生追随的人。 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出现…… 一开始当听到她将会替殿下行这楼主之事时,他是从身到心都是十分抗拒的,但是短短几日相处之下,当他知道扶风在那晚救下唐宫羽,便对她渐渐有改观,如今看来…… 突然,莫山停住嘴中的咀嚼,全身进入警备状态。 “怎么了?”慢悠悠吃着鸭腿的扶风感受到莫山的异样低声问道。 “有人。” “南昭,原来你还真在这里啊。”一声惊讶。 扶风循声回头,原来是唐云起,他此时为何会来这里。 “殿下怎么来了?” “我本路过此地,看着宅子门是开着的,又想到你说这两日会买下来,便进来瞧一瞧。”唐云起指了指身后一直低着头的男人说道:“而且我还看见二哥的侍卫也在你宅子附近徘徊,一打听原来也是来找你的。” 宁王这么快就知道自己买下这儿的宅子,消息可真够快的呀。 “你是?” “在下,是宁王近侍卫,王珂。”那个男人对着扶风躬身抱拳道。 “你来何事?” 王珂抱起身后一个小坛子:“前日宁王殿下应过公子一坛酒,今日殿下上朝议事,不便亲自送来,便差遣在下送来。” 扶风上前接过酒,笑道:“宁王殿下真是客气,本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殿下竟然记在心中,真是谢过。” 唐云起狠狠嗅了嗅:“陈春醴,还是一整坛的,二哥对你可真是大方。” 面对唐云起的揶揄,扶风再次谢过那个王珂。 “咦,南昭兄,这位是?”唐云起望着莫山问道。 这一刻终究还是要来了,从他们一群人进来的那一刻,扶风便想着如何应对这个棘手的问题,但是被提及之时扶风还是被惊得一身冷汗。 而且,那一直低头的王珂此时也偷偷瞟向莫山。 莫山,他们肯定是没有见过的,他是落云楼的核心人物,如果被盯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扶风指了指莫山,漫不经心道:“我昨天去钱庄时候,见他被人欺负觉得可怜,便顺手救下来,然后他便追着本公子报恩。” 扶风感觉身后一凉,但脸上还是挂着无所谓的笑容。 “刚好我这宅子要修葺一番,便收他干干活了。” 那王珂听着莫山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便上前两步躬身道:“南昭公子,宁王殿下今晚邀您去参加宫宴,申时便会来接您,在下便先退下了。” “喂,南昭坐我的”唐云起扬声道。 “殿下还想喝陈春醴么?”扶风急忙低声道,她当然不能让坐唐云起的马车了,既然唐琛将机会摆在自己面前,错过再要可就不易了。 “当然想了啊,我母后一直都不准我多饮,连哥哥们也都拦着我。”唐云起一脸得遇知己的模样,说道:“还是南昭兄懂我。” “他们也是为了你好。” 这个实诚孩子,自己要带坏他,竟然还觉得自己是好人,扶风有些无奈。 “莫山,拿三个碗。” “殿下,时间仓促还没有备上酒杯,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用碗更有豪情。” 扶风给唐云起倒上半碗,又给莫山倒上半碗,然后又给自己倒上一碗。 莫山接过碗,但是看着扶风满满一碗的陈春醴,扶风自然知道这个小孩心里在想些什么,笑道:“上次喝了一壶的陈春醴没有过瘾,今日好好喝上一场。” “南昭兄啊,我劝你少喝点,今晚进宫估计还有更好的酒呢。”唐云起提醒,然后顿了顿无奈道:“我就不行了,我在他们面前还是收敛点为好,在你这里过过嘴瘾就好。” 闻此,扶风与唐云起相视而笑,饮下一口酒。 “莫山,你怎么不喝啊?”唐云起发现莫山自从接过那碗便姿势再也没有变过。 莫山一怔,他自然是知道面前这个大自己两岁的少年,就是当朝的六皇子,但是没有想到扶风的随口一说自己的名字,他便记下来了。 “莫山,六殿下问你话呢。”扶风以为莫山不认识唐云起暗示道,便向唐云起赔笑道:“殿下,这少年话有点少,认生但是人不坏,还勿见怪还勿见怪。” “我不会。” 一句话极淡,也极其诚实。 “哈哈哈哈,我以前也像你一般,但是你尝过一口就会发现其中美妙。”唐云起拍腿笑道。 见唐云起没有芥蒂,扶风也跟着在旁面尬笑几声。 莫山看着面前那少年极为澄澈的眼眸,笑声如暖日春风,自己身在黑暗,多少年如一日在落云楼,早已习惯谨言细语,日日与那些各国的消息打交道,从未向眼前这少年笑得那般畅怀舒意,自己忽然有些羡慕。 而他一直也以为这些上位者都是尊贵,理应视众生为尘土,而眼前这六殿下却视他为平等,就如扶风昨日在落云楼所说的那番话一般,难怪萧王殿下唯独对这个六殿下格外爱护…… 自己今日出楼一日,经历的便胜过自己前面的十几年的时光。 于是,举起那青花碗,轻轻抿一口。 “很好。” ------题外话------ 时间总是那么快,又到周五了,匆匆忙忙慌慌张张便又是一周,回头想想自己收获了什么。 总要这么自省一番,做事情才会井然有序。 把一周的笔记整理一番,作业,相应的拓展做完,内心才安稳。 大学生写作压力其实还是很大,有着学业和兴趣的双重压力,所以我要努力调剂好这一切。 最后依旧感谢你们观看我的书,你们的支持是我走下去的动力。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很好。” 莫山看着面前二人脸上期待的笑意说道。 “爽快。”唐云起也举起碗向着莫山一碰,然后一饮。 莫山被唐云起这一碰,又是一怔,尔后又抿了口,极淡的笑了一下,嘴角如薄樱一般。 时光很快便在过去。 “殿下,宁王殿下快要来了。”不远处的袁畅前来提醒道。 扶风此时也抬眼一望,看着时间却是不早了,马上又有一场大戏上场,估计是喝了酒胆子变得大,忽然就有点期待今晚的宫会一宴。 “嗯,时间是不早了。”唐云起放下手中的碗,起身拍拍衣袍上的灰尘,对扶风说道:“南昭兄随我一道吧。” “好。” “那莫山如何?”唐云起关心,毕竟自己觉得这少年着实有趣,又陪自己和了一场酒。 扶风回头望了一眼莫山,说道:“他,自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也是收留他在我府上帮工。” 两人也不多言,一道向着宅门走去。 自己不大的宅院门口停了两辆马车,一辆是唐云起,一辆自然就是唐琛的。 此时唐琛也在马车上撩起帘子,见他们二人,便也下了马车。 “没想到你们二人都在啊。”唐琛笑道。 扶风对着唐琛躬身道:“谢过殿下一坛陈春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个道理她还是懂得。 “二哥,你就是偏心,之前我就向你要过的,你到现在也没有舍得。”唐云起在一旁嘟囔。 “南昭公子远到是客,二哥我自然要舍得啊,况且不是我不给你喝,是母妃不准的。”唐琛笑着看着自己的六弟。 唐云起听闻,在嘴里又嘟囔两句,但也不好发作什么。 “南昭公子,这便是你买下的府宅?”唐琛看着宅院门口还未来得及换的林家牌匾,问道。 扶风看了眼牌匾,一脸无辜的望向唐琛。 “是啊,我看这宅子就在这天盛长街上,离望江楼也很近,没事去那里听听小曲很是方便。” 唐琛又望了眼这林家的牌匾,眼神忌讳如深。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宅子着实精巧。”唐琛掩藏好那抹深意,笑道。 她自然是知晓为何,但是既然唐琛不点破这个房子的背景,那她也必有什么顾忌。 “律——”一声。 他们几人后面有事来一辆马车。 扶风看那车轮内侧的大唐皇室的金标,他不会来了吧,扶风心中暗自想道。 果然,那马车车帘被两个细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撩起,露出唐宫羽清俊的脸庞,以及一双眼眸淡然静默。 “肖元说这边好生热闹,没想到你们都在这啊,真是赶巧。”微微一侧脸,看见扶风一挑眉:“还有南昭公子。” “萧王殿下。”扶风向着他躬身问候。 “咳咳。”唐宫羽轻咳几声,说道:“昨日染了点风寒,本王就不下马车了,失陪了。” “三弟,你身子骨自幼就不健朗,怎么如此不小心。”唐琛看唐宫羽脸上苍白眉头一皱,沉声道:“肖元你这个做奴才的,可有知错?” “是。”肖元讷声道。 “罢了罢了,今日宫宴便不必如此苛责了。”唐宫羽拢拢银狐毛大氅,然后看了扶风身后那林家牌匾,眼光一深。 “南昭公子,你在宛国就住在这里吗?”声音不大,但是话里莫测。 “有何问题么?” 唐宫羽静默片刻,那一瞬间,扶风与他四目相对,但是很快便错开,他眼眸清淡背后却是一片雾朦朦,将所有心绪埋藏于此,但是独独露出一丝神色。 这个神色,那便是厌恶。 扶风突然后退一步,但心中暗叹这男人演技真是不赖,差点她就被他给吓到。 “那本王失陪了,先行一步。”唐宫羽撂下这一句话便离去,像是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秒钟。 她身边的唐琛自然是看见唐宫羽眼神中“不经意间”露出的那抹神色,也看见南昭公子被他惊得退后一步。他是明白这林家与他那早死的大哥有关,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太子死后,这林家便迅速凋零,无不昭示林家与当年东宫一党的关系。 一开始见到唐宫羽,来与他们招呼,他竟然还有些担心他是不是为这南宫家的公子所来,现在想来估计他是没有这个兴趣相邀南昭,而且看南昭公子也是被他那三弟的眼神给怔住。 “南昭公子,我那三弟性子就是冷,你可别记在心上。”说着,引扶风上马车。 扶风见唐琛姿态摆的很低,一代王爷这般放得下身段,能愿意为着一个外来世家之子引路,但是还是抚着心口一脸吓得不轻的样子。 “萧王殿下这脸简直是说变就变。” “哈哈哈。”唐琛丝毫不介意。 马车车轮碾戳青色石板,悠悠然然晃着,马车里面不是传来爽朗的笑声。 上元宫,长定殿。 此时已然灯火通明,这场宫宴规模形同家宴,所以来宾不多,但是身份都是极为贵重,宫人们低着头来来往往穿梭。 这是扶风第一次来到大唐宛国的皇宫,跟在唐琛身后悄悄的观察,还有身旁的唐云起为自己一一介绍,很快大半上元宫大概布局便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多熟悉熟悉,毕竟未来自己可能是这里的常客。 踏入长定殿的那一瞬,扶风突然感觉恍然,有种说不出的悸动,不是因为这大殿有多么的辉煌,里面的人是有多尊贵。 自己两世为人,都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即使这一世拜在左丘少辛派门下,也不过是想要学一技傍身,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搅动风云,参与那些上位者的博弈。而自从自己踏入殿内这一刻开始,她便知道自己是真正的,完全的,彻底的没有回头的余地…… 想到至此,扶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嘴上噙着一抹从容的微笑。 大殿上座传来一阵娇呢欢笑,与这恢宏气氛格格不入。 抬头一望,只见一个紫粉色华丽盛装的女人依偎在明黄色那人怀中,浅笑低吟玉臂横陈挽着唐皇唐嵘翦。 毫无意外这个在大殿里肆意的女人便是上元第一宠妃,岚妃。 但是扶风还是眉头轻轻一皱,在她的认识之中,帝王如果沉迷于美色,纵情声色便是走上下坡路的开端。大唐宛国自建国以来便是这片大陆第一强者,然而这些年风头逐渐削弱,周围国家群雄四起。 然而,在座所有人似乎随着现象见怪不怪,在座下相互推杯换盏。 “你们才来啊,赐座赐座。”唐嵘翦终于抬眼看见他们,连忙招呼道,但是还是看见站在唐琛身后的扶风,指了指:“这位是?” 唐琛听闻急忙错身,道:“这位是儿臣近日交得好友,南昭公子。” 唐嵘翦坐在上座打量着扶风,自然看见束住领口的淡蓝色珍珠,不知是不是眼皮上的褶皱太多,扶风竟然看不清唐皇的眼神。 而扶风身侧的唐云起则是看了一眼唐琛,但是并未说话。 他为人虽然单纯大度,但是并不意味这他傻。他明白南宫世家的人意味这什么,南昭离开家族自然是有他的想要做的事情,而他自觉与南昭一见如故,所以他尊重他所做的选择,只是他二哥却如此急于宣誓他的主权,明明他才是与南昭为好友,他们只不过是…… 唐云起暗自抿抿唇角,但这一切自然是逃不过岚妃的眼神。 “这位公子?”岚妃依旧依偎在唐皇的怀中扬声问道,但是却把弄着自己梅花攒八宝鎏金甲套,显得漫不经心。 “南昭可是来自巴山。”唐琛回答岚妃的问题,但却想着唐皇躬身说道。 四座顿时一静,便又翁然低响,议论纷纷。 扶风依旧微仰着头,迎着唐皇打量的目光,老眼昏黄但是里面千变莫测。 唐嵘翦沉默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看起来不过是才弱冠之年,面色清秀但是气度非凡悠然自净,他领口的淡蓝色珍珠的确是只有南宫世家的人才会有,而自己多少年派了多少人前往巴山,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向来都是南宫世家主动出面,否则无法觅其踪迹。而如今却堂而皇之出现在这京都,这是意味着什么,想到至此唐嵘翦推开怀中的岚妃,但是面前这个奶娃娃却又有何用。 气氛突然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周围议论之声不断。 而岚妃坐在上座,目光在唐琛唐云起以及扶风之间来回徘徊,似乎在想着什么重要之事。 “我,是南宫之人,亦不是南宫之人。”扶风朗声道。 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唐皇一招手身边的大总管便急忙接过锦囊,恭敬地递给上座。 唐皇打开那锦囊,看见里面那白脂古玉,却刻着双龙逐日雕花,用手抚上这白玉,是这个图样,那只有隐藏在深宫的古卷里才绘有的图腾,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得幸看见实物。 “原来是南宫家的小公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唐皇将那白玉重新装进锦囊之中,这回大总管更加恭敬地将那锦囊递给扶风。 四座彻底轰然,没想到多国相争的南宫世家,竟然出面于此,要知道南宫世家一直都是活在那些传奇话本中的存在。 有疑惑,有惊喜,有怀疑,有沉思…… 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表情,但是既然唐皇公允了他的身份,必是毋庸置疑的。 只有靠近上座的一个身影脊背笔挺,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没有望向殿中央的扶风,嘴里暗暗低沉道一声:“母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天玑 第二十一章天玑 “母后——” 一声似呼唤,似叹慰,似留恋,似决绝。 唐宫羽身边一个头戴白玉冠,面色俊逸的男人先前看着所有目光中央的扶风,却又好像听到些什么,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哥,却看到他意志消沉的模样,一挑眉又将目光转向大殿中央。 “四哥,这就是传说中的南宫世家吗。”一个宫装少女问道那个白玉冠男人, 他,便是当朝第四皇子,唐徽让。 唐徽让看着被唐琛唐云起簇拥着的扶风说道:“既然父皇确认过那锦囊,那便不会有错。” “那你说这南宫家公子来我们宛国,是不是他们选定我大唐王朝了?”少女环着臂膀,臂弯中的罗金丝轻纱,交叠在一起。 唐徽让看着歪着脑袋的妹妹,轻声道:“可能吧,不过既然是南宫世家的公子,倘若你以后遇见他,可要礼让他,记住了么?” 南宫世家的地位,超然入世,凌驾于这片大陆。有句话便是“被南宫世家选中,那便是天选之人”,由此可见,南宫非凡的手段与能力。 听闻,宛国的始祖皇帝,便与南宫家主有过一段兄弟情谊。可是不知为何后来,便分崩离析,一个创立王朝,一个隐居世外,再为有过交集。所以宛国上元宫里面珍藏一些始祖皇帝留下的两人的书信以及画作。 那少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殿内浅蓝色的身影。 唐徽让也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可是刚刚那小公子说‘即为南宫人,又不为’那是何意。不过这么紧要的人物,竟被他二人兄弟先发现,自己甚是与唐琛交好,他之前在却是自己面前只字未提过,想到至此唐徽让脸色微微一沉,饮下一口酒,又酌上一杯,起身。 “恭喜父皇,能够获得南宫世家的鼎力相助,佑我大唐皇朝昌盛千年。” “哈哈哈哈。”唐皇被四子的话,惹得开怀大笑。 扶风一挑眉,没想到唐宫羽之前给自己这个锦囊竟然有如此神通,也没想到传说中的南宫世家地位尊崇到如此地步。 而自己背后不可能真的会有南宫世家,唐宫羽给予她的不过是一个身份和信物剩下的全靠自己演。 唐宫羽这步棋,可真谓兵走险招,扶风松开一直攥紧的拳头,里面早就有深深地烙上指甲印,在袖内将手心的汗擦干。 抬手,朗声道:“且慢。” 唐皇充满笑意戛然而止,看着扶风。 “我之前说过,我即为南宫人,又不为。” 唐皇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哦?此为何意。” 一声苍逑有力,扶风的心不禁提起来。如果今天这场戏演不好,面对自己那便是欺君之罪,即使自己本就已经欺君。 “我是违背父主之意下的山,所以。”扶风顿了顿,浅浅一笑:“我仅代表我,仅此而已。” 四下诧然一静,大气不敢出,仿佛都在等着座上明黄身影的反应。 最前面的皇座之上的那人,坐在那里便是巍然矗立,让人感到深深的压迫感。扶风脸色不变,眼眸却是黯上几分,只有掌心不断沁出的汗,昭示着她此时的心境。 甚至心中已经开始规划逃跑的路线,心中警觉时五官都变得敏锐,她甚至能看见能够看见本不在视野范围的那人的举动,看见他只是从容喝着酒,云淡风轻。不知怎么的扶风悬在万丈深崖的心,稍稍安放。 唐皇看座下的那依旧面带浅浅笑意的南昭,此时殿内氛围静如冰冻,他却依旧没把这一切放在眼中,眼中一闪,心中思忖几分,瞬时眼神变幻,半晌又举起酒杯。 向南昭遥遥举道:“小公子,着实开玩笑了,朕开怀不过是因为我大唐皇朝或许又有可用大才,岂是看着你背后那南宫世家?”说完,一饮而尽。 周围本是一片静默,霎时又像活了一般,恢复人气。 席上的唐宫羽,看着座上的酒杯,眼光收敛轻轻一笑。 “下山本是想在这红尘游历一番,路过大唐宛国,没想到遇这江山如画也是比巴山有趣得多。” 话一出,再次被议论纷纷。 唐皇见南昭神色不变依旧微偏着头打量着自己,老眼一眯,觉得这男子竟然能够如此直视着他,这种大不敬的话放在平日自然是手抬刀落,但是这少年说自己不过是游历,此时若是不留下,那他到大渝郦国是会遇到什么待遇。 自己自然是知道国力势微,想要保住第一强国的地位,那便要有一剂猛药才可以。 脸上晦暗闪过,但是依旧笑眯眯。 放在平日,扶风自然是有十个胆子也是不敢这般戏耍君皇,但是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好挑衅皇威,此时已是眼神已经有些放空,头皮发麻。 “哈哈哈哈,赐上座。”唐皇扬声道。 “谢陛下。” 身后的唐琛和唐云起也紧随其后上座。 唐皇的承认过得身份,又有着南宫世家不世奇学,看来这少年将来必是这上元宫中的新贵。 殿内所有人,此时都看着那个看着清瘦的少年,只见气度雍容淡然,气定闲淡,嘴角笑意自信又疏远,心中都暗自盘算着日后以何种方式与之攀上星点半点的关系。 这场风波便是很快平息,席间与几位皇子碰杯几下,唐皇寒暄几句,一场宫宴便落幕。 扶风正准备起身再随唐琛回自己的小宅子,这一顿饭下来,扶风已是汗湿重衫,两股战战。这是唐皇身侧的大主管不知何时恭候在自己的身后。 “公子,请留步,皇上请你入殿再喝一杯。” 扶风闻言内心再次一垮,苦笑连连,难道邀请她去办公室去喝茶盘查她么。 对着唐琛一躬:“那便失礼了,宁王殿下。” 朝阳宫 扶风到的时候,看见唐皇早已坐在那,喝着清茶等候着了。 深深一辑:“陛下。” “平身吧。” “朕也不与你打哑谜了,把话放开说。”见扶风半晌没有说话,唐刷轻咳几声说道。 “陛下?” 唐皇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少年,丝毫没有刚刚殿上那般从容淡定的模样,严肃问道:“朕……想知道巴山是什么意思。” 自己多少年来花费了多少人力财力,都不能撬开那巴山的大门,然而如今人家的小公子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站在自己面前,他着实想不开。 扶风叹了一口气,不愧是上届冠军,这道盘问是绝对省不了得,看来马虎眼是堵不住他的, “陛下,南宫家的规矩想必世人皆知的,不再涉庙堂之事。”扶风微微一吸气,说道:“但是身在南宫世家学的是登龙之术,纵横之谈,空有一腔本事却无处施展。” “嗯?”唐皇眼风一飘。 扶风干脆也不遮掩心一横,看着唐皇说道:“所以,我便违背父主之名,下了巴山,当然要来这第一强国宛国转一遭。如此便遇上六皇子和宁王殿下他们。” 唐皇看着面前那个少年,一脸‘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表情。倘若这个少年真的胸怀异术,流落到其他地方,那可能便是一种祸患…… “陛下,到时间用圣丹了。”身边的大总管垂着眼眸,将一个小盒子递给唐皇。 打开之后,是一排深褐色的药丸。 扶风知道古代帝皇都追求长生不老你,所以总会集结一批术士炼所谓的长生药,只是扶风见那褐色药丸总是有些眼熟,而且那个味道也是似曾相识。 自己不同医药术,但是自己那师哥却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曾经便炼过一对药丹,结果大冲差点吃成傻子,还是最后被师傅给救回来的。 对,那药丹好像就与这些很像,扶风突然灵光一闪。 而然此时唐皇此时已经捏起一颗准备放进嘴里,来不及仔细思考,急忙喝道:“且慢。” 唐皇被喝的手一顿,然后一脸惊愕看着扶风。 “陛下吃得这个圣丹可否给我一看。” 扶风接过那个深褐色的圣丹,用随身携带的柳叶刀将其剖开,看里面的药压得坚硬,但是泛着暗红色里面还带着不正常的黄色。 靠近鼻子闻了闻,是那股味道。 “陛下吃得这圣丹叫什么名字。” 唐皇看扶风这一番举动,不禁有些提心吊胆,也不顾什么秘密,说道:“此乃‘天玑’。” 扶风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声轻笑。 果然。 “这可有什么问题吗,这可是顺亲王供上来的老道……”一旁的大总管解释道,但是被唐皇一抬手制止了。 “陛下,实不相瞒这药吃不得。” “为何?” “陛下可命人取一些硫磺朴硝朱砂人参还有一条鱼。” 很快扶风要的东西便呈上来,按照记忆中的比例调试,然后融入人参汁中,然后倒入水中的鱼,暗红色而黏稠的汤汁滴入水中那鱼便开始四处逃窜,不一会便浮于水中。 唐皇抬头与那大主管无言对视一眼。 “陛下,药丹之中的确有‘天玑’的存在,但是这种药不可多吃。”扶风捏了捏那药的粉末,:“家师早年间就将这药划出药谱,没想到世间还存在呢。” 语音轻快而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些不屑。 在烛火之下,唐皇看着扶风嘴角的那抹讥笑,心中兀然一凉。没想到自己甚至世人追求的‘天玑’药效竟然那般霸道。 “陛下平日里人参之类的补药肯定没有少吃,此时再服用‘天玑’只会增加身体的负担,物极必反啊。” 这‘天玑’丹,自己那师哥很早之前就做过,急于求成量放得很大,吃完便不省人事,还是长烟客施针三天才从生死关拽回来。 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竟然还能见到此物,看着此时唐皇幽暗不明的眼神,看来这‘天玑’给他影响不小啊。 ------题外话------ 发现一部超级搞笑的韩剧,里面的男二女二的爱情又甜又搞笑,真的好像一口气看完。 但想到我的小说,不禁有些忧伤,扶风和唐宫羽什么时候才能撒糖呢。 应该快了快了(手动微笑) 最后依旧感谢你们阅读我的小说,你们的围观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二十二章 归去 第二十二章归去 “那,朕服了一月有余,可怎么办?”面对着生死之间,每个人都是一个反应,皇上也不例外。 “陛下无需太过紧张,刚刚我展示的是很大剂量的,才会如此霸道。”扶风安慰。 唐皇倚在椅上沉默,眼底飘过一丝阴云。 “陛下以后不要服用这药丹,我回去再想想开个药方给陛下调理一番便可以了。” 深深看着面前那少年从容而朝气的模样,唐皇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疲惫,如果今日他不阻拦自己,自己还能活多久呢。 “那朕便谢过小公子。”唐皇不知道是想到什么,陷在椅子之中,看不清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声音沧桑道。 “陛下,时候也不早了,那我便告退了。”扶风也不用敬语,躬身道。 “送送吧。”唐皇垂下头,对身后的大主管招手道。 出了殿外,扶风悠悠呼出一口气。 看着殿外那丸冷月,冷悠悠的普照着宛国这片大地,好像一只冷眼冰凉冷漠的看着世间种种。 今夜还是得多亏她师兄,如果不是因为当年他那点嗅事,自己也不能在唐皇面前能够露上一手,让自己的身份更加可靠。看来得让他加紧回来,才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此时,宛国边陲,南疆。 雪白的貂皮床榻上面,不时传来婉转低笑,娇吟粉俏。 整个房间充满甜腻慵懒的气息,一个青色身影与一个……寸缕未着的女人在床榻上纠缠在一起。晶莹的汗水沁上那女人额头,蜜色的肌肤上仿佛笼上一层薄纱,双眼微阖波光流转,而那青色身影的一双眼眸深深,清醒而沉沦。 屋内,金光摇曳,珠玉生辉,层层暗红色帷幔绣锦堆叠,绮丽奢靡,地上波斯风的地毯都是由金丝所织,香炉里不知焚着什么香,诡秘而诱人。 骨节修长的手,顺着曲线的起伏慢慢向上划去,女人玉藕般的手臂攀上那男人的脖颈,微微仰头,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给身上那人看,男人发出低沉的笑声,抚上身下女人的脸庞。 “尘,我们永远在一起可好。”女人褐色如琥珀般的眼眸望着那人,迷离而又深情地说道。 青衣男人不答,只是噙着风流笑容,把玩着那女人微卷的头发,与中原人不同,头发呈现黄褐色。 这时木质的窗棂上突然发出极其细微的声音,但是那男人瞬间便感应到,直起身。 一长三短。 翻身走向窗前,青色衣袍一震恢复整齐,丝毫没有缠绵过后的褶皱。 窗外一只暗红色的鸟儿隐在暗处,男人仔细一看,发现那鸟而羽翅下隐藏的小纸条。 “怎么了,尘。”绚烂锦榻上的女人娇声道。 “明烨,我要离开了。”男人转头冷淡的说道毫无情绪,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为何。”那个女人声音陡然褪去情迷,坐在层层貂毯之上说道:“我们不是说好永远的吗?” 男人蹙眉,似感觉有些不耐烦,自己从未应允过任何人‘永远’,况且自己来着南疆不过就是为了得到那物而已,不过如今已经可以收手了。 “只不过是相识一场罢了。”说罢就毫不留恋的离去。 看着心上人的离去,明烨狠狠地拍向床榻,精致的眉眼充满戾气却又无奈,自己认识这个男人不久,他的行踪也是那么令人捉摸不透,原本想要今夜将他拿下,眼看就要成功,却一下扫了兴致。 自己身为南疆王的独女,情场上一直都是常胜将军,然而在这个中原男子面前竟然失态到这种地步,突然一种耻辱感涌上心头。 青衣男人轻车熟路的飞身略出南疆皇宫,手却一直按住胸口,嘴角却有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眉眼张扬,眼眸清亮,与刚刚室内恍然两人。 自己在这南疆呆了近三年,才打听出传说中的那‘凉音草’在何处。又再这南疆皇宫周围蛰伏了近三个月才得南疆王女青睐。 ‘凉音草’一种极为珍贵的神草,但是却是培养顶级蛊虫必不可少的一味药草。自己寻遍中原都不曾找到,所以慕名来到南疆,才听说只有在极阴之地才会有凉音草。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打听到只有南疆王室才珍存,所以又到这南疆皇宫呆了两个多月才打听到那明烨竟然阴年阴日阴时出生,所以南疆王将那‘凉音草’赐予她保管,而他今日近身于她时,才偷到这两颗草籽,不过,话说那明烨身材还真是不错呢。 只是片刻,他已经来到皇宫十多里开外。 打开伶儿身上那小纸条,用不知名的液体一抹,快速看了一眼,眼睛一亮,纸条便震成无数片洒落在这南疆不知名的树林里。 宛国……听那丫头说起来好像很是好玩,那便去一趟看看吧。 于是一转身向着黑暗那头奔去。 马车不知摇晃了多久,扶风都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车外:“公子,您的住处到了。” 扶风迷迷糊糊谢过大总管,向着宅院内走去。 所以她没有看见,身后大总管看着那个牌匾眼中莫测变幻的神情。 走进寝室内,只见一片漆黑,扶风微微一笑,从袖笼里掏出几颗从望江楼中顺出来的夜明珠,在黑中光华逐渐绽放。将珠子在桌上放置好,一转身一声尖叫卡在喉咙中。 明明灭灭之中,有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但是扶风看清来人,气得直翻白眼,大半夜这般敛住气息是吓死人的好不好。 扶风顺了顺心口,道:“殿下夜深还到此处有何事么?” 素白色的身影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偏头看着扶风身后的几颗夜明珠。 扶风顿时有些尴尬,他不会认出这东西吧,自己抵死不承认便好了,扶风暗自自我安慰道。 唐宫羽自然看见扶风眼中那抹狡猾的眼神,无声的笑了一下:“今日,你表现的不错。”在宫宴之前其实他还是有一丝担心,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总是可以出乎意料。 “父皇这个人,敏感多疑,你以后可能还会遇到很多这样的情况……还有刚刚父皇将你留下可是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说什么,但是我却发现他吃的药丹其实是有问题。”扶风如实回答。 “有何问题?” “陛下服用的‘天玑’丹,里面含有朴硝和硫磺,这两种本就相冲,随里面含的量比较少,但是我发现陛下服用时喝的却是人参汤,那便是将那毒性更大的发挥出来。” “天玑?”唐宫羽喃喃道。 “好在量不多,及时制止以后慢慢调理应该也可以养回来的,那药我师哥之前吃过,之后不还可以活奔乱跳的。”其实她也不清楚可不可以调理回来,但是既然话已经说给唐皇,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扶风突然是想到什么继续说道:“我听那大总管说,这些术士是顺亲王介绍的。” 唐宫羽清冷而深不可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拢拢身上的大氅,将手靠在紫铜暖炉之上。 “你今日如此行动,想必父皇也信你八分。” “那是自然。”扶风毫不客气的回道。 “不过殿下的二哥也太急功近利了吧。”还是忍不住在他面前吐槽道,“我看那岚妃的眼神都变了。” 显然是没想到扶风观察竟然如此仔细,他微微赞许的点了点头。他在席下将岚妃那眼神自然尽收眼底,的确诡异。 “哦对了,还是要感谢殿下的锦囊呢了。”扶风看着唐宫羽笑着说道。 看着她清亮皎皎的笑容,微微上扬的眉梢,唐宫羽心中突然升起很想揭开这层面具的想法。 “嗯。”一声轻飘飘,若有若无。 扶风越过唐宫羽,走向床榻边自然的坐下来,问道:“殿下,其实我挺好奇,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林家与那件事有关系,为何陛下或者那些人将他们定罪呢。” 唐宫羽一时静默,良久说道:“林家从前经营京都最大的布庄,甚至还供奉皇室的布帛,但是这都是表象而已。”声音微哑,心中往事像风吹过九孔高桥,涌起苍凉冷漠的感觉。 ------题外话------ 昨天熬夜看完十六集(看到早上将近五点),超级喜欢男二,然后又看了他的一部电视剧,完全是停不下呃节奏啊。 但是年龄大了,肝不动了…… 今晚还是早些休息吧,但是但是他好帅啊啊啊暗暗 呃,最后依旧是要感谢你们的阅读,你们的围观是我走下去的动力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二十三章 宣宫 第二十三章 见他默许她的行动,扶风突然觉得有些累,于是越过唐宫羽,走向床榻边自然的坐下来,问道:“殿下,其实我挺好奇,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林家与那件事有关系,为何陛下或者那些人将他们定罪呢。” 唐宫羽没有想到她会提及这个话题,一时静默良久说道:“林家从前经营京都最大的布庄,甚至还供奉皇室的布帛,但是这都是表象而已。”声音微哑,心中往事像风吹过九孔高桥,涌起苍凉冷漠的感觉。 “林家存在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们都是母后的人。”一句话就像是穿越时空荒凉寂寞,又像是雪花落入冰河之中虚无缥缈,又掠起的梅花点点。 扶风看着如玉树般站在那的唐宫羽,每每提到他的母后以及他的哥哥时,他身上便散发出无尽的悲哀,他肩上到底承受了多少东西。 自己也是经历一番生死之痛的人,最能明白至亲之人一个一个在面前消逝,而你只能站在岸边观火无能为力的感受,而他除了一个身在高位无暇顾及而又冷漠的皇帝老爸,除了这一身金粉华贵,世人仰望的地位,还有什么? 活着也不过是为了查清这些事情的真面目,以及在这荆棘丛生的王者之路亦步亦趋地攀援。 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呢。 “那如今那些人呢?” “东宫事变之后,林家便解散,以另一种方式潜伏在京都。” “那,落云楼的林叔——”扶风不确定道。 “你猜的不错,他就是曾经的林家家主。” 似乎是感觉今夜自己的话有些多,唐宫羽叹了口气,向着屋外走去,今夜本不该来此处,但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来到此处,又和她说了这么一堆莫名巧妙的话。 不知道到底是担心她是否可以完成任务,还是只为看她一眼。 扶风看那银白色的背影,突然出声:“殿下。” 唐宫羽转头,那眉微微上挑,眉眼精致如国手丹青,领口的银狐毛尖在月色下毫光璀璨,眼中依旧是她熟悉淡漠而冰凉。 一下便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只有一种涩涩的情感涌上心头,不可言说。 “无事。”扶风摇了摇头,便不再看着唐宫羽。 纤长而浓密眼睫下的眼眸轻轻一扫,迷蒙而幽深。 确认唐宫羽已经离去,扶风才慢慢抬起眼,看着屋前潋滟一地的月光无声,良久摇摇脑袋,好似想要把把乱七八糟的情绪甩出。 将头埋进层层锦被之中,不知不觉之间又是一夜。 再次轻车熟路的来到,以为自己今日已经来的够早,没想到落云楼早已人来人往。 “楼主,今日有何吩咐。”林叔出现在身后。 “无事,便是看看近日局势如何。”说罢便自然的坐在上座。 很快一个其貌不扬的粗壮男人和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你们是?” 扶风虽然接受这落云楼有好些日子,但是并不经常来此处,也就认识林叔和莫山。 “在下是管理三楼的裘耀,之前没有见过楼主。”粗壮男子憨声介绍,说着将怀中的一沓书简放在扶风面前。 “副楼主,王寅。”精瘦男人说道,语气极其冷漠。 扶风看了眼王寅,然后笑道:“原来是副楼主,之前失礼了。” 那王寅似乎根本就不愿意领情,微微讥笑道:“不敢当,是属下没有意识到楼主太忙,连人都认不清。” 一旁的裘耀急忙拉住王寅的衣袖,想让他不再多说。 闻此,扶风不怒温柔一笑,态度谦逊道:“的确,本人确实有些脸盲,还请二楼主见谅。” 王寅一声冷笑,转身便要离开,而一旁的裘耀则向着扶风躬身憨憨一笑,匆匆说了句“还请楼主过目”,便随那王寅离去。 那两人离开不久,莫山毫无声息的便进来。 “二楼主,好人。”干巴巴的说道。 “我知道。”扶风支着头,看着手中的书简淡声道。 过了半晌见莫山还没有走坐在那里毫无动静,扶风合上书简,见这寡言少年,一个想法突然越于心头。 “我把这楼主之位让给你做做如何。” 那少年怔住,琉璃般的眼眸一下变得迷蒙。 “我……可以么?” 是一种不确定,而不是一种对权利的渴望和试探,清秀的五官略微有些纠结,好像是遇到什么世纪难题。 看着这个不善人情世故的男孩,扶风用力点了点头。 “你瞧,我不过大你几岁便接手这传说中的落云楼,而萧王殿下更是胸怀大才,管理这楼内楼外的事情多少年,所以我觉得你可以。” 莫山坐在那里静默与扶风眼光相遇便又错开,然后眼眸低垂,看不清眼中的云遮雾绕。在他的记忆之中,自己除了每天喂喂那些鸽子,整理来自三国最为机密的文件,好像也没有做过一番什么惊天动地之事。 如今被座上那女子一问,心态竟然有激荡不止。 “你可以的。” “你可以做更重要的事情。”扶风又重复一遍,问道:“你觉得呢?” 再次抬头见到扶风笑吟吟的脸庞,眼中闪烁着流光溢彩的光,明知这话里有话,甚至将会意味这未来将会有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比如……阴谋。 良久,点了点头。 “bgo”扶风满意的打了个响指,含笑上前拍了拍莫山的肩膀,“以后你便是二楼主,与王寅位同,你以后便负责宛国的最隐秘的消息。” “你可知我这么做是为何?”终究担心少年心性简单,不放心的最后问道。 “明白。” 莫山的眼神还是那般静而深,没有惶恐,没有期待,没有伤心,亦没有雀跃。扶风心中暗叹了口气,只感觉身上的负担更加重,是她将他推进这宛国的火坑,是她打破他平静的生活。 但是回头想想自己不也是一夜成长,一夜担负起血海深仇,成长往往不是由岁月慢慢积淀,而是一瞬间的懂得,望他慢慢能懂吧。 这时林叔突然进入,急声道:“楼主,宫里来人寻您呢?” “什么?宫里?”扶风一下没有接收到信息。 “宫里的邵大总管寻您呢,马上就寻到这望江楼了。” 扶风闻此,急忙离开落云楼,长驱直入来到二楼,此处人多眼杂,多一人少一人不易发现,而之前为自己引路的小二也低眉顺眼地站在桌旁,慢慢为杯上续上茶水,一切刚刚好。 “哎呦公子,老奴总算找到您了。”穿着深青色宫服的大总管小跑而来,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三楼一个开着窗户的雅间,里面一群莺歌燕绕,云鬓花颜,穿着轻薄的纱衣,随歌乐翩然起舞,而靠着窗户的上座,一个玄色身影一手搭在窗栏上,一手拿着一只细毛笔,面前则乖巧跪着一个削肩细腰,一袭桃粉色的海棠花罗瑶裙的女人,满头青丝用着支玉珠碧花簪松松绾着,几绺头发垂在颈间,耳畔更显得娇柔百媚。 那男子点蘸上些许朱砂泥,在那个女子光洁额上细细的描绘,女人抬着头,满含秋波的眼眸望着上方的男子,而男人亦是凝眸,专注于手下的凤尾花。 仿佛是不太满意手中的作品,另一只手抬起女子的下颌,眼中流光溢彩。 被擒住下颌的女人微微轻吟一声,但是很快便咬住自己的下唇,珠贝般的牙齿与娇嫩欲滴的红唇交相辉映。 她,若璟,望江楼的第二女子,风华一直被红鱼儿压制,而如今自己终于能够侍奉面前的男人,虽然直至今日还未知晓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但她相信只要她拿下这个男人,自己便能赢了那红鱼儿这个小贱人。 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但是犹如石沉古潭销声匿迹,被那欲说还羞的眼波掩盖。男人略微粗粝的指尖划过颈窝,轻若飘雨,丝丝颤栗,若璟轻蹙眉头闭上眼帘,颤谓了一声。 但是,那一笔迟迟未落。 半晌以后,若璟试探的将眼睁开,却见那个男人脸色沉凉的望着窗外。 “大总管,此番以来是为何事。”扶风抿了口清茶,指了指桌上另一杯道:“我见大总管一路奔波,想来坐下来喝上一杯吧。” 邵总管讪讪一笑,摆手道:“多谢公子,老奴就不必了。”然后平复了呼吸说道:“陛下口谕,宣南昭公子入宫。” 扶风一条眉梢,道:“现在。” “对,南昭公子,现在。” 邵总管见面前少年,眼神凝练,并未因为宣入宫便神色有乱,这种居高临下,这种感觉很是熟悉。 若璟见自己身旁的男人,脸上漠然丝毫有刚刚那般情意迷蒙,她自然不能随那贵人寻望过去,于是将头深深埋下。 只是隐隐听见头顶满是戏谑的喃喃一句:“南昭公子。” ------题外话------ 突然觉得韩剧好甜啊啊啊,感觉自己快要得糖尿病了,只希望他们原地结婚(手动微笑) 今天上课竟然带错书,对自己还是挺无语的 最后依旧你们的阅读我的书,你们的围观是我写下去的动力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二十四章 入朝为卿 第二十四章入朝为卿 朝阳宫,大而空旷,幽而深凉。她步子快如疾风,但即使是极软的皂靴,还是能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声。 远远看见一抹明黄色身影坐在那里,扶风立即上前一撩衣角准备跪下去。 “免礼免礼,陪朕下盘棋吧。”一声沧桑而又沙哑。 扶风赶紧上前带着一抹苦笑,硬着头皮接过棋坛。 “陛下先走棋。” 唐皇惶不多让,捻起一个白子便放在正中央,地正方阔,扶风想了想将第一个棋子放在离自己较近的地方。 唐皇一挑浓眉,又捻起一个白子堵在黑子右侧,而扶风接下来却又将黑子放在之前第一颗白子落下的左侧,这么一来一回,唐皇看了看,低笑道:“好小子。” 不知香燃了几柱,棋子几乎快布满整个棋盘。 扶风转了转一直僵着的脖颈,而唐皇手中把玩着一颗白子,盯着整个棋局嘴角紧抿眼中一直沉默,然后抬眼发现面前的少年,竟然只是惬意的活动筋骨,自己突然也觉得身上有些乏力,便也随之一动,腰部却发出“咔”的一声。 “你知道,朕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那么久的棋了。” “陛下是何意?”少年眼神一片澄澈。 唐皇喝了口茶,沉声道:“因为他们清楚我是何人。” 说罢将棋子落下,白玉与那金丝大理棋板发出一声轻轻咔哒声,扶风心中亦是咯噔一声。 对面坐的是大唐宛国的皇上,至尊九五之位,心思也是最诡秘难猜的主儿,然而自己竟然没有让棋,是她疏忽自己一时沉迷于棋道之中,无意中忘了他的身份。 心中一紧,但是依旧挂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事已至此,只能兵行险招了。 “那……陛下觉得那些人有意思么?” 唐皇眉梢一抖,空气一窒,连身旁的暖炉的火都颤了几分,却见面前这个少年脸上依旧是那浅浅的笑意,一手捻着黑子,另一手则支着下巴,眼神淡如青云,又幽深如渊,俯视着棋盘,却又更像是俯视着人间百态。 唐皇转念一想,眉头松开,就在这时扶风落下黑子。 定睛一看面前的棋盘,发现自己的白子早已如困顿之兽,重重包围在黑子之间,而白子已然毫无逆转之机。 唐皇看了半晌,突然扬声笑了起来。 “你小子,有意思有意思着实有意思啊。”点了点扶风笑道。 扶风拱了拱手,急忙谦让道:“侥幸侥幸,能在陛下手中胜上半分,是在下的荣光啊。” 见准时机放下这颗棋子,将它的作用最大化,因为通过唐皇的呼吸频率,她便已经察觉出他心思的变化,所以才决定放下下那颗黑子。 其实讲心底话,唐皇的棋艺并不是如何过人,甚至可能还不如唐云起,与他下棋的人或许是很多,但能者大都是顾及面前这人的身份,或者自己的项上人头罢了,竟让唐皇生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错觉。 “朕也是好久没有这般痛快的下过棋了。”唐皇笑道。 “不过,你不怕朕一个生气把你——”眼神一转看着扶风,眼中极深看不进黑暗几许。 “陛下,乃是大唐的陛下,是天下第一强国的主宰者,怎么可能与一介草民计较呢。”扶风朗声道。 见面前身着淡蓝色锦袍的少年,头微微一歪,似试探,似肯定,又似玩笑。唐皇心中咯噔一下,又转念一想,这个少年他要……试试。 “好小子,竟敢猜朕的想法。”说罢哈哈大笑。 “哪里敢,哪里敢啊。”扶风自然也是随着干笑道:“陛下,见着时间已是不早了,在下在此处可会妨碍陛下?” “唔,老邵,现在几时了?”唐皇这才意识时间道。 “回避下,已经快午时末了。” 唐皇袖子一扫,说道:“传膳吧。”扶风也起身,准备告退时,“你小子也留下来吧,下了那么长时间棋。” 扶风闻此不禁苦笑一下:“那,恭敬不如从命。” 唐皇怔了怔,本以为这南昭公子会婉拒,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的留下来,但是又觉得这少年着实有趣,不像他人在他面前那般畏畏缩缩样子。 “你不怕朕?” 扶风摇了摇头道:“既然陛下留言,正好我也想要尝尝这上元宫的伙食如何?” 此时,扶风内心却是这么想的,既然留她下来,正好省下一笔饭钱还能吃到平日里吃不到的东西,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自己这句话暗示也够明显了吧。 果然唐皇老眼一闪,对邵总管做了个手势。 很快桌上便摆上足足三十六道菜,金描银碗,青花明釉瓷碟,摆盘精致。扶风咽了咽口水,故作一番清高模样,将碗筷过水一番,但是并不随礼仪用那丝帕擦拭,至少作为现代的常识知道用这擦过之后,更容易沾上细菌。 为了维持南昭公子这个人设,扶风每个菜只吃一口,但是好在种类很多,吃着也是八九分饱,然后抿抿唇角放下碗筷用丝帕嘴角,努力遏制住自己的食欲,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对这些菜下手。 “就吃那么点?”唐皇注意少年已经正襟危坐,问道。 扶风点了点头道:“父主曾教育,饭吃八分饱,茶倒七分满,适可而止就好。” “适可而止。”唐皇夹起面前的小菜端上了半晌,沉吟道:“不觉得会错过什么吗?” “欲望不止,贪欲泛滥,最后只会适得其反。就像吃饭,倘若贪嘴食多,最后胃胀肚撑,难受的只会是自己。” 唐皇望着下座的少年轻轻摇着头,心头一动道:“朕突然很想见识令堂。” 扶风闻此急忙离开座位躬身道:“父主一辈子深入简出,还请陛下见谅。” 这话唐皇本就是一句试探,如今他是明白请这南宫世家的家主出山已经是不太可能,摸摸了胡子,眯着眼看着这个少年,有胜于无,那便用用着孩子吧。 “这宛国好玩么?”话锋一转。 扶风亦是看着唐皇说道:“见过这天盛长街的繁华,是一派盛世太平,有结交一二知己,还是不错。” 少年瞳孔极深,微笑自信恬淡,却又有种不容抗拒的力度,说的话永远是安享雍容又不失少年心性,自成一派风华,他这辈子见过很多人,也遇过很多事,直觉告诉他,面前这少年绝非池中鱼笼中鸟,更有种凌凌雪山,超然九霄之感。 那便试试,倘若不行那便折损在这大唐的沃土之上吧…… “那便留下吧,朕让你做着上元皇宫的客卿如何?” 扶风眼眸低垂微微沉吟,然后再次抬眼笑道:“那,南昭谢过陛下。” 笑容极有分寸,神情淡然,唐皇突然感觉此子藏拙太深之意,亦有锋芒太露之感。 告退后,扶风随着大总管准备出宫,途径御花园时,被一个黄衣宫婢叫住:“邵总管,娘娘请公子去昭兰宫坐坐。” 呵,消息传的那么快,已经有人要开始拉拢自己了么。 邵总管为难道:“这,这不太好吧,老奴是要送公子出宫的。” “邵大总管,我们娘娘什么地位你难道不明白吗,出什么事情也担不到你头上啊。”那宫婢扬眉阴阳怪气道。 昭兰宫?应该便是当朝岚妃的寝宫吧,看着宫人其实着实跋扈,又想到唐宫羽对岚妃奇怪的态度,她突然很想与这岚妃会会。 于是扶风对邵总管摆手躬身道:“大总管,便送到这吧,本公子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说罢便随那名宫婢离去。 穿过御花园,经过一个很长的宫墙,扶风指了指里面的殿宇问道为自己引路的宫婢:“这是什么地方?” “回公子,这是朱雀宫。” “里面住的是何人?” “如今里面是没人的,不过这是曾是先皇后的寝宫。” 扶风一下箴言不语,原来是先皇后的朱雀宫,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扶风面色平静的向着朱雀宫微微躬身。 遥遥看这红墙黄瓦的殿宇,上扬楼脚似乎想要戳破苍穹,屋脊上的古铜色檐兽静静伏着,目光却静默地仰望着青空万里,不知看向何处。 ------题外话------ 终于写到这里了,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扶风同学还有五秒即将抵达战场。 今天报名参加了大创比赛,接下来可能都会比较忙,但是我依旧会十分努力努力的挤出时间更新的,希望你们也能收藏我的小说啦,谢谢 最后依旧感谢你们阅读我的小说,你们的围观是我走下去的动力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寻风梦终归》正文 第二十五章 密室春色(1) 第二十五章密室春色(1) “公子,请。” 扶风踏入昭兰宫,靴子便几欲陷入地毯之中。 地毯是又暗红色的羊毛织成,而整个寝宫都是一股暗迷之香的味道,扶风眉头轻轻一蹙,屋顶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灯,上面缀着数不清的珍珠,毯子内嵌金珠,用金丝银线绣织出大大小小的兰花,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 看得出岚妃是一个极其张扬的人,而往往这种人的头脑也是最简单的,但性格却是最难缠的,环顾四周,扶风便在心中得此结论。 果然走进屋内,便看见岚妃披着紫貂斜倚在贵妃榻上。 “娘娘。” “坐吧。”漫不经心,黄金甲套随手一指。 “你当真是南宫家的人?” 一句话,便听出来这位娘娘的智商,皇上都不曾说些什么,她瞎操心什么。 “你既然已被陛下封为朝阳宫客卿,但是本宫还是很好奇,你到底是唐琛的人还是起儿的人。” 原来这位娘娘还有自说自话的喜好,扶风微笑地听着。 “在下不是谁的人,南昭只是南昭罢了。” 岚妃闻此,眉梢一挑,欲要继续发作,这是身边一个穿着朴素看着年纪稍长的宫婢附身在岚妃耳边细语几句,岚妃立即平复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看来岚妃能在这个位置呆那么久,除了长的貌美母家势大,身边嬷嬷的功不可没啊,扶风心中暗笑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见这岚妃第一眼便不喜欢这个女人,即使她身为唐云起的母妃,自己反而对先皇后更好奇。 “在下只是六殿下的朋友。” 岚妃的眼神用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起来,说道:“那你为何又与唐琛走在一起。” “在下通过六殿下,偶遇到宁王殿下的。” 岚妃眼刀一扫,问道:“那你是我的起儿还是唐琛走得近呢?” 扶风突然有些惊愕,一方面没有想到这岚妃说话极其直白,另一方面则是,自己虽然在唐宫羽嘴中听闻这个岚妃偏爱于小儿子,没想到宠爱到这种地步,难道以自己的身份与她两个儿子走的都近不好吗。 难道唐琛就不算她的儿子吗,世上竟然有这种母亲,真是有意思,扶风心中默默心疼宁王殿下三秒钟,尔后说道:“娘娘,在下没有听明白您的意思。” “就是——”身后的嬷嬷一下扯住岚妃,又低语几句,将刚刚的话咽在肚子里。 本以为岚妃会是一个狠角色,没想到竟然如此浅薄,扶风心中落差感很大,却也对岚妃身后那个低眉顺眼的嬷嬷另眼相看。 心里明白这个女人心中所想,因为自己身份的问题,此时拉拢对她儿子日后大有益处。 “娘娘,我与六殿下因棋相识一见如故,而宁王殿下则是偶然和六殿下在望江楼遇见认识罢了。”岚妃自然听懂扶风话中的含义,便也不再发难,与扶风闲聊几句便将其打发走。 所以扶风也就在昭兰宫呆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被主人请出去,扶风一人踢踢踏踏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原路返回,但是还是……迷路了。 “这岚妃也太不靠谱了吧,竟然也不招人引路。”心中暗骂,但是又无可奈何,偌大的后宫之中,院落错综复杂,七绕八拐扶风发现转角开了一扇门又没上锁,虽然心中明白身在这上元皇宫不比别处,不可以随便乱逛,但是还是没有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推开斑驳的大门。 “吱呀——”一声幽怨,似叹似泣。 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进入一个院落的后院,院落零乱树木杂草丛生,宫婢们的住处门户大敞,里面黑洞洞,风穿过破碎的窗纸发出呜咽的声音,扶风在这后院转了一圈发现空间宽敞,从房屋的样式,以及屋檐勾画的花纹来看,这个殿院曾经极其风光华贵,光景一时。 踩过一地的落叶,虽已是冬日但是宛国地处南端,所以并不是那么寒冷。 扶风捡起一片落叶,但是并未枯黄,叶脉之处竟泛着淡淡的绿意,望着后院萧瑟那般模样又想起刚刚去的昭兰宫,里面人来人往风光无限,不知又是哪位失宠的娘娘,想来自古君王多薄情,寥落多少红颜女子,顺着青石宫道走到这个殿院的正宫。 自己走来这一路,没有见到一人,看来这个殿院是彻底荒废了,于是抱着一丝好奇之心推开朱红色的大门。 里面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零乱,一切都是静静的摆放着,好像只是主人出了趟远门,如打开一本封尘已久的古书,升腾起缕缕回忆,踏入宫内,不像岚妃宫内那般有股靡靡之气也没有朝阳宫那般深旷幽冷,地面是上好的白玉大理石面,洁白无瑕难以想象是从何处寻来如此多的白玉石,行走其上有种温润之感,全身经脉舒适。 檀香木雕刻而成的柱子,虽然年岁已久却依旧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就好像那人身上的味道,扶风心头涌上一个月白色的人影。 用手摸着柱子上的雕刻的花纹,都是常见追云逐月之图,突然指下纹路不对,这是扶风抬眼一望发现这不是普通的追云逐月图,因为上面层层云海间好像还刻了……凤凰?! 扶风一下怔住,天下谁人敢随随便便用凤凰的图腾,没想到自己竟然摸打正着走进这朱雀宫内,一转头便看见东南方位鎏金凤座。 很快便平复下心境,扶风悄悄的环顾四周,通过整个宫殿的布置便能窥得那个曾经风华绝代的女子的脾性,简洁而不失优雅,矜而不贵,处处显得先皇后娴雅烂漫的性情。 但是扶风依旧将手放在那檀香柱上,因为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柱子里面藏有玄机。 殿内几根柱子按照的是八卦中的“乾三宫”所布局,那么对应的则是“西北开天”,而自己现在所处的檀香柱便是最西北那一根,呈开天辟地之姿,那么其下必有玄机。 扶风手指一曲,嘀嘀咕咕算了算五行:“巽,离,坤,兑,乾,坎,乾三连西北连天,属金。” 但是这个柱子都是实木而成何来金子,扶风绕着柱子走了一圈,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喃喃道:“金为一,金为一,一有何用呢?”扶风陷入沉思,心中明白既然这是先皇后的寝宫,那里面必有她的手笔,这般才惊绝艳的女子,既然决定入朝为后,那便定是心怀天下苍生,扶风透过窗子,遥望着天边云卷云舒的苍穹青天,良久击掌笑了,原来如此。 于是用手在那凤凰脚下的那片祥云敲击了三下。 果然很快便听见一道暗门出现在东南方向的凤座背后,一条笔直的路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 既然金为一,那么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世间万物变为天下,而八卦之中乾就是天的意思,龙凤之下便是济济天下,那么这展翅欲飞的凤凰脚下的那片祥云便是机关的开启。 妙,设计的着实妙。 扶风走到那石门前面,一股陈旧微腐的味道丝丝缕缕的飘出来。 这时扶风再次意识到一个问题,古代历朝历代以来,地宫暗室什么的应该是屡见不鲜,曾经苏府父亲的书房之中便设有暗格。 但是这种地方的存在往往都是晦暗的事情,比如秘密特别是后宫这种藏污纳垢之处,如今自己冒冒失失闯进去见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亦或是这个暗门通向另个出口,那自己的小命也不要了。 扶风在门口踌躇一会,终究点起一个火折子走了进去。 管他呢,先皇后在她心目之中是一个行事磊落之人,怎么可能会用暗室做什么隐晦之事,况且自己是花了一番心思才打开这扇门,这边说明一切是冥冥中注定的。 就这么自我安慰着,扶风走下石阶,狭窄而幽暗,应该是封存了时间久了,石壁上竟然长了青苔。 走了一阵,视线突然开阔,隐隐约约见到不远处有灯火,扶风有些诧异,难道里面有人想到至此头皮发麻,于是听了半晌发现前面并未有其他声响。 壮了壮胆,又向前走了几步,眼前霍然一亮,脚步一顿。 一个月白色,披着银狐大氅的身影静静的站在自己的前面,而他的面前则悬着一副画像。 画中女子华裙飘渺,神情娴雅端庄又凌然生威,两潭泓瞳似星辰注视前方,眼神凝练而又坚定,一抹红唇更是彰显从容气态,原来她长这般模样,扶风心中暗叹。 而他仿佛还不知道身后来人般,定定站在那里,眉如鬓角,精如羽扇,衬着睫下幽沉森凉的眸子,没有往日那般气定闲度安享雍容的姿态,肩膀微耸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扶风心底也是涌上淡淡的悲怆,像是心中载不动万顷巨石,黑暗吞噬后的满目寂寥,下意识便想抬脚转身离去。 面前那人缓缓走近画像,掌心抚上那画像,低低唤着:“再等等。” ------题外话------ 好忙,但还是艰难的码完,望着越发苗条的存稿君,忧伤涌上心头,希望能快到周末,赶紧再存一点,要做一个富足的人。 你们千万别认为唐宫羽有恋母情结啊,他这个人就是渴望情亲但是最亲的人一个个离开他,而他母后是压死他最后的那根稻草(好了,不能剧透了) 最后依旧感谢你们阅读我的小说,你们的围观是我走下去的动力。 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