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风折柳记》 正文 第一章:天泉论道 上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子夫前入侍,飞燕复当时。正悦掌中舞,宁哀团扇诗。洛川昔云遇,高唐今尚违。幽阁禽雀噪,闲阶草露滋。流景一何速,年华不可追。解佩安所赠,怨咽空自悲。” 在一风景秀丽旖旎兰香草芳的山中,一面容秀美,身姿曼妙而瘦弱的女子在一河自唱着这一首《妾薄命》,绝美的歌喉掩盖不了此女词中的伤却。 这是唐朝武平一的诗词,此女名为秦若烟,本是樱姬的婢女(樱姬之事可参《众喣飘山记》), 跟随樱姬学弹唱,后来结识一美男子汪直,这汪直本是浙江一大户人家子弟,两人情投意合,终尝禁果,秦若烟产下一男婴,然这汪直乃一纨绔之人,这秦若烟对其来说也只是过客罢了。 汪直得知秦若烟怀孕之后,陪伴了数月,在一天,汪直突然拿走了秦若烟辛苦得到了金银钱财,其后长久不归,杳无音信。这秦若烟不得已之下只好继续卖唱,然其有了身孕,唱事今非昔比,秦若烟辛苦几月,只赚得了百两银子,这只是她之前的一日之得。 秦若烟心知产期不远,来到了一自己不知名山中隐居起来。 产后,因为心中思念汪直,秦若烟终是相思成疾,身子也日渐消瘦,只觉自己可能时日无多了,所在在今日就打算要将这男婴漂流而去。 秦若烟将这孩子的生辰八字写上,放在孩子的头旁。秦若烟实在难舍,道:“你不要怪娘狠心,娘也不知道生了什么病症,恐怕时日无多了,你就顺流而去吧,你若是尘缘未了,那么希望能够有一大户人家收留你,将你抚养成人,少受一些苦头。” 秦若烟身边的一婢女苏道:“姐,别伤心了。”秦若烟看着这男婴的手,这男婴的左手上有一块“一”字型的红色胎记,秦若烟母性油生,心中对着亲生的孩儿顿时有了多番不舍,但是一想自己的身体又是如此, 而且身份仅是一个卑微的歌姬,这孩子要是送给别人试问谁人会要,眼下不这般作法还能够如何, 秦若烟道:“上天有爱,让这胎记没有长在孩儿你的脸上,然娘亲实在是对你不住,望孩儿你生有好命!”说着就将这婴孩漂流而去,那孩儿随波而流,秦若烟越看越伤心,终是大哭了起来。 那婢女扶着秦若烟,道:“姐,若是真的不舍,就把他带回来吧,苏虽然贫弱,然而姐离开之后苏定会将其抚养成人的。” 秦若烟猛然一怔,道:“苏,你会带好他的对不对?”苏道:“姐对苏一向很好,苏誓死也会做到的。”听苏此言,秦若烟就如抓到了一救命稻草,道:“好,我们一起去把他找给回来。”两人顺流而下,走了许久,却不见这孩子。 秦若烟一声长叹,心中空荡,无力而坐在地上,久久不起,这一年是为嘉靖七年。 朱厚熜于武宗正德十六年即位,次年改年号为嘉靖。朱厚熜即位之初,大刀阔斧革除了先朝弊政,使得朝政为之一新。但不久与杨廷和等朝臣在议先父兴献王尊号的问题上发生礼议之争。 他借此机会彻底地打击了旧朝臣和皇族c勋戚势力,他还特别注意裁抑宦官权力,几番政令下来,朱厚熜总揽了内外大政,皇权集于己手。嘉靖初年,整个社会风气焕然一新。然西南一带土寇不断,朱厚熜令人前去平定却效果不然,朱厚熜为此非常苦恼。 嘉靖六年的一日早朝,朱厚熜就在和大臣们谈论两广土寇叛乱事,大臣王琼提议朱厚熜,其道:“当年王守仁平定贵州龙场的叛乱之事皇上可还记得?” 朱厚熜道:“当然记得,他王守仁不是花费了将近九年的时间么?” 王琼笑道:“臣想皇上大概是记错了,其实事情具体是这样的,当时前八年都是那王守仁的手下伍文定带兵前去剿匪,然伍文定武功有余而谋略不足, 直到后来王守仁妻子出马,他只消区区的几个月就彻底平定了匪患,且收服了匪首石通山,这石通山后来还成为了平定朱宸濠之乱的主力之一。” 朱厚熜道:“既然如此,这次的广西匪患就让他去吧,不过真当时朕那样对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借故推脱此事。” 王琼道:“皇上放心,以我对王守仁的了解,这王守仁对于此事是不会拒绝的。皇上要是担心,大可以将此事交给王琼去办。王琼一定会为皇上办好此事的。” 朱厚熜道:“好吧,朕让你亲自带着京城的一万兵马和兵符,明日南下南京,前去找那王守仁,让他奉命即刻前去两广剿匪,不饿的有误。” 一大臣道:“皇上,臣听说这王守仁在南京担任的是闲职,每日在搞什么传道之事,不知道这平叛之事王守仁还能不能胜任喽!” 王琼道:“这个就不用操心了,试问你几年没有见过父母了,可会全部忘记了父母的名字和模样?”王琼这一番话使得朝堂之上笑声一片,朱厚熜亦笑了起来,道:“好了,朕已经打算这么办了,此事不要再议,就让那王守仁去平定匪患吧。” 王琼领命,处理好相关事务之后就于第三天出发南下,而在此之前王琼已经派人将皇上的圣旨向南京的王守仁传达去了。 这王守仁自从京城回来之后,对于官场之事心中早已经淡泊,他每日讲学,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门下的弟子众多,那钱德洪,赵贞吉,王艮,何心隐,都是其最为得意的弟子。 这一天王守仁照常在府院之中讲学,忽然一士兵策马而来,立马院门之外,大喊道:“皇上圣旨,王守仁即刻出来接旨。” 钱德洪奇怪道:“这皇上会有什么事情来找先生呢?” 王守仁起身道:“我也不知道,走,我们出去卡看不就知道了。”王守仁走了出来,道:“王守仁接皇上圣旨。”王守仁拱手道:“王守仁接旨。” 那士兵打开圣旨大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两广叛乱,久日难平,朕令王琼万人兵马南下,王守仁见其则受其兵马兵符,然后立刻前往,与两广总督姚镆一道通力平乱。钦此!” 王守仁道:“王守仁接旨。”说着双手伸去接旨,那士兵将圣旨给了王守仁,道:“皇上的估计不错,王大人是一定会接旨的。”王守仁道:“怎么,难道朝中有人说我王守仁不会接这圣旨么?” 那士兵道:“皇上既然么说,想必是吧,王大人长年不在朝廷之中,没想到皇上至今还忘不了王大人,王大人才是皇上的红人,此次平叛,又将是大功一件了。” 这士兵说着骑上了马道,“先走了王大人。”说着挥鞭一打马屁骑马离开了。钱德洪道:“先生,您真的要去么?”王守仁道:“事关黎民百姓,我王守仁当然是要去的。要不然我为何要接旨啊!”王守仁说着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王艮道:“先生这是何必,先生身体不好,对于此事大可以借故推辞,况且当年那皇上如此对您,先生正好借此机会报复皇上一下。” 王守仁道:“王艮,你是要我用那百姓们的性命去向皇上报复。” 王艮见王守仁面有愠色,急忙道:“先生责怪的是。既然先生要去,我们也跟着一道去,这一路上好让学生们能够照顾先生。” 王守仁道:“好吧,我想王琼很快就要带着士兵前来找我了,你们快去准备吧。” 晚上,那王守仁在府邸凉亭中歇息,王艮走来道:“学生,汪直请见。”王守仁道:“此人怎么来了?”王艮道:“先生一直不受此人入门,学生此时不知道是否能让他进来?” 王守仁示意道:“让他进来吧。”一会,只见一身身着锦缎,高约八尺,双目锐利的男子走来。此人就是汪直,这汪直祖上的徽州人氏,后来举家迁往了浙江,其一直都以徽州人氏自称。汪直走到王守仁跟前道:“汪直见过先生。” 王守仁道:“汪直,你怎么又来了。”汪直道:“汪直有一件事情至今还弄不明白。”王守仁道:“是关于我不肯收你为弟子之事对吧?” 汪直道:“先生说对了,先生,我汪直身家与王艮相似,为何先生肯收王艮为弟子,惟独不理会汪直,不肯收汪直为徒呢?” 汪直口中所说的这王艮是王守仁最为得意弟子之一,其父辈是经营生意的,是海滨地区颇有财气的一家富户,这王艮从没有进入私塾,一直跟随父辈经营生意, 只是一个粗识字的灶丁,在他十九岁那年开始读《大学》c《论语》c《孝经》,在基础极差c且无名师指点,却能够发愤刻苦自学,默坐体道,闭关静思。 他在三十八岁时听到塾师黄文刚说起了自己的学术观点,王艮对其佩服之至,黄文刚则说自己的学说其实是出自王守仁的心学。王艮好学心切c求知若渴。 立即不远千里,趋舟江西,执弟子礼拜见王守仁。在从学王门期间,为了标新立异,旁树声名,其行为举止衣着打扮绝异于常人,并没有一心求学,后王守仁指出其如此不过是为了显名耳。 王艮受王守仁的点化,其开始放下二心,专心学问,其多年来一直都反复推难,曲尽端委,终成王守仁弟子中的佼佼者。 王守仁道:“这些事情也该跟你说说了,当年我点化王艮,要其收心而治学,其做到了,所以我收下了他,而你我也曾加以点化,却非王艮一般也,心不静至,则难学哉!其心不专,则会难解儒家圣言,其后若是胡乱说道便是玷污了先贤的学问。” 原来这汪直曾经拜入王守仁门下,王守仁见其纨绔十分甚巨,便让其三日精心与府中,那知道汪直却一日也呆不住,反去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如斯二三,王守仁才没有收汪直为弟子的打算。 汪直道:“汪直仰慕的是先生的心学。”王守仁道:“心学乃儒门的一支,学心学必学儒学,尔不静心,只是随波行事,以赚取名头,我看你再过些日子,等到他日再来吧。” 汪直心中所想被王守仁说得通透,心里一时感到窘迫至极,王守仁说的没错,自己是看在这王守仁的学说日渐兴起,就想拜入门下,好成为王守仁的第一批弟子,不管学识如何,这名头是足够了。 汪直道:“先生一直不愿意收汪直为徒,汪直会一直前来的。”王守仁笑道:“只要到时候我觉得能够了,你便是我的弟子了。”汪直道:“先生,汪直先行告辞了。”汪直说着就离开了。 此时王艮走来道:“先生,王琼前来了。”王守仁道:“让他进来吧。”王琼走来,王守仁起身示意道:“好久不见了,请坐。”捉着给王琼倒茶。王琼道:“皇上的圣旨你定是接了。”王守仁道:“接了,此时王守仁怎么能够不接。” 王琼笑道:“王守仁,你还是一样。外面有一万人马,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事情紧急,明日就可以起程了。”王守仁道:“既然这么快,那么就说明两广的匪患严重,王守仁会明日会马上前去的。”钱德洪走来,道:“先生,东西都准备好了。” 王守仁道:“知道了。”钱德洪走下,王琼道:“王守仁,这些年你开坛讲学,收了不少的弟子,南京一带,你的声名显赫,连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王守仁笑道:“是么,声名显赫王守仁怎不觉得。”王琼道:大家对你的学说可是毁誉参半啊。”王守仁道:“韶华繁乱,世间人言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王守仁不关心这些。这些东西于心空无。” 王琼道:“王守仁这些年你憔悴了许多。”王守仁道:“人老了,身体常常不遂意,然王守仁觉得心里光明,足矣。”王琼拿起茶杯,道:“韶华繁乱,世间人言于尔心空无,然天下仍在尔心中,明日你就要前去剿匪,王琼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助你马到功成。” 王守仁拿起茶杯,道:“王守仁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只因为朝廷对王某的信任,所以王某就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罢,此番前去,希望如你所言。” 王守仁喝下这杯茶,忽然猛烈咳嗽起来,而后就有些昏昏欲坠。王琼大惊,喊道:“来人,来人。”王守仁门下弟子王艮c钱德洪等人急忙跑来,叫喊道:“先生,先生。” 众人将王守仁抬着进了一屋子中歇息。久久那王守仁才清醒了过来,见王琼在床边守候,道:“年级大了就是这样子麻烦。” 王琼道:“你有肺病,我怎么都不知道?你又何苦接下这圣旨,你病得不轻,我看我还是上奏禀请皇上,另请他人前去剿匪,你在此安心养病歇息吧。” 王守仁道:“不必了,王守仁已经接下了圣旨,皇上一言九鼎,身为人臣也当言出必行。王守仁当时接下了圣旨,就必须完成此事。” 王琼道:“王守仁,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王守仁道:“这些东西,若是人人都有,无论何种境地,都能够一直不变,这才是最好的。”王琼道:“说的好。可惜这世道却不是这样。”王守仁道:“静己就好了,不知道王守仁可否求你一事?” 王琼道:“当然可以。”王守仁道:“你告诉皇上,王守仁前去剿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甚至于先斩后奏。”王琼道:“此事皇上会明白的。”王守仁苦笑道:“是啊,皇上英明睿智,怎么会不明白。” 王琼将兵符放在王守仁的身边,道:“明日一早还要赶路,你先歇息吧,这是兵符,我奉命带来的那一万人就交给你王守仁了。 若是不够,还可以从湖广各地调兵,这兵符就是兵权,明白了么?”王守仁笑道:“王守仁明白。”王琼道:“王守仁,此事此时对你来说是难是易?”王守仁笑道:“这比平定朱宸濠之时要好多了。王守仁要是做不好此事,岂不是辜负了皇上。” 王琼笑道道:“好好歇息吧。我也该走了。”王琼说着就离开了王守仁的府邸。 那王艮端来了一碗水,道:“先生,先喝些水吧。”王守仁起身把水喝下,王艮道:“先生,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明日我们弟子二十人跟着先生一道而去。” 王守仁道:“那么多人我看就不必了,你和钱德洪跟着就好了,为师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王艮不敢违背王守仁的意思,道:“知道了先生。” 第二天,王守仁早早起身来到了天泉桥上打坐静思,那王艮,钱德洪一起跟着王守仁来到了天泉桥上。其余的弟子似乎感到了什么,纷纷来到了天泉桥之下,伫足观候。 弟子何心隐道:“先生,莫不是有事情交代?”王守仁道:“为师身子之事,心里最为清楚,我已经五十有六,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牵挂,眼下有意见事情要跟众弟子交代。”忽然大风扬起,众人衣裳舞动。 王守仁朗声说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众弟子齐声道:“弟子记下了。”一弟子道:“先生,当年孔夫子的弟子子贡问过其一个问题,此事记述在《论语》之中,众弟子们都是知道的, 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弟子明白,忠恕之道就是为人的基本之道。” 王守仁道:“你说的不错,你想要我什么问题呢?”那弟子道:“先生,弟子只有一个问题要问,敢问先生,到底怎样的人才算是一个大圣人呢?” 王守仁道:“王守仁当年年幼,是觉得成为一军之将,能够为国建功立业,方为一圣人,后来随着年长,就觉得只有著书立说,开宗立派,方为一个圣人。 然王守仁活到如今,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其实成为一个圣人之事根本没有那么复杂,只要一心去恶而向善,就是为一位圣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天泉论道 中 王守仁说着起身,续道,“普天之下,圣人诸多,诸多圣人。”王守仁捉着大笑着离开了天泉桥,众弟子则原地,皆拱手鞠躬,其后目送着王守仁离开,消失于视线之内。 王守仁带着万人兵马南下,路至贵州龙场,王守仁停了下来,有感而发道:“当年我就是在这里悟道,没有这里的经历,我定不会福至心灵,有所突破。” 王艮道:“先生,还有很长的路才有驿站歇息,还是快些赶路吧。”王守仁道:“那是,我们走吧。”众人正要继续赶路,忽然听见一人声音传来,道:“先生,此时为何不叫上我们。” 王守仁看去,原来是那伍文定和孙语瑶前来了。王艮和钱德洪认得伍文定和孙语瑶,这两人时不时会来拜访王守仁先生。 王守仁道:“王守仁又不是去享乐,前路漫漫而劳苦,所以不想跟你们说。”孙语瑶道:“就是如此,才要叫上我们。”伍文定道:“先生,我们来了,该不会要赶我们走吧?” 王守仁笑道:“你们要来帮忙,我赶你们作甚?”伍文定道:“先生不想知道我们怎么找来的么?”伍文定说着扭头道:“快出来吧。”啊这个时候王守仁的一个徒弟孤广城走了出来,嗫嚅道:“先生。” 这孤广城生的一脸络腮胡子,性情豪迈爽朗,只比王守仁十余岁而已,当时伍文定来找王守仁,就是他主动到这伍文定和孙语瑶两人来找伍文定。王守仁笑道:“孤广城,你怎么不听为师的话啊?” 孤广城道:“孤广城多多少少会些功夫,先生要去剿匪,孤广城前来也好保护先生。”王守仁道:“罢了罢了,来了就来了吧。” 众人赶了七日的路程,来到了南宁府,两广总督姚镆亲自带着兵马迎驾。在广州城外,姚镆列兵两边,欢迎王守仁等人的到来,远处王守仁兵马出现,姚镆迎了上去,拱手道:“这位就是王守仁先生了?” 王守仁拱手回礼道:“你就是两广总督姚镆?”姚镆道:“正是,眼下匪患甚剧,姚镆不才,使得这些年里剿匪不力,以致惊动了朝廷,也让先生劳顿了。” 王守仁道:“事情紧急,把这里的去看看全部都告诉我。”姚镆道:“先生亲跟我来。” 王守仁等人跟着姚镆进了军营之中,姚镆拿出了两广地图,指着地图说道:“这匪徒的首领为卢苏和王受,他们就在这些地方,这些人本是民,然这些年来突然与我朝廷作对,拒不缴纳赋税不说, 还武力与朝廷对抗,打伤打死了不少朝廷的士兵,其后又干脆占地为王,打劫过路的商旅,我们等屡屡围剿,然屡屡失败。”王守仁道:“这几个村寨是联合起来的么?”姚镆道:“这牛肠三寨和六寺寨是关键村寨,他们据险而守,让我们官军无可奈何。” 王守仁指着地图道:“这牛肠三寨的前边就是断藤峡,而六寺寨的前边是一河流,他们如此进可攻,退可守,怪不得你们多年没有平定。” 姚镆忖道:“连王先生这样的厉害人物都感到困难,那么我们剿匪不力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姚镆道:“是啊,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办法。” 王守仁道:“这些地方土地广大,天然优厚,断水断粮是做不到的了,所以只有全力进兵拿下他们。”姚镆道:“没错,眼下是最好的时候,要是再过两个月,阴雨绵绵,可就不好进兵了。”王守仁道:“你们这些年都是在秋冬之时进山剿匪么?” 姚镆道:“没错。”王守仁道:“就是因为这个时候阴雨不多?”姚镆道:“正是。”王守仁道:“那我们就在清明时节出兵。”姚镆道:“王先生这样恐怕不好吧?”王守仁道:“我已经想好怎么对敌了,路上派人前去命湖广佥事汪溱c 广西副使翁素c佥事吴天挺及参将张经c都指挥谢佩带领湖广的各路土兵恰来南宁,姚总督你只管粮草之事就足够了。 要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到时候要是剿匪成功了,姚总督可是立下了剿匪的最大一功。”姚镆道:“此事简单,几万人的粮食不成问题。姚镆不求立功,只求能够平定匪患。”王守仁道:“那此战可以拿下了。” 王守仁令伍文定和另一个将领沈希仪每日训练士兵,丝毫没有意思放松。一个多月后,各路官兵陆续到达。然王守仁只是让这些官兵每日加紧操练,并没有公布各路兵马的作战计划。 这一日晚上,王守仁把伍文定c孙语瑶以及三位弟子召集起来一道秉烛喝茶。席间那孤广城对王守仁道:“不知道先生行军打仗的谋略是从何处学得的?” 王守仁道:“很简单,一切都在心学之中。”孤广城道:“先生,弟子不明白。”王守仁道:“鱼在水中游,需要渔住它,鸟儿在天上飞,需要用弓箭射下来,如此简单。” 孙语瑶见孤广城一脸茫然,道:“先生的意思就说,做事情不可迂腐,该如何就如何。” 孤广城道:“先生,你觉得孤广城能够开宗立派么?就像先生一样,短短几年就收得了千人子弟与门下。”此语一出,那王艮和钱德洪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孤广城是一个十足的大老粗,在王守仁的众多弟子里面学识最为浅薄,唯独就是有一身武功而已,然这武功平时都用不上,众人都不免有些瞧不起他。 孤广城被这王艮和钱德洪嘲笑,心下大怒,道:“先生笑我也就罢了,我自认学识不如先生,就算不是如此,先生也大我好些年岁,我理应尊重先生,可是你们在笑个什么?” 王艮道:“没事没事,我们只是笑笑罢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了。”钱德洪对王艮声道:“开宗立派,就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般。” 王艮道:“这般比喻,有些不恰当吧?”两人说着还是忍不住笑了笑。这孤广城身负武功,耳力高于常人,虽然王艮和钱德洪的声音可以压,但是说的话可是一字不漏地被孤广城听见了。孤广城脸色一红,心下大怒,二话不说起身就对这王c钱二人动手。 其一记“随风飘叶”打出,这是形意拳里的一招,拳力十分威猛,王艮和钱德洪不会武功,哪里知道怎么去闪避。一边的伍文定大喊道:“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不要动手。” 孙语瑶道:“同门动手,太丢丑啦。”这伍文定其实刚才也听见了王c钱二人声的说话,心里也觉得是这二人不对,毕竟这二人是在嘲笑孤广城,然这孤广城对这两人动起手来也是不必要。 伍文定擅长枪法和剑法,拳法倒是不精,所以此时除了出言制止也没有其他办法。眼看那王c钱二人就要被孤广城的大拳击中,要是如此二人可就没有命在了。 忽然一个人影闪过,伍文定和孙语瑶两人定睛一看,原来那人就是王守仁。 那王守仁快速来到了孤广城的面前,将伸手而出,将孤广城的大拳抓住,孤广城的劲力极大,让王守仁一连退了好几步方才止住,王守仁厉声喝道:“孤广城,住手。”说着喷出了一口鲜血。孙语瑶道:“孤广城,你这是要欺师灭祖么?” 孤广城急忙跪在地上,双手按在地上,垂头道:“先生对不起,欺师灭祖之事孤广城决然不敢,决然不敢。孤广城是在没有想到先生会拦下这一拳,孤广城打伤了先生,请先生重重责罚。”孤广城虽然面上生的粗鲁,却懂得尊师重道。 王守仁摆手道:“没事,这是我肺病犯了,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武功虽很高,却还伤不得我。”一边的孙语瑶对伍文定道:“先生何时学得的武功?” 伍文定也看呆了,听孙语瑶一问才回过身来,道:“这我怎么知道。” 孙语瑶道:“看先生的武功内力,并不亚于你我,短短几年不见,先生怎么会有如此内功。”伍文定道:“我也觉得很奇怪,先生这些年一直在钻研心学,怎么会有时间去研究武学呢?” 王守仁对王艮和钱德洪道:“你们也是我得意弟子,怎么会嘲笑起同门之人来,我知道孤广城学得不精,然也不是你们嘲笑其的理由。” 王艮和钱德洪拱手恭恭敬敬道:“先生教训的是,我们记下了。” 王守仁对孤广城道:“你们都是同门之人,怎么到了挥拳相向的地步?”孤广城道:“先生说的是,孤广城错了。先生你没事吧。” 王守仁摆手道:“我没事,你们三人面壁一晚,去吧。”三人道了声“是”,然后就离开了。伍文定道:“王先生的武功实在厉害,不知道先生是从何处学得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王守仁道:“这些事情说来话长,此时就不说了。本来是要喝茶,没有想到我这三个弟子居然来了这么一出事情,实在不该,实在不该。” 伍文定道:“先生没事吧,刚才先生可是吐出了一口血来了。”王守仁道:“这并不是因为孤广城的原因,多年的肺病了,久治不愈,也就罢了。” 孙语瑶道:“今日见到王先生教训弟子,真是极有办法,让双方心服口服,甘愿受罚。”王守仁呷了一口茶,道:“今日是初几了。”伍文定道:“二十六了。”王守仁道:“一个多月了,时间也快到了,三日后,就让他们前来集会议事吧。” 到了三月二十九日这天晚上,王守仁召集了各路兵马的首事开会,王守仁命湖广佥事汪溱c广西副使翁素c佥事吴天挺及参将张经c都指挥谢佩监湖广土兵,袭剿断藤峡。 伍文定则带领进剿六寺寨,约好以四月初二五更各至抵达地点,到时候两面同时进攻。 四月初二,大军开始按部就班,卢苏c王受等人猝不及防,被伍文定带领的大军打得灰头灰脸几乎全军覆没,不得不归降与伍文定。 然断藤峡仍没有攻破,残余匪徒退守断藤峡,仍是据险结寨。四月三日,王守仁让官军徒手攀木缘崖仰攻,攻破了断藤峡。 随后从卢苏口中得知残土匪逃亡余只能够逃亡仙台,王守仁立即密令诸将移兵剿仙台等土匪,分两路兵马各自进剿一路为伍文定,一路为沈希仪,然山路难行,行进缓慢。 王守仁深知这是土匪计策,为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王守仁给两人约定了昼伏夜出的办法,务必在五月十三日抵达攻击地点,立即发起进攻,叛军立即大败,然他们仍是要顽抗到底,其继续退守永安力山,与官军周旋。王守仁让手下大军围困,断绝水谷,三日后土匪主动攻击,被以逸待劳的官军所败溃军守灵沈希仪斩杀,至此匪患绝去。 平乱后,王守仁给朝廷写上了奏折,他在奏折中给所有参与平乱之人邀功求赏。顺带向朝廷说明自己身体兵种,要告老还乡了。王守仁把这些事情告诉伍文定等人之后,伍文定道:“皇上的还没有批复,大人就要回去么?” 王守仁道:“打算不等朝廷的批复就回去了。时日无多,不管那么多了。” 说着就无力倒下了,众人大惊失色。原来这王守仁倒下是因肺病加重,此时王艮把王守仁扶上了床去,道:“就如先生所说的,不等朝廷的批复了。” 一会王守仁醒来,伍文定来到床边,道:“先生,你可还记得当年那朱厚熜之事么?” 王守仁道:“那件事情当然记得。我还以为皇上会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事,没有想到皇上根本不想那么做。”伍文定道:“文定的意思是说先生不等皇上的诏令就回去了,这样可好?” 王守仁道:“我已经让王琼告诉皇上了,一些事情王守仁可以先斩后奏,罢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时日无多,朝廷如何就如何吧。”十余日后,王守仁等人到达了江西,王守仁对手下之人道:“你们各自散去吧,王守仁要回南京去了。” 沈希仪等人与王守仁告辞,各自领兵而去了。伍文定道:“先生身体已经不宜行路劳顿,不如我们现在行船去南京。这里水路是可通南京的。” 王守仁气喘很重,道:“就这样吧。”伍文定买下了一只船,然后让王守仁进入船舱里歇息。当晚,那伍文定在亲自操船前行,王守仁自觉大限将至,让众人围坐舱里,其斜躺着道:“大限将至,一些话不得不说了。” 孙语瑶道:“先生哪里话?”在场之人或轻声哭泣,或暗暗流泪。王守仁道:“死是必定要来的,大家何必要难过。”孙语瑶道:“文定,你快进来。”伍文定也不再操船,走进了船舱里,道:“是不是先生叫我。” 王守仁道:“来这里,来这里。”伍文定来到一边,心里明白了几分,道:“先生有话要说。”王守仁道:“我本要安心死去,然很多事情不说不行。”王守仁说着看着伍文定道:“伍文定,你之前不是问我我的武功从哪里来么?” 伍文定道:“此时的确很让伍文定奇怪,那一日之后伍文定只觉得先生似乎是神人也,学什么不仅学得好,且都是极为高深。伍文定心里十分佩服先生。” 王守仁道:“家父死后,为其守孝三年,最后一年里我云游四方,这是我完全想不到的一段经历。我的武功就是那个时候学得的。” 原来王守仁当年云游四方,途在意山路上遇到一受了伤的奇怪女子,此女约莫三十余岁,体态轻盈,面容端庄。王守仁道:“姑娘是不是不舒服?莫不是受了伤?”那女子脸色极为难受,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苦痛,道:“我受不受伤与你何干?” 王守仁道:“看起来你是受伤了,要不要我帮你一把?”那女子看了看王守仁,苦笑道:“一看你就是一个不会武功之人,你又如何帮得了我?” 王守仁道:“山下镇里有大夫,我把你带过去,好让大夫治好你的伤,你看如何啊!”那女子打量了王守仁一番,道:“看你样子如此瘦弱,能不能把我背下山去还不好说,你为什么要来帮我?” 王守仁道:“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我王守仁此时应该全力去帮你。”那女子道:“你帮不了我的。我身上的伤并非是一般人所受的伤。” 王守仁道:“那你说我怎么帮你。”那女子道:“你叫王守仁?”守仁道:“在下正是王守仁。”那女子道:“你既然是王守仁,我倒也信你得过,实话跟你说吧,我身受之毒乃红崖派的毒掌,已经深入骨髓,活不过一年。”王 守仁道:“兴许咱们有缘,这一年我正要云游四方,就全力帮你解了身上的毒吧。”那女子苦笑,道:“不知道你如何帮我。”说着就昏沉沉而去。王守仁说到这里,孙语瑶道:“后来先生救下了此人了么?”王守仁道:“救下来了,然这个过程可是无比曲折。” 伍文定道:“先生说此女身子中了毒,而且毒素已经深入骨髓,这下居然还能够有办法化解体内毒素,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王守仁道:“是啊,当时我也只是想着要帮着女子一把,能不能救下来就看天意了,然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自己的意料。当时”王守仁说着又开始咳嗽起来。 王艮端来了一碗蜂蜜水,道:“先生快喝点蜂蜜水,这样就不会咳嗽了。”王守仁端过那蜂蜜水,手一抖,那碗跌落在地,王守仁大咳了起来,又咳出了一大滩淤血来,众人都吓坏了,孙语瑶扶着王守仁道:“先生,快躺好。” 王守仁身子躺下,半晌咳嗽才止了下来,伍文定道:“先生歇息吧。”王守仁道:“一些事情徐正说,不说死后再也说不得了。”孙语瑶找了一个枕头,将其身子给垫了起来,王守仁继续说着这件事情。 后来那女子被王守仁背下了山来,来到一客栈里,王守仁安置了这女子之后就找来了一大夫,那大夫给女子把脉,只是把脉了一下,就道:“此女经脉异常,毒素攻心,料已经深入骨髓,我医术不够,实在是无法救治。” 王守仁道:“大夫还有什么办法没有?”大夫道:“这女子与你什么关系?”王守仁道:“我们萍水相逢,出手相助而已。”大夫道:“办法是有,只是你愿意么?”王守仁道:“这一年里我都有时间。” 大夫道:“这女子的毒素深入了骨髓之中,我只是有听闻少林寺的《洗髓经》能够换血洗髓,这样一来此女就可以救下来了。只是这里距离少林寺很远,而且少林寺之人未必能够允你,你与此女只是萍水相逢,不知道你愿意为此辛劳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天泉论道 下 王守仁道:“多谢大夫了。”大夫走后,王守仁就在客栈里准备了一些干粮,然后将这女子背到了渡口,租下来一只船,两人乘船往北而去。 十日之后,两人坐着马车来到了少室山下。王守仁将这女子安置在一户农家里,那农户有意空房,就给二人住下。王守仁问道:“王守仁斗胆,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 那女子道:“姓白名素丽。”王守仁道:“白姑娘,少林寺一向不让女子靠近,还请姑娘在这了多住几日,不要乱走,王守仁上去看看,定会有办法救治姑娘的。” 白素丽道:“我中毒已深,手脚十分不便,怎么离开这里,王守仁,我觉得自己无救治希望了。”王守仁道:“事情没有到绝境,就不要放弃,记着在此等我。”王守仁说着就往山上走去。 王守仁来到少林寺的大门之外,看见一扫地僧,问道:“师父,在下王守仁,可否拜见一下你们的少林寺方丈。” 那师父道:“施主稍等,我这就去通报。”那师父走进了大门之后,一会的功夫,就见那寺门大开,四名老僧迎面走来,为首的一僧人道:“施主可是王守仁。”王守仁双手合十回道:“正是。” 那僧人道:“老衲地忠,是少林寺的住持,这是,地厚,地善,地义师弟。”王守仁道:“见过三位大师。”地忠道:“王守仁平定朱宸濠之乱,造福百姓,好生之德直薄云天,且听闻施主儒学造诣颇深,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王守仁道:“王守仁事居然传入大师耳中,王守仁实在惊讶。” 地忠道:“不知道施主前来请见是为何事?”王守仁道:“王守仁要救一人,须得少林寺的《洗髓经》相助,不知道大师可否帮忙。”地忠道:“敢问施主是要救谁?其在何处?” 王守仁道:“此人是一个女子,所以王守仁将其至于山下一农户家中。”地厚对地忠道:“方丈师兄,这人是不是前来骗我经书的。” 地忠道:“王守仁为人光明磊落,怎会前来骗取我少林寺经书呢,师弟莫要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厚双手合十道:“方丈师兄教训的是。” 地忠对王守仁道:“不瞒施主,我寺徐正没有一人习练《洗髓经》,上代高僧之中只有天诚大师习练完成,然此时正在闭关修炼,不可打扰。” 王守仁道:“方丈住持,可否想一个办法救助一下哪位女子,此女中毒极深,已深入骨髓,只有少林寺的《洗髓经》能够救她了。”地忠想了想,道:“你当真是王守仁?”王守仁道:“不敢诓骗,在下的确是王守仁。” 地忠道:“你若真的是王守仁,那么我这个办法你定可以接受。”王守仁道:“方丈请讲。”地忠道:“久闻王守仁聪明绝顶,过目不晚,如今你因为救人而俩我少林寺求武学经书,我少林寺之能够给你观阅,不得带走,更不得传播与他人。” 王守仁道:“王守仁全然遵守。”地义道:“王守仁,万一你失信怎么办,这《洗髓经》可是我少林寺的第一武学宝物。”王守仁道:“王守仁不会为了一个人而失信的,那样王守仁将无地立足了。”地忠道:“王守仁并非贪图名利之人,这一点我还是信得过的。 这洗髓经深奥难解,若非王守仁也记不住其中,若非王守仁也定解不了其义,若真是王守仁,我等有何必担心。” 王守仁听罢双手合十,感激道:“多谢方丈对王守仁的的信任。”地忠道:“王施主,我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在藏经阁里观阅《洗髓经》,一个时辰之后就就必须离开藏经阁。这样可否啊?” 王守仁道:“足矣,足矣。”地忠道:“这《洗髓经》奥义难解,你非我少林寺中人,其中只是也不要询问。” 王守仁道:“王守仁明白,让大师们为难只是王守仁是不会做的。方丈能够将《洗髓经》给王守仁观阅,已经是格外厚待了。”其后地忠就命地厚带着王守仁前去藏经阁中,地厚拿出了《洗髓经》给王守仁观阅。王守仁观阅一个时辰,就拜别了少林寺。 王守仁来到山下,将这洗髓经全部默写了出来,对白素丽道:“你是习武之人,这是少林寺《洗髓经》,我一默写了出来,你看看怎么习练。”白素丽苦笑道:“素丽不识字,如何习练。” 王守仁苦笑道:“王守仁又从未练习过武功,哪里知道这《洗髓经》如何习练。”白素丽道:“有人可以救我。”王守仁道:“谁?”白素丽道:“我师兄北冥双山,然而我师兄远在西陲天穹山,你愿意跟我去么?” 王守仁道:“王守仁已经说过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王守仁一定会带你去的。” 第二天王守仁买来了一马车,将白素丽马车之上,然后赶了一个月的路途,终于来到了天穹山下,王守仁背起白素丽,白素丽道:“师兄他们就在天穹峰山腰之上,只要顺着这山路走就是了。” 这天穹峰的山路实在难走,王守仁走走停停,走了好几个时辰才到了山腰上,见一四合状的屋子。王守仁将白素丽放下,道:“总算是到了。” 白素丽道:“师兄就在里面。”王守仁道:“我去叫。”王守仁刚说完,那屋子的大门就打开了。只见两个男子走了出来,一人身材伟岸,面容刻秀,年纪约莫四十岁,此人是为北冥双山。 另一人个子较矮,面容肥圆,身材厚敦,然眼神极为锐利,年纪约莫三十出头,此人是为南风轻。南风轻道:“师姐,你怎么会如此?”那北冥双山似乎料到有此事,苦道:“师妹你这是何必。”白素丽安然一笑,道:“你还在说我。”说着就昏迷了过去。 北冥双山来到白素丽身边,给白素丽把脉,一边输入真气,一会后北冥双山眉头紧皱,叹气起身。那白素丽醒来,北冥双山道:“感到身子无力就少说话。” 北冥双山对王守仁问道:“是你将师妹带回来的,谢谢你了。”王守仁道:“不必。”北冥双山道:“是师妹毒入骨髓,已经没有办法救治了。最后还有十个月的性命。对了,还没有请教你的大名。”北冥双山说着示意南风轻将师妹白素丽带回屋子里去歇息。 王守仁拱手道:“在下王守仁。”北冥双山道:“就是当年那位平定朱宸濠之乱的我王守仁。”王守仁道:“正是。”北冥双山道:“王先生,在下北冥双山,幸会。”说着王守仁道:“其实你师妹并不是没得救治。” 王守仁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卷书,道:“这是少林寺的《洗髓经》,我当时得到少林寺方丈的许可,进入藏经阁里观阅一个时辰,后来我就将其默写出来了。你师妹说你武学造诣颇深,能够参透并救下他的性命。” 北冥双山拿过那一卷书,道:“王先生,真是谢过了,看来也只有此《洗髓经》才能够救下师妹了。”王守仁道:“王守仁的使命完成了,也该走了。”北冥双山道:“王先生且慢。”王守仁说到这里,那孙语瑶打断道:“奇怪了,那北冥双山为何要让先生留下来呢?”伍文定道:“是不是要感谢先生。” 孙语瑶道:“是啊,先生不辞劳苦,这北冥双山怎么也要感谢先生的。”王艮道:“先生长年有肺病,那北冥双山是不是要给先生治病?”王守仁道:“你们说的都不全对。”其实这北冥双山留我下来,既是为了感谢我,又是要我帮助他一下。” 伍文定道:“先生能够帮助这北冥双山什么?”王守仁道:“你们有所不知,传说天竺和尚达摩为传真经,只身东来,一路扬经颂法,后落迹于少林寺。达摩祖师内功极为深厚,其在少林寺面壁禅坐九年,以致石壁都留下了他的身影。 达摩会意后,留下两卷秘经,其一就为《洗髓经》,这《洗髓经》为内修之典,未传于世。所以世人知道不多,加上年代历经久远,《洗髓经》其中的言辞生涩难懂,那北冥双山知道我懂得身有几许学识,是为了让我破解其中的奥义。” 王守仁说着继续说起那天的事来。 当时王守仁见北冥双山请求自己留下,不解道:“不知道王守仁留下有何用处?”北冥双山道:“这《洗髓经》是少林寺不外传的宝典,我想定是因为王先生盛名远播,少林寺才会破例让学识观阅, 我刚才略微看了一下这其中的言辞,北冥双山虽然略有学识,但是比起王先生来却多有不及,双山希望先生留下相助双山,一起破解这《洗髓经》。”王守仁犹豫了一番,道:“王守仁从来不习武,不知道一些武学精奥根本不懂,当真能够帮得了你么?” 北冥双山道:“只要先生将其中意思尽数详解,对于双山来说就足够了。我看先生神色,似乎长年患有肺病,到时候先生也可以试一试这《洗髓经》,看看能不能治好先生多年的肺病。”王守仁忖道:“此人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居然知道我长年患有肺病。” 北冥双山见王守仁在思索着什么,道:“先生,你看如何啊!”王守仁回过身来,细细一想觉得倒也不错,道:“既然这样,那好吧,王守仁也算是为自己出力了。” 于是乎王守仁就与北冥双山两人开始在天穹山山顶参悟这《洗髓经》,这洗髓经有六篇,第一篇为无始钟气篇,王守仁花费了七日的功夫将这第一篇奥义参透, 北冥双山如是而行,大感一般。第二篇为四大假合篇,王守仁花费了八日的功夫将这第二篇奥义参透,北冥双山如是而行,大感无趣。其后四篇王守仁大感吃力,和北冥双山两人依次花费了九c十c十一c十二天的功夫,终于将这《洗髓经》全部参透。 北冥双山越发习练就越发觉得奇妙无比,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由少而多,只觉得真气越来越是充盈,然后化为虚无,开始往复循环,来回未了。北冥双山道:“我们二人花费了整整五十七日的时间,终于勘破了这少林寺绝学《洗髓经》。 双山刚开始习练的时候,只觉得这《洗髓经》也不过如此而已,并没有什么独到之处,然而越到后面,越发觉得玄妙无比。”少林寺断然没有想到,这《洗髓经》在王守仁和武学奇才北冥双山的共同努力之下,居然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就完全破解了。 北冥双山于是就教导王守仁和白素丽二人习练《洗髓经》,两人十日练一篇,练习到了最后一篇的时候,因为这王守仁和白素丽武功悟力不够,一时间没有进展,北冥双山就只能够一五一十地教导起来,道:“你们随我动作,右膝包左膝,调息舌抵腭。 胁腹运尾闾,摇肩手推肚。分合按且举,握固按双膝。鼻中出入绵,绵绵入海底。有津续咽之,以意送入腹。叩牙鸣天鼓,两手俱掩脐。伸足扳其趾,出入六六息。 两手按摩竟,良久方盘膝。直身顿两足,洗髓功已毕,徐徐方站起,行稳步方移。忙中恐有错,缓步为定例。” 北冥双山如是二三,那王守仁和白素丽才将这最后一层习练完毕,北冥双山对王守仁道:“先生若不是钻研诗书之人,定是一个武学奇才也。” 王守仁笑道:“不知道此话怎说啊?”北冥双山道:“素丽师妹是习武之人,按理其习练这《洗髓经》当比先生要快许多,然先生一点武学根基都没有,却能够和师妹一般进度,实在是让双山料想不到。” 王守仁道:“是么,也许是吧,有或许的过奖了,总之王守仁不觉得这有多难。” 其后几日的功夫,那白素丽就将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了,而王守仁的肺病却没有见到好转,王守仁对此苦恼不已,北冥双山道:“先生恐怕是要多花一点时间了,毕竟先生的肺病和师妹所中的毒素不同,这肺病已经害了很长时间了,不可能一下子就好转。” 一晃半年的时光已经过去,王守仁就要告辞,那北冥双山道:“先生要走,我们也不会阻止,今晚就让我们为先生饯行吧。” 当天晚上,那北冥双山c白素丽和南风轻三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饭,酒水都已经备好。王守仁四人三杯酒水下肚后,开始攀谈起来,王守仁对白素丽道:“看你们三人的武功极高,你当时怎么就受了伤呢?” 白素丽道:“先生有所不知,其实我们本来是四个人,还有一位叫做南宫顿若,他是我们的大师兄。师父天穹子离世之后,将掌门之位传给了北冥师兄,然南宫顿若心中不服气,兀自离开了,其创建了红崖派,与我们势不两立。 当时其前来挑衅,师兄打败了他,却不想赶尽杀绝,于是乎我就追杀南宫顿若,不想却被其毒掌打中,幸好遇到了先生,不然白素丽已经没有命在了。”王守仁道:“原来是这样,你们师父是不是不喜欢这大师兄,为何和不把掌门之位传给他么?这也是有点让人奇怪。” 北冥双山道:“先生之所以奇怪,是因为有一些事情先生还不知道。我派的绝世武功有九门,其是《体心九诀》c《天穹神剑》c《天穹穿山掌》c《天穹神剑》c《天穹穿山掌》c《形意拳》c《天崩手》c《天穹五毒术》和《偏花掌》。” 王守仁道:“这些绝学有人全部习练么?”北冥双山道:“当然有,就是我们的师父天穹子,其实我天穹派第二十代掌门人,只有师父全部习练了这九种绝学, 其天穹子的称号就是当时湘南比武之时,那些武林人士给其的,意为武功已达极致。也之有师父才当我派名中的天穹二字名副其实。”王守仁道:“这个和你们大师兄有什么关系么?” 北冥双山道:“当时师父觉得这《偏花掌》和《天穹五毒术》的武功过于歹毒,虽较为容易学得,然天穹派之人不应该去习练这种阴毒功夫,而师兄却不听,公然违抗师命,擅自习练,师父无奈,只好把其逐出师门。” 王守仁道:“这两门武功十分歹毒,的确不应该习练。”北冥双山道:“这《天穹五毒术》顾名思义,双山也不必多说什么,这《偏花掌》可就读了非常,若是习练到了最高境界,一掌打出,面上看起来掌法轻若拂尘, 然暗含劲力极大,打在人身上则会五脏六腑尽碎,要是对一颗树打出,在表面上看,这树没有什么,只是树上的一些花叶被打掉了而已,然这棵树其内已碎,无法成活了,这掌法故而得名《偏花掌》” 王守仁道:“听你说这两个武功相对容易习练,那么南宫顿若估计就是因为这样才去习练了,然其被逐出师门,如此一来这南宫顿若就怀恨在心了,开始对你们展开报复?” 白素丽道:“是啊,当时他的说法的是既然师父能够习练,那么徒弟就能够习练。惹得师父极为生气懊恼。他见师父仍旧不允许,就私下里将《偏花掌》和《天穹五毒术》偷走了。” 王守仁道:“此等逆徒实在不该。”北冥双山道:“此人一向对我身居掌门之位而不满,当时其凭借《天穹五毒术》和《偏花掌》前来挑衅,我身负师父的教导, 无论如何不能让其得逞,在与其交战之时我以《体心九诀》和《天穹穿山掌》打伤了此人,让其败退而去,当时我与其打斗之时,师弟南风轻被打伤, 师妹白素丽见南宫顿若受了伤,便想要斩杀了此人,其不停我劝告,一直追击,中了此人的毒掌,险些丢掉了性命。” 王守仁道:“原来是这样,王守仁都明白了。想不到你们派中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北冥双山道:“所以王先生救下了师妹我们感激不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回报,只有这点酒菜招待。” 王守仁说到这里,那孙语瑶道:“原来先生的武功是这么来的,不过北冥双山这人还真是气,王先生救了他的师妹一命,他居然轻描淡写地就过去了。”伍文定道:“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先生哪里会在意这些事情。” 王艮苦道:“没有想到师父居然有这样的经历,然师父的肺病道现在还是没有治好。”王守仁道:“北冥双山说的没错,我的肺病已经害了多年,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够全部恢复的,为师能够活得这么久,还得拜北冥双山所赐。” 伍文定道:“伍文定还有一个疑问,既然《洗髓经》能够解毒,那应该是内功法门,可是先生之前接下了孤广城的一招,就说明先生是会一些武功的,莫不是这北冥双山给了先生其他的典籍,或是口头上的一些言语教授?” 第二章:此心光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此心光明 上 王守仁笑了笑道:“伍文定你说的没错,当时那北冥双山只是把《洗髓经》的基本习练的法门交给了我,他为了感谢我,还另外把天穹派中的一武学典籍给了我。” 众人听王守仁继续述说着。 当时那北冥双山见王守仁要走,就拿出了一卷书策,对王守仁说道:“王先生慢些再走,没有你的帮助,我师妹是不可能活下来的。这是对先生的感谢之意,请先生不要推辞。” 王守仁道:“若没有猜错,这里定是你派的武学典籍。”北冥双山道:“是说的没错,正是武学典籍。” 王守仁没有接过那书策,转开话题道:“那南宫顿若武功恶毒,你师妹虽然习练了洗髓经,然还是心为好,不可再去任性了。”王守仁显然是在说当时白素丽不听北冥双山的话,私自去追杀南宫顿若之事。 北冥双山道:“那可不,幸好南宫顿若没有将《偏花掌》习练到最高境界,不然师妹就没有命了。”南宫顿若习练了《天穹五毒术》之后,又习练了《偏花掌》,南宫顿若虽然多没有习练道最高境界,然这两种武功可谓绝配,当时南宫顿若和白素丽对阵之时, 南宫顿若将手掌撒满了毒素,然后以《偏花掌》的掌力打出,因为《偏花掌》的特性,这毒素直接透过表皮,打入肌里,从而让人中毒身亡,白素丽就是如此中了毒,万幸的是当时南宫顿若打出的是慢性毒,否则师妹可就没有得救了。 白素丽拖着下巴,道:“素丽知道了,反正我是说不过你们。那南宫顿若对我打出慢性之毒,还不是为了让我在死前多受一些苦头罢了。没有想到这毒却被我们给解去了。” 北冥双山道:“我们言归正传吧,王先生,这书策还请收下。”王守仁接过那书策,笑道:“这定是《洗髓经》,王守仁并非习武之人,要这《洗髓经》有何用?”北冥双山道:“王先生有所不知,这册子里有两本武学典籍,其中之一是《洗髓经》和我派绝学《体心九诀》,作为报答先生的。”南风轻道:“王先生这《体心九诀》是我派的最高绝学。” 王守仁笑道:“我这般不辞劳苦,并不是为了如此。王守仁只为救人性命,这我还是不要为好。” 北冥双山道:“王先生您可不要误会了,先生才高八斗,学识厚重,怎么会在意这武学典籍呢,这是因为敝派实在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感谢先生,北冥双山这样做只是为了心里好过一些,算是报答先生了,先生务必要收下才是。” 王守仁道:“收下是无妨的,只是这对王守仁没有什么用处。” 北冥双山道:“先生有肺病在身。虽然日子年长,然习武对先生的身子还是有好处的。《洗髓经》先生已经习练了,所以双山在此略讲一下这《体心九诀》, 这其实就是一套运转真气内力的法门,其达到的根本目的是让人的招式随心而来去,即便就是凡人的一些简单动作,也会威力极大,甚至于摧枯拉朽。如此一来对阵敌人就无往而不胜了。 这是我派的最高武学。然缺点就是习练者需有强大的内力真气,否则学也无半点用处,北冥双山也是近年来才窥得《体心九诀》门径,如今有了《洗髓经》的相助,北冥双山觉得体内真气源源未了,往复循环,实在妙哉,这两门绝学合在一起,当为天下第一武学。 ”王守仁打开了这书策道:“不如我们给这取一个名字吧,我看就叫《未了体心经》吧。”北冥双山道:“这样也好,改一个名字,别人就不会忘别处想了。 先生,这《体心九诀》的九诀是为入体,入定,入静,入神,入念,入魂,入气,入意,入心,其后先生与《洗髓经》加以练习,益处无穷尽也。” 南风轻道:“先生不知道,这是我派极难学得的武学,只要学得全部,但凡心中所想的招式,破敌之法,都可以心想和招成。” 北冥双山道:“师弟话说得笼统,不知道先生对于武学之事的领悟力如何,其实这武学的一大矛盾就是与敌人队阵之时,明明知道如何破敌,然就是使不出相应的招式来,致使对敌败阵,这《体心九诀》的根本就是将体内所有真气运使周身, 让手脚随心意动,即便简单的招式,也一样威力极大,一样可以打败敌人。体心九诀虽然难学,但是先习练这《洗髓经》就容易得多了,《洗髓经》为源生真气之法,而这《体心九诀》是运行真气之法,两者相并,可就是当世无敌了。” 王守仁笑道:“当世无敌我王守仁可不去想,只求这肺病能够治好就足矣了。”王守仁正要离开,忽然回头道:“我看你还是多收一些徒弟,要是那南宫顿若再来,你们人多势众,可就不用怕他了。收徒之事你们可要抓紧一些,说不定那南宫顿若已经在开宗立派了。” 北冥双山笑道:“不瞒先生说,之前我本有一个徒弟,当时我不愿意收他,然其愣是跪了三天三夜,我便收下其为徒,只不过三年之后,其就返家了,我现在也没有看见他。王先生说的是,我们是该收一些徒弟了。”王守仁其后就下了天穹山,径直回往南京。 王守仁说完,道:“这就是我在那一年云游时发生的一件事。”伍文定道:“怪不得刚才先生能够马上制止孤广城,原来先生在武学招式上早已经随心所欲了。从刚才先生阻止孤广城的招式来看,伍文定二十余年的苦学,与先生比起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古往今来,世上文武双全者伍文定至此还不知道,然现在是亲眼看见了,先生真是千古一奇人也。”王守仁苦笑道:“如此虚名,于我有何用哉!”孙语瑶道:“先生,后来那书册放在了何处?” 王守仁道:“后来我回到南京,平时大多是研究学问,偶有习练这《未了体心经》而已。” 孙语瑶道:“先生没有想过将这《未了体心经》传给门下之人么?”王守仁道:“我们当年经历之事难道忘记了么?朱宸濠,江彬,钱宁等人,执着于追名逐利,最终伤人害己,我想门下之多,定会有武学方面天分极高之人, 一旦修炼大成,名利诱惑不是容易抵御的。”钱德洪道:“所以先生不想门下弟子修炼这武功,因为那样就难免会有很多人舍本而逐末了。”王守仁道:“我意就是如此。” 王守仁说着拿出一钥匙给了伍文定,道:“在我府邸大厅的桌子下,有一暗格,里面有一铁盒,这个是钥匙打开铁盒的钥匙。”伍文定道:“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要求要让伍文定去做?”王守仁道:“这东西王守仁已经用完了,所以也该物归原主了。” 伍文定道:“先生是要伍文定将这还给天穹派和少林寺。先生放心,伍文定一定会完成先生的要求,将这两个典籍安然送去。”王守仁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伍文定一惊,因为他发现王守仁的气息开始转弱,刚才其一连说了那么多的话,全是回光返照。 伍文定急忙输送真气给王守仁,却被王守仁自身运行的真气给反弹了回来,伍文定道:“先生护体真气深厚,伍文定想输送真气而不得。” 王守仁道:“罢了,罢了,不必如此,人死如灯灭,再强的护体真气也将归于虚无。王守仁大限将来矣!”王守仁说着对伍文定和孙语瑶道:“你们在此,我也放心了,到时候门下之人若有人觊觎某物,尔等务必守护某物,并对其驱逐之。”王守仁的意思就是若是门下弟子有打《未了体心经》的主意的,伍文定和孙语瑶就务必要护住这《未了体心经》,然后驱逐那想要觊觎之人。 伍文定拱手道:“先生的要求,伍文定孙语瑶二人将誓死完成。我二人在此立誓。”王守仁微微一笑,点头不再言语。那王艮等人跪拜在王守仁的跟前,王艮道:“先生还有什么要求么?” 钱德洪道:“那些门人弟子当时定没有想到,先生在天泉桥上论道之后,那一面就是先生与自己的永别,先生,您对门下弟子还有什么教诲或是要求么?”王守仁笑了笑,用手指向胸前,留下了他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道:“在天泉桥上,我已经将心学的精髓全部告知的门人弟子,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说着王守仁眼睛一闭,枯手垂落而下,伍文定道:“先生归去了。”众人全部俯首跪拜在地。王守仁一生实乃传奇,五岁方言,生平不遵世道,秉性执着善良,诛邪恶扬良善,然其无书生之迂腐,无痴人之固执,聪明绝顶而一生正气,不为世间邪恶诱惑所动,王守仁乃有明一代最伟丈夫也,光明哉!清人张廷玉赞曰:“从诸书生扫积年逋寇,平定孽籓。终明之世,文臣用兵制胜,未有如守仁者也。当危疑之际,神明愈定,智虑无遗。” 王守仁去世之后,伍文定将王守仁安置于床上,对孙语瑶道:“语瑶,此时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孙语瑶心知肚明,道:“是不是让我去告诉徐正大哥先生去世的消息?”伍文定道:“正是。”孙语瑶道:“那张水牛和武尤可要?” 伍文定道:“这两人我看就不必了。”又让人前去告诉张水牛和武尤。伍文定孙语瑶等人走了之后,伍文定等人并没有马上行进,伍文定向当地人埋了一灌棺木,然后将王守仁的尸身收入了棺木之中,事情办好之后众人才乘船前往南京,两日之后到了安庆, 那孤广城对伍文定道:“伍大人,你看大家连日赶路,大家一定都很疲累了,这里是安庆,距离南京已经不远了,且是顺流而下,此时又是傍晚了,我没看我们要不要在此休息一下。”伍文定也感到有些劳累,道:“没错,这里是安庆,距离南京的确不远了,我看大家就在这里歇息一下吧。” 王艮道:“先在这里歇歇脚也好,到时候回到南京,我们可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行船靠岸,众人下了船去,伍文定找来一艄公,给了二十文钱,让其看护这只船,然后便往安庆城而去,伍文定随便找了一处酒楼,菜肴端上,香气怡人, 众人食指大动,大口吃饭饮酒。伍文定等人从西南人烟稀少之地返回这繁华城市,都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些,众人正在吃着酒饭,忽然听见街头上的一男子大声骂道:“让你偷我的银子,让你偷我的银子。” 一边说一边对趴在地上的那个偷拳打脚踢起来,围观之人大喊道:“打死这贼人。”伍文定等人不由扭头看去,只见这一人衣衫褴褛,身材瘦,右手似乎不能动作,面对那之人的拳打脚踢,只能够以左手挡御,然就是一声不吭。 王艮道:“这男子也太狠了这偷身子瘦弱,这样可真要被他打死了。”孤广城道:“看不过便去救啊!”王艮先前要不是王守仁出手阻拦,差点就被那孤广城一拳给打了,表面上两人虽然无事,心里却对孤广城有着些许隔膜,此时被孤广城一激,他索性连饭也不吃了,道:“救便救,这有何难。” 王艮说完快步来到大街上,走到那偷的跟前,阻拦道:“够了,你下手也太狠了,你踢打了他这么久,还不行解气么。” 那男子道:“嘿我说你这人真是,他偷的不是你的钱,你当然不会生气了。我说你是谁啊,怎么帮着这偷说话,莫不是你们是一伙的。”这男子说完,周围的人都起哄道:“还真说不准哩,恐怕还真的是一伙的。” 王艮道:“我不认识他,即使是偷,教训一番就好了,看你却是要将她往死里打。” 那男子道:“我不打他也行,我便将此人送到官府去,让官府之人去打他板子。”说着就要去抓那偷。王艮张手拦在那偷的面前,道:“行了,你说他偷了你多少银子,我给你就是了。” 那男子道:“你是想要帮他付了这银子,好吧,他偷了我十两银子,你给我十两银子就行,不然我可就要活活打死他这狗贼人。” 王艮拿出十两银子,那偷对王艮道:“我偷的银子可没有那么多,他在骗你。”王艮一听心下一惊,从这偷说话的声音听来,居然是一个女子,要不是其开口说话,从其灰头灰脸的样貌上看,还以为是个男子。 王艮道:“你这女子,怎么不去学好,反而去学别人偷东西。”王艮说着就吧银子给了那个男子。 那男子道:“真是个傻子,居然去救个偷。”围观之人见再无趣,也渐渐地散去了。王艮一拉那女子的右手,听见那女子一声呻吟,然后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显然是痛得格外厉害。王艮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右手受了伤。”说完抓着其左手,将其扶起。此时伍文定走来,一抓那女子的右手,摇头道:“你的手骨骨头有三处断裂,定是被那人给打的是不是。” 那女子王艮道:“伍大人,你是习武之人,肯定懂些医术,要不帮帮此女,给其简单地治一下?” 伍文定摇头道:“我可不会医术,要是一处骨折还好,可是此人手臂有三处骨折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是。”钱德洪道:“师兄,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我看你就去帮这人找个大夫医治一下,我们还要去船上守灵,此事我就不跟你去了。” 王艮对伍文定道:“此事能行么?”伍文定想了想道:“你放心去救助此人吧,反正婉妹明日是能够到达南京的,今晚我们等你回来了才去赶路,”说着伍文定拍了拍王艮的肩膀,就往江边而去了。孤广城和钱德洪就跟着伍文定一起上了船去。 王艮扶着那女子的左手,那女子道:“你可以放开了,我可以站住。”王艮脸一红,大感窘迫尴尬,马上就放开了那女子的左手,两人一直无语,一会,那王艮才对那女子说道:“好吧,既然是这样,我就先给你找个大夫,先把你的骨头给正了再说。” 王艮先把这女子安置在一客栈中,那女子打量着王艮,问道:“谢谢你这么好心,你总是这么热心肠的么,还是看我是一个女子?” 王艮笑道:“刚才要不是你当时跟我说话,我还以为你是个男子,只是看你被人如此对待,实在看不去,你怎么做起了偷来?”那女子没有回答王艮的这个问题,道:“女童双,敢问公子大名。”王艮道:“大名不敢,在下王艮。” 童双道:“谢过”其话没有说完,就说不下去了,想必是右手断骨处十分疼痛,其眉头紧锁,脸型扭曲。王艮道:“看你受伤不轻,我还是去找大夫来,你等我一会。” 然后就从城里找来了一专长正骨的大夫,那大夫来到客栈,看了这女子的手骨,道:“手骨断处有三,实在少见。”王艮道:“大夫能够治么。”那大夫道:“当然能够治,只是这姑娘可要忍着点,因为待会会很疼。” 童双把一块布团起,咬在了口中,道:“大夫你尽管施治,女能够忍受。”那大夫道:“你可要忍忍。”说完便施展正骨手法,童双疼的厉害,其牙口紧咬,面容抽紧,汗如雨下,然一声不吭。 王艮心道:“此女脾性还真是刚硬,如此疼痛恐怕连我也未必能够如此忍受而一声不吭。”仅仅过了一会,那大夫算是将童双的手骨扶正了,那大夫用正骨板将童双的手骨固定,道:“至少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里面可不能大动,知道么?” 童双道:“知道了。”王艮道:“谢过大夫。”王艮将一锭银子给了那大夫,道:“大夫,请收下。”那大夫并没有接过那银子,他摆了摆手,继而问道:“你定是王守仁先生的弟子王艮吧。”王艮道:“正是。”那大夫道:“也是巧了,我乃王先生的好友卢一全,当年我还去给王先生看过病。我好像见过你,刚才看见你来,一时不敢认。” 此话一出,王艮立时就想起来了,当年王先生肺病犯了,一直咳血不止,已经多日不能讲学,门下弟子四处请了许多大夫来治也治不好,就在当时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 有一大夫毛遂自荐,说自己是王守仁的旧友,专门来给王先生看病的,门下弟子也没有抱有希望,那知道这大夫看了王先生的病情之后,马上就给王守仁开了几服药,三日之后终于将这肺病压了下去,王先生七日之后身体就痊愈。 王艮道:“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卢大夫。”卢一全道:“既然这样有缘,这诊金我就不收你的了,但是这药你自己去买,钱呢你自己去付,我给你先开一药方,天色已经完了,你就等明日再去城里药店抓药吧。对了,你们可是乘船来的?”王艮道:“正是。不知道卢大夫问这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此心光明 中 卢一全笑了笑道:“你们几个弟子出来,是来游玩的?”王艮心道:“既然要骗你,干脆就骗到底?”继而道:“是,我们几个要好的闲着无事,所以出来玩玩,权当是散散心,逛一逛了。” 卢一全说着就拿着毛笔开始开药,问道:“那王先生近来可好啊?”王艮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想了一会,还是觉得不要把这王先生去世的消息告知比较好,道:“王先生还好,每有犯病就按照您开的药方去抓药。” 卢一全将药方给了王艮,道:“现在天晚了,城里的药店顾及都关门了,你明日再去抓药,我得走了。”王艮道:“谢过卢大夫。” 卢一全走后,王艮对童双道:“你一个女子,这身打扮多不合适,所以刚才给你找大夫的时候顺道我给你买来了一些锦缎衣服,你沐浴之后就自己换上吧。”王艮说着就要离开,童双急道:“你到哪去?”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自己一个女子,在这房间里沐浴,王艮一个男子,不离开避嫌还能够怎样。王艮道:“你有伤在身,我去吩咐厨给你弄些鸡汤来。我估摸着鸡汤弄好了,你也应该沐浴完了。” 童双道:“你为何对我如此之好,你是不是对每一个女子都是如此?”王艮苦笑,不知道这童双为何要问这个问题,道:“当然不是,也不知道你为何问这个问题,待会我吩咐厨房给你准备一些吃的喝的之后我们就各走各路了。因为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做” 王艮说着就要离开。 童双道:“人家可没有钱去抓药。”王艮这才想起来,道:“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那明日我才离开吧,到时候我抓好了药会给你送来的。” 童双道:“刚才听你说你是王守仁先生的弟子,既然是王先生的弟子,定是好人了,童双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可否答应?。”王艮道:“有什么不情之请,你尽管说就是了,我能够做到的一定做到。” 童双道:“双可否能与你一道前去拜王守仁先生为师?”王艮想了想,笑道:“此事恐怕不行啊,我可做不了这个主。” 童双道:“为何不行啊!是不是王先生说过不收女子做弟子。”王艮摇头道:“这倒不是,王先生收徒弟向来不分男女,不分尊卑贵贱。” 童双道:“那我要白茹门下,你却说不行,这又是为何啊?”王艮索性道:“实话跟你说了吧,王先生已经去世了。” 童双十分惊讶,道:“那你刚才怎么对那卢大夫说那样的话,你不是在骗人么?”王艮道:“我这样说话只是不想让他做到了难过。” 童双道:“王先生死了,其弟子还在啊,我可以拜你为师,你教我学王先生的心学可好。”王艮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就先不说此事了,待会我会让人给你送吃喝的来。你沐浴更衣吧,我估计半个时辰厨房就弄好了。” 童双脸红道:“到时候你自己送来可好,今晚可否在此陪陪我,童双一人在此,害怕得紧。”童双因为脸上泥土黑灰,王艮也没有发觉童双脸红,只觉得这女子倒是快人快语,王艮道:“你我孤男寡女,恐怕对你的名声不好,我看”童双打断道:“童双没有父母家人亲戚,这名声还去在意作甚,你若是君子,有何必不应。” 王艮笑道:“既然如此,王艮就帮人帮到底,待会王艮自己把吃喝的送来。”王艮说着就走了出去。王艮叫来客栈二,吩咐其去准备吃喝,特别要准备一锅鸡汤来。二道:“这鸡汤需要慢炖,恐怕需要半个时辰才行。客官要是不急,可以等等。” 王艮道:“不急,不急,”二说着就要去准备了。王艮道:“待会我会亲自来拿,你放在厨房就好了。”那二见王艮是要自己跑腿,自己还省了功夫,笑道:“好嘞,好嘞!” 王艮心道:“他们还在江上等候,我去告诉他们一声,明日恐怕不能跟一道走了,让他们先行一步才是。”王艮于是走到水边,看见那船静静待在岸边,王艮轻轻跃上了船头。 却见船舱里传来了卢一全的声音:“王守仁啊,你是先走了。明日我会告诉全城的百姓,让他们为你送行,奈何桥上可要等一等再走啊。” 王艮奇怪道:“这卢大夫怎么来了?”说着就走进了船舱里,只见卢一全在棺材边上说着话。王艮自知欺骗了卢一全,心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其微微一笑,拱手做礼道:“卢大夫,真是太不好意思,还请恕王艮刚才的欺骗之罪。” 卢一全道:“你这人,刚才为何刚才不跟我说实话呢?”原来刚才卢一全问起了王艮是否乘船来的,那王艮说是,卢一全便想着兴许这王守仁也在船上,卢一全想起自己与王守仁多年不见,不知道好友如何,也顺便想看看王守仁的身体是否无恙, 于是卢一全便来到江边,逐一叫着王守仁的名字,伍文定等人身处船中,听见有人叫王守仁的名字,心里奇怪不已,便出来察看,对卢一全发问,一番对话,才知道这卢一全是王守仁的好朋友,伍文定就把事情如实相告了卢一全。 卢一全道:“你们明日且慢些走,我这就去告诉那羊锐大人。当年朱宸濠之乱,羊锐坚守安庆,没有王守仁的支持,安庆城恐怕是守不住的,这安庆城里的所有百姓都是知道,我看明日就让安庆的百姓给我的好友王守仁送行吧。” 伍文定道:“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就慢些赶去南京。”卢一全道:“这天色晚了,再不走城门就关了,我就不多说了,先走了。”伍文定c王艮道:“慢走。”孤广城道:“王艮师兄,那女子你如何安排了?” 其实孤广城的年纪并不比王艮,孤广城将近三十,而王艮不过是二十五六,只不过王艮当王守仁的弟子较早一些罢了。 王艮道:“我将此女安排在一客栈中,碰巧找的就是刚才的那卢大夫给其医治,我准备要等到明天药店开门的时候给那女子开药,本是想要来告诉你们明日先走,我随后就到的,眼下看来是不必了。” 伍文定道:“原来那人是个女子,当时其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真看不出来他居然是一个女子。”钱德洪道:“明日估计我们要到了正午才能走,这时间是足够的。”孤广城道:“你今晚是要在这里与我们一道守灵么?” 此时伍文定等人准备了酒水,准备给王守仁通宵守灵。王艮看了看天色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那鸡汤也快弄好了,道:“你们不知道,那女子还真是有些难缠,我现在还要回去客栈一趟。” 其后王艮就返回了客栈中,那二正好把饭菜端来,道:“客官,都准备好了,要不要我给你们送去。”王艮道:“不必了,这让我自己来吧。” 王艮来到门外,道:“童双,是我,开门吧。”童双道:“门并没有关上。”王艮走进屋子,自然的向童双看去,只见童双左手将桌子上的茶壶一拿,道:“把东西放下吧。” 王艮抬头一看,只见在灯烛的照映之下,这童双面容肌肤雪白,再看此时的相貌,跟之前相较可是天壤之别,王艮还是第一次清楚看见了童双的样子,其瓜子脸型,鼻挺眼亮,身着锦缎,姿色绝不输于那些所谓的国色天香。 王艮没有想到这童双经过一番洗浴之后居然还是一个绝佳美人。王艮身为王守仁的弟子,平时师门规矩严厉,王艮对女子一向心收得极紧,对女子从来没有越矩非分之事。 王艮心下奇怪,之前自己知道童双是一个女子,心里却没有一丝紧张感,而此时见童双的这个女子打扮,自己居然感到窘迫无比,觉得脸还莫名其妙的发烫起来。 王艮极为不自然地站起身来,却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何要站起来。那童双浅笑道:“怎么了,还不请坐。” 王艮这才回过神来道:“这,这是客栈里炖的鸡汤,你快些趁热吃吧。”说着拿起碗,给童双打了一晚鸡汤。送到童双面前,说道:“这伤筋动骨,至少也需要三个月的功夫,要多吃这些汤汁来给自己补补。” 童双脸色并不喜悦,冷然道:“多谢了。”却不去吃喝。王艮奇怪道:“你快些吃啊?不然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童双摇头道:“童双不怎么想吃。”王艮不知道这童双怎么莫名其妙就如此了,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在烦心?”那童双听了王艮这句话,也不说话,而是眼望着窗外,眉目之间露出了几多苦情愁意。 王艮见她神色间显有极多忧愁,更加奇怪了,暗忖道:“定是我唐突了他,人家是一个女子,你王艮一个男子,居然这样,刚才人家说不怕名声之事,王艮你居然当真了,真是可笑,哪里像个正人君子哩!这样不是给王先生丢脸了么?” 王艮忖罢道:“定是我在这里,扰了姑娘,王艮这就离开,明日姑娘在此等候一会,王艮再将药材送来。”说着王艮就要起身离开。那童双幽然道:“你定是因为见我面有忧色,所以在案子忖度,其实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王艮道:“那是什么原因?” 那童双叹了口气,道:“你能够带我一道去么,我也当王门弟子。”王艮道:“这个恐怕不行。”童双道:“我知道你是王先生的弟子,不然先生也不会让你跟随左右,王先生虽然去世了,但是你的话当然是有分量的。” 王艮道:“此事王艮真的不能做主。”童双道:“你看我,孤苦一人,只能够以偷盗为生,你当我愿意如此么?既然如此,你也不用管我了。”童双说着突然就卷起右手的衣袖,露出被木板给固定好的手臂来。 王艮正要发问这样做是要为何,只听童双恨声说道:“你就让童双自生自灭好啦,童双可受不起他人的无故相助,只会辜负了他人的善美之意。”又见童双倏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猛力一下子往桌子上拍去。 这一下去,虽然固定手臂的木板没有松动,可是那童双仍是痛得俏脸紧促,不住地呻吟了起来,王艮万万想不到这童双的脾气如此奇怪,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其便下了这一手来伤害自身。 王艮急忙起身,扶拉着童双的右手,道:“你说你你这样是要干什么啊,我王艮到底何处得罪了姑娘?你弄得我此时整个人都糊涂啦。”童双道:“你要糊涂就糊涂,总之我童双不用他人的救助,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来做主,关你王艮个什么事哩?你快让开罢!” 童双说着左手狠狠一推,将王艮猛的一下推开,王艮被这童双一推,真个个人站立不稳,后退倒在地上。 王艮无暇顾及自己,他抬眼看去,只见那童双阴沉着脸,左手在右手上动作着,王艮知道想要解开那固定手骨的木板,道:“你要去哪里就去哪里罢,我童双再也不需要你的救助啦!” 王艮给童双这一推弄得羞恼不已,一股气涌上了心头,道:“简直是无理取闹,我王艮生平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刁蛮无礼的人,走就走,你当我愿意在此,我王艮还怕此事传了出去,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人家说我王艮是个伪君子还不定。” 说着就打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那童双突然就大哭起来,弄得整个客栈的人都听见了,一些客居者起身,见到了王艮,一人对王艮道:“两夫妻的事情就是这样,床头打架床尾合,不要搞得大家都睡不好啊。” 王艮大窘,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走是不走了。此时童双的哭声更大了,口中说道:“死了算了,死了算了”童双此话一出,所有客栈里的人都走了出来,一妇人道:“你这人,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连自己老婆都不管了?女子嘛,哄哄就好啦!你这真是个大笨人!” 王艮窘然,道:“各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内人耍无赖,我安慰安慰,各位打扰了,打扰了。”王艮当下退回了屋子里,他强忍着满心的怒气,对童双无奈说道:“你这人,也太无理了点。” 童双道:“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王艮道:“你哭声也太离开了,比那些刀枪剑戟厉害得多了,你弄得整个客栈里的人都出来了,他们个个都在看着我,还骂我说我,你叫我怎么走?”童双嗔道:“你真是不管别人死活,就直走就是了,不必回来。” 王艮叹气道:“搞不懂你们女子,你说吧,要我们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别这么折腾自己。”那童双笑道:“我不是说过了么,我要进入王门,成为王门弟子。” 王艮道:“我也在这里说清楚,此事我不能保证。”话说到此,那童双又要抬起右手来,显然是想要再来一下,王艮急忙道:“唉唉唉,慢着,慢着,我话还没有说完啊!” 童双道:“你继续说。”王艮道:“我明天带你一道去,只要坚持一番,应该没有问题。”童双大喜,嫣然一笑,此时手臂痛感传来,忍不住呻吟了几声,道:“好痛。”说着就坐倒在椅子上,身子赖着桌子的支撑,左手抓着右手的木板,不知道如何止痛才是。 王艮见童双痛苦不已,关切问道:“你觉得怎样,是不是刚才那一下,接骨处松了?” 童双道:“倘若你一早答应此事,听师兄何至于此,如今终于都是你给害的。”王艮此事也顾不得那么多,他摸了摸童双的右手,觉得接骨处应该没有松动,但是又怕这脾气古怪的童双有干出什么事情来,只有安慰道:“还好,这骨头应该没有松动,这痛一阵就好了。” 童双嗔骂道:“敢情不是你在痛。这还不都怪你。”王艮道:“这怎么怪我了?刚才还说是我害的?你要是不偷东西,怎么会如此。” 王艮此话一出,就觉得不妥,那童双果然沉默不语,一枝梨花即将带雨,王艮急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知道你这样也是迫于无奈的。” 王艮说着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不想万一说错了什么话来,这童双又干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了,王艮只能傻傻地看着童双喝这鸡汤,两人半天不语。 童双喝完了鸡汤,见王艮一言不发,知道其在生自己的气,笑道:“你也别生气了,对啦,你的名字叫王艮,我直呼你的名字好像不太好哩,不如我叫你王大哥可好?” 王艮道:“这个名字是王先生给我取的,我的本名叫做王银,在我在王门中是排行第三,你干脆叫我王三哥就好了。” 童双道:“王三哥哥,刚才我推了了你一下,知道你不会武功,你没有受伤吧。”王艮还是第一次听见一个女子这么叫自己,心中更是如鹿跑撞,王艮道:“你这女子,真是的,脾气如此坏,幸好遇到我了,不然别人还不知道会不会理你。”说完王艮给童双端去了一晚鸡汤,道:“现在可以好好喝汤了吧。” 童双喝了一口鸡汤,道:“你也喝点吧,不然鸡汤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喝不完。” 王艮看她的样子,心生怜意,问道:“你没有家人亲戚么?刚才听你说的是不是他们都死了?”王艮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这不是揭人的伤疤么? 童双道:“是啊,都被人给杀了。”王艮道:“无依无靠真是怪可怜的,怪不得你要去南京,拜入王门之下。”童双脸色一变,道:“要不然呢,你要我去当尼姑不成。” 王艮见童双说发火就发火,急忙道:“不是,不是,你这女子要是去当尼姑那不是太可惜了。”话说出口,心下又觉不对, 王艮此时只想猛抽自己几个耳光,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老是说话不得体,这等轻薄之话怎么能够说出口了,说话之前怎么不思量一番。哪知道这童双却十分高兴,这王艮说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说自己长得漂亮。 童双亲自给王艮盛上了一碗汤,道:“王三哥你快喝吧。”这个时候之听见一人的声音传来道:“二位还好吗?”童双道:“他是谁,怎么问起这样的话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此心光明 下 王艮道:“除了二还有谁,刚才你哭”说到这里王艮不敢往下说了,万一这童双再耍什么性子可就是自找麻烦。 王艮起身给二开门,道:“我们没事,给客栈的商旅添乱了。”二道:“那就好,那就好。两口吵架是常有的事,过去了就好了。”王艮恼道:“我们不是夫妻。” 二会错了意,急忙道:“是是是,原来两位的气还没有消哪,不打扰了,不打扰了,只是不要再吵到其他客人了。”说着就哈腰连连地走了。童双道:“误会就让他人误会,难道你还要在这里带上一辈子,干嘛跟那些人解释。”王艮道:“你一个女子,倒是想得开。” 童双道:“想不开有如何,要是想不开,家人全死的时候,我当时可不就要悲痛自尽而死了。”王艮道:“原来你是想要给家人报仇,所以才坚持下来的。” 童双道:“我跟你说,我祖上久居浙江,在村子里说不上是富贵人家,然也不是贫苦之人,平日里多有行善,是村子里的一户积善人家。” 王艮道:“既然这样,就不会有仇家,不知道后来怎么会发生了那不幸之事。”童双道:“当时是正德九年,我的年纪也不过十岁,因为家人要给我定亲,我要相亲的那家人本是一普通农户,这农户有两个儿子,大的叫做常锦田,的叫做常啸天,他们年纪不过相差一岁而已,哥哥十八岁” 王艮打断道:“那弟弟就有十七岁了。”王艮说完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因为这朝廷规定男子必须在十六岁左右成亲,而女子是在十四岁成亲,王艮道:“是不是这家人比较穷,无人待见。所以那人十八岁了还没有成亲。” 童双道:“那可不,所以这户人家我打心里就看不上,然我父母看上的是这家人的敦厚老实,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心要把我嫁给他,说什么就在附近,每日可见,倒也安心, 他们把我们二人的生辰八字请算命先生算了算,居然得出了绝配的命数,我父母当时很高兴。”王艮道:“这当然是值得高兴的。” 童双道:“高兴个什么,你知道么,当时的六礼之事前四礼纳彩c问名c纳吉c纳征全是我的家人做了,你说哪有这样娶亲的,弄得就好似我童双是个嫁不出去的人一般。” 古人男女的婚事习俗一般都会按照“六礼”行事,所谓的“六礼”是指纳彩c问名c纳吉c纳征c请期c亲迎。纳彩是择配c提亲的意思。也就是俗话所说的“说媒”。问名,即所谓的“讨八字”。 在古代的婚俗中,讨回姑娘的出生年c月c日c时,要请算命的先生以此加以推算。只有男女八字相合c才可以定亲。纳吉,指提亲。一般来说,男女双方的八字相合,得了吉兆之后,就认为婚姻可以成立。男方将这一事实告诉女家,谓之纳吉。 纳征,即现今所说的“送彩礼”c“送嫁妆”。“征”的意思是成功。男方送了彩礼之后。婚姻就算成立了。未送彩礼时,婚姻未必成立。 请期,指择定娶亲的日子,用口头或书面的形式通知女方家,就是俗话所说的“送日子”。娶亲日期要征得女方家同意,所以叫“请期”。亲迎,则是指娶亲,男家一般要丈夫亲自迎娶新娘。 王艮道:“于是你父母其后就邀请男方的全家人来到家里做客。顺便把所有的亲戚朋友也都给请来了,他们如此是要商量请期之事对吧。”童双脸色突然十分难过道:“哎,可惜时间不对,时间不对。” 王艮道:“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一件大喜之事。也看得出你父母对你疼爱的紧,可是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童双道:“我慢慢跟你说就是了,因为是给哥哥常锦田相亲,所以那天弟弟常啸天也就没有跟着来,而当时我心里实在不想,于是就在那天赌气离家十里之外,到一处地方去玩耍了。” 王艮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当然是要遵守的,但是你当时那样也未免太淘气了些。”童双道:“要不是我这样做法,那天我可就要死了。” 王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要相亲的那一家人也都死了么?”童双叹了一口气道:“我要相亲的那天真是我的梦魇,当时倭寇偷袭,杀害了不少村民,我一家人全部丧身于倭寇的刀下,家里被掘地三尺,劫掠一空。那常锦田等人也全部被杀死了,然后倭寇一把火就烧了整个村子。” 王艮道:“此事难道朝廷不知道么?”童双没有回答,而是对王艮恨恨地道:“王三哥,你来说说,那行善积德有什么好,那老天爷哪里会看得见,你看我一家人还不是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王艮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些倭寇杀人放火,他们定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老天爷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童双摇头苦笑,泪水流出,道:“若是老天爷会收拾他们,那为何我却没有看见,当时我只看见了村子里的累累尸体,我只看见了朝廷的无动于衷。” 王艮惊讶道:“发生了如此之事,当时朝廷居然没有管此事?” 童双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武宗皇帝每日不理朝政,下边之人自然不会好好办事,当地官员说起了这倭寇之事后,朝廷是给了一些银子,让地方组织游勇,来对付倭寇再侵,哪里知道这地方官员拿着朝廷的银子不办实事,他们派人收尸之后,然后不了了之。说什么那村子里里已经没有人了,倭寇也不会再来了的话。然而搜刮之事却是做得非常老道。” 王艮道:“看来当时地方官借此发了一笔财?朝廷却全然不知道此事。”王艮道:“普天之下,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真是让人想不到。”童双道:“所以后来我也只能以偷盗为生了。” 王艮道:“那弟弟常啸天呢,现在算起来年纪也已经三十了,你知不知道此人怎么样了?”童双道:“此人我只见过一面,他得知了家人的情况后,跟官府之人闹了起来,后来被官府之人狠狠打了一顿,我照顾了此人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就再也不见他了。” 说到这里童双欲言又止,王艮知道童双定是有难言之隐,其已经对自己说了很多事情,自己也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道:“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说也罢了,我想自己也没有必要知道太多。” 童双道:“王三哥,你说那些倭寇可恨不可恨。”王艮道:“这些倭寇滥杀无辜,怎么不可恨。当人人得而诛之。”童双道:“可恨自己不能亲自宰杀倭寇,为父母报仇。王三哥,你若是有机会,会不会去宰杀倭寇。”王艮道:“我一介书生,怎么有那个本事。” 童双道:“你若是有那本事,有那机会,你做不做?”王艮想也不想,道:“这问题你还用来问么?” 童双道:“王三哥我要你在我面前发毒誓。”王艮奇怪不已,这童双是要干什么,发的这个誓到底有何用。王艮道:“你在搞什么鬼,我活了这么久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子,尽做一些古怪的事情来。这个毒誓我不发,打死我也不发。” 童双恼道:“人家就是要你发毒誓,不然人家又哭了。”王艮也有一些恼火,与这童双相处不到一天,就已经把自己折腾的够呛,心里有些后悔当时真不应该救下她。 王艮道:“你真是病的不轻,莫名其妙的,我王艮才不发这个誓。”童双就要大哭,王艮急忙道:“喂喂喂,你说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你怎么老是如此,你这样子怎么像一个女子。算我错了,算我王艮错了,发誓就发誓,我发誓好了吧。” 童双道:“发誓前你要先承认你错了。”王艮见这童双实在无赖,心下火气倏地升起,就要对童双破口大骂,心中想起师父王守仁平时的教诲,实在不好对童双这女子发作,王艮静了静,硬是将这怒气压下,然脸色极为难看,道:“我错了。” 童双道:“王三哥,看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想必心里在骂着童双,认错不是诚心的,还不如不认。”王艮转过身,狠狠地捏了大腿自己一下,忍住痛,以此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继又转身对童双,面色十分诚恳,道:“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 童双道:“现在开始发毒誓。”王艮道:“我发誓,若是王艮有那本事,有那机会,一定将倭寇斩尽杀绝,否则天打雷劈,天诛地灭。”童双这才眉开眼笑,道:“王三哥,你这人真是太好啦!” 王艮无奈道:“是么。”童双道:“来,我们一起喝点鸡汤吧。好不好!”王艮道:“好。”童双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王艮道:“没有。”童双道:“既然这样,待会双睡觉了你能不能不走,在这里陪着双,不然双会害怕的。” 王艮道:“我在这里干什么?”童双道:“可以跟我讲故事啊,我很久没有在睡觉前听故事了。”王艮傻傻地看着童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明明心里就要发狂了,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发作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王艮带着童双一起来到了江边,伍文定见王艮带着一个女子,问道:“此人是谁。”王艮道:“此人就是昨日我救的那人。” 伍文定不料这偷居然是一个美丽女子,道:“你原来是一个女子,伍文定还以为你是个子。”童双见很多人不约而同的从安庆城中走出来,手中拿着纸钱和蜡烛,道:“看来他们都知道王先生去世了。” 伍文定见羊锐带着一行人身着白衣而来,对身后之人道:“那羊大人来了。”说着就迎将上去,拱手道:“伍文定见过羊大人。” 羊锐道:“昨晚卢一全前来见我,向我说了王守仁之事,当时我还半信半疑,王大人当真去世了?”伍文定道:“王先生遗体就在船上,羊大人可以去看看。” 羊锐来到船舱里,伍文定和孤广城一起打开了棺材盖,羊锐看见了面容枯瘦的王守仁,道:“守仁哟,先去喽!先去喽!”说着羊锐泪水流出,心中思绪万千,想起了当时一道平定朱宸濠之乱的时候,两人并肩作战,共灭逆贼,可是自己却在老友死前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一个士兵道:“大人,祭祀之事都准备好了。” 安庆的百姓并没有忘记王守仁。尽管当年朱宸濠叛乱之时,羊锐大人直接指挥了安庆守卫战,王守仁只是在间接相助,然其后王守仁在江西只身平叛,让安庆百姓无不叹服 安庆各处的百姓络绎不绝地往江边赶来了,江边沿岸摆满了牺牲香案,纸火片片,百姓皆道:“王阳明光明也,一路好走,来生仍是光明!” 羊锐以及手下士兵亲自给王守仁祭祀,羊锐感伤至极,放声恸哭而几欲晕厥,几个士兵死死扶着羊锐,才没有让羊锐晕倒在地。伍文定道:“羊大人不要过于伤心,不然王先生在天之灵会十分难过的。” 此时羊锐的老眼中已经干涩得没有一滴泪水。羊锐道:“我打算前去南昌,亲自给王守仁送葬。”一边的童双想王艮问道:“这人怎么会如此痛哭?” 王艮道:“此人是王先生的同窗好友,当年一起并肩作战,平定了朱宸濠之乱,两人的友情并非你我能够体会的。”童双道:“听他说要给王先生送葬,他是不是也要跟着一道去南京?”王艮道:“当然。” 正午时分,羊锐以及好几个士兵一道上了船,江边的百姓迟迟不走,羊锐对着岸边的百姓道:“阳明魂归南京兮威名永存,归兮,归兮,尔等去兮!”说罢船身移动,直往南京,岸边的百姓久久才散去。 安庆距离南京并不远,不用一日就可以到达,那羊锐将一凳子放在甲板上,坐了下来,身后一士兵走来给羊锐一披风,道:“羊大人,江面风寒,不要着凉了。” 羊锐身着披风,看着江水连连,忽觉身后有人,扭头一看,是一个络腮胡子之人,此时便是孤广城。羊锐问道:“你是王守仁的弟子。” 孤广城道:“正是。”羊锐道:“世事难料,不想王守仁前去广西平叛,居然成了永别之事。”孤广城道:“大明内有匪患,然沿海却有倭寇之患,可惜先生死的太早,不然那些倭寇可就被先生平定了。” 羊锐看了看孤广城,道:“看来你很崇拜你的师父王守仁。”孤广城道:“王先生是我师父,是一个文武双全之人,孤广城当然无比崇拜。”羊锐道:“没错,王守仁的确是一个神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身子其弟子崇拜他也是自然的。” 孤广城道:“羊大人有没有想过要去想朝廷请战。”羊锐道:“请战?请什么战?”孤广城道:“请战平定倭寇。”羊锐道:“倭寇之患并不频繁,我想朝廷也不会加以重视。我年纪也大了,此事自当交给后辈去做了。” 孤广城道:“看来羊大人并没有王先生一般的心怀。”羊锐见孤广城似乎在批评自己,笑这问道:“此话怎说啊?” 孤广城道:“当是王先生自知身体有病,大限不远,然朝廷政令下达,其全然不辞,天桥论道之后就拜别众位弟子,直往广西剿匪,先生虽死,然死于征途,死于匪患尽除之时,王先生的一生可以说是极为完满无瑕。” 羊锐道:“此言差矣,你如此说话,是为德挟也。”孤广城道:“德挟?羊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还请羊大人细说。”羊锐道:“孤广城,你可知道隋文帝乎?”孤广城道:“隋文帝,这人我不知道。” 羊锐道:“看来你当王守仁的弟子时间也不长,看的书也不多。”孤广城道:“孤广城其实就是一个莽夫,然一心求学,先生对此全然不在意,收了孤广城为徒,孤广城学识浅薄,往羊大人不要见笑。” 羊锐道:“隋文帝天纵神武,开运握图,创业垂统,乃一圣德大帝也,其有雄材大略,也有过人之聪明。且其所建立,又有卓然出于后世者,然隋文帝的一个不是之处就是太强求于人了,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孤广城道:“孤广城洗耳恭听。”羊锐道:“世人皆知隋文帝一生节俭,最看不惯铺张浪费,然却不知道,隋文帝从来觉得节日是一种浪费,于是下令,让百姓们禁止元宵节的一切活动,不让百姓在元宵节玩乐。你说这个事情好不好?” 孤广城想了想道:“这个似乎有点不好,他怎么样难道别人也要怎么样么?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他不喜欢什么,总不能也让别人不喜欢吧!即使是皇帝,也不应该连这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羊锐听孤广城说完哈哈笑了起来,孤广城道:“羊大人你笑什么,孤广城说的不是么?”羊锐道:“是是是,你难道不知道这样说不就等于是在骂自己么,原来你孤广城也知道自己是不对的。” 羊锐说完仍是哈哈笑了起来。孤广城感到莫名其妙道:“羊大人,我孤广城怎么就在骂自己了?孤广城可没有搞懂。” 羊锐不再发笑,而是正色道:“你自己都知道隋文帝让别人如何如何不太好,那你为什么却我要向王守仁一般如何如何呢?你这样不是才德行之上挟持了羊锐么?” 孤广城听罢,苦笑道:“羊大人说的不错,是孤广城的不对。” 羊锐道:“你说的倭寇之事羊锐怎么能够不知,廉颇老矣,然古人说的好,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我等又何必操心,神州大地自有神人, 华夏圣土从古至今从来就不缺英雄豪士,虽然倭寇会猖狂一会,但是我羊锐确信自有英雄之人以此来创立一番宏基伟业。” 此时已经是下午,伍文定从船舱里走出来,看了看岸边的景色,对羊锐道:“羊大人看来南京就要到了。”羊锐看了看四周的景色,道:“没错,确实是快到了。” 伍文定对孤广城道:“孤广城,有件事情老劳烦你。”孤广城道:“伍大人请讲。”伍文定道:“待会靠岸之后,你马上就去通知王门之人迎先生棺木入城,此时是下午,务必要快,否则城门到时候可就要关闭了。”孤广城道:“此事交给孤广城去办就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清理门户 上 也不知道是谁人把王守仁去世的消息传出的,伍文定等人一下船,就看见南京的百姓自发前来迎接王守仁。众百姓道:“王守仁哟,魂归来兮,众人送哟,安然兮兮。” 孤广城对伍文定道:“看来我就不用专门去跑腿了。” 门下弟子何心隐等人前来,道:“得知先生去世,我等弟子全来了。”伍文定对羊锐道:“是羊大人告知的吧?” 羊锐对孤广城笑道:“你也不用去忙碌了,当时我得知了此事,就让人提前前来南京,将王守仁去世的消息全部告知其弟子了。” 整个南京城被染白了,王门上下人众个个全部都换上了白色的孝服。灵堂设在王守仁生前讲学的大院中的那大坛之上,素灯白布,氛围尤为肃穆。王根等弟子跪拜在灌木之前,亲自为王守仁守灵。 童双跟在王艮身边,众人无不免些许侧目,毕竟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到童双,王艮颇感不自在,对童双道:“你跟着我这是干什么?”童双道:“我反正要拜入门下,今日童双所为,就是王门弟子所为啊,你说这有何不妥么?” 王艮知道这童双心思古怪,自己在言语是无法胜过她的,而且此时的状况特俗,王艮不好在灵堂之上与之争辩太多,软道:“我可说不过你,你想要如何就如何吧。”童双颇有几分得意道:“这不就对啦,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你也不要管我啦!” 众人给王守仁守灵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只见很多的百姓自发而来祭拜,那伍文定和羊锐等人也前来了。 伍文定手中拿着一铁盒,放在王守仁的棺木之前,伍文定将其打开,只见其中有两个册子,一个是《心学全册》,另外一本则是《未了体心经》,伍文定拿起《未了体心经》,一看就知道这其实是《洗髓经》和《体心九诀》的合并,伍文定将这两本经书分解开,然后就放回了铁盒子里。 羊锐道:“伍文定,你拿着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伍文定道:“这是王先生让我送还少林寺和天穹派的典籍。伍文定答应了先生,务必要将这件事情办好。”伍文定关上了盒子,这个时候孤广城走来对,站在伍文定的面前,说道:“伍大人,我看此事当从长计议才好。” 伍文定不解道:“有什么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孤广城指了指伍文定手中的铁盒子道:“孤广城说的就是这事情。” 伍文定道:“此事是王先生的遗命,这事情无需计议。”孤广城脸色一变,道:“看来伍文定你是要按照王先生的话去做了。” 伍文定见孤广城直呼己名,辞色中多有不敬,道:“按照王先生的遗言去做,那是伍文定必须的,我伍文定不想在此与你讨论这些事情,你快给我让开。” 孤广城言辞缓和了一些,道:“伍大人,我看我们两人是否计议一下这件事情?”伍文定不耐烦道:“我说过了,此时不用计议。” 孤广城道:“孤广城的话都没有说,伍大人怎么知道呢?伍大人,对于一些事情大可不用这么草率。”伍文定冷笑道:“伍文定完成王先生的遗言,这何来草率?” 孤广城摇头道:“没有想到伍大人你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在心里看不起我孤广城。” 伍文定奇怪,道:“孤广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那知道孤广城说了一声“看拳”就突然地一拳向伍文定打去,伍文定此事站在棺木之前,要是躲避,孤广城这一拳就要打中棺木,伍文定心知如此,便也不去躲闪,其生生受了孤广城的这一拳。 伍文定只觉得口中一甜,喷出了一口血来,伍文定知道孤广城是想要这铁盒子里的东西,他也不说话,死死将这铁盒子抱在自己的怀中,顺而加紧调息体内的真气。因为是在灵堂之上,兵戈不祥,所以这伍文定就没有随身带着长剑,不然刚才孤广城的那一拳其是可以轻易破去。 此时众人见孤广城打了伍文定一拳,无不大惊,都不明白怎么回事,那王艮倒是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他对孤广城破口大骂,道:“孤广城,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一边的钱德洪也明白了几分,指着孤广城道:“孤广城,莫不是你想要违抗先生的遗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孤广城没有回答,而是对伍文定道:“伍文定你身负深厚的内力,我这一招《天崩手》居然没有取了你的性命。此时你受了伤,识相的就把手里东西给我。”孤广城出言威胁。 伍文定哪里会畏惧孤广城的威胁,他冷笑着道:“孤广城,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只要我伍文定在此,你就休想得逞。” 羊锐道:“孤广城,你为何要如此,先生此时尸骨未寒,你这样子就不怕天诛地灭么?”此时前来祭拜的百姓多被眼前发生的事情给弄得愣住了。 钱德洪道:“所有非王门之人先回避一下,我们王门之人需要在王先生的葬礼之前清理自家门户。”钱德洪话语一下,那些百姓纷纷走出了这大院,钱德洪示意,一人将大院铁门关闭。孤广城道:“就凭借你们这些人,就想要奈何我孤广城么?” 王艮道:“孤广城,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一个最虚伪的人,可惜先生没有看穿你,先生现在还没有下葬,你就要如此折腾,我等就是拼死也不会饶过你的。” 钱德洪道:“孤广城,你藏得可真够深的,然总会原形毕露的,今天大家就看见了你的真面目,你来我王门并非是要学习心学,而是为了这武功秘籍,你太不要脸了。” 孤广城道:“这话先别这么说,各位听我一言如何。”伍文定道:“你要说便说,你不是自认这里没有能够奈何你孤广城么?有什么话就多说一些,顺便把话说清楚了, 因为其后你再也不是王门之人了。”王门之人见伍文定受了伤,心里都明白伍文定此时的用意就是想要争取一些时间,好让伤势恢复的快一些。 钱德洪道:“没错,你有什么废话就快说。”孤广城道:“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在场的各位都比孤广城学识渊博,都知道这句话出自何处,孤广城学识浅薄,然先生的教诲孤广城没有忘记,先生的心学主旨,就是在三个字——致良知。” 孤广城的这番话语让众人听得是匪夷所思,钱德洪不耐而出言打断道:“孤广城,你说这么多的废话干什么?”一些弟子也反诘道:“这些东西难道还需要你来教导,你来废话。这里每一个人的学识会比你差一等么?” “没错,班门弄斧,自不量力。”众人各自说了起来,时不时爆发出阵阵哄笑声。孤广城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们学问比我高,打心里都看不起我这大莽夫,我说的话你们自然也不爱听。” 孤广城索性不再说话,转而对着棺木跪拜了下来,连磕了两个大响头。 一边的羊锐缓步来到伍文定身边,声对伍文定道:“我看此人身后定是有着一番故事。只是眼下的情况让他心里不愿意再说了。” 伍文定“哼”了一声,道:“此人不管有如何的经历,就事论事,如今之事就是他孤广城的不对。”伍文定说着对孤广成朗声说道:“孤广成,你这是干什么,你若敬重王先生,就不会如此。如今又在这里假惺惺的做个什么?” 伍文定的这句话刚说完,只听得旁边的所有人一齐对孤广成大骂了起来。突闻一声音大喊道:“应天巡抚大人宋大人到。”说着院门被打开,分左右走出两行徒手的士兵,约莫两百余人,将这大院子全部给包围了。 童双道:“此人是想要干什么啊?” 王艮道:“放心,此人是应天巡抚宋驰河,乃先生的好友故交,并不是坏人,我看他这么做是针对那孤广城的。” 童双道:“看得出王先生生前很有人缘,很得人心。” 王艮道:“那是,王先生为人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君子之风,这在南京里可是众所周知的。”王艮说完后见一身着锦缎,年过五旬之人慢步而出,这人就是应天巡抚宋驰河,这宋驰河平时与王守仁有所交情,昨日得知了王守仁去世, 遗体运回南京的消息之后,就立刻让人去与王门的弟子帮忙,以准备今日的祭祀事情,清晨一早,宋驰河就和几个手下一起前往而来,却在路上遇到了返回的百姓,宋驰河见这些神色异样,似乎对自己欲言又止,便问发生了何事,百姓就说起这大院中发生的事情。 宋驰河听罢,心下大恼,对手下之人要求马上调集兵马,因为是好友王守仁的灵堂,手执兵器不详,所以所有的士兵都没有佩带兵器。 宋驰河来到王守仁的棺木之前,给其点了一炷香,说道:“守仁兄,一路走好。好友宋驰河来与你送行了。” 宋驰河礼罢,对孤广城道:“刚才在路上,听那些百姓说是这里有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狂人在大闹我好友王守仁的灵堂,现在看来,那个人看来定就是你了。” 孤广城拱手道:“巡抚大人言重了,孤广城并没有大闹灵堂。” 童双道:“刚才你都打伤人了,此时却还说没有。你看那伍大人刚才就被你打了一拳,道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宋驰河道:“看来王守仁是枉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弄得他现在去世了,都不得到安宁。” 孤广城拱手道:“巡抚大人误会了,孤广城是有些想法要跟他们说,只是他们不想商量计议,也根本不听孤某所言。” 宋驰河道:“刚才那些那些百姓说这人是个狂人,现在言行看来却还规矩。”转念一想,“说不定他是看我人多,所以才这样言行,原来他也是一个看风行事之人。”宋驰河想罢对 孤广城说道:“眼下你倒也不狂了,是不是看着这里人多,心里感到畏惧了?” 宋驰河说着就示意手下士兵围住了孤广城,宋驰河对众人道:“现在我就帮你们王门之人清理门户了。” 孤广城平时受尽了众门人的白眼,刚才自己与宋驰河好生言语,却换来了这等讽刺揶揄和逼迫,他仰天大笑,道:“不知道为何,你们似乎都看我不过眼, 我孤广城兴许就是这样的命数罢,然王先生是我最为敬重之人,孤广城从来没有想过对王先生不敬,各位不等孤广城言说,就要清理门户,孤广城也是百口莫辩,此时也不想多说,孤广城离开便是了。” 伍文定道:“你打伤了我,就想要这么走了。”孤广城道:“我知道我打你一拳你心里记恨我。但是这里不是打斗的地方。” 伍文定道:“你说的不错,这院子里的确不是打斗的地方。然而能够打斗的地方多了,伍文定在院外等候,今日我们一决高下,若是你杀了我,权当我伍文定技不如人,若是我杀了你,权当是我为王先生清理门户了。” 伍文定说完就往大门之外走去。去时顺手将手里的那铁盒子扔给了王艮,道:“你务必要看好这盒子。”伍文定说完,王门的众门人弟子将王艮和童双二人给围了起来,不许那孤广城靠近半步。此时伍文定已经走到了门外,厉声喝道:“孤广城,你若是个真是男子汉,就出来与我伍文定在此决斗。” 童双向王艮一笑,道:“伍大人的脾气倒是不。”王艮道:“这孤广城一定会去与他打斗的,不然他离不了这里。” 童双道:“那伍大人这样说话,换做是谁人都会应战的。” 孤广城只好走出了院门,那宋驰河立刻让手下的所有士兵全部围住了两人,不让孤广城乘机逃跑了。伍文定手中拿着一棍子,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找来的。 孤广城道:“素闻伍大人的剑法不错,今日却用短棍,不知道伍大人你能够胜任么?” 伍文定道:“今日伍文定不用兵器,只用手中的短棍,至于能不能够胜任,你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么。” 宋驰河大声问道,道:“伍文定,你们两人打斗怎么个规矩?”伍文定道:“此人在王先生的棺木之前如此无礼,还跟他讲个什么规矩,当然是斗个至死方休。” 孤广城道:“伍文定,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要这铁盒子里的东西么?其实” 伍文定打断道:“这还不简单,因为你就是先生说的那类人。”孤广城叹气道:“你们每一个人从来没有想要听我说完我想要说的话,罢了,你还是动手吧!孤广城此时什么都不想说了。”王艮见伍文定刚才受了伤,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孤广城的对手,对伍文定说道:“伍大人,此人武功厉害,你可要心应付才是。” 伍文定豪然道:“放心,我即便是用手中的这跟烂棍,也能将这毛猴打个屁滚尿流的。”众人听了伍文定的话轰然大笑。而孤广城却是面无表情,其漠然拱手道:“孤广城先来请教高招了。”说完使出了《天崩手》中的招式,一招“断天劈”向伍文定打出。这《天崩手》是天穹派的绝学,分有断天劈c冲天刺,崩石砍c崩山砸c抹平手c点天手六个招式,力道极为刁猛,然从表面看起来并不觉得有如何的威力,这最为关键的精髓全在在习练者暗含的力道了。 伍文定以短棍使出剑法来应对,两招“颠三倒四”将孤广城的招式化解。孤广城见自己一连几招都被伍文定化去,赞道:“好功夫,果然极尽巧妙。” 伍文定习练的武学之最可谓就是《千秋诀》,此时已道了随心所欲的境界,手中的短棍充满罡气,与孤广城打斗起来棍气纵横。孤广城暗忖一根短棍能够如何,忖罢便是《天崩手》中的一记“冲天刺”,手掌与伍文定的短棍相抵, 伍文定棍法乃剑法,心念所至,手中短棍无不如意使之。“嘭”的一声,两人各自后退了好几步。心中各自讶然,孤广城本想一击将伍文定手中的短棍断去, 哪里知道伍文定手中的短棍不仅没有断去,反而将自己的手掌打得生疼。伍文定通过这一击知道了孤广城的功力之高。 伍文定忖道:“此人的功力不再我之下,此人来到先生门下多年,如此隐忍,想必的另有图谋,无论是什么图谋,我伍文定都不能让其得逞了。” 孤广城咬牙再上,将《天崩手》中的招式注意使出,那“断天劈”c“冲天刺”,“崩石砍”c“崩山砸”c“抹平手”c“点天手”逐一向伍文定打去。伍文定手中的短棍如剑使,《千秋诀》剑法挥洒连连,两人都是以攻对攻,没有一方落于下风, 也没有一方是完全占据上风的。孤广城见《天崩手》奈何不得伍文定,便使出了《形意拳》来,手拳招式相联,居然毫无破绽。 伍文定虽然恨极了孤广城,然心里却佩服其打出的武功招式巧妙过人,手掌拳的功夫使得实在是精妙严谨,即便是犀利刁钻如《千秋诀》剑法,也不好应对。 不过此时因为伍文定手中的是短棍,且还受了伤,是以伍文定一时不能击败孤广城,若是伍文定的手中拿着的是一锐利长剑,那孤广城此时这样与伍文定交手自当落败。两人各自拆解了对方了三百余招,翻滚来去斗得是旗鼓相当,众人看了许久,也不知道谁人占据上风。 伍文定连番攻守,孤广城也是如此,虽然孤广城没有兵器,然而其却能够将手上的功夫使得得如刀如斧一般生猛,如此功夫武林之上之上已属于少见行列,当属绝顶高手级别。 伍文定突然收招,卖了个破绽引孤广城上当,其捂着心口,大口喘气不止,孤广城以为伍文定以为受伤而如此,大笑道:“看你不输给我。” 孤广城说罢,招式不加思索而出,只见他倾尽了全力,一记《形意拳》中的虎拳向伍文定猛然劈去。这一击就如雷霆电击,力道之充沛非内力深厚者难以抵御。 孤广城这一拳眼看就要击中了伍文定,伍文定突然一笑快闪一步,避开了孤广城的这一强拳。来到了孤广城的侧边,手中短棍连挥,左右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清理门户 中 孤广城从哪伍文定的一笑,就知道自己上了伍文定的当,被伍文定手中的短棍连攻不止,左抵右拙挡,显得是异常狼狈,欲反守为攻,却被伍文定死死压住,几番尝试,怎奈这伍文定的《千秋诀》剑法招式太过于巧妙,自己身陷守局, 孤广城心知不好,因为此时自己可是使出了全身解数方才保不败与伍文定的手下,那伍文定多多少少受了伤,自己和不干脆以内功与伍文定硬抵,至少要与伍文定分开几步之远才行。想到这里暗自庆幸伍文定手中的兵器是短棍而非锐利长剑,否则极哪里还有胜算。 孤广城突然不再躲避,身子受了伍文定的两下猛击,他大手支出,想伍文定的胸口打去,伍文定不得不回放收手,双掌与孤广城相对,两人都感道双手手骨疼痛, 似有扭曲骨裂之感。伍文定之前本就受了伤,此时的内功较孤广城还是差了一些,其后退而去,口中鲜血喷出,孤广城也是感到气血翻腾,然见伍文定如此,知道其无法快速攻击自己,硬是强运真气,将翻腾的气血强行压了下去。 此时听见一女子的声音传来,道:“文定,你为何不用长剑对付此人。”一男子接话道:“因为兵器在丧礼之时出现不吉利,不得好。” 那女子就是孙语瑶,而接话之人就是武尤。伍文定一看,那伍文定,张水牛,婉妹,徐正,阳荷侍都前来了,伍文定对孙语瑶问道:“他们怎么都来了。” 孙语瑶道:“因为他们正好都在一处,得知了先生去世的消息之火,就一道赶来了。”一边的孤广城见他们在谈说,也正好可以抓紧时间调息。伍文定看去,见阳荷侍怀中有一婴孩,问道:“这定是侄子,你们是什么时候生的,此事我居然不知道?” 徐正道:“这婴孩是捡来的,也不知道是谁人丢弃的。”伍文定以为徐正在开玩笑,道:“徐大哥你真会开玩笑,该不是跟嫂子闹了别扭?” 徐正道:“怎么会,这真是捡来的。” 伍文定自然知道阳荷侍自身的难言之隐,笑道:“这不用说,定是上天将这婴孩赐予你们的,因为好人自然会有好报。” 这婴孩便是首回中秦若烟漂流的那一个。且说那徐正和阳荷侍在山中隐居,因为阳荷侍的身子属性极寒,所幸习练了祁逸娘所教的《无鼎掌法》才让自己的身子寒毒能够按时排遣。但是这多年来阳荷侍一直没有身孕,也成为了阳荷侍心中的一件憾事, 幸好这徐正倒也不介意,每当阳荷侍耿怀此事说什么不孝之事无后为大,让徐正纳妾另开妻房诸话,徐正反而是对其多加劝慰,让其不要老是挂心此事,并不如阳荷侍所说去做。嘉靖七年间,一天那阳荷侍如常来到河的一柳树下浣衣洗布,这柳下凉阴, 阳荷侍每要浣衣都是来此,阳荷侍正在浣洗着衣物,且发现一只木盆顺流而下,盆中有一男婴孩,正在安静熟睡。阳荷侍将这婴孩抱起,见这孩子身上有一长命锁和一纸条,纸条上写着孩子的生辰八字:生于嘉靖七年闰十月初一夜,戊子癸亥己巳乙亥。 此时徐正正在往此处走来,听阳荷侍说了如此情况,两人合计,定是上天知道两人已经不能孕育后人,所以将这婴孩送来了,所以这是上天送来的厚爱,无论如何都要将此婴孩给抚养成人。两人高兴了许久,阳荷侍问道:“不知道这婴孩该叫什么名字。” 徐正一想,道:“这是上天对我们的垂怜,那么就自然不能随你我之俗姓,当要应天而去取名才是。”阳荷侍道:“可是怎么应天而取名。” 徐正道:“你在柳树下得到的这婴孩,这婴孩上天所赐的姓当为柳,我想这婴孩定有一番不俗际遇,我看就姓柳名尘缘吧。”阳荷侍道:“柳尘缘,很好听的名字。”说着就务必欢喜地将这婴孩带回了住处去。 嘉靖七年,这徐正阳荷侍得到了随流婴孩柳尘缘,两人铭记这一年这一天,常常感恩天地,阳荷侍母性初生,对这柳尘缘疼爱不已,日子也多了几分色彩。徐正每日的生活就是练武,然后下山到集市去取羊奶,而阳荷侍则是照看着柳尘缘。 一日,那徐正照常起身练武,忽然听见武尤的声音传来:“徐正大哥,好久不见,你之前总是在武功上胜过武尤,今日武尤要来找你再切磋比试一番。” 徐正看去只见武尤走来,那张水牛和婉妹也走来,张水牛道:“是哩,不知道这些年徐大哥的武功如何,我们这些年实在是闲着无事,都想来看看大哥。” 徐正笑道:“也好啊,我就看看你们的武功这些年到底练得如何了?”这两人人正要切磋武艺,正好孙语瑶急急而来,她将王守仁去世的事情告诉了徐正和武尤人,徐c武二人便立刻往南京赶来了。 伍文定对于此详事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他忘记了与孤广城打斗之事,往阳荷侍走了过去,看了看阳荷侍怀中的婴孩,道:“这婴孩可取有名字。” 徐正道:“当然,因为上天所赐,所以没有随我们的姓,其是荷侍在柳树下得到,便取姓柳,其被我们得到,定是上天知他尘缘未了,所以我们二人便顺应天意,给其取名柳尘缘了。” 伍文定道:“柳尘缘,柳尘缘,不错的名字,其定不是凡人,定有不凡经历。”徐正看了看孤广城,对伍文定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伍文定恨声道:“此人真是太可恶了。”说着便把事情的经过大概告诉了徐正。一边的孙语瑶听了伍文定所说,心中登时火起,她对孤广城破口大骂道:“就算是一个平民百姓,都知道死者为大,你身为王先生的弟子,为何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今日我孙语瑶便替王门清理门户了。”孙语瑶说着就要拔剑,徐正身受阻止孙语瑶道:“丧礼之下,兵戈不祥,孙语瑶你先退下吧。此时交给我来就好。”孙语瑶听徐正这么说,只好把长剑收回剑鞘。 这王守仁向来是徐正最为敬重之人,此时听了伍文定所说的事,心下就想这一定要狠狠地去教训孤广城一番。徐正道:“丧礼之上,你这般做已属不对,且又偷袭打伤了我文定兄弟,今日徐正不会让你轻易离开此地的。” 孤广城道:“徐正,你的大名我早就听过了,对你的武功我也多有耳闻,当年先生没有你的辅佐,是平定不了宁王之乱的。我孤广城自认输了。”徐正道:“今日即便你认输了,我现在也要好好教训你,去替已经离开的王先生收拾你这逆徒。” 孤广城蛮气也上了头,道:“那好,那就来吧,我孤广城可不畏惧你徐正。”徐正说着就是一记力道极大的《漂山掌力》向孤广城打去。 这《漂山掌力》是一套高深武学,是奇侠梁修当年邂逅张三丰之后,从张真人的太极拳中的悟出的一套掌法,意在己方搏斗之时占据上风时候,不使对方逃走, 将其飘然返来并加以击杀的诡异掌法,此掌法的关键在于“漂”字,这就取决于自己身内力的是否深厚, 习练到了第几层次,否则若是对方体力太重,或者是自己修炼太粗浅,那么自己计算全力使出这一掌也无法将对方给“漂”回来,依然会让对方逃遁离去,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漂山掌力”的习练便证明此人已经是顶级高手行列了。 这《漂山掌力》分六成,第一层便是“柳絮飘飞”,第二层是“幻影迷踪”,第三层是“闲庭信步”,第四层是“无足轻重”第五层是“摧枯拉朽”,第六层则是漂山掌力的最高境界的“移山填海”。 第一层只是简单的招式,只要一掌打出掌气飞出转而回旋便是掌握了第一层的精髓,梁修创出这漂山掌力受太极思想启发,在这第一层其中颇具太极之理,这第一层的习练便是漂山掌力重要的基础。 第二层就是“幻影迷踪”,这一层的掌气打出,要练到时隐时现,可见可不见,颇为迷幻,让人捉摸不定,若是到此,那么这漂山掌力已经有所成了。 第三层则是“闲庭信步”,习练到这一境界已经可以在实战之中让对手难以逃脱了,也证明习练之人的内功修为极为不错,这《漂山掌力》在此才会显示出实际作用。 第四层则是“无足轻重,”到此习练这《漂山掌力》已经算是是有所成就了,此时习练之人已经熟练掌握漂山掌力的精髓。第五层则是一次重大的突破,这一层的《漂山掌力》不仅仅意在漂回将要逃走的对手,而是已经随心所欲了, 其不仅是能够让人折返,也可以让人远离自己,此层次凭掌力让人或进或退都不是什么难事。同时在这第五层开始这掌力就已经具有了有极大的破坏力,一样可以用掌力去杀人破敌,全凭习练之人的内心掌控了。但是这第六层的最高层次是难以达到的,即便是便是这司马信也只是习练到了第五层而已。 第六层的习练只有首创者梁修一人习练至此境界,这第六层不仅仅是随心所欲,从“移山填海”四个字便可顾名思义, 即便是遇到了千斤重的物体让其远近挪移亦不是什么难事,这第六层已经是漂山掌力的最高境界。徐正武学根基本就极深,当年几番磨练,这《漂山掌力》早已经到达最高境界了(徐正其事详情可见《众喣飘山记》)。 徐正打出的可是《漂山掌力》中的最高一层“移山填海”,其劲力之大孤广城根本无法抵御,孤广城只觉的一股无形的且劲力极大的掌力将自己紧紧擒住了, 想要挣扎动弹弹不得,孤广成心下大惊,自己知道徐正的武功十分厉害,可是却不知道徐正的武功居然厉害至这等地步。 徐正手势旋转,牵引着掌力然后劲力一甩,那孤广成被生生甩向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之上。 “嘭”的一声,孤广成重重被徐正甩出,整个人硬是被狠狠地撞在了那树干之上,那树干可是一人合抱之粗,即便如此,孤广成仍是将那棵树撞得树枝摇动,枯叶纷落而下。 众人面面相觑,不想徐正一招就制服了孤广城,皆被徐正的武功给折服了。整个场面寂静了一会,然后众人无不是拍手为徐正叫好,此时孤广城受了重伤,一时难以动弹,一些王门子弟对徐正道:“徐大侠,你快去取了此人的性命。” 另一些人道:“他眼下受了伤,不需要徐大侠动手,光是我们就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此时孤广城已经是受了重伤,其胸前肋骨断去了好几根,左手手臂骨骼和左脚的脚骨也被震断震裂了,此时不说是那么多的人,就算仅仅是一个普通人,也能够要了孤广成的性命。此时众怒汹汹,皆要取了孤广城的性命。 王艮大喝一声道:“大家冷静一下,不可妄动,听我一言。”众人这才停下,王艮对徐正道:“徐大侠,眼下是王先生的丧礼,此时不应该再死人,不知道徐大侠是否这样认为?” 徐正点头赞成,道:“孤广城,今日之事你当如何?”孤广城苦笑道:“技不如人,心服口服c”王艮道:“此人是徐大侠制服的,徐大侠既然都这么认为了,那么就好办了。” 此时只见一们人得意至极,他对孤广城怪声怪气地说道:“徐大侠可是当今武林第一,江湖之上谁人不知道,只有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之人干去招惹,眼下可好,也不过徐大侠的一合之将罢了。知道厉害了吧?”王艮对那人道:“一边去不得胡言乱语。” 那人道:“师兄,此人此时不杀,更待何时?”王艮没有回答,转而对孤广城说道:“孤广城,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王门之人了,你好自为之吧。请!” 王艮说着伸手示意孤广城离开这里。那孤广城缓缓起身,继而吐出了一口鲜血,道:“我孤广城并非与你们为敌,可是你们何人知道我的心思,何曾同我言语几句?罢了罢了”说着孤广城踉踉跄跄地挪步而去了,那宋驰河道:“孤广城,今日是放了你一命,他日你可不要在行凶作恶了。” 孤广城想着大笑道:“罢了,罢了,世事难料,说不定他日我会成为一个大英雄。哈哈”孤广城言语奇怪,众人直听的莫名其妙,在这笑声里,那孤广城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徐正见伍文定刚才有吐血,问道:“文定兄弟,伤势可好。”伍文定道:“这伤势不重,对伍文定来说没有什么大碍。” 徐正道:“那就好,看来此人的武功不弱。”伍文定苦笑道:“徐大哥有所不知,文定先前是受了此人的偷袭一击,不然伍文定也不至于与之斗得如此狼狈。”徐正道:“无事就好。”伍文定对王艮道:“那个铁盒子呢?” 王艮道:“在童双的手里。”王艮正要寻得童双,却发现童双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王艮道:“这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去了哪里,众位门人有没有看见刚才与我在一起的女子。” 刚才众人全都注意这徐正和伍文定两人,哪里回去注意到童双。伍文定也没有在意道:“罢了,兴许此人歇息去了,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我们先把王先生的葬礼给弄好了再说。” 且说那童双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徐正与孤广城的打斗上的时候,拿着铁盒快步离开了,他快步跑着,脑袋一直往后看去,生怕有人追了上来,自然也没有注意前面的行人,忽然其猛地撞到了一男子,那男子道:“你这人怎么不看路。” 那男子看着童双的右手似乎受了伤,道:“看你受了伤,怎么还跑这么快。” 童双道:“给王守仁先生买丧礼东西。”那人将童双扶起,拱手道:“在下汪直,也正要去参加王先生的丧礼。”话一说完,忽然感到不对,有看这童双拿着一铁盒,身后死死抓童双的右手,道:“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童双疼痛不已,骂道:“你这死人,人家痛死了,人家哪里说话骗你了?” 汪直道:“王门弟子众多,怎么会让你这么一个女子出来置办东西,且你还是一个受伤之人。告诉我,你是谁,这铁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汪直说着手掌暗自下了力气,童双右臂生疼,道:“放开我。”她见汪直不放,便是呼的一拳,左手向汪直当胸猛击过去。 汪直冷不防被天下无双这一拳击中心口,暗想这童双虽然受了伤,但是其也习练过些许功夫,这一拳打出并不致命,不过也是有着一定的力道。 汪直放开了童双的手臂,道:“我知道了,那铁盒子里面定是什么宝贝,你是不是到王门里偷得的东西?”童双没有回答,只是奋力跑开了。汪直哪里会让其逃走,心道:“想逃,我汪直可不会放过你。” 童双听汪直说是要参加王守仁的丧礼的,想必其是王守仁的一门下弟子,自己可不能被其抓住,不然可就惨了,所以童双此时想到的就是赶快逃离,汪直则是在童双的身后紧追不舍。两人将大街上弄得是鸡飞狗跳的。 汪直喊道:“你别跑啊。”童双回道:“你别追着我,我就不跑。”汪直骂道:“你这女子,看来定是惯偷,不然怎么跑了这么久都不累?” 童双反诘道:“你试着被凶狗追着试试,看你会不会觉得累。”汪直想不到者童双居然骂自己是条狗,心下火气大起,本来有点疲累,此时也不累了。两人一路奔跑着,同时尽说着一些废话。 童双跑着,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就是孤广成,孤广成道:“给我。”童双扭头伸手一指,道:“那人要来抢。”孤广成对童双道:“你到一边去待着。” 童双道:“此人叫汪直,他不会武功,一招之内你就可以制服他。”汪直此时已经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看见两人在说话,道:“没有想到你这女子居然还有同伙。” 孤广成认得汪直,道:“原来是你,你多次拜师王先生都没有收留,怎么今日王先生的丧礼你还要来拜师么?” 汪直不接孤广成的话,道:“这个女子说是她自己是从王先生的丧礼上出来的,那么这些东西一定是王门之中的重要东西,今日你们遇到了我,休想就这样拿走了。” 孤广成道:“我三招之内就可以要了你的命,识相的话,就给我滚远一点。” 汪直生平就从来没有见过会武功之人,也不知道会武功之人有什么厉害之处,正所谓无知者无畏,汪直此时哪里会畏惧,道:“我汪直哪里会因为你的一句恐吓就后退了。看你的样子,定是受伤了吧,我三招之内就可以要了你的命,识相的话,就给我滚远一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清理门户 下 孤广成不想这汪直用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来反呛自己,骂道:“今日我不取你狗命我就不信了。”说着右手挥拳,却忘记了自己的左脚也受了伤,根本使不出像样的招式来。一个踉跄,摔了一个狗吃屎。 汪直哈哈大笑,道:“这也叫武功么,这不是狗吃屎么。”汪直说着学着狗叫了两声。 孤广城受汪直如此大辱,心下的怒火可想而知,立刻站起身来,以一招形意拳中的“天狗吃月”,这本应是两掌而出,然孤广成此时左手受伤,只能够一掌推出,加上受伤不轻,动作也慢上了好几拍。 汪直不会武功,认不得孤广城的招式,也不知道孤广城的厉害,所为不知者无畏就是如此,只见他向后退了好几步,学着那孤广城的招式,不过是两拳同时打出了,“砰”的一声,汪直受了孤广成的这一拳,连退了七八步才站立住。 看去孤广城,只见其脸上变了色,原来这孤广城肋骨被徐正那一击给震断了好几根,现在又被汪直这么一击打,虽然力道不大,但是也已经伤筋动骨了,孤广城顿时觉得疼的不行,气喘渐重。 汪直根本不知道孤广城为何如此,还以为是自己将其打成了这样,道:“你这样居然也叫做武功?那谁不不会?”说着他也不去理孤广城,对童双喝道:“你可别跑了。” 童双不想孤广城与徐正一战,武功就居然到了这步田地,连一个普通人都对付不得,童双道:“我们他日再见。”说着就快步奔跑了起来。 孤广城慢慢地从地上爬起,脸上额头头发上尽是黑灰尘土,狼狈至极。他看着汪直往童双追去的方向,心中七上八下,苦笑一声,想不到自己也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时候。 且说那汪直和童双两人一直跑着直到下午,两人终究是体力不支,童双来到河边,回头气喘吁吁地问道:“告诉我你干什么要一直追我?” 汪直往前走了几步,也是气喘吁吁地道:“你说,那铁盒子里到底是什么?”童双道:“我干什么要告诉你,你要是再过来我可就吧这东西往河里给丢去了。” 汪直急道:“别别别。我们来商量一个事情可好?”童双道:“商量个什么?” 汪直道:“我先问你,里面是什么东西?金银珠宝,还是书籍秘策”童双道:“是前者如何,是后者又如何?” 汪直道:“若是前者的话,你就可以拿去,若是后者的话,那我们就把里面的东西抄各自写一份,如何?不过你也要老实答来,不得骗人啊!” 童双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没有办法了,忖道:“我要是骗他,他定是不信的,因为他定是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童双道:“你说的此话当真,你该不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吧?”汪直道:“当然不会。我汪直一个男子,为何要诓骗女子?”童双道:“看你的穿着打扮,想必也不会如此。告诉你吧,这里面的东西是后者。” 汪直道:“我看这个铁盒子也不会装什么金银财宝,那既然是这样,我们这就找一个客栈,我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抄录好,你看如何?”童双道:“好。但是我要你发毒誓?只是抄录里面的东西而已。”汪直道:“这哟何难?” 童双道:“我说一句,你跟着说一句。”汪直道:“好。”其后汪直便照童双所说的发了一个毒誓。两人其后就找到了一客栈,汪直跟二找来了纸笔,便开始抄录起来。童双道:“看你的衣着打扮,就知道你是个纨绔子弟,你居然认得字?” 汪直:“当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么?”童双道:“既然你在抄写,那我就给自己换药了。”童双说着就给自己的右手手臂换药。 汪直扭头道:“这个《心学全册》我就不要了,这《未了体心经》抄完就好了。”汪直说着不经意间看见了童双的右手手臂上有一倭刀样子的纹身,汪直突然脸色一变,问道:“你手臂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童双不想与汪直说得太多,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快抄你的书,然后就赶快离开这里。” 那汪直见童双根本不愿与自己多说,仍是在换着药,汪直陡然间满脸充满了怒气,厉声喝问道:“你难道没有听见么,我刚才在问你,你的手臂上的这个倭刀纹身是怎么回事?” 童双看了看汪直的样子,说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自己的事情,到底干你什么事?”那汪直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抓住了童双的右手,声音低沉说道:“你必须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倭寇?”汪直声音低沉,然话中的怒气之盛童双是感觉到的。 童双暗忖自己出了偷盗之外,并没有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即使此时汪直怒气大盛,心下也好不以为意,道:“人家的家人被倭寇杀了,所以便让人给自己纹上了这个纹身,我不是倭寇,看你的样子想必你的家人也被倭寇给害了吧。” 汪直叹了一口气,放开了童双的右手,一会才道:“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汪直虽然是叹气,但是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了,其背对童双站立了良久,一动也不动。 童双没有想到这汪直的变化是如此之大,心道:“莫不是我说中了他的心事,难道他也和我一样。”童双给自己手臂上好了药,问道:“喂,你是怎么了。莫不是你的加尔你也被倭寇给杀害了?” 汪直点头道:“你说对了,我的家人全部都死在倭寇的手里。”童双道:“原来我们都是苦命的人。”汪直长叹一声,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说多了只会增加烦恼,我继续抄录,待会你一个人在此歇息,我到别处去。” 一个时辰之后,那汪直总算是把《未了体心经》抄录完毕,童双道:“你不抄写那《心学全册》么?刚才听那人说你多次要拜入王先生的门下而不得,此时这《心学全册》在这里你却不要了?这到底是为何啊?莫非那王先生看出你并非真心拜入其门下,所以才不收你为徒?” 汪直道:“没错,那王先生真是厉害,知道我并非是真心地拜入他的门下,这王先生是一位神人也。王先生的武功定是从此学得,我就是为此而来,没有想到今日被我得到了,只要多谢你了。” 童双道:“王先生并非一个爱显山露水之人,你怎知道王先生懂得武功呢?”汪直笑而不语。在童双的几番询问之下,那汪直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在此之前,那一天是天气是春风和煦,阳光明媚,那王守仁独自出来南京城外游玩,碰巧遇到了汪直,汪直当时刚被王守仁拒绝拜入门下,所以也没有上去打招呼,汪直很想看看这王守仁一人出行,是要做什么,所以他就一直暗中跟着王守仁。 那王守仁一直游玩到了下午,此时人已经不多了,王守仁来到了山上的一凉亭上歇息。就在这个时候有高矮两个强盗持刀而来,那高个强盗对王守仁道:“识相的把身上的钱财都拿出来。” 一边的汪直看着这情况,暗忖自己就是因为听说过王守仁会武功,且武功不低,所以才想要拜入门下,此时就看看这王守仁如何应对这两个强盗。却见王守仁道:“光天化日之下,为何要如此,正经做事不好么?” 那矮个强盗道:“还轮到你来教训,看你文文弱弱的,是不想活了吧?”说着挥刀而去,王守仁身子极快,一下子就来到了两人的身后。那两个强盗只觉得眼神恍惚一下,王守仁就来到了自己的身后了。那两个强盗相道:“此人怎么到了我们后边,莫非此人会法术?” 王守仁道:“天色已经晚了,我也要走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作此勾当了,在下王守仁,有机会你们可以到我门下来。”说着就要离开。没有想到就在此时,有一母女走来,见到了眼前的景象,顿时明白了过来,就要快步离开。 那两个强盗哪里会让这母女离开,他们暗忖这王守仁门下有众多的弟子,定不会缺少钱财,所以便挟持了这母女二人,对王守仁道:“王先生,你若是走了,我便杀了她们二人。” 王守仁道:“好,我不走,你把我留下来,但是你们先把她们给放了,不得伤害他们半分半毫。”那高个强盗道:“王先生,你过来。”王守仁走进了几步,继续说道:“我过来了,你们快把她们给放了。” 那高个强盗拿出一绳索,扔给了王守仁,示意道:“王先生,有劳你把自己的脚给绑上。”王守仁坐在地上,如其做法。那高个强盗来到王守仁面前,将王守仁的手给绑上,然后一脚往王守仁的腹的气海穴和关元穴猛踢过去。 然没有想到的是这高个强盗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震飞而去,撞到了身后的一棵树上。那高个强盗被这一击弄得气血不顺,骨骼生疼,其捂着心口喘息道:“原来你真的会武功?” 王守仁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武功,你没事吧?”王守仁平时习练《未了体心经》,体内真气日益充足,而气海关元两穴是真气最为充足的所在, 那高个强盗脚踢在王守仁的这两穴之处,王守仁体内的真气自动护住身子不受侵害,那高个强盗力道几许,其就反了几倍,将其生生震飞了。王守仁并非深究武学之人,对此全然不知道,反而让人更加生气。 那矮个强盗道:“大哥,要不要我现在就杀了他?”高个强盗道:“不可,但是他把我弄成了这样,教训他一下就好,留着他的性命,到时候让他的门人亲自拿着钱财前来赎人。”那矮个强盗对王守仁道:“让你把我大哥弄成这样。” 说着就要一脚往王守仁的心中踹去,这一脚去踹在王守仁的玉堂和灵墟两个穴道上,这一处地方比之前的关元气海那两个穴道的反弹更甚,只见这矮个强盗被王守仁体内的真气反击出了十米开外,跌落在地。 这矮个强盗抚着只见的屁股苦道:“这人会武功,不知道是什么邪门武功,居然这么厉害。”王守仁对那母女二人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走。”那母女二人这才醒悟过来,快步离开了。 那汪直就一直在看着眼下所发之事,忖道:“莫非这王先生连自己武功有多都不知道,看样子的确如此,王先生做事情向来光明磊落,不像是假的。” 汪直在暗处继续看去,接下来的一幕才让汪直眼珠都要掉下来了。只见王守仁稍微一用力,那紧缚在手上的绳索居然被王守仁轻描淡写地就扯断了,这内力高到底是达到了何种地步。 汪直心道:“听人说王先生身负绝世武功,眼下看来的确如此。”汪直想着继续看去,只见王守仁将脚上的绳索解开,来到了那高个强盗面前。 那高个强盗本在倚靠着树坐着,见王守仁走来,来到高个强盗面前蹲下,道:“你没事吧。有没有感到哪里不适?” 那高个强盗忽然一刀向王守仁劈去,王守仁快速后退,速度似电光石火一般,那高个强盗这一刀劈空,反而将自己的左腿脚给劈到了。高个强盗一声惨叫,腿上鲜血淋淋。 王守仁摇头苦笑道:“坏人终将害己,这从来都是天意,我王守仁并无害你之心,你这样子对我又是何苦呢。”那矮个强盗来到高个强盗的身边,将其扶起,道:“此人不好对付,我们还是快走为妙。” 王守仁道:“他左腿受了伤,要是不治,恐怕往后就要废去了,我看你们还是赶快去看大夫才行。”那两个强盗道:“我们身上可没有钱,看不起大夫。” 王守仁道:“此事交给我就是了,你们跟我来吧。”那两个强盗道:“你不会告官把我们抓住么?”王守仁道:“放心吧,我不会将你们送官,因为你们并没有干出杀人越货的事情来。” 汪直说道这里,童双这才明白过来,道:“原来你是这样知道王先生会武功的。后来王先生如何对那两个强盗?” 汪直道:“后来王先生就将这两人带入了城中,给他们找来了大夫,其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童双道:“王先生还真是菩萨心肠。” 汪直道:“从那以后,我更加坚定了拜入其门下之心,可是王先生从来没有答应收我为徒。”此时汪直将《未了体心经》抄写完毕,道:“好了,我也该走了。不过我看你这样,你可要心了。”童双道:“我为何要心?” 汪直道:“你偷了人家的东西,就不怕王门的弟子们找来算账?”童双笑道:“这个我可不操心,那些人先想着把王先生的丧礼办好了再说吧,我这这个事情恐怕几天之后他们才会想到。” 汪直道:“你这女子聪明得很。你在此好好歇息吧,我也该走了。”说完汪直就往门外走去,心里忽然想起了那孤广城来了,问道:“之前阻拦我的那个人你们是一伙的?” 童双知道汪直的意思,想了想道:“我们以前是一伙的,但是现在开始我们就已经不是了。”说到这里童双心里不由得想起了王艮来,自语道:“有些事情还真觉得很对不起那王艮。” 汪直对童双拱手道:“我还是要多谢你,你也已经知道,我其实就是为了求得这《未了体心经》,然而却没有想到今日会是如此情况,既然求到了,汪直也该走了,此刻一别,他日有缘我们再见吧。”汪直说完就走出了门外。 汪直走后,那童双想起了孤广城来,心道:“不知道此人如何了,刚才看他与不会武功的汪直打斗,就知道他受的伤势极重,我的去看看。” 童双想着便起身来到了客栈之外,四处找了许久,也没有看见那孤广城的踪影,童双只好回到客栈中,想起了那王艮来,心里感到对其不住,便打算在第二天去找王艮,又想这王守仁应该是在明日下葬,到时候丧礼结束之后王门中的其他人说不定会因为此事而责怪起王艮来,那么到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在暗中为好。这个时候之听见一孤广城的声音传来,道:“好你个童双,你居然背叛了我。”孤广城打开了门,续道,“刚才你和那人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可就在你的隔壁。” 童双冷汗冒出,想起此事的孤广城武功已经大不如前,随即冷静下来,道:“我没有背叛你。”孤广城道:“是么,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那王艮,你该不是喜欢上了他吧?”童双道:“我才没有。”孤广城道:“有没有我不关心,快点,把那东西给我。” 童双拿着铁盒,道:“我不能给你,今天的事情我一直在场,兴许一些东西是天注定的,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孤广城根本没有统领之能么,我想你孤广城是成不了大事的。 再说你今日在王门受辱,心下定是想着报仇之事,这秘籍若是给了你,到时候你定是会用来残害王门之人,所以我是不能给你的。”孤广城道:“你忘记了你我的家人是怎么死的么?” 童双道:“我没有忘记,我已经说了,你孤广城是成不了大事的,这东西不能给你,该给谁我心里有数。”孤广城道:“不是我,你怎么能够拿到这东西?” 童双笑道:“是啊,我童双是要感谢你当时在大街上找来一人,将我的手臂打断,感谢你,因为这苦肉计都是因为你才成功的是不是?”孤广城道:“难道不是么?” 童双道:“你根本就是个自私之人,从今以后,我童双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说着就要离开。孤广城拦住道:“你跟我哥哥虽然没有成亲,但也算是我的嫂子,怎么能够说没有关系?”童双道:“我与你哥哥没有成亲,何来的嫂子?”说着就硬要离开。 孤广城道:“你走不了。”童双突然一脚踢向孤广城左脚受伤处,然后猛力一推,那孤广城吃痛站立不稳,又被童双这么一推,摔倒在地上。 童双道:“以后你好自为之吧。”孤广城道:“没有想到我孤广城一脚如此落魄,你还这样落井下石。”童双道:“算我童双对不起你。”说着就快步离开了这客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开宗立派 上 且说那徐正等人在第三天的一大早就将王守仁的尸身送葬,王守仁之子王正宪也提前一日从绍兴赶来了,给父亲披麻戴孝,亲自抬棺。 丧礼结束之后,伍文定对王艮问道:“那女子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王艮知道伍文定说的是童双,他啊摇头苦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此人去了哪里,想必在南京城的某个客栈里,待会我让师弟们去找一找。” 伍文定道:“找到之后,我就要亲自到少林寺和天穹派去一趟,将那两本典籍分别送还。”王艮笑道:“伍大人一心要完成王先生的遗命,看来王先生并没有找错人。” 徐正走来道:“文定兄弟,王先生让你做的事情需不需要我来帮忙?”伍文定笑道:“送个东西而已,不必劳烦徐大哥,再说徐大哥还有孩子需要照顾不是?”两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其说那王艮回到了府中之后,就立刻让门下师弟们去帮忙找一找那童双。 众人出去之后,王艮自己也是急不过,索性也出来找寻。一直到了正午,王艮也没有找到童双,王艮觉得腹中饥渴,来到一茶馆里叫了一壶茶水和一些点心,王艮正要食用,可见那童双往自己的桌子走了过来,笑吟吟道:“我不想让别人找到,谁人都别想找到我。”王艮暗道你居然还有心思笑,害我找了这么久。 王艮道:“你到哪里去了,快点把东西拿来,那伍大人急着要哪,我还以为你拿着这东西跑了。”童双没有说话,神情若有所思,王艮奇怪道:“喂,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了没?” 童双眼睛直看这王艮,眼神似有祈求之意,道:“王三哥,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王艮不解道:“我说童双,你到底在说着什么呢?” 童双道:“其实有些事情我不应该瞒着你,现在我想把一些话跟你说一说。”王艮心下更加糊涂了,问道:“童双,你这是怎么了?” 童双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王三哥,其实你不知道,那孤广城就是常啸天。”王艮吃了一惊,诧道:“你说什么?”王艮又想了一下,恍然道,“这么说来你就是和他一道的,是不是?” 王艮说着忖度了一会,道,“我知道了,你定是不会给我那铁盒了,因为你已经给了那孤广城,对不对?”童双道:“王三哥,那铁盒子我并没有给他孤广城,因为我心里根本就不想和他一道?” 王艮道:“你不要这样说,你又是在骗我而已,从头到尾都在骗我,现在回来又想要骗我是不是?”童双道:“不是。王三哥,其实你们都不知道那孤广城的所想,当时你们都没有听他把话说完。” 王艮道:“那可不,因为你跟他是一伙的,你很了解他,是不是?”童双道:“孤广城和我一样,家人都被倭寇所杀,所以他想要开宗立派,以对付倭寇,然事到如今,他只学得了些许武功,没有学得王先生的学识。” 王艮打断脸色发青,道:“好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了,你赶快把那铁盒子给我,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童双脸色黯然,道:“王三哥,你对双居然这么绝情么?” 王艮见童双言语中幽怨满满,心软了下来,叹道:“你这样不是要将我王艮置于走投无路的地步么?不然你还要我怎样?换做你是我,你又会如何行事” 童双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这个时候钱德洪等人走来过来,正要跟王艮说还是找不到那童双,却见王艮似乎正在与童双在喝着茶,钱德洪走了进来,说道:“原来你已经找到了?” 王艮道:“我找她不到,其实是她找我来的。”钱德洪道:“那东西呢?”此时众人都目目关注,看着那童双,童双来到王艮的身右边,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其实这东西是王三哥教我拿的,所以这东西我是不会给你们的。” 童双说着将一个纸条悄悄隐蔽地塞入了王艮的手心中,然后就快步离开了。钱德洪听见这童双叫“王三哥”叫得亲热,心下明白了几分,见王艮正要去阻拦童双,钱德洪上去阻拦着王艮,冷笑道:“王艮,事到如今,你就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是不是与此女勾结起来,目的就是要夺取这铁盒子里的东西?” 王艮语塞,半晌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钱德洪道:“我看你王艮是百口莫辩了吧。你快随我回去,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要怎么跟伍大人交代此事。” 王艮道:“好,我跟你们回去,这件事情我自己去跟伍大人说。”王艮等人来到王守仁的府上,那丧事宴会马上开始,王正宪在招待着众人。徐正c伍文定等人共坐一桌,王艮等人来到了伍文定的面前,道:“伍大人,对不起,那铁盒子被童双给偷走了。” 伍文定皱眉道:“你说的就是那个受伤的女子?是她盗走了那铁盒子?”王艮道:“正是,当时王艮想要去阻拦她离开,却被一些人给阻拦了。” 钱德洪道:“你少在这里将罪责推给我,王艮,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将那铁盒子给藏起来了,因为你根本就是觊觎里面的武学典籍,先要占为己有,是或不是?” 王艮道:“我王艮行事一向是光明磊落,我可不是你说的这样的人。” 钱德洪道:“伍大人,你说说,刚才那童双不仅和王艮在一茶楼里喝茶,童双还叫亲热地王艮为王三哥,说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谁信呢,我钱德洪可没有说半句假话,我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可以作证的。” 一边的何心隐为师兄王艮抱不平,道:“你们在说什么呢?王师兄怎么会是这样的人,王师兄的人品门下之人谁人不知道,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说着有十几人来到王艮的身后,对钱德洪道:“那可不,我们也觉得王师兄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你可不要诬赖好人?” 钱德洪大怒道:“我诬赖好人?刚才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们说我诬赖王艮,难道我钱德洪又是这样的人么?” 徐正起身道:“各位,容我徐正说一两句,大家在场的都是同门,既然是同门之间,那么大家又何必如此呢?我看那孤广城确实是虚伪之人,那女子那确实可恨,但是这都不是当务之急,大家现在要做的就是合力找回那东西来才是。” 钱德洪道:“莫说孤广城虚伪,我看这王艮才是最为虚伪的伪君子。” 何心隐大骂道:“钱德洪,你是不是借此机会让王师兄无法在王门之中立足?哼,你这样难道就不虚伪了?我倒是觉得你钱德洪才是最为虚伪的王八蛋。” 这何心隐平时跟王艮情同手足,所以他此时屡屡为王艮说话,然这句话也略显刻薄了。钱德洪大怒,指着何心隐破口骂道:“何心隐,你简直就是个混账,要知道我是你师兄,你何心隐居然敢对师兄说粗话这么无礼的话来?” 何心隐道:“若非被我说中,你又何必如此生气?”钱德洪对徐正等人拱手道:“各位,你们只是王先生的下属或者好友,并非王门子弟,这些事情就由王门之人自己解决,各位见笑了。”钱德洪的这一番话其实就等于是送客了。 徐正无奈摇头道:“好吧,希望你们可以好好地解决了此事。”那伍文定对王艮和钱德洪道:“我伍文定也不知道到底要相信你们其中的哪一个,只是那东西找到之后,务必拿给我,我要完成王先生的遗命,因为这是我伍文定答应过先生的。” 伍文定说完便和徐正等人离开了这府邸。 那些非王门中人也都各自散去了。 钱德洪走到了场中心,扬声说道:“王艮,我排行老二,你排行老三,现在也没有外人,你做了什么事情,现在就可以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了吧?”王艮冷笑道:“我王艮行事堂堂正正,从来没有做过苟且龌蹉之事,你要我说什么?” 这个时候只听见一人声音道:“既然都是同门的师兄弟,彼此之间何必要这样逼迫。王先生去世不久,门下之人就生出了这些事情,是为为何啊?” 说话之人是一个年过五旬之人,然精神矍铄,是王守仁门下的大弟子冀元亨,此人行事为人向来十分低调,只是每到大事抉择,才会出言定论。 钱德洪道:“冀师兄,没有想到此人十分奸诈,使计夺走了先生的留下的铁盒子,今日要按照门规行事,重重责罚此人。” 王艮道:“钱师兄,王艮究竟有没有夺走这铁盒子,你可有见过,没有证据,如何就说要重重责罚王艮?”王艮说着环顾四周,道:“我在此言明,我王艮是王先生的弟子,做事谨遵先生的教诲,当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我王艮从来没有做出违背先生教诲之事来。” 王艮说完看着众人,却没有一人说话。 王艮心知这些人是不信自己了,他长叹一声道:“最重的责罚无外乎是将王艮逐出王门,既然大家不信王艮,王艮也不必辩解,这样一来王艮自然也无法在此立足了。”王艮说着就要往院门外走去。 何心隐等十几人道:“师兄慢些,我们都信你,你既然离开,那我们也和你一起离开就是了。”钱德洪见王艮一行人离开,叹气苦笑道:“这么说来各位一定会认为是我钱德洪有意逼走了王艮,钱德洪也不愿辩解,所以也如王艮一样,没有办法再留下来了。” 钱德洪说着也带着一些人离开。一边的冀元亨无奈摇头道:“这事情怎就弄成如此呢?” 且说那王艮和何心隐等人离开之后,众人在路上走着,何心隐问道:“师兄,我们一行人到那里去?” 王艮手中拿着纸条,道:“这是那童双刚才特意给我留下的纸条,上面说了一个地点,叫泰州城隍庙,想必是要我到哪里一趟,我想去看看此人要找我干什么?”于是王艮等人就前往泰州。两日后来到了泰州城隍庙之外,王艮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一树下的童双。因为这童双右手有伤,所以王艮很容易就认出来。 王艮道:“那树下就是她。”何心隐道:“师兄我们要不要擒住此人?”王艮道:“不用,此人不会武功,她这样要我来,定是有事情要跟我说,所以她是不会逃走的。你们在此,我一人过去就好了。” 王艮来到童双的跟前,道:“童双,你可知道你这样可是把我给害得苦透了。弄得我现在出了师门,脸面无存了。” 童双笑道:“王三哥,既然是治学,那么在哪里不都是一样的么,何必执着于此,王先生开宗立派,王三哥你就不行么?”王艮道:“你今日找我就是为了此事?” 童双拿出了铁盒子,道:“里面有《心学全册》和《未了体心经》,要文有文,要武能武,难道不足够让王三哥你开宗立派么?” 王艮想了想道:“此事我还真的没有想过。”童双叹道:“王三哥,你倒是自己好好想想,此时你出了师门,不等于走投无路,大可以立足泰州,收取门徒,开坛讲学,我看只是再等上几年,王三哥你一定能够像王先生那样,成为一代宗师。” 王艮想了想,自语道:“立足泰州,收取门徒,开坛讲学。”何心隐等人见王艮与童双谈话许久,便走了上来,听见王艮在喃喃自语,何心隐道:“师兄,这样甚好,就这么办?我们人虽然不在王门,然我们依然是王门之人,一样可以将心学广为传扬。”此后,王艮等人在泰州开坛讲学,声名渐起,人称“王泰州”,王守仁心学的的一重要分支派别泰州派就此出现。 时光过得很快,在四年之后,有两男子在山路上疾走,这山便是少室山,这两人往少室山赶去,就是要道少林寺去,原因很简单,是为了救回自己的师父孤广城。其一虎背熊腰面色黝黑腰佩长剑者叫做俞大猷,是为孤广城的大徒弟。其二是一个子略高,但身子瘦弱者,此人是为季继河。 原来这孤广城那一日被徐正的《漂山掌力》给打伤之后,就找了一处地方养伤,收了两个徒弟,长的为俞大猷,的为季继河。这俞大猷向来喜听奇侠之事,对于梁修田风等人心中向往,无比羡慕,便要孤广城教其剑法,孤广城则以《天穹剑法》教之, 那季继河喜欢拳手之法,孤广城则以《天崩手》教之。两年后,这两人学友所成,孤广城的伤势也完全复原,然后因为徐正的那一掌《漂山掌力》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导致孤广城体内的经脉受阻,经脉受阻就会导致体内的内功不继,对敌将难以久战。 孤广城开始以为没有大碍,过段时间就好,然而一年之后仍然不见好转,孤广城暗思自己的这顽疾想必只有少林寺的《洗髓经》能够救治,便跟两个徒弟说起了此事来, 季继河道:“师父,那少林寺怎么会把洗髓经给您参阅呢?”孤广城道:“为师不去,又如何知道少林寺不会给我?” 俞大猷道:“师父要去,万一少林寺执意不给师父怎么办?”孤广城道:“若是如此,那为师就只能向那些僧人动手了。你们二人听着,若是师父被少林寺之人擒住了,你们也不要来找为师。” 这孤广城这么说来是认定少林寺之人不会看着自己的伤势而不顾,到时候定会出手相助,化解体内顽疾。俞大猷心知师父所想,道:“师父,到时候可要返回,要不我们就去找回师父。” 孤广城笑道:“一年后为师就会回来,否则为师就是被少林寺囚禁里了。不过那个时候你们二人也不用担心,为师不会有事的。”季继河道:“若是那样,我们定会找回师父的。” 对于两个徒弟的话语,那孤广城没有多说。他只身到了少林寺,与看门的沙弥直说自己要来少林寺挑战武功,跟那沙弥通报之后,少林寺方丈地忠不敢觑,特意命令少林寺之人在大雄宝殿集合相见孤广城, 方丈地忠对孤广城道:“听闻施主要来少林寺挑战少林武功,不知道这是为何?”孤广城道:“挑战不敢,就看少林寺能不能相助与孤某了。”地忠道:“少林寺助人为常事,不知道施主要少林寺如何去相助啊?” 孤广城接着向少林寺方丈地忠说起了自己的伤势来由,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少林寺方丈地忠听罢微微一笑,说道:“倘若上天天意要施主如此,施主你有何必执着,这武功不练也吧,伤势不治也可,总之施主能够安然活着不就足够了么。” 孤广城道:“孤广城就是想要与天斗,与地争。希望少林寺能够将《洗髓经》给予孤广城参阅?”因为这“天”和“地”两字是少林寺的最高的两个辈分,这少林寺的辈分排行为天地人和,孤广城的“与天斗,与地争”的这番话实在是挑衅意味满满至极,地忠摇头道:“此事断然是不行的。” 孤广城道:“我知道少林寺不会轻易与我,所以孤广城才会说自己要来少林寺挑战少林武功,不如孤广城在此赐教一番,若是孤广城胜了就让鄙人参阅那《洗髓经》如何?” 地忠道:“打斗?我看此事大可不必,这东西是少林寺的,少林寺怎么处置都可以,打斗之事就不必了,因为少林寺之人不会这般行事,施主请回吧。” 孤广城道:“武林中人以胜负来定论,本就是一件很公平之事,孤广城一人前来,怎么堂堂少林寺不敢招待么,想不到武林大派居然怯于鄙人,实在让人觉得可笑?”这时一边的地厚听得孤广城语中满带讥刺之意,勃然而怒,对地忠说道:“方丈师兄,此人特意前来,我少林寺之人不好好招待一番怎么对得起其千里迢迢而来呢?” 地忠心想道:“此人执着于我少林寺的《洗髓经》,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受伤还是觊觎其中的武功绝学,罢了,不管如何,少林寺的经书万不可轻易给他人观阅,说起武艺,我少林寺之人定不会输于此人,民那就先打发了此人再说吧。” 地忠思罢,道:“施主既然要如此,少林寺也就只能奉陪到底了。如何规则,就请施主自己定下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开宗立派 中 孤广城笑道:“这才像一个武林至尊的样子,世上谁人不知道,少林寺的武学底蕴天下第二,谁又敢称第一,然接下来不管怎样,我们双方谁都不会丢了面子不是。方丈大师,此次比武我们就三局两胜如何?” 地忠笑道:“施主说三局两胜那就三局两胜,只是不知道施主想要如何比试,比试什么武艺?施主是客,着就由施主自己定下吧。”孤广城道:“好,那我们就先比拳脚,再比内功,最后比剑法,如何?只是不知道少林寺中有没有人会习剑?” 地厚道:“放心,我少林寺中人自会有人与你比试剑法。”这少林寺的武功博大精深,主要分为拳术c棍术c枪术c刀术c剑术c气功以及各种软硬功夫等,孤广城说的三种比试之法,少林寺都可以应对。 地忠道:“敢问施主是要一人来应对这三局么?”孤广城道:“孤广城的确是要这么做的,难道有何不可么?”孤广城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位僧人无比惊讶,但面上皆是不信然的神色。 地厚笑道:“施主真是好大的口气啊,自古以来就没有人敢来少林寺这样挑战,你定下这样的打斗规矩,看来是胸有成竹了,不知道施主是出于那个门派?师父又是谁。” 这孤广城原名为常啸天,师承天穹派的北冥双山,但是此时他不愿说,回道:“这个问题孤广城可以不说么?反正孤广城的武功不会出自邪门异教。” 孤广城说着就往后退了几步,伸手示意道:“各位大师先请吧!”那地忠正想要问谁人来应对这第一局,突然觉得身旁风声一阵,一人快步而出,道:“方丈师兄,就让我来应对这第一局,”说着此人呼的就是一拳打向了孤广城。 这人便是地忠的师弟地义,此人擅长少林寺的鹰爪拳,少林寺的拳术特点为刚健有力c刚中有柔c朴实无华c特别利于实战,招招势势非打即防,没有多余的花架子。此时地义的这一拳迅速而凌厉,拳风所去,带起了一阵风呼声。 孤广城想不到地义拳头如此迅速,自觉难以躲避,使出了《天崩手》中的最后一式“点天手”,以指尖之力将那地义劲猛的这一拳挡了过去。 天穹派的武功的总体特点为看似简单无华,实则大川大海,极为精妙,孤广城的这一点之间将这个特点展示得淋漓尽致。 地义身子翻转灵活,神形似鹰,再出几拳整个拳法刚暴凶狠,快速密集,孤广城此刻虽然完全处于守势,然却不落于下风。一边观战的地忠等人脸色一变,地义道:“方丈师兄,不知道刚才看见了此人的招式没有?” 地忠怎会不知道师弟地义的疑惑,道:“此人的武功招式平淡无奇,可是指尖简单地一点,就全部化去了地义师弟的猛力一拳,各位师弟,你们谁人知道这到底是哪一派的武功?”众人想了一会,尽皆摇头道:“我等从未见过。” 地忠道:“我也从未见过,我看地义师弟未必能够胜他。”地忠眼力众人皆知,听其这么说,纷纷扭头往地义和孤广城看去。此时地义发现自己无论使出如何刁钻的拳法,孤广城都可以化解,此时与孤广城贴身打斗,所以他便收回拳法,使出了大两路擒拿法来。 擒拿是鹰爪拳中主要攻击方法,分为正擒拿c反擒拿c穴位擒拿c关节擒拿c单手擒拿c双手擒拿等。擒和拿是两种方法,反手为擒,正手为拿。 两种手法一起运用威力更大。因此,在用法上大多是擒拿并用,擒拿手法中有分为大擒拿和擒拿。 大擒拿是进攻人体之主要穴位,如头部的头维穴c大迎穴,胸部的缺盆穴c乳中穴,腹部的天枢穴c大巨穴以及手足的合谷穴c伏兔穴等。 技击之法是指力作用于人体穴位时,使之产生一种麻庳及酸软感,而在短暂时间内失去反击力。擒拿是攻击人体的主要运动关节。如肘关节,肩关节,膝关节等,使对方关节超越运动范围而束手就擒。 孤广城与之对手,发现其招式又变,之前为拳,此时却化拳为爪,处处擒拿自己的要害,孤广城尚未适应,只好先快速脱身,其右手食指点中了地义的双掌,借力后退,说道:“出手快速崩打,回手正反抓拿,意在分筋错骨,这定是少林寺的绝学《鹰爪拳》了。” 地义道:“正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也知道鹰爪拳。”孤广城道:“看好了。”孤广城说着一连快速六拳打出,打向的地方为地义的头维穴c大迎穴c缺盆穴c乳中穴,天枢穴c大巨穴,这速度之快言语难以形容。一些少林寺的僧人也不禁赞道:“真是一手好拳法。” 地义根本就无法去闪避,只能够快速出拳,对上孤广城打来的这六拳,虽然地义的反应极快,终究只接下了孤广城的前四拳而已,这后两孤广城没有全力打出,而是收手道:“承让了。”地义双手合十道:“施主果然好功夫。” 孤广城这一连几拳是《天崩手》中的第五式“抹平手”,虽名为抹平手,然打出的招式却是为拳,以突然发起的速度来让对手猝不及防。 化解之法要么事先知道孤广城要如此套路,出招逐一应对,要么以其他的武功应对,如刀枪等,抑或是退步几许, 此时地义急于要打败孤广城,一时间失了对策,从而让孤广城在招式上取胜。其实这孤广城只是纯粹在招式上取巧,若是真的较量起来,因为体内经脉的缘故,其必定要败给地义的《鹰爪拳》。 地义来到地忠跟前,对地忠道:“方丈师兄,师弟技不如人,给少林寺丢丑了。”说着就退到一边去了。着第一局算是是孤广城赢下了,孤广城因为有伤在身,根本不能久战,此时他快速调息,然体内经脉受阻,并不能够马上复原。 此时那方丈地忠道:“施主刚才说身子有恙,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为何游走爱老衲面前打诳语呢?” 孤广城双手合十道:“孤广城并非要打诳语,而是孤广城受的伤实在是古怪,一时不好说明,请方丈相信孤广城就是了。”一年轻僧人道:“我看你就是想要这么一个借口,以此来参阅我少林寺的《洗髓经》罢了。” 孤广城此时乐得说上一些话,他笑道:“怎么说都无所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既然不信,那孤广城对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时候人字辈的僧人人弘说道:“第一局输了,这二三局我们少林寺可就输不得了,既然第二局比试的是内功, 那就由人弘来上阵迎战吧。”人弘来到孤广城的面前,使出了《站桩功》里的“伏虎式”,这人弘常年习练站桩功,内功的修为在人字辈中是最高的,孤广城此时因为受伤的缘故,是不会与之比试内功的。 孤广城道:“我看大师的内功如此身后,此局就不必比了,孤广城此局认输。”人弘惊讶之余收身而起,笑道:“这么说来,施主是自认接下来的剑法比试能够胜过我少林寺?” 孤广城道:“剑法的比试孤广城当然想像大师说的如此,但是说实话孤广城在剑法没有什么把握。但是这内功的比试却既有把握败阵,所以干脆就认输了为好。”孤广城此话说得众人一笑,对孤广城也多了几分好感。 人弘道:“我们现在是个平手,接下来就看剑法的比试了。”地忠道:“人良,这里剑法就属你最为精湛,你就跟这施主请教几招吧。”人良道:“是。”说着将一把长剑给了孤广城,道:“施主请。” 一边的地厚对方丈地忠道:“方丈师兄,这人良能够胜过此人么?” 地忠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少林寺中只有其一人习练达摩剑法,所以也只有他上了,我想此人的手脚功夫不错,也许剑法就未必精湛了。”地厚道:“人良平时习练剑法,身边缺少一道习练和切磋之人,经验太少,地厚恐怕” 就在地厚与地忠谈论的时候,突然在大殿外面传来了一浑厚中正的声音,话语中说道:“别人来比试什么武功,难道我们少林寺就与之用相应的武功去比试么?人良你先让开。” 众人往大门看去,那说话之人是少林寺中最长一辈天字辈的天诚大师,其年纪八十,须发皆白,然精神依然矍铄,步履稳重有力。大殿中的所有人无不双手合十,对天诚大师示以尊敬礼仪。 人良双手合十道:“原来是天诚大师,人良这就退下。”那地忠来到天诚大师的面前,道:“打扰大师的清修了。”天诚大师道:“其余三位天字辈大师正在闭关,我却没有,少林寺很久没有想起集合钟声,今日想起我就很奇怪,特让和松和柏两僧前来看看, 这大雄宝殿内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我听和松和柏两位僧说是有人前来挑衅少林寺,既然如此,我天诚身为少林寺的最长者,对此事自然是要插手一下的。” 天诚大师说着对孤广城道:“施主是远道而来我少林寺东土,既然第三局要比试剑法,我看要不就这样,施主可以尽情用剑,老衲只是徒手就够了。” 孤广城听天诚大师这么说,心知其定是有些许本事的,恭敬道:“孤广城这样会不会对大师不敬呢?” 天诚大师笑道:“你现在独挑我少林寺,已经是对我少林寺大不敬了,施主还要如何啊?施主,请吧!”说着竖起了右手的食中二指,道:“我就用这两根手指作为兵器,若是施主斩掉了老衲的两根手指,抑或是逼迫老衲用其他的手或脚,就算是老衲输给施主了。” 孤广城微微一笑,依是恭然道:“大师这样使得孤广城不敢出招了。”道:“今日施主若是能够将老衲这两根手指削断,就算是你赢了,别说是这少林寺的《洗髓经》,其他的经书施主都可以饱览无余。”孤广城道:“可说话算话?” 天诚大师道:“当然。”孤广城望向了方丈地忠,地忠道:“天诚大师是少林寺最为年长者,其说的话,自然是算话的,施主放心就是。”孤广城道:“既然这样,孤广城就全力以赴了。” 天诚大师笑道:“就是需要你如此。”孤广城使出了天穹剑法,向天诚大师攻去,剑尖直指天诚大师,意在一招削掉其食中二指。剑尖与天诚大师的中指一对,孤广城心中暗喜,自己的这一剑可是用上了十足的劲力,谅你那两根手指是铜铸铁打的也会削下一层皮来。 然事情却并非孤广城预料的那样,天诚大师中指指尖与孤广城的剑尖相抵,发出了一种让人听了觉得胸闷的声音,孤广城被震得长剑险些脱手。 天诚大师武学修为在少林寺之中最为高深,十五岁初学《少林五拳》,三十岁而学《齐眉棍》,四十五岁则学《六合枪法》,六十的时候开始钻研《洗髓经》,每一项武学习练至少十五年,而其今年过八十,对于《洗髓经》的钻研在少林寺之中首屈一指, 此时其已经不用兵器,那《少林五拳》《齐眉棍》《六合枪法》中的种种武功套路此时完全可以用两根手指来打出,由此修为全凭其对洗髓经的研习。 天诚大师道:“施主,还要比试么?”孤广城微笑道:“孤广城不才,还请大师接着指教一番。”孤广城长剑收回身后,左掌直伸,使出了《天崩手》中的“点天手”来, 只见天诚大师微微一笑,手指一伸,《六合枪法》中的“拨草寻蛇”使出,将孤广城“点天手”打来方向逼向了别处,让孤广城这一击扑了个空。 孤广城这一击用上了极大的力道,此时被天诚大师逼迫,劲力却没有消去分毫,孤广城收而不得,“点天手”直往大殿正中的铜铸香炉大鼎,这大鼎至少千斤,此时受到孤广城“点天手”的劲力,“咣嘡”的一声,被生生移动了一丈距离。 天诚大师道:“要是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天穹派的武功,天穹派武学表面看似无奇,实则威猛精妙,老衲说的没错吧?”说着天诚大师来到了那铜铸香炉大鼎跟前,伸手一抓,将其生生抓起,放回了原位。其手指松开只见在那铜铸香炉大鼎之上留下了清晰痕迹,手掌的纹路清楚可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开宗立派 下 孤广城拱手道:“大师武艺超群,孤广城实在是班门弄斧,我认输了。”说着吐出了一口血来,昏厥了过去。天诚大师走来过去,将手探在孤广城的左手脉搏上,一会,道:“此人受了伤,体内经脉受阻严重,长久下去将会因为经脉梗阻而死。”地忠道:“看来此人说的话是真的。” 地忠说着对天诚大师道:“天诚大师,少林寺中就只有您是钻研《洗髓经》最深之人,也就只有您可以救下此人了。不知道大师可否愿意。”天诚大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人我自当是要救下的。然却不能白救了他。此人虽有谦卑性情,但也有鲁动生性,他当在少林寺十五年。” 地忠道:“这全凭大师定夺,只是不知道此人是否愿意?”天诚大师扶起了孤广城,来到其身后将真气输送给孤广城,道:“施主体内的经脉受阻,除非此生不再动武,否则就是自寻死路。”孤广城道:“大师有所不知,孤广城学武可不是为了炫耀。 而是有其他事情要做。”天诚大师道:“老衲可以救你,但是你要跟随老衲在少林寺的后山闭关十五年,你可愿意?”孤广城道:“孤广城不愿意对大师说假话,这十五年谁人都不愿意,可是孤广城为了自身性命,也只有应允了。” 天诚大师笑道:“看来你还算实诚,跟我走吧。”地忠道:“天诚大师,怎么要到后山去?”天诚大师道:“天实,天信,天仁三位师弟正在闭关,我也不好打扰他们,就只有在后山了。”天诚大师对孤广城道:“跟我而来。” 孤广城道:“是。”便跟着天诚大师来到了后山一山洞中,这山洞有铁门紧锁,只留下一铁窗,就如一牢笼。 天诚大师道:“这里是责罚之地。”这山洞其实就是少林寺弟子面壁思过之地,此时天诚大师用意明显,让孤广城静心思过。 地忠让人每日按时给二人送去茶饭。两人每天足不出洞,天诚大师用了一年的时间,打通了孤广城体内受阻的经脉,继而也将其任督二脉打通,平日多教佛法,孤广城则每日倾听。 此时距离师父离开已经是一年了,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忖度师父孤广城定是被少林寺给囚禁了,两人便按照之前与其的约定,一道前往少林寺,以求救出师父。 这一年里两人一直在苦学武功,俞大猷的《天穹剑法》更上一层,季继河的《天崩手》虽未化境也相差无几,此时两人可谓是信心满满,自信可从少林寺手中一举夺回被师父。 两人来到少室山之时是五更,因为天降雨,所以他们并没有跟看山门的沙弥打照面,而是直接潜入了大雄宝殿之中。两人刚入大殿,就听闻少林寺的大钟慢响,众人起身,大殿前的平底上开始有人在集合,而后开始了晨练。 原来这是少林寺僧人的更衣晨练钟。俞大猷两人藏在大殿梁上暗处,看见了众人热身腿脚,就开始各自散去,各自习练自己的专门钻研的武学,全然不顾天降雨水。 俞大猷赞道:“看来少林寺之人对武学的钻研是天下第一这不是虚话,试问天下之间哪有一个门派这样对武艺的研习日日不辍。” 季继河道:“师兄,你说少林寺之人又不是为了称雄天下,他们习武作甚。”俞大猷道:“这我也不清楚,这问题你要问的当是少林寺方丈。” 话语之间,一僧人扭头看往大殿之内,道:“梁上之人,既然来了我少林寺,那就光明正大一下,二位可否下来一叙呢。”说着一掌往声音来处打去。 俞大猷与季继河两人只觉得这掌力力道不大,就如一阵狂风而来,两人见已经被人发现了,只好落往地面,对地厚道:“见过大师”。 此僧法名地厚,是地字辈中武艺最高者,这一掌是为《滚风刀》中的入门武功“荡叶”,滚风刀,顾名思义,化滚风为利刀利剑,杀人于无形,刚才地厚这一掌下去算是给俞大猷两人留下情面了。 地厚道:“看两位的样子,定是来我少林寺有要事了?”众人见俞大猷两人站在大雄宝殿的门口,便纷纷聚拢而来。 地厚道:“方丈师兄虽然不在,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起。”季继河道:“我们是为了找回我们的师父,所以才来你们少林寺的。”地厚道:“师父?你们两人说的师父莫不就那孤广城?” 俞大猷道:“正是,师父来了少林寺之后,就再也没有下山,试问是不是被你们少林寺给囚禁了?”地厚道:“当不是囚禁一说,其被天诚大师带到后山其疗伤了而已。” 俞大猷道:“既然这样,我便去看看师父,若是师父伤势好了,我们就和师父一道下山。”地厚道:“我看此事不可。” 季继河道:“请问这有何不可,既然是养伤,那伤好了自然就要离开。”地厚道:“如此一来,我们更不能让你们二人去见你们的师父孤广城了,因为当时孤广城答应了天诚大师,说要留下少林寺十五年,所以你们是不能将其带走的。” 俞大猷道:“想必这定是你们逼迫师父的。”此时方丈地忠走来,道:“我少林寺之人从来不会逼迫别人,这全是你的师父甘愿为之的。”俞大猷道:“甘愿为之,你们定是向师父提出了留在少林寺十五年的要求。” 地忠道:“施主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少林寺没有逼迫你师父,当时少林寺的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俞大猷笑道:“强词夺理?师父当时受了伤,为了能够求生,少林寺说什么,师父就只能去做什么,方丈,你说我说的难道不对么?” 地忠道:“既然施主执意执意认为,那老衲那没有办法了,总之这孤广城你们是见不得的。”俞大猷道:“少林寺武功博大精深,我们就按照江湖众人的规矩办可好?”地忠道:“你说的是要与我少林寺之人比武么?” 俞大猷道:“正是,徒手也好,剑法也好。”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僧人走了出来,是为人字辈的人良和尚,人良道:“之前你的师父也来我少林寺比武,拳脚的功夫我们少林寺是领教了,现在就看看你这个徒弟的剑法如何?” 俞大猷道:“方丈,打斗之前先把规矩说清楚可好?”地忠道:“你要是赢了,那你们要见孤广城,那就见吧,至于到时候你师父跟不跟你们走那就另当别论。”俞大猷笑道:“只要我们能够见到师父,我们会让师父跟随我们一道离开这里的。” 地忠道:“人良,现在就用你的《达摩剑法》好好招待一下这位施主吧,胜负无谓!”这俞大猷既然是孤广城的徒弟,想来应该没有孤广城的剑法那么卓绝,就算是败阵,那孤广城也有天诚大师在看守,孤广城也离开不得。 地忠想法之间,只见那人良双手合十,对俞大猷道:“请。”说着长剑突出,左手翻展,向前推出,掌心向前,指诀仰上,其后左足往后开一步,长剑横指左方,右剑在迅速往下斩平膀,直指右方。这两下是为《达摩剑法》中的“仙人指路”和“二龙戏珠”, 俞大猷长剑在手,左右挡抵,人良挥剑过头,一招《达摩剑法》中的第九式“劈面式”打去,俞大猷堪堪避开,大步向前,这三招下来俞大猷心有余悸,毕竟其实战经验较浅,平时也只是和师弟简单交手而已,不过幸好这人良也是实战的经验不多, 平时钻研剑法虽深,但是在少林寺中喜好剑法之人不多,多为棍枪拳脚掌的功夫,所以人良当时要与俞大猷打斗,方丈地忠才会那样说话。俞大猷迅速平静下来,以一招“天降甘露”反击人良,人良不敢觑,因为之前那孤广城来挑战少林寺的时候, 天诚大师就说过这天穹派的武功特点,这“天降甘露”虽然招式不奇不刁,然暗含的功力定是极强的。人良再次收剑,以《达摩剑法》的第十二式“扫龙势”相对,两人剑锋相触,胜负难分。 少林寺之人研习剑法不多,看不出这人良习练的《达摩剑法》其实在一开始就能够胜过俞大猷,只是和俞大猷一样,实战经验较浅,且其心态太急,终不能立刻胜过俞大猷。《达摩剑法》特点与《天穹剑法》不同,其主要特点是在技击中变招莫测。 劈,刺,砍在实战中可以反复运使,反应要极为快速,对手在这一点上往往就会因为反应不及落败,且攻防变化之奥妙需要不断地去领悟,人良因为身边缺少习练同伴,平日便少了切磋,少了切磋,经验就难以积累, 所以还没有达到这一点,且《达摩剑法》的最为关键在于习练之人心中务必怀除恶扬善之举,剑法顺其自然而发,心定神宁,无杂念生,如此一来无论何种剑法,处处招招皆可进行压制, 习练到了此时方为大成,而人良不仅还没有达到这一点,且此时一心求胜,其剑法就少了几分自然顺畅,被俞大猷回过神来,展开了反击,自己反而处处受了天穹剑法的压制。 季继河见师兄俞大猷占据了上风,对地厚说道:“刚才我看少林寺之人晨练,只有这一人在习练剑法,莫非你们少林寺之中只有此人习练剑法?既然如此,那剑术最高的定是此人了,少林寺的最高剑术也不过如此。” 季继河口中略带嘲讽,地厚一边缓步走向季继河好几步,一边说道:“既然施主觉得我少林寺的剑术武功实在可笑,我等也不会介意,既然你也来上少林寺, 想必武功不弱,今日我地厚就请施主赐教一番拳脚掌三种武功罢。”那地厚一面说,一面深处左手,做揽月回旋状,其后一掌打往季继河出,是为《滚风刀》中的第四层掌法“破石”。 季继河急忙闪避,这一掌打在了季继河先前所在的身后一石雕上,这石雕发出了如被利刃劈中的声音,这石雕受掌之处被生生打出一条直线的凹槽,季继河岁相距十余米,仍清晰可见。这《滚风刀》共有五层掌力, 分别是“荡叶”c“拂枝”c“断木”c“破石”c“开山”,第一层掌力打出,能够将树叶打下,于人无害。第二层掌力能够将树枝斩断,此时能够伤人。 其后三掌无论那一掌力打出,都可以取了他人的性命。地厚苦练多年,早已经全然学得其中精妙,此时因为是在少林寺之中,所以其不敢使出最强的“开山”这一掌力,以免破损了少林寺的东西。 地厚双手合十,道:“地厚的《滚风刀》浅薄,还请施主多多指教。”季继河此时心悸不止,这一掌要是打中自己,定是立死当场的结局,自己根本是斗不过眼前这个和尚的, 季继河面露笑容,有意赞道:“久慕地厚大师的《滚风刀》练得是出神入化的,今日季继河能够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季继河真心服气。” 季继河哪里是久慕地厚的《滚风刀》,此时言语根本就是心里畏惧,从而出言拍马,要不是地厚顺道亲口说出自己法号和这武功的名字,季继河还真的不知道此刻怎么言语才是。 地厚心知季继河已经折服于己,他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老衲也不好再出手了。”其实这地厚大师的“滚风刀”并未习练到家,其师弟地善倒是习练打成,即便如此也足以让季继河折服。说着转身看着一定会与人良的打斗。季继河松了一口气,已不敢再出不敬之辞。 此时人良渐渐不支于俞大猷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只能够疲于防守。 俞大猷手中长剑呼呼而去,人良此时心意已经大乱,剑法更无章法,那俞大猷一招“力劈华山”打来,居然忘记了用《达摩剑法》中的“横江飞度”来化解,以来获得喘息之机,继而反守为攻,反而长剑硬抵,反而受俞大猷连绵不绝而又极大的内力压制。 俞大猷此时眼力见长,他眼见对方局势不利,便是长剑翻转,一掌拍到,这一掌是顺势而为,俞大猷掌法修为不如师弟季继河,此时全是因为看见人良不断躲避, 心知其剑法不如自己,所以才敢使出这一掌攻击,这一掌虽然力道不够,但要是打中人良的身上,也算是人良败阵了。 人良长剑本来要与俞大猷的长剑相抵,哪里知道俞大猷突然收剑,自己却无法挥剑抵挡俞大猷的手掌,他斜身一避,想要避开,却知道此时躲避不得了。 就在此时,一僧人挥舞长枪杀到,这僧人是人良的三师兄人德,这人德见师弟就要败阵,所以不得不出手。那天在大雄宝殿之上那天诚大师说这这天穹派的武功特点是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含精妙,那人德在一边观看许久, 那俞大猷的《天穹剑法》招式暗含的力道极大,师弟连连抵御,此时俞大猷收剑出掌,尽管俞大猷的掌法并不过人,但是慑于其剑法威猛,以及天诚大师对天穹派武功特点的述说, 人德的心里就不免认为俞大猷这看似无奇的一掌打在无法防备的人良师弟的身上,一定会置人良师弟于死地,所以在此想法之下其违反规矩出手相助也就不足为奇了。 人德腾空而来,其手持长枪,对俞大猷使出了《六合枪法》中的一招“灵空扑鼠”,枪锋直对俞大猷的腰间,这一枪招极为迅猛,俞大猷马上将手掌收回,此时首要为躲避和抵挡人德的攻击。 人德趁势落地,继而收回长枪,只见长枪在其腰身一转,一招“铁牛耕地”使出,这一招是长枪由下倒上而去,逼得俞大猷不得不连退了三四步。 俞大猷收回长剑,对地忠说道:“方丈大师,眼下该要怎么算?”季继河来到俞大猷的身边,对人德骂道:“你们这样不守规矩,那还比个什么武?” 俞大猷哈哈一笑,继而转身,看也不看那人良和人德二人,他淡然对地忠说道:“方丈大师你可知道,这天下间我最为佩服的就属少林寺了。”俞大猷说完,地忠觉得奇怪,道:“施主此话怎讲啊!”季继河也是不解,声问道:“师兄,你这话是何故啊!” 俞大猷道:“因为少林寺只要以多欺少,不管是何人,都无法胜过少林寺的,其他门派就算如此,也是未必。”俞大猷此话中对少林寺根本没有夸赞之辞,反而满是讥讽之意。 人德道:“你先强明明说的是比试剑法,怎么对我师弟使出掌法来了,是你不睡规矩在先。”人德说着对地忠道:“方丈大师,还请定夺?” 俞大猷道:“剑招之余抓住时机使出掌法,这并不违背比武规矩,再说俞大猷是使出掌法敌对剑锋之利,这是处于劣势,自己学艺不精,难道还怪责别人么?”地厚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要争斗了,你们二人就一道上来,我地厚徒手与你二人打斗,你看如何?” 俞大猷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少林寺只要以多欺少,不管是何人,都无法胜过少林寺的,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俞大猷说着便放肆地大声狂笑了起来, 那地厚怒道:“混账,看我不把你们给收拾了。”说着双手合并,就要使出《滚风刀》来,那地忠道:“师弟不要气怒,姑且放下。”地厚道:“方丈师兄。就然地厚收拾了这两人,以免他们侮辱我少林寺。” 地忠道:“既然是少林寺的剑法不如人,那就不如人,出家人不必过于争强好胜。”地厚道:“方丈师兄说的是。地厚犯了嗔戒,还请方丈师兄责罚,是错能改,则无错,此时罢了。” 地厚双手合十道:“写过方丈师兄。”此时俞大猷不再狂笑,道:“方丈大师,此时你来定夺吧!”地忠道:“施主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我少林寺剑法不如施主,自己学艺不精,难道还怪责别人么,就算是少林寺输了。”俞大猷喜道:“那块带我们去见师父。” 地忠道:“此时倒是不难,只是你们的师傅跟着我派的天诚大师在后山,到时候能不能带走你的师父我们可不敢打包票。”地忠对地厚道:“地厚师弟,你就带着两人道后山去吧。” 地厚道:“是,方丈师兄。”然后伸手对俞大猷二人示意道:“你们二人请跟我来就是了。”俞大猷双手合十对地忠道:“方丈大师,俞大猷二人今日前来少林寺如此作法,实在是有扰了。”地忠回礼道:“施主有着本事,便不算扰。” 俞大猷二人跟着地厚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来到了一铁门封住的山洞之前。地厚打开铁窗,道:“天诚大师,有扰了。”天诚大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道:“我听有三个人的脚步声,我看你们不是来送饭的吧?”地厚大师道:“大师果然厉害,这是孤广城的两个土地找来了,说是要带其一起下山去。” 天诚大师道:“孤广城,你的土地找来了,你就出去跟其说说吧。”说着铁门打开,那孤广城走了出来。俞大猷和季继河立刻跪下道:“拜见师父。” 孤广城道:“起身吧。”俞大猷两人起身,地厚道:“你们在此言谈,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地厚顺着原路返回。俞大猷道:“师父身上的伤势可有好转。” 孤广城道:“经过天诚大师这些天以来的相助,为师现在已经没事了。”季继河道:“那我们就一道下山吧。” 孤广城道:“为师答应了天诚大师,在此十五年,眼下时间未到,为师怎么能够言而无信呢?”俞大猷道:“师父不是还有大仇未报么?怎么此时却不愿意下山了?” 孤广城道:“说起为师的大仇,为师好像从未跟你们细细提起,今天为师就好好跟你们说一说。”说着三人就来到了一边的树下,三人坐在石头上,孤广城道:“为师的大仇其实就是那些倭寇。为师的家人都被倭寇给杀了,可恨的是这些倭寇攻无定处,为师也奈何不得。”俞大猷道:“师父的家人被杀害之时是什么时候?”孤广城道:“那个时候为师还不会武功,师父幸好与家人不在一起,否则师父也将丧身与倭刀之下。” 季继河道:“师父没事,真是上天保佑。”孤广城道:“后来我到了天穹山,拜了北冥双山为师,我在其门前跪拜了三天三夜,师父才跟收下我。我便跟着师父学习武艺。三年之后,北冥师父对我说:‘孤广城,我知道你并非是要来诚心习武的,我想你定是为了什么仇恨。”俞大猷道:“师父难道没有说出原因?” 孤广城道:“我正要说出,北冥师父道:‘你也不用说出来给我知道,这三年来我教导你《天穹剑法》《形意拳》《天崩手》, 也已经足够了,为师不会再教导其他武功与你,这三门武功的层次,为师见你已经习练了十之六七,在江湖之上你就算不是绝顶高手,也不是轻易可欺之人,你好自为之。’” 季继河道:“师父这算是被赶出师门了么?”孤广城道:“其实到了第三年,我心里也生出了离开天穹派之意,且这这心意是越来越烈,师父见我如此心境,便顺水推舟,主动让我离开师门。 后来师父觉得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就想着怎样才能够成为多人之首领,听闻那王守仁开坛讲学短短一年,便有了各地的门生几百人,后来达到千人, 我便想要拜入王守仁先生的门下,以求他日能够开坛讲学,然后借此收取更多的弟子教他们武功,这样就能够对抗那些倭寇了。” 俞大猷道:“既然师父是在王守仁先生的门下,可是后来师父怎么会受伤呢?”孤广城道:“王守仁先生其实也是一名武者,其有一天下独绝的武功典籍《未了体心经》, 于是我便与一女子童双合谋,我将童双的手臂折断,让其扮成偷,接近王门之人,然后偷取《未了体心经》,哪里知道,这童双却背叛了为师。让为师的努力功亏一篑。”俞大猷道:“这童双是何许人也?” 孤广城道:“此人是谁你们道不必清楚,总之为师恨不得将此人碎尸万段了才解恨。”俞大猷道:“既然如此,师父为何不下山去?” 孤广城道:“做人定要遵守信义,况且天诚大师是为师的救命恩人,为师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弃约定。所以为师这些日子是不会下山的,好徒儿,你们二人跪下。” 俞大猷和季继河跪在了孤广城的面前,说道:“师父定是有所教导,师父请讲便是,我二人定会完成师父的要求。” 孤广城道:“身为大丈夫当要为国尽忠,你们二人前去武举,然后向朝廷请愿,说你们专们去对付那些倭寇,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博得了功名,二来你们也算是帮助为师报仇了,” 俞大猷道:“师父所说的,我们二人记下了。”孤广城道:“走吧,为师到时候自会下山去的。”俞大猷和季继河道:“是师父。”说着便往山下而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达地知根 上 几年过去,是为明朝嘉靖十四年,那俞大猷和季继河通过武举成为了朝廷的将领,两人不忘师父孤广城的教导,向皇上请愿一心对付倭寇之患,当时几乎无人愿意操劳此时,俞大猷两人的请愿马上被嘉靖皇帝朱厚熜批准了, 俞大猷和季继河带领一万兵马前往浙江,在胡宗宪手下任事,专对倭寇,俞大猷季继河二人将东边沿海的倭寇杀得是闻风丧胆,行凶作恶日渐稀少,一天那俞大猷与季继河奉命出兵南京,斩杀进犯的倭寇二百余人,之后收兵,众士兵在一渡口歇息,准备乘船返回。忽然听见一男子在对着江面破口大骂,道:“你这童双,你个王八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俞大猷听见这男子再说童双的名字,心下一愣,走了过去,问道:“听公子刚才的说话,似乎与那童双有着极大的仇恨?” 那男子无奈而笑,道:“我跟那人也不算是极大的仇恨。”那男子说着就要离开,俞大猷道:“你可知道那童双身在何处?既然你与童双没有大仇,那你为何刚才在此对其咒骂不止。” 那男子仍是苦笑道:“此人身在泰州,我之所以咒骂此人,是因为被此人给骗了,心中之气难平,所以才会这样。” 俞大猷拱手道:“不知道这些事情公子可否对我细说一下,”这人就是汪直,他当时他抄写了天穹派的《体心经》和少林寺的《洗髓经》之时,不了粗心大意竟然漏抄了《洗髓经》的后几章,当时汪直发现之后便要去找童双, 这些年来几番辗转,终于得知童双的去处,便赶到泰州去找,童双得知了汪直的来意,便将假的《洗髓经》给了汪直,汪直开始并没有注意,然汪直本为读书人,之后细细一看那童双给的《洗髓经》的后几章, 就发现其中言辞语句习惯用法与前文完全不对,意思也是前后不合,想起自己辛辛苦苦找了童双许久才找到,居然被她给生生骗了,汪直心下大怒,此时越想怒气越是难遏,这才面江大骂起那童双来。 俞大猷听汪直说完了这些事情,道:“看来我们真是同路中人。”汪直道:“此话怎说?”俞大猷道:“实不相瞒,我师父也被此人给骗了,不如我们一道去找她吧。” 汪直看着俞大猷,道:“看你的样子,是个将军打扮,怎么会与此人有关联?”俞大猷道:“这个中原因说来并非三言两语,你也不要问我可好。”汪直笑道:“反正也不被此人骗了,问不问也无妨。”俞大猷道:“在下俞大猷,敢问阁下大名?” 汪直道:“在下汪直。”俞大猷示意季继河走来,季继河走来道:“师兄莫非有事情要去办?”俞大猷道:“季师弟你先带领这些手下士兵回去,我要跟此人到泰州去,要去找一个人。”季继河也不多问,便如命而去,俞大猷跟着汪直一道前去。 两人赶路三日,这才来到泰州城,两人找到一客栈住宿,俞大猷也换了一身衣服,第二天一大早,那汪直便带着俞大猷径直来到了王艮的府邸之外。却见童双打开了府邸大门,汪直道:“看来连下人去通报的事都省下了,童双,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童双道:“因为那洗髓经的第五篇“行住坐卧篇”和第六篇“洗髓还原篇”没有给你真的。”汪直道:“看来你是故意的,当时我漏了这两张,便花非两年的时光,辛辛苦苦之下,终于是找到了你,而你居然骗了我。” 这个时候只见几个弟子走了出来,道:“师娘,这两人是不是来撒泼的?”童双道:“这汪直我知道他是来寻仇的,不过这个人我就不知道了。”众人顺着童双的眼光看去,只听俞大猷淡淡地道:“其实我也是来报仇的。” 童双细眉一皱,问道:“我们两人好像并不认识,请问你是谁,你我之间到底何仇何怨?”俞大猷道:“当年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自己都不清楚么,”说着俞大猷有意做了一个寻思状,说道,“这事情好像也没有过去多少时间啊。” 童双思绪繁飞心中明白了继续,试问道:“所以今天你是来帮他报仇的是么?他的伤势可好了?”俞大猷道:“确实是要如此,其伤势好不好我就不告诉你了。”俞大猷如此回答,童双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俞大猷又道:“可是你是一个女子,我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才是,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武功?”这个时候十几人走了出来,那何心隐就在其首, 何心隐来到童双的右边,对汪直和俞大猷骂道:“看来你们是专门来找茬的,居然一大早就来我们的门院之外撒野?眼下当给你个教训才是。”何心隐说着就要拔剑。 俞大猷全然不惧,道:“想不到这研习经书学问之人也会得武功,很好,那今日俞大猷就领教一番了。”童双急忙阻拦道:“何心隐,你先到一边去。” 童双心知这俞大猷是孤广城的徒弟,孤广城的武功童双心里是最清楚的,料想此时的何心隐还不是俞大猷的对手,所以才将其支开。 何心隐道:“不行,此人了如此做法,我等岂能不将其教训一番?”说着何心隐就对俞大猷道:“既然你也是习武之人,那我们就比试一下,看看谁的武艺高低?”这个时候王艮走了出来,道:“师弟不要执着了,你就先下去吧,今日此事此人就由师兄来解决。” 此时王艮为首,其身后跟着十几人,众人让开一条道,那王艮走到最前头,对俞大猷道:“今日的事情,我们一码归一码,先说此人的可好?”此时俞大猷完全被王艮的气势给压制住了,心里忖度这王艮的武功修为定不会亚于自己,其心中一阵慌乱, 然脸上仍是十分镇定,其看了看汪直,道:“好啊,就先说此人的事情吧。”王艮道:“谢了。”说着来到汪直的跟前道:“当时你想要拜师王先生,王先生一直不答应,终究是有原因的,后来你诱骗童双,抄写《未了体心经》,然终归是上天有眼, 当时你十分急切,最后两章你并没有抄去,那天你来找童双,就是我示意她不给你的,给你的那两章是我随意写出的文章,意在规劝你好好做人,今日我哪里知道,你仍是如此。这全是我的主意,你撒气要找就来找我撒。” 汪直道:“我不管是不是你如何如何让,我只知道为人当要信义为先,给我抄写《未了体心经》,这是当时童双答应我的事情,她为何出尔反尔?”王艮大骂道:“今日我就出尔反尔了,有本事就来奈何我王艮,可是你汪直自问有那个本事么?” 汪直脸色铁青,被王艮这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其愤愤道:“强势压人,居然也算是王守仁先生的门徒?” 王艮哈哈一笑道:“王先生时常教导有云,知行合一,为人不可迂腐,对坏人无所不用其极,对好人当赤诚相对,对何人就做何事,这对你就是如此,你说我王艮算不算是王先生的门徒呢?”汪直不再言语。王艮见汪直无言,返身大步走到俞大猷身一丈之前,笑道:“敢问阁下贵姓?” 俞大猷脸色淡淡而傲然道:“在下俞大猷。”王艮见俞大猷语气中多有不敬,然其依是笑道:“想必阁下定是孤广城的高徒了,今日你前来找童双报仇,不知道那孤广城身在何处?”王艮刚才听到了童双与俞大猷的对话,心里也知道如此。 俞大猷笑道:“我师父在何处,我为何要告诉你,今日前来极是为了师父报仇,拿来的这么多废话?”王艮仰天长笑,道:“看来你跟你师父的脾气倒也相像的。” 俞大猷还未说话,那何心隐径直走出,持剑而道:“师兄,你何必跟此人说那么多的废话?”何心隐说着一剑往俞大猷的面门攻去。 这何心隐在一边听那俞大猷说今日是来给孤广城报仇的,不想那么多废话,心里顿时就火起,他见王艮还在与俞大猷言语,心下早已按捺不住,干脆便先行动手了。 何心隐长剑刺出,口中大喝道:“今日我们不要在此废话了,干脆一些,斗出个胜负生死来,看我今日不取了你的这条狗命。” 俞大猷长剑出手,一招“蛇形五步”使出,左右来回,将何心隐的手背刺中,何心隐吃痛,长剑落地。俞大猷就要顺势一剑往何心隐的咽喉刺去,那王艮见状立刻持剑出招,一晃而道,将俞大猷的长剑给打偏了。 俞大猷长剑没有刺中何心隐的咽喉,反而被王艮长剑抵中自己的剑身,自己往何心隐的左侧跃出了好几步。俞大猷顺势就要出掌,那王艮一拉何心隐,伸出剑尖,直对俞大猷的手掌。俞大猷不敢再出,转而立刻回掌。 俞大猷回身站定,道:“好,那现在就让俞某领教一下先生的高明武功。”俞大猷大喝一声,剑法狂舞,直往王艮攻去,这剑势可谓是雷霆万钧, 一边的童双不免为王艮担心起来,毕竟孤广城的武功之高其是见识过的,所以这俞大猷也定是得了孤广城的真传,有着自己的一套高超技艺,不然其也不敢只身前来生事。只见王艮气定神闲,剑仍在鞘内,双目却在步步紧视着俞大猷的剑招。 众人开始紧张,童双对王艮道:“怎么还不动手?”王艮没有回答,一瞬之间,只见那王艮忽然一个箭步,犹如蛟龙出海,剑鞘横抵在俞大猷的脖子之上。若这不是剑鞘而是剑身,俞大猷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俞大猷道:“先生文武双全,真是好厉害的武功,俞大猷生平未见,今日总算是领教了。不知道先生的剑法是哪门武功路数?” 王艮道:“王艮的剑法,没有路数。”俞大猷笑而恭恭敬敬道:“看来先生是不愿意明说,他日俞大猷的武功长进了,再来领教。” 王艮也笑道:“王艮会等着你来的。”其实这王艮的剑法是真的没有路数,全凭发现敌人招式的漏洞,以《未了体心经》的内功为根基,心想破敌招式而破敌招式出。这王艮其实已经对俞大猷说出了实话,可是俞大猷对此却全然不相信。 俞大猷对汪直苦笑道:“技不如人,来此献了丑,俞大猷先行告辞了。”俞大猷离开之后,那王艮对那汪直道:“好生研习学问,只要勤苦,他日你也会是一门圣人的。” 汪直身后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人,这些人是前来王艮这里求学的。王艮见汪直还在发愣,道:“快走吧,今后之事你就好自为之。”说着就带着走回了院门里去了。 那汪直离开了王艮的府院之后,漫无目的的流荡,其一直向东而行,十天之后,来到了海边,适逢天降倾盆大雨,汪直浑身湿透了,汪直淋了雨,只觉得浑身燥热多有不适,便南走一天,终于找到了一村子,却见一行强盗正在村子中劫掠,只烧不杀, 那些强盗见到了汪直,便将其捆绑起来,一直押往海边。汪直等人被这些强盗给押到了一只大船上,其后便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汪直在床上醒来,见一身着锦缎,脸型瘦削而眼睛有神的男子在一边的桌子上喝着茶。汪直看了看这男子,只觉得此人似曾相识。 那男子道:“不知道你可还记得我?不过我倒是你的你,过来喝茶吧,这可是上好的茶叶。”汪直起身来到桌子边坐下,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陈思盼?” 陈思盼道:“你我同乡之人,没有想到今日会遇到你。”汪直道:“你果是陈思盼,你怎么做起了强盗来了?”陈思盼道:“在朝廷看来,其实我们就是一伙倭寇,而你的同乡陈思盼,今日是这伙倭寇的首领。” 汪直道:“陈思盼,你忘记了你的家人都是被为倭寇杀死的么?今日你怎么也做起了倭寇来了?”陈思盼摇头道:“你这纨绔子弟,怎么会懂得我这贫苦之人的心思。 你没有想到我陈思盼会如此吧!”这陈思盼与汪直是同乡,然一个是贫苦之人,一个是富贵之家,汪直与奢侈品偶有来往,心里却看不起这陈思盼。 汪直道:“你身为倭寇的走狗,有何值得高兴的?有本身就杀尽了那些倭寇。” 陈思盼道:“倭寇的走狗?汪直,你可知道我手下倒是有几个倭国之人,然更多的是大明的子民。我不是为倭寇的走狗,倭寇倒像是我的走狗,这是一件多伟大的事情,这样难道不比杀了倭寇更好么?” 汪直一头雾水,苦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地说着什么?明明是可耻之事,却被你说成了好像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来了,真是不要自己的脸面,难道这样你也不怕给祖宗面上抹黑么?” 陈思盼道:“我陈思盼只用了区区几年的时间,就让那些倭寇和明朝的海盗尽归我手下统领,现在我可以对倭寇之儿女呼来喝去了,难道不是一件伟大的事情么?” 汪直道:“听你所说,这倭寇中难道是我汉人居多?”陈思盼笑道:“你这个纨绔子弟,怎么会相信这真实的事情。” 汪直满心疑问,道:“这不可能吧!”陈思盼道:“若非如此,我的人屡屡进犯,为何让朝廷无从下手而头疼不已,就是因为我手下之人对于沿海之事的了解甚于官军。” 明朝的倭寇,成分一向是比较复杂的。其实除了部分是日本海盗只有,其余大多来是自中国和朝鲜的海商与海盗,因为他们使用的是与倭寇抢掠一样的方式,于是这一群人也自然被归于倭寇之列了,且得到了日本大地主的支持。 元末张士诚等于朱元璋争夺天下的农民起义军被朱元璋给打败之后,其残部逃亡海外,这一大部分人也几乎沦为了倭寇。因为倭寇中很大的一部分是汉人,于是在倭寇侵扰明朝沿海地区时,出现了一种在明朝看来是极为不可思议的情况, 就是倭寇对当地的天时地利了如指掌甚于明朝的官军,不仅如此,这些倭寇甚至对当地大户的家底和官府银库的虚实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官军在自己的领土上作战的时候,反而会遭到倭寇的屡屡伏击。当时陈思盼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 心下就想着自己一定的要强于那些倭寇,其背井离乡就来到了福建,结识并组织起了一群弟兄,先是打劫当地的一富户人家,谎称是倭寇所为,然后招兵买马,队伍日渐壮大,陈思盼想当地人宣称自己要与那些倭寇决一死战,当地之人便全力拥护, 支建了不少船只,后来陈思盼在海上结实了当时的以为最为富有,势力最为强大的海商林百桓,陈思盼加入其中,并为林百桓苦心经营,并在火并中击杀林百桓, 成功取代了林百桓。其后不久其又与倭寇在海上展开了一战大战,彻底击垮了倭寇,倭寇甘愿臣服与陈思盼,之后陈思盼也不知道为何一改初心,违背了全力打击倭寇的诺言,反做起了海盗之事来了。 汪直对于这些事情全部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陈思盼手下之人劫掠村民,无外乎就是让这些村民成为海盗,这等逼良为恶之事,也只有本身是恶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是无可争议的。 汪直道:“陈思盼,你到底还需要多少人,你还要逼多少好人变成海盗,与你一起残害他人?”陈思盼摇头苦笑道:“你又错了,你根本就不清楚,也不知道,在我的手下做事这这帮人,其实有很多是主动前来投奔的。” 汪直道:“这种话也只能骗一骗三岁的孩童,我汪直可不会信你。”陈思盼道:“这些事情我可没有打算让你相信。因为你过于愚蠢了。” 陈思盼说罢,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了。原来沿海的一些百姓为了获取不义之财,和倭寇有勾结。倭寇没来时,他们是平民百姓,倭寇一到,就全部都成了内应。官军向他们询问倭寇敌情或者打听当地的一些情况的时候,经常被这些百姓误导,导致被倭寇打得大败。 基于这种情况,朝廷的官兵打击倭寇时,往往不分当地人是好是坏,一同剿杀,以致失去当地的民心。一些百姓为了报仇,自愿加入了倭寇的行列中去了。 汪直道:“但是我现在相信了,我的同乡陈思盼,是个天大的坏人。”陈思盼哈哈大笑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你是好人,可是你汪直打败倭寇了么?我现在至少可以不让倭寇杀人。” 汪直道:“不然倭寇杀人,让倭寇去抢劫,做出这等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你不觉得可笑么?难不成你还觉得你对沿海的百姓有恩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达地知根 中 陈思盼道:“难道不是?我陈思盼除了对官军作战,对百姓向来只做贸易之事。百姓认为我变节,不遵守当时是承诺,然陈思盼不打算去分辩,只求老实做事,福泽沿海民众。” 汪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逼良为恶?” 陈思盼道:“你有所不知,那北面的最大倭寇许海,他才是倭寇的走狗,我要收服此人,你说我是不是需要更多的人手来与之对抗?”汪直道:“要是那些不同意呢?” 陈思盼道:“先逼迫他们,其后他们自会明白。”汪直道:“我可不愿意如此,你是不是要杀了我。”陈思盼道:“你我是同乡,我不会杀了你。”说着就走出了屋子,道:“待会有一出好戏看的,你要不要出来看看?”汪直道:“看你去逼良为恶?” 陈思盼道:“别这么说,应该是教其跟我们一起做一件天大的善事。”汪直跟着陈思盼来到了甲板之上,看见那些刚刚被劫掠而来的村民全都站在甲板之上,只是没有被绳索束缚,抓来的村民全部是男子,年纪十几岁到四十几岁不等,有五十人左右。 周围站立的都是陈思盼的手下,手中持着倭刀,此时是夜晚,这倭刀火把的照下,光闪锃亮。陈思盼道:“各位,找你们来,是为了让你们和我等一道,造福沿海百姓。”一村民道:“说得真是好笑,你们是倭寇,怎么来造福百姓。” 陈思盼笑道:“倭寇?就是个称呼而已,那些倭人不过是我的手下罢了,有我陈思盼在,沿海的百姓就少了极多烧杀之事。” 那村民道:“如此文过饰非,也太不要脸了。”陈思盼道:“一些事情我懒得跟你们说,你要走就走。”那村民就要离开,陈思盼道:“把她给我扔下船去。” 说着只见几个士兵将那村民往海中扔了下去,陈思盼看着甲板上的那些村民,道:“这里距离海岸一里之遥,要回去就自己回去,看看你们身后的人,他们跟你们一样,都是普通百姓,家人都受到倭寇杀害,然他们现在却死心塌地地跟着我,难道他们都是傻子么?你们现在不明白,加入了我们之后,就明白过来了。现在还有谁要走。” 汪直道:“陈思盼,你我虽然为同乡,然我汪直不想与你一道。” 汪直说着就要跳海离开,陈思盼道:“汪直,想不到你也是一个愚蠢之人,我本想与你一道成就大事,却没有想到你是如此不化,罢了,既然这样,那你要滚就滚吧!” 汪直跳下了海中,向岸边的方向游去,一个时辰之后汪直才上了岸,见周围无人,便把衣服解下晾开。汪直解开一包裹,里面包着的就是那缺了两章的《未了体心经》,因为被汪直层层包裹着,所以并没有半点浸湿。 此时汪直身体有恙,海风习习,汪直不由得浑身打颤,此时夜晚月光明亮,汪直无事,便按照《未了体心经》中的《洗髓经》所教习练了一会,觉得其中言语实在干枯乏味,难以理解,苦思半饷才有所领悟,这汪直本就是有学识之人, 开始的时候因为其对着武学之事不甚了了,实在难以参透其中意味,但是其凭借多年的阅书经验,知道只要自己多加研习一段时间,自然会有所领悟,多少难懂的圣贤古书都是用如此方法勘破的。一个时辰之后,逐渐体会其中精妙, 汪直大喜,修学更甚,虽四更之时才领悟了几句,然心里喜意盈盈,丝毫不觉得苦闷。在五更之时才练至第一章的“生处伏杀机,杀中有生意。理以气为用,气以理为体。即体以显用,就用以求体。” 此时汪直就觉得浑身通泰,热气灌荡,汗水涔涔,汪直自语道:“看来这《洗髓经》果然有用。”此时东方微白,汪直心想:“反正自己也无事,不如先吧这《未了体心经》之中的这两经给修习一遍,至于修习的境界如何,就听天由命吧,反正与我没有任何损失。” 汪直便穿好了衣服,此时衣服还没有完全晾干,他心中喜悦,丝毫不觉难受,来道了一山中的山洞里,将《未了体心经》中的《洗髓经》放在一处,那天穹派的《体心经》则放在包裹中藏在了一隐蔽地方。 汪直手中只留下了《洗髓经》,汪直乃书生,知道如何参透经书内容,他将其后的三章诵读了好几遍,将这三章背得滚瓜烂熟,然后早晚参透,一句一举地习起。汪直如此四个月,每日苦参苦练不辍,饿时便以野果充饥,终于将这《洗髓经》前四章完全习练, 汪直每日习练,觉得在采摘野果的时候,自己的手脚迅捷,与之前完全不同,体内的气力也高于之前。 汪直练完了《洗髓经》的前四章后,屈指算来已经半年过去,汪直但觉全身真气不断流动,每日神清气爽,心情也实在美煞,暗想要是那童双将后两章洗髓经给自己,那自己再花半年的时间习参透也值得。 汪直再看那《体心经》,心想这王守仁习练这两本典籍,就成为了武学高人,自己既然有了这个机会就当继续习练,不可枉费天意。这《体心经》的天穹派的最高武学典籍,其根本目的是要那招式要随心而来去,无往不胜。 经书内容共分为九章,依次的入体,入定,入静,入神,入念,入魂,入气,入身,入心,其后与《洗髓经》加以练习,可以不受兵器束缚,招式随心而出,可谓当世无敌。汪直一直苦练,半年只习练到入神这一章,又过了半年,汪直才堪破这《体心经》。 汪直发现这《体心经》九章其实就是一个轮回,入体,入定,入静,入神这四章为一轮,入念则是将前四章融会贯通,这入魂,入气,入身,入心后四章才是第二轮, 只有这样习练《体心经》才算是大成。汪直在这山中已经两年,这两年里他每日潜心武学,心无旁骛,整个人气质已经大变。 汪直暗想那陈思盼定是百姓所憎之人,便来到了一海岸繁华集市,跟当地人攀谈起来,哪里知道那些人却都是陈思盼的手下商户,汪直十分奇怪,这些人细细一说, 才知道果如陈思盼所说的那样,陈思盼反而约束了手下的那些倭寇,他与海岸百姓平等通商,海岸百姓擅于商事而不擅于农耕之事,如此一来对陈思盼看法逐渐改观,朝廷却还是政令依然,一贯海禁,有时候官兵前来,反而为当地民所恶。 汪直叹道:“看来海盗是有的,但是朝廷的政令也过于片面了,事实好像不是我想的那样。想在向来陈思盼如此对付那些倭寇,以强治强,其所为倒也是不错。” 汪直来到一酒馆中叫来了酒菜,自斟自饮之余想着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当时自己的家人迁居来到杭州,结识陈思盼,自己读得几年圣贤书,尔后每日花天酒地, 得到青楼歌姬秦若烟的垂青,耳鬓厮磨,山盟海誓后,得知了家人被倭寇杀尽的消息,汪直心中大痛至于便离开了秦若烟,杭州遭到倭寇一番强横洗劫,自己本想那知道官府之人会打击倭寇,哪里知道官府之人却借此自肥,无视倭寇之乱。 汪直道:“也不知道那秦若烟在哪,我当去找她才是。”汪直酒足饭饱之后,就往北赶路,来到了一村子,忽然看见一大队官兵将整个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全部抓住,逼问倭寇的下落,汪直奇怪,这些人为何要这样对待百姓?又见那几个官兵斩杀了几个男子,逼问村民。 汪直走了过去,大喝道:“你们这些人是在干什么,你们到底是朝廷的官兵,还是土匪强盗?”一骑马将领模样之人看了看汪直,不屑而道:“你是何人?看你应该不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却敢来管这些事情,你是不要命了么?” 一老人对汪直道:“你有所不知,村子里的一些人为了获取利益,便与倭寇勾结,故意向倭寇走漏消息,官兵知道后,就一把将我们抓来了,要我说出谁人是奸细。”汪直想起了陈思盼之事,暗叹原来有的人主动成为倭寇海盗是真有其事。 汪直道:“你们这些人,不想办法去对付倭寇,却来这样逼迫百姓,这做的算是什么事情?” 那将领道:“我们这样就是为了对付倭寇,你如此行为,莫不你就是那倭寇的奸细。” 汪直道:“这就是所为的官军剿杀倭寇之事?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会有多少百姓被你们逼迫而成了倭寇?你们哪里是人,简直就是一群畜生。” 那将领大怒道:“立刻给我杀了此人。”这个时候所有士兵围上,就要对汪直动手,汪直看准了一处空隙,就想要脱身,步子一跨,居然一步就冲出了重围,那些士兵惊讶不已,因为这汪直的身手也太快了一些。 汪直心下更是惊讶,此时体内只觉得真气源源,内力充盈,有一个士兵手持长矛向自己攻来,汪直心想此时最好要将其咽喉制住,心中这么想,快步而上,手指一下子就抓住了那士兵的咽喉,汪直使力,那士兵被扔往了那一群士兵之中了。 心意至而招式道,汪直至此领悟了些许《未了体心经》中的真谛。那将领道:“果然有点本事,不然也不会这样好打不平,所有人给我上,抓住此人,重重有赏。”那汪直初尝武功搏斗之乐趣,此时也不想马上就走,他再行几招,打翻了几人, 汪直越发爽然,连连不止,想起之前那王艮与俞大猷的打斗场景,心里逐渐懂得了《未了体心经》的武学精要。汪直一连打倒了几十人,直觉体内气息内力不断, 毫无困顿之感,想着这《未了体心经》果然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极大效用,汪直心下大喜,大喊道:“尽管上来。”那骑马的将领道:“看你有多厉害,如何对付我万箭齐发。” 汪直听话扭头往那将领一看,却见那将领身后弓弩手约莫百余人皆持弓而来,搭弓准备射箭,那长箭对准了汪直,此刻汪直不敢再停留,立刻就撒足快步而去,那利箭而下,全都扑了个空。 那将领哈哈笑道:“你也是一个草包而已。给我追上去。”那汪直没有理会,只顾逃命。其狂奔大约十里地之后,就来到了一海边,心里想起那些村人,自语道:“也不知道这一村人到底如何了,也怪我汪直没有办法打败那些官军,救不下这些村人, 哎,希望他们不要怪我。”汪直想起了陈思盼之前对自己的种种话语,又想如此官军,如此作为,试问要如何去剿灭倭寇,反倒是陈思盼的作法好一些,只要其地位居于倭寇之上,也就等于保护了沿海的百姓,何必拘泥于办法,那王守仁的“知行合一”莫非就是如此? 汪直自语道:“既然这样,那汪直也就不必对朝廷官军报任何希望,干脆如陈思盼一般,与其一道共事,也算是成就男儿的一番事业。”汪直向当地的渔户买来了一只船,乘船往深海而去。 且说那汪直在海中漂浮了整整一日,终于看见了远处的海面上的大片船只。汪直心知这一定就是陈思盼的船队。那为首最大船行来,船头处就是那陈思盼, 汪直见是陈思盼无错,便飞身而上,就要落在船头之上,那陈思盼吃了一惊,立刻后退,身后的四个倭人手下拔刀而出,口中倭语几句,不用猜也知道其说是何意思。 汪直落地,那四个倭人立刻持刀而上,汪直之前与官兵交手,已有了实际交战的经验,四个倭人的动作在汪直的眼中就如龟蜗一般缓慢,只见他身手疾如生风,迅如闪电,一晃之间拳头尽皆打在这四人的胸口要穴之处,这四个倭人就这样被汪直简单快速地打倒在甲板之上,皆捂着心口喘息,一时间难以起身。 陈思盼不想这汪直的武功居然如此厉害,这四人可是自己手下里武功最为了得的,所以他们才被选为贴身卫士,哪里知道这四人一拥而上,居然还不是汪直的一合之将。这汪直这段时间里也不知道为何会有此变化,这武功到底是跟谁人学得。 那四个倭人来到陈思盼面前用扶桑语道:“大人,我等办事不利,丢了大人的脸面,请大人重重责罚吧。”陈思盼挥手示意,道:“此人武功极高,这事情我不怪你们。”那四人见陈思盼没有处置自己的意思,便纷纷下去了。 陈思盼道:“汪直兄,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刚才你这一出这是什么个意思?” 汪直道:“没有什么个意思,思盼兄弟,汪直此次前来是想告诉你,汪直此时已经想通了。”陈思盼心头一紧,暗忖这汪直该不是要对自己下手吧,续问道:“不知道汪直兄到底想通了什么?” 汪直道:“汪直露出这一手,思盼兄弟也看到了,不知道思盼兄弟手下可否缺人。”陈思盼心下释然,这汪直的意思是想要加入自己,这正是陈思盼求之不得的,欣然而笑道:“汪直兄弟,之前你手无缚鸡之力,我都要你加入,如今如此情况,汪直兄弟还要多此一问么?我看汪直兄弟还是跟我一道在船舱里说话吧?” 汪直道了声“好”,便在船头放眼往四周大海看去,只见这些船多了好几十只,规模比之前更大了。汪直道:“看来思盼兄弟的生意是越做越好了,真是没有想到。” 此人两人进了船舱里,陈思盼道:“怎么会没有想到,这海路只有我一人而已,汪直兄弟,你说这大明的茶叶,西洋的火器值不值钱?” 汪直想了想道:“这茶叶不值多少钱,这火起汪直就不知道?”陈思盼道:“不瞒汪直兄弟说,但凡东西在原产之地向来都是不会贵的,然我把这些东西送到了扶桑去, 可就赚了个盆满钵满。当然,我们可不只是运送这些东西们还有其他很多东西在经营,可惜朝廷海禁,所以我们这一行人就只有偷偷摸摸行事了。”汪直道:“这些事情我略有见闻,我看沿海百姓似乎并不反感你们,反而更讨厌那么朝廷派来的官兵。” 陈思盼道:“看来汪直兄弟定是在海边待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汪直兄弟这些年有何奇遇,今日看你武功大进,我那几个卫兵你一招之内就全部打倒了,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汪直笑道:“汪直哪有什么奇遇,只不过是自己私下学得了一些武艺罢了。”陈思盼知道汪直不愿细说,倒也不想去追问,道:“我看汪直兄弟风尘仆仆,还是请汪直兄弟先去沐浴更衣,今晚我们好好饮酒一聚,专门为汪直兄弟接风洗尘。” 汪直道:“多谢思盼兄弟了,不,该叫大哥才是。” 陈思盼道:“这是哪里的话,以后我们二人就这样以兄弟相称就好了,不必过于客气,再说我们本就是同乡之人,大可不必这样拘泥不是么?” 陈思盼说着拍了拍手,两个女婢走来,道:“公子跟我们一道来就是了。”汪直便跟着而去,来到一屋子之外,其一女婢道:“公子就在这屋子里沐浴更衣,衣服和热水都已经准备好了。” 另一个女婢道:“公子若是有什么要求直说就是了,我们在门外候着。”汪直道:“不必不必,你们去歇着就是了,我自己能够做来。” 这两个女婢道:“公子不必拘谨,我们在外面候着就是了。”那汪直来到了屋子里,见屋子的正中就是一浴盆,浴盆中热气腾腾。浴盆左边的椅子上摆放着衣物。 汪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沐浴一番了,他关好屋门,褪下衣物,泡在了浴盆中,只觉浑身舒服无比,汪直闭目养神,不几时,只听见屋门打开的声音,汪直立刻警醒,只见一生得俏媚嫣然的夫人缓步走来,转身将屋门关闭,汪直距离其好几步,仍觉得馥郁袭人。 汪直大窘,一时不知道如何言语。这女子走到汪直跟前,道:“陈大人让我来服侍公子的。”汪直断断续续道:“我看是不必了?”这女子道:“若是人家从这里出去,那陈大人就要责罚人家了。” 汪直仍是断断续续且左顾右盼道:“那你就在此椅子上坐下吧。”那女子坐在了椅子上,将夫妇放置己手,其细细地看了汪直,单从汪直的面貌来看, 应当是一个风流之人,该会有阅女经验,为何言语却是这般拘谨,这女子笑道:“我看公子面貌当是一个风流之人,怎么见了人家却是这个样子,公子可有妻室。” 汪直被这女子这么一说,想起了那秦若烟来,汪直摇头苦笑道:“当不算是妻室,可是他换了我的孩子,未知男女,更未知其生死。” 那女子道:“公子莫怪,勾起了你的伤心事了。”汪直此时自然些许,道:“不知姑娘青春多少?”那女子笑道:“你看人家还是姑娘家,人家已经二十九岁了,不过先夫死得早。” 汪直心下奇怪这女子居然是寡妇,正要问丈夫如何死的,然终究开不了口,转而问道:“原来是姐姐,你长我一岁。可是真是看不出来姐姐有此年纪了。姐姐仙颜,实在惊煞了。” 那女子见汪直叫他姐姐,面色一红,喜道:“你还不知道人家名字,就叫人姐姐了?”汪直见这女子模样,也不知道为何满心欢喜不已,道:“在下汪直,敢问姐姐芳名。”那女校浅笑而道:“人家名叫齐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达地知根 下 汪直道:“原来是齐姐姐,不知道可否帮个忙?”齐惜道:“当然可以啊!”汪直道:“齐姐姐可否把手中衣服给汪直,然后转过身去。”齐惜莞尔一笑,道:“这有何难,”言罢便依照而做。 汪直快速穿戴好衣服,道:“好了,现在齐姐姐出去,那陈大人不会怪责姐姐了。”齐惜笑道:“公子快去吧,我想那陈大人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酒菜,就等公子了。” 汪直来到了大船舱里,看见那陈思盼已经摆下了一桌丰盛宴席等着自己。陈思盼见汪直前来了,道:“汪直兄弟快坐。”汪直来到陈思盼身边坐下,这个时候一个约莫四十岁之人前来,陈思盼道:“师爷也请坐。” 陈思盼对汪直道:“介绍一下,这是师爷林世川。”汪直拱手道:“见过林师爷。”林世川道:“汪直兄弟年纪轻轻便武艺过人,当为一代豪杰。”汪直笑道:“这一代豪杰汪直是万不敢当的。” 陈思盼道:“汪直兄弟,你我也是有缘,先是同乡不说,此番相遇更是说明了你我二人的缘分,来为此我们三人干一杯。”三人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那陈思盼拍手说道:“拿上来。”这个时候汪直看见一婢女手中拿着一方盒走了过来,其来到陈思盼的面前道:“陈大人。” 陈思盼将这盒子打开,道:“其中有黄金发钗一对,有金戒指一对,有长命锁一对。”说着盖上盒子,示意那婢女拿给汪直。汪直不解道:“思盼兄弟这是为何啊?” 陈思盼道:“汪直兄弟难道还不明白?”说着拍了拍手,齐惜走了过来,陈思盼道:“齐惜你过来这边坐下。” 齐惜按照陈思盼的示意,来到汪直身边坐下。陈思盼微笑向汪直问道:“刚才汪直兄弟定是见过了这娘子,只是不知道汪直兄弟你心下如何?”汪直几杯酒下肚,此时看了看齐惜,只觉馥郁满鼻,越发觉得齐惜美艳动人。 汪直乘着着酒意道:“汪直心里喜欢,只是不知道齐姐姐心意。”那陈思盼见汪直说出了“齐姐姐”来,心下更是无比高兴,陈思盼本意就是为了拉拢汪直,他大喜道:“此事何难,我陈思盼自是可以做主的。” 说着对齐惜问道:“齐惜,你看我汪直兄弟如何?”齐惜声说道:“愿意。”声音虽,却是清清楚楚传入了三人的耳中,三人哈哈大笑起来,陈思盼道:“齐惜你先下去吧,这婚事我择日再办。”这汪直三人欢饮至半夜而散。 三天之后,那陈思盼给汪直和齐惜在海上举行大婚,众人欢饮一天,除了黄金白银以及其他首饰,陈思盼还送其一大船作为贺礼,这大船装扮得红红异彩。 陈思盼亲自给汪直和齐惜主持了婚事,两人其后来到了那船上,只见一男一女两个约莫十岁的孩子拦在汪直的面前,说道:“入洞房,得给入房钱。” 汪直拿出了两锭银子,分给了这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这才让开。话说汪直自娶了齐惜为妻,但凡燕尔新婚,皆是如胶似漆。然让汪直不解的是,这齐惜居然还是完璧,一天晚上,那汪直终忍不住问道:“齐姐,你不是说” 齐惜道:“汪郎,齐姐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这里头有很多话齐姐不知道该说不说?” 齐惜说着便是梨花带雨,汪直无比心疼,抚着齐惜,催道:“何事,快说,快说。” 齐惜道:“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汪直道:“反正今晚我们有的是时间,话长就话长。”齐惜想了想,似乎是要下定决心说出这些事情来,道:“告诉你变告诉你罢,其实这陈思盼是先夫林百桓的手下。”汪直道:“林百桓,莫非他跟那师爷林世川有什么关系?” 齐惜道:“当然,此人就是先夫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汪直道:“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你的样子,定是不好的。” 齐惜道:“当时先夫林百桓在世的时候,是做海上经商生意的,那个时候倭寇是倭寇,先夫是先夫,这是两股不同的势力。”汪直道:“那后来这陈思盼是怎么就成为了这两股势力之首,还最终压服了倭寇?” 齐惜道:“夫君也倒也不用着急,我会慢慢说来,其后夫君你就知道了。”汪直道:“是,你慢慢说来,是为夫太急了一些。” 齐惜细细而说,原来那林百桓本是东南一代最富有的海商,陈思盼归附齐下后,是其颇为得力的助手,海上经商的个个渠道都被陈思盼打点得有条有理,林百桓对此十分满意,然后来有人告知林百桓有取代之心,林百桓便找来弟弟林世川询问, 林世川矢口否认陈思盼会干此事,那林百桓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会与陈思盼狼狈勾结,所以对此事也没有放在心上。 林世川从林百桓处回来之后,立刻把此事告诉了陈思盼,陈思盼不敢迟疑,抓紧去筹划取代林百桓之事, 平时经营更加卖力,如此也逐渐打消了林百桓对自己的疑心。就这样在短短一年之内,陈思盼就在帮里全部安插了自己的心腹,暗中另起炉灶, 就此逐渐架空了林百桓,时机成熟之后,陈思盼就与林百桓展开了一场决定东南海事的激烈火并,在这场激烈的海战火并之中, 林百桓终于落败,陈思盼斩杀林百桓,并且取得了东南经商的海事大权。陈思盼对此根本不满足,他逐渐扩充势力,招兵买马,最终在一次海战中打败了东南倭寇, 让其俯首称臣,然迫于扶桑国的种种压力,不得不与倭寇议和,而那倭寇见陈思盼势力庞大,也甘愿议和与臣服。从此陈思盼成为了东南一带势力最大的海商,然朝廷仍然称其这帮人为倭寇。 汪直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对你动手?”齐惜道:“夫君难道不想最大我是如何认识先夫的么?”汪直脸色有些黯然,道:“你说吧。” 齐惜道:“我知道你在意,但是人家还是要告诉你,免得你心里总是有个疙瘩。”说着齐惜附身在汪直脸上亲了一下,汪直被齐惜这么亲昵招呼,脸色马上就缓和了一些,道:“好吧,快实话说给为夫听。” 齐惜道:“你是人家的夫君,人家当然会实话告诉你,其实齐惜当时只是一女子,后来官军为了对付倭寇,说说村子里的人与倭寇有勾结,便把我们村里的所有人都给抓起来了。”汪直听到这里,愤愤而道:“此事我还真遇到过,当时怎么回事?” 齐惜道:“当时正好那先夫林百桓的族人也在其中,他带着人手前来相救,然他的族人全部都被斩杀了,后来齐惜等人被其救了下来,但是齐惜的父母已经被杀,先夫便带着我来到了海上。”汪直道:“这官军还真够混蛋的。” 齐惜道:“夫君不知道,先夫还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他的家人明明跟其一道在海上,可是为了那些族人,他居然敢于只身犯险。不过还是可惜了。” 汪直点头道:“这么说来这林百桓还真是你说的这样。接下来呢?”汪直说完却见齐惜耳根红红,道:“怎么了?”齐惜道:“人家怕说了你会生气。这事情好像任何一个男子都会生气的。” 汪直心想你是完璧与我,我怎么会生气,笑道:“说吧,何事我都不生气。”齐惜道:“当时人家见那林百桓是个情义之人,芳心暗许,不过那林百桓丝毫没有碰过人家。” 汪直香了齐惜一口,笑道:“这个我当然是最清楚的。”齐惜耳根更红,道:“人家不说啦!”话说完后脸色突然转冷,汪直讶然,急忙搂着齐惜问道:“齐姐,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汪直说错了什么话来,惹得齐姐不高兴了?” 齐惜道:“其实那林百桓有两个妻房,一为毛氏,二为易氏,各有孩子一男一女。”汪直道:“是不是也被陈思盼给除掉了?” 齐惜道:“那倒是没有,当时我苦苦哀求,那陈思盼这才放过了他们,我们相依为命。”汪直道:“不知道当时那陈思盼为何不伤害你们?现在我大概明白了。是不是他觉得你你还有用处?” 齐惜点头道:“是那林世川说留着我们有用,当时我也不知道这话的意思,现在算是明白了。” 汪直心道:“相比那陈思盼是看齐姐颇有姿色,便留着后用,也怪不得那陈思盼当时问齐姐愿不愿意的时候,齐姐哪里敢拒绝。对了,不知道那两个孩子在哪?”汪直问道:“齐姐,那两个孩子在哪儿啊?” 齐姐道:“就在这条船上啊,当时你都见到的。”汪直想起来了,道:“难不成就是之前拦着我的那两个孩子?” 齐惜道:“就是他们二人,男孩本叫林海峰,女的本叫林真真,先夫林百桓死后,我便让他们随了母亲姓,他们分叫毛海峰和易真真。” 汪直道:“齐姐刚才脸色不好,是否是想起了这些让人难过的事情来了?”齐惜道:“夫君,我知道你武功过人,很奇怪当时你打败了陈思盼身边的四个侍卫,却为何不杀了他?” 汪直道:“因为我想通了,想要跟陈思盼这位同乡成就一番事业,可是现在听齐姐一说,汪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是了。” 齐惜道:“夫君,你反了那陈思盼,自己掌权不是更好么?”汪直道:“你说的这事情哪里这么容易就办到,况且那陈思盼对我还算不错,我也不好对不起他。”齐惜道:“夫君有所不知,其实陈思盼处处提防着夫君。” 汪直道:“我知道齐姐心里不喜陈思盼,但是我想他是不会这样的。”齐惜道:“这事情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夫君怎么还不明白?”汪直见齐惜如此,脸色一正,问道:“齐姐,不知道此事怎讲?” 齐惜道:“我想夫君是读书人,自然知道唐宗宋祖和当朝太宗之事了?”汪直看了看齐惜,道:“齐姐说出这话,看来齐姐也是一个读书之人?不知道齐姐的意思是什么?” 齐惜道:“唐太宗即位,吸取前朝灭亡教训,轻徭薄赋。宋赵匡胤身有军权,借此建立宋朝,而后限制手下军权,当朝太宗藩王出身, 自立皇帝之后,大力削藩,限制藩王权力,夫君,齐惜说到这里,相比你也应该明白了吧?”这齐惜自喜欢诗书,所以才会说出如此话语。 汪直道:“我明白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此事要怎么做,齐姐,你想要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汪直明白这陈思盼是通过不义手段夺取了林百桓的海事大权, 那么自然也会处处提防着自己,生怕自己也会向他当年对付林百桓一样对付他,这样一来自己自然会被陈思盼严密监视着。想到这里汪直本来踌躇满志的豪心又低沉了下去。 齐惜道:“我知道夫君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现在那陈思盼还没有派人前来暗中监视夫君,但是根据我对陈思盼的了解,这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我们干脆就在夜晚向西而去,再也不在这海上漂泊了,夫君,我们此时可说是家财万贯,根本不缺钱财了, 这条船又是陈思盼我们的,所以我们干脆趁他没有派人监视我们的时候离开他,去找一个安乐地方隐居起来可好?”见汪直若有所思,续道,“这样也不算是很对不起那陈思盼,夫君心里也过得去,夫君你说可好。” 汪直此时想起了秦若烟来,心道:“这样也是不错,到时候我正好也可以去找一找秦若烟。哎,那陈思盼又要用我,又要怀疑我,我又何必待在这里。”想罢便道:“就如齐姐所说,我们选一个夜晚向西而去,再也不回来了。” 这汪直二人说做就做,在一天夜晚,便给了那掌船之人几锭金子,那掌船之人扬帆而起,往西而去,在福建一海滩靠岸登岸。 第二天的早晨,就有手下向陈思盼汇报了此事,陈思盼大怒不已,来回奔走骂道:“我如此对待他们,难道还不够,他们怎么这样来对待我?汪直定是被此女怂恿,此女定是被此女怂恿,当时我就应该杀了她。世川,你说此事怎么办?” 一边的林世川道:“大哥,我看此事也不用担心,先要看看他们在何处上的岸,然后再行办法。”因为明朝朝廷实行了海禁,所以东南沿海一带没有修筑出几个码头来,一般大的船只靠岸只能够往沙滩浅靠而去。 陈思盼心下火气仍盛,道:“去找,去找,那大船没有几人有,找到之后便立刻上岸,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们,”继而大吼,“宰了他们。” 陈思盼一声令下,众人便按照其所令去做,很快就在一处沙滩上找到了汪直等人留下的大船,船上财物早已经被搬空,且空无一人。 下人向陈思盼报告了此事之后,陈思盼大怒道:“所有人上岸,给我找到那汪直,谁要是找到汪直,我就赏赐黄金百两,谁人要是伤到了或是杀了汪直等人其中一人,那便是我陈思盼的义子。” 就在众船只靠岸,众人就要一哄而上的时候,林世川即使叫住了陈思盼,道:“大哥,此时其实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既可以不要婉妹动手,又可以让汪直等人不得安宁。”陈思盼道:“说来听听。” 林世川道:“大哥难道忘记了我善于画像么?”陈思盼不耐烦道:“有什么办法就快说,不要卖关子了。” 林世川道:“我知道大哥心里有怒气,且听弟慢慢说来,弟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叫做借刀杀人之计。”陈思盼对那四个倭人道:“马上传令,让大家原地待命。”那四个倭人领命而去。陈思盼对林世川道:“你快说,我在听着。” 林世川道:“现在主管东南一带剿匪之事的是俞大猷将军,因为此人专门负责倭寇之事,所以我们要派人与之取得联系。”陈思盼道:“那俞大猷是我们的敌人,跟此人取得联系干什么?” 林世川道:“大哥这就有所不知了,我既然会画像,那我们就派人办成百姓,拿着汪直的头像告诉俞大猷,说那汪直是倭寇,杀害了不少沿海百姓,后来因为分赃之事,带着一帮倭寇私自上了岸,往其剿灭之。” 陈思盼道:“那俞大猷可不是傻子,这借刀杀人之计他一想就会识破,可行么?” 林世川道:“当然可行,就算其知道这是借刀杀人之计,他也会去做的,因为他不做就是渎职之罪,计算到时候他不做,我们便往其上级一说,其还是要做的, 所以俞大猷不是傻子,与其受命而行,不如主动行之,那俞大猷若真的是明白之人,那么他是一定会出兵找寻并剿杀汪直等人的。” 陈思盼道:“这借刀杀人之计真是不错,就算对方知道了我们的计策,也不得不行之,妙哉,妙哉,林世川,就按照你说的办,汪直等人以为之计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我要让那汪直永远不得安宁。” 陈思盼转而一想,忧心道:“可是天下之大,并非没有汪直的立足之地啊!” 林世川道:“大哥放心,若是只有汪直一人,这个计策恐怕不好办,但是眼下他身边多有累赘,他想要逃,但却是根本逃不掉的。”林世川说完与陈思盼相视而笑,陈思盼立刻下令由林世川亲自去办此事。 陈思盼画出了汪直四人的画像后,便立刻上岸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萍水相助 上 且说那汪直和齐惜,毛海峰,易真真四人来到了海岸上,便马不停蹄地赶路,远远离开了海边,汪直因为害怕陈思盼找来,便一连赶了两天的路程,那毛海峰和易真真只有十岁,受不了赶路颠簸,皆是体热不止。 于是这汪直四人就在一客栈中住下,汪直去找来大夫给两个孩子看病,大夫看了这连个孩子的病症,直言这病症是因为水土不服而致,给毛海峰和易真真开了十日的药, 汪直和齐惜两人悉心照料,那毛海峰身为男子,体质自然比易真真要好一些,十日内身体就恢复如初了,而易真真直一直过了半个月的功夫身子这才痊愈。 晚上,齐惜对汪直道:“夫君,虽然他们二人不是你亲生,但这两个孩子与你多少有些关系,夫君不如认下他们做义子,义女如何。” 汪直这几日与这两孩子朝夕相处,心生中早生起了股股父爱,他扶着毛易两个孩子的脑袋,笑道:“我汪直倒是无所谓,只是要看他们是否愿意认我这个衣服了。”齐惜道:“你们两个孩子,还不赶快跪拜磕头认义父?”那毛海峰和易真真跪在汪直面前,同道:“义父在上,受我们一拜。” 汪直急忙道:“快起吧,快起吧。”说着将这两人扶起,道:“好好好,今后我们就是父子父女了。”齐惜道:“夫君,明日就要赶路了,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那汪直对齐惜三人道:“既然这两个孩子身体复原了,那明日我们就出发,先到杭州去。” 齐惜道:“杭州到这里还有十几天的路程,这一路颠簸,空怕这两个孩子又会吃不消了。”汪直道:“放心吧,这些天里我已经备好了一辆马车,到时候我们悠哉游哉而去杭州,岂不乐事一件。” 第二天一大早,四人就乘坐马车出发,刚出了城门,就看见俞大猷带着几千人的士兵骑马而来,立刻就围住了城池,手中拿着四幅人面图画,下令士兵全城逐一搜查。原来那林世川在汪直离开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去找到那俞大猷,说明了此事, 俞大猷果然如林世川所料的那样,其上司胡宗宪还不知道此时,俞大猷就开始出动兵马前来抓捕汪直了。此时那汪直并不知道这俞大猷就是来找自己的,他对齐惜道:“这人我认得他,哎,这些官兵又来骚扰当地的百姓了。” 汪直等人走了半个时辰的路,四人正好下车歇息一会,这个时候忽然看见一队骑兵追围了上来,这队骑兵共有十人。 其中为首的那校官对手下士兵道:“拿过来。”这个时候一个士兵你去拿着四幅人面画给了那校官,那校官一看那汪直与齐惜等人,眉头一皱,道:“抓起来。” 汪直阻挡在齐惜三人面前,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呢?还有没有王法了?”那校官道:“你可是汪直?” 汪直道:“在下正是?”那校官道:“那就错不了了,我们是奉命前来抓捕你这倭寇的走狗的。你们还是束手就寝吧,不然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齐惜道:“这是谁人跟你们说的?我们不是我倭寇的走狗。”那校官道:“这我就不清楚了,若想要争辩,那你就向我上级争辩去吧。束手就擒吧,至少我会对你客气一些。” 汪直笑道:“别再说笑了,我等即便是束手就擒,你们也未必会对我们客气。”汪直说罢低头对齐惜声道:“不用再说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想这一定是那陈思盼做的好事,他定是向官军诬告我们,他如此作法就是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罢了,但是我不会如他们所愿的。” 齐惜道:“夫君,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才好?”汪直道:“待会我会与他们打斗,你放心,这里只有区区十人,他们还奈何不了我,你马上带着海峰和真真离开这里,我随后就来,明白了么?” 齐惜知道汪直的武功高强,应付这些人应当不算问题,她点了点头会道:“夫君待会要心,你可一定要安然无恙地回来找我们。” 汪直道:“我会的,你放心带他们离开这里就是了。”这个时候那校官道:“汪直,说个简单话,你到底是束手就擒跟我们走,还是我们再次斗上一斗?” 汪直道:“汪直堂堂男儿,怎么会束手就擒呢?这简直就是笑话。” 校官伸手一挥道:“给我上,谁抓住此人,大人会重重有赏。”这九名士兵纷纷而上,骑马挥刀向汪直攻去。汪直对齐惜大声说道:“快走,就是现在。” 齐惜急忙拉着毛海峰和易真真跑上了马车。汪直扭头看着齐惜三人的离开,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回头看着迎面而来的骑兵,冲迎而上,汪直飞身而起,拳头照着第一个骑兵脑袋挥去,那骑兵被打下马,汪直落地抢过那士兵手里的大刀,奋力挥砍马脚, 口中说道:“下砍马脚,上砍人头。”汪直一连砍掉了四匹战马的前马脚,之后连连跳跃,斩掉了剩余的四个士兵的脑袋。那四名跌落马下的士兵起身,见此可怖情景,哪里还敢动作。 那校官被汪直的这么一弄,心中寒意升起,暗道汪直武功厉害,然仍强作镇定,道:“好你个汪直,无怪乎你有恃无恐。”话刚刚说完,汪直就来到了那校官的身边,一把将那校官扯下了马来,死死掐着其脖子不放,那校官倒是硬气,道:“汪直,你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么?你要杀就杀,要是个好汉,那就给我来一个痛快的。” 汪直浅笑道:“你倒是有硬骨头,我问你,你刚才口中所说的那位大人的名字可是俞大猷?”那校官道:“正是。” 汪直道:“我现在不会杀你们,因为我要留着你们给那俞大人带个话,就说我汪直并非是倭寇。这是他人的诬告,让他不要再来找我,否则就休怪我汪直不客气了。” 汪直说着便转身快速离开了。那汪直一连追赶了几里路,终于看见了在路上等候的齐惜三人。那齐惜见汪直安然回来,心里大喜无比,迎上道:“夫君回来了,可有受伤?” 汪直道:“我没事,只是我们现在不能走大路了,必须改走山路。” 齐惜道:“可是马车里的金银珠宝怎么办?”汪直道:“你我身上带着一些,其余的找一处地方掩埋了再说。”汪直找到一棵大树,做了一标记后,在其下深深掩埋了马车里的那些金银珠宝。完事之后,汪直便与齐惜三人往山路而去。 且说那校官来到了军营之中见到了那俞大猷,将此事告之。俞大猷细细问起那汪直身边的那三人长相,校官一一为具言,俞大猷道:“看来那林世川说的没错,幸好我派你去追了,不然还真的漏掉了此人,此时不用说,我料那汪直定是弃大路而走山路了。” 季继河对那校官道:“想不到这汪直的武功这么厉害,居然轻描淡写之间就杀了我们四个士兵。”俞大猷想起当时自己与汪直去找童双的时候,还是一个全然不会武功之人,怎么一些日子不见,武功就有如此长进,皱眉对那校官质问道:“你说实话来,是不是因为你自己办事不利,便夸张了此人的武功,是不是?” 那校官见俞大猷在质问自己,急忙拱手回道:“人不敢夸张,大人,这汪直的的确确武功十分了得,人没有说半点谎话,的若是说谎,愿遭天打五雷轰。” 俞大猷道:“当时我遇到此人,此人一丝武功也不会,没有想到今日再见,已经不同于往日了。” 季继河道:“师兄,现在我们怎么办才是?听这么说,此人还真的不好对付。” 俞大猷道:“现在是夜晚,而汪直他们走的是山路,那就是说他们无法再赶路了,所以我们就应当全营出动,务必将此人给找出来。” 季继河马上集合了全营士兵,俞大猷下令道:“我们今晚全营出动,意在抓住那倭寇汪直,那汪直是倭寇的走狗,杀害了我大明不少的百姓,不抓住并斩杀此人,对不起死在他手下的冤魂,我们十人一队,领头之人的手中带有信号明箭,要是看到了汪直,就立刻发射呼告,我们今夜务必斩杀了此人。斩杀汪直,为民除害!” 众士兵大喊了三声“斩杀汪直,为民除害”,俞大猷一声令下,众士兵开始出动,往汪直所走的方向而去,那校官带了好几里地后,众人就看见了地上的四具身首分离尸体,那校官道:“我们就是在这里见到的汪直。” 俞大猷道:“根据你说的,那我们就应该往前三四里,然后分头行动。” 正如俞大猷所料的那样,汪直四人因为走的是山路,所以到了晚上不敢前行,而是找了一处山洞住下,汪直生出了一堆火,打来了野鸡野兔,烤给齐惜三人吃下。 汪直对毛海峰和易真真两人爱怜道:“明日我们要多赶一些路才行,到时候会辛苦许多。” 毛海峰道:“有义父在,我不怕?” 汪直叹气道:“这两个孩子可是受了不少苦头。” 齐惜道:“父亲常说,人生的苦头一辈子就那么多,吃完了就吃完了,他们年纪就受了那么多的苦头,以后就会享福了。”汪直笑道:“但愿真的如你所说吧。” 四人走了几个时辰的山路,已觉腿脚十分劳累,吃了这野鸡野兔肉之后,就熟睡过去了。汪直是习武之人,倒不觉得有多累,他看了看山洞之外夜色漆漆,给那篝火添了一些木柴,见齐惜三人睡得香甜,心中大感温馨,半个时辰之后也兀自睡去了。 到了半夜,猫头鹰的叫声将齐惜吵醒,齐惜见篝火已经快要灭去了,便添加了木柴,齐惜不经意只见往山洞外远处看去,只见远处似有火把在上下而动。 齐惜对汪直轻声唤道:“夫君,夫君,你快醒醒!”汪直醒来,看见齐惜神色着急,问道:“齐姐,你这是怎么了?” 齐惜手指一指洞外,道:“夫君,你快看看,是不是有人来找我们了。”汪直顺手看去,只见山洞之外有十点火把在动,汪直又看了看这山洞里的篝火,道:“不好了,定是他们找来了。这个俞大猷,还真是不肯放过我们。”说着便叫醒了毛海峰和易真真,四人被迫摸着黑赶起山路来了。 那俞大猷和季继河等人正在路上等着众士兵的消息,一直到了大半夜,那季继河显得有些不耐道:“莫不是那汪直找不到了吧?”话刚说完,一个士兵前来道:“找到了他们的所在的山洞,但是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想必是被他们发现了,所以现在大家还都在追捕之中。” 俞大猷道:“我们已经包围了此地,那汪直既然在这山中,那一定逃不了的,传令下去,四处包抄,只要将此山的要道全部占据,然后逐渐缩包围圈,那么我们就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那士兵领命而去。季继河笑道:“我估计在黎明时候,就能够找到他们了,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我倒是想要看看,区区一个汪直,如何对付起我们这千人的士兵。” 俞大猷道:“刚才听来,此人的武功不弱,到时候我们当更加心才是。不论是何种有利的境地,万万不可大意轻敌。” 汪直等人在山路上走着,那齐惜气喘不止,脚步也越来越慢。那些士兵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晰,汪直环顾一圈,见这四周都是火把,无奈道:“看来我们是被重重包围了,” 齐惜道:“我是走不了,夫君,你快走!我在此等着他们,你带着海峰和真真杀出去,夫君,我相信少了我这个累赘,你定可以闯出去。” 汪直道:“不行,我是你夫君,怎么能够丢下你不管呢?你要我这样做,让我汪直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齐惜道:“夫君,我们都死在这才是没有脸面,上岸之事是我让你做的,如今事情到了这般田地,都怪我,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如此了。夫君,你们快走吧!” 汪直根本不听,道:“齐姐,要走我们就一起走。总之我不能丢下你自己走就是了。”那齐惜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匕首,她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道:“夫君,你若是不走,那齐惜就只好自行了断了。” 汪直无奈道:“齐姐,你这是何必?”齐惜将匕首稍稍刺入了脖子,那毛海峰和易真真叫道:“三娘,三娘,我们一道走吧!” 齐惜使出了一些力气,鲜血从雪白的脖子上流了出来,道:“你三人走是不走。”汪直一跺脚,左右拉着这毛海峰和易真真一道离开了。 那汪直走着几里的平路,不知道怎地,自己越走心里就是越发的苦痛,他停下脚步,对毛海峰和易真真道:“我要去找回你们的三娘,你们二人此时一定要听话,知道吗?”这而两个孩子知道此时事态十分严重,他们连连点头。 汪直见此时已经快是黎明了,事不宜迟,便找了一处隐秘地方将二人藏匿了进去,离开前对二人又叮嘱道:“记着什么事情都不会要出来,什么事情都不要发出一点声音,义父到时候回来找你们的,明白了么?” 易真真道:“义父你放心吧,我们会等着你来找我们的。” 汪直道:“好乖。”便沿路返回,心想这下无论如何情况都要找回那齐惜。汪直走了一里路,就看见了之前的那位校官,那校官道:“总算是找到你了,大人说了,你若是热血男儿,就一定会回来的。”说着就发射了一信箭, 只过了片刻功夫,那汪直就被前来的士兵给重重包围了。俞大猷和季继河往汪直走来,来到距离汪直的三丈之地停下,那俞大猷道:“汪直,没有底想到我又见面了。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再一次见面,却是这样的情况。” 汪直道:“俞大猷,我让人给你捎话你听到了没有。”俞大猷道:“听到了,我都知道了。”汪直道:“现在看来你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俞大猷道:“汪直,我知道你要找的定是这个女子吧。”俞大猷说着一拍手,两个士兵用一担架将齐惜的尸体抬了上来。俞大猷道:“此女性烈,巾帼不让须眉,我等对此实在是佩服至极,所以让人做了一个简易担架,将此女的尸体带还给你。” 汪直看着那齐惜的尸体被抬了上来,见齐惜那心口处的衣物沾满了鲜血,脖子上的黄金链子却不见了,齐惜死后定是受到了那些士兵的轻薄,汪直强压怒火,问道:“要不是你们,齐惜她怎么会死去?” 俞大猷道:“汪直,这里有千余人,你是逃不掉的,说吧,你到底是束手就擒还是垂死挣扎?”汪直道:“汪直自知此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但是临死之前有两个请求。”俞大猷道:“但说无妨。” 汪直道:“第一个请求就是你可否让我不做个糊涂鬼?” 俞大猷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当时我在杭州的府中,突然来了一姓林之人说要见我,否则就去见直浙总督胡宗宪,此人如此言语,我当时十分奇怪,便见了此人。” 汪直道:“此时是不是叫林世川?”俞大猷道:“也许是吧,但是他没有报上明白,我只知道此人姓林而已。”汪直道:“是他跟你说了我的事情?” 俞大猷道:“没错,当时他说你是倭寇之人,杀害了不少沿海百姓,后来因为分赃之事,你私自带着一帮倭寇私自上了岸,要我往其而剿灭之。当时他还说,你为了不引人注意,身边只是有四个人而已。” 俞大猷顿了顿道:“除你之外,一个是她,另外还有两个孩子,是不是?”汪直道:“这两个孩子估计已经逃走了。” 俞大猷道:“没关系,我们只要抓住你就足够了。我在胡大人手下掌门负责倭寇之事,所以我便细细揣摩了起来,我想着你拖家带口,定不会走的太快,便前来福建,派人各处一路往这里找来,当时我我越找越是奇怪,之所以很奇怪,是因为已经十余天过去了, 你赶路也有了一段时间,所以距离这这海边很久了,不过眼下看来,你们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总之我俞大猷总算是遇到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萍水相助 中 汪直心道:“要是我早料到那陈思盼会如此作法,我就不会在那客栈里待上那么久的时间了,而齐惜也不会因此而死。” 俞大猷道:“汪直,现在事情你都知道了,是你自裁,还是我逼你自裁?” 汪直道:“汪直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你们擒住的。” 俞大猷笑道:“那你到可以试一试,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怎样的本事。” 汪直道:“真是一群王八羔子,一群无耻盗贼,试问你们这里谁人能够杀了我汪直?俞大猷,你这一群王八羔子和盗贼的头领,你敢不敢在此与我汪直一战?”汪直这么如此,全是因为齐惜脖子上的那金链子被俞大猷手下士兵偷了去,所以他才这样说话。那季继河向前走出几步,道:“既然你说我们是王八羔子,那就让王八羔子与你战上一战。” 季继河见师兄俞大猷对这汪直说了这么多的话,这汪直却出言讽刺,但想着:“要是师兄与此人动手,那岂不是显得军中无人,干脆我就一拳先将这汪直给打伤最好打死了再说。” 季继河续说道:“汪直,我师兄擅长使剑,而你是徒手,所以就算我师兄胜了你也是胜之不武,既然你说这里无人能够对你,那在你死之前就先由我来与你过招,好让你死得瞑目,汪直,出招罢!” 汪直倒也不急,其有意去激怒季继河,道:“你是哪路货色,就让你先出招吧,让我好好地看看你配不配与我动手。” 季继河大怒,生怒之余立刻出招而去。汪直不知道季继河的武功虚实,所以不敢接招,而是连连后退。季继河十五六剑招打出,那汪直未敢接下一招,季继河对俞大猷道:“这人刚才说话还真是狂妄至极,师兄你看,此人现在却连我的一招都不敢接。也不过如此!” 众人知道这季继河是在有意反讥汪直,其说罢又对汪直道:“你看我配不配与你过招?”那汪直不答话,只是连连而退,那季继河连连上步,拳头呼呼迭起,直往汪直的面门胸口打去,季继河的拳头虽然神速如雷霆,但是汪直只要一回挡, 季继河的拳头就会收回变招,其招式和速度的控制拿捏十分到位。汪直见季继河的拳法实在无破绽,也只能一边出招抵挡,一边忖度如何应对这季继河的拳法来。 一边观战的俞大猷心中释然,师弟的拳法修为比自己高出很多,自己当年与师父孤广城习练武术,因为自己酷爱剑法,对于师父的《天崩手》和《形意拳》就没有多加习练,师弟反而热衷于此,每日习练不辍。 这形意拳的招式简洁朴实,其动作大多直来直往且严密紧凑,所谓“出手如钢锉,落手如钩竿”c“两肘不离肋,两手不离心”。发拳之时是必与身法c步法紧密相合,周身上下严合无缝。 除此以外形意拳的招式刚柔并济,打法可刚可柔,也无怪乎汪直出招相抵的时候,季继河回手使出柔招对功,在化解汪直的招式之余,仍是保持处处为攻。 汪直习练了《未了体心经》,其内功修为是远远高于季继河的,然《未了体心经》中并没有一点武功招式,全是依靠习练之人的内心所想而发,然后凭借强大的内力而使出相应的招式来,此时季继河招式连连,汪直防守之余也是想要学学此人的一招半式。 季继河见汪直一直是只守不攻,以为此人心中已怯,心里无比得意,为了显示《形意拳》的威名,道:“这是拳法中的北斗《形意拳》,你汪直看好了!” 季继河一连使出“阔斧劈物”c“利箭穿杨”“蛇行草上”等招式来,围观的士兵无不为其精妙拳法而连连叫好。 汪直退后几步,俯身而下,捡起了地上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猛力向季继河打去,汪直内功了得,这一石头打出,其暗含的劲力不下千钧。季继河收回《形意拳》里的招式,使出了《天崩手》中的“点天手”来,这点天手关键在于手指, 习练的最高境界是“指如金刚,手指一点,安然无险”,季继河这些年中不断习练,虽未化境却也不让,季继河手指向那打来的石头上一点,石头被打得粉碎。此时汪直左拳护胸,右拳向季继河打去,这是汪直首次反击, 那季继河不知道这汪直莫名其妙的一招打来是何用意,就要出拳相挡,却见汪直一招“阔斧劈物”打出,拳头当头而下,季继河首次为守,急忙双手而举c汪直快速收招,往季继河的心口使出了一招“利箭穿杨”,正中季继河的心口, 季继河被这一拳打得吐出了一口血来,身子往后而去,汪直使出了“蛇行草上”,直攻而去,却在拳头就要打中季继河之时,化拳为爪,抓实了季继河的左手, 汪直一拉,将季继河拉回,道:“《形意拳》果然厉害,然还不是被我破去了?”汪直说着,手右手却死死抓着其左手不放。 季继河大怒道:“你给我放手。”汪直道:“将齐惜脖子上的黄金链子拿出来?”季继河道:“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黄金链子?” 汪直看着俞大猷,道:“我说的不是鬼话,齐惜死了,在她的脖子上有一条黄金链子,你说这黄金链子此时不见了,除了你们的人之外,还有谁人拿走?你们这些人真是混蛋,居然去轻薄一个死人?真是丢尽了朝廷官军的脸面。 兵匪一家,还真是如此!”俞大猷心里大吃一惊,心道:“若是汪直所说,那我军士兵中岂不是有偷盗之贼?可是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想到这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季继河道:“师兄,他在骗你哪?” 汪直道:“是么,俞大猷,你下令所有人站立,不许任何动作,然后派人逐一搜查,看我说的错是不错?”俞大猷皱眉道:“真有此事?”遂下令道:“所有人原地站立,不许有任何动作。” 这个时候一个士兵站出嗫嚅道:“那链子是我拿的。”右手伸出,那金灿灿的黄金链子正在其手心。俞大猷对汪直道:“你看可是这链子?” 汪直走过去,将那链子拿过来,戴在了齐惜的脖子上,道:“你们所为的官军也不过如此,你们到底是为了对付倭寇,还是为了中饱私囊?” 俞大猷对那士兵大怒道:“平日我是如何教导你们的,没有想到你居然做出了如此之事,此事决然不可饶恕,来人,把此人拉下去给我砍了。那士兵被斩首之后,俞大猷道:“汪直现在你满意了?对了,刚才你不是说有连个请求么,这最后一个请求是什么?”汪直道:“俞大猷,我战死之后,你可否帮我把此人葬在这里?” 俞大猷道:“这没有问题。”汪直诡然一笑,道:“多谢了。”说罢突然起步,往一士兵站位较为空虚之处跑去。汪直这一下着实出乎意料,那些士兵正要出手相阻,却还没有来得及动手。 那汪直就已经跑出了包围圈,俞大猷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跑出了包围圈。季继河道:“师兄,近日按这尸体在此,我们何不以此来要挟他?” 俞大猷道:“大丈夫本就不应如此行事。况且此人这么做,就是告诉我们,他无谓我们如此来要挟他。”季继河刚才被汪直打败,心里正憋着一股火无从发出,道:“此人就是知道我们会如此才敢这般行为,我们可不能让他想法得逞了?”俞大猷没有采纳季继河的建议,道:“师弟,你带人去抓捕此人,我在此将这女子葬了。” 季继河还要言语,那俞大猷道:“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再说了。”季继河对身边的士兵道:“我们走,别让此人逃了。” 季继河离开之后,那俞大猷将齐惜遗体埋葬,一士兵道:“此人知道墓地在此,他一定会回来这里的,大人,我们干脆就在此设下陷阱,等此人前来?”俞大猷道:“你说的没错,此人会来的,但是绝对不会是现在和近段时间之内,难道我们要做守株待兔这等傻事?”那士兵道:“大人的考虑十分周全,说的极是。” 俞大猷长叹一声,道:“此人凭借自身的武艺,我看我们今日是难以抓住此人了。”抬头看去,那些士兵全部都去追捕汪直了。 且说那汪直在山路上一路狂奔,来了一个大迂回,将俞大猷等人给彻底甩掉了,不过此时已经薄暮暝暝。那汪直快步来到了毛海峰和易真真的藏身之处,看见二人安然藏着未动半点,心下舒然,道:“我们也该走了。” 汪直来到了那齐惜的墓地,对毛海峰和易真真道:“快跪拜你们三娘。”两孩子如话而为,汪直也跪下道:“齐惜,汪直定会报了此仇的,为你,也为我汪直。”汪直起身之后,将毛海峰和易真真从原路带回,毛海峰道:“义父,我们这是做什么?” 汪直道:“那陈思盼害死了三娘,我们去找那陈思盼报仇,你们说好不好?”易真真道:“义父的武功高强,一定可以报了此仇的。”毛海峰道:“好,衣服一定要亲手杀了此人。”汪直道:“不过此时已经是下午了,我们先找一地方住下再说。” 那汪直来到了一树林路,忽然听见一人的刻意为之的奸笑声,此时又是傍晚,树林阴翳,那毛海峰和易真真心中觉得无比可怖,忽然一阵乌鸦声音传来,夹杂着那人的奸笑声,更是可怖。那毛c易二孩将汪直的手抓得紧紧,皆道:“义父,心里好怕。” 汪直道:“不怕,不怕,有义父在此,任他妖魔鬼怪义父都可以将它们打跑。” 汪直大喝一声道:“要是汪直的仇人,就尽管现身,不要躲躲藏藏的。”那人奸笑止住,从树上飞落而下,道:“好个汪直,今日特来见教。”只见此人身子瘦削,脸色苍白,就好像生病之人,然其说话中气十足,不像是一个生病之人。 那人道:“在下雷衡,青竹帮人士!”说着衣服遮面,拿开之后居然变了一个脸面。这一张脸道显得方正,面色也红润了一些。汪直道:“你会易容术?” 雷衡道:“区区伎俩,见笑了,我既然跟你说了自身出身,不想到时候杀你不死,反被你找来,那可就丢尽了脸面了,所以就只有这样了。” 汪直将毛海峰和易真真紧紧拉着,道:“我不认识你青竹帮的人,不知道今日到底何事来找我汪直?是不是那陈思盼派你来的?”雷衡笑道:“我不是来找你寻仇的,是来找你有事的。” 汪直道:“到底何事?”那雷衡不答话,突然一拳飞身打出,是为“长虹飞度”,汪直将毛海峰和易真真所有支开,继而双掌合十,紧紧夹住了雷衡打来的那一拳,雷衡化拳为指,这一招是为“青蛇吐信”,汪直紧夹不住,立刻收掌就是一拳打出,直对雷衡的这一指,拳指相对,那雷衡只觉指骨欲裂,剧痛不已。 其习练这一招已经多年,刚才本想直指将汪直的拳头戳个断骨分筋,却没有想到汪直这一拳将自己打得只顾受伤,这“青蛇吐信”的招式这几个月都是用不得了。却见此时汪直忽视你很劲气,心知此人内功了得,远在自己之上,那雷衡收招道:“汪直兄弟果然好功夫。” 汪直见雷衡叫自己兄弟,心下更觉得奇妙,心知此时雷衡定是在试探自己的武功,便停下手道:“你定是找我有事,请问到底有何见教。” 雷衡道:“汪直兄弟果然是一身功夫,此事事关重大,汪直兄弟可否跟雷衡来一下。”汪直道:“我还有要事在身,恐怕”雷衡打断道:“我知道汪直兄弟的事情,你大可放心,只要待我们的事情完成之后,我们定会相助于汪直兄弟的。” 汪直道:“你说此话不是诓我的吧?”雷衡道:“既然汪直兄弟不信,何不跟来一看,到时候不就知道了么?”说着见汪直还在犹豫,笑道:“雷衡在此发誓,汪直兄弟助我等,大事一成,我等立刻相助汪直兄弟,否则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汪直见雷衡发了毒誓,心想干脆就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道:“好吧,我跟你们去。” 汪直跟着雷衡在山林里左左右右地走着,终于来到了一片较为空旷的地方,这时已经快要夜晚,汪直看见有三个人在生火,雷衡道:“三位兄弟,汪直兄弟来了。”那三人听雷衡这么说,急忙起身拱手道:“汪直兄弟,幸会了。” 汪直十分诧异,问道:“你们找我到底何事?”雷衡没有回答,反而是道:“汪直兄弟,先介绍一下,这三人是我的师弟邓秋成,后荣,李庆扬。”汪直一一示意。 雷衡道:“我们之前虽然不知道汪直的武功如何,但是我们都知道俞大猷的武功高十分了得,汪直兄弟居然能够从俞大猷的手中逃脱,可见武功的确是了不起。 今天我们找汪直兄弟来是商量一件事情了,你若是帮了我们,那么我们也一定会帮助你。”汪直道:“看来你们知道我的事情?” 雷衡道:“具体事情我们并不清楚,但是我看汪直兄弟突然反向而回,定是为了复仇,我说的可错?”汪直道:“不错,我是想报仇。” 雷衡道:“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况且身边还有两个孩子,如何去报仇,不如你先帮我办好一件事情,我发誓,我们兄弟四人还有帮内的其他人定会相助于你。” 汪直一头雾水,道:“不知道我汪直能够帮你们什么?” 邓秋成道:“汪直兄弟已不是外人,这事情说出来也不怕你见怪。我们都是清源山青竹派之人,这青竹派兴许知道的人不多,汪直兄弟不知道倒也不奇怪,本派是传承与春秋时期器宗一脉的武学门派,然我们这帮主行事实在令人受不了。” 汪直心道:“莫非是这四人要想相助,以除掉这帮主。要是这些人都与我一道,那报仇之事胜算就更大了。”遂而问道:“你们这青竹派内一共有多少人?” 雷衡道:“有九十余人,这所有门人皆对这掌门人十分的不瞒。其为了冶炼刀剑,不知道对我们有多狠毒。”雷衡续而将这掌门人冯义棉如何对待门下之人的种种事请全部告诉了汪直。那雷衡说着,将身上衣服解开, 只见其身上伤痕累累,那邓秋成三人也是解开了身上的衣服给汪直看,雷衡道:“汪直兄弟请看。”汪直不忍看去,这四人身上的伤痕纵横之怖令人发指。 汪直摇头说道:“真是岂有此理?哪有一派掌门人是这样的,不爱护自己的门人就罢了,他居然还如此对待你们?” 后荣苦着脸道:“汪直兄弟此言甚是。这掌门人责罚我们,几乎不将我们当人对待,平时无论是习武还是差遣我等办事,都是严厉至极,只要稍有不对,就立刻对我进行重重地责罚,换作是谁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汪直道:“他到底为何会如此对待你们?之事为了冶炼刀剑?” 李庆扬道:“其实这具体原因我们都不清楚,只是知道掌门人酷爱冶炼兵器,没有其他爱好,但是那冶炼的铜铁火炭可是我们负责,本派之人不知道为此遭过多少罪。”汪直道:“看你们的伤势,这日子过得脸猪狗都不如,为何不反了?” 雷衡道:“汪直兄弟有所不知,我派掌门人有一门极为厉害的追踪术,一旦派中人半个月没有回来交差,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他都可以找到,并抓回派中,当众人之面斩断手筋脚筋,叫人可谓是生不如死。” 汪直道:“我若是你们,就拼死反了。”汪直说罢,这四人一直摇头苦笑。邓秋成道:“我们的武功都是掌门人所教的,他知道我们武功的名门,我们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雷衡道:“其实我们早已经有了反抗之心,当时我见俞大猷命人四处张贴你们的画像,我便多方打听,知道了你汪直兄弟的一些事情,便想着要是找你来帮忙,以汪直兄弟的武功,一定可以打败这掌门人冯义棉。是不是汪直兄弟?” 汪直笑道:“汪直可不敢这样说。”雷衡道:“汪直兄弟不要担心,我刚才试探了你的武功,发现你的武功与掌门人差不多,然老天爷似乎看见了我们兄弟的苦处了,不知道为何缘故,那掌门人突然作出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我看现在开始就是掌门人倒霉的时候了。”汪直道:“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雷衡道:“根据掌门人身边的两个贴身侍婢说,一个月前掌门人自断了自己的左手,冶炼刀剑,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汪直兄弟你定可以帮助我们打败他。眼下就看汪直兄弟能否为我们而出手相助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萍水相助 下 汪直心想这人定是个痴迷于刀剑兵器极深之人,不然也不会不惜断腕冶炼,想到这里,汪直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帮助这四人,道:“各位皆被掌门人所压制,实在是难以反抗, 过的日子可谓是猪狗不如,此话不说,汪直定会出手相助,但是既然各位在此以兄弟相称,那么汪直希望各位兄弟也能够帮一把。” 雷衡四人正色道:“我们不管是在哪里,也比在这里强上百倍,只要杀了这掌门人,我们就跟汪直兄弟走。” 李庆扬道:“汪直兄弟不就是为了杀掉那陈思盼,到时候我们就跟汪直兄弟一起去。”汪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此结拜。” 说着那汪直快熟伸手将三根燃烧的木柴立在地上,那汪直自报了姓名,汪直年纪二十八,雷衡,邓秋成,后荣,李庆扬依次了一岁,汪直自是为大哥,五人行了八拜之礼,道了同声共死的誓词,这才起身,互叫哥哥弟弟。 这五人一琢磨既然已经结拜,无酒不礼不欢,便往最近的一镇而去,汪直带着毛海峰和易真真一道,找到了一客栈之后,汪直给两个孩叫了饭菜,这连个孩子肚子已经饿极了,见有吃点就大吃了起来,吃完之后就酣然入睡。 然后这五人又叫来了酒水肉菜,为不扰两个孩子的睡梦,就找了另一处房间,在里大口吃喝起来。这五人觥筹交错,举杯之间道尽了兄弟。 酒过三巡,只听那雷衡叹了一口气,道:“明日我们就去找那冯义棉,与他决一死战,不管生死,我们以后再也不受此人的奴役了。这冯义棉,猪狗不如,禽兽不如” 这冯义棉就是青竹派的掌门人,这雷衡杯酒下肚,心中怨气打大起,所以破口大骂了起来。那李庆阳面色酒意满满,也是破口而骂道:“将此人凌迟,凌迟,杀他个挨千刀的。”那雷衡道:“今日我们如此,也是无可奈何,我们也都是被逼的。” 汪直道:“那冯义棉要你们做了什么事情?”后荣道:“这一个月来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掌门人冯义棉让我们去至少十斤的玄铁,说是要一个月交差,则玄铁我们说什么也找不到。按照以往的规矩,这一次责罚必定是少不了的, 哪知道我们去交差的时候,其贴身的两个婢女传话出来,说道:‘掌门人有重要事情要办,你们先回去吧,这东西完不成也就罢了。’我们但是十分奇怪,就细细问起,那两个婢女想来平时也受到了此人的虐待,见我们一再追问, 就对我们四人声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掌门人为了冶炼兵器,前些日子自断了左手,养伤之余同时在行冶炼之事,你们就不要打扰了。’” 李庆扬道:“听到了这个消息,师兄就将我们召集起来,筹划了此事,明日我们五人就回清源山去,找那冯义棉做个了断。” 邓秋成道:“我们师兄弟中,论到武功,自以大师兄雷衡为第一,他自认汪大哥的武功与那冯义棉差不多,那明日就希望汪大哥全力杀了冯义棉,好让弟弟们摆脱这苦海。”这四人越说越苦,渐渐泪流不止,酒劲上来之后,皆趴着桌子昏昏睡去了。 汪直见此情景,心中忖道:“看来这四人这些年被那冯义棉逼迫太甚了,要是自己杀了冯义棉,那样一来他们心里定会感激与我,到时候也一定会助我杀了那陈思盼,明日之事我要全力而为才行。” 第二天,那汪直将毛海峰和易真真安置在这客栈中,并千叮万嘱十天之内不得离开。这毛海峰和易真真两人倒也听话,对汪直道:“只要义父不来,我们就哪里都不去,一直等到义父前来。” 汪直这才放心与雷衡等人一道而去。五人走了半天的山路,这一路上都在急急而走,恐怕误了今日的时辰。来到了一竹林中,竹林结处,出现了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是一座依山府邸,山上青树翠蔓,蒙络摇缀,景色十分怡人。 雷衡对汪直道:“这里就是我们青竹派的府邸了。”汪直道:“这所在之地真是风景幽美。”李庆扬道:可惜掌门人如此,我们整日提心吊胆,哪有心思去看这些幽美景色。”这个时候只见府邸之前有许多青竹派的门人集合,其中一人见雷衡等人前来,便走了过来拱手道:“师兄,我们按照预约时间前来,但是那掌门人先行了一步,不知道去了哪里。掌门人的那两个婢女被我们捆绑起来了。” 雷衡一听,道:“这两个婢女不得伤害,她们与我们一样。”那人道:“她们就在府邸中,师兄这么书哦,我马上去放了她们。”那雷衡等人来到了府邸的大殿之中,见那两个婢女被绳索死死捆绑着,雷衡问道:“那冯义棉往哪个方向去了。” 其中一个婢女道:“他往西北方向去了,可是她们都不信我们说的话。”雷衡持剑将这连个婢女身上的绳索切断。那青竹派的一些门人问道:“大师兄,你这是为何?” 雷衡道:“她们已经说了实话,还要绑着她们干什么?况且我们堂堂男儿,怎么能够对这两个弱女子如此。这是禽兽之人才会做的事情。” 雷衡说着对那两个女子道:“你们快走吧。不要回来了!”那两个婢女离开之后,雷衡对门下之人道:“我们五人去对付那冯义棉,你们所有人就在此等候我们的消息。” 那所有的门人跪下道:“大师兄定要除掉此人,否则我们可就没有安生日子了,到时候我们逃也逃不掉,就只有一死了之了。” 汪直看着这些人,心中忖道要是这些人能够与自己一道对付陈思盼,那胜算极大,其大声说道:“各位放心,我汪直定会将此人的首级拿来各位的面前。”汪直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地看着他,想想在派中自己似乎没有见过此人。 那雷衡也顺汪直语势而道:“汪直兄弟武艺高强,此番前去,定可杀了冯义棉,各位,汪直兄弟若是能够如此,那我们甘愿跟着汪直兄弟一道,唯你马首是瞻了。” 众人听大师兄雷衡说汪直武艺高强,这雷衡的武功本就极高,此时这么说众人心里皆认为汪直的武功在掌门人冯义棉之上,同道:“我们甘愿跟着汪直兄弟一道,唯你马首是瞻。” 汪直对雷衡道:“我们快走吧,别让此人走远了。”汪直五人开始往西北方向而去。 这五人连追了三天,一直横跨了好几座大山,才远远发现了一人的背影那人右手拿着大刀,左手深藏与长袖之中。汪直道:“那冯义棉是不是此人?” 雷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此人就是掌门人冯义棉,他就是化成灰我们都认识,大家心一些,别让他给发现了。” 这五人心翼翼地跟着那冯义棉而走,来到了一风光旖旎的广阔之地,其中有一处桥流水,边上是一院子屋,在那院子门前的一大石块上立着一那长剑。 那冯义棉来到了院子门前,转身道:“你们也跟我很久了,出来吧。”汪直看去,听此人说话的声音,此人年纪五十余岁,面色有些苍白,显然是有伤在身,再看其左手,左手深藏于袖中,想必真如雷衡所说的那样,雷衡等人走了出来,那后荣大声喝道:“冯义棉,今日是你的死期。” 冯义棉道:“后荣,你居然敢对掌门人不敬,看来你是活腻了。”话语之间就见一记寒光射向后荣,后荣紧捂着心口,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子向前直直而下去,挣扎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原来这冯义棉发力于石子,弹射而出击中了后荣的心口死穴,雷衡等人心下大骇,全都后退了几步并暗自运使真力,提防着冯义棉的攻击,无人敢去看那后荣是生是死。 雷衡拔出长剑,道:“两位师弟,大哥,今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冯义棉手持大刀道:“你们的武功可是我教给你们的,你们不念着我的好处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欺师灭祖?” 李庆扬道:“你要我们念着你什么好处,是时常受到你的责打么?冯义棉道:“不管如何,你们的武功是我教导的,是不是?” 雷衡道:“没错,但是你并非全心全意教导给我们武功,对每个人你无不留着后招,我们如何感激你?”冯义棉哈哈一笑道:“既然你们责打我并非全心全意教导给你们武功,对于每个人我无不留着后招,今日是来送死么?” 邓秋成道:“不杀了你,难道我们能够逃走么?门下之人对你无不恨之入骨,人人恨不得对你扒皮抽筋。” 冯义棉道:“其实我今日本来是想要就此离开,这青竹派与我再无关系,但是你们确是如此。”雷衡道:“现在谁会信你的鬼话,不杀了你,我们寝食难安。”冯义棉道:“既然不信,那就你们就上来与我一战。” 雷衡对汪直道:“汪直兄弟,我们先上阵,你也好看看此人的武功到底如何?”三人拔剑,呈三角而上。那冯义棉手中拿出三个石子,分别击向这三人。雷衡三人有了后荣的前车之鉴,不敢大意,手中长剑护住了自己的要穴,当当当三声而过, 那李庆扬被石子击中了额头,暂时对冯义棉没有了战力威胁,其额头流血不止,血流满面,只觉得鼻息之中满是血腥味。 雷衡与邓秋成持剑而上,那冯义棉终将大刀出鞘,与二人对战,几招而过,那雷衡二人手中的长剑皆被冯义棉手中的大刀斩断。两人被冯义棉脚上的一招“蜻蜓两点水”给踢飞而去了,两人同时落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冯义棉道:“我初要你们给我找来冶炼物事,你们都不知道原因,今日可知道了。”雷衡道:“难道你只是为了早出一把绝世好刀来么?” 雷衡说着扭头对汪直道,“汪直兄弟,你看如何?”这雷衡的意思是说汪直看这冯义棉的武功到底怎样,哪知道汪直却理会不准,道:“我看其定有其他原因,并非为了造出一把绝世好刀那么简单。” 冯义棉双目凝视了汪直一会,问道:“你是谁?我从未见过你,你定不是我青竹派之人。你到底是谁?”汪直笑道:“你禽兽不如,派中之人的日子过得更是猪狗不如,我当然不会是青竹派之人。” 冯义棉怒而问道:“我在问你,你到底是谁?”汪直道:“在下大名叫汪直。”冯义棉显然知道这汪直是故意在激怒自己,其收敛怒色,微微一笑道:“你便是那贼人汪直。我派中之事与你无关,你要去哪就去吧。” 汪直道:“汪直已经与这四人结拜为兄弟,这派中之事是我无关,然兄弟之事却是息息相关的。” 冯义棉笑道:“那好,我就看看你有几多本事?”说着来到了那大石块跟前,将那长剑拔出,扔给了汪直,道:“你既然要多管闲事,那就来吧,莫说我冯义棉今日欺负了你。”汪直接过长剑,道:“真是奇怪了,现在这世道连猪狗禽兽也讲道义了?” 那冯义棉大怒而吼道:“你这混蛋,嘴里还真是不干净。”冯义棉被汪直的这一句话气得脸色通红,身子一闪,来到了汪直的跟前,手中大刀狠狠劈向了汪直。 汪直只觉眼前一闪,那冯义棉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冯义棉的出手速度之快,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在这生死一瞬,汪直知道那冯义棉的大刀异常锐利,手中长剑相抵未必能够不被斩断,所以他只好祭出了两败俱伤的打法,身子不躲闪, 手中长剑直刺冯义棉的心口,速度也是极快。冯义棉想要收刀而退,那汪直乘势一掌而去,然此时汪直忌惮冯义棉的刀法,不敢全力而上,以免到时候有变而收不住手脚。冯义棉因为自伤了左手,身体大损,则内力也必定受损, 此时汪直一掌打来,速度也是极快,无法再出刀法迎上汪直,只见他把大刀往后一抛,右手迎上,两掌相抵,两人各自退去。 冯义棉对躺在地上雷衡道:“你们找来的这个帮手武功还不错。”说罢对汪直道:“你的剑法很高啊。”汪直哪里会剑法,只是随性而为,刚才纯粹就是瞅准了时机空隙就是一剑而出,哪里是什么特定剑法。 然在冯义棉看来就不是如此,这汪直的速度并不亚于自己,从其出手速度和对掌收剑之后的气息调节来看,汪直定是一个内功修为极高之人。 汪直道:“你的刀法更高,要不是你自伤了左手,刚才汪直未必能够平分秋色。”雷衡道:“汪直兄弟,此人是依靠兵戈之利让你优速忌惮而已,不然刚才未必是你的对手。”雷衡在一边看得清楚,这汪直的内力明显比冯义棉要高一些,所以才出言说出。雷衡说罢捂着心口站立起来,来到了后荣的身边,一探后荣的气息, 知道后荣已经死去,他拔出后荣手中的长剑,对邓秋成和李庆扬道:“两位师弟,你们姑且休着,到时候再来对付此人。”说着长剑向上一举,大喝一声,长剑对着冯义棉当头而去了。若是两个高手过招,雷衡断然不敢用此招式,此时这般全是因为有汪直在此。 那冯义棉见自己所教的徒弟居然对自己使出这毫无顾忌的打法,心下怒气升腾,道:“找死。”其退了几步,右手拿起插在地上的大刀,一个轮圈,往雷衡打去。那汪直见雷衡用拼死的打法吸引了冯义棉,要是自己长剑直向冯义棉,那雷衡就会被大刀劈死,汪直想这自己和陈思盼的仇怨,手中长剑便没有直对冯义棉而去,他持剑而去,往雷衡身边刺去,“当”的一声,汪直只觉得手骨发麻,虎口欲裂,手中长剑被冯义棉的大刀斩断了。 汪直拉回雷衡,避过了冯义棉的这一击,那雷衡气苦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杀了他?”汪直道:“若是兄弟都死了,这仇报了有何用。” 忽然那冯义棉仰天狂笑起来,汪c雷两人回头一看,只见那冯义棉狂笑不止,形似癫狂,口中喊道:“出来,出来啊还不见我,快出来见我啊”在场的汪直四人心里无不觉得匪夷所思莫名其妙。 邓秋成起身道:“冯义棉他是不是疯了。”就在这个时候那院中的屋子里走出一白衣女子,这女子冰洁明艳,眉目如画,罗袜轻盈。这白衣女子走出了院门,对那冯义棉道:“看样子师兄为了见我,是断肢铸剑了?” 冯义棉笑道:“没有关系,为了师妹,师兄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晓薇师妹,那蔡炳贤在哪里?”那女子道:“师兄他已经死了。” 冯义棉道:“这怎么可能,难道这些日子师妹一人你寡居在此么?”这两人的对话让汪直摸不着头脑,但是雷衡等人似乎有了些许头绪,雷衡对邓秋成道:“难道冯义棉整日冶炼刀剑,就是为了斩断这把长剑,然后来见他的师妹?” 邓秋成道:“也许就是如此。”那李庆扬道:“师兄,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雷衡道:“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只听那叫晓薇女子道:“师兄,你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冯义棉笑道:“为了师妹,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做。那蔡炳贤才不会为你这么做。慕晓薇,我的好师妹,你说是不是?师妹,跟师兄走吧!” 慕晓薇道:“师兄,你连自己的身子都不去爱惜,又怎么会去爱惜他人呢?再说,我本就不喜你。这些年来你这是何苦,你看,你自己创建的青竹派,门下之人都要前来杀你,我如何跟你走?” 冯义棉道:“师妹要是不喜,我可以马上就把这几人给杀了,然后再去把其余的所有人都除掉,这样你就了清了么?师妹你看我这样做好不好?” 慕晓薇摇头道:“师兄,既然如此,你大可不必了,今日是我们的最后一面。师兄走了,我也不想独活,我活到今天,就是为了再劝你一劝,你何必如此执着,这样下去害人害己。”说着慕晓薇拿出一把匕首,速往自己心口一刺一出,心口顿时一股鲜血喷出,其身子盈盈,往后倒下。 幕晓薇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冯义棉更是阻拦不及,只是来得及抱着慕晓薇的身子,冯义棉知道此时已经无力回天,癫狂之态陡然而生,其大吼道:“师妹,你先别死,你是讨厌这些人么,那好,你就看着我杀了这些人,看着我亲手杀光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大军首领 上 第七章:大军统领 就在这时,一个人持剑而出,道:“师弟,你看见了么?这都是你害的。”此人就是蔡炳贤,其走出院子,续道,“师妹说了,今日你若是斩断了这长剑,为了我们二人不起干戈,她亲自来见你,若是你执意如此,他就自杀而死,如今都是你害的。” 那冯义棉大喊道:“我有什么错?原来你并没有死。”冯义棉说着拿起大刀,就往蔡炳贤劈砍而去。 蔡炳贤拔出长剑,与冯义棉的大刀相抵,当的一声,冯义棉手中的大刀缺了一个口。而蔡炳贤手中的长剑却没有丝毫损伤。 蔡炳贤道:“师弟,你以为你造出的大刀能够斩断这长剑么,其实这真正的青竹长剑在我的手中。师妹如此,就是想要在死前劝劝你,你可知道,其实师妹已经得了不治重病,但是近日你让她太感到失望了。” 冯义棉不知道听见蔡炳贤的话了没有,其大声而笑,继而声减缓,满脸愁容,苦笑而道:“看来我辛辛苦苦造出的长剑,还是抵不过这青竹剑。我这手断了也是白断,咎由自取啊!” 汪直到了此时总算是听明白这三人的过节了,汪直对雷衡道:“原来如此。这冯义棉本身也是为情所困,自古之事不外如是,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李庆扬道:“不怪乎掌门人平时会这样对待我们,原来是为了得到她的师妹而失心丧意了。” 这青竹派是春秋时期器宗一脉的武学门派,所谓器宗就是专门进行钻研刀剑的冶炼的一派总称,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器宗是辉煌不在,门派人手凋零,后其中一支迁徙到了福建清源山,这一脉门派府邸所在清源山中的青竹林中,首任掌门号青竹子,故而得名青竹派,后来在第三任帮助卿明子去世之后,派中只有三个弟子,为大弟子蔡炳贤,二弟子冯义棉,以及师妹慕晓薇,师妹喜欢师兄蔡炳贤,虽知冯义棉的心意,但心里不喜冯义棉,师兄蔡炳贤和慕晓薇一直隐居,慕晓薇一直不见冯义棉,并在院门之前立下了一把千年不锈且十分锋利的青竹剑,说是只要冯义棉冶炼出了能够将这青竹剑斩断的刀或剑,就可以见到自己,冯义棉为情所困,凭借自己的武力扩大了青竹派,让派中之人给其弄来冶炼兵器的需要的东西,常年冶炼,每当冶炼失败的时候,就会对下人责打不已,其武功十分厉害,帮内之人对其非常恐惧,即使心生不满也无可奈何。 此时那蔡炳贤与冯义棉交战,蔡炳贤上下左右拨动,以此消耗冯义棉的内力,那冯义棉看出了蔡炳贤的用意,道:“你欺我字段左手,内力不及你是么?” 话语间冯义棉手中大刀抛向天空,徒手而上,那蔡炳贤从没见过如此招式,冯义棉徒手而上,心想如此打法不是找死么,便要乘大刀没有落下,冯义棉手中还没有大刀之时将其击杀,蔡炳贤打不而上,就要出招,却见冯义棉生生腾空而起,手中抓住了落下大刀的刀柄,狠狠往下一劈,这一击力道极大,蔡炳贤退而不及,只能以手中青竹剑相抵,一刺耳的兵器相接声传来,冯义棉手中的大刀段去,蔡炳贤手中的青竹剑虽安然无恙,自己的胸口却被冯义棉大刀的余锋所伤,鲜血顿时染满胸前衣物。 冯义棉哈哈笑道:“师兄,这一下你可活不了了,这一招‘皓月千里’感觉如何啊”这“啊”的一声是因为汪直在身后给了冯义棉狠狠一掌,那冯义棉口中喷出了鲜血,飞身而去,往前扑倒在地上。 冯义棉双手勉力顶起自己的身躯,扭头看来,原来是汪直在偷袭自己,大骂道:“你居然偷袭我?” 冯义棉刚才的心思都在蔡炳贤身上,完全没有料到汪直在身后的动作,要是平时,汪直的这一招决然不能得手的。 汪直道:“能够杀了你就行,哪管什么偷袭不偷袭。”蔡炳贤胸前几大要脉被划破,失血极多,其踉踉跄跄地,想要来到幕晓薇的尸体边。 冯义棉见状,道:“师兄你休想,师妹是我的,你别想!”说着就要过去将蔡炳贤给一掌打死,那汪直阻拦在冯义棉的面前,道:“你师妹想跟你的师兄死在一块,你有何必日次?” 两人一同看去,只见蔡炳贤已经来到了慕薇的尸体边,其身子慢慢坐直,口中声音而清楚道:“师妹,师兄蔡炳贤前来陪你了,我们生死一道。”说着勉力打坐其旁,神色安然,继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袋耷拉,魂归西处。 那冯义棉推开了几步,拿起了掉落在地的青竹剑,其细细地看着青竹剑,就如在看着自己的师妹一般,一会道:“你们四人,就一起来吧。” 汪直道:“不必了,我一人足矣。”说着就立刻来到了冯义棉的身边,出手将冯义棉的左手一点,那青竹剑掉落在地上。汪直这一下全力而发,他一脚将青竹剑踢给雷衡道:“拿着。” 雷衡不敢迟疑,飞身拿过那青竹剑,道:“汪大哥可要这把长剑。”那汪直此时在于冯义棉打斗,并没有回答。冯义棉被汪直这一招弄得脸面尽失,也不言语,猛烈出招。 雷衡一想这冯义棉只有右手能够敌对,此时是汪直占据上风,便没有再问。汪直左右相击,专门往其缺处出击,而那冯义棉左手动作不得,被汪直乘隙一掌再中心口,其再出一口鲜血,后退了十余步,一个石头羁绊,冯义棉后倒在地,一边观战的雷衡大喜不已,他拿着青竹剑大步踏来,一剑刺入了冯义棉的腹,大喝道:“冯义棉,你平时如何对待我们的,今日我们终于报仇了。” 这雷衡此时在在恍惚之中,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境,心中既是兴奋,又是紧张,两情参半,说话不免有些颤抖。 雷衡怕打蛇不死,又在冯义棉的腹上连续刺了几剑,冯义棉腹鲜血狂涌,受伤已经是极重,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法改变其将死之命。 那雷衡将青竹剑给了汪直,道:“汪大哥,没有你,此人我们杀不得,这功劳全是你的,汪大哥的大恩大德,我们青竹派的每一个人,都会牢记在心的。” 汪直拿过青竹剑,看着喘息的冯义棉,道:“冯义棉,你刚才不说要杀了我们么?鄙人的武功还算入得了你的法眼吧?”汪直话语间尽是得意。 冯义棉苦笑道:“我是这么说过,不过可惜了,这几人中,就你的武功能够与我一比,要不是我为了师妹而自断左手,就今日不会如此,你扪心自问,我说的是不是这样?”汪直道:“阁下的武功确实很高,要不是自断了左手,今日确实不知道是谁胜谁负。” 冯义棉道:“我人之将死,死前只想求你们帮我一件事,此事就是你们能否将我和我师妹埋葬在一起,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雷衡“哼”了一声道:“现在你冯义棉来要我们的可怜了,你跋扈虐责我们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也会有今日?此事我们不会答应的,你师妹根本就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你还这般无赖,堂堂一排掌门,真是臭不要脸至极。” 冯义棉静静而道:“汪直,实不相瞒,我这一生的种种做法就是为了我师妹,对于这一群门下弟子我的不奢望其能够完成我的心愿,不知道你可否帮我完成呢。” 汪直道:“你师妹心中情花有主,你这般夺人所爱又是何必?” 雷衡道:“青竹派之人受尽了你的责打虐待,今日我恨不得将你凌迟数日再说,汪大哥是我们的结拜兄弟,他也不会让你愿望实现的,你就死不瞑目去吧。” 那冯义棉冷然道:“好,那我就多要一个人给我陪葬。” 说完冯义棉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身子腾空而起,一极寒光射出,原来这冯义棉暗中拿着一石头,运使内力全力向雷衡打去,不过此时已经受了重伤,虽然这身手已远不如之前迅捷威猛,但这一击的力道还是足够让雷衡当场毙命。 汪直眼力过人,手中青竹剑快速指点而去,挡在了雷衡的面前,那石子打在了青竹剑的剑尖上,往别处飞去,这时日虽然被卸去了几丝力道,然它打在一树干上,仍深陷其中,可见这一击的劲力之猛,雷衡暗叫一声好险,要是冯义棉没有受伤,恐怕这长剑也难抵这一击,自己想必要当场丧命了。 雷衡惊恐之余看那冯义棉,见其身子跌落在地,已经了无气息。 冯义棉对雷衡的拼死以及让雷衡心下怒极,走过去就要对冯义棉的遗体撒气,汪直道:“罢了,人已经死了,何必如此。”李庆扬额头的伤口已经结痂止血,他来到冯义棉的身边,舒了一口气道:“这个魔头总算死了。” 汪直四人将蔡炳贤和慕晓薇的遗体合葬一处,将冯义棉和后荣的遗体各自埋葬。四二年其后来到青竹派府邸,那些门人一个也没有离开,见到四人的样子,那后荣有没有回来,各自说道起来,“他们定是发生了一场大战。”“他们能够回来,那掌门人一定是死了。”“后荣师兄莫非也死了?” 雷衡大声道:“恭喜各位门人,汪大哥已经成功地帮助我们诛杀了掌门人冯义棉,他可是我们的大恩人,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受那冯义棉的压迫虐责了。” 众人听罢,全部都欢呼起来,甚至有人喜极而泣,雷衡续道:“然我们之前说的话可还记得?”雷衡此话一出,众人全部跪拜,道:“恭请新任掌门人统领我青竹派。” 雷衡笑道:“汪大哥,以后你就是我们的青竹派的掌门人了,当日承诺之事,今日兑现。” 汪直道:“这些人都听从的我话?” 雷衡道:“当然,汪大哥现在是掌门人了,门下之人当然要听从掌门人的话。以后我们三人也要改口称你为掌门人了。”雷衡继而声说道,“掌门是不是想要马上去找那陈思盼报仇。” 汪直点头道:“正是如此。” 雷衡道:“如此一来,至少需要两条大船,可是门中并没有那么多的钱财。” 汪直笑道:“这个简单,我有办法。”第二天汪直就让人将自己所埋下的金银珠宝全部挖出,然后让雷衡一行人去想办法买来两条大船。事情交代完后,那汪直想起了还在客栈里的义子义女,便孤身一人来到那客栈,将毛海峰和易真真带回。路上,汪直对两个孩子道:“我们过几天就去找那陈思盼报仇可好?” 毛海峰道:“义父,那陈思盼人手很多,义父手下有那么多人么?” 汪直道:“你还不懂,其实人手贵于精贵于正确调度而不贵于多,到时候我们就给那陈思盼来个擒贼擒王,你们义务要杀了陈思盼,成为海上的首领。” 易真真道:“义父真是有办法,定能够想法成真。”汪直和毛易二人回到青竹派的府邸中,休息了一日,就传来了雷衡已经办好了汪直所交代的事情的消息。这雷衡知道汪直急于像陈思盼报仇,便费尽心思将汪直交代的事情做好,让其能够快些把心愿遂了。 汪直得到这消息之后,大喜之余立刻让邓秋成通知所有门下之人当晚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就要赶路前去与雷衡等人汇合。 且说那雷衡在海边看见了汪直以及全青竹派之人前来,便下船相迎,众人上了这两条船后,雷衡立刻下令起航。在甲板之上,汪直一直在眺望远处,雷衡道:“掌门人,我在这几日里特意让人把这两条船扮成商船模样,我想那陈思盼很快就会出现的。” 汪直道:“事情做得好,还是你想的周到。这船能够行驶几日?”雷衡道:“准备了十余日的水粮,我想定会遇到那陈思盼。”汪直等人在海上航行了好几日,海上没有遇到陈思盼,汪直在甲板上眺望海面,那雷衡走来道:“掌门,我一直在想一事,心里多了几分担心。”汪直道:“何事担心,快说。” 雷衡道:“雷衡担心的就是万一那陈思盼用火枪火炮对付我们,那我们岂不是活活做了他们的靶子。”汪直道:“陈思盼并不知道我们来此是为何,定以为我们是商船,陈思盼一定不会贸然对我们展开攻击,而是先让人前来,所以我们对此大可不必担心。” 众人又在海面上飘荡了三日,粮水已经几乎断绝,那青竹派之人全部都起了返回之心,便纷纷向汪直建言返回,那汪直见此情况,也是无可奈何,在海上漂流第十日的早上,那汪直召集众人就要宣布再等一天就立刻返回,此事公布之后,那李庆扬指着远处对汪直大声说道:“掌门,你快看那。” 汪直扭头一看,只见远处海面出现了一大群船只,帆旗林立,为首的一直船船体最大,汪直认得这艘船,这就是陈思盼所乘的主船。汪直道:“终于出现了,婉妹等得太久了,快把船迎靠过去。”汪直的这两只船往前而去。双方越来越近,汪直清清楚楚看见了站立船头甲板上的陈思盼,其身后是林世川和四名倭人卫士。 陈思盼道:“好几日前我就听手下人说是有商船来了,我便亲自乘着船前来看,想不到原来是你。这几日看你漫无目的,定是来找我的吧?”汪直心下一惊,自己在海上飘荡,怎么没有觉察到这陈思盼的临近。 汪直道:“我的确是来找你的?”陈思盼嘴角一翘,道:“是来找我报仇?”汪直道:“你的事情其实俞大猷都对我说起了。” 陈思盼道:“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没有想到你大难不死,居然还活得好好的,我低估你了。”水产陈思盼说着就要离开。那汪直怎么会错失这最好的机会,他突然大喝一声,道:“陈思盼你休走,门人听令动。”青竹派中的众门人纷纷抛出索钩,钩住了陈思盼的船上栏杆。汪直拔剑脚点绳索而上,众人全部紧随。 陈思盼不料汪直会来这么而一个突然袭击,他大步而退,喊叫道:“上上。”那四个倭人持刀而上,那大刀却被跟在汪直身后的雷衡c李庆扬c邓秋成三人手中的长剑斩断,雷衡三人两招之内就斩杀了这四个倭人。 其后陈思盼的卫兵不断而上,但是对汪直来说却是毫无阻碍,其一路斩杀来到了陈思盼的面前,那林世川护在陈思盼身前,道:“汪直,我们可是对你有恩之人,你怎么这样做法?” 汪直一脚将林世川踢飞,道:“有恩有仇,我汪直心里清楚。” 汪直报仇心切,一个箭步而上,将陈思盼擒住,利剑一刺,刺透了陈思盼的心窝,汪直道:“你一直低估我们,那四个我忍如何拦得住我们。” 陈思盼口鼻出血,道:“看来你的确做好了准备。”说着气息了无,这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就这样死于汪直手中,汪直将陈思盼的尸体扔下了海中,淡然道:“此仇为齐惜而报。” 汪直手刃了陈思盼之后,转而看向林世川,道:“不是你除掉主意,齐惜也不会死,今日我要将你的头给斩下来。”林世川冷笑道:“你若是杀了我,那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汪直道:“此话怎说?”林世川道:“眼下你成功使用了擒贼擒王之法,难道不想收下这陈思盼的家业么?” 汪直道:“我当然想,所以就不需要你了。”林世川道:“林世川之前的主人是陈思盼,当然要为主人谋划,今日林世川的主人是你,当然会为你谋划,这里的许多事情都是我打点,杀了我,你就失去太多东西了,不知道我这么说你信是不信?” 雷衡对汪直劝道:“掌门,此人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毕竟一些事情我们还不熟悉,此时的确需要此人相助。”汪直收剑道:“既然如此我便饶你一命。林世川,你当竭尽全力,为我汪直效犬马之劳,否则我不会饶过你。”林世川拱手道:“谢不杀之恩,这些事情是林世川必须要做的。” 汪直杀了陈思盼之后,就对其他船上之人发出号令,那倭人四卫士轻易地就被雷衡等人斩杀,这等武艺早已经威慑了众人,所以汪直一番号令,无人敢不从。众船开近,各自船上的人全部都在甲板上跪拜汪直,汪直就将这这一帮人手全部纳入了手下,称为青竹帮,汪直则顺为青竹帮的帮主。 第二天行了帮主即位的祭祀之礼后,汪直问起林世川这陈思盼平时做什么事情,林世川知无不答,原来这陈思盼平时就是道南洋西洋各地去换来火枪火炮烟草等,然后运往扶桑国的各个海岸,换取金银以及各种商品之后才来到福建一带进行商品贸易,如此反复循环。而资本的开始就是一些丝绸与瓷器,汪直道:“如此一来这岂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大军首领 中 林世川道:“要不是其中有巨大利益,怎么会使得朝廷三令五申,仍然无法彻底海禁。”汪直道:“看来倭寇为害之事也只是表面,这才是根本。” 林世川道:“正是如此。可惜朝廷的海禁从朱元璋就开始了,此已经是大明的祖法之一,难以更改了。”汪直道:“既然不去为害百姓,我汪直也可以做得此事。然我仍有一些事情未了。需要上岸一些时日,你和我一道去吧!可否” 林世川知道汪直地自己还不信任,道:“当然可以。” 第二天,那雷衡林世川两人就跟着汪直一道上岸,三日之后来到了齐惜的墓地,汪直焚香而坐,与齐惜说了许多话来。如杀了陈思盼,自己已经收取了陈思盼的家业等事都对齐惜说来。 半晌,那雷衡见天色已晚,就让汪直离开了齐惜的墓地,幸好那雷衡对此地较为熟悉,三人在天黑之前总算找到了一客栈住下歇息。 三人一路北上,走了两日的山路就走水路,不到五日的功夫就要来到了扬州,三人徘徊在江边上的最为著名船舫醉香舫之外,那雷衡问道:“帮主,我们为何要来此地?”汪直没有回答,其似乎在遥想往事,一会那汪直叹气而道:“差不多十年了,当年我在这里遇到了扬州第一花魁歌姬秦若烟,如今也不知道怎样了?” 汪直三人走了进去,找了一单间坐下,那鸨母走道:“三位客官,需要几位姑娘啊!”汪直将一定银子给了鸨母,道:“今日不要姑娘,我是来找苏的,那苏可还在这里?”那鸨母看了看汪直道:“原来是汪公子,当年那秦若烟可是跟着你走了。”汪 直道:“我知道,别答非所问,那苏可在?” 鸨母道:“秦若烟身边的丫头当然还在,当年她跟着秦若烟离开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我把她找来就是了。”那苏被鸨母叫来之后,林世川忽然捂着肚子,道:“帮主,不好意思,我想要去个方便。” 林世川说着就离开了这单间。那苏见到了汪直道:“汪公子。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我想若烟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了。”汪直眉头紧锁,喝下了好几杯酒,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脸色黯然,道:“当年你离开之后,若烟姐姐就带着我到一山里去隐居了,生下孩子之后,那若烟姐姐身体越发瘦弱,似乎是得了什么病症,当时她硬是将我赶走,后来我再去找她,她却已经不见了,想必若烟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了。”汪直道:“那生来的孩子呢,这孩子是男是女,怎么就丢弃了?” 苏道:“那孩子是个男孩,其左手手背有一个一字形的胎记,当时被姐姐在在山间漂流而去了,难知生死,除此之外苏就不知道了。当时姐姐病重,自知无法照料孩子,也只有如此了。我还清楚的记得,姐姐当时心里后悔,再去找的时候,那孩子早已经不见了。” 汪直心中苦痛,又喝下了几杯酒,苦道:“如此一来,山中的狼狗虎豹还不将那孩子叼了去,或是水上颠覆,葬身鱼腹之中,你们为何不等我,你看我今日不是特意前来找你们了么?”苏道:“你等过人么,你知道等的滋味么?” 汪直听罢苦笑,再饮了三杯酒,道:“是,是我不对,是我不对”继而又喝下了几杯酒。一边的雷衡看不下去了,劝道:“帮主,这酒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喝了。” 汪直道:“是啊,借酒浇愁愁更愁啊,古人说的真好,真好,哈哈” 就在此时,那鸨母匆匆开门而来,道:“汪公子,你是得罪了官府什么人,那官兵前来抓你了。你快出去看看吧。”汪直两人走出了醉香舫外,看见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骑着马,身后站着士兵几百名,俞大猷道:“汪直,今日你就别想走了。”汪直对雷衡大声说道:“王八蛋,一定是那林世川。” 雷衡道:“此人定要杀了他!”汪直道:“来不及了,此人已经走远了,他终究是要给陈思盼报仇。”俞大猷听见了汪直的大骂,道:“不错,正是那林世川然然跟给我报的信,不过我很奇怪,你为何不杀了此人?” 俞大猷说着跳下马来,道:“汪直,莫说我俞大猷今日欺你,今日你若是打败了我们师兄弟,你就离开这里,若是不胜,则马上跟我们走。”说着一拍手,那士兵将汪直二人里外三层围住,手中弓箭尽皆搭起。 季继河道:“汪直,可否?”汪直有了醉意,心下浩然气上,道:“有何不可,只不过你们不要食言。” 俞大猷道:“那女子我已经让人安葬了,你看见了么?” 汪直道:“看见了。”俞大猷道:“那你说我说话算不算话?”汪直道:“好。”雷衡道:“帮主,你已经有了醉意,还是让我来吧。” 汪直道:“不可,此事非我来不可。”汪直缓步而上,道:“你们二人只管使出来就是了。” 俞大猷道:“汪直,我看你已经喝了一些酒,不然我让那鸨母给你冲制些醒酒药来。”汪直道:“跟你们二人打斗,哪里需要清醒?我一只手便足够了!” 季继河冷笑道:“这样很好啊!有本事你手脚也不用酒打败我们,那才叫真本事!”季继河的这一番话已经有了戏弄之意,雷衡道:“打斗就打斗,何来这些戏谑之语。” 季继河道:“阁下不服,便来打斗?”雷衡道:“若非帮主不允许,你以为雷衡不敢么?”汪直道:“雷衡,好好看着,看我怎么去教训他们。”就在这个时候,那鸨母跑了出来道:“哎呀我说各位大官人,你们可否道别处去打斗,你们这样我的客人可都走光啦,我们还用不用做生意了?” 俞大猷喝道:“我们可是在抓捕恶人,没有时间管你的生意,还不滚开!”那鸨母被俞大猷这么严词一喝,顿时吓破了胆,慌不迭地回到了醉香舫里去了。俞大猷拔剑,继而对汪直喝道:“汪直,你有多大能耐,当我未曾领教,今日俞大猷可不会错过了你的赐教了。”俞大猷喝声未毕,一剑就向汪直的面门刺去了。 这俞大猷的剑法极快,话语说完长剑剑尖就来到了汪直面前寸许处。汪直惊出了一身冷汗,退避横闪已经来不及,汪直急中生智,旋而转身,俞大猷的这一剑贴面而过,不等汪直回过神来,那季继河发拳而上,汪直想不到这两人的配合如此严密,剑拳你来我往,来回不辍,一时间汪直被打得只有躲闪之力。 一边观战的雷衡心里焦急,对季继河道:“我是帮主的手下干将,有本事你就来与我打斗,看我我如何打败你。”说着也不管季继河有没有听见,雷衡往前数步,长剑往季继河的后心刺去。 俞大猷道:“师弟心。”雷衡的这一招极为精妙,季继河无从出招化解,只有快速横去,雷衡长剑收回,以免伤到汪直。俞大猷对季继河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对付此人,我来对付汪直。” 俞大猷说着长剑刷刷而出,直往汪直招呼。汪直左躲右闪,因为酒力的缘故,汪直步履手法多少受到一些影响,好几次差点被俞大猷的长剑刺伤,然一连几十招下来,汪直酒气渐散,神智逐渐清楚,且这俞大猷的剑法犀利,汪直在这一惊一乍间酒气散去更快。 俞大猷见汪直不断闪躲,脚步手法由些许凌乱而逐渐有了章法层次,心下知道其受酒意困扰,然其体内的酒气正在慢慢散去,所以此时机万万不可错过,俞大猷想法间剑法簌簌而出。此时听见雷衡道:“我派长剑。岂是你轻易可以打断的,你的武功修为还远远不够,再说你有本事对我来,何苦对兵器。”原来这雷衡与季继河交战,雷衡见季继河徒手,便以青竹剑法中的“左右回旋”相欺,且一直用此招,那季继河心下气不过,便以《天崩手》中的“崩石砍”猛击雷衡手中长剑的剑身,然不知道这长剑是何人所铸,要是平常刀剑,自己一连几下下去,非断为几截不可,然此时雷衡的长剑安然无恙,反被雷衡嘲讽了一番。 季继河收手退来,转眼往师兄俞大猷看去,只见俞大猷处处攻杀,那汪直仍在处处躲闪,只是此时汪直已经清醒多了,时不时对俞大猷展开反击。雷衡见季继河停手,问道:“怎么,不敢动手了?”季继河道:“有本事便放下兵器,我们徒手而斗。”雷衡哈哈笑道:“有本事你就让你师兄放下兵器,让他们徒手而斗?看你师兄能够否斗得过我帮帮主,你说这样如何啊?” 雷衡一句话就让季继河无言以对,季继河道:“算我不对。”说着长拳再上。此时汪直酒意全消,俞大猷心知自己难以击败汪直,便以一招”长虹过山”打出,然后正要下令旁边的士兵对汪直射箭,以射杀之。忽然那汪直脚步左右,长拳打来,直往自己的面门而上,俞大猷只觉得面门剧痛,退了几步,同时鼻血流出。 俞大猷深知自己刚才略一走神,就被汪直抓住了机会,其捂着鼻子,剧痛不止,那射箭的号令也下达不得。汪直飞身来到了雷衡的身边,一脚将季继河逼退,道:“你们输了,告辞。”说着拉着雷衡而去了。 俞大猷此时疼痛才缓缓消去,他抹去了鼻子的血迹,要不是汪直正好这一拳打中自己的面门,让自己剧痛之间无从下达号令,否则其就要非死即伤在此,俞大猷愤愤骂道:“此人真是侥幸至极。”季继河道:“师兄,不可否认此人的武功的确厉害。” 俞大猷道:“是啊,给我追,”那汪直和雷衡逃离之后,雷衡以易容术变换了两人的面容,安然回到了海上,那俞大猷苦寻月余无果,季继河道:“师兄,季继河有一事要说。”俞大猷道:“师弟有什么心事?” 季继河道:“师兄,那汪直武功过人,此时被我等这样对付,我晾他定会伺机报复的,只不过其不会马上而行,但也是迟早之事。”俞大猷领教了汪直的厉害,听季继河这么说也是有理,道:“那还能够怎么办,到时候还不是要硬抵而上?”季继河道:“今日此人酒醉,我们尚且难敌,他日此人重来,我们定会吃大亏,所以眼下需要找人相助,早有准备才是。” 俞大猷道:“试问谁人的武功能够对付此人?”季继河道:“师兄可曾听说过徐正的大名?”俞大猷道:“此人帮助王守仁平叛,立下大功,武功当世第一,这个怎么会没有听说过。” 季继河道:“我听此人隐居圆山岭中,料那汪直这些时日不会前来,我们就去请此人相助,以此人的为人大义,我想他定会出山前来相助我们的。”俞大猷想了想,道:“也好,毕竟多一人相助总是要好的。” 却说俞大猷回到了杭州,心想着此番前去定要安排一些礼物,便欲派人去街上买些东西,忽季继河前来说道:“总督胡大人前来相见。”这胡大人就是直浙总督胡宗宪,俞大猷心道:“莫非剿匪不力,胡大人前来责备我?” 俞大猷估计这胡宗宪是一位汪直之事而来,便立刻整衣出迎。正要拱手而请罪。哪知道胡宗宪面色大喜,俞大猷将请罪之语咽下,道:”“俞大猷见过胡大人。”说着便将胡宗宪请入大堂中高坐,季继河陪坐一边。俞大猷名人上茶,敬问道:“不知道胡大人远来,俞大猷请恕罪。” 胡宗宪笑道:“何罪之有,朝廷发来嘉令,皇上闻我手下有俞大猷在此,东南倭患日削月朘,所以朝廷特来嘉奖了,不仅有大礼,还生将军为都指挥佥事。” 俞大猷惶恐道:“怎敢怎敢,俞大猷今日剿匪就着实不利,此朝廷大礼俞大猷怎敢收下,万一行事不利,岂不是损折了皇上的圣明。”胡宗宪道:“俞将军此言差矣,朝廷向来不会以一得而赏人,也自然不以一损而废人,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俞将军护得东南平安,我一些事情就不必上奏了。任何时候报喜总比报忧要好。”那俞大猷还在犹豫,一边的季继河道:“季继河就代将军收下了。要是不收,胡大人也不好对朝廷有所交代。” 胡宗宪笑道:“说的不错,俞将军,先行告辞了。”胡宗宪离开之后,俞大猷道:“这大礼收下了,我等的压力可就大了。” 季继河笑道:“这就是朝廷之意,师兄何必拒绝,若是不收,反落人把柄了不是。师兄,这些东西不是正好赠与徐正?”俞大猷道:“明日出发,去找那徐正出山相助。” 次日,俞大猷与季继河等十几人前去圆山岭。几日后到达山脚下,俞大猷遥望山头,只见云雾缭绕,时一路人经过,季继河道:“敢问这就是圆山岭么?”那人道:“正是。”俞大猷等人行进如山路上,听一歌声传来道:“此时夏时节,山中有瘴气,君可有晚辈,饱食饮酒乎,方来来往往。” 俞大猷听闻歌中意思,停下脚步,但见丛林灌林之内灿灿然作金光,忽而从半空坠下来,起时如弹丸渐渐飘散,继而大如车轮忽然迸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随风而来,俞大猷觉得香气逼人。俞大猷道:“这气中有奇怪的香味。难道这就是瘴气?”话音刚落,只觉头晕目眩,咳嗽欲呕吐,俞大猷呢你颇深,已觉难敌,身后的士兵皆摇摇欲坠。只见一农夫走来,这农夫手中拿着一坛酒水和几个碗,问道:“此时瘴气横行,若未饱食饮酒,最好不通此地。” 俞大猷问道:“莫非我们中了瘴气?”那农夫答道:“当时我唱歌相与,奈何各位一直前行。”俞大猷喝了这农夫倒的一碗酒,只觉得沁人心脾,身子顿觉轻松了许多,遂对那农夫问道:“这是你自己所酿制的酒水?真是好喝及了。” 那农夫笑道:“这是阳大夫教我们酿制的药酒,此时觉得怎样,是不是觉得轻松许多。”俞大猷道:“这阳大夫是谁?” 那农夫笑道:“阳大夫之名这一带人谁人不知,其为徐正之妻,眼下可知否?” 俞大猷大喜道:“徐正的大名我就知道,敢问此人居于何处?我等大礼前来,便是要找此人的。”那农夫起身手指着西北方向,道:“你看,此山为圆石岭,而那阳大夫居于圆山岭上,你们到圆山岭就必要从这绕山山路而过,其后你们就会路遇一村子,自此村子正北,便是圆山岭,其半山腰一平地就是阳大夫所居之地。” 俞大猷谢过了这农夫,立刻带人前行,翻过了圆石岭,果如那农夫所说,眼前有一村子,村子边上一河流淌熙熙,遥望正北圆山岭,俞大猷道:“那人果然没有说假,此地确实是好风水。” 俞大猷路经村子,见村子一平地上有些许村民在习练武术,道:“不用说,这强身健体的武术也定是那徐正所教的。”季继河道:“我再去问问。” 季继河来到一村民前问道:“此方可是圆山岭?”那村民道:“正是,你们是来找徐正或是阳大夫的么?”季继河道:“正是,不知道如何前去。”那村民道:“这两人应该在此,沿此路而上三里就是了。” 俞大猷一行人沿路而上,居于此山中,俞大猷道:“人云身在此山中,难知真面目,可是你看这圆山岭中山平而不失雅致,地不嶙峋而平坦林茂,居于此地定心神明轩。”一行人来到一大树下,忽然一张大当头扑下,将众人死死罩住。这线质地厚实,众人刀砍不开,剑划不破。 俞大猷险险躲避而过,正要想办法施救,只听见其后一男孩声音传来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来!”那俞大猷循声抬眼看去,只见一年纪约十岁的孩童站立在不远处的一树枝上,其身子看起来十分瘦弱,面色发黄,然目光有神,其口中咬着一树枝,得意地看着俞大猷等人,俞大猷道:“我给你,你过来拿就是了。” 那男孩跳下树来,道:“好啊,给我就是了。”说着来到了俞大猷跟前,伸处手来,俞大猷道:“你这孩,心眼也真是实诚。”说着大手深处擒住了那孩,道:“买路钱是没有的,快放了这些人,不然我将你的一只手给拧下来。”那孩道:“你说话不算,骗人,骗人。” 俞大猷道:“这叫计策,你这么容易就上当了,难不成之前每一个被你这样戏弄的人都给你钱财了?” 那孩道:“你们是第一个,之前我可没有遇到什么人。”俞大猷道:“你也在骗人,那山下的村人前来你不也这样。”孩道:“那些村人我都识得,却不识得你们,他们都是前来有事,我可不会对付他们。” 俞大猷松开那孩,道:“我是俞大猷,专门前来拜访徐正的,也算是有事了,我已经放了你,不为难你,那么你也不要为难我们,可好啊!”那孩道:“好,你们走吧。”那孩子走到一树边手拉一藤索,那罩被吊起来藏于一边了。 俞大猷正要感谢,却不见了那孩。俞大猷等人再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看见了一庄户,俞大猷来到那庄前,手叩柴门,只见其中有一孩背对自己给菜花浇水,俞大猷道:“都指挥佥事俞大猷特来拜见徐正徐大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大军首领 下 那孩子道:“徐大侠正在忙碌之中。”俞大猷道:“不知道你可否前去通报一声?”那孩子头也不回道:“徐大侠正在歇息,不宜打扰。”那季继河不满而道:“你这孩,也忒没有礼貌了,怎么也不正面说话?”那孩子倒也没有生气,其一边浇水一边回道:“没有看见我正在忙碌么。 ”俞大猷阻住季继河,道:“毕竟是我们来拜访别人,这是我们当有的礼数。兴许那徐大侠在考验我们不是。”说着对那孩子道:“我们在此等候就是了。”话语说话,就看见徐正开门走了出来,问道:“尘缘,你在跟谁讲话。”那孩子颇感窘迫,对徐正道:“父亲,他们是要来见您。” 徐正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徐正说着往木门走来,对俞大猷道:“这是孺子柳尘缘,刚才我在屋子里听此人讲话,就知道他定是在戏弄各位,还请各位不要见怪才是。”俞大猷道了声“不会”就往柳尘缘看去,只见柳尘缘不敢看自己,俞大猷心下奇怪,细细而看,笑道:“原来你这顽童,刚才就是你搞的鬼,怎么,刚才对我们的戏弄心里还觉得不够么?” 徐正皱眉,心中明白了几分,对柳尘缘厉声问道:“柳尘缘,你是不是乱用那子了人家?”柳尘缘对俞大猷扮了个鬼脸,道:“是喽,柳尘缘以后不敢喽!” 徐正道:“你快去备茶水,少扮什么鬼脸子。”那柳尘缘应了声就快步而去。俞大猷对徐正拱手道:“都指挥佥事俞大猷特来拜见徐正徐大侠,今日终见到徐大侠了。” 徐正也拱手回礼道:“俞将军的威名,徐正这些日子已经有所耳闻了,不知道俞将军前来是为何事?”俞大猷道:“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的。”俞大猷说罢示意身后周日恩将朝廷赏赐来的礼物全部拿入了庄内,徐正不解道:“俞将军你这是为何?” 俞大猷道:“礼物不成敬意。” 徐正道:“如此一来,俞将军倒是把我我弄得糊涂了。”俞大猷支开了其余人,让这些人道距此最近的镇中等候,只留下了季继河一人。 俞大猷道:“此事事关重大,希望徐大侠能够相助我等。” 徐正道:“莫不是俞将军的剿匪之事发生了什么事情来。”说着将俞大猷和季继河带到一木亭子中坐下,柳尘缘将茶水端了上来,道:“父亲,茶水已经端来了。”说着给三人倒上茶水,继而对俞大猷和季继河敬道:“两位请慢用。” 徐正道:“让你母亲备些酒菜,有客人来了。” 柳尘缘道:“母亲在给山下村里的一夫人看病,其后我会告诉她的。”柳尘缘说着就走了下去。俞大猷道:“我看此人倒是有礼,跟刚才判若两人。” 徐正叹气摇头道:“此乃孺子,实不可教,常常被我责罚。在我面前他不得不如此,在其母亲前就是另一模样了。此人实在顽劣,一年就十岁了,后我打算找个私塾让他读书去,不然整日在山里转悠,尽是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东西就是其用来捕捉山里野兽飞禽用的。” 俞大猷笑道:“此子顽劣,倒也聪明,不过我听你说这孩子姓柳,怎么不姓徐?”徐正苦笑,道:“此子时候被人漂流,幸好被内人于柳树下相遇,便取了此姓名。” 季继河道:“这孩子定是有段尘缘未了,我看此子左手有一字形的胎记,以后想必是一绝世能人。”徐正对季继河的话语不置可否,笑道:“我只望此子不给我找太多的麻烦就好了。” 徐正说着转话道:“你们找我说有重要事情需要我相助,但说就是了。”俞大猷把东南海匪陈思盼和汪直之事全部细告徐正,道:“眼下百姓时常蒙海匪之难,指望徐大侠出手相助。” 徐正道:“此时并非我不愿意,我想这只是你们的担心罢了。”俞大猷道:“担心,徐大侠此话如何说来啊?” 季继河道:“那汪直不死,其定会犯乱东南沿海,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徐正道:“二位尽忠为国,我也知道这匪患之事为朝廷之患,但是二位心态过急,这可不是好事。” 季继河道:“徐大侠,还请细说其理。” 徐正道:“此事其实十分简单,那汪直刚刚夺得陈思盼留下的家业,无可置疑此人需要时间稳住自己的权势。自古争斗之事无过于此。且经过了林世川一事,此人更是知道自己大权在倭,排除异己的重要,这些年汪直的当务之事必定就是这两桩,所以其不会马上扰乱沿海的。” 此时柳尘缘端来了酒菜,徐正道:“你母亲给病人治完病了?” 柳尘缘道:“孩儿见母亲辛苦,便自己炒了菜,这酒是母亲之前酿下的。”徐正道:“今日你可知错。” 柳尘缘道:“孩儿知错了。”徐正道:“既然知错,就留在这里,给二位倒酒。” 柳尘缘道:“是。”说着恭恭敬敬待在一边。三人开始吃菜饮酒,俞c季二人喝了这酒,直觉与那农夫给喝的酒味道几乎相同。俞大猷道:“这就真是不错。” 徐正道:“这一带夏日之时瘴气太多,饮下这酒可以抵御瘴气。”这三人每每喝完一杯,柳尘缘就马上倒上。俞大猷道:“你去吧。” 柳尘缘道:“父亲责罚,柳尘缘不敢不从。”季继河道:“徐大侠有所不知,汪直的武功过人,当时我们二人联手都没有将此人打败,反而让其逃跑,其若是卷土重来,遭殃的可是沿海百姓,徐大侠,你说可对。” 季继河当时其实并没有与俞大猷完全合力对付汪直,雷衡横插一手,使得汪直有了时间缓和,且汪直那一击也实在巧合,继而才安然逃出了包围。季继河这么说,全是要有意夸大汪直的武功,以让徐正出山相助。 徐正道:“这汪直之事你们也太过余担心了,眼下你们二人要做的是整顿军纪,不可出现害民之事,若是传闻不假,你们一些朝廷官军,为了复命交差,常常会做一些杀良冒功之事,这样一来会有多少百姓被逼迫而返,要知道这些事情终究是对汪直一方有利的。而若是能够官民一家,则无往不胜。” 俞大猷道:“徐大侠说的是,可是。”徐正打断俞大猷道:“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当年我追随王守仁先生一道平叛,宁王朱宸濠十万大军,王先生只有两万人手,硬是将朱宸濠斩下,除了邪不胜正之外,百姓的鼎力相助才是根本。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此类事情已经成为顽疾,官军的形象已经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实在不好办,因为那样费时费事,是不是?” 俞大猷道:“正是如此。俞大猷自问不能与民一道,但是却能够保证不扰民。”徐正笑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俞将军,这个道理难道不容易明白么?只要你能够得到百姓的信任,其自然就会相助与你,倭寇之患定可平定。” 季继河道:“徐大侠说的我不赞同,要知道平定海匪倭寇,就必须要上阵杀敌,与那些平民百姓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能上阵杀敌?” 徐正道:“这想法当年我也有,当时王先生几经磨难,然处处顾及百姓生死,占据南昌时,百姓被宁王压迫多年,几无存粮,王先生毫不犹豫将所有粮食全部开放救济百姓,我对于此事也想不通,后来王先生大意之下,使得南昌战船遇袭,尽皆覆没,然就是百姓们的全力相助,三日之内战船如之前数,不少一只。王先生为了南昌百姓,移兵离开南昌,于黄家渡与朱宸濠展开一场惊天血战,又是南昌百姓的相助,使得王先生最终平定了叛乱。” 一边听着的柳尘缘道:“这个王守仁好厉害。两万大军居然打败了十万敌人。” 徐正眼睛一瞪,道:“大人说话,孩子不得插嘴。只管听着就是了。”柳尘缘最怕徐正,被其这么一瞪马上不敢言语。 徐正道:“后来我才逐渐明白,官军作战,就是为了百姓,不为他人,也不为名利。” 俞大猷道:“徐大侠一番言语,振聋发聩,俞大猷明白了,也明白当年王先生为何能够打败朱宸濠了。” 徐正道:“当年朱宸濠的武功也极为厉害,其武功已答超一流高手境界,而王先生不会半点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然其还是败阵下来,汪直一人厉害,就随他去,只要你们如王先生当年所做的事情去做,区区汪直不会成为大患。”“只是万一局势不可收拾,徐大侠是否会相助我们?”徐正笑道道:“若敌人是在猖狂,此时徐正当义无反顾前去相助。”俞大猷道:“谢过徐大侠。”说着将手里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就要告辞。 徐正道:“你带来的东西全部拿走吧。” 俞大猷道:“这恐怕不好,全是给徐大侠的。”徐正道:“其中的绫罗绸缎我就要了,但是这金银珠宝你们二人就拿回去,权当做对付海匪倭寇的官军的饷银了。急着,当学王先生一样,做好一大军的首领,这样不论手中的士兵多寡,皆可无往不胜。” 徐正说着亲自将那一大箱金银珠宝交给了俞大猷,俞大猷接过了那箱子,点头道:“徐大侠,你说的话俞大猷牢记这,俞大猷就此告辞了,徐大侠我们后会有期。” 徐正拱手道:“我们后会有期。” 俞c季二人离开之后,那阳荷侍走了过来,见徐正在自斟自饮, 阳荷侍道:“这两人前来到底何事?” 徐正道:“为了剿匪之事要我相助。” 阳荷侍道:“平时你最爱此事,怎么今日却不去了。” 徐正笑道:“他们已经能够应对了,我又何必要去,再说我可没有王守仁先生的才能,这些事我自认做不好。,所以就跟他们说说王守仁先生当年的事情,以作启发,希望二人真的能够明白。” 柳尘缘就对徐正道:“父亲,孩儿有一事相问。” 徐正道:“但说。” 柳尘缘道:“父亲,当年你有跟那王守仁先生一道平叛吗?” 徐正道:“是啊。” 阳荷侍道:“这事情你父亲娘亲当年可都有亲历。” 柳尘缘道:“你们怎么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事情啊!”阳荷侍道:“要不是他们二人前来,我们说不定还就忘了这事情。” 柳尘缘最喜欢听故事,他跳了起来,欢喜道:“有故事听啦,有故事听啦,娘你快说给我听。” 那徐正放下筷子,对柳尘缘喝道:“放肆,你这样成何体统。”话语说完就见柳尘缘安坐不语,那阳荷侍对自己嗔视而来。这徐正平时对柳尘缘的教导极为严厉,而阳荷侍就与自己恰恰相反,这柳尘缘时候体弱多病,幸好阳荷侍精通医术,倒也没有让孩子受罪太多,对此寻找的心里是对柳尘缘心有爱怜的,可是柳尘缘向来又是十分的调皮, 阳荷侍对其可是宠爱有加,自己就不得不严加教导,这柳尘缘每当被自己责骂责罚的时候,就跑到阳荷侍处寻找荫蔽。所以寻找常常被弄得无从行事,对这柳尘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徐正叹气道:“让你母亲给你说吧。”说着就自斟自饮起来了。 晚上,那柳尘缘要那阳荷侍给自己讲当年王守仁平叛之事,阳荷侍一五一十给柳尘缘讲起了这些事情来,足足讲了一个时辰,柳尘缘听得津津有味,仍不觉眼困。柳尘缘听到王守仁在黄家渡与朱宸濠展开血战的时候,问道:“母亲,你说那王守仁心里当真不怕那朱宸濠么?” 阳荷侍道:“要是尘缘你,你怕不怕!” 柳尘缘想了想道:“当然怕,刚才听母亲这么说尘缘心里早就怕了,万一败了被朱宸濠斩了脑袋,可就活不了啦!所以那王守仁心里定是会害怕的。” 阳荷侍道:“那王先生心里可是一点也不怕。”柳尘缘奇怪道:“怎么会不怕呢?” 阳荷侍道:“因为王先生坚守道义,心中正义,自然就不怕了。” 柳尘缘完全听不懂阳荷侍的话,摇头道:“是在听不懂,母亲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坚守道义,心中正义,自然就不怕了。” 阳荷侍道:“你知道吗?在古时候,有一个圣人,他叫做孟子。” 柳尘缘道:“什么叫做圣人?” 阳荷侍道:“圣人就是说话做事都不会错的人。” 柳尘缘道:“哦,原来这就叫做圣人,尘缘平时经常做错事请,老是被父亲责罚,那柳尘缘就不是圣人啦?” 阳荷侍道:“圣人时候是看不出来的,但是长大了就不知道了。” 柳尘缘道:“那我也要做一个圣人。” 阳荷侍道:“这个圣人说了一段话,叫做‘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尘缘你跟我读几遍。” 柳尘缘只跟着阳荷侍读了一遍,阳荷侍再让其读,柳尘缘已经能够一字不漏地将此段话读出,道:“母亲,孟子把这鱼和熊掌说来说去的,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阳荷侍讶于柳尘缘的记忆力,道:“意思就说鱼是我所喜爱的,熊掌也是我所喜爱的,如果这两种东西不能同时都得到的话,那么我就只好放弃鱼而选取熊掌了。 生命是我所喜爱的,道义也是我所喜爱的,如果这两样东西不能同时都具有的话,那么我就只好牺牲生命而选取道义了。 生命是我所喜爱的,但我所喜爱的还有胜过生命的东西,所以我不做苟且偷生的事;死亡是我所厌恶的,但我所厌恶的还有超过死亡的事,所以有的灾祸我就不会去躲避了。” 阳荷侍说完后看着柳尘缘,道:“意思就是这样,你明白了么。”柳尘缘眨巴眨巴眼睛,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跟死相比,,那王守仁先生定是更害怕自己丢失了道义,所以他就会不怕死了,母亲我说的对不对?” 阳荷侍道:“你真聪明,你说的这意思很对。” 柳尘缘道:“母亲,我以后也要成为一个圣人,你说好不好?” 徐正走了进来,道:“成为圣人当然好,但是当圣人是要去念书的,柳尘缘,为父打算让你去私塾读书,你看可好?” 柳尘缘道:“好啊,既然要成为圣人就要读书,那柳尘缘就去读书。” 徐正道:“你要读书,那我们就要搬离这里,你觉得可好?” 柳尘缘道:“这山中可有很多东西好玩了,可是为了成为圣人,柳尘缘愿意搬离这里。” 徐正道:“那好,你明日开始就准备好东西,因为过两日我们就出发了。现在你要去睡觉歇息了。” 柳尘缘跳了起来,道:“好,明日一觉醒来,我就去准备自己的东西。”说着欢欢喜喜地去了。那阳荷侍问道:“此事你想好了么?” 徐正搂着阳荷侍,道:“我已经想好了,毕竟柳尘缘不能跟我们在山里待一辈子,再过几年,等到这孩子已经成家立业了,我们就再回来此处安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少而有志 上 为了让柳尘缘读私塾,徐正三人就搬到了丹阳镇上,徐正三人在丹阳镇附近找了一处住下之后,第二天徐正就带着柳尘缘去见私塾的彭融先生。 徐正与彭融是好朋友,彭融出自富贵人家,自幼聪明好学,其长年治经,学问渊博,但鄙视功名,明明是考取了进士,却傲然不去,淡居在丹阳镇中,门下弟子众多,屡有弟子高中,其在丹阳一带颇有名气。所以徐正想来想去,打算将柳尘缘交予,让其严格教导柳尘缘习读经书。 徐正来到彭融的府邸,让柳尘缘在外等候,自己前去见过彭融。 彭融得知徐正前来,急忙迎接,两人在大门后看着柳尘缘,徐正道:“此儿年纪十岁,已到读书年纪,你看可否。” 彭融知道柳尘缘非徐正的亲生儿子,道:“徐正兄,这柳尘缘并非是你亲生的儿子,你居然会为这儿花费这么多的心思。” 徐正道:“我与荷侍长年无子,上天垂怜,予了我们这一孩儿,徐正怎能不感天行事,如此徐正全是心甘情愿。彭兄不必过于关注,因为我本就不是让其成就什么功名。” 彭融笑道:“徐兄,你武功过人,为何不将这一身武艺传于这孩子?怎么把他送到我这里来?” 徐正道:“彭兄有所不知,对于此事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因为这孩子自幼体弱多病,所以我早就有这个想法,我屡屡要他习练武艺,以强身健体,然任凭我如何做法,此子就是执拗不学,说什么学武苦累,是一介莽夫所为。” 彭融听了哈哈大笑,道:“此子居然把你也给骂了。” 徐正笑道:“儿之语,我对此也不在意,这些年来其实在过于顽劣,时常捉弄山下村子里的人,让我屡屡赔罪,其被我狠狠教训之后,不敢再造次,又在山中与飞禽野兽为伍,尽做高低惊险,明暗陷阱之事。”彭融大笑不已道:“听你说来,此子的确顽劣的很。” 徐正摇头道:“当时我执意让他跟我习武,修身养性,可是内人阳荷侍却对其极为宠爱,不许我对这儿子强行行事,此子倒也会察言观色,我再要教训,其就去找内人寻求荫蔽,让我左右不得。 后来那一日我听闻此子居然要读书成为圣人,我便立刻顺着此子的话,让其过来,在彭兄的管教之下也好让其收收自己的顽劣性子。彭兄,此子拜托你可要好好管教。” 彭融道:“徐兄你放心吧,我门下有众多弟子,足够教导此儿了,明日我便亲自选一徒弟教他。至于功名之事你我不算,全看此人心智。” 徐正和派人二人走了出来,徐正让那柳尘缘跪在彭融跟前,道:“快行拜师大礼。”柳尘缘如话而行,道:“先生在上,柳尘缘拜见先生。” 彭融道:“快起身,柳尘缘,你父跟我说了,让我严格督促,你可好好学习,否则可是要挨先生的板子的。” 柳尘缘道:“尘缘做不对,自然是要挨板子的。”彭融道:“那好,明日我就先让一师兄带你读书。”柳尘缘道:“谢先生。”徐正道:“尘缘,你在此读书可要听先生的话,不了胡乱造次,我和你母亲虽然就在丹阳镇中居住,可是不会天天来看你,只会在每月月初来看你一次,你安心在此读书,明白了么?” 柳尘缘道:“父亲放心吧,柳尘缘会好好念书的。”徐正将柳尘缘拉往一处,对柳尘缘谆谆叮嘱,其后才与柳尘缘别过。徐正临行之时对彭融再三嘱道:“此子调皮,有劳严格督导。”次日,彭融找来了弟子向谷之c房安之和甘张之三人,这三人是彭融的三位得意弟子,彭融将柳尘缘找来道:“这三位是你的三位师兄。” 柳尘缘有礼道:“柳尘缘见过三位师兄。”彭融让甘张之找来了另外几个年纪与柳尘缘仿佛的弟子,彭融道:“你们三位师兄皆中了举人,三年后就要进京赶考,你们这些时日你们跟着师兄学习。柳尘缘,就就跟着向谷之师兄吧。” 柳尘缘对向谷之道:“见过师兄。”向谷之道:“柳尘缘,以后你便跟着我,但凡不懂的,你问我就是,我再不懂,就可去问先生。”彭融将柳尘缘支开,对向谷之道:“其父对我有话,此子调皮,念书之事当严格督促。”向谷之道:“弟子明白。” 其余之人走后,那向谷之单独把柳尘缘留下,说了一番读书艰苦的道理,让其定下心志,当有恒毅之心,话语中充满责斥之意。柳尘缘心志聪敏,知道向谷之是要给自己来个下马威。他不等向谷之说完,就打断道:“师兄说的极是,这些道理柳尘缘都记下啦!”向谷之有所不悦,道:“你看,你这就不懂事了。” 柳尘缘道:“师兄,柳尘缘怎么不懂事啦!”向谷之道:“长辈说话没有说完,你身为晚辈不可插话,断话,知道了么?”柳尘缘道:“可是长辈说的是无用的话呢?” 向谷之心道:“先生说这儿顽劣,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向谷之想罢说道:“长辈说的就算是无用的话你也要听。否则就会被重重责罚。”说着拿着一竹鞭狠狠往柳尘缘的身上一顿招呼,打得柳尘缘上跳下窜。 向谷之道:“受到责罚当安然不动。”柳尘缘疼得泪水流出,道:“痛得要命啦,怎么安然不动啊!”柳尘缘从未想过自己要遵守这么多的规矩,还要受这样的苦头,别说母亲阳荷侍从未打骂自己,父亲徐正就算是责罚自己,也最多的站跪半日,或者是画地为牢,不让自己乱跑。眼下向谷之用这竹鞭打下,可是钻心的疼痛。 向谷之道:“就得忍着。” 柳尘缘只要咬牙不动,向谷之道:“以后这么些规矩可都要记住了,无规矩不成方圆,在世上可不能够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知道了么?” 柳尘缘知道此时违拗可是要挨竹鞭子打的,道:“柳尘缘知道了。” 这柳尘缘在此学了几个月,其记忆极为惊人,字词句过目不忘,表现极为聪敏,向谷之教他的东西居然全部都学会了,一年下来就把那四书五经全部背下,再过一年,这柳尘缘就几乎记下了所教的字词。 徐正每月前来看望柳尘缘,彭融说其聪敏过人,遵规守纪,徐正每每听罢,心中皆想这柳尘缘性子不喜武艺,却在文事上超过自己许多,正应了那物有短长的俗语,柳尘的脾性缘能够修正,这正是自己所要的,也不枉自己的辛苦。其后觉得再无意思,傲娇之气大起。一日那柳尘缘在亭子里与自己年纪仿佛的钟思东和在互考写字,柳尘缘屡屡胜过钟思东,柳尘缘大乐嘲笑道:“你这蠢材,学得个什么东西啊。” 钟思东道:“我知道你比我聪明,可是你还有很多书没有读过,算不得厉害。” 柳尘缘道:“什么书我没有读过,四书五经我都倒背如流了,其意皆明,这圣人的书我都读完了。”钟思东道:“这世上的书不仅有四书五经,你知道么先生的住处有很多藏书,你有本事就去看完它,那才叫厉害。”柳尘缘道:“是么?”钟思东道:“不过先生好像不会给你读的。” 柳尘缘道:“我自会有办法。”柳尘缘在一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来到了彭融的藏书之处,发现彭融的藏书处的藏书极多,便偷偷拿了一些书籍来看,一看便入迷难辍,柳尘缘天生十分爱书,又是一年下来这前四史皆被其悄然读完了。 那向谷之教导的东西柳尘缘已经熟络,向谷之倒也不多管,有时就去自己温故,准备将来进京赶考之事,柳尘缘见向谷之没有什么可教自己的,自己要问什么时其总是以“其意自见”对之,所以柳尘缘对向谷之也就日渐淡薄起来了。 不久向谷之三人又要去赶考,如此一来柳尘缘乐得一人在屋子里看书,彭融见柳尘缘这般,也不去多管。 一日正午时分,这一天又是徐正前来探望柳尘缘的日子,那柳尘缘在屋子里偷偷地看着书,见到了徐正来看自己,急忙将自己偷来的书藏起,道:“父亲。” 徐正道:“你在干什么?”柳尘缘道:“孩儿正在看书啊。”徐正道:“先生见我来了,说是有事情要找你,快跟我来。” 柳尘缘道:“是。”柳尘缘跟着徐正而去,见那彭融在亭子里坐着斟茶,见徐正带着柳尘缘来了,道:“柳尘缘,这些天以来,你可知错?”柳尘缘心里兀自琢磨,嗫嚅道:“柳尘缘有什么过错啊!” 彭融道:“这还用我说,你每天三更半夜在偷书,当我全都不知道么?那前四史可有看完?”柳尘缘道:“看完了。”彭融对徐正说道:“此子确实聪明,然有时生性高傲,过于得意,时常有嘲笑同门之人的事情发生,现在还学会了偷盗之事,实在不应该!” 徐正道:“柳尘缘,先生说的可是。”柳尘缘仍是嗫嚅道:“是,是。”徐正对彭融道:“养不教,父之过,实在是对不起。”彭融道:“好学是好事,这没有什么,只是其一直如此,自是不好。” 徐正对柳尘缘道:“你去面壁思过一日,粮水不得进。”柳尘缘道:“是。”说着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壁思过。彭融道:“这孩子长年久居在此,徐兄也有必要带着他去走走。”徐正道:“我此次前来正有此意,然要等此子面壁思过了此事,要等一日之后再说。” 彭融道:“既然你让柳尘缘面壁思过,今晚是要在此了,我们今日就在此饮上几杯。” 徐正道:“也好。”那彭融让人去准备酒菜,而徐正就来到柳尘缘所在的屋子,敲门不应,推门不开,徐正道:“柳尘缘,你给我好好面壁,明日一早我来找你。”说着只听一人道:“徐大侠,彭先生要你去饮酒。”徐正道:“来了。” 原来那柳尘缘并不在屋子里,柳尘缘回到屋子之后,正在面壁思过,心道:“先生说我时常嘲笑同门之人,现在还学会了偷盗之事,这么说来莫不是那钟思东向先生告的状。” 柳尘缘把门死死关上,从窗口跳了出去,来到钟思东所在的屋子,见钟思东正在午睡,柳尘缘将门关上,拿来绳索将钟思东手脚绑住。 柳尘缘自在山里玩耍,对藤子捆绑十分熟练,何况是这绳索。 那钟思东醒过来,发现手脚动弹不得,原来是那柳尘缘在用绳索紧紧绑住了自己,奇怪问道:“柳尘缘,你这是干什么?”柳尘缘道:“说,是不是你向先生告的状?” 钟思东道:“我没有。”柳尘缘道:“还说没有,先生都跟我父亲说了。”钟思东道:“谁叫你整日欺负我的。” 柳尘缘哈哈笑道:“承认了不是,跟你实话说了,先生可没有跟我父亲说是你告的状。” 钟思东道:“柳尘缘,你居然来骗我。”柳尘缘道:“不是我骗你,而是你太蠢笨了些。我父亲让我在此面壁思过一日,你说,你该怎么办?”钟思东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柳尘缘道:“既然不知道,那我就把你吊起来。”说着将钟思东掉在横梁之上。钟思东道:“柳尘缘,你不怕我叫先生?”柳尘缘道:“要想其他人见你这狼狈样子,不觉得丢尽脸面,那你就叫,尽管叫就是了。” 钟思东道:“柳尘缘,那你要我怎么办?”柳尘缘道:“你要跟我道歉,说对不起。”钟思东道:“我才不说。”柳尘缘道:“奇怪,是你背后向先生告状,为何不说对不起?” 钟思东道:“要说也是你跟我先说。”柳尘缘不解道:“我为何要说对不起,我有何处得罪了你了?”钟思东道:“你处处看不起我,说我愚笨,笑我是傻子,戏弄我,所以你要跟我先说了对不起,我才跟你说对不起。” 柳尘缘道:“你现在被我弄成了这样子,居然还来要求我,我才不说。你要是不说,你就吊着吧。”钟思东道:“吊着就吊着,待会先生来了了,或是其他人来找我了,看你怎办,对了,听你说你的父亲不说来了么,不过没事,因为你也不怕你父亲。” 柳尘缘心里对于父亲徐正是较为畏怕的,其被钟思东说的愣了一愣,道:“你这人,什么时候学来的滑头。”钟思东道:“还不是跟你学的。总之你不跟我说,我也跟你不说。柳尘缘道:“好吧,之前我戏弄你,笑你,对不起了。” 钟思东道:“我跟先生告状,害你面壁思过,真是对不起了。”柳尘缘这才将钟思东放下,道:“那你帮我去办一件事情。这样我就不用面壁思过了。”钟思东道:“何事?”柳尘缘对钟思东耳语了几句,钟思东道:“这样原来,到时候我岂不是要受罚?” 柳尘缘一拍钟思东的肩膀,道:“不会的,你主动如此,先生定会夸赞你,且不会追究了,你信我就是了。”那钟思东想了想道:“好,我现在就去跟先生说了此事。”此时彭融和徐正正在饮酒,彭融见钟思东走了过来,问道:“钟思东,你是有什么事么?” 钟思东道:“先生,钟思东是有一件事情要说,这件事情是关于柳尘缘的。” 彭融放下酒杯道:“你说吧。”钟思东道:“先生,让柳尘缘不要面壁了,这都是钟思东的过错。”彭融道:“这不是你跟我的说的么,怎么又是你的过错了。” 钟思东道:“先生也知道,思东学习不精,时常遭到门人的嘲笑,其中就有柳尘缘,思东知道柳尘缘喜欢读书,便设下了一个计谋,跟柳尘缘说思东去偷书让他看,他看懂了然后来教思东,这样一来时间久了思东就不会被其他人嘲笑了。” 彭融哈哈大笑道:“原来书是你偷的,不是柳尘缘。”钟思东道:“是我害了柳尘缘,当时柳尘缘不说是我的偷的,我越想越不安,所以前来认错了。”彭融对现在道:“既然这样,就不让柳尘缘面壁了吧。” 徐正道:“你去跟他说吧,就说为父错怪他了。让他不要再面壁思过了。”彭融道:“钟思东,既然你一件主动认错,也是可贵,所以为师不打算追究了,只是你以后不要如此,否则为师就要对你严惩不贷了。” 那钟思东道了声“谢过先生”就欢欢喜喜而去了,柳尘缘此时还在钟思东的屋子里,钟思东欢喜而来,其对柳尘缘道:“真是如此,还如你说的那样。” 柳尘缘得意道:“那可不,我怎么会让你吃亏。”柳尘缘说着就去找彭融和父亲徐正,这两人简单训了柳尘缘一下,就让柳尘缘一边去了,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柳尘缘的当。 次日清晨,徐正带着柳尘缘走出了彭融的府邸,来到镇上,两人来到一摊里点了糕点给柳尘缘吃。 柳尘缘心知自己犯错,父亲不言语,他也不敢多言,只是安静吃饭。吃好饭后,徐正给柳尘缘买来了一匹马,柳尘缘这时忍不住道:“父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徐正让柳尘缘骑马,定是要走远路了。 徐正道:“尘缘,此去东边有大海,这些年你在丹阳念书,一直没有出去走走,所以为父想要带你远行一次,今日便想要带你去看看大海。”柳尘缘嬉性大起,道:“好啊,我很想看看那大海是怎样的。” 柳尘缘策马而去,却不知道自己骑术不精,大意之下经几下颠簸就摔落在地上,摔落之时其以左手撑地,这地上有乱石,柳尘缘左手不稳,一个歪扭,痛得他叫了起来。现在骑马而来,下马扶起柳尘缘,一探其左手,道:“没事,只是筋肉受了伤,手骨无碍。”柳尘缘不敢再粗心大意,一路上心前行。 徐正来到一镇上,找了一要点买了一点药给柳尘缘的左手裹上,叮嘱道:“做什么事情要细心注意些。这还是事,若是因为粗心大意,造成了一万劫不复之事,那该如何是好。”柳尘缘道:“父亲教训的是,柳尘缘记下了。” 两人一路东去,一连赶了四天的路程,两人到了一客栈中歇息。徐正见这客栈之名为“光明客栈”,店主见徐正两人前来,热情请之。徐正与柳尘缘坐在桌子边吃饭,徐正要了一坛酒自斟自饮,柳尘缘吃着饭,徐正一抬头,忽见这对面的墙壁上挂着王守仁的一首诗“南望长沙杳霭中,鹅羊只在暮云东。天高双橹哀明月,江阔千帆舞逆风。 花暗渐惊春事晚,水流应与客愁穷。北飞亦有衡阳雁,上苑封书未易通。”这首诗是《三山晚眺》,是王守仁当年在躲避刘瑾的追杀的途中而作,徐正想起了当年与王守仁一道离开京城的事情,只见他直愣愣地看着这首诗,不觉得手中酒杯里的酒水已经流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少而有志 中 柳尘缘见父亲的样子,问道:“父亲,您在想着什么呢?”徐正回过神来,道:“柳尘缘,你这些年可想好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了么?”柳尘缘道:“父亲,尘缘想好了,我要做一个能够建功立业的伟大人物。” 徐正道:“建功立业的方式有很多种,若是学武的话,那为父就可以教你。”柳尘缘摆手道:“我不习武,父亲不知道,那《刺客列传》里的那些刺客都是身怀武功之人,但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徐正道:“你的意思是说为父也没有好下场?” 柳尘缘急忙道:“父亲别生气,柳尘缘说错话了,权当柳尘缘没有说过,真是的,柳尘缘怎么说出了这诅咒之语来。呸呸呸”徐正道:“好了,好了,那你的意思就是想要去研习经书,金榜题名?” 柳尘缘道:“那是,王守仁先生不是这样的人物么?孩儿就是要像王守仁先生一样。”徐正心道:“原来这子心里崇拜的是那王守仁先生。”徐正继问道:“你原来是想要像那王守仁先生一样。” 柳尘缘道:“那可不,四史之中堪堪将相,没有一人如王先生这般。且那王先生最终成为了一代圣人,父亲,你说我要向王先生一样,能够成么?” 徐正看这柳尘缘,心里不知道阿赫回答,一会才道:“人贵有大志,持之以恒,只望你不是说说而已。对于你的想法,为父不置可否。你现在转头看看,那墙壁上挂着的诗就是王先生写的。”柳尘缘道:“父亲,王先生的这诗歌写得甚好。” 徐正道:“为父学识浅薄,不懂得欣赏这些文人之事,你能够懂得,在这方面就已经超过为父了。”柳尘缘骄然道:“是么?”徐正一连正色道:“可就是有股傲气,你彭先生说的真是不错。” 柳尘缘被这么一说,骄然之气骤灭,低声道:“父亲教训的是。”徐正对柳尘缘心里本就怜爱,此时又并非真正生气,听其认错,心中一软道:“吃好饭后,好好歇息,明日赶路一日,也许就到海边了。” 话语间却见柳尘缘精神不振,徐正问道:“尘缘,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不舒服?” 徐正一摸柳尘缘的额头,只觉其额头发烫,道:“你娘不在这里,我也不懂得多少医术,看来需要给你找个大夫了。”徐正将柳尘缘安置好后,就去给其找了一个大夫,大夫给柳尘缘开了三日的药。徐正送走大夫之后就给柳尘缘熬煮药汤。 柳尘缘躺在那床上,徐正端着药给柳尘缘服下。徐正道:“喝下这热的药汤,就会觉得舒坦多了。”柳尘缘喝完之后道:“谢父亲。”徐正道:“从你时候,你就体弱多病,幸好你娘擅长医术,这些年你可是受了不少的苦头,不知道你可有印象?” 柳尘缘想了想摇头道:“柳尘缘记得不清楚了。”徐正道:“你一岁的时候,大病看来一场,整整一个月你娘没有睡得安稳,两岁的时候害了肺病,当时你娘和我斗以为你将离去,幸好上天护佑,几番折腾,你终是安然下来, 这两个大病让你的身子较为疲弱,无论你娘给你吃补什么,身子体质都不见好转。”柳尘缘道:“尘缘让爹娘辛苦啦!” 徐正笑道:“这算个什么,不过你身体不好,但总算是平安长大,平时多为调皮,现在看你已经脾性大改了。”徐正说着听了下来,似乎在想着什么,一会续道:“兴许人时候都是这样调皮,长大了一些就好了。” 徐正说了一番感叹之语,却不知柳尘缘早已经睡去了。徐正看着熟睡的柳尘缘,道:“圣人哪里会那么容易就当得的,为父和你娘其实什么也不求,只求你平安无事就好。” 柳尘缘在徐正的照料下,三日就复原了,第四天一早,那徐正和柳尘缘就开始赶路。 徐正道:“尘缘,这连连地去赶路,你可觉得疲累?”这柳尘缘是第一次远行,心中十分兴奋,哪里会觉得,他道:“不会,柳尘缘只觉得心里欣喜无比。” 两个对望了一眼,徐正道:“快些。”说罢拍马而去,柳尘缘一夹马肚,紧跟而上。两人来到一平地之上,忽然看见大约二百士兵在路上快速奔跑着,当是有要紧的事情。其中那士兵领队扭头大喊道:“快快快,别让那些人跑了。” 柳尘缘道:“父亲这是太平盛世,这些人是为何?”郭靖见这些人脚步急速,道:“莫不是有海匪倭寇来犯?不管如何,这些士兵人数不少,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柳尘缘想起当年徐正对俞大猷说过此事,问道:“父亲莫不是那汪直前来了?” 徐正心道:“当时我跟那俞大猷说过汪直不会马上前来,然这些年过去了这也不定。” 徐正对柳尘缘道:“你在此等我,不要乱走,我先去看看到底何事?”徐正说着策马而去,柳尘缘心道:“我便暗中跟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徐正跟着那些士兵而去几里地,只见一个开阔地上那些士兵在紧紧围着七人,徐正看着这七个人分为三四相对,从其表情看他们似乎并不是一伙人。那四人便是许海,辛立生,贾一德,郝仙石。三人便是雷衡,李庆扬,邓秋成。 只听许海道:“汪直怎么没有来,今日我们约好在此,他怎么食言了?”雷衡道:“帮主未来是看不起尔等,区区事哪里需要帮主出马。”说罢对那些士兵道:“你们这些蠢货,我们在帮你们都不明白。”那士兵道:“帮我们,你们都是海匪,都要除掉。” 原来这许海是另一伙海匪,因为陈思盼占据东南一带的海面,许海一众便无法想陈思盼一样以经商买卖立足,所以这些人就只能去杀人放火,以抢劫百姓为生。 汪直这些年在青竹帮里巩固了自己的权势后,便觉得自己的青竹帮虽然以经商立足,然那自己北边的许海一众却是无恶不作之徒,便想着要全力消灭这些人,以免自己的名声受到了许海等人的连累,汪直召集众人商议,众人表示此事当先礼后兵。汪直便派人前去先劝说归附,然许海等人哪里会甘于寄人篱下,此事就没有答应,汪直便只好择日宣战。 双方在海上一番血战之后,汪直大胜,许海被打得七零八落,只有三人跟着逃于岸上,汪直遣派雷衡三人上岸追击,当时许海等人以无辜百姓要挟,雷衡等人便假托汪直之语与许海等人择日泽地再战,让许海放开那些百姓,那许海放过了那些被追击挟持的百姓,还让这些百姓马上去报官,并且遵守与雷衡之约。 当时手下之人对许海的做法感到十分不解,许海当时解释道:“那雷衡等人定在暗中跟着我们,眼下我们实力不济,为有报官,到时候才能够逃离而去。”众人这才明白许海的用心。 这些事情徐正当然不知,此时只听许海对雷衡道:“眼下看来我们需要合力一战了。”雷衡道:“谁人与你合力。” 雷衡说完,那些士兵就冲杀而上。雷衡对邓秋成和李庆扬道:“先对付这些士兵,许海他们只能其后再说。” 此时许海却对辛立生三人说道:“此时正是时机,当不与纠缠,立刻杀出去。”这些士兵与这七人交手,这七人武艺颇高,几番搏杀下来死伤甚重。那许海四人目的在于离开,他们杀开一条血路,狂奔而去,而雷衡三人意在打败官军,其后再来对付许海等人,所以一直在狠力砍杀,三人脚下死伤遍地。 雷衡刚要砍杀一士兵,只见一人影闪过,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将那士兵腾空而去,然后身子一闪而去,一掌打出,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手中的长剑落入了其手中。 雷衡一剑而上,徐正两把长剑在手,以剑使出刀法,与雷衡相拼,然这人内力极高,雷衡只觉得虎口尽麻,身子往后飞去,撞在那些士兵身上,其立刻起身,持剑而立,那邓秋成与李庆扬两人手无长剑,只能一掌而出,打在那人的的后背,那人卓然不懂,两人感到其在真气运行,接着猛然一震,邓c李二人亦被震飞而去。 雷衡问道:“敢问尔乃何人?”雷衡心知这人不是这官军中人,定是路遇而出手相助这些官军的。 这人就是徐正,刚才徐正见许海四人离开,而这三人明明可以离开却一直在辣手搏杀,所以便出手相助这些士兵,这一掌便是《漂山掌力》,徐正如今的武功已经随心所欲,对付这三人绰绰有余。 徐正道:“名字尔等不必知晓,你们可是汪直手下?”那柳尘缘在暗处看着,看见徐正如此,自语道:“父亲的武功真是厉害。”平时柳尘缘只见徐正自己在习练武艺,这柳尘缘还是第一次见到徐正与他人动手,不由发出赞叹。 此时雷衡一剑而来,这一剑毫无章法,全是趁着徐正不意而来,徐正心下一惊,奇怪这雷衡的剑法要旨怎么会与王守仁先生的所习练的武功要旨相差无几? 但凡是习武之人,武功招式皆有一些套路,而这雷衡的这一剑根本没有套路可循,这与王守仁先生习练的《未了体心经》中的的武艺要旨“招随意动”颇为相似。 当年徐正见过王守仁几次,王守仁特意向徐正请教了武艺之事,徐正对此印象颇深。心道:“莫非此人与王先生有什么关联?”原来那汪直平日对雷衡有所教导,雷衡也粗略领悟了汪直所教的武学精髓,只不过其远远不到家,这一招对付一般人倒是可以一击而毙,可是对徐正来说,这一招的速度还是不够。 徐正倾身一侧,一招“树倒随风”使出,避开雷衡这一剑的同时,顺手将雷衡身子托去,显然是对其手下留了情面。 那邓c李二人见徐正内力如此过人,这两人自认刚才一掌内力极大,然对徐正来说却是轻而易举地划去,两人的脸上现出了惊恐之色,见徐正与雷衡说话,心下也不敢觑,皆暗运内劲,想着一会动起手来,立即全力而上,与雷衡一道围攻徐正。 雷衡往前几步,道:“是又如何?”徐正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道:“这么说来三位前来是做杀人之事的,是么?”雷衡正要言语,李庆扬先语回道:“是又怎样?不是有怎样?” 说着这邓c李二人来到了雷衡的身边,邓秋成道:“我们三人联手,未必会输给此人。”此时一士兵对徐正道:“这位大侠,那四个人跑了,这三个人万不可放过,他们可是杀了我们好多兄弟,害死了不少百姓。” 徐正对那士兵点了点头,道:“你们暂且不动手,不然死伤会更多。”那士兵心知心知会出手相助,面有喜色,道:“我们便围着不攻。” 徐正对雷衡三人道:“既然三位手上有无辜之人的鲜血,今日在下就来领教三位的高招。相烦指教了。”雷衡冷笑道:“你也是个是非不分之人,上来罢!”说着其突然将长剑扔在地上,大步跨向前,接着横掌挥出,这一出掌的速度甚是快捷。 徐正避过,又见邓c李如雷衡一般招式接着打来,连连而来,进退攻守颇有章法。 这一阵法叫做“一口三舌阵”,乃是青竹派武功里的的高明阵法,一招三连而出,因为邓c李二人的长剑被徐正拿去,为了与这两人使出这一阵法,雷衡只能丢掉手中的长剑。 徐正一连抵挡了数十招,雷衡三人见徐正疲于应对,更是紧攻不止。 三人见徐正躲避,再出同一招“三山望海”,徐正以《无鼎掌法》相对,这三人每一招都是三连而出,徐正拳脚全用而抵御。 暗处的柳尘缘心道:“这三人的武功真是奇异,不知道父亲如何应对。不过这三人也太不讲究了,居然三人对付我父亲。”想罢却见雷衡主动停下,那邓秋成和李庆扬剑雷衡不动,自也不动作。 雷衡对徐正道:“大侠果然武功过人,然为害百姓的并非我们,真正为害百姓的那四个人已经走了,你们弄错人了。”徐正道:“你们身为海匪,干的事情还不是半斤八两么?这等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居然还自认如此。” 雷衡正想要解释,那李庆扬道:“师兄,干嘛跟他解释,我们又不是胜不过他。”说着见邓秋成持着三把剑而来。原来这邓秋成趁着雷衡与徐正说话之机将徐正仍在地上的长剑捡起,拿给了雷c李二人。 邓秋成道:“这位大侠,我们今日就不分胜负誓不罢休。你要是输了,这些士兵就不阻拦我们三人接着去办事,你要是赢了,那就悉听尊便了。” 徐正正要回答,却听见柳尘缘的声音传来道:“你们这三个人,一起来对付我父亲,已经是不要脸了,此时还欺负我父亲手无寸铁,真是不要脸至极,你们三人有本事就与我父亲单打独斗。你们敢不敢?” 柳尘缘见这三人对徐正一人已经是占尽了便宜,此时又拿着长剑,而徐正却是手无寸铁,所以这才出来相骂。 徐正道:“尘缘,这里危险,你到一边去,不得过来半步,你放心,为父不惧他们。” 柳尘缘心想:“既然父亲这么说了,定是心里有数,我便如父亲所言,以免成了父亲的累赘。”雷衡道:“徐大侠,刚才的提议如何?”先前那士兵过来对徐正道:“大侠,此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们来对付他们就好。” 徐正道:“此时让我遇到了,我必定要管。这三人我收下了。”那士兵拱手恭恭敬敬道:“在下蒋玉,是这一队人马的领队,敢问大侠的高姓大名?” 徐正道:“在下徐正。”徐正此语一出,众人全部都大吃了一惊,柳尘缘在一边看着这些人的惊讶表情,心道:“父亲莫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不然这些人怎么这个表情神态?”雷衡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徐正,幸会了。”说罢那李庆扬过来声说道:“人言徐正武功过人,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啊,也就是内力上胜过我们一筹罢了。” 徐正道:“没有想到我的名字连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海匪都知道。”邓秋成道:“可是今日看来也不外如是,不见得有什么过人之处。”满言尽是不屑。 徐正对此早已不在意,反而笑道:“没错,徐正自认从来就是个蠢货,武功平平,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说着伸手示意,道:“请教。” 雷衡三人再使“一口三舌阵”,长剑一运,同时使出了青竹剑法中的“青藤缠竹”。这一招可是青竹剑法中的高明招式,长剑旋转而上,快速而威猛,加以“一口三舌阵”之中,可说是不败的打法。 徐正想着自己之前碍于雷衡的武功与王守仁有些许相似,便处处留情,不了这三人口出不屑之语,心里暗忖必要好好教训这三人一番,徐正见三人攻来,此时不守反攻,身子如闪电而动,左手持住雷衡的左肩,右手撑在其腹,对雷衡使出了一招“顽童拨浪”,将雷衡远远地甩到了自己的身后去。 徐正这一招的力道极大,雷衡被这一甩甩得失去重心,摔落在地上。 徐正也不看雷衡,紧接而上对其后的李庆扬使出了“蛟龙翻江”,右手擒住了李庆扬的左肩,运力向上,将李庆扬一下往空中抛去了。 此时紧接而上的是邓秋成,徐正一记《漂山掌力》打出,邓秋成只觉一股无形掌力将自己身子擒住,身子往左摔去。徐正三招之内打败了这三人。 徐正道:“三位请教了。”说完那邓秋成落在地上。众士兵无不拍手较好,大赞徐正的武功高强。雷衡心道:“这徐正果然是名不虚传,我们三人皆是一招被其打败,此时不已纠缠,当全力离开这里才是。” 雷衡说着大声道:“走。”徐正大喝一声道:“慢着。今日你们还想走么?”雷衡道:“我们打你不过,然走是没有问题的。”说着雷衡就突然出招,长剑嗖嗖,刺死了几个士兵,徐正这才明白,道:“尘缘,快跑。” 然此时已经来不及了,雷衡来到了柳尘缘的身边,长剑抵在柳尘缘的脖子上。雷衡道:“徐大侠,你要么放我们走,要么我就此杀了你儿子。” 柳尘缘却毫不惊慌,他看着邓秋成,说道:“‘这位大侠,我们今日就不分胜负誓不罢休。你要是输了,这些士兵就不阻拦我们三人接着去办事, 你要是赢了,那就悉听尊便了。’这话不是你说的么,怎么此时我父亲赢了,而你们却变卦了,这哪里是一个堂堂之人的所作所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少而有志 下 雷衡被柳尘缘说得老脸一红,低声无奈道:“子,你说的对,我们是变卦了,我心里也不想杀你,然此时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雷衡说着对徐正道:“让我们三人走,我就放了他。”蒋玉道:“徐大侠,放了他们三人,其后之事由我们来。” 徐正对雷衡道:“放了他,你们可以走。”雷衡道:“徐大侠,并非我们信不过你,我是信不过这些士兵,北面而行十里,你独自一人,到时候我自会将你的儿子安然还给你。” 蒋玉伸手示意道:“请吧。”雷衡三人挟持这柳尘缘,往北而去了。 雷衡三人走了十里的路程,便停了下来,雷衡对柳尘缘道:“兄弟,实在对不起了,今日这样对你,这做法实在有失江湖之人的风范,然实在是不得已为之,望你见谅。你现在可以走了。” 雷衡这番说话,让柳尘缘心中并无恶感,柳尘缘问道:“你们七个人都是海匪倭寇么?”雷衡道:“那四人的确是海匪,可我们却不是,我们顶多也就是海商,在海上经商的人。” 柳尘缘乃知道其中细事,道:“你们是在骗人,这海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经商?”雷衡道:“我们没有骗人,说了你也不明白,好了,今日之事对不起了,我等告辞。”雷衡说着就离开了。此时徐正赶来,道:“柳尘缘,柳尘缘。” 柳尘缘道:“父亲我在这里。”雷衡三人剑徐正赶来,雷衡停下了脚步,李庆扬道:“你不怕徐正杀来?”雷衡道:“那些士兵信不过,这徐正还是信得过的。”雷衡说着对徐正拱手道:“徐大侠,刚才是在对不起了。” 徐正没有理会,对柳尘缘问道:“尘缘,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奈何你?”柳尘缘摇头道:“没有。” 雷衡道:“徐大侠,没有想到徐大侠还是那样行侠仗义,只是王守仁先生不在,不然你怎么会那么不辨是非,其后你若是遇到有人滥杀无辜,定是那四人或是官军所为,决非我们三人行径。徐大侠,我们三人告辞了。”雷衡说着就离开了。 徐正被雷衡说得,心中暗道:“王守仁先生不在,明辨是非?他们到底要说什么意思?” 柳尘缘剑徐正在发愣,道:“父亲,他们已经走啦。”徐正回过神来,道:“我们走吧,他日若在碰到他们,我定不会饶过他们。” 柳尘缘道:“这些人刚才跟我说他们是海商,父亲,在海上可以经商么?”徐正对着海事全然不晓得,道:“这海上除了水就是鱼,这百姓又不是非要吃鱼不可,怎么经商,还不是依靠抢劫杀人,他们说这话全是骗人,换个说辞罢了。” 柳尘缘心道:“看来我没有说错。”徐正对柳尘缘问这么个问题感到奇怪,问道:“是不是他们跟你又说了什么?” 柳尘缘道:“没有,刚才我就是用父亲的这句话去反问他们,他们只是说我什么都不懂,就不说了,可是我现在看来,他们当时定是无可辩解了。” 两人一连赶路,到了下午,两人已经到了距离海边百余米的地方,在空气中已经闻到了海水的腥味。 两人下马歇息了片刻,徐正问道:“尘缘,你累不累,要不我们先找一个地方歇息,然后再明日才去看大海?”柳尘缘隐隐约约听见了海浪的声音,道:“父亲,这是什么声音?”徐正道:“这就是海水拍岸的声音。” 柳尘缘想道自己就要第一次见到大海,心中的喜悦难以抑制,道:“父亲,孩儿不累,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大海吧。” 徐正想起之前赶路的时候柳尘缘生了病,道:“尘缘,你也不要过于兴奋,今天很晚了,海边风伤,你身体体质较弱,我们还是等明日再去吧。再说晚上的海边看不见什么东西,只是黑茫茫的一片而已,不如白天来的好。” 柳尘缘自知要自己因此生病了可就不好了,且晚上又看不见什么东西,心下无可奈何,道:“好吧,孩儿就如父亲所言。” 海边一带因为多有海匪倭寇袭扰,所以徐正没有看见一间客栈,徐正在一村子里找了一处民宅,只见一约四岁的女在院子里玩着纸风车,徐正问道:“家里有人么?” 那女孩看了看院门处,道:“爹娘,有坏人来啦!”说着就跑进了屋子里。一会,只见一男子出来,道:“你们而何人,有何事?” 徐正道:“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借宿一晚的。”那男子道:“敢问姓名?” 徐正拱手道:“在下徐正。”人听了徐正说了姓名,大惊和喜道:“原来是徐大侠,快请进。”说着自报姓名,说自己姓名余茂,家中只有一妻一四岁女,正好有意空房可以让徐正二人住下。 余茂道:“这些年海匪倭寇猖獗,当年官军与其在此大战了两次,所以女才说你们是坏人,请勿见怪。”徐正道:“儿之言,徐正怎会见怪。”徐正两人进来之后,余茂立刻让妻子给徐正两人准备肉菜酒水。柳尘缘吃过饭后就睡去了。 徐正和余茂正在喝酒说谈,听见门外的村民大声呼喊道:“海匪来啦,倭寇来啦。” 两人走出屋外一看,只见整个村子一片混乱。余茂道:“这些海匪倭寇,趁着官军不在他们就来了。”徐正道:“你们在此,不要离开,我去看看。”忽然跳出了四个海匪,手中各执长刀,拦在徐正的面前,道:“这里谁也别想走。” 余茂拿起锄头就要上去拼命,徐正阻拦,对那四人说道:“莫非你们四人都是汪直的手下。”那四人道:“没错,我们都是汪直手下之人,我们奉帮主之命前来劫掠。”徐正想了那雷衡的华语来,冷笑道:“好个在海上经商的汪直,原来干的就是这样的行径。” 其实徐正有所不知,这些人其实全是许海的手下,只是当时许海等人被汪直一众大败之后,零落上岸,许海四人摆脱了雷衡等人的追击之后,遇到了自己的人手,最终将雷衡三人打退。 许海和其手下之人商议,就定下了一个对汪直极为不利的计策,这个计策就是许海的手下人假以汪直的名义四处打劫抢掠,而许海则是以对付汪直的名义招兵买马,以待他日向汪直复仇。 这四人都知道许海的计策,此时见徐正在骂着汪直,皆道:“我们帮主就是厉害,连倭寇都听他的使唤,他可不怕你们官军,你们快快把财物拿来,不然就是找死。” 徐正怒道:“人家辛辛苦苦得到的钱财,凭什么给你们?”说着一连几记《漂山掌力》打出,将这四人摔得七零八落。徐正并没有将掌力运使到最高一层,眼下只为教训这些人一下,让他们知难而退,因为这里有四个不会武功的人在,万一伤了他们,反而让自己落入两难的境地。 一人起身喝道:“看来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给你一些颜色瞧瞧,你还以为我们海匪是好惹的。”说着一声口哨吹起,来了几十个海匪。此时柳尘缘走来,道:“这些就是海匪。” 徐正对余茂和柳尘缘道:“这十几年过去了,世上的事情也全都变了,当年是皇室宗族叛乱,如今却是这些海匪倭寇在生事?” 徐正说着对余茂道:“徐正在此想恳请你帮我一件事情。”余茂道:“徐大侠何出此言。什么事情你直说就是了。”徐正道:“你将你家人和我这儿子一块带离此处,越快越好,这些人我可以应对。”余茂道:“郭大侠一个人当真可以么?” 柳尘缘道:“父亲,我不走!”徐正道:“你们在这里我反倒有累赘,你们离开了我反而会轻松一些,话不宜多,你们快走就是了。”余茂不再迟疑,道:“我们走。”说着就拉着柳尘缘一道离开。 那些海匪倭寇见余茂等人就要走,一人大声喊道:“这里谁都别想走。”说着火把一扔,其后那些人那将手里的火把扔到这屋子之上,将这屋子点燃起来。然后就要追上余茂。 徐正大喊道:“谁也别想要上来。”徐正说着当道而立,拳掌尽出,将追上的这些家伙逐一打到在地。徐正大喝道:“谁人敢上来,我就杀了他。” 此时听一人大喝道:“别听此人的,给我乱刀砍死他。”说着这几十人蜂拥而上。徐正施展《无鼎掌法》,击毙了最前的几个人,然仍是阻止不了这些人的向前气势。徐正使出了《漂山掌力》的第五层掌力“摧枯拉朽”。 这《漂山掌力》共分六成,第一层便是“柳絮飘飞”,第二层是“幻影迷踪”,第三层是“闲庭信步”,第四层是“无足轻重”第五层是“摧枯拉朽”,第六层则是漂山掌力的最高境界的“移山填海”当年梁修创出这漂山掌力是受太极思想启发。 在这第一层其中颇具太极之理,这第一层的习练便是漂山掌力重要的基础。第二层就是“幻影迷踪”,这一层的掌气打出,要练到时隐时现,可见可不见,颇为迷幻,让人捉摸不定,若是到此,那么这漂山掌力已经有所成了。 第三层则是“闲庭信步”,习练到这一境界已经可以在实战之中让对手难以逃脱了,也证明习练之人的内功修为极为不错,这《漂山掌力》在此才会显示出实际作用。第四层则是“无足轻重,”到此习练这《漂山掌力》已经算是是有所成就了, 此时习练之人已经熟练掌握漂山掌力的精髓。若是习练第五层则是一次重大的突破,这一层的《漂山掌力》不仅仅意在漂回将要逃走的对手,而是已经随心所欲了,其不仅是能够让人折返,也可以让人远离自己,此层次凭掌力让人或进或退都不是什么难事。 同时在这第五层开始这掌力就已经具有了有极大的破坏力,一样可以用掌力去杀人破敌,全凭习练之人的内心掌控了。 但是这第六层的最高层次是难以达到的,即便是便是这司马信也只是习练到了第五层而已。 第六层的习练只有首创者梁修一人习练至此境界,这第六层不仅仅是随心所欲,从“移山填海”四个字便可顾名思义,即便是遇到了千斤重的物体让其远近挪移亦不是什么难事,这第六层已经是漂山掌力的最高境界。 徐正武学根基本就极深,当年几番磨练这《漂山掌力》,屡屡在实战中使出,逐渐掌握,当年徐正在京师与钱宁江彬一场大战,这《漂山掌力》就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加上徐正这些年的潜心习练,如今这掌力的驱使更是随心所欲了。 徐正之所以使出第五层的功力,并非其他,只是此时没有必要使出最高一层的功力来,之间最前的那一人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给擒住了,然后向后狠狠砸去,将身后上来的那些人砸倒一片。徐正一连这几掌掌力打出,生生地将这些人打得晕头转向。 徐正还不解气,再使出《漂山掌力》,将一些掉落在地的大刀扔甩到了一边去。 那些人此时都不敢再上来,一人道:“此人厉害,我们打他不过,我们去找别人去。”说着就要离开。徐正道:“你们休想离开此地。”说着全力而上,手脚大力出招。 这些人刚才已经被徐正的掌力打得无比痛苦,浑身的力气还没有使出,就被徐正的掌力打得全部败退,此时他们已经无愿再战。徐正连连出招,这些人连躲避都来不及。 徐正几十招打完,就将这几十人打得全部倒下。 徐正道:“今日我不取你们的性命,你们耗子为之,他日再见,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你们去告诉汪直,就说是我徐正跟他说的,让他好自为之,不要再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了,否则我必诛之,天必诛之。” 徐正说罢,料想这余茂和柳尘缘四人已经走远了,便离开此地,在村子里四处寻找海匪倭寇,见之则打倒在地,毫不留情。然这徐正孤身一人,仍阻止不了这群人的暴行,整个村子哭声一片。房屋尽被大火焚毁。还有不少男子村民被残杀而死,尸身陷于火海,这场景令人不寒而栗,那死去村民的妻子家人只能在火旁痛哭流涕。 见此情景,徐正心下大怒,自语道:“刚才我就不应该心慈手软放过他们,我现在去杀了他们。”徐正在村子里来回奔走,却再也不见一个海匪倭寇。徐正心里这时想起了柳尘缘,这些海匪倭寇不在村子里,那柳尘缘他们兴许会有危险。 徐正于是离开村子,在村子外围找了许久,然一直找到五更之时也不见,那徐正心想这四人说不定已经回到了村子里原来的屋子处。徐正便回到了那余茂所在的住处,果然见那余茂和柳尘缘四人,余茂说道:“徐大侠的武功果然了得,听村人说,要不是徐大侠对那些海匪倭寇一阵痛打,他们定会全部死于昨晚了。然徐大侠一直都是这么仁义,不分得良莠?” 徐正听余茂说话声音低沉,面色凝重,显然对自己不杀了那些倭寇多有不满。 徐正道:“说来惭愧,我还以为那些海匪倭寇只是偷偷抢抢,并不会如何,可是亲眼看来,真是没有想到他们是如此残恶,早知如此,昨晚我就当见了一个就杀去一个。” 余茂道:“看来徐大侠也是对这些海匪倭寇的罪恶行径并不了解。”徐正道:“这里发生了此事,你们为何不离开?” 余茂道:“这里的草木沙石,泥土风水,都是我们祖宗留下的,我们是不会走的,要离开的不是我们,当是那些海匪倭寇。徐大侠你说是不是。” 此时黎明降至,徐正拿出一锭金子,给到余茂的手中,道:“萍水相逢,徐正唯此助力了。”那余茂说什么也不要,柳尘缘道:“叔叔,你就手下吧,权当是我们昨日的住宿钱了。” 余茂道:“就算如此,这可是金子,我也找不开。”柳尘缘道:“那你便等找开了再给我们。”徐正道:“我儿说的不错,你还是收吧。”余茂笑道:“你这儿子,还真是聪明。”说着也不再推辞了。 徐正告辞了余茂一家人,便与柳尘缘找了一树下歇息,两人一晚没有睡好,此时困意正浓。直到正午时分,阳光正烈,徐正才带着柳尘缘来到了海边。 柳尘缘只觉得眼前一亮,满是碧绿盈充,柳尘缘登高而望,只见这大海浩瀚无际,包罗万千。就算是吞吐日月也未有不可。柳尘缘道:“古人有诗歌,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今日看来的确如此。” 徐正道:“为父读书不多,但是也知道古人也有一诗歌,叫做‘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你看着一个人若是想要济沧海,需要多大的本事能耐?” 柳尘缘道:“父亲说的极是。”徐正道:“你自幼不愿与我学武,然你这为了观海的一路上,经历颇多,今日为父想再劝你,可愿意与为父学武?”柳尘缘摇头道:“孩儿不愿习武。” 徐正道:“习武再不济也可以做到强身健体,你为何不跟为父学武啊?” 柳尘缘道:“孩儿这一路是经历了很多,所以孩儿一心只想着报国,为国出力,平灭这些倭寇。就像当年的王守仁一样,建功立业,成就大名。” 徐正道:“那你是要先考取功名了?”徐正说罢,心中度道:“既然这孩子心里崇拜那王守仁先生,那我在劝劝他。”徐正道:“尘缘你可知道,那王守仁先生也可是习练武功的?”柳尘缘笑道:“我知道父亲是在骗我?目的是为了要我习武罢了。” 徐正道:“不是,那王守仁先生的确是一个习武之人,他习练的《未了体心经》可是一门高深武学。” 柳尘缘道:“那王守仁先生还不是病死了么,这和父亲所说的强身健体不是矛盾了么。”徐正一时无言以对,摇头苦笑道:“既然你这样做,为父也没有办法,好吧,为父不强求你,就随你自己的想法而去罢。” 两人在这海边待了一个时辰,这才返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满心忠义 上 徐正与柳尘缘看过了大海之后,就往回而行,几日后就回到了彭融的府邸。 彭融与徐正二人在一亭子里说起了柳尘缘之事,彭融道:“人各有志,这勉强不得也不好,既然他想要如此就随他,你所做不错。” 徐正道:“有劳教导了。”彭融道:“这功名之事,一切就只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徐正走后,柳尘缘继续在彭融这里念书,彭融无事,便对柳尘缘多加指导,柳尘缘每每闲暇便向彭融问起王守仁之事,彭融话语中充满崇敬之意,道:“王先生可是一代神人也。”便对柳尘缘一一说起了王守仁之事来。 柳尘缘觉得这彭融说的王守仁的事情比母亲说的更详细一些,所以每当彭融说起王先生之事,柳尘缘就是认认真真地听着。 一日那彭融正在教导柳尘缘一生僻的典故,有一仆人前来告知,说那向谷之一人从京城回来了,彭融听了叹气道:“只有他一人回来了,定是没有中进士,其是我大弟子,他的两位师弟都高中进士,他的心里定是难过的很,去让他进来吧。”说着让柳尘缘下去了。 向谷之来后,立刻跪在彭融面前哭泣道:“先生,弟子丢了先生的脸面了。” 彭融道:“你也不必这么说,等三年之后,再去考个进士,若是不愿,你也是个举人,何愁没有功名。你也不必计较,大不了等个空缺,一样可以,你说这有什么不是?”明朝时只要考取了进士,马上就有了职位功名,而若是举人则需要稍等空缺,所以一般情况下秀才中举之后,大多都会去考取功名,只有少数会一直以举人身份等待空缺而为官。 向谷之道:“先生说的是,三年后向谷之再来就是了。” 彭融道:“向谷之你回来了就好,这不久就是家父的忌日,我当过回老家去祭祀家父,这府邸里的事情正好交给你了。” 向谷之道:“是,先生。” 彭融离开府邸之后,向谷之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苦读。 柳尘缘见那向谷之心情苦闷,便端了一壶茶水给向谷之送去。刚进门,就听见向谷之道:“你来这干什么?” 柳尘缘道:“没干什么呀,柳尘缘是专门来给师兄你送茶水的。” 向谷之想起平时自己对柳尘缘的教导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以致耽误了自己,他这么一想心里不免有些迁怒,向谷之道:“你是来看我笑话是不是?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不中进士,这都怪你。” 柳尘缘心知这向谷之的两个师弟都中了进士,而自己却没有中,其心里自然是很难受,可是再难受也不能把迁怒与别人来把别人做一个借口,而且这柳尘缘刚才听说向谷之在彭融跟前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瞧不上这向谷之,所以他听了向谷之的话,毫不客气地反诘道:“师兄我知道此时你的心里十分难受,所以给你送茶水来,你自己考不上进士,关我什么事,干嘛要把气撒在我的身上。你难道这样三年后你就考上进士了。” 柳尘缘说罢把茶壶放下,转身就走了。 向谷之大怒,骂道:“柳尘缘,你给我站住。” 柳尘缘停下,却头也不回道:“师兄要干什么。” 向谷之道:“我平时如何教你的,我是你的师兄,你居然这样对师兄说话。” 柳尘缘心里也有气,回道:“师兄说话没有道理,考不上进士又不是柳尘缘的错,你这样对柳尘缘说话也不对。” 这些年来向谷之还是第一次听柳尘缘出言与自己顶撞,此时他心里的怒气再也按捺不住了,道:“柳尘缘,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他拿着一根棍子,狠狠地打在了柳尘缘的后背,向谷之这一下力道平平,但是对柳尘缘这么一个身子疲弱之人来说可是惨了。只见柳尘缘被打得扑倒在地,忽然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吐出。 向谷之气上头来,恶狠狠地道:“你敢顶撞我,就算是你父亲来了,一样会收拾你。今天我就好好教训你。”说着一脚狠狠踢了柳尘缘一脚。 这一脚正中柳尘缘的心口,柳尘缘只觉头晕目眩,胸闷气短。其扶着身边的一棵树干,全力站了起来,此刻的柳尘缘只觉得自己两眼昏花,什么顾不得了,他直往大门而去。 向谷之大声说道:“柳尘缘,你居然跑了,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敢如此不敬,有本事你就不要回来,我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 柳尘缘被向谷之打得后背剧疼,在这剧烈的疼痛之下,柳尘缘的意识已然不清,他此时只想不让那向谷之找到自己,脑子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往哪里走,他迷迷糊糊地来到一河边上,见河边有意船,不知道是哪个渔人的,柳尘缘不管那么多,他直跳而上,解开拴着船只的绳索,任意东西,柳尘缘躺在的船舱里,就此昏沉睡去了。 且说那向谷之见柳尘缘果然是一连几日没有回来,心下开始着急起来,毕竟这柳尘缘要是在自己手中丢失了,那可不好向彭融和其父亲徐正交代,向谷之等几人在丹阳一带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柳尘缘的半点踪影,直到彭融回来,向谷之立刻把此事告诉了彭融,彭融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不由得大怒,大声骂地道:“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你何故如此?”向 谷之自知有罪,道:“先生说的是,向谷之肚鸡肠,对柳尘缘不起,对先生不起,对徐大侠不起。” 向谷之说完当场就要撞头而死,却被彭融死死拦住,彭融叹了一口气道:“你要不要死,我说了可不算,只看我那朋友徐正如何说法,你跟我去见他吧。” 说着那彭融立刻带着向谷之去见徐正,徐正和阳荷侍知道此事后,徐正只是叹气,而阳荷侍却是痛苦不已,道:“我那孩儿自就受了不少苦头,如今年纪却找不到了,看来这下又要受苦受罪了。” 向谷之当场表态此乃自己的过错,愿意一死。 徐正道:“此事与你无关,终归是那孩子的脾气使然,让你费心了,这孩子在我面前一个样子,在别人面前又是一个样子,这般也是个教训。”阳荷侍道:“我要去找他。” 那彭融知道此时不好待太久,拱手道:“徐正,他日我们再叙,现在我要回去了。” 向谷之道:“此事实在是对不起。”徐正摇头叹气道:“这孩子实在顽皮,是我给你们添了麻烦,事已至此,也只能我去找他了,你们都回去吧,不必为此挂怀。” 彭融等人离开之后,徐正对阳荷侍道:“让他去吧。”阳荷侍道:“可是我心里难受得紧,实在放心不下。”说着哭哭啼啼起来。徐正紧搂而道:“你的心情我怎么能够不知,还记得我们在柳树下得到柳尘缘的情景么?”阳荷侍道:“此事我怎么能不记得。” 徐正道:“当时我们给这孩子取名柳尘缘,就应该知道这孩子当有一番尘缘之事,如今之事兴许是其命中注定的,我们不必难过。” 阳荷侍道:“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徐正道:“当然要做,你留在这里,而我去外面找他,兴许过几日柳尘缘就回来了。”阳荷侍道:“好吧,你去找他,我这里等着。” 且说那一日柳尘缘随舟而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到了哪里,昏睡了多长时间,醒来的后时间已经过了正午,柳尘缘一摸自己的后背,觉得这后背疼痛已经少了许多,柳尘缘正要划船靠岸,忽听岸边一个急促的声音说道:“船家,可否帮帮忙,救我一命?” 柳尘缘之前就觉得自己死里逃生了一回,此时听到这个话语,心下一股凉意来袭,身子莫名一战。他抬起头来,只见一个二十余岁的女子神色张皇,气喘吁吁地地站在岸边,那女子一身干练灰衣,只是脸色微黑,然仍然掩不住其秀美面容。 柳尘缘只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女子,他脸上一红,竟然没有说话,那女子着急道:“我已经没有法子啦,你不救我我就要被那些坏人杀死了” 柳尘缘道:“那那你你就快点上船来吧!”柳尘缘说着将船划到岸边,那女子大步而走,身子轻跃上了船,道:“快往河对岸而去。” 柳尘缘依照而行,刚划了几下船桨,柳尘缘问道:“那些人很快就会前来么?”那女子道:“是的,所以我们更要快些过去对岸。” 柳尘缘摇头道:“别人追来就会看见我在拼命划船,心里一定会生出疑惑来,所以这样反而不太好,这船当在这里停下才是。” 那女子道:“这位弟,若是待会有人来问,你可千万不要说我在这里。”柳尘缘见着女子神情十分紧张,还称自己弟,不知为何,柳尘缘心里忽然觉得一股豪气升起,心想我一定要保护好这位姐姐,谁也别想伤害她。 柳尘缘道:“姐姐你安心在此,你在船舱里歇息就好,我是不会说姐姐你在这里的。”柳尘缘说着拿起一根鱼竿,假意在垂钓。 一会,果然有一众人跑来,互相说道:“不可能,她明明是往这里来了,我们已经包围了此人,怎么就让她跑了?”“不着根本不可能。”“难道她能够上天入地?” 这个时候一人对柳尘缘大声道:“这位船家,你可看见一为女子?”柳尘缘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道:“什么女子啊,刚才这里就没有一个人来。” 那人道:“你这鬼,是不是在骗我们?”柳尘缘道:“别说话那么大声,没有看见我在钓鱼吗?你们吵到我的鱼了。” 那几个人见柳尘缘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皆以为柳尘缘当不会说谎,只听得他们在一起商量道:“那女子定是乘着空隙逃走了。” 忽然一人大声道:“不好了,要是这样她不是跑远了了,我们原路返回再找一遍,可别让她给跑了。”此人之言得到附和,其后这一干人全部都离开这岸边了。过了许久,柳尘缘对那船舱里的女子说道:“他们走了,我们现在可以慢悠悠地往对岸去了。” 柳尘缘说完就在划船,那女子走出了船舱,道:“你真是聪明。”柳尘缘道:“不是我聪明,是那些人太好骗了。”那女子道:“人家可没有想到你一个孩子居然会骗人,且脸不红心不跳的。” 柳尘缘道:“姐姐你和那些人是什么过节,为何他们要来杀你?”那女子道:“这其中之事说了你也不懂,总而言之是他们杀人放火损了我们的名声,我们来找他算账,而我反被他们追击了。” 柳尘缘想起自己和父亲在那村子里的事情来,道:“他们是不是海匪倭寇?”那女子道:“你也知道海匪倭寇?”柳尘缘道:“我亲眼见过他们的行事。既然姐姐是被坏人追杀,那就说明姐姐是好人,看来我柳尘缘今日事是做了一件好事情。” 那女子道:“你叫柳尘缘,既然我知道了你的名字,那我也把我的名字告诉你,我叫易真真。”柳尘缘道:“你是易姐姐。”易真真道:“柳尘缘,谢谢你了。”此时船已经靠岸,两人下了船,柳尘缘一直跟着易真真。 易真真道:“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你没有家人么?”柳尘缘于是就要把自己的遭遇说给易真真听,易真真哪有这般闲情,她打断柳尘缘的说话,道:“我现在事情紧,你不要跟着我,会有危险。”柳尘缘道:“易姐姐,我们会在见面么?” 易真真道:“我们有缘再见。”柳尘缘看着易真真离开,心里想着易真真的那句话,心里想起了父母来,柳尘缘道:“父母大人,柳尘缘此次远离你们,心中对你们还真是想念极了。” 便开始想路人问路,可是他向路人说起丹阳,却是无人知晓,柳尘缘的心里阵阵凉然,既然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丹阳在哪里,就说明自己乘船而去已经距离丹阳很远了。柳尘缘只知道自己念书的地方叫丹阳,其余都不知道, 当有热心人都问起柳尘缘是不是山西丹阳,浙江丹阳,是村或是镇,柳尘缘都不知道怎么会回答,弄得那些人也没有办法,皆对柳尘缘道:“你这样我就算想要帮你,也无可奈何啊。” 夜晚将近,柳尘缘漫无目的在路上走着,忽然几声虫鸟叫声传来,在黑夜中显得阴森恐怖。柳尘缘不敢慢行,总是觉得身后有人在追跟着自己,柳尘缘心下莫名惊骇,便在黑夜中狂奔起来了。 柳尘缘狂奔了一夜,直到东边天色渐亮,柳尘缘的心里才没有感觉到那么害怕了,柳尘缘经过这一晚,心里已经吓坏了,心想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一人在黑夜无人的地方了。 柳尘缘来到一热闹集市,柳尘缘因为肚子里实在是饿极了,所以他不管那么多,开始沿街乞讨。 一天下来柳尘缘也讨得了几十文钱,填饱肚子是没有问题了,晚上柳尘缘就在集市附近的一个寺庙里歇息,这寺庙长年香火,蜡烛日夜不熄,柳尘缘对黑夜恐极,此时在烛光之下他总算能够安然入睡了。 就这样,柳尘缘白天乞讨,晚上才寺庙中过夜,其如此也不知道过了几日。 一天白天,柳尘缘照常去乞讨,路过一学堂,听见里面的孩子在先生面前背诵《论语》中的学而篇,好几个孩子都背不出来。柳尘缘见了自语道:“这么简单都背不好。” 柳尘缘这一声音正好被那先生听见,那先生道:“你一个要饭孩童居然敢说这话?你能够完整地背诵出来么?” 柳尘缘道:“这个当然能。”那先生笑了起来,道:“并非我说你,看不起你,你一个孩子就不要在这里骗人了。”柳尘缘道:“我没有骗人,你没有听我背诵,如何知道我不会呢?”那先生道:“说的有理,好啊,你就给我背一背这《论语》学而篇。” 柳尘缘道:“若是我背出来,你得给我十文钱。”那先生道:“就算是二十文也无妨。” 柳尘缘张口就来,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柳尘缘一口气背了出来,其中居然没有半点停顿思考。那先生听了瞠目结舌,对其下弟子骂道:“你们这些人,居然连一个要饭之人都不如,你看人家连书本也没有,只是听你们读了几遍,自己都背熟了。” 其实柳尘缘是第一次经过这里,然这先生却以为柳尘缘在此听了一段时间。 柳尘缘道:“我才没有听你们读过书,我其实是第一次经过这里。”那先生此时没有理会柳尘缘,反而对自己的弟子骂道:“我看你们恐怕连考个秀才都很难了,别说举人进士了。” 柳尘缘见这先生不提二十文钱的事情,道:“先生真是忘性好大啊?” 那先生道:“什么忘性好大?”柳尘缘道:“刚才我说我背出了《论语》学而篇,先生就给我十文钱,当时先生说就算是二十文也无妨。” 那先生拿出十文钱道:“这十文钱给你了。”柳尘缘道:“还有十文呢?”那先生道:“你这孩子,居然那玩笑话当回事?”柳尘缘道:“先生自认当时自己说的是玩笑,可是我却不当是玩笑。” 那先生无言以对,道:“你这孩子,还不走,不然我可就敲打你了,” 这个时候只听见一人说道:“学思有快慢,这乃天生之事,这是谁人也强求不得,然勤能补拙,先生不必过于在意弟子们的习学之事。然诚信一事还是要做好的,不管是对哪一位,就算是童也欺骗不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满心忠义 中 此时只见一年近六十神采奕奕的老者走来,那先生对这老者拱手道:“原来是王艮先生。先生教训的是。”说着又剩下的十文钱补上给柳尘缘。 王艮来到了柳尘缘的面前,道:“你很聪明,你叫什么名字?”柳尘缘道:“在下柳尘缘。”王艮一听这么名字,只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心里开始思索起来。 王艮继续问道:“你家在何处,父母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至于如此境地?”王艮看着柳尘缘的左手,又继问道,“你的左手是怎么了?” 柳尘缘道:“我家在丹阳,我走丢了,不知道怎么回去。我父亲叫徐正。我的手因为骑马而受伤了。” 王艮心道:“他的父亲是徐正?好像徐正并不住在在丹阳啊?”王艮道:“丹阳到底是哪个地方的丹阳?”柳尘缘摇头道:“我自己对其也不是很清楚。” 王艮道:“我看你待会还是把事情的前后都跟我细细说说吧。你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王艮见柳尘缘穿着破烂,浑身脏臭,此时的天气开始寒凉起来,柳尘缘衣着依然单薄,其身子本就看起来十分瘦弱,此时身子显出了病态,所以王艮才会这么问。 柳尘缘道:“我没事,多谢先生关心。”王艮便将柳尘缘领回了自己的府邸中去,给其沐浴,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 王艮让人准备了饭菜给柳尘缘吃,柳尘缘吃饱之后,起身向王艮作了一揖,道:“柳尘缘多谢王先生!” 王艮道:“你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柳尘缘便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王艮道:“那向谷之是不对的,怎么能够对你一个孩子撒气,明天我送你回去。” 王艮不知道这丹阳在哪里,刚才柳尘缘讲述的时候,王艮就问起丹阳是何处,是村子还是镇,这柳尘缘全都不知道,所以王艮打算带着柳尘缘先往徐正之前隐居的圆山岭而去,再向当地人问问徐正去的丹阳在哪里。柳尘缘突然跪拜在地,道:“柳尘缘谢过先生。” 王艮扶起柳尘缘,道:“不必不必。”这个时候一女子声音传来,道:“一个月多月就是先生的忌日了,每年这个时候就是门人论道的时候,三哥,你要是送这孩子回去,来不及了怎么办?” 这女子就是童双。 王艮道:“这是徐正的儿子,我当要送他回去。他这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认得路,不然你说我要怎么办?”童双想了想,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和三哥一道去。”王艮让童双带着柳尘缘去歇息,其后见了何心隐,想何心隐说了此事。 何心隐道:“即然这样,师兄你去就是了,这里我来打点,一年一度的祭祀论道大典我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何心隐可以办好此事的。”王艮听何心隐打了包票,这才放下心来。 其回到自己屋子里就要歇息,童双敲门进来问道:“三哥,此时又不是大事,你为何要自己去?” 王艮道:“这《未了体心经》分为《洗髓经》和《体心经》两部,我是要遵照先生遗嘱,归还与少林寺和天穹派,少林寺好说,可是天穹派可就不知道在何处,我眼下送柳尘缘回去,就是为了让徐正帮我一个忙,将这《体心经》还于天穹派。” 童双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王艮道:“我知道你不放心我,那就与我一道去吧。这经书你拿着。”王艮把《未了体心经》交给了童双,笑道:“那《心学全册》我们就自己留着。” 第二天,王艮童双带着柳尘缘一道上路。一路上王艮对柳尘缘照顾有加,三人走了三天的路,下午时分来到了一山脚下。王艮道童双道:“过了这里才会有客栈,我们先赶山路。” 第三天,三人在山路上走了许久,天色渐暗,柳尘缘心中深惧黑夜,虽然有王艮和童双在前后,心下仍是砰砰直跳,六神无主,只觉地转了一个弯又是一个弯,上下不知道多少个坡头,更不知道过了多久,三人才来到一稍微宽阔的林地上。 第四天,忽听到有人朗声叫道:“青竹帮门下弟子雷衡,见过王艮先生,我们一路跟来,十分辛苦,望先生留步几许。”这声音听来是由远及近,童双道:“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三哥,我们快走。” 第五天,柳尘缘反倒丝毫不惊恐,此时人多了一些,心里却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 王艮说道:“既然被人跟来,定是有所误会,我们身正影直,何必要走?”王艮的话刚说完,就将几十个人穿过了周围丛林,柳尘缘接着月光看去,这每一个人都拿着刀剑,只是没有出鞘。柳尘缘认得那几人,为首几人就是雷衡,邓秋成和李庆扬。 柳尘缘道:“原来是你们,你们到底好人还是坏人,你们这些海匪,怎么到这里来了?”雷衡往柳尘缘看去,奇怪道:“你这孩,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柳尘缘道:“若是我没有记错,你们号称自己是好人,这我不清楚其中如何,可是址的王先生是好人,你们杀了好人,那你们就是坏人。” 雷衡道:“你个鬼,我不想与你口舌之争。”王艮示意柳尘缘不要说话,然后对雷衡等人说道:“各位,我们跟青竹帮从来就没有过什么过节,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没有澄清?”要知道这青竹帮本就不是什么名贵豪门大帮派,王艮自然是不知道的,雷衡笑道:“这其中没有任何误会,王先生可记得汪直?” 童双道:“当然记得,他给你你们多少银子?让你来找我们寻仇?” 雷衡道:“他没有给我们银子难道我们就不能来找你们么?”童双道:“不是如此,那就是你们只见有着过命的交情,今日你们来是为他报当日之仇的对不对?” 雷衡道:“我青竹帮的帮主岂是一个气刻薄之人,当日之事帮主心里早就已经忘记了。”王艮和童双对视了一眼,不想这汪直怎么就成了青竹帮的帮主了。王艮道:“既然当日之事已经忘记,今日你们跟来是为何事?” 雷衡道:“我家帮主说了,只要你们把那《未了体心经》中的《洗髓经》交出来,我们就今日就好说好说。”王艮冷笑道:“这《洗髓经》是少林寺的宝典不说,先师遗嘱也让我们物归原主,你们休想拿去。” 雷衡道:“先师误会了,我们不说要得到《洗髓经》,只想借阅一个时辰。”王艮道:“半斤八两之事,他汪直休想。”王艮刚才听柳尘缘所说的华中,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这汪直的青竹帮定是为恶之帮派,这《洗髓经》定是不会给雷衡等人的。 雷衡道:“我们意在先礼后兵,既然先生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王艮道:“你们这些海匪,我本也不想对你们有半点客气。” 那柳尘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走上前去,声对王艮道:“先生,这些人武艺高强,不好对付。”柳尘缘料想王艮没有父亲徐正那样的武功,此刻定是斗不得的。 王艮道:“此事你一个孩子不要管。”柳尘缘不想王艮为自己吃亏,道:“王先生,你为柳尘缘付出太多了,柳尘缘无以回报,如今柳尘缘只有舍命相助了。” 王艮莫名其妙,问道:“柳尘缘,你胡乱说这话是何意?”说着就见柳尘缘大步而前,对雷衡等人大声道:“你们要的那《未了体心经》我在这里,有本事就来拿。”说着柳尘缘就往丛林里跑开了。王艮大惊道:“柳尘缘,你这笨蛋,你些快回来,他们会杀了你的。” 这一群人料不到事情会突然这样,那王艮的话本来是在让柳尘缘回来,而雷衡等人听来却是武功怕柳尘缘被自己抓住了,雷衡对手下之人道:“分头给我追,别让这孩子给跑了。”而那王艮和童双早就已经追去了。 柳尘缘从在山里长大,在山中奔跑是其拿手本事,其先前独自在走陌生夜路,心里已被黑夜给吓坏,然此时的柳尘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心里一点也不害怕, 其心中想起了母亲所教自己的“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这句话来,此时柳尘缘的心中算是真正明白了其中意思。柳尘缘在山路中四处奔跑,周围的呼喊声却是越来越近了。 柳尘缘找了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藏下,一会只听得拿下呼喊声逐渐消失,柳尘缘心想着这些人定找不到自己,想法刚过,就听见头上一人大喝道:“还不出来,不然我就拿剑刺你了。” 这人就是邓秋成,他见柳尘缘不答话,一剑横劈,柳尘缘头上的杂草劈除去。邓秋成抓着柳尘缘的耳朵,道:“你这鬼,给我出来,我看你能够跑到哪里去。” 这个时候那王艮也赶来,他抢上两步,手中一支枯木向邓秋成打去,邓秋成自然退后,顾不得那柳尘缘。王艮伸手抓住柳尘缘,转身交给身后的童双。王艮道:“这孩子在骗人,《未了体心经》不在他的身上。” 邓秋成叫道:“三位既然都在,眼下我们也已经动了手,那就不管《未了体心经》在谁的身上,得罪了。”此时雷衡等人也为了过来,见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往王艮攻了上去。王艮一连几招而去,不落下风,反将邓秋成二人压制。 雷衡一掌偷袭,童双喊道:“心。”那雷衡已经一掌击中王艮的后背,王艮运使真气一震,将雷衡震开。雷衡收身而去,道:“真是没有想到,王艮先生居然习得了一身绝世武功。”说罢暗忖王艮的武功实在厉害,雷衡这一掌下去,心里已经知道王艮武功的深浅,王艮道:“是你们武功太弱,试问你们此时还想拿走《未了体心经》么?” 雷衡道:“好,既然如此我们来个比试,只要王先生破去了我们三人的阵法,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你看如何?否则就将《未了体心经》给我们借阅一个时辰。”童双道:“瞧你说的,这样让你占尽了便宜了。” 雷衡道:“公平的比试,哪有什么地方不公了?童双道:“看起来是公平,其实你们三人是见单打独斗敌不过三个,却来起这套说辞。”雷衡道:“王先生,你看如何?”王艮心道:“他们人多势众,这样也是最好的办法。”王艮自问这三人打不败自己,自己打败了这三人后就可以从容离开。遂说道:“好,就如你所说,你可不要说话不算话。”雷衡道:“我雷衡说的话当然是算话的。” 雷衡说着对李庆扬和邓秋成道:“布阵。”说罢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拔出长剑,与雷衡并排而站,雷衡再道:“出击。” 这三人使出了青竹派的阵法“一口三舌”阵来,王艮武学见识一般,根本不识得什么阵法,此时剑这三人攻来,只是顺势接还了几招,心里立知这阵法的厉害,要知道先前这徐正遇到了这阵法,当时以极快的手法全力攻之方才破解, 王艮此时的武学修为无法与那徐正相比,此时又是黑夜之中,王艮一人应对三人已经十分艰难,更别说想办法破去这阵法了。 雷衡三人又使出了这讨巧省力的阵法,一时间将王艮攻得只能躲闪。柳尘缘看着这打斗场景,心想其当时父亲徐正对付这阵法的时候是以极快的速度出招,与这三人进行逐一地打斗,如此转换之下而将此阵法给破解了,他见王艮此时已经是凶险百出, 每一下试图的攻招都被这阵法给以三攻对一攻之法而化解,急忙道:“王先生,要破解此阵法,需要极快的招式,否则根本就无法破解。” 雷衡心知这柳尘缘当时见到徐正破解这“一口三舌”阵,而这王艮的内力极高,然整体的武功修为尚不及徐正。雷衡忽然一声下令,道:“撤阵。”王艮心下奇怪,这三人明明占据了上风,为何突然撤阵。 只听雷衡说道:“王先生,这孩子说的固然不错,可是就算你知道破解之法,此时我看你也是有力无心,如何,是认输呢,还是与我们一直战到底。” 王艮冷笑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你之所以停下来,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么?你休想!” 雷衡道:“阁下武功若论单打独斗,的确是比我们三人高强一些,可是在这里我的人手众多,斗起来你王艮也未必得好,你看此时与我三人阵法相斗,明显你是落于下风,王先生,你当真要和我们一直斗下去么?” 王艮冷笑道:“这还用问么?王艮自当与你们斗到底,不死不休。” 雷衡长剑一甩,道:“好。那就让我们决出胜负来罢。”雷衡三人再使阵法而上。此时童双见王艮处于下风,便对柳尘缘声说道:“柳尘缘,你帮我一件事情可好?”柳尘缘道:“你要我帮你什么事情啊?”童双借着幽暗夜色,将《未了体心经》悄悄地塞给了柳尘缘,柳尘缘道:“这是什么东西?” 童双道:“柳尘缘你要记着这东西你要交给少林寺和天穹派,无论对谁人,你都不可以说你身上有这东西,知道了么?”柳尘缘道:“我一个孩,你们为什么不自己送去。”童双道:“看在三哥对你不错的份上,你快答应我。” 柳尘缘点头道:“好,我答应你。”童双道:“我知道你是个孩子,我不需要你马上送去,一年两年也好,十年八年也罢,但是你终归要帮助我们完璧归赵,物归原主。”柳尘缘点头道:“好。” “一口三舌阵”的攻势却连绵不断。王艮连连拆招,终是百密一疏,被李庆扬的长剑划破了手背,王艮后退身子一滞,这“一口三舌阵”哪里会给王艮喘息之机,正要猛攻而上,那童双适时出现,将王艮身子拉后。王艮道:“你参与作甚?” 童双道:“这阵法定是那汪直想出来对付你的,他以为他可以成功得到《未了体心经》,他所了,我们两人跟他们拼了,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们和汪直这些海匪得逞了,不然他们只会为害百姓。”说着附耳向武功说了自己的打算。 王艮道:“好,就这么办,你还是这么机灵。”除了柳尘缘以外,众人根本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雷衡道:“我说王先生,此时是我说话不算话,还是你说话不算话?”王艮道:“现在两人一道,你们三人尽管来就是了,”王艮见雷衡不说话,讽道:“怎么,多了一个女子,你们不敢迎战了?” 雷衡道:“怎么会,就如所说的,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说着王艮与童双两人反攻而上。童双拔出长剑,与李庆扬打斗,这是童双有意而为,这“一口三舌阵”除了能够以快制之以外,还有办法就是破开其一,进而破其阵。 童双如此一来,那“一口三舌阵”就无从使出了,此时只有雷衡与邓秋成两人与王艮交战,此刻王艮马上就占据了上风。那邓秋成被王艮一拳击中心口,他倒在地上喘息许久,见王艮与雷衡激战,雷衡暂时处于守势,却无性命之忧。 邓秋成歇息几许,见李庆扬与童双打斗,两人堪堪平手。邓秋成心道:“看这两人关系,定是一对夫妇,其破我其一,我也破其一。”想法之间,童双长剑突刺,将李庆扬的左脸划破,鲜血流出,面目可怖。邓秋成拿起长剑,站立起来,此时童双背对着邓秋成,邓秋成长剑一刺,正中童双背心。 童双痛苦地叫了一声,那王艮道:“双,你怎么样了?”童双立即明白,自己必须装作无事,否则会让王艮分心。 童双道:“我没事。”此时柳尘缘眼睁睁地看着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将童双打伤,童双的后背鲜血汩汩而流,持剑倚立难以再战。而李庆扬却毫无怜惜之心,一脚狠狠往童双的心口踢去。 童双被这一脚踢了后去。童双口流鲜血,长剑脱手,整个人蜷缩在地。 柳尘缘跑到童双的身边,两手张开挡在童双身前,叫道:“你们两个男的打伤了人家一个女子,你们这做法也真是太不要脸啦!反正你们也不要脸了,干脆杀了我就是了。” 此时众人见童双从怀中拿出了一本书,道:“你们不是想要这个么,我告诉你们,你们休想得到这《未了体心经》。”说着快速将这本书死得粉碎。 童双对柳尘缘勉力说道:“他们要是东西已经毁了。所以他们要杀的是我不是你。孩子,你快让开。”柳尘缘心道:“她这样定是在迷惑他们,让他们不知道真正的《未了体心经》在我身上,让我得以安全脱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满心忠义 下 童双见柳尘缘不动,道:“柳尘缘,你个鬼,难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么?”童双这句话别有深意,柳尘缘怎能不明白,柳尘缘缓缓走开,道:“柳尘缘不敢不听。”童双道:“那你还不快走开?”走还是不走,柳尘缘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此时王艮正与雷衡打斗,斜眼一看,童双吐血倒地,王艮道:“双,你怎么了?”王艮立刻收招,却忘记雷衡紧攻而来。雷衡本就一剑打来,见王艮突然收招,扭头背对自己,便全力一刺,刺穿了王艮的右肩胛骨。 王艮用尽全力一转身子,雷衡手中的长剑断去,势头不止,王艮一拳全力打出直往雷衡的心口,雷衡不敢觑,收回半截剑横在心口,王艮这一拳虽打在剑身上,仍将雷衡打飞五米开外。雷衡倒地滚了几滚这才收住。王艮伸手将剑拔出,扔在地上,扶起地上的童双,关切问道:“双,你没事吧。” 月光之下,只见童双脸色惨白,王艮只觉得左手手掌一热,拿过一看,尽是浓稠的血水。王艮一看童双的背心,知道这一剑已经伤的太深了。王艮将童双扶坐,却是对柳尘缘大声骂道:“你这个害人的家伙,我要不是因为你,怎么会如此境地,你还是自己回家去吧,我可不会带你了,快滚!” 柳尘缘呆住了,心里一时不知道这王艮大骂自己目的是让自己安然离开,其泪水流出道:“我不走。” 王艮道:“你不走是么,那好,我看你走不走。”说着王艮拿起童双手中脱落的长剑,就要砍杀柳尘缘。柳尘缘这一来就不得不离开了。李庆扬对邓秋成道:“这个孩我们要不要抓住他。”邓秋成道:“这孩与此事并无关系,让他去吧。”一旁的雷衡起身,对王艮道:“王先生,你输了。” 王艮道:“我是输了,可是这《未了体心经》被撕得粉碎,你们拿去吧。”雷衡一看童双的身边,有一片撕碎了的纸屑,自己就算是拿了有有何用,雷衡大怒道:“你这是在戏耍我们么?” 王艮持剑起身道:“正是。要是我没有猜错,那汪直就是海匪,我二人怎么会将《未了体心经》该他?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出来,一来是为了将那孩送回家,二来是为了将《未了体心经》物归原主, 眼下看来物归原主是做不到了,但是你们也休想得到,要给他汪直,我宁愿将这《未了体心经》变成粉末。”说着一掌对地上挥出,一阵掌风扫过,地上的纸屑扬扬而起,月光之下就如白雪飘落。 雷衡道:“既然《未了体心经》已经化为一连纸屑,那我们在此打斗也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走吧!”李庆扬道:“帮主说过,要是完不成这事,就会重重责罚我们,当时我们也立下了军令状。”雷衡叹气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李庆扬道:“师兄,你看这两人不就是活着的《未了体心经》么?我们拿着他们回去交差。”邓秋成道:“对,那我们就将他们二人带走,这样也算是交差了。”王艮冷笑道:“我王艮宁愿在此血战而死,你们休想得逞。” 雷衡道:“王先生,你若是不跟我们走,那就只有强行而为了。”童双道:“三哥,你过来。”王艮来到童双身边,道:“双,你感觉如何?”月光下,童双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道:“我不行了,你走吧。”王艮道:“双,我这辈子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入了王守仁先生的门下,而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此时我不走。”童双微微一笑,臻首一坠,香消玉殒。 王艮持剑而起,对雷衡等人道:“你们此时就算要离开,我王艮也不答应。要带就把我的尸体带去吧。”王艮说着身子快速回旋,斩杀了围观着的一人,长剑再起,有一连斩杀了两人。 王艮此时纯粹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雷横见己方手下被王艮连斩三人,已然大怒,道:“那么眼下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给我杀了此人。” 说着众人一拥而上,全力围攻王艮。王艮刚才眼看童双死在自己的眼前,心中义愤之气骤升,此时这些人围攻正好拿来撒气,王艮大声说道:“事到如今,咱们死在一起便是,这些海匪我多杀一人,就是行了一分仁义。” 这话显然是对这死去的童双说的,王艮手中长剑刺削斩劈,招招皆是对着敌人的漏处而击,要是冲出重围是完全可能的,但他此时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心里只想着与童双一道死在这里,手中长剑疯狂砍杀,杀得敌人惨叫连连。 然双拳终究难敌四手,王艮只觉左肩一痛,已被人一剑砍中。王艮一拳打去,直将那人肋骨打断。此时其后背又一连中了几剑,王艮大吼一声道:“来吧,来啊。”李庆扬道:“我知道你想死在此,可是此时你已经受伤,识相的就自行了断,也好给自己留个全尸。” 李庆扬这么说也是不想这王艮死前拼死而战,到时候说不准会斩杀了自己的兄弟,然王艮根本不理会。雷横道:“何必和此人多说,你没有看到此人已经癫狂么,我们不用理会他。” 王艮死死抓住了一人的肩胛骨,一脚狠狠地踢去,众人清晰听见了那人骨骼碎去的声音,令人后背生寒。雷衡等人再围而上,交错之间,王艮再受剑伤。 王艮手中长剑全力一劈,王艮狂笑道:“我一身武功,今日用来为民除害,我多杀一人,便是一分功德,好的很,好得很。”王艮手持长剑,逐一看着眼前之人,朗声道:“你们怎么不动手了,上来啊!”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斗知道王艮已经重伤,想要突出重围那是不可能的,然其临死钱的一击却未必是自己能够抵御的,雷衡看出了众人的心思,道:“各位想一想被他杀死的兄弟们,不要怕他。” 众人再上之余,王艮心知此刻心中思绪万千,想起自己的一生种种,继而想起了那柳尘缘来。心道:“他一个孩子,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意,知不知道我刚才是故意而为,若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希望上天护佑,让这聪明的孩子能够体会我的心意。” 王艮长剑再起,不过他久战不休,此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一晃间再受了几剑,王艮血流不止,可说是危在旦夕。 突然之间,只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此人虽然是赤手空拳,但是步法和手法动作极快,在场的每一个人被其古怪的招式打得长剑掉落在地,那人继而来到了王艮身边,道:“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到底要不要脸?” 雷衡道:“敢问阁下是谁。为何要管我们的私事?”那人道:“问我是谁,然后向我寻仇是不是?”雷衡一时语塞,因为其心里正是如此想法。那人道:“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吧?”雷衡道:“既然此时与你无关,你就不要管,你若是要管,他日我等当然要来寻仇。” 那人道:“是么,我还就不怕你们前来寻仇,在下黑流门武尤,他日有胆,你们就来我黑流门挑衅试一试,若你们有来有回,我武尤从哪以后便爬着走路。” 雷衡等人一听武尤的语气,心下不免暗自抓一把汗,要知道这武尤可是与徐正武功不相上下的厉害人物,据说当年败给徐正也只是半招之间,刚才武尤对众人动手的招式就是《仙人三式》中的克器法,脚下的步法出自《不定术》,武尤为表示对蓬莱子的崇敬,也称为《蓬莱不定术》。雷衡道:“原来是黑流门的武尤前辈,久仰大名。” 武尤道:“今日之事我实在看不过,你们有什么事情不可了结的?”雷衡心道:“这王艮已经受了好十几处的剑伤,晾其有大罗神仙来也活不了了。既然武尤来了,那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最好。”雷衡道:“既然武尤前辈在此,我们当然是要给面子的。” 武尤道:“既然如此,你们怎么还给我不滚蛋。该不是要我动手干你们走吧。”雷衡道:“不敢,不用武前辈动手。我等立刻就走。” 雷衡对王艮道:“今日之事就此了结。”继而转头向众人说道:“罢了,今日这事情是办不好了,回去帮主如何责罚那就如何责罚吧,兄弟们,带上死去兄弟的尸体,我们走。”那些人如雷横所说而做,一会这些人就走的干干净净。 王艮勉力站着,拱手对武尤说道:“原来是武林前辈武尤,王艮在此多谢了。”武尤道:“王先生不必客气,我武尤并不比你的年纪大,所以王先生你也不必叫我前辈。” 王艮道:“先入为主,对于武学之事,王艮只是后来者,你当然是王艮的前辈。”说着王艮踉踉跄跄倒地,显然是因为失血过多。 武尤上去一探王艮的脉搏,大惊道:“你失血过多,身上的一些经脉已经被斩断,我武尤医术平平,可救不了你。但我知道一人的医术兴许能够救下你?”武尤所说的那人就是阳荷侍,这阳荷侍医术高明,在武林之中是人人皆知的。 王艮道:“那人是谁,在何处?”武尤道:“那人距离这里有好几天的路程,我们现在就走。”王艮摇头笑道:“我的伤势我心里清楚,就算有人能够救得我,我也捱不过几个时辰了,我是没得救了,但是现在我可否求你武尤帮我一件事情?”武尤道:“什么事?”王艮道:“很简单,把我扶到那女子身边,我们二人生前有约,无论如何,生死一道。” 武尤看着童双的尸体,道:“好,这是简单不过了。”说着将王艮扶到了童双的身边,王艮坐在地上,将童双紧抱怀中。 武尤叹息道:“哎,可惜我武尤来晚了一些。你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完成的么?” 王艮道:“多谢了,我现在只想在此陪着她。”说着王艮眼睛慢慢闭上。 武尤道:“看来这就是你的遗愿,既然如此,武尤就不打扰了,王先生,告辞了。”武尤说着向王艮拱手而别。 此时天色将明,柳尘缘不知道怎么又出现在王艮的面前,道:“先生。”王艮睁开眼睛,道:“你这孩子,怎么不离开这里,回来干什么?”柳尘缘道:“王先生,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这里。” 王艮道:“原来你一直在暗中看着。这孩子,你可知道,刚才我是有意那样说你的。”柳尘缘连连点头,道:“我心里明白,先生一向对柳尘缘极好,所以怎么突然变了脸色,那定是先生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赶走柳尘缘,意在保护柳尘缘。” 王艮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傻子,我心中所想你都知道。既然你心里明白,那我就放心了。”柳尘缘道:“先生交代的事情,柳尘缘一定会做好的。现在柳尘缘要送先生回去。”王艮道:“我失血过多,是将死之人了,你又是一个孩子,你如何送我们回去?” 柳尘缘道:“先生放心,我自有办法。”柳尘缘说着拿起长剑,在树林中砍来了树木和竹子,两个时里柳尘缘讲座和谐树木竹子几番拼凑安装,居然让其造出了一个简易的木车来。柳尘缘找来一些干树叶,好让竹车坐着能柔软些。 柳尘缘弄好了之后,对王艮道:“先生,你们坐上去。”前面村子里我再去买一只骡来,将先生送回去。”王艮心道:“这孩子果然十分聪明,以后定能够成就一番大事。”王艮对柳尘缘称赞道:“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手段,真是一个聪明手巧之人。” 柳尘缘道:“先生过奖了,柳尘缘自就在山中长大,在山林之中那木材竹子极多,我也喜欢制作一些简单木艺,只不过当时制作的东西会一些,而此时制作的大一些罢了。”柳尘缘说着和王艮将童双的尸身抬到了竹车上。 王艮此时身体极度虚弱,其气喘不止地看着柳尘缘,道:“柳尘缘,你将我送回泰州之后,就告诉门人,以后门中之事全部由我师弟何心隐主持。”柳尘缘道:“我会告诉他们的。” 王艮想来想去,道:“到时候你口说无凭,且他们之中有很多人也不认得你,也许他们会不相信你,我便写一封信给门人。”王艮说着撕下一块布来,手指沾着血渍些了一封信,然后交给柳尘缘,道:“你拿着这血书回去,他们就知道了。” 柳尘缘接过血书,道:“柳尘缘现在有三件事情要做,第一就是把先生送回去,第二就是将这有我署名的血书交给何心隐,第三就是将《未了体心经》分别交给少林寺和天穹派。” 王艮道:“那《未了体心经》是有两部组成,一部是少林寺的《洗髓经》,另一部就是天穹派的《体心经》,这未了体心经在你的身上,记着这谁人都是说不得的。因为武林中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秘籍。” 王艮说到这里,想起了当时孤广城之事,继道,“就算是那何心隐等人,你也不得说出来。知道了么?”柳尘缘道:“今日王先生说的话,柳尘缘都一字不漏地记下了。”王艮点头微笑道:“好孩子,我要睡一觉了。你好好走路。” 柳尘缘道:“我知道了,先生好好你歇息吧。”柳尘缘还不知道王艮话中的意思,道:“先生既然累了,就睡一觉吧。” 柳尘缘拉着车走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村子边,柳尘缘累得气喘吁吁,道:“先生,这是一个村子,我去买只骡来,你稍等一会。”柳尘缘说完却听不见王艮回应,把手伸到王艮的鼻子初,发现王艮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柳尘缘此时明白刚才王艮说话的意思了,他抑制着泪水不流出,双膝跪地,说道:“先生,你们二人一路走好!你们收留柳尘缘,将我送回家,才会遭此大难,柳尘缘对不起你们,心里多谢你们。 你们都安息吧,因为你们向柳尘缘交代的任何事情,柳尘缘无论如何都会去完成的,且这《未了体心经》之事,柳尘缘谁也不会说起。”说完柳尘缘终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留下,他连连三磕头,哭了好一会,然后起身到村子里买来一只骡,将这竹车拉着。 一路上柳尘缘走走问问,因为竹车之故,还不能走山路,一直走大路自然就绕远了路程,然柳尘缘一直咬牙坚持,从无放弃的念头。 好在王艮在这一带的名气很大,柳尘缘问起路人来,那些路人基本都都能够跟柳尘缘说出往哪里走。好在此时是寒冬腊月,天气寒冷,王c童二人的尸体不会轻易腐烂。 柳尘缘拉着王艮和童双的尸身经过四天的路程,终于来到了泰州中,入城之时柳尘缘用树叶将这两具尸身掩盖。泰州城里王艮的大名谁人不知,柳尘缘一打听,就知道王艮的府邸在何处,柳尘缘来到府邸之前,见府门大开,一仆人在府门之前扫地。 柳尘缘道:“王先生回来了。”那仆人看了看柳尘缘,问道:“王先生在何处?”柳尘缘道:“就在这竹车上。”那仆人面有惊色,道:“怎么回事?” 柳尘缘将树叶拿开,那仆人看见了那两具身布血迹的尸身,道::“先生何至于此,发生了什么事情?”柳尘缘道:“先生师弟何心隐先生可在?” 那仆人立刻回府,片刻之后,何心隐和众门人全部奔跑而出,见竹车之上王童二人的尸体,全然跪拜。何心隐想柳尘缘问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尘缘便把事情的经过告知,但是省去了那《未了体心经》之事,何心隐听罢,道:“师兄忠于大义,满心忠义,真乃义士也。”何心隐说着对柳尘缘道:“你虽还是孩子,但是却能够将我师兄的尸身带回。也是一位大义之人。” 柳尘缘道:“这是柳尘缘该做的。”何心隐赞而点头,道:“师兄死于海匪倭寇之手,我泰州学派之人与那些海匪倭寇不共戴天,与那汪直不共戴天。” 柳尘缘道:“先生对我有恩,我怎么能够不报,此时是柳尘缘该做的。”柳尘缘说着拿出了那血书给了何心隐,道:“这是先生生前写下的血书,其中所说就是让何先生您立刻掌管学派中事。”何心隐打开一看,其中写着:“师弟心隐见此书即领派中事,兄艮绝笔。”柳尘缘顺势大声读了出来,对众人说道,“这是先生的生前的遗愿,各位,这就是先生的亲笔血迹遗书。” 众门人听罢,纷纷拱手对何心隐道:“拜见掌门人。” 何心隐道:“师兄将掌门只为传于我,我自当承担,今日我在此立下几条新门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奇门异事 上 众门人道:“敬听掌门人立下新规。”何心隐道:“第一条,从今日起,我们与那些海匪倭寇势不两立。”何心隐此话一出,众人无不赞成,言语动激,一人大声地说道:“掌门就是死于这些人手中,对于这些人,当是不共戴天之仇!大家说对是不对?” 忽然听见又一人叹气道:“这些海匪连官府也奈何不得,我们能够如何啊?”那人此话一出,立刻遭到众人排斥,甚至有人大骂道:“你这个胆鬼,不忠不义之徒。” 一些人附和道:“这话说的不错,这些海匪连官府也奈何不得,我们又不会武功,能够如何啊?”这个时候门下之人分成了两排,眼看就要乱成一片,何心隐大声制止道:“各位听我一言,不要同门相责。” 何心隐此话一出,众人便安静了下来,何心隐续道:“说的当然是实情,这些海匪连官府也奈何不得,我们又不会武功,能够如何啊?所以这第二条规矩就是门下所有人从今日起,必须文武双修。”这个时候众人才不再争乱。 那何心隐一口气一连说了好几条新规,无外乎是让门下众人好好钻研学识武术。其后何心隐立刻给王艮准备了丧礼之事,柳尘缘则亲自给王艮童双两人守灵三日,其后那王艮与童双两人被合葬于一处。 何心隐在丧事结束之后,就找来柳尘缘道:“明日我便送你回去,完成掌门师兄要做的的事情。”柳尘缘此时心中只想那《洗髓经》和《体心经》返还还少林寺和天穹派,柳尘缘正想要问何心隐这少林寺和天穹派在何处, 又想起王艮对自己说过这件事情对谁也不能说,便道:“不必了,您现在是掌门,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碌,再说先生因为柳尘缘而这样,柳尘缘心里难过,所以还是自己回去吧,柳尘缘虽然不懂家在何处,但是这一路上只要多问问就是了。 柳尘缘就是这样将先生送回来的。” 何心隐道:“既然如此,那好吧。”何心隐说着拿出了一些盘缠给柳尘缘,道:“路上要心。” 柳尘缘离开了何心隐之后,心中甚感莫名地黯然,柳尘缘独行山路几个时辰,来到一镇上,其用过饭后,想到自己答应了的王艮之事,便打算先往少林寺赶去,将《洗髓经》还给少林寺才是。他向路人问了少林寺的大概方向,便毅然前行。 柳尘缘如此行了十余日,还是在山中走山路,每日只能野果充饥,暗忖这山路到底还要走几久。这日柳尘缘又走了半天,他坐在一大石上歇息者,忽然听见几人的声音传来,一人问道:“这还是个孩,他会有么?” 又听一人说道:“看看你就清楚了。”柳尘缘回头一看,三个长相凶恶之人往自己走来,为首一人对柳尘缘道:“你这孩,识相的就快些。” 柳尘缘明白了过来,这三人就是土匪,想要自己身上的钱财,柳尘缘心里自然明白,但是他心里可不愿意,不然自己可就又要去讨饭了,所以他只好装傻道:“我是在这石头歇息一下的,既然你们要坐这石头那我就让开就是了。” 说着柳尘缘便站立起来,走到一边去。那为首的土匪道:“你他娘的是在装傻是不是?把身上的金子银子都给我拿出来。”柳尘缘不理会,拔腿就跑,柳尘缘这么一炮,倒是让那三个土匪认为柳尘缘身上有金子银子。 只听那三个土匪叫骂开来:“臭子,你居然想跑,看来你的身上有银子。”说着便紧追而去,柳尘缘被三个土匪追着,他慌不择路,直往深林而去。 柳尘缘心下紧张,一路狂奔,忽然左腿一陷,直觉得左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力地撞了一下,柳尘缘翻倒滚圈在地,顺着山坡滚下,一直滚到了一平地上, 柳尘缘左腿疼痛甚剧,意欲站立而不得,柳尘缘疼得冷汗直冒,这才知道自己的左腿腿骨已经折断了。又听那三土匪的追喊声是越来越近了,柳尘缘心叹这下不仅身上的盘缠没了,恐怕自己的命也要搭上去了。 那追逐声越来越近,片刻过后,那三个土匪来到了柳尘缘的面前,为首的土匪喘息着冷笑道:“你跑啊,你倒是跑啊。”说着转头说道:“这人怕是左腿断去了,他走不了了,老三,你去看看,此人身上有没有钱财?” 那叫老三的匪人走到柳尘缘的跟前,忽然听见一女子的声音传来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做如此勾当。” 话音落下,就有一支利箭射来,老三立刻躲避一边,道:“你是谁。”柳尘缘牛头看去,只见一个皮肤白净,极为美丽的少女乘着马车而来。一边还有一个月末四十岁的男子。 柳尘缘见有人来救助自己,心下气力一松,昏了过去,此后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柳尘缘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听得有个男子的声音在说话道:“腿骨给他接上了,没有什么大碍,三个月的功夫我看就可以痊愈了。若是恢复的快,兴许不用三个月。” 柳尘缘睁开眼来,发觉自己睡在一间屋子之中,一个青年男子坐在身前。一个与自己年纪仿佛,面容清秀的女子则坐在一边的桌子边上。 柳尘缘道:“谢谢你们。”说了这句话后,只觉得左腿断骨出疼痛传来,那女子将一碗药端过来,道:“你觉得很痛是不是,那你先喝下这碗药,就不会那么痛了。”这碗药是以川芎c郁金c姜黄等药材搭配熬制,有止痛功效。 柳尘缘喝下了这碗药之后,拱手向二人感谢道:“谢谢你们今日的搭救和相助。”那中年男子道:“那是昨天是事情了,你昏睡了整整一天,看来你身子还真是虚弱。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柳尘缘道:“我叫柳尘缘,敢问二位大名。” 那男子道:“我叫陈延祖,这是我大师兄之女梅雨霜。”梅雨霜道:“昨天算是你子命大福大,遇到了我们,不然你怎么会在这客栈里歇息,早就死在那些土匪手里了, ”说着就来扶着柳尘缘,续道,“你已经昏睡了一天,肚子一定饿坏了,来,先吃点东西吧。”柳尘缘被扶着来到了桌子边,闻得桌上的菜肴味香,柳尘缘大口嚼吃起来。 陈延祖看着狼吞虎咽的柳尘缘,问道:“柳尘缘,你现在已经受了伤,伤势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恢复,你跟我说说,你的父母在何处?我们可以把你送去你父母身边。” 柳尘缘暗忖自己与这两人只是萍水相逢,并不熟悉,再说丹阳在何处自己都不清楚,要是让这两人送自己,不知道要他们花费多少时间,这样实在不好,而且自己有事情在身,于是柳尘缘便谎称道:“我是一个孤儿,没有父母。” 陈延祖和梅雨霜对看了几眼,陈延祖道:“你也是可怜,既然如此,你看这样如何,眼下你有伤在身,多有不便,而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看你不如就跟着我们一起回去。”柳尘缘道:“去哪?” 陈延祖道:“哦,我都忘了跟你说了,我们是白石山清风门的。”柳尘缘根本不知道白石山在何处,也没有听父亲徐正说起过清风门的事情, 柳尘缘本就有事在身,对于这样的安排心里自然是不想的,他摸了摸自己怀中,那《未了体心经》还在,这才放下心来,道:“这样不太好,到时候我只会给你们增添了麻烦。” 梅雨霜笑道:“你以为是我们二人抬着你走么?我们有马车,你往上一坐就是了,有什么麻烦的。”柳尘缘不好再拒绝,忖道:“别人一片好心,这去少林寺之事就过段时间,反正也不急于这一会。”柳尘缘忖罢回道:“那好吧,只是让你们费心了。” 梅雨霜道:“既然你是孤儿,就干脆跟我们去,入了清风门,这样也算是有了着落。”陈延祖对梅雨霜道:“这入门可是那么容易的,别说你是二师兄的女儿,要不是你天资聪颖,你也入不得清风门。” 梅雨霜吐了吐舌头道:“师叔啊,我的意思就是让其去试试,看掌门人会不会收下他。”陈延祖对柳尘缘道:“事情如此,也就只好这样了。入不入得了我清风门,到时候还真是看你的造化和本事了,知道么?” 柳尘缘现在只想着先把伤养好,哪里会去在意入不入得了清风门,他苦笑了一下,顺着梅雨霜的话说道:“到时候我自会努力的。能够加入清风门,对我现在的情况来说,确实是最好不过。” 第二天,柳尘缘跟着两人出了客栈,眼前看见一四轮马车,这马车由两匹马拉着,陈延祖嫌梅雨霜驾车太慢,便对梅雨霜道:“你家和实在太慢了,你往里面坐,由我来驾车。”柳尘缘和梅雨霜进了马车,只觉得这马车里十分宽敞,且丝毫不闷。 柳尘缘道:“你们二人的武功定是十分高强,不然那三个土匪也不会被你们打跑了。”梅雨霜道:“我们二人可都不会半点武功哩!” 柳尘缘心想这梅雨霜定是在骗自己,道:“没有武功如何让他三个土匪离开的,你这是在骗我。”梅雨霜拿着一连弩弓箭道:“你看这是什么?”柳尘缘道:“这是弓箭?” 梅雨霜道:“说得对一些应该是连弩弓箭,当时我们就是用着兵器打败敌人的。”柳尘缘道:“看来你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却很聪明。”梅雨霜道:“我们是清风门的人,这连弩的制作可都是每个人都要学会的的。” 柳尘缘道:“这的连弩,定是十分简单。”梅雨霜道:“这你可不懂了,这看起来简单,实则学问大着呢。”柳尘缘道:“这里面到底有何学问?”梅雨霜道:“你又不是我清风门之人,我干什么要告诉你啊!先甜甜地叫声姐姐来听听,兴许我一高兴,就告诉你了。”柳尘缘知道梅雨霜定会跟自己说,故意作沉思道:“你说的也对,我柳尘缘又不是清风门的人,所以我干脆就不多问了。” 梅雨霜面有嗔色,道:“你这笨蛋人,怎么能够不问,你不学这连弩的制作,如何入得了我清风门?所以现在你可要好好地看看。” 梅雨霜说着把那连弩给了柳尘缘,柳尘缘看了看,道:“当时你就是拿着着东西吓唬那三个土匪,将他们吓走了是么?”梅雨霜道:“是啊,当时我只射出了一箭,他们就被我给吓跑了。” 柳尘缘道:“这些土匪就会害人,你怎么就不射死他们?看来以后还是会有人受其危害了?”梅雨霜把连弩里的一铁制箭矢拿出,对柳尘缘道:“你看,对连弩来说,这箭矢可是最为重要的,没有了箭矢这连弩也就没有功用了,可是这箭矢却不是那么容易制作的,你说当时我要是为了杀掉这三人而用光了所有的箭矢,以后再遇到其他的贼人,你说说到时候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柳尘缘想了想,道:“姐姐说的是,着是柳尘缘没有想到的。”梅雨霜听柳尘缘叫自己姐姐,喜道:“那可不,以后什么事情你都要听姐姐的,知道么?” 柳尘缘道:“知道了,到白石山去,我们还要走多久时间?”梅雨霜道:“我们清风门在河北白石山,走官道要走十天左右。”柳尘缘道:“你说的对,这十天说不准会不会遇到贼人,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啊?” 梅雨霜道:“亲自给黑流门送来数万的烟花,和几车火药,不然也不会遇到你了。”柳尘缘道:“看来你们清风门远在北方,但是的生意都做到了南方来了,这么说来黑流门定是给了你们不少的银子。” 梅雨霜道:“那可不,可是这银子都是要给掌门人的,半点也少不得。”因为白石山于太行山的最北处,如此过了九天的时光,已经没有官道至白石山,那陈延祖将马车改走平路,这样一来行进速度慢了许多。 这天中午,柳尘缘用完饭后就熟睡了过去,陈延祖对梅雨霜道:“两日后就可以到了清风门了,可是柳尘缘你并非我门下之人,恐怕掌门人不会让你上去修养。” 梅雨霜道:“那可怎么办?”陈延祖道:“我想先给他找一户人家,让其在那处先养着伤。”柳尘缘睡到自然醒来,发现自己在一木床上躺着,耳畔传来陈延祖的声音道:“这一段时间可就要麻烦你们二位了。”只听那一男一女两人异口同声道:“没事,就让他住在这里好了。” 陈延祖和梅雨霜走进了屋子里,道:“这里就是白石山脚下杭老九夫妇的住所,他们与我清风门是生意上的往来常客,所以才让你先在这里住着,你不用担心,你住在这里的事情我都已经交代打点好了。” 梅雨霜将连弩拿给陈延祖道:“白石山清风门的规矩,就是无论是谁,入门之前必须自己造出一把连弩来,否则就不够格,这连弩给你,你先好好看看吧。”柳尘缘拿过连弩看了看,道:“这东西很简单。只要给我材料我就可以作好。” 陈延祖道:“这东西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所以你大可不用急,慢慢看着,毕竟你的脚伤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恢复。”柳尘缘道:“有了这东西我至少不会那么无聊了。” 梅雨霜道:“要弄好这个可不容易哩,当时我可是弄了好几个月的功夫,才完全弄好!”梅雨霜见柳尘缘一直在看着这连弩,问道,“你都看完了没有啊?” 柳尘缘道:“这连弩不是给我看的么?”梅雨霜道:“谁让你看的那么久,就一会的功夫。”说着梅雨霜就拿了过来。陈延祖道:“你好好在此养伤,也想想这连弩怎么做出来才是,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现在得回去见过掌门人了。” 梅雨霜和陈延祖离开之后一个时辰,夕阳便开始西下,柳尘缘正打算起身,就听到那一男一女的声音一道传来道:“来吃饭了。”这个时候见两个年纪约比自己五六岁的男女走来,将自己慢慢扶起身,来到了饭厅处。 只觉一阵清风吹过,柳尘缘不禁打了个寒战,此时已经是晚夏时节,白石山一带到了晚上已经有了些许寒意,加上柳尘缘体质本就虚弱些,所以才会这般。 柳尘缘看去,只见这住宅虽然并不奢华豪丽,但屋房宽阔,一看就是有钱人家,柳尘缘来到饭厅,见厅里陈设古朴庄重,整齐干洁。柳尘缘被扶着坐在饭桌边上,仆人端上了三荤两素,另有一汤。 杭老九对柳尘缘道:“随意随意,”继而对那男女道:“千巧,承庆,你们二人给我到一边去吃,不得上桌来吃饭。” 柳尘缘急忙道:“大伯,柳尘缘又不是什么高贵的客人,让他们一起吃吧。”柳尘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礼遇,心里感到极为不舒服。 那叫做承庆的男孩对柳尘缘笑道:“哥哥你误会了,其实你有所不知啊,这大伯其实在生我的气哪?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柳尘缘不解道:“大伯?” 杭夫人道:“这女的叫杭千巧,是我们的孩子,而这男的叫宋承庆,可不是我们的孩子,他父亲本是朝廷要员宋景,与我夫素有交情, 因为这子顽劣不堪,宋大人便让其在此,不让其入京,哪里知道这两个孩子倒是玩得来一处,昨日刚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你说这怎么能让人不生气?” 柳尘缘明白过来,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心里想起自己时候在家里的种种折腾之事,若自己闯下祸事二父亲要责罚的时候,自己就会到娘亲的怀中去躲避,如此一来父亲往往就会不了了之,宋承庆道:“哥哥你受了伤,这些菜也是给你做的,你好好吃吧,就不要管我们啦。” 柳尘缘此时已经饿极了,他大口大口吃了饭喝了汤,那宋承庆道:“哥哥,等你腿脚利索了,我们就一起入了清风门可好。”杭千巧对杭老九道:“父亲,你说你跟那清风门有生意上的交情,你就一句话,让我们一道入了清风门可好?” 杭老九骂道:“你们两个娃,顽劣不堪,吃完饭后都给我面壁思过。”那杭千巧和宋承庆两人快快吃了饭,便如杭老九所说的去面壁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奇门异事 中 杭老九对柳尘缘道:“让你见笑了,这清风门是一个奇怪门派,其并不是武学之类的大宗之门,而是在世人看来是旁门左道的一个门派,我就是负责跟其买卖木料的。这两个孩子却也最喜这些旁门之事,所以才会说要入了清风门去。 你有所不知啊,昨日我和夫人不在家里,这两人又顽性大发了,居然在一起用木头鼓捣什么七级浮屠这莫名其妙的东西,不知道怎么的一把火起来了,险些烧了这宅子,你说气不气人。所以刚才之事你也不要见怪,见笑了。” 杭老九说着笑了笑。柳尘缘也笑了笑道:“如此说来,就不奇怪了。”柳尘缘回到屋子里,想那连弩要怎么制作,柳尘缘并非想要入清风门不可,只是这陈延祖和梅雨霜是自己的恩人,他又不能直说自己要去少林寺和天穹派归还经书之事,所以这连弩还是要做的, 而且柳尘缘本就来了兴致,柳尘缘一想要制作连弩,没有木材材料可不行,柳尘缘暗忖那宋承庆和杭千巧二人既然最喜欢这些奇技,干脆就跟杭老九说说此事,让这两人帮自己一下,想必杭老九是不会推辞的。 柳尘缘把此事跟杭老九说了,杭老九倒也如柳尘缘所想的那样没有推辞,道:“这两人估计也想着这茬子事,你要是要做这连弩,我想这两人也是如你一般想。”那柳尘缘就与杭千巧和宋承庆两人一起研习这连弩如何制作,这杭老九家里材料足够多, 柳尘缘三人也不用为此发愁。因为柳尘缘之前看了梅雨霜的连弩,凭借记忆做出了一个模型来,那杭千巧和宋承庆两人也依葫芦画瓢,各自弄出了一个连弩来,宋承庆道:“尘缘哥哥,不如把我们三人弄好的连弩来比试比试。” 柳尘缘道:“好啊,不过这连弩还要自己试一试,我们三日之后才来比试。”三日后,三人在意空地上摆下一靶子来比试,三人的弓箭射出,柳尘缘的连弩射的是最准的,然却射不进靶子里,宋承庆道:“这东西看来没有那么容易。” 杭千巧道:“今日我们三人谁也没有输。”柳尘缘拿起那弩箭,道:“是没有那么容易的,所以我们还要好好研究一番才是。七日后我们再来比试,如何!” 杭千巧道:“尘缘哥哥,这次我定要胜过你。”柳尘缘对杭千巧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铁箭?”杭千巧笑道:“看来尘缘哥哥和我想到的是一样的,我也想要用铁箭作弩,父亲的仓库里有一些指粗的铁棒,我们可以用来做连弩的弩箭。” 柳尘缘道:“既然这样是最好了,省去了不少的麻烦。”杭千巧道:“既然如此尘缘哥哥怎么还需要七日?”柳尘缘道:“需要的,这七日我们三人各自研习,不得互相打扰。”宋承庆道:“好吧,那就在七日之后,我们三人再来比试。” 七日后,那柳尘缘三人又开始比试,柳尘缘的连弩威力最大对准,让杭千巧和宋承庆两人甘拜下风,宋承庆道:“哥哥,我们三人都是铁箭,你是怎么做的,威力和准度会这么强高?” 柳尘缘道:“之前我们三人已经试验了,连弩以木为弩箭威力准度不行,所以铁为弩箭,是不错的。然铁制的弩箭重量会与木制的弩箭有所不同,所以我在用铁制弩箭的时候,就特别注意了这一点,发现这弩箭的长度最好是在八寸,而你们都没有发现罢了, 这七日里我精心磨制了十根弩箭,又重新制作了一连弩来,你说我怎么能够不胜你们呢。”宋承庆道:“哥哥实在聪明过人,我们二人怎么能够胜过哥哥。不知道哥哥怎么会懂得这些?” 柳尘缘道:“我时候在山中玩耍,做过许多东西,这些木工之事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杭千巧道:“你说到时候我们要加入清风门,他们会答应么?”柳尘缘道:“若这就是入门之事,他们当然要答应我们。” 杭千巧道:“清风门这弟子入门的法子还真是奇怪。”柳尘缘道:“我想这清风门是想看看我们有没有入门的基本本事而已。”宋承庆道:“那可不,我们已经做好了,他们是不得不答应的。” 杭千巧道:“父亲心里很不喜欢我们被弄这些东西,到时候我们入了清风门,父亲也管不了我们了。”柳尘缘心中其实并不想加入清风门,只是此时事局实在无奈。柳尘缘暗忖道:“眼下看我我还是先入了清风门再说吧,到时候我再离开清风门就好了。” 三个月后,那梅雨霜单独前来杭老九家,此时柳尘缘的腿脚已经恢复,因为刚刚复原,柳尘缘还不敢让左脚过于用力。他每日无事都在把弄连弩,此时正在靶子前习射连弩,杭千巧叫道:“梅姐姐,你来啦!” 梅雨霜看着背对自己的柳尘缘道:“柳尘缘,看来你身子已经恢复了,跟我走吧,看我清风门掌门会不会收不收下你。”柳尘缘头也不回道:“不收我可以,这两个人可是想极了要进你们的清风门,清风门可要收下他们才好,不然他们二人可就要伤心了。” 眼下之意自己并不介意能不能进入清风门,柳尘缘说罢,继续射出弩箭。梅雨霜并没有注意柳尘缘的言辞含义,她看着柳尘缘射出的连弩威力十足,走到柳尘缘的身边,拿过柳尘缘手中的连弩,打量了一番,道:“我们走吧,看你做的这连弩,掌门人定是会收下你的。” 柳尘缘此时和梅雨霜身子站得较近,柳尘缘只觉一股幽香袭来,柳尘缘不自觉直视梅雨霜一眼,但见这梅雨霜面容清爽白润,已经没有之前赶路之时的尘土。梅雨霜柔声道:“我的好弟弟,你是担心入不了我清风门么?” 柳尘缘羞意满心,面红心悸,不敢再直视梅雨霜,忙低下了头,不敢看她。梅雨霜对柳尘缘心思毫无觉察,笑这安慰柳尘缘道:“你有所不知,你这连弩做得可是比所有那些入门之人做的要好哩。” 梅雨霜说着又去拿着柳尘缘手中的连弩打量,丹指碰了几碰柳尘缘的手,梅雨霜倒是无谓,那柳尘缘身子一震,抬头又瞧了梅雨霜一眼,看见梅雨霜汪汪亮眼,心中不知道为何感到些许忙乱。 梅雨霜笑道:“好弟弟,要是掌门人不收你入清风门,你定是你恼了我这姐姐啦,是不是呢?”柳尘缘有事在身,也并非要入清风门不可,当即摇头道:“不会不会,要是清风门掌门人不收柳尘缘,那柳尘缘就离开这里就好啦!” 梅雨霜并不知道柳尘缘心中实想,反而保证道:“弟弟放心,我爹爹是清风门的二弟子,到时候定会让弟弟入门,还有这两人。”说着对杭千巧和宋承庆二人道:“你们两人不是一直想要入清风门么,到时候让我爹爹说说就好了。” 杭千巧道:“谢谢姐姐。”宋承庆道:“入了清风门,学得一些本事也好,到时候让我家父亲看看,宋承庆可不是他眼中无用的家伙。”柳尘缘四人来到了白石山,梅雨霜指着半山腰道:“哪里就是清风门的所在府邸。” 柳尘缘抬头看去,只见在白石山山腰处一座华丽府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宋承庆道:“快到了,快到了,快走快走。”四人来到了山腰的府邸,梅雨霜将三人带到了一屋子的大厅里,只见一黄面长须的中年男子和一个面容端庄的女子在一起喝茶。 梅雨霜道:“爹,娘他们来了。”原来这男子就是梅雨霜的父亲,名为梅雪天,女子名为劳春燕。柳尘缘拱手道:“见过两位前辈。” 宋承庆和杭千巧也如柳尘缘一般行为,梅雪天道:“将你们三人所制的连弩给我看看。”柳尘缘三人将连弩交给梅雪天,梅雪天细细地看了看,拿着以连弩问道:“这连弩是谁做的?”柳尘缘道:“这是我做的。” 梅雪天对柳尘缘点头道:“你做的这个连弩倒是很好。”说着就将连弩还给三人,续道,“掌门人正在闭关再过几日就会出关,你们三人去换身衣服,到时候再去拜师。 既然你们已经制作好了连弩,我也已经看了,你们三人可以入我清风门,以后我便是你二师叔,那陈师弟是你们的三师叔。”柳尘缘三人道:”“二师叔的话记下了。” 梅雪天道:“去吧。”说着对梅雨霜道:“他们初来乍到,你带着他们吧。”梅雨霜道:“是。”其后梅雨霜将柳尘缘三人领着来到了一屋子里,梅雨霜拿来了三套破旧衣服,然后带着杭千巧到另外一屋子去换上。 柳尘缘心下奇怪,那宋承庆也埋怨道:“一身好好的衣服不穿,干什么要我们穿这身破旧的衣服?”话是这么说,然仍穿上了这一套破衣,自己打量了一番,笑道:“尘缘哥哥,你说该不是我们入了人清风门,先做奴仆吧,不然为什么要我们弄这一身奴仆的打扮?” 柳尘缘道:“要是把你当奴仆,你可愿意?”宋承庆道:“要是入门后得做个阵子奴仆,倒也无妨?”宋承庆这么一想,心下也觉得不那么计较了。这时候梅雨霜走来,道:“弟弟你好像并不想入我清风门。” 柳尘缘道:“那倒不是,只是弟弟的心里觉得要是入门就要低三下四,卑贱不堪,那还不如不入。”梅雨霜笑道:“那倒不是,你们三人都在这里,我就跟你们先说说清风门的一些奇怪规矩,免得你们三人总是胡思乱想的。” 宋承庆道:“姐姐你说这入门前的连弩是为什么?”梅雨霜道:“这还不容易明白么,要是连连弩都不会制作,以后就别想着入门后学其他的东西了,没有这才智,清风门是不会收下的。”杭千巧道:“梅姐姐,那这一身破旧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梅雨霜道:“清风门并非武学门派,做的事情在外人看来是一些奇门异事,往往被外人瞧不起,所以第一代掌门人规定,但凡入门者,必是衣衫褴褛必是诚心有求于我,若是富家纨绔子弟,定会有损清风,一律不收。” 柳尘缘问道:“这第一代掌门人是谁啊,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会定下这古怪规矩来?”梅雨霜道:“这里面的事情可复杂着哪。这些事情已经有三四百年了。”柳尘缘脸色一惊,道:“清风门之事居然这么久远?” 梅雨霜道:“现任掌门已经是第二十九代了。”梅雨霜说着就把关于清风门的事情一一向柳尘缘三人道来。原来这清风门的始祖为北宋年间的朝廷要员沈括,字存中,号梦溪丈人,乃浙江杭州钱塘县人,其在元丰三年出知延州,兼任鄜延路经略安抚使,驻守边境,抵御西夏,后因永乐城之战牵连被贬,晚年移居润州,隐居梦溪园,在这梦溪园中。 沈括举平生只所见,尽生平之所识,撰写了一本前后独绝的《梦溪笔谈》。沈括向来以博闻多学著称,他在《梦溪笔谈》中于天文c地理c律历c音乐c医药等都有研究。对当时科学发展和生产技术的情况,如水工c木工c印刷c炼钢c炼铜的方法等,皆有详细记载。 可是沈括的婚姻却极为不美满,沈括的第二任妻子张氏,自幼出生于官富之家,其性格骄蛮凶悍,经常责骂沈括,有时候甚至对沈括拳脚相加,不仅如此,张氏还常去官府控告沈括,弄得沈括实在无奈。有一次,张氏发脾气,竟将沈括的胡须连皮带肉扯将下来,儿女们抱头痛哭,跪求母亲息怒,张氏这才作罢。在张氏的虐待下, 沈括在定居梦溪园的第四年生了一场大病,此后身体越来越虚弱,常自叹命不久矣。沈括终日恍惚,精神已频临崩溃,一次乘船过扬子江,竟欲投水,幸好被旁人阻拦。 不久,沈括也因病离开人世。沈括有一子沈冲,在沈括死后,远离润州,来到白石山,整日潜心于《梦溪笔谈》,开创了清风门,立下了入门的规矩,意在用实际行动来光大家父的遗作,这沈冲就是清风门的开门始祖。 柳尘缘三人听完梅雨霜说的清风门之事后,心中无不为沈括感到难过,要知道从古至今,男子为大,没有想到那沈括会被妻子这般对待。 柳尘缘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阳荷侍,自忖母亲阳荷侍比起沈括的妻子来,不知道多了几多柔雅,柳尘缘在心中暗暗道:“还是我娘最好。”杭千巧道:“梅姐姐,你说这规矩是什么规矩啊?”梅雨霜道:“主要有三条规矩,第一条,入门为穷人,且为人要聪明。” 宋承庆笑道:“这么说来我们三个是过关了?”梅雨霜道:“这一点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你们三个这一点想来是过得去的。”柳尘缘对杭千巧和宋承庆道:“这第一条倒也合理,要是蠢笨之人,怎么如得了清风门?这么看来,我们三人都是聪明人了。” 柳尘缘说完那两人不由得笑了起来。柳尘缘续道:“这第二条规矩又是什么?”梅雨霜道:“第二条规矩就是只有同门方可成亲,若不同门则对方不得出于官富之家。” 柳尘缘苦笑道:“这条规矩好奇怪,该不是因为沈括的妻子才定下的这规矩吧?”宋承庆脸色黯然而道:“我想这肯定是的,如果是我整日看着自己的父亲被继母那样对待,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原来这宋承庆的生父宋景有几房妻妾,而宋承庆的生母最受宋景冷落,事异情同,宋承庆心里对此体会最深。柳尘缘等人倒是没有注意宋承庆的脸色变化。 梅雨霜道:“你们刚才见到的我父亲梅雪天和我娘劳春燕娘就是同门之人。”柳尘缘道:“我们年纪还,想这规矩也用不到我们身上,想必也是可以过去的。”杭千巧道:“尘缘哥哥说的是,这我们也可以过去。梅姐姐,那第三条规矩是什么哪?” 梅雨霜道:“这第三条规矩可就有些麻烦了,听掌门人说,这几百年来只有一个人做到过。”柳尘缘道:“这是什么规矩,这么难以达成么?” 梅雨霜道:“要是加入了清风门之后,要离开清风门必须上交千两黄金,否则强意离开,就一定会被同门追杀,死无葬身之地。”柳尘缘三人瞪大了眼睛,均感到无法理解,不可思议。柳尘缘有事情再身,问道:“不知道现在我不入清风门可以么?” 梅雨霜皱眉道:“你一个四处流浪之人,有清风门收留你是一件多好的事情,你为何还要离开呢?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难说的事情呢?或是嫌弃这里。” 梅雨霜说着一脸疑问的看着柳尘缘。柳尘缘自然不敢说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他见梅雨霜眼中几分幽怨之色,心想这梅雨霜莫不是非常希望自己留在清风门中?强笑道:“我刚才只是说笑的,说笑的,你不必在意。” 梅雨霜以为是劳春燕担心入不了清风门,继而宽慰道:“其实掌门人将收徒之事交给了我父亲,刚才父亲看了你们,我知道他会收下你们的,这你们大可不用担心。”柳尘缘道:“不知道清风门为何要定下这第三条规矩啊?” 柳尘缘一想要是自己入了清风门之后要强意离开,那还不被清风门之人杀了,这么一来自己恐怕就永远都是清风门弟子了,这还不算,还不能离开这里,这样一来自己肩负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梅雨霜道:“这规矩定下很简单,主要是为了不让清风门里辛辛苦苦教导出来的人离开了清风门,要知道清风门里的人个个都是有所本领的了不得的人物,这些人在清风门里勤苦学练多年,可是费了不少光阴和汗水,你说哪里能够让他们轻易离开清风门呢。” 柳尘缘本来想问梅雨霜要是入了门仅仅是几天的话可否离开,又想要是自己这么一说,梅雨霜定会对自己起疑,到时候万一自己的事情给梅雨霜知道了,那可就大大不好。柳尘缘道:“这个道理倒说得也通。” 梅雨霜道:“其实清风门本来只是有着前两条规矩的,后来到了第六代掌门人的时候,就定下了这第三条规矩来了。”柳尘缘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正式入门?” 梅雨霜道:“我想过几天掌门人就开关了,等掌门人开关之后,我父亲就会跟掌门人说起这事情,到时候你们经过了入门仪式之后,就正式是我清风门的弟子了。” 如此平常地过了七日后,柳尘缘感到自己的脚伤已经基本痊愈了,因为清风门的掌门人仲孙公还在闭关,入门之事还没有定下来。 柳尘缘也不急,乐得每日在此观玩,一日,柳尘缘一人在山腰一树下把弄连弩,忽然听到有人赶路的声音,柳尘缘抬头往下看去,看见了一队朝廷人马往清风门府邸走来,领头之人行步类鹤,身材修伟,目光明烁,面容棱平,身着黑亮锦缎干练衣服。 他看见了柳尘缘,便拱手道:“敢问清风门是否按时准备了朝廷要的东西?”柳尘缘不知道这个人说什么,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人眉头一皱,道:“不知道,难道没有准备?” 柳尘缘道:“我不是清风门之人。”那人笑道:“清风门的规矩我还是知道的,这连弩就是凭证,你怎么说自己不是清风门的人呢?” 这个时候梅雨霜走来道:“陆大人,她没有骗你,他暂时还不是我清风门之人,你问的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清楚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奇门异事 下 梅雨霜说着见柳尘缘还在坐着,便对柳尘缘道:“还不快见过陆大人。” 柳尘缘起身道:“见过陆大人。”此时陈延祖走来,对陆炳拱手恭恭敬敬道:“原来是陆大人来了。”陆炳看了看柳尘缘,向陈延祖问道:“此人不是你们清风门的门人么,我朝廷应该是清风门的来往大户了,怎么一些事情他都不知道?” 陆炳言语间显得有些不满意。陈延祖赔笑道:“此人还不是正式的清风门弟子,一些事情他自然是不知道的,陆大人不要奇怪。” 陆炳“嗯”了一声,道:“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陈延祖道:“已经准备好了。”陆炳道:“那好,我们今日前来就是来取的。”陈延祖手一挥,道:“陆大人请。”陆炳一行人随着陈延祖走向清风门的半山腰府邸去了。 柳尘缘道:“这个人是谁,师叔为何对他毕恭毕敬的?” 梅雨霜道:“这人叫做陆炳,可是当朝嘉靖皇帝跟前的大红人,此人不仅是嘉靖皇帝的一奶同胞,大明的武状元,还听说当年嘉靖皇帝深陷火海,就是此人生生将嘉靖皇帝从火海中救出来的。” 柳尘缘道:“看来此人的武功倒是不错,刚才所见,此人并非是狂傲之人。对了,他来清风门干什么?” 梅雨霜道:“我门下的烟火可是有名的,嘉靖皇帝时分喜欢,每年都会拨给我清风门万两银子,专门让我们给其准备烟火之物。每一次都是陈延祖师叔接待此人。”就在这个时候,那宋承庆和杭千巧跑了过来,对柳尘缘道:“尘缘哥哥,快来看。” 柳尘缘道:“有什么稀奇事情么?”宋承庆道:“好大的风筝,还可以让人上去,你们快来看啊!”原来梅雪天在一悬崖边上摆弄着一大木鸢,柳尘缘道:“好大的风筝。” 梅雨霜笑道:“这才不是风筝,这是爹爹做的大木鸢,可以带着两个人飞哪。”杭千巧道:“二师叔,这东西不会把人摔死么?” 梅雪天道:“若是弄不好,当然会。这是飞流崖,百年之前已经有好几个清风门门人在这飞流崖生生摔死了。”柳尘缘道:“既然如此,现在就不会摔死了。” 梅雪天道:“你这么确定?那你敢不敢跟我一起乘着着大木鸢飞下去。”柳尘缘道:“既然二师叔敢,柳尘缘有什么不敢?” 梅雪天道:“果真有这个胆量,那好,那就跟我走吧。”说着手抓其中一横杆,将大木鸢撑起,对柳尘缘招呼道:“来我旁边。”柳尘缘心下还是有些打怵,生怕自己会摔死在这飞流崖之下。 梅雨霜看出了柳尘缘的心思,道:“尘缘哥哥,你可不用担心,只要跟着爹爹做就是了。”梅雪天道:“听你刚才话说的话倒是不错,怎么心中却不敢来试一试了么?” 柳尘缘笑道:“不瞒师叔说,此时柳尘缘的心里确实感到有些发怵,但是柳尘缘已经说出的话,自认是一定要做到的。”柳尘缘自幼在徐正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下,为人颇有准则。他说着来就到梅雪天的身边,依梅雪天之前所做的那样,他手抓横杆道:“走吧。” 梅雪天笑道:“这样才像个男儿汉子,柳尘缘手抓横杆,可要千万抓牢了,然后跟我一道往悬崖跑过去,你若紧张,你我二人就会摔死在悬崖之下,明白了么?” 柳尘缘一听梅雪天这么说,手心开始冒汗,咬牙道:“明白了。”梅雪天道:“现在你还敢跟我去么?”柳尘缘苦笑道:“纵然是摔死,柳尘缘也要跟师叔一道下去了。” 梅雪天微微一笑,道:“走了。”说着大步跨起,直往飞流崖奔去。柳尘缘终究是逞能,他竟不敢开眼,只是跟着梅雪天一道跨步跑起,只觉得脚下一空,身子轻飘飘的,风声呼呼入耳。 柳尘缘张开眼睛,只见按自己飞了起来,大木鸢从飞流崖上一直飞下来。此时柳尘缘心中已经没有半点恐惧,反而觉得异常的爽快。 梅雪天道:“怎样,现在还怕么?”柳尘缘笑道:“师叔,你刚才是在故意吓我的,对不对?” 梅雪天哈哈大笑道:“你若是脸这点胆量都没有,那还入什么清风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人落地。柳尘缘道:“感觉真是好极了。”柳尘缘说完,只见梅雪天眉头紧锁,似有心事。柳尘缘奇怪道:“师叔,你怎么了?” 梅雪天道:“没有什么。”说着将大木鸢折叠收好,一手拿着折叠好的大木鸢,道:“我们该回去了。”柳尘缘道:“没有想到这大木鸢还真是轻巧。”梅雪天道:“我给你看个东西,你跟我来。” 柳尘缘跟着梅雨霜往飞流崖的方向走去,走了一个时辰的路,那梅雪天停下脚步,指着地上的几个尸骸道:“这就是乘坐着大木鸢而死的清风门之人。有了他们的死,才有了这今日的大木鸢。”柳尘缘道:“他们为何要冒这个险?” 梅雪天道:“你知道干将和莫邪么?”柳尘缘道:“知道,那是古时的铸剑大师。”梅雪天道:“那你说他们二人为何要损身而练剑?甚至不惜一死?”柳尘缘想了想而摇头道:“师叔所问的,柳尘缘实在不知道,还请师叔点明。” 梅雪天道:“我也说不准,我想那是因为他们内心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信念在吧。”柳尘缘听了,深思起来,他心里想起那王守仁的事情来,心道,当时王守仁先生面对那样的局面,也没有放弃,心中也定是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信念在吧,就如这些死去的人一样。 梅雪天见柳尘缘在深思,问道:“柳尘缘,你在想什么?” 柳尘缘回过神来,道:“没有什么。”梅雪天道:“你明明在深思,为何说没有什么?”柳尘缘道:“师叔,柳尘缘刚才听见师叔说了“信念”这两个字,不由得想其当年的王守仁先生平定宁王之乱的事情来,不管处境如何艰难,王守仁都没有放弃,一直与宁王周旋, 最终一战打败宁王,平定了有明以来最大的叛乱,柳尘缘心想当时王守仁的心里定是因为有着师叔所说的信念在支撑着他吧。 梅雪天听柳尘缘说起了王守仁,叹道:“你说的是那王守仁,此人乃天地间第一神人也,我想此类人古今往后都不会再有了。”说着转身走了。 柳尘缘跟上去道:“师叔,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梅雪天道:“问吧。” 柳尘缘道:“请我听说要是加入了清风门之后,要离开清风门必须上交千两黄金,否则强意离开,就一定会被同门追杀,死无葬身之地。是不是?”梅雪天道:“定是那丫头跟你说的。着难道很奇怪么?” 柳尘缘道:“柳尘缘觉得清风门定下的这个规矩的确是有点奇怪。”梅雪天并不知道柳尘缘问这个问题的真实缘故,他抬头看了看半山腰,道:“我们走回山上还需要一些时间,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说说这其中之事吧。” 两人一道往山腰走去,梅雪天就将着其中之事想柳尘缘说来。 清风门的第三条规矩是因为一个叫虞祺门人而定下的。虞祺乃四川仁寿人,出身贫寒且热于功名。当时听说了清风门后,几经辗转加入了清风门,后来学得了技艺之后,便离开了清风门,开始自谋生路,不久考中进士。其有一子,名为虞允文,虞祺不仅教导其读书,还将清风门学得的技艺倾囊相授。 南宋绍兴三十一年,金主完颜亮率兵六十万大举进攻南宋,直逼长江北岸,宋军在采石矶把守。 时为中书舍人的虞允文被宋高宗派到采石矶犒军,虞允文振作士气,准备了蒙冲舰和霹雳炮以对付金军,金军本就不擅长水战之事,加上从未见过蒙冲舰和霹雳炮, 顿时傻眼了,这一场战斗从天明直到天黑,金军仍然无法靠岸,一天下来尽管金军进行了好几番凶狠地搏杀,仍然给宋军打败,金军第一天就以惨败收场,此后的作战中金军的表现更是一蹶不振,金军首领完颜亮最终被部下所杀。宋军就此取得了采石矶大捷。 梅雪天说到这里,柳尘缘十分不解道:“师叔,你说的这好像跟那规矩没有什么关系啊?”梅雪天道:“我还没有说完,你怎么知道会没有关系呢。” 柳尘缘道:“师叔教训的是。”梅雪天于是便继续述说下去。 后来虞允文得胜回朝,宋高宗得知了采石矶大捷的消息后,心里自是十分喜悦,对虞允文一番大力嘉奖之后,心下十分好奇,宋军不到两万兵马,到底是如何打败金人的几十万大军的?宋高宗闲暇之时便想虞允文问起此事,虞允文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讲出, 宋高宗又问起问起那蒙冲舰和霹雳炮之事,虞允文不敢对这些事有所隐瞒,便告诉了其父亲虞祺之事。 没想到宋高宗听完了虞允文所说的话之后,不见没有喜悦之情,反而感到忧心忡忡,当时虞允文奇怪莫名,问宋高宗为何忧愁。宋高宗没有直言,让虞允文退下后,宋高宗心中再无喜意,一直闷闷不乐。那宋高宗之所以忧心不已, 是因为那清风门所在之地白石山在金朝的国土境内,万一清风门被金朝人给收买,或者是清风门主动投靠金朝人,那可如何是好。到时候大宋被金朝灭掉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么? 想到这里这清风门对宋高宗来说可谓是如鲠在喉,其后宋高宗便让人组织了一千人的敢死队,秘密赶往白石山,意在除掉清风门,永绝后患。 当时清风门遭到突然袭击,便举门拼死抵抗,然寡难敌众,清风门之人死伤十分惨重,然最终仍是击垮了这千人敢死队的进攻,清风门自立门一来,从来没有遭遇如此险难,这是清风门第一次遭到如此打击。 宋高宗得知这千人的敢死队全军覆没之后,大怒不已,又派了两千人前去,但是这两千人到了金朝境内,被女真人给阻杀,宋高宗整日郁郁,后来将皇位传给了宋孝宗之后,向宋孝宗说起此事,让宋孝宗继续派人前去除掉清风门, 宋孝宗并没有马上执行宋高宗的建议,而是先派人到白石山送信给清风门的掌门人,说是希望清风门归属宋朝,当时清风门的掌门人没有答应,并表示谁也不会归附,不久宋高宗病逝,宋孝宗也逐渐淡忘了此事。 但是这件事情过后,清风门的继任掌门人就便定下了一个规矩,只要是入了清风门,学得了清风门的技艺之后,谁也不得轻易离开,若要离开,得交出千两黄金,否则会被同门追杀,永远不得安宁且会死无葬身之地。 柳尘缘听了心道:“师叔说的跟梅雨霜说的完全不一样,我看师叔说的八成是那么回事。”柳尘缘想罢继道:“梅雨霜说的和师叔说的完全不一样。” 梅雪天道:“哦,有什么不一样?”柳尘缘把梅雨霜告知给梅雪天,其道:“梅雨霜说主要是为了不让清风门里辛辛苦苦教导出来的人离开了清风门,要知道清风门里的人个个都是有所本领的了不得的人物,这些人在清风门里勤苦学练多年,可是费了不少光阴和汗水,所以就不能够让他们轻易离开清风门。” 梅雪天微微一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吧。”柳尘缘心道:“这下子可就完了,我要说入了清风门该如何是好,若是不入,也是不好,哎,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梅雪天忽然么头一皱,想对柳尘缘发问道:“你老是问这第三条规矩,这到底是什么缘由?难道你想要离开我清风门?” 柳尘缘心下一惊,自己的心思居然被梅雪天给看穿了,柳尘缘极力掩饰,淡然道:“柳尘缘是一个孤儿,说实话除了清风门,哪里也去不得,柳尘缘只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规矩罢了,所以才屡屡发问。是想要交出千两黄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梅雪天道:“暂且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记住,我们清风门有很多规矩的,至于其他的规矩,或许都可以商量有余,但是这三条规矩是千万触碰不得的,这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知道和遵守,明白了么?”柳尘缘拱手道:“师叔的教导,柳尘缘全都记下了。” 两人走到山脚下,看见前面的一队人马走过,这是陆炳等人拿着订制的货品前往京城。柳尘缘道:“清风门的名头还真不,连朝廷里的皇帝都知道。” 梅雪天也不答话,只是淡然道:“快走吧,天色快黑了。”柳尘缘道:“师叔,柳尘缘有一个请求。”梅雪天道:“要入我清风门是不是?这个事情简单,你当然有资格入我清风门。”柳尘缘道:“不是,我是想让师叔手中的大木鸢给我看看。” 梅雪天心道:“此人的连弩做得并不亚于清风门之人,可见其确实聪明有智,这东西给他看看倒也无妨。”梅雪天道:“那去吧,只是不要弄坏了。”柳尘缘拿过那折叠好的大木鸢,道:“师叔放心,柳尘缘不会弄坏的。” 两人往山腰走去,一个时辰过后才来到半山腰的清风门府邸,陈延祖和梅雨霜以及宋承庆杭千巧四人走来,陈延祖道:“师兄,师父已经开关了。” 梅雪天对梅雨霜道:“你带他们三人先去歇息,我们二人先去见过掌门人。”梅c陈二人就要来到清风门掌门人仲孙公的闭关之地,陈延祖道:“这次出关,掌门人似乎不是很高兴,愁眉苦脸的。”梅雨霜道:“是不是大木鸢没有做好?” 陈延祖道:“师兄你也是知道的,这东西最是难做。” 梅雪天道:“我们先去去看看吧。”这仲孙公发须全白而面如童颜,其正在一大木鸢旁边冥思苦想,他见梅c陈二人进来,道:“时间就要到了,我在这几日里面潜心弄了这个大木鸢, 不知道到底如何,不如我们去试试看。”陈延祖道:“掌门,你看今天天色已经很晚了,不如明日我们在去试一试这大木鸢。”仲孙公往屋外看了看天色,摇头苦笑道:“原来现在是晚上,我居然都没有注意到。” 陈延祖道:“掌门闭关辛苦,今日还是早些歇息吧。”仲孙公道:“今日出关,我心里暗暗觉得这大木鸢做得不够,你们二人帮我看看,到底何处有不好?” 陈延祖道:“二师兄这些日子也在研究这大木鸢,这事情二师兄最为清楚。”梅雪天看了看这大木鸢,道:“掌门潜心而做,没有试过的话梅雪天怎敢妄说。再说梅雪天所所制的大木鸢,远远不如掌门人的。” 仲孙公道:“你也是想要为我解难,真是辛苦你了。”梅雪天道:“掌门,雪天有一事相告。”仲孙公道:“何事?”梅雪天道:“掌门,这几日有三个少年要入我清风门。”仲孙公道:“这很好办,按照规矩来就是了。” 梅雪天道:“这三个少年中,其中一人叫做柳尘缘,如果没有看错,其才智过人,定是一个好料子。”仲孙公道:“既然如此,他可在?”梅雨霜道:“这三人正在我安排下歇息了。”仲孙公道:“梅雪天,对于此事你是何意?” 梅雪天道:“明日我们便收下这三人吧。”仲孙公道:“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们就先收了他们入门吧。”说着转身进入了一屋子里去了。 陈延祖道:“师叔,既然明日要收柳尘缘三人入门,那一些事情是要准备一下的。”梅雪天道:“这三人先不要歇息了,有些事情必须跟他们说说才行。” 说着这梅c陈二人将已经歇息的柳尘缘三人叫醒,告诉他们明日的入门之事要如何如何,叮嘱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柳尘缘三人这才回房歇息睡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同心谷约 上 第二天上午,清风门的众位门人齐集于清风门的正殿清风殿内,弟子满门而立,气氛庄严肃穆。大殿正中是清风门始祖沈括的画像,仲孙公神态安详威严正坐当中,柳尘缘三人距离在仲孙公的三丈处, 只听一声鼓声传来,原来是此番收徒的吉时到了,众弟子肃静侧目,只见梅雪天走出,来到柳尘缘三人面前,让三人依次给始祖沈括上香,磕头三拜。 其后清风门门规c这些门规柳尘缘基本上都有听梅雨霜说起过,其后三人行了拜师大礼,梅雪天当众读了拜师帖后,柳尘缘三人对仲孙公磕头两次,仲孙公给了每人一枚金戒指,戒指上刻着“三十一”三个字。 宋承庆道:“这三十一是何意啊!”仲孙公道:“我是清风门第二十九代掌门人,梅雪天等人为第三十代门人,你们四个便自然是清风门的第三十一代门人了。” 梅雪天道:“你们要记住,这可是我们清风门的信物,你们平日要戴在左手指处。”柳尘缘三人依照而做,仲孙公道:“以后你们三人称我为掌门即可,清风门的这些门人都是你们的师叔伯。今日起,你们三人就是我清风门的弟子了,师从陈延祖。”柳尘缘对梅雪天道:“那我们搞改口梅师伯了。” 梅雪天听罢点了点头,道:“今日入门之事结束了,你们三人先退下吧。”柳尘缘对柳尘缘三人退下一边,站在最人行的最末处。 且听梅雪天道:“清风子弟,师承清风,几百年来,多有劫难,辱我门庭,奇技淫巧,不足立屹,然我等当无视妄议,以道行天下,当谨遵门规,传善天下。”传善听到“传善天下”四个字, 心想自己就是被陈延祖和梅雨霜所救下,这清风门虽然有些规矩奇怪了一些,但还算是一个正派,自己入了正派也不算坏事。此时听见梅雨霜在身后拉着自己的手,柳尘缘回头道:“怎么了?” 梅雨霜道:“我们四人当中你的年纪是最长的,所以以后你便是我们当中的大师兄了。” 宋承庆道:“到时候我们三人得看看年纪的大。”入门仪式结束之后,其后梅雨霜三人就排了次序,梅雨霜第二,宋承庆第三,杭千巧为师妹。 柳尘缘在清风门中待了好几年,他每日都是看书读书,有时候便自己简单操作一些木工,以增长技艺,而且在清风门中还有一些医书,除了柳尘缘之外,那梅雨霜三人都不爱看这些医书,柳尘缘因为自身身体的缘故,对这些医书也颇有研究。 总体而论,柳尘缘是最为聪慧的,宋承庆则次之,梅雨霜相对最弱。柳尘缘对于很多东西一学甚至一看就会,只是梅雪天和陈延祖两位师叔不让柳尘缘等人先行动手制作东西,而是让柳尘缘等人先看长辈们如何动手制作东西。 这一天,梅雪天让柳尘缘c宋承庆c杭千巧和梅雨霜四人观阅《梦溪笔谈》和墨家一派的书籍,四人同在一屋子里,梅雨霜向来是最不喜看书,她见柳尘缘在看书,问道:“尘缘哥哥,我们出去玩一会吧?这书也太无味了。” 柳尘缘道:“师叔不是说了么,让我们无比认认真真地看完这些书。”这个时候陈延祖走来,见梅雨霜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微责道:“梅雨霜,你是不是又开始调皮了?” 梅雨霜道:“不是啦,人家想去散散心,老是待在这屋子里,烦闷极了。”陈延祖道:“你是想看师叔伯们弄得那些东西吧?”梅雨霜道:“雨霜没有其他的本事,看看师叔伯们弄的东西,也是为学不是么?” 陈延祖道:“这书本里的东西,你不看,怎么学得?难道你要别人手把手教导你,然后一句一句跟你说么?” 梅雨霜吐了吐舌头,一脸烦闷,苦道:“师叔既然这么说,那不去就不去了。”陈延祖见梅雨霜的样子,道:“你呀,总是不愿意苦学其中,如何是好?” 梅雨霜听陈延祖说话的语气,大喜道:“师叔是允许雨霜出去玩了?”陈延祖无奈道:“你们谁想去便去吧。”梅雨霜对柳尘缘道:“尘缘哥哥我们走吧!去看师叔伯们做的东西,可有趣啦?” 柳尘缘此时已经被书中的内容牢牢吸引,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说着继续观阅起来。陈延祖问道:“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柳尘缘道:“我在看这大木鸢怎么做出来。” 陈延祖道:“这东西要慢慢来,你倒好,想要一步登天么?” 柳尘缘道:“师叔有所不知,那日我与梅师叔乘着大木鸢而飞,那梅师叔似乎对大木鸢还不够满意,满面忧容,想必是对大木鸢飞得不够远而愁苦着,柳尘缘只是想尽尽力,给梅师叔分分忧而已。” 陈延祖笑道:“师兄他只是对那大木鸢飞得不够远而愁苦罢了,但你倒是一副好心思,你现在的学识还远远不够,所以我想你现在还帮不上师兄什么忙。”说着陈延祖就离开了这个屋子。 柳尘缘看了许久,也觉得身子有些累了,便出来散散心,看见那陈延祖等人正在准备烟花火药等东西,每一箱货物都是细细整理,不敢有半点粗心大意。 柳尘缘问道:“是不是那陆炳大人又要来那这些东西了?” 陈延祖道:“正是,此人是嘉靖皇帝的心腹,我们可得罪不得。过几天此人就要来了,我们的弄好这些东西给他拿回去。”到了这天晚上,柳尘缘等人用好饭之后便对梅雨霜三人说自己要到山下的宋承庆的家里去一趟,梅雨霜问柳尘缘这是为何?柳尘缘道:“我想做一个大木鸢。” 梅雨霜惊讶道:“啊,你要做大木鸢?”柳尘缘道:“怎么了?” 梅雨霜道:“这可是很难的,父亲研习了许久,才做出来,还试过好多次。”然终究拗不过柳尘缘,这四人禀请了仲孙公,仲孙公得知此事,只是笑了笑,然后就让四人下山去了。柳尘缘很快就动手制作,梅雨霜三人也在一边帮助,幸好这杭老九家里材料极多,也不缺这一些。柳尘缘很快就做出了一个模型来。一日下雨,柳尘缘仍然在摆弄,晚上身子便发热起来,一连几天身体的高热都降不下去,梅雨霜急得是前后忙碌,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煎药,过了三天之后,柳尘缘的病情才好转,再过了三日大病方才痊愈。 这天柳尘缘醒来,觉得身子已经完全恢复了,听梅雨霜在叫自己吃早饭,便来到桌子边,道:“师弟他们人呢?” 梅雨霜道:“他们已经出去把弄大木鸢了。师妹的爹娘也出去要货物了。”说着将一碗稀饭端来柳尘缘,道:“你身体刚刚复原,好好好注意身体。” 柳尘缘喝了一口稀饭,一股沁人的清香涌入鼻子,柳尘缘道:“真是太香了。” 柳尘缘几口就将一大碗稀饭喝完,见梅雨霜给自己盛稀饭,心下不由得梅雨霜为自己的忙碌而感激不已,见梅雨霜憔悴了一圈,心里更是愧疚不已,道:“雨霜,这些日子真是谢谢你了,我身体不好,让你受苦了。” 梅雨霜笑道:“只要你没事,什么事情我都愿意去做。”说完俏脸一红,走出屋子里去了。柳尘缘经过这一番折腾,大感其苦,自己身子弱而容易生病,忽然脑光一现,暗想自己身上有《未了体心经》,其中内容自己都已经牢记于心,不如自己早晚按其淇习练一番,以增强体质,免得身体一旦犯病,又是一番折腾。 于是乎柳尘缘开始按照《未了体心经》中的内容早晚习练,其余时间则去钻研大木鸢,一个个月后,柳尘缘总算是弄好了一个大木鸢。 这日,柳尘缘对梅雨霜道:“我们找个高地去试一试。” 梅雨霜心里担心,道:“尘缘哥哥,你这大木鸢能行么?万一不行那可不是好玩的呀!”柳尘缘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 宋承庆道:“哥哥说的不错,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我跟哥哥去。”柳尘缘与宋承庆两人将大木鸢折叠好,往一山头赶去,杭千巧道:“你们怎么不到飞流崖去试呢?” 柳尘缘气苦道:“师妹,你这话真是愚笨,你说那飞流崖这么高,万一这大木鸢有所不济,我可就要摔死了。” 梅雨霜道:“这四处多的是大山头,要找到山头才行。”柳尘缘道:“这倒是,这附近那里有山谷?”梅雨霜道:“我知道几里外有一个山谷,那个山谷叫做同心谷,我们到那里去试一试这大木鸢吧。”柳尘缘等人跟着梅雨霜同心谷走去。 柳尘缘四人来到了一山崖处,这山崖只有三四米高。 梅雨霜道:“尘缘哥哥,你要心,这山谷虽,也会受伤的。” 宋承庆道:“哥哥,我跟你一道去。”柳尘缘道:“这东西我可没有把握?万一不济的话” 宋承庆打断柳尘缘,说道:“你看这山崖能有多高?大不了就是受点伤罢了,走吧!”柳尘缘心里感动,道:“好,我们就一道试一试。”柳尘缘和宋承庆两人一道乘着大木鸢,往山崖奔跑而去,腾空而下之时,两人虽然心里都有准备,仍是吓得一身冷汗。 没有料到的是,这大木鸢居然缓缓滑落,宋承庆大呼道:“好玩极啦,好玩极啦”因为这山谷不高,所以两人只是在空中飞行了一会就落在地上,柳尘缘估计了一下距离,道:“看来我还是帮不上梅师叔的忙。” 宋承庆道:“师兄,我们到高一点的山崖是试一试,不如就到哪飞流崖去吧。”柳尘缘正要说话,这个时候,只听一人声音传来:“不错,年纪居然做得出这大木鸢来。”柳尘缘和宋承庆循声望去,只见在不远处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看那人的举止似乎在祭祀着什么,那人头仍是也不回,整个人半跪在地,说道:“你们是清风门的人对吧?” 宋承庆道:“你怎么知道?”那人仍是头也不回,道:“除了清风门之人谁会把弄这些玩意?”说着那人站了起来,转头看着柳尘缘和宋承庆,只见此人虽是男子,却生的美颜雪白有须,容俊清秀,举止潇洒。那人道:“怎么?清风门收了新的弟子了么?清风门的掌门人仲孙公可好?” 柳尘缘道:“敢问前辈是何人,莫不是清风门之人?”那人笑道:“若你们是清风门弟子,不管怎样,按照辈分你们当叫我一声边师伯才是?”此时梅雨霜和杭千巧两人跑了过来,听到三人的对话,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我们为什么要叫你师伯?” 那人道:“因为我是清风门的大师兄边修权,你说是不是不管如何,都得要叫我一声师伯?”柳尘缘道:“边师伯,我们来清风门已经有好些时日了,为何从没有听过你的名字?也没有人提到过你?”边修权苦苦一笑道:“你说谁会提起一个让他们曾经丢尽了脸面的人呢?” 梅雨霜道:“丢尽了清风门的脸面?我爹从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事情?你到底是谁啊!” 边修权道:“你爹没有说过这个事,你爹是谁?”边修权想了想不等梅雨霜回答而问道:“你爹是不是梅雪天师弟?而你的名字叫做梅雨霜?” 梅雨霜惊讶道:“咦,是的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边修权道:“十年前我就去过清风门,当时与清风门比试技艺,我赢了,今年我只要再赢,那清风门的规矩就要改了。” 柳尘缘四人听边修权所说,心里异常惊异,柳尘缘更是奇怪不已,道:“你不是清风门的人么,为什么与清风门比试技艺,为什么要清风门改变规矩呢?” 边修权道:“你们都是清风门之人,自然知道清风门那三条最为主要的规矩,都感到十分奇怪,是不是?” 柳尘缘道:“清风门的那三条规矩,确实让人感到有些奇怪。”梅雨霜这个时候突然哦了一声,似恍然大悟,道:“爹曾经跟我说过,只有一个人离开过清风门,莫不是那人就是你了?” 边修权道:“离开清风门?我从来不认为我边修权这样算是离开了清风门,哎,如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活着的,每日就如死人一般,整日浑浑噩噩,都是被那清风门的规矩给害的,若是不改了清风门的规矩,我这一辈子就算是白活了。” 边修权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说了,他转变话语,道:“几天之后,我们会在清风门的飞流崖相见的。”边修权说着就离开了同心谷。 柳尘缘道:“此人定会对清风门不利,我跟去看看。”说着便追向边修权。梅雨霜道:“尘缘哥哥,我也去。” 宋承庆道:“师兄,那这大木鸢我们带回去了。”柳尘缘此时已经不在意这大木鸢之事,道了一声“好。”就离开了。那梅雨霜也追了上去。宋承庆和杭千巧两人见状只好帮柳尘缘把大木鸢带回去。 其实柳尘缘之所以要追向边修权,是因为听见边修权要让清风门的规矩改变,这样正是柳尘缘需要的,所以他才追了上去。 柳尘缘见梅雨霜跟来,道:“你快回去吧,别跟来了。”梅雨霜道:“我也想来问问此人,一些事情我也感到好奇。” 柳尘缘道:“想必此人对清风门有莫大的仇恨,到时候说不定会有危险。” 梅雨霜道:“要有危险早就有了,不过我看此人也不像是坏人,毕竟他是我们的叔伯。”柳尘缘本意是让梅雨霜不要跟来,听她这么说,只好无奈道:“那是最好,走吧。”两人说着逐渐追上了边修权,柳尘缘道:“边师伯,等一下,等一下”边修权驻足扭头,惊讶道:“你们跟来做什么?” 柳尘缘道:“师伯为何不回清风门去?”边修权苦笑道:“我与清风门可以说是决裂了,我为何要回去?”边修权说着一直往南面而去,柳尘缘和梅雨霜一直跟着边修权走着,约莫走了一个时辰的路途,才遇到了一家客栈,边修权叫了酒水和饭菜,见柳尘缘和梅雨霜跟来站在客栈门外,招呼道:“你们多少也算是同门之人,过来一起吃些东西吧,菜我都点好了。” 柳尘缘和梅雨霜来到桌子边坐下。酒菜上来了之后,边修权将一碗酒倒在地上,之后对柳尘缘和梅雨霜道:“你们为什么要跟来?”柳尘缘因为有梅雨霜在一边,其心中真实所想自然不会直说。 梅雨霜道:“师伯,你为什么要离开清风门啊?”边修权兀自吃了一口菜喝了一杯酒,头也不抬淡淡地回答道:“你应该问的是清风门为什么不让我离开。” 柳尘缘道:“师伯,你和清风门几天后真要比试?我很奇怪师伯您为何想要改变清风门的规矩呢?”柳尘缘想着若是边修权真的改变了清风门的规矩,那对自己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两人只见边修权神色黯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心中暗忖莫不是说到了他的痛处了。半会,边修权仍是淡淡地道:“快吃吧,吃完了你们就回去清风门。几天之后,我们会在清风门的飞流崖相见的。” 柳尘缘和梅雨霜见边修权不愿多说话,也不在发问,三人吃好了饭菜之后,这个时候只见一阵麻乱的声音传来,三人隐隐约约听见不远处一队二十几人的行人架着一男一女而来。此时三人已经吃完了饭菜,边修权叫来店二结账,顺便问道:“你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么?这一男一女是怎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同心谷约 中 店二道:“这两人可真是丢进了脸面,这男子和女子是白石村里的人,这女子本来是一个寡妇,这男子却对其十分爱慕,不顾家人反对居然私奔了,没有想到现在却被抓了回来,看来浸猪笼的刑罚是躲不过去的了。” 边修权冷笑起来,道:“真是可笑至极,两人只见并非强迫,这两情相悦的事情,别人管得了么?”说着便追了上去,柳尘缘和梅雨霜面面相觑,这边修权莫不是真要去要管这件事情?两人也立刻跟了上去。只见那边修权拦在了那一队人的面前,大喝一声道:“给我放了这两人,让他们离开。”为首的一彪形大汉打量了边修权一番,冷笑道:“你是谁,这关你什么事情,你是要多管闲事么。” 边修权道:“人家这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又关你们这些人什么事情,你们又何尝不是多管闲事?” 那彪形大汉道:“看你白白净净,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多管了,快滚一边去。”边修权道:“看你生的剽悍,也不是一个无业之人,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管人家两人的事情干什么?莫非看不惯别人两情相悦,卿卿我我?” 那大汉有些生气道:“你说些什么话,你听着,你要是再不让开,我们可要动手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只听那被绑着的男子道:“这位壮士,你快走吧,不然他们会打伤你的。壮士的心意,我们两人在此多谢了。” 边修权看了看那被绑着的男子,道:“有件事情我问你,你好生回答我。”那男子道:“壮士只管问就是了。” 边修权道:“你告诉我,你可是真心喜欢这女子?”那男子道:“当然,我若是不喜欢她,怎会与其私奔。”边修权又问那个女子道:“那我问你,你可喜欢他?”那女子虽说一脸憔悴,但听边修权这么问,毅然道:“当然喜欢,生死都喜欢。” 边修权道:“既然如此,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们离开这里的。”继而对那大汉道,“别人的事情”那彪形大汉道:“你这人还真是多管闲事,既然如此,那就看你有这个本事么?”说着大手一会,几个人拿着木棒就想边修权打来。边修权拿出一把匕首和一把连弩,连射几箭,手中匕首将打来的木棍尽皆劈断。 那些人一时间不敢上来,边修权拿出一竹管,将竹管扭开后,道:“这是千虫百死毒,剧毒无比,你们若是不放开这两人,那我今日可就要在此大开杀戒了?” 说着给箭头和匕首涂上,又对那些受了箭伤的人说道:“你们听清楚了,这是破岩刃,削铁破石,轻而易举,刚才我没有将你们的手砍下来,算是给你们的警告,你们谁人要来试一试?” 然后又对那大汉道:“你听着,你要是再不放开他们,我可要动手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这句话可说是刚才这大汉威胁边修权的话,如今边修权这么说,可谓是在言语上对其来了一个迎头反击。 柳尘缘附和道:“这剧毒可以说说见血封喉的,大家可不要前来送死啊。” 梅雨霜也道:“那可不,师伯,你今日行侠仗义,这东西也算是用得其所。”柳尘缘和梅雨霜前后附和着,那那些人都看着那领头大汉,那大汉见状不由得沉思了一会,对边俢权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管着这些闲事,请报上名来。” 边俢权道:“你们不必知道我的名字,只要知道要放了这两人就行了。莫非你想要日后找我算账?”那大汉打量了边俢权一番,一时无语,自己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他无奈之下只好服软道:“好吧。”说着示意众人将那男女放开。那男女对边俢权千恩万谢不已,那男子道:“今日谢过救命恩人,不然我们二人可就没得活命了。” 边俢权道:“既然他们要取了你们的性命,我看你们立刻就走,赶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快去吧。”那男女队边俢权深深地做了个揖然后就离开了。边俢权看着这两人离开,默然无语。 梅雨霜道:“师伯,这两人已经被你救下来了,为何还不开心呢?”边俢权眼中泛着泪光,道:“当日我们也能够远远地离开该多好,可惜再也不会有当日了,当日的一切都怪清风门,不然我怎么会如此?”边俢权说着快步走着,柳梅二人紧紧跟上。 边俢权来到一山头上,突然大声吼叫,吼了好一阵才停下来。边俢权见柳尘缘和梅雨霜在其身后,便问道:“你们跟着我到底干什么?” 梅雨霜道:“师伯,你之所以不回清风门,是不是清风门当年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了?”边俢权道:“你是梅师弟的女儿,想知道这些事情也不奇怪,”说着看着柳尘缘问道,“你应该是新入清风门的,你跟着前来干什么?实话说来?” 柳尘缘道:“我想知道师伯真的可以改变清风门的那三条规矩么?”边俢权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们二人说来说去,其实是问的同一件事情,你们不就是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么?也好,今日正好是我妻青音的忌日,我便把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你们吧。” 边俢权娓娓道来:“在二十年前,我本是是清风门的大弟子,学识修为皆是门中第一,深得掌门人仲孙公的心意,那仲孙公已经暗中将我立为继任掌门人。” 柳尘缘道:“既然是暗中将师伯立为继任掌门人,那师伯你是怎么知道的?”边修权道:“这是仲孙公亲口说出来的。”柳尘缘道:“为何要暗中,当面直说不是更好么?” 梅雨霜道:“这是清风门的规矩,掌门人平时要暗中考察门人,并定下接任掌门人,有了合适的人选之后,就会将继任掌门人的名字写在一字条上,放入盒子锁上,那锁子的钥匙只有掌门人一人才有,然后放入清风阁中, 掌门人退位之后,会集合清风门的门人,打开清风阁,并当众把盒子打开,那个时候,就会有新的掌门人出现了。”边俢权继续说道:“后来一次我亲自运送物品下山,当时路途不远,我根仲孙公说只要我一人就足够了, 哪里知道那一次我遇到了多年未见的暴雨,山洪暴发,我被困山谷无路可走,所有物品全部被洪水冲去,我也被山洪冲走了。” 梅雨霜道:“后来定是有人把你救了。”边俢权笑了笑,神情欢喜,似乎遇到了什么快乐无比的事情来,道:“当然,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当时我被洪水冲走之后,已经昏迷过去,被一佟姓大户人家的人救了,当时我在其家里住了好些日子,我妻子对我好生照料,我才完全恢复过来。” 梅雨霜道:“你妻子?”边俢权有些不好意思,道:“一些事情我也不好跟你们细说,总之当时我遇到了我妻子,她叫佟青音,当时若是没有她的照料,恐怕我身子没有那么快复原。” 柳尘缘道:“可是清风门的第二条规矩就是只有同门方可成亲,若不同门则对方不得出于官富之家。当时是不是掌门人没有答应此事?” 边修权道:“当时我与青音一见钟情,互生爱慕,青音其父母对我倒也是满意,后来我时常下山,就是为了与青音相见,当时我想既然掌门人仲孙公对我疼爱有加,对于此事他定会成全我的。” 柳尘缘道:“可惜后来事与愿违,反而让师伯经历了一番苦痛,不然师伯今日也不会如此。”边修权道:“你倒是明白。后来我将此事告诉了掌门人,掌门人仲孙公却死不答应此事。”边修权一边说着,眼中尽是不解不满之色,柳c梅二人则在一边认真听着边修权的述说。 当时边修权来到清风门中,将自己和佟青音的事情告诉了仲孙公之后,反遭到仲孙公的一顿痛骂,边修权道:“掌门如父,我便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边修权心里有了喜欢的女子,为何不能娶了她?”仲孙公道:“你入清风门的那一天,就应该知道。” 边修权道:“如果是因为边修权是清风门的弟子,那边修权这个清风门的弟子可以不当。” 仲孙公无奈道:“修权,今后你就是清风门的掌门人,你的名字我已经放在了清风阁之中了,清风门之财富你是清楚的,难道你不想要这清风门的掌门人了么?” 边修权道:“清风门飞掌门人有什么好,边修权从来没有在意过?”仲孙公大怒,扬手就给了边修权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边修权的脸上。边修权被打得嘴角流血,他拭去血迹,道:“掌门人这一巴掌,算是将边修权打出了清风门么?” 仲孙公道:“你可知道清风门在宋之事?”边修权道:“当年种种边修权怎么会不知道,你说的已经很多了,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这清风门的规矩就不能改一改么?” 仲孙公道:“边修权,你的事情清风门并非第一次了,宋时清风门险些被灭门之事你虽然知道,但是你又知道元时之事么?我清风门宋元两代各遭一次灭顶之灾,上天护佑荫蔽,清风门最终方得无事,元时之事的开始就是与你这么一般。” 边修权道:“这世间事情,哪有这么巧?佟家是好人家。” 仲孙公道:“元时,清风门中也有一人如你一般,只不过清风门弟子是女子,她也说自己中意的男子的那大户人家是好人家,结果,那大户人家其实是对清风门的财富起了歹意,且觊觎已久了,这一切其实是想要夺取清风门的财富, 为此双方展开一场血战,最终清风门之人对那大户人家斩尽杀绝了。此事过去之后,那女弟子回到清风门,当着众人之面自刎而死了。当时的清风门掌门人对后继者下了死令,清风门的三条规矩,永世不得更改,谁改谁就要一死谢罪。” 边修权道:“我边修权不会让你以死谢罪,边修权从今日起,就不再是清风门的人了,告辞了。” 边修权说着就要离开,仲孙公道:“边修权,你一日是我清风门之人,就永远是了,这也是清风门的规矩。”这个时候清风门的所有人都出来,看着眼下的情况, 边修权对门人拱手道:“清风门的师弟们,边修权违背清风门的规矩,自认无颜在此,从今往后,边修权就再也不是清风门之人了。” 边修权离开之后,想佟青音的父母说了此事,佟青音的父亲佟丘安慰边修权道:“清风门不会是毫不讲理的门派,明日我亲自去提亲。”第二天佟丘带着佟青音和边修权还有几十个仆人一道前去清风门提亲。哪里知道仲孙公得知了此事后, 根本不让佟丘等人进入清风门的府邸中,而是在清风门的大门外相见。佟丘有些不悦,道:“我知道掌门人为何生气,但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清风门如此怠慢客人,恐怕是不妥吧?”仲孙公道:“你今日来为了何事?” 佟丘道:“当然是为了提亲之事了。”仲孙公冷笑道:“你弄错了吧,这要嫁女儿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来我这里提个什么亲?”佟丘道:“这边修权是你清风门的弟子,男女之间两情相悦乃天地间最为平常之事了,掌门人这样恐怕不好吧?” 仲孙公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清风门的规矩,岂是你能够管得的?”佟丘道:“掌门人不要误会了,我佟丘并非要管你们清风门的规矩。 只是这不稀奇与我女儿两情相悦,我们就成为之美了吧?”仲孙公道:“君子成人之美,人反之,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我不成全了他们,我就是人了对吧?” 佟丘笑了笑,拱手道:“想不到又让掌门人误会了,佟丘绝对没有这么个意思。”仲孙公道:“仲孙公无论如何,也不会坏了清风门的规矩,血一般的教训让清风门牢记不忘,无论如何,这规矩也不能再仲孙公的手里坏了。”仲孙公说着对边修权道:“边修权,你回来我清风门方是对的,明白了么?” 边修权道:“边修权是在不知道,你为何要如此。”仲孙公无奈摇头,又对佟青音道:“我给你千两黄金,你另外找一个男子可好?”佟青音脸红道:“这些事情怎么能够如儿戏一般呢?”仲孙公道:“那好,要离开也可以,按照清风门的规矩,需要千两黄金才行。” 佟丘见仲孙公如此说话,道:“千两黄金?我知道你是故意为难,但是这千两黄金对我们来说倒也不难。”说着拍手示意,只见四个人将一大箱抬上来,佟丘道:“这就是千两黄金了。掌门人拿去就是了。” 仲孙公暗忖这边修权一定是把清风门的种种规矩告诉了佟丘,不然佟丘怎么会准备得如此充分,自己本来是想要为难一下这佟丘,哪里知道这佟丘作法反而是将了自己一军,仲孙公看着菏泽千两黄金,想起了元朝时的那件事情,当时对方上门提亲,也是拿了千两黄金,这情景与当时是何其相似。仲孙公道:“这黄金我们是不会收下的。” 佟丘有些不悦,道:“掌门人,刚才是你说的,边修权离开清风门需要千两黄金,如今我给你了,为何却突然变卦了?”仲孙公道:“我怀疑你对我清风门另有所图?”佟丘大怒道:“我佟丘在此也是堂堂大户人家,怎么会对你们清风门另有所图呢,此话到底如何说来?” 边修权也道:“这件事情反倒是清风门纠缠不休了不是。”这个时候梅雪天来到边修权的身边,声说道:“师兄,掌门人总归是希望你留下来。”边修权道:“我心意已决,此时断无其它可能。” 仲孙公大怒道:“你们另有所图又如何会承认,总之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答应的。”佟丘拂袖而去,道:“清风门之人气人太甚,是你们不讲道理在前,我佟丘今日行事并无什么过错,清风门的掌门人。你看好了,总之这千两黄金在此,我佟丘现在就要将边修权带走了,到时候婚宴喜帖佟某人会送到,去不去就由你们自己了,告辞了!” 柳尘缘听到这里,问道:“师伯,当时你们离开了之后,是不是清风门找你们的麻烦了?” 边修权道:“误会误会啊!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清风门而起。仲孙公难辞其咎!”梅雨霜道:“到底是什么误会?”当时佟丘离开清风门之后,便开始给女儿准备婚事,大婚之日,黑白两道都有前来相贺,婚宴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原来这佟家是大户人家,平时生意上与黑白两道所有往来,所以才会有此番场景。然而仲孙公却派人前来打探,看一看这佟家人又什么动静,若是有什么动静,想要对清风门有所企图,便立刻告知。 当时清风门之人暗中查探了佟家的动静,在婚宴当日就发现这佟丘与黑白两道的人称兄道弟,酒酣之时,言辞中对清风门之事颇有怨言,那些人酒劲上头,纷纷责难清风门做事过分。 这这些事情被暗中的全方面之人告知了仲孙公,仲孙公知道之后可谓是坐立不安,深恐哪一日全方面再遭到第三次浩劫,便下令清风门之人集合,其对门人训令道:“清风门从第一代掌门人沈冲开门立派一来历经两次最大浩劫,这两次浩劫可说是灭顶之灾,究其原因,无不是因为有人违反了清风门的规矩,今日之事,几乎如此,我派之人当先下手为强,除掉佟家。” 然后仲孙公带领众人暗中前去佟家,凭借兵戈之利,斩杀了佟家上下百余人的性命。当时只有边修权和佟青音逃走。当时仲孙公得知之后,道:“一个活口也不能留下。”便带着门人直追不舍。 在同心谷追上了正在逃亡的边修权和佟青音,边修权看着这些蒙面之人,冷笑道:“仲孙公,我知道是你们,你带着全方面之人前来,杀了佟家上百人,你们觉得当真有必要如此么?”仲孙公加开蒙面黑布,道:“为了清风门,就算是罪过,仲孙公也一人承担了。当时你们婚庆之日,佟丘言语所为,怎么能够叫我放心?” 边修权道:“原来你们在我大婚之时,暗中派清风门之人前来,仲孙公,你的用心真是良苦啊!现在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杀?” 仲孙公道:“边修权,你是我全方面之人,跟我回去。” 边修权道:“我不会回去的。我要和她一起离开这里,请你们不要拦着我。”边修权说着就要拉着佟青音离开,全方面其他人都不敢阻拦,仲孙公大喝一声道:“边修权,要做你可以自己走,但是这女子必须要死?” 边修权听仲孙公这么说,目中寒光射出,道:“清风门之人,你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冷血了,你们刚才杀的人还不够多么?”边修权这么一说,清风门之人都低下了头来。仲孙公道:“为了以后没有杀戮,佟家必须要斩草除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同心谷约 下 边修权拔出随身的匕首,道:“既然然如此,那边修权为了心爱之人,彻底跟清风门反目了。”这个时候边修权只觉拿着匕首右手被佟青音给抓住了,然后往她自己的胸口刺去,这一下事出实在是突然,边修权眼睁睁地看着佟青音死在自己的面前, 边修权抱着佟青音,哭喊道:“青音”佟青音道:“修权哥哥,你说没有当日之事,兴许就不会有今日之事对吧?这一切都怪佟青音,都怪佟青音。”佟青音说着言语逐渐声,接着身子一软香消玉殒了。 边修权大哭不已,清风门之人仍围观不散,仲孙公道:“边修权,可以跟我回去了么?”边修权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回去?”仲孙公道:“难道你要为佟家人报仇么?”边修权道:“清风门是养育我的地方,我自然不会对全方面之人干戈相向,但是我有生之年,定要改了这清风门的规矩。” 仲孙公道:“你自认自己可以做到么?要做到,便只有做清风门的掌门人才行。”边修权冷冷大笑道:“我才不会那么没有出息,回去做什么清风门的掌门人,仲孙公,如今在这里我要跟你立下一条约定。”仲孙公道:“你想要立下什么约定?” 边修权道:“三十年里,我们比拼三次技艺,谁胜了两次,输方就要听从胜方的,如何?”仲孙公道:“你一人跟我整个清风门只人比拼技艺?”边修权道:“有何不可?”仲孙公道:“好。既然如此,我也来说说我的条件,若是你输了,就要安心回来我清风门,再不要有其他的念想了。”边修权道:“若是边修权输了,自当回来向掌门人谢罪。” 仲孙公伸出右手,道:“那我们就击掌约定。”边修权与仲孙公击掌誓盟约定。仲孙公对全方面弟子道:“清风门的弟子听着,今日我清风门与边修权立下的同心谷之约,就此定下了,双方谁也不得悔改。” 边修权道:“仲孙公,佟丘之前给你全方面的千两黄金,如今全方面也该要退出来了吧?”仲孙公道:“清风门不缺这点金子,你随我去拿回就是了。” 边修权说到这里,对柳尘缘道:“同心谷之约后,我将青音的尸身掩埋,就跟着仲孙公回到清风门,拿回了佟丘给清风门的那千两黄金,之后我就找了一处深谷隐居起来了, 我每日研习技艺,十年后我与全方面之人比拼的是刀剑的坚锐,当时我胜出了,在七天之后,我要比试的是大木鸢飞行的远度。若是我胜了,清风门的那三条的规矩就要彻底改了。” 边修权看着梅雨霜道:“十年之前前,你还是襁褓中的孩子,对这事情事不可能记得的。”柳尘缘道:“原来今日是师伯妻子的忌日,所以才会在同心谷中遇到师伯。”梅雨霜道:“师伯,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边修权道:“那是一个无名山谷,我取名为青音谷,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我看你们还是随我道青音谷去吧,有些事情我要问问你们。我住处距离这里路途不远,一个时辰就到了。”柳尘缘道:“清风门的人知道师伯住在那里么?” 边修权道:“我不清楚,总之全方面之人从没有在山谷里出现过,除了你们二人。”梅雨霜道:“师伯不怕我告诉清风门之人么?” 边修权笑道:“我边修权为何要怕?”三人说着开始赶路。三人走了一个时辰的路,已经事傍晚时分,来到了青音谷外,只见一条河从山谷中流出来,边修权三人走了进去,只见一茅草屋子在这条河边立着,旁边有一些奇怪的横横杠杠之类的东西。 边修权道:“这条河就叫做青音河了。青音死后,我便把这山谷和河改为青音,想来这样也算是我们两人呆在一起了。”边修权话说着忽然一阵大风来袭,柳尘缘和梅雨霜的眼睛都睁不开,茅草屋屋顶的茅草盖也被吹飞了起来。 边修权道:“这山谷里的风经常是这样,习惯就好了。”说着边修权回到屋子里,拿着一些自制的工具,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的茅草屋的屋顶给弄好了。边修权走进屋子里一看,十分满意。柳c梅走进屋子里一看,这屋子倒也干净整洁, 在屋子的另一处,有一大木鸢在放着。梅雨霜道:“没想到师伯住的地方还真是清爽干净,这茅草屋在外面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边修权道:“终于赶在天黑以前弄好了,不然今晚我们就要露宿一晚了。”柳尘缘看了看那大木鸢,觉得这大木鸢和自己所见所制的有些不同,道:“师伯的大木鸢定是比清风门的要好。” 边修权没有说话,独自出了茅草屋,道:“师伯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玉盘珍馐,只有一些豆腐和鱼,但是管你们吃饱肚子。”柳c梅二人惊讶道:“我看师伯的屋里什么吃的也没有,那里有什么豆腐和鱼?” 边修权仍是一句话不说,独自一人来到了河边,只见边修权在摆弄一个木制横条,横条的另一头是一个大,柳尘缘道:“莫非师伯要用这古怪玩意去捕鱼?” 两人看见边修权简单动了动手,那渔就在水里走了一遭,然后中就有几十条鱼,再走一遭,又是几十条鱼。柳尘缘道:“想不到这河居然水深鱼多。”边修权讲这些鱼扔在岸边,继而对柳梅二人道:“你们可会把这些鱼弄一弄啊?”柳尘缘道:“当然会。” 柳尘缘自就喜欢在山中捕鸟捉鱼,这些事情柳尘缘自然熟络。柳尘缘说着对梅雨霜道:“拿着匕首来啊。”柳尘缘说着拿出了随身的匕首,来到岸边将这些鱼开膛破肚。梅雨霜自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一时不知道怎么做,只看着柳尘缘在忙碌着。 梅雨霜看了看,只是弄了一只鱼就因为鱼儿的挣扎而不敢再弄了。边修权看着两人在弄着鱼,便来到一个特制的石磨前,借着风力开始磨黄豆。一会功夫边修权就制好了豆浆和豆腐。夜晚三人就在河边喝着豆浆,吃着豆腐喝河里打来的鱼,好不惬意。 梅雨霜道:“师伯之前说有一些事情要问我们,到底是什么事情?”边修权道:“十年前我和清风门的比试是我赢了,这一次我的大木鸢要是赢了,那清风门的三条规矩就要改了,我只想知道,清风门的大木鸢到底做得如何了?” 梅雨霜道:“这我可不清楚,总之父亲对自己做的大木鸢总是不够满意。听闻掌门人闭关就是为了制作大木鸢,听说好像那掌门人对做好的大木鸢心里也不是很满意。” 柳尘缘道:“当时我和梅师叔乘着他做好的大木鸢从飞流崖而下,当时大木鸢落地之后,我看梅师叔的脸色有些不悦,我心里还十分奇怪,现在想起来,想必师叔是因为没有胜过师伯的把握,才会心情不悦吧。” 梅师弟做的大木鸢就是你们今日试的那一个么?柳尘缘道:“那可不是,那是柳尘缘自己无聊所做,本想给梅师叔解解忧愁,哪里知道柳尘缘是在是学识浅薄,不得要领。” 边修权拿出了一把匕首,轻轻一立,匕尖就刺入了木桌里,柳尘缘和梅雨霜都看呆了,这木桌乃极为坚硬的木料所制,而这把匕首既然轻易地就刺入其中了。 边修权道:“这个大木鸢岂是那么容易就制成的,不然同心谷之约也不会每一次都相隔十年了。你们可知道,当时我与清风门比试刀剑的也是在一次偶然中,我将铁器和一些沙石进行锤炼,居然得到了极为坚硬的铁器,那铁器打磨后,锋利一场,且不易变钝,所以那一次我才胜过了清风门。” 柳尘缘道:“这些偶然柳尘缘相想必是得不到了。”边修权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些偶然有时候就是灵光一现罢了。哎,如今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我定能够改了清风门的规矩了。” 边修权正在说话,忽然听到一个响声,三人回头一看,看见那茅草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个洞。边修权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边修权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茅草屋中。但见那大木鸢似乎给一把大刀砍断了多处。 柳尘缘走了进来,大吃一惊,道:“师伯,你是大木鸢被弄坏了。”柳尘缘心下郁闷不已,因为边修权与清风门的比试很快就要开始了,又听见一落水声传来, 边修权一转身,只见一个人掉入了水中。边修权三人将那人救起来,梅雨霜和柳尘缘大吃一惊,道:“这不是陆炳大人么?”边修权道:“你们认识他。” 梅雨霜道:“此人是清风门的常客,时常帮朝廷运送火药烟花。眼下这样子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边修权伸手在陆炳的心口和鼻子下探了探,见陆炳还有心跳呼吸,道:“若不是这水减去了他落下的冲力,而且体质还算硬朗,我想他现在已经死了。” 边修权和柳尘缘把陆炳抬到了茅屋里,放在床上。边修权看着地上的那把绣春刀,顺手捡了起来,自语道:“此人身上虽然没有穿着飞鱼服,但是这把绣春刀就已经道出了他的身份,此人就是朝廷的锦衣卫。” 柳尘缘看着陆炳的刀,心道:“父亲也有这把刀,莫非父亲之前也是锦衣卫的人?不过我怎么从来没有听爹跟我说过这些事呢?”此时陆炳醒来,不断咳嗽着,见面前站着三个人,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起身拱手道:“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梅雨霜道:“幸好你遇到了我们,不然你可就没命啦!”陆炳这才看清楚,道:“原来我们见过,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在这里又相见了。”说着又是剧烈的咳嗽,边修权道:“你摔了一下,不会很重,不过还好,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我看以你的体质,只要休息半个月就好了。”梅雨霜道:“师伯还在开玩笑,都要休息半个月了,还说这伤不重?”边修权道:“只要不会伤及性命,如何算是重伤。”边修权说着向陆炳问道:“你是朝廷的锦衣卫,为何会如此?” 陆炳摇头苦笑道:“没事,只是我让那些人走之后,自觉此处风景不错,不料却失足滑下,弄得今日如此狼狈,说出去真是我这锦衣卫的奇耻大辱啊。”边修权随手将绣春刀拿给陆炳,道:“你的绣春刀将我的大木鸢给弄坏了, 几日之后我要和别人比试,如今看来是不成了。”梅雨霜道:“那现在怎么办啊?”边修权道:“日子就要到了,爽约自然是不行的,而且这大木鸢也并非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够做好的,看来这是天意了。” 柳尘缘道:“师伯,要是比不成了,岂不是要算输了,那现在要怎么办才好?”边修权道:“这没有任何办法,你们明日回去,告诉清风门之人,此番的比试,边修权认输了。” 柳尘缘听边修权这么说,暗想道:“我看师伯制作的这个大木鸢定能够胜过清风门制作的大木鸢,咳嗽如今却成了这般形势,莫非这是天意不成,不行,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不然背负的使命什么时候才能够完成。” 又听到陆炳说道:“陆炳不讨扰了,明日我就要离开返京。”柳尘缘道:“你身上伤势较重,若是这样,就让我跟你一道吧,在路上也算是能够照料你。” 柳尘缘此话一出,在场三人无不是一惊。陆炳打量了柳尘缘好一会,心道:“此人怎地就如此,好生奇怪,我与其只有一面之缘,彼此可不熟悉?”梅雨霜轻轻点了点柳尘缘,声问道:“尘缘哥哥,你这是是说什么哪?” 柳尘缘道:“锦衣卫身为朝廷之人,陆大人自然是要急于赶回去的,陆大人多少是因为来我清风门而受的伤,所以身为清风门之人,自当有责任讲陆大人送回京城。”柳尘缘一席话说得在情在理,边修权点头道:“说得极是,是应该这样做的。” 柳尘缘道:“雨霜,你明日自己回去,我和陆大人一起前去京城。也算是尽了清风门弟子的本分。” 梅雨霜道:“尘缘哥哥,这路途遥远,我一个人怎么敢回去?”梅雨霜并非不知道回去的路,也并非不敢一个人回去,她这般说法,就是想让柳尘缘鱼自己一刀回去罢了。 哪里知道边修权却说道:“他做的不错,反正我和清风门的比试是比不成了,所以明日我还是跟你一道去吧。顺便亲自跟那仲孙公说了此事,以免你跟他们说,他们不相信。”梅雨霜只好道:“既然这样,那好吧。” 陆炳对柳尘缘道:“你到好心陆炳心领了,陆炳一人赶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柳尘缘道:“这可不行,陆大人可是皇上的红人,今日因为从清风门离开而受伤,所以身为清风门弟子,自然是要紧这个责任的。不然皇上知道了,还不会怪罪我清风门?” 陆炳苦笑道:“此时与清风门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清风门也没有责任。皇上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清风门的。” 柳尘缘道:“陆大人为人坦荡,这是信得过的,可是别人就未必了,清风门把事情做好了,就不会遭他人诬告,要是没有做好,万一有谁人想对清风门不利,那此事就留给那些人把柄了,陆大人你说是不是?” 陆炳暗想自己明明是在推脱了,可是这柳尘缘居然执意如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炳想起之前攻杀自己的那两个蒙面刺客,又想起这柳尘缘是前些年才新入清风门之人,其不由得暗自揣摩道:“此人为何如此,莫不是此人与那些刺客有什么勾连?要不然我怎么推脱此人都要跟我一道回京城,罢了罢了,我就看看此人到底想要搞什么名堂。”陆炳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说的吧。” 边修权道:“我这有一辆马车,明日你们就乘着这马车前去京城吧。今晚你就在这里歇息。”陆炳拱手道道:“多谢了。”陆炳说着就睡下了。柳尘缘没有歇息,而是跟边修权一道去屋子里的偏房中去准备一些草药,以在路上给陆炳熬药。 边修权道:“清风门之人可不会这样做。”柳尘缘以为边修权是在责怪自己,道:“师伯,柳尘缘这样做难道不对么?”边修权道:“对,当然对,你告诉我你为何要跟他去京城?”柳尘缘见边修权在看着自己,暗想自己可不能说出真实的原因来,柳尘缘笑道:“就是因为我是清风门的弟子。几年前柳尘缘受伤,就是得到了二师叔和梅雨霜的帮助才有柳尘缘的今 第二天,所以柳尘缘这么做也是应该的。”边修权听了只是笑了笑之后再没有说什么。 柳尘缘就和陆炳一道乘着边修权所制的马车往京城而去,其实陆炳对边修权等人撒了谎,原来那一日陆炳来到了清风门之后,拿了清风门的货物后就往京城而去,同行手下容向林向陆炳表示这几十日里连连赶路,大家都想要好好休息几日再行。 陆炳向来体恤下属,对容向林的要求自然答应了,这一行人便到一处客栈居住,几日后,忽然遭到不明刺客的袭击,陆炳当即向容向林等人下了立刻返京的命令,自己会随后赶上。然后自己独自一人前去,想要抓住那袭击己方的刺客,不料自己来到了来到了一个山头之后,却被两个蒙面人袭击,自己不敌而落下山崖。 容向林等人一路上赶路不快,只为等待陆炳,然而却没有等到陆炳回来,容向林心想着这些刺客的目标定是陆炳,不然这一路上自己一行人也不会安然无事。容向林回到京城之后,立刻就要向嘉靖皇帝汇报了此事。 当时嘉靖正在与严嵩讨论行宫的事情,只见容向林火急火燎地走来,向守门太监说是非要立见嘉靖皇帝不可。嘉靖听到了容向林的声音,便跟严嵩说待会再谈论行宫建设的问题,让容向林进来殿里说话。 容向林开口便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嘉靖到:“何事这么匆忙?什么大事不好了?”说完似乎有不详的预感,续问道“对了,那陆炳怎么没有跟你来一起啊?” 容向林断断续续道:“皇上恕罪,当时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此刻,陆炳大人让我先走,独自一人应对,我们一路慢行,仍然没有等到陆炳大人,如今下落不明,不知道到底如何了。”嘉靖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容向林:“只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嘉靖大怒起身道:“我堂堂朝廷的锦衣卫,如今被几个刺客弄得如此狼狈。”一边的严嵩和容向林都不敢说话。 嘉靖对容向林道:“容向林,你带上所有锦衣卫,要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去找回陆炳,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了么?”容向林道:“是皇上,臣明白了。” 容向林就要离开,嘉靖喝止道:“慢着。”容向林道:“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嘉靖道:“这些刺客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对我朝廷的锦衣卫指挥使下手,虽然你当务之急是要先把陆炳给朕找回来。但是这个案子你们锦衣卫务必要查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云谲险路 上 容向林领了嘉靖的命令之后,不敢有半点怠慢,立刻带领锦衣卫开始沿着清风门往京城的来路展开了密切地搜查。 容向林对手下的锦衣卫下令道:“这一路上务必给我仔仔细细地搜查,不要放过一个地方。”这些锦衣卫锦衣卫开始四处查看,沿路的每一个客栈,街道,甚至是老百姓的家里,全部都进行了搜查,几天下来仍然没有结果,每一个锦衣卫回来都是说没有任何发现。 容向林道:“找不到陆炳大人,我们无法向皇上交差,我们一直搜查下去,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一定要找出陆大人来,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们谁都担当不起。” 然一连搜查了几天,仍然没有找到陆炳的踪迹,容向林此时心里开始恐慌起来,按照时间,陆炳应该距离京城不远,可是自己沿路搜查时间已经三天,仍然没有遇到陆炳,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容向林不由得冒出了几许冷汗。 话说此时陆炳和柳尘缘两人正在乘着马车赶路,并不知道容向林等人正在沿路找来,他们到了云峰山下时已经是傍晚。 陆炳道:“这里前后几十里都没有人烟,这山上有破庙,我们只能够在这里过上一夜。”柳尘缘道:“陆大人你可以么?” 陆炳下了马车道:“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着屋子王山腰走去,柳尘缘抬头看着云峰山半山腰上的几座庙宇,道:“这马车我们就留在这里,明日下来再乘坐吧。” 说着柳尘缘割来了好些草料,给马儿吃了以后才追上去。陆炳来到了半山腰,看见这几座庙宇似乎被大火焚烧过,柳尘缘气喘吁吁地跑来,道:“陆大人,你看那庙宇的样子,好像是被火给烧过了,我们还要在此过夜么?” 陆炳道:“当然,这里每年都会住上两回,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两人走了上去,进入了庙里,忽然看见了极为可怖的景象,这庙宇中的和尚全部被杀害,皆是被人从脖子上一刀毙命,看尸体已经死了好几天了。柳尘缘从未见过如此,大惊失色且有些语无伦次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炳没有回答柳尘缘的话,然心里也是极为震惊,忖道:“莫非那些人知道我要来此处,提前赶来了,他们对我的行程很是熟悉,他们到底是谁呢?” 陆炳正在揣摩着,此时只见两个蒙面人持剑而来,道:“陆大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柳尘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吓坏了,道:“陆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两人对柳尘缘道:“难不成是你救了他?” 陆炳道:“不管他的事情,柳尘缘,你先走就是。”那两人冷笑道:“陆大人好像以为这里能够有人离开?” 陆炳站在柳尘缘的面前,道:“你们是何人?敢不敢报上名来。” 其中一人道:“陆大人果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如此情况居然还能够临危不乱,实在让人佩服,我们现在就算告诉你也无妨,在下鲁墨竹,这位是倪夜星。 陆大人你自然是不会知道我们到底是谁的,因为从陆大人的职位来看,我们都只算是一介无名卒而已。”陆炳道:“看来你们已经筹划多年了,你们早就知道我定要路过这里,所以在此设伏?等着我们前来自投罗。” 鲁墨竹道:“没错,当时你落下山谷后,我们心想你定是死了,不料第二天我们到山下去找,却根本没有发现你的尸体,我在山下看见有一户人家,其中空无一人,我想你或许是被这户人家给救下来了,再想你锦衣卫指挥使,要是你被救活了,定会先返回京城,要是你返回京城,那你定会再此地歇息,所以我们就在此等候陆大人。” 陆炳心道:“原来他们看见山谷那户人家没有人,就以为他们到我去找大夫,把我救下来了。不管他们怎么推断,他们的计划倒也没有出错。” 想到这里,陆炳暗叹自己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么?而柳尘缘此时却想道:“既然他们找过那山谷而没有人,说明师伯和梅雨霜已经往清风门而去了,真是太好了,不然他们可就危险了。”那倪夜星道:“陆大人,现在你是自裁呢?还是让我们来动手。” 陆炳道:“我现在受了重伤,死之前只想知道是谁指使的,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鲁墨竹道:“陆大人,你生平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陆炳道:“我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鲁墨竹道:“既然如此,你就去问阎王爷吧。”说着鲁墨竹就使出了一招剑法,此招乃平平一远击招式,只是力道颇大,这鲁墨竹料定受了重伤的陆炳应该无力应对,这一招意在取了陆炳的性命。 陆炳见鲁墨竹一人攻来来,手中的绣春刀灿然出鞘,不等鲁墨竹招式攻来,就见鲁墨竹被柳尘缘一招简单的推手给推开了,陆炳吃了一惊,但见鲁墨竹被柳尘缘这么一推,竟然撞到了一旁的墙上去了。 鲁墨竹狼狈地起身,对柳尘缘道:“想不到你这子居然也会武功。”倪夜星拔剑道:“这就是所谓的真人不露相吧。让我来了结他。”柳尘缘骂道:“陆大人已经受了重伤,你们居然如此行事,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就算是要报仇,也应该光明正大才是,。” 陆炳道:“柳尘缘,不要跟他们废话,他们今日决意要杀我,你快走就是了。”倪夜星提起长剑指着柳尘缘,道:“这里谁人也走不得。”说着长剑挥舞,就要对柳尘缘发起招式。口中喊道:“我先杀了你再说。” 鲁墨竹道:“停下,让我来与他过招。”倪夜星一听,不得不停下来。鲁墨竹刚才吃了柳尘缘的偷袭,心里愤恨。他对柳尘缘道:“子,你的武功定是不弱,今日我就来领教一番。” 鲁墨竹刚才被柳尘缘一推,心知这柳尘缘的内力实在惊人,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此番定要争回脸面,此时鲁墨竹不敢觑,长剑拔出而上。柳尘缘见状,只是一味躲闪。柳尘缘从来没有与别人过过招,此时心里十分慌张。 几招过后,柳尘缘只觉得这鲁墨竹的招式总是比自己慢一些,并不能伤到自己,如是几番,柳尘缘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专心与鲁墨竹周旋。柳尘缘这些天一直在修炼《未了体心经》中的《体心九诀》和《洗髓经》各一部分,柳尘缘悟性极高,虽然他不知道这招式为何物,但是这天穹派的武功的根本要诀是那招式要随心而来,方能够无往不胜。 这是天穹派所认为的最高武学境界。当时天穹派的入体,入定,入静,入神,入念,入魂,入气,入意,入心,当时天穹派的北冥双山就对王守仁表示,若是《体心九诀》有了《洗髓经》的相助,这两门绝学合在一起,当为天下第一武学,所以柳尘缘习练这两个秘籍,也算是冥冥中得天佐佑了。 柳尘缘此时并不知道这些,他见鲁墨竹持剑攻来,心下着急,就要躲避,只见柳尘缘身子一斜,避过了鲁墨竹的剑招,鲁墨竹“咦”了一声,又是一剑斜劈,柳尘缘快步后退,他身法极快,快速躲避开之后,将自己与鲁墨竹的距离离开了好几米,这全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柳尘缘并不知道这全是因为自己的速度极快,反而认为对方的武功不好,心中道:“这人的武功也太慢了,无论他出什么招,我都可以避过,我大可不用怕他。” 一边观战的的陆炳心道:“没有想到此人居然会武功,他不是清风门的门人么?可是清风门之人向来是不会武功的,此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柳尘缘此时达到了“入境”的第三层境界,因为自身内力的限制,以及《洗髓经》习练的还不够,所以此时他尚不能再进一步,然这已经让鲁墨竹和倪夜星瞠目结舌。 倪夜星知道鲁墨竹已经用尽了全力,可是就是伤不得柳尘缘分毫,便对鲁墨竹道:“我们一起先杀了此人。” 鲁墨竹阻止倪夜星,声说道:“我看不必了,此人的武功极高,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不对我动手,想来真是个深藏不露之人,他日再说。” 鲁墨竹对柳尘缘道:“这位兄弟,你的武功确实比我们高,刚才没有对我动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此番纠缠再来就是鲁墨竹不将道义了。” 鲁墨竹说着对陆炳道:“陆大人,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过了今日,我们再来博弈。”说着鲁墨竹和倪夜星两人离开了。 陆炳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柳尘缘与陆炳下了山,那马车早已经不见了,柳尘缘道:“想必是他们的人拿走了这马车。哎,车上带着的的草药可就没了。” 陆炳道:“我这伤势不需要草药也会复原,”说这面对柳尘缘而道,“这么说来他们顶不止两个人。”柳尘缘道:“那两人是讲道义之人,他们自然不会动我们的马车,所以应该可以确定他们人手不止两人了。” 陆炳道:“柳尘缘,你到底是何人?”柳尘缘道:“我是清风门之人啊?”陆炳突然拔出长剑,指着柳尘缘道:“你这是在说谎,清风门之人谁也不会武功,他们只会建造和制作一些东西而已,你当我有这么愚蠢么?快说实话,你是不是他们一伙的,不然我一刀就宰了你。”柳尘缘讶然道:“你在说些什么呢?” 陆炳道:“其一,我在山谷的时候,你说要送我而我已经再三推辞,可是你却一直不顾,执意要来送我回京城;其二,刚才我看你武功的确过人,科是让人不解的是,那两人并没有受重伤,为何却走得如此干脆,其三,你怎么就如此确定他们不止两个人?说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你早就在此等我了是不是,这是你们布好的局,是不是?” 陆炳说着绣春刀已经在手,直指柳尘缘。柳尘缘一脸迷茫,道:“陆大人,你到底在说什么哪?”陆炳道:“你这里演什么戏?快说出实话来。” 柳尘缘道:“陆大人,你眼下受了重伤,我要是杀你,早就可以动手了,再说我要是真的想杀你,那刚才为何要救你?”陆炳道:“那是因为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罢了,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何执意要送我回京城?” 柳尘缘苦笑道:“陆大人,我的确是新入清风门的人,这一点不假,但是我是有要事在身,所以才要执意离开清风门,既然你觉得我是和他们一伙的,那我柳尘缘现在就可以不和陆大人一道,陆大人,我们在此分道扬镳吧。” 柳尘缘想陆炳拱手,完后就要离开,陆炳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与我一道离开?” 柳尘缘道:“实话跟你说吧,我本不愿意加入清风门,只是迫于无奈,哪知道着清风门有着三条莫名规矩,其中一条就是再也不能脱离清风门,为了不让清风门之人对我起疑心,所以只有借助陆大人了。” 陆炳道:“你要去哪里?”柳尘缘道:“我要去少林寺一趟,至于其余的事情,请陆大人你就不要细问了可好。”陆炳道:“你此时走不了,要是走了,我们两人都会死在这里。” 柳尘缘想了想道:“陆大人说的没错,我想他们此时已经认为我们是一路人了,陆大人是锦衣卫指挥使,对于这些人的手段陆大人最为清楚,柳尘缘要是离开了陆大人则性命堪舆。所以柳尘缘希望陆大人尽快了结此事。柳尘缘才能够脱离干系。” 陆炳看着柳尘缘,心道:“此人说的话倒是对极。”继而问道:“你说我们要如何了结?”柳尘缘道:“刚才这些人说是因为陆大人做了亏心事,陆大人一直在京城行事,若有什么亏心事也是在京城发生的,所以我们现在要立刻回到京城再说。” 陆炳神色冷酷,微怒道:“我是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居然到了这样的田地,待我回到了京城,我再来与这些人来几个来回。” 柳尘缘与陆炳两人一直往京城方向赶路,两人在路上心翼翼,一直走了三日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第四日下午,两人要经过一山林,陆炳道:“此地是去京城的必经之路,且最为适合埋伏,尘缘兄弟我们可要心此处。” 柳尘缘道:“走吧。”陆炳道:“此时已经下午,最好明日一早经过,我们现在当找一户人家歇息。”柳尘缘四处看了看,道:“这里有人家么?” 陆炳道:“再走二里地,有一户人家,我们可以到那里歇息。”两人行了两刻钟,至一溪地方,天色已经傍晚。 陆炳手指溪边上一农户对柳尘缘说道:“此农户家是我经常歇息之处,此户主姓李名三开,年过五十,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就在此借宿一宿,尘缘兄弟你说如何?” 柳尘缘此事已经疲累不已,道:“能够在此歇息是最好不过了,明日一大早我们就通过那片山林。”两人至农户屋前,那李三开想来是知道陆炳要要前来,恭迎道:“陆大人长年一来皆准时来此住宿,为何今年晚到了好几日?咦,怎么只有两人?”李三开一脸不解,陆炳道:“皇上有要事,他们先行,这几日大病一场,所以来晚了。” 李三开道:“老夫家已经准备了好酒,二位先行坐下,酒菜稍等片刻就来。” 李三开言罢,匆匆走到了厨房去了。柳尘缘与陆炳在屋子里端坐良久,闻厨房里锅锅碗瓢盆之声陆续而来。柳尘缘道:“他们怎么忙碌这么久?”陆炳道:“我每年都会是固定的时间来这里一次,所以他们都会提前准备热心招待。 可是我已经晚来了几天,所以他们早早准备的饭菜没有用上,到了今日又不得不重新忙碌了。”这个时候只见一二七年纪的女孩端着一大碗猪肉而来,陆炳和柳尘缘得肚子早已经饿了,闻到猪肉的香味,两人不由得馋虫大起。 那女孩道:“菜都下锅了,很快就好啦!”果然不到一刻钟,酒菜就已经上齐,猪肉c鸡c鸭为主菜,分量十足,另有两个素菜。但闻李三开道:“前几日老夫就在等候陆大人,今日才来,今晚我们三人就好好喝上一顿,如何?” 陆炳心道:“也不知道那些人此刻在何处,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今晚上这酒若是喝多了,万一他们今晚前来,大事可就不好了。”忽然又想着那些刺客对自己的行踪十分熟悉,这李三开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些刺客收买,遂推脱道:“我大病初愈,不敢饮酒太多,我这兄弟倒是酒量极好,让他陪你一道就是,我只能喝上几杯,聊以尽兴。”李三开道:“既然如此,这样也好。” 柳尘缘并不知道陆炳的用意,急忙摆手道:“我自幼”哪里知道陆炳有意打断柳尘缘说话,道:“我这兄弟想说的是他自幼就没有喝醉过。” 柳尘缘本来想说的是自己自幼就没有喝过酒,身体也不好,却不知陆炳如此说话,便想道:“莫不是陆大人有什么用意。”就在没有多说。 李三开听了十分高兴,立刻招呼柳尘缘一起喝酒,让陆炳饮酒随意,但见而陆炳却迟迟不动,李三开问之,陆炳仍然只是推脱身体有恙,慢些才吃,陆炳不吃不喝片刻,但见李三开和柳尘缘吃的爽然,并无异样之处,这才放心吃喝起来。 这个时候那女孩端着一大碗汤走来放在桌子上,陆炳拿出一锭金子,给了那女孩,道:“要是没有记错,云晴你今年应该有十四岁了吧?”那女子就名字就是李云晴,因为其母在生她的时候,雨过天晴,便取名此。李三开道:“没有想到陆大人居然还记得?” 陆炳道:“再过几年,就要找个人家了。这金子收下吧。” 李三开道:“陆大人,即便是住宿费,也用不了那么多?陆大人每次路过,都要如此,我等已经十分感谢了,这屋子都是用陆大人给的金银搭建的,可说是陆大人的屋子了,陆大人如此让我们自觉无颜啊!” 陆炳道:“近来我遇到一些事情,以后恐怕不能再来,陆炳多谢你们的帮助。” 李三开见陆炳突然脸色沉重,奇怪道:“这有什么?陆大人你说这话到底是为啥啊?” 陆炳道:“这几天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经过这里?” 李三开道:“孩子她妈,这几日我们有见过什么人么?”李夫人回答道:“没有啊,除了陆大人,并没有人经过这里?”陆炳听了心中也放下心来,暗忖道:“现在看来他们一家人并没有被收买,但是不管如何,只希望不要受到任何牵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云谲险路 中 此时听李三开问道:“陆大人,你问这是要干什么啊?”陆炳也不回答,端起酒杯一脸莫名兴奋道:“没事,来,我们喝上几杯。”李三开见陆炳身体不适还与自己喝酒,心中实在是感动不已,也不再问此事,三人喝得尽兴。 陆炳已经十分节制,倒是柳尘缘喝得醉醺醺的,坐都做不好了。李三开让李云晴扶着柳尘缘道一屋子里歇息,转而对陆炳道:“陆大人你是在骗我吗?这人的酒量根本不行啊!”言外之意是要让陆炳多喝几杯酒,陆炳推脱道:“他日有期,陆炳定会再来此地,来个不醉不归。” 李三开听陆炳这么说,也不在勉强,就让李夫人派茶水,两人聊天一个时辰,李三开还将剩下的酒给陆炳带上,让其在路上喝上一些,对身体大有益处。陆炳受了之后,两人这才回屋各自歇息去了。 当夜五更,陆炳看着熟睡的柳尘缘寻思道:“我还以为这李三开已经被收买,现在看来全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如今已经五更,我们还是先走为妙,万一那些刺客发现,恐对这一家人不利。”寻思后便叫醒柳尘缘,柳尘缘睡眼惺忪道:“陆大人怎么了?” 陆炳道:“我们要先行赶路了,快走吧!”这两人也不跟李三开打招呼,蹑手蹑脚走出了屋子后,就径直赶路去了。 两人刚走到山林之中,晨曦初现,两人来到了一空地之上,只听见周围声音簌簌,以倪夜星和鲁墨竹两人为首的蒙面人共有几十人。这几十人当道而立。倪夜星道:“陆大人,我们已经有好久不见了。” 陆炳道:“什么好久不见,我们前几日不才见过么?你们个个都蒙着面,是不是我们之前认识?而你们之前故意编个假名字来骗我?” 鲁墨竹道:“陆大人贵人多忘事,就算认识也记不得的,陆大人就要死了,我们何必要骗一个死人呢?”鲁墨竹说着命令众人解开蒙面黑布,陆炳逐一细看,自己的确不认识这些人。鲁墨竹道:“陆大人,你看好了么?这些人你有认识的么?” 陆炳道:“我的确不认识你们。”鲁墨竹道:“这些人都是京城人。陆大人你果然是多忘事啊!”陆炳道:“你们今日想要干什么?仍是杀了我?”鲁墨竹道:“当然,陆大人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我们只要陆大人的人头。” 陆炳冷笑道:“看来你们是志在必得了?”陆炳说着紧握手中的绣春刀,这几日里陆炳经过歇息,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暗忖今日要斗一场,自己也许没有胜算十足的把握,但是重创这些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鲁墨竹道:“看陆大人说话中气十足,已经和前日不同,想来陆大人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吧。”陆炳道:“我依然很想问一个问题,只望你们回答,你们是谁,到底和我有什么冤仇?” 倪夜星道:“陆大人这么聪明,你在这几日里面难道就没有寻思出来么?”陆炳道:“我陆炳行事坦荡,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真是寻思不出。”鲁墨竹道:“因为你助纣为虐,此时还不立刻自裁?” 柳尘缘声道:“陆大人,这些人来势汹汹,我们还是先走为上。” 陆炳道:“你先走,我来掩护你。毕竟是我让你受累了,之后我再前来找你。”柳尘缘知道陆炳的言外之意,道:“陆大人你太看我了,你难道忘记了我的使命了么,我可是清风门之人,我此次出来是要送陆大人安然回到京城的。” 陆炳看着柳尘缘,心中颇受感动,这自己十几岁的少年,居然能够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实在非常难得。陆炳道:“尘缘兄弟,这么说来你是不打算走了?” 柳尘缘道:“当然要走,但是要走我们就一起走才行。” 陆炳哈哈大笑,从怀中拿出一酒袋,道:“这是李三开昨晚给我的一袋酒,来,我们一起喝了它。”柳尘缘昨晚喝多了,此时问道酒味就想要呕吐,然仍是硬撑着喝下了一口, 陆炳喝下一大口,豪气大起,对柳尘缘大笑而道:“尘缘兄弟,那我们就痛快地杀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倪夜星手指一指,道:“陆大人,你以为你们可以轻易的逃出去么?你好好看看再说吧。” 陆炳顺着看去,只见那李三开和李夫人李云晴三人被绳索紧紧缚住,陆炳见了大怒骂道:“你们这样是为何,这件事情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快给我放了他们。”倪夜星道:“陆大人只要你自刎而死,我们会放过他们三人的。” 陆炳实在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他对李三开道:“对不起,是我让你们受累了。”李三开道:“陆大人,身为堂堂锦衣卫的指挥使,怎么能够如此受人要挟呢?这些人说的话我不信,我夫妇二人知道陆大人是个义气之人,不然今早也不会不辞而别,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居然会如此要挟陆大人,所以我们夫妇二人就只能先走一步了,这身后的女儿就听天由命吧。”说着李三开和李夫人便咬舌自尽了,那李云晴见状,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切出乎鲁墨竹等人的意料,这一切全是倪夜星的提议, 那鲁墨竹听了后答应了此事,他本想要这三人来要挟陆炳,根本没有想要取这三人的性命,不料此时却死了两人,众人都没有料到这李三开夫妇居然是这等刚烈之人。 此时鲁墨竹对倪夜星怒极了,破口骂其道:“你这混蛋,刚才为何不点住他们的穴道,反造成了如此境况?” 李云晴被绳索紧紧绑着,眼见父母咬舌自尽,一时间无法回过神,一会明白了父母的死因,心中想道:“父母都是大义之人,这陆大人是不能收别人要挟的,父母死了,我李云晴可不能损了父母的声名。” 想到这里,李云晴的心里一点也不害怕畏惧,反而感到无比的宁静坦然,然待到她也想要咬舌自尽的时候,那鲁墨竹已经点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了。此时听见陆炳拔出绣春刀道:“快放了她。” 鲁墨竹道:“陆大人,我们并非好杀之人,所以我现在就可以放了她,但是陆大人你必须死。”说着鲁墨竹拔出了随身长剑,那几十人也纷纷拔出了长剑来。 鲁墨竹心中忌惮在一边的柳尘缘,不过他已经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来了,他对柳尘缘说道:“陆大人不会束手就擒的,这件事情终究与你无关,所以你就带着这少女离开这里。”陆炳此时最希望柳尘缘离开,道:“尘缘兄弟,你快去吧。” 柳尘缘知道这李云晴在这里只会掣肘,最好是将李云晴先藏在一个安全地方才行,柳尘缘不假思索道:“好。”说着鲁墨竹让人把穴道已经解开的李云晴给了柳尘缘,柳尘缘走的时候鲁墨竹说道:“可不要让此女自杀了,否则就是你的问题,与我等无关。” 柳尘缘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拉着李云晴就跑。两人跑了半个时辰,柳尘缘觉得累了,方才停下,回头一看李云晴,只见李云晴神情呆愣木讷,柳尘缘心里明白怎么回事,道:“云晴妹妹,你父母离开了,所以你更要活下去,是不是?” 李云晴仍是不说话,柳尘缘见状,只好继续劝说道:“你可不能想不开,否则你怎么对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灵。”李云晴似乎听进去了,缓缓道:“陆大人我们不管了么?”柳尘缘道:“当然要管,他们已经让你父母离开了,陆大人就更不能死了。要是他们得逞了,这老天爷岂不是太不长眼了。” 李云晴道:“他们这么多人,你怎么救回陆大人?”柳尘缘道:“陆大人是锦衣卫指挥使,武功自是不低,他自己能够抵挡一会,我要先把你送到安全地方,再去帮忙。”李云晴道:“我也要去救陆大人。” 柳尘缘道:“你若是去救陆大人,只会添乱而已,听我的,我们先到了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再说。”李云晴道:“他们不会杀我,不然他们不会轻易地就把我交给你,所以你现在快去吧。” 柳尘缘道:“你说的也对,你在此等我,千万不要离开,知道吗?”说完暗忖李云晴若是离开,还能够到哪里去?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有人说道:“给我搜。” 柳尘缘和李云晴两人大惊,莫非那鲁墨竹等人找来了,那这么说来陆大人岂不是已经死了?原来在柳尘缘和李云晴离开之后,陆炳为了不让鲁墨竹等人追击那两人,立刻就当先攻击,其手中绣春刀鼓风阵阵,直杀向鲁墨竹等人。 陆炳这一下急攻将众人打得是措手不及,鲁墨竹等人根本没有想到陆炳居然回主动攻击,又听其大吼道:“你们都一起上来吧,我看你们就是这样的货色。敢不敢与我单打独斗。” 陆炳本意为激将,不曾想到鲁墨竹等人会受此一激,陆炳此话一出,鲁墨竹立刻喝止就要围攻而上的众人,道:“陆大人既然这么说,大家都停下,让我先来与陆大人过招。” 说着鲁墨竹来到陆炳跟前,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就让我来亲自拿了你的性命,取了你的首级,让你心服口服。”说罢两人相互攻守,片刻间就斗了十几招。 鲁墨竹欺陆炳有伤在身,长剑只攻不守,陆炳亦如所料,欺招式只管死守,正暗忖陆炳果然伤势未好,忽然陆炳转身而上,一股掌风往自己面门而下,正是陆炳以刀法引诱,继而发掌突然来个袭击。 鲁墨竹长剑被陆炳的刀招缠住,若是脱身恐会被陆炳乘势出招,所以在此番情况之下鲁墨竹不得不出掌相迎,只听见砰的一声奇怪声响,这是陆鲁二人两掌相抵的声音,两人同时往后一退,两人各自心里都是一惊,陆炳本想一掌打伤鲁墨竹,那知道这鲁墨竹居然能够接下自己这一掌。 鲁墨竹也想着自己与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的陆炳対掌,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奈何不得陆炳分毫。一边的倪夜星见状,知道鲁墨竹一人无法了解陆炳,便让众人四周散开,以免陆炳突然发力,找了一处空隙离开。 此时陆炳已经转守为攻,剑尖往鲁墨竹身上要穴不断刺出,鲁墨竹都能够一一抵挡,他或是长剑相抵,或腾身而避,陆炳道:“你的武功的确不错。”倪夜星在一边说道:“大哥,你不要首次人的激将,让我助你就是了。” 鲁墨竹向来极重脸面,从不想让人看轻,回道:“不用。”话语间,陆炳趁着鲁墨竹分神的一丝缝隙里,手中绣春刀挑破了鲁墨竹的腿。 鲁墨竹心下暗惊:“此人的刀法怎么会如此熟悉,师父好像有指导过这一招。”再斗几十回合,更加觉得陆炳的使出的刀法招式自己有些熟悉。陆炳的这一刀法是《湖山刀法》中的“白鹿饮水”, 当年徐正担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就把《湖山刀法》之中的一些简单而实用的招式提取出来,让锦衣卫之人洗脸,陆炳自然也习练过。 而这鲁墨竹和倪夜星的师父乃武尤,当年武尤屡次败在徐正手下,自然对徐正的刀法有所研究,所以鲁墨竹觉得熟悉最自然不过。两人缠斗了许久,仍然不分胜负。 且说那柳尘缘和李云晴两人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柳尘缘道:“肯是他们追来了,我们快走!”正要拉着李云晴离开,李云晴道:“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如此卑鄙。” 只见好几个身着飞鱼服的人走来,以为陆炳和容向林等人从来没有穿过飞鱼服,所以柳尘缘和李云晴不知道这些人就是锦衣卫,那为首之人就是容向林。 容向林没有认出柳尘缘,他见柳尘缘二人惊恐,便道:“两位不要害怕,请问有没有见过单独一个人。”倒是柳尘缘认出了容向林,急忙道:“你说的是陆炳大人对不对?” 容向林道:“你认识我?”遂想起清风门来,脑子里顿时就想起这柳尘缘,当时在半山腰上自己就见过这柳尘缘。 容向林大喜道:“原来是你?这么说来你见到陆大人是么?”那李云晴也认出了容向林,因为容向林曾经多次与陆炳一道在己家借宿歇息,李云晴道:“陆大人就是跟我们在一起,容大人,那陆大人被几十人围攻,处境十分危险,你们快去救他吧。” 容向林多次与陆炳在李三开家里住宿,再看李云晴之时,心里也想起了李云晴来,道:“陆大人在哪里,你们马上带我们去。” 容向林见两人气喘吁吁,便对手下人道:“陆大人处境危险,此时事不宜迟,你们给我抬着这两人走。” 柳尘缘摆手道:“不必,我跟你们去就是了,我知道怎么走。她是一个女子,体力不济,所以就不用跟去了。”遂对李云晴道:“你留下来等我们就好了,我带他们去。”柳尘缘说着就与容向林等人往山林深处跑去了。 此时陆炳与鲁墨竹两人交战正酣,各自都有受一些轻伤,倪夜星叫道:“大哥,杀了他再说,不要与这样讲什么规矩。” 陆炳冷笑了哼了一声,道:“言而无信,好不要脸。”倪夜星责问鲁墨竹道:“大哥!”话中意思就是要等鲁墨竹的意思表明,只要鲁墨竹一声令下,陆炳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鲁墨竹心中此时天人交战,上次在庙里陆炳可说是被柳尘缘救下,此时柳尘缘不在这里,但是陆炳的此时伤势已经恢复了很多,自己想来极难应对,想到这里鲁墨竹就想狠狠地拍自己一个耳光,早知道照相机就不应该逞能。鲁墨竹道:“李大人,对不起了,大仇当报,也顾不得那么多道义了。” 陆炳大手紧握绣春刀刀柄,毅然道:“你们只管上来便是。”此时容向林等十几人正好赶到,见陆炳安然无恙,精神顿时一振。容向林冲至最前,砍翻好几人,来到了陆炳跟前,道:“陆大人,多日没有见你,我等见过皇上之后,皇上就立刻让我们前来了。陆大人你没事吧!” 陆炳声道:“没事,幸好你们来了,不然今日我可应对不了。”容向林看着鲁墨竹和倪夜星,道:“你们居然敢对朝廷的锦衣卫指挥使下手,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着示意所有锦衣卫进攻,留下两人护在陆炳的身边。柳尘缘也在一边。陆炳对柳尘缘道:“是你带着他们找来的?”柳尘缘道:“我们二人正好遇到他们。” 陆炳道:“尘缘兄弟,我又欠你一个人情,来日有机会,定会回报。” 柳尘缘笑道:“陆大人你不必挂怀,柳尘缘根本就不要什么回报。”说完心想自己能够这样离开全方面,已经是幸运至极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正大离开清风门,要是自己的任务完成,到时候即便回到清风门也无妨了。 此时杀声一片,这些锦衣卫都是身经百战的壮士,人数虽少但是对这些乌合之众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一番搏杀之后,鲁墨竹一方的人数顿时减了一半,鲁墨竹悔恨不已,对自己刚才的托大实在恼极,见己方之人纷纷死于锦衣卫的手下,心知再这样下去定会全部死在此地不可,其呼号一声,众人立刻就全部散去了。 容向林见鲁墨竹等人离开,怕是调虎离山计,所以也不去追。容向林来到陆炳跟前,拱手恭敬道:“大人,我们来晚了,让您受了惊吓。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为何要加害大人您呢。” 陆炳道:“这些人在暗,我们在明,所以我们这一路上一定要心。不住民宿,也不住客栈,昼夜兼程赶回京城再说。” 容向林也正是此意,皇上要求找回陆炳,此时陆炳已经找到了,可不能出什么差错,陆炳这样的安排对自己来说那是最好不过了。容向林下令众人日夜赶路,并统筹安排好时间,不到三日,众人便回到了京城。当天陆炳和柳尘缘等人在京城一酒馆里吃饭饮酒, 众人赶路多日,此时正好大吃一番,所以陆炳特意点了许多菜,那酒馆掌柜是极善察言观色之人,立刻吩咐厨房马上做菜上菜,不得半点怠慢。 席间陆炳举杯对柳尘缘道:“大恩不言谢,我们先干了这一杯”两人喝罢,柳尘缘道:“陆大人已经到了京城,柳尘缘也该离开了。” 陆炳摆手道道:“尘缘兄弟你听我一言,这些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此案要是不破,恐怕那些人迟早会会对尘缘兄弟你有所不利,如今这里有我们在,尘缘兄弟不会有危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云谲险路 下 容向林道:“陆大人的意思是尘缘兄弟你慢些再离开京城。待到案子破了,尘缘兄弟也就安全,不然尘缘兄弟恐怕会难以顺利离开京城。”柳 尘缘听烦了心里有些犹豫,毕竟自己有事情要办,他挠头而道:“我看这还是不必了吧!” 陆炳道:“此时非这样不可,尘缘兄弟你就不要再犹豫了,要是尘缘兄弟因为我的事情有什么差池,陆炳此生可就要负疚一辈子了。”容向林道:“陆大人,这个案子可以说是无头案件,你有什么办法么?” 陆炳道:“一时没有,但是既然他们在暗,目标又是我陆炳,那我亲自便将他们引出来就是了。”柳尘缘道:“可是陆大人你的伤势?”容向林道:“尘缘兄弟说的没错,陆大人毕竟有伤在身。” 陆炳道:“这些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和那人交过手,若非人多,他们绝对不是我的对手。”过了一会陆炳又道:“明日我要去见皇上,所有人都要记住,此时这件事情万不可对皇上说明。”容向林看了看一边吃得很少的李云晴,道:“大人,这女子怎么办?”陆炳道:“怎么说我也算是他叔叔辈的人了,也让他跟我一起回去吧。” 陆炳将柳尘缘和李云晴带在身边,让其跟自己一道回府邸去。路上,陆炳对柳尘缘问道:“之前在寺庙里我卡尼会一些功夫,不知道尘缘兄弟这一身功夫是跟谁人学得?” 柳尘缘道:“柳尘缘从来就没有习过武。”陆炳笑道:“尘缘兄弟没有习过武怎么挥舞如此内力,你此话是在骗我么?” 柳尘缘道:“我真的没有习武,在寺庙里柳尘缘全是心想而作,也不知道是如何回事?”柳尘缘自然知道自己的武功得益于那《未了体心经》,只是这个时候万不可明说。 不过陆炳也没有追问,他想道:“听闻当年那张水牛就是天生神力,也许这柳尘缘就是如此也不定。” 柳尘缘见陆炳不再追问,就转移话题道:“这里距离陆大人的府邸还有多远?”陆炳道:“不远了,片刻就到。” 两人再走了一会,就看见一府邸,光看门庭就知道这府邸是奢华无比的。两人走近大门,陆炳敲门大门立刻就打开了,一老奴探头出来,框架见是陆炳,立刻开门道:“陆大人,你可回来了,家里大事不好了。” 陆炳三人走进门里,道:“你慢慢说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那老奴只是将大门虚掩,道:“大人的妾夏盈双遣散了大家,说是大人你回不来了,老奴不信,在此等候,大人你果然回来了。” 陆炳道:“夏盈双,他为何要遣散大家?”老奴摇头道:“这老奴也不知道。”陆炳道:“府邸里除了你,还有谁人?”那老奴道:“除了和老奴一般年纪的人之外,都散了。” 陆炳道:“那詹管家呢?”那老奴道:“詹管家听说陆大人不会回来了,伤心之余将家财散尽,让那些人离开了。”陆炳道:“你们怎么会轻信别人的话?”那老奴道:“哎,那夏盈双说得让人不得不信啊!” 陆炳道:“这两人请你安排一下吧。”那老奴道:“好嘞!陆大人你也快去歇息吧,屋子和往常一样打扫。”陆炳道:“好。”这是府邸里的几个老奴走了出来,看见了陆炳安然无恙回来,无不是大喜道:“陆大人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陆炳见这些老奴伺候自己已经二十几年了,此刻府邸之人全部离开,只有他们留下等候自己回来,想到这里陆炳不由心生感动,道:“陆炳在此谢过大家了。” 这时一个女声传来,道:“陆大人回来了。” 陆炳道:“夏盈双,你怎么跟别人说我回不来了?”只见大门中走出了一身着白衣的美丽女子,其秀发披肩,明眸如水,看起来是一个十分文静之人。夏盈双道:“陆大人真是好命,命里总是有贵人相助。不然陆大人现在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夏盈双话语间冰寒无比。陆炳一连愁苦,质问道:“是你,是夏盈双你要来害我么?这是为何?”夏盈双道:“这其中原因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陆炳心知之前与夏盈双的的种种乐事皆已经化为虚无了。 此时只见一群人翻过围墙,围走了过来。陆炳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京城么?”夏盈双道:“我当然知道,容向林他们要过一会才到,这段时间里面,我足够杀了你们。还有那该死的狗皇帝,很快他也会死的。” 鲁墨竹和倪夜星走来,对陆炳道:“陆大人,今日你别想有人救你了。” 陆炳转头四顾,此时有一百余人围着自己。忽然那围墙之上出现了几十个手拿连弩之人,接着大门也被人从外面给关上了。陆炳奇怪不已,暗忖道:“这是同归于尽么?”陆炳的想法刚落,只见那连弩不断射出,但听夏盈双道:“这是怎么回事?” 鲁墨竹道:“这些不是我们的人,”接着啊了一声,道:“大家心箭头有剧毒。”话语间自己中了一箭,当场死去。陆炳不断抵挡连弩射来的毒箭,此时心里更加疑惑了,这种情况陆炳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倪夜星等一行人死伤惨重,此时之剩下二十几人,倪夜星道:“杀上去。”倪夜星等人正要拼杀,奶恶人早已经全部离开了。陆炳正要问夏盈双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夏盈双等人全部都消失了。 忽然听见柳尘缘的哭声传来,原来是李云晴中了毒箭,此时已经毒发身亡了,柳尘缘一边大哭一边摇着李云晴。 陆炳再看去,那些老奴全部中箭而死,陆炳将手中的绣春刀恨恨扔在地上,道:“无论你是谁,我陆炳一定要把你揪出来。”柳尘缘则是歇斯底里哭喊道:“世间当真有这样的恶人,他就该碎尸万段,千刀万剐。”柳尘缘从没有遇到这么难受的事情,他根本想不明白,为何世上会有如此坏的坏人。 李云晴虽然与柳尘缘相处不多,但是两人皆是心地善良之人,良久自然生出纯洁友情,所以此时柳尘缘才会那么伤心。 容向林等人赶来来,见状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容向林道:“陆大人,看来我们要加强戒备了。”陆炳道:“看来此事非要禀告皇上不可了。”容向林道:“陆大人,我们现在要不要派人全城追查?” 陆炳道:“不必了,他们既然如此,定是计划周详,此事我已经有了眉目了,你们要保护好尘缘兄弟。”柳尘缘道:“不,柳尘缘只要有陆大人保护就够了。” 陆炳道:“你是想要和我一道破了案子么?”柳尘缘道:“这有何不可,不亲手或是亲眼抓到这恶人,柳尘缘跟死了无异。看来陆大人的妾也被人给利用了。” 陆炳心道:“看来这子心智还十分聪明,居然和我的想法一致,这么看来他不会对我有所掣肘,让他跟着我也行。”陆炳便对容向林道:“今日起,京城加强戒备,尘缘兄弟你跟着我就是了。”然后对容向林耳语了一会,容向林道:“明白了。我马上就派人去办。” 陆炳带着柳尘缘来到了皇宫里,向嘉靖说明了此事,嘉靖让陆炳加强京城的戒备,并且拿出兵符交给陆炳,允许陆炳适时调动三大营。陆炳与柳尘缘回到府邸之后,容向林已经让人将府邸打扫干净了,并安排了人手护卫,另外还有一些仆人。 陆炳和柳尘缘回到府邸之后,容向林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容向林道:“陆大人,没有此人。”陆炳道:“整个京城你都查过了么?”容向林道:“是。” 陆炳道:“看来我要亲自走一趟了。”陆柳两人吃过了晚饭之后,陆炳对柳尘缘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就好。”柳尘缘道:“陆大人你若是为了此事,柳尘缘还是希望能够与陆大人一道去。” 陆炳想这柳尘缘的武功不弱,跟在自己身边也不会添乱,反而能够相助自己,况且柳尘缘与自己一样,都想立刻手刃仇人,要是让其在府邸,那难受的感觉自己可以体会。陆炳没有拒绝柳尘缘,两人便一起赶着夜路,来到了徐阶大人的府邸,两人来到大门跟看门的奴仆一说,很快就见到了徐阶等候。 徐阶立刻命人在院中凉亭沏茶,仆人很快就准备完毕,三人就在凉亭中坐饮。徐阶看着柳尘缘,对陆炳问道:“陆大人,请问这位是?” 陆炳道:“这位是我在回京的路上认识的生死兄弟,他名叫柳尘缘。” 徐阶道:“原来如此,见过尘缘兄。”徐阶这么说话,让柳尘缘大为不适应,其实柳尘缘已经快到加冠之年了,别人对他称兄道弟也是自然,只是他还没有习惯罢了。 柳尘缘拱手对徐阶回礼,徐阶招呼两人喝茶,然后对陆炳问道:“陆大人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陆炳道:“京城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你难道不知道么?” 徐阶道:“不瞒陆大人,徐阶现在根本不受皇上待见,很多事情我的确不知道。”徐阶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当朝内阁严嵩曾经向嘉靖屡进谗言,嘉靖最终在大殿一柱子之上刻下了“徐阶人,永不叙用”。陆炳自然知道此事,便把自己前来的来由说了一遍。徐阶听了大惊失色道:“居然会有这么一回事?” 陆炳道:“徐大人,你当年那夏盈双介绍给我做妾,你还说她是京城里有名的歌姬名叫咏蝶,可是我派人去查了,我的人找遍了京城的所有青楼,问遍了所有老鸨,可是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咏蝶的歌姬。” 徐阶道:“对不起,陆大人。此事是我骗了你,我没有对你说清楚,害得陆大人这样,实在是预料不到。”柳尘缘心道:“原来那夏盈双是徐大人介绍给陆大人的。没有想到这夏盈双之前竟然是歌姬?不过现在听来,又好像不是。”柳尘缘想着继续听两人讲着。 陆炳道:“不知者无罪,请徐大人你直接说了吧。”这个时候一个仆人来到凉亭。给三人倒茶,徐阶对那下仆人道:“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伺候了。”那仆人把茶水倒上了之后就离开了。 徐阶道:“其实我之前也是被逼无奈,现在事情既然发展如此,徐阶不得不跟陆大人说清楚了。一年前,那一天晚上我和几个仆人赶夜路回府邸,我们几个人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忽然感觉有人跟着,我就让仆人快些走,不想出现了两个黑衣人,将我的四个仆人打昏在地上了。” 陆炳道:“徐大人你既然没有得罪人,那自然就没有仇人,所以这些人自然是不会害徐大人的。”徐阶道:“当时我也是这么想,于是我就问那两个黑衣人:‘我徐阶从来没有得罪什么人,你们想要干什么?’那其中一人说道:‘徐大人你的确和我们没有什么仇怨,所以只是打昏了这四个仆人,徐大人您放心,你只要和我们走一趟就好,这是片刻之事,不知道徐大人可否有这个胆量?’当时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有什么不敢的,好吧,我就和你们去一趟。’” 陆炳:“然后呢?莫非见你的人就是夏盈双?他要你把她介绍给我做妾,是么?” 徐阶:“没错,可是我却不知道她想要杀害陆大人,否则我是不会答应的。”徐阶道:“我想知道当时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徐阶道:“当时我来到郊外的河边,看见了一个女子,就是夏盈双,当时她自称是京城的歌姬咏蝶,我从不流连烟花之地,所以对此也没有多问,只是问她:‘姑娘你找我何事?’她对我说:‘徐阶大人可记得夏言’我说道:‘夏言对我提拔再造之恩,徐阶怎么能够忘记他。’然后我又问:‘莫非姑娘与夏言大人有着什么关系?’她道:‘我就是夏言的女儿,我叫咏蝶。’” 陆炳听了大吃一惊道:“夏盈双居然是夏言的女儿?夏言不是被满门抄斩了么?” 徐阶道:“当时我也很惊讶,想来这夏言女儿也太可怜,居然要改名留在青楼谋生活,当时我十分惭愧,对她说道:‘徐阶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想起来对不起夏言大人,在皇上要抄斩夏言大人一家的时候,徐阶没有出面言语。我实在是愧对夏言大人。’她对我说道:‘所以女希望徐大人能够帮我一个忙。可以么?’我道:‘当然可以,你只管说就是了,只要我能够做到就好。’她说:‘徐大人和那陆炳陆大人是有交情的,对不对?’我说:‘是有一些交情。’她顿了一顿道:‘其实徐大人你也是清楚的,我只是一个女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了,我只是想找一个依靠而已。’” 陆炳说道:“所以徐大人你就把她介绍与我了。” 徐阶道:“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时我问道:‘那这两个蒙面人是怎么回事?’她回答我道:‘女献艺青楼,是有一些银子的,这只是请来的人,许多人不要害怕,女并没有让他们伤害徐大人,待会他们会送大人回去的。 徐大人,您什么时候给我牵线呢?’我道:‘三日后就是中秋,我刚才亲自邀请陆大人吃饭,陆大人已经答应了此事,到时候我请你助兴,再与你们牵线,你看如何。’然后她就谢过我,消失在夜色中了。那两人将我送回了原地,我对那些仆人要求此事不得说出去,然后我们就回家了。” 陆炳想起当时中秋节的情景,道:“当时我就是在徐大人家认识夏盈双的,当时我对徐大人的牵线是欣然接受了,可是没有想到,如今她居然差点就要了我的命。若非尘缘兄弟,我早就在回京城的路上被杀,尸骨早已无存了。” 徐阶急忙拱手道:“陆大人在这种种事情之下,我实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如此情况。没有想到她居然要杀陆大人。”陆炳摆手说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怪徐大人,徐大人你不要惊慌。” 徐阶喝了一大口茶水,道:“真不知道她为何要杀陆大人?” 柳尘缘道:“这很简单,她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报仇而已,陆大人,我们之前在府邸受袭,他不是说要杀了你和皇上么,也就是说她认为陆大人和皇上是还是夏言的人。”陆炳道:“你说的不错,可是那些射毒箭的人是谁?” 柳尘缘想了一会道:“莫不是她也被利用了?”陆炳道:“此事还真不好说。”说完心里对柳尘缘有了几分敬佩,这子年纪轻轻,应该不到加冠之年,可是对于此事的想法居然与自己无异。 陆炳再想道:“可是朝廷中有这么多的大臣,这夏盈双为什么费尽心思来杀我呢?”陆炳越想越不明白,道:“夏盈双要杀皇上可以了理解,因为没有皇上的批准,谁也动不得夏大人,可是陆大人与此事并无关联,而且当年陷害夏大人的那些人却安然无恙,实在想不明白。” 柳尘缘道:“这事情其实很简单。”陆炳道:“简单,你说来听听?”柳尘缘道:“要是她先对那些当年陷害夏大人的人动手,那这件事情的原因一下子就暴露了,不是么?他先对陆大人和皇上动手,就很难一下子知道原因。” 陆炳笑道:“你的确很聪明,要是没有回到京城,而是在路上就被杀死了,那么这案子就是一桩无头血案了。夏盈双她们一伙人的确是费尽了心机。” 柳尘缘道:“那些人可不能白死。”陆炳知道柳尘缘所说的是李三开一家人。 陆炳被柳尘缘这么一说,心中怒气上来,道:“不错,定要想办法将这些人找出来。”说完之后又想起了夏盈双来,陆炳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夏盈双会对自己下手。暗想自己与她同在府邸的时间很多,可是她为何不对自己下手呢。 陆炳又想必定是因为夏盈双若是那个时候动手,会影响到她的复仇计划吧,对夏盈双来说说自己还是死在回京城途中最好。 忖到这里,陆炳心中阵阵苦楚涌出。又想起自己和盈在双一起的恩爱时光,到时候干戈相向,自己若有机会杀了夏盈双,那么届时自己会下手么?陆炳越想越烦,他和柳尘缘告辞了徐阶,回到自己的府里歇息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拨云见日 上 第二天,陆炳醒来起身,看见柳尘缘在习练一些自己没有见过的武功招数。陆炳问道:“尘缘兄弟,你习练的这是什么武功。”柳尘缘道:“没有什么,这是家父叫我的一些招式,说是可以强身健体。”陆炳道:“你家父是谁,我想他定是一个武艺高强之人。” 柳尘缘道:“我父亲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学过一些简单功夫,我自幼身体不好,父亲就教了我一些简单的武艺。”陆炳是习武之人,他看得出列车员刚才的招式并非简单的武艺,多年的经验告知陆炳这柳尘缘没有说实话,陆炳心道:“此人定是没有跟我说实话。” 想着又想起了夏盈双之事,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够再见此人,陆炳黯然自语道:“原来你是名字叫夏盈双,这些日子里,我居然一点都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如此对我?” 柳尘缘听见陆炳在自言自语,心里大约知道个中原因。柳尘缘来到陆炳身边,说道:“此时陆大人的心里定是郁闷之极,想要见一见那叫夏盈双的女子,是不是?” 陆炳道:“你说对了,她本是我的一个妾,没有想到会是如此,哎,现在心情实在苦闷,怎么说来你都是不懂的,等到以后你就会明白其中滋味了。”柳尘缘在重复问道:“陆大人现在是不是很想要见到她。” 陆炳道:“没错,我很想见他!我本有一个妻子,后来得病死去,此后我一直没有续弦,也没有纳妾,只有她是我唯一看上的,虽然我只给她妾的名分,可是我心里很喜欢她,哎,世间之事谁人料得如此呢?” 陆炳顿了顿,心中暗道柳尘缘怎么会两次问一个相同的问题,莫不是他有办法。陆炳问道:“这么说来你有办法让我见到她?”柳 尘缘点头道:“不知道陆大人有没有注意到,他们不是说要杀了皇上么?”陆炳心中一荡,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他手握绣春刀,猛地站立起来,道:“对啊,这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尘缘兄弟,在和你一起的这些日子,我看你这人确实聪明,你要是来做锦衣卫之事,也定可以胜任。” 柳尘缘笑道:“锦衣卫之事岂是容易做得的,陆大人只是为其他一些事情而愁苦这,所以才没有去细想罢了。”陆炳苦笑道:“古人说的好,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啊!” 就在此时,那容向林跑了过来,道:“大人,皇上他突然说不想在宫里待着了,说是明天一早就要到东郊的行宫去居住几日。” 陆炳一惊,遂静下心来琢磨一番,道:“容向林你马上集合锦衣卫所有人,大张旗鼓地告诉所有百姓,说是皇上要道东郊行宫去,这一路上不得有所相阻,我则去暗中调动三大营的精锐,以保护皇上。”陆炳得到了皇上亲赐的虎符,此时已有调动三大营的权力。 容向林有些惊讶,嗫嚅问道:“陆大人,这事情有这么严重么?”陆炳道:“当然有,只有这样做,事情才能够真相大白。另外,你立刻派人让徐阶大人来我处一趟。” 容向林听了,心里明白这件事可不是事,他下去后立刻就按照陆炳交代的去做了。徐阶得到告知后,很快就来到了陆炳家中,见陆炳和柳尘缘已经在凉亭里等候,徐阶走去道:“陆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 陆炳道:“夏言之所以会死,是因为皇上下令,其他人根本没有办法做到,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徐阶道:“这件事情的确如此,但是夏言之死的始作俑者当是严嵩。这严嵩诡计多端,曲曲折折之间,就要了夏言大人的性命。其手段之高,外人根本不知道其中之事。世人皆认为夏言之死是陆大人和皇上所致。那夏盈双也不知道是听了谁人所言,居然不信我的话。” 陆炳叹气道:“这严嵩实在是厉害,他间接害死了夏言,还连累了我。如今皇上很可能有危险了。”徐阶道:“这件事情陆大人你想要如何?”徐阶见陆炳正在沉思,试探道:“大人是否要除掉严嵩?”陆炳道:“我想严嵩与此事没有关系,如何除掉此人?” 陆炳说着想道:“你们文官暗斗,我陆炳可不会去插一手。”徐阶自然明白陆炳的意思,然他仍是相劝道:“这严嵩不管与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总之其是一位大奸臣,这是天下无人不知,夏大人说起来可算是我徐阶的恩师了,当年夏言受尽陷害, 可是当时的我却一言不发,不是我贪生怕死,而是我知道凭我的力量根本没有用,这些年我一直隐在忍,受尽了世人的唾骂,只是希望有这么一天严嵩能够被皇上弃之。”说着徐阶声道:“陆大人,难道没有想过此事会与严嵩有关么。陆大人,事在人为。” 陆炳道:“严嵩不是傻子,他肯定不会自掘坟墓。尘缘兄弟,你说我想的可对。”柳尘缘在一边喝茶,听见陆炳问自己,放下茶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回道:“陆大人家里的茶还真是不错。” 此时陆炳已经明白徐阶的意思,并表明自己不会做嫁祸之事,这一下可就急坏了徐阶,但徐阶心知陆炳心意决定,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用。既然陆炳已经不想与自己说那严嵩的事情,那就将话题转移, 徐阶道:“陆大人,你说的事情我心里清楚,但是我们现在要知道的是夏盈双到底受是谁人指使,或是自己行事。不管怎么说,目前皇上会有危险,所以保护皇上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徐大人你明白么?” 徐阶道:“徐阶明白。陆大人找徐阶来,有什么要求你只管说就是了。”陆炳道:“我想知道她的行踪,徐大人你算是她的恩人了,这些天她有来见过你吗?” 徐阶清楚陆炳所说的她就是夏盈双,回道:“说实话其实这些天里徐阶也没有见过她,毕竟京城已经戒严了,但是她有派人专门给我送信,说是让我在家里好好待着就是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连累我的。对了,他还说今晚会来再派人前来见我。”一边的柳尘缘一听,心中一个激灵,道:“要是如此,那么这件事情可就容易办了。” 陆炳和徐阶都同时扭头看着已经许久一言不发的柳尘缘,徐阶问道:“尘缘兄弟,这是什么事情好办?” 柳尘缘道:“今晚我们二人道徐大人家里做客,徐大人可要好好接待。”徐阶不想柳尘缘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他忙不迭道:“那是自然,陆大人可是贵客,徐阶岂有不接待的道理。” 柳尘缘也不管陆炳,起身对徐阶拱手道:“那到时候就有劳徐大人了。”陆炳并不知道柳尘缘要干什么,此时听柳尘缘这般,心中暗想道:“该不是此人又有什么好办法。”也只好顺着柳尘缘的话,对徐阶道:“那我们今晚见了。” 徐阶离开之后,陆炳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你想要怎么做?”柳尘缘道:“陆大人此次叫徐大人来,是不是让他给你带话,让夏盈双知道皇上明日要出行而且没有防备之事?” 陆炳道:“没错,我已经派人大张旗鼓,就是怕夏盈双她们一伙人不知道,如今再找徐大人来,就是为了双管齐下。”柳尘缘道:“既然如此,我只有会更好一些。”说着对陆炳耳语了几句,陆炳听罢道:“兴许这样真会管用。” 傍晚,陆炳与柳尘缘两人如约来道徐阶家中,徐阶早已经备好酒席,请二人入座。三人喝酒正酣,忽一奴走来对徐阶声耳语道:“徐大人,有人要见你,我说徐大人有客人要招待,他便让我来通报大人。” 徐阶声道:“是鲁墨竹么?”奴点了点头,徐阶窘然。柳尘缘道:“徐大人是有事情么,那就快去吧。” 徐阶道:“这怎么好,你们来此就是客人,我怎么能够不管客人的死活呢?”陆炳故意大声说道:“徐大人你说的是啊,你我可说是兄弟了,此事若是不长时间,则快去快去罢。” 徐阶如陆炳所说,出了饭厅,就见鲁墨竹正在客厅,只是换了一身穷苦农民的打扮。 鲁墨竹道:“徐大人别来无恙,刚才听那客人说话,那人好似陆炳。” 徐阶道:“此人就是陆炳。”鲁墨竹道:“可还有其他人知道陆炳在徐府。”徐阶知道鲁墨竹要对陆炳下手,劝阻道:“陆炳是何许人,你们比我清楚,今日徐府贵客至矣,你若是此时杀了他们,徐阶焉有命在。” 鲁墨竹道:“徐大人说的是,鲁墨竹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情要问徐大人的。”徐阶道:“何事?”鲁墨竹道:“听闻明日嘉靖要道东郊行宫,徐大人,此事可当真?” 徐阶道:“这事情我也不清楚。你问我这问题,徐阶此时已经是一个戴罪之人了。”鲁墨竹道:“既然如此,鲁墨竹回去后再行即已,徐大人先行告辞了。” 徐阶见鲁墨竹离开,便回到了饭厅,与陆炳和柳尘缘饮酒。那鲁墨竹出了徐阶的府门,心想这陆炳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居然有闲情来此喝酒,这到底怎么回事?鲁墨竹想着便施展轻功,暗中来到徐阶家中饭厅的屋顶上,解开瓦片开始偷看三人的言行。 但见陆炳喝酒已酣,传令徐阶府上一女奴去召容向林等人前来徐府,这女奴不敢怠慢,只是须臾之间,那容向林等锦衣卫十几人尽皆而来,陆炳此时已经醉意迷离,他对容向林等人赞道:“容向林,你们来得还真是快啊。”说着中指一弹,一定银子抛给了那女奴。 陆炳道:“这银子是赏你的。”那女奴却不敢受下。而是把银子捧在手上,不敢说一句话,眼睛直直看着徐阶。徐阶见陆炳赏赐给这女奴一锭银子,道:“陆大人,这是徐府奴,这样对她可是太抬举了。” 陆炳道:“我陆炳喜欢抬举,让她去吧。”徐阶对那女奴道:“云,既然如此,你受下吧。”那叫云的女奴受下了这一锭银子后欢喜而去。容向林道:“这几日里京城戒严,我等正好路过此地。” 陆炳让这十几人两行而坐。然后逐一敬酒,来到容向林跟前之时,容向林道:“大人,你喝多了,明日还有大事要办。”陆炳哈哈大笑道:“明日皇上到行宫去,只有十几里路而已,我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个什么。今日所有人都给我在此喝酒,开怀畅饮。” 容向林深知明日之事非同可,他怎么敢此时畅饮,只见他立时跪下来道:“陆大人,明日之事非同一般,还是过了明日之后,我等再陪陆大人好好喝一场吧。” 陆炳大是不悦,对徐阶大声喝道:“徐大人,此时可还有酒水了?” 徐阶急忙道:“陆大人放心,我府中藏酒极多,我让人拿来就是了。”徐阶这些年里心情闷闷,每日无事便饮些酒水,久而久之也喜欢起藏酒之事来了,此时他不知道这陆炳为何会如此,只想不要扫了他的兴致。 容向林剑徐阶命家中的几个奴去抬酒,心中实在不解陆炳为何会如此,他对柳尘缘问道:“尘缘兄弟,这陆大人是怎么了?” 柳尘缘摇头苦笑道:“你们怎么还不明白,陆大人这样还不是因为夏盈双之事么,不然你说他会为何什么事情而致如此。” 话音刚落,几大缸藏酒抬上来,徐阶道:“陆大人,这是徐阶藏了十几年的酒,它们都在这里了。”遂招呼下人给各个锦衣卫倒上酒。 陆炳拔出随身的绣春刀,对柳尘缘道:“今日在徐大人家宴饮,但为开怀畅饮,若还有人劝我,尘缘兄弟你就帮我斩了他。”柳尘缘接过了绣春刀,按剑站立。 众人见状实在惊愕,这陆炳从来没有过如此之事,但是陆炳的脾气众人心里清楚,他们心里都不想多想。那陆炳豪然而道:“大丈夫居然有此无奈之事,实在丢脸至极,今晚当饮一醉,来个不醉不休。”说罢大笑着一脸喝下几杯。 但见众人不敢喝酒,陆炳微怒道:“你们但饮就是了,怕个什么?”那些锦衣卫喝下了一杯后,陆炳又是再来一杯,觥筹几番交错,众人已经酒意大起,陆炳不用招呼也自行饮酒起来。 饮了半个时辰,陆炳道:“炳之妾,居然对其夫动手,你们说此事大辱否!”容向林劝说道:“此等之事,人皆难料,陆大人又何必挂怀。” 此时在屋顶上的鲁墨竹已经看到了一切,见容向林的举止,心中思道:“看这人的样子,想必这陆炳也不是有意为之,并非故意设局欺骗自己,再说陆炳如何知道自己会在这里 ,所以这陆炳当是借酒浇愁而性情流露,这么说来明日之事是真事,然他们今晚这样,明日又当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便继续下观。 柳尘缘道:“陆大人,明日的正事是保护皇上,陆大人今日如此,到了明日岂不是要误了大事。”徐阶道:“陆大人,尘缘兄弟说的不错,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陆炳缓缓坐在自己的酒桌前,道:“这陆炳能不知,哎,实在是让人难受。”说着再饮几大杯,一边的柳尘缘心下奇怪,这样下去陆炳不大醉才怪。柳尘缘一语双关道:“陆大人,大事要紧。” 陆炳哈哈大笑,道:“了然,了然。”再次大笑,众人听着陆炳笑声间充满苍凉之意,心下无不心酸。 陆炳大笑,忽然气血攻心,口中一甜,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整个人昏了过去。众人这下可吓坏了,立刻将陆炳扶到一屋子里去歇息,徐阶此时面如土色,要是陆炳在自己府上有个三长两短,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自己。 他让下人立刻找来大夫,给陆炳把脉,大夫看后,道:“陆大人身体没事,只是他气火攻心,只要休息几日就好,切记这几日里可不能多动啊。”陆炳悠悠醒来,见柳尘缘c容向林徐阶在一边,柳尘缘道:“陆大人可吧我们吓坏了。”徐阶道:“陆大人你要好好歇息几日才行。” 陆炳道:“此时我无力起身,容向林。”容向林道:“我知道陆大人要说什么,明日我们一会全力保皇上周全,陆大人你放心歇息着就是了。” 陆炳曰:“明日以我们锦衣卫的兵力,保护皇上周全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我得在家里歇息几日了。”徐阶道:“如此是徐阶荣幸,陆大人只管安心在此养伤就好。” 陆炳道:“我怎么能够劳烦徐大人,明日一早我就回去,到时候自会有人来接我的。”徐阶道:“既然如此,徐阶也不勉强。”说完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的屋子,就是东边第一间屋子,到时候你径直去歇息就是了。” 陆炳拿出虎符,对容向林道:“你快去调取三大营的精锐。”容向林急忙道:“陆大人这可不行,这是皇上给陆大人的,只有陆大人自己才能使用,别人可用不得,不然可是死罪。明日有锦衣卫之人酒足够了,容向林拼死保护皇上的周全。” 陆炳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了。快去吧!”容向林离开离开了徐府,快速往镇抚司衙门而去了。此时再屋顶上的鲁墨竹已经看到了一切,他心翼翼离开了徐府,来到郊区一茅屋里见到了夏盈双和倪夜星等人,向夏盈双说了此事。 倪夜星道:“看来明日皇上是动不得的,然那陆炳却是可以杀了他。”鲁墨竹道:“没错,他收下容向林全部都去白虎皇上了,而他自己又有病在身,杀了此人可是容易。” 鲁墨竹说道这里,顿了顿,缘由是他想起了柳尘缘来,鲁墨竹道:“可是那陆炳虽然受伤,但是他身边的柳尘缘却是不好对付。”倪夜星道:“难道我们两人都斗他不过么?”夏盈双道:“此人的武功很高强么?居然连你们二人都心生畏惧。” 鲁墨竹道:“并非是婉妹二人心生畏惧,我跟此人斗过,此人的武功十分怪异,他的武功招式没有一招是意在伤人的,而我的招式无论如何,都很难能够伤到他。” 倪夜星道:“那师兄你就和他周旋,其他人来对付陆炳就好。明日我不信除不掉此人。” 夏盈双道:“这几日京城已经戒严,那么对我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最快的速度除掉陆炳,既然柳尘缘在陆炳身边,那就有可能拖延时间,所以我们最好是在今晚就解决了此人。”倪夜星道:“是要杀了他?” 夏盈双道:“试问你们能够杀了此人么?不管如何,明日不应该让他在陆炳的身边,否则就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此人与整件事无关,他不参与便罢,若是执意如此,那我们便只能杀了他。”鲁墨竹道:“那我们就引他出来,以免连累了徐大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拨云见日 中 夏盈双点头道:“那是要的。今晚就让陆炳安歇,明日再去计较吧。眼下我们先把柳尘缘支开。”倪夜星道:“万一锦衣卫把守徐大人的府邸,我们怎么办?” 鲁墨竹道:“不会的,陆炳是聪明人,他知道我们一定不会在徐大人家里对他动手,所以不会有人把守徐大人的府邸,我们但去就是了。” 且说柳尘缘见陆炳睡下,便来到屋子外,他想起了陆炳的绣春刀,当时陆炳昏倒,林承佑将绣春刀仍在了饭厅。柳尘缘来到饭厅,见那绣春刀的刀身与刀鞘落在地上,就将刀身和刀鞘合在一起。 此时听见异样声响,原来是那云的女奴在整理酒桌。这云与柳尘缘一般年纪,只是面色有些黄瘦。云看见了柳尘缘,轻声问道:“这么晚了,公子怎么还不歇息。”柳尘缘道:“我这就去歇息了。” 柳尘缘见这里酒坛好几个,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收拾?” 云道:“是啊,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柳尘缘道:“这里东西很多,我帮你收拾一下吧,这些酒坛我帮你抬走。”柳尘缘说着就将那几个大酒坛拿走,云急忙道:“你是徐大人的高贵客人,这些事情你说不能做的,不然徐大人可要责罚我们了。” 柳尘缘道:“这有什么,居然还用责罚你。”说着就帮云把酒坛子收拾好。 云道:“真是辛苦你了。”说着拿出帕子给柳尘缘擦汗,柳尘缘大感不好意思,就要拿过那帕子,道:“我自己来吧。” 不料柳尘缘在那帕子之时无意碰到了云的手,两人更感窘迫,云道:“公子快去歇息吧,我先去把地扫一扫。”柳尘缘在一边看着云扫地,问道:“你是孤儿?” 云道:“你怎么知道?”说着脸色黯然起来。柳尘缘见状道:“我乱猜乱说的,我想不是孤儿,或是家境不好,谁也不会道别人家做家奴。真是不好意思。” 云道:“公子说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哎,当年要不是徐大人接纳,我可能饿死街头了。”柳尘缘道:“我叫柳尘缘,你叫什么名字?”那女仆道:“女名叫云。”柳尘缘听见云的名字里有一个云字,不由想起了死去的李云晴来,心中悲意迭起,暗想这两女一样都是极为可怜之人。云见柳尘缘脸色悲戚,道:“公子快去歇息吧,这里云可以弄好。” 柳尘缘道:“我来帮你弄完就是了。”说着柳尘缘与云一起拖地,云再三推辞不过,只要顺之。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弄好了。 柳尘缘与云一起走出了饭厅,云道:“公子,今晚的事情可不能让徐大人知道,不然云就要挨徐大人的骂了。” 柳尘缘道:“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与你无关,徐大人罚你骂你干什么?”说着就要到自己屋子里歇息。就在这时,忽听云“哎呀”一声传来,柳尘缘扭头看去,只见云好像是被一绳子缠住了左手,那绳索一拉,云的身子应力向后飞去。 此时只见一记白光往柳尘缘射去,柳尘缘大惊,拔刀去挡,却不想把白光碰见了柳尘缘手中的绣春刀就掉落在地,柳尘缘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纸条而已,柳尘缘捡起纸条,只见纸条上面写着“请勿喧哗,若是想要她活命,你跟来便是。” 柳尘缘一看这纸条,自然是不敢叫人,他想都没有想,立刻就翻墙跟着云被抓去的而走了。 其实那云就是被鲁墨竹和倪夜星两人所持,三人来到了郊外,鲁墨竹道:“就在此处等他。”倪夜星道:“此人会来么?”鲁墨竹道:“当日那种情况,他都和陆炳一起,所以如今他定会跟来相救的。”云道:“你们要杀了他是么?” 鲁墨竹道:“别废话,我们不会害你,只要你听话,待会我们自会让你安然离开。”就在此时,鲁墨竹听到了一些声响,浅笑对倪夜星道:“此人定是来了,不过他藏了起来。看来我们要想办法让他出来。” 原来柳尘缘料定这些人是夏盈双之人,他们不敢再徐府对陆炳下手这才跟来,同时想着这些人的秉性不会滥杀无辜,便先再暗处观察,看看这里会有几人,是怎样一番形势,哪里知道自己不想着郊外树林暗处中树枝交叉,夜深人静之时轻微触碰便是清晰声响,而此时柳尘缘并不知道鲁墨竹两人已经晓得自己到此地了。 柳尘缘听见云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了,我和公子只是萍水相逢,并无过深的交情,他是不会来的。” 鲁墨竹的声音突转严峻,面色严肃,厉声说道:“只要柳尘缘不出来,我就不会放你走,柳尘缘,当日看你是重情重义之人,眼下你要是不出来,我可要懂这女子动手了。”倪夜星道:“你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 鲁墨竹道:“柳尘缘,我知道你来了,我也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明白眼下我们要找的不是这位女子而是你柳尘缘。怎么,你不敢出来了么?柳尘缘,一个讲道义之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暗处的柳尘缘心道:“他们怎么知道我已经来了,若是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他们莫不是在骗我,我再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我来了。” 鲁墨竹二人见没有动静,倪夜星冷哼了一声,发出几声冷笑,道:“这位女子,看来这位跟你萍水相逢的人并不会把你放在心上。” 云道:“既然是萍水相逢,他柳尘缘为何要把我放在心上,好被你们给利用了。你若是真的来了,请你不要出来,不要管我就是了。”云的后面一句话显然是对柳尘缘说的。云说罢,对着两人继续骂道:“你们是坏人,我可不怕,我呸。” 说着一口唾沫吐向了鲁墨竹。倪夜星见状,就要给云一记耳光,鲁墨竹伸手示意倪夜星不要如此,他使了个眼色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讲什么道义了。” 倪夜星明白鲁墨竹的心意,附和道:“没错,既然对方不讲道义,那我们又何必讲道义。”鲁墨竹拔出长剑,对云恐吓道:“现在你既然没有用处了,你刚才如此做法,所以在你死前我要好好的折磨你一番,你挺好了,我现在就砍掉你的两只手,一会再看去你的一双脚。” 云吓坏了,浑身忍不住发抖起来,但她仍不低头,道:“我才不怕死,只是你要杀便杀,别来如此之事。” 鲁墨竹就要动手,道:“怎么这么你,那是我的事情,你就受苦吧。”说着就要动手,此时柳尘缘走出,大声喝止道:“住手,你们既然是要找我柳尘缘,就不许伤她一根头发。” 鲁墨竹道:“你终于出现了,若不是如此,你怎么会出来。我堂堂男子,怎么会对一个诺女子动手。”柳尘缘道:“那就好,可是你们这般就不怕连累了徐大人么?” 鲁墨竹道:“真是笑话,我们又不杀人,怎么会连累徐大人。”柳尘缘道:“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鲁墨竹道:“柳尘缘,我看你你多少算是一条汉子,所以今日我奉劝你一句,快离开京城吧,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柳尘缘怎么能够离开京城,他本是让陆炳在徐府上假意行事,没有想到陆炳用情至深,反倒是假戏成真伤了自己,所以此可柳尘缘是不会离开京城的。 柳尘缘道:“陆炳大人现在身子不适,这多少是因为柳尘缘的关系,柳尘缘不能离开。”鲁墨竹和倪夜星二人不约而同地嘀咕道:“这陆炳在徐府的事情,怎么会与这柳尘缘有关系了。” 两人面面厮觑,也想不出和所以然来,便一致认定这柳尘缘是故意为之。倪夜星道:“师兄,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今日我们耳闻就在此杀了他。”柳尘缘道:“我知道你们会这样,我若是怕死,我会来么?”说着刀鞘中慢慢抽出了绣春刀,续道:“云,这里没你事,你快走便是。” 鲁墨竹道:“她可以走,但是她不能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任何一个人。”说着对云道:“你可以走了,我们不会为难你。” 云拉着柳尘缘的手,道:“柳尘缘,我们快走吧,不然他们会伤了你的。”柳尘缘摇了摇头,道:“他们引我来,就是要让我离开京城,不然就要杀了我,我不能跟你走,不然反是我连累你了。” 云道:“不是,不是,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如此。”柳尘缘笑了笑便不再看云,道:“此事与云没有关系,就算不是如此,他们也会想办法把我引出来,你不要愧疚,快走就是了,家父自幼教导尘缘要行道取义,柳尘缘对谁都不会不讲道义的,对云如此,对陆大人也是如此。” 柳尘缘话语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早已按捺不住的倪夜星厉声说道:“柳尘缘,你看招了。”说着拔剑而上。 云刚才看柳尘缘说话的样子,显然是保定必死之心,云不知道怎么,只觉得这柳尘缘是这个世上第一个关心自己的男子,她心中升起些许暖意,其目中含泪,阻拦在柳尘缘的面前,带着哭腔道:“既然如此,我们两人就死在这里,你们要杀就连我也杀了。” 云已经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柳尘缘受害。倪夜星见云如此,立刻收回长剑,杀招消去,转而是大手出拳,打在云的后颈,云哪能受得了这一击,她身子一软就昏了过去。倪夜星骂道:“这妮子真是烦人。” 柳尘缘将云抱起,放在一边。倪夜星有骂道道:“真是一对狗男女。” 柳尘缘听罢心里怒气升腾,脸上蓦地现出一股杀气,他心里只想立刻斩杀了倪夜星,将其碎尸万段方才解恨。这是他第一次有了如此感觉,这股杀气转瞬即逝,柳尘缘心道:“莫不是这就是书上所说的怒发冲冠么。” 柳尘缘凶光毕露,对倪夜星厉声质问道:“我与此女萍水相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倪夜星也是怒喝道:“看你的样子,恨不得要马上杀了我,你只要能胜得我手中的长剑并杀了我,哪怕你到时候将我碎尸万段,我也认命了。”说着举剑便往柳尘缘的左方攻去。 柳尘缘没有多少经验,对刀招也不熟悉,此时只要简单的一个挥挡就可以化去倪夜星的这一招,但是他此时却想不到这一点,柳尘缘本能用左手的刀鞘抵挡,倪夜星的剑尖刺在刀鞘上,这刀鞘质地十分坚硬,其上还有许多钢环亮饰, 这刀鞘中了倪夜星全力的一刺,反而将倪夜星手中长剑套牢,倪夜星想要拔剑却不得,柳尘缘见状右手马上就挥刀往倪夜星劈头砍去。 倪夜星不得不脱剑避开,顺势就地一滚,鲁墨竹道:“师弟,此人的刀法不错,你要心。”说着将长剑抛给倪夜星。 倪夜星心中想道:“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招式实在是太快了,刚才轻描淡写之间就划去了我那猛力的一招,还差点就伤了我,看来我得心一些才是。”鲁墨竹也在一边看着两人打斗,心知倪夜星根本上不的柳尘缘,其心中想道:“这人不仅内力十分了得,刀法看来也是不错,看来是遇到强人了。”此时倪夜星不敢再不计后果地进攻,单反攻招必定留有后招,这样一来攻势反而没有那么凌厉。而且柳尘缘只是一味抵挡,且抵挡的恰到好处,这样便使得倪夜星行招之时心里更加心翼翼了。 其实柳尘缘根本就不会什么刀法,刚才化去倪夜星的那一招纯粹就是巧合,但是却让鲁墨竹和倪夜星两人不敢觑。柳尘缘习练《洗髓经》和《体心九诀》已久,内力逐日充盈自己却浑然不知,困扰多年的体虚无力的感觉已经逐渐消失, 这对方的武功招式在其眼中十分缓慢,其面倪夜星的攻招只是一味抵挡,且抵挡的恰到好处便是明证,柳尘缘其实可以一招将倪夜星击败,之所以没有如此一来是因为自身经验不足,二来是自己根本不会刀法,不知道如何出招反守为攻,便只好一味地去抵挡了。 此时云逐渐苏醒,她并非习武之人,看见了如此情况,自然不知道倪夜星根本不会伤到柳尘缘,她着急道:“柳尘缘,你可要心啊!” 此时倪夜星已经向柳尘缘攻出了两百余招,倪夜星听得云说话,心想这云定不会走,当要利用起来,不然自己根本无法打败柳尘缘。 倪夜星长剑扭转对向了云。这剑招出乎柳尘缘的意料,他没有想到倪夜星接下来的一招竟是向刚刚醒来的云使出。 柳尘缘自然是要救下云,他使出了所有本事,一晃间来到了云跟前,拼命向倪夜星劈出了一刀。倪夜星剑柳尘缘的这一刀根本是无招无式,料想没有多大威胁,举剑一档,虎口居然差点震裂。 倪夜星不得不连退了三四步,心下暗暗惊异,柳尘缘将倪夜星逼退之后,整个人挡在云面前,对倪夜星骂道:“你们二人就算是一起对付我也好,却也不能如此行径。” 倪夜星道:“师兄,别人都看不起我们了。”鲁墨竹捡起柳尘缘之前丢下的刀鞘,将长剑拔出,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如你所说,并非是我们以多欺少,不讲道义了。” 云道:“柳尘缘你要心!”话音刚落,鲁c倪两人的长剑已然刺到。柳尘缘已经与两人有过交手,此时两人的武功在柳尘缘看来是在是招式太慢,自己轻易可以躲避,柳尘缘知道鲁c倪两人不会伤害云,身子只是一闪,便躲开了两人的围攻。 鲁墨竹领教过柳尘缘的武功,知道柳尘缘不仅内力深厚,而且身手鬼魅,敏迅速捷,若是其使得一些毒辣招式,那不出几年可就是武林中一位名头响亮的人了。 然三人间斗了许久,鲁墨竹从来没有看见柳尘缘使出什么毒辣招式来,所使出的招式不过是平平之举,只是其中暗含的力气是在大得惊人。 鲁墨竹心中一个激灵,莫不是柳尘缘根本就不会武功,只是天生神力而已?想法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因为柳尘缘身子看起来十分瘦弱,若不是习武之人内力那会如此。 柳尘缘是悟性极高之人,他抵挡倪夜星的一招,见鲁墨竹长剑收回反挑,疾刺自己的腹。柳尘缘双足一步,向后反去,继而收回大刀,以刀使剑法,手中绣春刀收回反挑,直击鲁墨竹的腹。 这一招是柳尘缘使出,但是速度却比鲁墨竹快速得多,招式也有所不同。鲁墨竹惊奇道:“这是哪里来的刀法?好是怪异。”说着快速躲避。鲁墨竹这一招是“猛虎飞渡”,却不知道这是柳尘缘临时而起。 倪夜星再行招数,一招“飞流直下”使出整个人飞身而起,长剑如虹,剑招美妙就如就如瀑布直下,飞虹悬挂。柳尘缘堪堪避过,如是而出,只是他不像倪夜星一样会使轻功,这一招使得可谓是怪模怪样。 鲁墨竹心道:“莫非此人的刀法和我们的剑法有所关联?难道他与我们是一派的?”两人鲁c倪两人围攻柳尘缘已经斗到一百余招,两人已经将剑法使出极致,招式已经用了又用,已经对柳尘缘毫无作用。而柳尘缘也是在全力应对,到了此时已有难以应对之感。鲁c倪二人再斗百余招,仍是奈何不得柳尘缘,心中满是挫败之感。 到了此时,忽然一个女声传来道:“住手吧,你们斗不过此人。”三人住手,柳尘缘看去,只见是那夏盈双和几十人走了过来。鲁墨竹和倪夜星走了过去,柳尘缘道:“你可知道,陆大人为了你,今晚已经卧病在床,可见你伤其之深, 而其用情至深。而你心机之深,居然瞒了陆大人这么久,莫非天大冤仇,绝不会如此。”夏盈双道:“算我求你了,你可否现在就离开京城。”柳尘缘道:“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如此。” 夏盈双道:“柳尘缘,你与陆大人也是萍水相逢之人,我很想知道,你为何对会如此执意做法?”柳尘缘道:“柳尘缘自幼熟读圣贤书,父母敦敦点指,我如此做法并不为奇。”夏盈双有些恼怒道:“柳尘缘你自恃一身武功方才如此,若不然,你怎敢如此。” 柳尘缘听到“武功”二字。心道:“我自幼体弱,机缘巧合之下有了今日,此乃上天厚爱,想必是因为父母乃善人,而我又没有丢了道义,上天方才如此垂怜吧,柳尘缘啊柳尘缘,你以后可不能做出违了道义的事情来!” 夏盈双道:“你是道义之人,我们这一干人等也是如此,既然大家都是如此,那我等也不会再为难尘缘兄弟。”柳尘缘道:“既然如此,那柳尘缘就告辞了。”书走和就要与云一道回徐府去。夏盈双却道:“尘缘兄弟请留步。”柳尘缘道:“敢问还有何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拨云见日 下 夏盈双道:“夏盈双并没有别的事情,只是希望尘缘兄弟你赏脸,到我茅庐中一叙。尘缘兄弟是道义之人,所以有些话对尘缘兄弟说说也无妨,就让尘缘兄弟评评理。” 云对柳尘缘道:“她这么做,定是不安好心,你可不要去。”说着就要拉走柳尘缘。 夏盈双见柳尘缘不语,有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其微笑道:“尘缘兄弟定以为我们是在用调虎离山之计,放心,我们只有这么多人,到时候全部都会在尘缘兄弟的眼下。” 柳尘缘心道:“他们自然不会到徐府中为害陆大人,她要我到其茅庐中一叙,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就算没有什么事情,我去一趟也就等于在看着他们,想来这样对陆大人来说倒是帮忙了。”柳尘缘想罢,说道:“好吧。” 柳尘缘与夏盈双等人一起来到了几里外的一个茅屋外的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好几个大桌子,夏盈双让人从茅屋中端出了酒菜。柳尘缘心想这莫非是这些人行事之前的酒饭? 夏盈双招呼柳尘缘和云两人坐下,让人斟满酒,夏盈双端起酒杯,对柳尘缘说道:“尘缘兄弟,我有问题问你,你可要扪心直言啊!”柳尘缘诧道:“为何说这话?” 夏盈双道:“道义者不相杀,对不对?”柳尘缘道:“没错。”夏盈双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来喝了这一碗酒,这一碗酒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怨仇了。” 倪夜星和鲁墨竹端着酒柳尘缘道:“尘缘兄弟,先干为敬了。”说着两人一饮而尽。柳尘缘道:“好。”说着也是一饮而尽。夏盈双道:“尘缘兄弟,你说杀父之仇,是不是不共戴天?” 柳尘缘道:“这当然是。”说完后忽然觉得脑袋眩晕不已柳尘缘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云暗道不好,扶着柳尘缘问道:“柳尘缘,你怎么样了,你怎样了。”说着想夏盈双骂道:“你是不是下毒了?” 夏盈双道:“尘缘兄弟,对不起了,不过你放心,你只是会睡上五六个个时辰而已。我们并不会害你的性命,因为我们也是讲道义之人,你也说了,道义者不相杀。”说着对云说道:“茅屋中有床,你先在这里好好地照顾他,几个时辰之后我会派人带着马车过来,到时候你再带着他走吧,” 柳尘缘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来,直觉整个人无力站稳,若非云在一边扶着,早已瘫软在地上,心中不由暗骂自己粗心大意,中了别人的计谋,若当时自己不来,又怎么会到如此地步。云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又使什么诡计来害人。” 夏盈双道:“我们要是想他死,此时他已活不了,我说了,我们不会害他,你只管照看好他。”夏盈双示意鲁c倪二人将柳尘缘被鲁墨竹和倪夜星两人抬着来到了床上后,立刻不省人事。 夏盈双举杯对众人道:“眼下陆炳卧病,此乃天助我也,此时已经五更,两个时辰之后,我们定可以要了嘉靖的狗命。”夏盈双说罢一口喝尽碗中酒,其后摔烂在地。众人亦是举酒一饮而尽,手中大碗皆被摔碎在地。 且说此时容向林正在镇抚司衙门中召集锦衣卫,安排天明之时的护卫职责。众锦衣卫正集合完毕,所有锦衣卫都拿着火把,照亮了天空。容向林正要发号施令,忽然看见了前来的陆炳。容向林大惊大喜道:“大人,你没没事没事了么?” 陆炳来到锦衣卫的集合处。看着这些锦衣卫,陆炳叹了一口气道:“我没事,对了,皇上什么时候出发东郊行宫?” 容向林道:“现在是五更了,太监宫女都在准备,估计两个时辰后皇上就出发。”说完容向林问道:“大人,尘缘兄弟呢?” 陆炳道:“此人十分聪明,然不知道忍心险恶,我也不知道他生死如何,所有人给我听令,在此等候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再来发号施令。”陆炳说着就要离开。 容向林道:“大人你受了伤,还是让我跟你去吧。”陆炳道:“不必了,我一个人可以。”原来陆炳受伤不假,但是远远没有那么重。此时他快速离开徐府,就是要将自己无恙的这一情况告知锦衣卫所有人,然后便去皇宫,陆炳与嘉靖是生死兄弟,陆炳出入皇宫向不受限。 陆炳面见嘉靖之后,立刻安排调取好了三大营之精锐百人,让他们在暗中护卫嘉靖。陆炳安排好了之后,就让一人去到镇抚司衙门,告知容向林等人立刻来皇宫。容向林得知了消息之后,不敢有半点怠慢,立刻就到这所有锦衣卫之人来到皇宫,只见一大轿从宫门中抬出,那就是皇上本人所乘的轿子。 容向林道:“锦衣卫副指挥使容向林拜见皇上。”只听见轿子里几声咳嗽声,然后一沙哑声音传来,道:“朕有些不舒服,容向林,快点护送朕到东郊行宫去吧。” 容向林道:“是皇上。”这一行人浩荡前往东郊行宫,路上容向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对属下可是万分叮嘱一定要注意周围的情况。并派人先行在路上,以作打探之事。 且说此时夏盈双等人正在一树林子里埋伏,此处距离京城七里余,是容向林等人必须经过的地方,此处的地势也是最好的伏击地点。那鲁墨竹对夏盈双道:“待会这里很危险,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夏盈双道:“我要亲眼看着这狗皇帝死在我眼前,以报杀父之仇。”这个时候一人走来道:“打探过了,他们的人不多,只有区区百余人而已。”倪夜星道:“这么说我们这一行人对付已经足够了。” 夏盈双道:“希望今天就是那狗皇帝的忌日。”这个时候只见容向林等人出现,鲁墨竹道:“他们来了。”此时容向林等人正在赶路,忽然一阵狂烟往容向林等人吹过去,这是强力迷烟,呼吸几下便会使人昏厥,浑身乏力。容向林大吃一惊,大喊道:“护驾。”可是这百余人几乎全部都瘫倒在地。 鲁墨竹大喜道:“好,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便要下令出击。就在此时陆柄带着几十个士兵出现了。陆柄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们真的在这里。”夏盈双大惊不已,看着鲁墨竹,鲁墨竹道:“我的确看见他吐血当场,卧床不起。” 夏盈双道:“陆炳,没有想到你居然骗过了我们,想必那柳尘缘也被你蒙在鼓里,陆炳,我还是太看你了。”陆炳道:“尘缘兄弟如何了?” 鲁墨竹道:“我们并非滥杀无辜之人,尘缘兄弟的为人我们也很佩服,他现在安然无恙。”陆炳道:“那就好,现在我给你们一条生路,快走吧。”夏盈双道:“陆炳,你居然会放过我们这些乱臣贼子?” 陆炳道:“当然,因为你,所以此事皇上根本不知道,我也没有告诉他是谁要对我动手。” 夏盈双苦笑道:“可惜已经没有用了,你现在什么都阻止不了。这个狗皇帝会死在这里。”陆炳道:“还是不会死,因为皇上根本就不在这里。我已经劝说皇上他日再来东郊行宫,你们今日事等不到他了。” 倪夜星拔剑道:“陆炳,今天又来坏我们的大事,既然杀不得狗皇帝,那我们就在此先杀了你。”陆炳没有理会,而是对夏盈双柔声道:“当我得知你是夏言的亲生女儿之后,我心里就都明白了。” 夏盈双苦笑道:“父亲为人正直,两袖清风,却被狗皇帝给害了,我还知道,你就是始作俑者。陆大人,您位至左都督,又加太保兼少傅者,还是锦衣卫指挥使,官职之高,举世罕见,但是心地却这般心狠手辣。 我接近你就是想要借你的地位好弄清楚我父亲之死,到底是有几人所致,后来遇到一人跟我明言,原来你陆炳也在其中。” 陆炳道:“你错了,夏言之死,我也很难过,只是这夏言要死,都是皇上一人钦定,否则谁人也奈何不得夏言。当时夏言所做之事,换做是谁也不会饶恕的。要知道结交近侍,是大明律法所不容的,换做是我,我也不敢如此。对了,这些到底是谁人跟你说的?” 夏盈双没有回答陆炳,冷笑道:“既然没有你,为何别人却说有你?”陆炳追问道:“夏盈双,你告诉我这些事到底是谁人所说?” 夏盈双道:“你不必追问了,要是不做亏心事,何必要怕鬼敲门呢?”陆炳无奈道:“若是说我也有错,那我也认了,夏大人一身正气,陆炳着实佩服,但是当时的我根本无心要害死你的夏大人, 我错就错在我明明知道夏大人是好人,却没有伸出援手,以我和皇上的关系,想必皇上是会饶恕他的,可是我当时却没有做,也可说我是在不经意之间害死了夏大人。” 夏盈双听了陆炳的话,怔怔地看着陆炳,半晌才道:“你说的话可当真。” 陆炳道:“我骗你做什么?我当时得知是你要杀我,我心里一直想不通,为何我会惹来你的恨?现在我懂了,权力越大,越应该行善,夏言这等忠臣枉死之事,我不会不会再其发生了。”夏盈双寻思道:“可是那人当时不是跟我这么说的。” 这个时候只见一人骑着马带着几百人出现,此人看上期年纪约莫三十,身材高大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长相一看就是蒙古人的模样。只听此人道:“不跟你这样说,你怎么会上当,可惜了,陆炳福缘不浅,不然今日的情况也不会如此了。” 陆炳看着此人,冷然道:“我知道夏盈双是被人利用了,你是想等我们斗个两败俱伤,然后你来坐收渔利,当时我在府中遇袭,连袭击我的夏盈双等人也被暗算,当时就知道夏盈双是被人利用了,今日我终于等到你出来了。你到底是谁,快报上名来!” 那人道:“在下元百千。”陆炳道:“听你的名字和口音,根本不是汉人。元百千之意,莫不是说元朝千年百年?”元百千道:“陆大人,你果然是聪明绝顶。你陆炳无异于皇上的手足,要是你死了,那整日在宫中炼丹修道的皇帝定会亲自为你发丧, 到时候我等就在皇帝出宫的时候动手,全力诛杀皇上,可惜了,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只有我元百千来亲自出马了,所以你们今日都要死在这里。”说着元百千对夏盈双道:“其实你要杀的是皇上,根本就不是陆大人,我当时没有想到,我的话你居然轻易都信了。” 陆炳道:“你利用夏盈双,是想颠覆朝廷,此计只要成功,你们就会兴兵南下,进犯大明,是不是?”元百千道:“当然,主死国乱,到时候我大元就会乘势东山再起。”鲁墨竹等人都看着陆炳,眼中皆是愧色。 夏盈双苦笑道:“说实话,那些日子里,我都不知道你是坏人,还是好人,我当时恨你,但是却不愿意亲手杀你。幸好我没有做,才没有铸下大错,否则就是万劫不复了,这次是我欠你的,陆大人你今日请不要再阻止我好吗?” 陆炳明白夏盈双的意思,其是想要与元百千拼命。陆炳道:“不,此事你不要再管了,因为你不能死。我知道此刻你已经明白所有事情,其实最该死的人是他,但是我不需要你去拼命。只是你要答应我,你不得在有杀死皇上的心思了。” 夏盈双道:“我父亲之死,难道这个狗皇帝没有责任吗?他为何不该死?”陆炳道:“皇帝对我来说,相当于手足,他心地不恶,身为皇上,自有皇上的无奈,你的杀父仇人虽然是皇上,但如果皇上死了,此人带着蒙人兴兵南下,害死的人会更多,你明白了么?” 这个时候鲁墨竹道:“陆大人说的不错,此时我们最该杀死的人就是他,他利用了我们,害得我们做了这么多无用的事情,还险些酿成大祸,现在我们跟此人拼了。” 元百千哈哈大笑道:“拼了!好啊,那就试一试吧?”元百千一挥手,许多手持大刀的人团团围住了陆炳等人,不远处还有弓弩手搭弓满月,对准了陆炳等人。 陆炳一看那人人手中所持的大刀,就明白是蒙人惯使的刀型。陆炳道:“你以为你占据了上风。”这个时候容向林等人来到外围,道:“陆大人,你真是神机妙算。” 原来容向林等人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在鼻子中塞入少许湿布,以防备迷烟,当时昏倒全是临时作戏而已。这个时候三大营的精锐也赶到了,元百千见状,道:“陆大人,你们虽然占据了上风,可是眼下你们是被包围的,我随时可以杀了你们。大明逐我大元到朔方,我大元之人无时无刻不想着平灭大明,今日只要杀了你,便是功成。” 陆炳道:“那就要看你敢不敢试一试了。” 元百千道:“我大元之人,怎么会不敢。废话少说,动手!”元百千挥手下令,那些弓弩手开始对被包围的陆炳等人不断地射箭。鲁墨竹等人在拼命抵挡。 容向林大喊道:“杀过去,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救出陆大人。”此时夏盈双不会武功,心口中了一箭,其痛苦地倒地。陆炳见状,马上来到夏盈双的身边,一手抱住夏盈双,一手挥舞着绣春刀在拼命抵挡着射来的利箭。 夏盈双道:“实在对不起,夏盈双反被别人利用,事情才弄得现在那么糟。”此时容向林等人已经杀将过来,与元百千等人混战一片,陆炳身边有十几人在保护着。陆炳从怀里拿出丹药给夏盈双服下,继而然后突然一下拔出了夏盈双身上的利箭。 陆炳看了看利箭射入的长度,道:“没事,事情还不会那么糟糕,这是太医给锦衣卫特制的金创药,我给你敷上。”陆炳将金创药撒在夏盈双的伤口,伤口上汩汩流出的鲜血立刻就止住了。 陆炳扶着夏盈双站立起来,箭此时己方之人占据了上风,元百千等人不断败退,敌人的败局是定下了。陆炳对容向林道:“容向林,此人的底细不熟,待会若是此人退去,你绝不能乘胜追击,不然说不定会中了对方的计谋。” 容向林道:“是陆大人。”容向林抬头看去,只见元百千就在不远处,道:“陆大人,我将那人的人头给大人你取来。”说着带着几十人往元百千杀去。元百千见手下之人正在拼死抵抗,心中暗道自己的计谋已败, 一人对元百千道:“大人,他们虽然人手极多,但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被他们包围,所以此时我们最好马上撤离。”元百千看着陆炳已经不在己方之人的包围中了,那容向林等人拼死向着自己杀来,话音刚落,就见元百千等人撤离,只有几十人在顽抗着。 容向林道:“不要手软,给我杀光这些人。”那几十人十分骁勇。拼死抵抗容向林等人的进攻,丝毫不退半步,想来是要让元百千能够安然离开。 此时柳尘缘和云往这里跑来,两人在远处就看清了眼下的局势,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柳尘缘看了看,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道:“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局面。”见陆炳和夏盈双从混战中走出,柳尘缘立刻迎了上去。 陆炳见柳尘缘走来,笑道:“尘缘兄弟,我真的你会来的。”柳尘缘道:“看来这是一场误会。”陆炳道:“以尘缘兄弟的聪明,陆炳就不用多说了。”柳尘缘道:“陆大人才是聪明绝顶,柳尘缘见笑了。” 陆炳道:“没有尘缘兄弟的相助,陆炳也不会想到这一步,幸好尘缘兄弟安然无恙回来了。待会陆炳在行感谢。”柳尘缘看见夏盈双对自己苦笑,他也苦笑道:“道义之人不相杀。” 夏盈双道:“这次幸好有尘缘兄弟,不然夏盈双迟早铸成打错,我也要感谢尘缘兄弟你。”柳尘缘扭头看见云此时牵过了三匹马,编队陆炳道:“陆大人你们快上马。”说着就要往容向林方向而去,陆炳知道柳尘缘想要帮助容向林,道:“不必了,他们一掌控局势,那人已经逃了。” 柳尘缘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走吧。”陆炳道:“她受了伤,我和她一乘。你们一人一匹,我们先回京城去。”说着就抱着夏盈双上了马。柳尘缘和云各乘一匹马,三人往京城而去。 夏盈双倒在陆炳的怀里,说道:“为什么要救我,你心里不恨我?”陆炳摇头道:“我不恨。”夏盈双苦笑:“为什么不恨?” 陆炳道:“很简单因为你是夏言的女儿,而且我们早有了夫妻之实,我怎能不救你。当年就是因为我的疏忽,害死了你的父亲,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救你。还好此时你的伤势不重。” 柳尘缘和云跟在其后,见两人走的不快,似乎在说着什么,为不打扰两人,柳尘缘和云这一路上都不与陆炳并行而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朔方情缘 上 陆炳看着怀中的夏盈双,其因为受伤而脸色惨白,此时在怀中我见犹怜。陆炳的心里又是爱意绵绵,又是无比难过。陆炳欲语难开,终忍不住问道:“夏盈双,那些人到底是谁?你为何会跟他们在一起?” 夏盈双道:“这些人都是父亲当年的家臣和奴仆,当年父亲死后,他们就各自散去了,但是其中的鲁墨竹和倪夜星这两人入了黑流门,而我只能卖唱为生,后来鲁墨竹前来找我,跟我说了为父报仇之事,我们本就有报仇之心,这才有了接下来的种种事情。” 陆炳心痛不已,夏盈双自幼锦衣玉食,足不出闺,父夏言死后,竟然沦落到了卖唱的田地。陆炳感叹道:“听你所说,就知道夏大人是个好人,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追随着,死后还有人想办法为其报仇。” 夏盈双道:“陆大人,皇上今日真的没有来么?皇上真的听你的劝说?”陆炳道:“这世上谁人不怕死,只要说着这些事,皇上怎么会不听劝说。”陆炳说着抚着夏盈双的俏脸,道:“以后就叫我夫君可好?我不喜欢你叫我陆大人。” 夏盈双看着陆炳,眼中情意终许,道:“夫君。”陆炳抱着夏盈双道:“这样最好。”忽然想起一事来,道:“徐大人跟你说过严嵩的事情是不是?”夏盈双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对他动手。” 陆炳道:“此人是皇上的红人,你动不得,而且据我所知他也不是直接害死你父亲的人,我陆炳在此发誓,有朝一日,我定会让朝廷给夏大人平反。”夏盈双道:“既然如此,此事也算了结了,我们要是杀了严嵩,也等于是中了此人的计谋。” 陆炳道:“你能够这么想,真是难为你了。此事就此过去了,夏盈双,我们以后就好好生活,你看可好。”夏盈双道:“夫君,夏盈双害你不浅,你还欢喜夏盈双么?”陆炳笑道:“当然。”夏盈双流泪道:“夫君,夏盈双对不起你。”陆炳不再说话,大手紧紧抱着夏盈双。 一会,陆炳道:“只是元百千是蒙古人,你的事情他居然会知道,就说明在京城有奸细,京城有蒙古人的奸细,这可不好。” 夏盈双道:“夫君你多虑了,其实哪有什么奸细,试问当年我父亲之事京城之人谁人不知,其实都怪我复仇心切,才中了此人的计谋,不然哪里会有这些事情。”陆炳想了想笑道:“这样就好,你夫君锦衣卫一职做得太久了,什么事情总是习惯先往坏的去想。” 四人人走了三里地,柳尘缘路上与云互说了各自生辰,柳尘缘居然比云一月,柳尘缘便称云儿云姐,而云称柳尘缘为柳弟。 四人正慢慢走着,忽然从右侧杀出了一对骑兵,这对人马在陆炳等人面前百步,首领就是元百千,陆炳道:“没有想到你们居然会这样行事,可累坏了你们胯下的战马。” 元百千等人所乘的马匹乃著名的蒙古马,此种马有力耐劳上超过许多马种,经过调驯的蒙古马,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历来是一种良好的军马。元百千冷笑道:“你们可别想走,陆炳,只要杀了你,我的计策一样是成功的。” 夏盈双从陆炳怀中坐直,大骂道:“你这混蛋,当时我就不应该信了你的话。” 元百千道:“我才懒得跟你废话,时间不多,大家马上动手,给我杀了这几人。”陆炳从袖中射出一支火箭,这是锦衣卫之间用来告诉同伴自己有危险的信号。元百千自然也知道,他不屑道:“他们不会马上来,片刻之间我就能够杀了你们。” 陆炳道:“我可以死,只是这里三人要放他们离开。”元百千哈哈大笑,大声叫道:“陆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么,你们汉人,就是诡计多端,我才不信你。你们这里谁也想走。” 说着元百千示意手下十几名弓弩手拔箭相向,利箭射出,陆炳举刀抵挡,胯下战马中箭,陆炳和夏盈双跌落在地。柳尘缘和云来到陆炳身边,将两人扶起,继而保护身后的云。 陆炳道:“尘缘兄弟,你们二人快走。”柳尘缘打掉了好几支射来的利箭,说道:“陆大人,此时柳尘缘怎么能够离开,大不了一道战死在此。”陆炳道:“好兄弟,你但叫我大哥就是,我陆炳认你这个义弟。”柳尘缘道:“陆大哥,今日就是战死,柳尘缘也无惧。” 柳尘缘见那些弓弩手不断射箭,心想此时最好的办法当是擒贼擒王,要擒住元百千方能够脱离险境。柳尘缘想罢将云置于战马后,以躲避弓箭。柳尘缘自己则翻身上了之前所乘的那匹战马,刀身一拍马屁,那战马便往元百千等人冲了过去。 那些弓弩手见柳尘缘骑马而来,纷纷将弓箭射去,柳尘缘挥刀抵挡,怎奈只能自保而保不住胯下战马,那战马受箭倒地,柳尘缘左肩也受了一箭,他咬牙拔出,继而乘势一滚站立起来,大刀挥舞砍杀,敌人登时大呼大乱起来。 元百千见柳尘缘单枪匹马而来,心中大是敬佩,心道:“此人真是个英雄,如此英勇行事,实在让人佩服!”蒙古人向来敬重英雄好汉,对大英雄从来不吝顶礼膜拜,此时柳尘缘如此行事,元百千心里不怒反敬就是因为如此。过了片刻,只听容向林等人杀来,鲁墨竹和倪夜星也跟着一道杀来了。 容向林看见了陆炳发射的火箭后,心中就知大事不好,立刻带着人马前来相助。元百千看着柳尘缘,刚才听陆炳与之说话,此人定是一个重要人物,眼下的形势最好是擒住此人,以作人质,先安全返回草原再说。 元百千寻思至此,便下令道:“不要杀了他,务必要擒住此人。”柳尘缘因为中了一箭,鲜血直流,此时又被围攻,身上又伤了好几处,衣服上都是大片血迹,步履也有些蹒跚。 此时众人听见元百千下令,便大力围攻柳尘缘,只是不敢对柳尘缘下狠手,怕夺了柳尘缘的性命,反被柳尘缘斩杀数人。 几番搏斗,柳尘缘斩杀了数人。陆炳见状,对容向林道:“他们要擒住尘缘兄弟,以作人质,快救回他。”容向林带着众人杀去,直往柳尘缘。然终是慢了一步,柳尘缘已经被元百千等人擒住了。 元百千大喝一声道:“停手,否则我就杀了他。”柳尘缘此时因为嗜血过多而致脸色苍白,他缓缓对陆炳道:“你们不必管我。”说着就昏了过去。云对元百千喊道道:“你快放了他。” 陆炳对元百千说道:“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元百千道:“这还用问,既然我计谋无法成功,我自然是要退回草原。”陆炳道:“你可以退回草原,但是要放了尘缘兄弟。”元百千道:“此人是一个大英雄,我蒙古人向来敬重英雄,我不会杀他。只要你们不来追击我们,让我们安然返回草原上。” 陆炳道:“好,你走吧。”元百千道:“告辞。”容向林对陆炳道:“来的人,戎狄之人,不可教化,他们的话不可相信。” 陆炳道:“此时我们不信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也不能全信,容向林你带着几人秘密跟随他们,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以免到时候会对尘缘兄弟不利,记住,一有机会,立刻将尘缘兄弟带回来。”容向林心里明白,其余的也不用陆炳交代,道:“明白了,我们马上出发。” 柳尘缘被元百千等人带回了草原,元百千没有食言,他不仅没有杀害柳尘缘,反而一路上对柳尘缘照顾有加,柳尘缘受了不少的皮肉之伤,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一路上常常昏迷不醒,元百千对此也没有办法。 十日后,元百千等人赶回了营地,那柳尘缘还是昏迷,只是偶尔醒来吃些东西。元百千无奈之下便打算将其放在自己姐姐脱脱家里,这脱脱懂得一些医术,元百千觉得自己将柳尘缘交付给她最好不过。 元百千等人带着昏睡的柳尘缘来到姐姐家,远远就听见一个女子喊道:“是舅舅来啦!”此女便是元百千姐姐的女儿,年纪二九,名为乌兰,因为其生的娇,大家皆叫其乌兰。元百千道:“乌兰,你妈妈可在。” 乌兰道:“在。”脱脱见弟弟元百千带着受伤的柳尘缘前来,看柳尘缘的穿着是汉人,且浑身都是伤,脱脱问道:“此人是谁?”元百千道:“此人是个大英雄,姐姐略懂医术,就烦请姐姐帮忙照看一下。” 乌兰解开柳尘缘的衣服,发现柳尘缘身上的伤口已经有些化脓溃烂的迹象。乌兰道:“哎呀,此人的伤口化脓啦!”脱脱看了看柳尘缘的伤势,道:“你们这些男人,根本不懂照顾人,他只是受了多一些的皮肉之伤,却被你们弄成了这个样子。” 元百千道:“姐姐,此人能救么?”脱脱道:“当然可以,只是你再晚来一些,我就不知道能不能救下他了。”元百千道:“此人是一位大英雄,拜托姐姐你一定要救活,不然这大英雄因为我而死,族人可就看不起我了。” 脱脱道:“放心吧,只是十几天的功夫而已,他不会有事的。”元百千听脱脱这么说,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谢谢姐姐了。”此时柳尘缘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何处,到底昏迷了多久。当自己身体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身体一阵寒一阵热,而且此种苦痛来往反复袭遍全身, 柳尘缘忍不住呻吟起来。忽然耳内传过甜爽的声音道:“你是不是醒啦?娘,他好像醒了。”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传来道:“他醒了?我来看看。” 柳尘缘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身子游荡,额头上感到一只手在抚着,左手的手腕被人探着脉。只听一中年女子说到:“他还没有醒来,我看了他的脉搏,此人内力十分深厚,是一个习武之人,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基本复原了,我想几个时辰后他就会醒来了。” 那甜爽的声音再次传来:“太好了,他既然快醒了,我马上去准备一些吃的来。” 柳尘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醒来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帐篷之内。床前三尺处是一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盆羊肉,香味袭人。 他抬起头来,不由得吃了一惊,原来那乌兰正在换穿衣服。身子只穿着一单薄内衣,香艳的躯体依稀可见。 乌兰一转过头来,看见了醒来的柳尘缘,全身不由得一震,随即便是喜意盈盈,她也不顾自己只有一身单薄内衣,来到柳尘缘面前,大喜道:“你终于醒来啦,妈妈说的不错,他说在几个时辰里你就会醒啦!” 柳尘缘满心羞意,他不敢抬头,也没有说话。乌兰才想起自己要换穿衣服,她穿上了衣服后,把羊汤和羊肉端给柳尘缘,道:“你都昏迷了很多天啦,给这是羊汤,这是羊肉,你先喝汤再吃肉吧。” 柳尘缘抬头看着乌兰,只见其肤色白红,与中原女子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鼻高目深,身材倒是与中原女子无异,也是一个美丽女子,柳尘缘微微一笑,乌兰从未见过汉人男子,而柳尘缘又生得俊美,乌兰见柳尘缘不说话,道:“你怎么了?” 柳尘缘道:“我感觉有些头晕。”乌兰嘻嘻一笑,道:“你还真是让人喜欢。”又续道,“你头晕定是没有力气吃东西啦,那我来喂你吃吧!”说着端着一碗羊汤喂给柳尘缘喝。 柳尘缘不知道塞外女子向来没有中原女子的羞涩,她们感情直朴,极少矜持。柳尘缘有些不自在道:“还是我自己喝吧。”说着捧过那一碗热羊汤,缓缓喝了下去,这暖暖的羊汤下肚,柳尘缘顿时觉得舒服多了,又吃了两斤羊肉,感到肚子已经饱了。 乌兰道:“我叫乌兰,别人都叫我乌兰,我十八岁了,你呢?”柳尘缘从未见过如此直接的女子,回道:“我叫柳尘缘,已经二十二岁了。”乌兰道:“原来你是哥哥啊!”柳尘缘道:“嗯。我就叫你乌兰妹妹吧!” 乌兰道:“好啊,尘缘哥哥,你觉得身子如何,要是没什么你明日跟我一道去放牧可好啊!”柳尘缘道:“好啊!” 乌兰喜道:“尘缘哥哥你随我来。”柳尘缘跟着乌兰而去,乌兰带着柳尘缘来到马厩,给柳尘缘挑选了一匹马,道:“放牧要有一匹自己的马,这匹马给你啦。”柳尘缘道:“谢谢乌兰妹妹。” 柳尘缘试了试那匹马,很快就熟络了。其后每天两人都各自骑着一匹马,在草原上赶着羊群放牧。这一日放好牧后,已经是正午,柳尘缘看着无边无际的大草原,对乌兰道:“乌兰妹妹,你跟我去策马奔腾一番可好。” 乌兰道:“好啊!”两人说着在草原上策马飞奔起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找了一地歇息,乌兰拿出风干的牛肉,与柳尘缘一道吃了起来。柳尘缘道:“你们每日吃食都是这些么?” 乌兰道:“是啊。尘缘哥哥你是不是吃腻了?”柳尘缘这些日子每天吃的都是马奶羊奶羊肉牛肉,几乎没有其他食物,柳尘缘吃得都有些受不了,此时看到牛肉心里有些抗拒。此时听乌兰在问,柳尘缘又不好说,道:“没事,我是说你这牛肉做得挺好吃的。” 乌兰一听心里十分高兴,说道:“是我做的,妈妈也说我做的牛肉好吃,既然好吃尘缘哥哥你就多吃一些。”说着又把一大块牛肉给了柳尘缘。 柳尘缘道:“不用不用,我吃饱了,我吃饱了。” 乌兰道:“那好,待会给你留着吧!”说着将牛肉收好,道:“尘缘哥哥,我们回去吧。不然再晚些回去估计天就要黑了。”柳尘缘道:“那我们就回去吧。”两人在草原上策马走了许久,仍没有回到家里,柳尘缘道:“乌兰妹妹,我们是不是迷路啦?” 乌兰四处看看,道:“哎呀,太阳下山了都不知道怎么走了,天色这么晚了,我们兴许真的是迷路啦!”此时已经是夜晚来袭,两人又策马走了一会了,柳尘缘越发确定迷路了,问道:“乌兰妹妹,我们现在怎么办?” 乌兰道:“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们只能找个人家住下,等天亮了再说。”两人一路走着,看见了不远处有一帐篷,柳尘缘道:“终于找到人家了。” 两人靠近之后,只见一年纪大约二八的少女从帐篷里走出,然后放了一把火烧了这帐篷。柳尘缘和乌兰两人来到帐篷边,乌兰道:“妹妹,你怎么烧了帐篷?” 那人道:“娘亲死了,我也不想活了,要这帐篷做什么?”柳尘缘道:“看你说话,定是汉人,怎么会在这里。”乌兰道:“我蒙古瓦剌部的人时常会到大明边境去抢掠,抢到的男子一般都会当做射箭的八字直接杀死,而女子就会留下来做蒙人的奴隶。”柳尘缘道:“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杀我?” 乌兰道:“因为尘缘哥哥你是大英雄,我们蒙古人最敬重大英雄啦!他们怎么会杀了尘缘哥哥呢?”柳尘缘道:“你们蒙古人,为什么要去抢汉人?” 乌兰想了想道:“这我也不知道,从到大,这些事情我们蒙古人经常做,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柳尘缘道:“乌兰妹妹,要是我要走,他们会阻拦我么?” 乌兰道:“不会的,在大草原上,英雄做什么事情谁人都不会阻拦的。哥哥,你要走了么?你要带她走是么?”乌兰眼中满是不舍之意。柳尘缘道:“我若是不带她走,她就会寻死。”柳尘缘对那少女道:“你不要不想活,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就是。” 那少女道:“离开这里我还能够去哪里,我家人都被他们杀了,我娘是我唯一的亲人,现在也得病而死了,我已经看开了,公子你就不用管我了,你不明白,眼下死对我来说是最快乐的事情。” 柳尘缘道:“姑娘,这世上你当真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么,远亲呢,难道远亲也没有了么?”柳尘缘见那少女若有所思,想来远亲是有的,续道,“既然你还有远亲,我带你去找便是了,何必要在此自寻短见。” 这少女对着燃起大火的帐篷嗑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对柳尘缘道:“没有想到在他乡还能够遇到公子,公子对女的这份情女只能带到地下,来生若是有缘,我们再相见吧。”柳尘缘道:“姑娘,你就不能不死吗?你娘亲在天之灵可不希望你如此,你说是不是?” 那少女淡然道:“公子你说,一个人假如受尽了人世的苦楚,又失去了所有最亲的人,你说这样纵然是活着,又有什么乐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朔方情缘 中 我与娘亲在此相依为命,这些年里我们不管苦楚多少,全都都隐忍下来了,如今娘亲已经去世了,我心里生念已断,不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柳尘缘听这少女如此说,心知其对生活是彻底绝望了,自己无论怎么样也劝不住了。 柳尘缘忽然想夏盈双的事情来,何不以此在劝一劝?柳尘缘再劝道:“姑娘,你难道不想为自己的娘亲报仇么,是谁人害得你们到如此境地,是谁人害死了你的娘亲?此仇不报,你有何脸面见死去的娘亲?” 那少女道:“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够报仇,公子这么说,不知道公子你能帮我报仇么?请公子不要说安慰的话。”柳尘缘道:“这是当然的。”那少女道:“我知道他的名字,杀我家人掳我和娘亲两人来此的那个首领名叫做阿图鲁。” 话音刚落,乌兰“啊”了一声,道:“尘缘哥哥,阿图鲁可是白马先锋的主帅,可是我蒙古瓦剌部最大的大英雄。”说着对那少女道:“你别想了,你是报不来仇的。”那少女来到柳尘缘面前,半跪道:“公子,只要你能够报仇,滕碧玉余生将为你做牛做马。” 柳尘缘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这叫滕碧玉的少女报仇,他只想让其不要想着自尽就好。柳尘缘道:“我不需要滕姑娘你为我做牛做马,我会帮你报仇的。”继而心道:“不管如何,先稳住她再说,只要过了这段念想,就不会总想着自寻短见了。” 这个时候一队大约二十人的人马策马而来,这马匹全是白色,为首之人年纪将近五十,虎目逼人,此人就是滕碧玉所说的阿图鲁。滕碧玉看见阿图鲁,浑身发抖道:“你别,你别,娘亲已经死了,她可以不入土为安,但是你不要把她弃尸荒野。”说着对柳尘缘道:“就是此人。” 阿图鲁冷然道:“你们身为奴隶,哪里又弃尸荒野的资格,弃尸荒野狼群分食可轮不到你们,我正好养了几只狗,我要拿你娘的尸体去喂狗。”若非亲耳听见,柳尘缘根本不相信这世界上会后如此之事,作为奴隶,死后的尸体提连弃再荒野的资格都没有。 柳尘缘道:“她是汉人,你们还是让她娘亲入土为安吧。”阿图鲁道:“看你说话,你定是汉人吧?”滕碧玉来到柳尘缘的身后,道:“就是他,你说要帮我报仇,你就杀了他,然后我跟你一起到大明去。” 阿图鲁听滕碧玉所说,道:“之前听元百千说有一个汉人男子,是一个大英雄,我蒙古瓦剌部想来不留汉人男子的性命,所以今日看来那个所谓的大英雄就是你了。” 柳尘缘道:“大英雄的称谓,实在是不敢当。”阿图鲁道:“你先报上大名来。”柳尘缘道:“大名不敢,在下柳尘缘,恳请你放了这个女子,不要为难他。” 阿图鲁道:“听她说,你定是答应了要为她报仇,是不是。”柳尘缘道:“实不相瞒,我确实答应了这件事情。”阿图鲁等人哈哈大笑起来,柳尘缘道:“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阿图鲁道:“我笑你虽然是汉人,但是却没有汉人的滑头,说话倒是简单直接,很像我们瓦剌人啊。好,我就给你机会,元百千说你时大英雄,那你的武功定是了得,那么你只要打败了我,我就放了她。 按照你们汉人的习惯,我亲自厚葬了她娘亲,并亲自磕上三个响头,你看如何。”柳尘缘不知道要不要答应,阿图鲁有道:“要不这样,只要能够打成平手,就算是我输了,而且此女还可以获得自由之身,你看如何啊!” 乌兰暗自拉着柳尘缘的左手,劝道:“尘缘哥哥,他的武功十分厉害,你不要和他斗,我们还是快走吧!”阿图鲁认出了乌兰,道:“乌兰,你也在这里,看来你和柳尘缘已经熟络了,你刚才是劝他不要和我打斗是不是?” 乌兰道:“是,伯伯你的武功太厉害了草原上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阿图鲁道:“我看你是喜欢这子了,是不是。”乌兰倒也一点不矜持,道:“是。乌兰就是看上尘缘哥哥了,伯伯你可不许伤他。”阿图鲁道:“好,为了乌兰,伯伯我保证不伤他。” 阿图鲁说着对柳尘缘道:“我已经答应了乌兰,不伤你性命,来吧。让我看看,元百千口中的大英雄是什么货色。”柳尘缘道:“对不起,柳尘缘不会武功。” 阿图鲁道:“不会武功?元百千跟我说你挥舞大刀斩杀了不少士兵,怎么会不懂武功呢,我看是你不敢吧。在我心中我只认一个汉人英雄,就是我师父,其若是或者,武功当是天下第一。”柳尘缘道:“柳尘缘的确不会武功,但你只管出招就是了。” 阿图鲁道:“好,那我就出招了。”阿图鲁此时没有用兵器,而是挥拳而上,拳头间明明看起来劲力十足,然其神情看起来却好像门内又发力一般,拳招呼呼往柳尘缘飞去。阿图鲁习练的武功是《道衍兵术》,乃汉人钱宁所教授。 正德年间,钱宁落难草原,入了瓦剌人的帐下,收了一些瓦剌士兵训练,建立白马先锋这一骑兵军团。阿图鲁当时拜师钱宁年纪只有十八岁,其实钱宁手下武功最好的一位士兵,平时深得钱宁的喜爱,钱宁也经常耐心教导他一些武功,这阿图鲁也学得非常认真, 进步很大,平时唯钱宁之命是从。《道衍兵术》其中有刀c剑c枪c弓c棍c鞭c拳共七种武艺,每一种皆是刁钻异常,招招致命的招式,每一中有皆有七十二种招式变化。此兵术在朱棣军中传授,使得当时朱棣的士兵战斗力大大增强,对朱棣靖难之役的成功起着重要作用。靖难之役过后朱棣收回了这《道衍兵术》禁止传播,此书被列为禁书。 钱宁京城战死之后,阿图鲁就众望所归地成为了白马先锋的首领,这些年来他牢记先师钱宁的教导,每日苦练不辍,虽然天分略缺,但勤能补拙,何况阿图鲁本就悟性不低,十几年来终于将《道衍兵术》习练大成,他在草原上根本没有敌手。 柳尘缘每日习练《未了体心经》中的《洗髓经》和《体心九诀》,内功修为上不输阿图鲁,只是柳尘缘从未见识过厉害的武功的招式,自己是在不知道怎么出招攻守。他见阿图鲁拳头攻来,自己只好左右躲闪,阿图鲁心下暗惊,自己出手极快,不想柳尘缘依然能够躲闪自如,几十招过去,柳尘缘半点都没有被自己伤到。 阿图鲁不由得暗自咬牙,加快了拳招的速度。 滕碧玉见柳尘缘只是一味躲闪,问道:“公子,你为何不出手打他,一味躲闪如何胜他。”柳尘缘不知道如何回答滕碧玉之问,又听滕碧玉道:“他如何打你,你就如何打他啊。”此时阿图鲁久攻柳尘缘不下,心中微恼,自己苦练武功多年,今日怎么连一个自称不会武功的子都奈何不得?其大喝一声道:“是三十六路杀敌拳法,子你可要当心了!” 阿图鲁之所以这么说,全是因为之前答应了乌兰不伤害柳尘缘之事,现在如此,到时候即便自己的拳头伤了柳尘缘,自己也有理由,怎么也不算是言而无信。柳尘缘见阿图鲁拳法不断来袭,这拳法刁钻狠辣,处处是要自己的性命,他不敢大意,内力提至,身形左侧右挪,其身子轻飘飘地躲开阿图鲁的接连拳头。 阿图鲁一连三招仍是没有击中柳尘缘,第四第五拳又接连而至,这几招的拳劲更加迅猛地往柳尘缘呼呼而去,差一点就击中柳尘缘的身子。柳尘缘已经将自己的身手施展到极致,暗忖阿图鲁的拳速再迅猛一些恐怕自己就招架不住了。 这时候听见乌兰道:“伯伯,尘缘哥哥打不过你,你赢了,快停手吧!”柳尘缘向乌兰和滕碧玉两人处瞧去,只见两人神色十分惊慌,显然是在担心自己。 又听滕碧玉道:“公子,你不要给我报仇了,你就认输吧,不然他会要了你的性命。”那青铜龙忽然停手,对乌兰和滕碧玉骂道:“你们两个在哪里叽叽喳喳个什么,现在他还没有输,我连一拳都没有伤到他,眼下顶多是个平手。” 说着对柳尘缘道:“你整个人,若是只懂得躲闪,可算不得英雄,到时候算可不得我输!”说到这里暗想柳尘缘的武功不如自己,但是身手的速度却不低于自己,要是不这么说,自己恐怕胜不得柳尘缘,到时候可就算是输了,那样就要在滕碧玉的娘亲遗体前磕头三下,那岂不是丢尽了自己的老脸。 柳尘缘怎么会不知道阿图鲁的心思,会道:“好。待会我不逃就是了。”乌兰道:“尘缘哥哥,你不要斗了。”说着扭头对阿图鲁道:“尘缘哥哥认输了。不打啦,不打啦!”阿图鲁道:“你说的话,怎么能算数。柳尘缘,你斗是不斗?” 滕碧玉道:“公子,他这样是故意在激你,公子你就不要和他斗了,不然你会搭上性命的。”柳尘缘心道:“这姑娘也算是为我着想,但是身为大丈夫怎么能够临阵退缩呢。”遂对滕碧玉道:“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是我柳尘缘不会临阵退缩。” 阿图鲁赞道:“好,现在才像个大英雄的样子。”说着再次动手。拳头打向了柳尘缘左胸前的“中府”c“灵墟”两穴。柳尘缘猝不及防,中了阿图鲁一拳,柳尘缘口中一甜,吐出一口血来。阿图鲁心下得意,暗忖自己这一招得手后,柳尘缘就会逐渐不支,自己就可以取胜了。其起扑而去,柳尘缘的“天突”c“紫宫”两穴。 这几招拳法快狠至极。柳尘缘先前一步不及,被阿图鲁一拳得手,眼下阿图鲁再来,柳尘缘一时不知道如何去抵御,情急之下想起了滕碧玉刚才所说的那一句公子“你为何不出手打他,一味躲闪如何胜他。”的话来,心中立刻明白,自己当学一学阿图鲁的招式, 来个现学现用。此时情势危急,柳尘缘照着阿图鲁的样子就是一拳,也取阿图鲁的“天突”c“紫宫”两穴。柳尘缘平日习练的《体心九诀》根本要诀是那招式要随心而来,无往不胜。是最天穹派的最高武学,根本无需习练招式,举手投足杰克去人性命, 但是却十分难学,当时王守仁无意间的机缘,使得这《体心九诀》与《洗髓经》能够一起习练,居然破解了《体心九诀》难练的这一最大难题,柳尘缘这些年的习练已经让自己的内功修为一览众山,只是因为当局者迷,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修为此时到了何种地步。 柳尘缘的拳头打出,阿图鲁心下十分纳闷,这柳尘缘是要同归于尽么?料想自己出招比柳尘缘先,这样自己定能够先行击中柳尘缘。然阿图鲁没有想到的是柳尘缘的身手确是快得多,柳尘缘此时没有退路,生死只在这一拳中,柳尘缘已经将本能的内力激发, 其出手的拳头虽然慢阿图鲁一步,但是其后却快了阿图鲁一豪,柳尘缘的拳头终是先击中了阿图鲁的“天突”c“紫宫”两穴,阿图鲁口中也是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柳尘缘急忙停手,道:“前辈,你没事吧。”柳尘缘此时的提心九诀的修炼已经到了第六层“入魂”,这一层主在“本能”,距离第九层的“入心”还差两层的修炼,这“入心”主在“随意”,是《体心九诀》的最高境界,然此时柳尘缘的内功修为还不至于此, 仍足够应对阿图鲁。其刚才本能的一拳能够将阿图鲁的招式化解,虽然是因为阿图鲁心下有些许轻敌之意才让柳尘缘的拳头快了些许,但是此时柳尘缘在阿图鲁的逼迫下,内功修为已经足够与其抗衡这是不争的事实。 阿图鲁的手下之人心中无不大骇,阿图鲁可是草原上公认的高手,其武功无人能敌,是白马先锋无可争议的首领,不想今日却被柳尘缘给打伤了。 阿图鲁的那些手下之人就要对柳尘缘动手,阿图鲁大手一挥道:“住手,我等岂能对一个辈言而无信。”阿图鲁抹去嘴角的鲜血,道:“子,看来是我看你了,只是你不够老实。” 柳尘缘道:“前辈怎么说柳尘缘不老实?”阿图鲁笑道:“你们汉人就是喜欢拐弯抹角,自己明明会武功却说不会,这难道是老实么?”柳尘缘暗忖定是因为自己习练的《未了体心经》让内力有了如此境界, 自己只是每日简单地习练就都了如此地步,这果然是厉害,江湖上谁人会不觊觎这个秘籍?怪不得当年王艮让自己不得说出自己身上有《未了体心经》之事,柳尘缘道:“前辈,我们现在是战平,还是胜负未分?”阿图鲁道:“当然是胜负未分。” 阿图鲁说着将一把长剑扔给了柳尘缘,然后使出了剑法来,这剑法亦如拳法一般威猛,阿图鲁经过刚才一战,心知柳尘缘会学自己的拳法招式,但是剑法却不会那么容易就学得。阿图鲁为了不让柳尘缘学自己的剑法招式,有意将剑法使得极快。 此时两人面面相对,一个长剑猛击,一个后退不战。柳尘缘道:“这人的武功真是厉害,不仅会拳法,又会剑法,怪不得乌兰会跟我说那样的话。”阿图鲁连续十几招使出,全部因为柳尘缘的退后而落空。 阿图鲁亦如刚才一样,始终伤不得柳尘缘。两人相距一直保持而未有远近,阿图鲁不管那么多,手中剑招快速连续不断,其实阿图鲁不知道柳尘缘本就眼力过人,加上内功修为渐长,其眼力也不断攀升,因为他习练的《未了体心经》只是内功,并没有半点武功招式, 所以一直和阿图鲁保持着一段距离,是要看清楚其剑法招式。阿图鲁也不傻,他使出了几十招后,见柳尘缘眼神专注,即便是在夜中也能够感受到柳尘缘目光如炬,阿图鲁道:“看来他定是在学我的剑法,我偏不让你学全了。” 阿图鲁使出了整整一套的七十二路剑法之后,便不再使出半招,为再使就是重复,以免被柳尘缘学去了。阿图鲁站立着,将长剑往后一扔,伸手道:“拿来。”阿图鲁的手下心领神会,其中一人立刻拿来了一把大刀放在其的手上。 阿图鲁道:“柳尘缘,你可要刀?”柳尘缘道:“柳尘缘不需要刀,想不到前辈的武艺高深,刀剑拳居然都可以使得。”阿图鲁道:“柳尘缘你休想学我半点招式。” 柳尘缘不想自己的意图被阿图鲁看出,他笑了笑道:“前辈的武艺博大精深,柳尘缘自认不及,只能够先窥伺一番,其后再行招式了。” 乌兰走过来拉着柳尘缘的手臂关切道:“尘缘哥哥,你不要和他斗了,他可是有很多本领的。”乌兰在草原上见识过阿图鲁的本事,要是阿图鲁将本事逐一使出来,恐怕柳尘缘难以招架。 柳尘缘道:“没事,不用担心我。”乌兰道:“阿图鲁伯伯,你要是害了尘缘哥哥,我也不活了。”阿图鲁道:“你这尘缘哥哥的武功可厉害了,我自问害不了他,但是伤了他倒是可能。” 滕碧玉道:“公子,你的心意领了,罢了吧!”柳尘缘对两女道:“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总之与之打平就是我赢了,不是么。”阿图鲁突然喝道:“子,你刚才不说不会再逃了么,可是刚才你却一直不出招只知道躲闪,这可不是一个大英雄所为哟!” 柳尘缘道:“好,既然前辈这么说,那么柳尘缘再逃,就算输了。”柳尘缘话音刚落,阿图鲁就已经出招了。柳尘缘已经想好如何对付阿图鲁,只要其出招,那自己就出剑破招,不让阿图鲁的招式成行就够了。 《道衍兵术》其中的武功皆是刁钻毒辣,只为速取敌人性命,这刀法亦如之前的剑法和拳法一般,只是在招式上有所不同,其主旨如一。柳尘缘眼力颇高,看了阿图鲁的拳法和剑法就已经明白了几分,剑尖直抵刀身,无论阿图鲁以何种招式使出, 柳尘缘都能够以快一步的招式化去阿图鲁的刀招。阿图鲁是在想不明白,这柳尘缘怎么突然之间就学会了剑法,而且如苦练了十几年一般,自己的刀招总是能够被其化解,力道分寸丝毫不差。 阿图鲁收招站立,半晌不语,众人皆看着他,不知道为何如此。突然间阿图鲁大喝一声,大刀大力劈出,这根本就是没有招式的打法。 阿图鲁暗想自己的武功的套路皆被柳尘缘识破,不如干脆就来个没有招式的打法,看他柳尘缘如何应对。 柳尘缘知道此时阿图鲁意在比拼内力,手持长剑硬抵而上。“当当当”刀剑相抵的刺耳声传来,几番硬拼强抵,阿图鲁整个人退后了三步,柳尘缘则退了四步,阿图鲁道:“好子,一身好俊的功夫,后生可畏,今日我阿图鲁可是领教了。” 柳尘缘道:“今日柳尘缘输给前辈你了。因为前辈您只退了三步,而柳尘缘却是退了四步。” 阿图鲁道:“话不能这么说,我看你柳尘缘尚且懂得几分尊老,好吧,如今你我算是平手了。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打平手就算我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朔方情缘 下 阿图鲁来到滕碧玉跟前,道:“你娘亲会按照你们汉人的方式入土为安。”说着命人将尸体安葬。阿图鲁生性豪爽言出必行,所以此时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他亲自磕头三下。柳尘缘道:“前辈果然是一位豪杰。” 阿图鲁道:“今日我们虽然是平手,但是今后你的武功修为定会在我之上,他日定是一位无人不知的天大的英雄。”柳尘缘忙道:“不敢当,不敢当,不奉承而言,前辈的武功实在是博大精深,而晚辈与前辈相比尚且年幼,武艺浅学略懂, 他日武艺能否精进就不得而知了。要成为无人不知的天大的英雄以柳尘缘现在的修为,实在是不敢当。”阿图鲁对滕碧玉道:“姑娘,如今你得遇贵人,从此以后你自由了,你要去哪便去吧。” 柳尘缘对滕碧玉道:“姑娘,你听见了么,你自由了,今后要去哪里便去哪里了。”滕碧玉道:“公子是大英雄,而且碧玉已经说过,今后会一直跟着公子,公子去哪我就去哪。”说着看着阿图鲁,问道,“可以么?” 阿图鲁大笑道:“你问我做什么,那是你们的事情了,我该走了。”阿图鲁上了马对柳尘缘道:“柳尘缘,我虽然大你许多,但对你却是敬佩,以后便叫你尘缘兄弟吧!”柳尘缘道:“既然如此柳尘缘该叫你是大哥了。” 阿图鲁道:“那是当然,走了尘缘兄弟!”说着阿图鲁等人策马而去,阿图鲁走远之后,乌兰道:“尘缘哥哥,你真是要走么?”滕碧玉回道:“这还用问么?公子是汉人,他自然是要离开这里的。” 滕碧玉想来不喜欢草原,也不喜欢草原上的人,所以她对乌兰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柳尘缘道:“明日我就想南下。” 乌兰泪水在眼中打转,道:“尘缘哥哥,你还会回来看乌兰么?”滕碧玉道:“草原是苦寒之地,谁还会回来?” 柳尘缘道:“他日有缘,我会回来看你的,乌兰,谢谢你这些日子里对我的照顾。”乌兰道:“可是尘缘哥哥要是不走就好了。” 乌兰芳心暗许之意已经言明,柳尘缘怎能不知,道:“并非我一定要离开草原,只是我答应了别人一件事情,现在我只有南下才能完成这件事情。乌兰,你说我是不是不能言而无信呢?” 乌兰道:“尘缘哥哥当然不能言而无信,尘缘哥哥记住了,到时候可要来草原找乌兰。”柳尘缘点头道:“好。” 到了天明,乌兰带着柳尘缘和滕碧玉两人返回了住地,三人一夜未眠,柳尘缘在帐篷里一躺下就熟睡过去了,滕碧玉则在乌兰的安排下在一处帐篷里歇息,然滕碧玉却不去歇息,而是要待在柳尘缘的身边。乌兰道:“尘缘哥哥已经一夜没有睡觉了,你不要在这里打扰他。” 滕碧玉道:“我没有打扰公子,在只是陪着公子而已。你这样说话才会打扰公子的歇息。” 乌兰有些生气道:“你是个奴隶身,你没有资格在这里,快离开!” 滕碧玉反击道:“阿图鲁已经说过了,我已经不是奴隶了,怎么没有资格在这里。难道你阿图鲁伯伯说的话不算数么?总之我非要陪在公子身边不可。” 乌兰无言以对,那柳尘缘被二女争吵的声音吵醒,他听滕碧玉要在自己身边不离开,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道:“明日我们就要南下,你先去歇息,我不会不管你一个人离开这里的。”滕碧玉泪水直流,道:“公子,碧玉在此受尽了苦头,不想再多待一天,公子可不要不管碧玉一人离开。” 柳尘缘道:“我明白,你放心去歇息吧,我不会丢下你一人不管的。”滕碧玉得柳尘缘承诺,这才安心离开去歇息了。柳尘缘一觉睡到了下午,起来后见床边的桌子上摆好了羊汤和烤好的牛羊肉,知道这是乌兰做的。 乌兰见柳尘缘醒来,道:“尘缘哥哥,你肚子一定饿了,快吃吧。”柳尘缘道:“碧玉姑娘醒来了吗?”乌兰道:“尘缘哥哥,她只是个奴隶,奴隶是不能在桌子吃东西的,尘缘哥哥你先吃吧,完后再让她吃。” 柳尘缘知道乌兰不喜滕碧玉,装作有些不高兴道:“这样多不好,我可是不想吃了。你可不能总说她碧玉姑娘的什么奴隶不奴隶的。” 乌兰见柳尘缘不高兴,急忙道:“知道了知道了,尘缘哥哥你快吃,我现在就去把她叫她来就是了。”片刻,乌兰就把滕碧玉找来,滕碧玉见了柳尘缘,道:“公子打算要出发了么?” 柳尘缘道:“还没有,碧玉你先吃些东西,现在天色晚了,还要再睡一觉才出发。”滕碧玉不敢和柳尘缘一桌饮食,乌兰见状就拉着滕碧玉坐下,道:“姐姐你快吃吧!”话语间再无之前的轻视。滕碧玉不想乌兰的态度变得如此之快,有些无措。 乌兰把羊汤端给滕碧玉,道:“姐姐你快吃啊!”柳尘缘见滕碧玉有些不知所措,道:“他们性情向来爽直,你是知道的。”滕碧玉道了声谢,才喝起羊汤。 乌兰道:“姐姐,我已经备好了许多干粮,尘缘哥哥身上有伤,这一路上你可要照顾好尘缘哥哥哩!”滕碧玉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乌兰突然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是因为有事要相求,然柳尘缘是自己的大恩人,无论怎样理应照顾好他。 滕碧玉对乌兰道:“公子是我的大恩人,碧玉自然是要用一生去报恩的。” 柳尘缘急忙摆手道:“那可不必,到时候我帮你找到了远亲,你便去吧,柳尘缘没有做什么大事,怎敢要碧玉姑娘一生来报答。”滕碧玉欲言又止,吃着牛肉,不多言语。 第二天一早,柳尘缘就和滕碧玉一道出发,乌兰对柳尘缘的离去多有不舍,临行之前对那马儿道:“你可要记得回来。”话语之意不言自明。 柳尘缘道:“乌兰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乌兰道:“尘缘哥哥,昨晚这马儿我已经用了极好的草料喂养,可以快行一日,你们到了大明边界之后,就直接放了这匹马,到时候它自会找回来的。” 柳尘缘道:“知道了,谢谢乌兰妹妹,我们现在该走了。”乌兰送了柳尘缘几里地,在柳尘缘的劝说下终是目送柳尘缘离去。柳尘缘和滕碧玉两人策马南下,快马走了一日,却见一队人马在打猎。为首之人就是那阿图鲁。 原来阿图鲁正要带领手下之人习练箭术,柳尘缘远远望见阿图鲁等人正在打猎,便和滕碧玉两人打算绕道而去。哪里知道阿图鲁发现了柳尘缘,一行人当即策马而来, 阿图鲁哈哈大笑道:“尘缘兄弟,你是要离开了么?”柳尘缘不知道阿图鲁要干什么,回道:“柳尘缘有要事在身,现在要马上回大明去,不想在此见到大哥。”阿 图鲁道:“今日不想会遇到尘缘兄弟,既然尘缘兄弟要走,阿图鲁自当相送。”说着将一拿长弓扔给柳尘缘,道:“近来连日严寒,要打猎只能往南走一走。尘缘兄弟,每日牛羊肉定已吃腻了,如今我们一道打猎,吃吃其它野味。” 柳尘缘看着手中良弓,道:“柳尘缘不会射箭,也不会打猎。”说着将弓箭还给阿图鲁的手下之人,拿出随身连弩,道:“这个我倒是用的习惯。” 阿图鲁不知道柳尘缘拿着的是什么,自也不多问,道:“咱们走。”阿图鲁大手一挥,军号响起,众人跟着阿图鲁往南而进。走了十几里地,阿图鲁下令道:“开始围狩。”只见众人四处散开,逐渐消失在眼界之中,只剩下阿图鲁c柳尘缘和滕碧玉三人。 柳尘缘见阿图鲁的手下全部散去,不解道:“大哥,他们这是为何?”阿图鲁道:“他们四处而去,四下里慢慢合围将野兽包围过来,我们只需走几里地就可以看见野兽了。”走了几里地后,果然如阿图鲁所言,柳尘缘看见了一些野狼往己方奔来。 阿图鲁并不是很兴奋,淡然说道:“尘缘兄弟快看,猎物已经有了。”阿图鲁射杀了几只野狼后就不愿再射,柳尘缘道:“大哥的箭术果然厉害,今日见识了。”说着暗想当时若是阿图鲁以弓箭与自己相对,自己定会落败。 阿图鲁见柳尘缘一箭未发,以为柳尘缘不屑于此,便说道:“尘缘兄弟定是看不上这些野物,哎,怎么没有看见老虎,只有射那东西才是过瘾的。只是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 这个时候只听“呜呼”声传来,是那些手下之人策马驱赶一些野鹿野兔等野兽,这些野物都是被包围驱逐而来,在其中就有一只老虎。 滕碧玉生性胆,此时见那老虎往这方奔来,不免有些紧张害怕,道:“老虎,老虎。”话语间有些颤抖。阿图鲁反倒来了兴致,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你看!大老虎!”说着拔出利箭对着那只老虎射去。 阿图鲁一箭射出,不偏不倚正中虎肚。阿图鲁连续几箭,射杀了几只野兔。 阿图鲁笑道:“尘缘兄弟,你看怎样?” 柳尘缘笑道:“大哥的箭法当世第一,物无大,皆逃不过大哥的箭矢。” 阿图鲁道:“够了,今日打来的猎物已经够我们吃了。”说着也不再射那些野物,而是让其自行散去。阿图鲁见那老虎伏地,便收了长弓,慢步来到那老虎的十步之内,道:“尘缘兄弟,你看着老虎多威武,但还是抵不过一支利箭。”阿 图鲁话音刚落忽见那老虎腾然而起,柳尘缘见状,大喊一声“心”,其后手中的连弩连发数箭,飕飕飕的几箭,便向那老虎射了过去。那老虎身子受了柳尘缘的弩箭,倒地而死。阿图鲁手下之人皆被吓坏了,要是阿图鲁受了伤,大汗怪罪下来谁都要受罚。 柳尘缘来阿图鲁身边,道:“大哥你没事吧!”阿图鲁惊魂未定,知道是柳尘缘救了自己,道:“没事,没事,尘缘兄弟,感谢救命之恩。” 柳尘缘道:“大哥没事就好,这老虎居然会装死,到现在看来是真的死了。”阿图鲁道:“来人,把这些东西都收下。” 此时天色黄昏,阿图鲁道:“尘缘兄弟,今晚我们就一起用晚饭吧!”柳尘缘道:“大哥,柳尘缘还要赶路。” 阿图鲁道:“赶路也不急着一会,再说草原夜晚野兽出没,你们二人都是汉人,从未单独夜宿草原,我今晚还能够派人护着你们,明日早一些离开,在天黑之前我看就可以到大明境内了。” 柳尘缘道:“既然大哥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夜晚,众人一起分食了老虎肉,阿图鲁拿出酒袋,众人大喝起来。 阿图鲁爽然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我敬你是个英雄,你又救了我的性命,你看你我今日结拜如何?”柳尘缘道:“大哥抬举了。”两人便行八拜,成为异姓兄弟,阿图鲁称柳尘缘为贤弟。众人见阿图鲁高兴,心下也为此大爽。 阿图鲁对滕碧玉道:“姑娘,以后你可还要找我报仇?”滕碧玉看看柳尘缘,道:“你和公子是结拜兄弟,我怎么还好找你报仇,再说之前你已经给我娘磕头三下,按照我们汉人的习俗来说,非至亲不会磕头三下,所以这仇我也报不得了。” 阿图鲁道:“好,姑娘你也个是爽快人。” 滕碧玉道:“只是希望大哥你可否不要再到南边来抢掠。”柳尘缘道:“大哥,若是大明出兵,你们相抗自是无可厚非,然你们抢掠汉人,若大明为此出兵,你们到时候打来打去,死伤的都是族人百姓。” 阿图鲁道:“贤弟,若是我们和大明斗起来,你希望谁人赢?” 柳尘缘笑道:“我希望你们永远都不要斗。”阿图鲁道:“好,贤弟是我救命恩人,既然贤弟这么说,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能够不答应,从今以后,我蒙古瓦剌部之人不会再去劫掠大明的百姓。” 说着就此下令,反思白马先锋之人从此以后不得南下劫掠。众人无不领命。阿图鲁等人好吃好喝一顿之后就各自歇息,阿图鲁让人轮流值夜,还安排人在柳尘缘和滕碧玉的周围把守,以防有野兽来袭。 夜晚,众人都熟睡了,只有一人值夜。滕碧玉想要解手,又恐被看见,便一人来到远处。忽然听见一男子声音说道:“我已经仔仔细细地看了,那人就是柳尘缘。” 另一声音传来道:“你确认是柳尘缘,你没有认错?”原来这前者男子就是倪夜星,后者男子则是鲁墨竹, 当时柳尘缘被元百千掳走之后,陆炳就与夏盈双一道从西走,容向林等人走正北中路,而鲁墨竹和倪夜星等人往东。这三路人马一直在找寻柳尘缘,如今被鲁墨竹和倪夜星遇到了。 滕碧玉不知道这些事情,心道:“难道他们是来找公子的。” 滕碧玉没有离开,而是潜在暗处继续听着这两人说话。倪夜星道:“那人有没有把柳尘缘怎么样?” 倪夜星道:“我看了看,柳尘缘他没有什么事。只是被众人看守着,失去了自由。”鲁墨竹对手下之人道:“待会听我命令,我们务必要救回那柳尘缘。”阿图鲁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安排居然让鲁墨竹等人产生了误会。 滕碧玉听到这里,心下也是一片迷茫,忖道:“难道他们是公子的朋友?”正想着就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想必是鲁墨竹等人准备动手救回柳尘缘了。 滕碧玉不敢多想马上就往回跑。滕碧玉走了几步就被鲁墨竹等人发现,鲁墨竹不敢说话,飞身来到滕碧玉跟前,手指点出将滕碧玉的穴道点住。 鲁墨竹道:“我们可能被发现。师弟,你再去看看!”倪夜星又去打探了一番,回来说道:“仍是只有一个人值夜而已。” 鲁墨竹道:“看来没有被发现。”倪夜星看了看滕碧玉,对鲁墨竹道:“师兄,要不要杀了她。”鲁墨竹见滕碧玉眼中皆是乞求之色,不忍道:“既然无事,那我们就先不要动她,我们走!” 鲁墨竹等人弓箭在手,逐渐来到柳尘缘歇息的地方,倪夜星指着柳尘缘歇息的地方道:“看,柳尘缘就在那里。” 鲁墨竹下令道:“大家可要注意了,待会动手的时候可不得伤到柳尘缘。”说着一声令下,众人利箭乱射,想阿图鲁等人杀去。 阿图鲁一行人毕竟是久经沙场,他们醒来之后毫不惊慌,立刻组织起了反击。柳尘缘醒来见乱战成了一片,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阿图鲁道:“大家不要慌,给我杀了他们。”这个时候只见一人来到自己面前, 那人道:“尘缘兄弟,我们来救你的。”忽然那人身子一躲,只见一只利箭射中了柳尘缘的心口。原来是阿图鲁的一手下之人见有人要对柳尘缘不利,立刻拔箭相助柳尘缘,不想这利箭反而射中了柳尘缘。 柳尘缘仔细看去,那人就是鲁墨竹。柳尘缘立刻明白了过来,他大喊道:“停手,停手误会啦,误会啦”众人停了下来,阿图鲁见柳尘缘胸口中了一箭,他快步而来道:“贤弟,你受了伤,怎么是误会?”鲁墨竹听阿图鲁叫柳尘缘是贤弟,心里立刻明白过来了,道:“这是你手下之人射的箭。” 阿图鲁看那箭矢,的确是己方之箭,大怒道:“是谁人对我贤弟如此?”一人怯怯走出,道:“是我。”阿图鲁大怒不已,道:“混蛋,你居然对我兄弟如此?我便杀了你。”说着就要动手斩杀那人。 柳尘缘阻止道:“大哥,此乃无心之事,罢了,罢了!贤弟死不了。”说着猛一用力,拔出了箭头。阿图鲁道:“贤弟能够这样,自然无大事,只是这伤你之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定会重重处置他。” 柳尘缘摇头道:“此人其心是为了救我,大哥要是这做,可就是折杀柳尘缘了。”阿图鲁道:“贤弟既然这样说,那我姑且饶恕了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张冠李戴 上 阿图鲁看着鲁墨竹等人,道:“你们如此来偷袭,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鲁墨竹道:“我们当然是要救回尘缘兄弟,刚才看你们这样把守尘缘兄弟,我们还以为他被你们挟持住了,原来不是这样。” 阿图鲁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缘由都是因为那元百千。阿图鲁道:“这么说来我们之间的确是误会。”柳尘缘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滕碧玉的人,道:“碧玉姑娘去了哪里?” 鲁墨竹道:“刚才我们发现一个姑娘,想必就是尘缘兄弟所说的姑娘。”倪夜星命让那滕碧玉走出,道:“尘缘兄弟,是不是此人。” 柳尘缘道了声“是”就昏迷了过去。柳尘缘之前心里一直挂着滕碧玉,这才没有昏迷,此时看见滕碧玉安然无恙,心力一松,气血一时不继而昏了过去。 滕碧玉急忙扶着柳尘缘,柳尘缘顺势倒在了滕碧玉怀中,滕碧玉道:“公子,你没事吧,公子”阿图鲁过来低身一探柳尘缘的脉搏,心下知道柳尘缘无事,紧锁的眉头这才放松下来,说道:“你放心好了,贤弟没事,他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受了伤需要调养一番而已。”鲁墨竹也走了过来,如是一番,道:“尘缘兄弟的体质奇怪,但现在他没事。”阿图鲁起身对鲁墨竹等人道:“你们要将我贤弟带回大明?” 鲁墨竹道:“正是。”此时一干人等骑马而来,这些人是鲁墨竹的手下之人,专做看马之事,此时见鲁墨竹等人并没有打斗,便赶了过来。 阿图鲁道:“因为我贤弟本就有着心思,所以我也不拦你们,但可否帮我一件事情。”鲁墨竹道:“请讲。” 阿图鲁拿出一本秘籍,说道:“这是当年我师父教给我的一本武功秘籍,师父说过他的师父是一位汉人,阿图鲁希望这秘籍归还给师父的师父。 阿图鲁不知道这人是谁,定是不能完成这个想法了,所以希望我这位贤弟能够帮我,待贤弟醒后,你们就帮我告知一声。” 鲁墨竹道:“你说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这汉人是谁这可难办了。” 阿图鲁道:“这秘籍就是《道衍兵术》,当年师父教导我等的时候,对《道衍兵术》的习练就已经大成,当时师父就凭借自己过人的脑力写下了这秘籍,当时师父只是跟我说:‘师父的武功是一个叫姓朱的皇族之人传授的,当时这人教导为师的时候,其全是以口头传授, 他跟师父说若是习练武功大成了,就将《道衍兵术》写出,然后送给他,便得知师父习练武功大成了。我说:‘师父既然写出,那就说明师父的武功已经习练大成了。 师父说道:‘可惜为师的愿望是完不成了。我便说:‘师父放心,此时我定会全力帮助师父完成的。后来师父将这秘籍给了我,但再也没有提过此事。” 滕碧玉道:“我想公子听了此事之后,一定会帮你完成的。” 阿图鲁道:“到时候若是不得知那是谁,或是找不到,此事就罢了,让贤弟不要因为此事而耿耿于怀,这《道衍兵术》就当做是送给贤弟的了。” 东方泛光,太阳初升,天色已明。鲁墨竹等人就要带着昏迷的柳尘缘南下。可是柳尘缘人已昏迷,而这里又没有马车,众人正是为难的时候滕碧玉说道:“我来带着公子骑马。”鲁墨竹等人有些惊讶,倪夜星道:“你行么?” 滕碧玉道:“我在草原上可没有少骑马。”说设让人将柳尘缘扶上马,自己一跨而上,率先策马而去。鲁墨竹等人才反应过来,皆跟着而去。连续两日的赶路后,众人到了明朝边境,柳尘缘神智依然浑浑不清。 一日之后到了众人到了京城,鲁墨竹和倪夜星叫来一马车,让柳尘缘和滕碧玉共坐马车,其后与他人告别。滕碧玉想鲁墨竹和倪夜星问道:“你们要带公子去哪里?” 鲁墨竹道:“我们要带公子会黑流门,我们两人现在是黑流门的弟子,所以打算把尘缘兄弟带回黑流门去,因为尘缘兄弟的体质极弱,所以我们将他带回黑流门后以让师父给他看看,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帮他一下。” 四人再赶了三天路,这天早上,柳尘缘这才醒来。柳尘缘见自己正在马车中,而滕碧玉在自己的身边,问道:“我们在何处?” 滕碧玉道:“那人说公子的身体体质太弱,希望将公子你带回黑流门,让他们的师父帮公子看一看,看能不能治好公子的体质太弱的毛病。” 柳尘缘道:“黑流门?这是什么地方?” 滕碧玉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这个时候听倪夜星的声音传来:“尘缘兄弟,你醒了?”说着伸手拉开车帘道:“我该走捷径,不用走那么多的山路,那黑流门很快就要到了。尘缘兄弟你再歇息一会。”其说着又继续去驾马车了。 滕碧玉拿出《道衍兵术》,道:“这是你结拜大哥阿图鲁给你的东西?”柳尘缘道:“这是什么东西?”滕碧玉便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了柳尘缘,柳尘缘道:“既然如此,柳尘缘定会全力相助。” 滕碧玉道:“他还说了,到时候若是不得知那是谁,或是找不到,此事就罢了,让公子不要因为此事而耿耿于怀。这秘籍就当做是送给公子你了。” 柳尘缘道:“无论如何都要问问此事。” 滕碧玉道:“他们说公子的身体体质很弱,公子还是先考虑自己的事情再说吧。” 柳尘缘听滕碧玉这么说,忽然想起来要帮助滕碧玉找远亲一事,道:“碧玉姑娘,我差点忘记了你的事情,你的远亲在哪里,我先帮你找到他们才行。” 滕碧玉道:“碧玉没有远亲,还找什么?” 柳尘缘道:“此话是真的么?” 滕碧玉道:“当时人家一心求死,公子却在一边尽心苦劝,现在碧玉不想死了,公子可以放心了么?”柳尘缘道:“既然如此,那你有没有远亲也无所谓了。” 滕碧玉道:“远亲自然是有的,只是碧玉早就记不得他们在何处了,更别说要去找了。” 柳尘缘道:“你说的也对,那我们便跟着他们先到黑流门一趟吧。”一个时辰之后,四人就到了一山脚下,四人开始徒步往山腰而去。 鲁墨竹道:“若是不熟悉之人,来我黑流门可要走两日山路,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就不需过多的徒步,我们只需再走半个时辰就到黑流门的山腰府邸了。” 四人走了片刻,就已经清清楚楚地看见黑流门府邸在不远处的山腰上了。四人来到了一处绝壁,这绝壁的对面也是绝壁,两绝壁之间只有一根独木相接。滕碧玉有些紧张道:“这独木可牢靠?” 鲁墨竹道:“腾姑娘你请勿害怕,这独木牢实地很。”柳尘缘道:“你跟着我慢慢走就好,心里不要慌张,不要低头去看。”四人经过独木,再走了片刻就来到了黑流门的大门处。那黑流门的掌门人武尤就在大门处习武。 鲁墨竹和倪夜星两人上去跪拜道:“拜见师父。” 武尤没有理会,道:“你们二人说离开黑流门去办事,需要半年时间,现在你们却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为师每日在此等候,就想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说着看见了柳尘缘和滕碧玉,道:“你们二人起身吧,在外人面前为师也不责罚你们,不知道这两人是谁?” 鲁墨竹和倪夜星一起道:“他们是徒儿的救命恩人。恩人受了伤,徒儿可不能不管,师父你说是不是。”两人显然是对好的话。武尤点头道:“那倒是,先让他们道府里去再说。” 柳尘缘和滕碧玉两人来到黑流门的府邸中,武尤让妻子叶箐给两人准备房间。叶箐准备好了一件屋子后,却被滕碧玉拉着衣袖,叶箐道:“姑娘你有什么事情么?”滕碧玉脸色绯红道:“人家不是一家子事情。” 叶箐心里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就安排其他屋子给你就是了。”柳尘缘看着院子里有三个坟堆,奇怪道:“这里为什么会有坟冢?” 叶箐道:“当时黑流门卷入了宁王之事,那一场纷争里黑流门遭遇了灭顶之灾,死去的人就直接掩埋在此。” 滕碧玉道:“这样大家心里不害怕么?” 叶箐道:“日子久了,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害怕的。” 滕碧玉道:“既然如此我还是和公子同在一屋子里吧。反正我是公子救下的人,自然是要在公子身边好好地伺候公子的。” 这个时候只见一颇具风韵的女子走来,道:“箐姨,你有没有看见梦如?” 叶箐扭头四处看了看,道:“也不知道梦如这孩子又跑到哪里去了,梦忆刚才你不是一直跟着她么?”话说着只听见柳尘缘武者左眼一声惨叫,又听见那叫做梦忆的女子一阵大骂:“武梦如,我看见你了,你给我出来。” 说着快步而去,抓着武梦如的耳朵,道:“箐姨,这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弹弓,我就知道他不会做好事。”这叫武梦如的女孩是武尤与叶箐的女儿年纪十六,卫思菱和黑流门其他人对其一直都是百般呵护,这样一来倒使得这孩子全然没有一点女子之气。 这叫梦忆的女子则是卫思菱与李柏堂之女,两人虽是女孩,性情却完全不同。 叶箐对柳尘缘关切道:“你没事吧?” 柳尘缘只觉得眼中金星直冒,半天才缓了过来,过了好一会眼睛总算能够看清,徐正徐徐道:“没事,没事。”叶箐对武梦如道:“你这人,人家可是客人,怎么能够如此无礼,你已经年纪二八了,怎么还不懂一些规矩。” 武梦如道:“娘,我是想跟他开个玩笑,不想怎么就打到了他的眼睛,我不是故意的啦!”说着来到柳尘缘面前道:“哥哥啊!对不起啦!你不要怪责梦如可好?” 柳尘缘怎好说责怪,道:“不怪你,不怪你。”武梦如对叶箐道:“娘,你看人家都不怪啦,你也不要怪梦如,责骂梦如啦!” 叶箐道:“你爹若是知道此事,定会教训你。”武梦如的样子似乎很怕,急忙道:“此事可是不说了,不说了!”说着就跑去一边了。 叶箐对柳尘缘道:“我这女儿就是如此,都是我惯坏了她。”李梦忆道:“此事我定要跟武叔说。”说着便走开了。滕碧玉道:“公子你在外待一会,我去给公子整理床被。”说着脸一红走进了柳尘缘所住的屋子里去了。 柳尘缘在黑流门外慢慢走了一会,看了看黑流门周边的风景,觉得身子有些疲累,便来到一树下歇息,忽然感到左脚脚踝上一紧,整个人倒立腾空而起,已给高高悬挂在了一旁的树上。 柳尘缘心里快速寻思,道:“是不是中了陷阱,但这里又不是打猎地方,谁人会在这里设置陷阱呢,对了,莫不是那叫梦如的姑娘在搞鬼?”柳尘缘大声道:“武梦如,是不是你在这里搞鬼?”这个时候听见一清脆的声音传来道:“你还算聪明,居然知道是我。”柳尘缘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干什么要这样整我啊!” 武梦如道:“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放了你。”柳尘缘道:“既然是要我答应你一些事情,就先把我放开,否则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武梦如道:“看你还挺有几分骨气,不知道这骨气是真是假。”说着拿出几根竹签,道:“你看好了,你可要想好了,你当真如此?” 柳尘缘傲气骤升,有些怒气道:“我说一不二,当真如此,只要你不把我放开,我什么都不会答应你。”哪里知道这武梦如根本不理会,反而有些欣喜道:“那好啊,我看看你受不受得了。”说着拿出了几根竹签。令狐冲大惊失色,叫道:“喂,你要对我做什么?” 武梦如道:“看你有几分鼓骨气,只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硬骨头啊!”说着只听见“嗤”的一声,柳尘缘的胸前的衣服被撕开,柳尘缘道:“你一个女子人家,居然也不知道害臊。士可杀不可辱,你要么就杀了我,可不许这般。” 武梦如道:“我才不杀你,我又不是大恶人。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答不答应我一些事情?”柳尘缘仍道:“你这样对我,我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事情,我是不会答应的。” 武梦如丝毫不怒,道:“既然这样你定会告诉我父亲今日我用石子打你的事情,到时候我父亲就会责罚我,那我们就一道受罚,你先来吧!”说着手中的竹签就要插到柳尘缘的胸前肉中。柳尘缘一听武梦如这么说,急忙道:“你先慢着。” 武梦如却将两根竹签刺入了柳尘缘心口肉中半寸,柳尘缘强忍疼痛一声不吭,一会才又说道:“你先慢着可好。” 武梦如道:“怎么,终于感到害怕了,开始向我求饶了是不是?”柳尘缘强忍刺痛,道:“我绝不是求饶,若是此事,我是可以答应你的,因为今日之事我本就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为何要对你父亲说?但是。 ”说道这里柳尘缘故意不说,武梦如道:“但是什么?你快说。”柳尘缘道:“但是别人会不会说我就不知道了,所以你父亲说不定早就知道了此事了,你对我这样有何用处呢?” 武梦如想起李梦忆,柳尘缘说的不错,就算他不说,这李梦忆定会跟家父说,她可不止一次在背后告自己的状了。 武梦如道:“我终于对你当然有用处,那姐姐真是烦人,因为每次她都会告状,所以到时候我父亲若是责罚我,你至少可以为我求求情。”武梦如说着故作自怜,“如今所有人见父亲责罚我不仅不管,还落井下石,说父亲责罚我责罚的好,到时候我父亲责罚我,你可不能像其他人那般。” 柳尘缘心道:“看来这女子是个极为调皮之人,不然众人也不会如此对待他。”柳尘缘大声道:“好了,若是此事你也不必如此,我会为你求情。”武梦如道:“真的么?”柳尘缘道:“我柳尘缘说过的话驷马难追。” 武梦如道:“什么驷马难追,我听不懂!”柳尘缘气苦道:“驷马难追就是说话算话的意思。你快放我下来,我的脚实在太疼了。”武梦如这才开心道:“好。”说着将柳尘缘放下。 柳尘缘将被撕开的衣服穿好,手抚着生疼的左脚踝,心中暗骂不已,武梦如道:“待会他们就会找来,你可要记住你答应的事啊!”武梦如话音刚落,就看见滕碧玉找来,道:“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她看见柳尘缘坐着不起,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柳尘缘道:“没事。”滕碧玉看着武梦如怪异的神色和柳尘缘的样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柳尘缘缓缓站立起来,滕碧玉急忙前来扶着道:“屋子已经收拾好了,公子快去歇息吧。” 这个时候只见武尤和李梦忆一道走来,武梦如道:“梦忆姐姐,你怎么又把我爹找来了?”李梦忆道:“黑流门但凡是来了客人,哪一个没有被你戏弄一番。”说着对柳尘缘道:“这位公子,刚才你是不是被她戏弄了?” 柳尘缘见武梦如呆呆地看着自己,眼中尽是乞求之色,柳尘缘心中一软,道:“没有。”武尤已经明白了过来,道:“我这女儿总是喜欢戏耍他人,特别的新来黑流门之人,我那些弟子不知道受了她多少戏弄,刚才她居然没有戏弄你?” 武梦如道:“爹啊,人家都说没有了,你难道要比这人家说有么?”武尤道:“那倒不是,想必你没有怎么过分,别人不计较罢了,既然他不计较,爹也不责罚你。你娘在家里等你,有事情要跟你说,你快去吧!” 武梦如如获大赦,欢喜道:“好,我去了。”武尤对柳尘缘道:“你眼睛无事吧?”柳尘缘道:“无事。”武尤道:“我看你脸色确实不好,你先到屋子里去,其后我在来给你看看。”柳尘缘道:“有劳掌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张冠李戴 中 武尤对滕碧玉道:“从面相来看,你家公子身体确实很弱,你可要好心照顾着。”滕碧玉道:“碧玉知道了”说完就往黑流门府邸而去了。 在午饭之时,武尤让人特意准备一桌好菜,让柳尘缘和滕碧玉钱来共坐一桌,其中就有武梦如,其他几人叶箐,卫思菱,李梦忆围坐。 菜上齐了之后,武尤示意大家吃饭,武尤给柳尘缘到了一杯酒,道:“远道是客,这酒你随意。”武尤说着便自斟自饮起来,柳尘缘心里却感到有些不自在道:“武掌门这是为何?这招待我实在是担当不起。” 武尤边吃边道:“今日事情我都看见了,你为何不跟我说实话。”柳尘缘忖道:“这么说来当时武梦如对我所做的事情武掌门都看见了。”此时武梦如开始不依,她起身道:“爹啊,你又来说这件事情。” 武尤严厉道:“你给我坐下。”武梦如见武尤发怒,不敢造次,来到座位上坐下,不敢再说话。柳尘缘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不怪她。”武尤道:“此事你不怪他是你大度,我若不教导她便是我这为父的失职。” 武尤说着对武梦如喝道:“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快跟客人道歉。”武梦如第一次被武尤这般对待,泪水在眼中打转。柳尘缘道:“武掌门我看此时算了吧。” 武尤语气缓和道:“此事与你没有关系,我这是在教导她。”说着见武梦如还不道歉,厉声道:“你不会说话了么?”武梦如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对柳尘缘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对你。”说着就要坐下。 武尤骂道:“为父有让你坐下么?”武梦如被武尤这一下弄得不知所措,她从来没有被父亲这般对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卫思菱道:“师兄,我看此事罢了吧。”叶箐道:“看你把孩子给吓的。” 武尤怒道:“你还说,梦如之前只是戏弄别人,如今居然撕别人的衣服,用竹签刺别人,如此下去,她以后还不要杀人放火了?”说着对武梦如道:“你说我讲的可对?” 原来当时武梦如折腾柳尘缘的时候,李梦忆就看见了,然后就去找武尤,将此事告诉了武尤,武尤听了心下大怒,大怒之余不得不强忍怒火,直到现在才将此事挑明。 叶箐道:“好了,孩子已经知错了,让她好好吃个饭再说。”武尤道:“你总是对她宠溺,殊不知这样是害他。”其起身续道:“饭我吃好了,我要休息一番。” 武尤说完起身就走了。这样一来倒是弄得柳尘缘颇为不好意思,叶箐对武梦如道:“你爹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先吃饭,别饿着了。” 然后对柳尘缘道:“你也快吃吧。”柳尘缘面对满桌的山珍海味,却食不知味。卫思菱道:“师兄的脾气一直如此,听说梦如用竹签刺你,你没事吧。”柳尘缘道:“没事,我受的只是皮肉之伤而已。” 卫思菱道:“梦如啊,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放肆了,如今还学会伤人了,也怪不得你父亲这么生气,以后可不能这么做了,况且人家还是我们黑流门的客人不是。”武梦如哭道:“哥哥对不起我知错了,你不要怪责梦如可好!”柳尘缘道:“无事无事,我真的没有计较。” 柳尘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吃完的这顿饭,柳尘缘用饭后就要回屋子,滕碧玉道:“公子我来扶你进屋。” 柳尘缘摆摆手,没有让滕碧玉来扶自己,柳尘缘忽然想起什么,道:“碧玉,你还是睡这间屋子吧,我另外找地方歇息。” 滕碧玉道:“公子不必为碧玉想太多,公子先回屋子歇息吧。”柳尘缘没有多说,他进屋躺下一会,就听见一阵敲门声,柳尘缘起身问道:“谁?” 鲁墨竹道:“尘缘兄弟,你的事情我都跟师父说了,师父现在来看你了。”柳尘缘起身开门,见武尤和鲁墨竹c倪夜星以及滕碧玉四人在屋外。 柳尘缘道:“是武掌门,你们快请进。”武尤来到屋子里就让柳尘缘睡下,武尤道:“感觉如何?”柳尘缘道:“周身无力。” 武尤道:“感觉周身无力的原因可多了。”然后伸手探脉搏,武尤眉头一皱,,暗自发出一股真力,只觉得这股真力犹如石沉大海,武尤发出两股真气,却被反弹而回。 武尤起身来回踱步,鲁墨竹问道:“师父,怎么了?”武尤欲言又止。柳尘缘道:“掌门是不是又什么话不好说?”武尤问道:“你是不是见过偏花道人?” 柳尘缘摇头道:“什么偏花道人?我从没有听说过,更别提见过了。” 武尤道:“既然没有见过,为何你会受偏花掌之伤?和我当年死去的徒弟受的伤完全一样。”滕碧玉道:“这偏花道人是汉人还是胡人,这伤严重么?” 武尤道:“这偏花道人当然是汉人。”柳尘缘听到这里,明白滕碧玉为何要问,原来滕碧玉心里怀疑柳尘缘的伤是不是因为之前阿图鲁打的这一掌,现在看来定然不是了。 柳尘缘心下十分奇怪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就中了偏花掌了,这到底是什么来由?可是看这武掌门说的又不像是假话,我究竟是有没有中这掌呢?” 柳尘缘思索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此时又听武尤道:“这中了偏花掌之人的表面伤势看起来无事,开始时好像与平常无异,其实极为严重。” 武尤接着说起这“偏花掌”的厉害之处以及当年自己的徒弟因此而死去的种种。还说这偏花掌的要旨在于被击打的物体表面无事,实则五脏俱裂,若是习练之人习练到了最高境界,只是一掌打出,面上看起来掌法轻若拂尘,然暗含劲力极大, 打在人身上会使其内部五脏六腑尽碎,要是对一颗树打出,树上的花叶被打掉了,然这棵树其内已碎,几个月后就逐渐枯萎无法成活了,人也是如此。当时黑流门门人陈彦风被偏花道人用此掌打死。武尤越说越是苦楚,苦中又带着一股怒气。 鲁墨竹还是第一次听见师父说起这件事情,问道:“师父,那师兄陈彦风怎么就中这偏花掌而死了?”武尤道:“这件事情我本来也不想跟你们多说,只是现在再遇此事,之前的事情就跟你们说说吧。” 距此十余年前,武尤担任黑流门的掌门已有多年,这一年重阳节,武尤例行一年一度门人比武之事,由武尤亲自考校门人弟子一年来所习的武功, 为了避免红门之事(红门之事可见《众喣飘山记》),武尤没有设下什么彩头,只是想要知道在过去的一年门人弟子中谁人武功有大进,谁人武功有所停滞。 这一年的地点也不在黑流门府邸,而是改在山脚下的一平台中,当时众位弟子展示结束,便开始比试环节。当时弟子陈彦风击败众人夺得头筹,武尤大赞陈彦风武艺大进的时候,突然间一个道人模样的人走出, 大声对武尤说道:“我在这里看了许久,没有想到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夺得头筹,看来你们黑流门是后继无人了。”武尤当时听了这人的话,心里大为不悦,但不好生气,想来此人在一边看了许久至极居然没有丝毫察觉,此人的武功自然不弱。武尤恭敬道:“敢问阁下何人?”那人道:“在下偏花道人。” 武尤道:“阁下武功定是了不起,辈的武功阁下自然是看不上眼的。”偏花道人道:“这里所有人我都看不上眼,我一只手就可以打败这里的所有人。”当时黑流门的众弟子无不气愤,便逐一上前跟他动手,都被偏花道人轻描淡写地打败了。 上去与偏花道人打斗的那些人中并没有陈彦风,偏花道人对其说道:“怎么,夺得头筹之人居然不敢前来动手。”说道这里武尤满面难过,道:“当时若不是偏花道人屡屡嘲讽,你们师兄陈彦风也不会死。” 倪夜星道:“当时师兄中了偏花掌,那师父为何不杀了那偏花道人?”武尤道:“当时我不知道此人会使出这阴毒至极的功夫。都怪我啊,都怪我。”鲁墨竹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武尤道:“当时偏花道人对陈彦风屡屡嘲讽,而陈彦风一直未动,我知道是在等我的号令,我对陈彦风说道:‘陈彦风,既然偏花道人想要与你比试一番,你就上去与之请教请教吧。’” 柳尘缘四人听武尤这么说,就明白武尤为何说都怪自己的话了,要不是武尤下此号令,陈彦风兴许就不会死。武尤又道:“如果我当时知道这偏花掌的厉害,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陈彦风去与之动手, 只是当年我见那偏花道人打败那些门人时使出的武功招式平平无奇,只是内力大了一些罢了,才会下此号令。暗想以陈彦风的武艺,就算是斗不过偏花道人,也不会败阵。”柳尘缘道:“可惜那人是故意使诈,让掌门你误认为他的武功就是如此无奇,其实此人的武功高的很。” 武尤微一沉吟,道:“没错,但是此人其实是有事而来,当时陈彦风与之斗了几十招,战成平手的时候,偏花道人对我说道:‘黑流门的掌门人,我们现在来做个交易可好。’ 我说:‘你在与我门下弟子打斗,怎么说这奇怪的话来?’偏花道人道:‘久闻黑流门的《玄武剑诀》天下无双,今日送来敝派的绝学《偏花掌》, 想要与黑流门的掌门人交换《玄武剑诀》。’当时我听了十分奇怪,因为《玄武剑诀》是我黑流门最为重要的宝物,外人并不知晓,不知道那偏花道人是从哪里得知《玄武剑诀》在我门中的。我说道:‘看来今日偏花道人是有事而来,此番并非偶遇,而是专行。’ 偏花道人说道:‘武掌门没有回答我的话。’我说道:‘那《玄武剑诀》的确在我门中,可是我武尤连《玄武剑诀》都没有习练大成,还要你那《偏花掌》干什么?’” 滕碧玉道:“掌门说的没错,自己家的东西都没有弄好,怎么会要别人家的东西。”武尤道:“当时那偏花道人道:‘武掌门,这偏花掌你可要看好了。’我便注意起来,暗想那偏花掌定是凌厉至极,刚猛无比, 可是我看那偏花道人使出了平平无奇的一掌,然后便收身而去,我笑道:‘什么偏花掌,也不过如此。’那偏花道人也不生气,而是对着身边一树木打出一掌来,道:‘黑流门的掌门人的见识也不过如此,既然这样,就此告辞了。’” 倪夜星道:“师父,师兄是不是因此受了伤?”武尤道:“当时陈彦风感觉并无异样,我也没有在意,心想偏花道人也就是一个花把势,这偏花掌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居然想来跟我换《玄武剑诀》。 可是后来却发生了可怖之事,十日之后,陈彦风突然感觉身子不适,我一探其脉搏,只觉十分混乱,我便输入真气,那知道自己的真气根本无法输入。 一个月后,陈彦风已经卧病在床,伤势颇重。当时我就下山,打算去找偏花道人,以求解药。在无意间看了偏花道人以偏花掌击中的那颗树,竟然枯黄干萎了。” 众人听了无不是大吃一惊,滕碧玉流泪道:“公子怎么会中了此掌,掌门你可要救救公子。” 武尤道:“可惜啊可惜,太可惜了。”鲁墨竹道:“师父,这怎么回事,尘缘兄弟的伤势没有得救了么?” 武尤道:“并非没有得救,而是难啊,难!”柳尘缘不想自己的伤势这么严重,也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中了这偏花掌,可是武尤是武学高人,听其那么说,自己定是中了偏花掌无疑。柳尘缘叹气一声道:“若是如此,我只是希望能够见父母一面。” 武尤道:“你父母是谁?在何处?”柳尘缘道:“我父为徐正。我自误打误撞离开了家,不知道父母在哪里。”武尤大吃一惊,道:“我听他们叫你尘缘兄弟,却不知道你的全名,你的全名是不是叫柳尘缘?” 柳尘缘道:“正是。”武尤哈哈笑道:“没有想到居然在此见到你,这些年不见,你的样貌也变了许多,我都认不出了,你的父亲叫徐正,那母亲当是阳荷侍,对不对?” 柳尘缘道:“没错。”武尤之前到过徐正的住处,只是那时柳尘缘还根本不记得武尤了。武尤打量了柳尘缘一番,道:“这些年你长大了不少,你当叫我叔叔才是。”柳尘缘道:“那柳尘缘以后就称武叔,而不称掌门了。” 滕碧玉一听武尤这么说,立刻跪在武尤的跟前,道:“既然是难救,则说明公子还是有救的,武掌门是公子的叔叔,碧玉恳请掌门务必救救公子。”c 武尤将滕碧玉扶起,道:“你快起来,这伤势也有的救,他是徐正大哥的孩子,我武尤自然会全力相救,只是我们需要到少林寺去。”倪夜星道:“这偏花掌的伤势少林寺居然能够救得?” 武尤道:“当时我无意间想起少林寺的《洗髓经》,这《洗髓经》少林寺最高的心法,移髓换血亦无不可,所以我料定其定能够化解陈彦风的偏花掌之伤,于是我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少林寺,想要跟少林寺借《洗髓经》。当我到了少林寺跟少林寺的高僧们说了徒弟陈彦风的事情后,少林寺的高僧们也亲口说《洗髓经》的确可以救治陈彦风的伤势。” 柳尘缘一捂心口,那《洗髓经》就在自己怀中,问道:“可是少林寺的经书外借么?”武尤道:“少林寺的经书向来不外借,但是为了我徒弟,也没有办法了。” 柳尘缘心道:“那我怀中的《洗髓经》是真是假?莫不是我现在如此,就是我习练了这《洗髓经》秘籍的缘故?”武尤对鲁墨竹说道:“鲁墨竹快去准备快去,告知少林寺之人,就说我武尤马上就要前去少林,有要事相求。” 鲁墨竹道:“是师父。”鲁墨竹走下后,武尤对倪夜星道:“倪夜星你则派一门人前去找徐正大哥,就说柳尘缘跟我在少林寺。” 然后武尤把徐正的住处告知倪夜星,倪夜星下去后,武尤续道:“少林寺之中有一擅长洗髓经之人,只要我们能够按时到达少林寺,那么到时候柳尘缘你的伤就得救了。” 武尤说道这里一顿,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鲁墨竹你过来。”鲁墨竹正要出发,却听到师父如此,心下奇怪之余返身而回,问道:“师父还有何事要交代?” 武尤道:“你告诉少林寺之人,我武尤此次顺便也到少林寺,亲自去天信大师的面前给他道个歉。”鲁墨竹听到武尤说道歉两个字,心里有些奇怪却没有多问,立刻就出发了。 柳尘缘奇怪而问:“不知道武叔你为何要跟少林寺道歉。”武尤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怪我当时救徒弟心切,心意一时急躁,为了得到洗髓经不心打伤了少林寺的天信大师, 这般以来,我也算是间接害死了徒弟陈彦风。哎,这些事情黑流门中没有一人得知,如今跟你们说说也无妨。当年我来到了少林寺后,就开门见山地跟少林寺方丈地忠说自己要《洗髓经》去救人,少林寺方丈地忠说道:‘施主要救自己的徒弟?不知道施主的徒弟在何处啊?’”我说:‘我徒儿距离这里有几日路程,既然各位高僧说洗髓经能够救治我徒儿的伤势, 我想这天下除了少林寺《洗髓经》以外,再也没有救治我这徒儿的办法了。’地忠说道:‘这《洗髓经》是敝寺的宝物,肯定是不能外借的。话说回来这《洗髓经》确实能够医治各种内伤,但是其并非药物,即使是要救人也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间就立竿见影, 施主你最好将你徒儿带来少林寺,由我少林寺习练《洗髓经》的高僧天信大师亲自给其救治,你看可好?’” 柳尘缘心道:“怪不得我习练了《洗髓经》后,虽然身体不常犯病,但是偶尔也会感到气弱体虚,想来是学得不到家,这少林方丈说的果然不假。” 滕碧玉道:“少林寺的高僧们说的有不错。” 武尤道:“没错,但是当时陈彦风伤势很重,等不得了。我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只是我徒儿伤势不轻,恳请一位学得《洗髓经》的高僧随我一道前去可好。’地忠道:‘此事实在是让敝寺为难,敝寺唯一一位学得《洗髓经》的高僧天信大师正在闭关, 还有七日才能够出关。’当时我听了心下有些气愤,傲气骤起,说道:‘先是不借《洗髓经》与我,又说什么闭关,你们少林寺是不是在成心戏弄我?’ 地忠道:‘施主言重了,人命关天,说了算怎么会如此?’我说道:‘那就让天信大师出关,与我一道前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张冠李戴 下 听到这里,柳尘缘道:“武叔这样做,少林寺之人岂不是要把你驱逐。”武尤道:“那可不,当时我话说完后,少林寺之人对我多有指责,说我为人狂傲,少林寺不救我的徒儿也罢等等。我听了后心下火起,救徒心切的我立刻九与少林寺之人约战, 然地忠说道:‘不论施主如何,《洗髓经》都不会给你的。你还是快去将你的徒儿带来少林寺吧。’我听了后心下无奈,就要离开,料想陈彦风的伤势已经等不及,就想在夜晚之时前去藏经阁盗取《洗髓经》。 以此为质以要天信大师与我一道下山救人。且说那天晚上我等到了夜半时分,便一人来到藏经阁之外,见偌大的藏经阁居然没有一人看守,我轻易进入了藏经阁中,我来到了藏经阁之后变开始翻阅起来, 意在马上要去找《洗髓经》突然听得身后有人说道:‘我就知道你定会进来我藏经阁的?’我一回头一看,此人是一个老僧人,我大吃一惊,这位老僧人居然能够在我身后站立许久而我却完全不知,其武功之高实是难以想象。当时他要是对我动狠手,我岂不是不死也要受伤。” 柳尘缘道:“少林寺的老僧性情向来仁厚,这些事情我想拿老僧是不会做的。此人莫不是天信大师?”武尤道:“正是。”滕碧玉道:“少林寺方丈不是说天信大师正在闭关么?” 武尤道:“我也是这么想,所以当时他没有说,我也不认为这就是天信大师。后来才知道当时是有人来到天信大师的闭关之处告知了此事,那天信大师就毅然出关,打算与我下山,他料定我会盗取少林寺藏经阁的经书,便早早支开了所有的看守之人,等我来此。” 柳尘缘道:“天信大师是个睿智之人,居然料定武叔你回到藏经阁去。”武尤道:“当时他也不说他自己就是天信大师,我还以为他是少林寺方丈专门安排在此等我的,我很恼火,道:‘看来少林寺是不想去救我的徒弟了。’ 天信大师道:‘能不能救你的徒弟就看施主你自己怎么做了,你定是要找《洗髓经》,它就在我的手中,你是找不到的,但是你还是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东西。’这天信大师是话里有话,要是当时我细想一下,就明白天信大师在暗示我他就是我要找的天信大师,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可我当时怒气在心,根本没有细想,而是道:‘没错,我要做的就是夺过你手中的《洗髓经》。’天信大师当时很无奈,说道:‘既然如此,那施主就尽管来抢吧。那洗髓经就在我的身上。’” 柳尘缘道:“既然天信大师擅长《洗髓经》,不知道武叔当时是如何伤到天信大师的?” 武尤道:“当时我是没有想到天信大师跟我动手的时候,居然没有动用内力,我只想他是少林高僧,武功自是不弱,然我与之第一次动手,对方武艺如何也不清楚, 所以开始出手的几招皆是试探,不敢用太多的真力,当时我一掌打出,只见天信大师一动不动,硬是接下了我那一掌,我没有想到天信大师居然没有用上一点内力,也没有对我出一招,当时天信大师被我那一掌打得吐血,我大吃一惊, 问他为何要这般。天信大师这才说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他没有想到我会真的对他动手。当时我救徒心切,也没有多说什么,想让天信大师随我下山,但是他被我打伤,这是不可能的了,我心里懊悔不已,幸好自己没有使出全力,不然天信大师就被我打死了。 天信大师道:‘我的肋骨已经被你打断几根,眼下赶路不得,你快去把你徒儿找来,我为他疗伤。’我当时居然没有跟天信大师道歉,立刻就返回黑流门,哪里知道我那徒弟陈彦风的伤势已经发展极重,他受不了五脏六腑的剧痛之苦, 在前往少林寺的路上成我不注意自尽而死,哎,要是当时我没有打伤天信大师,让天信大师与我一道前来黑流门,我徒弟陈彦风就不会死。如今跟你一道前去,我也好跟天信大师和少林寺之人好好道歉,当年之事确实是武尤的不对。” 武尤这些年对于此事一概不谈,如今在柳尘缘和滕碧玉两人面前说出,心里竟然觉得舒坦了许多。柳尘缘道:“天信大师被武叔你打伤了,却还是想着救人,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滕碧玉道:“那偏花道人呢,武掌门你找到他了么?”武尤道:“你以后不要叫我武掌门,就如柳尘缘一般叫我武叔就好。当时我四处去找那偏花道人, 想要取了此人的性命。可是我找了许久仍然没有见到此人,后来听说那偏花掌是地处西陲的天穹派的功夫,我便找去,当时我遇到了天穹派的掌门人北冥双山,他说门下并没有一个叫偏花道人的人。 这偏花道人兴许是江湖流徒,觊觎我门下的《玄武剑诀》罢了。我只要悻悻而回,时至今日我也没有在遇到他。”这个时候倪夜星走来道:“师父,东西都准备好了。” 武尤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前去少林寺。”下了山后,柳尘缘和滕碧玉坐在马车里,武尤倪夜星则在驾马车。滕碧玉道:“公子,有些事情我能不能问一问?”柳尘缘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为什么我父亲姓徐而我姓柳,是不是?” 滕碧玉道:“公子怎么知道?”柳尘缘道:“但凡得知我和我父亲名字的不知情的人心里都会奇怪。”柳尘缘说着便把自己是孤儿之事一一毫不隐瞒地说出, 滕碧玉道:“公子对于说的如此直接坦荡,好不隐避,可见他们对你就如亲生父母一般,公子才觉得就算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也无所谓。” 柳尘缘道:“父母对我极好,可是现在我却让他们操心了,这些年里他们找不到我,不知道他们心里有多么担忧难受,特别是我娘。” 滕碧玉道:“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让你难过了。”柳尘缘苦笑了一番,不再说话。过不多时,武尤停马歇息。倪夜星和他不要在一边歇息,武尤则让柳尘缘打坐,双掌附背,强行将将真力输入,然不管多少真力输入,都如石沉大海,而若是真气输入则被反弹而回。 武尤摇头道:“情况还是这般。”其实这事正如柳尘缘暗自猜想的那样,柳尘缘并非中了偏花掌,而是习练了《洗髓经》的缘故,因为柳尘缘受了伤,《洗髓经》真气便自发护体,若是习练洗髓经境界极高则不会感觉浑身无力, 而柳尘缘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洗髓经还没有习练大成,此乃《洗髓经》的这门内功的特性,武尤对《洗髓经》丝毫不知,这才误以为柳尘缘是中了偏花掌,好心之余行了件张冠李戴之事。 武尤叹了口气,想起陈彦风来,心中一痛,说道:“徐正大哥,你儿柳尘缘如此,若是如今武尤不全力保住他的性命,我还如何为人。” 滕碧玉道:“武叔,公子的伤势是越来越重了么?”武尤道:“没事,只要到了少林寺就好了。我们眼下除了向少林派请求,再无他法了。” 且说在少林寺中,地忠等四人专门在大雄宝殿中接见来访的鲁墨竹,鲁墨竹将师父武尤将要来访的消息告知地忠等人,地忠四人一听心下一惊,面面相看之余只见一边的地善正要怒言相拒,却被地忠及时阻止, 地忠对鲁墨竹道:“你且稍后片刻,你师父要来访之事待会告诉你,你且在此用茶。”然后让地厚c地善c地义三人跟随自己来到天信大师的清修的屋子外。 地义道:“方丈师兄,不知刚才为何要阻止地善师兄说话?”地忠道:“我知道地善师弟要说什么。此事还是问问天信大师才好。”就在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一中气十足的声音:“四位进来吧。”地忠四人进入屋子里,地忠双手合十道:“地忠四人打扰天信大师清修,实在不该。” 天信大师道:“你们前来是有何事?”地忠道:“天信大师可知道那武尤将要前来,目的是让天信大师习练的《洗髓经》功力去救人。”天信大师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来就是了。” 地忠道:“大师,少林寺的子弟钻研武学的艰难只有心里自知,当时大师体内功力逆转,险些酿成走火入魔之事,幸好大师福泽深厚,数十年的功力才没有被那武尤毁于一旦。至今我等想来犹有余恨,大师如今还要相助他么?” 天信大师道:“当日武尤能够打伤我,是因为我不相信慈恩会动手,所以没有运转半点真力,既然他远道而来,又是为了救人,我们是少林寺高僧,哪里能够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地忠的脸微微一动,叹了一口气道:“少林寺的门规地忠身为方丈怎么能够不知道,只是天信大师你是少林寺的得到高僧,自幼苦学《洗髓经》,当时武尤如此对待大师, 我等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地忠想借此机会好好教训此人一番,让他领教一下我少林功夫。”天信大师看了看四人,问道:“你们四人皆是这么想的么?” 地厚道:“少林寺素来有侠义之名,然这不等于其他门派之人能够对我们为所欲为,但是武尤私自进入少林寺的藏经阁,打伤了天信大师,我们对于此事没有过问已经是开一面,如今武尤要来少林寺求救,我少林寺虽然不能不救人, 但若对武尤没有半点追究,岂不是显得我少林寺软弱,此事传了出去,不仅我少林寺脸面无存,还会说我寺中无人。他日定会有人效仿那武尤,我想到那个时候我少林寺的麻烦才算是来了。 为了少林寺的声誉,为了在武林中言明我寺的态度,到时候我等定要好好教训那武尤一番。”天信大师道:“救人是救人,这与解决当年之事是两码事,尔等可不要混为一谈,我们少林寺武术众多,尔等想要以何种武功去教训此人?” 地忠道:“自然是天信大师的《洗髓经》功法。这样一来可以告诉武尤,当时大师是让着他的,二来也可以给我少林寺正名,不知道天信大师怎么看?” 天信大师双手合十道:“地忠你身为少林寺的方丈,想法自然与我不同,老衲几十年的清修,早已经断绝争胜之心,面子之事就由你们考虑就好,只是你们言语之间不可有挑衅之意,以免再生事端,武尤来到少林寺之日,就是所有事情化解之时。” 天信大师话语间已经言明了自己的态度,教训武尤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他是不会出手的,而且少林寺也不可咄咄逼人。 地忠道:“天信大师之意我等已经了然,只是还有一事要请教天信大师。”天信大师道:“但说无妨。”地忠道:“当时天信大师与武尤交手,此人的武功如何?” 天信大师道:“非少林寺的罗汉阵法不可。而且十八罗汉阵未必能够阻拦。”地忠四人心里吃了一惊,问道:“此人武功真有这么厉害么?”这十八罗汉阵是少林寺的独门阵法,又十八人,三十六人,七十二人,一百零八人四种阵法,威力惊人却较难习练。 时下少林寺只是习练到了三十六人的罗汉阵法。地忠道:“天信大师的说法,莫非是我少林寺中单打独斗,无人是武尤的对手?”天信大师道:“单打独斗我自认能够胜他一招,天诚或许能够胜他两招,你们四人若是联手,或许能够胜他半招。” 地义道:“天信大师,此人的武功到底有没有您说的那么厉害?”地忠道:“大师武学高深,自然一眼看出,再说天信大师怎么会出言相欺呢?”天信大师道:“并非长他人志气,我说的是当年的武尤,这些年不见,也不知道武尤的武功有没有精进,这可就说不清楚了。” 地忠道:“天诚大师与孤广城一道在后山闭关多年,此时自然是不能打扰他们,但是我们四人联手的话,此事于我少林寺面子不过,武尤需要我们救人,所以到时候他不会不来,到时候我们便用三十六罗汉阵去对付他。 为了保险起见,师弟三人各领十二人,到时尔等务必一举击败武尤。”地厚道:“既然已经决定,那我们便把此事告诉武尤的那位弟子吧。”四人来到了大雄宝殿,见到了等候着的鲁墨竹。 鲁墨竹剑地忠四人前来,迎将上去道:“四位大师,不知道此事如何?”地忠道:“你是武尤的弟子,你可知道武尤当年与我少林寺之事?”鲁墨竹其实并不清楚,暗忖自己可不能说一点都不清楚,便道:“鲁墨竹对于师父当年与少林寺的事情知道些许。” 地忠道:“你既然知道,那我也就不去拐弯抹角了,你回去告诉你师父,上次他打伤了我寺的天信大师,这次少林寺自当还礼。”鲁墨竹剑地忠说的不卑不亢,言语中并无威胁挑衅之意,不解道:“方丈这么说,少林寺是不是不愿意帮我师父救人了?” 地忠道:“救人是救人,解决当日之事是当日之事,这是两码事情,人我少林寺自然会救的,但是你师父要有本事入得了少林寺的大门,才能够当面与天信大师道歉。” 鲁墨竹道:“方丈大师的话我会告知师父的。”说着便转身离开了少林寺。鲁墨竹离开之后,地忠等人立刻集合寺内的所有人,从少林寺的人字辈弟子中跳出了三十六人,其中人弘,人毅,人德,人良为守,各自训练八人,然后再合练,地忠监督每日的进展。 众弟子听见方丈的要求,心知少林寺将迎来大敌,习练之时不敢有半点怠慢,每天勤学苦练,生怕被地忠骂责。一连三日,少林寺三十六人的罗汉阵正式成型。 这些少林弟子每日在一起习武,对彼此十分熟悉,而且大多数都习练过十八人罗汉阵的阵法,所以这额几日习练这三十六人罗汉阵的进度才会如此快速。 地忠见此心里自然十分高兴,一日中午集合少林寺的众位弟子共用斋饭,在饭前地忠说明了此事,众人听说武尤之事,心里无不想要好好地教训此人一番。 且说柳尘缘和武尤四人再赶了两日的路,在一树林里歇息的时候遇到从少林寺里返回的鲁墨竹,武尤道:“少林寺之人得知我要来访,他们怎么说?” 鲁墨竹道:“师父,少林寺的方丈大师说了,上次师父打伤了天信大师,这次少林寺自当还礼。”武尤惊道:“这么说少林寺是不帮我救人了么?” 鲁墨竹道:“当时我也是这么问的,方丈大师说人自然会救,但是师父你要有本事入得了少林寺的大门。” 武尤道:“我明白了,当时我打伤了天信大师,这是少林寺在有意为难罢了。”继而豪心大起,“既然如此,我必定要试一试,看少林寺有什么法子阻拦我进入少林寺的大门。”五人再赶路两日,来到了少室山脚下。 柳尘缘和滕碧玉下了马车,滕碧玉因为要上少林寺,特意将自己打扮成男装,她扶着柳尘缘与武尤三人一道缓步上山,众人直走到了寺门之外,竟还不见一个人影。 鲁墨竹道:“奇怪,他们不是说”武尤打断鲁墨竹道:“你放心,少林寺之人怎么会打诳语呢,他们早已准备好了。”遂朗声说道:“黒流门掌门人武尤,今日特来造访少林寺,怎么不见少林寺之人呢?” 武尤话音刚落,只见寺门大开,左右快步走出两行手持长棍身穿灰袍的僧人,一边各有十八人。继而出来四个身披袈裟的僧人,是为少林寺地字辈的高僧,皆年过五旬。为首的是少林寺方丈地忠,其后站立的是为地厚,地善,地义。 地忠道:“今日又见施主。上次少林寺以礼相待,施主却打伤我少林寺高僧天信大师,天道有常,今日施主前来,事情如前,所以少林寺借此机会对施主先兵后礼。” 武尤道:“当年武尤扰乱贵地,心中大是懊悔,天信大师可在,武尤想要当面跟其致歉。”地忠道:“从施主言语来看,施主天信大师就在少林寺内,只是施主要见天信大师,只需破了我少林寺三十六人罗汉阵即可。”地忠此话一出,鲁c倪二人无不看着武尤。 鲁墨竹嗫嚅道:“师父,这少林寺三十六人罗汉阵可不好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武尤哈哈一笑道:“少林寺之意已经言明,师父我当然是迎难而上了。”柳尘缘来到武尤的身后,道:“武叔” 武尤知道柳尘缘要说什么,不等柳尘缘说出就打断道:“少林寺之人其实就是为了当年之事争一个面子罢了,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不救你,正好我也可以领教一下这少林寺的看家本领。” 柳尘缘道:“既然如此武叔你可要千万心,少林寺毕竟是武林之中的泰山北斗,半点马虎不得。”武尤仍是哈哈一笑,道:“他们少林寺想要胜可没有那么容易。”此时只见三十六人罗汉阵已经在少林寺的大门前摆好阵势,地厚,地善,地义三位大师个领十二人。 地忠双手合十道:“施主你只消破了我少林寺的罗汉阵,你就可以见到天信大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少林古寺 上 武尤道:“少林寺之人说话也不失痛快,那今日武尤就先来请教了,不吝赐教!”说着纵身而上。 三十六人的罗汉阵就此展开,将武尤团团包围了进去。武尤施展轻功,在其中周旋起来。此时一和尚来到柳尘缘的身边,道:“公子,请问需要救治的受伤之人是你么?” 柳尘缘道:“正是。”那和尚道:“天信大师在等候你,施主随我从偏门去找天信大师吧。”柳尘缘道:“谢过天信大师,可是?” 和尚看出了柳尘缘的心思,道:“施主你不要担心,除非对方是穷凶极恶不可救药之人,不然少林寺是不会伤害他人的。”柳尘缘滕碧玉两人跟着和尚进入少林寺,三人来到了一偏屋中,见一老僧人安坐在正中的茶几桌边上,此人便是天信大师。 柳尘缘看去,只觉得眼前这位大师和蔼善慈,容如佛面,心里顿生亲切之感,也不觉得十分拘谨。那和尚对天信大师道:“大师,这就是受伤之人,僧按照您的要求给您带过来了。”柳尘缘双手合十道:“柳尘缘见过天信大师。” 天信大师道:“你过来我这里坐下吧。”柳尘缘来到茶几边上一椅子坐下,天信大师示意柳尘缘伸出手来,柳尘缘依意照做。 天信大师伸手给柳尘缘探脉,其眉头一皱,道:“施主你受的并非偏花掌的掌力啊,看你的脉象,你根本没有受伤,为何有人说你瘦了重伤呢?”滕碧玉顾不得其他,听天信大师这么说自是大喜道:“真是太好了,公子你没事,公子你没事啊”柳尘缘心里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道:“当时我也奇怪,眼下没事就好了。” 天信大师问道:“不过你要实话跟我说,你是如何习练我少林寺的《洗髓经》的?这《洗髓经》习练心法是谁人教导你的?” 柳尘缘道:“大师高明。”柳尘缘说罢从怀中拿出那藏在身上很久的《洗髓经》,回道:“天信大师,这是少林寺的《洗髓经》,请大师拿去,这本就是少林寺的宝典,当归于少林寺。” 天信大师道:“《洗髓经》一直在少林寺的藏经阁中,就这《洗髓经》其实是副本,你是如何得到的副本的?” 柳尘缘道:“实不相瞒,这是一位叫做王艮的人给我的,他让我务必将这《洗髓经》转交给少林寺。”天信大师若有所思,道:“王艮?哦,我明白了。”滕碧玉道:“不知道大师明白什么了?” 天信大师道:“你们有所不知,当年王守仁来我少林寺,少林寺准许其两个时辰观阅少林寺的经书,当时王守仁定是熟记了《洗髓经》的内容,下山之后写下这《洗髓经》来,这王艮准是他的门下弟子,不知道我说的多是不对。。” 柳尘缘道:“大师说的不错,王艮的确是王守仁学生的门下弟子,今日柳尘缘完成了王艮先生的托付,心里总算放下了一件事。” 滕碧玉道:“可是武叔也是武林高人,怎么会认为公子你受的是偏花掌呢?” 天信大师道:“施主并非中了偏花掌,这是施主你习练了敝寺的《洗髓经》的缘故,因为施主受了伤,《洗髓经》真力会自发护体,若是习练《洗髓经》境界极高,则不会感觉浑身无力,而施主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洗髓经》还没有习练大成, 此乃《洗髓经》的这门内功的特性,那武尤对《洗髓经》这些特性丝毫不知,他定是见施主浑身乏力,以及体内的真力运转实在怪异,结合这两个症状,武尤才会误以为施主是中了偏花掌的掌力。” 柳尘缘听罢摇头苦笑道:“虽说武叔张冠李戴,但是也帮助柳尘缘顺利将《洗髓经》归还少林寺,柳尘缘身子一直贫弱,每日常有习练,已经有好些年了,若是没有《洗髓经》柳尘缘每年不知道要病上几回。” 天信大师道:“根据我刚才探脉来看,身子贫弱乃施主的先天病症,需要长年习练《洗髓经》方可痊愈。”滕碧玉道:“请问大师,这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痊愈呢?”天信大师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兴许一年半载或者十年八载也不定,体质这方面谁也说不准。” 柳尘缘道:“大师,柳尘缘唐突了,这《洗髓经》是少林寺的宝典,柳尘缘没有经过少林寺的同意就擅自习练,不知道以后柳尘缘是否能够继续习练下去?” 天信大师笑道:“这有何不可?只是你无论习练少林寺的纳闷功夫,都不可用来为非作歹。”柳尘缘道:“大师教诲柳尘缘记下了。” 天信大师道:“这《洗髓经》乃内家武功,专修内气内力,修炼极致者,信手拈来皆是武功,既然你与《洗髓经》有此缘分,少林寺岂会对施主强求呢。”柳尘缘忽然想起了武尤来,道:“大师,武叔现在正字啊少林寺大门外与少林寺的罗汉阵相搏,既然柳尘缘身子无事,大师可否让他们停下干戈?” 天信大师道:“既然施主身子无恙,我此时也无事,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且说此时武尤正在与少林寺的罗汉阵周旋着,地忠为了全力压制并且能够打败武尤,已经让地厚,地善,地义分别带领十二人,也就是说此时的罗汉阵中其实有三十九人,这已经是三十六人罗汉阵的人数极致。这罗汉阵分为三路,一直对武尤紧紧相逼。 武尤凭借国人身法在其中来回穿梭,《仙人三式》中的“克拳”“克脚”“克器”三法适时而出,应对自如,然要攻破少林寺的罗汉阵是在太难,武尤躲避不及的时候,便运使《无鼎神功》来相对,化去那些打在自己身上的拳脚棍掌的力道。 众人见武尤如此,心下无不惊叹,都不清楚武尤使出的这是何种武功,能够如此应对少林寺之人的围攻且看起来安然无恙。 武尤当年在蓬莱书境习练《不定术》神功后,对《不定术》神功一直都有研习,这些年已经臻至化境,这《不定术》共有七层分别为:秋风扫叶c龙蛇飞动c锐不可当c如火如荼c回山倒海c舞凤飞龙c天马行空。其是一门增强内力,加大招式威力的武功,其施出的招式轻描淡而不失威猛,威猛之间又不失潇洒。 但见武尤步履如常人却极为轻快,看似无奇平淡的拳脚打出却鲜有几人能够抵挡。武尤这些年里习练《不定术》,已经到达了“天马行空”之境,而且武尤后来还到蓬莱书境里去抄写武功秘籍, 与《不定术》要旨相同但是行招相反的《无鼎神功》也被其习练高层,这《不定术》乃卓越轻功,其修炼内力旨为增强内力,而《无鼎神功》的最高境界则是无论对方已何种掌力打来,己身都可以迎将而上且身子不受任何损伤。 武尤习练《无鼎神功》虽然还不到最高境界,但是眼下这些少林寺之人无论谁人都伤其不得,《无鼎神功》当世唯少林寺的《洗髓经》能够与之相比。 此时武尤一掌全力打出,迫退了众人,少林寺的大门空空就在眼前,武尤哈哈一笑道:“走也!”话音刚落就看见地善腾空一脚踢来,地厚则是一记“滚风刀”武尤经过这一番交手,对每一个人的武艺级境了如指掌, 他心知地善内功了得,地厚的“滚风刀”掌法也是不容觑,此时自己很快就要突破大门,这两人定是对自己展开全力一击,武尤背对地善,运起’“无鼎神功”来,生生接下了地善的这一脚, 武尤暗暗运力一震,将地善震得飞去,那地善只觉腿骨发麻,整人应力往后飞去。 武尤连续四掌快速打出,强大的掌力化去了地善的这一记“滚风刀”,武尤虽然接下了这一招,但是在时机上却已经失去,那三十六位少林寺僧人再次围堵武尤。 地善见自己倾尽全力的一掌被武尤四掌花开,心下无奈道:“施主武功的确了不起。”说着后退而去,暗忖幸好将武尤堵在了大门之外,否则少林寺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地善研习“滚风刀”已经多年,“滚风刀”只有五层,为荡叶c拂枝c断木c破石c开山。习练道第三层已经可以随意伤人,层次已经极高,地善已经习练到了了第五层,是大成之境,无奈遇到内力也是极高的武尤,观战的众人没有目睹“滚风刀”彻底打出的威力。一边的地忠看了此情此景,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武尤听见地善夸赞自己,大笑道:“今日武尤战意大起,少林寺罗汉阵的威力真是名不虚传,武尤当全力领教。”此时柳尘缘等人在一边观战,忽然间看见两人半空而下,口中说道:“既然有人前来我少林寺打架,怎么不叫我们兄弟二人?” 这是少林寺天字辈的天实,天仁两位大师,这两人是两亲兄弟,在天字辈中年纪是最的。天信大师道:“天仁c天实两位师弟,此时你们先不要插手。” 天仁见天信大师也在,道:“师兄也在这里,为何不让我们插手啊?” 天信大师没有说话回答,这两人也不好问。此时少林寺以罗汉阵的名义来与武尤相搏,说不上以多欺少,毕竟这是少林寺的阵法之一,那地善,地义,地厚三人各领十二人已是有失脸面,若天仁和天实再加入其中,少林寺的可就是明摆着的以多欺寡了。此时天信大师虽然没有多说,但天仁和天实两人观战了一会,心里暗自揣摩便已明白其中缘故。 只听武尤大喊道:“两位大师尽管前来,武尤一并领教少林寺的神功武艺。” 地义大喝一声道:“休要狂妄,你先过了我们这一关再说。”说罢鹰爪拳威猛而出, 武尤接下五招,道:“好厉害的鹰爪拳。”地义猛然向前推出,利爪抓向武尤的心口。 此时武尤被众人围攻,全凭《不定术》尽力周旋着,能够攻则攻,不能则快退快守,加之他身法极快,少林寺之人虽然能够将其勉强压制,却很难将其一举击败。 武尤一旦不与地善c地义c地厚三人对手,则是面对一根根少林长棍,武尤道:“你们少林寺的棍法厉害,武尤可斗不过。”说着直纵一丈,想要凭借轻功一步步往大门靠去。 武尤心思简单明了,少林寺让自己破了罗汉阵后才能进入大门,换句话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进入大门就等于破了罗汉阵。地善正反两手挥出,刷刷两记“滚风刀”打出,地善道:“施主你为何要这般投机取巧啊?” 武尤见计谋被识破,道:“此非投机,这是计策。”说着武尤在空中全力与地善对战,想要以此突破罗汉阵的重重围困,却不料到地善知道武尤的想法,其刚才巧妙地打出了两记滚风刀,恰到好处地将武尤逼退,让武尤即使在空中也前进不得半步。 武尤不得已只好转向其他方向突破,武尤斗战几许,心中开始黯然,因为只要对方能够阻止自己一招,自己就会失去时机继而陷入包围之中。 参加罗汉阵之人可都是少林寺人字辈的精英,其中最不济者也能够抵挡武尤两三招,所以武尤想要用此法突破罗汉阵,此时看来是毫无效果的。几番下来,武尤毫无进展,他仍是被死死围困在重围之中。 武尤道:“我突破不了,你们少林罗汉阵也败我不得!”天实对天信大师道:“师兄,此人好狂妄,看着阵势他是被我们少林寺的罗汉阵死死压制住了,可是其就是不认输。” 天仁也道:“师兄,这武尤是突破不了罗汉阵的,但是此时他也不能被我们一举击败,不如我们二人前去,与之对手,一举败之。” 地忠虽然是少林寺的方丈,但是这些天字辈之人凡事一般都会先征求天信大师的意见。天信大师对地忠道:“方丈,此时武尤不可能突破,你看如何?” 地忠心知天信大师的意思,笑道:“此时当要停止了,”说着大声道:“各位门人先停手罢!”众人听见地忠下令,立时全部停下,齐刷刷地站立在一旁。那武尤也不再动手,他对地善拱手道:“武尤认为这些人之中,唯大师的技艺是最难以对付的。” 地善双手合十回道:“老衲已经将看家本领滚风刀使到了极致,想不到还是伤不得武施主一丝一毫,可见施主的武功确实了不起。” 武尤扭头一看,看见了天信大师站在柳尘缘身边,他大步来到天信大师面前,半跪而下且恭恭敬敬地道:“武尤见过天信大师,当年武尤打伤了天信大师,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今日特来诚心道歉,请大师原谅和责罚。” 天信大师道:“武施主你还是起身说话吧!”武尤起身道:“大师放心,想要如何责罚,武尤都会承受,绝不会后悔。” 天信大师道:“武施主,如今你我全力对战一局如何?”武尤心道:“不知道天信大师这么说到底是要做什么?”天信大师见武尤沉思不语,心知为何,笑道:“老衲不是说的明明白白么,你我在此斗战一场。” 武尤嗫嚅:“不知道大师您是否在说笑?武尤怎么能这样做呢?”天信大师道:“说笑?老衲此时怎么会说一些无谓之语呢?你刚才听的半点不错。”武尤道:“武尤断然不敢与大师相斗。” 天信大师道:“武施主不是说要老衲原谅么,如今你只要全力与老衲对战,无论结果如何,老衲都原谅你。”武尤对地忠道:“此事武尤不知道如何是好,请少林寺方丈示下。”地忠道:“天信大师怎说你便怎做吧。” 武尤往后退了十几步,道:“天信大师,武尤得罪了。”天信大师支开身边的所有人,道:“不会不会!施主但来就是!” 武尤打出一拳,身子快速前进,一晃之间来到了天信大师跟前,只见天信大师轻描淡写一掌拂过,武尤立时收拳后退。天信大师道:“武施主并没有出全力。” 武尤道:“大师眼力过人,这下可要看好了!”武尤再出拳头,但这次他仍是没有出全力,只是力道和速度快了一些。天信大师深处右手,手指一点,点在武尤的拳头上,武尤只觉得一股劲力透骨而入,武尤不敢出招,后退几步站立不动。 天信大师道:“你为何一而再的不出全力呢?”武尤道:“要论拳法,武尤是比不过天信大师的。”天信大师微微一笑,一招隔空取物使出,站在武尤身后的鲁墨竹手持的长剑应力出鞘,来到天信大师的手中。天信大师将长剑扔给武尤,道:“但来就是。” 武尤道:“天信大师,这回武尤的是要出全力了。”天信大师还是那句话,道:“但来就是。” 武尤也不出招式,只是把长剑一挥就全力刺出,长剑距离天信大师还有半米之时,天武尤心下奇怪,自己刚才出拳距离天信大师一米之时天信大师就动手了,为何现在不到三尺其尚还不动。 武尤想起刚才天信大师说的“但来就是”的话语,更是运起全部功力,全速击去。少林寺之人无不是惊然变色,少林寺中的剑术高手都知道武尤这这一击纯粹是以硬攻硬,武尤以非常凌厉的剑招攻击,就是为了抵消自己在拳术上与天信大师的差距。 武尤在长剑距离自己只有一尺的时候,天信大师终于出手,他左手以极快的手法夹住了武尤的长剑,右手一掌打出,手掌却在武尤眼前骤然停止,全场鸦雀无声,无人会料到刚才连罗汉阵都击败不了的武尤如今被天信大师几招打败了。 武尤笑而收回长剑,道:“大师武艺之高难以想象,武尤望尘莫及,那天打伤天信大师,实在是大师相让而武尤不识好歹。” 天信大师道:“武施主周旋于少林寺三十六人罗汉镇而不被击败,已经前所未有了。” 武尤道:“可是此时武尤是输给天信大师你了。”天信大师道:“那一日被你打伤,险些要了老衲的性命。”武尤道:“大师,实在是对不起。” 天信大师道:“不必自责也不必再说,其实老衲早已经原谅你了,大家一起入寺吧!” 武尤道:“天信大师,今日武尤是来请大师救治此人的。”武尤说着眼睛看向柳尘缘。柳尘缘道:“武叔,刚才天信大师已经找柳尘缘入寺,天信大师已经看过了柳尘缘的伤势了。”武尤道:“天信大师,其伤势可救否?” 天信大师道:“他没有受伤,具体事由我们先到寺内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少林古寺 中 武尤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入少林寺里,一边的方丈地忠道:“各位施主得天信大师亲自接待,就不要推辞了。”众人这才进入了少林寺。武尤等人来到天信大师的清修屋所,天信大师跟武尤说了柳尘缘的伤势,武尤这才明白是自己张冠李戴了,柳尘缘根本没有受伤,只是其身子有些先天贫弱罢了。 武尤道:“既已如此,大师可否相治。”天信大师道:“当然可以,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 柳尘缘道:“大师可否让柳尘缘入少林寺,在大师的指点下修习洗髓经。”天信大师道:“你独自一人无人指点,依然能够初窥《洗髓经》门径,可见你悟性和资质不低,我让方丈收你为少林寺弟子也不难,可是你能够解决世间的纷扰么?” 天信大师说着不由得看了看女扮男装的滕碧玉。滕碧玉道:“女明白大师的意思。女的性命是公子所救,自然是不离公子,然少林寺宝刹之地,规矩也破坏不得,女不会让少林寺为难,自当在山下找一农户住下,一直陪着公子在此。” 天信大师道:“柳尘缘你的父母安在。”柳尘缘道:“父母安在。”天信大师道:“你若想好了,明日方丈地忠师弟便会亲自给你剃度。” 柳尘缘道:“柳尘缘贫弱之躯,今日机缘在此,柳尘缘自当白天信大师为师,研习《洗髓经》,以周身洗髓,望大师收下柳尘缘为徒。” 天信大师道:“好吧,既然你父母还在,其而卧看你纷扰难断,所以你就做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吧,按辈分你当为少林寺的和字辈,法号和缘。你有一定的天赋与资质,就师从老衲习练《洗髓经》吧。待到身体无事,便还俗而去!” 柳尘缘道:“大师厚爱,柳尘缘先谢过大师。”下午时分,武尤和滕碧玉等人打算下少室山。柳尘缘亲送到大门外,武尤问道:“我有一事奇怪,你是如何习练到少林寺的《洗髓经》的?” 柳尘缘道:“武叔还记得多年前你曾经帮助一个叫王艮的人么?当年武叔仗义出手,柳尘缘看得清清楚楚,但却没有和武叔相认,是因为不急的武叔了。” 武尤想了想,道:“此事我还记得些许。” 柳尘缘道:“柳尘缘身上的《洗髓经》就是他给我的,他让我务必将其带回少林寺,且不得让他人知道此事,因为这《洗髓经》是武林中人觊觎的宝物,若不然会对我不利。” 武尤道:“所以这些年里你因为自己身体太弱,不得不暗自习练,想不到也被你悟出了一些诀窍来,我还以为你是中了偏花掌的掌力,原来是因为你体内的《洗髓经》内力所致。也正好把你送来少林寺,极好!极好!” 柳尘缘道:“武叔你们要到何处?”武尤道:“我已经派人火速告知你父母,我料他们不用十天左右就会赶到,所以我们三人在山下的镇上歇脚几日,至少要等他来了我才回去。” 柳尘缘道:“柳尘缘之事,麻烦武叔了。”说着对滕碧玉道:“碧玉你要如何是好呢?”滕碧玉道:“工资不要操心碧玉,在山脚处有一农户,碧玉打算在那处歇脚,一直等到公子身体完全复原,碧玉会时常前来看公子的。” 柳尘缘想这滕碧玉又没有远亲,因为自己帮助过她所以就一直跟着自己,柳尘缘道:“你一个女孩子家,这般不会觉得委屈么?”武尤见两人有话要说,便带着鲁墨竹和倪夜星两人先走几步。 滕碧玉道:“碧玉此时再怎么委屈,也没有当年在草原为奴的时候委屈。碧玉眼下不跟着公子,还能够到何处去?” 柳尘缘心想只要她想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就不在多说。滕碧玉便寄宿在山脚的以农户家中,武尤三人则到山下镇一客栈里歇息,等候徐正前来打个照面再走。 第二天,地忠在大雄宝殿中亲自给柳尘缘剃度,柳尘缘则拜师天信大师,正式成为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辈分为和字辈。天信大师当天便让柳尘缘来到自己清修的屋子里,开始指点柳尘缘习练《洗髓经》。 柳尘缘听着天信大师讲解《洗髓经》,道:“其中一些东西柳尘缘确实看破不了,今日听大师讲授,就如茅塞顿开。” 天信大师道:“你之前已经有所习练,如今再练定会飞速而行,久之体质会自行好转。”柳尘缘如天信大师所说每日习练不辍,五日之后,天信大师再看柳尘缘的进度,心下奇怪不已,忖道:“为何他几日下来仍然是豪无进展呢?” 天信大师忖罢便细细给柳尘缘探脉,天信大师探后,心下不由得一惊,暗道这柳尘缘经脉受阻十分严重,人体的经脉不通则身体有恙,天信大师道:“和缘,你体内为何这么多阻滞?” 柳尘缘道:“我娘也跟我这么说,我时候经常生病,我爹跟我说过,幸好我娘懂得医术,不然我早就病死了。” 天信大师道“药有三分毒,长时一来,体内毒素仍是淤积很多,如今你的洗髓经真力正与体内寒毒并峙,所以尽管你这几天一直在习练《洗髓经》,但是却毫无进展。”柳尘缘道:“师父所言和缘知道了,和缘定会认真习练的。” 天信大师道:“那样不知道需要多久时日,听着,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柳尘缘道:“是师父。”天信大师先让柳尘缘打坐,自己则来到柳尘缘的身后,双手附上其后背,道:“和缘,你也自己在体内运行《洗髓经》的真力,随我支出的内力一道运转周天。” 柳尘缘道:“是师父。”柳尘缘如天信大师所说而行,直到两个时辰后,只见天信大师浑身冒着冷汗,而柳尘缘则感到身体内前所未有的舒服通泰。其回过身一看,只见天信大师的面容苍老了许多,此乃真力极度耗损的迹象。 柳尘缘明白天信大师在全力给自己祛除体内淤积的体毒。柳尘缘大为感动,他急忙扶着天信大师,急道:“师父,徒儿怎劳师父如此,师父你怎么了?” 天信大师道:“我无事无事,和缘,你体内经脉所有的先天阻滞都被我以至纯真力祛除了,以后你再研习《洗髓经》绝不会长日无进了。”柳尘缘道:“师父重恩,徒儿和缘如何感谢。”天信大师道:“和缘,你如今是少林寺弟子,怎么还会被这些事情所扰?” 柳尘缘道:“弟子知道了,师父这样是不是内力大损?”天信大师道:“只要半月为师便可恢复,就如上次被武施主打伤一样,并无大事无需担心。” 柳尘缘道:“师父,让徒儿扶你去歇息吧。”柳尘缘将天信大师扶上床去,天信大师入定打坐,柳尘缘不敢打扰,来到屋子外自行习练《洗髓经》,此番再行,忽觉中身热流涌动,继而涌向四肢,柳尘缘不断习练《洗髓经》,此时阁中之事就如《洗髓经》其中所说,柳尘缘明白自己已经再进了一层。 柳尘缘心道:“这感觉前所未有,想必是体内的经脉被师父打通了,柳尘缘啊柳尘缘,你有何德何能,能让少林寺的高僧如此对待。” 两日之后,天信大师已经能够自如行走,这一日他正在屋子里教导柳尘缘研习《洗髓经》,对林柳尘缘习练《洗髓经》的进展十分满意。忽听地忠前来道:“天信大师,南少林寺的千字辈的浅语大师前来,说是要掌门前来见天信大师的。” 天信大师道:“浅语大师?南少林寺的僧人中与我有交情的只有深字辈的深泽大师,其师父是不是深泽大师?”此时听见一人的声音传来,道:“正是,”说完只见一三十年纪的僧人走进屋子来,说道,“吾师深泽大师让徒浅语前来邀请天信大师。” 天信大师道:“哦,你师父深泽大师有什么事情要邀请老衲前去?”浅语道:“吾师月后将开坛宣讲佛法,特让徒前来邀请天信大师您前去。”地忠道:“天信大师,你伤势如何了?” 天信大师明白地忠的意思,摆手道:“方丈的意思老衲明白,宣扬佛法之事当是少林寺弟子职责,再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些伤不必挂齿。”浅语道:“这么说来大师是愿意南下了?”天信大师道:“当然,老衲打算明日就动身。” 柳尘缘道:“师父,弟子和你一道前去吧。”天信大师道:“听武施主说,你父母过几日不是要前来少林寺么,你就在此吧,为师两个月后就回来了。” 浅语双手合十且下跪,道:“师父深泽大师跟徒说过,他说他与天信大师虽然有交情,但是此番路途是在遥远,恐怕天信大师您不会轻易南下,今日没有想到天信大师如此爽快就答应了,浅语特在此替师父致谢,谢过天信大师了。” 天信大师道:“大家同是佛门中人,又何必说谢,你这是作甚,你快起来罢。”天信大师说着上千要扶起浅语,就当天信大师来到浅语的面前时,浅语合十双手突然变拳,一齐击打在天信大师的心口,继而拔出匕首,对着天信大师的心口一刺而入。 天信大师右手使出,全力一掌往浅语的头骨打去,天信大师顺势一脚踢出,整个身子向后退去,口中鲜血喷出。这一切全是在电闪光石之间发生,柳尘缘反应过来时天信大师已经后退了几步,整个人摇摇欲坠。柳尘缘心下大吃一惊,他快步上去扶着天信大师,喊道:“师父。”地忠等人再看浅语,其身子已如软泥一般,早被天信大师的一掌给生生打死了。 柳尘缘将天信大师扶到床上,地忠见天信大师伤得极重,大怒道:“这南少林寺怎么会与我嵩山少林寺有过节?既然派人前来行刺?”遂立刻命人召集少林寺所有高僧前来给天信大师疗伤,天仁和天实两人最先前来,他们看见天信大师如此,也没有过问,马上就要给天信大师输送真气疗伤。 天信大师摆手不让。天仁道:“我听闻此事是南少林寺之人所为?”天信大师道:“不是不是,我和深泽大师交情甚笃,他不会害我,这定是有人借此来除掉我。”地忠道:“少林寺与他人并无仇怨,他们为何要如此对待天信大师。” 天信大师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自然会清楚的。此时我身受重伤,自知已经不治,各位就不要为老衲花费心力,但是你们要记住,此事决然不是男少林寺之人所为。”柳尘缘道:“师父,此仇不报了么?” 天信大师道:“事情究竟因何而起,此时谁人都不清楚,此时我等当岿然不动,报仇之事不得强求。来者自让他来,到时候兵来将挡,谁来土掩就是了。前来的各位高僧,你们难道不知道这嗔戒不可犯么?” 地忠道:“大师教训得是。”柳尘缘跪在天信大师面前,道:“师父,若是不因为弟子,您也不会如此。”天信大师道:“你年纪便有如此修为,乃不多的的奇才,《洗髓经》之化境无人能至,尔自当每日不辍。” 柳尘缘道:“弟子记住了。”说完后只见天信大师自己拔出了心口的匕首,继而气若游丝,魂归西天了。众位高僧双手合十。 地忠对前来的地善等人道:“天信大师已经圆寂,三日后以火化去,你们快去准备吧。”天信大师的遗体就暂时安置在其清修的屋子里,柳尘缘亲自守护。滕碧玉和武尤等人也知道了此事,第二天他们就前来祭拜,武尤在天信大师遗体前说道:“武尤幸得大师原谅,不然武尤将遗憾一生。天信大师安走!” 滕碧玉则道:“天信大师全力救治公子,女实在是感激不尽,天信大师圆寂,永归极乐,”柳尘缘心道:“这几日碧玉一直都在关心我,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喜欢么?”一想自己救了她,心里便自嘲道:“你多想了,人家是看在你柳尘缘救了她的份上而已, 你何德何能让别人喜欢?”不仅如此。少林寺周边的其他百姓得知天信大师圆寂,纷纷前来送别,可见天信大师平日广播善缘,深得百姓的爱戴。 三天后,少林寺举行葬礼,将天信大师的遗体火化安葬。柳尘缘虽然拜师时日不多,但是其深受天信大师的恩德,这几日他表面看起来无事,心中实则悲痛欲绝。 且说先前武尤让黑流门中的一弟子前去告知徐正等人柳尘缘之事,徐正和阳荷侍得知柳尘缘在少林寺一事后,两人异常欢喜,他们与柳尘缘分别多年,柳尘缘一直没有音讯,此时得知柳尘缘的确切消息两人欣喜若狂,粗粗准备了一番就赶路前往少林寺 。当年柳尘缘离开了彭融家后,彭融的弟子向谷之可说是负满责任,当时若不是其因为落榜而迁怒柳尘缘,柳尘缘也不会逃跑。 向谷之心里对此已经十分自责,他全心全力去找寻了好几日,也不见柳尘缘的影子,就向徐正请罪。徐正和阳荷侍两人也不好再多去责怪向谷之。 两人也找了一年有余,仍是不见柳尘缘,伤心无奈之下两人只能是希望柳尘缘吉人天相,哪一日能安然回来就好。这天徐正和阳荷侍两人来到一镇上已经是下午,徐正和阳荷侍行途劳累,便找了一处客栈歇脚。 徐正向店家打听了一下少林寺的距离,方知要到少林寺去至少还需三天路程。徐正和阳荷侍一起用饭,徐正点了两斤酒水,三斤牛肉。阳荷侍身体一二长时间赶路,此时已极度困顿,他草草吃了饭后就说要歇息,徐正倒是不觉得疲累, 他一人饮酒,酒酣之时便出来客栈散步。夕阳西下,徐正来到一河边,见有一老人在河边垂钓。那老人看起来收获颇丰,一会,那老人自语道:“够了够了,够换今晚的酒饭钱了。”说着就离开了。 那老者看见徐正,道:“你要钓鱼否,这鱼竿可以借你。”徐正道:“在下只是散步,不钓鱼。”那老者微微一笑便离开了,手脚甚是轻便。徐正心道:“这老人看起起来年纪很大了,手脚却如此灵捷,想来是因为生活惬意,无忧无虑吧。” 徐正忽然看见有两人急步而来,年纪二十上下。那其中一人道:“看来他们早已经派人在此等候我们了。”另一人道:“掌门人说了,此事因为先生而起,我们必须拦住要他们,动手!”说着挥剑斩向徐正。 徐正奇怪两人的对话,正要发问之时两人已经挥剑砍到。徐正纳罕:“这两人的武功平平,但是气度上都卓尔不凡,他们更像书生而并非全心习武者。他们是什么来头,怎么对我动起手来了?” 此时又有一行人前来,为首之人便是何心隐,何心隐自然认得徐正,他大吃了一惊,道:“快快停手。”说着来到徐正面前道:“不想徐大侠也在此处。”说着对那两人道:“谢贵,赵超,这是徐正徐大侠,还不过来致歉。” 这谢贵和赵超虽然没有见过徐正,但是江湖上徐正也是有名声的人物,他们二人急忙道:“原来是徐大侠,刚才多有得罪了。”徐正道:“我刚才还莫名其妙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何心隐道:“现在没有时间多说,有机会再跟徐大侠细说吧。” 此时从河边走来了三人,这三人手中皆持着长剑,中间略前者是雷衡,其左边是邓秋成,右边是李庆扬。雷衡在远处便大声而道:“何心隐,我们的事情与你何干,你为何三番四次阻拦我等?你是嫌你的门人弟子死得不够么?你身为门主,为何要陷自己门人与死地?” 何心隐道:“此时因为王先生而起,我等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 一边的徐正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这两人说的是什么意思。然从何心隐一番话来看,其颇有王守仁先生的行事风范,徐正不由得想起当年与王守仁先生一道平定朱宸濠之乱时,其便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终一举击败了朱宸濠。 徐正正思绪万千,就听雷衡说道:“我们与少林寺之事会如何。我等都不知道,你却屡屡在路上拦击我们,可笑可笑!难道我们三人去少林寺烧香拜佛也不成么?” 何心隐笑道:“你说这些话骗骗孩子就好,你们想要那《洗髓经》,如今你在我门下得不到,便要到少林寺去,是那汪直要你们做的对不对?那汪直是想要不虚此行啊,一计不成还有一计。” 雷衡道:“看来你知道的还真多,我告诉你,若非你们一直阻拦,我们也不会杀了你三个门人,如今我们结下仇怨,这全都怪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少林古寺 下 何心隐道:“别说我门人三人被杀,就算是三十人被杀害,我门人弟子也没有一人会畏惧尔等倭狗。”王守仁当年死前徐正没有在其身边,所以此时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他听着那些人的说话,心中暗忖道:“莫不是汪直想要得到《洗髓经》, 而原本何心隐是有的却没有给他,汪直便让他这三个手下前往少林寺求得?可笑,少林寺经书岂是他们能够轻易得到的。” 徐正念头一转,心下奇怪道,“可是何心隐是王守仁学生的弟子,他怎么会有少林寺的《洗髓经》呢?这其中是不是有其它我目前还不知道的缘由?” 此时见雷衡拔出刀来,道:“何掌门,你屡屡如此,我们不胜其烦,不如今日你我一斗,分出胜负之后,若是你输了你和你的门人就不要再管我们的事情,若是你胜了,我们转头就走。”何心隐拔剑,微微一笑,道:“出招罢!”右手一发力,长剑借着手力击出。 雷衡不得不接招,接招至于不忘问道:“何掌门,刚才所说的约定如何,行是不行你总得说句话来不是?”何心隐没有回话,长剑只是猛攻雷衡。何心隐自王艮死后,便成为了泰州派的掌门人,其后让门人弟子大力习练武艺,那些年纪稍长者意志不坚, 年轻者倒是苦心练习,便是一部分之人苦心钻研心学,轻于武艺。一部分则是钻研武学,轻于心学学问。这样一来倒也相得益彰,何心隐身为掌门人,这些年来不仅学问上没有荒废,武艺上也是每日苦练不辍,当为楷模。 但何心隐终归是书生天分,对习练武艺之事天资不足,这一点徐正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不然刚才那那雷衡也不会一边接招,一边问何心隐约定行是不行了。 雷衡接了数十招,见何心隐以一招“立马横风”打来,其手中长剑扭转,一招“劲松迎客”而上,两人剑锋这一下相抵而成,谁也不敢退后,万一退后,对方发招自己则会摆阵,同时谁也不敢使出全力,万一使出全力而对方解接下并顺势反击,自己依然会败阵。此时已经成了一个比拼内力的僵局。 赵超道:“让我来。”说着长剑抵上,一剑挑破了雷衡右手手臂上的皮肤,雷衡退了一步,为防何心隐顺势攻击,雷衡全力而出,长剑斜刺向赵超,于时何心隐长剑劈来,此时雷衡已经知道何心隐不仅剑招输于自己,其内力也不如, 雷衡左脚提出,踢掉了何心隐手中的长剑,右脚顺势一击,将何心隐踢飞而去。若非何心隐还有些许内力护体,这一脚已然要了他的性命。 邓秋成和李庆扬见状立刻拔剑而上,徐正刚才看着何心隐与雷衡打斗,就知何心隐一行人虽然人多,但是要与雷衡三人斗起来未必能够占据上风。此时何心隐被雷衡体重一脚,本来一边观战的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也携手而上, 何心隐此时处于异常凶险的境地,自己非出手相救不可。雷衡被赵超一剑挑刺,面子尽失之下心中不由得大怒起来,他不想去管什么何心隐,只想取了赵超的性命。 赵超和谢贵两人在门人之中相比虽然武艺极高,但是与雷衡比起来差距不,雷衡不出五招之内就可以取下其性命。雷衡长剑点出四招,赵超拼劲全力相抵,此时已到强弩之末,雷衡长剑刺出,刚才那四点已经让赵超门户大开, 此时雷衡这一招完全可以取下赵超的性命,就在赵超将死于雷衡剑下的时候,徐正一记“漂山掌力”打出,强大的掌力将赵超整个人托起往一边送去,这一下让雷衡本来必杀一剑扑了一个空。 雷衡正在纳闷这赵超如何做到的,却见徐正落在自己面前,心里明白了几分,道:“你并非他门下之人,你为何要多管闲事?”说着继续往赵超攻去,也不管一边的徐正要干什么。 雷衡知江湖规矩,此时只要自己不对徐正动手,那徐正自然也不好对自己下手。刚才徐正一记“漂山掌力”打出,雷衡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武功,但也知道自己不是徐正对手,这才不与徐正动手。 徐正知道雷衡这样全是因为刚才被赵超一剑挑伤了,雷衡的武功本就比赵超高出许多,且赵超还是在两人对峙的时候动手,这是行事不义,也难怪雷衡非要杀死赵超不可。徐正见雷衡不对自己动手,只好再出一记掌力,把赵超送到另一处。 雷衡暗骂徐正,同时知道自己可不能被徐正如此戏弄,他不再对赵超紧追不舍,而是对徐正道:“你如此行事,着实过分了一些,我与阁下有何仇怨,阁下非要管着闲事不可。” 徐正也不说话,扭头见何心隐被邓c李二人围攻,众门人根本无法插手,徐正再是一掌“漂山掌力”打出,将何心隐生生地拉到自己身边。然后又是一季“漂山掌力”只见一巨大石头飞跃而起,快速砸向邓c李二人,邓c李二人全力躲避,只觉得徐正这武功实在邪门,让人匪夷所思,心里盘思半天,仍不知道这是哪一门功夫。 那雷衡心下大骇,知道徐正虽然没有说话,却是在以身手的显示来明明白白地告知自己,其可以轻而易举将己方打败,只是不愿意动手罢了。雷衡心下虽然惊骇,但是表面上仍是十分平静,他对何心隐道:“如今你门人伤了我, 看在这位阁下的份上,我便不与计较,我们算是扯平了,同时也希望你们不要再管我们的事情,就此告辞了。”说着三人也不多说,穿过众人快步而去。徐正见何心隐面色发青,问道:“看你的样子是受了伤,你没事吧?” 何心隐似乎很用力说道:“我们最好快些赶往少林寺。”说着喷出一口鲜血,昏倒而去。 赵超道:“快扶着掌门。”众门人将何心隐抬着,徐正见天色已经黑了,道:“你们这里共有多少人?”赵超道:“四十余人。”徐正给何心隐探脉,他的伤势不轻,道:“少林寺距离这里还有三天路程,我们还是先到客栈再说。” 徐正将何心隐等人带到了客栈之后,先给何心隐找了一房间安置,店二和掌柜见突然间多处了这么多人,房间爆满,心下欢喜不禁。 然后徐正前去把阳荷侍叫醒,让她来到何心隐的屋子里给何心隐仔细看看。阳荷侍医术精湛,她一探何心隐的经脉,知道何心隐虽然伤势极重,但是性命无忧,徐正问道:“伤势如何?” 阳荷侍道:“受伤极重,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没十天半月恢复不了。我开一药方,你们明日依照药方去抓药熬药就好。”此时何心隐悠悠醒来,道:“门人弟子火速前往少林寺。”继而又昏迷了过去。阳荷侍皱眉,对那些人问道:“怎么,你们也要到少林寺去么?” 赵超道:“师父说了,那是最坏的结果,因为那样就说明我等阻止不了他们,今天要不是徐大侠仗义出手,恐怕掌门已经身死在此。”谢贵道:“若是徐大侠能够出手相助,我们还用怕他们么?就算他们到了少林寺又能够如何?” 徐正道:“其实我二人也是准备要前往少林寺,今天徐正听你们言语,心里对此不明不白,徐正很想知道其中缘故。”谢贵道:“其实这都是掌门人跟我们说的,当时这三人前往我泰州派所在的府邸, 说要拿什么《洗髓经》,当时掌门人道:‘我们这里没有什么《洗髓经》,若我没有记错,这《洗髓经》是少林寺的宝典,你们做这缘木求鱼的事情,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么。那为首之人雷衡道:‘洗髓经是少林寺的宝典不假, 可是当年王艮之事难道何掌门不知道么?掌门道:‘我不知道。雷衡道:‘那我就如实而说,当年王守仁为了救人而到少林寺去借阅《洗髓经》,下山之后将《洗髓经》抄录出来,在我帮帮主的帮助之下,到了王艮手里, 然而王艮品性奸猾,居然将《洗髓经》后三分之一的内容改掉,我帮主是第一次看《洗髓经》,所以在抄录的时候并不知晓,帮助睿智,在后来习练的时候发现了其中端倪。如今我等代帮主前来讨要,望将真本拿出,我等抄录之后立刻就走。” 徐正道:“他们的帮主是谁?怎么会知道王先生的事情?”谢贵道:“他们的帮主就是当年王守仁先生一直不肯收下的汪直。” 阳荷侍道:“莫非此人对王守仁先生当年没有收自己为徒而怀恨在心,所以前来找茬。”谢贵道:“兴许这是其中原因,当时掌门人道:‘我们这里没有《洗髓经》那雷衡道:‘何掌门说此话这里谁人相信。掌门人道:‘你爱信不信,送客! 只见那三人立刻拔剑,另外一人道:‘今日若是不交出《洗髓经》来,我三人就血洗此处。掌门人听了勃然大怒,道:‘看来你们三人是成心而来,那我们就奉陪到底。何惧你恐吓之辞。师兄当年就是因为倭寇而死,如今你们送上门来, 我们怎么能够轻易饶了你们这干倭寇?当时我们和他们大战了一场,我们死了三人。不过奇怪的是这三人忽然不战了,说是误会,当去少林寺求得《洗髓经》。”当年柳尘缘跟何心隐说过王艮和童双是因为倭寇而死,但却王艮之死不知道就是因为眼前这三人,否则早已经动手了。 雷衡听何心隐这般讲话,顿时明白其并不知道自己三人就是杀死王艮夫妇之人,既然如此这三人自然不会去点破。阳荷侍听到这里奇怪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明明占据上风却突然不打了,这听起来好是奇怪。” 徐正道:“我料他们已经知道你们门人之中根本没有人习练《洗髓经》,因为《洗髓经》的功力非同可,若是有人习练,他们不会轻易就取了你们三个门人的性命,而他们三人还有任务在身,在任务完成之前自然不愿意多出一个仇家来掣肘自己,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做法,也好快些完成任务。” 赵超道:“徐大侠这么一分析,倒也算是合情合理。可是他们想要去少林寺求得《洗髓经》,少林寺之人自然不会应允,难道到那时他们有什么办法跟少林寺来和硬抢不成?” 徐正道:“你说的不错,他们此去千里迢迢山高路远,若没有把握,谁也不会做着徒劳之事,所以他们三人定是不惧少林寺,这一点道容易明白。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对他们紧追不舍呢,只是因为那三人之死么?” 谢贵道:“当然不仅是如此,徐大侠和掌门人所想的基本一样,在他们三人离开之后,掌门人就跟我们说先师王守仁先生当年去过少林寺,求得了观阅《洗髓经》的机会,这才有后来的《洗髓经》副本,而后有了王艮师兄的事情, 不过王艮师兄一直到死也没有说起过《洗髓经》的去处,想必《洗髓经》副本已经被毁去。掌门人说了,此事缘由归根结底是因为先师王先生的所为而起,不然汪直就不会遇见《洗髓经》,此时也就不会命人找寻《洗髓经》了, 他们此去少林寺山高路远,这一趟前去他们绝对不会只是跟少林寺磨磨嘴皮子,他们定会做对少林寺不利的事情,先师在天之灵定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身为王先生的门人弟子,非要全力追击他们不可。” 徐正道:“原来如此,这下徐正全都明白了,看来你们掌门人真是一个道义众人。”谢贵道:“徐大侠若是帮手,他们绝对不是徐大侠的对手。” 徐正道:“此时事关王守仁先生,徐正不会不管,明日我立刻赶王少林寺,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谢贵道:“有徐大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谢贵在此先谢过徐大侠了。”其后徐正和阳荷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阳荷侍对徐正说道:“那些少林寺典籍可都是少林寺历代高僧积累而成,岂是那么容易就求得的,再说少林寺高僧众多,他们怎么会轻易前去?可是我听你们说他们只有三人,少林寺藏龙卧虎,想来他们三人也起不了什么风浪。” 徐正道:“你说的不错,刚才不是说了么,他们三个可都不是傻子,那汪直也不是傻子,怎么会让自己的手下之人去送死呢,所以我觉得他们三人决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们此去定有恃无恐。” 阳荷侍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快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赶路。”第二天一早徐正和阳荷侍两人就用了造反要出发前去少林寺,来到门口的时候却见何心隐在客栈的门口早早等候着。何心隐知道徐正二人准备赶路,他拱手而道:“昨日伤势太重,一直昏迷,还没有谢过徐大侠和徐夫人。” 徐正道:“此时举手之劳,你就不必客气了,你身子虚弱却这么早起,你在此难道就是为了等我们二人。” 何心隐道:“没错,而为大恩我何心隐怎能不言谢呢?”就在此时,谢贵和赵超两人也来到了客栈大门,见徐正两人还没有走,似乎松了一口气,对阳荷侍道:“夫人可否再帮帮忙?”阳荷侍道:“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赵超道:“这镇里连一家药店都没有,这药房的药根本抓不来。”阳荷侍和徐正对视了一眼,她心里只想快去少林寺,看看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柳尘缘长得到底如何,他定是瘦了,不知道高了几许? 徐正与阳荷侍相处多年,其想什么徐正心里怎能不知道,便劝道:“我们还是帮人帮到底吧。”此时店二正好出来,赵超便问镇何处有药店,店二道:“你们还是去找北山神医吧,这镇中是没有药店的。” 众人十分奇怪,谢贵道:“这镇也太奇怪了,怎么连一个药店都没有呢?”店二解释一番,众人才得知原来北山之中有位老人精通医术,且家里的药材颇多,因为其医术确实精湛,镇上的人但凡有病都会去找那老人瞧瞧看看, 所以这样一来镇之中自然就没有开药店和治病的大夫了。这镇上的人都称赞这老人医术高明,便将老人称为北山神医。谢贵等人听了无不大喜道:“既然这样,掌门,我们这就去找北山神医。” 哪里知道何心隐却不打算前去,他对阳荷侍问道:“徐夫人,你看鄙人的伤势会有大碍么?非服药不可么?”阳荷侍道:“那倒不是,不服药则恢复慢一些,这伤势虽然有些重,但是时间久了也会自行复原。” 何心隐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去了,干脆一道前往少林寺,不然时间可就来不及了。”徐正道:“何掌门你身体有恙,大可不必如此,我已经当着你门人的面,答应此事我徐正不会不管,你只要安心养伤就好。” 何心隐扭头对赵超道:“当时你们是不是对徐大侠说了?”赵超道:“是。”何心隐道:“既然徐大侠已经知道了其中之事,也明白此事我何心隐非去不可,至于其他的什么事情,先暂且放一边再说吧。” 何心隐说着起身就要走,哪知道刚走了几步,步履就开始踉踉跄跄,谢贵急忙去扶着何心隐,道:“掌门人,我去买匹马来,掌门人伤势不轻,还是坐马前行。”赵超拿出一锭金子给了店二,让其马上买一匹精良宝马来,剩余的便是赏金。 徐正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镇之上连药店都没有,哪有什么马可以买?”徐正的本意是想让何心隐休息一下才赶路,哪里知道店二见钱眼开,道:“没事,这附近有一朝廷的驿站,那里养着的都是精良的宝马,这一锭金子够打发了。”说着屁颠屁颠而去,想必其中可以得到不少油水。 不到半个时辰,那店二就牵来了一匹精壮宝马,道:“众位客官,你看着宝马中意否啊。”赵超打量了那匹宝马,道:“不错不错。”店二道:“这可是驿站中最好的宝马了。”赵超牵过那匹宝马,来到何心隐面前道:“掌门。你快上马吧。” 何心隐道:“没有想到我何心隐今日会如此狼狈。”说完在众人的扶助之下坐上马背。徐正见何心隐等人已经出发,对阳荷侍道:“此人不愧是王守仁先生的门下弟子,其一言一行跟先生是如此相似。” 阳荷侍心早飞到少林寺去了,加上一个晚上的歇息,精神大爽,此时她有些不耐烦道:“我们快走吧,我真的想要看看我们的孩儿怎样了。这些年来都没有见他,我心里真是想他想得要死了。” 徐正想起了雷衡三人辞去少林寺定是准备充足,到时候恐怕少林寺将难以平静,徐正想到此处不由得叹气道:“此去少林寺,定会遇到那些人,我只希望别生出什么枝节来,此番我们能够平平静静的就好了。”说罢心里寻思几许,明白这结果几无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惊扰宝刹 上 且说此时雷衡三人来到了少林寺大门之外,雷衡对邓秋成和李庆扬道:“原来这里就是少林寺了。”邓秋成道:“少林寺是清幽之地,果然是百年的宝刹。” 李庆扬道:“师兄,我们此次前来可有把握?这少林寺毕竟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这一群和尚里面藏龙卧虎,可不好对付。”邓秋成和李庆扬看着这外观雄威的少林寺,心里不免有些胆怯。雷衡笑道:“两位师弟何必担心,我们准备充足,怎么会没有把握,今日我们要让少林寺颜面尽失之余,还必须乖乖地把《洗髓经》给我们观阅。” 说完雷衡对这大门大声地喊道:“东南青竹帮雷衡三人今日前来宝刹,特来少林寺作客,望少林寺之人不吝待见,方丈大师可在。”少林寺方丈地忠人等人都在大雄宝殿之内讲议佛法,此时一沙弥前来报告了此事,还说这三人似乎来者不善。 地忠苦笑道:“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少林寺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凭空之间来了不少的事情。”地义道:“那青竹帮到底是什么来头,我们少林寺想来与江湖各个门派没有什么恩怨,他们到底来此作甚?” 地善道:“来者既来,我们去见见就知。”地善说着对地忠道:“方丈师兄,眼下我们是否要集合少林寺所有僧人?” 地忠道:“他们只有三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我们少林寺只要人字辈和和字辈的集合即可,地字辈的僧人除了我们几人外,就无需前去了,这样做对他们也算是不吝待见了。” 一刻钟后,地忠带领少林寺众人来到少林寺的大门之外,此时柳尘缘也被叫到大门外集合,柳尘缘看见了雷衡c邓秋成c李庆扬三人,心里不由得十分奇怪,暗道:“这三人怎么来少林寺了?” 又想当年就是这三人害死了王艮,他们当时就是为了《洗髓经》一事,如今这三人来少林寺说不定还是为了《洗髓经》而来的。 柳尘缘看去,只见那为首的雷衡双手合十,对地忠恭恭敬敬地说道:“看来这位就是少林寺的方丈大师了。”地忠道:“老衲就是少林寺的方丈。”雷衡仍是恭恭敬敬道:“雷衡见过方丈大师。”地忠道:“不知道三位今日来我少林寺有何指教?” 雷衡道:“我们怎么敢对少林寺指教,少林寺如此阵势,我等心里实在是不敢当,我们就长话短说,鄙人今日前来,只是有一件事情要向少林寺方丈恳求,希望少林寺能够答应此事。权当是发发慈悲了。” 地忠道:“施主来我少林寺原来是有要事相求,但是我们还不知道施主要求我少林寺的到底是何事,不知道何事我少林寺怎么能够草草答应施主呢,所以施主要先说才行?” 雷衡道:“方丈所说不错,今日鄙人前来只是为了观阅少林寺的宝典《洗髓经》,还请方丈大师准许。”雷衡此话一出,一边的柳尘缘心道:“这样看来果真让我猜中了,他们就是为了《洗髓经》而来的。他们是倭寇,这《洗髓经》断然不能够给他们观阅的,这事情我要不要告诉方丈?” 柳尘缘又想道:“这《洗髓经》是少林寺的无上宝典,历来是少林寺的宝物,一般人根本习练不得,方丈大师怎么会随便让他人前去观阅呢?我想方丈大师是不会答应他们的。”柳尘缘这般想着,才打消要跟地忠说这三人实则是倭寇的念头。 果然如柳尘缘所料,只听地忠说道:“施主不是知道这《洗髓经》是我少林寺的宝典么,既然《洗髓经》是少林寺的宝物,又怎么能够随便给他人观阅呢。” 雷衡道:“如果没有说错,当年王守仁先生就是在少林寺观阅了《洗髓经》,难道少林寺是因为王守仁先生的名声而这么做的么?”地忠道:“王守仁先生来少林寺观阅《洗髓经》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雷衡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地厚道:“难道这是王守仁自己跟你的?”雷衡道:“王守仁先生已经过世十几年了,当时我只是十几岁的儿,怎么会见到王守仁先生。少林寺何必要纠结于此呢?” 地忠道:“你说的不错,当年王守仁先生前来少林寺,是因为少林寺知道王先生的为人,那王守仁的名声在外,当时其说观阅《洗髓经》也是要为了救人,少林寺相信以王守仁的为人他是不会说假话,所以才让其观阅了《洗髓经》,不像一些人总是行一些口是心非之事。” 地忠这一说法有指桑说槐之意,雷衡也不恼怒,道:“既然如此,那鄙人也不撒谎,今日我们三人前来,就是为了观阅和抄录《洗髓经》,就如当年的王守仁先生一样。然我们没有王守仁先生的赫赫威名,所以今日就当做是礼尚往来了。” 雷衡说着拍了拍手。只见那邓秋成拿出一本经书,雷衡将那经书托放在手中,恭恭敬敬的前去交给地忠,在一边看着的地善问道:“你这是什么东西?” 雷衡对地善道:“这是《体心九诀》,这可是一门极为高深的武学,如今我们想要以此来跟少林寺交换《洗髓经》,哦不,只要少林寺给我们观阅《洗髓经》一会,这《体心九诀》就可以归于少林寺了。”说着雷衡将《体心九诀》放在地忠的手中,续道,“至于这体心九诀如何厉害,鄙人今日在此献丑了。” 雷衡拔出随身长剑,道:“《体心九诀》力从心动。各位看见了那大门上的鸱吻否。”众人随说而看,雷衡将剑一掷,剑啸而出,这鸱吻距离雷衡虽有几十丈远,然长剑仍是不偏不倚直中鸱吻。雷衡道:“武功招式之所以难练,深层难臻,根本缘故在于己身力不从心,鄙人只是学得了极浅的入门功夫,在各位面前献丑了。” 雷衡在三人之中武艺无疑最高,他在汪直的指点之下学得了《洗髓经》和《体心九诀》的两层功力,饶是如此,业已让观者大吃一惊了。 少林寺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知道就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雷衡的武功技艺极高,众人都看着方丈地忠,看他怎么应对。 地忠道:“这《体心九诀》确实是武学宝典。然就算如此,我少林寺也不会答应,一是因为我少林寺之人四大皆空,二是我少林寺绝技至今都无人能够全部学会,所以我们怎么会去贪图别派的武学宝典呢?只消认真学我少林寺的武学就足够了。哪怕别派的武学宝典天下无双。” 地厚冷笑道:“方丈师兄说得太对了,我少林寺宝刹,岂容他人兵器惊扰。”说着一记“滚风刀”打出,将刺在鸱吻上的长剑打落在地,一沙弥上去捡起长剑,返身还给了雷衡。 雷衡不想地忠居然这番言语,他接过长剑,不由得心生怒气,那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前来雷衡身边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只有来硬的了。” 雷衡摆手道:“此时我们三人还不可硬来。” 雷衡对地厚道:“地厚大师的滚风刀伤人于无形,今日我等算是荣幸见识到了。”地厚道:“老衲的‘滚风刀’不到时候,绝不会使出,到了时候,自然要显显威风。” 雷衡道:“但是我听闻地厚大师的师弟地善才是这‘滚风刀’的大成者,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这雷衡显然是在嘲讽地厚武艺不如其师弟。地善冷笑道:“出家人哪里会纠结于武学上的高低,我的‘滚风刀’虽然大成,但心里也不觉得高人几等。” 地忠将《体心九诀》让一个沙弥拿去交给雷衡。 雷衡道:“方丈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地忠道:“施主,这秘籍你们还是拿回去吧。”雷衡垂首道:“少林寺藏龙卧虎,天下之人哪一人会不晓得。只是鄙人今日无比要观阅《洗髓经》,不得则不去。还请少林寺答应了此事。” 地善道:“《洗髓经》是少林寺的经书,少林寺愿意给谁就给谁,不知道施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出言威逼么?” 雷衡道:“鄙人怎么跟对少林寺出言威逼呢,这样不等于是班门弄斧么?”地善道:“既然如此,施主就请离开吧。”雷衡道:“既然少林寺不给,那我们也只好来硬的了。” 地忠道:“施主来硬的,我们少林寺周之人难道会畏惧么?” 雷衡道:“少林寺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比试武艺当然不会畏惧,因为少林寺人多势众,我等三人自然不及。” 地忠道:“施主话中有话,但直说就是。”雷衡道:“听闻少林寺的罗汉阵法是天下第一阵法,我三人若是破去了这第一阵法,方丈大师可要答应将《洗髓经》给我们三人观阅。” 地忠听罢心里犹疑起来,这雷衡只有三人,却敢于公然挑战少林寺的罗汉阵,相比没有把握他们自然不会如此言语。 在地忠身后的地义道:“方丈师兄何必担忧,这人的武功难道比得过武尤,我从刚才那一招来看,此人的武功与武尤应该还差上一截,我想其余两人的武功应该不会高过此人。”此时雷衡见地忠不回答,问道:“方丈大师,难道少林寺没有罗汉阵法?” 地忠道:“施主既然如此要求,少林寺怎么能够不接招呢。”遂按照之前对付武尤那般祭出了三十六人的罗汉阵,地厚c地善,地义三人居于其中,这三人的做法也如之前对付武尤那样。 雷衡对身后的李庆扬和邓秋成道:“今日我们三人只要破了这罗汉阵,藏经阁里的《洗髓经》我们就可以观阅了。” 三人拔剑,雷衡这句话表面上是对两位师弟说,实际上是对少林寺而言,他对地忠问道:“方丈大师,你说的话可算数?” 雷衡如此,意在让地忠出言保证。地忠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只要三位凭借自身武艺,光明正大地破去了我少林寺的罗汉阵,那《洗髓经》就给你们观阅一个时辰。” 雷衡道:“好。”三人拔出剑,也不多说,立时冲入了罗汉阵中。 雷衡三人表面上平静,实则暗暗法力,不敢觑这罗汉阵。雷衡在这三人滞洪武艺是最高的,他在汪直的指点之下略略学得了两层的《洗髓经》和《体心九诀》, 这些年困于自身的悟性,再难以突破。而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虽然在汪直的指点之下在武艺上有所精进,但是仍不及雷衡。此时地义面对前来的雷衡,使出“鹰爪拳”中的“脚踏实地”来,其手指一竖,往地上抓去,意在直取雷衡的下盘。 雷衡连连躲闪,地义突然变招又是一拳打出,雷衡挥剑挡住,大喝道:“厉害,之前那一招当是少林寺绝技‘鹰爪拳‘中的‘的脚踏实地‘这个当是‘中宫直进‘了。” 说完退身而去。地义不料雷衡居然知道自己使出的招式,心道:“此人是什么来路,怎么对少林寺的武功这般熟悉?” 原来雷衡等人在前来少林寺之前就有意去打听少林寺的武学,那一日三人途径fj一镇,遇到南少林寺的一位僧人,这位僧人法名元心,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雷衡三人请其饮酒,这元心是个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主,见有人请客饮酒便欣然接受, 酒足饭饱之余四人谈论起少林寺的武功来,元心说自己是南少林寺的僧人,对于嵩山少林寺的武学多有研究,当年南北少林寺交流武艺的时候就留在少林寺八年,学了嵩山少林寺不少的功夫,然悟性实在有限,虽然有所涉猎, 但只是学得了粗浅的招式而已。雷衡三人便让元心使出来看看,元心本就是一介武痴,且早就有意显摆自身的武艺,不等雷衡多说立刻就施展招式,还一边使出一边解说,其中的武功就有“鹰爪拳”的招式,如此一来雷衡自然就知道地义使出的招式名称了。 此时雷衡三人越战越勇,罗汉阵的威力反而迟迟不出,少林寺人字辈的僧人与那日对战武尤之时的表现迥然不同。 柳尘缘在一旁凝神观看这场争斗,看了几许,心下万分奇怪,柳尘缘忖道:“之前武叔使出全力去打破这罗汉阵仍不得,甚至连上风都难,此时这三人的武功我看也不如武叔,怎么此时看起来这三人对付罗汉阵却这般容易呢?” 此时地忠也在奇怪,心道:“他们不仅没有落入下风,反而与罗汉阵平分秋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地义被雷衡反击,正在全力防守,他也觉察此时的情况十分微妙,其心下一动,当即说道:“地厚c地善两位师兄,对其出手吧。” 地厚和地善两人心领神会,各自施展一记“滚风刀”,地厚的打出的“滚风刀”虽然没有地善的那般威力,但是此掌若是打实,仍然能够将雷衡击成重伤。 柳尘缘见此时两记掌法同时向雷衡打去,雷衡必定难以抵挡,不料雷衡突然对地义大吼一声道:“心了。” 地义被雷衡莫名其妙地一吼心下一愣使得招式滞了一滞,雷衡就是如此打算。若不如此,地义的鹰爪拳会将雷衡紧紧困住,雷衡腹背受敌,定会身中“滚风刀”,此时只见雷衡毫不犹豫地立刻收身,避开了这两记“滚风刀”。 地义大恼,暗怪自己不应该上了当雷衡的当。地善道:“地义师弟你且让开,让我来对付此人罢。”继而听见“刷刷刷”三下,“滚风刀”三路掌气一齐向雷衡打去。地忠知道地善此时已经动了杀心,这才连续出掌三次,地忠道:“少林宝刹,万不可取人性命。” 地善道:“方丈师兄放心,这家伙没那么容易被你师弟打死。”雷衡见地忠连续三掌打来,深知地善若无极深内力支持万万不可如此,否则便是心力衰竭而死的下场,雷衡想起那僧人元心跟自己说起这少林寺“滚风刀”的武学特点, 此时见地善如此,道:“好厉害的内力。”便四处躲闪,不敢正面迎战。地善道:“别走,我们二人在此斗战一场。”雷衡没有理会,反而向人多的地方攻去。 柳尘缘看着被围攻的邓秋成,又看看李庆扬,只见那两人的剑招怪异,看是要全力出剑却没有,看是要必须出招相抵反而全身后退,且这三人好像对每个和尚都要过上几招,也不知道这两人使出了什么魔法,这在罗汉阵中的人字辈僧人似乎有气无力。 柳尘缘悄然来到地忠身边道:“方丈大师,他们三人的武功无论如何也抵挡不过罗汉阵,几十招之内必定败阵,可是罗汉阵中的师兄们没有一个是全力出招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地忠心念一动,想是连柳尘缘都看出来了,可见这罗汉阵今日的发挥配合的确不够好,地忠微微摇头道:“和缘你说的的确如此,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罗汉阵三十六人面对雷衡三人难以施展,一个个开始面露异色,全是因为久战而无功,突然一和尚倒下,柳尘缘大惊,这倒下的和尚根本没有受伤,奈何就体力不支和倒下,柳尘缘道:“方丈,这三人是不是使出了妖法?。” 地忠看去,只见那地厚,地善地义三人的步履也有些不稳,地忠点了点头,道:“都停下罢。”地义对地善道:“我们是不是中毒了,他们是不是施放了迷烟?” 雷衡哈哈笑道:“中毒?迷烟?要是迷烟,那我问你,他们为何没有事,其他人为何没有事?偏偏是你们中了迷烟之毒?”雷衡此话一出,众人心里对这情况更是不解了。雷衡微笑道:“少林寺的罗汉阵看来也是徒有其表,所谓天下第一阵法,只是徒具虚名而已。” 一边持剑观战的人良说道:“如何徒具虚名,今日我来领教你的剑法。”说着使出达摩剑法,向雷衡攻去,雷衡经过刚才一战,内力已经大损,他摆手道:“慢着。”人良道:“你我持剑,大战一场。” 雷衡道:“刚才少林寺方丈大师答应的,只要我们三人破去了少林寺的罗汉阵法,少林寺的《洗髓经》就要给我们观阅。”说着看向地忠,道,“方丈大师,你说是不是!” 人良道:“少林寺的罗汉阵你们并没有突破,只是不知道何种缘故使得他们无力斗战,今日干脆就你我决斗,人良以少林寺的《达摩剑法》领教施主的高招。” 雷衡道:“什么没有突破,无力斗战,少林寺之人言而无信,使出这言辞的游戏,有意思么?”柳尘缘道:“方丈大师。”却被地忠示意不要多言,道:“既然少林寺罗汉阵抵挡不住三人,那我们也只有认输,三位请便就是,藏经阁之外已经有人恭候。”柳尘缘又想要说话,仍是被地忠示意勿言。 柳尘缘本是想跟地忠说这三人是倭寇,怎奈地忠总不让自己说话。就在雷衡三人将要进入少林寺大门的时候,听见一声喊道:“三位勿要着急,且先留步。”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路人马前来,这为首有两人,皆是身着灰衣手中拿剑,身材高大面有黑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惊扰宝刹 中 地忠等人一看,双手合十道:“原来是俞施主和季施主。”这两人便是当年前来少林寺,与少林寺之人过过招的俞大猷和季继河。雷衡认得俞c季两人,道:“没有想到会在此处遇到你们,不知道俞大人你们来少林寺干什么?” 俞大猷道:“我要而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遇到你们,你们来少林寺又想干什么?”雷衡道:“这你不需要知道,今日我们的事情只跟少林寺有关,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俞大猷道:“我很奇怪,你们这些倭寇为什么要来少林寺,只要是吗是我口,就与我俞大猷有关系。” 俞大猷此话一出,少林寺之人无不大惊,没有料到这雷衡三人是倭寇,倭寇在大明东南沿海一带十分猖獗,他们要是看了《洗髓经》,那不是等于是少林寺害了东南沿海的百姓了么。 地善对地忠道:“方丈师兄,这些人是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够进入少林寺观阅《洗髓经》?”地忠点头道:“不错”说罢对雷衡道,”既然如此,你们三人无论如何不能进去。” 人良道:“大家跟我一道去护卫少林寺,就算死于当场也不能让他们跨过少林寺的大门。”说着只见人良带领着五个少林弟子拦在少林寺的大门之前。 雷衡道:“少林寺之人也不过如此,看来我们要想想办法了。”俞大猷道:“你们三人此时要想什么办法。”说着大手一挥,各位便衣士兵堵在了少林寺的大门之前。 俞大猷道:“雷衡,你不是剑法卓绝么?今日我们就来领教一番。”雷衡没有理会俞大猷,反而往林子方向大声说道:“你们还在等着什么,此时你们也应该出现了。难道你们没有看见此时的情况么。”众人不解雷衡怎么突然间说出这莫名其妙的几句话来。 雷衡话音刚落,只看见一群人从林子暗处走出,这群人约有三十人,手中拿着斧头,锤子,大铁球等奇怪的兵器。为首之人个子不高,但却十分肥胖,背上也是一把长剑。那人双手合十,对地忠恭恭敬敬道:“扶桑松浦石一郎见过少林寺方丈大师。” 地忠双手合十回礼道:“敢问各位前来有何贵干。”松浦石一郎道:“这个方丈大师心里是明白的。”地忠道:“原来是这样,这《洗髓经》是少林寺的宝物,无论如何是不能够给为恶之人观阅的。” 松浦石一郎道:“今日我想领教一下少林寺方丈大师的神功。”说着拿出身后的一把长剑,扔给地忠,地忠不明所以,伸手便借助了这长剑,地忠正要发问,只见松浦石一郎已经前来,伸手夺去了地忠手中的长剑, 松浦石一郎长剑一指地忠的脖子,继而马上收剑,其身子虽然肥大,却不失灵活。众人不知道这松浦石一郎在干什么,就听见其说道:“刚才要是我动手,方丈大师已经死了。”此话一出众人几乎傻然,大家都没有想到这几下居然也是招式,直让人匪夷所思。 松浦石一郎道:“我所学的武功流派的真髓在于‘无刀取‘,即以空手制住对手。与扶桑的有些流派相比,我们的流派不赞成以杀戮来磨炼剑技。我们不杀人,我们只以不被杀为胜。”地忠苦笑道:“扶桑武术,老衲对此的确不知道。想不到刚才居然就是施主的招数。” 松浦石一郎道:“少林寺向来号称不杀生,这一点与我们的流派极为相似,方丈大师请放心,今日我们只为切磋分出高下,不会让少林寺血流成河。” 地忠道:“这样极好。”松浦石一郎道:“刚才方丈大师已经输了,少林寺的《洗髓经》也该让我们看看了。”地忠摇头道:“你我没有比试,哪来的胜负。” 松浦石一郎道:“我忘了一件事情,你们汉人比武特别喜欢讲什么江湖规矩,真是太麻烦了,你们这一点和我们扶桑人完全不同。”地忠道:“入乡随俗,这一点施主应该要懂,不然大家都随自己的规矩,这岂不是在强人所难么?” 那邓秋成不耐烦道:“既然方丈大师你还不认输,那我们索性就再斗上一回,少林寺的天信大师已死,天成大师还在闭关,你们少林寺此时还有什么人能够跟我们抗衡?” 地善狠狠瞪着邓秋成,质问道:“你这话是何意,难道说天信大师之死是你们所为。”雷衡正要接话,哪里知道李庆扬说道:“就是如此,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今天信大师已死,地字辈的和尚也如此地步,少林寺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挡我们, 你们允不允我们倒也不在意。”地善地厚两人大怒,就要动手,却感到浑身无力,内力根本使不出来。柳尘缘听雷衡这么说,大步走出,对雷衡发问道:“天信大师是你们派人所害?” 雷衡见邓秋成和李庆扬已经兜了事情,也不好再去隐瞒,道:“事到如今,我们便实话实说吧,不错,那天信大师就是被我们所害,因为天信大师若是不死,我们怎么敢来少林寺如此。” 雷衡料定即使有醉蜂针,但是面对天信大师的武学修为也终将无济于事,这才派了死士将天信大师杀害。少林寺之人听雷衡所言,无不双手合十感叹不已,但是眼下少林寺的境况如此,对雷衡几人又无可奈何。 地善道:“你们这么做,无外乎就是为了少林寺的《洗髓经》,眼下我等就是死在这里,你们也休想得逞。”天信大师乃少林寺一代高僧,却这样死于奸人之手。 柳尘缘听雷衡这么说,心里痛苦异常,想起天信大师与自己交往不多,却对自己十分关心,教导自己习练《洗髓经》,又使出毕生内力帮助自己打通经脉,如此厚爱柳尘缘平日里想想都自觉担当不起。且当年王艮就是被雷衡三人所害,柳尘缘想到王艮更觉得苦痛不已。 他对雷衡道:“你们作恶多端,当年王先生的高徒王艮就是死在你们的手中,如今又来少林寺害死了天信大师。”雷衡打量柳尘缘一番,道:“你是谁,我们难道认识么?”柳尘缘此时跟当年与王艮在一起时的面貌身材都有了极大的变化,雷衡怎么也认不出柳尘缘来。 柳尘缘道:“你们作恶多端,就算是见过我也是不记得了,今日我不仅要为师父报仇,也要为王艮先生报仇。”柳尘缘说着徒手而上,一拳打出直往雷衡打去,柳尘缘这一招十分快速,一下子就来到了雷衡的面前。 雷衡不想柳尘缘的招式如此神速,惊讶之余急忙持剑横抵,柳尘缘一拳击中雷衡长剑剑身,雷衡后退了几步才停下,脸上恐慌之色显现,想起柳尘缘刚才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雷衡问道:“你到底是谁人?” 柳尘缘不打算跟他多话,简单回道:“我是少林寺的弟子。”说着再次徒手而上。雷衡长剑使出与柳尘缘相对,却不知道其剑招在柳尘缘眼中十分缓慢,如此自然是伤不到柳尘缘,地厚不知道柳尘缘已经学得了《洗髓经》和《体心九诀》。他看着柳尘缘的武功,对地忠道:“方丈师兄,这和缘的武功好奇怪,只从内功上来看,很像是我少林寺的《洗髓经》,可细细一看又有几分不像。” 地忠道:“他是天信大师的子弟,想来之前和缘就学得其他门派的一些功夫,所以和缘的武功才会这样吧!” 地善道:“若是那人像此时一般跟我相对,我早就击败他了,可是和缘明明可以打败他,为何却不出手,屡屡错失良机。”柳尘缘本就有习练《洗髓经》,且在天信大师的相助之下打通了浑身经脉,再习练《洗髓经》可谓是一日千里,加上对《体心九诀》的修炼和领悟已经达到第六层,这武学修为已是震古烁今了,只是《体心九诀》部位武林中人所知,并不知道柳尘缘的武学修为到了如此境界。柳尘缘性情本就善良,交战经验也实在不足,今日若不是心里气愤至极,也不会这样愤然而动。 雷衡见柳尘缘的招式虽然平平,但是暗含的内力极大,自己每接一招都是心翼翼,但凡出招攻击柳尘缘都不敢全力而为,因为柳尘缘的速度实在太快,自己的招式在其面前漏洞太多,幸好柳尘缘招式并不精熟,否则自己早已败阵。雷衡越战心里越慌张,刚才自己在少林寺众人面前显示武艺,现在要是自己输给柳尘缘,那该是多么丢丑的一件事情。便对那松浦石一郎道:“你来帮我一下。”那松浦石一郎来到柳尘缘的身后,大手一抓就将柳尘缘往空中抛去。柳尘缘正在专心于雷衡打斗,对此毫无防备,一下子就被扔在地上。 此时一个女声传来,道:“谁敢动我儿子。”只见阳荷侍和徐正飞身而到,阳荷侍虽然多年没有见到柳尘缘,但是柳尘缘就算变成何种样子,身为母亲的的她总能够一眼认出来,她见松浦石一郎将柳尘缘扔摔在地,使出一记“无鼎掌法”对松浦石一郎狠狠打出,松浦石一郎只觉得一股劲力极大的寒气逼来,便急忙躲避,阳荷侍这一掌打空后直接打在地上,隐隐有寒冰出现。 松浦石一郎道:“你是何人?”阳荷侍没有理会,她来到柳尘缘跟前,伸手一探柳尘缘的经脉,立刻知道柳尘缘的身体经脉已经没有任何淤积,身体已如常人。 阳荷侍再仔细看着,见柳尘缘的个子也高了许多,阳荷侍喜不自禁道:“好儿子,这些年你在外头可是受了不少的苦头吧。”柳尘缘见父母前来,道:“孩儿遇到的多是好人,这些年苦是苦,但是心里觉得没有受到什么大的苦头。” 徐正问道:“你刚才怎么和别人动起手来了?”柳尘缘道:“情况是这样的,孩儿机缘巧合之下得到少林寺天信大师的首肯被其收为徒,孩儿就此拜天信大师为师,也幸好有天信大师的相助,孩儿才将经脉淤积祛除,但是这些人为了得到少林寺的《洗髓经》,居然派人假扮南少林寺的僧人,杀了师父天信大师,此仇怎么能不报。” 徐正听柳尘缘这么说,道:“此事你做的不错,天信大师对你有恩,你是要如此的。”徐正说着来到地忠面前,道:“徐正多谢少林寺,我这孩子让少林寺费心了。” 地忠道:“原来此子是徐大侠的孩儿,真是没有想到,虎父无犬子,此子的悟性可是极高啊。” 徐正笑了笑,权当地忠在客套。他牛头看见少林寺有很多人似乎受了伤,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荷侍你去看看。” 阳荷侍过去给地善把脉,道:“大师中的这是闽南毒派使用的暗器‘醉蜂针’。”阳荷侍此话一出,少林寺众人都吃了一惊,地忠道:“这‘醉蜂针’的毒力到底如何?” 阳荷侍道:“这个请方丈放心,这‘醉蜂针’的毒力不大,不须救治也会好转。但是这醉蜂针非常细,即使刺入皮肤也不容易觉察,过上一段时间就会消失在体内,只是中针之人会有两个时辰的昏昏沉沉的感觉。”柳尘缘想起之前雷衡三人古怪的招式,道:“方丈大师我明白了,刚才这三人招式古怪,看是要全力出剑却没有,看是要必须出招相抵反而全身后退,这三人好像对每个人都要去过上几招,原来他是为了打出醉蜂针来。” 地善听了,对雷衡骂道:“你们如此卑鄙,怪不得我罗汉阵会在你们面前不堪一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你们这样难道也称得上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原来雷衡等人为了不被别人看出,特意使用这种暗器,这‘醉蜂针’不易被觉察,人不知鬼不觉之间就可以破去少林寺的罗汉阵,无怪乎之前雷衡说自己有把握让少林寺给自己观阅《洗髓经》。此时见武尤和何心隐等人走来,武尤道:“我就很奇怪,连我武尤使出全力都奈何不得的罗汉阵,怎么会被你们三个家伙轻易就突破了,原来使的是见不得人的花招,你们为了观阅《洗髓经》,可谓是费尽了心机啊!不过也真够不要脸的。” 原来武尤在山下的镇就已经遇到了徐正,他把柳尘缘的事情简单告知了徐正两人,阳荷侍十分想见柳尘缘,心里早已经按捺不住,徐正和阳荷侍两人便先行一步而来,徐正和何心隐在其后跟来,刚才在一边听众人说话,前后琢磨一番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何心隐道:“雷衡,你们在这里得不到《洗髓经》,果然是前来少林寺了。” 李庆扬道:“没有想到你这些人真是死性不改,当时我们就应该把你们给杀光了。” 何心隐对地忠道:“王守仁先生的门徒见过方丈大师。哎,想来我们是来晚了,不然天信大师也不会死。”地忠对雷衡道:“你们真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我们少林寺对待恶人,自有办法。”说罢遂下令,“少林寺所有弟子无比全力护寺,就是全部战死,也不得让恶人踏进寺内一步,惊扰少林宝刹。”只见少林寺众弟子快速来到大门处,严阵以待。松浦石一郎道:“没有想到号称武林中泰山北斗的少林寺,居然这么不堪一击,今日算是白来了,难道没有一个人敢前来单打独斗么?” 地忠道:“群起而攻之也好,单打独斗也罢,今日你们休想得逞。少林寺之人不过是全部战死而已,这是我少林寺的百年规矩。”地忠这番言语,已经表明了必死之心。一边徐正对地忠道:“方丈大师事情还不至于此。” 雷衡道:“徐大侠,难道此事你也要管么?” 徐正扭头对雷衡等人道:“徐正的孩儿在少林寺,他师父被你们所害尚且懂得报仇以报师父大恩,徐正怎么能够不报少林寺对犬子的恩德呢,所以此事徐正不能不管。你们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俞大猷冷笑道:“走,徐大侠你是在跟他们说笑了,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倭寇,我俞大猷的职责就是杀尽这些倭寇倭寇,如今怎么能够让他们走了呢?”说罢对松浦石一郎道:“扶桑松浦家族居然也派人到此,真是没有想到。” 松浦石一郎道:“汪直先生的为人我扶桑之人人人佩服,所以我才甘愿与汪直先生一道成就大事。” 俞大猷道:“成什么大事,你们难道在沿海一带杀人放火,烧杀劫掠,就是你们所谓的成就大事么?一些罪恶之事,居然被你说的这样堂堂正正冠冕堂皇,心里也不嫌害臊么。” 俞大猷说完对雷衡三人骂道:“你们三人居然与外人勾结,甘做他人的走狗,真是丢进了你们列祖列宗的脸面。” 雷衡道:“你若是再来辱骂,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俞大猷道:“难道我俞大猷会畏惧你的言辞,只是这些人是你们招来的麻烦,我先要解决了他们再说。”说着带领众人就往松浦石一郎等人攻去,武尤对何心隐道:“你和你的门人多少都有伤在身,而且论武艺你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你们还是先到一边去,让我来会会这三人,我很想看看这些年来他们的武功到了何种地步。” 此时俞大猷一干人与松浦石一郎等人正在打斗,那柳尘缘突然冲入战阵之中,他来到松浦石一郎面前,说道:“喂,你不是说少林寺之人没有人与你单打独斗么,今日我就来与你打斗一场。”徐正虽然只看过柳尘缘使出几招,但已经对柳尘缘的武功招式有了了解,徐正道:“尘缘,你内力尚可,只是招数平平,这人交给为父就是。”松浦石一郎原本正在带领手下之人与俞大猷等人打斗,见此对徐正道:“好啊,我就来领教阁下的高招。”说着长剑挥舞,往徐正杀过去。 徐正徒手而上,打斗几招后,徐正击掌打在松浦石一郎的身上。徐正原本以为这一掌能够讲其打倒在地,哪知道松浦石一郎根本不为所动,他只是身子滞了滞,道:“这就是你的本事?” 一边的柳尘缘道:“这人的身子胖极了,爹的这一掌力道不,居然都奈何不了他。”因为之前松浦石一郎对柳尘缘那般,阳荷侍的心里本就对其十分不满,她见徐正这一掌对其奈何不得,语气有些责怪地对徐正道:“徐正,你还跟他讲什么规矩?看你这一掌奈何不了他,他还以为你就是如此了。” 却见徐正一直在周旋,那松浦石一郎被徐正打了一掌,也不敢掉以轻心,他虽然身体肥胖,却不失灵活,徐正对扶桑武术并不熟悉,一番周旋目的是要找到对方的破绽。 此时武尤与雷衡三人打斗,雷衡三人祭出“一口三舌阵”与武尤周旋,武尤道:“你这阵法好是巧妙,今日武尤可要好好领教。” 武尤施展快速的身法,与三人过招。“一口三舌阵”与少林寺的“罗汉阵”相比自然落入下等,武尤之前在“罗汉阵”中尚且能够自如而动,如今武尤面对“一口三舌阵”,知道这三人虽然武功不高,但是自己并不能轻易破去这个阵法,这个阵法的要害在于快速击败其中两人,这才不会总是面对连续相同的招式,这三人只要第一人先使出一招,然后快速变招攻击,武尤就会败阵。然武尤轻功卓绝,动作神速,面对三人的阵法尚能够应对。却见雷衡一招:“蛇行五步”,长剑左右挑刺,武尤徒手接招,以“克器法”应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惊扰宝刹 下 邓秋成与李庆扬两人亦是“蛇行五步”而上,武尤衣袖被李庆扬的剑锋挑破,忽然听见徐正的声音传来道:“如此阵法,快速地破去其中两人即可,尤兄弟何必如此周旋。”原来徐正刚才以“漂山掌力”打败了松浦石一郎,道:“少林寺岂是你们这些妄人撒野的地方。”松浦石一郎脸色黯然,也不再动手,道:“阁下武功比我厉害,佩服佩服。”说着不再前来与徐正再打斗,他看着己方之人被俞大猷等人打伤不少,继对徐正说道:“我刚才那样对待阁下的儿子,实在是对不起,松浦石一郎在此道歉,希望阁下接受道歉。”松浦石一郎话语坦诚,徐正对其印象改观不少,回道:“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松浦石一郎道:“松浦石一郎与阁下之事今日已经了结,希望阁下不要再插手其他事情。” 徐正知道松浦石一郎的意思,他扭看着俞大猷等人与松浦石一郎带来的那一行人打斗正酣,虽然那些扶桑人人武艺招数比较古怪,俞大猷等人并不完全占据上风,但是俞大猷的人数占据优势,向来也不会吃亏。徐正道:“好。” 松浦石一郎道:“你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阁下答应了松浦石一郎,可不要反悔。”徐正心道:“此时他们落于下风,我参与不参与又有什么打紧。”遂回答道:“当然,我现在不会反悔。” 那松浦石一郎似乎松了一口气,才放心加入己方的战阵之中。 徐正身处武尤右侧三丈,见武尤被这三人打得如此狼狈,暗想以武尤的武学修为根本不至于此,只要按照自己所说,武尤就可以破去这阵法,想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武尤一时忘了如何正确行事,徐正才忍不住出口相告于武尤。武尤听罢哈哈一笑道:“急急匆匆,居然不晓得这么回事,真是丢尽了脸面。多谢徐大哥的点明。” 徐正这番话就如一语惊醒梦中人,武尤将《不定术》施展到极致,《仙人三式》中的“克器法”适时而出,“刷刷”两掌快速连击,将邓秋成和李庆扬打倒在一处。若非武尤这样的武学修为,即便知道如何破解这“一口三舌阵”也无从出招。雷衡此时只能够一人对战武尤,武尤此时重得自在,不向刚才一直被三人压制,他见雷衡还敢上来,有些恼怒道:“你们三人我都不怕,如今只有你一人,居然还敢向我武尤出招?” 雷衡道:“说这话显得你有多了不起一般。”说罢长剑挥去,武尤不想立刻击败雷衡,他见雷衡长剑刺来,轻描淡写间左手食指点出,一招平常至极的“蜻蜓点水”向雷衡剑尖点去。 雷衡剑尖被点中,直觉一股劲力传来,让自己险些握不住这长剑。武尤哈哈一笑道:“你的武功还不错嘛,继续来就是。”柳尘缘来到徐正身边,问道:“父亲,武叔的武功明显高过此人,为何不一举击败他。”徐正深知武尤的脾气,道:“你武叔的脾气就是如此,他是在有意戏弄对方。” 雷衡看着武尤戏谑的表情,心里愤怒异常,他以咬牙,快速将长剑换在左手,继续展开招式攻击武尤,嗤嗤两剑招使出之后,只见武尤仍是左右手各一招“蜻蜓点水”应对,这回雷衡的长剑被打掉在地上,左手虎口感到隐隐生疼。武尤道:“” 李庆扬道:“师兄,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武尤是在故意戏弄你。” 雷衡此时已经没有刚才初到少林寺时的威风了,但即便如今十分狼狈,嘴上依然逞能道:“士可杀不可辱。”说着继续对武尤猛攻而去。邓秋成道:“师兄,快接剑。”说着想雷衡抛去自己的长剑。 雷衡精神一振,就要接过邓秋成掷来的长剑,哪里武尤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一手抓过那把长剑,道:“你剑法平平,我根本不房子啊眼里,此时为何还要用剑?来,我们比试比试拳脚上的功夫,如何啊?” 雷衡此时也不去守什么江湖规矩了,立刻就出拳出脚往武尤招呼而去。雷衡的武功并不差,只是遇到武尤这等高手就显得武艺平平了。武尤伸手极快,且只以右手食指应对,总是在雷衡成招或出招之时打出。 武尤的这一食指就如铁石一般坚硬,打在雷衡的手上脚上让雷衡疼得是在难以忍受,雷衡知道武尤有意在让自己出丑,且让自己有苦说不出。他只好退了三步,不再与武尤打斗,雷衡道:“我自认此时还不是你的对手,今日吃了你的哑巴亏,他日雷衡定会奉还。”武尤仍是那副得意表情,道:“好啊!我武尤就恭候你的大驾了。”雷衡心里虽然气极,然技不如人也无可奈何。 此时只剩俞大猷和松浦石一郎两方人手在激烈打斗着,惨叫连连间双方都互有人手受伤,徐正看着局势,不想那松浦石一郎加入了战阵之后,立刻就改变了对战的局势,俞大猷等人此时虽然人数上占优,但是也明显处于下风,俞大猷手下士兵本就对这些扶桑人的兵器感到别扭,一些合作抗敌的阵法根本不知道如何施展,只是凭借人数优势堪堪占优,此时松浦石一郎归阵,一下子改变了局势。 徐正暗暗骂自己刚才不应该答应松浦石一郎,此时自己若是不去管这事,俞大猷等人败下阵来是迟早之事。他看着武尤,武尤心领神会道:“我上去就是。”雷衡道:“我们三人是倭寇,那俞大猷长年奉命剿灭倭寇,是我们的仇人,武尤你今日难道要和我们倭寇成为仇敌么?” 武尤道:“和倭寇成为仇人又如何?我武尤难道会怕你的威胁么,就权当是为民除害了。” 徐正对雷衡道:“既然如此,你们三人不帮手,那武尤也不帮手,你们看这样如何?”武尤心道:“徐正说的不错,要是我帮手,他们三人也会动手,这么一来就等于没有两样,而且他们是三人加入,自己只是一人加入。人数上还是我武尤吃亏。” 武尤双手一拍,道:“这样也好。” 徐正对雷衡道:“你们呢?”雷衡深知武尤的厉害,道:“这样便这样。”此时俞大猷阵中除了他便是师弟季继河能够应对这一群扶桑人的攻势。 俞大猷使出天穹剑法,招招赫赫生风,招式天马行空却也行云流水,他虽然施展剑法,然因为此处是少林寺,不好在此斩杀敌人,只求打伤对方让对方知难而退,徐正等人皆知此时全是由俞大猷和季继河在支撑着大局。 武尤等人向来不知道这天穹派和何方门派,更不知道这俞大猷使出的是天穹剑法,根本料不到这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俞大猷能够将剑法施展得如此精妙。武尤道:“徐大哥,你可见过这剑法?”徐正道:“没有,我当年见过师父使出过水剑法,虽然没有亲见全部,但是自认这剑法可以不让于斯,看似凌乱却自成一体,是在精妙非常。” 众人看去,但见俞大猷使出的每一招不论如何凌厉狠辣,总是留有余地,可是那些扶桑人但凡重剑流血,便会歇斯底里狂叫而上,根本不会胆怯后退,俞大猷这些年精修天穹剑法,此处实在不是开杀戒的地方。 季继河正与松浦石一郎交战,此时松浦石一郎拿着大铁球与季继河对战,季继河面对这奇怪的兵器,以天穹派的“天崩手”和“形意拳”相对,与俞大猷这些年苦练天穹剑法而疏于“天崩手”和“形意拳”不同,季继河反而更加偏爱拳脚上的功夫,这些年将“天崩手”和“形意拳”习练不辍,精研细修,距离巅峰只差一步之遥。 俞大猷道:“方丈大师,若非此处是少林寺,俞大猷早已对他们大开杀戒了。”一边的赵超对何心隐道:“掌门,我们要不要动出手相助?” 何心隐道:“我们的技不如人,到时候只会添乱,惭愧惭愧!”众人听何心隐这么说,脸上皆有愧色。此时但听地忠非俞大猷道:“施主心地仁爱,少林寺恭然领受了,但是你们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所以这个时候也该我少林寺之人出手了。” 地忠来到雷衡三人面前,道:“你们三人为了观阅我少林寺的《洗髓经》,居然杀害天信大师,所以今日我少林寺一来为了护寺,二来为了天信大师之仇,三来也为了我少林寺百年的清誉,此处绝不容你们倭寇之人染指。少林寺弟子听令,动手护寺。” 地忠话音刚落,那人良早已经按捺不住,使出《达摩剑法》攻向雷衡,口中大喊道:“莫说我少林寺无人,今日我人良特来奉陪,让你领教一下少林寺的《达摩剑法》。”其余的那几个少林寺未受伤的护寺之人手拿长棍刀剑,一齐相雷衡三人而去。此时少林寺之人能够动手的虽然不到十人,而且也没有使出最为厉害的罗汉阵阵法,然大家平时在一起习武钻研,各自武功招式的默契程度自然不用多言,雷衡三人身上的醉蜂针已经用尽,此时哪里能够应对这样的攻势,雷衡与人良过招未十便快速后退,并非他抵不过人良的《达摩剑法》,而是其他人的团团攻击使得自己三人不得不退后去。 雷衡三人节节败退,与松浦石一郎等人混在了一起。眼下局势陡转,俞大猷道:“你们还不认输,非要将你们个个都打成重伤才停下么?”雷衡斗战几许,深知今日要在少林寺观阅《洗髓经》是决然不可能了,便对松浦石一郎道:“今日败局已定,我们先撤离此地,然后再从长计议吧。” 松浦石一郎道:“大家都停手罢。”“为什么。”松浦石一郎的一些手下人受了剑伤,此时正在气头上。用扶桑语反问道。松浦石一郎用扶桑语骂回道:“你们难道没有看出来么,是我们技不如人,别人在让着我们,若非此地是少林寺,你们都死了,而如今我们还要在这里赖着不走,这简直就是不要脸的混蛋,不是么?”那些人被松浦石一郎一说,各个都耷拉着脑袋,不再如之前的气势汹汹。 徐正不知道松浦石一郎跟这些人说了什么,但是他明白这些人不会再战了,他对松浦石一郎道:“阁下还算是明白事理之人,他日有机会再来见教。” 松浦石一郎道:“好,他日有机会再来见教。”说着就要带领众人离开。此时听见地善大喊道:“你们给我慢着。”松浦石一郎道:“这位大师,难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地善虽然也中了醉蜂针的毒,但是他内功修为最好,刚才其运行内力不断驱毒,此时身子已经完全恢复,只见他慢步走来对雷衡道:“醉蜂针的毒力果然十分厉害,老衲驱动半个时辰才完全将其化解。” 雷衡道:“大师让我们慢些走,意思是想要再过过招么?”地善道:“若非你们三人使诈,刚才你们三人一经伤在我的‘滚风刀’之下了,但是我不是来找你算账的。”雷衡道:“那大师你想要干什么?” 地善道:“少林寺的天信大师是被你们所害而死,我少林寺之人慈悲为怀,虽然不会在此取了你们的性命,但是你们必须在天信大师的灵牌之人虔诚跪下,磕上三个响头,并要说‘天信大师,我等对你不住’这句话三遍。”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灵牌,上面写着“天信大师之灵位”七个字。原来刚才她驱毒完毕,便让人到少林寺中把这灵牌拿来,当时那位前去拿灵牌的笑和尚心里毒刺还十分奇怪,此时才明白原来地善大师是要这样。 雷衡道:“你们少林寺既然不会取我们的性命,假若我们不按照地善大师你说的做呢?”地善道:“凭借各位的武功,此时想要从老衲手中离开,你们还无人能够做到。”说着一记“滚风刀”打出,一奇怪声音传出,就如龙吟凤哕般,众人循声而去,见松浦石一郎脚下的大铁球滚了几滚,那大铁球有铁链在松浦石一郎的手中,这一滚势险些将松浦石一郎拉倒在地。松浦石一郎的手下之人哈哈大笑道:“这是什么武功?”说刚说完,就看见松浦石一郎脸色惊然,原来在那大铁球上赫然留下了一个手掌印,掌纹清晰可见,这些人脸色僵然,各个目定口呆。 地厚道:“我身为师兄则要努力了。想不到师弟的‘滚风刀’已经臻至化境,之前从未见师弟使出过。” 地善道:“未见豺狼,不现刀枪。我少林寺虽然不杀人,但是可以废去各位的所有武功,然后把你们终生囚禁,各位还是自己在心里好好掂量一下吧。”这些话显然是对雷衡和松浦石一郎等人说的。说完将那灵牌放在右手手中,横托而起,道:“想好了便一个一个来。相由心生,谁人你若是心地不虔诚,我便当场废去他的武功。” 松浦石一郎对雷衡道:“这‘相由心生’是什么意思?” 松浦石一郎是扶桑人,对于中原的话语有些不熟悉。 雷衡道:“就是你想什么能够在脸上表现,而他就可以看出来。”松浦石一郎心道:“这人有这个本事,连我们心里想什么都看得见?”看那铁球上的手掌印心里又道:“这人的武功这么厉害,自然是本事极大的人,他是出家人,出家人是不说谎话的,好吧,我便恭恭敬敬地说磕三个头,讲好那三句话。” 松浦石一郎这么想后,用扶桑语对手下之人道:“各位可都要注意了,待会心里都要真诚一些,不得有半点作假,否则谁要是被关在少林寺里,或是被废去武功,到时候我可没有办法去救他。”那些扶桑人听松浦石一郎这么一说,各个都面有讶色。 阳荷侍道:“这人叽里咕噜地说了半天,都不知道他在和那些人说着什么,那些人怎么都像石头一般不动弹了。” 徐正道:“这‘滚风刀’非同可,地善大师如此威慑,他们应该是服气了,他们定是要按照地善大师所言去做。”且听松浦石一郎对地善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地给天信大师磕头。”说着第一个上去,在天信大师的面前磕头三下,每磕一次,口中就说道:“天信大师,我松浦石一郎等对你不住。” 三下之后,地善大师说道:“看你还算诚心,就此原谅你了。”众人见松浦石一郎这么做了,也只好跟着而做。 一边的何心隐来到地忠身边,道:“天信大师之死本来是可以避免,可惜何心隐来迟了,还请方丈大师见谅。” 地忠道:“天信大师这般也是天意使然,出家人对于生老病死之事不会过于执着,你们也不要难过了。”何心隐不想地忠大师反而来安慰自己,苦笑道:“既然如此,何心隐就不给少林寺找麻烦了,我等先行告辞!” 地忠双手合十道:“施主好心,少林寺心领了,多谢施主。”何心隐回礼道:“他日再来拜会。”何心隐说着带领门人离开。何心隐因为伤势缘故,坐在一石头上歇息,对谢贵和赵超两人道:“此行实在是丢尽了我们的脸面。” 赵超道:“掌门人,是因为我们的武艺不精么?” 何心隐道:“就是因为此事。”赵超道:“我们只需日夜苦练即可。”何心隐道:“王先生的心学你们学明白了没有?”赵超道:“不知道掌门人的意思。” 何心隐道:“武艺可以是强身健体,也可以是为了打败对方,你们说如今我们门人习武的目标到底是什么?”谢贵道:“掌门人当年已经说过了,当然是为了对付那些倭寇。” 何心隐道:“没错,从今往后,我们不仅要习武,还要想一想如何去打败敌人。” 众人对何心隐的话有些不解,赵超道:“掌门人,要打败敌人不是要习练好自身的武艺就行了么?”何心隐道:“当然不止于此,你们兴许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先回去再说,以免遇到那些倭寇,我等技不如人,就只能走为上了。” 何心隐说完便起身而去,赵超和谢贵急忙跟随左右。其余门人不敢久留,都快步往山下敢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卧虎欲出 上 松浦石一郎和雷衡等人在天信大师的灵牌前诚心跪拜后,松浦石一郎对地善道:“我等已经按照大师的要求做了,现在可以走了么?” 地善道:“走吧。”松浦石一郎等人就离开了少林寺。雷衡对李庆扬和邓秋成道:“今日情况不想会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奇耻大辱。”说吧头也不回而去。 徐正拱手对地忠道:“徐正也应该在天信大师的灵牌拜一拜,以谢天信大师对犬子的厚爱。”一边的地善道:“徐大侠只要有心就好,就此倒也不必,老衲想折辱他们一番,如此一来就是犯了嗔戒,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地忠道:“师弟能够明白如此,我想佛祖自会原谅的。”说着对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道:“两位施主再来少林寺,是否要见你们的师父?” 俞大猷拱手道:“师父在少林寺已经很多年了,如今不知道师父能不能和弟子离开少林寺。” 地忠道:“两位施主多年没有见到师父,没有想到心里还一直挂念,你师父在后山与天诚大师闭关修习,也不知道现在境况如何,只要天诚大师答应,那你们的师父就可离和你们一道开少林寺。” 俞大猷道:“谢过方丈大师。”地总点了点头道:“人良,你带着这两位施主前去看看。” 人良道:“是。”人良说着就要带着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往后山而去,俞大猷对徐正道:“徐大侠的武功今日见识,希望待会还能够与徐大侠聊一聊,不知可好。”徐正明白俞大猷的意思,道:“徐正现在有一些事情要办,倭寇之事还请俞将军多多费心。”徐正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白,俞大猷拱手道:“既然如此,俞大猷就不劳烦了。” 地忠对徐正道:“你们二人定是有很多话要跟孩儿说,我们就先进去了。”此时少林寺的大门外只有柳尘缘,徐正和阳荷侍武尤四人以及俞大猷带来的手下士兵。武尤道:“今日我算是把柳尘缘安安稳稳地带到你们眼前,我那两个徒弟已经先行回去了,此时我也该走了。”柳尘缘拱手对武尤道:“多谢武叔。” 武尤哈哈一笑,转身便离开了少林寺。 徐正道:“尘缘,只看你的这些许言行,就知道这些年你学得了不少东西,在性情上可是长大了不少。”阳荷侍道:“最可喜的是他身上的经脉淤积已经没有了,身体已如常人一般,如此最好,以后也少受那些病痛之苦。” 柳尘缘突然跪倒在地,道:“柳尘缘这些年在外面流荡,见到了许多事情,那时才知道往日的孩儿让父母操了多少心,孩儿到底有多调皮,那些日子里让父母难受了,孩儿实在不孝。”柳尘缘此话根本是因为当时看见武尤的女儿武梦如的所作所为,在对比之下柳尘缘才知道自己当年的调皮没少让父母难过。徐正将柳尘缘扶起来,道:“你能够如此,身为父母心里深感安慰,那时候你还,做一些让人操心难受的事情也不足为奇,世间不就是如此么,你有你有孩儿了,自然就懂了。” 阳荷侍道:“尘缘,我们一道回家去吧。”柳尘缘道:“不,父母大人有所不知,柳尘缘现在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 阳荷侍道:“你还要做什么事情呢?” 徐正道:“你在少林寺做和尚,和尚六根清净,他们还能有什么事情让你做?莫不是有其他的事情?” 柳尘缘道:“不错,并非是少林寺之人让柳尘缘做事,而是柳尘缘答应了天信大师,要将《洗髓经》习练大成。”徐正皱眉道:“少林寺的《易筋经》和《洗髓经》是无上宝典,少林寺有多少人长年苦练都没有臻至大成,如今你居然要将《洗髓经》习练大成?你要练习到什么时候”说着伸手一抓柳尘缘的右手,猛然使力,只觉柳尘缘的手臂自发生出一股劲力,将自己的手阵开。柳尘缘急忙道:“父亲,对不起。” 徐正道:“无事无事,《洗髓经》是少林寺无上内功心法,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内功如何而已,难道你这内功是在少林寺的这几日里学得的?”柳尘缘摇头道:“《洗髓经》难练谁人不知道,柳尘缘哪有这样的本事在几天之内有此进境。”说着便将这些年的经历一一具言之徐c阳二人。 且说人良带着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来到了后山,人良指着一山洞对俞大猷两人道:“你们的师父就在这山洞之中。” 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就要走进去,人良道:“外人不得进入半步,只能够在外面说话。” 季继河道:“这山洞看起来很深,我们在外头说的话师父在里面能够听见么?”人良道:“这山洞外里大,看起来幽深黑暗,其实只是表象,只前行数十步便是光明透亮的另一番天地,天诚大师极为喜欢这里,所以他多年来一直都在其中修炼少林武功。你们只要在外头说话,里面之人可以将你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俞大猷大声道:“师父在上,俞大猷季继河前来拜见师父,还请师父出来相见弟子。”说完好一会,也不见动静。 季继河道:“莫非师父他没有听见我们说话。”说完比俞大猷更大声地说道:“师父,少林寺方丈已经跟弟子说了,您现在可以离开少林寺了,师父,您出来吧!”过了一会仍是不见动静。 俞大猷道:“莫不是师父没有听见,不如我们进去看一看?”人良道:“不可,没有天诚大师的允许,谁人也不得进入其中,况且二位施主也不是我少林寺的弟子,所以更不能进去了。”季继河道:“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人良道:“如此情况二位施主难道还不明白么?”俞大猷苦笑道:“实在不知道师傅的意思,眼下我们能够明白什么?” 人良道:“眼下你们的师父已经诚心归于佛门,他已经不想再去理会世上的俗事了,所以才没有理会你们。”俞大猷听了对山洞大声道:“师父,您是不是不想和我们下山了,如果您不出声,那我们就认为师父诚心皈依佛门,那我们二人就只能离开了。”过了许久,山洞里仍然没有回应。俞大猷道:“既然师父已经想好了,那我们也不要勉强师父了,师弟,我们还是走吧。”俞c季二人来到少林寺的大门处,见柳尘缘在和徐c阳说话,徐正见俞大猷两人走来,问道:“俞将军,难道没有见到师父?” 俞大猷道:“师父已经归于佛门,我们也不想勉强师父,哎,还是走吧。”说着带着那些士兵离开了少林寺。 此时徐c阳二人听柳尘缘说了这些年里的经历,阳荷侍对柳尘缘道:“听你所说,天信大师对你的确如再生父母,你说你想要在此至少三年,哎,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勉强你。,这事情你所做的并不错。” 徐正道:“你母亲所言不错,人在江湖,为人做事是要如此。”柳尘缘道:“多谢父母答应。”柳尘缘之前心里是十分害怕父母不答应的,若是那样自己可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但父母一向是通情达理之人,万万不会不答应此事。此时听见一女子声音传来道:“公子,你没事吧?”徐正和阳荷侍循声看去,见滕碧玉从百米之外走来,徐正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位滕碧玉姑娘?” 阳荷侍道:“看这姑娘长得还算标致,她果真是你所说的那位姑娘滕碧玉?”柳尘缘有些窘迫,脸色红红道:“是,是的!”阳荷侍听了心生欢喜,看着滕碧玉道:“噫,这姑娘生得还不错哩!”说着扭头对徐正道:“你说是不是?” 徐正微笑道:“我们孩儿还要感谢她哩!”那滕碧玉走来,问道:“公子,我听说有人来少林寺闹事,你没事吧?”柳尘缘摇头道:“我没事。” 滕碧玉见徐正和阳荷侍在一边,想柳尘缘问道:“公子,这两位是?” 柳尘缘道:“是我的爹娘。” 滕碧玉登时脸色绯红,道:“见过伯父伯母。”阳荷侍不由分说地把滕碧玉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这些日子里你一直跟着柳尘缘,他身体不好,多亏你的照顾,碧玉姑娘你看他到底如何啊?” 滕碧玉听了阳荷侍这般说,心里欢喜不尽。说道:“公子是好,只是他不肯看上眼?”阳荷侍道:“我本担心我离开少林寺后无人照料他,如今你在这里是最好不过了,我也可以放下心来。”滕碧玉道:“只是公子他不知怎的,一直都不愿意让我跟着,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我看的出来。”阳荷侍身为女子,自然明白女子的心思,道:“你只消和我说,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家孩儿一起就好” 滕碧玉面红至耳根,极声道:“滕碧玉是公子所救,滕碧玉在这世上再无亲人,早已经把公子当做亲人了。” 阳荷侍继续追问道:“那你可愿意?”滕碧玉仍是极声道:“愿意。”声音虽但阳荷侍却听得清清楚楚,道:“本来是要给你家传信物,但我们出门在外,就没有那么讲究了。”说着拿出了几锭金子,道:“既然如此,我便将你们撮合,之后我才离开,这是给你的。”滕碧玉不敢接那金子,道:“这可不好?” 阳荷侍道:“有何不好?我已经想好了,这几日就让你们成亲,三年后你们二人就一起到丹阳来,这金子说是给你,但你要照顾柳尘缘,还不要费些钱么?” 滕碧玉这才接下这几锭金子。阳荷侍随后就跟徐正和柳尘缘说了此事,柳尘缘听了极为不好意思,道:“柳尘缘还是少林寺的和尚,却要成亲了,这样恐怕不好。” 阳荷侍道:“这样有何不好,我和你爹当年便是自己在一起的,哪管什么世俗眼光。”徐正明白阳荷侍的心思,对柳尘缘道:“不这样,你娘怎么能够安心离开少林寺?” 柳尘缘此时已经不愿违逆父母心意,道:“既然如此,孩儿就只能听命了。” 旦日,阳荷侍和徐正来到滕碧玉所在的民居,向那屋主人说了此事,屋主人道:“此等事情,我怎么能不成人之美呢?你等随意安排就是了。” 阳荷侍大喜,便准备了一些酒水饭菜,要了一间屋子做婚房,少林寺一带距离城镇较远,阳荷侍和徐正两人足足准备了两日才完毕。其后选了一良辰吉日让柳尘缘和滕碧玉在此民居成亲。 夜晚,柳尘缘初尝云雨,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摸索了好一阵才无师自通,滕碧玉虽然梅开初度苦痛较多,但是其心里着实爱煞柳尘缘,也不觉得有多痛苦。两人云雨歇停,紧抱休息时,柳尘缘道:“碧玉,我有一事要跟你说。” 滕碧玉道:“夫君但说就是。”柳尘缘道:“天信大师圆寂,我虽然是俗家弟子,随时可以还俗,但是我打算要在少林寺待上三年的时间才离开。” 滕碧玉道:“若是没有夫君,滕碧玉还是一个人人欺负吃尽苦头的奴仆,今日如此滕碧玉已经心满意足了。夫君怎么做,碧玉就跟着怎么做。这些事情怎的还跟碧玉商量?” 滕碧玉在草原上为奴十载,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喝使,如今柳尘缘这般反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柳尘缘道:“你是我妻子,怎么能不和你说此事。” 阳荷侍道:“没有想到夫君的父亲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徐正徐大侠。” 柳尘缘道:“父母今日前来,就是担心我,如今我不能马上和他们回去,心里实在有愧,三年后柳尘缘当马上回去。”第二天柳尘缘和滕碧玉一道去拜见徐正和阳荷侍,阳荷侍与徐正早已起身,阳荷侍比徐正心细,一看二人的举止就知道二人感情已经比之前深洛,男女之间这等微妙事情只有阳荷侍能够看的出来,徐正对此倒是不去注意。 只听阳荷侍道:“我们回去后,你们二人彼此要好好相待。”阳荷侍说完就觉得多余,毕竟这二人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柳尘缘和滕碧玉同回一声“是。” 徐正笑道:“徐正你娘总算能够安心回去了。”阳荷侍亲自准备了丰盛的午饭,饭时,徐正好好感谢了屋主人一番,屋主人连连客套,两人喝了不少酒水。饭后徐正两人告辞了柳尘缘和滕碧玉,两人安心返回丹阳去了。 柳尘缘至此每日都在少林寺安心习练《洗髓经》,在少林寺,除了天信大师和天诚大师以外,没有几人对《洗髓经》进行修炼,所以也没有人能够指点柳尘缘,柳尘缘只能日日苦练,只求每日进步一点以积少成多。滕碧玉每天早晚送饭给柳尘缘,柳尘缘为了不然滕碧玉触犯寺规,每当到了饭点便来到少林寺大门,少林寺之人见柳尘缘也算是遵守少林寺的规矩,都没去说责。这一日,滕碧玉拿着饭菜给柳尘缘送来,滕碧玉在柳尘缘吃完之后拉着柳尘缘的手往一处走。柳尘缘不解而笑,道:“碧玉你要做什么哪?” 滕碧玉道:“人家想要夫君的恩泽。这里是少林寺,是佛家清静之地,可要到远一点地方去。”滕碧玉说完面色绯红。 柳尘缘笑道:“这里是佛家清净之地,我们可不能亵渎了少林寺的百年圣地。不如我们就到后山去吧。” 柳尘缘和滕碧玉来到后山的一山洞中,滕碧玉道:“夫君,我们就在这里好啦!”正要云雨,忽然听见一雄厚声音传来道:“你们二人在此何为,是少林寺的弟子么?” 滕碧玉吓了一跳,柳尘缘也大吃一惊,回过头来,道:“夫君你有没有仔细听,这声音好像是是从洞里边传来的,莫不是这洞里边里面有人?” 柳尘缘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去看看。”两人说着便往洞中走去,柳尘缘将滕碧玉拉在自己身后,两人走了约五十步的距离,山洞路径拐弯,拐弯之后确实另一番景象,只见此处景象豁然开朗,又见一栅栏式的铁门后站着一个络腮黑须灰袍老者,其头发拉扎,面如金纸,双目有神。柳尘缘心道:“这老先生莫非便是那俞将军要找的人?” 只听滕碧玉颤声道:“你是人是鬼啊?” 那老者道:“我当然是人?怎么,那俞大猷没有来么?” 柳尘缘心道:“看来我猜的不错。” 滕碧玉道:“俞大猷是谁?我们不认识?” 那老者奇怪道:“你们少林寺之人居然会不认识他?” 柳尘缘回道:“我认识,不过那俞将军已经离开少林寺了。” 那老者道:“在下孤广城,敢问你是哪位?” 柳尘缘道:“在下柳尘缘,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 孤广城道:“俗家弟子俺难道就可以不遵守少林寺的清规戒律?” 柳尘缘两人被孤广城这么一说,顿时面红耳赤。 柳尘缘道:“惭愧惭愧。”孤广城似乎没有打算继续这话题,只见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难得有人进来,若非你进来,可能我是出不去了。” 柳尘缘道:“那俞将军不是说前辈已经归于佛门了,打算长居在此,怎么还要出去?”孤广城摇头叹道:“俞大猷和季继河这两个子,实在也太愚蠢了些,当时他们没有见到我是死是活?就妄下定论。” 柳尘缘道:“这么说前辈你要出来此地?” 孤广城道:“可是这锁着我的一根根铁棒子是玄铁所制,坚硬非常,我无法出去。”说着把一长剑扔给柳尘缘,道:“你在外面来帮我斩断这铁锁,然后我就可以出去了。我在里面弄不到这铁锁,所以就只能有劳你了。” 柳尘缘拿起长剑,看那大锁有两个拳头大,道:“前辈,这长剑除非可以削铁如泥,否则根本打不开这大锁。”说着狠力劈砍了几下,正如柳尘缘所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卧虎欲出 中 孤广城道:“那一日要是俞大猷进来,就不会如此。当时他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心意在此,其实当时是天信大师圆寂,我正守灵三日,他们说的话清清楚楚,我还以为那些话是他故意说给少林寺的人听的,不想这两人愚蠢,蠢透了。” 滕碧玉往洞里看去,只见其中石床上有一位面色半点血色但面容和蔼,白须约有一尺的老和尚打坐,这老和尚从自己进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孤广城见滕碧玉看着那人,说道:“此人是天诚大师,他已经圆寂了。” 滕碧玉不想此人已经死去了,她拉着柳尘缘的手道:“夫君,此人是死了么?”柳尘缘点头道:“是。” 滕碧玉心下害怕,声音微颤道:“夫君,那我们快走吧。” 孤广城道:“你们二人先别走,若是走了我就永远在此了。” 柳尘缘道:“我让少林寺之人给前辈吧锁头打开就是了。”孤广城道:“非也非也,少林寺之人都知道,只有我自己打开,或者是天诚大师让我离开,我才能够出来,如今天诚大师已经圆寂,就只能靠我自己的本事出去了。” 柳尘缘道:“前辈是少林寺弟子,柳尘缘也是少林寺弟子,所以自然是要遵守少林寺的规矩。”孤广城道:“我见你年纪尚轻,定是刚入少林寺不久,而且你还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有时候一些规矩大可不必太在意。” 柳尘缘道:“前辈,我想天诚大师定下的规矩定是要你学得某些武艺才行,不知道柳尘缘说的可对?” 孤广城道:“你子很是聪明,这都让你猜到了,生前天诚大师跟我说过,这铁锁的钥匙只有一个,当时他带着我进来这山洞的时候就毁去了,这铁锁只有在《洗髓经》的强大内力下方可打开。此时我不说你也知道,天诚大师让我学的就是这《洗髓经》,这《洗髓经》只有天诚大师彻底学全,十天前他学到大成的时候,将这铁锁打开,然后又弄了回去,我说声‘贺喜师父习练大成。’可是师父并没有多少喜悦,而是叹了口气,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身在此,我心逍遥,世间无求,无惧生死,此事不言,好好努力。’之后他就圆寂了。我知道天诚大师是以此逼迫我习练《洗髓经》,可是我要习练洗髓经大成,非要几十年的功夫不可,我有事情在身,我在此已经等了很多年,眼下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柳尘缘暗想着说来,只要我能够把这铁锁打开,就说明《洗髓经》已经习练大成了?道:“如果柳尘缘没有猜错,前辈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天诚大师以此来禁锢前辈。”孤广城道:“你有所不知,我如你一般年轻之时,家人就被倭寇所杀尽,我失魂落魄游荡西陲,得天穹派收为徒弟,我拜天穹派掌门人北冥双山为师,我报仇心切所以每日拼命苦学,在师父见我勤奋,便对我多家指点,在师父的指点之下,终于学了一身武艺,一日师父说我的武功已经习练大成,当世实属罕见,我报仇心切,只有不辞而别。后来我返回家乡,与那些倭寇对战,因为寡不敌众,我便想如何能够带领其一群人来,又想逐一逐一地召集学武之人这个过程实在太慢了,要想想办法才是,当时我见王守仁门下之人众多,便想去拜师与他,等到学成之后广为收徒,在一齐教授武功,后来事情种种,我被徐正的“漂山掌力”给打伤,便来到少林寺求《洗髓经》,天诚大师手握为徒,这些年我已经把所有事情告诉了他,正如你所说,天诚大师想要以此来禁锢。” 柳尘缘听见孤广城说徐正将其打伤,心道:“父亲还跟此人交过手?看此人的武功不弱,想不到父亲的武功这么高深。”此时滕碧玉道:“可是现在谁也帮不了你,只能依靠前辈自己习练《洗髓经》了。” 柳尘缘道:“若是没有别的法子,也只能如此了,这长剑质地与铁锁一般,想来若是硬碰硬也无法打开。”孤广城突然大吼一声,把柳尘缘喝滕碧玉吓了一跳,只见孤广城双手突然抓着那铁锁,看样子是在发力。然那铁锁安然不动。 滕碧玉道:“前辈你没事吧?”说着对柳尘缘道:“有没有办法打开,我们可以用一些钥匙来试一试?” 孤广城摇头道:“这铁锁是特质的,没有专门的钥匙,根本是打不开的。” 孤广城突然豁然大悟,拍手道:“有法子了,有法子了。”滕碧玉不想此人脾气言行这么古怪,问道:“不知道前辈想到什么法子?” 孤广城道:“你可知道世上有一套神奇剑法,叫做《千秋诀》?” 柳尘缘道:“知道,父亲跟我说过,这《千秋诀》剑法最高境界是能够将手中平平无奇的长剑变得无坚不摧,可以在招式不如敌人的时候硬是将敌人给斩杀,”柳尘缘登时明白过来,“没错,这样也可以打开这铁锁。”说完有叹气道:“可惜这里谁人会使《千秋诀》剑法。” 滕碧玉道:“掐被这么说自然是前辈会使得。” 孤广城道:“我也使不得。不然我早就自己来了。” 柳尘缘苦笑道:“那我们说这等于是望梅止渴罢了。”孤广城道:“那可未必,我可以教你《天穹剑法》,这天穹剑法的最高境界也如《千秋诀》一般。”说着忽然大手一挥,滕碧玉直觉一股劲力在抓着自己的脖子,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孤广城靠去,柳尘缘正在奇怪,只见孤广城大手抓住了滕碧玉的脖子。 柳尘缘大吃一惊,忙问道:“前辈,你这是为何啊?”孤广城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不然我立刻取了她的性命。”柳尘缘道:“前辈无外乎是想要柳尘缘学得这《天穹剑法》,好让前辈出来,柳尘缘答应你就是了。”孤广城道:“你说的话可算数?”柳尘缘道:“以前辈的武功,我们也逃不了。”孤广城道:“那倒是。”说着却未将滕碧玉放开。柳尘缘道:“前辈难道还不相信?”滕碧玉道:“我也拜您为师,学《天穹剑法》好不好?”孤广城听着滕碧玉的喘息声,心中一荡,想起了死去的亲人来,当年死在倭寇手中的就有自己刚出生的亲妹妹,现在也差不多滕碧玉一般了。 孤广城叹气道:“好,我既然要教你们《天穹剑法》,你们就要拜我为师。” 柳尘缘道:“这有何难。”说完便跪拜在地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孤广城道:“你既然是为师的徒弟,那就要听为师的话,对不对?” 柳尘缘道:“师父说的没错。”孤广城将滕碧玉放开,道:“姑娘,委屈你了。”滕碧玉吓坏了,来到柳尘缘的身后,道:“这人脾气真是古怪得很。你真要如此?” 柳尘缘道:“事情如此,还能够如何?”滕碧玉道:“那洗”柳尘缘立刻脸色示意滕碧玉不要多说,滕碧玉见状马上改口道,道:“哦,那先就这样吧。” 孤广城道:“姑娘,你还没有拜我为师哪?” 滕碧玉便如柳尘缘一样给孤广城行了拜师礼。 孤广城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们二人是我的徒弟,我也不会像刚才一样对你,你们二人不要害怕。”柳尘缘对孤广城道:“师父是怎么知道《天穹剑法》能够斩掉这铁锁的?”孤广城道:“我也没有把握,只是当年我师父跟我说起这《天穹剑法》和《千秋诀》c《过水剑》的比较,他说《千秋诀》剑法轻于招式而重于内功,《过水剑》旨在无比的神速,然《天穹剑法》却能够集合两家之长,在习练的最后,方可神速。那时候也能够以内功达成《千秋诀》的效果来,但这已经是《天穹剑法》的最高境界了。” 柳尘缘道:“所以师父刚才恍然一悟,想到了这办法来。”孤广城哈哈笑道道:“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今日境况就是如此,如今也只有外面的人才能够打开这铁锁,哈哈,上天让你来此,就是要将我放出去的,好徒儿,我来指点,你来修习,最快一年,最慢两年,你就可以达到《天穹剑法》的最高境界的。” 滕碧玉心道:“没有想到夫君在机缘巧合之间能够遇到这武林高人,若是学得这些绝世武功就好了,夫君极为聪明,学得这武功当没有多大问题,何况还有这高人指点。”只听柳尘缘道:“师父,柳尘缘从未练习过简单的剑法,不知道这《天穹剑法》学不学的好。” 孤广城道:“有我在一旁地指点,你怎么能够学不好,来,你先过来我这里。”柳尘缘如是而做,来到孤广城身边,孤广城道:“转过身去。”柳尘缘依其转身。 孤广城道:“我不喜剑法,这《天穹剑法》的内力便如数传输给你。”说着其双手附柳尘缘之背,内力运输。哪里知道柳尘缘体内自发生出一股内力来,《天穹剑法》的内力根本传不过去。孤广城大惊:“实话实说,你是什么时候习练的《洗髓经》?” 柳尘缘道:“我是在天信大师的指点下修炼的《洗髓经》。”孤广城道:“你到底什么来头,细细给师父说来。”柳尘缘道:“是。”说着把自己到少林寺后的经过告诉了孤广城,然之前的事情就都省略去了。 孤广城听了道:“真是没有想到,我修炼《洗髓经》这些年,居然没有你一个和字辈的和尚修炼高深,惭愧惭愧。不然我这天穹剑法的内力就可以传输给你了。如此一来,没有两年的时间,你是学不到这《天穹剑法》的最高境界了。” 柳尘缘道:“一年也好,两年也罢,总比一直在这要好,不是么?” 孤广城笑道:“那倒是不错,看你你习练《洗髓经》的境界,相比习练这《天穹剑法》无须两年也不定。”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人良拿着斋饭前来,他见柳尘缘和滕碧玉在此,奇怪道:“你们怎么进来此地?” 孤广城道:“他们没有犯错,是我让他们进来的。” 人良道:“哦,既然如此那就不怪了。” 孤广城道:“你回去告诉方丈,这和缘以后就在这里跟我一道修炼《洗髓经》。”人 良道:“是。”孤广城道:“你回去吧,这碗筷待会我让这姑娘拿到少林寺大门去。”人良本就不愿意在此处待,道:“也好,只是天诚大师圆寂多日,不知道天诚大师圆寂的事情可否告诉方丈大师。” 孤广城道:“天诚大师本就是要我在此习练《洗髓经》不然我就无法出去,他选择在此,并且不希望他人前来打搅,你只管告诉方丈,但也要把我的话告知。” 人良道:“是。可是每日的饭菜?”孤广城道:“这你就不要操心了。” 人良见有滕碧玉在此,心想这饭菜之事定是此女去做了,这样也好,省得自己每日前来。人良道:“那人良就先告辞了,人良会把此事跟方丈说明的。”说着就离开了。滕碧玉暗暗问柳尘缘道:“夫君,你说这天诚大师的尸身不会腐化么?” 柳尘缘道:“我听说但凡是得道高僧其尸体都是不会腐化。” 滕碧玉道:“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人良走后,孤广城对滕碧玉道:“你会做什么饭菜?” 滕碧玉道:“师父要吃什么?”孤广城道:“这斋饭我早已经吃腻了,你能不能给为师做些好吃的来。” 滕碧玉道:“当然可以。既然师父要吃好吃的,那滕碧玉就只能现在离开这里了,这《天穹剑法》就习练不得了。”孤广城道:“你一个姑娘家,也学不好这《天穹剑法》,去便去吧。” 滕碧玉道:“师父,还有一事要说哩。” 孤广城道:“说吧!” 滕碧玉道:“徒儿一路上走的是山路,定不会那么快前来,师父可要耐心等待才是。” 孤广城道:“师父明白,去吧。” 柳尘缘道:“在路上要心。” 滕碧玉道:“你在此习武,我去弄些好吃的酒水来。”柳尘缘道:“我现在还是和尚,这样恐怕”孤广城哈哈大笑道:“你现在是我的徒弟了,何必拘泥于此,去吧去吧!”柳尘缘看着滕碧玉离开才回过身来,孤广城招呼他走近旁,道:“习武的时候要是有一个女子在身边,终会影响心神,我看你们定是新婚燕尔,不然之前也不会那般。我看以后此女就给我们送饭,我安心教你《天穹剑法》。”柳尘缘耳根红透,道:“师父怎么说就怎么做吧。”孤广城道:“现在为师便开始教你《天穹剑法》你要静心安坐而听。”柳尘缘道了声:“是师父。”便依言坐下。孤广城道:“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这过水剑的关键在于快准狠,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过水剑深得快之精髓。且其准狠,招式无需多赘便可败敌,常人对其一招难接。而《千秋诀》之剑法在于先固己在败敌,根本在于力强,敌人难以抵挡。然天穹剑法深得两家之精髓。但是要到最高境界方可以得其道。” 柳尘缘道:“我曾经听过奇侠梁修的大名,其就是以过水剑而闻名于世,直进声名不绝。” 孤广城道:“此人是真正的奇侠,晚年时钻研武学,不知道学得了多少武艺,我听闻当时别人跟他动手的时候,他只是一招便可以败敌,世人皆不知道其武功到底有多深。” 柳尘缘道:“师父练成了《天穹剑法》,难道还不如那奇侠梁修么?” 孤广城道:“你年纪尚,不知道习武只是在外,根本在于内心。我复仇之心强烈,这些年虽然有天诚大师的指点,但是这般强烈的复仇之意依然未减半分,实在的愧对天诚大师。” 柳尘缘道:“世事有道,既然如此天诚大师也不会怪责师父的。” 孤广城道:“好罢,我便来告诉你《天穹剑法》的内容,你要好好牢记。这《天穹剑法》本名为《连山剑法》后来是被开山祖师爷天穹子改为《天穹剑法》。”柳尘缘道:“《连山剑法》这连山莫不是是叠山象c藏山兵c连山阳c潜山阴c兼山物c列山民c伏山臣和崇山君八个象?”孤广城道:“看不出来你居然知道这八个象?”柳尘缘当年在彭融门下看了许多书,对此自然是熟悉。孤广城道:“这八象就是八个层次,这《天穹剑法》没有捷径,只能够逐一习练,第一层是兼山物,其义在于广大。” 柳尘缘道:“广大?难道是说这是所有的剑招都要习练会?”孤广城道:“没错,不想你的悟性挺高,也让我不必花费太多的口舌。当年王守仁先生跟我说过,要先读百书才能够专其一,所以这兼山物便是入门,要对所有的剑招剑式做到无所不知,无所不精。为师来教你这《天穹剑法》的八种起始招数。” 柳尘缘把长剑给了孤广城,孤广城道:“你仔细看着,不懂便问。”孤广城口中一边说,剑招一边应声而出。但听孤广城道:“兼c连c叠c藏c潜c列c伏c崇。”虽然说是八种招式,但这起始招数居然是每一个八招,加起来已经有八八六十四招。孤广城使完后问道:“你可看清楚了?”柳尘缘道:“没有记得全部。” 孤广城道:“懂得多少就使多少,给,你来试一试吧!”说着将长剑递给柳尘缘。柳尘缘拿过长剑,一连使出了五十余招,除了个别招式的细节有待改进以及忘记的那几招,其余的基本被柳尘缘使出来。孤广城心中大吃一惊,心道:“当年我也没有这般记性。”孤广城当年跟随师父北冥双山习练武艺时,对于这起始的招式可是每一次只是能够习练十余招,就被北冥双山赞不绝口,如今这柳尘缘只看一边,便能够如此,实在不简单。 孤广城不想柳尘缘产生骄傲情绪,表面上不动声色道:“还不错,还有很多地方不够好。” 柳尘缘不好意思道:“徒儿愚钝,还请师父多加指点才是。” 孤广城道:“你仔细看看你那几招需要改进的还有忘记的招式。” 孤广城逐一指点,柳尘缘见孤广城不苟言笑地对自己逐一教导,还以为孤广城在生气,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师父辛苦了,徒儿愚钝。”说着拿起长剑反复习练,只是半个时辰,便将这兼山物的招式全部习练完毕。柳尘缘诚惶诚恐地对孤广城道:“师父,你看徒儿现在如何。” 孤广城皱眉道:“差不多,你还不算太笨。”柳尘缘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暗想自己接下来定要全力习练,可不能惹孤广城生气,不然其匪夷所思的脾气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其实孤广城的心里感到十分高兴,以这柳尘缘如此聪明和悟性,兴许不用那么久自己就可以出去了。 此时听见滕碧玉的声音传来,道:“夫君,你在里面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卧虎欲出 下 柳尘缘道:“在的。”说着便走出山洞,将滕碧玉带进来。滕碧玉道:“我给你门带了四个菜,两斤酒,师父你们好好吃喝吧。”滕碧玉逐一将饭菜端出,并拿出两个酒杯,给柳尘缘和孤广城倒上。 孤广城见滕碧玉准备了两荤两素,分别鸡肉c猪肉,一碟青菜和一碟花生,以及各自一大碗饭,分量可谓十足。柳尘缘滕碧玉道:“你吃过了么?” 滕碧玉一边斟酒一边回道:“我已经吃过了,我想你们在此定是很饿了,所以我给你们准备的分量很多,好好吃便是。”孤广城在这里待了十几年,对于少林寺的斋饭早已吃到厌烦,他大口吃了几口饭,又塞了几口肉,赞道:“嗯!这饭菜真是不错,味道好极了,好极了!” 滕碧玉见孤广城称赞,喜笑道:“只要师父喜欢,以后碧玉会接着做给师父吃。”孤广城道:“好,好!”说完脸色突地黯然,对柳尘缘道:“刚才你走出山洞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会离开,想不到你却没有离开,我如此度你心思,实在是人之见。”说着看着滕碧玉道:“之前我掐你的脖子,实在是对不起。” 柳尘缘和滕碧玉见孤广城道歉,那滕碧玉急忙说道:“没事的师父,没事的,您快些吃吧!” 柳尘缘举杯道:“师父,为我们的师徒缘分干杯。”两人酒量都不是很好,各自喝了一斤酒,有些不胜酒力。 柳尘缘道:“师父,徒儿有些晕乎乎的。”孤广城十分兴奋,哈哈地笑道:“为师很久没有喝酒了,乍一尝这美酒,居然有些上头啦!”这饭菜酒水被二人一扫而光,滕碧玉收拾好碗筷,对孤广城道:“师父,我就要下山了。”孤广城对柳尘缘道:“这天色估计已经晚了,好徒儿,你快去送送吧,毕竟是一个姑娘家。” 柳尘缘跟着滕碧玉一起下山,两人在山路上慢走。 滕碧玉道:“夫君,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干脆就不要管他了。” 柳尘缘不解道:“怎么了?” 滕碧玉道:“你看这人的脾气,着实古怪得很,一会要伤人,一会开心,一会难过的,这样的人太难应对了,说不好那日发狂起来,将我们给杀了。” 柳尘缘道:“这人在山洞中待了这么久,脾气自然是和常人不同,习惯就好了。” 滕碧玉道:“夫君的意思是不愿意离开?” 柳尘缘道:“答应别人的事情,当然不能反悔。你是不是觉得不自在?”滕碧玉道:“那到不是,只是害怕他伤害夫君你。毕竟我要送饭,待在山洞里的时间没有夫君多,夫君你长时与其相处,可要心些。” 柳尘缘见滕碧玉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心下十分感动道:“你不要担心,我跟此师父接触虽然不久,但也知道此人秉性不坏,哎!其实我们师父也是个可怜人。我就为此试它一试,到时候也不知道这剑法能不能将铁锁打开,但终究无愧于师父。” 滕碧玉道:“不错,不试一试谁也不知道,这样夫君还能够学得一门本事,这也不错。”两人一直走到山腰处滕碧玉寄宿的农夫家里。那屋主人见柳尘缘前来,道:“怎么下山来了?”柳尘缘道:“送娘子回来。”其后与滕碧玉分别,柳尘缘一人往山上赶回。路上柳尘缘忽觉有人走路的声音,其扭头四顾一番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柳尘缘心道:“奇怪,我明明有听到声音,难道是我听错了?” 柳尘缘突然加快脚步在山路中疾行,其一直习练《洗髓经》,内力充沛,身手的速度本就很快。他找了一暗处藏匿,只见一蒙面黑衣人走来,柳尘缘定睛一看,只见此人的身材和滕碧玉一般,明眸如水,眉如柳叶,尽管其蒙着面,但是柳尘缘一看便知道此人是一个女子。 柳尘缘突然走出,那蒙面人似乎吓了一跳,其故意声音沙哑道:“原来你知道我在跟踪你。” 柳尘缘道:“你不必把声音弄得如此沙哑,你一个女子人家,为何要来跟踪我?” 那女子道:“我没有跟踪你,难道这条路之能你一个人走么?”柳尘缘道:“这里是少林寺,你一个女子来少林寺做什么?” 蒙面人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柳尘缘道:“尽管你一再狡辩,但是我知道你此行是别有用心的。” 蒙面人道:“就算你说对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什么也不会知道。” 柳尘缘突然问道:“你是不是雷衡他们派来的?” 说罢突然出手,伸手往那蒙面人抓去。 那人眉头一皱,不了柳尘缘突然出手,她堪堪回避了柳尘缘的这一抓,然后转身就往山下跑去。 柳尘缘道:“你可不许走。”说完立刻跟着而去。柳尘缘的身手比那蒙面人人快多了,柳尘缘快步而上便来到了距离那蒙面人人三尺的地方,那蒙面人就要被柳尘缘抓住,这个时候又出现一黑衣人蒙面人,那人一掌往柳尘缘打出,柳尘缘旋身避过,看着此人道:“原来你们是同伙,你们是在觊觎少林寺的武学典籍,是不是?” 柳尘缘说完看着那人,只见此人目光如炬,浓眉大眼,是一个男子。 男黑衣人道:“就算你知道了也没有用,因为今日你休想再回去。”柳尘缘一直对天信大师之事挂怀,所以对雷衡等人心里是极为不满的,这些人又跟雷衡有关系,柳尘缘有些生气道:“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那男黑衣人道:“接招吧。”说着拳招使出,往柳尘缘打去,极为劲速。饶是如此,柳尘缘简单一闪躲避过去,心下奇怪,暗道:“此人内功的法门为何如此熟悉,难道他习练的也是少林寺内功。”想罢又是一惊,“怪不得我看着相像,难道他习练的内功和我的一样?” 柳尘缘拳脚功夫一般,但是他刚刚学过天穹剑法,他捡起地上一根木棍,往男黑衣人迎打而去,柳尘缘《洗髓经》习练多日,此时内力不亚于其父徐正,他只觉得这南黑衣人的武功招式速度极慢,当下再也不去过多想自己要使出什么招式来应对,只需看着其出招然后找到破绽便伸棍打去。那男黑衣人屡屡出招而未果,柳尘缘总是能够破去招式,占据先机,他不得不快步后退,道:“你习练的内功是少林寺的《洗髓经》,对不对?” 柳尘缘道:“没有想到你居然可以得看出来?”那男黑衣人道:“少林寺不愧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一个年纪的和尚,武功就有如此修为,少林寺可谓是藏龙卧虎啊!” 柳尘缘道:“你们是雷衡的人,你们休想打少林寺的主意,我定会把此事告诉少林寺方丈。”那男黑衣人哈哈笑道:“今日我奈何不得你,随你的便。”说着这连个人就离开了。 柳尘缘立刻回到少林寺,此事已经天黑,他将此事全都告诉了方丈地忠。地忠道:“不管怎样,凡事还是心为好。”遂安排人手值夜,以免有不速之客前来少林寺盗取经书。其后地忠问起柳尘缘那孤广城的事情来,柳尘缘自然不会把孤广城真实所想告诉地忠,心中暗道:“此时撒谎便撒谎一次吧,希望佛祖得知后不要怪罪我才是。”便回道:“此人一直在习练《洗髓经》,然后凭借《洗髓经》内力破门而出。” 地忠道:“他一人在那里也是孤独,天诚大师圆寂,按照其遗愿,我们都不得去探视,有孤广城在,也可算作为他守孝了。你本身也在习练《洗髓经》,万不可让天信大师失望。” 柳尘缘道:“和缘明白。”说柳尘缘又完和地忠聊了一会,这才回到山洞里。 第二天,柳尘缘一早起来,就听孤广城道:“今日我们开始习练余下的剑法。” 柳尘缘道:“好,师父但说,徒儿会认真听着的。只是” 孤广城见柳尘缘如此,不耐道:“你要说什么就说,怎么支支吾吾的?” 柳尘缘问道:“这‘兼山物’徒儿你习练过关么?” 孤广城道:“只凭这第一层‘兼山物’剑招的习练,你倒是挺有悟性的,但是也不知是真的有悟性还是这‘兼山物’简单,接下来才是最为艰难的时候。你要是如这‘兼山物’的习练进度,何至于一两年,我看只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可以剑法大成了。”柳尘缘听孤广城如此说来,暗想这接下来的剑法习练定是非常艰难,暗自鼓励道:“不管怎么样的难处,可都要认真习练,不得胆怯,退却了。” 柳尘缘想罢回道:“师父只管教来,柳尘缘一遍不会便两遍,两遍不会便十遍,如此下去总有会的时候。” 孤广城笑了笑,道:“你够这般想那是很好,世上之人不成事,无外乎没有你这般想法,只是想法归想法,平时若是不行实际,也无半点用处。”柳尘缘道:“师父教训的是。”孤广城说完沉思半晌,开始娓娓道来:“《天穹剑法》分为‘兼山物’,‘连山阳’,‘叠山象’,‘藏山兵’,‘潜山阴’,‘列山民’,‘伏山臣’,‘崇山君’。‘兼山物’意在广大,‘连山阳’意在秀丽,‘叠山象’意在高明,‘藏山兵’意在行险,‘潜山阴’意在神奇,‘列山民’意在悠然,‘伏山臣’意在雄威,‘崇山君’意在迅猛。”柳尘缘重复了一遍,孤广城道:“这并非是要你背诵,为师是要逐一解释一遍给你听。这‘兼山物’关键为广大,你已经习练,这倒也不用多解释,其二层的‘连山阳’意在神奇,你可明白?”柳尘缘道:“看字面自然明白。”孤广城道:“那我便解释第层的‘叠山象’,‘叠山象’是指万山重叠,则为万招重叠,剑法往生反复,连连不断不绝。‘藏山兵’意在行险,是指藏匿剑招,突然发至,有剑走偏锋,山行险路之意。第五层的‘潜山阴’意在神奇,面对对手的招式,潜心陶醉,剑招应招而出,剑招之绝妙令人叹为观止,但此层剑法也只能是不胜不败;‘列山民’意在悠然,习练这这般境界,剑招已经消失,只在心中应对对手招式,就如‘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习练这般境界胜势已定。‘伏山臣’意在雄威,剑招威力无穷,打败江湖上十有八九的剑术高手已经不在话下;第八层‘崇山君’意在迅猛,此时除了梁修的‘过水剑’和《千秋诀》剑法之外,世上已经没有敌手了。” 柳尘缘道:“师父,不知道这三个剑法比起来,到底是谁更厉害一些?” 孤广城道:“当时师父的话是这样说的,我也问师父这三者剑法谁更胜一筹,师傅说这三个剑法从未相遇,也不知道哪一个最为厉害,当年我也问过师父这个问题,我师父说天穹剑法兼有两者之长,但是所有武功只要习练到极致,便再也没有什么高低之分了。”柳尘缘每日习练,进步不慢也不快,孤广城对此心里大喜不已,心道:“此子真乃天才也。” 如是过了半年,柳尘缘基本学得了《天穹剑法》只是缺少进入第八层的崇山君’的地一步。柳尘缘习练了几日,依然没有一点前进,柳尘缘道:“师父,这第八层的剑法实在突破不了。”孤广城道:“这第八层其实我也没有习练到,如今的情况已经很难为你了,”说着喃喃道,“可惜现在没有天穹派的《体心九诀》,若是有那就更好了,但就算有这《体心九诀》,但是其十分难练,哎,不想这无用的事情了,好徒儿,眼下你的习练已经属于神速了,接下来也只能是慢慢去习练了,能够进步一些便是一些吧。” 柳尘缘心道:“《体心九诀》不就在我的身上么?师父这么说,定是这《体心九诀》对于习练《天穹剑法》有很大帮助。”想罢便想着《体心九诀》里的内容来,然后逐一想着《天穹剑法》。半晌,其忽然间恍然大悟,心中大喜非常,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着静心闭目,不再分心。 当年柳尘缘修习《体心九诀》的时候,其里说第一层入体为悟招,第二层入定为通招,第三层入静为立招,第四层入神为破招,第五层入念为出招,第六层入魂为去招,第七层入气为杀招,第八层入意为悔招,第九层入心为融招。柳尘缘本就悟性极高,在其没有实际习练武艺的时候,就对《体心九诀》生硬地习练达到了第六层的境界,如今习练了《天穹剑法》,且加上孤广城无意间的话语点拨,其心里可说是豁然开朗,之前本觉得生涩至极的内功修炼此时觉得十分简单。柳尘缘也没有跟孤广城多说什么,他独自打坐,习练起《体心九诀》来。当年王守仁为就天穹派之人白素丽,向少林寺求得了观阅《洗髓经》的机会,后来王守仁遇到了天穹派掌门人北冥双山,北冥双山和王守仁一道研习《洗髓经》,在极短的时间内堪破了《洗髓经》后,其就对王守仁说过,这武学的一大矛盾就是与敌人队阵之时,明明知道如何破敌,然就是使不出相应的招式来,致使对敌败阵,这《体心九诀》的根本就是将体内所有真气运使周身,让手脚随心意动,即便简单的招式,也一样威力极大,一样可以打败敌人。《体心九诀》虽然难学,但是先习练这《洗髓经》就容易得多了,《洗髓经》为源生真气之法,而这《体心九诀》是运行真气之法,两者相并,可就是当世无敌了。 柳尘缘并不知道如此,只是在实际的修习中真实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孤广城见柳尘缘在闭目打坐,以为其在苦苦思索,所以也不去打扰,他来到天诚大师的遗体前,道:“师父,你让孤广城习练《洗髓经》,心意是让孤广城静心,磨灭孤广城的贪嗔痴,然而孤广城一直无法破去家门被倭寇斩杀之恨,所以一直无从静心,心静不下来,对《洗髓经》的习练就举步维艰,实在是有愧于师父。”其扭头再看柳尘缘,只见其挥舞起《天穹剑法》,其招式已经跟之前完全不同,挑刺劈砍之间充满剑气且应招而飞,招式看似缓慢无力实则劲力暗藏。柳尘缘因为习练了《洗髓经》本不知道习练《洗髓经》对《体心九诀》的习练大有帮助,此时无意间突破的瓶颈,让《洗髓经》c《体心九诀》和《天穹剑法》同时大成。和孤广城满脸喜色,拍掌道:“好徒儿,你真是习武的天才。” 柳尘缘停下来,听孤广城这么说,愣然而心想道:“习武天才!习武天才!当年习练其《未了体心经》里的《洗髓经》和《体心九诀》无外乎是因为自身身子太弱,这身子病恙最终还是依靠天信大师的《洗髓经》内力而祛除,眼下习练的所有武艺,全都不是自己自愿习练来的,当年父亲要我习武,我嫌弃辛苦而一直不学,如今却是习练了三门绝世武学,哎,这世上的事情水人能够说准。” 孤广城道:“没有想到,我本来估计要至少一年的时间,不想今日你便习练完全了。好啊,好,好啊好!”柳尘缘道:“师父,我来打开这铁锁。” 孤广城道:“慢些。”柳尘缘心下奇怪,道:“师父你怎么了?” 孤广城道:“看你刚才使出的第八层剑法,我就知道,以《天穹剑法》打开这铁锁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刚才我想了想,为师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不想自己会有一个少林寺的师父,更不会想到还会收你这样一个徒弟来学练《天穹剑法》,这些日子有你们一道陪伴,实是心情大畅。如今就要离开此地,心里想想,终觉得对不住天诚大师,因为其本意要我习练《洗髓经》后自己出来,不想到如今是这样情况,天诚大师心里终究对我厚爱,所以为师心里想到这些不免有些酸楚。” 柳尘缘道:“天诚大师是少林寺的得道高僧,柳尘缘出家本意也不是为了出家,这些日子里在少林寺虽然从未修习过半点佛法,但也知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我想天诚大师在天之灵是不会怪师父的。” 此时滕碧玉拿着饭菜过来,道:“快吃饭啦。今天我做了红烧鱼和炒鸡肉,味道不错的,你们快些吃吧,不然饭菜凉了味道就不好了。”说着拿出了饭菜来。 柳尘缘道:“师父,快来吃饭罢。”孤广城说道:“我们就在此吃最后一餐饭,然后再出来。”柳尘缘道:“是,师父。” 滕碧玉本没有注意两人的对话,此时一琢磨孤广城的话,道:“师父,是不是我夫君他武功大成了,到时候铁锁打来,师父你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孤广城微微一笑,笑而不语,神情有些郁郁寡欢,完全没有要出来的兴奋。 滕碧玉大喜道:“我就知道,我家夫君可是天下间难得的本事人。”说着将饭菜端来,道:“快吃快吃!” 柳尘缘和孤广城一起吃饭,这本来是很丰盛的饭菜,但是因为孤广城的郁郁寡欢,柳尘缘只觉得自己吃得并不爽喜。柳尘缘快速扒拉了几口饭菜,说道:“师父,我来试一试吧,看这铁锁能不能被这长剑打开。”就要拿起剑劈砍那铁锁。 孤广城道:“不,不,好徒儿你且先等一会。”说着来到天诚大师的遗体前,跪下道:“孤广城在少林寺多年,想起当年受伤,前来少林寺求《洗髓经》之时,就得到了天诚大师的帮助,如今孤广城就要离开了,但是在离开之前并没有完成天诚大师您的要求,孤广城心里实在有愧,他日大仇得报,定会潜心修习,达到天诚大师您的要求,我孤广城在此立誓,此生一定会完成《洗髓经》的修习,以报天诚大师的厚爱。” 滕碧玉声对柳尘缘道:“夫君你看,我就说过师父的性情实在奇怪的很,现在明明就要出来了,你看他却是这般,你说奇不奇怪?”柳尘缘这些日子里和孤广城相处,知道这孤广城是性情中人,应道:“这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楚楚佳人 上 第十九章:楚楚佳人 柳尘缘长剑一劈,“咔嚓”一声,长剑的剑锋上虽有破口,但是那铁锁还是应力而断去,这结果正如孤广城所预料的那般。 柳尘缘将门打开,道:“师父,果然像您所说的那样,这天穹剑法能够劈开这铁锁。” 孤广城没有说话,他头也不回,径直走出山洞来,柳尘缘和滕碧玉跟在后面。 孤广城来到山洞外,张开双臂贪婪地呼吸山洞外的空气,道:“我孤广城今日终于出来了。” 柳尘缘和滕碧玉来到孤广城身后,柳尘缘对孤广城道:“师父,有一件事情徒儿没有跟你说。”孤广城道:“好徒儿,你有何事?” 柳尘缘拿出《体心九诀》,道:“师父,这《体心九诀》您一定是知道的。”孤广城道:“这天穹派的典籍你是怎么得到的?” 柳尘缘道:“徒儿是在机缘巧合见得到,徒儿答应那人,要将这《体心九诀》带回天穹派。如今遇到师父,师父又是天穹派的弟子,想来也是缘分,眼下只想亲自将这《体心九诀》平平安安地带回天穹派去,至于这样,柳尘缘才是将对别人的最后的一个承诺完成了。” 孤广城点头道:“君子当一诺千金,你能这样做很是不错,走吧,我们这就先去找少林寺的方丈,然后我亲自带你到天穹派去,完成你对别人的承诺。” 柳尘缘道:“谢师父。不过我们去找少林寺方丈干什么?” 孤广城道:“自然是有一些事情要说,还有我们在少林寺这些年,深受少林寺的恩德,所以我们自然要为少林寺做一些事情。”说着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柳尘缘。 柳尘缘道:“柳尘缘也想这样做。”孤广城道:“眼下我们不得不扯谎,只希望佛祖不要怪罪。” 柳尘缘道:“我们心意为善,佛祖不仅不会怪罪,还会记得我们的功德也不定。”谈说之间柳尘缘三人来到少林寺大门处,孤广城对滕碧玉道:“少林寺门规严明,女子是不得入内的,所以你要再外边等等我们。” 滕碧玉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孤广城便跟看门沙弥说要单独见方丈地忠,然后走进了少林寺内。 孤广城对柳尘缘道:“有一件事情你可要记住。” 柳尘缘道:“什么事情,师父快说?”孤广城道:“待会我们二人可不能说是师徒,我不叫你徒儿,你也不要叫我师父,明白么?” 柳尘缘笑道:“知道了。” 孤广城和柳尘缘来到了少林寺大雄宝殿之内,见到了等候的地忠,孤广城手掌一挥,只见大殿的大门自己关闭,孤广城双手合十微笑而道:“让方丈大师见笑了。”地忠双手合十回力道:“看你的运行内功的法门,就是出自《洗髓经》,果然不同凡响。” 孤广城道:“自觉是一般而已,过奖了!”孤广城深知自己的《洗髓经》只是习练到第二层罢了,只是少林寺之中除了天信大师和天诚大师以外,再无人修习《洗髓经》,所以自己显示简单的一招,目的在暗示地忠,自己长年修炼的《洗髓经》至今已经大成了,若是地忠也是习练《洗髓经》,孤广城便不敢如此,以免露馅。 地忠道:“天诚大师意在让你习练《洗髓经》打成方才出来,如今看来天诚大师的心愿的达成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孤广城道:“不仅如此,和缘的《洗髓经》也习练到了大成。”地忠道:“少林寺历代高僧里面,没有一个人在和缘这个年纪有如此成就。” 孤广城道:“和缘,你来试一试。”柳尘缘随意伸掌一拍,只见一股极大劲力生出,将那三丈外悬挂的大钟打得嗡嗡直响。 地忠道:“和缘,想不要你年纪轻轻会有此造诣,难得,难得。”柳尘缘道:“和缘总算没有师父天信大师的期望。” 孤广城道:“如今我二人前来这里,是想要跟方丈你商量一个事情的。”地忠道:“什么事情?你们要我单独来此相见,不知道有何用意?” 孤广城道:“敢问方丈大师,那《洗髓经》副本可在?”地忠满脸惊讶道:“你与天诚大师一道闭关,这些年里想必对《洗髓经》里面的内容早已经记得滚瓜烂熟,怎么现在还要这《洗髓经》的副本?” 孤广城道:“少林寺当时受到他人攻击,那些人归根结底只是为了少林寺的《洗髓经》而已,孤广城长年在此,身受少林寺的恩德,所以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让少林寺把《洗髓经》副本交给我,然后我故意将少林寺之人打伤,此事传开后,世人就都知道《洗髓经》在我孤广城的手中,那些人要找就只会来找我,从此之后,少林寺就再也不会受江湖纷争的困扰了。不知道方丈的意思如何?”地忠看了看柳尘缘,道:“此事是和缘跟你说的吧!”柳尘缘道:“是的,方丈大师,要是柳尘缘没有来少林寺,想必少林寺也不会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来,我也想这么做。” 地忠叹气道:“善哉善哉,我这些日子里也正为此时苦恼,但你说的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此事一旦做出,并且传了出去,于你的名声可是极为不利的,我身为少林寺方丈,怎么会让你做这事情!” 孤广城苦然一笑道:“佛祖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孤广城为少林寺做这点事情,算得个什么?名利之事,于我孤广城就如浮云一般。” 孤广城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完成天诚大师的心愿,孤广城报仇心切,他知道自己在报仇之前根本无法静心去修习《洗髓经》,报仇之事有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多年之后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记得《洗髓经》的内容来,所以便想了这办法。 地忠道:“好,既然是演戏,那就演戏演足了。”说晚后只见孤广城大手一挥,那大殿的大门打开,地忠功聚喉咙,大声说道:“少林寺的各位僧人前来大雄宝殿,我们要祭祀天诚大师了。”声音回转,在少林寺中回荡着。 地厚c地善c地义等人快速前来,地厚道:“方丈师兄,怎么要祭祀天诚大师,人良之前来报,说天诚大师的遗言不是静坐洞中,他人不得打扰么?”说着看见一边孤广城奇怪不已,道:“你出来了?这么说你的《洗髓经》已经习练大成了?” 孤广城道:“近二十年的修习,自当有所建树,否则怎么对得起天诚大师。” 地义道:“师兄,这祭祀是怎么回事?” 地忠道:“天诚大师习练《洗髓经》大成而死,是我少林寺百年来唯一如此的高僧,这虽然是孤广城的提议,但我也想要把《洗髓经》副本烧给天诚大师,以表内心无上崇敬之心意。” 此时少林寺众人基本集结来,听地忠这么说也极为合理,为一位达到武艺巅峰的高僧做这样的事情,如此规格这可是少林寺的第一次。这样一来少林寺之人习武会更加勤奋,勇攀巅峰。地善对一个沙弥道:“你去把《洗髓经》的副本拿来。” 那沙弥拿来之后,只听孤广城道:“这《洗髓经》让我来吧!” 地忠道:“你跟随了天诚大师近二十年,这《洗髓经》就让你来烧给天诚大师吧。” 那沙弥将《洗髓经》拿来,孤广城伸手拿过,道:“《洗髓经》还是给我吧!” 地忠故意大声质问道:“孤广城,你想要干什么?”孤广城道:“这《洗髓经》我没有习练大成,所以要继续习练,完成天诚大师的心愿?”众人大吃一惊,地善道:“你说什么?你没有习练大成,是怎么破锁而出的。”孤广城说的是实话,但是在地忠看来却认为孤广城是有意而说的,地忠道:“孤广城,你如此做法,就不怕天打雷劈么?来人,休要让他走了。” 柳尘缘也配合说道:“这样不太好,毕竟少林寺对你有恩,天诚大师对你更是不薄。”孤广城道:“哪来的废话。”说着就要离开。 地善一记“滚风刀”打出,喊道:“哪里走。” 地忠道:“此人习练了《洗髓经》,大家要心。”却见孤广城与地善打斗,孤广城根本没有使出《洗髓经》的内功法门,若是如此,在场之人将无人能够抵挡。当年天信大师就显示过《洗髓经》内功,当时天信大师并未习练《洗髓经》至大成,其打出的内力已经折服少林寺众人,这内力便是内功的表象,此时见孤广城如此,地忠心道:“此人终究是想着少林寺之人,所以才不使《洗髓经》的功力吧!” 地善道:“你的《洗髓经》功法有多厉害,让我看看。”孤广城冷笑道:“我怕使出来后会一掌打死你。” 柳尘缘故意道:“没有想到柳尘缘在山洞里长时间陪伴的人,居然是一个大恶人,你实在是让柳尘缘厌恶。” 孤广城知道柳尘缘是在演戏,道:“你算老几,居然敢如此说我。”说着一记“天崩手”打出,逼退地善以快速脱身,他来到柳尘缘的面前,大手抓住了柳尘缘的脖子,道:“我让你讨厌,厌恶。不想活了是不是?” 柳尘缘道:“没错,你就是让人厌恶,我就是不想活,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孤广城笑道:“笑话,杀了你我没有人质怎么安然下山,你休想让我上当,你休要出言挤兑。”说着点住了柳尘缘的穴道,后对少林寺众人喊道:“你们想要他死,就过来。” 地善道:“在我少林寺里这样做法,你还是第一个,你休想离开。” 地忠说道:“住手罢。” 地善不解道:“方丈师兄,此人怎么能够让他安然离开?” 地忠道:“和缘在他手中,此人性情古怪,万一发起狂来,在此地杀了和缘怎么办?” 地善道:“那好办,只要你走到少林寺大门之外,我便动手。和缘是我少林寺弟子,其为少林寺献身也是理所当然。” 此话一出,人良点头道:“没错,倒是以后看你怎么安然离开。” 孤广城道:“好啊,看看你们谁人有本事阻拦我。”说罢点住柳尘缘的穴道,其后脚尖一点,带着柳尘缘飞身而去。地善性情向来疾恶如仇,他快步而上,在孤广城来到大门之时一记“滚风刀”打出,将将要起势飞身的孤广城逼落在地。 本在大门口等候着的滕碧玉不知所以,见状气苦道:“我就说过此人性情古怪,你看今日他有发狂了。”赶来的地忠听到滕碧玉这么说法,心道:“此女说话天衣无缝,想来他们是说好的,孤广城,今后要委屈你了。” 柳尘缘道:“你快走,下山去。” 滕碧玉道:“我哪里都不去。”说着上去拉将孤广城掐着柳尘缘的左手。 孤广城十分无奈,道:“你一个女子,我不想对你动手,滚开。” 滕碧玉道:“你放开,你放开。”说着张嘴就去咬孤广城的左手。如此一来众人都傻眼了,没有想到一个女子会让孤广城如此为难。地忠明白原因,心道:“此女这样,他们要怎么收场?”柳尘缘道:“你这样待会他就要打死你了,快让开,他没有离开这里之前,是不会杀我的。”孤广城无奈伸手一点,点住了滕碧玉身上的穴道,孤广城虽然觉得手臂疼痛无比,但不好显出。他艰难忍着苦楚,对少林寺之人道:“眼下我有两个人质,你们再来我便杀了其中一个。到时候这杀人凶手就等于是你们少林寺之人,可不是我孤广城。” 人良道:“杀人凶手是你,快把《洗髓经》还来。” 地忠大声喝止道:“够了。”地忠的声音就如晴天霹雳,众人都不敢言语。 孤广城道:“方丈,你是要让我离开?” 地忠道:“你可以安然离开,但是可不能滥杀无辜。”孤广城道:“这有何难。” 地忠道:“你的为人日后天下人皆知,《洗髓经》可以有很多副本,但是要扭转他人对自己的为人之见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地忠的这句话只有柳尘缘和孤广城听懂。 孤广城笑道:“方丈操心了,今日少林寺之人不会放过轻易孤广城,孤广城就来领教少林寺的高招了。” 地厚道:“也罢,你既这么说,便由我来先招呼。” 地善疾恶之气大发,道:“师兄何必如此,此人没有道义,何必要跟他讲道义。” 孤广城道:“你们有多少人,不妨一起上,以免我多费手脚之力。” 孤广城说罢,少林寺中人内心登时怀满怒气,人良来到地忠身后道:“方丈,此人如此不知道感恩,少林寺何必对他客气。” 地忠心中明了,自然不能让此时事态扩大。 地忠道:“先让他过了地善c地厚这一关,若是这地善地厚不是气对手,少林寺大动干戈也是不得好,先看看事态如何再说。” 此时听见地善道:“孤广城,少林寺人多的是,个个都恨不得取了你的性命。你先与我二人相斗,再与少林寺其他人动手不迟。”地善和地忠心里惧怕孤广城的《洗髓经》功力,动手之余不敢有半点疏虞,孤广城岂能不知道这细微之处,他冷冷一笑,道:“少林寺的天字辈大师已经无人,少林寺哪里还有中用的人在?” 孤广城使出天崩手,当头一掌往地善两人拍去,乃是天崩掌的“崩山砸”,地善欲以滚风刀相对,地厚道:“掌力威猛,不得硬拼。” 地善本想自己全力一记“滚风刀”打出,却听师兄这么说,只好游走步下,避开孤广城这一掌。 孤广城一掌走空,赞道:“好快的步法。”返身又是一掌拍出,乃是天崩掌的“抹平手”,孤广城连连出掌与地善地厚两人相斗,他出招又是极快,霎时间便打出了几十招掌。虽然没有打倒两人,但此时地善地厚两人围攻孤广城,却是除了躲避外,居然一招也没有向孤广城使出来,只能是全力抵守。 柳尘缘看得目瞪口呆,心道:“师父的武艺实在是高超无比,这地善和地厚两人的学校在地字辈里的堪称佼佼者,此时居然被孤广城打成了这狼狈样子。 当时武叔面对地善也没有占尽上风,这孤广城的武功比起武叔定胜一筹,而武叔只是在轻功上胜过师父一些。” 人良悄声对地忠道:“方丈大师,咱们还是用罗汉阵吧,看此人还能够支持多久。”地忠摇头道:“此人伍武尤厉害多了,除非一百零八罗汉阵,否则我们的三十六人罗汉阵是困不住此人的。” 人良道:“方丈,人良不管那么多了。”说着到一边取出长剑而上。若是平时,人良根本没有资格来与孤广城动手,但是今日情况特殊,地善地厚见晚自己一辈的人良出手,也没有责怪,反而道:“要心。” 孤广城道:“好剑法,孤广城领教少林寺的剑法。”说着大手横扫,带起阵阵无形气浪。人良持剑攻击孤广城,却感到身子如陷泥潭之中,似乎有无形的劲力阻滞自己。正在纳闷之时,却见孤广城大手往自己右手拍来,人良右手吃痛松开,长剑跌落在地上。孤广城一记“秋风扫叶”,凭借无形劲力将长剑腾空,继而吧长剑抓在自己的手中,人良见状快速一闪而过,一人字辈僧人道:“接剑。” 人良接住长剑,站立在地,地善道:“我们三人一起上。” 孤广城哈哈笑道:“你们三个一起上我也无惧。” 孤广城左手一记天崩手中的“点天手”打向地厚,的天崩手的力道极为刁猛,然从表面看起来并不觉得有如何的威力,这最为关键的精髓全在在习练者暗含的力道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楚楚佳人 中 地厚不知所以,硬接而下,只觉一股极为刁钻猛烈的力道传来,继而胸心悸悸,急忙退了一步调息。其实孤广城这一下并没有用尽全力,否则这一招足矣让地厚毙命当场。地善见状,迎面就是一记“滚风刀”迅猛无匹地击向孤广城的面门。 孤广城躲避而开,且见人良长剑攻来。孤广城使出《天穹剑法》道:“你这人字辈的僧人,达摩剑法并未大成,就与地字辈僧人来围攻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敢如此炫耀,。”说吧天穹剑法排山倒海使出,人良接招,只觉得刀锋相触之时力道甚剧,手骨就如裂开一般疼痛。地善再出一招“滚风刀”往孤广城打去,孤广城只觉身后劲风袭来,知道有人出招,来袭立刻收手躲避。这一“滚风刀”等于是打向人良。 人良躲开,心道:“此人武功随心所欲,是在厉害无比。”这一记“滚风刀”打空,直中一棵大树上,只见这大树的树干裂开,落叶纷纷。 孤广城笑道:“滚风刀,厉害,厉害!”就要继续动手之时,地忠道:“孤广城,你走吧。” 地善道:“方丈师兄,怎么能够让此人走?” 地忠没有理会,而是对孤广城继续道:“但是你要记住,我少林寺之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孤广城大笑道:“走了!”说着左手抓着柳尘缘,右手抓着滕碧玉一道飞身而去。地善万分不解道:“方丈师兄,此人怎么能够放走呢?” 地忠道:“一来他有人质,二来我们也实在斗他不过,但是正如师弟所说,此人没有道义,我们也没有必要跟他讲道义,地厚c地善c地义,你们带领十几人下山,除了正面动手之外,再给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夺回《洗髓经》。你们可明白?” 地厚道:“我等明白方丈师兄的意思,若是强行正面动手,我们肯定不是孤广城的对手,但是只要有机会,也未尝不可。”地忠道:“方法无定,到时候你们适时而动吧。”地义,地厚,地善等人挑选了几十人,开始下山找寻孤广城。 孤广城下山后,找了一出僻静地方,确认无人之后,便解开了柳c滕二人的穴道,滕碧玉骂道:“你这人,怎么配做他人的师父。” 柳尘缘对滕碧玉道:“碧玉,不得无礼,这是师父有意为之的。”说着将事情解释给滕碧玉听。 滕碧玉听完后大吃一惊,道:“啊,我差点坏了大事了,师父对不起” 孤广城道:“你明白了就好,为师已经饿了,我们要到最近的一个镇去,好好吃喝一顿。”三人来到距离少林寺最近的镇上,好好吃喝一顿,睡了一个美觉,然后就往西而去。直赶了一个月的路途,滕碧玉道:“这一路上还要走多久啊?” 孤广城道:“远着那,至少还要一个月的路途。”这一日,三人在山路上歇息。天气炎热无比,即使在山林中也感到股股热浪。柳尘缘道:“不知道这山路还要走多久,这带着的干粮也快吃完了。” 孤广城道:“干粮吃完了那我们就吃飞禽走兽,你们在这里等着,为师去打猎,给你们打些野兔野鸡来。” 柳尘缘和滕碧玉在意大石头上歇息,滕碧玉道:“夫君,碧玉好累,先在这里休息一下。你可不能离开碧玉半步,这山林里若是只有碧玉一个人,想一想都觉得怪吓人的。”柳尘缘道:“你就安心睡吧,我在这里坐着,不会离开你半步。” 滕碧玉躺下不到片刻就已经睡着了。柳尘缘在石头坐了好一会,也觉得眼睛有些犯困。这个时候只见一美丽女子走来,对自己似乎欲言又止。 柳尘缘细细看去,只见这女子细皮嫩肉,一张瓜子脸,鼻挺肤白,黑发柳眉。只见这女子神色怪异,不知道是喜是怒还是欲有求。柳尘缘寻思道:“这女子怎么如此古怪,是不是这里是她的领地,而我们在此侵犯了她的地盘,既然这样我们离开就是,不过师父去打猎了,得在此等上一会才行,我要跟她说说。” 柳尘缘当即站起身来,向这女子做了一个揖,道:“对不起,这里定是你的山林,师父去打猎了,待会我们就走。”那女子道:“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师父怎么可以在此打猎?” 柳尘缘打量了此女一番,见其手指细嫩,手心洁净少茧,心道:“此女不像是一个常年劳动之人,这里果真是她的山林?”问道:“这里真是你的地方?这里只有你一人?”那女子道:“怎么,你不相信么?” 柳尘缘道:“不是不相信,只是你一个姑娘家,很不像。”说着柳尘缘突然一掌向那女子打去,且见那女子不躲不闪直直面对柳尘缘的这一掌。 柳尘缘见状立刻收手,那女子道:“你是在怀疑我说假话,还是在欺负我是一个女子?”柳尘缘连连摆手道:“你不会武功,既然如此,你定不是坏人。” 那女子笑道:“你这人好奇怪,怎么突然间就说这奇怪的话语来了。这自古以来就是苗人领地,这处山林是我家的,我父母虽然去世了,我也是一个女子,但是这里仍是我家的,难道不对么?” 柳尘缘作揖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下柳尘缘,师父去打猎了,待会回来之后,按价赔偿就好。”那女子道:“好,在下花楚楚,就在这里等你的师父。” 柳尘缘松了一口气,道:“谢谢。”当此时,那女子忽然给了一掌,柳尘缘只觉得这掌力倒是平平,其中似乎有一根针扎入了自己的皮肤,柳尘缘脑袋一晕,继而瘫软在地,柳尘缘心下大骇,随即冷静了下来,道:“你要干什么?”花楚楚道:“我要问你几个问题。”柳尘缘道:“问就问,怎么成了这样。”他若不是大意,对花楚楚没有半点提防,也不会到这个地步。这花楚楚就是当日在少林寺跟踪柳尘缘的那个女子,是松浦石一郎的妹妹,本名松浦楚楚子,她虽懂得武艺但武艺平平,她见松浦石一郎等人取不得《洗髓经》,便打算以柔克刚,一直潜伏在少林寺附近,那汪直听闻此事后,心下对雷衡等人很是愤怒,于是就亲自来到少林寺,当时花楚楚也在附近,花楚楚跟汪直说了此事,汪直极为称赞,让花楚楚完成任务便立刻返回。这花楚楚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私心所在,她本意是想要得到《洗髓经》后抄写一份,然后待会扶桑,以让松浦氏的武功称霸扶桑。 所以花楚楚一路跟随柳尘缘等人,此时扮作苗家女子,就是为了取得《洗髓经》。此时花楚楚心道:“我干嘛要问他,我直接搜他的身子不就是了。”说着就要解开柳尘缘的腰带,脱掉柳尘缘的衣服,好看看《洗髓经》在不在柳尘缘的身上。这个时候只见滕碧玉大骂道:“你一个女子,好不要脸,怎么对别家男子动手动脚的。” 花楚楚是扶桑人,根本没有这汉家女子的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道:“什么别家的男子,我要动就动,怎么了?” 滕碧玉走过来,挡在柳尘缘的面前道:“你不得动我夫君一根汗毛。他已经中看你的毒了,你还要用衣带绑着着他?” 花楚楚道:“他一个男子,我若不这样怎么能够放心。” 花楚楚对柳尘缘问道:“这人是你的妻子?” 柳尘缘点头道:“正是。”柳尘缘说完只见花楚楚脸上闪过一怪异的神色,柳尘缘心下慌张,害怕花楚楚会对滕碧玉不利,滕碧玉比于此人,肯定是敌不过的。道:“你可不能动她,在这山林你打你一点猎物,这钱我们还是给得起的。你这人好奇怪,你这样到底是要干什么哪?”花楚楚正要说道“把《洗髓经》拿出来。”此时就见孤广城拿着一只野鸡和一只野兔走来,孤广城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楚楚道:“你在我这山林里打猎,这野鸡和野兔要给我折算。” 孤广城哈哈大笑道:“你是苗家姑娘吧!”花楚楚道:“看你的样子,好像看不起我们苗家姑娘。” 孤广城道:“哪里的话,你们苗家姑娘可不像汉家姑娘,一些事情比起来还是苗家姑娘爽快自然,不像那些汉家姑娘般扭捏作态。哎呀,你怎么把我的徒弟弄成这样了?柳尘缘,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然后没有想到人家武功虽然不高,但是有毒的暗器可不少,是不是?”柳尘缘道:“师父,你看她细皮嫩肉的,手上没有多余的老茧,这哪里像是长年劳苦的姑娘家。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坏人!” 花楚楚道:“”“照你这么说,少林寺所有僧人武艺一定都很高强的是不是?” 孤广城哈哈一笑,对花楚楚道:“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徒弟说这话确实不太对。”花楚楚道:“你们是师徒?”孤广城拿过一定银子给了花楚楚,道:“没错,他是我的徒弟,诺,这是给你的。” 花楚楚道:“这不要那么多银子。”孤广城道:“我身上也没有碎银子,就都给你吧!”花楚楚突然跪下道:“先生,我见你的徒儿如此,再看先生的面容,就知道先生的武艺极高,希望先生收留花楚楚,教导花楚楚武功吧!”孤广城道:“你这是为何,姑娘啊,我们还有事,我们这是在赶路。” 花楚楚道:“我知道先生在赶路,要是先生不搭救花楚楚,那花楚楚迟早会死在这里。”滕碧玉道:“既然这样,你先把解药给我。”说着将解药扔给滕碧玉,道:“这是解药,只要口服下去,只需片刻就好了。”孤广城见花楚楚样子可怜,恻隐之心大起,道:“搭救你,你这是什么情况,细细说来就是,但凡能够帮助你的,老夫绝不会吝啬。” 花楚楚开始编谎道:“这片山林虽然现在是花楚楚的,但是以后就不一定是了。”柳尘缘道:“是不是那个地主老财达你家这片山林的主意。” 花楚楚点头道:“乡里有一个地主老财,人生的肥头大耳,大伙儿都叫他赵大头,他向来觊觎父母的这片山林,后来父母不幸因病去世,尸骨未寒之时他便拿来一契约,说这片山林是父母跟他租借的,半年之后就到期了,到时候这山林就是他赵家的了。” 孤广城道:“岂有此理,你们家里没有近亲远亲么,对此难道他们就不管,怎么见你受此欺负。”花楚楚道:“这个赵大头就是知道我家里人丁单薄,才会如此行事。” 柳尘缘道:“这人就是在明摆着要欺负人。”花楚楚道:“所以你们前来这里,我还以为你们是赵大头的人”孤广城想起家人被倭寇所害的情景,心下登时大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要去杀了此人。” 花楚楚道:“先生,还是算了罢,此人势力极大,此时他迟早会知道,到时候苦的还是花楚楚。”孤广城叹气道:“哎!你说的也对。” 花楚楚道:“我看先生的样子,就知道先生是高人,希望先生收留花楚楚,教导花楚楚武艺。”孤广城道:“你也是一个可怜人,既然这样,我便收你为徒吧!”花楚楚大喜,急忙行了拜师大礼,道:“花楚楚拜见师父。”说着磕了一个头。 孤广城道:“快起来,快起来吧!”滕碧玉道:“师父,此人的心底恶毒得很,你都看见了。”滕碧玉对花楚楚乘人不备而向柳尘缘施毒耿耿于怀,柳尘缘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都是同门师兄妹了。” 花楚楚表情诚挚,道:“师兄,师姐,刚才对不起!”说着鞠了一个躬。滕碧玉见花楚楚诚恳道歉,也不再计较。 孤广城道:“柳尘缘说的不错,此一时彼一时,我本是天穹派的弟子,从今起你们三人就是天穹派之人了,所以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不要太计较了。”这三人道:“师父说的是。”孤广城对花楚楚道:“你可愿意与我们一道前去天穹派?” 花楚楚道:“花楚楚既然已经拜师先生学艺,师父要去哪里,花楚楚就去那里。|”孤广城道:“好!这我就放心了。”三人听了十分奇怪,不知道孤广城放心什么? 又听孤广城道:“听花楚楚所说,那个赵大头实在是可恨至极,既然花楚楚跟着我们走,那也不怕那赵大头找花楚楚的麻烦。” 柳尘缘道:“师父是要去教训那赵大头?” 孤广城道:“若是此人我不去好好地教训一番,我这个做师父的可就对不住花楚楚了。” 柳尘缘道:“这事情怎么会让师父动手,柳尘缘一人足够了。”孤广城道:“这事情你不能做,当我来做才是。”说罢对花楚楚道:“你带我们去找那人。” 且说前去赵府的路上,孤广城寻思这花楚楚最好不要到赵府去,但一想花楚楚有没有远近亲人,倒也无妨。 孤广城对柳尘缘道:“待会我去找茬,你要保护好你这两个师妹。”柳尘缘笑问道:“师父想什么办法去消遣此人?” 孤广城道:“此人欺人太甚,不管什么法子,总是要他好看的。反正待会你只消看好这两人周全就行了,以免叫我分心。” 柳尘缘道:“师父你就放心吧,此事交代给我就是了。”四人来到赵府所在的镇。孤广城来到一酒馆,叫了酒菜。 柳尘缘道:“师父,我们不是要去找赵大头么,怎么来这里?” 孤广城道:“找他之前,先吃饱饭。”店二上了一份菜,孤广城道:“二,劳烦你你找个笔墨纸砚来。” 店二道:“客官,这酒是吃饭饮酒的饭馆,没有客官要的文房四宝。要是客官要写东西,只要出门不远,那里就有一家写字的先生。” 孤广城道:“谢了。”孤广城没有扒拉了几口饭,连酒也没有喝几口,便道:“你们在此等我,我去去就来。” 孤广城走后,滕碧玉道:“师父这是怎么了?”花楚楚道:“他定是在想着怎么找茬。”三人食完饭,就见孤广城走了回来,看其样子似乎很满意,道:“你们都吃好了?” 柳尘缘道:“吃好了,现在可以出发了。师父这是在干什么啊!”孤广城道:“待会就知道了,我们走。” 由花楚楚带路,四人来到了赵府门外,大门处有两个狮子,门口有一人看门。看门人见有四人前来,阻拦且问道:“你们来此何事?” 孤广城道:“跟你家赵大头说,我来找他谈笔买卖。”那看门人打量了孤广城一番,心道:“此人居然敢叫我家主人的绰号,看此人的样子,定是来头不,我得赶快去说说。”看门人道:“你们在此等候些许,我去通告一声。” 孤广城道:“通告个什么。”说着就要与看门人一道入府。此时赵大头正在客厅里喝茶,孤广城四人穿过一个大院子来到赵府的客厅门前,叫道:“喂,你就是赵大头吧?” 赵大头一脸不悦,看着那看门人责问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是怎么进来的?”看门人来到赵大头身边,俯身附耳声道:“看此人的样子定是来头不,他们硬要进来,的根本就不敢阻拦,还请恕罪。” 赵大头也声道:“来者不善,你快下去找些人来,越多越好。”看门人直身对孤广城道:“这就是我们家主人,先行告退了。”说着就离开客厅。赵大头道:“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四位?”孤广城道:“难道你不知道?” 赵大头道:“我真的不知道。”孤广城的本意是要赵大头说出花楚楚的事情,但是花楚楚所说的事纯粹是胡编乱造,只有一点是真,这赵大头根本就是一个欺压百姓大混蛋,当地的百姓心里都恨死了他,只是其势力太大,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孤广城道:“怎么,之前欺负人的威风哪里去了?” 赵大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想知道你们来此到底要干什么?”孤广城道:“我是来跟你谈笔买卖的。” 赵大头道:“什么买卖,快说。”孤广城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钱了。”赵大头冷笑道:“我赵府最不缺的就是本钱,单说就是了。”说着示意道,“你们先请坐吧!”便叫下人掇来四张椅子,孤广城四人各自坐下。 孤广城道:“有你这番话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赵大头道:“那是当然,跟我赵家谈生意,只要能够赚钱,本钱从不考虑。”孤广城拿过一张纸来道:“这是你爷爷跟我的契约。上面写着要跟我买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十万两黄金,男的二十万两黄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楚楚佳人 下 赵大头瞪大了眼睛,道:“你说说什么?我爷爷跟你定下的契约?”孤广城道:“你可以拿去看。”说着将那契约扔给赵大头。柳尘缘等人终是忍住了笑意,此时他们算是明白孤广城之前为何要用笔墨纸砚来写东西了。 赵大头道:“不对,我爷爷叫赵羽,不叫狗儿。”孤广城道:“你爷爷的名就叫狗儿,难道你不知道么?对了,当时你没有出生,不可能知道。你爷爷那一辈的人就清楚,不过此时他们都已经死了吧。” 赵大头一甩契约,道:“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来找我谈生意的,是特地来找茬的吧!”孤广城瞪大了双眼,骂道:“就绪你找茬别人,不许别人找茬你,我看样子你就是要找打。” 孤广城跳起身来,一掌劈面向赵大头打将去,赵大头闪开一边,心下大怒,因为受辱而生的那一股怒气直冲到脑门,他跑到院子外,此时那看门人已经找来了几百人,这几百人手中都拿着棍子。 孤广城道:“院子里太了,如何施展得开,不如我们到外面去。”说着脚尖一点,飞身而去,赵大头见他根本不打算逃走,道:“来人,快给我堵住他。”孤广城对柳尘缘道:“你到一边看着就是了。”那看门人向赵大头问道:“这三个人怎么办?” 赵大头根本不愿去管柳尘缘,道:“让他们走,只消给我狠狠教训此人。”此时赵府门前挤满了人,孤广城被团团围住,赵府周边的邻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每个人都不知所以,有的人说赵大头惹了猛人了,有的说是赵大头多行不义,总之都希望孤广城好好教训赵大头一番。这个时候官府的士兵也赶来,为首的校官道:“谁人在此闹事。” 孤广城道:“我,怎么了?”说完更是愤怒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怪不得这赵大头赶明目张胆地去欺负人。”说着一股无形劲气打出,将那校官打了一巴掌。那校官大怒,吼叫道:“给我上,打死他。”孤广城拳头紧握,看着这校官道:“你是官府之人,平日不为老百姓做好事便罢了,如今还助纣为虐,你这官不当也罢,我就替天行道,好好地教训你们这伙人,看你们好敢不敢行事嚣张。” 孤广城见赵府的人和官府的士兵向自己攻来,他猛力一连几掌打出,来到那校官面前道:“这赵大头给了你多少好处,你为何问也不问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我动手?”“扑”一声,孤广城只是一拳打在校官面上,即将那校官打得鲜血迸流,鼻子也被打歪到了一边,校官捂着鼻子惨叫道:“饶命,饶命。”孤广城骂道:“饶你命,然后你继续去助纣为虐。” 那赵大头道:“弟弟,干嘛向他求饶,不要怕他。”说着对手下之人道,“你们看着干什么,给我上,伤此人一千两银子,打死了此人则两千两银子。”孤广城骂道:“妈的,居然给老子明码标价了,两千两银子,老子就这么不值钱?原来你们是兄弟,也怪不得会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这些人根本不会功夫,孤广城根本没有放在眼里,那些人的棍子打在他身上就如挠痒一般。孤广城快步一冲就来到赵大头的跟前,他提起拳头,道:“谁人敢上来我就一拳打死他。”那些人与孤广城这一番打斗,心里已经怕极了他,谁敢向前来。 赵大头讨饶道:“大侠,你武功了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孤广城本想一拳要了赵大头的性命,但是一想这样一来出了人命,到时候就惹上了官府,那可不必,只消好还教训一番足矣。孤广城道:“你刚才给老子标价,两千两银子,试问你值多少钱啊?”赵大头道:“一千两,一千两银子。”孤广城一巴掌打在赵大头的左脸上,大骂道:“娶你的,你的命难道就值这点钱?”赵大头索性道:“一万两银子。” 孤广城又是一巴掌打在赵大头的右脸上,赵大头的脸顿时肿鼓了起来。孤广城骂道:“你的命比我的金贵?”赵大头道:“两千两银子。”孤广城一拳打出,打在其面门上,这一拳孤广城已经收了力道,否则就将赵大头打死了。孤广城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跟老子平起平坐?”围观的人忍俊不禁,滕碧玉笑道:“师父这样子来做,那人说什么都是要挨打的。”柳尘缘道:“师父对于找茬之事还真有一套。”此时听那赵大头道:“你说怎么样便怎么,可好?”孤广城拿着拳头比在赵大头的跟前,说道:“你要不要活命。”如此阵势赵大头只能道:“当然要活命。”孤广城道:“那好,我碧娜饶你一面,只要你拿来两万两的银票。”赵大头求之不得道:“好好好,两万两的银票给你便是。” 赵大头命人把银票拿来给孤广城,孤广城拿过银票,对赵大头道:“今日我就放过你。”说着将赵大头一甩,赵大头被甩落一边。孤广城道:“我们走。”孤广城四人离开后,孤广城担忧赵大头派人前来纠缠,到那时就会生出许多麻烦,其便和柳尘缘三人说要快步赶路,四人一直走到天黑,才找到一处客栈歇息。孤广城在客栈里吃饭,说起当日之事,柳尘缘道:“那些人已经被师父弄怕了,我想他们不会追来了。” 孤广城道:“不管如何,心为好,我们这般虽然是教训,但也算是勒索钱财,万一被其纠缠上了,可就麻烦不是?”饭后,孤广城要了二楼的三间屋子,滕碧玉道:“花楚楚,你一人在屋里不会害怕吧?要不要我和你一道。”花楚楚道:“不会,不必了,我一人已经习惯。”孤广城笑道:“人家花楚楚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此时怎么会害怕?你就别操心了。”四人安住于三箭屋子,柳尘缘和滕碧玉合住一间,滕碧玉对柳尘缘道:“夫君你有没有觉得这花楚楚怪奇怪的。” 柳尘缘道:“怎奇怪了?”滕碧玉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此人比较奇怪。”柳尘缘道:“花楚楚无父无母,所以行事自然就与常人不同,这有什么奇怪的。”说着躺在床上歇息去了,见滕碧玉在准备什么,“别忙了,快歇息,明日还要赶路。”滕碧玉道:“我在准备干粮,到时候又是几天的山路。” 柳尘缘道:“没有想到,我居然会与你成亲,成为夫妻。”滕碧玉脸色黯然道:“夫君是嫌弃么。”柳尘缘见状,在心里暗骂自己,道:“怎么会,柳尘缘能有你为妻,已经心满意足了。”柳尘缘想起这些年任劳任怨地照顾自己,心里就充满感激。滕碧玉道:“哦。” 柳尘缘见滕碧玉的样子知道她还没有释怀,道:“此事完结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候我们在好好办一个结婚庆礼。”滕碧玉这才微笑道:“你可记着要说话算话。” 柳尘缘笑道:“大丈夫对别人说话算话,怎么会对自己妻子食言。”两人胡乱聊了一阵,便都熟睡而去了。 夜半时分,花楚楚并没有完全歇息,她起身看了看夜色,便从窗口跳出,然后消失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夜色皎洁,树林子里有好几人在等待着,篝火燃起,照着每一个人的脸庞。篝火旁边摆放着一些方形的石头,花楚楚在远处一眼看去,便看见了居于其中的汪直,汪直端坐在一大石块椅上,手里拿着一只鸡在烤着,旁边放着好几只烤好的鸡,瘦削的脸上依旧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更显得悠然雅逸。 毛海峰c雷衡c邓秋成c李庆扬等人在其身后,松浦石一郎等人则在对边站立着。汪直的脸色看起来不好,显然是对一些事情心存不满,为此身边的人的面色举止都端端正正,收敛了平日的傲气,心里无不是战战兢兢,害怕汪直出言责怪自己。 花楚楚道:“松浦楚楚子来晚了,让各位在此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汪直道:“不晚,我们也是刚来,你好酸准时,请坐吧!”花楚楚和哥哥松浦石一郎向汪直施礼,然后坐在一方块大石头上。花楚楚见汪直旁边有烤好的几只鸡,便知道他在这里等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松浦石一郎眼中射出无比崇敬仰慕的目光,惭愧拱手地道:“对不起,我们丢脸了,此番来中原一带这么久,还无法完成大人你布置的这一项重要任务,我等罪该万死,请大人责罚便是,我等绝无怨言。” 汪直双目忽地发亮,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众人被汪直的目光看得心里犯怵,不料汪直脸色一转,微微一笑,对松浦石一郎道:“松浦君,其实你们已做得非常好。来!这鸡烤好了,这里我还准备了酒水,我看各位就一边吃喝,一边谈事情吧。”一直站在汪直身后的雷衡三人拿出一坛酒,一叠碗,然后为众人逐一倒酒。花楚楚道:“大人这么说,反而会让我们更加惭愧!”汪直仍是微微一笑,道:“楚楚子你最聪明了,此时此刻,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么?” 花楚楚道:“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说花楚楚如此做法,已经让大人感到满意了。”汪直道:“没错,但是我还有另指,你们扶桑松浦家族的人居然瞒过我,能安然的来到大明的少林寺,来帮助雷衡一道夺取少林寺典籍,这个事情你们做的可真是了不起。没有想到我汪直居然是后来才知道的此事。”松浦石一郎听汪直说的这句话里明显是含有他意,急忙解释道:“扶桑武林门派众多,松浦家族因为有大人扶持,才能在扶桑有一席之地,今日我们想着的是帮助大人,之所以没有告知大人实在是有些来不及。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汪直等人听了哈哈大,这松浦石一郎虽然用错的引用,倒也显得诚恳。花楚楚道:“大人息怒,说实话大人心里是清楚的,花楚楚只想尽自己的一份力,到时候也好跟大人讨价还价。”汪直喝下一口酒,道:“我喜欢爽快人,石一郎,跟你相比,你这妹妹倒是显得直白多了。”说吧对花楚楚道:“你想要跟我怎么个讨价还价法?” 花楚楚道:“得到典籍之后,花楚楚会抄写一份,原件留给大人,这样大人不会不答应吧。”汪直挺拔欣然点头道:“好,花楚楚,这事情就拜托你了。”说完示意雷衡三人也一道坐下,汪直对众人道:“表面上那俞大猷是我们的敌人,实际上大暝才是我们的敌人,只要海禁一日不停,一道等人就会对我们紧追不舍,这些年来我们统一了海上的势力,实际上是帮助了大名,但是这些人之前的所为,使得原本安心做贸易的我们,为此不得不背上了极坏的名声。后来那俞大猷又杀了我们的人,长年下来,仇恨是越积越深,我们要想着逐渐强大,大明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才会听我们的建议继而解除海禁。” 毛海峰皱眉道:“义父的话自是有道理,但是这路途长远,各种艰辛实在难料,那大明要是解除海禁的那一天,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汪直摇头道:“其实这个时候不远,就在我们的手中,而不是朝廷。” 汪直话说完,众人都看着他,都想知道汪直为什么会这么说。汪直道:“眼下我们只有强大自己,狠狠地给俞大猷一次教训,再给继续来者一次狠狠地教训,到那个时候朝廷就会正视我们,只要自己有了能耐,还怕别人不重视你么。所以这路途并不遥远,只看我们如何做法。”接着轻叹道:“这些年我已经将能够习练的武功习练到了极致,现在的问题便在于能够得到完整的《洗髓经》,那孤广城也不是道义之人,居然对少林寺做这样的事情,也算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花楚楚,这就要看你的了。” 原来当时雷衡和松浦石一郎败退离开少林寺之后,汪直得知了此事十分生气,得知扶桑家族人前来心里也是大吃一惊,便让人在少林寺周边察观。不料汪直前去后,遇到花楚楚,花楚楚已经比自己先行一步了,汪直当时没有多说什么,只好任之而行。 那一日突然看见少林寺之人纷纷下山,似乎在找寻什么人,汪直派人暗中打听,才得知孤广城凭借习练大成的《洗髓经》功力,力战少林寺之人,还夺取了少林寺的经书《洗髓经》,汪直等人并不知道这是孤广城和地忠在少林寺合演的一场戏,孤广城也没有入少林寺之人说的那般将《洗髓经》习练大成,就认为少林寺的《洗髓经》就在孤广城手中,便要强行抢夺,但又担忧孤广城自身习练大成的《洗髓经》功力。汪直正要打算鱼死破,雷衡告知汪直道:“孤广城得到少林寺天诚大师的闭关指点,武功不凡,若是强行而去,恐怕会折损极多。” 汪直便问:“我也在想着个问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是最好?”雷衡道:“那松浦楚楚子已经化名花楚楚,先大人行一步了。”汪直想了想,苦笑道:“硬的不行来软的,看来这些扶桑人是有所求才会如此。先随她去吧,到时候你安排时间,我要会会他们。”雷衡答应后边四处告知,这样才有了今晚的集会。汪直继续说道:“以花楚楚你的本事,应该没有问题。”花楚楚略微苦笑道:“大人你太抬举花楚楚了,事实上情况没有那么简单,花楚楚一直在为怎么得到《洗髓经》而煞费苦心,大人不知道,花楚楚昨天还为此苦恼了整整一晚上。” 毛海峰有些恼火,道:“义父,他们终究只有三个人,难道我们在座的还不能抢夺那《洗髓经》么?为何还要想着这拐弯抹角的办法,也不嫌麻烦。”对于毛海峰的气愤汪直显得十分平静,道:“问题是你始终不明白这《洗髓经》功法的厉害之处,你若是知道《洗髓经》是什么一回事,恐怕就不会再有这个想法了。”毛海峰道:“这《洗髓经》有多里还,难道能够移山填海不成。”汪直肃容沉声道:“你义父已经把已知的《洗髓经》习练完毕,但是就算如此,你十个义父也不是孤广城的对手。武功的奇妙之处就是在于大成之人和未大成之人的相差虽然只是那一步,但是要是比试起来,就不是一加一等一二那么简单,十个未大成之人与一个武功大成之人相斗,也难以取胜。” 汪直这般分析,众人听得心里皆是齐齐一震,想不到这孤广城的武功会如此厉害。毛海峰道:“义父有没有和此人交手,为何要畏惧此人?”汪直道:“当日我们看见少林寺之人纷纷下山,义父是不是让你去打听是怎么回事。”毛海峰道:“没错。”汪直道:“当时那些少林寺之人是怎么说的?”毛海峰道:“那些和尚说有人夺取了少林寺的《洗髓经》。”汪直道:“还有呢?” 毛海峰道:“那人凭借习练大成的《洗髓经》功力,与少林寺力战,最终夺取《洗髓经》。”汪直道:“世人都知道,少林寺之人向来不会说谎,就凭他们说的这句话,你义父就自认不如他。少林寺有多少高人,哪怕是使出阴谋诡计来,也未必能够取胜,而孤广城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夺取少林寺的《洗髓经》,这难道还要细说么。” 花楚楚也知道此事,所以那日她一见孤广城就说看起面容就知道其武艺高强,甘愿拜其为师。如此便露陷了,那孤广城和柳尘缘没有注意,这花楚楚如何从孤广城的面容看出其武艺高强?其中必定有蹊跷,但是孤广城和柳尘缘当时没有对花楚楚的话加以细想。 雷衡三人知道汪直实在指桑说槐,雷衡道:“帮主教训的是。”汪直道:“其实那一日的情况也怪不得你们,徐正c武尤可是武林中的大家,哪里容易对付。” 雷衡道:“谢帮助谅解。”那松浦石一郎叹道:“难怪大人你会同意妹的做法。”毛海峰忿然道:“在暗中下手有这么难么?”众人自然听出他语气中含有责怪花楚楚之意,花楚楚淡然一笑道:“在你看来事情总是很简单,要不你亲自去试一试可好?” 松浦石一郎道:“妹妹说的不错,若是处理不当,他们要的是我妹妹的性命,某些人若是觉得自己有天大的能耐,他怎么不自己去啊。”这话显然也是在针对毛海峰。汪直道:“好了,都不要争了。如今花楚楚能够加入他们其中,就已经是十分了不起了,我们要做的是等待时机,万万急不得,否则弄巧成拙,毁于一旦。” 花楚楚道:“谢大人。”汪直道:“花楚楚,如今你有什么想法?”花楚楚叹道:“到时候该软则软,该硬则硬。”汪直道:“怎么说?” 花楚楚道:“他们打了当地的地头蛇赵大头,到时候来硬的时候我们可以假称是赵大头的人,这样他们就不会怀疑。来软的事情就由花楚楚来弄好。”汪直点头赞道:“这样很好,那我们如何确认时机?”花楚楚道:“见花则动,你们暗中跟着,我会在路上留下痕迹,但凡见到花样的图形,你们就可以动手了。”汪直道:“楚楚佳人也,有花楚楚在,只要不出意外,此事一定能够成功。” 花楚楚怕被孤广城发现,在与众人商酌了片刻后就先行离开了这片树林。松浦石一郎追出树林,对花楚楚喊道:“妹妹。”花楚楚扭头道:“怎么了?”松浦石一郎道:“此事千万心,要保重。”花楚楚道:“哥哥你不要担心我,他们并非大恶之人,”说完脸色一暗,“可是花楚楚也不想对他们有所伤害。” 松浦石一郎道:“妹妹你是不是对他们于心不忍?”花楚楚道:“那上泉家族一直与我们争锋,为了我们松浦家族能够胜过上泉家族,我即使心软,也要将此事完成,哥哥你放心就好。”花楚楚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松浦石一郎道:“妹妹你放心,哥哥会一直护着你。”说完脸色有些许黯然,在扶桑之地,男尊女卑的思想犹胜大明,在那些大家族中都是男子行事,一些事情若是有女子插手,对那家族的其他男子来说是极为丢脸的事,会为其他人所鄙视,所以松浦石一郎心里多少有些不畅快。他回到树林子,用扶桑语下令道:“对于楚楚子之事,大家密切跟随,不得有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计谋初成 上 且说孤广城等人第二天一大早起身,往天穹派赶去。如斯三日,四人连连在山林中赶路,柳尘缘三人对花楚楚倒是极为照顾,滕碧玉身为女子,更是对花楚楚照顾非常。 四人走在山路上,直走了整整一个时辰,滕碧玉不胜劳苦步履渐慢,柳尘缘扶着其一道行走。半个时辰后,四人来到一片开阔平整之地,清流瀑布风景丽美,孤广城道:“我们先歇息一会。” 凉风习习,四人觉得无比舒坦。 滕碧玉拿出干粮放在一处,道:“大家吃东西啦!”孤广城c柳尘缘和滕碧玉三人正要围坐,见那花楚楚却走开一边,滕碧玉奇怪道:“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花楚楚道:“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吃,你们吃吧。” 滕碧玉知道花楚楚拘谨,滕碧玉伸手硬拉着花楚楚坐下,然后塞给花楚楚一份干粮,道:“好师妹,你也不是铁打的,不吃这干粮怎么行呢,我知道你拘谨,大不要如此见外。” 孤广城道:“不吃东西怎么行,中午我们就将就一下,待会若是走到了镇c遇到客栈或酒馆,我们四人再好好地吃上一顿。”话虽如此,然而一直到了晚上,四人都没有遇到一个镇,更别说遇到客栈或酒馆。四人只好在深林里过夜。 孤广城打来一只野鸡和两只野兔,四人一道忙忙碌碌,柳尘缘点燃篝火,孤广城负责宰杀鸡兔,滕碧玉和花楚楚则是在篝火边烧烤。 四人这顿晚饭吃得是其乐融融,花楚楚心中黯然道:“我在扶桑的时候,怎么就从未有过这般快乐呢。”用完晚饭,那滕碧玉最先睡下,孤广城也找到一处地方睡下,说道:“大家睡觉的时候可不要距离篝火太远,不然这里蚊子可咬死人了。”说完躺下不到片刻,就听到鼾声起来。 柳尘缘对花楚楚道:“师妹,你先睡吧。”花楚楚道:“师兄你为何不睡?” 柳尘缘道:“这火堆得要人看着,是不是添加一下柴火,可不能让它灭了。”花楚楚道:“你先睡吧,我一向不会那么早歇息,这添加柴火的事交给我就是了。” 柳尘缘指着一旁的枯木道:“柴火在这,记得这要不断添加柴火,一个时辰后我醒来换你。” 花楚楚微笑道:“不用了,这添加柴火之事我一个女子就可以做得,怎要你们男子来做。”花楚楚说完此话便大觉不妥,这做好事去全心服侍男子向来是扶桑女子的常俗,在扶桑可是极为看中这一点,若是一个女子不懂得如此,便会遭乡人鄙弃,花楚楚不经意间说了这些话来,已经暴露了自己民族的风俗。还好柳尘缘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笑了笑道:“这是哪里话。”说着暗忖道:“这师妹是孤儿,她定是长年受他人欺负,才会如此想法说话。” 柳尘缘忖罢继道,“你是一个女子,更要休息。既然你不会早睡,那我便先去睡,待会你若是觉得困乏,我便来换你去歇息。”花楚楚见柳尘缘没有觉得异样,这才放下心,她不敢多说以免有所说漏,只回道:“好,你先歇息,待会再换我。” 夜晚寂静,花楚楚望着篝火,有看了看熟睡的三人,心里暗想道:“我明明有任务在身,这些天我却一直没有动手,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为何不对他们动手?我是心软么?可是我为什么要心软?”忽然听见一神似猫头鹰的叫声,花楚楚心里知道这是哥哥松浦石一郎的叫声。她见柳尘缘三人睡得正酣,便轻手轻脚地离开,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只是半里地路程,就看见雷衡等人和哥哥松浦石一郎共几十人在林中等候,只是那雷衡背对着自己,看松浦石一郎的神情并不高兴,想必被雷衡训斥过,其举止让人觉得十分拘谨。花楚楚不想就知道这全是因为这几天自己没有下手,让雷衡生气了,进而迁怒于自己的哥哥。 花楚楚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无言半饷才见雷衡扭过头来,其面色十分难看地对自己发问道:“这些天里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花楚楚道:“实在是没有办法下手,所以才会这样。”雷衡道:“没有办法下手?我们这些人一直持戈跟随,你倒好,说出这样的借口,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如何对得起大家的辛苦?”花楚楚咬着嘴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深深鞠躬道:“实在对不起大家。” 雷衡道:“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么?” 花楚楚跪了下来,道:“花楚楚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是无法下手。”松浦石一郎扶起花楚楚,对雷衡道:“那人武功高强,看你我妹妹实在是找不到机会。” 雷衡对松浦石一郎反问道:“什么没有机会?你说我们还需要什么机会,我给她的醉蜂针呢,难道用了?抑或是她用完了?” 花楚楚道:“我根本就没有用。” 松浦石一郎不解道:“妹,你这是为什么?” 花楚楚道:“没有为什么,全是因为那三人对我真的很好,我对他们实在下不去手。” 雷衡道:“他们是敌人,身为敌人就一定要死?这样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知道么?” 花楚楚道:“这个知道。” 雷衡道:“既然知道就去做,此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快去。” 花楚楚道:“你要花楚楚怎么做?” 雷衡道:“很简单,你去把醉蜂针打入他们体内,然后我去杀了他们,就此夺取《洗髓经》。”花楚楚心知这醉蜂针一旦打入柳尘缘三人的体内,就算他们武功再高,也会受影响,到时候就等于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见花楚楚半天无语,雷衡再问道:“怎么,看样子你还是下不了手了。” 松浦石一郎道:“妹,那三人和你没有多少交情,你怎么会下不去手呢?” 花楚楚说道:“哥哥有所不知,那三人并非大恶之人,这一路上对花楚楚关爱有加,对待别人的恩德,也应当以恩德回报,你们要我如此,我花楚楚无论如何的做不到的。” 松浦石一郎听花楚楚这么说那三人,一时间语塞。 雷衡冷笑道:“好,既然你说的如此大义凛然,我也不好再去逼迫你,你们这些扶桑人就都请回吧,此事由我们来办就可以了。今晚我等就取了他们的性命。” 花楚楚急忙道:“今晚不可。”雷衡道:“关你何事,我已经说过了,此事由我们来办”花楚楚道:“等到天明,就等到天明可好,我便按照你说的做。到时候你们距离我会用大声用扶桑语通知我哥哥,然后你们就可以动手了。” 邓秋成冷笑道:“此事怎还用那么麻烦。”花楚楚对雷衡道:“此事你是否答应。”雷衡回道:“好吧,我们这些天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等到天明就等到天明。”花楚楚对松浦石一郎道:“哥哥,注意等我的信号。” 松浦石一郎道:“妹,要心。”花楚楚道:“妹不会有事的,放心就是。”说着便转身离开。雷衡对花楚楚道:“你好自为之罢。”说罢让手下人暗暗行动,堵住了孤广城等人的去路。 花楚楚回到柳尘缘三人歇息地,篝火已经有熄灭之象,花楚楚急忙添加柴火,几番拨挑篝火又开始熊然。 花楚楚心有难事,过了许久其一直未有睡意,柳尘缘突然惊醒,见花楚楚还在篝火旁坐着,神情似有心思,柳尘缘站起身来,走到篝火边对花楚楚道:“实在是该死该死,我竟然睡多了!师妹,你快点睡吧。” 花楚楚料想不到柳尘缘竟会对一个女子有如此言行,他这般行事跟扶桑的男子完全不同,扶桑男子对待女的只会呼来喝去,说话哪里会相柳尘缘这样心。 花楚楚只想道:“我要怎么办?哎,我还是干脆跟他们实说了吧,到时候该如何就如何,这样也算是报答了他们。就算他们怪罪,我能够心里安然接受。” 柳尘缘以为花楚楚在生气了,嗫嚅道:“师妹,你不要生气,快去睡吧。” 花楚楚微微一笑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没有睡意,睡不着。” 柳尘缘笑道:“这怎么可能,我们一直赶路辛苦,此时怎么会没有睡意?” 花楚楚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便找了一处地方睡下,可花楚楚实在是心烦意乱,怎么也睡不着。 柳尘缘道:“现在不过四更天,你快些睡吧。”片刻宁静后,柳尘缘忽然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柳尘缘此时已经极为谨慎,心思此时怎么会有人走路?莫不是那些倭寇歹人来此夺取《洗髓经》,他循声快步而去,但见好五个人在林中歇息。其中一人道:“苦煞人也!这里是什么地方,蚊虫这么多,要人如何安静歇息。”又听到另一人道:“起来走一走便没有蚊虫叮咬你了。”那起先说话的人道:“按我说明日快些赶路,找个客栈好好歇息再说。” 柳尘缘听罢,心想原来如此,那人走动是为了躲避蚊虫叮咬,怎么不懂得点火驱蚊。莫不是没有火种。柳尘缘走了出来,其中一人大喝一声道:“你这厮好大胆,居然敢一人前来,是不是要打劫我等!” 柳尘缘道:“放心,我不是贼人。”其中一人道:“不是贼人你干什么在此?谁人会在夜晚走路?还说你不是贼人?” 柳尘缘没有多说,拿出火种给这五人,道:“大家都是赶路人,这火种给你们,点上一堆火,光热一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蚊虫叮咬了。”另一人道:“看来你也是赶路的,真是谢谢了。” 柳尘缘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那人说道:“我们也是赶路的,怎奈行到这山林之中,没有火种,蚊虫四处叮咬,实在难熬。” 原来这五人根本就是与雷衡一道的,只是在观察柳尘缘等人时不料会被发现,五人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个办法,成功骗过了柳尘缘。 柳尘缘离开了那五人,回到自己歇息的地方,却见孤广城也醒来了。孤广城拨点着木柴,见柳尘缘回来,问道:“你怎么了?” 柳尘缘道:“刚才听见有人走路的声音,所以进行了一番窥望,惟恐他们是坏人,原来那些人也是和我们一般赶路的人。因为没有火种被蚊虫叮咬,不得不来回走路,让我误以为他们是坏人。” 孤广城道:“不错,凡事心为好。你快歇息吧!”柳尘缘道:“徒儿也是刚刚醒来。”两人看着熟睡的滕碧玉,孤广城道:“这几个天赶路,是累坏了。”再看花楚楚,只见其辗转反侧,虽然眼睛闭着,但柳尘缘和孤广城知道其没有入眠。 柳尘缘道:“楚姑娘,你怎么还没有睡着?莫不是有什么心事,让你惦念而难以入眠。”花楚楚已经思量很久,心下一横道:“我便在此告诉他们。” 说着起身道:“师父,师兄,花楚楚有一件事情要跟你们说。” 孤广城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有事情,花楚楚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为何一脸闷闷不乐?” 花楚楚跪在孤广城的面前,道:“师父,花楚楚要是这件事情说出来,你们可不要怪罪花楚楚。” 孤广城万分奇怪道:“到底是何事,居然让你如此?” 柳尘缘道:“师妹,你有什么事情,单说就是了,你并非大恶之人,又没有做大恶之事,师父和我为何要怪罪你呢?” 花楚楚道:“其实花楚楚祖上是扶桑人。”此话一出,没有想到孤广城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这有什么。” 柳尘缘道:“师父说的不错,你是扶桑人,这能有什么呢?你们辗转来此,可谓颠沛流离。” 花楚楚继续说道:“师父,师兄,你们要是听完花楚楚所说,不知道是否还会这样认为。”孤广城道:“你姑且全部说来,我看看有什么事情会让我怪罪你。” 花楚楚道:“花楚楚祖上并非辗转来此,而是花楚楚奉命而来,只为了师父手中的《洗髓经》。”孤广城皱眉道:“你为何要觊觎《洗髓经》?” 花楚楚将松浦家族和上泉家族的过节说出,原来在扶桑有两个家族最为显赫,一是松浦家族,二是上泉家族,松浦家族是后起之秀,依靠汪直的扶助最终成为一支与上泉家族抗衡的力量,然上泉家族根深蒂固势力庞大,许多人都归附其门下,其见汪直与松浦家族合作而对自己一直无视,终心生不满,找了一个借口对松浦家族展开征伐,还派人向汪直殷切说明全心合作之意,汪直心下权衡,想这上泉家族是扶桑最为强大的势力,然而自己是汉人,无论是对上泉家族还是松浦家族来说,自己都算是一个外人,若扶桑只有其上泉家族一家独大,最终会不利于己。汪直权衡再三,最终对上泉家族寻求合作一事此置之不理,继续与松浦家族合作。松浦家族对汪直如此自然是感恩戴德,而上泉家族对汪直所为虽然气愤也无可奈何,一股怨气只能撒向松浦家族之人,两方一直是对战不休。两家武学师从同宗,同是柳生剑术,习练的武功都为《杀人刀》c《活人剑》c《无刀之卷》以及《月之抄》。然双方谁也无法在武功上全面地压倒对方。以此无意间松浦家族之人表达出了希望借助武艺之长击败上泉家族的想法,这想法辗转被汪直得知,便向其提起少林寺的武学秘籍来,汪直不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花楚楚等人最终被松浦家族给派到中原来了。 得知花楚楚的来由,孤广城沉默一会,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是倭寇之人。” 花楚楚道:“是。”孤广城脸色冰寒,问道:“你屡屡有机会,为何你却不动手?” 花楚楚道:“因为师父你们三人对何处很好,花楚楚怎么能够忍心。”说着拿出一短管并扔到一边,道:“花楚楚实在是下不了手。” 孤广城看着那短管,道:“这是什么玩意?” 花楚楚道:“这是暗器醉蜂针?”说罢不再言语。一会,柳尘缘问道:“师妹,如今你实话实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你迫不得已?” 花楚楚道:“没错,他们就在附近,他们很快就要对你们动手。”孤广城道:“很快到底是多快?” 花楚楚道:“他们就在附近,已经把我们的去路堵住了,现在只等我的信号。师父师兄,对不起。”柳尘缘暗思道:“莫非就是刚才那些人?” 孤广城道:“你这样说,想来是为了报答我们的恩德,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内疚,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是不是?” 花楚楚点头道:“花楚楚可是不愿意,师父,那《洗髓经》在你身上么?” 孤广城道:“在。但是我可以不要它。”说罢从怀里拿出《洗髓经》副本,扔到了火堆里。孤广城道:“这洗髓经我们二人已经熟记于心,根本不需要了。别人休想从我这里得到。”说着对花楚楚说道:“你把事情如实告知,倒也实诚坦荡。为师还是会认你这个徒弟。” 花楚楚道:“花楚楚谢过师父,可是师父有没有想过,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少林寺的《洗髓经》在你的手上,你到时候不拿出来《洗髓经》,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罢休的。” 孤广城冷笑道:“就算如此又如何?我孤广城何曾畏惧过?柳尘缘,你们三个现在就先走吧。”柳尘缘道:“徒儿知道师父想要一人应对他们,但是此时徒儿是不会走的。因为还不到时候?” 孤广城道:“什么叫做不到时候?此时你们不走,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柳尘缘道:“他们既然来,我们就和他们血战到底。” 孤广城道:“此时我们身上没有《洗髓经》,但是他们得知《洗髓经》在我们的身上,到时候不管我们怎么说他们都不会信的。所以到时候必有一场血战。”柳尘缘道:“这有何妨,大不了便是战死,师父无惧,徒儿怎会畏惧?况且师妹说了,他们已经堵住了我们的去路,此时还怎么离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计谋初成 中 花楚楚见柳尘缘还叫自己师妹,心里升起暖意,此时天色微明,滕碧玉已经醒来,见三人如此,奇怪道:“这是怎么了?”却无人应答滕碧玉的话,孤广城对花楚楚道:“不知道你想要怎么样的结果?” 花楚楚见滕碧玉已经醒来,并不想让其知道,只好委婉回道:“此事不愿说,却希望师父你们待会能够安然无恙。” 孤广城哈哈一笑,道:“好,好,就凭你这句话,不管你身份如何,为师都算没有收错你这个徒弟。!” 柳尘缘道:“师妹,拜托你把碧玉带离此地。”花楚楚点头,用日语道:“可以动手了。”说着就拉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滕碧玉走远并藏于暗处,两人所藏之地刚好可以看见柳尘缘和孤广城两人。滕碧玉万分不解道:“师妹,这到底是怎么以回事啊?” 花楚楚道:“有人来抢夺师父身上的《洗髓经》,师父让我们两人先藏起来。” 滕碧玉道:“是少林寺的人么?若是少林寺之人我们何必藏起来,那少林寺之人又不会滥杀无辜。” 花楚楚道:“不是少林寺之人,是倭寇。”滕碧玉吓了一跳,道:“那他们怎么不走?”就要走回去,却被花楚楚死死拉住,道:“眼瞎所有的去路被堵住了,你要去就只能当累赘,反而让师父师兄他们放不开手脚么?你说到时候你若是被倭寇给抓住了,他们以你来要挟师父师兄,那时候该如何是好啊?” 滕碧玉一听,这才不走回去,但是脸色十分紧张。 且说雷衡和松浦石一郎等人皆是蒙面而来。 孤广城对雷衡道:“你们是来抢夺《洗髓经?的吧?” 雷衡道:“不错,看你们的样子,就直到那人已经跟你们明说了。” 松浦石一郎道:“那人呢,你把她怎么样了?”孤广城听其口音,就知道此人是花楚楚的哥哥。孤广城冷然道:“你放心,她安然无事。”柳尘缘道:“你们也不要蒙着面,大家都认识,何必如此。” 雷衡等人解开蒙面黑布,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把《洗髓经》拿出来,我等放你们离开。”孤广城指着那尚未熄灭的火堆,道:“我知道你们不信,那《洗髓经》已经被我烧毁了,诺,就在哪里。” 雷衡等人面面相觑,接着都哈哈大笑起来,雷衡道:“我确实不信,你这谎话骗骗孩子还不错。”李庆扬道:“你要是识相,便拿出来,我等姑且饶你性命。” 孤广城一向高傲,眼下李庆扬说出了这样的话,其心里的英雄豪气被激起,一阵狂笑而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只是你们不相信罢了,废话不说,现在就看你们如何饶我性命?” 孤广城呼的一拳打出,他心里恼怒李庆扬刚才的话语,这一拳直向李庆扬猛去。李庆扬不知道孤广城的厉害,双掌全力而齐出,虽是全力相抵。怎奈孤广城的内力过猛,将李庆扬打退十余步,孤广城揶揄道:“看你饶我性命?就凭你这本事,我还要你饶我性命么?”说着就要继续而上。雷衡和邓秋成两人已经拔剑而出,孤广城本是攻向李庆扬的招式顺势打向雷c邓二人。李庆扬心下骇然,连孤广城的话也不敢接,见雷c邓两人攻去,这才定身拔剑而上。孤广城身形转侧,避开三人的剑招同时连掌推出,每一拳都有千钧之力,加以大喝连连,三人不敢接招,连连躲避之余心里皆被震骇。 雷衡对松浦石一郎喊道:“你们来此到底是要干什么的?”松浦石一郎这才想起要动手。柳尘缘走出阻拦在松浦石一郎的面前,道:“不要以多欺少,来,让我我来跟你们打就好。” 松浦石一郎就要动手,忽听见一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道:“全部住手,此人交给我。”松浦石一郎看去,只见是地厚c地善和地义三人带着少林寺的僧人前来。 孤广城从三人围攻之中脱身,道:“原来是少林寺的大师们来了。”地厚见这些人居然是雷衡等人,心下立刻明白了过来,他狠狠地瞪了孤广城一眼,道:“待会再跟你计较。”说完对雷衡道:“《洗髓经》是少林寺的东西,其他人不得窥伺。” 雷衡道:“现在这《洗髓经》不在少林寺之中,要拿就得凭本事。”暗处的滕碧玉道:“太好了,少林寺的僧人们到了。”花楚楚道:“没有想到少林寺的人也赶来了。” 邓秋成道:“不错,少林寺的威名可谓是震于江湖,可是即便是少林寺之人,今日也得遵守江湖规矩。”地善道:“那好,我们就此争斗,以分出高下来。” 地善在少林寺里对这些人气极,此时恨不得马上对其狠狠地教训一番。松浦石一郎知道少林寺的厉害,道:“那好,我们就说说怎么个争斗法,不如一战定胜负吧。” 地厚道:“好,看来你要出战,就由我先来应对。”地厚脚尖点地,身子一跃而前,他身子在半空,同时手中已经拿了一根少林长棍在手。长棍一招“力劈华山”往松浦石一郎盖脸打去,雷衡心道:“这少林寺之人想来是急于夺回《洗髓经》,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松浦石一郎手拿着大铁球,心想你这少林长棍如何跟我的铁球相比,他左手持铁球相抵,右手大刀砍出,如此顺势还了一招。 地善心知对付这松浦石一郎身手必须灵快,于时将少林棍法使得极为快速,他见长棍打在铁球上便一转而过,接着一连四五招一过,松浦石一郎不想地厚与自己如此对阵,接招几十,开始感到有些难以招架,对方用的也不是刀剑,长棍的招式与刀剑想去太远,所以松浦石一郎一向擅长的“无刀取”在这时也不能马上使出来。他的武功比之地厚本已是不及,当日在少林寺之时因为众人根本不了解其武功特点,所以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几番见识后也觉得其武功不过那般尔尔。 松浦石一郎此时手拿铁球,与地善的灵活相比显得有些笨拙。地厚身形连动,绕着松浦石一郎连连使棍抖敲,着实让其吃尽苦头。 松浦石一郎抵挡地厚数招,心想:“此人见我没有他快,所以这般对付我,这样下去,我非败阵不可。”正在极力应对之时,且见地厚动作突然慢了下来,一边观战的柳尘缘立刻明白过来,道:“谁人释放了醉蜂针?” 此时无人回话,柳尘缘已经说对,原是那邓秋成奉雷衡之命在暗中施放了醉蜂针,好让地厚败下阵去。 松浦石一郎见状,立刻加以反击,大铁球“呼啦”一声往地厚身上招呼,地义大怒,只见他快步而到,挡在地厚的面前,生生挡住了这一击,地义胸前肋骨尽断。地善大怒道:“又来醉蜂针,少林寺之人给我上,把他们尽皆超度去。” 地善施展拳脚,往雷衡等人打去。雷衡等人被迫接招,其心想道:“他们如此在意,看来这《洗髓经》不假,所以非要逼迫那人拿出来不可。” 雷衡对邓秋成和李庆扬道:“你们所有人去对付那家伙。”两人皆知“那家伙”指的就是孤广城,李庆扬道:“师兄你如何是好?” 雷衡道:“不理会我,务必不惜一切代价,擒住此人。”此时乱战一片,地善对雷衡道:“若非醉蜂针,你们如何撒野?”说着招招要命,直往雷衡打去。 邓秋成c李庆扬一记松浦石一郎等二十几人往孤广城围攻而来,地厚看着身后重伤的地义,道:“狠狠地教训他们,跟这些人不要讲什么道义。” 少林寺之人见地义命悬一气,心里气愤填膺,个个长棍挥舞呼呼直去。柳尘缘道:“师父,他们是不信《洗髓经》已经被烧毁了。” 孤广城大笑道:“来便让他们来。”此时少林寺之人也拼命杀来,柳尘缘和孤广城两人的压力倒也不大。柳尘缘此时已经对《洗髓经》和《体心九诀》有所领悟,招数已经逐渐贯通,对付这些人已经不再话下。 雷衡见此时已经没有胜算,恨恨道:“走乎。”说着从地善的攻招中脱身,远远而去。众人见状,也无斗志,全行散去。 观战的花楚楚对滕碧玉道:“他们已经退去,你先过去。” 滕碧玉道:“怎么了,难道你你不跟我过去么?” 花楚楚道:“我有要事在身,你先去吧。”那滕碧玉没有多问,径直来到柳尘缘身边,只见地义已经气息奄奄,地厚对孤广城道:“孤广城,你真是个混蛋。” 孤广城道:“我和方丈的计策,不想回弄成这个局面。” 地善惊道:“计策?什么计策?”孤广城便把事情的经过告之。少林寺众人听了,都吃了一惊。地善双手合十,对孤广城道:“委屈你了,之前有所误会,实在是对不起。”孤广城双手合十回礼道:“知恩图报,人之常情。” 地厚摇头道:“相比方丈师兄也不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么说来《洗髓经》的副本已经烧毁了?”孤广城道:“《洗髓经》的副本有没有烧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洗髓经》在我身上,这已经足够了。” 地善恨恨道:“师弟之死只怪这些人。”说着低下身来,给地义输送真力,地义勉力摇头道:“不必了,我已经没得救治,既然这样,大家还是快些回去吧!” 地善道:“师父不要泄气,你怎么会没得救治?”话虽如此,但是地善也知道地义已经不治。 地义苦笑道:“难道你真的不知?”说完脖子一歪,气息断绝,灵魂西去。众人双手合十,致以哀悼。 地善道:“师弟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地厚摇头道:“师弟话里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不要寻仇,我们身为出家人,也不应该如此。” 地善道:“难道就这么算了?”地厚道:“此事至于如何,我们还要请教方丈。师弟尸骨未寒,我们还是先让其安息吧。”众人开始行超度法事,孤广城和柳尘缘找来柴火,打算将地义火化后将其骨灰带回少林寺。 且说花楚楚快步赶路,总算是赶上了退去的雷衡等人。雷衡等人在一山谷中歇息,正愤懑不已之时。见花楚楚前来,雷衡说道:“为了你的事情,我们已经白费了这心思,若不是你,那少林寺之人怎么会凑巧赶到?” 花楚楚道:“那是《洗髓经》的副本,且已经被焚毁,你们什么也要不到。” 邓秋成道:“大不了我们上少林寺去。” 花楚楚道:“我们已经将少林寺的意味大师打死了,你要去,岂不是正中少林寺下怀?” 雷衡心道:“少林寺藏龙卧虎,若是再去,便是送死,可是现在怎办才好?”李庆扬对花楚楚骂道:“都是你这妖女子,不然今日我们早已经完成任务了。”说着把剑向她刺去。一边的松浦石一郎挥这大铁球一挡,李庆扬手中长剑一抵铁球,随即将长剑还是刺向花楚楚。这一剑又快又妙,松浦石一郎情急之下大喝一声,将大铁球猛力掷出,指向李庆扬。此下属于两败俱伤的打法,李庆扬可不想如此,他全力收身往后一退,直向后退了三四步才站定。松浦石一郎怒道:“你也算是堂堂男子汉,却对一个女子动手,让大家看了岂不可笑?”李庆扬道:“我对付的人是一个妖女,这有什么可笑。” 松浦石一郎道:“她是我妹妹,怎么是你说的妖女了?” 李庆扬微微一笑,说道:“若不是此人要我们如何如何,今日事情怎么会这样,你说此人我们留她在世上作甚?” 松浦石一郎战前一步,手下之人也站在其身后,松浦石一郎不看李庆扬,而是对雷衡道:“她是我妹妹,谁也不能动她,现在你到底要怎样?” 李庆扬道:“威胁,难道我们会怕你威胁。”李庆扬一行人严阵以待,气氛剑拔弩张。一直坐着的雷衡说道:“住手,此时大家应该同心协力,何必要内讧,这样才是最大的笑话。” 李庆扬这才收剑,道:“师兄说的极是。”雷衡来到花楚楚一边,笑道:“如今你敢找来,就说明你有办法,你跟我说说,接下来你打算要怎办?” 雷衡道:“此事你们不要管了,交给我就好。”雷衡道:“怎么说?”花楚楚道:“那人叫孤广城,我要跟你们说的是,他根本没有骗你们,那《洗髓经》真的已经被其烧毁了。”邓秋成道:“师兄,烧毁了那我们怎办?”花楚楚道:“不过孤广城和他的徒弟柳尘缘心里都已经熟记《洗髓经》的内容,你们去对付孤广城,我来对付柳尘缘。”雷衡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将其分开?” 花楚楚道:“没错,到时候少林寺之人离去后,你们继续围攻孤广城三人,孤广城为了不连累柳尘缘,定会让其离开。”雷衡打量了花楚楚几眼,问道:“孤广城知道你的事情么?”花楚楚想了想道:“知道。” 雷衡道:“这孤广城还真是怪异,他既然知道了你的事情,为何还会让你在身边?看来你是有些本事的。”说着顿了顿笑道:“我说你该不是看上那柳尘缘了吧?” 花楚楚被雷衡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一震,她心里自问道:“我爱上了此人?有么,到底有没有呢?”这念头快速闪过,花楚楚心里也没有得出一个确实的答案,她随即平静下来,道:“他是敌人,花楚楚怎么会爱上敌人?” 雷衡道:“那好,就如你说的去办。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花楚楚道:“明日。”雷衡道:“记着,此番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花楚楚道:“知道了。”说着返身而去。 花楚楚回来之后,那地义遗体正被火化。柳尘缘对花楚楚道:“你去那里了?” 花楚楚道:“看那些人去了哪里?” 柳尘缘道:“你是怕他们再返回来?”花楚楚点头,对孤广城道:“师父,我觉得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久留。” 地善道:“没错,你们还是快走吧。”孤广城冥思道:“此时要往何处走?” 柳尘缘道:“自然是去天穹派。”说着将《体心九诀》拿出,交给孤广城。四人告辞了少林寺之人便开始赶路。 夜晚,三人总算来到一个镇,在一客栈中寄宿。晚饭后,孤广城在饭桌前显得心事重重。花楚楚道:“师父心里有事?” 孤广城道:“可是那些人已经知道我们的路途,万一他们紧追不舍该如何是好。” 花楚楚道:“那我们便分两路。” 孤广城道:“也好,毕竟他们的注意力在我身上,你们也不会受连累。”柳尘缘正要说话,忽然听见雷衡的声音传来,道:“店二这里已经被我包下,除了这四人,其余人等不得留下。”那些客栈里地人间雷衡等人气势汹汹而来,片刻之间全都离开了这里。孤广城道:“原来又是你们。”说完向身旁的柳尘缘打个眼色,意思是叫他带着花楚楚和滕碧玉离开,柳尘缘两人一齐站起。 柳尘缘道:“师父?”孤广城道怒喝道:“快走,不然你们在这里只会让我受累。”雷衡哈哈一笑,道:“你们四人谁也不能离开这里。”其说着慢步来到孤广城身边,道:“那《洗髓经》被你烧毁了?”孤广城道:“没错,你们纵欲相信了。” 雷衡拿出一锭金子,道:“江湖上有言,和气生财,你只要把《洗髓经》写出来,这一锭金子就是你的。”孤广城道:“你怎么知道我已经熟记在心?” 雷衡道:“这还要问?天诚大师多年的关门弟子,怎么会不记得《洗髓经》?”孤广城道:“如果我不告诉你呢?”孤广城说着伸手抓着那锭金子,直捏成了粉末。雷衡冷道:“这样看来你便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知道你的武功不弱,但是我们这里有几十人,你自己掂量掂量。要知道此事你并不会亏。” 孤广城道:“不是亏不亏的事,总而言之,这《洗髓经》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你的。”雷衡笑道:“你一个没有道义之人,此时怎么会变得如此道义了?” 孤广城看着雷衡身后的那些人道:“我孤广城就是一个怪异之人,时而讲道义,时而不讲道义,怎么,不可以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计谋初成 下 雷衡语气转硬,道:“看来你是打算吃罚酒了?”孤广城道:“这三个人与此时无关,你让他们走。”雷衡看着花楚楚道:“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办法,居然让这人甘心跟着你们。”说着来到花楚楚面前,故意阴阳怪气地道:“你一个扶桑之人,怎么会愿意跟他们一道?你说,这是为什么,你说?”花楚楚被逼问得一直后退,她知道了还有故意如此,但雷衡的这个样子让她心里还是忍不住害怕。 柳尘缘拦着道:“喂,你要干什么?” 雷衡正色道:“我不打算对她干什么。”说着对孤广城道:“你们这里谁也别想走。”孤广城道:“想要挟我?”柳尘缘道:“此时你就是让我走,我也不走。” 孤广城见柳尘缘这么说话,皱眉道:“柳尘缘,你是怎么了?”孤广城知道以柳尘缘的本事,带走花楚楚和滕碧玉不成问题。 此时柳尘缘已经极为生气,他先是想天信大师之死,又想到地义之死,此时雷衡这般来对花楚楚,他一股怒气荡然于胸,道:“师父,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身为少林寺的弟子,此时他们前来,我们怎么能够不为少林寺死去的那些人报仇?” 孤广城道:“不错,可是这两人你还是要照看着。” 雷衡从未见过柳尘缘如此凶相,只见柳尘缘仰天深吸一口气,面色淡然道:“师父,你说杀人之后,会不会逐渐成为一个杀人魔头?”孤广城心里一震,暗想柳尘缘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孤广城道:“这自然不会。” 柳尘缘冷哼一声,孤广城知其已经动了真怒,说道:“只要对方是十恶不赦之人,杀他们个把人等于是为民除害了。” 柳尘缘道:“可是我从未杀过人,只怕以后自己会成为一个杀人魔头。” 李庆扬见着两人一言一语,好似在故意为之,他里那忍得住,大声道:“你有多大本事,让我来领教一下!”李庆扬说着脚尖猛然大力,身子快速前扑,手中的长剑往前一挑,想要这讯猛一击打败柳尘缘。柳尘缘眉头一皱,他向来心地和善,且从未杀过人,刚才说的话一击忘记,他身子一转,躲开了李庆扬的这一击。李庆扬不料柳尘缘的身后会如此怪速,道:“看来你的确有有两下子。”说罢继续而上,柳尘缘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竹筷,他习练过剑法,但是此时也只能以筷子为剑了。 李庆扬的招式在别人看来一击极为快速,然而在柳尘缘的眼中却不是如此,柳尘缘把筷子当做剑,使出《天穹剑法》里“叠山象”的招式,这“叠山象”的招式旨在高明,只见柳尘缘连续两下而出,第一下筷尖点在剑锋上,第二下点在李庆扬的腋下。柳尘缘使出的这两下动作快如闪电,柳尘缘的《天穹剑法》已经大成,手中的筷子就如铁钢制成,以李庆扬的内力和剑招,根本断不了这看似不敌剑锋的筷子。 李庆扬也谢被袭,他不由得浑身一震,他只觉得右腋下传来一股力道,沿经脉而上而上,接着感觉整个心口被人拍了一记重掌,他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往后退去十余步放停身而立。柳尘缘打来的这一股力道还没有消去,他觉得浑身经脉麻木,手中长剑“当”的一声坠在了地上。 雷衡道:“好,今日我们不与这连个女子计较,他们可以离开,但是你们二人休想走。”这个时候店二和掌柜前来,掌柜拱手心翼翼地道:“诸位客观,这里是”雷衡知道其意思,打断掌柜的话道:“不用说了。”说着拿出两锭金子,道:“够了么?”那掌柜看了看此时的情况,口中叹了一口气,道:“够了,够了。”他接过这两锭金子,对二道:“我们走吧,如今这事情我们是管不了的。” 花楚楚一听,立刻拉着滕碧玉的手来到了一处,雷衡一声爆喝,道:“杀了这两人。”剑光闪烁,雷衡一众人拔出了长剑来。松浦石一郎等人拿着怪异的兵器而上。松浦石一郎等人进攻的当是孤广城,而雷衡等人则是进攻柳尘缘。 孤广城大吼一声道:“好徒儿,今日我们便大干一场。”孤广城拳头挥舞,周身的拳风霍起,其如此阵势,松浦石一郎即便手持大铁球,也不敢贸然而上。 孤广城道:“怎么,你们是害怕了?”说罢反而是他主动而上。一边观战的花楚楚心里十分着急,要知道此事的关键是要让柳尘缘c滕碧玉二人跟孤广城分开。若是这样的情况,就跟所想相去太远。 滕碧玉道:“夫君,你要心。”花楚楚道:“放心罢,以师兄的武功,这些人根本上伤不到他。”但听孤广城道:“看这些扶桑人拿着的什么兵器,古怪的很,个个都像丑一般。”花楚楚听孤广城这么说,想到自己也是其口中说的扶桑人,心里不由得一阵尴尬。仔细看去,松浦石一郎等人有的拿着两根铁棒,有的拿着如镰刀一般的钩刀,有的拿着铁链,相比雷衡等人的兵器,确实有些怪。 松浦石一郎大铁球挥向孤广城,道:“什么古怪不古怪,打败你就是厉害。”孤广城道:“打败我,你算老几。”说罢一拳打出,一声闷响而出,松浦石一郎的铁球被打飞而去。松浦石一郎退后几步,心知孤广城这样的打法最耗费力气,他也不恼怒,反而笑道:“我看你还有多少力气。”身边之人围攻而上。孤广城正与交战,扭头对柳尘缘道:“好徒儿,你如何?”却不听见柳尘缘回话。 孤广城仔细看去,看见柳尘缘眼中寒光射出,孤广城知其杀气已起,暗想以柳尘缘的武功,这些人奈何不得他,只是不知道柳尘缘是否真的能够发狠去杀人。刚才柳尘缘对李庆扬显示出的那几招,雷衡就已经看出其足已跻身武林一流高手的境界,那雷衡将手中的长剑快速挥舞,在烛光的映照之下居然出起了道道剑影来,雷衡此事不敢看柳尘缘,他心下纳闷,实在想不通这柳尘缘这些年来到底有什么际遇,怎么在不声不响之间就成为了一位绝顶的高手,一般在江湖上但凡有高手出现,都会被口头流传四处,柳尘缘这样的情况雷衡之前从未遇到过,这实在是奇怪至极。 雷衡刚刚与柳尘缘交手过招,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就联手而上,可谓的变了形的“一口三舌阵”。这阵法柳尘缘已经见过,他冷然一笑,快步来到桌子边,伸手拿过桌子上的筷子,继而飞身而起,脚尖一点桌面,就如大鹏展翅般飞身落下,手中抓着的筷子一散,筷子根根就如雨点般飞出。柳尘缘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内力已经惊为天人,虽然这一下用了八分力气,也足够让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无从招架。 邓c李两人连身惨叫,那筷子穿过了两人的身子,钉在他们身后的柱子上。筷子上沾满了鲜血,且丝毫不损。柳尘缘这一下威慑住了雷衡等人。雷衡本十分畏惧,且看柳尘缘站立不动,目光一反刚才,显得有些呆傻,雷衡心里奇怪,思道:“此人是怎么了?” 孤广城心里倒是明白,他对柳尘缘道:“你终是不够狠心,不用担心他们还死不了,柳尘缘,你们三人快点走,快走!”孤广城此话正中花楚楚下怀,花楚楚道:“师兄,我们走吧。”雷衡立刻明白过来,心道:“原来这柳尘缘是因为第一次打伤了人,心里难受,想当年我不也是如此么。”想罢对柳尘缘故意说道:“他们活不过今天,你是武功果然够厉害的。” 雷衡这一下果然奏效,柳尘缘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难受还是恐惧,压一时呆愣不动,幸好他刚才打败邓c李二人的招式已经威服众人,那些人也只是在一边,见柳尘缘的样子皆以为其在故意如此,都不敢贸然对其出手。 孤广城急道:“柳尘缘,你在干什么哪?”那邓c李受伤虽然较重,但还能动弹,李庆扬道:“给他个醉蜂针。” 邓秋成拿出暗器,借着李庆扬的身子暗暗对准了柳尘缘。孤广城没有看见邓秋成的举动,但是此时柳尘缘的样子实在让人担心,他一跃而过,来到柳尘缘身边,此时邓秋成的醉蜂针也已经射出,柳尘缘正好被孤广城拉到一边,避过了这一击,这醉蜂针射在了柳尘缘身后不远处的滕碧玉身上,滕碧玉只觉得腹一阵微微刺痛,她捂着腹“哎呀”地轻叫了一声。花楚楚道:“师姐,你怎么了?”好在这刺痛很快就过去,滕碧玉倒也没有在意,道:“没事,只是刚才腹莫名其妙地痛了一下。” 滕碧玉头看去,只见孤广城对柳尘缘骂道:“你在干什么?就算杀个人没有什么大不了,何况他们是大恶之人。”柳尘缘终于回过神来,道:“师父教训的是,柳尘缘明白了。”此时雷衡已经向两人攻来,对松浦石一郎道:“这个人还是交给你们。而这个人就交给我。”前者指孤广城,而后者自然是柳尘缘。 雷衡这么一说,其他人便停下手来。松浦石一郎等人则是对孤广城围拥而上。说着长剑使出,向柳尘缘刷刷而去。一边受伤观战的邓c李二人倚着柱子,邓秋成道:“还有醉蜂针没有?”李庆扬拿出一个极细的醉蜂针,道:“就只有这一个了。哎,现在这孤广城才是重要的,刚才就不应该对柳尘缘下手。” 邓秋成道:“那这个就往孤广城身上招呼。”李庆扬道:“你要心些,别落空了。”邓秋成道:“你看师兄,你说此时我们还管那柳尘缘作甚?” 李庆扬顺眼看去,只见雷衡手持长剑与柳尘缘交战。柳尘缘交手数招,心里诧异道:“此人的运功法门怎么和《洗髓经》如此相似?”雷衡之前在汪直的指点下,学得了两层的《洗髓经》功力,但相对柳尘缘来说不值一提,只是在反应速度上就被柳尘缘甩得远了。此时柳尘缘以筷子和雷衡交战,雷衡越战心里越是恼火,道:“大家别看了,一起宰了他。”李庆扬道:“师兄,此人并不重要,何必要纠结于此。难道我们还对付不了一个人?”孤广城立刻回道:“没错,你们不是要找我么?我答应你们可以在此不走,但是你们要让他们三人离开这里。”雷衡道:“大家先住手。” 松浦石一郎等人听了,全部停手。雷衡虽然气恼,但是也知道此时完成汪直的任务才是最主要的,且那花楚楚也要与柳尘缘一道离去,这是和花楚楚约定好的计策。雷衡顺势而言道:“师弟说的不错,柳尘缘你走吧,今日我们不打算与你纠缠。”柳尘缘知道这些人奈何不得自己,道:“我才不会离开这里。”孤广城来到柳尘缘身边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愚笨了,这些人奈何不了你,难道还奈何得了师父我么?”柳尘缘何等聪明,立刻明白过来道:“徒儿明白了,这就离开,师父心。”孤广城道:“这《体心九诀》之事就有为师代你完成。”柳尘缘道:“这么说师父要与徒儿分别了?”说完心里一阵伤感。孤广城笑道:“他日有缘,我们自会相见,不必于此感伤。”柳尘缘道:“师父保重。”说完穿过众人,带着滕碧玉和花楚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客栈。 孤广城道:“你们一起来吧。”说着拳头狠劲而出,几招下去就打伤打死了不少人。松浦石一郎大怒道:“我们兄弟被此人杀了,跟他拼了。”说着身先士卒且气势汹汹往孤广城攻去。孤广城刚才之所以有所藏掖,只是因为有柳尘缘三人在此,万一自己出手过重,反而会殃及滕碧玉和花楚楚。此时柳尘缘已经将两人带走,孤广城没有任何顾忌,正好可以大干一场,雷衡道:“大家心,此人武功可不弱。”李庆扬对邓秋成道:“那醉蜂针怎么还不用。”邓秋成道:“此时正好。”说晚就发出那最后的醉蜂针,正中孤广城的后背,这醉蜂针极细,孤广城根本没有觉察,但他忽然觉得身子一滞,手脚在没有之前那般凌快,听见邓秋成道:“师兄,此人中了醉蜂针,看他还嚣张否?” 松浦石一郎听了,大铁球呼呼使出,口中说着让人听不懂的扶桑语,歇斯底里地向孤广城打去。那雷衡见柳尘缘等人离开已久,而中了醉蜂针的孤广城此时的打法意在脱身,雷衡暗道不妙,此时孤广城虽然中了醉蜂针,但是他若想要全心脱身,自己这些人也没有留住他的十足把握。雷衡大喊道:“心此人突围,可不要让这人跑了。”孤广城觉得自己的手脚速度慢了下来,明显不听使唤,即便如此,这些人也没有伤到他分毫,他心道:“我什么时候中了醉蜂针?这毒性也不知道到底有多烈,可不能再此纠缠太久,柳尘缘已经走远了,我也该走了。”孤广城想罢三招两招就突破了众人的围堵,大笑而道:“你们来找我就是了。”雷衡道:“休要逃走。”带领众人跟随而去。 孤广城一边奔走,一边驱动体内真气以祛除体内的毒素。一个时辰里真力在体内几番运转,手脚渐感轻捷,孤广城心知醉蜂针的毒素已经被自己祛除,他暗笑道:“这醉蜂针的毒力也不过如此。”孤广城的内功极为深厚,且醉蜂针所含并非剧烈的毒素,所以他才能够在一个时辰之内快速化解醉蜂针之毒。孤广城此时身处幽林,月色暗淡,身后雷衡等人的追赶之声不绝,孤广城停下脚步,自语道:“得打伤那为首之人才行,否则我无论如何也脱不开身。”孤广城没有离开,反而是隐身于幽林暗处,等待雷衡等人的前来。片刻不到,就看见雷衡等人前来,那邓秋成和李庆扬被人搀扶着最后前来,孤广城声腔怪异地道:“我就在此处,你们尽管来找。”松浦石一郎道:“他莫不是在此设下陷阱?”雷衡道:“大家不要怕,这短短的时间里他能够设下什么陷阱?况且此人还中了毒,我料眼下他是在跟我们耍花招,我们把他找出来。”说着众人四散而去,只留下受伤的邓c李二人。雷衡道:“两位师弟在此等候。”说着也跟着众人而去。 孤广城几番周旋,来到了邓c李二人的身边,邓秋成见孤广城的样子,奇道:“你怎么会没事?”孤广城哈哈一笑道:“我还以为这醉蜂针有多厉害,现在看来这醉蜂针之毒对我来说,也没有太大用处。” 李庆扬道:“没有想到你的内功如此精湛,醉蜂针的毒力居然没有让你花费太多时间化解,哎,现在你要杀便杀,只求你给个痛快。”孤广城冷笑而大声道:“现在这两人的死活在我的手里。”一会,就听见一人快步前来,那人便是雷衡。雷衡见状,心里明白了几分,道:“你本有时间杀死他们,可是你却没有动手,想来是为了等我过来。”孤广城道:“擒贼擒王,现在不对付你还能对付谁?” 孤广城不在多说,快步而上,带起的劲风迎着雷衡的脸扑去。邓秋成道:“师兄你要心,此人内功十分了得,体内的醉蜂针毒素已经被他祛除了,你可不要大意。” 雷衡根本不信,这醉蜂针的毒素连少林寺的高僧都花费了不少时间才祛除,这孤广城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里做到这一点?他见孤广城向自己硬撞而来,心道:“你也是血肉之躯,难道我手中的长剑还会畏惧?” 雷衡拔剑奋起,挑腕一剑也是全力迎去。孤广城不愧是一流高手,他此下就是为了让雷衡看出自己是全力而上,因为身体惯性而不好收招,雷衡才会持剑全力相迎,孤广城身法奇快,突然间脚步变换,这记下迅若狡兔,以过人的内功,生生变改了自己的路数。雷衡大惊失色,此时他已经全力而上,但苦于没有孤广城的内功深厚,此时反而是他陷入了被动,其向孤广城连续刺了十几剑,孤广城却来到了雷衡的左侧,一拳打出,雷衡痛苦地叫了一声,鲜血从口中喷出,往后跌倒,就此他方知道孤广城已经完全恢复。此时松浦石一郎一击雷衡一方的那些人都赶来,见状便要围堵孤广城。孤广城并不恋战,他知道其后这些人不会再来追赶自己。道:“今日姑且饶过你们的性命,告辞!”孤广城飞身而去,消失在夜色幽林中。重要还要追击,雷衡吐出一口鲜血,勉力道:“大家不要追击了。” 松浦石一郎道:“此人中了毒,正是大好的机会,怎么不追了?”雷衡道:“醉蜂针之毒已经让其祛除,你们再去也只是送死而已。”松浦石一郎想着这些日子里一直徒劳无功,叹气道:“哎,现在就看妹了,也不知道妹现在怎样了。” 且说柳尘缘三人摸黑走了许久,柳尘缘忽然停下脚步,道:“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有没有脱身,我想回去看看。” 花楚楚道:“师兄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你难道还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正是师父他想要的,况且那些人怎么能够奈何得了师父?”滕碧玉有气无力道:“你要杀回去,万一他们找来我们怎么办?”柳尘缘见滕碧玉的样子,奇怪且担忧道:“碧玉,你这是怎么了?” 滕碧玉摇头道:“我也帮助,我想没事,估计是累了。”柳尘缘只道滕碧玉是因为急急赶路所致,对此也没有在意。他想了想道:“你们说的也是,师父会将《体心九诀》带去天穹派,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已经做完了,不知道我现在要到何处去?”花楚楚道:“师兄你心里想到何处去?”柳尘缘道:“我想回去,和父母一起生活,我也该回去了。”柳尘缘正说着,花楚楚忽然看见滕碧玉就要瘫软倒在地上。 花楚楚道:“师姐,你怎么了?”柳尘缘扭头一看,大惊之余急忙扶着滕碧玉,关切道:“碧玉,你到底是怎么了?”滕碧玉已经昏迷,不省人事,哪里还能回答柳尘缘的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将帅之后 上 柳尘缘将滕碧玉身子扶正,双掌附其后背,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滕碧玉的体内。 许久,滕碧玉终于出了一口长气,柳尘缘c花楚楚两人见到滕碧玉仍是黑紫的脸色,都吃了一惊。 柳尘缘皱眉道:“我只道这样子是中毒之象,可是碧玉你怎么就中了毒呢?” 花楚楚想起之前滕碧玉说自己的校服疼痛一事,心里忽然一惊,道:“师姐受的莫不是那醉蜂针的毒?师兄你去看看她的腹。” 柳尘缘道:“碧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腹有些不舒服?” 滕碧玉指着自己的腹道:“之前我却是觉得腹这里有微微地刺痛,这难道是中了醉蜂针的毒。” 柳尘缘道:“我们先找一处客栈再说。”说罢背着滕碧玉抓紧赶路。 三人在黑夜路摸索了许久,终于到了天明,再走到中午,终于遇到了一个镇,三人马上就找了一间屋子住下。 柳尘缘将滕碧玉放床上,滕碧玉早已经昏迷过去,柳尘缘和滕碧玉本是夫妻,此时也不拘谨,花楚楚是女子,自然不用避嫌。柳尘缘解开花楚楚的其衣服,一看其腹,果然看见有一个细微的黑点。 花楚楚道:“果然是醉蜂针。” 柳尘缘道:“醉蜂针之毒不是对人体无害么,中毒者只会体内气力阻滞,并不会有其他状况。”花楚楚叹了口气,并不马上回答,她脸色黯然,说道:“醉蜂针若是对于习武之人,才会如此,内功修为越高,所受的影响和时间就会越,世界不会半点武功,此时中了醉蜂针,不知道能不能抵得过去。” 柳尘缘道:“难道,难道碧玉当真中了醉蜂针么?”花楚楚道:“看师姐腹的样子,就是中了醉蜂针。” 柳尘缘道:“我可以把我的真气输送给她。”柳尘缘将昏迷的滕碧玉扶着,花楚楚将滕碧玉扶正,柳尘缘双手附其背,真气不断输出,但就如石沉大海一般。花楚楚道:“无用的,普通人中了这醉蜂针,也只有死路一条,我亲眼见过一人中了醉蜂针,然后体力渐渐衰竭而死。这是醉蜂针的特性,外力无法相助中毒之人。师兄你输送真气只能续命,让师姐活久一些,但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柳尘缘的心立刻沉了下去,道:“不会的,对了,我娘是神医,她一定可以救治碧玉的伤势。” 花楚楚道:“师兄你习练了《洗髓经》,我虽然不是中原人,但也知道《洗髓经》是少林寺的无上绝学,你用此真力都相助不了师姐,试问你娘如何去救助?” 柳尘缘道:“我习练什么个《洗髓经》,就算所有武功大成有如何,此时还不是连自己的妻子就救不了。”花楚楚安慰道:“师兄你不必过于担心,说不定师姐可以抵得过这毒力也不定,你说是不?” 此时滕碧玉悠悠转醒,全是因为刚才柳尘缘给其输送了真气。滕碧玉见柳尘缘十分难过,也安慰道:“夫君,我没事。”柳尘缘听了滕碧玉这句话,忍不住流下眼泪来,滕碧玉已经如此,此时自己居然还要她来安慰,柳尘缘说道:“碧玉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你。”说着让滕碧玉坐正,然后不断输送真气,半个时辰之后,滕碧玉的脸色方由青转白,由白转微红。 花楚楚在一边看着,道:“师姐,你感觉如何?”滕碧玉逐渐觉得周身暖暖,道:“夫君,碧玉觉得好多了,你休息一下,不要浪费真气了。” 柳尘缘的《洗髓经》已经习练大成,此时全力输出的真气对其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他见滕碧玉脸色转和,试问道:“你真的觉得好多了?” 滕碧玉道:“是。”柳尘缘一脸的不信。滕碧玉见状微笑道:“夫君啊!我真的没有骗你。”柳尘缘道:“那就好,我们明日就往回走,去找我娘,我娘是有名的神医,一定会治好你体内的毒素。” 花楚楚见状道:“师姐身体有所好转,可喜可贺,来我们去吃饭。”三人来到客栈大厅,叫了好饭好菜,柳尘缘和花楚楚大吃起来,滕碧玉倒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柳尘缘道:“碧玉,你怎么不吃啊!” 滕碧玉道:“我没有一点胃口。”柳尘缘道:“你这些日子赶路,身子最是要补的时候,却没有食欲,定是是那醉蜂针所害。但你可不能一点都不吃,就算咬牙也要多少吃些。”滕碧玉只是喝了一碗汤就不愿再入食物,柳尘缘和花楚楚见状,也都没有胃口,本是一场氛围喜悦的饭席顿时愁云满布,只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吃完了。花楚楚本要相陪,柳尘缘让其先去休息,因为明日还要赶路。 柳尘缘和滕碧玉入房之后,滕碧玉坐在一旁,柳尘缘则慢慢《洗髓经》真气帮助滕碧玉打通所有经脉,滕碧玉道:“夫君,你这样给我输送真气,到底会不会伤到自己的身体。”柳尘缘心里感动而又黯然,感动的是滕碧玉如此还关心着自己,黯然的是自己这样做不知道能不能救下她。柳尘缘道:“不会,我只是同《洗髓经》的真气去帮你打通经脉,并不会受伤。”刚才柳尘缘在吃饭的时候就想到如此,他来回驱使真气,三周天之后,滕碧玉才觉得好多了,渐有饮食之欲,柳尘缘让二打来稀粥和一些菜,滕碧玉慢慢地也吃完了。柳尘缘心道:“莫非这样就可以救下碧玉?”想罢暗骂自己道:“怎么是莫非,是一定可以。” 第二天三人开始赶路,到了一大城后,柳尘缘在马市上买来了一辆马车,然后由花楚楚驾车,而柳尘缘就在车厢里给滕碧玉输送《洗髓经》真气,柳尘缘昨晚发现用《洗髓经》真气帮助滕碧玉效果极佳,便如法炮制,希望这样能够是滕碧玉每日都有所好转。哪知道到了第三天,柳尘缘在车厢如常给滕碧玉输送真气,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管如何驱使《洗髓经》的内力,都无法给滕碧玉疏通经脉,滕碧玉的身子也呈逐渐虚弱的迹象。柳尘缘急得满头大汗,将滕碧玉放下,道:“碧玉,你现在觉得如何?” 滕碧玉道:“夫君,我的腹感觉是越来越冷了。身子也没有半点力气。”柳尘缘无比黯然,不敢再给滕碧玉输送真气,道:“碧玉,此时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坚持住,这毒性过去了你就会好了。” 滕碧玉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夫君,我能否求你一件事。”柳尘缘强颜欢笑道:“碧玉,你说什么事情,我都会答应,用不着求。” 滕碧玉道:“夫君的内功天下无双,连夫君你都治不好碧玉的身子,想来这天下间也无人能够治好了。” 柳尘缘道:“都怪那些倭寇,你是要我答应为你报仇么?”滕碧玉伸手扶着柳尘缘的脸,微笑道:“碧玉怎么会让自己的夫君深入险境,去做那样危险的事情呢。”柳尘缘忍不住一阵心酸,强作欢颜道:“那碧玉你要我做什么?”滕碧玉道:“碧玉只想跟母亲葬在一起。” 柳尘缘笑道:“你重回草原,难道你就不害怕么?”滕碧玉道:“有夫君在,碧玉不需要害怕。”说完笑着继说,“夫君难道不知道,草原人向来是逐水草而居,上次的地方不一定会有人在。” 柳尘缘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了。”柳尘缘探出车厢,道:“师妹,往北去。”花楚楚道:“怎么,我们不是去找师兄的娘亲么?”柳尘缘道:“此事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说着收身坐回了车厢里。花楚楚明白了几分,心想道:“看了死师姐时日不多了,莫非师姐的故乡就在北边。” 三人乘坐这一辆马车,一路向北。 两天之后,来到了洞庭湖南畔,但见晴空万里,碧水荡漾,虽烈日当日却凉风习习。如此美景,柳尘缘却没有一点喜悦之情。柳尘缘找了一船,三人乘舟北去。滕碧玉和柳尘缘乘坐船头,花楚楚知道两人言语不尽,也不打扰,自己去到船中安坐。 滕碧玉道:“夫君,你可知道范仲淹些的《岳阳楼记》?”柳尘缘忆起当年在彭融处读书的事情来,当年要不是自己任性,也不会有这一连串的际遇,想起这些年的事情,自己不知道是好是坏。柳尘缘道:“这读书人都知道,当年我就熟读了这文章,现在我还可以背出来,里面有一句话叫做‘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句话真是好极了。” 滕碧玉道:“夫君真的会背诵《岳阳楼记》?我有些不信。”柳尘缘打趣道:“为夫的话你都不信,那为夫现在就证明给你看看。”说着开始背诵,“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 不等柳尘缘背完,那滕碧玉就笑道:“想不到我的夫君竟然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哩!”柳尘缘停止了背诵,道:“我哪里是文武双全。” 滕碧玉道:“夫君你知道么,那范仲淹先生在《岳阳楼记》里提到的滕子京,就是我们的先祖。”柳尘缘道:“这我的确不知道,想不到你们是一脉族人。” 滕碧玉道:“夫君,碧玉还要求你一件事情。”柳尘缘道:“说吧,我都答应你。”滕碧玉道:“夫君这些日子里对碧玉的种种,使碧玉感到夫君的爱意融融,碧玉虽死也感到满足了。所以有些话,此时不说,恐怕以后也说不了。” 柳尘缘道:“你说了这么多,还没有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 滕碧玉道:“夫君如此爱护碧玉,碧玉死后夫君一定会很难过。”柳尘缘刚才有些轻松的心情如今变得沉重些许,道:“碧玉,为夫现在就很难过了,这种感觉从未体会过,总之就是无比难受。”柳尘缘当年遇到李云晴一家人的死,但是那种感觉和现在完全不同,柳尘缘无法用言语形容给滕碧玉听。滕碧玉道:“碧玉怎么会不知道,当年父母离世,碧玉的心情和夫君是一样的,只是在碧玉死后,希望夫君你不要一直消沉,你看,这世上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碧玉也不要夫君去报仇,只要夫君往后能够快乐地活着就足够了,会有其他人做你的妻子,到时候你也会有自己的子女。” 滕碧玉越说柳尘缘的心里就越难过,他打断滕碧玉的话语,道:“碧玉你不要说了,不知道我柳尘缘到底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你全部的心意。” 滕碧玉道:“这是天意吧,夫君你知道么,当时爹娘让我们成亲,碧玉心里其实在窃喜着呢。可喜碧玉没有给夫君生个子女来。”滕碧玉说完,苍白的脸色浮起了丝丝绯红。 柳尘缘心知这滕碧玉绝不是那种喜欢表露心意的人,只是此时大限不远,心里在没有任何顾忌。柳尘缘泪水不知道为何留了出来,他搂着滕碧玉,没有说话。两人静静坐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艄公道:“你们运气不错,今日都是顺风,要到北岸只要一天的时间了,此时我们要靠岸歇息了,希望明日也是这顺风天气。”船靠岸,三人下了船,花楚楚对艄公道:“这里可有住宿的地方?” 艄公道:“有是有的,只是距离这里有些远了。” 花楚楚对柳尘缘道:“师兄你看如何?”柳尘缘道:“天色不早了,就将就着吧。是没你就和碧玉一起在船里,我就在船外歇息。”花楚楚还要推辞,柳尘缘道:“不必再说了,你们二人是女子,受不得风寒,我一个男子不怕。” 柳尘缘和艄公去买来了一些饭菜,四人一道用饭,柳尘缘和艄公喝了一斤酒。饭后半个时辰,酒意上起,柳尘缘在船外呼呼睡去了。 一日后,柳尘缘三人到了北岸,然后乘坐马车再往北日夜兼程地赶路半个月,终于到达大明的长城边界,三人在边界好好休息了一日,因为滕碧玉的身子实在虚弱,柳尘缘只能买来两匹马,花楚楚骑一匹,柳尘缘则和滕碧玉共乘一匹。三人来到京师,过了长城就了朔方草原。此时柳尘缘只觉得滕碧玉身子已经越来越虚弱,就算自己输入真气,也常常不到一会就遭遇滕碧玉体内的之前的那些《洗髓经》真气的反震,每当这个时候柳尘缘就再不敢强行注入,恐怕会伤到滕碧玉的经脉,只求滕碧玉能够突然好转,每日都在暗暗祈求上苍。 三人到了一条大河边,花楚楚感叹道:“明朝国土真是太大了,我们在这些天里不断赶路,这么久了才出了大明的边界。不知道大明的南边有多大?”柳尘缘没有回答花楚楚,花楚楚有些奇怪,看望柳尘缘,只听他大声地叫道:“碧玉,碧玉。”原来滕碧玉下马休息之后,经脉突然停滞。 柳尘缘急忙输入真气,那滕碧玉醒来,道:“夫君,你就不要再为碧玉浪费力气了。”花楚楚道:“师姐,你要挺住。”滕碧玉道:“师妹,实话跟你说吧,师姐我已经挺了很多天了,此时确实是挺不住了,夫君,滕碧玉求你最后一件事,这里有一条河流,你就在这里让滕碧玉随流而去吧。哎,你不是答应了碧玉,不会伤心难过的么,怎么现在就忘记了呢?”滕碧玉说着脖子一歪,脉动和气息全无。柳尘缘伤心欲绝,流泪道:“碧玉,我知道你留下随流而去这样的遗言,是不想在这世上留下任何痕迹,以免到时候让我终生挂怀,但是你不死可好?”柳尘缘说着还要给滕碧玉输送真气。 花楚楚劝道:“师兄,师姐已经离开了,你就不要打扰她了,让他安心地去吧。”说完心里叹道:“当年我母亲死的时候,我年纪虽然,但是爹也没有他那么伤心。也不知道这些大明的男子,为何会与扶桑男子的行事想法截然不同呢?” 柳尘缘逐渐回过神来,道:“碧玉,你要我不要伤心难过,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没错,这是我答应你的事情,我现在不应该过于伤心。我要好好地送你离开才是。”说着百年起身,其寻找树木。花楚楚见柳尘缘在寻找树木,知道他要做一只木筏,到时候将滕碧玉的遗体放在上面从而随流漂去。花楚楚跟着柳尘缘一道忙碌,柳尘缘时候就在山里摸爬滚打,对于这些事情向来驾轻就熟,在花楚楚的帮助下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做好了一个简易的木筏。柳尘缘将木筏放在水中,然后将滕碧玉的遗体放在上面。花楚楚不知道从哪里来一些野花,插在滕碧玉的头发上。 柳尘缘对花楚楚道:“谢谢你师妹。”然后对滕碧玉的尸身说道:“碧玉吾妻,这些年来你跟着我,从来没有锦衣玉食,没有绫罗绸缎,也没有披金戴银,真是委屈你了,吾妻一路走好!”说着伸手一推,木筏来到了和中央,慢慢逐流而去了。柳尘缘心里无尽悲痛,目送木筏渐渐远去消失。 许久,花楚楚道:“师兄,现在我们是不是要返回了?”柳尘缘道:“事情已经完成了,我们也要回去了。”两人刚刚上马,就听得不远处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公子,你可不能这样任性,我们已经多日如此了,这次万一遇到瓦剌的骑兵,那可就不好了。”柳尘缘看去,只见一个和自己一般年纪的军人打扮的人策马在前,在其身后有两个人骑马紧跟着,那两人的神情看起来十分紧张。 那公子道:“我世袭将军,怎么能够丢了祖上的脸面。我来这草原看看怎么了,有什么好畏惧的?他们来就让他们来。”柳尘缘暗道:“听此人的说话,此人原来是将门之后。”想着对其佩服不已,身为将帅之后却能够如此大胆,敢于只身深入瓦剌领地,着实难得。但见那公子策马渐进,看着柳尘缘和花楚楚,道:“你们是瓦剌人?” 柳尘缘道:“不是。”那公子道:“听你的汉话说的如此纯正,想来也不可能是。” 柳尘缘道:“你们三人来这做什么,万一遇到瓦剌的骑兵,岂不是送死。”那公子道:“身为戍边将领,自然是要体察军事,方好具体部署,不然身为一军之将只懂得纸上谈兵,岂不是太可笑了。”柳尘缘仔细打量着此人,只见此人生的是浓眉虎目,听其言语间又不失沉静与刚毅,柳尘缘笑道:“不错,一个好将领的确是不能纸上谈兵的。你身为将帅之后能够如此,实在难得。”那公子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将帅之后?” 柳尘缘道:“刚才公子不说自己是世袭的将军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将帅之后 中 那公子道:“原来你刚才有听我们的说话。” 柳尘缘道:“世袭将帅爵位的人中,很少人会有公子你的胆量。”那公子打量了柳尘缘一会,道:“我看你也是个人物,在下戚继光,这两位是我的家臣,这个叫心柯,那个叫彭近岳,见过两位。”那心柯和彭近岳也拱手示意。 柳尘缘道:“在下柳尘缘,幸会。”戚继光看着花楚楚,对柳尘缘道:“这美丽女子是你内人。”花楚楚不知道这“内人”是何意,问道:“什么内人?” 戚继光笑道:“你也是汉人,怎么不知道这内人的意思哩。”柳尘缘不好意思道:“她不是汉人,而是扶桑人。” 戚继光道:“哦,既然是扶桑人,那自然就不知道这内人的意思了,这内人就是妻妾的意思。”花楚楚脸色一红,道:“我不是他内人,我和他是师兄妹。” 戚继光道:“没有想到柳兄你还有一个扶桑国的师妹。”柳尘缘道:“机缘巧合而已,世事就是如此。”心柯道:“公子,你看现在天色已经傍晚了,也该回去了。”戚继光道:“好。” 戚继光对柳尘缘道:“柳兄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不如我们一道回去吧?”话语刚落,忽然出现了一队瓦剌的人马如飞一般地从远处策马而来。 彭近岳道:“公子不好了,那是瓦剌的骑兵,大概有二十几人。”戚继光毫不慌张,道:“区区二十几人,有何可畏惧的,听我指令准备放箭。”说着拿出随身的弓箭就是一箭射出,只见那瓦剌的骑兵中有一人跌下马来,想来是被戚继光的利箭射中了。心柯和彭近岳两人各自射出一箭,也是射下两人。那对人马忽然横行,纷纷射箭反击。 柳尘缘心道:“这戚继光的射箭本事不凡,我又和他一见如故,此时我怎能能够坐视不理呢。”想着便向花楚楚道:“师妹,此时你怕不怕?”这阵势花楚楚在扶桑也见过不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回道:“这有何可怕的。”柳尘缘微微一笑,道:“既然不怕就好,你在此不要乱走,我要去相助他们。” 花楚楚见柳尘缘关心自己的安危,心下一暖,道:”我知道了,放心吧师兄,花楚楚不会让你分心的。”此时戚继光和瓦剌骑兵对峙,戚继光等人的箭术了得,那些人也不敢对上来,只是在远处奔走对射。柳尘缘独自策马绕行,然后突然杀入其中,让那些瓦剌骑兵猝不及防,柳尘缘飞身而起,拳脚挥动,将那些瓦剌逐一打翻在地,此时柳尘缘已经很有经验,对于武功招式的使用可说是轻车熟路,信手拈来。 戚继光本要射箭,却发现这些骑兵被人快速打倒了,他心里有些奇怪,仔细一看,似乎就是柳尘缘。戚继光道:“慢着,那人好像是柳兄。”戚继光扭头一看,一边果然只有花楚楚一人。 戚继光道:“柳兄是不是绕行过去了?”花楚楚道:“是的,师兄说他要相助与你。”戚继光心里暗道幸好,于是戚继光三人策马而上,来到那些瓦剌骑兵跟前,见柳尘缘已经将这些人全部打倒在地。戚继光道:“没有想到柳兄有一身俊俏的功夫。” 柳尘缘道:“见笑了,”戚继光骂道:“你们这些狗鞑子!是不是又想来烧杀劫掠,残害我边界百姓?”说完对柳尘缘道:“柳兄,这些人是你打倒的,你要如何处置他们?”柳尘缘道:“让他们滚吧。”只见一瓦剌骑兵踉踉跄跄起身,用柳尘缘他们听不懂的话说这什么,歇斯底里间又是大笑,从脸色上看居然满是得意。此时花楚楚也赶来了,见状问柳尘缘道:“师兄,此人叽叽喳喳说着什么那?” 柳尘缘道:“我也不知道。”戚继光道:“他们到了如此地步,竟然不惧反喜,难不成这里还有他们的人不成?”柳尘缘听戚继光所属,心里吃了一惊,又看那下骑兵的样子,心道:“难道真是这样。”此时见花楚楚声音发颤,其手指着北方,道:“师兄,你往那边看。”众人往花楚楚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瓦剌的骑兵齐来,皆是清一色的白马,那些骑兵则是身着黑衣,从远处看起来如乌云压境一般,黑压压的一片,气势甚是威严。 那瓦剌骑兵首领单独骑马而出,说道:“听闻边境换了一个新的将领,今日我瓦剌就来看看,这将领有什么本事,想不到在这里见面了。”说完看着被打倒在地的那一队骑兵,道:“看来你还有两下。”说着用瓦剌语说道:“没有想到你们让我如此丢脸。”柳尘缘认出此人就是结拜阿图鲁,柳尘缘走出来,道:“大哥你怎么在此处。”阿图鲁一看是柳尘缘,大喜道:“尘缘兄弟,你怎么在此地。我知道了,这些人定是尘缘兄弟你打倒的,打得好。” 柳尘缘道:“大哥不是说凡是白马先锋之人从此以后不得南下劫掠的么。今日怎么这般行头?”阿图鲁道:“兄弟你误会了,这段时间听闻有一汉人将军时常在这附近的草原出没,武功了得,杀了我瓦剌不少人,我听了这件事,心下大怒,这才展开天罗地,发誓要找到这人,并非尘缘兄弟你所说的南下劫掠,大哥答应你的事情,怎么会食言。”柳尘缘道:“对不起,柳尘缘错怪大哥了。” 阿图鲁摆手道:“不怪,不怪。尘缘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今日怎么能够不比试一番。”说着阿图鲁突然使出了《道衍兵术》中的拳术,快速打向柳尘缘。柳尘缘道:“大哥好身手。”说着也不敢出攻招,只是快速的闪避。阿图鲁心里知道自己的招式已经很快,但是柳尘缘的速度远超自己,立刻明白这柳尘缘若没有强大的内功,根本做不到。一边的彭近岳对戚继光道:“公子,此人虽然以为躲闪,但是此人的武功要比那瓦剌人高出很多。”戚继光道:“想不到此人无意如此,真是不可貌相。”此时听阿图鲁道:“这些年不见,想不到尘缘兄弟你的武功进步如此之大。” 柳尘缘道:“大哥过奖了。”说着见阿图鲁又是数记拳招使出,柳尘缘只是一直守招退避,也没有反守为攻的意思。阿图鲁见状,也不好一直对柳尘缘连连出攻招,他连出几招被柳尘缘避开后,也收了招式,道:“兄弟,好武功。”柳尘缘道:“大哥的武功也更加精纯了。” 阿图鲁哈哈笑道:“你大哥的武功这些年里可是毫无进步,实话实说,跟兄弟你相比我这做大哥的可就差远了。”阿图鲁说罢牛头对戚继光道:“我要找的那个人就是你,对不对?” 戚继光道:“正是。”阿图鲁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戚继光道:“我为何要要怕,就你这些人,未必能够拦得住我。” 阿图鲁道:“我知道你剑术了得,这战马也比我们的马跑得快,但是现在你已经被重重包围了,看你怎么逃走。” 戚继光笑道:“看来我让你费心了。”阿图鲁道:“现在的情况,你居然笑得出来,是个人物。”说完对柳尘缘道:“我说尘缘兄弟,此人你认识么?”柳尘缘道:“当然,他们是柳尘缘新认识的朋友。” 阿图鲁跳下马来,对双手与柳尘缘双手紧握,道:“兄弟身体康健就好,既然如此,今日就想想其他办法,总要跟尘缘兄弟面子。”说完对戚继光道:“今晚你们留下,我亲自招待你们。”彭近岳声对戚继光道:“公子要心应对,此人不知道要弄什么诡计来。” 阿图鲁看彭近岳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几分,道:“你放心,我不会使什么诡计,今日我遇到了多年未见的尘缘兄弟,所以今晚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顺便跟你们定个条件。”说完拉着柳尘缘的手,道:“尘缘兄弟,你我多年未见,今晚不醉不行。” 柳尘缘道:“大哥盛情,柳尘缘却之不恭。”阿图鲁哈哈笑道:“不类不聚,尘缘兄弟就是爽快。” 夜晚,阿图鲁让然烧好了牛羊肉,拿出了所有的酒水,柳尘缘和花楚楚坐在阿图鲁的身边,而戚继光三人则坐在对面,各人面前都放着几斤的牛羊肉。阿图鲁对柳尘缘声道:“一些话要现在敢那人说,待会再和兄弟你好好叙叙旧。” 柳尘缘道:“大哥随意。”阿图鲁拿起三个酒袋,扔给戚继光三人,道:“这些天里你们敢于深入瓦剌境地,也算是英雄人物,但是你们杀害我瓦剌人,这笔账怎么算?”心柯声对戚继光道:“公子,你说此人好不好是在先礼后兵?” 戚继光道:“我看不会,他之前不是说了么,要跟我们谈个条件。”阿图鲁见戚继光三人在说着什么,追问道:“喂,我在问你们话呢?” 戚继光道:“你要我们怎办,直说就是。”阿图鲁道:“好,一个月后我们就在这草原上来一场大战,我五万人,你五万人,你看如何?” 戚继光道:“好,就这么办。”心柯和彭近岳对戚继光道:“公子,这哪有这么多人,我们手下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千人不到的人马而已。” 戚继光道:“此时我们先答应了再说,不然不知道待会又会生出什么是非来。” 彭近岳明白了过来,道:“还是公子聪明。”阿图鲁道:“既然如此,这酒就干了。”阿图鲁说着喝下了几大口酒,戚继光三人也喝下了几大口酒,阿图鲁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此事你如何?”柳尘缘道:“此时柳尘缘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只希望两方不要斗起来。”阿图鲁道:“尘缘兄弟,此事你说不跟他们斗一场怎么行?” 柳尘缘道:“我有一办法,不知道大哥是否愿意。”阿图鲁道:“尘缘兄弟有什么好办法?”柳尘缘道:“大哥,那人杀了你们多少人?” 阿图鲁道:“一共三十余人。”柳尘缘道:“大哥的箭术过人,不如一个月后让双方之人比试箭术,大哥胜了,就让对方每年出三万白银,那天鄙视箭术败阵,立刻兑现,大哥你看如何。” 阿图鲁心道:“三十人换每年三万两白银,这三万两白银可不是数目,就看他们答不答应了。” 阿图鲁对戚继光道:“好,我们到时候就将对将,兵对兵来比试箭术,你看如何啊?”戚继光心里嘀咕道:“万一败阵,这三万两银子可是太多了,不知道柳兄到底要做什么,怎么出了这么个办法来?但是既然使他说的,必定有深意,先答应了再说。”戚继光道:“这有何难,若是你们输了呢?” 阿图鲁道:“很简单,若是我们输了,那就等于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你看如何?”戚继光道:“好,既然有柳兄从中斡旋,我戚继光怎么能够不答应了,此事就此定下了。” 戚继光说完心里暗道:“待会自要问问柳兄,他为何要这样做?”众人开始饮酒吃肉,花楚楚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只是在一边坐着不吃。 柳尘缘道:“是没,是不是不习惯如此?”花楚楚道:“我们扶桑人从类没有这样子吃食的。”柳尘缘道:“师妹,入乡就要随俗,不然总是不好。”说着拿起一支牛骨给花楚楚,道:“快吃。”花楚楚口吃着,柳尘缘笑道:“你这样怎么吃得好味道。大口大口吃才是。” 花楚楚如柳尘缘所说,吃得一嘴的油水,柳尘缘哈哈笑道:“这样就对了。”花楚楚终于放下矜持,大口吃肉饮酒。 阿图鲁和柳尘缘和了不少酒,先说起了乌兰,又说起了滕碧玉,柳尘缘想起滕碧玉之事,脸色黯然。阿图鲁道:“怎么了兄弟?” 柳尘缘便把滕碧玉的事情告知,阿图鲁道:“也是可怜,今日我们开心,就不要想着这些不痛快的事情。”两人来来往往喝得大醉,柳尘缘本也想这来个借酒消愁,那知道越是喝酒,越是想起滕碧玉的种种。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的含义,柳尘缘今日体会得清清楚楚。那戚继光心里也一直挂着那三万两白银的事,这顿酒自然是喝得极不痛快,他见阿图鲁喝醉,躺在地上睡去了,便来到柳尘缘身边,声说道:“柳兄,有一间事情要和你商量。”柳尘缘一间喝醉,断断续续道:“什么事情。”说着便趴着睡着了。 花楚楚道:“师兄已经喝醉酒了,戚兄有事要说也只能等明天了。”阿图鲁的手下人将阿图鲁和柳尘缘各自送到帐篷里去,花楚楚就在一边照顾着,她见柳尘缘满头大汗,便拿出手巾给其擦汗,柳尘缘突然抓住花楚楚的手,听见其呓语道:“碧玉,原来你没死,你回来找我了。” 花楚楚微微一笑,知道这柳尘缘醉酒睡去,此时正做着一个美梦。花楚楚见柳尘缘抓着自己的手很紧,也不好脱开,以免惊醒他。又听柳尘缘道:“你回来了就好,我给你做好吃的,吃完后陪你一道游玩,以后我们都这样好不好。”接着又听见其道:“你别走,别走,碧玉你怎么听不见我说的话?”说完柳尘缘开始抽噎起来,泪水流出。 花楚楚拿着手巾给柳尘缘擦拭泪水,心里莫名地心疼起来,道:“师兄,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在做梦么。”过了好一会,柳尘缘才终于沉沉睡去,他抓着花楚楚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第二天一大早,柳尘缘悠悠醒来,见花楚楚趴在自己身上睡去了,而自己还抓着花楚楚的手。 柳尘缘大惊,心里暗骂道:“昨晚我有没有对师妹做了出格的事情来?”但是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他动作轻轻,起身也没有扰醒花楚楚。柳尘缘看了看花楚楚大打扮,见其衣服工整,这才放心道:“看来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不过以后不能再喝醉酒了。”却见戚继光走来道:“柳兄,我们三人要离开了,但是离开之前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尘缘和戚继光两人来到帐篷百米之外,戚继光道:“戚继光先要多谢柳兄的相助和相救之恩。”这相助是指昨日对付那对骑兵,相救是因为柳尘缘而让阿图鲁没有对自己下手。柳尘缘摆手道:“不必不必。” 戚继光道:“不知道柳兄生年几许?” 柳尘缘道:“听父母说是嘉靖七年七月。”戚继光道:“他们同年不同月,我也是嘉靖七年,但是十一月的。既然如此,我们就此结拜,成为异姓兄弟如何。” 柳尘缘道:“这有何不妥。”说着两人行了结拜礼,戚继光道:“尘缘兄弟,既然我们是结义兄弟,那有些事情继光就直说了。” 柳尘缘道:“你我兄弟,什么事情但说无妨,不必拘泥。”戚继光沉默了片刻,说道:“兄弟,你可有属于军营中的其他朋友?” 柳尘缘想了想道:“除了兄弟你,再无此类兄弟或朋友,不知道兄弟你怎么问着奇怪的问题?” 戚继光道:“不瞒兄弟,兄弟的每年的俸禄也就百两,手下人的军饷每年倒是有五万两。”当下假设了一个月后万一自己不敌阿图鲁,以及其后的难处一一都跟柳尘缘细说了。 柳尘缘道:“难怪我看兄弟你脸色一直不对,原来是为了此事在难受。此事其实很好办,你不要操心太多。”说着张望四顾,见有人在附近,便附耳跟戚继光说了一下。 戚继光恍然大悟,道:“这样也好。尘缘兄弟,真是谢谢你了。不过这样不会激怒他们么?”柳尘缘道:“你身为将军,他们到时候要来进犯难道你还对此畏惧?” 戚继光哈哈笑道:“说的不错,说的不错。”于时见不远处的花楚楚走来,其说道:“师兄,大哥他说要见你哩!”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夹在中间,也太不好做了些。因为我看那人也算是讲道义之人,所以怕兄弟你有些事情事情难做。” 柳尘缘明白戚继光的意思,其意思不过是说阿图鲁是君子言行,对待君子当以君子之道,若阿图鲁是个反复无常的人,那么事情反而容易多了。 柳尘缘道:“无论如何,我只望两方不要大动干戈。”说着跟着花楚楚而去。 且说柳尘缘来到阿图鲁的帐篷之内,见阿图鲁在喝着奶茶,阿图鲁道:“尘缘兄弟,你快坐下。”说着让人拿出奶茶和肉。 柳尘缘道:“不知道大哥找我有什么事情?” 阿图鲁道:“兄弟从大明而来,对大明的情况自然是最了解的。不知道兄弟可愿意与我瓦剌一道征战。”柳尘缘道:“大哥不是说不会领兵南下么?” 阿图鲁道:“大哥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大哥的手下只会在草原上征战,以对那些不服大汗的部落加以惩戒,南下之事你大哥自然是不用操心,但是你有所不知道,我瓦剌俺答汗一直想要领兵南下,苦于身边没有谋士,我看兄弟你就可以,这样你我兄弟就可以长聚在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将帅之后 下 柳尘缘心里吃了一惊,寻思道:“听大哥这么说,那瓦剌的大汗可是心有一番图谋。”便道:“大哥看到的只是柳尘缘的武功,若是计较武艺,柳尘缘还可以说是略微懂得,就算说是熟习武学,柳尘缘也担当得起这名号,但是若要柳尘缘谋计国事军事,恐怕就不擅长了。” 阿图鲁笑道:“兄弟你不要谦虚,按我说此事只消你一句话就好。”柳尘缘心里有些为难,道:“我父母还在大明境内” 阿图鲁立刻打断道:“那就那兄弟的父母都接来,此事不是容易的很么?”柳尘缘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他笑道:“大哥是误会了,柳尘缘的意思是说父母不会答应我做这事情的,况且此时我还有要事在身,必须南下。” 阿图鲁道:“做哥哥的有一事要问你,那《道衍兵术》兄弟你是否弄妥当了?”柳尘缘心道:“大哥不说这事情,我还差点忘记了,这《道衍兵术》就在我的身上,但是此时实话告知恐怕大哥会不高兴,一来自己这么久都没有弄好此事,二来到时候比试箭术,这《道衍兵术》其中就有箭术的教练,到时候可不好办。哎,大哥,柳尘缘今日就骗你一次吧。”柳尘缘道:“大哥有所不知,这《道衍兵术》柳尘缘已经亲自送去少林寺了。”阿图鲁道:“你怎么送去少林寺了?” 柳尘缘道:“大哥有所不知,这《道衍兵术》柳尘缘实在是不知道要让其归于何处,我们武林有一句话,就是天下武功出少林,我将《道衍兵术》归于少林寺也是理应如此,大哥你说对不对。” 阿图鲁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是少林寺自然是最好的去处了。” 柳尘缘道:“柳尘缘不明白大哥为何不将这《道衍兵术》留于自己?”阿图鲁道:“我何尝不想如此,只是这《道衍兵术》都是汉文,我也看不懂,其中武功更是难教难练,所以我想这《道衍兵术》还是从哪里来,就归哪里去吧。” 柳尘缘和阿图鲁交谈一会,便说要告辞而去。阿图鲁也没有强留,只是告诉柳尘缘那乌兰很记挂他。柳尘缘想起乌兰,心里几分暖意,当年若不是乌兰关照自己,恐怕自己早已经没命了。 柳尘缘和花楚楚南下,路上追上了戚继光三人。五人再走几里地,遇到了前来的韩大明骑兵。这对骑兵为首之人身长八尺,生得明荣棱净。听那人道:“继光兄弟,你们总算是平安回来。”戚继光拱手道:“成梁兄,让你操心了。”此人便是和戚继光平级的边疆守将李成梁,李成梁见了柳尘缘和花楚楚,对戚继光道:“这两位是?” 戚继光道:“这是路上遇到的朋友,此人是柳尘缘,这女子叫花楚楚。若不是他们二人,戚继光恐怕回不来了。”李成梁道:“原来是新认识的朋友,尘缘兄弟,你今年几岁了?”柳尘缘道:“只比继光兄弟大几天。”李成梁道:“二十岁了,我比你们大两岁。”柳尘缘拱手道:“见过成梁兄。” 戚继光笑声对柳尘缘道:“此人和我一样,都是世袭祖上的爵位。”柳尘缘道:“好兄弟,你们二人虽然是将帅之后,这爵位都是世袭,但从此番情景来看,就知道你们二人担当得起。”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这么说真是太过奖了。” 李成梁道:“那日我听闻瓦剌人已经集合兵马,要来围捕继光兄弟,所以马上就带人前来,幸好继光兄弟无事,总之大家无事就好啊!”戚继光道:“然一个月后,我们和瓦剌人有个约定。” 李成梁皱眉道:“那些人尚未开化,他们会遵守什么约定?”戚继光便把事情的经过告知李成梁,李成梁道:“比试箭术,这不简单,只要从我军队里面优中选优不就可以了么?”柳尘缘道:“但是他要将对将,那人叫阿图鲁,是我结拜大哥,他的箭术想来无人能够比得上。” 李成梁道:“那阿图鲁箭术果真那么厉害么?”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说话向来不假,我们还是要心为好。” 李成梁道:“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难道就没有办法么?”柳尘缘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李成梁道:“什么办法?” 柳尘缘道:“我来教你们箭术。”心柯对戚继光道:“此人和那人是结拜兄弟,此时为何要相助我们?公子不觉得奇怪么?”说完后只听李成梁道:“尘缘兄弟,你和那阿图鲁是结拜兄弟,你为何要如此做法呢?” 柳尘缘道:“我虽然是瓦剌人阿图鲁的结拜兄弟,但我也是汉人,眼下只望双方不要斗起来就好。”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和我也是结拜兄弟,我想他如此做法不会有他图,成梁兄放心就是了。”李成梁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返回边境,到时候再说说你要如何教我们箭术?” 柳尘缘一行人人急行了两日,终于回到大明边境。六人来到了军营内,两次了让人拿来了军饭,虽然这军饭菜的样式不多,但是分量十足。 花楚楚一个女子,食量本就不大,六人里面除了花楚楚,其余五人都讲自己的那份军饭是的干净。 吃完饭后,李成梁对柳尘缘问道:“尘缘兄弟,试问你要如何教我们箭术?” 柳尘缘道:“箭术是骑兵之本,两位都是将军,对于此柳尘缘自然不敢班门弄斧,说什么教导之言,只是要你看好好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说着从怀中把《道衍兵术》拿了出来,继道,“这是一本武学秘籍,其中就有对箭术的教导。”李成梁拿过《道衍兵术》一看表皮“道衍兵术”这四个字,登时大吃一惊,道:“《道衍兵术》,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柳尘缘道:“机缘巧合,细说太长。” 戚继光道:“成梁兄,莫非你知道这《道衍兵术》?” 李成梁道:“《道衍兵术》其中有刀c剑c枪c弓c棍c鞭c拳共七种武艺,每一种皆是刁钻异常,招招致命的招式,每一中有皆有七十二种招式变化。此兵术当年在世祖军中传授,使得当时世祖的士兵战斗力大大增强,对世祖后来发动的靖难之役的成功骑起着重要作用。靖难之役过后世祖就收回了这《道衍兵术》并禁止再传播,从此这《道衍兵术》就一直被列为朝廷禁书。” 戚继光道:“此书是禁书,然而尘缘兄弟居然能够得到?”李成梁道:“如此说来此书是历经辗转,其中之事也曲曲折折不好说了。” 柳尘缘道:“确是如此。”(注:《道衍兵术》之事可参《众喣飘山记》)李成梁打开《道衍兵术》,翻看了一会,叹道:“圣僧道衍写下的这《道衍兵术》的确是厉害,其中尽是快速攻杀取命法门,这对箭术的习练也与我们平时多有不同。” 戚继光道:“我们平日习练只是让士兵去反复习练和自悟,个中难道言辞有所不同么?”李成梁将《道衍兵术》给了戚继光,道:“你自己看看就是了。” 戚继光将信将疑地打开《道衍兵术》,也是如李成梁一般感叹道:“这撰写之人的确是了不起,了不起。”李成梁笑着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之前多有误会,请你要多多包涵。” 柳尘缘道:“你们身为边疆将领,有所怀疑自是正常不过了,柳尘缘不会见怪。”李成梁想了想,道:“你说我们花上十天半月的时间,可否习练好这《道衍兵术》中的箭术?” 柳尘缘道:“这我实在不知道,因为我没有习练过其中的武功,做不好这估计。” 戚继光道:“我看着士兵就从优中选优,而我们两人这几天还是在此好好习练一下这其中的箭术。” 戚继光道:“尘缘兄,你的武功我是见到的,不知道你可否在此对我们进行一番教导。”柳尘缘道:“此时也是有我在其中,我也打算完成了此事再走。” 第二天,柳尘缘留人就在军营之外习练,心柯道:“我觉得习练箭术只要去勤加练习足矣,哪里需要什么特别的教导。” 戚继光道:“话可不能如此说,难道会写字,便是文学大家么,会写字就是状元才子么?”一边的柳尘缘笑道:“是这么一个道理。”但听李成梁对着《道衍兵术》说道:“箭者,重下盘也,勿立时开弓,足与肩同,肘肩平,雕工满月,身如大字,气息于时而变,扩吸走呼”说了一通后,他自语道:“这拉弓射箭居然下盘为主,还是第一次听到。”一边的彭近岳如照而行,居然射中了不远处的一靶子上。 彭近岳道:“果然有用,果然有用。”花楚楚往靶子方向走了过去,道:“虽然没有正中靶心,但这么远能够射中靶子已经很不错了。” 戚继光道:“要知此事需躬行,看来这《道衍兵术》果然有一套。”然李成梁连射了几箭后,除了第一箭尚可之外,之后的再也射不准了。李成梁有些丧气,苦笑道:“这《道衍兵术》也不过如此。” 戚继光道:“成梁兄不要泄气,说不定是因为我们习练不得法。”戚继光亦是如此再三,结果也和李成梁一般。柳尘缘试了几下,反而是开始射得不好,而后却是越射越准。 花楚楚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此柳尘缘思索半天也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突然间想起自己所练的《天穹剑法》,越到最后越是需要强大的内力去支持,而《洗髓经》和《体心九诀》两者若要神速习练,则要练习了《洗髓经》,有了强大的内力才可习练《体心九诀》,柳尘缘想到这里霎时就明白了过来,他翻了翻那《道衍兵术》道:“原来如此,这《道衍兵术》没有响应的内功法门,你们开始尚可,然之后因为气力不足,所以再也支撑不起这射箭需要的内力了。” 李成梁道:“怪不得尘缘兄弟你这弓箭射的是越来越好,而我们则是越来越难。”戚继光道:“不知道为何那道衍圣僧没有写下相应的内功法门呢?” 李成梁道:“想必当年是因为战事紧急,世祖手下的士兵们对此只能要速成,这《道衍兵术》看起来十分容易,实则非常艰难。但是士兵们只要学会了其中一两招,便可快速杀敌破敌,这样一来也不必要花费大量时间去习练内功了。” 戚继光道:“听兄长这么说来,还真是有一番道理。”柳尘缘道:“成梁兄分析的很对,也许当年道衍圣僧就是如此考量的。”这些人除了花楚楚,都在习练箭术,柳尘缘道:“师妹,反正也没事,你也如此练一练。” 花楚楚道:“我不练,我可没有那个拉弓的力气。”柳尘缘怎么鼓励花楚楚都无用,柳尘缘只好不去勉强。 那李成梁在众人练习箭术的休息之时,你这《道衍兵术》翻到了其中的刀术,柳尘缘见此问道:“成梁兄你是喜欢刀法?”李成梁开玩笑将身上的大刀扔给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你可会刀法?” 柳尘缘道:“我不会。”但他说着同时照着其中的招式挥出,柳尘缘内力本就十分的深厚,所以他习练这这对内力要求极高的《道衍兵术》丝毫不感到有吃力。李成梁道:“我也喜欢刀法,但是和尘缘兄弟比起来就是巫见大巫了。” 柳尘缘道:“其实我是第一次习练这其中的刀术。”这六人说说练练之间就到了中午。柳尘缘见太阳正午,此时是冬日,也不会觉得太热,他道:“你们继续练习着,我和师妹去军营里拿些吃的来。”说罢和花楚楚返回了军营里。这时只有李成梁c戚继光c心柯和彭近岳四人在习练箭术,当此时忽然见到一黑衣人从远处正面策马而来,李成梁看了一会,心下一惊道:“莫不是刺客?”他右手拔出随身的大刀,戚继光见状问道:“怎么了?” 李成梁道:“你没有看见么?”戚继光低声道:“成梁兄,我当然看见此人,但我想这人应该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吧?”心柯道:“我用弓箭射他。”戚继光见那人似乎是当面而来,让人感到其气势汹汹,他点点头对心柯道:“先射他胯下的战马,不要伤塌了他。”彭近岳屏住呼吸,会聚全力射出一箭,利箭之中那人所骑的战马。那人腾身而起,但是他没有退后,反而拔出大刀,攻向李成梁四人。 李成梁和戚继光在前,见那黑衣人持刀来攻,李c戚两人马上持刀相抵,彭近岳道:“公子心。”彭c二人也拔刀而上,此时只见四个人围着一个黑衣人在打斗。中间的黑衣人刀法霸道,逼得那四人根本无法靠近几身。 斗了好一阵,李成梁心道:“奇怪,此人使出的刀法怎么和尘缘兄弟刚才使出的刀法如此相似?” 柳尘缘刚才照着《道衍兵术》习练出的刀术的招式和这黑衣人如出一辙,李成梁对刀法一向比较喜爱,所在刚才柳尘缘使出其中招式的时候,李成梁就有所记下,所以觉得如此。那黑衣人手持大刀,身法极为敏捷,大刀横纵让李成梁四人都感到难以招架。那黑衣人突然快速攻向心柯,心柯见黑衣人的大刀来袭,情急之下举刀相应,然那黑衣人击拳而出,将心柯打倒在地。 李成梁大喊一声道:“住手。”李成梁四人同时停手,那人快速脱离四人的包围,李成梁道:“你是何人,可否解下蒙面一看?也好知道我们到底有何冤何仇?” 黑衣人道:“我们无冤无仇。”李成梁道:“既然无冤无仇,为何如此。” 黑衣人道:“真是笑话,刚才是你们对我施放弓箭的,‘我们到底有何冤何仇’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们才是?”戚继光道:“此乃边防要塞,你刚才咄咄而来,怎么不让人对你设防?” 黑衣人道:“你们果然在练习箭术。” 戚继光道:“我知道了,原来你是阿图鲁的人?是阿图鲁让你来监视我们的对吧?”那黑衣人道:“你很聪明,但是此事我无可奉告。”说着看见不远处的军营有士兵骑马出来,他不敢再多加停留,马上就要离开了这里。戚继光见心柯被打伤,叫道:“你打伤了人,此时别想走。” 那黑衣人道:“就凭你们还阻拦不了我。”说完不再理会戚继光等人,快步而去了。戚继光见那人跑步离开,而己方之人已经赶到,戚继光喝道:“此人武功虽高,但我们可以用乱箭来对付此人,看我们能不能阻拦得了他。” 李成梁豪气大起,道:“不错,看此人还嚣张否。”此时骑兵已经来到,只见戚继光c李成梁上马,两人和十几名骑兵分城左右两路追击,跟着便是拔箭搭弓同时一阵乱箭射出,利箭不断向那黑衣人飞去。这么一来,那黑衣人纵使有再好的武功,此时都会感到难以招架。 戚继光大喊道:“此时看我能不能阻拦住你?”戚继光等人各自再射一箭,李成梁看见那人已经中箭倒地,道:“此人已经中箭了。”众人围上去只见那黑衣人心口中了一箭,其右手紧紧拿着心口处的箭身,口中鲜血流出。 李成梁道:“看来此人活不了了。”忽听得一声惨叫,一个骑兵被弓箭射杀,然后那黑衣人快速上马,手中拿着弓箭,“嗖嗖”两箭向李成梁和戚继光两人射去,李成梁和戚继光避过了这致命一箭,再看那黑衣人时,他早已经走远了。 原来这黑衣人根本就没有中箭,只是佯装受伤,以此吸引众人前来,伺机夺取战马,不然其双脚怎么也应对不了这战马的追击。李成梁大怒,就要追击,戚继光阻止道:“成梁兄,此人颇有计谋,此时还是不要追击了。” 此时心柯和潘家园等人也策马而来,李成梁道:“也罢,只是不知道此人来这里要干什么?” 戚继光道:“成梁兄说的不错,我也很奇怪,既然阿图鲁知道我们一个月后要比试箭术,那我们自然是要习练的,这难道都要派人前来察看?”听戚继光这么一说,众人却是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其实这人就是阿图鲁派出的手下,原来那天阿图鲁与柳尘缘分别后,心里一直担心,他担心的并不是戚继光等人练习箭术,而是当心柳尘缘对其有所指导,阿图鲁在那一天与柳尘缘的简单过招,就知道柳尘缘的武功大进,且因为自己根本没有三万两的白银,所以这箭术的比试只能够赢下来而不能败阵,所以才特意让手下人前来看一看柳尘缘在不在此地。而柳尘缘正好但回军营去拿吃的,所以这位手下就没有看见柳尘缘。 他回去后如实告诉了阿图鲁,阿图鲁听了这手下的报告,终于放下心来,道:“我这兄弟要是习练《道衍兵术》可是轻而易举,也不知道这些年他有没有习练,根据那日我和他的切磋来看,他没有习练《道衍兵术》其中的一招半式。但我想的也未必正确,此时只要柳尘缘不在,那么一个月后的箭术比试我们就不会败。”这便是这黑衣人来此的因果前后,然此为他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徒劳无功 上 柳尘缘和花楚楚拿着军饭前来,柳尘缘见到戚继光等人的样子,十分奇怪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戚继光道:“你结拜大哥阿图鲁派人前来察看我的一举一动。”柳尘缘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花楚楚道:“师兄,你长大此时为何不紧张,反而轻松了一些?” 柳尘缘道:“想来我哪位结拜大哥是想要看看我柳尘缘在不在这里,而我刚才正好回了军营,这样一来那人就会说我不在,大哥他听了应该放心了。” 李成梁对柳尘缘道:“刚才我与那人过招,也仔细看了那人的招式。”柳尘缘道:“此说如何?” 李成梁道:“单以招式而论,那人已经掌握了《道衍兵术》中的门面,但是我看得出,那人和你的差距便是你的内功过人,所以你习练这《道衍兵术》自然是十分简单的。”刚才那人就是阿图鲁的近侍阿里木,此人正如李成梁所说的那般。 柳尘缘心道:“若非有《体心九诀》对内里的牵引,恐怕自己也很难轻易学得其中的招式。”想着又听李成梁道:“尘缘兄弟,李成梁可否求你一件事情?” 柳尘缘道:“你我兄弟,为何要‘求’这个字?” 李成梁道:“指望尘缘兄弟教导一番一种刀术。”柳尘缘道:“我也没有勘破其中的精妙,如何敢说教导?” 花楚楚道:“师兄你现在反正也无事,不如就此习练这《道衍兵术》。”柳尘缘见戚继光等人在苦练箭术,道:“也好,反正在此也无事可做,我就现学现卖。” 柳尘缘身有《洗髓经》的内功,又熟习《体心九诀》的这牵引内里的法门,虽然只到第六层的境界,也足够成为眼下举世无双的内功大家。他最先习练刀法,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融会贯通,然后对李成梁加以导教。 李成梁没有柳尘缘那般的内功修为,习练起来自然较慢。如此七日过后,柳尘缘将《道衍兵术》中除了箭术以外的所有武艺全部学得,而李成梁只是学得了十几招刀招而已。而花楚楚只是习练了其中的剑招,在柳尘缘的教导下,花楚楚所有剑招基本能够使出,但是距离融汇贯通尚远。 然花楚楚对这《道衍兵术》称赞不已,对柳尘缘道:“师兄,你说若是军队里人人都必须学得这七种的一中招术,试问天下间谁人能够敌手。” 一边的李成梁道:“那可不,要不然当年成祖怎么可能以一隅之地的兵力对抗朝廷呢?”戚继光道:“看来成梁兄你极为喜欢刀法,这几日我看你一直都在习练。” 李成梁道:“我觉得这行军打仗,没有一套好的刀法是不行的,我习练了这其中刀术之后,才发现我们之前所学的刀法之劣,相比之下我之前学的刀法真是相形见绌了。” 戚继光道:“我觉得身为将军,当运筹帷幄之中,怎么还要亲自上沙场杀敌?此事一二未尝不可,常常如此我觉得恐怕不好。” 李成梁道:“我觉得身为将军,能够身先士卒,这样自然是不会错的。”戚继光道:“身为一军之将,万一受了伤,群龙无首怎么是好?” 李成梁道:“只要平时的训练得法,就算群龙无首也不必担心。”两人争执不下,柳尘缘见两人在为攻守之事争论不休,只要开解道:“无论如何,只要能够取胜就是好办法。” 李成梁也不再争论,道:“继光兄弟,我真的你最为喜欢枪法,这其中也有啊。”戚继光所习武艺有刀法和枪法,但是他最感到喜欢最得意的是他时常习练的杨家枪法,但是他觉得杨家枪较难习练,所以将其杨家枪法简化为廿四式,在己方军中传授,但没有上过战场实战,所以未知其威力如何。 李成梁继续说道:“我也仔细看了这其中的枪法,和你所习练的枪法有所同有所不同,这还是你自己看看吧。”说着将《道衍兵术》给了戚继光。 戚继光打开《道衍兵术》,细看了里面记录的枪法招式,心里大惊而想道:“这书中所记的和杨家枪法奇缺有些相似而又有些不同,其在简练刁钻的招式上记录的较多。然其中招式起承转合间凝聚了百家之长,实在是奇妙极了,这道衍圣僧真是一个武学奇才,当年若是没有他的辅佐,那成祖能否取得天下还是个未知之数。” 柳尘缘见戚继光在细细地观阅《道衍兵术》,便发问道:“继光兄弟,这书上记载的枪法和你所学的几何啊!”戚继光道:“这道衍圣僧的确是神人也。” 柳尘缘微微皱眉道:“你每人都这么说,可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呢?我倒是觉得其中的剑法不错。你说这是什么缘故?” 戚继光道:“这很简单。”柳尘缘道:“简单,这如何说起啊?”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之前只是精心习练剑法,对剑法有所研究,所以才会觉得其中的剑法不错,而我平时对枪法有所研究,所以觉得其中的枪法不错,而成梁兄一定是觉得刀法精妙的。”柳尘缘道:“说的有理,” 又过了好几日,柳尘缘见众人都在习练,他实在无事,便翻开《道衍兵术》观阅,在经意之间有了一个发现,就是这每一项武功口诀的后面,都有着不同的一句话,刀诀为‘万龙涌动于一身’剑诀则为‘涓涓细流汇如海’等,刀c剑c枪c弓c棍c鞭c拳共七种武艺则对应着七句话。 柳尘缘心道:“这些话语跟《道衍兵术》中的其他话语好似没有多少关联,莫非这是在告诉什么?”柳尘缘按照这七句话逐一练习,心道:“我明白了,这是顺势打出的掌力。也就是说运用这其中不同的内力运行法门,能够打出七种掌法。”柳尘缘天资过人,短短的时间里边悟出了这个奥秘。这第一位看破这个奥秘的是正德年间的武学大家朱祁钲(朱祁钲之事可参《众喣飘山记》)发现的,当时朱祁钲为了堪破这莫名其妙的七句话,花费了不少时间,这其实就是《道衍兵术》的创制者道衍圣僧留下的暗语,这每一套武学都可以顺势简化变成一个掌力,当时朱祁钲在完全学得《道衍兵术》之后,按照道衍圣僧在其中的提示,精心自创了一套心法《北斗龙元功》,可以催动刀剑枪弓棍鞭拳七种武艺,化招式而为掌力,便为相应的七套掌法,当时其以天枢c天璇c天玑c天权c玉衡c开阳c摇光七星之名来给这七种掌法命名,对应为刀剑枪弓棍鞭拳其中招式变化出掌法,作为兵器的延伸,对应为:刀一天枢掌c剑一天璇掌c枪一天玑掌c弓一天权掌c棍一玉衡掌c鞭一开阳掌c拳一摇光掌。而柳尘缘本就内功深厚,又有习练能够随心牵引内力的法门秘籍《体心九诀》,所以此时柳尘缘无需像朱祁钲一样创出相应的心法,他可以按照提示直接打这七种掌法出来。 柳尘缘如是而练,不到几日,终于将这七种掌法全部打出,其心下大为欣喜,心道:“这道衍圣僧定是觉得这世间会有能人能够勘破这《道衍兵术》的奥秘,所以才留下了这七句暗语来,他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武学大家。” 那花楚楚见柳尘缘这几日似乎在究研着什么,但见其使出的掌法自己从未见过,问道:“师兄这掌法是怎么习练来的?” 柳尘缘微微一笑,将《道衍兵术》给他花楚楚,花楚楚接了过来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道:“师兄,上面哪里有什么掌法?不都是一些招式么?”说着心下奇怪,道:“不知道这《道衍兵术》什么地方神奇,为何只有师兄你习练这就如此简单,而我们习练却难进一步呢?” 柳尘缘没有回答花楚楚,只听他说道:“师妹你看,以刀术的招式而打出的掌法的真气似刀,劲力十分厚重,而这以刀术的招式而打出的掌法真气似剑,劲力就如剑锋一样锋利,你说神奇不神奇?”除了柳尘缘以外,当年还有一位勘破《道衍兵术》的人,此人便是朱祈钲,当年出强制对张水牛(张水牛之事可见《众喣飘山记》)传习《道衍兵术》和《北斗龙元功》之时,就说过这其中掌法的特点,这“天枢掌”打出的真气似刀,劲力特点醇厚;“天璇掌”劲力特点锋锐;“天玑掌”劲力特点劲猛;“天权掌”劲力特点迅疾;“玉衡掌”通透;“开阳掌”圆旋;“摇光掌”刚直;朱祁钲当时还说这《北斗龙元功》当是掌法天下第一。 柳尘缘虽然和朱祁钲所说的掌法特点略有出入,但大体上是属于一致的。柳尘缘一边说一边打出相应的掌法,他将其中掌法打出后,花楚楚道:“师兄真是习武的奇才。居然通过这《道衍兵术》悟出了其中掌法来。” 柳尘缘笑道:“我倒觉得这习武的奇才当是这《道衍兵术》的撰写者道衍圣僧。”说完只见柳尘缘脸色青紫,花楚楚家柳尘缘突然如此,心中万分害怕,失声而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柳尘缘只觉得体内真力乱行无序,他立刻打坐,不到一会便汗如雨下。那戚继光和李成梁等人听见花楚楚的声音,便前来围看,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李成梁道:“至于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是现在他正运行体内真气,我们还是不要说话去打扰他。”花楚楚取出随身的手帕,去给柳尘缘擦汗,过了好一会,才见柳尘缘的脸色如常。柳尘缘睁开眼睛,见众人围着自己,笑道:“我没事。” 李成梁道:“还说没事,刚才的样子就是走火入魔之象,幸好此时看来确是无事。”柳尘缘哈哈一笑道:“上天厚爱,大家放心吧!” 花楚楚仍是不放心,道:“师兄,你确认无事?”柳尘缘道:“我刚才已经反复运转真气,没有觉得有任何异样。”说完心里嘀咕不已,要知道这种情况自己可是从未遇到过的。 原来这《道衍兵术》延伸出的掌法,实则是运行体内真气的一种掌法,这《道衍兵术》招式狠辣,当年朱棣进行“靖难之役”的时候,只求手下的士兵能够速成其中一二即可,因为这《道衍兵术》的缺处是没有一套速成之法,所以就只能让士兵自己去习练,其中七种武术,士兵们对于哪一种有天分便是继续习练此种武艺而已。而道衍圣僧当初之所以不把相应的心法写出,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心法实在是难以练习。武功精进的根本道理,在于循序渐进,就如一个孩童,从爬到走,从走到跑,学武也是如此过程。柳尘缘习练《洗髓经》和《体心九诀》便历经了多年,就如同一个能够举起千斤重担的汉子,你让他如何负重千斤以下的重担都无所谓,但是对于一个孩童或者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就不行了。所以内功深厚的柳尘缘习练其《道衍兵术》其中的招式自然是简单至极了,但是这个所谓的“简单至极”之前,柳尘缘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从而去使自己的内功深厚起来,这个过程本科没有丝毫讨巧。 而《道衍兵术》的路数完全不同,其是让一个孩子先去担起千斤重担,以此来促进这孩子的内力,这样一来这孩子很可能不堪重负,也有可能为了担负着重担,也就只能先将这千斤重担先分解成多份了,然后去逐一完成,但是一旦将千斤重担分解了,这个孩子也就失去了成为武学大家的可能了。这就是为什么没有几人能够完全习练《道衍兵术》的根本所在。武学大家道衍圣僧自然明白这其中关键,而其当时面对的情况可谓是时不我待,所以道衍圣僧尽自己的全力编写了《道衍兵术》,就故意省略了这个内功的习练,但是又不想让这其中掌法尽失,因为一旦习练了《道衍兵术》其中的招式,内力就会大增,便可以较为轻易地习练这其中延伸出的掌法了,这种人虽然少,但即便是万里有一却也是会有的。道衍圣僧也不知道谁人能够习练完全这《道衍兵术》,但想若是不留下一些提示,那未免太可惜了,所以其便留下了这其中掌法的简单而关键的口诀,留待后人去勘破。 因为柳尘缘对《道衍兵术》的掌握太过神速,体内并没有相应的内功法门,柳尘缘练完了这其中掌法之后,那相应的内功没有历经慢慢的融合而是突然而来,所以柳尘缘体内就产生了不适,但好在柳尘缘其有《洗髓经》的内功护体,这才使其免去了走火入魔的灾难。 戚继光和柳尘缘等人这几日一直在习练《道衍兵术》,军中士兵每日如常操练,戚继光则让彭近岳和心柯两人在军中考察,务必挑选出箭术较高的士兵。 那阿图鲁和戚继光约定之事传到了瓦剌大汗格根的耳中,那格根派出的探子时常出没在大明边疆附近,对大明军队的动静甚至是人事安排皆了如指掌,格根在帐篷里跟众位大臣说起了此事,格根道:“我听闻是因为阿图鲁跟大明的守将戚继光有个约定,要比试箭术,所以大明的军队才会有此做法,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阿图鲁走出来道:“大汗说的的确有此事。” 格根脸上一沉,道:“其他人可以退下。”众位大臣离开了帐篷后,格根对阿图鲁道:“阿图鲁,当年我们出兵大明的京城之时,你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今你已经四十,怎么做事情还是如此。” 阿图鲁道:“阿图鲁愚钝,大汗明说。” 耶律洪基大声道:“我瓦剌乃蒙古部族,当年成吉思汗横扫天下,蒙哥征战四方,忽必烈一统天下,后来朱元璋北伐,我大元最终败退,但凡成吉思汗的子孙,皆想要再统天下,如今大明立国已经百余年,朝廷吏治腐朽,这正是我们起兵的好时机,只是当年我们与大明与有了盟约,这才没有起兵的借口,如今戚继光深入我瓦剌腹地,杀害我瓦剌牧民,这可是天赐良机。” 阿图鲁听了,便双膝跪下,拱手道:“大汗,此事是阿图鲁欠考虑了。” 格根道:“大明已经不如当年,而我们的白马先锋如当年一般神勇。”阿图鲁心下微微一惊,道:“大汗是不是要对阿图鲁有所任命。” 格根道:“不错,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白马先锋也该派上用场了。” 阿图鲁道:“可是阿图鲁和戚继光有约定,这个如何是好。” 格根笑道:“这约定自然是要遵守,你但去就是了,只是不知道这约定的代价几何?” 阿图鲁道:“若是大明输了便是每年给三万两白银。” 格根想了想,似乎在自言自语道:“一个的边将,居然敢和你有这样约定。” 阿图鲁见格根说话奇怪,问道:“阿图鲁实在不明白大汗话里的意思。” 格根道:“以后你会明白的,阿图鲁你要记着,此行只可成功,不能失败。” 阿图鲁道:“是,若是失败,阿图鲁愿意提头来见大汗。”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间,这一日天气晴朗,阿图鲁等人带着白马先锋来到了约定的地点,戚继光等人也即使赶来了。柳尘缘和李成梁等人没有跟来,只在军营里等候其消息。双方就在这大草原上相对。 阿图鲁道:“约定的时间到了,你还算及时。”戚继光道:“这箭术要如何比试?”阿图鲁道:“很简单。”说着示意手下人抬出了十个靶子和两根长木棍,不过这十个靶子只有拳头一般大,想要射中非要有精湛的箭术不可。 阿图鲁指着那长棍和靶子对戚继光说道:“我们一边出三个人,分别是你我和各自的两个士兵,办法很简单,这十个靶子看谁能够射中的最多,谁就可以获胜了。” 戚继光道:“好,可是这两个木棍是做什么用的。” 阿图鲁道:“你们汉人不是说一个人箭术精湛,便说他百步穿杨么,今天就来看看你我箭术谁更高。”说着让人将这两个棍插在百步之外。阿图鲁箭起飞射,正中其中一根。白马先锋之人欢呼起来。 阿图鲁道:“见笑了。”说罢再射一箭,再中另外一根长棍。阿图鲁手下的那些士兵欢呼不止。 戚继光极为大量地给阿图鲁鼓掌,道:“你的箭术确实很厉害。”其说着也是射出一箭,正中其中一根。戚继光一方的士兵也欢呼起来。 戚继光再射一箭,也是射中另外一根长棍。阿图鲁心里惊讶,但仍是笑道:“你的箭术也很不错。”说着连续十箭射出,个个都射中靶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徒劳无功 中 戚继光也是如此,阿图鲁见戚继光的箭术不亚于自己,其面色骤然转冷,道:“看不出你的箭术不错。” 戚继光自本就箭术精湛,这些天里他习练了《道衍兵术》中的箭术后,自然有了不少提升,与阿图鲁相比毫不落于下风。戚继光道:“是不是你我各自再出两人。”阿图鲁道:“不错。” 双方再斗,阿图鲁一方的士兵以二十全中生出,戚继光一方则是十九中,以一箭之差败阵。 阿图鲁总算松了一口气,暗道好险,戚继光道:“此次箭术的比试,是我们输了。”阿图鲁道:“没有想到你们大明的士兵也能够有如此箭术,实在是了不起。虽然眼下你们输了,但是我们赢得惊险。” 戚继光道:“多谢夸奖。” 阿图鲁道:“你我之前的约定还算数么?” 戚继光道:“算数,我戚继光说过的话,当然是算数的。” 阿图鲁道:“那你说的三万白银何日兑现啊?” 戚继光道:“你看不如三日后把,三日后你们在此,我会让士兵送来三万两白银。”阿 图鲁道:“痛快,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但是三日后我们未必会在此地,你会送来么?” 戚继光道:“当然会的。” 阿图鲁道:“一言为定。”说着带领人马退去了。阿图鲁走后,彭近岳对戚继光问道:“公子,这三万两的白银我们到哪里去弄?” 心柯道:“公子你是不是告诉了朝廷。”戚继光道:“没有。”彭c二人不约而同道:“那岂不是在骗他?” 心柯道:“就算现在我们把此事告诉朝廷,时间也来不及了,到时候若是为此而起了干戈,请问公子我们该如何是好” 戚继光道:“此事我自有办法,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彭c二人见戚继光似乎胸有成竹,也不多问什么。三人回到边塞大营后,那戚继光就专门找来了一位工匠,然后拿出一些银子并向那工匠交代了几句。工匠走后,彭近岳对戚继光问道:“公子,刚才我看你给工匠的那些银子也不过百两左右,难不成这工匠能够凭借百两的银子打制成三万两的银子来?” 戚继光笑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到时候我们给瓦剌人玩个文字游戏就好了?”心柯道:“文字游戏?什么文字游戏?”戚继光就声对二人说了这办法。 心柯听罢,苦笑道:“公子,这是谁人给你的办法?万一那人大怒,瓦剌以此为借口带兵前来,到时候我们如何是好?” 戚继光道:“这是尘缘兄弟给的办法,我们本就是在护手边疆的,难道还怕他们带兵前来?” 此时柳尘缘和花楚楚前来,柳尘缘道:“听闻箭术的比试我们败阵了?” 戚继光道:“这结果全在意料之中,我已经按照尘缘兄弟的办法去做了。” 花楚楚道:“师兄,既然如此,我们就一道离开这里吧。” 柳尘缘道:“师妹,现在的情况你我还不能马上离开这里。” 花楚楚不解道:“师兄,这是为什么?”柳尘缘道:“因为我们要亲自护送那银子过去。”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这是为何?你这样不是让自己深入险境么?” 柳尘缘道:“若是别人去,万一我那大哥生气可不好,我去的话大哥他就算生气我也好说,毕竟这样也算是戏弄了他,我于情于理都是要去一趟的。”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想得周到,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就出发。” 柳尘缘摆手道:“不必,此事我一人前去即可。” 花楚楚道:“师兄,我也要跟你一起去。”花楚楚已经习惯了跟柳尘缘在一起,此事柳尘缘说要一人前去,花楚楚心里想想就觉得不自在。柳尘缘也知道花楚楚心里会如此,道:“好吧,只是这一路上总要师妹你辛苦,我本想让你在此歇息几日的。”花楚楚见柳尘缘答应自己,心里十分高兴,微笑道:“师兄要花楚楚跟着去,便是让花楚楚歇息了。” 柳尘缘这些日子里也习惯了花楚楚在自己身边,有时他也会想这花楚楚若是不在自己身边,自己会不会觉得若有所失? 此时听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不如我们去看看那工匠弄好了没有。东西我都给他了。”柳尘缘道:“好,我们去看看。”花楚楚不知道这其中之事,奇怪道:“师兄,我们怎么和工匠扯上关系了?” 柳尘缘微微一笑,道:“待会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柳尘缘五人来到那工匠所在的屋子,戚继光对工匠道:“还没有弄好么?” 那工匠道:“在做最后一个模子,银子已经融化,很快就会好了。”花楚楚没有见过这些事情,感到很好奇,对柳尘缘道:“师兄,他在摆弄这泥土做什么?” 柳尘缘读过《梦溪笔谈》,在清风门也待过较长的时间,所以他对于这些事情一点也不陌生,柳尘缘道:“这是用来做模型的,待会你就知道了。”只见那工匠已经做好了第五个模子,然后将熔化的银水导入五个模子里去,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便打碎模子,只见“三万两白银”五个字呈现在众人面前。 花楚楚道:“师兄,原来你是这般戏弄你大哥,说不准他还真的会生气哩。”柳尘缘道:“所以我才要亲自去一趟。” 柳尘缘对戚继光道:“在这之前继光兄弟你可要做好守护边疆的准备,时刻要准备作战,以免我大哥他生气起来,我也无法阻止他。” 戚继光道:“此时放心,尘缘兄弟你不说过么,我们本就是守卫边疆的,难道还畏惧边疆有战事么?” 柳尘缘道:“你可不要看了他们,那瓦剌有一队人马十分厉害,是为白马先锋,当年这队人马就身先士卒,攻入了京城,此次若是发生大战,你们非要做好十足的准备不可。”戚继光道:“我们凭借坚城,这些日子里只要全力做好准备去固守,我就不信那白马先锋会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攻破我戚继光把守的城池。” 柳尘缘道:“好,继光兄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个时候李成梁等人走了过来,原来是李成梁的手下刘力勤把这些事情告之李成梁,李成梁这才前来。李成梁道:“听闻尘缘兄弟你是要自己深入草原,将这五个银子做的大字交给瓦剌?”柳尘缘道:“正是,成梁兄,我刚才已经和继光兄弟说好了,我前去后,你们一定要做好战前准备,此番恐怕会是的双方交战,或是不战,不管怎样,有备无患。” 李成梁拱手道:“你说的有道理,李成梁想不到尘缘兄弟如此厚义,李成梁见识了。”柳尘缘拱手回礼道:“不必,这事情也是柳尘缘的建议,柳尘缘总要把这事情弄好才能够安心。若是双方打起来,柳尘缘只希望能够尽全力让双方罢兵言和。” 李成梁道:“尘缘兄弟,今晚我已经在营中摆下酒宴,专门给尘缘兄弟送行的,你一定要去。”柳尘缘道:“柳尘缘谢过成梁兄。只是柳尘缘明日要赶路,恐怕不能和太多的酒。” 戚继光道:“来人。”这时来了好几个士兵,戚继光让这些士兵道总务营帐里去拿来一个箱子,将“三万两白银”五个银子做的大字放在箱子里。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这银子有百两重,这一路颠簸,它也可说是也是一个负赘,这一路上恐怕要辛苦你了。” 柳尘缘笑道:“到时候辛苦的是那些战马,柳尘缘有何辛苦。”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 戚继光说完立刻让人去找来两匹最好的战马,以供柳尘缘花楚楚两人明日的赶路。 晚上,李成梁设下了酒席,柳尘缘和花楚楚吃了一会,便因为第二天要赶路,所以就去歇息了。李成梁c刘力勤和戚继光c彭近岳c心柯五人还在饮酒。 李成梁道:“继光兄弟,假如你是柳尘缘的那位结拜大哥,你说他会不会生气?”戚继光道:“瓦剌人缺少教化,恐怕到时候不仅会对柳尘缘大发雷霆,说不定还会立刻出兵南下,攻打我大明边境。” 李成梁道:“这一点你我看来基本都是相似的,继光兄弟你认为要如何应对那些瓦剌人的攻击。”戚继光道:“我们当要做好守城准备,如弓箭c石头等。” 李成梁道:“这些事情都是事,我们身为边关守将这些事情只消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行了,我是问你万一瓦剌大军杀来,我们用什么办法将其击退。”戚继光道:“很简单,只要我们坚守,时间一久,他们自然会退却。” 李成梁道:“如此看来我们这一点就不同了。” 戚继光道:“成梁兄莫非有什么办法?”李成梁道:“当然有,我认为对付瓦剌骑兵的办法就是一骑兵对骑兵。” 戚继光道:“行军打仗应该扬长避短,我们的骑兵和瓦剌相比太弱,这样做法我觉得不好。” 李成梁道:“寇可往我亦可往,当年徐达常遇春驱除鞑虏,不就是用骑兵么?当年他们可以,我们为何不可以?”戚继光道:“当年鞑子已经日薄西山,如今蒙元势力虽然不及当年,但是各个部落战力非常,瓦剌靺鞨不就是其中的两支么?我们这样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李成梁有些不悦道:“继光兄弟擅长防守,但是一味的守守守岂不是十分被动?为何不化被动为主动?反守为攻岂不是更好么?” 戚继光道:“成梁兄的想法正是敌人所希望的,对于骑兵来说最难的不是对付骑兵,最难的是对付坚城。只要我们坚守几日,那敌人就会无功而退,何必要大力进攻,到时候死伤之人可比守城的人多得多。”李成梁有些生气道:“继光兄弟,你怎么就知道我们的骑兵会输于敌人,如此妄自菲薄,恐怕不是一个为将之人的作风吧?我们的人马也是久经训练,怎么会不如敌人?”戚继光道:“成梁兄你先不要生气,戚继光不是那个意思,若是久经训练自然是放心一些,但敌人可是天生的骑兵,我们在怎么训练,也定多是五五平分罢了。我们的守备的人数本就不如敌人多,如此消耗我们可消耗不起。” 一边的心柯道:“李将军,今日你突然说起这个话题来,不知道你的心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彭近岳道:“不错,攻守各有长短,李将军今日和我家公子发起这攻守之辩,想来有自己的目的,李将军你但说无妨。” 李成梁道:“好,我便直说了吧,将军只有征战沙场方显自己的价值,其实我倒是希望瓦剌马上出兵,我等便可以建立功勋,继光兄弟,我们都是镇关将领,你在西边,我在东边,我手中有八千人马,你手中有五千人马,试问你五千人马能够抵挡多少敌人的进攻。” 戚继光道:“只要吧兵器装备精良充足,多少人都攻不破我戚继光把守的城池。”李成梁道:“继光兄弟,你就说处个大概的数字来?” 戚继光道:“就算是二十万大军,也未必能够攻破我五千人把守的城池。”李成梁道:“好,虽然我行军打仗不喜欢守,但是平时看继光兄弟你的守备,这也算不上是大话,如此说来你是五千人地可以抵御二十万大军的进攻,那么十万大军的进攻你只需要两千五百人,现在我要你给我两千人马可好?”心柯道:“李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说也是我家公子的结拜兄长,你手下有八千人手,怎么还要我家公子的两千兵马?” 李成梁道:“既然我是你家公子的结拜兄长,我自然不会害你家公子。我牌友探子扮作牧民,平时对瓦剌多有打探,这瓦剌内部各种势力纵横,此时格根要集合瓦剌大军,也顶多不过十万人,我只要一万骑兵,便可以在一攻一守之间打败瓦剌大军。”戚继光道:“成梁兄,你的意思是说要出城主动迎敌?” 李成梁道:“当然,唯有如此才能够给敌人致命一击,但前提是要靠贤弟你的坚守。可是刚才和继光兄弟的谈话,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可否认同你这位兄长的话。”戚继光道:“成梁兄,戚继光不知道你为何自信满满。难道那些敌人在兄长眼中不堪一击?如此轻敌,向来可是兵家的行军大忌。”李成梁道:“我只问你到底借不借这两千人马?” 戚继光道:“成梁兄是戚继光的结拜兄长,既然兄长执意要如此,戚继光怎么能够不借。” 李成梁道:“好,既然如此,明日你就点兵两千,让我凑足一万骑兵。这些日子你主管守备之事,俄日我只管进攻之事,如何?” 戚继光道:“好。”李成梁哈哈大笑,他举起酒杯道:“若是瓦剌派兵前来,便是我们建立功勋之时,干杯!”五人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李成梁喝完杯中酒,道:“继光兄弟,你在做此事的时候有没有谢过这么一个问题?”戚继光想了想摇头道:“成梁兄说的是什么问题?”李成梁道:“你如此做法去戏弄瓦剌,等于是折损了朝廷的脸面,而此时朝廷又不知道此事,战备自然不足,万一瓦剌打来,我们坚守不住,那到时候瓦剌长驱直入,你我的脑袋可就没有了。” 戚继光听了,暗想李成梁说的极对,自己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戚继光道:“成梁兄分析的这很对,而我戚继光更是首当其冲。”李成梁道:“所以我们只能够取胜,而绝对没有退路可言。”戚继光道:“成梁兄知道此事的严重,为何还跟戚继光一道。”李成梁道:“你我是结拜兄弟,我自然要与你一道生死,这是其一,其二是有此一战,你我建功立业,声名也会名扬天下。身为大好男儿,便是要如此抱负。” 戚继光道:“想来尘缘兄弟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李成梁道:“几日相处,我觉得这尘缘兄弟是可遇不可求之人,然他对帝王将相之事不甚了解,没有想到这点也不足为奇。如今他亲自带着那银子前去瓦剌,可见此人的胆识。所以我们为人就要如此,到时候那瓦剌大军前来,他们一直都认为我大明士兵只会凭借坚城抵御,我们反其道行之,定会让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李成梁说来说去还是回到了战法来了,他见戚继光的样子,就知道戚继光根本没有下定决心,所以在弯弯拐拐之间劝戚继光真正地去下决心,否则那两千失败不甘受自己的调遣,到时候战力就会下降。戚继光此时也没有他法,暗想李成梁的打法说不定可以出奇制胜,想罢苦笑道:“本来戚继光还觉得大哥的计策不太好,但是眼下我们没有了退路,这番作法未尝没有道理和胜算,那就按照成梁兄说的去办吧。”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柳尘缘就和花楚楚一道带着装着“三万两白银”的五个字的箱子北去。走了十几天的路,也没有遇到瓦剌骑兵,两人在草原上辗转好多日,也没有见到瓦剌的军营,过了三日,终于遇到了瓦剌的士兵,这士兵正是阿图鲁的近侍阿里木,那阿里木认得柳尘缘,便柳尘缘带着来到了阿图鲁的大营里。 阿图鲁从阿里木的口中听说是自己的兄弟柳尘缘亲自前来,忙亲自迎接,然后三人就在军营里相坐,阿图鲁见柳尘缘和花楚楚两人风尘仆仆,就让人去准备了肉汤和烤肉,阿图鲁道:“我这个做大哥的不知道兄弟你前来,尘缘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们草原之人向来是逐水草而居的,你这一路不辞辛苦地在找我们,到底有何事情?”柳尘缘拍了拍身边的箱子,道:“柳尘缘此行是专门给大哥送来三万两白银的。”阿图鲁一看柳尘缘拿着的那个箱子,立刻就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我说尘缘兄弟,你这三万两白银就只有这么一些么?” 柳尘缘道:“没错,大哥你好好看看就是了,不知道弄得对不对。”阿图鲁嗐了一声道:“当然是错了,这还用说么?三万两白银,我看至少也是有满满的一马车了,所以你这怎么可能对呢?”柳尘缘将那五个字拿出来,道:“大哥,你看这就是那‘三万两白银’。”阿图鲁虽然不懂得汉字,但是他此时也明白了过来,他面色十分惊讶,道:“他们说的就是这个?”柳尘缘将其给了阿图鲁,阿图鲁拿着那五个字,苦笑了好一会,道:“这定是兄弟你想出的办法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徒劳无功 下 柳尘缘拱手道:“大哥,如此一来双方都有了面子,大哥不如就顺着这台阶下来,岂不是很好。”阿图鲁道:“说实话,我心里倒是生气,然此事有你在其中,我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可是此事已经让大汗知道了,若是他没有见到三万两白银,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以大汗的脾气,恐怕会立刻出兵攻打大明的边境。而你大哥的白马先锋就在其首。”柳尘缘道:“柳尘缘做的这件事让大哥实在是为难至极了。”阿图鲁道:“有何为难,大哥已经答应了你,不再带兵南下,所以不管大汗怎么说,你大哥都不会违背这誓言。” 阿图鲁是钱宁最为得意的弟子(钱宁其事可参《众喣飘山记》),平时钱宁对阿图鲁也有教导,这信守承诺便是时常言之,阿图鲁对汉人圣贤孔孟之事也知道些许,此时他如此想法作为是遵守了为人的道义。 柳尘缘道:“素闻草原之人从来不守信诺,不管有什么约定,只要到了寒冷荒年,一样会对边境烧杀掳掠,今日从大哥的身上看来,这说法不确如此。”这个时候只见阿里木急急忙忙地走入营帐,道:“将军,大汗有请。” 柳尘缘道:“大汗定是知道了此事,大哥,不管如何,柳尘缘都跟着大哥。” 阿图鲁道:“不用,尘缘兄弟你放心,我自会有交代,我为大汗效力多年,大汗不会杀我的。”柳尘缘道:“不管如何,今日的事情缘由柳尘缘,柳尘缘要留在大哥身边。”原来柳尘缘和阿图鲁都知道瓦剌大汗格根知道了此事后,一定会大发雷霆,然后让阿图鲁领兵南下,以白马先锋为首,率先攻打明朝边城。 柳尘缘对花楚楚道:“师妹,接下来的事态恐怕是危险至极,你先南下归去好不好?”花楚楚想也没有想就连连摇头道:“师兄在哪,我便在哪,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走,师兄不能不管花楚楚。” 柳尘缘一想这花楚楚是扶桑人,如今却时刻在自己的身边,莫非是天意使然?柳尘缘想起李云晴,滕碧玉之事,心里一阵苦痛,他对花楚楚道:“师兄怎么都不会不管你的,但是没师妹你千万要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我五步的距离,知道么?” 花楚楚知道五步的距离是柳尘缘能够快速出售手的最大距离,柳尘缘的言外之意就是让花楚楚时刻在其的保护范围之内。花楚楚心生感动,点头道:“放心吧师兄,花楚楚不会给师兄添麻烦的。”说着让阿里木去找来两套衣服。 阿里木的阿图鲁的近侍亲信,此时明白了事态,知道阿图鲁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情况,阿里木对阿图鲁问道:“将军,当真要如此?” 阿图鲁道:“我意已决。”阿里木找来了两套军服给柳尘缘和花楚楚,两人换上了军服,便准备跟着阿图鲁前去格根的大营。四人走出帐篷,那阿图鲁就对阿里木说道:“阿里木,你回去将那银子拿上。” 阿里木道:“将军,这样空哦怕大汗会更生气。”阿图鲁道:“就散是生气,我们也得如实告知大汗。”阿里木拿着那五个银子制成的字,三人跟着阿图鲁前去格根大营。 四人到了格根的军营,进入了格根的营帐,里面有左右大臣两人和其它武将共六人,格根就在正中候着阿图鲁。 格根见阿图鲁前来,起身问道:“听闻明朝让人送来了三万两白银,可有此事。”阿图鲁道:“却有此事。” 左大臣道:“这可是好事啊。”格根道:“阿图鲁你做得好。” 阿图鲁道:“可是大汗你看。”说着让阿里木拿出那“三万两白银”的五个字。 右大臣怒道:“这是明朝在故意戏弄我们,玩什么文字游戏。”格根道:“什么文字游戏。”右大臣道:“所谓的‘三万两白银”就是这五个字,而不是真正的三万两白银。”家那个跟一头雾水,左大臣解释道:“这是五个字,这五个字就读作‘三万两白银’。” 格根终于明白过来,勃然大怒道:“这明朝居然敢如此戏弄我们,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阿图鲁,三日后你就带领你的白马先锋出发,我们要好好教训一下那明朝。”阿图鲁道:“此事阿图鲁不能做。”格根一脸的惊讶,这格根还是第一次违抗自己的命令,左大臣道:“大胆阿图鲁,你居然敢不听大汗的号令?你这样是何居心,难道大汗不听你的话,不采纳你的建议,你就要要挟大汗么?” 格根道:“阿图鲁,你有什么缘由,或是什么苦衷,你直接说来就是了。” 阿图鲁道:“阿图鲁不敢要挟大汗,只是此事万万大意不得。” 格根道:“阿图鲁,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阿图鲁道:“阿图鲁之所以这样做有三个原因,其一,我瓦剌内部不和,各种势力暗流涌动,东边有撒敦特木尔,西有鬼厉次,这两部势力庞大,渐渐不服大汗,他们是我瓦剌的心头大患,大汗此时要做的是要平定这两方势力。其二,不管怎样,那两方的势力加起来也比不过大汗,而万一大汗出兵遭到了重大损失,到时候东边的撒敦特木尔和西边鬼厉次联合起来,大汗岂不是危险了?” 格根追问道:“阿图鲁,你只是说了其二,其三是什么?” 阿图鲁道:“大汗有所不知,阿图鲁有一个汉人的结拜兄弟,当时我答应过此人,今生不再出兵南下。” 格根大骂道:“大胆阿图鲁,你居然为了一个汉人违背本大汗的旨意,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为那汉人的结拜兄弟想,怎么部位我们瓦剌想一想,为本大汗想一想?”阿图鲁道:“大汗,阿图鲁就是在为瓦剌着想,就是为了大汗着想。”格根道:“好,那你阿图鲁给本大汗好好说说,你是怎么为我着想的?我们瓦剌如今被明朝侮辱戏弄,你却不肯带领白马先锋南下,这是为了本大汗,为了我瓦剌着想么?” 阿图鲁跪下道:“大汗,如今我瓦剌内部就要风起云涌,实在是不宜出兵,到时候大汗出兵攻打大明边境,而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联合起来攻打我们,我们会腹背受敌,到时候一场血战下来,我瓦剌元气大伤,如何还有实力跟明朝一争高下。阿图鲁是有说过不会带兵南下,但是阿图鲁却愿意为大汗你东征西讨,平定那不听号令的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格根道:“你是说眼下我们的敌人不是大明,而是我们瓦剌自己?” 阿图鲁道:“正是。”格根道:“你难道不知道,那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早已经让人前来表示归附,眼下我们瓦剌怎么是风起云涌了?” 阿图鲁拱手道:“大汗,阿图鲁有一事要细说。”格根微微一惊,阿图鲁怎么到现在还是这样固执,这跟以往的阿图鲁行事作风完全不同。格根道:“阿图鲁,今日你为何如此?这跟平日的你完全不同。” 阿图鲁道:“大汗,阿图鲁并没有什么不同,所做的事情都是为我瓦剌人着想,那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意欲谋逆,这是非常明显的事实,大汗不要被他们一时的臣服所迷惑,我们草原上有句话,叫做‘越危险的野兽,往往是最平静的’,大汗难道不觉得此刻那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就是如此么?”一边的柳尘缘心道:“原来大哥之所以不愿意南下出征,还有着如此考量。” 格根听阿图鲁的言语,道:“阿图鲁,你一开始是不是就已经决定了这样子做法?我所有瓦剌的将士听见要南下攻打明朝,个个都欢呼不已,而你今日所为,表明你根本不愿南征。但假若我强行号令,你可否会违抗我的号令。” 阿图鲁道:“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意欲谋逆之事,阿图鲁并非是空穴来风,攻打明朝之事请大汗务必三思。假若大汉强行号令,阿图鲁恕难从命。”格根此番让前来,就是为了定下南征的大计,命他统率白马先锋作为南征的首发,这命令对瓦剌人来说可谓是一个天大的恩典,但格根哪里知道阿图鲁是这样言行,格根冷冷的道:“你不听号令,那本大汗就要军法处置了,但念你长年来劳苦功高,所以将你囚禁于劳车,你的两千白马先锋由阿里木带领。我十万大军三日后集结出发。”一边的柳尘缘寻思道:“看来这大汗是要将大哥囚禁在身边,然后亲自攻打大明,攻打大明之事定是其早已经就想好的了,看来这一仗势在难免了。”想到这里柳尘缘想起戚继光等人来,希望他们能够做好战备。 阿图鲁道:“大汗如此,阿图鲁心里明白,阿图鲁甘愿受囚。”几个士兵前来,将阿图鲁押解,阿图鲁的武功极高,他若是反抗瓦剌人中没有一个人能够阻止,但其本是一位忠义之士,心里一心想要格根回心转意,所以就随着那些士兵而去。 格根对阿里木道:“阿里木,这白马先锋就由你来带领。”说着对柳尘缘和花楚楚道:“你们定是阿图鲁的亲侍,阿图鲁虽然被囚禁,但是本大汗不愿杀他,他的吃喝就由你们二人负责。”柳尘缘和花楚楚点了点头,道了声“是大汗”后就跟着阿里木走出。 格根突然叫住阿里木道:“阿里木,你立刻让白马先锋做好准备,明日就先行南下。”过了一会,格根见阿里木迟迟不去,也不言语,问道:“阿里木,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阿里木拱手说道:“大汗,将军是我瓦剌第一勇士,这些年以来军为了大汗,为了瓦剌带领白马先锋可谓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大汗,这代领白马先锋一事阿里木实在不敢。”格根道:“我知道,这白马先锋只有阿图鲁能够带领,此事过后,本大汗自会恢复阿图鲁原职。今日之事本大汗只想让阿图鲁知道,任何人都不准不听号令。” 阿里木道:“谢大汗。”说这与柳尘缘花楚楚两人一道离开了格根的营帐。出了营帐百米,就见阿图鲁被押解进了一囚车之中,阿里木三人走过去,看守阿图鲁的其中一位士兵道:“你们来此做什么?” 阿里木道:“是大汗让我们来照看将军的,不信你们现在就可以去问大汗。”那士兵知道大汗就在百米外的营帐之中,阿里木也不会为此扯谎,。叹气道:“将军不听大汗的号令,真是不应该,大汗如此处置,真是矿大胸怀没若是别人,早已经人头落地了。”一会,只见左大臣走来,身后跟着许多士兵,左大臣一拍手, 那阿图鲁的囚车周围都是装备精良的士兵,柳尘缘暗中输了一下,这些士兵足有百余人。左大臣道:“将军,还是对你实在是关爱有加,今日特派来护卫保护将军。” 阿图鲁道:“这里有谁人要害我,我阿图鲁哪里需要护卫,大汗真是费心了,居然让这么多人来保护我。” 柳尘缘心道:“看来瓦剌大汗是害怕大哥逃跑,所以派了很多人前来,反而言说是护卫。” 那左大臣对阿图鲁好言相劝道:“将军,你应该知道大汗也是胸怀大度了,其记着将军对瓦剌立下的功劳,念及往日君臣的情义,所以即便将军如此言行也还是对将军如此善待,将军,你为何不愿意南下?” 阿图鲁道:“定是大汗让你来当说客的,我已经说了,那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意欲谋逆,此时不是南下的时候。我所为都是为了瓦剌着想,你就不必相劝了,你身为大汗的左大臣,理应如我一般向大汗说劝。”左大臣道:“你难道还不知晓,大汗已经下了南下的决心,这谁人都阻拦不得,你我即便全力相劝,又能够如何左右大汗的心意呢。”说着无奈摇头而去了。 左大臣走后,阿里木来到囚车边,道:“将军,大汗让我统领白马先锋南下,眼下阿里木该如何是好?”阿图鲁道:“既然大汗这么说,你就按照大汗的去做就行了,此时我是待罪之身,你什么事情不要总问我。” 阿里木道:“是将军。”阿图鲁道:“我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情。”阿里木道:“将军请说,不管什么事情阿里木都会完成的。” 阿图鲁道:“这事情并不难,你知道么,那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一直有谋反之心,既然大汗大意,我们可要心。所以之前我已经派人去暗中打探那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的动静,我想今晚我派去的那些人就会回来了,你快去,看看那几个探子带来什么消息。”阿里木领命而去。阿图鲁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我并非你说的道义之人,我只是为了我瓦剌着想罢了,顺而遵守了对你的承诺。” 柳尘缘道:“大哥此时不管怎么做都没有错,都是一位道义之人,若是柳尘缘处在大哥目前的处境中,也会这么办法。”阿图鲁道:“眼下情势这么明显,可是我根本想不到,大汗连如此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实在不应该啊,若是有什么不测,我瓦剌将遭受致命打击,希望此事不要发生。”接着就将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的事情告诉了柳尘缘,原来这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本是臣服于瓦剌的,但是常年来一直韬光养晦,暗暗发展本部势力,逐渐不服格根的号令,格根当然不允,立刻让阿图鲁征伐,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见自身的实力和格根相比还是有差距,只好表示臣服,但是他们的心思却想着如何打败格根,成为瓦剌的大汗。柳尘缘知道草原上各个部落的战力向来极高,但也只有在成吉思汗时,才真正的让草原上的所有部落之人同心归于其麾下,才有了纵横天下的成吉思汗。这个时候只见左大臣前来,其说是让柳尘缘花楚楚去营中拿来吃喝的给阿图鲁,再对阿图鲁说那些重复的话语,阿图鲁仍是不理会,那左大臣再次。柳尘缘花楚楚二人拿来了酒肉,阿图鲁与两人一道饮食,其后阿里木快步前来气喘吁吁地道:“将军,我们派去的探子有报。” 阿图鲁见状道:“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阿里木道:“那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已经在准备兵马了。”花楚楚道:“难道大汗已经让他们集结兵马了?” 阿图鲁道:“不,这不可能,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不可能马上知道消息,定是有人暗中告知。” 柳尘缘道:“大哥说的不错,他们能够这么快得到消息,一定是有奸细,他们集结兵马不是为了帮助大汗,很有可能是为了造反。”阿图鲁对阿里木道:“阿里木,你赶快把此事告诉大汗,让他心防备。”阿里木领命而去。 阿里木来到格根的大营,见格根正在大营中的正中的大地图之前来回查看着,左右大臣两位就在其边,只听左大臣指着地图道:“那大明向来对付我们就是以守为主,据我派去的探子来报,这东西两城里的兵力总共不过万人,我们瓦剌的十万大军全力发起进攻,我想不要一日的时间,我们定可以攻下明朝把守的这段长城。”右大臣道:“我们不要轻敌,明朝这样来侮辱我瓦剌,想必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格根道:“不,此事我觉得并不是大明的朝廷所为,大明生活比之我们可谓富足粗多,平日使者往来向来是财大气粗,不会吝啬这点金银,以此来做反而自降其尊贵,所为我觉得此事一定是戚继光擅自所为,戚继光对此此事其不敢向朝廷言明,所以大明朝廷并不知道此事。” 左大臣道:“大汗如此分析,有何用意?” 格根道:“既然大明的朝廷不知道此事,那边塞也不会增兵,我们只要一鼓作气拿下这段长城,就可以长驱直入,直面大明的京师,到时候我们就算不杀戚继光,如此情形他不死也得死。”格根所说的跟当时李成梁所说的基本一致,都说到了大明朝廷不知道此事的这一点上了。三人言说许久,才发现阿里木在一边站着。 格根道:“阿里木,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么?”阿里木道:“大汗,将军让我把一些事情告诉你。” 格根皱眉微微一皱,道:“这个阿图鲁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所说,莫不是他准备听从本大汗的号令,不再违逆?” 阿里木摇头,继而把阿图鲁交待自己要说的事全部都告诉了格根,格根听罢,苦笑道:“我还以为阿图鲁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原来这这事情,你告诉阿图鲁,他说的这件事我早已经知道,那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的集结兵马就是本大汗派人去去告诉的,我让他们做好的准备,跟我妈一道南征。”说完忽然眉头又是一皱,问道:“此事你们怎么知道,如实说来。” 阿里木道:“大汗有所不知,将军知道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之人不会甘心臣服,变时常派人去打探这两部的各种消息。此时没有让大汗知道。” 格根道:“这阿图鲁也太过分了,此时居然连我都不知道,阿图鲁他是和居心?” 阿里木道:“大汗误会了,我跟着将军多年,将军一向对大汗对瓦剌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格根道:“你告诉阿图鲁,说他一再不让我南下工大明朝,那好,本大汗到时候就让其心服口服。”阿里木道了声“是”后就离开了格根的营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三军大战 上 第二天,阿里木按照格根的命令带领白马先锋南下。阿图鲁也乘着囚车跟随白马先锋之人南下,只是在囚车旁边多了百余名格根的亲兵。 阿图鲁此时虽然身为囚徒,但是所有人仍然把其当做首领,阿里木时不时过来请教如何。此时那格根等人也准备动身,这格根在营帐中准备出营集结兵马出征,他刚走出营帐,就看见左大臣哈森走过来说道:“大汗,现在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 格根道:“现在大军就要准备南下征伐了,哈森你有什么事情要说,这事情很重要么?” 左大臣哈森指着身后的一个士兵道:“大汗,这个是白马先锋其中的一位士兵。”格根看着那个士兵道:“你叫什么名字,那白马先锋已经动身了,你怎么现在还没有走,莫非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那士兵道:“我叫锡林格勒,我已经在白马先锋之中征伐十余年了,不是大汗说的那样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格根道:“你来找我何事?”锡林格勒道:“大汗,我是来说关于将军阿图鲁的事情的。”格根听见“阿图鲁”三个字,心下嘀咕道:“莫不是此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遂问道:“阿图鲁有什么事情,你快快说来?” 锡林格勒道:“大汗,再说之前请大汗原谅锡林格勒擅自离开白马先锋的罪过。”格根道:“只要你说的是重要的事情,这罪过自然可免,若是无关痛痒之言,那边军阀处置。” 左大臣哈森道:“大汗,关于阿图鲁将军的事情,我看我们还是到营帐里去说吧。”格根满心疑惑地回到营帐中,锡林格勒道:“大汗有所不知,在阿图鲁将军身边有两个汉人。这两个个汉人跟阿图鲁将军关系可不一般。” 格根听了眉头一皱,道:“关系不一般?那你说这两个汉人跟阿图鲁是什么关系?”锡林格勒道:“这两个汉人一男一女,男的和阿图鲁将军是结拜兄弟。阿图鲁将军曾经就答应过这位结拜兄弟,说什么有生之年不南下征伐明朝。” 格根大怒道:“这个阿图鲁,没有行到他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与本大汗作对。”左大臣哈森道:“还有有一件事情,若是大汗知道了,恐怕会更生气。” 格根道:“那阿图鲁又做了什么事情?”左大臣哈森道:“阿图鲁那日前来大汗的大营,身后跟着三个卫兵,那其中两人就是那两个汉人。锡林格勒还听说那汉人男子的武艺过人,就算是阿图鲁将军也未必能够胜过。大汗你当时还跟他们说,要好好照看阿图鲁将军。” 格根果然大怒,骂道:“这个阿图鲁,他要干什么?他想干什么?他带着两个汉人前来我的营帐,难道他是想谋逆不成?他想要造反么?”说罢心里越想越气愤,阿图鲁居然带着两个汉人闯入了自己的营帐,自己居然不知道,这简直是丢尽了脸面。 左大臣哈森道:“我觉得阿图鲁将军没有谋反之心,我觉得他当时是怕大汗下令杀了他,那么阿图鲁等人就会动手全力逃走。” 格根怒不可遏,道:“我明白了,他是来防备我的,我现在就杀了阿图鲁,还有那俩个汉人,他们非杀不可。” 左大臣哈森道:“大汗,此事我看不能操之过急。”格根道:“不能操之过急?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左大臣哈森对锡林格勒道:“你现在马上回去,赶上白马先锋,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锡林格勒道:“是。”说着就要离开,格根道:“慢着。” 锡林格勒道:“大汗是不是还有事情交代?”格根道:“你给我回去好好地看牢阿图鲁,但是你对来此的事情不仅不能说,不仅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去看住那两个汉人,若有什么不对,你要伺机斩杀之。” 锡林格勒道:“是,锡林格勒一定会完成大汗交代的事情。”格根命人将几块熟羊肉和酒水拿给锡林格勒,道:“你回去之后,就对阿图鲁个阿里木说是本大汗要你留下,特意让你拿着这东西给他的。这样他们就不会有疑心了。”锡林格勒拿羊肉和酒离开,左大臣哈森道:“此事大汗想的真是周到。”说罢对格根说起了如何处置阿图鲁之事,其建议格根在阵前斩杀阿图鲁,以作祭旗。 格根听了连连摇头道:“阿图鲁毕竟是我瓦剌的英雄,如果要杀了他来祭旗,恐怕会寒了瓦剌众将士的心。” 左大臣还要相劝,那格根已经不愿说此事,说道:“好了,此时就这样吧,让他在囚车里好好待着,然他好好看看我们瓦剌将士如何攻城略地,功课明朝的边城的。” 左大臣见状也不再去相劝,道:“既然如此,那现在我们也该要出发了。” 此时瓦剌的十万兵马已经集结完毕,格根和左大臣哈森哈森两人来到军阵之前,只见瓦剌骑兵严阵以待,皆手拿利兵,身着坚甲。格根对左大臣哈森道:“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两部人马是你负责传令,他们怎么还没有到来?” 左大臣哈森道:“大汗的命令我已经传达,但号令仓促,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两部人马需要一些时间准备。”这个时候右大臣走来道:“不错大汗,刚才他们已经派人来说了,说是让我们先走一步,半日之后他们准备好了就出发赶来。”格根道:“他们集结了大约多少兵马?”右大臣道:“我看两部人马约四万人。” 格根点头道:“准备四万人的征战之事可不是容易的,本大汗给他们半日的时间倒也不长,既然如此那就随他们便吧。巴图你派人前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准备好了就来,务必要快一些。”右大臣巴图下去安排此事,那左大臣哈森道:“大汗,起征之言现在可以说了。” 格根站出两步,大声对士兵说起了明朝如何欺辱瓦剌之事,其中不免有添油加醋之嫌,其如此说法无外乎就是为了激起了众士兵的怒气,士兵们听了过人气愤难平,个个大喊着说要征伐明朝,格根见众士兵如此,也算达到了目的,暗想此番师出算是有名了,遂下令即刻南下出征。瓦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逐渐逼近大明的边城。 且说那锡林格勒来到了白马先锋军中,找到了阿图鲁所在的囚车,然后把羊肉和酒水给了阿图鲁,道:“这是大汗让我拿给你的东西。” 阿图鲁拿过那酒水,道:“大汗心里还想着阿图鲁,大汗如此,对阿图鲁来说已经足够了。”说着见锡林格勒在一边,道:“大汗说了,让我在这里候着,将军有什么话要说,就由我传达。” 阿图鲁道:“不必了,我身边已经很多人了,你去吧。”锡林格勒道:“将军,这是大汗的命令,锡林格勒不敢违逆。”阿图鲁听锡林格勒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毕竟是一起征战多年的手下士兵,阿图鲁也没有多想,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里吧。来,我们一道吃着酒肉。”说着便招呼柳尘缘和花楚楚,那锡林格勒道:“这是大汗给将军的,锡林格勒不敢吃。” 阿图鲁道:“我们都是征战多年的兄弟,这有什么不敢的,来吧!”锡林格勒拗不过,只要前来一道吃喝。四人就一起吃喝了片刻,只见阿里木走来道:“将军,一路急行军,前面再有二十里就是大明的边城了,我们今晚就在此歇息,明日按照计划大举进攻。”阿图鲁道:“大汗什么时候到?” 阿里木道:“明日。”说完声对阿图鲁道:“将军,既然大汗明日才到,今晚将军你干脆就不要在囚车里露宿了,这样能少受一些风寒之苦。”阿里木说着就要给阿图鲁打开囚车。阿图鲁道:“不可,这是大汗的命令,谁也不得违反。”锡林格勒道:“将军,大汗南征这么大的事情你都违反了,这事何必如此在意。” 阿图鲁道:“这两者完全不同,瓦剌内部未定,却要执意南征,这是明明白白确确实实地不对,如此大事,身为人臣就要力争。而此事是大汗对我的惩罚,不管怎样都要遵守。”众人拗不过阿图鲁,也只好作罢。到了晚上,众人已经歇息,柳尘缘在一边生火给阿图鲁取取暖,柳尘缘道:“大哥,此事做得连柳尘缘都佩服。”花楚楚道:“在外面扶桑,大哥做的这事情也是会被大家称道的。”阿图鲁听到“扶桑”二字便来了兴趣,问道:“扶桑,扶桑在哪?是草原上的哪个部落?” 花楚楚道:“扶桑不在草原上,而是明朝东边的一个国家,过去是要漂洋过海的。” 阿图鲁道:“既然这么远,你是怎来到这里的?”说着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真不想你还有一个扶桑的师妹。”柳尘缘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阿图鲁道:“尘缘兄弟,这师妹生的标致,作为妻子很是不错啊!”草原人习俗不同,对一些伦常之事并不是很在意,例如哥哥战死,弟弟就继承哥哥的妻子以及其他财产,他们对男女之时向来直接和简单。花楚楚听了脸色一红,但是在黑夜倒也看不出来,她嗔责道:“大哥为长不尊,不许调笑人家。”阿图鲁道:“怎么,难道我尘缘兄弟你看不上么?” 花楚楚这些天以来才算知道自己心里确实是很喜欢柳尘缘,只要柳尘缘在自己身边或是自己能够跟着柳尘缘,心里就很满足了,似乎对什么都不会感到畏惧,就如现在的情况,自己和柳尘缘深陷战局之中,然而自己心里却感到十分坦然。 花楚楚奇怪的是,自己对于此类事情想来不会过于矜持,但是此时却觉得无法言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此时更不知道怎么回答阿图鲁的话了。 阿图鲁见花楚楚脸色娇羞,不由得哈哈大笑。柳尘缘见花楚楚尴尬窘迫,有意出言缓和道:“大哥是在说笑,你千万不要在意了。” 花楚楚点头,正要说没事此时却听见有人大喊道:“不好,有敌人夜袭我军军营了。”继而听见阿里木的声音道:“大家不要慌乱,做好战斗准备。” 白马先锋是久经沙场考验的队伍,战力极强,此时很快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见黑夜中有千余人的骑兵往白马先锋驻扎的大营冲杀而来,这些骑兵皆是蒙面,手拿弓箭和大刀。一番攻击,白马先锋被弓箭和大刀击杀了十几人。 阿图鲁对柳尘缘道:“兄弟,这些莫不是明朝的骑兵?” 柳尘缘道:“明日你们就要攻打城池,这个时候明军定是在做着守城的准备,我想他们不是明朝的骑兵。” 阿图鲁道:“此时距离明朝的边城还有二十里地,这些不是明朝的骑兵还会有谁?” 花楚楚道:“大哥你还在囚车里,此时你难道不应该出来指挥士兵作战么?”阿图鲁笑道:“这些人以为夜袭军营能够让我白马先锋措手不及,却不知我白马先锋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若是再来第二轮的攻击,损失的就是他们了。” 此时再看情况,那夜袭的骑兵再发起第二轮攻击的时候,白马先锋已经准备就绪,让夜袭的骑兵受到了极大损失,这第二轮下来,白马先锋只有几人受伤,而夜袭的骑兵则留下了百余具尸体,果然如阿图鲁所说的那样。 柳尘缘道:“大哥训练出来的白马先锋真是厉害,看来明日明朝的边城要经受极大的考验了。然我那兄弟戚继光说就算是十万精兵也不能攻破其把守城池,大哥对此是否要斟酌一番?” 柳尘缘本意是让阿图鲁下令明日不要攻城,哪里知道阿图鲁道:“每一个守将都会说这样的话,这根本不足为奇。眼下不是我要斟酌一番,而是希望大汗能够觉醒过来,若是此番战斗损失太大,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两部人马就一定会起兵造反。可是大汗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呢?哎!”说罢连连摇头,面容尽是愁苦之色。那夜袭的骑兵发动了第三轮攻击,最终被白马先锋打垮,其最终退去了。 阿里木来到阿图鲁身边,道:“将军,敌人夜袭,被我们打退了。” 阿图鲁道:“我看见了,你们做得好,,告诉士兵们,时刻做好准备。” 阿里木道:“将军,敌人还会来么?”阿图鲁道:“兵不厌诈,这一波偷袭,敌人损失不少,心敌人会再来偷袭。” 阿里木道:“是。”说着就去让士兵做好迎战和枕戈达旦的准备。果然如阿图鲁所预料的那样,敌人又来了两次偷袭,虽然被打退了,但是也使得白马先锋的士兵感到疲累。黎明降至,那些偷袭的骑兵已经消失不见,阿图鲁对柳尘缘道:“你还说这不是你们明军所为,他们这样是要让我军疲劳不堪,已达到以逸待劳的目的。”柳尘缘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道:“若是明军所为,这损失也太大了。” 且说此时在边城上,李成梁和戚继光在城墙上看着远处,戚继光道:“成梁兄,看来你我预料的没错,敌人果然受不了我们的戏弄,眼下带领士兵前来了,不知你昨晚带兵偷袭敌营,战果如何?” 李成梁道:“昨晚我没有损失一兵一卒。” 戚继光道:“这么说来来战果定是颇丰了。”李成梁苦笑道:“这战果如何我也不太清楚。” 戚继光被来迟了的说法弄得一脸茫然,问道:“成梁兄,不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李成梁道:“昨晚我带领士兵准备偷袭,意在疲惫敌人,不俩却来了一队人马,我立刻让手下士兵不要乱动。 只见这一队人马直接就往敌人的军营攻去,一晚上偷袭了三次,我见状也就不去袭扰,反正这队人马已经帮我们做了此事。” 戚继光听了心里十分不解道:“只是不知道这对人马是到底是谁人派来的。” 刘力勤道:“将军也一直在琢磨,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彭近岳道:“不管如何,目的达到了就成,权当做是上天相助了。” 李成梁道:“继光兄弟,你这座城池首当其冲,敌人会全力进攻此城,你要守好,我会带人伺机从旁出击。”戚继光见黎明的太阳就要升起,道:“时间已经不早,快去吧。”李成梁下了城池,带领那一万人马出城往远处迂回去了。 且说白马先锋一大早就动身而来,直往大明的边城靠近,戚继光等人也做好了准备。阿里木带领白马先锋来到了城墙之下,见戚继光就在城池之上,阿里木只身骑马而去,道:“我军此番行动,全是你不遵守信诺,戚继光,你还不开城受降?” 心柯在城墙的暗处给了阿里木一箭,阿里木伸手抓住了那射来的弓箭,道:“两军开战,不斩来使,大明的军队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戚继光道:“对不住了,眼下你并非来使,而是敌人。你们瓦剌人不是号称战无不胜么?既然如此,那要战就战,怎么如此多的废话。” 阿里木心下怒气升起,扭头用瓦剌语说道:“做好准备,准备攻城。”白马先锋之人发起了一阵吼声,场面极为唬人。连戚继光心里都不禁一振,道:“这瓦剌白马先锋光从气势上看就不一般。” 白马先锋之人战斗经验丰富,面对城池不能凭借战马硬冲,只见他们扛着长木,往城池攻来。彭近岳等人不断往敌阵射箭,彭近岳道:“他们居然不用长梯,难道靠那木头就可以攻上来么?”此时白马先锋之人在箭雨中来到了城墙之下,立起了那长木。戚继光见那长木也不是很长,其立起来距离城垛还有一米左右,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处。戚继光没有多想,他拔出大刀鼓舞士气道:“这是敌人的第一次冲锋,这的其气势最盛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压制他们。”士兵们搬起石块就往下砸去,但是敌人仍是不断往上攀爬。 心柯道:“这白马先锋的确厉害。”戚继光道:“注意布阵。” 戚继光说完,就有敌兵冲上了城池,戚继光此时明白了敌人使用这长木的目的,这长木距离城垛还有一米,但是敌人武艺高强,可以缘这长木而上,即使长木距离城垛还有一米也能够轻易跃上城池,而守兵却因为鞭长莫及而不能对这长木产生影响。戚继光砍杀了一人,道:“不要慌乱,三人阵法,快。”这三人阵法是指两人在前,一人在后,前两人主要以长矛大刀牵控敌人,后一人则以长矛或者弓箭射杀那敌人。 如此打法不管敌人来多少也不够敌对的。戚继光这个阵法一出,顿时压制住了敌人的气势,白马先锋之人虽然攻势凶猛,但是就是拿不下这城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三军大战 中 阿里木见状,下令白马先锋之人往城墙之上射箭, 在远处观战的阿图鲁道:“戚继光果然有自己的一套打法,这打法我从未见过。”柳尘缘道:“继光兄弟的这阵法只有守城才行,若是在草原上与骑兵交战,恐怕不会得半点好。”说完柳尘缘心里对戚继光满是佩服,这样一来即便十万大军也确实难以下攻下这城池。 阿里木见士兵进攻受挫,大为恼怒,道:“猛烈进攻,不得后退。”在白马先锋之人猛烈的进攻之下,戚继光一方却是感到很大的压力,士兵损伤也很多,此番作战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死伤了二百余人。但是一味这连续猛烈地攻击受挫,白马先锋的气势也有些减弱了。戚继光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他立刻大喊道:“大家千万挺住,敌人也快坚持不住了。”说着挥舞大刀,其和彭近岳c心柯两人组成的三人阵法斩杀了好几人,三人的战刀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 在城下观战的阿里木终于忍不住下了撤兵的命令。戚继光等人见白马先锋的第一波进攻被打退,皆欢呼起来。 众人正在欢呼,心柯道:“公子,你看。”戚继光看去,只见远处格根等人的十万大军已经到来,众人的欢呼声渐渐消失,心里都充满了恐惧。 戚继光道:“他们最强的白马先锋都被我们给打败了,其他的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来多少人,我们就让多人葬身此地。” 阿里木没有去迎接格根,而是来到阿图鲁面前道:“将军,此时我们进攻受挫,不知道有什么好办法?” 阿图鲁道:“此时两军交战,无异于肉搏,你们气势不比敌人,如何取胜。”阿里木道:“将军,白马先锋一直以来都是将军带领,希望将军此时能够出来统领白马先锋。”说着跪拜在地。 阿图鲁道:“阿里木你快起来,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带领士兵攻打这个城池的。”此时听见格根喊道:“阿里木,怎么还没有拿下这个城池?” 阿里木心下一横,道:“阿里木无法带领白马先锋取得胜利,希望大汗另找他人吧。”格根和左右大臣三人骑马而来,格根听阿里木的话,心里已经明白了其中意思。抬眼见看见了柳尘缘和花楚楚,心道:“莫非那两个汉人就是他们?既然他们武功高强,此时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好。”想罢格根若无其事地对阿图鲁道:“阿图鲁,白马先锋已经跟随你多年,除了你,无人能够让其发挥出最大战力。眼下我们的情况已经如此,本大汗希望你能够带领你的白马先锋,你只要为我瓦剌在这次征战中立下大功,本大汗到时候就会饶恕你的罪过。” 左大臣哈森道:“阿图鲁,此时还要如此固执么?” 阿图鲁道:“并非阿图鲁固执,而是阿图鲁要以此再次告诉大汗,此番征战我军元气定会大为受损,到时候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就会谋反,大汗,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格根怒气万丈,破口大骂道:“阿图鲁,你简直就是疯了,我告诉你就算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造反,我今日也要征讨大明,你既然如此不识抬举,那好,这囚车你就坐上一辈子。”右大臣急忙相劝道:“大汗,大家此时都在气头上,话都先不要如此说,大汗,不如先让阿图鲁细细想一想如何?” 格根终究是考虑到阿图鲁给瓦剌立下的功劳,道:“好,我就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后,我最后再来问你。”格根说着拂袖而去。 右大臣对阿图鲁道:“阿图鲁,你要好好想想,待会千万不要违逆大汗的意思了,否则大汗不杀你便是开恩了。” 格根等人离开后,柳尘缘对阿图鲁道:“大哥,若是为了柳尘缘的承诺,此时也不必如此,柳尘缘自认没有那么英雄,能够让瓦剌和大明不起任何纷争。” 阿图鲁道:“尘缘兄弟此话错矣,此番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瓦剌。”这个时候,一个士兵走来,这士兵就是阿图鲁之前暗中派去查探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情况的。 这士兵跑来对阿图鲁道:“他们已经来了,但是突然在此地十里外停了了下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他们”指的就是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 阿图鲁道:“尘缘兄弟,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人马突然止步不前,你说此时他们会做什么?”柳尘缘道:“定另有打算难道正如大哥你所说的那样?” 阿图鲁苦笑道:“除了那样,还能够做什么。”说着对阿里木道,“阿里木,我意已决,今日大汗若要执意攻打城池,那这白马先锋就由你去统领。” 阿里木道:“将军,白马先锋是将军的部下,他们是将军花费了许多的心血带领出来的。阿里木哪里有将军的本事,能够让白马先锋之人生出最大战力,将军,难道你真的不管这些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么?”阿图鲁道:“此时攻打这城池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要是命令他们直冲城池,死伤也未必比这次要少,因为对方已经做好的准备。”柳尘缘心道:“看来继光兄弟所说的话并不是胡乱说说,能够让对手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其还是是有真本事的。”往往敌人的评价才是最准确的。 阿图鲁完全说对了,那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人马约四万人奉命集结兵马南下,本意并非要真正地帮助格根工大明朝,而是为了伺机造反,他们来到距离格根部队约十里地的地方突然就停住了。原来昨晚上前来偷袭白马先锋分人马就是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派来的。他们也发现了李成梁的兵马,回去之后都向各自的首领说起了此事。 天明后,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人计议了一番,便打算联合李成梁,他们马上就派出了人马前去寻找,前去打探李成梁人马的消息的士兵见到了李成梁的队伍之后,便返回了军中汇报,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人商议,派出一名使者与李成梁相见,商议两军合作之事。这使者快马加鞭来到李成梁所在的地方,李成梁手下士兵见有虎人打扮的一人走来,便要击杀。 李成梁看去,道:“那人只身一人,看其打扮,定是前来的使者,没有我命令,大家谁也不得轻举妄动。”那些士兵见只有一人骑马而来,料想起不了什么风浪。所以也不在意是否要击杀此人。李成梁当面见到了那使者,首先问道:“你是瓦剌的使者?是你们大汗让你来的是不是?” 使者道:“我并非瓦剌的使者,我是我来此地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位部落首领派来的使者。”李成梁马上知道这瓦剌内部失和,暗想道:“莫不是这两位首领要跟我合作,然后一起对付他们的大汗?如此一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李成梁明知故问道:“你来我这里干什么?”使者道:“两位首领希望联合明军,一道打败格根汗。” 李成梁道:“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我帮助你们难道有什么好处么?” 使者道:“将军莫非是在明知故问,如此两方利好的事情,难道还需要我说?将军的指责难道不是打击我们草原部族呢,我们现在就等于在自相残杀,以将军之职,对此自然是喜闻乐见。” 李成梁见着使者出言直接,也不在掩饰,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帮助你们没问题,但是我需要见到那两位首领。” 使者道:“将军,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个要求恕我们难以完成,总之我们两位首领对将军敬佩有加,深知将军的武略过人,所以今日一战也不会对将军多说什么,只希望将军适时出兵,就足够了。”话语间对李成梁的佣兵充满了信心。李成梁自然感到受用,道:“我有一事要问你。”使者道:“将军您有话直说。” 李成梁问道:“这么说来,昨晚偷袭军营的人就是那两位首领的手下士兵做的?”使者道:“将军你又在明知故问了。” 李成梁道:“爽快,那就这么说定了。”使者道:“一言为定。”说着就策马而去了。刘力勤看着那使者的背影,对李成梁道:“将军,这人的话可信么?” 李成梁道:“当然可信。” 刘力勤道:“将军你为什么对此这么肯定?万一他们是在诈你呢?”李成梁道:“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无论是谁做,都是没有回头路的。” 且说那格根见时间差不多,便亲自来问阿图鲁,道:“阿图鲁,你想好了没有。”阿图鲁道:“大汗不用再问了,此事阿图鲁心意已决。” 格根道:“阿图鲁,你口口声声说那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会造反,但是如果事情并不是这样,你该当何罪?” 阿图鲁道:“若这之后一段时间里,那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没有造反,阿图鲁贻误战机,违逆大汗,罪当至死。阿图鲁甘愿自刎而谢大汗。” 格根道:“好,今日不管如何你都在此看着。我瓦剌此时已经不需要你了。”说着就对锡林格勒下令道:“你给我看好阿图鲁,不要让他出了这囚车,否则你就个我杀了他。”锡林格勒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大大汗!”格根身边的左大臣哈森道:“你们曾经并肩作战多年,莫非此时你不敢?” 锡林格勒道:“锡林格勒唯大汗的号令是从。”格根道:“好,你好好好看着他,此战结束,本大汗给你升官进爵。” 锡林格勒道:“是大汗。”格根说完看着阿图鲁,道:“你这位曾经的部下可是比你忠心多了。阿图鲁,你就在此看着,看我如何把这城池给打下来,然后长驱直入,直捣明朝京师。”格根说着拂袖而去。 阿图鲁见格根离开,苦笑着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眼下这位大汗已经不是当年那位贤明的大汗了,此时的他刚愎自用,丝毫听不去他人的意见,尽管这意见无比正确,哎,此时我只希望是我错了。”柳 尘缘此时不知道如何安慰,叹道:“大哥,眼下大汗已经说了,瓦剌已经不需要你,不如就不操心此时,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呢?”以柳尘缘和阿图鲁的身手,此时离开这里可谓是轻而易举。 阿图鲁摇头道:“我阿图鲁永远都是瓦剌人,今日事情未知,我怎么能够离开。大的姑且不说,那白马先锋之人还在这里,我不会弃之不顾的。” 柳尘缘正要再劝,忽然听见战斗的号角吹起,这是草原骑兵准备动兵冲锋的号令。城墙之上的戚继光对手下士兵道:“做好准备。” 士兵们执刀持枪,严阵以待。经过刚才的拼杀,这些士兵心里已经没有了恐惧,反而觉得所谓的白马先锋也不过如此。 格根见士兵们已经做好了冲杀的准备,正要下令,忽然听见远处的号角声传来。格根奇怪,心道:“这并非我方的号角声?”心下忽然一惊,对左右大臣道:“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人马呢?” 左大臣哈森道:“这就是?” 格根道:“那他们为什么要吹作战的号角?”右大臣大惊道:“大汗,莫不是真如阿图鲁将军所说的那样。”格根道:“莫非他们真的反了?”说罢下令道:“所有士兵,马上调转方向。”传令调转方向的号角声响起,那格根手下的十万大军奇怪之余都按照军令调转了方向。这时鬼厉次突然下令己方士兵后退,右大臣道:“他们在弄什么?”格根对此也是匪夷所思,下令道:“所有人,没有我的号令,都不得妄动。” 城墙之上的戚继光奇怪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彭近岳道:“公子,我觉得是敌人内讧了。”戚继光喜道:“没想到在这个关头瓦剌的内部居然出了问题,这样对我们大明来说是意见最好不过的事情了。”只见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约四万人马前来,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人就在前列。格根道:“看你们两人的阵势,是要造反么?”撒敦特木尔道:“没错,今日我们就是要与你决一死战。” 格根大怒道:“好,那我就看看,你们有多大本事。”城墙上的心柯道:“这下格根可就麻烦了,自家后院着火,他已经自顾不暇了。” 彭近岳道:“这些人很奇怪,不知道他们为何总是如此内斗不休,每一个大汗的手下但凡是有了一点兵马就难以约束,这大汗好真是不好当。” 心柯道:“此时看起来他们内部非有一场大战不可了。” 戚继光接过彭近岳的话道:“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些人还是没有教化之人,其心里一点礼义廉耻忠孝之心都没有,不过这样对我们来说也是不出,至少这样一来我们可以暂时歇息了,说不定他们内部经过这番打斗,之后他们就离开了。” 草原民族多以部落而居,他们常常处于分裂状态,真正的大统也不过三次。第一次是在秦汉时期,匈奴统领冒顿东西奔战,南面打败汉朝,在白登一战中让当时的汉朝皇帝刘邦臣服,最终以和亲来缓和双方的关系。冒顿建立了当时面积最大的王国,草原民族也第一次真正的强大起来,成为汉王朝的噩梦。然奇怪的是这种统一却不堪一击,一旦被打垮,就难以恢复。汉武帝时期的连年征战,最终将匈奴打垮,匈奴势力大损,各部陷入混乱,各部谁也不服谁,此后难以形成强大的战斗力。在汉宣帝时期匈奴又遭重创,至此与汉朝为敌的匈奴也只是部落单位,再无统一强大的匈奴。其后历经五胡乱华,这也是鲜卑c匈奴c羌c羯c氐五族之间的混战,谁也没有一统的能力。 两百年后,五族占据的北方土地又被汉人夺回。第二次是以契丹的兴起为标致,这个时候契丹统一了北方,且真正如汉人王朝一般建立国家。947年,辽太宗耶律德光率军南下中原,灭掉后晋,正式将契丹国号改为大辽,形成了自己的管制,自此契丹一直是北宋的心头大患。然这次一统的时间也不长,在契丹压制下的女真逐渐崛起,最终打败了契丹,建立金朝。然女真并没有真正一统,因为蒙古在其背后崛起,蒙古出现此是为第三次真正的大统。这最重要的人当是铁木真。 铁木真历经艰辛横扫草原各部,让所有蒙古部落臣服,成为公认的伟大的成吉思汗,成吉思汗带领的蒙古的西征,是草原民族最为显耀的一件事。蒙古也成为了女真的噩梦,最红被蒙古消灭。 然让人奇怪的是,蒙古也如其上几个草原民族一样,成就大统的人一死,就会逐渐陷入分裂和没落。尽管蒙古的这个时间长一些,没落的缓慢一些。成吉思汗的儿子们各有建树,但也不过三代。就基本呈现出各自为政的局面。 蒙古西征后,在被征服地区建立了被称为“四大汗国”的钦察汗国c察合台汗国c窝阔台汗国和伊利汗国,159年,成吉思汗之孙蒙哥大汗去世,阿里布哥在漠北被大部分蒙古贵族选举为大汗,然而在一年之后,元世祖忽必烈则在漠南开平称帝,并发动了讨伐阿里布哥的战争,这时起,蒙古帝国的中央政权不复存在,四大汗国可以说是独立的国家,就此蒙古内部走向分裂。这似乎是一个魔咒,蒙古民族似乎总是难以摆脱第一位首领大汗时候,内部总是逐渐或马上陷入混乱,互相杀伐的怪圈。如钦察汗国,钦察汗国后来就被新兴起的白帐汗国所取代。 而察合台汗国统治河中地区百余年生活富裕而安详。令人奇怪的是,建立和繁荣她的是蒙古,其后让她忍受战乱之苦的也是蒙古,而最后毁灭她的竟也是蒙古。蒙古人建立的政权与汉人建立的政权完全不同,汉人政权内部的争斗不对如此激烈,导致巨大的灾难,汉人每一个王朝的灭亡几乎都是因为外姓宗族的崛起。如夏商周,其后的嬴秦被刘汉所灭,刘汉被曹魏所灭,三国为司马氏所灭,杨隋被李唐取代,李唐被朱温灭亡,赵宋被满蒙攻灭,明朝被满清所覆灭。这蒙古建立的王国却常常不需外力就会自己瓦解,蒙古民族建立的王国总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实在让人费解。 不得不提的是,草原民族的个人战力一直很强,因为他们每天生活基本就是放牧,打猎,逐水草而居,这中生活活动下,他们就相当于每日在进行训练。不像汉人骑兵,要进行专门的训练才能保持战力。但是草原的这种生活习性往往也造就了他们难以统领的心性。然这情况的出现的永远除了他们的草原生活特性之外,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汉人有宗族和文化和忠孝文化的约束,所以汉人的一个王朝建立后,很少会出现大动干戈的政变,唐太宗李世民和明成祖朱棣的政变例外,但巧合的是这两者都是良性政变,其后唐c明王朝在其治理下可说是朝气蓬勃,欣欣向荣。 其余王朝产生的内部政变也无关大局,并不会出现像蒙古部落这样对政权弄至伤筋动骨的剧变。且蒙古人建立的政权基本依靠众人的个人英雄崇拜,铁木真统一蒙古,历经六十余场战争,攻城灭国无数,自然被蒙古人奉为上天降下的天神,众望所归地成为了草原上公认的大汗,人心团集归附,至此蒙古也实现了草原上的大一统。 而成吉思汗死后,虽然其儿子能够说得上是能力卓绝,也算得上是一代英豪,但是彼此间也起了征伐,如忽必烈对阿里布哥的征伐,其后的家族的内部斗争更甚,究其原因,可以说他们心里除了对成吉思汗是真心崇拜之外,对谁也不是真心服气的。这种不服气加上手里有了兵马实权,且心里毫无宗族和忠孝观念,自然就会起大的动荡。所以此时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人起兵造反就不足为奇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三军大战 下 且说撒敦特木尔见鬼厉次已经按照计划退去,便下令己方士兵射箭。 一阵箭雨射下,格根一方士兵受伤几十。 格根大怒道:“随我而上。”不料撒敦特木尔也马上撤退。 格根十万大军紧追不舍,但是直追了一里地,就见鬼厉次和撒敦特木尔双方人马集结在一高地上,这高地是这几里地中突兀的一块地,易守且不好围攻。 格根见对方还准备了三排木栅栏,以防止骑兵的猛烈冲击,道:“看来阿图鲁说道不错,他们早就准备造反了。”说着下令进攻。 格根身先士卒,众士兵紧跟而上,气势逼人。然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两部人马不紧不慢,先轮番射箭。 格根左肩中箭,跌落马下。 士兵们奋勇而上,然来到木栅栏之前站么无法越过,只能够下马跨越,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的手下士兵先对这些下马跨越木栅栏的敌人射出利箭,然后对那些辛辛苦苦越过木栅栏的士兵手持大刀而上,那格根的士兵经过木栅栏之时就遭受利箭的袭击,而最终过了木栅栏的士兵早已经踉踉跄跄步履蹒跚了,可说是去送死。 格根见士兵狂攻了许久也无法前进一步,士兵屡战屡败之下自然就少了许多气势。 格根咬牙拔出箭头,就要提刀而上,却被右大臣拦在跟前,道:“大汗,此时万万不可。”格根道:“巴图,你要干什么,闪开?不拿下他们,我这个大汗还当着什么用?”右大臣身后一指格根的身后,道:“大汗你看,你的左大臣带领一万人马投敌了。眼下我们腹背受敌。” 格根大惊,道:“你说什么?”扭头看去,只见做大臣带领投敌的士兵攻杀而来。 格根大喊道:“哈森,你竟然叛变投敌?”左大臣哈森道:“格根,你的末日到了。” 格根道:“你们也不过五万人马,看你如何胜我?”说着对右大臣道:“格根大汗的右大臣巴图,你难道还要跟着这个所谓的大汗么?你也不看看,此时谁占据上风?”说着对格根道:“眼下你的退路已经被我们截断,此时你进退不得,惟有与我们决一死战。否则你们粮草用尽,那就要不战自破了。” 格根道:“你们暗中准备的很好,你们早就打算如此,可惜我没有听从阿图鲁的话。”说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一怒之下把阿图鲁杀了,那样就大错特错了。 哈森其说完带着士兵往那高地而去,却见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的人马并没有把木栅栏打开,反而杀出利箭。 哈森一阵惊恐,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把这打开,让我进来?” 撒敦特木尔道:“哈森,你能够背叛你的大汗,就能够背叛我们,对不起,我们不会收纳叛徒的,但是念你有功,我们也不杀你,此时你该如何就如何吧。” 哈森道:“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们现在居然这样对我?”鬼厉次道:“若是没有我们给你的利益,你会帮我们做事?” 格根哈哈大笑起来道:“哈森,眼下你能够怎么办?”说着大声道:“跟着哈森一道叛乱的士兵,我知道你们是被此人蛊惑的,现在只要你们拿下哈森,本大汗既往不咎。”那些士兵本无所适从,此时听格根这么说,便马上擒住了哈森。 格根如此也破去了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的计策,他们原本希望格根与哈森自相残杀,不想格根几句话后就让叛变的事情臣服了,不然这样一来恐怕会自行折损了两万人马。 那撒敦特木尔对身旁的鬼厉次道:“这格根真有两下,居然没有中我们的计谋。” 哈森被士兵押着而来,哈森因恐惧而浑身发抖,要不是被士兵押着他恐怕连站也站不住了。他瑟瑟缩缩地道:“大汗,哈森对不起你,哈森让鬼迷住了,所以做出这混蛋事情,请大汗饶命。” 格根道:“哈森,你也会感到害怕,刚才你不是威风八面么?他们早已经想好了造反,你只是被人的工具罢了,看看现在的你,是如此可怜。” 哈森道:“大汗,看在哈森如此可怜的份上,你就要了哈森吧,至少哈森在你身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格根啐了一口唾沫,道:“汉人有句俗话,说是就算养条狗其都懂得对主人叫唤,而你,如今连一条狗都不如。” 哈森道:“大汗,哈森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哈森是条狗,不,哈森猪狗不如。哈森愿意戴罪立功,希望大汗成全哈森。”说着伸手连连给自己脸上打巴掌。 格根道:“哼,此时已经晚了,本大汗待你不薄,我很想知道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居然让你下令决心背叛我?此时就算杀了你,也难解我的心头之恨。这万人的兵马谁都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唯独你哈森没有,不杀你,本大汗无法交代。” 说着大声对众士兵道:“哈森身为左大臣,居然私通其他部落,密谋造反,今日本大汗就用他的人头前来祭旗。”说着对哈森道:“你不是要以人头来祭旗么,本大汗就再听你以此,但是要用你的人头。” 此时士兵前来,押解着哈森而去,格根下令将哈森斩首。然后对那跟随哈森的那些士兵说道:“今日本大汗给你们机会,让你戴罪立功,只要攻破敌人的阵地,本大汗不仅不计较你们的谋逆之过,还大大地奖赏你们。” 那一万士兵调转,格根一声令下,这一万士兵如猛虎一般猛攻敌阵。那格根见士兵在拼力攻战,心里想起了阿图鲁来,但想眼下要是阿图鲁带领白马先锋,自己的脸面何在,还是让其在囚车里待着。格根于是让一名士兵传达命令,让阿里木带领白马先锋相助,又想起了锡林格勒来,心道:“莫非此人跟哈森是一伙的,不行,我要试一试此人是否如此。”说着再让一名士兵前去,去之前格根特意叮嘱了一番。 在沙场一里外,柳尘缘等人只看到大概的局势,并不知道具体发生的事情。那阿图鲁对花楚楚道:“你在扶桑可见过这样的战场?” 花楚楚道:“在扶桑也有征战之事,不过却没有这么多人,顶多不过千余人而已。”阿里木对阿图鲁道:“将军,你看那鬼厉次和撒敦特木尔双方人马集结在这么一个一高地上,难以围攻,要说他们早已经是准备好的,可惜大汗就是不信将军的话。此时说不定会让人前来放了将军。” 阿图鲁道:“此时的大汗心高气傲,他此时怎么能够让人把我放出来。” 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前来道:“大汗有令,让阿里木亲自带领白马先锋出战。” 此又来了一名士兵,道:“大汗有令,左大臣哈森叛变,已经被擒拿,所以来请阿图鲁将军前去看守。”这第二位士兵说的话漏洞百出,那哈森并非武艺高强之人,只要几名士兵就能够看守住哈森,哪里需要阿图鲁亲自去看守? 但是毕竟做贼心虚,那锡林格勒一听,心下开始慌张起来,道:“大汗有令,阿图鲁将军不得出来,你们传达的是谁人的指令?” 那士兵道:“当然是大汗的指令。” 锡林格勒道:“你们定是白马先锋之人,想要救下你们的将军是不是?”那之后前来的士兵道:“你的反应跟大汗说的不错,你果然和哈森是一伙的。” 锡林格勒大怒,道:“哪里来的混蛋。”说着拔刀就要砍杀那两名士兵。柳尘缘拦在锡林格勒的面前,一招“逆水行舟”使出,左手食中二指夹住了刀身,右手一拳想刀柄打去,将锡林格勒的大刀打落在地。此时阿图鲁已经明白了过来,道:“锡林格勒,没有想到你居然和哈森是一伙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锡林格勒道:“对不起了,本来我是要杀了你的,不想情况却变成了这样。”说着就要离开。阿里木把刀捡起来,道:“锡林格勒,我们怎么而说也是在一起征战多年的兄弟,你如今居然和那哈森一道背叛,我们之间的情义何在?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没有了情义,今日你休想离开这里。” 说着只见那白马先锋之人都围了过来,好几人对锡林格勒骂道:“你真是一个混蛋,没有一点道义,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锡林格勒对此毫不理会,他对阿里木道:“是要单打独斗么?阿里木,你要知道单打独斗你可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多找几个帮手吧。” 阿里木说完挥舞起大刀,道:“不必,今日我就手刃了你。”说着挥刀直上。一边的柳尘缘对那后来的士兵问道:“你们说大汗让阿图鲁将军去看守哈森,那赶快打开啊!”那士兵道:“大汗没有给我打开囚车的钥匙。”柳尘缘对阿图鲁苦笑道:“大哥,大汗只是为了试一试那人是不是叛徒而已。”阿图鲁道:“我说过了,大汗心高气傲,这样岂不是丢了他的脸面。”但见阿里木和锡林格勒打斗,那阿里木和锡林格勒一样,都习练了《道衍兵术》,但是都习练不精,只是学得其中的招式而已。但 是锡林格勒的武艺要比阿里木略高一筹,此时阿里木一阵猛攻,锡林格勒徒手也应对过来。 两人对招二十个来回后,锡林格勒道:“莫要说我不讲兄弟情义,如今我已经让你二十招,”同时阿里木感到锡林格勒的杀气直面涌来。锡林格勒此时赤手空拳,这二十招过后他自然不会再是这样与阿里木相对。锡林格勒见白马先锋之人围着自己,立马退步而去,来到一士兵跟前,夺过了那士兵的手中的大刀,道:“阿里木,凭你的武功,怎么能够成为将军的近侍。”锡林格勒话语间对阿里木的武艺满是不屑之意。阿里木冷哼一声,大刀迅刺想锡林格勒的面门砍去。 两刀相接,刀声刺耳,阿里木如触电般往后退去。阿里木内力上终究差锡林格勒一些,只觉得虎口阵痛。 锡林格勒冷冷道:“怎么,害怕了。”说吧身子速起,从左向阿里木进攻,阿里木持刀相抵,不料其真正的一招却是紧接的一脚,锡林格勒一脚踢到了阿里木的腹。阿里木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跟锡林格勒交过手,不想此番打斗其攻势如此凌厉,武艺比自己高出也不止一筹,但是这时已不容他多想,大刀回身,然后就是拼死一击,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锡林格勒虽然武艺高于阿里木,但是此时见其打法,他心下已经怯阵,道:“你这是什么打法,同归于尽么?” 两人身子退后,挥刀抵下了这一招,让阿里木扑了空。阿里木嘴角流血,样子十分狼狈。锡林格勒对阿图鲁道:“将军,这人如何当你的近侍?如此狼狈,也太丢将军的脸面了。” 阿图鲁道:“阿里木至少忠心耿耿,只凭这一点,他就没有丢我的脸面。不想一些人,只是蝇头利就甘于走狗了。”阿图鲁话语间辛辣地嘲讽了锡林格勒的背叛之事。锡林格勒想起当时哈森对自己的保证,当时哈森对锡林格勒说只要成功,凭借自己的武艺,一定能够成为至高无上的大将军,再也不用做一个无名卒了。 当时想起自己在白马先锋之中的武艺算是佼佼者了,然就是无从提拔,时间一长,心里对此南面有所怨怼。所以哈森一语就让锡林格勒答应了此事。帮助哈森火上浇油,让格根对阿图鲁更加不满,哪里知道今日却到了这个地步。 锡林格勒道:“我是背叛了你们,但是我又一个请求。”阿图鲁道:“什么请求?”锡林格勒道:“不要拦着我,让我离开这里。” 阿图鲁道:“你休想,我白马先锋之人不会让你离开。”锡林格勒哈哈笑道:“不是锡林格勒自大,这里除了将军,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说罢对柳尘缘道:“你是汉人,此事你不要参与。”言下之意就是承认柳尘缘的武功高于自己了。 柳尘缘看了看阿图鲁,见阿图鲁也望向自己,两人似乎心有灵犀,彼此点头示意了之后,听阿图鲁道:“我兄弟才不会管这些事情,试问你当真以为这里没有人能够阻拦你么?”锡林格勒道:“你们若是一起而上,锡林格勒终究会不敌,但是锡林格勒拼死杀个几十人是没有问题的,我知道将军你是不会这样做的。”锡林格勒此话厉害,一来表明自己没有自大,二来也让阿图鲁不好下令让白马先锋之人围杀自己。 阿图鲁怎能不知道锡林格勒的用意,他笑道:“不错,对付你一人确实不需要那么多人,只要阿里木一人就足够了。” 锡林格勒哈哈笑道:“将军,你是在开玩笑么?此人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也看见了。”阿图鲁道:“是么,那是我没有对其指点,才让你胜了一番。” 锡林格勒不以为意道:“那好,锡林格勒就再跟阿里木对战一场,若是胜了如何?” 阿图鲁道:“若是胜了,你自然可以走。” 锡林格勒道:“好,若是输了,锡林格勒愿意自裁以谢将军。”说着也不多讲,将大刀挥起,直向阿里木而去。 阿里木回到相抵,几招下来,其心中不由一凛,锡林格勒想要离开这里,自然是拼力而为,此时阿里木的压力实是非同可。 只听阿图鲁道:“大步流星,风平浪静,快马加鞭,黄雀在后,溃不成军,鱼死破。”阿图鲁刚说第一个招式的时候,阿里木心下一愣,阿图鲁说的是《道衍兵术》中的刀术招式,阿里木马上知道这阿图鲁是在指点自己。阿图鲁带领这白马先锋多年,其中每一个人都是阿图鲁训练出来的,其武功特点不足阿图鲁心中都有数。之前阿图鲁见阿里木和锡林格勒交战,心知阿里木的招式不属于锡林格勒,只是在招式应对上出现了问题,气势上也不如对方,所以有些急躁,如此一来自然处处落于下风了。 那阿图鲁说到“大步流星”时,阿里木大步迎上,手中大刀连出六招,正好于守中反攻,克制锡林格勒的第一招,让其不得不回守。 锡林格勒回守之时,却见阿里木攻来简单的招式,乃是“风平浪静”,锡林格勒接了几招,忽然见阿里木招式加快,连续十几招而来,乃是“快马加鞭”。 一边观战的花楚楚道:“师兄,你看大哥只是说了这几句话就让对方落于下风了。” 柳尘缘道:“这些人都是大哥训练出来,他们每人多少斤两大哥心里很清楚。”花楚楚不懂这“斤两”的意思,问道:“师兄,你说的是什么斤两?” 柳尘缘知道其不明白,只好换了一种说法道:“这斤两就是能耐和本事的意思。” 花楚楚道:“你们汉人说话真是太难明白了。”柳尘缘道:“汉人无话博大精深,很多东西我也没有弄懂,别说师妹你一个扶桑人了。” 再看阿里木和锡林格勒的打斗,锡林格勒再无之前的轻松随意,柳尘缘心想道:“大哥简单几句话就如此,说其是武学大家也不为过。” 锡林格勒心中震骇而面色恼怒,不想之前出于下风的阿里木此时居然处处压制自己,但听阿图鲁所说的那些招式,除了“大步流星”之外,居然没有听过和见过。暗想阿图鲁定是私下教导了阿里木,不然阿里木怎么突然就如变了个人一般。 阿里木多年来担任阿图鲁的近侍,阿图鲁闲暇之对其也有所指导,那六招纯属阿图鲁自己的领悟,这不过是阿图鲁平时对阿里木指点的一二罢了,阿图鲁知道阿里木的弱点在于不会应时而变,最招式的把握还不够精纯,只要稍加提醒仍是能够与锡林格勒对招一分高下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惊天一战 上 锡林格勒气愤之余,招式突然变得狠横起来,不想这变化全在阿图鲁的意料之中,阿里木以“黄雀在后”应对,其当面一刀应对锡林格勒,脚下却大步而过,来到了锡林格勒的身后,锡林格勒大惊失色,立刻转身。 锡林格勒看见阿里木也是面色慌张,其心下暗喜,暗想一定是自己快速反应让阿里木猝不及防,所以他才会这样的神色,锡林格勒忖道:“你之前敌不过我,如今终究还是敌不过的。看来那阿图鲁将军所教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至此锡林格勒彻底放松了警惕,立刻反攻而上,打得阿里木连连退后,阿里木被锡林格勒的招式压制着,只能不断防守。 阿里木见锡林格勒如此,心下大喜,因为其已经上当,阿里木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使出的这是“溃不成军”以此迷惑对手,让对手上当。 阿里木连连后退,锡林格勒步步紧逼,阿里木突然大退几步,锡林格勒则使出了“大步流星”,阿里木知道此事是胜负关键的时刻,他使出了“鱼死破”的一招,将内力聚于肩膀,然后身子一转,贴近锡林格勒的身子,阿里木的大刀贯过锡林格勒的心口,锡林格勒的大刀则落在阿里木的肩膀上。 众人一阵惊呼,锡林格勒身子倒下,成为了一具尸体。阿里木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此时击杀锡林格勒,已经用尽了全力,其不仅仅受了外伤,内伤也是不轻。 阿图鲁道“阿里木,你怎么样。” 阿里木道:“我没事。”阿图鲁道:“你赶快带领白马先锋出战,” 哪里知道一士兵道:“将军,大汗他都不信任将军,我们何必要为他作战。我们都不愿意为其作战。”此话一出,白马先锋的其他士兵也纷纷附和,此景弄得阿图鲁和阿里木两人都愣住了。 且说此时李成梁正让刘力勤暗中去观察战局,刘力勤每隔一段时间便向李成梁汇报沙场之事。李成梁得知了此事后,寻思而道:“我看此刻还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所以我们需要再等一等才是。” 刘力勤见李成梁没有下令行动,急问道:“将军,此时为何不是最佳时机?” 李成梁道:“不管怎么说,他们内部之事我们不要参与,如果到时候我们反而促使他们联合起来,岂不麻烦。只有他攻击大门城池的时候,才是我们出击的最佳时刻。”此话说完,众人无不佩服李成梁的考虑。 李成梁说完就让刘力勤前去继续察看,并叮嘱不得让敌人知道。然后又派人跟戚继光说务必要全力防守,其余之事自己完全能够调度。 戚继光见李成梁派来的人如是说,便下令手下之人全力死守城池。戚继光的手下士兵对眼下的局势也不清楚,开始议论纷纷,有的人道:“莫不是瓦剌人自己打这几人,内部斗杀起来了。” 又有人道:“打打打,他们之间打得越狠越好,最好斗得你死我活,结上百世仇,我们就都清净了。”总之这些士兵都希望瓦剌的内部斗起来,斗得越大越好。 心柯看着敌方的战局,道:“那李将军此时为何还不出兵,” 戚继光道:“论守城成梁兄不如我,但是论进攻时机,我就不如成梁兄了。此时他怎么做自有他的意图,我们只要力保城池不失就足够了。” 此时格根见迟迟打不开局面,而白马先锋也迟迟不来,格根着急之余正要派人前去质问,那士兵回来禀告格根道:“大汗,白马先锋之人都不愿意前来。” 格根恼然道:“为什么?是不是阿里木他不愿意?” 士兵道:“并不是阿里木,而是白马先锋所有人。” 格根恼转大怒,道:“大胆,这是谁给他们的胆子?”那士兵吓得不敢说话回答。右大臣巴图道:“大汗,定是因为之前没有听阿图鲁的话,所以那些白马先锋之人心里不免有些怨气。”格根指着战场,道:“你看,我们现在万人猛攻,直到现在也没有攻下来,此时又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气煞我也。” 巴图道:“大汗不要动怒,以我军目前的实力,若是敌人直接对战,我们毫无顾虑。然敌人更帷幄多时,眼下如此地形,我们的优势被抵消,敌人难以歼灭,而敌人又处于要塞之地,不除去不可,如果我们的弓箭充足尚有一拼,所以此时非要有白马先锋作战才行。” 格根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那撒敦铁木尔而鬼厉次两部说要担负起我大军弓箭的打造职责,原来就是如此。眼下我大军的弓箭根本不够。哎,你说的不错,我并非不懂这个道理,可是此时白马先锋之人不严听我调遣,我要怎么办才好?” 巴图道:“大汗只要舍下自己的面子,承认对阿图鲁的不公,并向众人认错,那么此事就解决了。否则只要下去,我们只会损失惨重而毫无作用。”此时有士兵前来道:“敌人坚守顽抗,我们难以进展,大汗要不要下令暂停进攻。” 巴图不等格根说话,便拔刀道:“戴罪立功之人只有拼死作战,谈何后退。”说着对格根道:“大汗,我来督战。”说着巴图策马来到攻击敌人的那些士兵的阵后,大喊道:“我在此命令,全力进攻,不得后退半步,否则便是怯敌,怯敌者的下场就是斩首。”那些士兵见巴图横刀立马,气势雄雄,再不敢其退后的念头。 巴图这一做法也激起了士气,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冲锋陷阵,战死在敌阵之前。此时只见攻势再起,众士兵汹汹嚷嚷着而上,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样子。 不畏死者天畏之,更别说撒敦铁木尔而鬼厉次两部的人马了。撒敦铁木尔见格根这一轮的攻击前所未有,对方士兵们已经冲过三层木栅栏,与己方之人缠斗起来了。撒敦铁木尔对 鬼厉次道:“此时是敌人最猛烈的进攻,此时我们的军阵被冲垮,但是我们要坚持住,因为此战我们谁也没有回头路。” 鬼厉次道:“可是白马先锋好像还没有出站,此时你说怎么办。”撒敦铁木尔比鬼厉次年长,所以鬼厉次向来的听撒敦铁木尔的。 撒敦铁木尔道:“白马先锋没有来,我们就不能露出老底,眼下我亲自去作战,你让士兵射箭,断绝其后上来的敌兵。不要让他们源源不断而上。” 鬼厉次道了声“好”,却有些担心道:“恐怕到时候万一误伤了,那可怎么办?” 撒敦铁木尔道:“什么怎么办,行军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我们千万要记住,此战没有退路。若不拼死一战,那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鬼厉次道:“好,你心。”此时两人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能风雨同舟。 撒敦铁木尔拔刀道:“随我上。”说着身先士卒冲入战阵之中,与格根的士兵混战一片。鬼厉次则让人不断射箭,打击其后跟上的士兵。如此一来这两部人马的气势不输于格根一方。此番厮杀血战已经半个时辰,格根派出的一万人马确实无人后退,但是全部都战死沙场。撒敦铁木尔一方也有三千余人战死。 撒敦铁木尔对巴图大笑道:“巴图,你们大汗呢,为何不敢亲自前来,是贪生怕死么?” 巴图回道:“对付你们不需要大汗动手,所有人随我而上。”说着身先士卒,发起猛攻。 不想鬼厉次下令手下士兵射箭,一阵箭雨射下,巴图中箭而受伤落马在地。 格根见状,心知自己此战非要依靠白马先锋不可,此时不该再有犹豫了。他让士兵拿着钥匙前去给阿图鲁打开囚车,让士兵转告自己的歉意,并说自己已经承认了先前的种种过失。那士兵拿着钥匙来到囚车旁,道:“大汗有令,让阿图鲁将军带领白马先锋作战。”说着打开了囚车,阿图鲁走了出来,那士兵继续对白马先锋的士兵道:“大汗说了,之前的种种是他的过错,将军早已经料到了今日,但大汗他却没有听,大汗要对将军您说对不起,对白马先锋之的士兵们说对不起。” 阿里木振臂大呼道:“大汗万岁。” 白马先锋的众位士兵欢呼起来。 阿图鲁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今日是我内部之事,让你看笑话了,你且在一边看着,此战过后大哥若是能够活下来,我们好好地痛饮一番。” 柳尘缘道:“好。”阿图鲁道:“阿里木,你已经受伤,此战你就不要参加。” 阿里木道:“将军阿里木可以上阵的。” 阿图鲁道:“你不要逞能,这是我的命令。” 阿里木只好道:“是将军。”阿图鲁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大哥可否请求你一件事情。” 柳尘缘道:“大哥尽管说,怎用请求二字来了。” 阿图鲁道:“你帮我看好阿里木。”柳尘缘道:“放心吧大哥。”阿图鲁对阿里木道:“这个时候有我来,你姑且在此。” 阿图鲁说完扭头看向麾下的两千兵马,这白马先锋是他多年来的心血,此时准备上战场了,这断头路来说是最为熟悉的感觉,他心里不禁感到热血沸腾,豪情斗志在心里耸然升起,士兵们见阿图鲁此时重新得到了大汗的信任,也得到了大汗的致歉,心里对大汗的忠诚与战斗的斗志重新升腾而起。 阿图鲁大吼道:“白马先锋之人,此时该我们上战场了。”白马先锋的士兵们发出了“呜呜呜”三下豪声,激荡了整个草原,阿图鲁骑上战马,战马嘶鸣,冲向战场。白马先锋的众位士兵也纷纷跨上战马。瓦剌部的最强战力白马先锋在阿图鲁的率领下,快速向一里之外的战场奔去。 此时巴图受伤,仍不下火线,格根命令士兵将巴图带回。巴图面对前来传令的士兵,破口大骂道:“我不下去,我不会下去。我不上阵,难道让我们大汗亲自上阵么?” 这个时候只听阿图鲁的声音传来道:“白马先锋,为我瓦剌,全力一战。”巴图见阿图鲁等人前来,心知格根大汗已经按照自己说的做了,他大喜而下令道:“给白马先锋让路。”那瓦剌士兵见白马先锋策马前来,纷纷让开一条道路,白马先锋直冲而上。 面对白马先锋的无比气势,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众人的脸上并无惧色,一来他们今日斗战已久,与敌人的短兵相接中惧意早无;二来自己与格根的对战是占据了有利地形的,即便是瓦剌呵呵有名的白马先锋前来,自己完全可以凭借人数的优势击败白马先锋的进攻;三来其实在这之前,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就让众人在心里做好了对白马先锋前来进攻的准备。 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等人并不清楚这格根和白马先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知道白马先锋一定会前来,只是不知道为何等到此时在出动。 此时,白马先锋的两千骑兵已经往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的军阵杀来,鬼厉次下令士兵疯狂射箭,“嗖嗖嗖”近万支利箭射向阿图鲁的军阵,但那些白马先锋的士兵对此早已经习惯,只见他们大刀挥舞,轻易就破去了鬼厉次的箭雨袭击。 阿图鲁的打法很简单,就是让一部分人马弃马攻击,然后让一部分士兵逐一毁掉三层木栅栏,为其后骑兵的冲击做好准备。白马先锋作战多年,这根本不用阿图鲁指示。不想几个士兵道:“将军,这木栅栏用的是铆钉。” 阿图鲁一惊,知道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两部准备这造反之事可谓是费了不少心思,这木栅栏用铆钉连接,那白马先锋的士兵们就很难在短时间里以大刀将其毁掉。 阿图鲁道:“不过是慢一些而已,其余之人跟我直冲。留下十几个人来管这些就行了。”这木栅栏用了铆钉,也不过是多费一些时间而已。 阿图鲁的之前打法,此时白马先锋要凭借自己强大的战力,对敌军进行狠狠地杀伐,只要杀死敌人兵马万人,一般敌军的军心就会涣散。这样一来,格根大汗手里的数万骑兵便可以对敌军展开攻击,如此一来则胜局已定。 撒敦特木尔和鬼厉次处于己方军阵的中心,两人看着攻杀而来的白马先锋。鬼厉次道:“不管如何,白马先锋终究杀来了。 这白马先锋的战力的确不同凡响。”撒敦特木尔道:“白马先锋是格根大军的精神支柱,战力自然非同一般。” 鬼厉次道:“打败了他们就等于打败了格根。可是我们现在要怎办?”撒敦铁木尔道:“白马先锋虽然战力过人,但他们也是人,白马先锋唯一的弱点就是人数不多,我就以五人对一人,轮番作战,不信就打不垮他们。 只要打垮了白马先锋,就等于获得了胜利,要知道李成梁的队伍道现在还没有出现,我想他就是等我们大白白马先锋。下令,撤退百米!” 对于此战,撒敦铁木尔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给白马先锋带去一场致命的打击,进而摧毁其后格根大军的军心,如此一来,自己两房人马最不济也能够和格根分庭抗礼了。 鬼厉次拿出了一万人马,分为五拨,每一拨两千人,轮番与白马先锋之人作战,打算以五条人命抵去白马先锋一条人命的代价,达到削减白马先锋人数之目的。 此时阿图鲁等人已经冒着箭雨突破了第二层木栅栏,距离敌阵是愈来愈近了。却发现敌人后退百米,人人手持大刀,看样子是在静待与白马先锋短兵相接的时刻。 阿图鲁身先士卒,斩杀了在栅栏中围堵的最后一人,率先突破了第三层木栅栏,却见敌人在百米外列阵。 箭雨射来,阿图鲁用大刀挡下射来的利箭,阿图鲁征战多年,此时他出奇地镇定,他见敌人有意退后百米的距离,此时他们是要与白马先锋来一场血战,而此刻自己正好有空间和时间让士兵集结,他正要下令士兵集结,突然听见一阵大吼声传来,这声音是从白马先锋的士兵中传来的。 阿图鲁惊然望去,只见是一位叫做查干巴拉的士兵大步往敌阵冲杀而去,这查干巴拉省的异常彪悍,口中怒吼之余施展手中大刀,这大刀左右横飞,凶悍非常。原来是其亲兄弟刚刚中箭而死,所以查干巴拉也起了战死之心。 只见其直往敌阵杀去,率先冲入敌阵,在查干巴拉这骇人的气势下,不少敌兵心里畏怯,面对查干巴拉的大刀都不知抵挡,多被砍死砍伤倒地。撒敦铁木尔见查干巴拉独自一人疯狂扑上来与己方士兵拼命,真是身具孤胆,怪不得白马先锋的战力如此厉害,让草原上的其他部落闻风丧胆。鬼厉次拿着弓箭向查干巴拉射去,想要以一记冷箭射杀查干巴拉。查干巴拉的性子暴烈,这刀法也使得凶猛犀速,这一阵砍杀已经杀死了十几人。 阿图鲁看见一道冷光射向查干巴拉,知道有人再对其施放冷箭,阿图鲁道:“查干巴拉,心。” 话刚说完,查干巴拉就中了一箭,此时白马先锋之人冲了上来,与敌人第一拨人马展开厮杀。一士兵来到查干巴拉身边,扶着其说道:“查干巴拉,你先退下休息一会。”查干巴拉此时狠劲已发,怎么会退下歇息,他大吼一声,自己拔出了身上所中的利箭,箭头上带出了丝丝白肉,其中的痛楚可想而知。 他大刀狂舞,劈掉了几个敌人的头颅,看着在军阵后面督战的鬼厉次,大骂道:“你这混蛋,老子今天杀了你不可。”其又斩杀了一人的,一声暴喝,几十刀劈出之后,其面前倒下了不少士兵。 白马先锋之人个个都是武艺精湛,他们在阿图鲁的教导之下习练《道衍兵术》多年,虽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像阿图鲁一样习练成《道衍兵术》中所有的武艺,但是最不济也有一技之长,而敌人只是依靠一股不要命的阵势前来相拼,白马先锋的士兵对此司空见惯,刀枪横纵之下,敌人的尸体逐一倒在脚下。 那鬼厉次虽然在军阵之后督战,面前还有己方的四拨人马,可是这白马先锋的战力也实在太强了些,虽然有八千人手在前,但是鬼厉次心里仍是感到十分不安。 此听阿图鲁道:“白马先锋,与我冲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惊天一战 中 士兵们大吼一声道:“冲锋。”这是阿图鲁在征战中常说的话,因为这鬼厉次派出的第一拨人马就要被己方士兵斩杀殆尽,所以阿图鲁才说此话,其目的一是让手下士兵再接再厉,二是震慑敌军,让敌人胆寒。 在白马先锋无比的气势之下,鬼厉次派出的第一拨人马被斩杀,但是阿图鲁的白马先锋也付出了百余人战死的代价。城墙之上的戚继光等人目睹了这个场景,彭近岳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对戚继光问道:“公子,你说若是那白马先锋之人与我们在平地对战,我们能否抵挡?” 戚继光也心起骇意,道:“这白马先锋的战力非同可,无外乎瓦剌一部能够在草原上驰骋纵横,有此强军,试问草原上的其他部落谁感不服气?” 心柯道:“但是今日他们却在自相残杀,我倒是希望他们一直斗下去,越久越好。” 观战的花楚楚对柳尘缘道:“师兄,大哥的这一队人马实在太厉害了,我从未见过如此战力的士兵,整个扶桑也不会有这样的军队。”而那阿里木却是脸色担忧,道:“可是敌人轮番上阵,这种打法之下不知道兄弟们能够坚持多久。” 不等鬼厉次一声令下,那第二波人马就已经自行动手了,因为查干巴拉已经只身一人率先杀来。查干巴拉身形翻转,或是筋斗,或是腾跃,刀招连连攻向身边的敌兵。鬼厉次道:“此人气焰嚣张,务必斩杀此人。” 此时有一偏将带领五人而至,此人是是鬼厉次军中的以不知名的将,且不过十几回个,这六人就被查干巴拉斩杀,查干巴拉由于表现过于生猛,此时成为敌人拼死围堵之人,难以前进一步,然查干巴拉可不管这些,他就是要全力击杀鬼厉次,也不管要穿过千人的军阵,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当是时,查干巴拉又见四人持刀出现面前,这四人是鬼厉次的手下干将,被鬼厉次称为“风火铁木”四将,鬼厉次见查干巴拉实在难以对付,便让手下这四人出动,务必斩杀查干巴拉。 查干巴拉力战“风火铁木”四将,其他士兵夜一齐拥至,死死围住查干巴拉,显然是要全力斩杀之。查干巴拉大刀乱砍,杀得疾病鲜血狂乱,依然杀出了一个缺口,却不愿出来。阿图鲁见状道:“查干巴拉,你回来。” 查干巴拉没有理会。阿图鲁便往查干巴拉所在杀去,拼死要救出其来。鬼厉次见阿图鲁要救出查干巴拉,道:“‘风火铁木’四将你们务必斩杀此人,其余士兵冲去。” 且说鬼厉次的命令一下,此刻就只有“风火铁木”四将在和查干巴拉相斗,其余的士兵冲向前来相救的阿图鲁等人。 风将大刀劈向查干巴拉,查干巴拉持刀径直相抵,刀锋相触,将风将的双臂一震,只觉得酸麻无比,他心下一骇,却不敢有所退缩,否则查干巴拉反将杀来,自己恐怕会处处受制,而这一刀下来,风将自认与查干巴拉单打独斗便是送死。 查干巴拉眼力非常,一眼就知道风将现在其实是外强中干,其心里对自己有了许多畏惧,这种微妙的变化只有查干巴拉这等高手才能体察得到,他正要继续攻杀风将,不想此时火将及时赶到,手持大刀向查干巴拉的腰部砍去。 查干巴拉一声冷笑,快速回刀,点中了火将砍向自己腰部的大刀,这一点劲力非常,将火将逼退几步,然后再出两招,将铁将和木将逼退。 这火铁木三将虽然迟滞了查干巴拉的对风将的进攻,让风将有了一丝喘息之机,但是查干巴拉可不会放过风将,因为此时这三将的攻势已经停滞,这正好留给自己斩杀风将的时机,要知道时机转瞬即逝,查干巴拉怎么能够轻易放过。 风将心里虽然畏惧,但是表面上却无所畏惧,还出言喊道:“来吧。”一阵大刀相抵的刺耳的声音后,只见风将向后倒去,胸前的血迹一大片,就这样被查干巴拉一刀结果了性命。 鬼厉次大骂道:“你们四人难道还敌不过这一人?记着,我要此人的人头。” 其余三将大吼一声同时而上,查干巴拉连人带刀,侧跌一旁,起身之时身子再中一箭,原来是鬼厉次乘机而射。 阿图鲁道:“查干巴拉,回来!”怎奈围堵之人太多,自己一众人难以立刻前进相助。查干巴拉的身子一晃,猛然拔了设在身上的利箭,其后一阵剧痛传来,自己的左手已经被铁将的大刀斩去。 查干巴拉一声惨叫,右手一刀全力使出,大刀贯铁将的心口而过。火将和木将两人手中的大刀分别刺入查干巴拉的胸腹。 查干巴拉此时已经无力再战,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倒地而死。铁将将查干巴拉的人头割下,带给鬼厉次。 鬼厉次松了一口气,费了这么多的力气,此刻总算击杀了查干巴拉,但是他脸上没有半点欢喜之意,因为此时阿图鲁带领的白马先锋之人已经斩杀了自己的第二拨人马。鬼厉次为了震慑白马先锋之人,让人拿来一长矛,将查干巴拉的头颅置于长矛上,鬼厉次大声说道:“白马先锋之人看着,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还不投降了,我姑且饶恕你们的性命。”说着将长矛插立在自己的身边。 此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以白马先锋的士兵指着以屋头尸体对阿图鲁道:“将军,这就是查干巴拉的尸体,我认得他的衣服。” 阿图鲁来到查干巴拉的遗体前,想起之前其与自己一道在草原上征战的种种。在白马先锋的士兵中,阿图鲁对查干巴拉的印象最为深刻,因为其性格暴躁,每次都冲锋在前,如此一来其常会有受伤,为此自己还多次褒奖了查干巴拉。 有一次自己还跟查干巴拉开玩笑,说道:“查干巴拉,你每次和我征战的表现都这么勇猛,万一有一天在沙场上战死了,要如何是好啊?” 阿图鲁清楚地记得当时查干巴拉笑着回答道:“查干巴拉身为白马先锋的士兵,战死在沙场没有什么,要知道这对士兵来说可是最大的荣耀了,如果说有什么希望,查干巴拉只要死有全尸就好了。” 阿图鲁对查干巴拉的话语记忆犹新,他没有想到,今日查干巴拉在这里战死,人头却被敌人斩去了。 阿图鲁下令道:“白马先锋之人就算是全部战死,也要将查干巴拉的人头拿回来。”白马先锋之人被查干巴拉的激起了无比的怒气,这些怒气将全部撒在对方的身上,他们同仇敌忾,猛冲猛杀。此时那鬼厉次下令第三拨人马的进攻已经开始,白马先锋之人继续着这一场血战。 在这么一个不大不的山坡高地上,满布着双方士兵的尸体和残肢。其中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死伤的士兵较多。 在这血泊里,真正地对攻对杀可说是刚刚开始。白马先锋之人在阿图鲁的亲自带领之下,以如虹的气势,如一把利刃猛切敌阵,喊杀声震撼着整个战场。鲜血横飞,流满了脚下的土地。白马先锋之人踏着敌人的尸体,疯狂向上攻杀。 观战的柳尘缘c花楚楚c戚继光甚至格根等人,都没有见过如此阵势,此时他们才知道什么叫惊心动魄的沙场。 面对如此情况,那鬼厉次心里不免一阵发憷,剩下的两拨士兵心里也有些许惧意。身为大军首领,鬼厉次自然不能让军心浮动,他道:“白马先锋固然有着他们的威名,但是我已经说过,他们也是人。他们也会疲累,现在我们以逸待劳,有什么好畏惧的,否则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那些士兵们?那些死去的士兵中,难道就没有你们的兄弟朋友么?” 鬼厉次此话一出,军心马上稳定下来,那些士兵立刻想起那已经上阵的六千人中,可是有自己的兄弟朋友的,想到这里,心里立刻来了勇气,先前对白马先锋的畏惧感在此时已经荡然无存了。 此时巴图带着先前狂攻敌阵的兵马回来,那巴图对格根道:“白马先锋想来是单军作战,大汗,此时我们要如何相助?” 那格根看见白马先锋之人已经将第一层的木栅栏拆卸,这用铆钉衔接而常的木栅栏虽然较难破开,但是只要多些时间,还是能够将其破去。 格根道:“你看,那阿图鲁的意思很明白了,只要白马先锋之人将三层木栅栏打开,我们大军就冲杀过去。” 巴图扭头一看,看见白马先锋之人已经将第二层的木栅栏拆卸,那些人将滚落在地的木头清理而去。 那剩余两层木栅栏的拆除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巴图回道:“好,待会巴图领兵再上。” 格根道:“你已经受伤,待会不需要再上,我要亲自擒杀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两人,否则我心里之恨实在难平。” 巴图道“大汗,那木栅栏组装起来重达千斤,真是想不到,他们早已经是费尽了心思要置我们于死地,而我们却被蒙蔽了。” 格根没有说话,心想若不是自己的左大臣哈森迷惑自己,恐怕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巴图召集了几十名士兵,道:“帮助白马先锋之人将那东西拆除了。只要一拆除,我们的大军就可以冲杀过去。”那十几名士兵领命而去,帮助白马先锋之人拆解剩下的两层木栅栏。 阿图鲁带领白马先锋之人与敌军短兵相接,阿图鲁可不管撒敦铁木尔什么战术,只知道拼命作战,因此他此时正与众士兵全力向前冲杀,只求最大地去杀伤敌人。那鬼厉次站在第五拨士兵之后,拔刀督战。 如此一来,一场殊死搏杀就在草原之上上演。这时间杀声震天,阿图鲁带领手下士兵对敌人进行反复绞杀,刀光之下的战场血流成河,横尸遍地。 阿图鲁带领的白马先锋久经沙场战力非凡,此时孤军深入却没有丝毫畏惧,直杀得敌人心惊胆寒。直杀到正午,第三拨兵马才被彻底斩杀。 今日情况让阿图鲁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白马先锋之前遇到的对手基本都是其的知道白马先锋前来,心里未战就先怯阵了。而此时这些敌兵个个都是拼命杀来,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任谁遇到了都会感到头疼不已,白马先锋之人连续征战,此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然而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不会让白马先锋之人得到片刻休息的时间,第四拨人马迎头而上,此时白马先锋的士兵已经折损过半。阿图鲁心里无奈,若是之前白马先锋没有攻打城池,此时的战力会更加一等,绝不会此时就出现折损过半的情况。撒敦铁木尔对鬼厉次道:“第五拨兵马出阵的时候,你就要号令其余士兵猛烈射箭。” 鬼厉次惊道:“这样让我们的士兵跟他们岂不是同归于尽?” 撒敦铁木尔道:“能够同归于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们要在格根大军前来之时消灭白马先锋。”说着一指,鬼厉次循指而看,见己方布置的三层木栅栏已经被除掉两层。鬼厉次心下大急道:“那李成梁怎么还没有出现?” 且说此时李成梁听到了刘力勤的告报,刘力勤极力说此时是可以出击了。 李成梁心道此时当自己前去观察才可判断是否要出击。他亲自带领士兵来到战场远处观察,心道:“此时格根和其它两部激战正酣,而关键就是那木栅栏,他们很聪明,知道这样能够最大程度限制敌手的骑兵。” 刘力勤道:“将军,此时我们得出击了,不然他们拆除了那两层木栅栏后,就有可能失败。”李成梁对士兵下令道:“此时我们需要的是敌人的内战,而格根手下的精锐白马先锋在展开冲击,我们要做的就是拦腰截断他们,所以,这次目标就是那里。” 李成梁伸手一指,其麾下众士兵循指而看,心里已经明白了此战要如何打法。李成梁对刘力勤附耳交代了几句。 刘力勤道:“将军放心,这两千人刘力勤会带好的。”这两千人马本是戚继光的手下士兵,李成梁不想马上就让他们上阵。这两千士兵中的其中一个士兵对李成梁问道:“将军要我们来,难道是让我们看着的么?” 李成梁道:“当然不是,待会你们自有用场。”李成梁这才对手下的八千士兵道:“随我而来。”李成梁带领这八千士兵展开冲击。 格根不想又出现一队人马来,此时是两军僵持时刻,李成梁的出现登时打破了两军的僵持。李成梁命令手下士兵先是弓箭连射,然后手持大刀进行冲杀。这拆除木栅栏的人本就不多,一下子就被李成梁斩杀殆尽。鬼厉次见两次终于出现,心道:“好你个李成梁,你终于是来了。” 格根见李成梁的八千士兵阻拦在自己大军面前,他指着李成梁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管我们的事情?” 李成梁道:“大明将领李成梁。我没有想过要管你们的事情。” 格根道:“李成梁,你还说没有管,堂堂大明朝的将军,你怎么和我草原部落之人串通一气了。” 李成梁道:“和你草原部落之人串通一气?对于此事我没有兴趣。我有兴趣的是如何打败你们,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不得危害我大明北镜。” 格根道:“此时你杀了我几十人,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只要你马上离开。” 李成梁笑道:“此时你一定很想救下你的白马先锋,但是我告诉你,你的白马先锋固然厉害,但是就算他们以一敌十,也迟早会全军覆没。此时我就是要让他们如此。”格根的想法被李成梁揭穿,生气之余对巴图下令道:“你马上带上两万骑兵,给我杀了这该死的李成梁。” 巴图领命,立刻带领两万骑兵冲杀李成梁的军阵。在巴图对自己展开全力冲杀之时,李成梁毫不惊慌,他神情泰然,对手下士兵道:“搭弓备箭,不要着急,但听我的号令。”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李成梁如此镇定,其手下士兵也不惊慌。在巴图的先锋大军进入李成梁一方的弓箭射程之后,其立刻下令放箭。 格根一方苦于没有太多弓箭,此时面对李成梁弓箭的袭击,只有以手中的大刀来回劈挡。 李成梁再下令射箭,但是这两番利箭的打击,也没有让巴图的兵马停下进攻的脚步,此时巴图距离李成梁只有几十米之遥,李成梁的神情清楚可见,巴图看见了李成梁一脸不屑的神情,巴图心头大怒,道:“随我猛冲过去。” 巴图本以为李成梁面对自己的攻势会稳步撤退,不想李成梁却反其道而行之,只见李成梁横刀立马,大吼一声:“杀。”一万士兵跟着李成梁,以最快的速度反冲向巴图的大军。李成梁就是以硬碰硬的打法让对方折服。 李成梁的八千骑兵习练的都是刀法,而李成梁的刀法经过了那几日地淬炼后,在这军阵中已属一枝独秀。换句话来说,李成梁所带领的这一对人马就等于是稍弱一些的白马先锋,跟白马先锋相比,只是在人数上较多一些罢了。 一番猛烈地对攻之后,巴图的大军在李成梁的猛烈杀伐之下开始自行溃散。李成梁则是带领士兵一阵穷追猛打,此战斩杀三千余人,而己方士兵的死伤只不过百人而已。 巴图再退,李成梁见格根大军就在其后,自然不敢妄动,他立即下令是停止对巴图大军地追杀。巴图很快就摆好了架势,看样子是要与李成梁决一死战。 此时李成梁无需着急,因为着急的是格根,只要自己时间拖得越久,白马先锋被全歼的可能性就越大,尽管白马先锋之人作战确实勇猛非常。 李成梁道:“此时最着急的是他们,我们只要按照平时一般,整好冲杀队形就好。”这些骑兵训练时久,对李成梁的命令马上就执行完毕。只需李成梁一声令下,便可随时对敌人发起进攻。 巴图看了看李成梁的阵型,心道:“这李成梁确实是个猛将,这阵型最利于冲杀,看来之前是我之前太看他李成梁了,此时需要对其来个侧面袭击才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惊天一战 下 巴图也是久经沙场且经验丰富之人,他立刻把心里的想法报告格根,说是让格根派出一队人马,就让这一队骑兵对李成梁的军阵展开突袭。 格根听了士兵的报告后,他马上就采纳了巴图的这个战术,他派出了三千骑兵往别处迂回,叮嘱他们一定要全力冲杀李成梁的侧翼。 且说在城墙之上,那戚继光等人正在观战。彭近岳道:“公子,李将军处境危险,你说此时我们要不要出去帮忙呢?”戚继光第一次看见李成梁带领士兵主动向敌人冲杀,他也不知道此刻到底要不要支援,心柯见戚继光犹豫,就先说了自己的想法道:“此时我们兵马不够,如何去支援?公子的任务就是守住这城池,万一这城池被敌人攻破,那敌人就可以长驱直入,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这里谁人还有命在?” 戚继光权衡了好一阵,道:“不错,此时就算成梁兄战死,我们也不能去支援,唯一的办法就是死守这城池,力保城池不失。” 戚继光话虽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十分担心李成梁的安危,要知道其手中虽然有一万兵马,但是不知道其要如何带领处于绝对劣势的骑兵去对抗敌人。 “瓦剌的兄弟们,我们的白马先锋的兄弟此时在被敌人围杀,随我杀去。”巴图见时机已到,便对手下的骑兵大声训话,然后身先士卒,对李成梁发起了猛烈地进攻。 李成梁如先前一般再战巴图。 对于巴图和格根的这一战术,李成梁早已经预料到了,当那三千兵马要对李成梁的侧翼展开进攻的时候,刘力勤带领剩下的两千兵马大力阻击,使得格根的计策落空。 李成梁大军与巴图的骑兵又进行了一场搏杀,只是这一次搏杀较第一次来说更为惨烈。然结果还是李成梁一方取得了胜利,让巴图的骑兵最终败退下去,格根的大军就是支援不了被围杀的白马先锋。 与柳尘缘一道观战的阿里木也沉不住气了,他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我要上阵了。”柳尘缘道:“大哥要我看住你,你不能去。” 阿里木拿出随身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道:“你是要我死在这里,还是死在战场上。” 柳尘缘知道阿里木为何如此,阿里木身为白马先锋之人,此时不能与白马先锋共存亡,这对阿里木来说是无比残酷的事情。但是有大哥阿图鲁的嘱托,柳尘缘又不能让他离开,柳尘缘道:“我答应了大哥要照看你,所以此时我是不能让你去的,但是不让你去,你却要如此,那我便和你一道前去。” 柳尘缘已经想好,只要自己跟着阿里木,那至少可以保证阿里木不会战死,只要也对得起大哥阿图鲁的嘱托。 阿里木道:“好,我们一道去,汉人中,我只认你这个兄弟。”临行前柳尘缘对花楚楚匆匆交代道:“师妹,此处危险,你可千万不要乱走。”说着和阿里木一道而去,两人骑马迂回,冲入了白马先锋与敌人激战的阵中。 阿图鲁见阿里木前来,道:“你怎么来了?” 阿里木道:“白马先锋之人在奋战,阿里木怎么能够在一边看着。” 阿图鲁见柳尘缘就在阿里木的身边,心里明白了过来,道:“尘缘兄弟,谢谢你了。” 柳尘缘根本没有想到,今日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大哥阿图鲁并肩作战。柳尘缘见此时白马先锋之人并不是处于绝境之中,柳尘缘对阿图鲁问道:“大哥,此时我们大可以冲杀出去。” 阿图鲁道:“查干巴拉的头颅被此人拿去了,我们一定要拿回来。” 阿图鲁一指鬼厉次,柳尘缘见鬼厉次的身边有一立着的长矛,长矛之上有一头颅,柳尘缘一阵疑惑和恼气,他说道:“这人如此做法,也太过分了些。”柳尘缘自幼就熟读百书,心知就算是敌人,只要战罢,胜者一方都会对地方的遗体往往都是礼敬有加,决不会加以戏弄和侮辱。 当年楚庄王与晋国大军在邲地展开激战,以争夺中原霸权,此战最终以楚庄王的完全胜利而告终,算是报了当年楚成王时期与晋国在城濮之战战败的大仇,为此部下纷纷请愿,要楚庄王用晋军士兵的遗体建立京观(按:京观,古代为炫耀武功,聚集敌人的尸体封土而建的高冢),以彰显楚庄王的赫赫战功,却被楚庄王拒绝了,此后的古人虽多战,但是胜利者对敌人尸体极少有不敬的行事。 柳尘缘本不愿意参与瓦剌内部的这些事情,但是此时鬼厉次的这种做法,让柳尘缘心里对鬼厉次登时有了不满,他捡起地上的一把大刀,对阿图鲁道:“大哥,此时再战,白马先锋只会全军覆没。这头颅就让柳尘缘去取。” 阿图鲁心道:“这千军万马之中哪有这么容易。”但是看柳尘缘的样子,也不想是说笑, 阿图鲁道:“尘缘兄弟,此话当真?” 柳尘缘道:“自然当真。柳尘缘定将那头颅给大哥你拿回来。” 柳尘缘斩杀了几人,又道:“大哥,想你现在还不知道,大汗为了救你,已经折损很多,你们白马先锋若是不出去,恐怕大汗手下的士兵损伤更多。”话说完,心里暗想着李成梁的骑兵为何这么厉害,柳尘缘对此实在是搞不明白。 阿图鲁身为白马先锋的首领多年,他心里无论如何都不想让白马先锋全军覆没。 阿图鲁此时毫不犹豫道:“所有人,随我突围。”阿图鲁见此时的白马先锋之人只有不到八百人,且已经极度疲累,在得到了柳尘缘的承诺后,他也去不管这鬼厉次跟前只剩下最后一拨人了。 阿图鲁对阿里木道:“这是查干巴拉的遗体,你负责带出去。”说着便带领士兵开始向外冲杀。 柳尘缘见阿图鲁带领士兵突围,他斩杀了几名敌人,顺势低头一看,地上正好有一把长剑,原来这白马先锋之人虽然多以使刀,但是仍有一些人使剑。柳尘缘俯身拿起来剑,顺手将达到往一敌兵身上掷去,那敌兵一声惨叫,倒地而死。柳尘缘见士兵涌来,追击孤身一人在此,眼下就只有自己面对这千军万马了,柳尘缘忽然感到一股畏惧之意,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绝境。 那鬼厉次不想这阿图鲁居然会带着白马先锋之人半途而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撒敦铁木尔打算让最后一拨人马跟白马先锋同归于尽的计划,就此全部落空。只有柳尘缘一人往自己这里冲杀俄而来。 恍然间,鬼厉次心里明白了忖道:“对了,这人定是要此脑袋的”。他又一想,“此人有多大能耐,居然敢只身前来,莫非此人是查干巴拉的兄弟不成,既然是查干巴拉的兄弟,那也不用畏惧,其武功比查干巴拉好不了多少。” 想到这里鬼厉次对“风火铁木”四将中仅剩的火将和木将道:“你看那人奋不顾身想着这里杀来,所以那人定是这家伙的兄弟,他定是来要这头颅的,现在你们报仇的机会来了。” 火将对木将道:“你看,此人的武功可是不弱。” 木将道:“一人一边,看他怎么应付。”火将和木将二人没有再多言语,把刀而出,依次向柳尘缘而去。 只见柳尘缘使出《天穹剑法》来,面对蜂拥而上的敌人,他就像直扑猎物的苍鹰,手中长剑挥舞,凡是碰到的兵器都被柳尘缘的长剑斩断。这《天穹剑法》的最高层次与《千秋诀》剑法相似,都能使手中的长剑变得无比坚硬,然后将敌人的兵器劈斩而断。柳尘缘虽然武功极高,但是此时心里也不免紧张,暗想自己刚才怎么就夸下了这海口?鬼厉次一箭射出,这对柳尘缘来说并不难,柳尘缘武功内力极高,一些看似极快的东西在其眼中并不如斯,柳尘缘伸手便抓住了鬼厉次射来的长剑,心里更是恼火,骂道:“如此之事你居然也做?”说完心里开始恼怒鬼厉次。 柳尘缘将《天穹剑法》使出,每招每式无所不用其极,敌人虽然说毫不畏惧,奋拥而来,仍被他杀出一条血路,往鬼厉次所在的方向靠近了十几步。 柳尘缘对鬼厉次道:“你这家伙,若是害怕了,现在可以逃。”鬼厉次大怒而带着嘲讽道:“逃?我知道你想要这人头,但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有本事你就来拿去。” 这正是柳尘缘所要的,柳尘缘虽然武艺高强,但是自知在乱军之中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万一鬼厉次带着那头颅藏于大军之中,柳尘缘自问无法取回那头颅,所以他才出此言相激,让鬼厉次不好离开太远,而鬼厉次果然上当了。 然鬼厉次并不觉得自己上当,因为他压根就不认为柳尘缘能够突出重围来。 这白马先锋若执意要走,任谁都是阻拦不住的,白马先锋的士兵在阿图鲁的带领之下很快突了出来,众人越过了木栅栏,找到并骑上了自己的战马,却见李成梁的骑兵横亘在前。阿图鲁道:“白马先锋,随我上。”白马先锋的士兵们在此发出了“呜呜呜”的吼声,阿图鲁等人就要上前冲杀,却见原来李成梁的大军主动撤退了。原来李成梁知道白马先锋的厉害,虽然此刻白马先锋已经筋疲力尽,李成梁也不敢有一丝轻敌之意。而此时格根也准备要倾全军之力全力出击,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之下,李成梁是不会迎战的。 李成梁撤退之时扭头对撒敦铁木尔而鬼厉次道:“李成梁该回去了。”说着马上带着手下之人返回戚继光坚守的那座城池之外。戚继光道:“成梁兄,你可要进来?” 李成梁回道:“继光兄弟,此时你不用打开城门,刚才我是因为腹背受敌,所以才没有迎战,现在我身后是城池,我就在此等待,让他们尽管来就是了。而你只要坚守住了这城池就好。” 巴图对格根道:“大汗,此时李成梁等人已经撤退,我们要不要追击?” 格根道:“李成梁之所以如此行动,那是因为他腹背受敌,眼下他背靠城池,我们若是强行攻之也难以取胜,况且若是这般,腹背受敌的反而是我们。” 巴图道:“这个李成梁,还真是老辣。”格根道:“否则他们怎么敢凭借着一万人马跟我们对峙,自然是有恃无恐,我们此时必须将这两部人马消灭了再说那李成梁。” 阿图鲁带领白马先锋回到格根的身边,道:“白马先锋此战战死千二百人,请大汗治罪。” 格根道:“我不是说过了么,今日事情是我的过错,今日若白马先锋之人没有攻城,如今也不会有此惨重损失,这是本大汗的过错。你们已经十分劳累,快去歇息,此时由本大汗亲自应对。” 阿图鲁扭头一看,家柳尘缘在阵中冲杀。 阿图鲁道:“大汗,此时还有最后一层木栅栏,只要拆除了它,我们的骑兵就可以直冲而去,敌人的兵马算不得什么。” 格根道:“阿图鲁你放心吧,此事巴图已经去做了,你们白马先锋所有人安心去歇息就是了。”遂明巴图前去攻杀。 柳尘缘这时采用杀几人就大步上前的打法,几番下来,就见柳尘缘的这个打法效果十分显著,很快就杀到距离鬼厉次二十米的地方。火木二将持刀而来,一左一右攻击柳尘缘。此时其他士兵纷纷闪开,围堵在鬼厉次跟前。 这时柳尘缘被火木二将围攻,柳尘缘手中的长剑连续两招使出,使出天穹剑法中的“崇山君”一路剑招,这一路剑招十分凶猛,火木二将手中的大刀被柳尘缘一剑斩断,火将的左手被利剑顺势劈去,木将则是立死当场。 柳尘缘习练的《体心九诀》到了第六层的“入魂”,这一层是在少林寺之时达成的,这一层旨在“去招”,意思是指能够轻易出招化解敌人的招式,但是使出的招数不会伤人,此时在这十分危险的关头,柳尘缘心有所悟,明白了《体心九诀》第七层的含义,这《体心九诀》第七层旨在“杀招”,柳尘缘在境地之下,体内的潜能被逼了出来。 那断去左臂的火将歇斯底里地想柳尘缘而去,柳尘缘一剑而下,火将的脑袋被斩落在地。他愈战愈勇,手中的长剑每一招使出,都有敌兵倒下,其招式之狠辣让人不敢靠近,无人能够挡下一招,柳尘缘生生将对方杀得不敢上来。 鬼厉次见手下士兵不敢靠近柳尘缘,下令道:“不得后退,违令者斩。” 其实柳尘缘并非好杀之人,他此时心里对自己的表现也感到奇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招式一出,便难以控制。其实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因为不了解这《体心九诀》的特性罢了。 原来柳尘缘习练的《体心九诀》尚未到达第八层境界,这《体心九诀》是一门运使内力真气并形成相应招式,让心体气合一的的高深武学,分为九层,第一层为入体,旨在悟招,简而言之就是要知道如何运使真气;第二层是为入定,旨在通招,其含义就是要是自己的真气运行通畅;第三层是为入静,旨在破招,意思是要根据敌人的招式,马上想出相应的克制的对方的招式来;第四层是为入神,旨在立招,其意是要使出招式,第五层是为入念,旨在出招,此时便是主动出招,第六层是为入魂,旨在去招,意思是指能够轻易出招化解敌人的招式,但是使出的招数不会伤人,较第五层为被动。柳尘缘之前在少林寺的时候就已经习练至此,这第七层是为入气,旨在杀招,看出敌人破绽而不留情杀之。 此时柳尘缘到达第七层的境界,柳尘缘出招受体内的真气牵引,所以柳尘缘有好几次不远出招太狠也控制不住。但是只要习练了第八层便可以消去这一弊端。 第八层是为入意,旨在悔招,习练到此便是空前绝后了,除了天穹派的祖师以外,再无人到达第八成的境界。第九层是为融招,这前八层个个独立,从未有人窥探过这一境界。 在一边观战的格根见柳尘缘在敌阵中冲杀,感到无比奇怪,他对阿图鲁问道:“那人是谁,怎么只身一人在敌阵之中拼杀,莫不是我白马先锋之人。” 阿图鲁道:“大汗,那是我的结拜兄弟。” 格根道:“此人是汉人,对不对?阿图鲁心下一愣,转而平静地回答道:“原来大汗对阿图鲁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 阿图鲁以为格根会生气,不料格根满言赞叹柳尘缘,道:“此人的武功果然很厉害,在千军万马之中居然能够血战许久而不败阵,阿图鲁,你这结拜兄弟可愿意到本大汗的麾下来。”阿图鲁支吾了一阵,道:“我这兄弟生性不喜束缚,恐怕不会归于大汗。” 格根笑了笑,道:“此人的武功与你如何?”阿图鲁道:“我这兄弟武功过人,多年之前阿图鲁就没有胜过他,此时再见,阿图鲁自认实难胜过之。” 撒敦铁木尔见巴图带领士兵冲杀而来。 而此时木栅栏只剩下最后一层了。 撒敦铁木尔对鬼厉次道:“鬼厉次,对方大军又来冲杀,你剩余的兵马在此归我统领,我去负责抵御。” 鬼厉次想也不想就道:“好。” 撒敦铁木尔见柳尘缘在军阵中冲杀,已经杀死了鬼厉次手下不少士兵,心知此时让鬼厉次放过柳尘缘,然后与自己一道去抵挡敌兵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才这么打算。此时巴图大军越过了木栅栏,因为有木栅栏的缘故,巴图的士兵都下马徒步而来,撒敦铁木尔则指挥手下骑兵对此来回反复地冲杀。 巴图道:“其后士兵,给我将这最后一层给拆除了。” 戚继光正凝视这一场惨烈的激斗,忽然瞥见了在一处站立的花楚楚,戚继光心下一惊,寻思道:“尘缘兄弟那里去了?” 再看远处的战场,那在敌阵中拼杀之人的身影好像就是柳尘缘。 戚继光对城墙之下的李成梁道:“成梁兄,你看吗,那尘缘兄弟是不是被困在敌阵之中了?” 李成梁听了十分奇怪,不解道:“这怎么可能,尘缘兄弟怎么会在敌人的阵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无功而返 上 这时巴图带领的士兵与敌人对杀,而负责拆解第三层木栅栏的那些士兵已经此时顺利完成,这时候一位士兵大声地喊道:“大汗,这阻拦已经被我们破去了。” 这一声就如平地惊雷,格根手下那些隐忍许久的士兵士气雄雄,就等格根的一声号令了。格根对手下的所有士兵的心思怎能不知道,他没有多说,只简单说道:“杀了他个,所有人跟我杀去。” 此刻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的大军的士气极度低落,此时的弓箭也几乎用完了,原先的四万兵马只有不到三万人,而格根的大军虽然损失较大但尚有八万之众。 此时鬼厉次已经不愿意在与柳尘缘计较,下令集合兵马,将查干巴拉的人头丢给柳尘缘,然后变来到撒敦铁木尔身边,道:“怎么回事?” 撒敦铁木尔道:“那三层木栅栏被他们生生拆除了。”鬼厉次心下惊然,因为真正的厮杀就要开始了,但是他脸色十分镇定,对手下士兵训话道:“我们今日的成败就在这最后一战了,大家随我来。”手下士兵士气重起,跟着鬼厉次冲杀而去。 柳尘缘拿到了查干巴拉的人头,他从一具尸体上撕下了一块布,然后将查干巴拉的人头包裹起来,忽然听见喊杀声冲天,他扭头一看,看见格根的c带领大军往敌阵冲杀而来,士气可谓逼人。 柳尘缘对查干巴拉的人头道:“白马先锋的大英雄,我现在就带你回去。”说着返身而回。且说那格根带领大军一阵厮杀,直将敌军杀得彻底溃散。 撒敦铁木尔面对己方士兵的颓势,不得不持刀压阵,道:“今日唯有战死,不得后退。”虽然如此,然其大军颓势已成,并非如此就能够一举挽回。格根为了一鼓作气彻底击败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的大军,他命令巴图带领三万骑兵再次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在这一攻势结束之后,鬼厉次的杀蛇石头被彻底遏制,而格根再次带领五万大军而上,格根如此打法,总算是完全击溃了对方的士气和军阵。 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手下的士兵有生者此时加起来也只有不到万人。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两人无可奈何,此时只有死命突围方为上策。时间已过正午,经过这一阵连番地攻势,敌军彻底溃败,格根与麾下的士兵都感到无比的兴奋,因为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胜券在握了。格根见撒敦铁木尔等人在突围,便大声喊道:“你们还是投降吧?因为这草原是没有你们藏身之地的。” 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没有回答,此时喊杀声一片,想来是因为没有听见。格根的手下士兵本就对撒敦铁木尔等人有着一肚子火气,此时见起如此狼狈,心里大感痛快。尽管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两人指挥士兵在拼命突围,他们虽然还能够凭借利箭以对格根的士兵造成杀伤,但是因为手中利箭已经基本用尽,所以此时这一打法收效甚微。 柳尘缘全身而退,安然来到阿图鲁跟前,将以布包裹的查干巴拉的人头拿给阿图鲁,道:“白马先锋英雄的头颅回来了。大哥,我总算没有食言。” 阿图鲁道了声“好兄弟。”便将查干巴拉的人头交给一个士兵,道:“务必将查干巴拉的尸体收好,到时候我们要将他好好安葬。”那士兵领命而去。 花楚楚走过来道:“师兄,想不到你的武功如此厉害?当时你就不害怕。”柳尘缘声道:“怎么会不害怕,现在想起都害怕死了。”说完暗忖若不是其后的格根大军前来攻击,面对鬼厉次等士兵的猛烈围攻,自己恐怕无法再坚持一刻钟。 就在这这时,只见一记冷箭射来,正中花楚楚的右肩胛骨,原来是撒敦铁木尔个鬼厉次下令射箭突围,不想一记冷箭飞出战阵,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花楚楚。 柳尘缘大惊失色,他急忙抱着花楚楚,道:“师妹,没事吧。” 花楚楚满脸的痛楚,道:“师兄,花楚楚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花楚楚会不会死?” 柳尘缘道:“当然不会。师妹,你先忍着。”说着手握着箭柄,突然猛地发力,将利箭拔了出来。 花楚楚痛得叫了一声,泪水流出,接着气喘不继,昏迷了过去。柳尘缘一探气息,知道花楚楚是因为疼痛过度而昏迷,并无大碍。 阿图鲁道:“尘缘兄弟,她怎么样?”柳尘缘道:“大哥,我师妹受了伤,为了救她我现在要离开了。” 阿图鲁道:“尘缘兄弟,我看此时你最好还是先给她输送真气才是,不然对她身体多有不好。”柳尘缘见花楚楚昏迷,阿图鲁说的也有道理,便打坐给花楚楚输送真气。阿图鲁为防止还有冷箭射来,命人一圈围着柳尘缘和花楚楚。 此时在城墙之上,戚继光等人正在观战,那彭近岳对戚继光道:“公子,你仔细看看,我觉得那人好像就是柳尘缘,而那女子好像就是花楚楚。” 戚继光早就看到了这一切,他的心下正奇怪,心柯又说道:“这柳尘缘怎么和敌人一道了?”听心柯说完,戚继光的心里不由一阵揣摩,暗道:“我明白了,尘缘兄弟定是在帮助他的结拜义兄。”想完后又忖道,“尘缘兄弟真是重情重义,也不在乎其结拜义兄是瓦剌人。” 且说此时格根大军正在围杀撒敦铁木尔等人,那阿里木等人见胜券已经在握,战局不可能发生扭转了,就对阿图鲁道:“将军,我要为查干巴拉报仇,就在此时。” 其余的士兵也道:“将军,我们也要为查干巴拉报仇。”阿图鲁见众士兵纷纷请命,心下豪情再起,因为他也是这番想法,阿图鲁上马道:“走。”经过了半个时辰的激战,撒敦铁木尔而鬼厉次的大军几近全军覆没,阿图鲁等人带兵前来格根的身边,阿图鲁向格根请命道:“大汗,这两人交给我们白马先锋吧,士兵们总要出这口恶气。” 格根久经沙场,对此怎能不知,道:“好。”阿图鲁一声令下,白马先锋立刻就摆好了攻击的阵型,迅速对被包围的敌军发起最后的攻击。 阿图鲁杀入敌阵,无人能当,他对这十步外的撒敦铁木尔和鬼厉次道:“今日我要亲手取了你们的性命,斩下你们的人头。”撒敦铁木尔见大势已去,回道:“今日天意如此,是你们胜利了,可是阿图鲁你大话了。” 阿图鲁斩杀好几人,再进几步,道:“怎么大话了?”撒敦铁木尔道:“你大可以斩下我的人头,但是我这性命不能是你取走。”说罢拔刀自刎。鬼厉次见撒敦铁木尔自刎,他可没有撒敦铁木尔的雄气,他惶惶不已,有些不知所以。 此时阿图鲁见撒敦铁木尔自杀而死,不知道怎么地也不想再多杀戮,他喝令手下之刃停止杀伐,对鬼厉次道:“鬼厉次,现在你可要投降。兴许大汗会放过你的性命。”鬼厉次道:“只要大汗饶恕,我现在就投降。” 阿图鲁显然看不起鬼厉次,他冷笑一声,继而大声说道:“所有人,只要你们放下兵器,大汗一定饶过你们的性命。” 此时鬼厉次的兵马已经没有斗志,他们纷纷丢下兵器,不想再战。 阿图鲁策马来到格根面前道:“大汗,此时他们已经投降了。” 格根笑道:“既然你说了投降不杀,那就不杀他们。”阿图鲁道:“那鬼厉次还请大汗定夺。”格根道:“当然也是饶恕。”说完就然巴图传达自己的话,巴图大声传令道:“大汗有令,赦免所有人的罪过。”说完后,鬼厉次一方的士兵欢呼不已。 那鬼厉次扔下兵器,赤手徒步来到格根的面前跪拜道:“鬼厉次多谢大汗的不杀之恩。” 格根道:“我们自相残杀,无论如何也是我瓦剌受损,今日不战,亦是为了我瓦剌,可不是为了你,你鬼厉次身为部落首领,此后当恪尽职守,不得再起造反之心,否则便杀无赦。”鬼厉次急忙弓手跪拜,道:“大汗胸怀大量,鬼厉次伺候不敢再有异心,此后为大汗之命是从,忠心耿耿。” 格根对阿图鲁叹气道:“阿图鲁,今日一战,我瓦剌共十四万大军,战死了七万余人,损失过半,看来这南下征讨之事恐怕需要往后几年了。哎,悔不听你之言!” 此时夕阳就要西下,格根命令一部分士兵掩埋了尸体,集结剩下的七万兵马来到城池边,对李成梁喊话道:“李成梁,他日我们再战吧。” 李成梁挑衅道:“眼下你有数倍与我的士兵,我只有区区不到万人,怎么此时却不敢来与我作战?”李成梁知道这些士兵血战一天,已经十分疲累,格根不会再战了,所以才敢说这样的话。 格根道:“你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记住,今日你李成梁杀我瓦剌之人,此仇我格根在有生之年一定会来报的。十年之后,我们再战。” 李成梁道:“好,十年之后,我们再战。”格根道:“记着,这是你我之约,此约格根必赴。”格根说完对手下士兵下了班师号令,带领大军北返。此战对格根来说等于是无功而返,还折损了过半兵力。 城墙上的戚继光见格根下令班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对心柯和彭近岳道:“此战似有上天护佑,不然他们自相残杀而死的士兵对我城池攻来,胜算难说。” 心柯指着远处道:“公子你看,他们停下了。” 戚继光看去,心下一惊,难道是格根打算再战么?此话倒是彭近岳先说出来。 戚继光道:“这十年之约是格根亲口说出的,他应该不会这样当众食言的,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戚继光说的不错,那格根并没有马上离开,并不是想要返兵再战。而是想在北返之前先解决那阿图鲁和柳尘缘之事。 格根骑马来到柳尘缘和花楚楚跟前,而此时那花楚楚已经醒来了,柳尘缘见格根前来,就对花楚楚道:“师妹,你先到一边。” 花楚楚对于眼下的情况一看便知,也不用柳尘缘多说就到一边去了。格根对阿图鲁问道:“阿图鲁,此人是你的结拜兄弟?” 阿图鲁道:“正是。” 柳尘缘道:“见过大汗。” 格根道:“你家什么名字?” 柳尘缘道:“在下柳尘缘。” 格根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了,阿图鲁你胆子真大。”阿图鲁明白格根的意思,道:“大汗恕罪。”格根道:“柳尘缘。你可愿意跟我走。”柳尘缘道:“柳尘缘不知道大汗的意思。”格根道:“那我就直说了,你的武功高强,今日可说为我瓦剌立下大功,加上又是阿图鲁的结拜兄弟,跟我回去吧,高官厚禄少不了你的。” 柳尘缘道:“柳尘缘不需要这些东西,谢谢大汗的美意。”格根道:“看来你是不愿意了?”说罢对阿图鲁道:“阿图鲁,给我杀了他。” 阿图鲁心下一惊,道:“大汗,既然柳尘缘不愿意,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格根道:“此人是汉人,我想知道你是忠于我还是看重这个汉人?” 阿图鲁心下一个咯噔,忖道:“看来大汗是要尘缘兄弟来试探我。”此时格根又说道:“阿图鲁,此时你是要如何?” 阿图鲁见格根一脸严峻,急忙道:“阿图鲁当然是忠于大汗的。”格根道:“那你就杀了他。”这是阿里木道:“大汗,柳尘缘今日帮助了我们,他是立下大功的,我们不应该这样对一个功臣,再说柳尘缘的的确确是一个英雄,我们白马先锋之人都很敬重他,希望大汗开恩。”阿里木说的很对,柳尘缘仅凭千军万马之中夺回查干巴拉的头颅就已经神的白马先锋之人的认可了,何况其武功确实卓绝于众人。 此时格根似乎想要得出一个最终的答案,他对阿图鲁道:“此人终究是汉人,既然他不愿意跟我们一道,那么他终究是我瓦剌的心头大患,今日要么就杀了他,要么就恩断义绝。” 阿图鲁道:“大汗,阿图鲁可以否有一请求?” 格根道:“但说无妨。” 阿图鲁道:“阿图鲁自会一场全力之战,但是阿图鲁万一不敌柳尘缘,希望大汗不要怪罪阿图鲁和柳尘缘。”格根本就是要阿图鲁和柳尘缘断绝关系,这个请求格根自然答应,格根点头道:“当然不会。” 格根对柳尘缘道:“柳尘缘,此时你打算如何是好?”柳尘缘道:“柳尘缘不愿意跟大哥在此一战。”格根道:“柳尘缘,今日你们必须分出胜负来,”说着伸手向后一指,“否则你要看看本大汗的这些人马能够让你安然过去。” 格根此时明显是在逼迫柳尘缘。柳尘缘心想若是肚子已让人倒也不惧只是花楚楚收了伤,时间紧迫,柳尘缘对阿图鲁道:“既然如此,柳尘缘只能跟大哥打斗一番了。”柳尘缘说着不由得看了看花楚楚。阿图鲁明白柳尘缘的心思,道:“不管如何,大哥都不会怪你。”格根道:“阿图鲁你要记着,今日你这一战非胜了他不可。” 阿图鲁听罢,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大汗的意思你可明白。”柳尘缘微微一笑,道:“怎么会不明白,大汗是要你尽全力,不得有半点作假。”阿图鲁道:“既然尘缘兄弟明白,身为大哥也就不那么为难了。” 柳尘缘道:“大哥不必为难,你我兄弟,权当切磋武艺一场了。”阿图鲁下马,将一把长剑拿来,道:“兄弟你要长剑?”柳尘缘道:“好。”阿图鲁将长剑扔给柳尘缘,然后自己则拿着一把大刀。 阿图鲁道:“兄弟,大哥要出手了。”说罢其大刀施展,看起来的确没有半点留情。柳尘缘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飞速的流星,快速地迎上了阿图鲁的攻势。此时两人的打斗格根十分满意,格根心道:“看来阿图鲁终究是我瓦剌人。”想罢让众人围着柳c阿两人,然后牛头看着不远处观战的花楚楚,心道:“此人是其师妹,我将其控制在手中,待会也好要挟那柳尘缘。”想罢让巴图将虚弱而敏色苍白的花楚楚带到自己身边,格根对花楚楚道:“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的伤势不轻。”那花楚楚没有回答,她还不清楚格根的心思,问道:“他们二人是结拜兄弟,不知道大汗你如此做法有什么好。” 格根笑而不语,花楚楚心里不由一阵揣度,心道:“我知道了,原来他是想要那我要挟师兄。”花楚楚对格根道:“大汗怎么会以一个女子来要挟别人,这哪里是大丈夫所为。”格根心思被花楚楚说穿,笑道:“我才不会如此,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而已。” 只听见阿图鲁一声长啸,身子冲天然后来了一个翻腾,手中大刀呼呼而向柳尘缘,柳尘缘长剑点点,应对着阿图鲁猛烈攻来的刀招,两人乍分乍合,让一边的花楚楚看得心惊肉跳,但是他发现无论阿图鲁的刁钻刀招如何攻向柳尘缘,柳尘缘的剑尖的总是能够提前出招抵挡。 柳尘缘先前也习练了《道衍兵术》里面的所有招式,知道阿图鲁使出的每一个刀招,所以总是能够提前出招化解。柳尘缘不敢对阿图鲁施展攻招,所以只是处处防挡。 两人斗战许久,柳尘缘暗想这样下去令人根本分不出胜负来。他使出天穹剑法,将阿图鲁手中的大刀斩断,阿图鲁不知道这是柳尘缘的习练剑法的特性,道:“看来是这大刀太弱了。” 柳尘缘将长剑扔在一边,道:“大哥,那我们现在就什么兵器都不用。”阿图鲁道:“好。”说罢两人赤手空拳地打斗起来了。两人的打斗十分精彩,众人看得心里直呼过瘾,皆认为这两人能够结拜,实乃天意。 此时李成梁等人在城墙之下陈兵,见格根等人走了一段路就突然不走了,他不知所以,牛头对城墙上的戚继光道:“继光兄弟,此时是什么情况?他们怎么突然不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无功而返 中 戚继光身处高处,但也只是看到事情的表面,道:“尘缘兄弟似乎和敌人打斗起来了。” 彭近岳道:“这些瓦剌人果然是无情无义之人,刚才尘缘兄弟还帮助他们,现在他们却对尘缘兄弟如此?” 李成梁听了心下奇怪,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下令道:“敌人未走,不知道在弄什么花招,我们先在此坚守,时刻做好战斗准备。” 柳尘缘和阿图鲁打斗越来越快,拳风带起的声势极为骇人,如此之下众人根本看不清两人的招式。 阿图鲁不想柳尘缘的拳法与自己如出一辙,想罢又觉得不对,自己习练《道衍兵术》多年,柳尘缘怎么可能马上就学会?但是柳尘缘使出的拳招的的确确是出自《道衍兵术》。两人眼神交汇,柳尘缘明白了阿图鲁的疑惑,阿图鲁也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阿图鲁道:“尘缘兄弟,你果然是学武奇才。” 柳尘缘道:“大哥过奖了。”柳尘缘此时在拳招上没有让着阿图鲁,但是在内力上柳尘缘不敢使出全力,生怕伤到了阿图鲁。柳尘缘和阿图鲁过招几十,对其内力深浅心里已经有数,他的内力高于阿图鲁,招式也不输阿图鲁,所以此时他是完全主动的,只是柳尘缘刻意想让,所以看起来两人的差距并不明显,都认为两人的武功平分秋色。 花楚楚见柳尘缘和阿图鲁的激战正酣,她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柳尘缘施展武功,柳尘缘使出的很多巧妙或刁钻招式花楚楚是从未见过的,她心想道:“师兄武功过人,今日我算是真正地见识到了。” 一边的巴图对格根道:“大汗,你难道没有看出来么?”格根道:“看出什么?”巴图道:“阿图鲁已经用尽了全力,而柳尘缘看起来似乎有所保留。 ”格根被巴图这么一说,就开始留意起来,他看了一会,道:“好像真如你所说的那样。” 但见柳尘缘双手化拳为掌,不再与阿图鲁生生比试拳法。阿图鲁也感觉到了柳尘缘的心思,阿图鲁心道:“他已经这么做了,我如此打斗下去可是不应该。”说着阿图鲁收回拳头,站不动。柳尘缘也如是而行。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来,阿图鲁牛头对格根道:“大汗,阿图鲁已经用尽全力,但根本胜不过他。”格根怎么会不知,他虽然武功不懂,但是刚才巴图跟你自己说了那句话之后,对于两人的打斗自己看得很清楚,道:“阿图鲁,你已经尽力,此人武功极高,所以让你一直斗下去也毫无意义。 柳尘缘,你可以离开了。”柳尘缘来到花楚楚的跟前,见花楚楚面色苍白,身子虚弱的她已经坚持不住了,其对柳尘缘微微一笑,就昏迷过去了。 柳尘缘心知花楚楚此时身体境况,他紧抱着花楚楚,对阿图鲁道:“大哥,可否借一匹马给我。” 阿图鲁道:“当然。”说着马上就让一士兵将一匹战马给了柳尘缘,柳尘缘没有他话,直接带着花楚楚翻身上马而回。因为此时格根大军还没有离开,所以那李成梁等人一直在城墙外严阵而待,此时见柳尘缘和花楚楚骑马而回,李成梁身处平地,不像戚继光站立城墙上,将情况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刚才戚继光所言更是让他一头雾水。他对骑马而来的柳尘缘问道:“尘缘兄弟,这是怎么了?” 柳尘缘道:“说来话长,赶快快打开城门,我要找去大夫。”李成梁见状,道:“尘缘兄弟你莫着急,我军中有大夫,这伤势看起来似不打紧的。”说罢让戚继光打开城门,戚继光早已经让人准备开门,柳尘缘就在一名士兵的带领之下骑马而入。 且说柳尘缘带着花楚楚来到营中,那士兵找来了大夫,大夫一看花楚楚的伤势,道:“无关性命,只是肩胛骨受了伤而已,只要调养一些时日就好了。” 柳尘缘听了松下一口气,心当年李云晴死了,不久前滕碧玉也死去了,今日花楚楚若是再有什么不测,自己恐怕无法承受这苦楚。大夫很快就开了药,然后跟柳尘缘叮嘱了几项日常注意。此后柳尘缘每日按照医嘱精心照料花楚楚,熬药c敷药c换药c饮食c歇息都是柳尘缘一人帮花楚楚弄好安排。花楚楚本就对柳尘缘钟情,对于柳尘缘的照顾也不害羞,这段时间里柳c花两人接触较为亲密,众人都认为这柳尘缘和花楚楚本就是一对。花楚楚有时候想要对柳尘缘表露心事,却又觉得柳尘缘对自己似乎没有此意,这些日子里他没有丝毫越矩,弄得花楚楚心里无比纠结。 到了此时了花楚楚这才明白,自己是真正地喜欢上了柳尘缘,兴许喜欢一个人便是自己这样,想说而不敢说。 花楚楚暗忖自己总之都在柳尘缘的身边,不说也无妨,只要自己不离开他就好了。又是花楚楚想起扶桑的家人,想起汪直交代的事情,就会想到自己此刻在柳尘缘的身边,总会感到莫名的喜悦和满足,且越来越烈,那些事情就随他而去吧!自己甘愿一直受着伤,让柳尘缘永远这般照顾着。 十天后,花楚楚的伤势还没有痊愈,柳尘缘正在给花楚楚换药,就听见戚继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道:“尘缘兄弟,现在可方便。”柳尘缘给花楚楚换好药,闻言回道:“已经弄好了。”柳尘缘这几日将花楚楚外敷的药制成了药膏,此时用起来比较方便。话音刚落那戚继光就走了进来,其神情无比喜悦,柳尘缘道:“继光兄弟,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戚继光道:“当然,尘缘兄弟,我有一个好事要告诉你。”柳尘缘见戚继光喜形于色,道:“是什么好事情,让继光兄弟如此高兴?” 戚继光道:“对于那日和瓦剌的作战,朝廷已经来了嘉奖令,表彰了我们十天前的那一战,嘉奖了五十万两白银。”原来李成梁在此战后,就想朝廷报功,朝廷大喜,嘉奖五十万两白银以犒军。戚继光说着让人拿来一千两银子的银票,道:“给。”柳尘缘道:“那确实是好事。可是这嘉奖的银子我还是不要了,十天前一战,追根溯源还是因为我的烂主意。” 这个时候李成梁从营帐外面走了进来,道:“可不能这样说,没有尘缘兄弟,就没有此战,而且尘缘兄弟出使瓦剌,也是有功劳的,就算没有功劳,苦劳也是有的。”说着李成梁将这银票硬塞给柳尘缘。柳尘缘道:“好吧,但柳尘缘真是无功,此受之有愧。” 李成梁道:“尘缘兄弟,明日我们就要分别了。” 柳尘缘道:“怎么了?那继光兄弟呢?” 戚继光道:“我知道尘缘的家在南方,我应当会跟尘缘兄弟一道南下。”柳尘缘更是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成梁道:“朝廷来了新任命,我要去镇守辽东,而继光兄弟要南下去担任俞大猷将军的偏将。”柳尘缘听这是朝廷的调动,笑道:“我还以为是重听怪罪下来,原来是人员调动而已。” 戚继光道:“我们明日就出发。不知道”说着啊看你这花楚楚。柳尘缘知道戚继光担心的是花楚楚的伤势,花楚楚却先道:“师兄,楚楚的伤势如何了?”柳尘缘道:“你这伤可是伤筋动骨的,没有长时间可好不了。” 花楚楚道:“那可怎么办?”戚继光道:“没事,我让人准备马车,那朝廷调令中也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去俞大猷将军处报到,我看就算晚些日子也没事。” 第二天,戚继光让人准备了马车,让花楚楚安坐车中,还在其中备了软垫以尽量减少其车马劳顿。戚继光一行人只有不到二十人,一路上白天不断赶路,仅吃随身的干粮,只有柳尘缘要熬煮汤药的时候才会停下,然后到了晚上才会找客栈歇息。 柳尘缘和虽然和花楚楚同处一室,但都是住在两床的房中。这日,戚继光等人来到一客栈,却只有单床房间,店二见柳尘缘无奈苦笑,不解道:“二位不是夫妻么?怎么这般哩?”柳尘缘不愿和店二多说,道:“好吧,就这间屋子。”夜晚,柳尘缘如常给花楚楚换药敷药,忽然窗外有异声,柳尘缘心想此处而二楼,怎么会有人在窗外?然那个声音确实无错,柳尘缘拿过一个短棍,来到窗口边,这时猛然间窗口打开,两个蒙面人把剑而来。 柳尘缘以棍作剑,与两人相持几招。立时知道这两黑衣人的剑招平平。柳尘缘拦在花楚楚跟前,道:“我柳尘缘自问没有得罪人,你们这是那般,请把话说清楚。” 其中一黑衣人道:“这里实在狭窄,我们出去说可好。” 柳尘缘道:“这有何不好。”柳尘缘正打算把事情问清楚,便跟着两人而去。 三人来到一空地上,柳尘缘道:“说吧,你我到底有何过节。”那两个黑衣人道:“你我没有过节,是那女子和我们的过节。”说完两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尘缘大悔,心知这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了。他立刻往回跑,来到客栈所居的屋子中,花楚楚已经不知所踪了。柳尘缘瘫软在地,不知道花楚楚会有怎样遭遇。 且说柳尘缘中了调虎离山计后,花楚楚被两个黑衣人掳走。花楚楚心下揣度一番,暗想定是汪直派来的。果然不出所料,花楚楚被掳到了一个不知道处于何方的屋子里,那汪直就在其中等候,其身边坐着一位容丽端庄的美艳妇女。 汪直道:“我废了不少心思总算是找到你了,看你的样子并不惊讶。” 花楚楚道:“花楚楚何必要惊讶,以汪帮主手下之人的神通广大,人手之众多,想要找到花楚楚并不难。”原来汪直见花楚楚迟迟不归,便派人暗中来寻,终于在京城中遇到了李成梁派去朝廷报功的几个士兵,从那几个士兵口中得知了柳尘缘之事,辗转几番后终于找到了花楚楚和柳尘缘,于时就一路跟随。 汪直道:“我便直说了,那《洗髓经》的内容你可得到?” 花楚楚道:“花楚楚费尽心思,依然没有得到。” 汪直冷笑道:“费尽心思?我看你是爱上了那家伙,是不是?” 花楚楚不接此话,道:“花楚楚虽然没有得到《洗髓经》的内容,但是却得到了这东西。”说着将手抄本《道衍兵术》拿了出来。汪直看也不看道:“这是什么东西,我要的不是这个。这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花楚楚也不多说,将《道衍兵术》手抄本放在身上。这手抄本的《道衍兵术》是那几日里花楚楚偷偷而为,连柳尘缘都不知道。既然汪直不屑于此,花楚楚也不去多说。 汪直道:“现在我要你去办一件事情。” 花楚楚道:“帮助我花楚楚干什么?”汪直拿出一瓶子,道:“这是你们扶桑的软骨散,你现在就回去,给那柳尘缘服用。” 汪直尽管不再往下言说,但也明白汪直的用意,花楚楚深知这软骨散的厉害,不管武功如何高强之人,一旦服用,便浑身无力,内功尽失。到时候柳尘缘会遭受怎样的苦楚可想而知。 花楚楚道:“我不去。”汪直对身边的秦若烟道:“你看,我就说此人爱上了那个家伙。不然怎么会如此。” 花楚楚道:“花楚楚受了伤,他每日尽心照料,花楚楚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汪直对身边的雷衡c邓秋成c李庆扬三人道:“既然如此,那就把她关在这屋子里。你们三人轮番照看。他什么时候愿意了,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花楚楚道:“你关上花楚楚一段日子,那柳尘缘就不知所踪了,到时候就算花楚楚想要做也做不了。” 汪直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柳尘缘的动向我会让人时刻打探,你想通了之后还不愁找不到你的这位俏郎君。”汪直说着转身走出了屋子。而花楚楚则被雷衡c邓秋成c李庆扬三人关在了这间屋子里。 花楚楚心下一凛,这汪直已经想好怎么对付柳尘缘,自己此时要怎么办才好。 那汪直走除了屋子后,对妻子秦若烟道:“刚才我听花楚楚说他身上有伤,你去看看是什么伤,不要此时没有做成,她反而弄出什么事情来。” 秦若烟一脸嗔意,道:“你这次来找我是顺便的对不对,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吧?” 汪直道:“若烟,要知道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找到你,你却这么说话。” 秦若烟笑道:“好吧,夫君要求的事情,人家怎么能不做,我这就去看看。”原来汪直这几日也没有白白干等花楚楚一事,而是同时派人去打听秦若烟的下落,找到了秦若烟后,汪直大喜不已,不料相见之时却不见孩子。当时秦若烟将自己把孩子流走之事说了,汪直万分不解,道:“为何要如此?” 秦若烟只好对汪直解释道:“当时人家得了一场大病,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无父无母的孩子是多么可怜,所以将孩子流走了,不料若烟病情逐渐好转,当想要找回孩子的时候却不得了,也不知道哪位人家收留了我们的孩儿。”说着抽泣了起来。汪直没有见过那孩子,心里对此也没有几多在意,见秦若烟如此伤心,便没有再提。汪直将秦若烟带着,前来找寻花楚楚。秦若烟苦苦思郎多年,一朝得见,心下万分欢喜,自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汪直说要如何就是如何。 秦若烟将所有人支走,然后进入到屋子里,见花楚楚在床上歇息。秦若烟道:“你叫花楚楚?听你说自己受了伤,可否让我看看?” 花楚楚起身,道:“楚楚的伤在肩后。”说着眼睛四顾不止。秦若烟道:“放心把,外面的所有人我都已经支走了。” 花楚楚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眼前的女子充满信任,她转过身去解下罗裳,秦若烟站起身来,来到花楚楚的身后,见花楚楚的右肩胛骨上有一创口,看起来愈合态势不错。秦若烟忽然一愣,见花楚楚的身后有一个“一”字型的胎记。 秦若烟自语道:“我儿子的左手臂上,也有一个“一”字型的胎记。”花楚楚不知道秦若烟在说着什么?花楚楚问道:“你在说什么呢?”秦若烟把刚才所想再说了一遍,花楚楚道:“那你的儿子呢?” 秦若烟叹气一声,花楚楚心里已经明白,她神情若有所思。秦若烟以为花楚楚此时是在替自己难受,勉强笑道:“没事,我没有说什么。对了你的药在哪里,我正好给你敷药。”花楚楚拿出一个药瓶,道:“这是外敷的药。”秦若烟拿过药瓶然后就给花楚楚敷药,她看了看伤口,说道:“你的伤口很快就会好的。你好好歇息,我得走了。” 花楚楚突然道:“你那儿子若是今年,会有多大年纪。” 秦若烟道:“若是今年,已经有二十二岁了。”花楚楚心道:“师兄的左手上就有那样一个胎记,难道这是真的?” 秦若烟问道:“你问我这干什么?”花楚楚道:“我兴许知道你儿子在哪里,只是”她话没说完,头一低走到一边的床上歇息了。 秦若烟心里一阵大喜,继而却寻思道:“莫非她真的知道我儿子在哪?抑或是她在骗我,一位她要我带她离开这里?”终是想念儿子的情绪上了头,秦若烟来到花楚楚的床边,问道:“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见花楚楚背对自己也不说话,又道:“花楚楚,你是不是甚么为难之事,你跟我说就是了。” 花楚楚扭过身来微微笑道:“花楚楚并没有什么为难之事,只是怕自己猜不对,到时候让你失望了,那时恐怕你就会认为花楚楚在故意骗你了,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秦若烟心道:“这女还真是聪明,连我这心思都让他看出来了。” 秦若烟见花楚楚言语有礼,此时心里也有些许喜欢,秦若烟柔声道:“看你是个好姑娘,向来也不会有意骗我,你带我去看看。”秦若烟凭直觉认为花楚楚不会故意欺骗自己。花楚楚勉强笑道:“若是你带我走,到时候你怎么交代。” 秦若烟道:“你有所不知,我是他妻子,他已经找了我多年,今日之举也是为了找回他儿子,他若是生气我也不怕。我这些年最记挂的是我的那孩儿,不知道在梦里梦见了多少,若是你带我去见的那人就是我儿子,那该有多好。”说到这里,秦若烟想起这些年对失去的孩儿的思念之苦,不由得略带哽咽。 花楚楚起身道:“那我们走吧,若你们不是母子,我便和你回来,以免到时候你实在难做。”秦若烟见此时已经天明,便毫不迟疑道:“好,我们现在就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无功而返 下 秦若烟走出屋子,就见雷衡c邓秋成。李庆扬三人在外等候,雷衡道:“帮主夫人,请问这是?”秦若烟道:“她受了伤,需要人照顾,天亮了我正好带她去拿点药。” 雷衡道:“帮主夫人,这帮主知道么?”秦若烟道:“难道你害怕我们走了不成?”雷衡道:“那倒不是,只是这是帮主交代我们做的事,希望帮主夫人不要为难我们三人。” 秦若烟思子心切,道:“我怎么会为难你们,你们三人要是不放心,那直接跟来就好了。到时候我自会跟你们帮主说他的手下是如何对他的夫人的。”最狠不过枕头风,雷衡哪敢得罪秦若烟,汪直自从找到了秦若烟后,一直宠爱有加,此时得罪了秦若烟可不得好。雷衡急忙赔笑道:“帮主夫人说笑了,此时帮主定在歇息,要不我们与夫人约定个事?” 秦若烟道:“约定什么?”雷衡道:“帮主昨晚歇息较晚,估计他在一个时辰之内也不会醒来,那么帮主夫人只要一个时辰后准时归来,此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 秦若烟道:“好,就这么说定了。”说着让花楚楚带自己离开。邓秋成看着两人的背影,道:“他们这是干什么?” 雷衡道:“不管干什么,你们二人暗中死死跟着她们。”邓秋成道:“师兄,这样好么?”雷衡道:“就这样。”邓秋成和李庆扬便领命而去,雷衡却叫住二人,再三叮嘱道:“记着,此女万不可让其逃走了。不然我们可无法跟帮主交代。” 且说花楚楚来到了客栈的那屋子里,见到了一直在等候的柳尘缘。柳尘缘见花楚楚回来,大喜道:“师妹你回来了,看你没事就好。他们有没有奈何你?”花楚楚摇头道:“没有。”柳尘缘道:“继光兄弟他们去找你了,我不敢走远,怕你回来见不到我们,所以一直在此等你回来。”柳尘缘看见了一边秦若烟,对花楚楚问道:“不知道这位是谁?”花楚楚没有回答柳尘缘,反而拿起柳尘缘的左手对秦若烟道:“你看是他么?” 秦若烟一看柳尘缘的左手,上面的“一”字形的胎记清清楚楚,秦若烟心头一震,想起当年自己怀抱这柳尘缘,然后放流之事,心里一阵苦痛。想不到今日会在此相见,不过此时自己的孩儿已是一个面容俊秀,英气翩翩的的男子了。 秦若烟正痴痴地看着柳尘缘,柳尘缘大是窘迫,对花楚楚声道:“师妹,这位女子是谁啊?怎么走远看我?” 花楚楚看秦若烟的样子就已经明白了一切,道:“待会师兄你就明白了。”柳尘缘一脸困惑,此时却见秦若烟走来,她拉着自己的左手,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柳尘缘道:“我姓柳,叫柳尘缘。”秦若烟道:“你的母亲父亲呢。”柳尘缘道:“他们在丹阳。”秦若烟心头一震,自己当年放流孩儿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地名,但是后来也打听了那处地名,那处是为丹阳西北。秦若烟心里对上苍大是感激,心想自己这是真正找到了孩儿,庆幸上苍对自己孩儿的厚爱,这柳尘缘可是生的英俊非常。 秦若烟续对柳尘缘问道:“他们的身体可安好?”柳尘缘道:“我父母也是习武之人,身体一直硬朗。”柳尘缘说完心头一想,忖道:“这女子问我这些干什么?” 秦若烟道:“我现在干你说个事情,你千万不要怀疑。”柳尘缘道:“什么事情?我怀疑什么?” 秦若烟道:“我就是你亲生母亲。”柳尘缘先是心下一惊,接着就是一愣,对花楚楚道:“师妹,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多了一个母亲?”说着对秦若烟道:“我父母的确说过我并非他们所亲生,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的孩儿呢?” 且说那李庆扬c邓秋成一直暗中跟着花c秦若烟两人,在两人进入房间之后,李邓二人也后步跟着而去,那店二识得花楚楚,所以也不招呼,扭头却见有人前来,心下奇怪这一大早就来生意了?他不敢怠慢,急忙对李c邓二人迎了过去,李c邓二人见店二前来,也不好只跟这花楚楚和秦若烟。那李庆扬装模作样地问道:“你们掌柜的可在?” 店二道:“掌柜的这几日出门了。” 李庆扬道:“既然不在那就算了,我们进去找个朋友。”这店二做这一行多年了,别的本事不多,但他这认人的本事可是极强的,南来北往的客人他只消见上一面,就能够记得清清楚楚,哪怕这人多年不来,其依然记得明白。只听他笑着说道:“二位在说笑了吧,你们二人可是第一次来我这里,也不是这附近的人,里面怎么会有二位的朋友呢?”李c邓二人见店二一语说穿,顿觉尴尬无比。然店二仍是笑口问道:“二位是不是真的找掌柜的谈生意。若是如此,虽然掌柜的这几日出门了,但是我可以代其做些主的。” 李庆扬道:“既然掌柜的不在,那就不必了。”店二道:“看来两位是信不过,我说二位客官既然只找我家掌柜的谈生意,那最好是在此住几日,我想掌柜的明日就回来了,二位眼下是否要住宿,或者是让人去准备饭菜吃酒?” 李庆扬道:“你也不看眼下是什么时候,我们此时不需要住宿,也不要吃酒。”店二道:“真是奇怪了,既然要找掌柜,我也说了掌柜明日回来,你们也并非这附近,为何来此不住宿也不吃酒,那你们来此干什么?我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来的,我们只招待客官,既然不住宿不吃酒,那就请走吧!我还要歇息哪,你们两人还真是奇怪,莫非是来此讨吃喝的,真是”这店二心里认定这李c邓二人身上五千,是个讨吃喝的主,所以一脸不屑并啰啰嗦嗦了一大堆,那邓秋成终忍无可忍,伸手拔出长剑,抵在店二的脖子上,恐吓道:“我们只是来此办事,你可不要啰啰嗦嗦的,不然我取了你的性命。” 店二哪里受得起这一吓,立刻就昏了过去。邓秋成不料自己这么一吓就将店二给吓晕了,道:“这也太胆了些。” 李庆扬道:“不管他,我们跟上去。”两人来到门外,就听见秦若烟说“我就是你亲生母亲。”的这句话。两人往下续听了一会,那邓秋成皱眉道:“你听她们在说什么?那柳尘缘居然是她的孩子,那就是说他是帮主的孩子?” 李庆扬也听到了秦若烟的话,想起当年与柳尘缘的种种过节,心里不寒而栗,因为若真是如此,到时候柳尘缘自然会归于其父亲汪直帐下,然后柳尘缘要对付自己可以说是容易至极之事,再说此人的武功极其高强,自己对其根本是无可奈何。 李庆扬仍是不信,道:“这怎么可能?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是不是他们在搞鬼?”邓秋成道:“说真的我也不怎相信,我们继续往下听,看这是怎么回事。”两人不在多少,细心听着屋子里的对话。 秦若烟道:“你就是我多年苦苦期盼的孩儿,我怎么会认错,姑且不说你左手的胎记,你左耳背上还有三个连续痣,花楚楚,你去看是不是?”花楚楚来到柳尘缘的身后,看了其左耳,对秦若烟道:“不错。”柳尘缘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花楚楚,花楚楚知道柳尘缘心里的疑惑,道:“师兄,看来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柳尘缘目不转瞬地看着秦若烟,心头思绪万千,脑海对于母亲的影子却都是阳荷侍的样子,自己怎么也无法将自己母亲的样子想成眼前这美貌艳丽的妇人。 柳尘缘心里自问道:“她就是我的母亲,是真的?假的?可是眼下不应该是假的,可是我却一点也不高兴,这是怎么回事?”秦若烟道:“孩儿,我可否问问你那养父母的名讳?”柳尘缘道:“我父亲姓徐,讳正,母亲姓阳,讳荷侍。” 秦若烟心下一惊,道:“那徐正是当代豪侠,你母亲可是当世神医。也只有她们,能够将你照料得这么好。”说完心里一阵自怜,柳尘缘不称徐正和阳荷侍为养父母,可见其对徐正和阳荷侍是当亲生父母看待。秦若烟想起自己师从名妓樱姬,虽然卖艺不卖身,但从事之事在世人眼中本就是下贱的,眼下兴许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吧。 柳尘缘问道:“既然你是我亲生母亲,当年你为何要抛弃我呢?” 这个问题秦若烟早就知道柳尘缘会问,她从头到尾跟柳尘缘说了这事情,道:“当时我本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歌姬,后来遇到了一拿男子,他的名字叫做汪直。”柳尘缘听到秦若烟说到“歌姬”,心里暗道:“怪不得她打扮得如此艳丽。奇怪,她兴许真是就是我的亲生母亲了,可是我怎么一点也不开心呢?” 柳尘缘想起养母阳荷侍,只觉得只有阳荷侍才应该是自己的母亲,其文静雅庄,对自己十分爱护,且阳荷侍的日常穿扮可不似秦若烟这般,面容也没有这样艳丽。但自己就是觉得养母阳荷侍比秦若烟好得多了。此时秦若烟继续说道:“当时你父亲还是个大户人家,后来也不知道除了什么变故,我生下你后,却长时间没有见到他,我当时不知道的了什么病症,大病了一场,许多大夫都治不好,我自觉不久于世,又不想让你呆在我身边可怜,便在山中将你放流了。” 秦若烟涕泗横流,显然是十分后悔当初的行事。柳尘缘却不觉得有什么背上,反而微微笑道:“那你又怎么想起我这孩儿了?” 柳尘缘此时只觉得大为窘迫,心里莫名地希望秦若烟最好是不要与自己相认。柳尘缘顿了一顿,说道:“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兴许你不记得了,或者是你记错了,又或者这是个巧合,我根本不是你儿子,你说是不是?” 秦若烟终是哭了出来,心道:“他终究是嫌弃我这个母亲出神卑贱,这话听来就是不愿意于我相认。”一边的花楚楚对柳尘缘的话语大感不解,道:“师兄,此时证据凿凿,又怎么会错?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师兄你为何不认自己的亲生母亲呢?莫不是嫌弃她之前是个歌姬?奇怪了,这个有什么好嫌弃的?”扶桑习俗与汉人不同,他们对于歌姬一类的艺姬往往不会有任何偏见和歧视。 而柳尘缘并非嫌弃生母秦若烟的出身,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此事,只希望眼前发生的只是一个玩笑,只是一个完全虚假的事情而已。 秦若烟道:“好孩儿,你认不认我不打紧,总之你就是我的孩儿,这是真真确确,无可辩驳的。”秦若烟此间的神情有些恍惚,自语道:“嘉靖六年末,我就怀了你,你生于嘉靖七年闰十月初一夜,生辰八字是戊子癸亥己巳乙亥,当时你身上还有一个长命锁。”柳尘缘听了心里惊骇不已,秦若烟说的话丝毫不假,看来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秦若烟一边摇头一边喃喃地说道:“这一晃就过去二十多年了,可恨我自己,可恨我自己。”花楚楚对柳尘缘出言相劝道:“师兄,此人就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若是不认,岂不是个不孝之人。”柳尘缘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叹了一口气道:“眼下如此,我怎么能够不认,只是事发突然,我一时难以接受罢了。”说罢跪在地上且磕了三个头,道:“孩儿柳尘缘拜见母亲。” 秦若烟大喜不已,道:“好孩儿你快起来,快起来罢!是母亲对你不住,母亲对你不住哩!”说着将柳尘缘扶起,将其紧紧抱着,痛哭道:“我的孩儿,不知道那日受了多少苦头,幸好上苍垂怜,让你平安无事。” 柳尘缘道:“母亲,眼下我是认了你,但是有四件事孩儿不知道怎么办。” 秦若烟道:“我的好孩儿,你有哪四件事情就快说出来,母亲我一定会全力帮你的。” 柳尘缘道:“这三个事情兴许母亲也不知道怎么办。”柳尘缘叹了一口气,说道:“第一件事,既然我的父亲是汪直,那么我自是他的儿子,可是我对其做法心里实在恼恨。毕竟他是人人愤恨的倭寇首领。” 秦若烟笑道:“这事好办,你既然对其恼恨,那大可以不去认他。”然她心里却想道:“汪直毕竟是他父亲,这样终究不好。可是眼下我又能怎么办?”柳尘缘道:“第二件事,柳尘缘不知道能不能相劝与他,让他不做这倭寇首领?” 秦若烟苦笑道:“这个母亲不好骗你,我觉得若要其不做这倭寇首领,恐怕谁也不成。” 柳尘缘道:“第三件事,若是柳尘缘与生父为敌,这让他人如何去说柳尘缘?” 秦若烟道:“那我们就不管此事。”柳尘缘道:“生父犹在却不认,柳尘缘怎么说也是不对。” 柳尘缘道:“第四件事情,柳尘缘本就有养父母,此时又遇到了亲生母亲,这以后当如何相处?” 秦若烟道:“这个就随你,但我身为生母,自是希望你能够跟我一道生活。”柳尘缘一连说了四件事情,而秦若烟每句话都说得十分真诚,柳尘缘心里对这个生母再也也没有之前那般嫌弃和不喜。 柳尘缘道:“母亲,你说此时到底要我怎么做?”秦若烟道:“刚才你说的好,有胜负而不认自然是不对的,眼瞎我们就去找你生父汪直。”却见柳尘缘无动于衷, 秦若烟道:“当然,你若不想就罢了。” 柳尘缘道:“母亲,柳尘缘一下子遇到这诸多事情,心里无所适从,母亲你说此事慢些可好。” 秦若烟道:“你说好就好。”柳尘缘说着在一边坐了下来。秦若烟和花楚楚知道柳尘缘此事心里烦乱,都不去出言打扰。 且说此时在距离关着花楚楚的屋子二里外的一个屋子里,汪直就在此间歇息,黎明过后,其悠然醒来,却见身边无人,那秦若烟还没有回来,汪直心下纳闷这秦若烟怎么而去看花楚楚这么久还不回来?他来到关着花楚楚的那个屋子外,只见雷衡一人在外站着。汪直道:“夫人还在里面?” 雷衡不料汪直会这么快醒来,以往汪直日不过午都不会起身,所以此时语塞,支支吾吾。汪直皱眉道:“你支支吾吾是干什么呢?夫人她人呢?” 雷衡不知道怎说起,只是道:“还请帮主恕罪。”汪直讶然,道:“恕罪?事情怎会如此,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说着环首四顾,“那邓秋成和李庆扬他们人呢?”雷衡在心里把此事捋了捋,然胡把实情告知汪直,后道:“不过帮主你放心,那邓秋成和乐园已经暗中跟去了。”汪直道:“你们这么做法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雷衡道:“雷衡愚钝,还请帮主明言告知。”汪直道:“你们在何处找来花楚楚。” 雷衡道:“在一客栈里。” 汪直道:“所以花楚楚回去定是回那客栈找那柳尘缘,因为柳尘缘是找不到花楚楚,又不敢离开客栈太久,所以他只能留在客栈里等候,花楚楚绝顶聪明,知道柳尘缘一定在客栈中,所以此时他们就在那客栈里,你居然连这都不清楚?” 雷衡急忙道:“帮主教训的是。” 汪直道:“既然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们一道去看看,想办法将那柳尘缘擒住就好了,事情这样也算是变得简单了。”雷衡马上按照汪直所说,集合了人马后立刻就往柳尘缘所在的客栈赶去了。 且说那戚继光让柳尘缘在客栈里等候,以免花楚楚回来找不到,然后自己就带着人手去找花楚楚,戚继光c彭近岳和心柯三人分头找寻,相约一个时辰后在客栈外等候,这三人分头而去,虽然找了许久,但是却找不到花楚楚,而且还没有获得半点线索,三人劳而无获,治好按照约定的时间地点返回客栈外碰头。 戚继光问彭近岳和心柯情况,两人皆说无获。心柯道:“这花楚楚这样子被人掳去,其身份定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彭近岳听了不由一惊,道:“你说的对,看来这花楚楚并不简单。”戚继光听懂两人的话里的意思,c彭两人的言外之意不过是让自己不要趟这浑水而已。 戚继光道:“此时姑且不说,我们没有找到花楚楚,眼下应该回去跟尘缘兄弟说一声,他估计等得焦急,也说不定花楚楚已经回来了。” 众人返回客栈,却见那店二昏迷未醒,戚继光等人立刻警觉起来,戚继光道:“心,此处已经有恶人前来了。” 戚继光让心柯在照看店二,自己则和彭近岳两人上了楼,看见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正在柳尘缘的屋外专心地偷听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情势所迫 上 且说那戚继光等人寻找花楚楚未果而返回客栈,却见到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在门外专心地偷听着,戚继光正要大骂道:“何许人也,居然敢在此偷偷摸摸?” 却听彭近岳道:“公子,这两人在此,看来定是恶人。我们便生擒他们,也好问问到底是怎么个回事?”戚继光道:“你我一人一个对付,可行。”彭近岳道:“当然,公子你要心。”戚继光道:“我看他们武功不强,但你我都要心才是。”此时李庆扬和邓秋成两人也觉察了身后发生的事,一扭头就看见戚继光和彭近岳两人一人拿着长枪,一人拿着大刀直面而来。两人连迟疑的时间走没有,立刻拔剑相迎。 四人在客栈二楼的过道中打斗,在这局促的境地下,四人都觉得有些施展不开手脚。特别是拿着长枪的戚继光,只觉处处受制。此时彭近岳和邓秋成打斗,两人转转挪挪只见就到了楼下大厅的开阔地。 戚继光见状,对李庆扬道:“此处难以施展,我们下去如何?在下戚继光,敢与在下领教否?” 李庆扬道:“不好。”说着大刀砍向戚继光。戚继光长枪回收,抵挡李庆扬的刀招。李庆扬并非傻子,他自然知道的戚继光手中的长枪最适合在开阔地施展,此处是其刀法施展的最好地处。此时戚继光也不担忧,他与李庆扬交手多招,对其武艺已有了解,自信在开阔地上二十招内足以将其击败。此时戚继光心道:“你不答应也罢,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逼你下去了。” 屋子里的柳尘缘三人听见了屋外的打斗声和对话,柳尘缘听是戚继光的声音,起身道:“是继光兄弟回来了。”说完眉头一皱,“可是这会怎么会有打斗声呢?”柳尘缘三人走出屋子外,就见戚继光和李庆扬,彭近岳和邓秋成两两相斗。柳尘缘道:“继光兄弟,此时是何故啊?” 戚继光看见了花楚楚,道:“尘缘兄弟,你师妹回来了,怪不得我们怎么也找不到。”此时戚继光和李庆扬相斗,长枪一刺李庆扬的右侧,李庆扬立刻闪躲,戚继光趁势一扫,将李庆扬扫到了楼下。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这两人就是掳走你师妹的恶人,我现在先擒住他。”说完身子一跃,落下楼去,来到了客栈的大厅。戚继光一落地便顺势使出枪法来了,此时的他就如蛟龙入海,手中的长枪挥舞,咄咄逼人的招式将李庆扬打得只有招架之力。戚继光三招连出,打得李庆扬步履踉踉跄跄,戚继光瞅准这一时机,一枪刺挑而出,将李庆扬手中的长剑挑落。李庆扬手中无剑,自知无法与戚继光抗衡,他低身而下就要去捡其那把长剑。戚继光怎会让其将其捡起来,他随即举着长枪抵在了李庆扬的脖子上,让其不得再动手。戚继光如先前所想的那般,在二十招内制服了李庆扬。 戚继光道:“你也不过如此。”李庆扬无奈道:“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便在此时,戚继光眼光瞥见彭近岳与邓秋成刀剑相斗,而此时心柯已经拔刀助阵。 戚继光吃了一惊,这邓秋成居然要用两人联手,眼前这两人定不是敌人中武艺最高者,他立时料到其后定有更厉害的人物,所以眼下更要立刻制住这两人才是。 戚继光最擅长枪而其次弓箭,对于刀法钻研不及c彭二人,此时想要出言相助却不得如何说法。 柳尘缘c花楚楚和秦若烟在二楼处看着此番打斗,柳尘缘道:“你们的战法太乱,上下左右足矣。” 原来柳尘缘见心柯和彭近岳两人总是以同路相攻邓秋成,这邓秋成并非武艺多高,c彭二人明明可以轻易取胜却不得不陷入乱战,缘于两人实在是配合无章,柳尘缘这才出言提醒两人。c彭二人乃当局者迷,被柳尘缘一语点醒,两人不再一道而进,转而左右上下,分头而进,邓秋成不过十招就败下阵来。 那邓秋成被心柯的大刀架在脖子上,心柯喝道:“怎么,你还不放下手中的剑。”邓秋成不愿也无法,将手中长剑扔落在地,他抬头对柳尘缘拱手道:“公子果然是厉害。”言语中没有一丝不满,却是满心钦佩。 柳尘缘毕竟是汪直的儿子,不管其如何行事,眼下还是不去罪为好。然后邓秋成对彭二人道:“若没有上面哪位公子的指点,恐怕你们二人未必胜得过我,你们信是不信?” 彭近岳道:“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你输了。”一边的李庆扬道:“你们此时虽然制服了我二人,但你们是逃不掉的。”戚继光听李庆扬说话,便料定周围有其同党,他不动声色地四下感察,一时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动静,戚继光眼光看向c彭二人,二人当然明白戚继光的心思,微微摇头,表明自己此时也没有发现其他异样。 戚继光见状,心里才放下了一块石头,看来邓c李二人只是单独行动,戚继光淡淡地对邓c李二人道:“请问二位,你们此番行事是为何啊?”李庆扬道:“这是我们帮主的家事,你有什么关系?” 戚继光对于柳尘缘和秦若烟的事情一无所知,此时听了不免觉得好笑,道:“什么你们帮主的家事,不知道你这话从何说起?” 邓秋成道:“上面三人,一个是我们帮主的夫人,一个是我们帮主的儿子,一个是我们帮主的儿媳,我们是帮主的手下,你说此事不是我们帮主的家事是什么?不知道这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更不知道今日你们这些人做的事情从何说起?” 面对邓c李二人的出言反击,不知道其中缘故的戚继光只是哈哈一笑,回道:“真是天大的笑话,尘缘兄弟,你看他们说的什么话,他们如此对尘缘兄弟你说这样的话,实是一种欺辱,真是岂有此理,我先帮尘缘兄弟你杀了他们。” 此时忽然听见客栈外多人行进的脚步声,一人声音喊道:“客栈里无关人等全部离开。”那些在这里寄宿的人正好也要赶路,刚才还不知道走是不走,此时汪直如此说话,纷纷快步离开,心里可不想惹到麻烦。 戚继光对心柯道:“去看看?”心柯就要领命而去,邓秋成对心柯道:“不必去了,我可以告诉你们,这定是我们的帮主前来了。”说着对戚继光道:“你若是杀了我们,那么你们一定会死在这里,我们帮助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此时见汪直和雷衡带着几十人前来。这二十几个人人人都拿着倭刀,将戚继光等人围在其中。 汪直看着眼下的情况,哈哈一笑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若烟,今日为夫真是要多谢你了,这样可让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烦。”汪直说完看着其他人,继道,“既然啊大家都在,那我们就一并把事情解决了吧。” 戚继光心道:“看来这事情就是此人做的。”戚继光对汪直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如此做法?” 汪直道言语严峻道:“眼前的事情与你无关,我只要柳尘缘一人,你若是在此参手,休怪我无情。” 戚继光道:“看你的手下手里拿着的兵器,应该是倭刀,难不成你就是倭寇的首领汪直?”汪直冷哼了一声,道:“你是何人,居然敢直呼我的名讳?” 戚继光道:“尔乃倭寇,我戚继光堂堂大明的将军,怎么不敢直呼你一个倭寇的名讳?” 李庆扬道:“大胆戚继光,你竟敢出言不逊,要知道我碧海帮帮主只需举手之间,就能够将你给杀了。” 汪直孰视戚继光,道:“原来你叫戚继光,好,看你也是一位汉字,今日我们就在此一战,若我胜了,以后你们便不要称我们为倭寇,如何?” 戚继光道:“就算不叫,你本质也是倭寇的走狗而已。”汪直不想自己以礼相待,戚继光却一点都不领情,他大怒道:“你个王八蛋。”说着其身形一闪,快步来到戚继光的身边。原来汪直杀死陈思盼后,便将这陈思盼带领在这一海帮名为碧海帮,自命帮主。倭人尽被其驱使,在扶桑人人对其恭恭敬敬,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是倭寇的走狗。而戚继光说汪直是倭寇首领本就是带有侮辱之辞,汪直自然心里不快,此时又来一句“走狗”,汪直心中之怒可想而知了。 戚继光见汪直身形快速,被吓了一跳,只听汪直道:“戚继光,我对你本来不会为难半点,但眼下你实在是出言不逊,为了给你个教训,只好跟你比试一番,让你看看你口中的倭寇走狗是怎么一个人,这么一个人是不是被倭寇驱使的走狗。” 汪直言语饱含怒气。戚继光向来傲气,怎么会受汪直的威胁,他手中长枪甩,将李庆扬打到一边,对汪直回道:“那就来吧,我便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汪直道:“好。”此时柳尘缘道:“继光兄弟,让我来领教此人?” 柳尘缘说着从二楼走下,拦在戚继光跟前,转身看着汪直。柳尘缘刚才见汪直的身法,就知道其用的是《洗髓经》的内力法门,虽然戚继光的枪法了得,但绝对不是汪直的对手。所以他才帮戚继光挡下这一阵。汪直从花楚楚的口中知道柳尘缘练就了《洗髓经》,此时见柳尘缘要插手,心下的怒气更生,厉声道:“柳尘缘,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尘缘道:“我知道你现在要找的人是我,何必伤及无辜?” 汪直道:“他如此辱骂我,我就此伤了他,也算不得他无辜。”说罢心里忖道:“他怎么知道我要找他,难不成花楚楚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柳尘缘道:“你不是想要完整的《洗髓经》么,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打败我,在这之前,你谁也不得伤害。” 汪直道:“这些事情是你告诉他的吧,是不是?”二楼处的花楚楚知道汪直此话是对自己说的,她低下了头,不敢言语。汪直虽然没有看花楚楚,但是柳尘缘知道汪直是在跟花楚楚说话,柳尘缘道:“你又想要迁怒别人?” 汪直道:“既然你知道了此事,那么我也不多说,但是我与此人的事情,你不要管,这是两码事。” 汪直说着指着戚继光,道:“怎么,你是害怕了么,如果你需要别人相助于你,你只说就是了?” 戚继光冷然道:“我堂堂男子汉,怎会怕你这败类。你要来便来!”汪直对柳尘缘道:“此事你还要管么?”柳尘缘声对戚继光道:“继光兄弟,此人虽然不拿武器,但是其武功十分了得,你千万心,不可轻敌大意。” 戚继光对柳尘缘的话不以为然,暗想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这汪直手中没有武器,而自己拿着长枪,汪直想要取胜就需要近身与自己相搏,只要自己不让其靠近,那么他无论如何也胜不过自己。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放心,我看此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未必会输于他。”柳尘缘走到一边,但听汪直对戚继光道:“莫说我欺负你这后辈,如今我就让你三十招。动手吧!”戚继光暗笑,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解下自己三十招,这汪直未免也太托大了些。但是汪直敢如此说话,必有不凡之处。戚继光手中长枪一挑,往汪直打去,这一招极为迅疾。 汪直刚才在讲话之时左手一直拿着一玉佩,这本是他的一个习惯而已,此时见戚继光持枪快速攻来,心下一阵惊讶,然脸上仍是笑道:“好枪法。”说着左手立时扔出了那块玉佩,这玉佩扔得极为精准,直往戚继光的枪尖而去。 戚继光根本不想躲避,依然挺刺而去,“唴”,那玉佩被戚继光的枪尖刺得粉碎,但戚继光也满满受了这玉佩中暗含的力道。戚继光只觉得一股力道透过手骨传入,两手的手臂隐隐生疼。 戚继光的这一枪本是要刺向汪直的腹。招式和速度拿捏准确,让汪直避无可避,不然汪直也不会赞叹其好枪法,然汪直这一招也等于是食言了。汪直道:“现在开始与你过招。”说完便全力应对戚继光的招式。戚继光被汪直的这一下弄得心静不已,想起了柳尘缘战前的警告,他不敢有半点轻敌之意,长枪刷刷而去。汪直闪过了戚继光三枪,马上就退开两步,心下暗暗惊异,这戚继光的枪法极强,攻势之凌厉让人观止,刚才躲过的这三下,自己已经是使出了八层的功力了,其暗想道:“以此人的枪法,击败我手下这些人不成为题,眼下我必须将其彻底击败才行。” 汪直再躲戚继光三招,见彭近岳持刀架在邓秋成的脖子上,汪直故意激怒戚继光道:“你难道是畏惧我,待会三十招会后莫非要拿我的手下加以要挟,是不是?” 戚继光循着汪直的眼光看去,道:“我戚继光才不会如此,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了此人却又如何?”,说完立刻对彭近岳道:“放了他。” 彭近岳听戚继光命令,将大刀从邓秋成的脖子上拿下。汪直继续道:“你这枪法实在太烂,十招已过依然伤不到我一丝一毫。烂极,烂极了。”戚继光果然大怒,枪法使得更猛,一边的柳尘缘一眼就看出了戚继光的枪法受了怒气的影响,此时已经没有刚才的流畅完美,且显现的破绽是越来越多。 柳尘缘对戚继光道:“继光兄弟,他是在故意激怒你,你可千万不要上当了。”戚继光将汪直逼开,平复了心情,笑道:“怎来如此手段。你就是这么一个人。” 汪直见戚继光反呛自己,道:“你要记清楚了,你还有十五招,过后老夫可就要还手了。”戚继光道:“好,那就再接我十五招。”但见戚继光的长枪使出,枪头带出的白光一闪,戚继光的长枪已然刺到汪直的眼前。 汪直快速转身,来到了戚继光的身边,此乃一招“险山行”,然而此时他遵守之前让戚继光三十招的约定,所以没有出招,不然戚继光就会被其此时以一招击败。戚继光心下骇然,幸好这还是三十招之内,不然可就麻烦了。汪直心里其实正叫苦不迭,这一招本是要等着三十招后使出,无奈戚继光的枪法凌厉,让自己提前使出这一招来。 戚继光见了汪直的这一招,心想若其不守让自己三十招的约定,那自己刚才就败阵了。眼瞎还有十招,当避免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戚继光想罢,当下长枪挑起,往汪直的腹疾刺而去。此时戚继光使出的招式显得快速却十分保守,不求伤人,只求不败。他知道汪直道身法迅捷,不使出如此招式恐怕过了三十招后自己将难以抵挡汪直的反击。 汪直向后退去,冷笑道:“好刁钻的招式。” 一边的柳尘缘看着戚继光的打法,料定在三十招之内伤不得汪直,但过了三十招后若戚继光还是如此招式,那汪直对戚继光也难说有胜算,因为其根本近不了戚继光的身子。此时秦若烟来到柳尘缘的身边,花楚楚也跟着而来。 秦若烟道:“你和你父亲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柳尘缘看着花楚楚,问道:“这些事情是你告知我母亲的。”花楚楚道:“她问我,我总不能欺骗她。”柳尘缘看着秦若烟道:“母亲,孩儿是不会把《洗髓经》告诉他的,况且我也不会认一个倭寇首领做父亲,即使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秦若烟道:“血浓于水,怎么说他都是你父亲,尘缘啊,要知道你这样行事就是大逆不道,你可不能如此啊!”柳尘缘道:“母亲,难道你要柳尘缘认一个对百姓烧杀抢掠的倭寇为父么?柳尘缘实在不明白,孩儿不认这样的父亲如何是大逆不道了?” 秦若烟奇怪道:“烧杀抢掠,你父亲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我和他相处这几日,从来没有见他如此。”柳尘缘气苦道:“母亲,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他不做,那是因为他手下人在替他做,那些恶事哪里需要他这个首领亲自而为呢?” 此时听见汪直道:“戚继光,眼下三十招已经过去了,你若是需要人来帮你,现在大可以找个帮手助你,我可以稍等你片刻。”戚继光道:“我才不需要人相助。来吧!”说着长枪扫刺,让汪直难以靠近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情势所迫 中 汪直道:“好。”汪直这一招实乃以退为进,他料定戚继光不会找柳尘缘相助,所以才会这样说话。柳尘缘道:一下就看穿了汪直的心思,他对秦若烟道:“母亲你看,他这么说话,就是反向逼迫继光兄弟不求助我,此等居心实在险恶,可见其平时行事是多么阴险毒辣。”秦若烟根本不认同柳尘缘的说法,道:“我的好孩子,你没有与你父亲有过片刻接触,怎么可以这样去说他呢?” 柳尘缘不明白秦若烟为何总是为汪直说话,他不想再与秦若烟争论,所以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汪直与戚继光的打斗。 戚继光此时虽然嘴硬,但是也知道自己武艺不如汪直,心中暗叹柳尘缘眼力过人,自己还没有与汪直过招,其就凭借汪直的几下动作,就料定其武艺不输自己了。 戚继光为保自己不败,枪法使得更加快速,汪直徒手与之周旋。汪直先前本想三十招过后,自己在几招之内就一定将戚继光打败,压线你啊看来却没有那般容易,戚继光的枪法使得密不透风,自己连续拆了好几招,也没有机会靠近,刚才自己使出了“险山行”一招,已经使戚继光心有忌惮而对此全心戒备,他不敢让自己靠近一步,长久下去就是平手之局。 戚继光虽然使出的都是守招,但是他知道以汪直的本事,自己若是不屡屡变招,只会让汪直看出破绽,继而马上就会有破解之法。 戚继光聚精凝神,手中的长枪来回变化反复,汪直有意攻去与戚继光谨慎肉搏,但戚继光的枪法使得天衣无缝,汪直就是无法靠近。 两人斗到百招之后,戚继光突然收招,道:“你一味抵挡,我看还是不斗了吧,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这么一个人而已。”戚继光的心思自然不是如此,而是为了让汪直认平手,毕竟自己的枪法一直使出,终究会气短力竭。汪直怎能不懂戚继光的心思,他不假思索地道:“你的枪法的确很厉害,但是接下来我在三十招之内不能打败你,便是我输了,我立刻离开这里,你收这样如何?”戚继光没有回答,此时他立刻出枪且毫不思索,显然是认可了汪直的说法。戚继光的枪法虽然快速凌厉,但是守招来回使出,终究是有限的,而汪直早已经看出戚继光的伎俩,其不过是以迅速至极的枪法来压制自己快速的身法,以达到不让自己靠近的目的,所以刚才汪直一直在故意前行,假意全力靠近戚继光,从而逼迫戚继光不断出招,然后借此机会观察戚继光枪法的破绽。 戚继光的枪法虽然厉害,但威胁最大的只是枪头罢了,汪直正要破解,不想其却突然守招了说了那些话,反而让自己哭笑不得,不得不说出要在三十招内击败戚继光的话语来。 一边观战的柳尘缘听汪直言语,不由一阵揣度,接下来的几招来回,柳尘缘就知道汪直已瞧出了戚继光枪法的破绽,只要避过了戚继光的枪头,那么其后戚继光的枪法威力就会大减。戚继光的枪法虽然很快,但是若较以速度,汪直还是更胜一筹的。汪直此时就如柳尘缘所想的那样,快速避过了戚继光的枪头,然后立刻乘虚而入,一掌打向戚继光的心口,这一击下去,汪直必胜无疑。 此时汪直和戚继光交手只有十六招,距离约定的三十招还要十四招,戚继光已然是豁了出去,他快速将长枪收回,柳尘缘一眼看出戚继光是想要以自己承受汪直的一掌为代价,然后再一枪刺向汪直。但是戚继光却没有细想,因为汪直的那一掌是先出的,这一掌打在戚继光的身上之后,戚继光才出招反击,那个时候汪直早已经退步而去了,所以戚继光的这一招只能扑空。在电光石火间,柳尘缘快步闪出,来到戚继光跟前,汪直一掌打出,眼看就要打中戚继光的身上,不想柳尘缘突然出现,替戚继光挨下了这一掌。 汪直一掌击中柳尘缘的心口,这一掌力道极大,显然是想要一击取了戚继光的性命。柳尘缘即使内功深厚,也不免感到气荡心悸。汪直这一掌实实打在柳尘缘的心口上,柳尘缘体内的真气自然生出反应,汪直觉得手掌一震,退了十几步方才稳住。 汪直道:“柳尘缘,此时你出手相助,是不守定下的规矩哟!” 柳尘缘道:“此战胜负已分,他不是你的对手,这个结果你满意了么?”说着对戚继光道:“继光兄弟,此事你先不管,我来就是了,”戚继光道:“我们是结拜兄弟,此事戚继光怎么能够不管呢?” 柳尘缘道:“兄弟的心意尘缘心领了,他此刻要找的人是我。放心,我一人能够应对他。你先走吧,你有要事在身,先去报到再说。” 汪直冷笑道:“柳尘缘,你以为这里可以有人轻易离开么,我告诉你,这里谁人也走不得。”说着一声号令,汪直伸手的手下人将戚继光等人围了起来。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看此时我就是要走也走不得了,我们就在此大战一场吧。” 此时那店二已经醒来了,他见此状况,马上就明白要发生的事情了,他慌慌张张地前来相劝道:“大家可不要在这里打起来,你们有什么事情到外面说可好啊,毕竟这里是客栈,是做生意的地方,可不是你们解决恩怨的地方,外面有很多空地深林,你们到那些地方,怎么随便都好,快去吧,快去吧可好?” 汪直本就烦闷,此时听店二说个不停,心里更烦了,其左手凌空一甩,一股掌气打向店二的面门。店二被这一股掌气打得鼻血流出,但他捂着鼻子仍是在说话,道:“你这人,我不认识你,你怎么来我客栈了,还出手伤人,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要在这里打起来啊,把东西打坏了可就不好了。要不你们先赔钱,只要钱赔够了,我对掌柜的也算有交代,不然我就去报官了,你们各位说这样好不好啊”其后的话没有说出,是因为李庆扬走去其身边,然后拿着刀柄猛力一击其脑门。这店二非习武之人,哪里受得了这一下。 只见他身子摇摇欲坠,踉踉跄跄了几步后,倒在了地上。 李庆扬拿出一锭金子放在店二的身边,啐道:“东西弄坏了,我们自然会赔给你,一点都不会少,你可否不要那么切切查查的。”说着让两人将店二抬到一屋子里去了。 秦若烟走道柳尘缘的身边,对汪直道:“你可知道,这就是你我丢失的孩子。”秦若烟说罢,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戚继光看秦若烟的样子,并不像说谎,他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此事可是真的。” 柳尘缘对汪直是一脸的不屑,淡然回道:“我可不会认他。”戚继光听柳尘缘这么回答,心知此事就是如此了,然其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柳尘缘到底经历了多少曲折之事。汪直心下的惊讶根本无法形容,一会才道:“若烟,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秦若烟道:“当然是真的他身上的印记独一无二,我怎么会认错?”汪直看着柳尘缘,心里五味杂陈:“秦若烟身为母亲,在认孩子这一点上她自然不会错。 然眼前这武艺高强的柳尘缘,他真的是我的孩子么?哎,这世上的事情实在是难以预料。可是看他的样子,未必会与我相认。但无论他认不认我,我总要认他的。”此时李庆扬和邓秋成两人走来道:“见过汪家大公子。” 柳尘缘无比厌烦地道:“你们说什么呢,我才不是什么汪家大公子。我父亲才不会是这样一个恶人。就算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不会认他。” 柳尘缘想起了当年王艮之死,就是因为汪直的手下雷衡等人。其心里越想越恼怒,继而对汪直直骂道:“你也是汉人,却做这杀人放火,为虎作伥以及倭人走狗的不齿之事,我柳尘缘怎么会有你这样父亲。”此话说出,汪直听得是面如死灰,说道:“既然连你也认为我是倭人的走狗,那好,今日你不认我就罢,我也不逼你认我这父亲。但你怎么说也是我儿子,我不会为难你,你走吧。”说着对戚继光道:“但是此时你却不得走,因为今天你我的打斗还没有分出个高下来。” 戚继光道:“我不会走,我本就要去俞将军出报到,想来就是为了东南倭寇之事,此时遇到了你,就在此办了此事。” 这个时候只听见一个声音传来,道:“好啊,今日就在这里办了此事。”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材矮胖之人前来,他脑袋如和尚一般没有毛发,手中拿着一大铁球,身后跟着几十人,这些人手中皆拿着样式古怪的兵器。此人便是花楚楚的哥哥松浦石一郎。松浦石一郎对花楚楚道:“妹妹,你总算没事,你知道吗,家里出事了,我现在要找你一道回去。” 花楚楚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松浦石一郎道:“此时先不说。”说着对汪直道:“感谢大人派人前来告知妹妹下落,此时就让松浦石一郎帮大人解决了此事,也算是回报大人。” 柳尘缘看着松浦石一郎的光头,不由得想起了少林寺,继而想起了天信大师,当时天信大师就是因为这些人而死,天信大师对自己有再造之恩,此时正好为其报仇。柳尘缘心下一股火气直冲脑际,恨不得将眼前这些人全部杀死,方才解了心头之恨。 只见他突然就大怒起来,道:“既然今日你们全都在此,那柳尘缘就来一道领教了。”说着就一掌使出,往松浦石一郎打去,松浦石一郎不想柳尘缘说动手就动手,想要出招已经来不及,只是自觉地把手中的大铁球抬起,护住自己的心胸。 柳尘缘一掌打在铁球上,那大铁球反撞向松浦石一郎的心口,这一掌力道极大,松浦石一郎身子根本控制不住,他一直退后,直到身子撞到了一个柱子上才停下来。这大铁球将其撞得肋骨生疼,胸闷气短。松浦石一郎快速喘气,力求马上平复。 柳尘缘身手极快,手掌连连,将松浦石一郎的手下人打得四处横飞。如今柳尘缘的武功已是极强,加上这一下的气势已经威震了所有人,所以他在片刻之间就打倒了十几人,而很多人都没有出招相抵。 柳尘缘看向松浦石一郎道:“当时你们大闹少林寺,少林寺的天信大师也就是因为你们而死的,柳尘缘身受少林寺之恩,今日你要向他报恩,柳尘缘也要向少林寺报恩。我很奇怪,对于这些事情,你们扶桑人为何要在此掺一手?” 柳尘缘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汪直。松浦石一郎正在调息,没有回答柳尘缘的话,但已经暗暗做好了防备,以防柳尘缘动手杀来。不想柳尘缘没有出招,反看向汪直,其有了喘息之机,马上松了一口气。 柳尘缘对汪直道:“你和继光兄弟的事情先不说,先说我们的事情吧。且不说柳尘缘当年就是少林寺弟子,只是对于天信大师的恩德,我柳尘缘就不敢丝毫忘记,今日柳尘缘就为少林寺,为天信大师报了此仇。” 只听一边的邓秋成道:“公子,帮主怎么说是你的亲生父亲,他怎么说也不愿和你为难,此时你怎么还要对其为难呢?” 李庆扬道:“公子,你若如此作法,实在有违天理伦常不是?”邓秋成和李庆扬见柳尘缘满脸杀气,便一同对柳尘缘出言相劝。 柳尘缘道:“是么?你们杀人放火多行不义,难道这些事情就符合天理伦常了么?” 秦若烟道:“尘缘,你如此就是不孝啊。” 雷衡道:“不错,就算你不认我们帮主为父亲,但是之前帮主不是说了不与你为难么,你便是对待一个普通人,此时也应该要不与其为难,柳尘缘,你当有此道义不是?” 柳尘缘冷笑道:“我不会认他这个父亲,所以此刻就没有什么孝与不孝的事,至于道义之事,那只是对于常人。对于恶人,柳尘缘才不会对其讲什么仁德道义。” 汪直道:“既然不讲道义,那好。”其说着指着戚继光对松浦石一郎道:“你们对付这写人。”然后手指着柳尘缘,道:“此人就交给我们了。” 戚继光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今日我又是并肩作战了。”说话之间长枪使出,手中的长枪呼呼,往松浦石一郎劈头盖脸地打去。那心柯大声叫道:“对付倭寇在哪里不是对付,大家上啊,杀了这些倭人。”他口中大声叫嚷,手舞大刀跟戚继光的身后就冲了上去。 彭近岳以及其他的士兵共十几人同时向松浦石一郎等人攻去。这些都是长年跟随戚继光的士兵,人数虽少,但是武艺较一般士兵要高,此时虽然是混战局面,但是他们一同而上却不显得混乱。松浦石一郎见戚继光等人虽然只有己方之人的一半,但是在气势上却不输,且极有章法,一看便知这些人平时可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战力不同一般,他和戚继光过招继续,便用扶桑语提醒手下之人不要轻敌。一边的秦若烟对花楚楚问道:“那人是你的哥哥?”花楚楚道:“是,是不是觉得我哥哥跟我长得不像?” 秦若烟点了点头。花楚楚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虽然同父异母,但是一直对我极好,我有三个姐姐和一个妹妹,但是她们都生病夭折了,家里除了几个哥哥,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在家里他们都对我很好。” 秦若烟听了花楚楚的话心里更是庆幸,她庆幸自己只有一个孩子,却能够无恙在此,花楚楚的父母生了那么多女儿,却只有花楚楚一人活下来。想到这里,秦若烟更加感恩苍天对自己的厚爱了。 却说此时汪直在与柳尘缘交手,汪直所学的内功心法与柳尘缘所学的一致,两人的身手极快,之事明眼人一看就直到汪直与柳尘缘还差了一些,但是在花楚楚和雷衡等人看来,这两人的武功是平分秋色的。 柳尘缘虽然恨透了汪直,但是因为汪直毕竟是自己的生父,所以他并不想打伤汪直,柳尘缘将所有怒气发到了雷衡三人一击其他的人的身上。 雷衡c邓秋成c李庆扬三人的武功本就差柳尘缘极多,且此时柳尘缘的身份又是汪直的儿子,他们自然不敢全力相斗。柳尘缘每每杀来,首要考虑就是躲避。 李庆扬被柳尘缘一掌打出,他心下一骇,便要快速躲避。只见柳尘缘这一掌打在了李庆扬的右手臂上,李庆扬手中的长剑就要落地,在长剑还未落下之时,柳尘缘伸手一抓,将长剑抓到了手中,然后顺势再出一掌,将李庆扬打飞而去。李庆扬跌落翻滚几圈才职,口中一添,吐出了一口血来。 柳尘缘朗声说道:“我并非他的儿子,你们为何要有顾忌,下来我可不会留情了,这一掌我可是留了情面,不然你还有命在。”汪直对雷衡和邓秋成骂道:“看你们做的什么事,做什么好人,别人可一点都不领情。”说着便对手下人道:“上去,谁伤了他,我重重有赏。”那些人一听汪直这么说,眼睛顿时一亮。 要知道汪直身为碧海帮的帮主,平时的赏赐便是百两的金银,眼下说重重有赏,这些人还不暗自垂涎,却忘记了自己有没有将柳尘缘打伤的本事。柳尘缘挥剑而出,将前来敌人狠狠地杀去,一连斩杀了好几人。 雷衡对邓秋成道:“你我左右上去,记住,我们的剑招越快越好。”两人拔剑而上,柳尘缘将天穹剑法施展极致,“当当”两声,雷衡和邓秋成两人手中的长剑被斩断了。柳尘缘本就是要取雷c邓两人的性命,此时两人的长剑被斩断,柳尘缘不作停留,招式左右再出。 汪直大喊一声道:“柳尘缘,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不管你柳尘缘如何做法,我汪直终究顾虑你是我的孩儿,并不打算与你为难,而如今这般行事,看来你我是永远没有父子情分了,今日在此明说,你是不是想向我表明此意,是不是?” 柳尘缘“哼”了一声,回道:“意思你已经说出来了,柳尘缘就是要如此。” 汪直说道:“苍天在上,在场之人也可以为证,不认生父的这等天打雷劈之事是他柳尘缘做出来的,我汪直没有什么不对之处。柳尘缘,你可真是我的好孩子。”柳尘缘道:“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可不是你的孩子。” 汪直道:“你柳尘缘不认我,但我却要认你,今日除非你打死我然后离开这里,否则我这个父亲你今日是认定了。” 柳尘缘怒气上头,大喊道:“那好,那我就打死你,然后离开这里。”说着长剑使出,往汪直攻去。 秦若烟道:“柳尘缘,他是你父亲,你怎么可以如此,这是天杀之罪啊,你会遭天谴的。”柳尘缘道:“他才不是我父亲,我怎么会遭天谴?他罪恶满盈,天若有眼,那么该遭天谴的是他。” 柳尘缘虽然说话不断,但是手上的剑招却是连连而出,将汪直打得只有躲闪之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情势所迫 下 汪直道:“说的好,你眼下以长剑对付一个赤手空拳之人,真是威武极了。”汪直见柳尘缘的剑招是在惊人,自己深受招式已经使出极致,堪堪与柳尘缘的剑招相对,汪直知道柳尘缘的内功远远高于自己,长此下去,自己必定败阵。所以他才说了此话嘲讽柳尘缘,激其放下手中的长剑。柳尘缘听他语气带有嘲讽,便收招而回,继而将手中的长剑扔在地上,道:“莫说我恃器欺人。” 汪直道:“好,像个男子汉,今日你这个儿子我是认定了。” 柳尘缘扔掉了长剑,只用拳脚攻向汪直,柳尘缘没有学过多少拳脚招式,此时全凭心想而出,《体心九诀》是一门运使内力真气并形成相应招式,让心体气合一的的高深武学,分为九层,柳尘缘习练到了第七层的境界,这第七层是为入气,旨在杀招,看出敌人破绽而不留情杀之。汪直处处躲闪,在柳尘缘看来便是处处破绽,其实柳尘缘自己的招式也是破绽极多,因为此时柳尘缘到达第七层的境界,柳尘缘出招受体内的真气牵引,所以柳尘缘有好几次出招之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惯性态势,只是其速度实在太快了,虽然露出破绽,但是这个时机转瞬即逝,汪直有时发现了这反击的时机却难以行之。 陡然间两人就已经过了百招,汪直发现柳尘缘的招式根本没有套路,也没有重复,心下奇怪万分。 汪直深知所有的武功招式一旦连连不断地使出,就一定会有重复招式,各个招式的衔接一定会有其套路规律和破解之道,但柳尘缘的招式本就是应汪直的动作适时而出,所以只要汪直没有重复的守招,柳尘缘就没有使出的招式。 且说戚继光等人在与松浦石一郎等人打斗,戚继光见松浦石一郎等人手中的兵器实在怪异,有的人按着铁链,有的人拿着匕首,有的人拿着好像是拍马用的软鞭。拿刀剑之人虽有却不多。戚继光实在想不出这些人拿着此种兵器有何作用。 戚继光长枪挑刺,刺杀了一人。又见好几人呲牙咧嘴而来,戚继光的长枪最适合在沙场上冲杀,一旦陷入贴身肉搏的境地,这枪法就不好使出的,威力自然大大减弱。戚继光有意快速出招斩杀一人,好以此来威慑敌胆。 殊不知道松浦石一郎这一干人等,全都都亲手杀过人,目睹死尸乃经常之事,此刻戚继光这般行为,反而起到了反效果,这一帮人就如疯子一般猛杀而来。 戚继光只能将长枪使得更猛,不想自己招式越是威猛,敌人的狂叫和猛攻更盛,戚继光枪法纵横,大厅中血肉横飞,打斗惨烈,不想反而激起了敌人的杀意,纷纷往戚继光围堵而去。松浦石一郎道:“此人斩杀我不少兄弟,先杀了他。” 彭近岳和心柯两人眼见此时的局势不对,戚继光成为敌人的目标,两人也不去考虑己方之人死伤过半,大喊道:“护卫将军。”说完各自持着单刀,分从左右而去,护在戚继光的左右。戚继光的先祖乃明朝的开国将军戚祥,本任朱元璋的亲兵,跟随其多年。 洪武十四年,跟随傅友德c蓝玉远征云南时阵亡,子孙因此世袭武职明威将军。心柯和彭近岳令人一直都是其门下之人,c彭两人的先祖从大明立朝开始,至今都是戚家忠心耿耿的门客,不管此时戚家家境显贵或是没落,一直都跟随在旁,c彭二人自幼谨遵家训,对戚家忠心耿耿。 所以此时c彭二人见戚继光有危险,立刻不顾一切保护在其左右。那松浦石一郎对一瘦子道:“那些人先交给你了,其余之人跟我围住这三人。”那瘦子道了声“此事简单。”就领命独自而去,他手拿铁刺,往那些想要相助戚继光的士兵杀去,这瘦子手中的铁刺迅厉,招式古怪,且那些士兵夜不多,只有五人而已,他很快就将那些士兵全部斩杀了。然后返身加入攻杀戚继光三人的战阵中。 松浦石一郎见那瘦子已经完成任务,再下令道:“立刻分割三人。”戚继光此时的长枪绝无顾忌刺杀敌人,但c彭两人心里却是十分紧张,戚继光今日若是有什么不测,自己改如何想自己的列祖列宗交代?又如何跟戚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松浦石一郎等人的武功怪异,己方士兵已经全部战死,此刻唯有拼命杀敌。那些人来势汹汹,戚继光呼呼两下,长枪一刺一挑,最近的一人的脖子刺穿,然后身子腾空而起,落在身后那些人身上。 那瘦子拿着铁刺突然从一侧杀出,左右两手拿着的铁刺往戚继光刺去,戚继光无奈之下只好舍弃长枪,两手抓着那两个铁刺,此时松浦石一郎的大铁球杀到,戚继光结结实实地受了这铁球一下,戚继光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子飘飘而后落地,再也不能动弹。 彭近岳道:“公子?”柳尘缘本在与汪直打斗,此时听见彭近岳的喊声,扭头一看,道:“继光兄弟怎么了?” 那心柯抽身而出,来到戚继光身边,见那戚继光已经昏迷不醒,心柯扶起戚继光,伸手一探其脉搏还算有力。道:“公子已经受了重伤,但没有性命之忧。” 彭近岳道:“你不用管我,先带公子离开这里,我掩护你。”心柯道:“好。”说罢背起戚继光就要离开。 汪直对柳尘缘道:“此时你还未必能够胜我,还是先担心你自己的事情吧。”说着对雷衡和邓秋成道:“戚继光之前对我出言不逊,且他今后也会是我们的敌人,你们给我擒住戚继光,今日我们再此了结了他,一面日后成为我们的心头之患。” 柳尘缘见雷衡和邓秋成两人就要对背着戚继光的心柯动手,心道:“他的武功虽然没有我高,但是他若全心躲闪我的招式,那样我就很难快速取胜,罢了,此时继光兄弟性命堪忧,先保护他再说,其他事情暂且不管了。”想罢也不与汪直多说什么,径直拿起地上的长剑,追向雷衡和邓秋成两人。 此时雷衡和邓秋成距离心柯只有一尺之遥,柳尘缘纵使身手再快也赶不上了,只听他大喊一声道:“住手。” 雷衡和邓秋成两人动作一滞,柳尘缘就以赶上。柳尘缘左右各出一剑,将雷衡和邓秋成两人生生的逼迫开。心柯和戚继光逃过了雷衡和邓秋成两人的围攻。心柯将戚继光放在地上,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这里就你可以安然离开这里,我家公子拜托你了。” 柳尘缘将戚继光的脉搏一探,心道:“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在这当口,别人怎么会放过他。”只听得一边的汪直冷冷地道:“这是他咎由自取,生死天定,你何必为他如此。”柳尘缘与戚继光虽然是道上偶遇的的人,但是这些日子里的经历使得两人的兄弟感情日益笃厚,这等交情是汪直无法理解的。 柳尘缘不仅要全力相助,甚至是不惜自己的性命。 柳尘缘对心柯道:“柳尘缘是其结拜兄弟,今日之事柳尘缘不能不管,你带着他离开,这里交给我。” 心柯不去推辞,拱手道:“尘缘兄弟,事情如此我也不客套了,只能先行告辞了!”柳尘缘道:“快去。” 且说此时彭近岳一剑被却松浦石一郎等人打伤,他倒在地上喘息,再无反击的力气。而松浦石一郎没有将彭近岳斩杀,而是来到客栈的大厅门口,道:“这里谁也轻易离开不得。” 花楚楚用扶桑语道:“哥哥,你不得如此,让他们走。” 松浦石一郎惊讶道:“为什么?”花楚楚仍然用扶桑语道:“因为你妹妹是他的人了。”松浦石一郎听了心下一惊,指着柳尘缘对花楚楚问道:“妹妹,是不是他逼迫你的。”花楚楚道:“不是,是你妹妹心甘情愿的。” 柳尘缘不知道两人再用扶桑语在说着什么,只见松浦石一郎一会对自己怒目相视,恨不得马上杀了自己,一会又神情复杂,一脸为难。此时心柯背着戚继光几步就冲到大厅门口,那松浦石一郎正在分心,忽听得汪直大喊道:“不能让他们走了,杀了他们。”松浦石一郎回过神来,下令道:“拦住他们。” 松浦石一郎的手下之人本就在门口处,听其下令,便纷纷拿着兵器往心柯的身上招呼。柳尘缘见状心下大惊,但此时他哪里能够细想,将快速的身法施展到了极致,右手长剑脱手掷出,长剑径直飞出,指向最靠近心柯的那个人。 那人被柳尘缘的这一剑刺中后背,这一掷的力道非同可,只见长剑贯其胸而过,其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柳尘缘正好赶到,柳尘缘伸手抓住剑柄,从那人身上拔出了长剑,顺势一脚将那人踢飞去。 此刻见一人拿着铁链而来,柳尘缘长剑刺出,不料这铁链旋绕着柳尘缘的长剑,柳尘缘的心下着急,但铁链越缠越紧,柳尘缘想要使出的剑招此刻根本使不出来。那瘦子用扶桑语道:“此人交给我。”他拿着两个铁刺攻向柳尘缘。 松浦石一郎拦在大厅的门口处,对那就要出门的心柯道:“有我在此,你们休想离开这里。”说着手中的大铁球呼呼而出。 此时先不说心柯此时背着戚继光,就是平时,心柯的武功也远不及松浦石一郎。所以此刻心柯只是接了松浦石一郎一招,就被那大铁球击中左肩,其踉踉跄跄后退。松浦石一郎抓住时机,猛攻而去。 柳尘缘看见了这一切,大喊道:“你千万挺住一会,我跟你一道出去。”说完一掌全力打向攻来的那个瘦子,柳尘缘此刻只为快速脱身,所以这一掌全是蛮力,毫无章法。那瘦子手指那个的铁刺还没有与柳尘缘的手掌相接就被其掌气震脱了,柳尘缘再出一掌,正中那瘦子的脑门,那瘦子眼睛一瞪,身子再不动弹,直直向后摔去了。 这瘦子刚才斩杀了数人,此时被柳尘缘猛力地一掌给取了性命,也算是因果报应罪有应得。 柳尘缘姜娜瘦子打死后,右手抓住被铁链缠住的长剑,然后猛然抽出被铁链缠住的长剑,一剑向那铁链砍出,那铁链被柳尘缘斩断,柳尘缘在电光石闪连出数招,硬是杀出了一条通道,他快速往心柯靠去。 而此时心柯背着戚继光,不过是接了松浦石一郎一招而已,柳尘缘就已经挥舞长剑到其身边了。 柳尘缘道:“你的伤没事吧?” 心柯道:“尘缘兄弟若再晚来片刻,我们二人就丧命于此了。” 柳尘缘道:“你放心,眼瞎柳尘缘就是战死在此,也要护着你们的周全。” 汪直看见在地上喘息的彭近岳,心想道:“还有此人在此,我正好以此要挟他。”汪直想罢变对身边的雷衡道:“你去抓住此人。” 雷衡道:“帮助,需要就地斩杀么?” 汪直道:“不用,此人留着我有大用,你可不能够取了他的性命。” 雷衡见汪直一直在看这柳尘缘,心下马上明白了,说道:“帮助放心,雷衡明白了。”花楚楚在一旁观战,越来越担心,见雷衡的行事,心道:“他要是擒住了那人,以此要挟,那师兄就会分心,一旦分心,之后的事情可不好。我得去相助师兄。”又想自己若是这般做法,定会让汪直不悦。 但见雷衡拿着长剑往彭近岳走去,花楚楚关心柳尘缘的安危,她不再犹豫,快步来到大厅,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此时雷衡来到彭近岳跟前,二话不说就要伸手抓住他。彭近岳自然明白雷衡为什么这样做。 他不顾已经受伤,一下站了起来,手中的长剑往雷衡扫去。 雷衡道:“此时你已经受伤,再这样下去,无异于自杀而已。” 彭近岳冷笑道:“我就算自杀,也不会让你拿我去要挟尘缘兄弟。”说着就要持剑自刎。那长剑却被雷衡一招“琴挑文君”打落在地。彭近岳怎会受此侮辱,拔出随身的匕首,大怒道:“我要死,难道还要看你的脸色么?”说着就要将匕首往自己的心口刺去。此时花楚楚走来道:“不可。”彭近岳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 花楚楚道:“自然不是。”说着对雷衡道:“此人你不得为难。” 雷衡道:“花楚楚,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花楚楚道:“我自然知道。”花楚楚看着汪直道:“汪大人,有本事便让柳尘缘真心认输,何必要以这样的手段?” 汪直道:“这个手段很好,既然你要帮助他,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花楚楚道:“这是汪大人你说的。”花楚楚就是要汪直说出此话,她用扶桑语对松浦石一郎道:“哥哥,你不得伤害柳尘缘,否则妹妹就跟你没完。”说完长剑一挑,往雷衡打去。 松浦石一郎听了花楚楚的话,立时感到为难起来,若听了花楚楚的话,可对不住汪直。若是不听花楚楚的话,其后这妹妹可没有那么容易应付。 松浦石一郎想了一个办法,只见他喝令手下人停手,先对柳尘缘道:“我们只要那个人。”柳尘缘当然知道戚继光落在他们手中就会马上没命,他想也不想就说道:“不行,你们想要得到戚继光,除非你们先杀了我!” 此时松浦石一郎用扶桑语向花楚楚说道:“妹妹,此人武功了得,我们这些人就算用尽全力,也未必能够伤害他。”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下令手下人直取戚继光,不得伤害柳尘缘。他们这样一来便是处处受制,柳尘缘武功着实了得,但眼下敌众我寡,且之前也看了前戚继光的凶狠打法,那样反而让这些人气势更盛,所以柳尘缘不好猛下狠手,以免激起敌人的猛烈攻击。 此时听见一人向松浦石一郎说抱怨道:“他的武功不弱,而你却不让我们伤害他,你说这事情到底要我们怎么干?” 松浦石一郎剑手下人满心怒气,也顾不得花楚楚的话了,道:“柳尘缘,你在不让开,我们就要对你无情了。” 柳尘缘道:“尽管上来便是。”松浦石一郎对自己人下令道:“两人守住门口,其余人等于我一道围攻此人。” 柳尘缘此时被人围攻,心柯和戚继光就在自己身边,柳尘缘左右攻抵,那些人就是无法靠近。松浦石一郎见手下人的兵器反而都被柳尘缘的长剑给斩断了,道:“我这兵器看你如何对付。”说着挥舞大铁球而去。 柳尘缘尽管将天穹剑法习练到了极致,但是其心知自己手中的长剑是无法与松浦石一郎的大铁球相抵的,但是其手拿着大铁球兵器,在别人看来不失灵活,但是在柳尘缘严重就稍显笨拙了,柳尘缘道:“我不对你的大铁球,只对你。” 此时柳尘缘的长剑本是刺向松浦石一郎的下盘,不想其突然将长剑一挑而起,“嗤”的一声,松浦石一郎的左胳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而流。 松浦石一郎快速后退,柳尘缘跟着上去又是一剑劈出,松浦石一郎的左大腿被横划初一到口子。松浦石一郎强忍疼痛,怒道:“你这人真是诡计多端。” 松浦石一郎本想看看柳尘缘的长剑怎么对付自己的大铁球,不料柳尘缘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反而是这般对自己出招。此时其他人围攻而上,柳尘缘因为要顾虑我想看和戚继光,所以此时才放了松浦石一郎,转而退守在在两人身边。 松浦石一郎扭头一看,只见花楚楚手拿长剑跟雷衡过招,其心下奇怪,花楚楚什么时候学会的剑法,且看去是有模有样的。 柳尘缘的剑法惊人,莫非花楚楚的剑法就是柳尘缘所教授的?松浦石一郎用扶桑语问道:“妹妹你的剑法是谁所教?” 花楚楚会道:“是我自己学的,怎样,这剑法厉害么?” 松浦石一郎见花楚楚的剑法招式凌厉,将雷衡打得连连退后,赞道:“厉害,厉害,想不到你居然学了这么一套好剑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谋约不成 上 花楚楚与雷衡连连过招,心下想道:“这道衍圣僧是在厉害,我那几日只学到其中的剑法,且时间还不算是太长,眼下就将此人打得如此。若是全部学得了其中的武功,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其实并非花楚楚想的那般,只是她的剑法招式过于刁狠,雷衡一时剑难以适应,此时交手方才连连躲闪罢了。此时听见松浦石一郎对花楚楚道:“妹妹,你这样做法,我们怎么去跟汪大人交代啊。” 花楚楚道:“此事哥哥你不用交代,花楚楚自己来办就是了。” 松浦石一郎道:“你要记着,可不得惹那汪大人生气了。” 花楚楚道:“妹妹知道怎么办。”说罢其对着雷衡又是连续使出三招,不过这剑招已是重复。那雷衡见花楚楚的招式开始重复,道:“这就使完了剑招,看来你的剑法也不过如此,就如程咬金的三板斧。” 花楚楚不知道“程咬金的三板斧”是何意,道:“剑和斧头怎么能一样。”雷衡没有多说,只是冷笑,向来已经知道如何对付花楚楚了。任何招式都会有破绽,花楚楚的剑招并未纯熟,两招相连的当口不免出现破绽。 雷衡看准时机,长剑一颤,剑身如蚯蚓一般而去,这一下对准了花楚楚的手指就,花楚楚要么弃剑而去,要么就是手指被斩断的下场。而此刻花楚楚收手已经来不及,所以她只好将手中的长剑撒开,那剑柄碰向了雷衡的剑尖。 雷衡将花楚楚的长剑打落在地上,他笑道:“刚才让你占据一会上风,就如此骄傲,骄兵必败,知道么?” 花楚楚败阵,对彭近岳无奈道:“对不起,我帮不到你了。” 彭近岳道:“谢了。眼下对我来说也不过死而已。” 彭近岳说完就要举起匕首自尽,却被汪直在其身后点住了穴道。彭近岳穴道被制,匕首掉落在脚下,彭近岳怒道:“你想要干什么?” 汪直道:“放心,此时你们谁都不会死,因为我要先认回我儿子才行。” 彭近岳道:“我当然知道你要做什么,可恨刚才我没有自尽而死,眼下成为你的人质。你要以我去要挟别人。”汪直不答彭近岳的话,转对柳尘缘道:“此时还要战下去么?”柳尘缘道:“此时不战,还能干什么?你可知道,我爱妻就是因为你们而死,今日也算是为了我爱妻报仇。”说着长剑挥舞,剑招煌烈。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都不敢当其锋芒,连连退后。柳尘缘一举斩杀了十余人。 汪直道:“你要报仇?你现在好好地看一看。”汪直说着手一指,柳尘缘循着看去,看到彭近岳已经被擒住了,柳尘缘道:“你想要干什么?你想要威胁我?” 柳尘缘正在说话的当头,那松浦石一郎趁柳尘缘分心而突然发力,心柯难以招架其攻势,当了几招就倒在地上,就此被擒住了。 柳尘缘回过头来,见心柯被擒,正要相救,汪直喝道:“柳尘缘,此时你要相救却已经晚了,你莫要再动手,否则我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将这三人斩杀。”柳尘缘道:“你想要怎么样?” 汪直道:“很简单,我只要你诚心认我为父。” 秦若烟道:“尘缘,他本就是你父亲,此时你还是认了他吧。” 汪直道:“柳尘缘,我说过,今日你非要认我不可,只要你认了我,我可以立刻让这三人安然离去。” 柳尘缘苦笑道:“如今看来,终究是你胜利了。”说罢将长剑扔在地上。汪直哈哈大笑,道:“你是我亲生儿子,我是你亲生父亲,我胜了就是你胜了,不是么?” 柳尘缘摇头道:“没有想到今日我不得不做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情。”柳尘缘说话声音低沉起来,似乎在自言自语,只听他喃喃地道:“倘若你和我单独斗一场,我一定能够将你打败。”他这句话大家没有听清楚,倒是听见了前面所说。雷衡c邓秋成和李庆扬三人大喜,柳尘缘这样说话,就等于是说其将要认汪直为父亲了。 雷衡道:“恭喜帮主。”然后对柳尘缘道:“公子今日能够与亲生父亲相见,真是可喜可贺。” 秦若烟道:“尘缘你还不行大礼。”柳尘缘对汪直道:“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我就与你相认。” 汪直道:“这有何难,但说无妨。”柳尘缘道:“第一件事,你要让这三人离开,还要将这些人安葬。”汪直道:“没有问题,你的第二件事呢?” 柳尘缘道:“以后不得再干杀人放火的勾当。” 汪直道:“看来你道听途说了不少事情。此事我也可以答应你,第三件事快快说来。”柳尘缘道:“我要给妻子滕碧玉设一灵位,这三人要在其灵位之前磕头三下。” 雷衡道:“此时我三人可以答应,公子对此不用担心。”汪直道:“你看,此刻这三件事情全部都答应了。” 柳尘缘听汪直和雷衡答应得爽快,跪下道:“父亲大人在上,柳尘缘见过父亲。”说着磕头三次。汪直见柳尘缘如此,大为欢喜,道:“起来起来!”说着快步走去,将柳尘缘扶起身来。汪直对心柯道:“你们走吧。” 松浦石一郎等人让开一条路,心柯道:“尘缘兄弟,我们后会有期。”汪直道:“一路走好,希望我们再见的时候,不会是敌人。对了,往东二里地,就由一个大夫,你们快去看看吧。” 心柯道:“多谢好意,我家公子没有性命之忧,我们可以弄好。”说着这三人就走出了客栈。汪直随后在这镇上找来一木匠,这木匠也是技艺了得,不到半个时辰就制了一牌位,上面写着“滕碧玉之灵位”,雷衡三人逐一给灵位跪拜。 汪直道:“以往的事情就此作罢,我们谁也不要再提了,可好!”汪直见柳尘缘默默无言,只好劝道:“我知道你的心情,那人毕竟是你妻子,也是我的儿媳,我对此也感到难过,但此一时彼一时,之前的事情全是误会,既然是误会就让其过去,男子汉,当勇往直前,过去的事情不必纠结,现在大家已经不是敌人了,当解开心结,坦诚相对不是?” 柳尘缘微叹道:“事情已经如此,柳尘缘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汪直拍了拍柳尘缘的肩膀,道:“这样便对了,身为一个大丈夫,何患无妻。”说着让木匠将灵牌拿去烧毁,汪直继续劝道:“”柳尘缘本想带着滕碧玉的灵牌,但汪直此时如此也不好多说,只好回道:“谢父亲开导。”汪直笑这一拍柳尘缘的肩膀,道:“这才像是我汪直的儿子。” 汪直十分高兴,那秦若烟亦是如此。汪直对柳尘缘道:“我们这就返回。”众人走了半天就是下午。汪直心里高兴,不愿再多赶路,当下就让雷衡去准备酒饭,要与柳尘缘好喝一顿。 雷衡等人去准备酒饭,而秦若烟就和汪直问柳尘缘这些年的事情,柳尘缘毕竟刚刚相认,话难投机,秦c汪两人问一句他就答一句。此时花楚楚和松浦石一郎走来,花楚楚道:“师兄,花楚楚要与你告辞了。” 汪直道:“你们有事,还是快些回去。”松浦石一郎道:“汪大人,为何一直不问刚才的事情?我妹妹她” 汪直打断道:“这个我已经和尘缘说过了,此一时彼一时,她本是尘缘的师妹,帮助其做事天经地义,我怎么能够怪罪她呢,尘缘,你说是不是?”柳尘缘道:“此一时彼一时,父亲说的极是。” 花楚楚道:“既然汪大人不怪罪,那花楚楚就放心了。”柳尘缘问道:“你是回扶桑么,是家里有急事么?”花楚楚点头道:“师兄,有些事情花楚楚要跟你单独说。”柳尘缘和花楚楚来到独处。花楚楚也不顾男女之别,主动抱住了柳尘缘。柳尘缘吃惊花楚楚的主动,但心里不起丝毫尴尬窘迫,他问道:“师妹,你定是以为我们以后无从见面了是不是?” 花楚楚松开柳尘缘,道:“师兄一直十分聪明,花楚楚的心思你从来都是知道的。” 柳尘缘道:“师妹你定还有话跟师兄说,是不是?” 花楚楚道:“师兄,花楚楚趁着闲,抄录了《道衍兵术》,你说花楚楚可以带回扶桑么?” 柳尘缘道:“你既然要,定是有用,师妹你想要如何就如何,是不必问我的!”花楚楚道:“花楚楚谢过师兄。” 柳尘缘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花楚楚道:“此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师兄,他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柳尘缘道:“好,我们他日再见。”柳尘缘剑花楚楚紧咬嘴唇,不解道:“师妹,你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花楚楚似乎下了决心,道:“师兄,楚楚确实还有事情要说,但是先说了,你可不得生气啊。”柳尘缘微笑道:“师妹直说,师兄怎么都不会生气的。”花楚楚道:“师兄有所不知,其实花楚楚刚开始有很多谋划,都是想要算计师兄的,计划也如常而行,可是楚楚这些日子一直跟着师兄,慢慢的也不知道自己谋划个什么了。” 柳尘缘笑道:“是么,我都不觉得你有什么谋划,你不是都跟我说了么?” 花楚楚说的是那日汪直让自己去想办法,从柳尘缘口中取得《洗髓经》中最后一部分的那件事情,此时花楚楚也不想多说,因为柳尘缘已经和汪直相认,个中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多说为好。 花楚楚听柳尘缘这么说,也笑着道:“只要师兄不怪,具体之事不说也罢了。”此时松浦石一郎走来,道:“妹妹,我们要走了。” 花楚楚多有不舍,道:“师兄,告辞了。”花楚楚摆手与柳尘缘告别,她跟着松浦石一郎离开,渐渐消失在暗色之中。柳尘缘看了好久,那秦若烟来到其身边问道:“尘缘,你是不是喜欢你这师妹?” 柳尘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算是喜欢吧。” 秦若烟道:“我也喜欢着女子,你看她对你言语暖暖,举止温文尔雅,他若是与你一起那是最好了。”柳尘缘道:“母亲,尘缘说的这喜欢并非那样的喜欢,娘你懂不懂?”秦若烟笑道:“娘是过来人,怎么能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你不懂,男女之间只要破了一层纸,这两个还不是一样的么?” 晚上,雷衡已经让人准备了一桌好饭菜。桌上有雷衡三人和汪直c秦若烟c柳尘缘共六人。六人围坐,汪直叫来一人,那人叫做周达,汪直道:“周达,你也坐下吧。” 周达道:“谢帮主,说着就坐在李庆扬身边。”汪直见菜已经上齐,对柳尘缘道:“尘缘,你可会喝酒?”柳尘缘道:“会喝酒,但是饮得不多。” 汪直道:“那就喝上两杯吧,两杯可行?”柳尘缘道:“两杯柳尘缘还守得住,三杯就不得而知了。”汪直哈哈一笑,道:“那就两三杯吧!”汪直等人一起喝了三杯,而柳尘缘只喝了三口。汪直本就喜欢饮酒,这点酒根本不起酒意,他看着柳尘缘。 柳尘缘道:“父亲是不是有话要说?”汪直点头,道:“尘缘,有些话为父就在这里直说了。”柳尘缘道:“好。” 汪直道:“说话之前你我先喝下一杯,为你我在此相认。”汪直举杯与柳尘缘相碰,汪直一饮而尽,柳尘缘也一饮而尽,那就是烈酒,辣得柳尘缘非常难受,但终究忍住下去。汪直道:“你之前说的第二个要求是让我c为父以后不得再干杀人放火的勾当,是不是?”柳尘缘道:“是,若是父亲你不能答应,柳尘缘就不会相认。” 汪直道:“我的孩儿,我也没有必要骗你,实话跟你说吧,那杀人放火之人不是我们,而是其他人。”柳尘缘道:“人言倭寇之乱,怎么不是你们。” 汪直道:“按说我们杀人放火,那敌人自然是不少的,可是如此一来,为何还有人主动加入我们呢?”柳尘缘不解道:“主动加入你们?不知道此话怎说?”汪直道:“我告诉你吧,除了俞大猷以外,其他所谓剿灭倭寇的官军无不是杀良冒功的匪徒,仅此而已。” 柳尘缘道:“你是说那些官军为了领取功劳,不是对你们发起进攻,反而去屠杀百姓,那些活着的人就来到了父亲的手下?” 汪直笑着喝完了一杯酒,点头赞许道:“你果然很聪明。”柳尘缘道:“既然如此,父亲你们以什么为生?” 汪直道:“以贸易卫生。”一边的雷衡解释道:“帮主做的是贸易之事,就如当年的郑和一般,只是不如郑和那样做折本的生意,我们可没有大明朝廷那么富有。”汪直道:“扶桑的所有贸易都是我负责,你说我以什么为生?”柳尘缘道:“你们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朝廷为什么要下令剿灭你们呢?” 汪直道:“我想是因为朝廷早有海禁。我们虽然违了这个政令,但是我们没有害人,我们只想与大明的百姓交易货品,不想朝廷之人不分青红皂白,对我们的人痛下杀手,那我们就干脆反之,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做什么杀害百姓的事情。周达,你说是不是?”周达道:“是,帮主说的不错。” 汪直对柳尘缘道:“此人叫周达,他的父母是平常百姓,但是就是被那些所谓的剿灭倭寇的官军给杀了。” 周达道:“公子有所不知,所以对帮主有所误会了,沿海一带有的百姓被屠杀,他们的子女为了复仇,就加入了倭寇的阵营,的确有股倭寇对百姓烧杀抢掠,当时我们帮主从来没有让手下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秦若烟道:“尘缘,我就说你尚未了解你父亲,就那般说法,确实不对。” 汪直道:“尘缘,你若不信为父,觉得是为父在骗你,你跟我回去后,大可以看看。到时候你就自然明白了。”柳尘缘道:“没有想到事情是这样。我就应该跟继光兄弟说说。”汪直道:“戚继光他若是一个正直之人,他自然会明白其中之事,你也无须告诉他这些事情。”柳尘缘道:“看来是柳尘缘错怪父亲了。” 汪直道:“此时你可是信我了,怎么说也是我的孩儿。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别人怎么说我无所谓,只是我的孩儿不得如此。”众人喝了一个时辰,这顿酒菜才结束。汪直因为十分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在秦若烟的搀扶之下到屋子里睡去了。雷衡也让柳尘缘早些休息,第二天一早还要赶路。 汪直一行人在这一路上扮作探亲的百姓,不引注目十分低调,且行路也不急,一路上悠哉悠c游哉,这样一来他们的赶路就显得较为缓慢了。这一行人走了十几日的山路,终于来到长江边上,他们乘着船东去,直走了两日的光景,便回到了海上。 这日傍晚,汪直等人终于出了江口,船行在海上缓缓而行,不到一个时辰,柳尘缘就看见一大队海船在等候,为首的一艘大船迎接而来,这艘大船船长约莫五十丈,船头上的一男子道:“义父黯然回来,毛海峰特来迎接。” 柳尘缘等人乘坐的是船,他抬头那大船上的毛海峰,只见他生的十分英俊,身材修长,其身着锦缎,显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打扮。毛海峰的身边站着一个容貌美丽身形苗条冰清玉润的女子,其身着狐裘,柳尘缘觉得这女子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汪直等人上了船,那女子到:“见过义父。”汪直对柳尘缘介绍道:“这位是你义兄叫毛海峰。”然后对毛海峰道:“这是我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说完指着那女子道:“这位则是你的义姐易真真。”柳尘缘这才想起来,当年自己在船上救过她,柳尘缘道:“你是易姐姐,我叫柳尘缘,姐姐可还记得?”易真真想了一下,哦了一声,喜道:“原来是你?你叫柳尘缘是不是?”柳尘缘道:“不错,这些年过去了,想不到易姐姐还能够记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谋约不成 中 “当年若不是你相救,我早就被那些官军擒住了。”汪直道,“想不到你们居然还见过面。”周达走来,对易真真道:“真真,这是我给你买的东西。”易真真一看周达拿着的东西,一脸嫌弃地道:“你这是什么玉石?” 周达道:“你有所不知,此乃鸡血石,向来名贵的很。” 易真真这才颜容舒展,道:“是么,那我就收下了。”柳尘缘看了看周达,心里暗笑不已,看来那周达似乎很喜欢易真真,且很怕易真真生气。 易真真忽然对汪直道:“义父,你看尘缘的打扮,这路上衣服也不给其换身衣服。”汪直一拍脑门道:“这是我疏忽了,这一路上只管赶路,忘了这茬子事,易真真,这事情就交给你打扮了,你最会这类事情了不是?” 毛海峰道:“义父一路辛苦,海峰准备了洗尘宴,待会就可以开始了。” 易真真道:“大家风尘仆仆的,快去洗洗身子,换身衣服,然后就可以开怀畅饮了。”柳尘缘在易真真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了一间屋子。易真真道:“尘缘,你的屋子就在这里。”其说着就离开了。柳尘缘走进去,只见这屋子的装饰无比奢华,在一边有一洗浴间,易真真走了过来,她手中拿着一件一看便是十分华美的衣服,易真真道:“待会会有下人拿来热水,你洗好了就穿上这件衣服。”说着走了出去。一会见两个下人抬来了一大桶热水,柳尘缘让他们出去,然后自己一人泡在热水中,柳尘缘从未体验到如此的舒坦,心想人最舒服的事情,不外乎是能够洗上这一通热水澡了。 柳尘缘美美地享受了一阵才起身,柳尘缘穿上了易真真拿来的衣服,穿好后,听到易真真在门口道:“尘缘,你好了么?我可否进来。” 柳尘缘道:“好了。”说着走去将门打开。易真真一看柳尘缘,登时愣住了,她眼中看见了一张极为削俊明秀的脸,穿上了这一身衣服,更显得英气逼人,只是脸色有些憔悴,也许是长时赶路的缘故。 柳尘缘见易真真一直在打量着自己,笑问道:“易姐姐,你总说怎么了?”易真真回过神来,俊俏的脸一红,低声回道:“没c没什么。”心中却说道:“义父本就生的英俊,也只有他能够有这般英俊的儿子。” 易真真缓了缓道:“我们该去参加宴会了,你不知道在哪里,我专门来带你去的,我们走吧!”说着大方地拉着柳尘缘的手走到了大厅处。 来到大厅,汪直等人已经坐下了,汪直见柳尘缘来了,对身边的秦若烟微笑说道:“你肯我们的这个儿子,生得是多么英俊。”此时一人走来道:“帮主,正好是西南风。” 汪直心情大爽,道:“立即启航,我们乘着这大好时机前去扶桑。”柳尘缘见参加宴会之人蛮多的,众人此时均已入座了,柳尘缘坐在一处,左边的是汪直,右边则是易真真,再往右下去是毛海峰,左边是雷衡c李庆扬和邓秋成。 其余之人在大厅处就坐,那周达就在其中。这宴会中有专门的乐师在吹奏曲调,大厅中还有舞女在翩翩起舞,那些舞女全是瓜子脸,个个长得身材曼妙,引人赏目。这当中的气氛轻松而喜悦,那汪直心情大好,对毛海峰夸赞道:“海峰,这宴会准备了许久吧?我知道你花了不少的心思,做得不错,辛苦了,来,为父敬你!”汪直举杯,毛海峰举起杯子道:“这东西要到岸上来来回回地准备,确实没有那么容易,谢义父的夸奖。” 此时雷衡道:“今日帮助十三多年的儿子回来了,可喜可贺,大家来为帮主干一杯。”众人纷纷附和痛饮。 汪直忽然一怔,纵使在这嘈杂的环境里,汪直仍然感觉到有一步履缓缓行走而发出的声音,这声音极,显然对方已经心翼翼地掩藏住了自己。汪直知道有高手接近,汪直正要说话,柳尘缘却先说道:“父亲,好像有人前来,他就在大厅外,从这人的步履来看,他的武功定然不弱。” 汪直心道:“我只是知道有人前来,但还不知道此人到底在哪里,你居然可以断定是在大厅之外?真是了不起!”易真真见柳尘缘说这,奇怪道:“哪里有人?”毛海峰也感到奇怪,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汪直示意大厅里的所有人停下,大家见汪直的手势,都停了下来。汪直大声说道:“是哪位高手,不必躲躲藏藏,你快请进吧!”只听到一声音道:“汪帮主内功过人,居然知道老夫来了。”说着只见一人走进大厅里,柳尘缘一看,此人居然就是孤广城。柳尘缘道:“师父,你怎会在这里?” 孤广城道:“说来话长了,对了,你的那东西我已经送回天穹派了,这事情为师算是帮你办好了。” 柳尘缘道:“多谢师父。” 原来孤广城到了天穹派之后,就开始寻找柳尘缘,他一路周折,不想却遇到了戚继光等人,戚继光想柳尘缘说起了柳尘缘的事情来,还说了柳尘缘的父亲是汪直等等言语,孤广城听了心下琢磨,想以柳尘缘的性子,一定不会六亲不认,所以柳尘缘就会跟随汪直前来,汪直等人最快的速度便是乘船,所以很有可能在长江口出现。而汪直是帮主,他的手下也就会在长江口附近接应。孤广城这般盘算,于时来到长江口。此时正好又遇到毛海峰到岸上准备什么吃喝的,孤广城扮作了一无业厨师,遇到了正在买进食货的毛海峰等人,毛海峰一行人虽然扮作商人,但是孤广城马上就注意他们了,他暗中跟随,细听毛海峰一行人的言语,越发确定柳尘缘就会到此,孤广城来到毛海峰的人马之后,对毛海峰一直说道:“天生大厨,奈何无业,若无业兮,如何觅活,悲哉哀哉!” 毛海峰见孤广城一直跟随,口里说说有辞,心下奇怪,停下脚步对孤广城问道:“听你所说,你本业是个是厨师?”孤广城道:“没错。可惜遭遇贼人,眼下流落至此。”毛海峰道:“我们的厨师一直只是那几人,眼下也想多个厨师换换胃口,我们一行人正好要吃无午饭,你来施展一下你的初一如何?”孤广城道:“那还是容易的很。” 孤广城少时在学武之前层学过厨艺一段时间,不想眼下派上了用场,他三下五除二就准备了一桌饭菜,也并非其厨艺多好,只是一直吃着出自船上的那几个厨师的饭菜,久了不免有些腻了,此时吃孤广城所做的饭菜自然觉得味道一新。毛海峰等人孤广城跟着毛海峰等人上了船。 孤广城对柳尘缘道:“没有想到你这徒儿居然有这么一个父亲,那这样事情就好办了。”说着手指一捏,旁边两米处周达的座位上的酒杯凌空飞起,来到了孤广城的手中,孤广城一口喝下了这杯酒,道:“真是美酒佳酿。一般人可是喝不起啊!”说着对柳尘缘道:“为师今日来是有事情,不过此事与你无关。你在一旁不得乱问。” 柳尘缘道:“是师父。”孤广城对址道:“址,你可认得我?”汪直道:“怎么能够不认得。”汪直当年趁着孤广城受伤,然后从童双那里得到了《未了体心经》,汪直还清楚记得自己当时嘲笑孤广城像一条受伤之犬。此时那汪直脸色暗沉,心想这孤广城莫不是前来寻仇的吧,他对毛海峰喝问道:“看来来者不善啊,我问你,此人是怎么上来的。” 毛海峰一直不敢看汪直,此时汪直生气,他战战兢兢地走出座位,来到汪直跟前一丈处跪下道:“义父,当时孩儿上岸买办食货,遇到了此人,当时孩儿只以为此人只是一个厨师,就想要带上船来,不想他是这般人物。” 此时孤广城缓步走来,坐在汪直对面三丈的位置上,道:“怎么,不给我一些酒菜么?”汪直害怕孤广城在这饭菜酒水中下毒,便暗自运功,发现并没有不对之处,孤广城一看就知道汪直在做什么,笑道:“放心,我不会在其中下毒,我肚子也饿了,也要吃点东西,我怎么会自己害自己呢。”他走到大厅之中,皱眉说道,“怎么,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么?” 汪直示意下人给孤广城安排吃食的桌子。桌子摆上来后,孤广城也顾不得那么多,自顾自吃喝起来,口中赞道:“真是好酒好菜,不错不错。这才是待客之道。” 汪直望着孤广城,不知道此人来此有什么目的,汪直强作笑容道:“请问你来此有何贵干?莫非还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孤广城道:“放心,我不是来找你寻仇的,世事难料啊,你们碧海帮是最大的海帮,你既然是这碧海帮的帮主,且还出身大明,自然要为明朝办事,你说是不是?”汪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孤广城道:“我有一个徒儿,叫做俞大猷,你应该知道。”汪直道:“这个俞大猷,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可知道他杀了我多少弟兄,此仇我汪直一定是要报的。”汪直想起当年齐惜之死,心下更是愤然。孤广城道:“我也并非愚蠢之人,得知汪帮主是在海上经商,且汪帮主经营的碧海帮乃扶桑国甚至海上贸易的第一大帮,那杀人放火之事并不是你们做的。”汪直微笑道:“不错,你不糊涂,还算是聪明人。”孤广城道:“并非我聪明,要知道世上做任何事无外乎在于生存,今日由此可见,你们碧海帮的生存根本不需要如此,你们怎么会屑于这杀人放火之事。”一边的柳尘缘听了两人的对话,心道:“看来是我错怪生父了。看来那耳听为虚的道理还真是不假。”想到这里他不由对汪直生出了些许好感。 汪直道:“你来此是为何事?”孤广城道:“因为杀人放火是倭寇实在太多,使得朝廷和百姓良莠不分,碧海帮是海上第一大帮,并非倭寇但是却无端担负了倭寇之名,实在是委屈至极。” 汪直道:“不错,所以我最希望朝廷放开海禁,让我们这些人够顺利去经商,而不是偷偷摸摸。” 孤广城道:“但只要汪帮主你做一件事情,兴许朝廷叙功之时,会答应你的这一要求。” 汪直道:“什么事情,你细说便是。”孤广城道:“你与我徒儿俞大猷联合起来,共灭倭寇,俞大猷主陆地,汪帮主主海上,如此大功,到时候自然是你们二人平分,可乎?”汪直道:“你可知道,当年我被俞大猷追杀,吾妻齐惜被杀,现在你让我跟仇人联手?”毛海峰和易真真道:“不错,俞大猷是我们的仇人,我们是不会跟其合作的。”孤广城道“非也,非也。”汪直道:“我这样做难道有什么不对?” 孤广城道:“你和俞大猷之事是私仇,而剿灭倭寇之事是大义,汪帮主应该是深明大义之人。” 汪直道:“这么说来我汪直不深明大义就不行了,你是不是这般想的?”孤广城喝下一杯酒,道:“汪帮主,此理我难道说的还不够明白么,事理不正是如此么?” 汪直道:“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费尽心思来做这事情?” 孤广城道:“那是因为我和倭寇有仇,仅此而已。” 汪直道:“因为你和倭寇有仇,所以力主我去做这件事情,那我和俞大猷有仇,我可否力主让其将人头给我呢?”孤广城道:“如此说来,这事情就谈不下去了。” 汪直道:“实话与你,我可不在意朝廷的什么海上禁令,也不稀罕朝廷会答应汪直什么要求,因为这有无对汪直来说是一样的。” 孤广城道:“无论如何,一个人总不能无法无天,你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你是碧海帮帮主而已。”孤广城说完看着柳尘缘,道:“柳尘缘,你说师父说的可在理?”一边是师父,一边是生父。 柳尘缘一时间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孤广城再追问道:“柳尘缘,你说为师说的可在理?”柳尘缘面色十分为难,道:“这听来各有各的理由,徒儿实在不好说。” 孤广城道:“什么不好说的,这难道不很简单么,国家大义难道还不如个人私仇重要么?” 汪直大怒,大声骂道:“当年俞大猷以朝廷之兵将对我,在你口中这居然可算是私仇?此事你休要再提,见你是我孩儿的师父,出于礼节,待会我自会让人送你离开。若再来纠缠此事,就不要不怪我不客气了。”汪直说完冷哼了一声,斜睨着孤广城。孤广城见汪直他脸上如此神色,显然是将自己的这个建议置之不理了,孤广城轻轻叹了口气,向柳尘缘道:“好徒儿,若是为师和你的父亲争斗,要分出个你死我活,你会帮助谁?”柳尘缘听了“你死我活”这四个字,全身不由一震,一时言语都不顺了,毕竟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师父,他结巴地回道:“师师父,这这个我我真真真的不知道,到底到底该怎怎么怎么做。”一会才缓过神来,道:“师父,你们不斗可好?” 孤广城道:“即然这样,那你就别管此事。”一边的雷衡骂道:“你个老匹夫,你居然要和我们帮助动手么?”孤广城看着雷衡道:“你嘴里给我放干净些。” 汪直对雷衡道:“此事谁也不要管。”说着走到距离孤广城一丈处,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在武艺上决定这件事情?” 孤广城故意激汪直一下,冷笑道:“不知道你是不敢呢?” 汪直道:“你如此挑衅,我汪直能够拒绝么?身为一帮之主,难道我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么?” 孤广城道:“好,够爽快。先定下规矩,我孤广城若是胜不过你,或是平手,那我便马上离开这里,且以后再不提此事,那剿灭倭寇之事,只靠我那徒儿俞大猷自己了。”柳尘缘心道:“俞大猷武功自然不说,继光兄弟的武功也是极佳,他们二人连手,定可以大败倭寇。” 汪直道:“在座的所有人听着,今日碧海帮迎来他人的挑战,我身为碧海帮的帮主,与之应战,该是不该?对是不对?”大厅里碧海帮的帮众齐声喊道:“自然是该,当然是对。”汪直道:“请。”孤广城没有多说,“呼”的就是一拳,向汪直的头上击去。 汪直聚集全力,却不躲闪这一击,只见他的脑袋一偏,让出了自己的左肩,孤广城暗道:“这人居然知道这一招是虚招。”原来汪直一眼就看出孤广城的这一拳外强中干,这孤广城也是为了试探自己的虚实,所以第一招不敢全力而出。 高手过招基本都是如此套路,汪直也只是顺势而为。孤广城打在汪直左肩,然后全身而退。 汪直道:“这一拳为何不全力而来?莫非这就是你的全力?”汪直话中带嘲讽,孤广城哈哈一笑道:“你这样莫不是不会武功?”说着就势一掌击出,汪直勘勘让过,秦若烟急道:“夫君,你这是为何?” 雷衡对秦若烟道:“夫人不用担心,帮主不会有事。”汪直道:“来者是客,让其三分又如何?”孤广城心下有些生气,暗想道:“这人未免托大,敢这样说话。”他不愿失了面子,遂编谎道:“我孤广城与人交手向来都会先礼让几招,所以刚才我就是对你礼让三分,但在这之后可没有那么客气了。”说着拳脚连连而出,汪直见孤广城的拳掌招式极为凌厉,不敢与之争强。只以快速的脚步躲闪,当中也会顺势出招抵御,孤广城见汪直守中带攻,知道其用的是等待破绽再一击即中的办法来对付自己,孤广城先是一拳佯攻,此时汪直已经无法分清孤广城招数上的虚实,即便孤广城是佯攻也当做实了。 孤广城因为佯攻而蓄力,然后抢先一步来到汪直的脚步必到之处,两人就此接手。汪直无路可走,只能与孤广城手手相对,两人越打越快,转眼之间就过了几十招。 汪直习练《洗髓经》多年,虽然距离大成还有距离,只留下柳尘缘未说的那部分,但孤广城对《洗髓经》的习练程度是和汪直差不多的,两人在内功上距离并不大。孤广城用尽了全力,依然伤不到汪直分毫。汪直拥挤全力,也近不了孤广城的身。 两人越斗越久,久久而部分胜负, 柳尘缘道:“父亲,眼下还是不打了,这件事情能不能坐下来说说。” 汪直道:“此事已经不能商量。” 孤广城道:“谁说没得商量,眼下我们不就是在商量么?”汪直道:“你胜不了我。” 孤广城道:“这倒难说。”一边的柳尘缘见自己相劝无果,无奈坐着,对秦若烟道:“娘,你也去劝一下父亲吧。”秦若烟无奈道:“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我们女子还是不管为好。”初时秦若烟不了解汪直武艺,眼下看来汪直应不会败阵,就算败阵也不会性命堪舆,所以此时的秦若烟心里已经不会特别紧张。 柳尘缘看去,之间两人还在打斗,两人的动作已经到了极致,孤广城率先跳出阵来,道:“眼下我们打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来比试兵器如何?什么兵器都可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谋约不成 下 柳尘缘一听,若是比试兵器,汪直一定是比不过孤广城的,孤广城的剑术造诣极高,天穷剑法已经习练到了最高境界,柳尘缘也是如此,所以他十分了解天穹剑法的厉害,若是汪直答应了那就迟早会败阵。 此时两人最好是打成平手,所以汪直不可答应孤广城的要求,但柳尘缘一时却不知道说是不说,因为说了就是不帮师父,不说又是不帮汪直。 柳尘缘无奈,忽然心念一点,继而豁然开朗道:“父亲败阵也好,那样他就可以为国出力了,总之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此时汪直道:“我不善用兵器,你要用便用。”孤广城道:“好,你然如此,百招之内我若伤不得你,便是我输。”汪直道:“君请自便。”说着拍手,示意雷衡将长剑拿给孤广城。雷衡一愣,那表情的意思便是说“真要如此么”,汪直看雷衡的表情,就知道其意,汪直道:“不错,就是如此。” 雷衡只好将自己的长剑拿给孤广城,孤广城拿过长剑,道:“这宝剑真是不错。”忽然那帮众之中几人喊道:“孤广城,你用兵器对我手无寸铁的帮主,你要脸么?”孤广城道:“若是孤广城强意而为,那便是不要脸,但眼下你们的帮主是答应了的。”孤广城说完对汪直道:“为了公平起见,汪帮主你还是用个兵器吧,待会就算用的不顺,转而不用,如此也不算你败阵,可好?” 汪直道:“好。”说完后不等其吩咐,李庆扬就将自己的长剑给了汪直,然后声对汪直道:“帮主,此人敢如此,定是知道帮主不善剑法,我们三人严阵以待,一旦帮主有什么不顺,我们立刻出手,帮主你看可好?” 汪直道:“这大可不必,你们只消在一旁观看即可。”那柳尘缘道:“师父。”孤广城知道柳尘缘的心意,道:“放心,我可不会伤他。” 汪直微怒道:“你们难道觉得我会输了这一阵,孤广城你尽管来就是了。” 孤广城道:“好,接招了。” 孤广城缓步而出,突然出招,虽然突然,剑招却很慢。汪直不知道孤广城在搞什么诡计,没有多想就持剑相抵,只听见“咔嚓”一声,汪直手中的长剑被断为两截。李庆扬大惊,对雷衡道:“师兄,你那把剑换了么?” 雷衡也呆住了,道:“没没没有啊!还是那把剑。”汪直怒视雷衡和李庆扬,道:“这是怎么回事?” 孤广城道:“你不要怪他们,此乃天穹剑法。”汪直道:“什么天穹剑法?” 孤广城道:“好徒儿,你也学了这剑法,你就跟你的父亲好好解释吧?”孤广城眼下停下不大,就是想要汪直认输,此乃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柳尘缘不知道孤广城的目的,直道:“父亲,这天穹剑法的最高境界,就是能够讲内力注入兵器之中,使得那些普通的刀剑都能够削铁如泥。” 孤广城道:“就和《千秋诀》剑法一般,不过天穹剑法的剑招可比《千秋诀》要多得多了。”汪直此时已经明白了孤广城的意思,道:“你是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吧?那好,汪直就徒手领教你的天穹剑法,看看是怎样的玩意。”说罢将手中的那一截断剑扔掉。 孤广城不想自己露了这天穹剑法的威力,汪直居然还要都下去,无奈而对柳尘缘道:“待会可就不好说了。”此话有两层含义,其一是告诉柳尘缘自己待会难免不伤到汪直,其二是希望柳尘缘再劝汪直认输。 柳尘缘听得孤广城话里的意思其一,他对汪直道:“父亲”汪直此刻心里已经起了怒气,看也不看柳尘缘就大声出言打断道:“此时谁都休要再说了,我就不信我会输给此人。” 孤广城往前走了两步,道:“好。”此时碧海帮的帮众亲眼看见了孤广城手中长剑那无坚不摧威力,心里都为汪直捏了一把汗,此刻孤广城就要出招,有些人开始轰然,只听一些人喊道:“还不是打不过我们帮助才用这剑招么,有本事就赤手空拳与我们帮主打斗。”一些人附和道:“不错,有本事就那般来,就算凭借利器取胜,也胜之不武。”孤广城听了这些人的话,冷然一笑道:“你们如此,想必是怕我杀了你们帮主,是不是?待会我若是失手杀了你帮主,你们大可以找我寻仇,到时候我绝对不会逃走的。”说完对柳尘缘道:“待会我若是杀了你亲生父亲,你会不会怪师父?” 柳尘缘道:“对于父亲,,柳尘缘不能失了孝心,对于师父,柳尘缘也不能失了忠义,此时柳尘缘想来想去,我虽然不会去相助父亲来对付师父你,但是也不会让父亲受伤,所以待会真有那般情况,柳尘缘会在师父杀死父亲之前出手,以保住父亲的性命。也会在师父受困之时相助,以然师父安然无恙。” 话虽这么说,但是柳尘缘知孤广城手中的这柄利剑汪直根本无从抵挡,此时自己只能严阵而待,力保汪直不死于孤广城的剑下,孤广城道:“好。”汪直见柳尘缘如此,笑道:“不愧是我儿子,好。”说着对孤广城道:“出招吧!看你百招之内如何胜过汪直。” 孤广城立马斜刺一剑。这一剑极快。 孤广城刚才与汪直交手,已知汪直的诶共不在自己之下,否则不会与自己在拳招上打成平手,所以此时自己务必将剑招使到最快,以不断地去逼迫汪直。 汪直心里其实是知道孤广城剑法的厉害的,此时他不敢有半点托大,将身法运使最速,此刻他的办法简单,就是以躲避为上,只要过了百招,自己就等于是击败了孤广城。 孤广城身为老手,怎么能够不清楚汪直心中所想,他每一招都是抢攻,没有半招是守招,剑身来回,擦起阵阵声响,让人听了无不心悸胆寒。孤广城此次出手之强悍迅猛,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秦若烟已经花容失色,对柳尘缘问道:“尘缘,待会你真能不让你父亲受伤么?”柳尘缘道:“母亲放心,父亲与师父的武功相差不多,他不会轻易败阵。”虽然这么说,柳尘缘可不敢丝毫放松,待会不管那一方败下,自己都要相助,以免结下仇怨。那易真真对毛海峰道:“你说义父会不会败阵。”毛海峰道:“此时看来义父的确处处落于下风,哎,此人的剑法实在厉害至极,但是我想义父定会坚持到百招之后的。”且看孤广城不断向前抢攻,明眼人一看孤广城就知道他每一剑招都在抢,根本不会认为汪直会有所反击。 孤广城连刺三下,到第三下的时候只见汪直突然不去闪躲待到孤广城长剑次来,汪直身子一滑,整个人斜身躺步相避,其右手化拳,就要往孤广城的后背击去。孤广城转身,长剑再出, 虽然汪直是抓住了孤广城一味进攻而不去防守的破绽加以反击,招式上也比汪直快了半招,但是要知道孤广城手中的是无坚不摧的利剑,就散汪直一拳击中孤广城,孤广城长剑回来,会立刻斩断汪直的手臂。 汪直道:“利剑凶猛,汪直难挡。”说罢守招而回,汪直此番攻守的招式使得极为潇洒,博得了所有人的欢呼声。那秦若烟心里总算放下了一些。 汪直和孤广城这几下过招,当真是鹰击虎跃,其招式之迅猛,在场之人就连柳尘缘也没有见过。雷衡道:“孤广城,此时你已经过了三十招了。”就在这说话的一刻,孤广城已经连续出了五招,每一招都是非常狠辣的招式。 汪直只能以躲闪化解。孤广城见自己剑法不断抢攻,依然被汪直以加快的身法躲闪而去,然后再在守中适时反击,反而显得自己更加卑鄙了。孤广城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颓然,他停下来对汪直道:“汪直,你打算用此办法周旋到百招之后?” 汪直道:“怎么,这样难道不行么,你还有什么要求,直说无妨?”此时有人再轰然而道:“孤广城,不如你就叫我们帮主站着不动,然后让你一招打败就好啦!”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一阵轰然大笑。在场之人皆是第一次见到汪直全力施展武功,那孤广城的武艺卓然,此时也奈何不得汪直。所以有些人开始为汪直喝彩道:“帮主厉害,帮主神威!” 孤广城道:“那就比完再说。”只见孤广城横剑一扫,正要出招,那汪直早已退到三步外,然后右手顺势一拂,孤广城忽然感到异样,长剑一横,挡住了汪直打来的一记掌风。汪直早已经料到孤广城会如此,到了孤广城这等境界,对周围的事物动静十分敏感,常人看来汪直的这一掌只是手掌顺势一带而已,但是孤广城却觉察到汪直的这一拂隐含极大劲力。所以急忙以长剑相抵,孤广城所使的是天穹剑法,长剑在其手中变得坚硬无比,所以汪直这一掌没有伤到孤广城。 汪直道:“了得!”然后再是一点,孤广城直觉一股指气击来,他反应也是快速,以剑尖化去了这一击。众人不知道汪直在干什么,却听孤广城道:“眼下你终于反击了。”汪直这些年一直在习练当年抄录的《未了体心经》,其中含有《洗髓经》和《体心九诀》两套绝世武学典籍,汪直对洗髓经的习练除了假的那部分,其余已经习练完全,但他对《体心九诀》的习练进境就不如《洗髓经》,这《体心九诀》是一门运使内力真气并形成相应招式,让心体气合一的的高深武学,根本要诀是那招式要随心而来,《体心九诀》的内功的驱使下,别人使出的招式自己也可以马上使出,这就是当年汪直不会拳法却能够季继河周旋的缘故,刚才与孤广城斗拳亦是如此。 然孤广城此时使出的是剑法,汪直因为没有习练过天穹剑法,所以他即使想要如孤广城的剑招那般使出却根本不得,他在与孤广城的对战中一直以躲闪应对,但这办法终究不合一帮之主的身份,汪直才在这会时不时以掌气反击孤广城。这《体心九诀》共分有九层,汪直如今也只是到了其中的第五层“入念”即“出招”的境界,但是即便如此,这一招下来已经让孤广城重新估计汪直的武功,孤广城心道:“此人举手投足都可以变成伤人的招式,怎么和我徒柳尘缘的武功路数如此相似?对了,想必是当年他得到了《未了体心经》,这些年不断研习的缘故,这么看来他汪直也是一个武学奇才。” 一边观战的柳尘缘更也不知道汪直武功的来路,他刚开始见汪直使出的武功的时候,尚没有多去注意汪直运功的法门,不想此时越看心里越觉得和自己的武功路数基本一致,越看心里越发奇怪,心中暗忖道:“父亲的运功法门和我的路数这么相似呢?” 此时孤广城已经出了五十余招,仍是伤不得汪直,他索性收剑,道:“汪帮主武功过人,孤广城没有办法打败你,我们事先已经说好,此时就算孤广城败阵。”孤广城此话一出,大厅里一片哄闹,有人说道:“刚才拿样子,我还真以为能够奈何我们的帮助,眼瞎看来也不过如此。” 汪直不知道孤广城其实是另有打算,道:“好,够爽快,既然如此,我便安排人手专门送你回去。”孤广城道:“不必了,师弟。” 汪直一愣道:“什么?”孤广城道:“你习练了天穹派的《体心九诀》,自然是天穹派的弟子。我是天穹派第二十一代掌门人北冥双山的弟子,算来你是我天穹派的最的弟子,还不叫师兄。”汪直这下明白孤广城为何会突然停下打斗,原来其是要以师兄的辈分来让自己答应与俞大猷联合之事,他大笑不已。 孤广城道:“汪帮主,请问我的话有那么好笑么?” 汪直道:“当然是可笑至极。”孤广城道:“愿闻其详。” 汪直道:“练了你们天穹派的武功就是天穹派的人了么?这么说来扶桑人买了我汪直的东西,他们就是我的人了?此时你在我船上,也是我的碧海帮的人么了?” 汪直此话一出,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汪直再道:“你看,此刻大家都笑了,这难道还不是笑话么?”孤广城无言以对,只好冷笑道:“汪直,你说的这可是两码事情。”汪直道:“那你说说这怎么就是两码事了?” 孤广城一时语塞,无从回答。一边的雷衡揶揄道:“孤广城,此时你是要和我们帮主打嘴仗么,这样有意思么?我们帮主可是能言善辩之人,你这粗人还是死了这条心了吧。”孤广城老脸一红,此时处处落于下风,使得自己心里不快,这是何故?罢了,不语他联合也罢。他心境豁然后则傲气油然,索性道:“罢了,既然道不同,也不足为谋,今日你我谋约不成,我也不去强求了。” 汪直道:“既然来了,就喝完这酒才离开吧,明天一早我就派专人人送你回去。”孤广城道:“谢了,此时我已经酒足饭饱,不需要了,告辞。” 汪直道:“眼下天色晚了,明早我在让人送你回去,你好些休息。”孤广城没有理会。只对柳尘缘道:“好徒儿,你随为师过来一下。”柳尘缘看了看汪直,汪直道:“他既然是你的师父,你就去吧。” 柳尘缘见汪直这么说,就跟着孤广城而去了。雷衡对汪直道:“帮主,也不知道那孤广城到底要跟公子说些什么,我要不要去听听?” 汪直摇头道:“其实刚才是我与其侥幸打成平手,此人武功卓绝,你若是在一旁偷听,他一定会发觉的。” 雷衡道:“看来还是帮主想得周到。”雷衡随打消了偷听的心思。 柳尘缘跟着孤广城来到了大厅之外,柳尘缘道:“师父,今日我父亲没有答应你的要求,这就等于柳尘缘没有完成师父的心愿,真是对不起。” 孤广城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对不起的,看来你以为我叫你出来是来责怪你的,其实不是,为师只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而已。”孤广城说着看着远处,暗夜之下,大海也是黯淡无光的。柳尘缘不知道汪直的心思,问道:“师父有什么话要对柳尘缘说,是不是联手之事?” 孤广城道:“为师怎么会为难你,此事已经不可能了。”柳尘缘和孤广城所想的一样,柳尘缘道:“父亲和俞大猷有着大恨,让他们联合起来实在太难了。” 孤广城道:“你和汪直是父子关系,我也不知道此话该不该说。” 柳尘缘见孤广城眉头紧锁,心下越发想要知道孤广城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但见孤广城此时的样子,显然是有所顾虑。 柳尘缘道:“师父,莫非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有什么话还不能对徒儿说么?”孤广城道:“并非为师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有些话说了,会让你误以为为师是在故意为之,所以为师也不知道此时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柳尘缘道:“师父为人徒儿清楚,您但说就是了。”孤广城道:“柳尘缘,我的徒儿,你有此父亲,定是你的不幸。我料他日汪直必定成为祸害,且为祸不浅,柳尘缘,为师自认学识有些浅薄,但是在看人这一面上是不会错的,今日为师已经将所有想法都告知与你,所以之后就请你好自为之吧。” 孤广城说完就往一边儿去,口里说道:“我要去歇息了,好徒儿,今后遇到什么事情,当好好想一想,要以国家大义为重。”说完其已经进入了一个屋子里,然后将门关上。柳尘缘不知道汪直话里的意思,心中暗忖道:“我见父亲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当不会如此行事吧?”且见孤广城就要离开,柳尘缘道:“师父,徒儿记住了。” 孤广城道:“眼下你遇到了亲生父母,那徐正夫妇是你的养父母,你对此要打算如何?” 柳尘缘苦笑道:“徒儿也想过这个问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是。若是师父遇到此事,会怎么办?”孤广城没有说话,只是默然走到一屋外,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柳尘缘知道孤广城到了屋子里去歇息,他很想知道孤广城面对此事会怎么做,但眼下其如此,也不好去打扰。来此回到大厅里,汪直等人因为孤广城一事,都失了兴致,这宴会很快就收场了。 第二天一早,汪直派出了两人,用一船送孤广城回去。 孤广城一言不发,柳尘缘本想跟其说些礼节之语,但见孤广城的样子,自然不敢说,孤广城的船起航后,柳尘缘站在栏杆处,一直目送这那只船,直到其消失在碧海远影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碧海连天 上 这海上的生活十分枯燥,时有狂风暴雨,时而晴空万里。这一天天气十分晴朗,汪直把柳尘缘叫到这大船的甲板处,柳尘缘看着眼前的船只,鳞次栉比且有序地前行着。 汪直指着那些船只道:“尘缘,你看,这些就是我们碧海帮的船队。” 柳尘缘道:“看来这些年父亲苦心经营了一个船队,可是不容易啊。”两人看着这船只乘风前行,良久,汪直问道:“尘缘,你觉得我为何去不答应你师父的要求?” 柳尘缘道:“这个问题那天父亲不是已经说了么?”汪直见柳尘缘说话总是略带拘谨,笑道:“尘缘,你我刚刚相认,未免生疏,我想我们只要相处久一些,彼此之间就不会感到那么的拘谨了。”说完也不再去问这个问题。汪直心里忽然想起了花楚楚来,问道:“柳尘缘,我们过几天就要道扶桑了,你想要见一见那花楚楚么?” 柳尘缘听汪直提起了花楚楚,想起了自己和其在一起的时光,不知道为何心里暖意阵阵。他笑道:“好啊!”说完问道:“真的能够见到她么?” 汪直道:“你是想要见她,但是她恐怕没有时间见你。” 柳尘缘想了想花楚楚当时对自己说过的话,此时汪直有这么一说,就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他叹气道:“我知道,因为她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汪直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么?” 柳尘缘道:“莫非此时与父亲有关?”汪直道:“多多少少是与我有些关系的,但是根本关系却不在我这。”说着对柳尘缘娓娓道来,“在扶桑有两个家族最为显赫,一是松浦家族,这就是花楚楚的家族。二是上泉家族。 这松浦家族是扶桑的后起之秀,依靠为父的扶助最终成为一支与上泉家族抗衡的力量,然上泉家族根深蒂固势力庞大,许多人都归附其门下,其见为父与松浦家族合作而对其一直无视,所以上泉家族之人终心生不满,但是他们不敢对为父奈何,于是就找了一个借口对松浦家族展开征伐,还派人向为父说明了全心合作之意。” 柳尘缘道:“父亲定然没有理会。” 汪直道:“那是当然。为父心下权衡,想来这上泉家族是扶桑最为强大的势力,然而为父又是汉人,无论是对上泉家族还是松浦家族来说,自己都算是一个外人,若扶桑只有其上泉家族一家独大,最终会不利于为父的事业。所以我权衡再三,最终对上泉家族寻求合作一事此置之不理,继续与松浦家族合作。” 柳尘缘道:“这样一来松浦家族之人对父亲自然是感恩戴德的,但是上泉家族对父亲所为虽然气愤也无可奈何。” 汪直笑道:“不错!”柳尘缘苦笑道:“所以上泉家族的一腔怨气只能撒向松浦家族之人,两方一定是对战不休了。” 汪直奇怪道:“你都知道?” 柳尘缘道:“当时花楚楚有跟我说过此事。”汪直道:“花楚楚还跟你说了什么?” 柳尘缘道:“我听花楚楚说过两家的武学师从同宗,同是柳生剑术,习练的武功都为《杀人刀》c《活人剑》c《无刀之卷》以及《月之抄》。然双方谁也无法在武功上全面地压倒对方。以此无意间松浦家族之人表达出了希望借助武艺之长击败上泉家族的想法,这想法辗转被父亲你得知了,便向其提起少林寺的武学秘籍来,父亲定然没有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花楚楚等人最终被松浦家族给派到中原来了。” 汪直道:“那扶桑的刀剑之术基本多少出自柳生新阴流,不过在我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然花楚楚她们怎么会偷偷前来中原呢。当时他们突然出现,我还真的没有料到。”柳尘缘听罢,笑道:“不错,若是真的极好,又他们何必觊觎少林寺的武功。” 汪直道:“尘缘,我问你一个问题。” 柳尘缘道:“父亲但说便是了。” 汪直道:“说实话,你觉得最终谁会取胜?心里最愿意谁取胜?”柳尘缘道:“两者的是花楚楚一方。” 汪直道:“哦,说说缘故。” 柳尘缘道:“那花楚楚虽然没有得到《洗髓经》,但是得到了《道衍兵术》的手抄本,只要时间一久,松浦家族之人对《道衍兵术》的习练渐熟,那自然是松浦家族获胜,而上泉家族最终成为附庸。” 汪直道:“分析的不错,要知道为父可是生意人,这些事情也不好掺和,再说只有他们打来打去,为父才能够赚钱。”汪直说罢便正色看着柳尘缘,问道:“尘缘,你说为父如此,有什么过错?” 柳尘缘道:“听父亲只有说,自然没有什么过错。也不知道朝廷为什么从开国起就一直奉行海禁的政策。” 汪直道:“他禁他的海,我做我的事情,我们互不相干。”这时周达走来对汪直道:“帮主,马上就来暴风雨了,你看。” 汪直看向远处,那乌云迹象却是是暴风雨来临的迹象。汪直道:“见怪不怪了,大家做好准备就是了。”周达传令下去,人人口中喊着“相连”二字,然后见那些帮众开始忙碌起来,将各个船用绳索连在一起。 柳尘缘道:“父亲,我们这船怎么办?”汪直道:“我们这艘船不畏惧暴风雨,最多有些摇晃而已。但是那些船就要并肩抵抗风雨,那船上都是货物,可不能尽入海底,否则这一路为父可就亏大了。”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已经做好抗击暴风雨的准备,汪直道:“我们去大厅里歇息就是了。” 柳尘缘随着汪直回到这艘船的大厅里,只见雷衡等人在摇色子赌钱,由那雷衡坐庄,大家正在兴头上。此时暴风雨就要来临,但有帮众的其他人在提前做着应对暴风雨的事了,所以雷衡等人也就乐得自在。 周达见柳尘缘和汪直看向这里,便走去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这玩意你要不要来玩一把。” 柳尘缘笑着摆手道:“这个玩意我可不会。”周达道:“我教你便是,这玩意其实简单得很。”在周达的执意要求下,柳尘缘实在捺不过,暗想自己反正也闲着无事,于是就跟着周达等人在一起玩乐。 柳尘缘在周达的指点下是赢了几把。 李庆扬鼓掌道:“公子的手气真是不错。”一边观看的汪直笑道:“看你手气还不错,你们继续玩吧。” 汪直说完命人将一些银子拿给柳尘缘,然后就到一处去了。柳尘缘再赌几局,都是输的。很快就将汪直给的银子全部输光了,柳尘缘心道:“看来这赌事基本都是坏事。”想罢他心里已经没有继续再赌的打算了。 这个时候汪直正好走来,见柳尘缘没有在玩,而是在一边看着,暗想着柳尘缘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这几人怎么冷落了他,于是汪直问道:“柳尘缘,你是怎么了?” 柳尘缘支支吾吾,倒是周达回道:“帮主,那公子输光了,觉得输得多了,他不好意思再玩,只是在一边看着。” 汪直道:“身为我汪直的儿子,怎么能够如此没有胆气。看着别人玩有什么意思。” 汪直说着走到了赌桌边,对雷衡问道:“柳尘缘输了多少银子?”雷衡笑道:“公子估计输了有二百两银子。” 汪直也笑道:“好,那这一轮我就押大,押上二百两的银子。”雷衡拿着色子摇了摇,道:“帮主,就要开了,若开的是,那帮主可就要输两百两的银子。” 汪直道:“这难道我不清楚,赌场没有师徒父子,打开便是。”雷衡打开一看,是一c三共五点。 雷衡笑道:“帮主你输了。” 汪直爽然道:“输就是输了,来人,拿出二百两银子给雷衡。”只是一个下人拿来了一袋银子,汪直从中拿出了好四锭银子,道:“一个五十两,四个二百两。” 雷衡道:“帮助还要赌么?”汪直哈哈笑道,“当然,不过这一次我押四百两,且还是押大。” 雷衡道:“好。”说完照旧行事,但这一次却是二五五十二点大。 汪直笑着对柳尘缘道:“看到了没有,赌桌之上要的就是这气势。”柳尘缘苦笑道:“那是父亲你有的是银子,花完了不愁没有,若是普通人哪有这般气势?” 汪直道:“说的也有道理,给,这八百两银子归你,好好玩吧,我就不在此了,免得你们既然过于拘束。”柳尘缘道:“这赌桌的事情柳尘缘不熟,我看还是不玩了。” 周达道:“公子,此时大家无事,外面有事暴风雨,不要扫兴,好好玩玩又如何。”邓秋成道:“公子,多一个人多一个热闹,不要扫兴嘛!”柳尘缘终究不愿扫了大家的兴致,还是玩了一会,但很快就输完了。 柳尘缘本就觉得无趣,此时输光了也好,他起身道:“尘缘总是输,还是你们玩吧!我出去看看。”大家见柳尘缘再次输光了,也不好再强行要求其留下来,雷衡道:“公子若是出去可要心些,这暴风雨可不,只是这船大些,所以不显得摇晃。” 那柳尘缘一旁看了一会,半个时辰其走出这大厅后,那雷衡等人仍在玩着。 柳尘缘走道栏杆边上,此时已经是黄昏了,仍然可见满天的乌云,风雨已经过去了,海面上风平浪静。那汪直也走了出来,看了看船队的情况,这个时候很多人前来向其报告,报告几乎都是安然无事的内容。船队经过了这一场暴风雨,基本没有损失,汪直不免大喜道:“这场暴风雨还不算大,估计明日我们就可以到达扶桑了。” 不想此时易真真满面焦急地道:“义父,你有没有让下人进我的房间里去?” 汪直道:“没有啊,你这是怎么了?”易真真道:“义父送我的红宝石金链不见了。”汪直道:“什么?”易真真所说的宝石金链是汪直从海外花了万两银子买回的饰物,当时还买了一把玉石宝刀给了毛海峰,这两物都十分珍贵。 汪直大怒道:“谁人这么大胆,敢偷我义女这东西,他是不要命了么?”汪直便集合整条船的人,然后让人去各个屋子里去找,但是怎么找也没有找到。汪直再让人细细搜查,那秦若烟对汪直嗔责道:“夫君,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不就是一个饰物么,你至于如此么?” 汪直道:“金钱事,尊严事大,有人这样子作法,便是无视我汪直,我一定要将其给揪出来,看我不扒了此人的皮肉去喂鱼。”众人前前后后逐处搜查了半日,也没有搜到。汪直气不过,再命人逐一搜身,仍是没有搜到。 汪直皱眉对易真真道:“真真,就剩下你这屋子里大家么有搜查了,你想此事你到底有没有记错呢?” 易真真被道:“哎,既然找不到,也没有办法了,说不定还真是这样,那东西就在我屋子里,我再去找找看吧。”这时周达走出来道:“帮主,有些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汪直道:“直说。”周达道:“周达怕说了会帮主生气。” 汪直想了想道:“我想你的意思是眼下这里还有人没有搜身,对吧?”周达没有回答而是退下一边去,显然是默认了汪直的说法。 汪直道:“我不信这些人会偷东西,罢了,此事就此作罢吧。说不定还真是真真忘记了。”说着就让人去准备晚饭了。周达见汪直如此,只是欲言又止。 且说柳尘缘用了晚饭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他正平躺睡下,忽然觉得胸口有异物硌着,他拿出来一看,只见是一个用金链子挂着的红宝石,柳尘缘心下一惊,这东西怎么会在自己的胸口,而此时自己才觉察呢?柳尘缘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是何时何地何人放到自己怀中,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幸好今日没有搜身,不然还是不是抓个正着,那个时候自己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了,幸好此事没有发生。 柳尘缘寻思道:“这到底是谁人把这东西放在我怀中的?”柳尘缘心想自己今日只跟雷衡三人还有周达一起而已,只有周达最近自己身。柳尘缘再想刚才周达主动说要搜身,而汪直没有答应之事。柳尘缘前后思度,更觉得是周达可能最大。 柳尘缘忖道:“莫非就是他陷害我?可是他为什么要陷害我呢?”柳尘缘想来想去也不明白,暗道:“此时当马上吧这东西还给真姐才是。”柳尘缘这么想,但又一想自己不知道易真真在何处,若是跟别人问起来有瓜田李下之嫌。这东西最好不要过了今晚,柳尘缘左右不是,前后为难,此时让其苦恼不已。 柳尘缘将那红宝石金链放在怀中,自语道:“我就到外面的栏杆去,看看能不能遇到真姐。遇到了我就马上还给她。” 柳尘缘走出了屋子,并无目的地随意来到一栏杆处,暗忖自己今日手气已经很差了,今晚运气可不要太差,只要能遇到易真真就谢天谢地了。 此时已经是夜晚,农历正是十五,众人几乎一天都在抵抗着这暴风雨的侵袭,眼下都已十分疲劳,全都睡去了,柳尘缘看不见一个人出来,心想该不是自己不会遇到易真真了吧?柳尘缘不敢去问,此时心里十分纠结。柳尘缘在倚靠这栏杆茫然伫立这,忽然听见一阵琴声响起,柳尘缘听那琴声动听,心道:“莫非这是真姐弹奏的琴?”又想易真真可是习武之人,应当不会去练这需要专心细致的玩意。 但想这也不应该是母亲秦若烟谈的,母亲此时和汪直在船顶的屋子里歇息,不可能在此处。 柳尘缘忖罢轻轻说了声:“是真姐么?”这琴声忽然停下,一女子低声道:“是柳尘缘么?”说完打开了窗户,柳尘缘见是易真真,潇然一笑道:“真姐,真的是你,柳尘缘正要找你。”易真真道:“你居然有事找我,进来说吧。” 柳尘缘本要犹豫,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如此对易真真多有不好。但想这事情在这里又不好说,只能到屋里去,只要自己行得正,何必在乎人言。 柳尘缘绕了个弯,来到易真真的屋子门前,易真真将门打开,道:“进来吧。”柳尘缘来到易真真的闺房,房子里点了两根蜡烛。有一琴,一桌,两个凳子。柳尘缘大地方来到那椅子上坐下,道:“真姐先关门。” 易真真将门关闭,问道:“尘缘有什么事情么?” 柳尘缘道:“真姐,你信柳尘缘么?”易真真笑道:“你这没来由的一句话,叫我怎么回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尘缘索性拿出那链子,道:“我就直说了,这东西不是我偷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人放到了我的怀里。”易真真若有所思,然后声地问道:“尘缘,你今天跟谁人在一起?可有周达在?”柳尘缘道:“有,我跟他们一道赌钱玩。” 易真真道:“兴许就是他了,此人号称‘一手快’,定是他乘你不注意的时候放在你怀中的。”柳尘缘皱眉道:“可是我跟周达兄弟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来做?” 易真真道:“此人一直恋着我,只是我不喜欢他罢了。他定是见我对你好些,便想要对付你。”柳尘缘道:“此人真是奇怪。” 易真真道:“我信你不是个偷东西的贼人,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此事?对了,你来这里没有几日,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碧海连天 中 柳尘缘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到了琴声,暗想除了真姐,这里也无人能够弹出这美妙琴曲来了。”再嘿然而道,“想不到真姐不仅会武艺,还会琴艺。刚才柳尘缘还在犹豫这人到底是不是真姐。”易真真被柳尘缘这一番夸赞,显得不好意思,道:“我这琴艺再普通不过了,哪有尘缘你说的那么好。”柳尘缘指着那金链子道:“柳尘缘并没有说假话,对了,眼下我只是把这事情说给真姐知道,事情说完了,柳尘缘也该走了。” 易真真道:“尘缘你拿来这东西,姐姐我还没有感谢你。” 柳尘缘道:“只要真姐相信柳尘缘不是偷,柳尘缘就感激不尽了。”易真真道:“你初来乍到,连我住哪里都不清楚,这东西怎么回是你拿的。那个周达,我非告诉义父不可。”柳尘缘急忙道:“真姐不可这样。” 易真真不解道:“为何不可,我可不喜欢这人,此时正好借着事情让义父赶他走。”柳尘缘道:“我看此事还是不说为好,大家在一起,不是抬头见就是低头见,所以心里有了芥蒂之后,大家就不好相处了。” 易真真道:“你倒是大度,难道你不怕到时候他继续害你?” 柳尘缘道:“此事过去了,想必他也知道我们没有与他计较,我想其定不会再来害我了。” 易真真道:“尘缘你的心地倒是善良,若是我此事可不行。”说着拿出一茶盒,“尘缘,姐姐请你喝茶,这个可是扶桑最好的茶,你之前喝过吗?”话一出就觉不该,这茶叶十分名贵,且产地不在明朝,柳尘缘之前怎么会喝过呢。柳尘缘道:“没有。” 易真真道:“若是喝过了我们就和扶桑的茶,既然没有我们就喝这。”说着来到茶几边,开始煮水泡茶。这时一个丫环蕊走进来,见屋子里多了男子,心下奇怪不已,要知道易真真的屋子从来不能有男子进来,就算是汪直也须得蕊去传话,莫不是易真真受到了这柳尘缘的胁迫,对了,看这柳尘缘之前的打扮,就是一个穷酸至极的人,品性定好不到哪里去。这蕊也是以貌取人,她对柳尘缘道:“你怎么进来了,姐,这是?” 易真真喝止道:“难道你长大这是柳尘缘么,他进来我这怎么了?休要无礼,到时候莫要教他人见笑了”蕊道:“蕊估计姐到了沐浴的时间了,所以蕊才来这里伺候。” 易真真道:“你先去歇息吧,这里不要你伺候了。到时候我若要沐浴,会去叫你的。”蕊见易真真的神情没有半点不悦,心里道:“这男子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看来姐定是欢喜此人,不然也不会如此。”蕊道了声“是”就走出了易真真的屋子外。 易真真道:“今晚姐姐就和弟弟多喝几杯茶。”柳尘缘看着易真真在微扇柴火煮水,心中想起了死去的滕碧玉来,柳尘缘心道:“碧玉,你定投胎转世,,当投在一个富贵人家,命途可不要再那么苦楚。” 柳尘缘看着易真真的背身,享受着眼前平静温馨的氛围。在微火细光中,易真真回眸对柳尘缘笑道:“水就要开了,马上就好了。你可这点这是什么茶么?” 柳尘缘道:“不知。”易真真道:“这是扶桑最好的茶,叫雨露。”说着开始她介绍这玉露茶来了,“玉露作为日本茶中最高级的茶品,对茶树要求极高,一百颗茶树中可能难有一颗合适的。茶树发芽前二十天,茶农就会搭起稻草,心保护茶树的顶端,阻挡阳光,使得新芽柔软。将嫩芽采下,以高温蒸汽杀青后,急速冷却,再揉成细长的茶叶。 虽身为绿茶,但玉露的涩味较少,茶汤清澄,甘甜柔和。这一点茶叶可要不少银子哩,这一点花了我三百两的银子。” 柳尘缘道:“这么说来柳尘缘是有口福了。”说完暗想着这茶叶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何会这么贵,且自己今天的事情易真真能够相信自己,当是自己去感谢易真真才是,而眼下的事情却完全相反了。 柳尘缘来到窗口,打开了窗户,此时是夜晚。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柳尘缘心道:“碧玉,你也在看着这明月么?” 柳尘缘的思绪不由去到与滕碧玉相处的时光里,那些情景一幕幕闪过,滕碧玉对自己的关心无微不至,而自己对其却从未多有关心,此时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这遗憾了,柳尘缘心中暗责不已。水沸声传来,易真真拿着热气腾升的水壶,将水倒入茶壶里,然后斟茶两杯,两人举杯饮茶,易真真问道:“这茶如何。” 柳尘缘不懂品茶所以对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出于礼貌地回道:“这茶味道不错。”此时隐约听见一女声传来:“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c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自古及今c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依。未消得c怜我多才多艺。愿奶奶c兰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原来汪直和秦若烟的房间在这大船顶上,两人今晚聊得欢喜,汪直就让秦若烟唱起当年两人第一次见面的词曲《玉女摇仙佩》,秦若烟也有了兴致,就温歌了一曲。 本来他们在这大船的高处,只要有些许海风别人根本就不会听见,但此时海面却出奇的平静,所以这歌声让柳尘缘和易真真听得清清楚楚。 这秦若烟的声音清美婉动,易真真听得不由得呆住了,道:“这词写得真好。”柳尘缘脸色黯然,道:“这是柳永的《玉女摇仙佩》,想来应该是我母亲所唱。” 易真真一愣,以为柳尘缘是在意秦若烟过去歌姬的身份,之前汪直曾跟她提过秦若烟的事情,所以她对此略有所知。殊不知这柳尘缘是因为想起了滕碧玉之事才会如此黯然,而非她想的那样缘故。 柳尘缘叹道:“词人黄裳曾经评价柳永的诗词,说其:‘典雅文华,无所不有。欢声和气,洋溢道路之间,动植咸若。令人歌柳词,闻其声,听其词,如丁斯时,使人慨然有感。’我当时读到此处,心里对黄裳的看法难说是否,而如今的感受确实是如此,这柳永还真是不一般的词人。” 易真真见柳尘缘眉头紧锁,心里不由得暗暗揣度道:“看他脸色黯然,想来是在意其母歌姬的身份,哎,这世上那个男子不在乎这呢?往下往后就不说这话题了。”易真真不想让柳尘缘一直沉溺于苦楚之中,所以她有意岔开话题道:“尘缘,以后我叫你缘弟可好?”柳尘缘道:“我年纪本就些,这有何不可。” 易真真道:“缘弟年纪虽些,但是学识可是不少,姐姐都不知道那柳永和黄裳是谁人。” 柳尘缘笑道:“我只是多读了一些书罢了,说不上有什么学识。”说着举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易真真亦举杯一饮而尽,他举起粉袖拭去嘴角的茶水,道:“这茶叶还可以一泡么?” 易真真道:“当然可以。其实这茶不应该这么喝,不过这里是船上,也不那么讲究了。”说着给了两人面前的杯子里倒上了热水。 这时候蕊的声音传来道:“姐,有人来找。”易真真道:“谁人?”蕊道:“说是帮助让他来找你的。”易真真对柳尘缘笑道:“义父定是来问那东西究竟找到了没有。”说着对蕊道:“有什么事情让他在外面说就是了。” 接着一个男声在外面道:“奉帮主之命,特来询问姐那东西是否找到?”院子中听得此人的声音就是周达,易真真一脸嫌恶,声对柳尘缘道:“这人就是周达。他肯定想要进来。”话音刚落,果然就听见周达道:“姐,本人可否进去。” 易真真道:“不必了,东西已经找到了,你去告诉义父,是易真真忘记了,东西一直在真真的身上,弄了一出骑驴找驴的麻烦事,请义父恕罪。” 周达道:“好,既然如此周达就去转达。”说着传来了周达离开的脚步声。易真真道:“此人我就不喜欢,现在发生了这件事情,他更是让我厌恶了。” 一会,柳尘缘喝下了手中的那杯茶后,对易真真道:“真姐,柳尘缘要去歇息了。”易真真道:“缘弟,你若是懂得很多诗词,有时间可否来教教姐姐。”柳尘缘道:“好,这海上大多无事,到时候柳尘缘会来教姐姐的。”说着就离开了易真真的屋子。 柳尘缘来到栏杆处,此时海面起了风,柳尘缘想到眼前的甲板处去观月。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心道:“怎么有人在打斗?”他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动静,发觉有三人悄悄地前来,尽管他们脚步已刻意放轻放缓,动作放轻,但是柳尘缘仍然感觉到这三人的武艺高于一般人,他们杀人不过一招,只是发出一点轻微的声音,在这海风之下常人根本听不见。 柳尘缘的内功深厚,观听之感异于常人,此时他已经得知了对方的人数和武艺程度。夜色之下,柳尘缘看见那三人身着黑衣,往易真真所在的屋子悄然而去。 柳尘缘剑他们要从窗户而入,定是要擒住易真真。柳尘缘不敢多想,立刻来到易真真的屋门前,正好看见蕊开门,蕊急忙堵在门口道:“姐在沐浴更衣。” 易真真听见了蕊的话,问道:“是谁呀?”柳尘缘没有多解释,只是简明而道:“真姐,你有危险。”说着立刻就冲进屋子里,却见了未着一缕的易真真,柳尘缘心下一惊,但随即恢复平静,他扭头不敢再看,道:“有人来了。来着不善,真姐心。”只见那三黑衣人刚从窗户进来。 柳尘缘道:“你们想要干什么?”那三人用扶桑语道:“看来我们被发现了。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干掉他。”然后那为首的一人用汉语道:“我是树一,这两位是鬼二和伸三,我们心翼翼,不想还是被阁下发现了,可见阁下的武功不差。”此人的汉语说的纯正,只凭口音听不出其是扶桑人。 柳尘缘道:“你们来着干什么?”树一道:“带走这女子。”易真真趁着柳尘缘和三人说话,在穿着衣服。 刚才柳尘缘离开后,易真真本想要沐浴一番,不想此时发生了这等事情。她穿好衣服,对柳尘缘道:“缘弟,你可会剑法。”说着也不等柳尘缘回答,就抛去了一把长剑。 柳尘缘接过长剑,道:“会的。”易真真也拿着一把长剑而来,道:“你们三人好大的胆子,居然赶来我碧海帮惹事。”树一道:“受雇于人,实在对不起了,眼下我们要将你活生生地带走。” 易真真对蕊道:“快去告诉义父。”鬼二道:“休想离开这里。”说着两个匕首飞出,直中蕊的两个大腿。然后顺带两记匕首飞向柳尘缘。只见蕊痛苦的坐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伸三身法极为快速,一眨眼之间他就来到了屋门处,堵住了这扇门。易真真道:“蕊你没事吧?”蕊道:“不要管我。姐你快走。” 柳尘缘道:“没错,真姐你快走。”然后其看也不看那飞来的匕首,手中的长剑只是随意两点,就将那两个暗器打落。 易真真道:“我不能走。”柳尘缘道:“此时情况明了,就是对真姐你不利,你离开这里,柳尘缘自会对付。” 易真真道:“你没有听见他们说么,这里谁也走不开,放心,他们不是说要把我活生生地带走么,所以我没有性命之忧,倒是缘弟你要心。”柳尘缘见她这么关心自己,心下想起了乌兰c滕碧玉和花楚楚来了,暗道自己究竟有何德何能,能让这几位女子如此对待自己。柳尘缘道:“真姐放心吧,我是不会有事的。” 那树一见柳尘缘轻描淡写之间就打掉了两个匕首,用扶桑语对鬼二而伸三道:“你看见了没有?” 鬼二道:“此人剑术极快,好似不费什么力气就打掉了我的两个匕首。”伸三道:对树一“大哥,此时怎么办?”树一道:“三弟,你去对付着女子,但是千万记着雇主的要求,就是不可伤害她分毫。” 伸三道:“这事也太为难了些。”树一道:“难道你的体力不如她么?”伸三一下明白了,原来这树一是让伸三与易真真消耗体力,然后再生擒之。 伸三道:“如此自然没有问题。”易真真道:“你们三人叽里呱啦地说个什么?”伸三用汉语道:“说让我来生擒了你。”说罢手中的倭刀挥起,往易真真而去。那树一和鬼二则联手向柳尘缘而去。 柳尘缘长剑挥起应对,他心里担忧易真真,但见那伸三的刀法并不凌厉,全是简单的套路与招式,只是力道大些。柳尘缘立刻明白了这三人的计策,心道:“这人是要消耗真姐的体力,因为要生擒而不敢伤害真姐,这样我就没有必要担心了。” 柳尘缘回过神来,使出天穹剑法,刷刷就是两剑。这两剑全是树一和鬼二两人刀法的破绽,使得二人不得不退避几步。 柳尘缘道:“若是还不住手,在下可要动狠手了。” 那树一的脸色十分难看,突然神情一转,眼中杀气满满,一般人看一看都会觉得心胆俱寒。柳尘缘见树一的样子,心知这树一是不会听自己的话了,柳尘缘心里杀意也起,与树一对视着,想起之前汪直在赌桌上对自己说的“赌桌之上要的就是这气势”这一番话,暗想此时也和赌桌上是一样的。 树一好盯着柳尘缘,见其在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暗赞此人定是了得,树一道:“可否报上名来?使得是什么剑法?”树一虽然杀气腾腾,但是说话极为礼貌。柳尘缘暗想这扶桑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莫不是他日前来寻仇。 柳尘缘道:“在下柳尘缘。使得是天穹剑法。”树一道:“在下凭借新刀法与你对战,待会无论你死我活,都是明明白白的。”柳尘缘不知道这新刀法是什么门派,道:“你们若还要相斗,休怪我取了你们的性命。” 树一哈哈一笑道:“完不成使命,我也不会活下去。”柳尘缘树一的言行颇有侠士之风,这等风习与汉人多有相似,柳尘缘暗道:“听来他们也是守道义之人。” 此时他已没有杀心。柳尘缘见树一右手持剑,左手抚着刀身,似乎在做着什么仪式。突然冷喝道:“开刀。”那鬼二也一道而上。 两人围攻柳尘缘,那倭刀极为锋利,但凡遇到的东西无不是斩断两分。柳尘缘只想逼迫他们认输而不像杀了他们,便一直在守着。 柳尘缘扭头见易真真在和伸三打斗,只要易真真不屈服,伸三就得与易真真斗下去。柳尘缘想起当时花楚楚所受的伤,就是在无意之间被以冷箭所伤。此时树一和鬼二两人的刀法十分凌厉,而这屋子又相对狭,万一伤到了易真真可不好。为了不伤到易真真,柳尘缘只好佯装败退,他立刻往屋门而去,然后快步来到了甲板之上。 树一和鬼二紧跟而来,鬼二道:“不是说要杀了我们么,现在看来你也没有这个本事。”树一道:“今夜我们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鱼去。” 柳尘缘道:“是么,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柳尘缘虽然一直躲闪,但是对于两人的内功和招式已经了如指掌,自己要打败这二人是不成问题的,此刻听见两人如此看轻自己,柳尘缘心里也来了火气,想要好好教训这两人一番。 柳尘缘虽然不出攻招,但是即使使出的守招也是守中带攻,这么一来使得树一和鬼二两人一招攻后则是一招守,招式使得极为别扭。鬼二没有见过这天穹剑法的奇妙招式,反而以为柳尘缘在顽抗,树一冷笑道:“怎么,很快就要守不住了吧?” 柳尘缘心下哂然,自己如此本意是想要两人能够知难而退,不想这两人越战越勇,反而还认为自己是强弩之末。柳尘缘当当连出两招,将二人逼退。 柳尘缘道:“我们来约定如何?”此时易真真走来,道:“缘地,我来助你。” 柳尘缘是想要和树一个鬼二恋人跟约定,他们若是在百招之内打败自己或者是不能够取胜,那就离开此地,柳尘缘明白这树一个鬼二两人认为他们能够取胜,那么以两人此时的心态,定会答应这个约定,此时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不想易真真担心自己的安危,前来甲板与自己一道应战,打乱了自己的这个计策。柳尘缘有些无奈道:“真姐,你怎么来了?”原来易真真见柳尘缘走出门外,心下记挂,她知道伸三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她立刻收招,快步来到甲板,见柳尘缘与两人相斗,她不知道柳尘缘之所以处处守招其实是有意这般为之,她只见柳尘缘守得惊险,暗想自己的身子已经被柳尘缘看了,这定是天意,自己此生注定的男子就是这柳尘缘,若是柳尘缘不幸被杀死,那自己只有跟随而去。所以易真真不顾那么多毅然前来了。易真真道:“缘弟,此时要死我们就一起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碧海连天 下 柳尘缘道:“”这时伸三杀来,道:“要死也是他死,你可不能死。” 柳尘缘道:“真姐,你去对付他。既然他不会伤害你,你就出招猛攻他。”易真真道:“好。”说着拔剑而去。 柳尘缘转头对树一和鬼二道:“我们来个约定如何?”树一道:“什么约定?” 柳尘缘道:“你百招之内无法胜我,就马上离开这里,如何?” 树一道:“好,一言为定。”两人倭刀横亘,攻向柳尘缘。鬼二两个匕首飞出,柳尘缘以剑尖点去,故意嘲讽道:“不过如此。” 再说那周达离开了易真真的屋外之后,寻思那红宝石金链易真真已经拿到了,莫非是柳尘缘亲自去给了她,难道刚才柳尘缘就在易真真的屋子里。周达的父母当年被杀良冒功的官军所杀,后投奔汪直。在碧海帮中向来勤恳做事,与雷衡等人习武,在武艺上没有什么特点,但是学得了一快手的本事,帮中之人称其“一手快”。 周达暗恋易真真,虽然此事没有一人去点破,但是这事情在碧海帮之中是人所共知的秘密,所以帮中之人平时对两人是多有撮合的。怎奈易真真心里根本就不喜周达,对于周达的百般殷勤根本就不受用,有时候还莫名厌烦和气愤。但周达深信水滴石穿之理,相信自己终有一日会让易真真转意。 怎料柳尘缘来到之后,易真真对待柳尘缘的样子让周达呷足了醋,此时心烦意乱的他居然料对了柳尘缘刚才在易真真屋子里。他来到易真真的屋子外,见到婢女蕊在呻吟着,其两腿受了伤,伤口的鲜血未止,此时她正在拿着布缠着伤口止血。 周达见状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姐她人呢?”蕊道:“刚才有刺客前来,他们的目标就是姐,姐有危险,此时她们应该在甲板处,你快去叫人。”周达道:“好。” 然周达听易真真有危险,心里第一时间想着的不是去叫人,而是去出手相救易真真。他马上就来到屋外的拐湾处的栏杆边上,下面便是甲板。 周达看着眼下的情况,月光之下柳尘缘被两人围攻,易真真与一人打斗,周达不明其中缘故,心道:“真真的武功可比柳尘缘强多了,这柳尘缘也就是生的好看一些罢了。”忽然周达心里一阵难受,因为他看见柳尘缘和易真真拿着的是鸳鸯剑,这鸳鸯剑是雌雄两把长剑组成,雄剑稍宽厚重,雌剑则稍扁平轻巧。此时易真真把雄剑给了柳尘缘,莫不是表明了心意。 周达回到自己的屋子,暗想自己不应去叫人,而是应该马上去相助易真真,而那柳尘缘最好是被那两人斩杀,这样的结果对自己的来说是最好的。周达在屋子里找出自己的那把长剑,快步来到栏杆处,然后飞身而下来到甲板上,加入了易真真与伸三的打斗之中。易真真见周达前来,道:“你怎么来了,快去叫人啊。” 周达道:“姐,你快走,这里交给周达。”易真真暗骂周达愚蠢,这伸三不会伤害自己,但是对于周达却不是这样,易真真此时哪里有时间解释,她见周达一直不走,只好催促道:“你倒是去啊。” 周达心道:“我才不去。”易真真见周达没有回答自己,暗骂愚蠢至极。神三见周达前来,听易真真要让他去叫人,立刻挥着达到攻向周达,此时神三下手可不会有半点留情。他只是三招就将周达砍伤,然后顺势一脚朝周达的肚子踢去,将其狠狠地踢开。神三见周达倒在甲板上,就要前来索命,不想易真真前来阻拦,神三不敢上海易真真,只好退步而去。周达捂着被倭刀砍伤的胸口,暗道:“想不到此人的武功这么厉害。” 易真真对此毫不同情,反而怪周达道:“看你净帮倒忙,要是早些离开不是很好么。”周达被说得无言以对。 伸三与易真真打斗几许,周达却见伸三的招式没有之前那般威猛,心下奇怪不已。却听伸三对易真真道:“我们并非要伤害你,只要你能够跟我们走就好。”说着有意加大了刀招的力道。易真真此时有些气喘,然她十分坚定地道:“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才不会跟你们走。”伸三道:“我不会伤你分好,只是要看你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周达听两人的对话,心下一惊明白了,这伸三对易真真手下留情是因为不能伤害其,所以此时神三只是为了消耗其体力而已,此时最好是去叫人。 周达起身,就要离开,不想鬼二一记匕首飞来,正正刺中周达的左腿。周达惨哼了一声,再次倒在地上。 此时柳尘缘与树一c鬼二两人相斗五十余招,柳尘缘见鬼二突然向周达刺去匕首,此时自己又没有办法马上去相助周达,柳尘缘道:“坚持一会。”柳尘缘说完马上使出一招“长虹拱月”逼退两人后就收招而退,他快步来到周达跟前,道:”“快走。”然后对树一道:“此时我们已经斗了五十余招了,再来一次你们就算是输了。” 树一道:“这是你一厢情愿之事,谁人答应你了。”柳尘缘听罢便声对身后的周达说道:“你快去叫人。”柳尘缘这番也是出于考虑,待会只要来了人,这三人就不可能将易真真掳走,而这三人没有完成任务定不会离开,到时候他们自然会与自己约定如何。周达不想自己是来相助的,此时却成了被相助的对象,周达心下无奈,面上苦笑,只能遵照柳尘缘所属偶的那样行事。 鬼二见周达踉踉跄跄地走着,就要再发一匕首,柳尘缘眼疾手快,长剑一点就将那匕首打落在地。柳尘缘扭头一看,周达已经走远去了。柳尘缘再看伸三与易真真的打斗,那易真真与伸三打斗,柳尘缘见其气喘不已,心知她气力很快就会不济,于是便来到易真真身边,长剑挑撩,将伸三逼退。 树一见周达已经离开,甲板上很快就会来人,鬼二对树一道:“大哥,他走了,待会人来了我们可就不好办了。” 树一只好下令道:“我们三人一起上,杀了此人,记此事不宜迟,必须要速战速决。”三人毕竟是多年的东西,只见他们同时持刀向柳尘缘劈砍而去,柳尘缘一推易真真,将其推出了打斗的圈子,然后举剑相迎三人的围攻。 柳尘缘飞身而起,先以“六龙回日”高举长剑敲击树一,然后身子落地回旋以“俯仰自得”下撩鬼二,最后以“手挥五弦”将伸三逼退。柳尘缘三招逼退三人的围攻,且显得游刃有余,让一边的易真真看得是目瞪口呆,她心想有柳尘缘在此,这三人带不走自己,同时又奇怪柳尘缘为何不斩杀这三人。 她问道:“缘弟,你的武功比这三人可要强多了,为何要手下留情?”这是雷衡的声音传来道:“是啊,我也奇怪你为何要手下留情,周达兄弟可被他们伤得不轻。” 说完来到柳尘缘的身边赞道:“公子,好俊的剑法,我等自叹弗如啊。”那周达走后最先去告知雷衡,雷衡则立刻让人去告诉了汪直,然后快步赶来甲板处,正见柳尘缘与三人打斗。 此时汪直c邓秋成和李庆扬等人也赶来了。 汪直道:“你们三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赶来我碧海帮的船上闹事,赶快报上名来,再说是谁人指使?” 树一道:“报名可以,树一c鬼二c伸三。我三人受雇于人,此事不可说。” 汪直道:“那好,说说为什么要来此?”柳尘缘先说道:“父亲,这三人想要挟持真姐。”汪直怒道道:“你们三人这般想要干什么?” 树一道:“此乃雇主之命,其余的我等不会多问。”汪直道:“你们汉语说得不错,但你们是扶桑人,你们出自柳生门下是不是?”那树一神情有些慌张,道:“我们与柳生门无关?”汪直道:“有无关系我心里有数。” 树一对柳尘缘道:“刚才你我的约定可否再来?” 柳尘缘心里不愿杀这三人,本就是要如此,但他故意道:“你们刚才不是说这是我一厢情愿么?”树一道:“我们三人对你,百招之内胜过你,我们就离开这里,胜不过则任君处置?但不要连累其他人。”汪直见树一的表情听其言语,不由得冷笑道:“看来我是猜对了。”易真真道:“你们好不要脸,居然要三人对付一人?” 树一没有回答易真真,而是看着柳尘缘和汪直,道:“不知此事可否?”汪直对柳尘缘道:“别人如此挑战,可否啊?” 柳尘缘笑道:“当然。”汪直没有看见刚才柳尘缘逼退这三人,心下惊奇之时再问道:“尘缘,你可是听好了,别人可是三个人来对付你。”柳尘缘道:“没事。”汪直尽管对柳尘缘答应的此事心里有些担忧,但是身为碧海帮的帮主,可不好失了面子。 汪直变让人让出一片地方,道:“好,既然我儿答应了此事,那就这般吧。”柳尘缘手持长剑,来到众人让开的这一片地方的中心,道:“三位请吧。”树一三人先拱手示意,然后就一起动手。 柳尘缘使出天穹剑法,三招连续使出,逐一地斩断了树一三人手中的倭刀。汪直大惊,心道:“这是什么兵器。”每一倭刀本身就是一个精良的工艺品,,一把完整的倭刀做出来要耗费许多人的精力,周期至少百天,其硬度和利度非其他兵器所能够比拟的。但看这柳尘缘手中所拿的长剑当时易真真的雌雄宝剑中的雄剑,这雄剑材质平平,虽然也产自扶桑,但应当不会有如此这威力。其实这也是柳尘缘运气不错,若是一般的兵器,确实无法劈断这三人手中的倭刀,但是这雌雄宝剑产自扶桑,工艺虽然不及倭刀但也相差无几,所以才会有此结果,若是柳尘缘以木棍相对,任他将罡气使足,也无法斩断一把平平不过的铁剑,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伸三道:“此人用的是什么兵器?”树一道:“此人并非依靠兵器之利,而是其武功。”说完对柳尘缘道:“阁下武功实在高深,佩服。”说完对汪直道:“此时事情没有做好,一切事情由我来担当。请你们放过我这两个弟弟。”说着脚尖一挑,那被柳尘缘劈断的倭刀来到了树一的手中,树一毫不迟疑地就往自己的肚子上刺去。 柳尘缘道:“你刚才说的是输了任我处置,我没有让你这样。”树一神情痛苦地跪倒在地,勉力回道:“刀不存,命也不存。”那鬼二和伸三也要剖腹自杀,树一道:“你们二人听着,不得如此,你们还要复命。”说着扭头对柳尘缘道:“可以让他们走么?” 柳尘缘道点了点头拱手以示敬意。树一微微一笑,道:“谢谢!”其后身子倒下,成为了一具尸体。鬼二和伸三看着汪直,汪直明白这两人是在等候自己发话,毕竟自己是碧海帮的帮主道:“既然我儿答应了你们,那你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说着扭身离开了这甲板。鬼二和伸三对柳尘缘拱手以示谢意,鬼二道:“今日我们输得心服口服,阁下的武功我等领教了,他日若有机会,会再领教阁下的武功。” 柳尘缘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日若是柳尘缘败了,可不会如此。”两人再次示谢,然后背起树一的尸体离开了。 那鬼二和伸三乘一船离开,汪直说的不错,这三人正是上泉家族之人雇佣而来,且说那鬼二c伸三两人乘船来到岸边,买了一牛车,将树一的尸体放置,然后前往上泉家族所在的府邸,对于此次任务,他们总要给个交代。 此时上泉家族的主事人是上泉信七,乃上泉家族的第七子,这日其从下人口中得知鬼二和伸三两人前来,从下人的口中知晓此次任务已经失败,树一已经自刎而死。上泉信七怒不可遏,他来到大厅面见两人,大怒道:“你们三人收了我三百里两的银子,临行之时信誓旦旦,眼下如何解释?” 鬼二把银子奉上,道:“那一日我兄弟三人大醉一场,花费了十两白银,买船买马去了二十两白银,眼下还有二百七十两白银,先完整奉上。” 鬼二拿着一包银子,来到上泉信七的面前,上泉信七没有接过银子,而是叹气道:“我是让你们去挟持汪直的义女易真真,现在你们没有完成任务,我要这东西何用。对了,此事汪直是否有所觉察。”那鬼二将银子放在上泉信七的脚下,叹道:“今日之事,那汪直有所揣度,但是大哥自刎而死,就是为了不泄露此事。所以那汪直也不好说是大人所为。”鬼二说着将上泉信七听树一并非战死,而是宁愿自刎而死也不给自己找麻烦,他心下有些感动,道:“罢了,罢了吧。此事不成,我再想办法吧。”说着自语道:“眼下我们家族与松浦家族之人斗得火热,也不知道谁胜谁负,汪直插手于哪一方,哪一方定是胜者,此时不行,我的再想办法。” 此时鬼二突然地抽出手中的长刀,在自己颈上一割,然后身子俯倒下去。此事发生突然,伸三和上泉信七完全不知道鬼二为何要如此。鬼二大步上去扶起鬼二道:“二个,大哥走了,眼下你也要走么?” 那鬼二勉力道:“好兄弟,二哥先去了,但是你不能去,此事是我们给柳生门抹黑了,记着要报仇。”说道最后一个字已经是用了全力,说完身子一软死了过去。上泉信七和伸三望著这两人的尸身,上泉信七此时心里更多的是难过,再无半点责怪之意。 上泉信七道:“你这两个哥哥是个好汉。”说着拿起地上的那一袋银子,来到伸三的面前,道:“既然是英雄,我也不再责怪,这银子属于你们。”伸三恭恭敬敬地接过了这一袋银子,然后背在身上。 上泉信七见伸三还没有去意,道:“快去安葬你的两位哥哥吧。”伸三拔出手中的倭刀,上泉信七心下吓了一跳,难不成这伸三要与自己打斗。此时大厅之外的那些下人纷纷而来,对伸三围了起来,一人道:“伸三,你拔刀想干什么,放下刀。” 上泉信七见伸三神情痛苦,示意手下人不要说话,道:“他不想干什么,你们不要大惊怪的。”那些下人听上泉信七这么说,纷纷退开了几步。 上泉信七道:“伸三,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伸三道:“伸三是有一件事却要请大人见证。” 上泉信七道:“请说。”伸三道:“二哥大哥的那两把刀将会是我的佩刀,而我手中这把剑将要杀掉我所有的家人,以断绝亲亲念想,我将会隐居十年,这十年里伸三什么事情都不做,只是潜心于刀术,然后我要亲自用这两把刀斩杀了柳尘缘。” 上泉信七道皱眉道:“柳尘缘?看来就是因为此人的原因使得你们的此次任务失败,对不对?”伸三道:“不错,若非此人从中作梗,我们早已经将那易真真擒来给大人了,不想眼下大哥二哥尽皆自刎,伸三不能死,当要杀了那柳尘缘。” 上泉信七问道:“当时你们三人一起都无法击败柳尘缘,要知道这十年那人的武功也在进步,试问到时候你如何去杀他?”伸三道:“大人放心就了,到时候伸三无法击败柳尘缘,要么当场身死,要么回到两个哥哥的墓地前剖腹而死,到时候就有劳大人了。” 原来这自杀是扶桑武士道的传统,而剖腹自杀是最高礼节的死法,一般人剖腹之后不会马上死去,这是会有另一人帮忙,将剖腹之人杀死。这另一人能够帮忙,算是自杀者对其的最高礼遇,这扶桑的习俗倒是奇怪。 此事对于上泉信七来说已经算是过去了,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伸三要纠缠不休,此时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有一点损失。 那上泉信七赞道:“好,你也是个英雄,英雄的要求我上泉信七怎么能够不答应。”说着让人帮忙将树一和鬼二的尸体带走,找了一处地方将这两人安葬。伸三拜过两位哥哥后就拿着三把倭刀消失在远处了。 伸三回去之后,立刻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他杀死了自己所有的亲人,他将这些家人的尸体全都埋葬之后自此再无牵挂,就此开始了他对刀术地研习。 此事的发生,柳尘缘和汪直等人浑然不知道,柳尘缘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树一之死与自己有关系却不是根本,自己对那三人开一面却换来了这样的结局,不仅对方不感恩戴德,反而仇怨更深了。此乃前话,后有后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月夜战书 上 且说当时汪直见鬼二和伸三带树一的尸体离开之后,睡意全无的他让柳尘缘陪其在船头站着。 汪直道:“明日就要到岸了,看这时间,明日正好是那些扶桑人人等我前去供货的日子。” 柳尘缘道:“不知道父亲一般买卖什么货物?” 汪直道:“你应该知道前朝的郑和。” 柳尘缘道:“此人当然知道,此人七下西洋,扬大明国威。” 汪直道:“你父亲可没有朝廷支持,我到西洋去,主要是用大明的瓷器茶叶跟洋人换来火枪,然后再卖给那些扶桑人,当然,一些瓷器也会卖给扶桑人,但是扶桑人可没有西洋人那般多的金银,大多数的瓷器都卖给了那些西洋人。” 柳尘缘道:“看来这是一本万利的事情,不然父亲也不会如此。” 汪直道:“不错,可是明日我却有些为难,要知道那上泉和松浦可是父亲的两大客户。”柳尘缘知道汪直为何为难,道:“父亲是不是想说今晚发生的事情是那上泉家族的人做的?” 汪直不想柳尘缘如此聪明,道:“不错,我是扶桑这条线上唯一的货船,到时候不管是松浦家族之人还是上泉家族之人,都会来我这购买所需的货物,看来你也知道是谁人是此事的主谋,那尘缘你说说,对于此事我当不当跟上泉家族的人明说了?” 柳尘缘道:“若是到那时候,我想此事父亲还是最好不直说,只要点到为止就好。” 汪直微笑地看着柳尘缘,继问道:“你的想法和我的完全不一样,你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柳尘缘道:“父亲想要撕破脸皮,无外乎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但是父亲如果不说却能够最好地去获取利益,一来那上泉家族之人并非傻子,其见父亲点到,就知道父亲已经看穿了此时,此时是在对上泉家族开一面,我想他们以后绝不会再有此事了。二来有那松浦家族之人与之抗衡,只要父亲在货物的供给上有所偏私,那么松浦家族最终会击败上泉家族。到时候父亲只要坐山观虎斗就好,这样不是很好么。” 汪直哈哈一笑道:“你说的很对,再说这样也算是帮助了你师妹,不错不错。” 柳尘缘笑了笑,说道自己的师妹花楚楚,自己确实有意相帮,只是不好明说罢了。此时汪直似乎已经想好,道:“我准备就按照你说的办。” 忽然一声“大事不好了”传来,柳尘缘和汪直同时扭头看去。 只见这时毛海峰匆匆忙忙地走来道:“义父,大事不好了?” 汪直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这么紧张?”毛海峰气喘吁吁,言语嗫嚅,道:“义父,我们有十几只船的货物被劫了,好连同被带走了几十个弟兄。” 汪直一听登时大怒,喝骂道:“看看你们做的这是什么事?”毛海峰头都不敢抬,道:“今天白天的时候一场暴风雨使得大家过于劳累,而且此事之前也从未发生过,大家不免失了警觉。所以对方趁着夜色,劫持了我们十三条船,这让我们损失可是不。”汪直听到“损失不”四个字,再怒道:“你知道就好。” 毛海峰被骂的战战兢兢,他拿过一封信,道:“义父,这是对方留下的一封信。”汪直不耐烦道:“他们居然还留下了信件,这不是挑衅事什么?你快念。” 毛海峰就着月光念道:“今夜子时,使者前来,共商大事。” 汪直道:“此人是在给我下马威么?我倒是想看看这些人要干什么,毛海峰你传令下去,大家做好准备,就在此船大厅等候对方派来的使者。”毛海峰急忙下去了。 柳尘缘道:“父亲,看来那些人是有备而来的。” 汪直道:“他们是谁,为何要如此。” 柳尘缘道:“他们是谁这不清楚,但是他们为何如此,父亲应该知道。”汪直看了看柳尘缘,苦笑道:“我还真的不知道。” 柳尘缘道:“父亲这般,获利极多,他人怎么能够不眼红,那些人如此不外乎想要分一杯羹而已。父亲的势力极大,由此观之,对方的势力也不,他们自问在实力够与父亲叫板。”汪直笑道:“看来我这儿子很聪明,那毛海峰可不及你。待会我们一道去看看。”柳尘缘道:“好。” 汪直道:“今日若不是你,恐怕易真真就要被掳去,你可是立下大功了。”柳尘缘笑道:“一家人此乃本分之事。” 汪直意味深长地笑道:“那易真真和毛海峰是义女义子,论亲疏自然不如你亲近。那易真真也到了当嫁的年龄了。” 柳尘缘听动了汪直的话里之意思,暗想易真真是不是跟汪直说了这事,道:“柳尘缘刚才只是为了相救真姐,并非是要”汪直打断道:“此乃缘分,你们并无半点血缘,此事有何不可,今日发生之事可是让她心悸,我想你还是快去看看她吧。”汪直说着走开了。 柳尘缘想起刚才的发生的事情,自己无意间看到了易真真的身子,此时一想心中竟然会有些意乱心热。柳尘缘暗骂自己混蛋,一时间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易真真的屋子。柳尘缘虽然心里犹豫不决,但是却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易真真的屋子外,易真真似乎觉察了脚步声,问道:“是柳尘缘么。”柳尘缘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门外,忽然屋门打开,易真真道:“怎么不回答我。”说着将柳尘缘拉近屋子里,关上门后就紧紧地搂着柳尘缘。 易真真如此大胆的行为让柳尘缘始料不及,他只是瞪大了眼睛,不知如何。一会,柳尘缘才道:“真姐,你没事吧。” 易真真道:“若是没有缘弟在,我可不敢想。”易真真搂得实在太紧,柳尘缘想要易真真放开自己一些,道:“真姐,这”易真真知道柳尘缘要说什么,更是用力地搂着他,把脸埋入他颈下,有些乞求道:“缘弟,刚才人家的身子你都看见了,所以此时我什么都不抛开不计较了,缘弟你抱我起来可好。” 柳尘缘的颈上被易真真如兰的气息撩动着,他此时已经有些迷乱。柳尘缘将易真真抱了起来,两人心内热火升腾,来到了床上行了一番云雨。 易真真爱煞柳尘缘,她不顾一切地将身子献出,柳尘缘见易真真真情灼热,心下感动,云雨歇停,两人紧紧相拥。 柳尘缘故意问道:“你说我父亲怎么会知道此事如此之细呢?”易真真脸红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当时跟义父说的时候,就告诉了我中意你之事。”柳尘缘装作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当时父亲说什么了?” 易真真道:“义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了笑。兴许是见我终于有了中意之人而高兴吧。”柳尘缘故作沉思道:“你说我们是不是择日办个婚礼?”易真真点头道:“义父就你一个亲生儿子,此事哪里用你操心。” 柳尘缘脸色黯然,道:“原来真姐之所以看上柳尘缘,是柳尘缘的父亲是碧海帮的帮主。”易真真急忙道:“不是不是。”说着忙不迭送上香吻,再道,“我从没这般欢喜一个人,你还是第一个,我说的是真心话哩。” 柳尘缘笑道:“那可不,不然真姐也不会那么相信尘缘。”易真真知其说的是那宝石金链一事,她一拍柳尘缘,佯嗔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人家的心思了。还故意这样,害人家担心不已!” 易真真道:“缘弟,你要去哪里?”柳尘缘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易真真道:“那些人也太大胆了些。哎,我累了,先睡了。”柳尘缘见易真真的样子,想来也只有在自己面前其才会显出这般可爱的模样。 柳尘缘道:“真姐你先歇息,我上去看看。”柳尘缘说罢温柔地为易真真盖上被子,走出了屋子。 一晃就到了子夜时分,汪直c柳尘缘c毛海峰c雷衡三人和周达等人都在大厅里坐着等候。汪直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酒水,水果等。这时一人前来禀告道:“帮主,有两人乘船而来。”汪直道:“让他们前来。”不到一刻,只见两个中年男子走来,一个生得身材高壮,剑眉英挺,另一个则是身子瘦削,尖嘴猴腮。这两人来到汪直跟前五步,两人同时拱手而道:“看来这便是汪帮主了。” 汪直道:“正是,”然后伸手示意两人,“两位请坐吧。”这两人就在安排下就做。 汪直道:“还不知道二位使者的高姓大名。”那高壮之人道:“在下郝仙石。”那身子瘦削之人道:“在下贾一德。” 汪直道:“不知道你们主上是谁?”郝仙石道:“我帮帮主汪帮主自然是听过的,许海便是。”汪直根本没有听说过这许海是何许人也,只是出于礼节道:“略有耳闻。” 那李庆扬起身道:“帮主,刚说正事了。”然后大步走出,道:“快说,你们把我们的那些弟兄怎么了,不然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郝仙石看也不看李庆扬,只是对汪直道:“汪帮主,此人也太没有礼貌了些,怎么如疯狗一般在狺狺狂吠呢?”李庆扬见郝仙石骂自己是狗,登时火起,拔剑道:“看我不杀了你。”汪直喝止道:“李庆扬,你给我下去,不得对他们无礼。” 李庆扬心下火气虽盛,却不敢违逆汪直,他恨恨收剑,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神情很是不甘。 汪直命人逐一倒酒,汪直把酒对郝仙石和贾一德道:“来者是客,有什么事情我们先喝了这杯酒再说。”汪直先一饮而尽,那郝仙石和贾一德也一饮而尽。汪直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道:“古人说得好,‘先礼后兵’,那现在汪直可就要实话直说了,我汪直和你们的许帮主从来没有过节,今日却劫走了我碧海帮的十三条船以及船上帮众三十几人,请问你们许帮主这是要为何啊?” 郝仙石道:“汪帮主能够从一个纨绔子弟而取得今日的成就,实在了不起,这一点我们帮主可是十分佩服汪帮主的。” 郝仙石并没有直接回答汪直的问题,反而说了一些牛头不搭马嘴的话。碧海帮之人都看着汪直,不想汪直被叫“纨绔子弟”倒也不生气,他淡然说道:“你们有话直说,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的,来此到底是那般?” 贾一德道:“这海上的贸易可谓是一本万利,要知道我们巨龙帮也是一大海帮,不如我们合作,这样岂不是更好?只要汪帮主肯听令我们许帮主,那以后我们是财源不断了。” 这个时候毛海峰来到汪直耳边附耳说了一会,那汪直示意毛海峰下去,然后道:“我碧海帮和你巨龙帮不同,你们巨龙帮之前靠的是打家劫舍发的家,后来被大明给击败了,如今想要如此,只是你们帮主想要另谋一条生路罢了,而且还要我汪直听令于你们帮主,这可是不能答应的。告诉你们帮主,这海上贸易之事你们巨龙帮要做就自己去做,不要跟我汪直搭上什么关系。” 雷衡道:“帮主说的不错,快把那十三条船给我送回来,还有那几十个弟兄,也要安然无恙地回来。”邓秋成道:“原来你们是因为走投无路才会如此,你以为你们如此,我们碧海帮就会听令就范么,你们帮主真是太天真了。” 郝仙石一时语塞,这时候贾一德接过道:“这海上的贸易利益极大,看来汪帮主想要独占而不愿分一杯羹了。” 汪直道:“这是我多年经营下来的,眼下你们帮主突然说要分一杯羹,这怎么可能?” 贾一德微微一笑道:“汪帮主是生意人,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众人听了不免一惊,这贾一德在话中暗含威胁之意。 只见汪直也微微一笑,道:“我汪直从未害怕过别人的威胁,就算刀山火海,我汪直也无所畏惧。”郝仙石道:“汪帮主言重了,我帮没有那个本事,算不得什么刀山火海,既然如此,也没有出乎意料,那我们就代我们许帮主向汪帮主下战书了。” 贾一德继而拿出一张纸,照着纸上的字一一说道:“碧海帮主,今闻双方合作无成,此事不成,倒也不怪,但世上之事,乃强者居之,此乃昭昭天道,你我一个月后,角逐海波!”这贾一德本就生得尖嘴猴腮,此时说话又故意阴阳怪气,那汪直听罢,立时大怒不已,知道这许帮主是有备而来,其早就料到自己会不答应此事,所以早早将战书写好了。 汪直喝骂道:“你们二人胆敢不把我碧海帮放在眼里,气焰如此嚣张,来人!”贾一德道:“汪帮主何必动怒,如此未免有失帮主的身份?” 汪直由大怒转为冷笑道:“是么?你们胆敢如此,我要是不把你们砍了,那才有失我帮主的身份。” 贾一德道:“要杀我们也可以,在一个月后,我们好好打一场,汪帮主在战场上擒住我们,然后再杀了我们,那样才有面子不是。” 汪直哈哈一笑道:“如此说来,我如今要是杀了你,倒是显得我汪直器和胆怯了,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现在我就放你们一马,到时候我们战场相见。”一边的柳尘缘本想提醒汪直,其手下还有三十余人在对方手中之事,不可因为动怒而害了手下的弟兄,但不想此时汪直突然改变主意了,柳尘缘只好在一边继续看着。 那贾一德道:“这么说,汪帮主是应战了。” 汪直道:“回去告诉你们许帮主,一个月之后,我一定会取了他的人头的。”说完突然大声而恨恨地道:“送客。”雷衡等人示意郝仙石和贾一德两人赶快离开。 郝仙石道:“汪帮主,郝仙石还有一事要与商量。” 汪直道:“什么事情?” 郝仙石道:“帮主一直生气,倒忘记了自己的兄弟。”汪 直这才想起自己手下的三十几个弟兄还在对方的手里,汪直道:“我怎么会忘记,你们到底想要如何?” 此时那贾一德怪声怪气道:“要知道这些人没有死,可是费了我们不少的粮食,买粮食要花不少钱的呀,可是花了我们好几万的银子。”一边的柳尘缘见这人如此说话,心下很是不顺,其敢如此全是因为其手里有那三十几个兄弟,眼下就是明摆着要勒索钱财了。柳尘缘心道:“按照父亲的脾气,此事定不会答应。”汪直的脸色果然很难看,不想此时李庆扬倒是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今日你们以人质来要挟勒索,来我碧海帮很是显了一把嚣张气焰,看我不收拾你。” 李庆扬说着便拔出长剑,一剑往贾一德的脖子上刺去,意在取了贾一德的性命。只见贾一德的身手极为迅捷,他快速地躲过了李庆扬的这一击,李庆扬转而将长剑刺向郝仙石,李庆扬本就对郝仙石有气,尤其是刚才郝仙石骂他是狗,李庆扬对此一直气愤难平,此时也正好借此撒气。 只见郝仙石食中二指夹住了李庆扬的长剑剑尖且极为牢固,李庆扬手持剑柄丝毫动弹不得,那贾一德见状,快速来到李庆扬的身后,凌空就是一脚往李庆扬的脑袋踢去,李庆扬脑袋受了贾一德的这一击,整个人神情有些懵懂,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上。 邓秋成拔剑而上,贾一德道:“那就来吧。”说罢迎上去,身子猛然一侧,左拳击打在邓秋成持剑右手的“合谷”c“偏历”两个穴位上,邓秋成被贾一德这一下弄得连剑也抓不住了,“哐当”一声,长剑掉落在地上。 汪直对李庆扬和邓秋成道:“你们二人退下去。”李c邓两人心里虽然恼火,也不敢违逆汪直的指令。两人虽然退到一边,但是脸上尽是气愤之情。 柳尘缘走过去捡起地上的两把长剑,分别递给李c邓二人。李c邓二人道:“有劳公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月夜战书 中 柳尘缘安慰两人道:“这两人武功招式极为怪异,两位因此败阵也不丢人,你们大可不必为此动怒。” 李庆扬对柳尘缘苦笑道:“让公子你见笑了。” 柳尘缘道:“何见笑之有。”那郝仙石见状,便有意取笑李c邓二人,道:“既然是练剑之人,可是你们连剑也抓不稳,枉练了这么多年的剑术。”汪直道:“看不出来,你们的武艺确实不错。” 贾一德哈哈一笑,对汪直道:“多谢汪帮主的夸奖。我知道汪帮主纵横多年,今日之事定让汪帮主很是愤愤,心里怒气难平,要不这样吧,今日你们碧海帮之人若是能够了我们二人,那三十几位碧海帮的弟兄我们就立刻送回。当然,若是碧海帮帮中无人,尽是孬货,汪帮主大可以亲自前来赐教我二人。” 贾一德知道汪直的武功厉害,所以此话就是让汪直不好出手,因为一旦出手,就等于折损了碧海帮的赫赫声名。 柳尘缘心道:“此人定是知道父亲的本事,不然也不会如此,以让父亲不好亲自出手。” 那一边的雷衡冷笑道:“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这么来吧,让你看看我碧海帮的本事。” 贾一德道:“好,你大可以再找一人相助你。”雷衡道:“不必了,你们二人一道来就是了。”雷衡长剑使出,攻向两人。 雷衡刚才在李庆扬和邓秋成两人于之大都的时候,其在一边留心观战,心知这两人的武功一快一慢,贾一德是先发制人,郝仙石则是后发制人,且二人的招式十分诡异,如此二人自己是难以击败的,但是贾一德击败邓秋成的时候,其用的是击打穴位之法,这让雷衡心里一个激灵,暗想此时自己的长剑唯有攻取两人的身上要穴就可取胜,不必与之纠结招式。此时是贾一德率先出招,郝仙石则是在其后不懂,雷衡长剑簌簌,也不管贾一德的招式如何,一旦其正面面对自己,就攻击他的“人中”c“天突”c“紫宫”c“膻中”c“鸠尾”c“中脘”c“关元”等要穴,若是贾一德背面值,则是攻击其“大椎”c“身柱”c“神道”c“至阳”c“中枢”c“命门”c“阳关”等穴道。贾一德见自己不管怎么出招,雷衡都是以剑剑尖对自己的身上要穴,根本不顾死活。 贾一德屡屡被逼停转而换其他招式,其对郝仙石道:“此人的打法你看见了没,还不快来帮忙。”雷衡逼得贾一德如此,那邓秋成和李庆扬看得大是解气,道:“好,看他还嚣张否。”观战的碧海帮帮众也一齐喝彩。贾一德嘴上也不饶,骂道:“喝个什么彩,你们都以为他能够取胜么?”此时郝仙石也来围攻雷衡,雷衡也不纠缠,只要不让郝c贾二人形成前后围攻的态势自己就不会败阵。 一边观战的柳尘缘心道:“看来这雷衡是想要以刺对方的身子要穴来应对两人的奇怪招式,这武功的速度不及之时,这也算是一种办法。” 柳尘缘看着贾一德和郝仙石的招式,两人招式似的越多,柳尘缘就更加疑惑,眼见这两人使出的拳脚武功,皆是和《道衍兵术》中的拳脚招式极为相似,刚才那贾一德就逐一使出了“望尘追迹”c“空中楼阁”c“飞云穿连”c“月色千山”四个招式是一实一虚,一实一虚的循环招式,以此来迷惑雷衡,只不过雷衡虚实不吃,以死相搏,而贾一德却不敢以性命相搏,所以他对此只能躲闪之外,对雷衡的打法根本无可奈何。 柳尘缘的记忆过人,而且还完全习练了《道衍兵术》,其中的招数他记得清清楚楚。至于郝仙石和贾一德如何学过这几门功夫,柳尘缘自是无法知晓,但看这两人运用这拳法c脚之法,那显然就是《道衍兵术》的套路。 柳尘缘暗道:“看这两人的武功招式,莫不是这两人学过《道衍兵术》?” 其实这郝仙石和贾一德本是两个市井无赖之徒,后来两人遇到一癫僧,这癫僧本是出自富贵人家,本名郑铮,这郑铮出生于富家,每日生活无忧,却不曾想好好的日子突遭变故,一日家中强盗遭劫,郑铮全家尽被强盗屠杀,那日一位郑铮正好不在家中,所以此劫后家里唯其一人存活,这郑铮埋葬了家人之后就流落在街头,他为了报仇只好隐姓埋名,辗转多日后最终拜入少林寺门下,他每日练武苦苦,因为其进入少林寺之时向少林寺隐瞒了自己的家事,所以少林寺之人对其也没有多虑,只是当其是一个极为喜好武艺之人,这等人和事在少林寺的众位弟子中比比皆是,根本不足为奇。所以这郑铮就在少林寺苦练了十余年的武艺,武艺大进,在其进入少林寺第十二年的某一天,少林寺之人突然发现这郑铮不见了踪影,多日之后也不见回来,时间一久,也不念这事了。 原来这郑铮是找那些强盗寻仇去了,他自认自己的武功已经足以斩杀那些强盗,所以就来了个不辞而别。郑铮找到并如愿杀尽了这伙强盗,他还将这些强盗的人头带到家人的墓地之前去祭祀,这十几年的隐忍和憋屈,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如今一朝得释,郑铮过度狂喜,不想突然间体内真气逆行,开始走火入魔了,这郑铮本就是怀着满心的怨恨之气在习武,这本是习武大忌,其能够进入少林寺习练十几年的武艺而无恙,已经是万幸了,加上复仇后的过度狂喜,两者相冲,就此使其走火入魔,开始变得疯疯癫癫起来,后来郑铮遇到了郝仙石和贾一德。这两人本是市井无赖,但是见了郑铮这疯和尚,不知为何心里突发善心,两人好好照顾了这郑铮几日,郑铮虽然疯癫,但是心里对着两人极为感谢,一日清醒的时候只好教导两人一些身法和武艺,以作报答。 这郑铮因为家人被害,他长年在少林寺里习练的皆是一些狠辣实用的的招式,这和道衍圣僧选取狠辣实用的招式进入《道衍兵术》的原因完全不同,但是殊途同归,使得柳尘缘误会二人学了《道衍兵术》之中的武功。在郑铮的指点下,郝仙石和贾一德两人学的了一些上等武艺。那郝仙石身子厚壮,学得下盘坚实的法门,而贾一德身子较为轻盈,所以其轻功习练得十分了得。但两人的拳脚招式基本是一致的。 此时但见两人仍在围攻雷衡,雷衡渐渐难以招架,就在一刹那间,郝仙石迟滞了雷衡一招,贾一德顺势而去,一拳打中了雷衡的左胸,要不是雷衡的长剑护着中宫,使得贾一德不敢直攻其胸口死穴,要不然这一拳足以要了雷衡的性命。 雷衡虽然被这贾一德的这一拳打得身子退后,但是贾一德并没有想要放过雷衡的打算,他凌空而起,一脚就向雷衡飞踢而去。柳尘缘快步而出,快速地来到雷衡的身后,顺势将其拉到一边,此时贾一德一脚踢来,柳尘缘伸手抓住贾一德的脚踝,向上顺势一甩。贾一德空中翻腾一圈后稳稳落地。 即便如此,碧海帮之人都知道雷衡已经败阵。贾一德看着碧海帮的帮众以及李庆扬和邓秋成两人,放声大笑起来,道:“你们怎么不喝彩了?”说罢对汪直道:“汪帮主,看来你们碧海帮真是无人了,不如这样,只要汪帮主肯赐教几招,不管胜负,我们都将那三十人送回碧海帮,那赎金我们也不要了,汪帮主,此事对你可是稳赚不赔的,你看如何啊?” 贾一德极尽羞辱之能事,若汪直动手,则是承认碧海帮无人,若不动手,就得交赎金,此时汪直无论进退,都不得好。此时碧海帮中的最强之人雷衡被打败,碧海帮众人都有些丧气。 柳尘缘道:“《道衍兵术》的中的武功再习练一些身法,的确是难以被击败,但是并非不败的武功,你们二人今日已经出了风头,还要咄咄逼人?要知道逼人太甚,终究是不好的。”郝仙石和贾一德不知道柳尘缘口中的《道衍兵术》是什么,郝仙石道:“什么《道衍兵术》,你说什么呢?”柳尘缘心知这《道衍兵术》从永乐朝开始就被禁了,这两人不跟承认也不奇怪。柳尘缘攻向郝仙石和贾一德,他逐一使出那四个招式,口中也逐一说道:“‘望尘追迹’c‘空中楼阁’c‘飞云穿连’c‘月色千山’。” 柳尘缘招式使出,立刻收手,对两人道:“我说的可对?”汪直见柳尘缘使出和贾一德一样的招式,心下吃惊,遂以为这柳尘缘是有目过能记的本事,汪直暗道:“看来尘缘的武功根基,是十分扎实的。”那雷衡三人亦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柳尘缘为何会这些招式。 贾一德心中一惊,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武功招式?”一转念间,立即恍然大悟过来:“莫非你也遇到了那个疯癫的和尚?” 贾一德见柳尘缘只不过二十来岁,若是和自己一样遇到了那疯和尚,自己年纪较大,习武自然较久,料想柳尘缘若是如自己所说的那般,那么其武功再如何高超也不至于高于自己,自己也不用去畏惧柳尘缘。贾一德见柳尘缘不语,误以为柳尘缘是默认了此事,当下微笑道:“这么说来我们的同门师兄弟了。” 柳尘缘忽然大怒道:“谁跟你是同门师兄弟。”说着对汪直道:“父亲,” 原来柳尘缘误以为贾一德是在骂孤广城是疯和尚,殊不知贾一德说的其实是那郑铮而已。郝仙石和贾一德心中皆到这柳尘缘叫汪直是父亲,那么就不可能是那疯和尚郑铮的徒弟了,自然也不是自己的同门师弟。 郝仙石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柳尘缘道:“事先我们要讲清楚,若是你们输了,就马上将碧海帮的三十几个兄弟安然送回来。若是我输了,那我们就给你们赎金。你们两人一起来就是了。” 贾一德率先来攻,一记“绝魂冲刺”的拳招打出,柳尘缘轻轻闪过,贾一德拳头击中了一立柱,发出了一声闷声,可见其威力之大。柳尘缘长年习武,此时已经将自身的武艺和真力融合,身法和步法相调,草原一战之下,其对相搏打斗之事心里已经无所畏惧,所以此时反而游刃有余。 柳尘缘道:“功夫不错,你这是‘绝魂冲刺’你也来试一试。”说着身子略微后退,突然急冲而去,正是贾一德刚才所使的“绝魂冲刺”,贾一德惶恐之间堪堪避过,继而看见柳尘缘的拳头打在其身后的一个鼎之上,这鼎虽然没有千斤,但两三百斤还是有的,仍是被柳尘缘打得滑动了十余米方才停下。此时不仅是碧海帮众人瞠目结舌,几乎惊掉了下巴,就连汪直也瞪大了眼睛,暗暗大赞柳尘缘的武艺。 贾一德感到柳尘缘的这一拳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远在自己之上。贾一德回头看了看郝仙石,两人都知道了对方的想法,都明白这柳尘缘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郝仙石笑道:“刚才你说我们不是同门师兄弟,此时为何要用我们同门的招式呢?”一边的雷衡大声骂道:“用什么武功招式不行,你们这样说法,恐怕是胜之不武了吧?看来你们用言语挤兑他人的功夫也是不差啊!比你们的武功强得太多了。” 雷衡一语中的,说中了郝仙石的想法,郝仙石没有贾一德善言,刚才他一看柳尘缘使出的招式,就知道自己和贾一德两人没有击败柳尘缘的绝对把握,所以就用言语相激,让柳尘缘用其它招式来对,这般兴许还有可能取胜。 柳尘缘怎么会不明白郝仙石的用意,他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用《道衍兵术》里的武功。郝仙石道:“好。”说着与贾一德一同而上,柳尘缘眼见两人拳头杀到,柳尘缘认得那郝仙石使出的是“寒花初放”,而贾一德使出的是“梅花落雪”,这两招式一上一下,封死了柳尘缘的进退,若是普通人,这一记根本无可避过,但是柳尘缘的身法极为快速,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以快速的身法躲避,这是唯一的破解之道。 柳尘缘将轻功使到极致,也不出一招一式,而是用刚才雷衡对付两人的办法,柳尘缘食指轻点,先是依次点在贾一德左手的“孔最”c“曲池”c“天府”三个穴道,然后在点到郝仙石右手的“外关”c“四渎”c“海”三个穴道,两人被柳尘缘这一下弄得手臂发麻,柳尘缘双掌轻轻推出,迫使两人退步而去。 柳尘缘也不紧跟,反而收招站立。 柳尘缘道:“你们输了。”雷衡已经看出了柳尘缘的意图,只是因为自己实力有限,难以将想法化作现实,他赞道:“尘缘兄弟,好样的。”说着对郝仙石和贾一德道:“你们还不认输么?” 郝仙石道:“什么认输,你这是什么武功招式?莫非是其它门派的‘江郎才尽’?”贾一德道:“什么‘江郎才尽’,我看是‘狼狈逃窜’才是。” 此时不仅是雷衡看出了郝仙石和贾一德已经败阵,一边的汪直也看得清楚,他见着两人还在嘴硬,便对柳尘缘道:“尘缘,你使得招数太怪异,那些人见识短浅,可不认得,既然别人不认输,那就继续斗下去就是了。 既然别人臭不要脸,那你就不要给脸了,热脸贴着冷屁股的事情做了可是很难受的,此时不是么?。”汪直也在故意出言讥讽,同时暗示柳尘缘要好好地去教训这两人。 柳尘缘没有料到这两人会不认输,要知道刚才自己劲力稍大一些,这两人的手臂就要好几天都难以动弹了,柳尘缘听了汪直的话,摇头苦笑,对郝c贾两人道:“那好,我就先出招了。”说着胡乱使出一招,向两人打去。贾一德见柳尘缘这招式平平,且直上而来,其铁拳一拳击出,继而拳头变爪,抓住了柳尘缘的左肩,贾一德心下大喜,这一抓虽没有千斤之力,但自问还是能够将柳尘缘的手臂给卸下来,贾一德哈得意地哈哈一笑,道:“这回是谁输了?”此时郝仙石也要杀到,料想柳尘缘无论如何也要败阵了。 哪知柳尘缘的内功远远高于贾一德的估计,贾一德正要施力,却感到自己根本无法奈何柳尘缘,贾一德剑柳尘缘不吃自己这一抓,此时郝仙石就要打来,他连自己看都不看,贾一德心下怒火生气,尽了全力狠猛一抓,只觉得柳尘缘的肩膀生硬,自己指骨生疼。其实这就是柳尘缘的办法,先定住贾一德,让郝仙石误以为自己被制住,继而毫无防备地出招相攻。只见柳尘缘右手打出一掌,正是《北斗龙元功》里的“玉衡掌”,柳尘缘不想取郝仙石的性命,只出了三层内力,这一掌实实打在郝仙石的胸口,郝仙石觉得自己的胸口就如中了闷棍一般,他吐出一口血,向后飞去。 贾一德趁机给了柳尘缘胸口一拳,柳尘缘猛一发力,挣脱了贾一德的铁爪。贾一德见他吃了自己全力一拳却像无事一般,不由得暗自惊异柳尘缘的内力。此时他不敢纠缠,立刻退出了九步之外。 若是平时,柳尘缘面对此情形就会马上收手,但是刚才贾一德不肯认输,所以柳尘缘就想要其亲口认输才行,柳尘缘当头就是一掌拍去,这一掌乃是是《北斗龙元功》里的“天权掌”,这“天权掌”迅猛无比。贾一德心下大骇,他脚下奔跨,尽全力避开了这一掌,柳尘缘这第一掌扑了个空,他微微一笑,继而又是一掌拍出,乃是“天枢掌”,贾一德无可奈何只得继续游走闪避这一掌。 柳尘缘左右出掌,他出掌的速度极快,片刻之间就打出了几十掌,柳尘缘不想取贾一德的性命,只是想要以掌法消耗贾一德的内力,继而逼迫贾一德当场认输。柳尘缘掌法不断,汪直等均看得瞠目结舌,毕竟柳尘缘使出的掌法连汪直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那邓秋成对雷衡悄声说道:“师兄,今日我们算是见识到了尘缘兄弟的武功,你说这江湖上还有比其武功更高的么?” 雷衡道:“尘缘兄弟的武功的确了不起,今日看来是胜算在手了。” 贾一德步履渐慢,柳尘缘突然不再出掌,反而是快步而上,那贾一德一位柳尘缘会继续出掌,已经做好了躲闪的准备,不想来参与突然快步袭来,一愣神之间柳尘缘已经杀到,自己避无可避,胜负就在这一晃之间,柳尘缘依次点在贾一德左手的“孔最”c“曲池”c“天府”三个穴道,柳尘缘有意加大了力度,让贾一德的左手不能一阵痛麻,柳尘缘已经决意痛打落水狗,他就要伸手抓住贾一德的左肩,就在柳尘缘还要出招的时候,贾一德用尽全力闪避一边,道:“停手吧。” 柳尘缘也不再追击,他马上收手,问道:“现在你可是真正认输了么?” 贾一德虽然满是不甘,但此时胜负明显,也不好再嘴硬,回道:“碧海帮确实是藏龙卧虎,今日算是输了,我等心服口服。”汪直道:“既然你当场认输,且输的心服口服那之前的约定可算数?” 贾一德哈哈一笑道:“当然算数。”说着服气了郝仙石,道:“明日他们就会安然无恙地回来。”说完两人缓步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月夜战书 下 汪直来到柳尘缘的身边,拍了拍柳尘缘的肩膀,赞道:“我的好儿子,今日你是立下大功了,若没有你,今日之事恐怕就难办了。” 柳尘缘问道:“父亲,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汪直道:“我只是略微知道他们是巨龙帮之人,之前被大明所击败,其他的详细我也不清楚。”柳尘缘道:“父亲已经答应一个月后的交战,所以对方之事还是要清楚才好。” 汪直道:“当然,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我想到一处去了。”说着对毛海峰道:“你跟着他们前去,将那三十几个兄弟带回来。” 毛海峰道:“是义父。”说着就要前去,汪直道:“慢着,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好?” 毛海峰道:“义父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汪直道:“你打探一下这些人的底细,特别是那许帮主,我想知道此人是什么来头。” 毛海峰道:“是。”说着便马上带周达以及其他几十人,追上贾一德和郝仙石,贾一德误以为毛海峰带人前来阻拦,道:“你这是什么阵势?” 毛海峰道:“奉帮主之命与你们一道前去,将三十几个兄弟给带回来。” 贾一德道:“同坐否?”毛海峰道:“我碧海帮有的是船,走吧!”毛海峰等人开了一条船,跟着贾一德和郝仙石的船而去了。 且说毛海峰行船半日,终于来到了巨龙帮所在的地方,这巨龙帮所在是一不大不的无名海岛,岛上有木制的房屋,海面上皆是巨龙帮的船只,这些船只倒是不大,不像碧海帮的船只为了长途旅行运送货物,最的船只都比这巨龙帮的大上两三倍。 因为是以运送货物为主,所以每条船只安排了两至三人而已,不然被巨龙帮抓来之人将不止三十余人。靠岸之后,贾一德对毛海峰等人道:“你稍等片刻,我去通报帮主一声。”毛海峰等了一刻钟的功夫,一人前来道:“帮主在光明堂等候,可以前去了。” 毛海峰等人跟着这人来到光明堂外,见那堂门之上写着“光明堂”三个大字,毛海峰心下好笑,暗道这海匪行事难道也称得上光明么? 毛海峰来到光明堂内,看见大堂正中坐着一人,其身后站着四人,毛海峰暗道这正坐之人定巨龙帮的许帮主,而那身后的四人定是这许帮主的得力干将。 毛海峰想的不错,这就是巨龙帮的许帮主许海,其生的虎背熊腰,面容黑粗圆犷。毛海峰不卑不亢道:“这位想必就是巨龙帮的许帮主了。” 许海道:“你们的赎金呢?”毛海峰道:“他们难道没有许帮主说么?”许海道:“当然说了,但是你们可不能一点也不拿,毕竟这三十几人在这里不能不吃不喝,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毛海峰道:“不会吧的三十几个弟兄可不是自愿来着不吃不喝的,许帮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毛海峰针锋相对,许海身后的四人纷纷骂道:“混账,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敢对我们帮主出言不逊?” 许海对毛海峰的言语也不生气,他反而示意这四人不要说话,继而对毛海峰道:“这四人是我东南西北四猛将,生性鲁莽,言语不当支出还请你不要见怪才是。”原来这四人本是一方海匪,后来被许海逐一击败,都归附了许海门下,许海的巨龙帮日渐壮大,这四人可是立下不少功劳,后来徐海就设置了左右护法,分别是郝仙石和贾一德,又按照设置了四将领,这东将名为韩筹,南将是简布,西将是柯遥,北将池连。 东将韩筹道:“帮主,此人出言不恭,当要教训一番,否则我们巨龙帮的脸面何在?”简布道:“韩筹说的不错,帮主,就要好好教训此人。” 许海道:“行了,你们懂什么,不要再多说,否则帮规行事。”许海如此,便在无人叫嚷。 许海说完对毛海峰道:“今日见你便如见了碧海帮,看来我可不能觑你们碧。我这两人可是本帮的左右护法,武艺在本帮之中是最高的,但是他们连你碧海帮的汪帮主的儿子也斗不过,可见你们汪帮主的武功是如何惊人了。我巨龙帮向来说话算话。” 许海说着一拍手,那被巨龙帮抓来的三十几人出现在大堂之外。许海道:“你们走吧,一个月后,我们再战场上相见。”说完示意毛海峰等人可以安然离开。许海手下之人虽然不满,但有帮主的号令在,皆不敢妄动。 毛海峰出了光明堂,这个时候两人走来,拱手对毛海峰说道:“莫其宗c郭子律让给碧海帮丢脸了,请公子处置。 ”这莫其宗c郭子律平时是这十三条船上货物的负责人,如今发生之事使得这十三条船上的货物差点被全部劫走,两人惴惴不安,此时立刻就向毛海峰请罪。 毛海峰哪里会在这里处置两人,道:“如何处置你们自有义父在,此时此地不宜说这事,大家还是快点回去吧。”众人开始乘船返回,半个时辰后,郭子律和莫其宗发现毛海峰所乘的船航行的方向不对,两人正在纳闷,毛海峰长年在海上,不至于连方向都弄不对,两人正在纳闷的时候,一人走来对郭子律两人道:“公子刚才让我转告两位,说是帮主有要事交代必须完成,所以我们还是先回去,不要等他了。” 郭c莫两人这才明白过来。两人站立甲板片刻,郭子律问道:“你说帮主或如何处置我们?”莫其宗听罢苦笑道:“此事毕竟不全是我们的过错,帮主定不会责罚我们的。” 郭子律道:“你忘记了么,上次一位大风,帮中有人丢失了一船货物,帮主立刻下令杀了那人。”莫其宗道:“因为那人没有尽责而导致货物丢失,不然帮主怎么会生气而杀了他。”说完后又道,“可是谁清楚呢?毕竟我们虽然没有不尽责,但可以说是给碧海帮丢了脸面,哎” 郭子律和莫其宗两人看着毛海峰的船只,心里开始担忧起回去后,要如何跟帮主交代这事。 郭子律和莫其宗两人回到了船队之中,两人自问担负罪责,于是立刻就前去见汪直,并让汪直责罚。汪直见两人和货物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言语完全出乎郭c莫两人的意料,汪直道:“此事是那些人存心而为,与你们无关,放心我是不会责罚你们的,我还要好好赏赐你们。”郭子律和莫其宗两人诚惶诚恐地问道:“帮主不罚已经是开恩了,我们二人哪里有什么功劳,能够要帮主赏赐?” 汪直道:“你们有三个功劳,其一货物没有丢失,其二人手安然回来,其三这些人中没有一人背叛我碧海帮,这全都是你们的功劳,我身为帮主当然要好好赏赐你们,不,要赏赐回来的所有弟兄。” 当天晚上,汪直让人准备盛宴,汪直心情大好,宴会之上大赞郭子律和莫其宗等人,也大大赞扬了柳尘缘一番。汪直吃一堑长一智,宴会散去后,让人夜晚执勤,以免有人再来偷袭。 且说许海也准备了一场酒席,来迎接郝仙石和贾一德等人的回来,与会者还有那东南西北四将领,共七人。 宴会之上,那郝c贾两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皆道自己无功,许海道:“你们能够安然回来就是大功了。”说着喝下了一杯酒,“你们与汪直的儿子过招,却毫无胜算,之前你们跟我说的简单,此人到底是谁,怎么之前没有耳闻?” 郝仙石看了看贾一德,因为只有他与柳尘缘过招最多,最有发言权。贾一德道:“汪直之子汪尘缘武艺确实了得,无论身手招式还是内功修为,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比我们二人高出不止一等。”贾一德只听和雷衡和汪直叫柳尘缘的名,不知道柳尘缘的姓,所以自然就以为柳尘缘的名字是汪尘缘。 许海道:“你们的年纪与汪直仿佛习武也已经二十余年,帮中你们二人的武功也是最高的,而且你们当时还是两人联手,却被一个辈胜过,看来此人武功极高,到时候我们需要多加注意此人才是,最好能够将其除掉。”许海语气中略有责备之意。 南将简布道:“但凡是武艺极高之人,江湖上都会留下名头命好,这汪尘缘到底是谁,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人就如突然间冒出来一样。”郝仙石叹气道:“我们让帮主失望了。”许海见此时气氛不佳,便哈哈一笑道:“不怪不怪,来,饮酒。” 酒过三巡后,忽然一下人前来道:“帮主,上泉家族的使者到了。” 许海道:“马上请见。”原来这许海之所以能够在海上横行,最终成为一支能够与与碧海帮相抗的力量,很大原因就是有着上泉家族的支持,这上泉信七也不是庸人,他见汪直无意于自己真心合作,反而对松浦家族十分亲近,在汪直的扶持之下,久而久之松浦家族定会起势,继而威胁上泉家族。 在这种局面下,上泉家族就等于是以一敌二了,所以上泉信七便想着像汪直一样,扶持一股势力,以削弱汪直的海上势力,而一海匪头目许海进入了上泉信七的眼界,松浦家族虽然势力逐渐强大,但是上泉家族终归是势力最大的家族,上泉信七全力支持许海,提供了大量的船只和兵器,在许海被大明水师击败后,上泉信七立刻建议许海先消灭其它海匪,等实力做大之后再向大名挑战。 许海接受了上泉信七的建议,他从到大逐一扫灭海上的其它海匪,成立了巨龙帮,而本不是海匪却一直在海上做贸易活动的碧海帮最终也成为了许海的目标,而这正是上泉信七需要的结果。 因为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巨龙帮和碧海帮相斗,那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许海根本不知道这些,他一直对上泉信七感恩戴德,有时许海也会怀疑,也去问了上泉信七,为何要这般大力支持自己,上泉信七只是说许海一旦成了海上唯一的船队,那就要将海上贸易的利益分一杯羹来。许海虽然是聪明人,但是上泉信七说的话可谓是合情合理天衣无缝,毕竟没有利益的事情谁也不会做,若是上泉信七什么也不要,许海定会起疑心,所以许海此后对此再也没有多想。 此时上泉信七派来了使者,许海自然不敢怠慢。那这使者名为沟口九鬼,是上泉信七的心腹,他前来光明堂,许海立刻迎上,道:“欢迎大驾光临,不知道上泉门主何事让你前来。”沟口九鬼道:“我家门主让我问一问许帮主,是否要准备对付碧海帮了?” 许海道:“不错,一个月之后,就是我巨龙帮与碧海帮一决雌雄的时候。” 沟口九鬼道:“好,我家门主也在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毕竟门主多年支持你们,也希望你们能够有所回报。”许海道:“那时自然,碧海帮垄断了海上贸易,只要灭了碧海帮,我们就是仅此一家,到时候自然会与上泉门主五五分成。”沟口九鬼道:“好,我这就去回去禀告门主。” 许海道:“门主派你前来,一路辛苦,我们正好在此酒宴,你也来一道吧?” 许海与沟口九鬼打交道多年,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沟口九鬼道:“今日不必了,时间紧迫,我还要回去复命,就不和你客气了。”沟口九鬼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许海等人重归酒席,许海对郝仙石和贾一德问道:“你们两人作为本帮的使者,前去见到了碧海帮的船队,你们说说一个月后的我们和碧海帮的约战可有胜算?”郝仙石道:“当然有,且是大有胜算。” 许海对贾一德道:“你也是这么认为?”贾一德道:“此时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已经想过,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许海对郝仙石道:“你从细而说。”郝仙石道:“那碧海帮的船比我们的船大得多了,至少有我们船的四五倍之大。”北将池连问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如何有胜算?”西将柯遥也道:“不错,这样我们科不占优势。” 许海道:“你们不要话听一半,”说着对郝仙石道:“你继续说。” 郝仙石道:“大有大的缺点,有的好处,碧海帮的船有三缺点,其一,碧海帮的船确实很大,但却不是战船的设置,其二,船大灵活性就会不足,其三,据我所知碧海帮之人从未经历海战,对此经验极为不足。帮主,你说我们有什么可畏惧的?” 许海听罢,点头道:“左护法就是左护法,这事分析得在理。”东将韩筹道:“如此说来我们的确是大有胜算。”贾一德举杯道:“来,为月后之战我们的胜利干杯。”酒席散后,许海命令巨龙帮的人手开始操练,以应对一个月后与碧海帮的约战。 再说郭子律和莫其宗等人回来后,汪直设了酒宴安抚。酒宴间汪直喝的大醉,第二天起来,汪直和秦若烟一同到甲板上走走,他心里算了算航行的时间,估计第二天就要到扶桑的太平港口了,这时候柳尘缘和易真真走来,柳尘缘道:“父亲,你找我们?”汪直看了看柳尘缘和易真真,微微笑道:“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易真真的年纪也不了,是该找个如意郎君了。其实之前我本想撮合你们,不想你自己先把事情办好了。”秦若烟道:“是啊,真真这些年也没有看上一个男子,如今这般是最好不过了。” 汪直对柳尘缘道:“婚姻大事需要父母之命,此时我和你母亲没有什么意见,此事我看就定下了如何?” 柳尘缘和易真真都被说得不好意思,那柳尘缘此时已经面红耳赤,根本没有细听父母之言,只是本能地再点头,暗想自己已经和易真真同房的这见事自己可是谁也没有说过,定是易真真跟母亲说的,弄得此时那么尴尬。 柳尘缘看向易真真,只见易真真也是满脸羞涩的红晕,柳尘缘本想轻声质问,此时也不了了之。汪直继道:“本来我是准备在这些日子里给你们二人准备好婚礼之事的,但是眼下帮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你们的事情不得不有所推后,待这件事情过去以后,为父马上给你们准备婚礼,你们二人觉得如何?”柳尘缘道:“父亲说的对,此事还是留待以后再说,毕竟眼下还有大事要做。” 汪直看向易真真,问道:“真真,你呢?”易真真道:“有义父此话就够了,真真多谢义父了。” 这时雷衡c李庆扬和邓秋成三人走来,柳尘缘知道汪直有事情要安排,于是和易真真道一旁去看海景。 雷衡对汪直道:“帮主找我们来有事?” 汪直道:“估计明日正午我们就要靠岸,在这之前我需要你们三人前去办一件事情?” 雷衡道:“帮主尽管吩咐就是。” 汪直道:“我要你们三人提前而去,暗中告诉松浦川十,让他明晚与我相见。” 雷衡道:“这么说帮主是决定要支持松浦家族了?” 汪直道:“不错,但是此时不好让上泉家族之人得知,明白么?” 雷衡道:“帮主放心,我们不会让人发觉的。”其后便让人开了一只船,率先前去了。柳尘缘和易真真一起看着无边海面,柳尘缘对易真真道:“这么久待在船上,我还是第一次,之前听人说乘海船的时候身子可能会极为不适,这天我到没有觉得如何。只是刚开始会有些眩晕,但是一时半刻也就好了。” 易真真道:“缘弟如此算是很好了,你可知道本帮的一些帮众,他们第一次上船的时候便不断呕吐,可说是寸步难行哩,经过了好些日子调理才没事,我都搞不懂为何那些人乘船会如此。” 柳尘缘道:“这海上生活其实倒也十分舒坦,只是每日生活基本如一,不免有些枯燥。”汪直来到柳尘缘身后,正好听见两人的谈话,他笑了笑道:“尘缘,明日我们就会到岸了,到时候上岸后你就可以随本帮帮众去喝喝花酒,解解你的枯燥烦闷之气。” 此话一出,柳尘缘脸上一红,不知道如何往下接话。汪直则被身边的秦若烟狠狠掐了一下,秦若烟嗔怪道:“哪有这么对儿子说话的,真是为长不尊。” 汪直哈哈大笑起来,此时一下人走来道:“帮主,可以用午饭了。” 汪直哈哈再笑,不再开这玩笑,道:“走吧,今日捕了几条大鱼,我们去好好品尝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楚楚可怜 上 第二天,汪直的船队到达扶桑,船只依次靠港,在港口边上早已经有人在等候着。柳尘缘和易真真一起下船来到港口处,看见那些碧海帮之人有条不紊地港口运送货物,岸上那些扶桑人默默无声地交钱取货,然后将所需货物拿走,柳尘缘大是奇怪,因为此景与柳尘缘平时所见的集市不同,这里的人极少讨价还价,根本不像大明的集市那样熙熙攘攘,有时还会为个价钱争个脸红脖子粗的。 柳尘缘道:“这里的人真是奇怪,居然不讨价还价,这哪里像是一个交易的港口。” 易真真道:“我之前也对此觉得很奇怪,但是后来也习惯了,这样一来不是更省事么?”柳尘缘见几乎所有的船只都有人前去,继而将船里的货物抬上岸去,而有好几只船的货物却没有人人去动,心下奇怪道:“这几只船里不也是货物么?怎么却一点不动?”后一想巨龙帮的挑战,想来父亲会留下一些货物来。 这时雷衡走道汪直身后,道:“帮主,松浦川十已经暗中前来了,他们已经在等候,只等帮主前去相见。”汪直对饶有兴致观望着的柳尘缘道:“尘缘,你先跟我来。” 柳尘缘见汪直在叫自己,心想莫不是父亲要带自己四处去逛逛,他道了声“好”就跟着去了,说着拉着易真真就要跟去,却不想汪直只带自己一人跟着,将易真真支到了一边,道:“此事女子不来。” 易真真也不敢多问。 柳尘缘只好一人跟着汪直来到一饭庄,这饭庄的装束十分简陋,也只能作挡风遮雨用,跟明朝那些豪华的酒楼花舫相比简直就是麻雀与之凤凰。柳尘缘见着饭庄里的人一见是汪直,立刻毕恭毕敬地示意,以手势指引。 柳尘缘跟着汪直进了一个屋子,只见这屋子里有两人,一人便是那松浦石一郎,而另外一人年纪终年,估计是松浦石一郎的父亲。松浦石一郎一见汪直,立刻起身示意道:“汪帮主你请坐。”然后示意柳尘缘坐在一边。 松浦石一郎给汪直和柳尘缘倒茶,那中年人便是松浦川十。松浦川十对汪直道:“不想汪帮主亲自要求见面,且要暗中相见,定是有要事详说。” 汪直呷了一口茶,道:“不错,这件事情实在不应该发生,不仅弄伤了人不说,连面子都没有了。” 松浦川十不知汪直所云,心下揣摩道:“这说的是什么事情,莫不是楚楚受伤之事?不可能啊,这事情昨日才发生。”揣罢又想着汪直说这样的话,莫不是说他有帮助自己对付上泉家族的意思?想到这里,松浦川十道:“是啊,楚楚这孩子一向极能干事,此时受了伤,对我们来说实在很没有面子。” 柳尘缘一听,心里一个激灵,暗道:“这楚楚应该就是我师妹,师妹怎么受伤了,也不知道伤势重不重。”柳尘缘见此时汪直和松浦川十在谈事情,也不好出言相问。汪直听松浦川十所说,哈哈一笑道:“你误会了,误会了,我说的是那上泉家族之人居然敢偷袭我碧海帮一事,你怎么说到了别处去。” 松浦川十也笑了起来,道:“原来是这样,看来真是误会了。”说完后更加肯定地自己的猜测,忖道:“如此说来,他定是会全力支持我们的。” 汪直道:“眼下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松浦川十道:“汪帮主尽管问就是了。” 汪直道:“你们与上泉家族一直在明争暗斗,如今你们可敢与之撕破脸面,狠狠厮杀?” 松浦川十道:“这有何不敢,我们与上泉家族之人的争斗早就撕破脸面了。可惜我们松浦家族没有上泉家族的财力物力,否则也不会处处受制。”松浦川十这句话显然是在让汪直相助自己。 松浦川十话里的含义汪直当然明白,汪直道:“此事不打紧,因为我会将一些货物免费相赠于你。而这些货物上泉信七是不会有的。” 松浦川十心下大喜,因为能够与扶桑做买卖的只有碧海帮一家,汪直既然说不会再给上泉信七提供货物,那么自己就会势力大增。松浦川十心下惊喜但表面仍然十分平静道:“实在是要多谢汪帮主。” 汪直说着对柳尘缘道:“尘缘,我叫你来本意是要你将那些货物亲自押送前去,那雷衡邓秋成和李庆扬会跟你一道去。一来是想让你好好见见扶桑风土,二来我怕路上上泉家族的人偷袭他们,所以唯你去一趟我是最放心的,之前我还担心你不太愿意去,刚才你应该知道你的师妹受了伤,所以我想即使我不说你也是要去的,对不对?” 柳尘缘点头道:“父亲,此事柳尘缘是一定要去的,”说着对松浦川十道:“听楚楚受了伤,她的伤势重不重,有没有性命之忧?” 松浦川十见柳尘缘相问,刚才又听什么“师妹”,她大量了柳尘缘一番,然后反问道:“不知你是何人?” 松浦石一郎道:“父亲,这是花楚楚在大明的师兄,其中之事此时要说就太长了。”柳尘缘再问道:“师妹的伤势如何?” 松浦川十苦笑摇头道:“不知道楚楚她能否挺过去,她昨日被人追击,从高出跌落,此时一直昏迷不醒,体温也寒热不定,哎!”柳尘缘听了心下十分着急道:“父亲,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去吧。”汪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我马上让人准备好。”汪直说着立刻让人前去将那几只船里的货物拿出,这些货物便是火枪,火炮等。汪直还让人将这些货物马麻布覆盖后再加以护送。 柳尘缘和雷衡等四人一道前去护送这批货物。柳尘缘的心里一直记挂花楚楚的伤势,这一路上总是觉得太慢,哪里还有闲情去注意什么扶桑的风土人情。 只是一日的功夫,柳尘缘等人就到了松浦家族的府邸所在的县城。柳尘缘等人路过那县城,柳尘缘暗道这城池未免太了些。那松浦家族的家不在县城内,而是在一河边,柳尘缘见这府邸所在倒也环境清幽,风景秀丽,但看那屋子全是木制,与明朝那些府邸建筑极为相似。 柳尘缘心道:“师妹原来生于富贵人家。”柳尘缘又想起当时花楚楚扮作穷家女子的养子,心里暗暗好笑。 那松浦川十将雷衡三人安排后,就见柳尘缘要求去见花楚楚。柳尘缘于是在松浦川十和松浦石一郎的引领下来到了花楚楚所在的屋子,柳尘缘见花楚楚躺在屋子正中的地上,只是身下有席毯垫着,花楚楚的脸上毫无血色,全是一片惨白,身边有两个侍女在一边双膝折跪着,手里拿着湿巾给花楚楚擦着汗。 柳尘缘急忙走过去,道:“怎么不在床上歇息。”面对柳尘缘这没来头的话,那两个侍女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倒是那松浦石一郎回道:“尘缘兄弟有所不知,,这里是我们扶桑的俗习,与你们汉人不同。”柳尘缘一想也是,从这府邸来看,松浦家族的家境肯定不算穷苦,断不会连一张床都买不起,想来是这里的风俗习惯了。 柳尘缘走过去,道:“师妹,师妹,我是师兄柳尘缘,你有听到么?”那花楚楚没有任何回应,柳尘缘一探花楚楚的脉,心下一愣,暗道花楚楚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 松浦石一郎问道:“尘缘兄弟,我妹妹的情况如何?”柳尘缘道:“师妹如此是因为周身气血受阻了。” 松浦川十道:“当时楚楚被敌人追击,逃命之时跌落山谷,哎,也不知道能不能过来。”说完之后松浦川十就对柳尘缘跪下道:“不管如何,拜托了。” 柳尘缘见松浦川十这般,忙不迭将其浮起来,道:“花楚楚是我师妹,我一定会救活她的,不过”说道这里柳尘缘难以言说下去,因为自己要将自己的内力传去给花楚楚,但是这样需要将花楚楚的衣服除去,自己只是花楚楚的师兄,此事怎么说才好,若是发生了误会,可就麻烦了。松浦石一郎见柳尘缘欲言又止,问道:“尘缘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说?” 柳尘缘此时为了救治花楚楚,也不管那么说了,柳尘缘直言道:“我就直说了,我要将师妹的后背的衣服除去,将内力传送过去,以助师妹冲破体内淤积的气血。不知道”柳尘缘说道这里,松浦川十打断道:“原来是这样,没事没事,如你所说就是了,此事我们扶桑女子可没有你们汉人那般过于执拗。” 柳尘缘本以为松浦川十会不答应,不想其十分干脆地。松浦石一郎道:“父亲说的不错,尘缘兄弟,此事没任何问题,只要能够救下花楚楚就行。”说着让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花楚楚的一个贴身侍女。 柳尘缘让侍女解开花楚楚背上的衣服,柳尘缘抬眼看去,只见花楚楚背上有多处淤血,心下大为心疼,暗想这只是明眼可见的伤,还不知道那些不可见的淤血有多少。师妹从高出跌落,至今不醒,其中苦楚之难当可想而知。 柳尘缘伸手按在花楚楚背心“灵台穴”之上,一股浑厚的内力传递了过去。柳尘缘将体内的真力源源而出,毫无保留地传入花楚楚体内,眼下花费了半个时辰,居然觉得有些疲累,柳尘缘休息一会,对那侍女道:“一会她应该会醒来的。”一个时辰过去了,花楚楚一万毫无动静。柳尘缘大是奇怪,在这些年的机缘巧遇之下,柳尘缘此时的内功修为已经极高,江湖之上已经无几人能够望其项背,按理他已经输送了很多的真力给花楚楚,花楚楚应该可以醒来了,可是眼下花楚楚仍是如故,柳尘缘百思不得其解,心下苦恼不已。那侍女突然道:“公子不好了,姐身子又忽冷忽热了。” 柳尘缘伸手在花楚楚的额头上一摸,确实有些冷手,柳尘缘此时也乱了手脚,道:“快拿些热水来。”不一会,那是女就拿来一盆热水,柳尘缘道:“你快给她擦一擦。”那侍女如是而行,柳尘缘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想着到底要如何是好。 那侍女道:“公子不急,姐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的。” 柳尘缘此事口中正念念说道:“师妹,你快些醒来,快些醒来”此时听见那侍女这么说,心道定是自己真力传送不够。说着又是一番传送真力,直到柳尘缘觉得真力几乎耗尽了才停下。柳尘缘这一番使来,内力耗损极大,险些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他急忙运功调息。过不多时,花楚楚突然咳嗽了几声,柳尘缘大喜,急忙扶起花楚楚,道:“师妹,你醒来了么?”但见花楚楚还是双眼紧闭着,柳尘缘再唤几声,花楚楚还是无反应。 过了一个时辰,柳尘缘在此输送真力,花楚楚仍是如此。柳尘缘叹了一口气,心里大苦,眼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他想起花楚楚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光,心里更是苦痛异常,心道:“柳尘缘啊柳尘缘,试问你这些年习练了《洗髓经》又如何呢?此时师妹受了重伤,是最需要救治的时候,可是此时你却救不得师妹,你学这有何用处,你说说学这有什么用?” 柳尘缘想到这里,忽然一拳打在地板上,这地板是木制,柳尘缘这一下力道不,他“砰”地一声将地板打出了一个洞来。 那侍女下了一大跳,不敢出一言。 此时雷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道:“尘缘兄弟,你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了?”原来这雷衡三人正在府中散步,忽然听见屋子里传来这拳头击打的声音,雷衡三人心下奇怪,于是便来询问。柳尘缘打开门,缓缓而出,喃喃说道:“此时我师妹受了重伤,是最需要救治的时候,可是此时我却救不得师妹,你说我学了这《洗髓经》有何用处,有什么用处?” 雷衡从未见过柳尘缘这低沉的样子,此时松浦川十和松浦石一郎也在一边,他们听了柳尘缘的话,心皆黯然,看来花楚楚的伤势不仅是难以治愈,而且可能连性命都难保了。 众人沉默,那雷衡忽然道:“尘缘兄弟不要过于悲观,你习练的《洗髓经》可是当世最为高深的内功,我觉得并不是《洗髓经》不济,而是你师妹伤势的太重,所以一时间效果不显,尘缘兄弟,你说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柳尘缘一怔,转而大喜道:“就是如此,你这一语真是点醒了我。”说完忖道,“刚才师妹咳嗽了几声,一定是我洗髓经真力起效了,师妹要醒来,是要花些时日的,我不当那么着急才是。”柳尘缘忖罢,立刻返回屋子,问那侍女道:“师妹现在可还会冷热无常?”那侍女道:“眼下不会了,想必是起了一些功效。” 柳尘缘心内大喜,然面色平静道:“若有什么变化,立刻告知我。”那侍女道:“知道了,公子劳累了,快去歇息一下吧。”柳尘缘那里想去歇息,他跑出出来对那松浦川十和松浦石一郎道:“我肯定师妹不会有事,师妹一定不会死,只要过上几日,她就会醒来了。” 松浦川十和松浦石一郎两人听柳尘缘这么说,心里自是大悦。松浦川十道:“我本以为我女儿无救了,眼下看来并非如此,她还是有的救的。”却见柳尘缘身子摇摆了几下,那雷衡扶住柳尘缘,雷衡也是多年习武之人,此时一扶柳尘缘,那心里立时明白柳尘缘为何如此,雷衡道:“尘缘兄弟内力消耗太大,快去歇息才是。” 松浦川十立刻让侍女找了一处房间让柳尘缘去歇息,那柳尘缘虽然明白花楚楚之事着急不得,但是心下就是不免着急,如此便使得本就疲累的柳尘缘周身气血更加不畅,最终使得真力一时不济,只到了房间外,就两眼一黑昏睡了去。 到了半夜,柳尘缘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屋子里,如花楚楚的床一般,这床不过是铺在地上的一层席一层毯而已。 此时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忽然觉得奇怪,柳尘缘自忖记忆没有问题,回想起来,自己在昏迷之前可没有换衣服,自己这身睡衣到底是谁换的? 柳尘缘低头一看,发觉在旁边放着一碗肉面和一碗水。 柳尘缘这才发觉肚子饿了,他三下两下就扒拉了这一碗面,那碗水也被他一饮而尽。 柳尘缘吃饱喝足,心想要拿回自己的衣服才是,他道了声:“有人没有?”此时一个身材娇的少女打开屋门,道:“公子你醒了?”柳尘缘一看这少女,心道:“这不是花楚楚的侍女么?” 柳尘缘认得找少女,只是不知道名字,此时也不好去问,这少女就是之前照顾花楚楚的两个侍女一,当时自己为了救师妹,支开了一些人,只留下一个侍女,这少女当时也被自己支开了。心下道:“我这身衣服该不是眼前这少女换的吧?”想到这里柳尘缘的心里顿时感到有些尴尬,但他不好在这侍女显露心境,平淡问道:“我那衣服在哪里?” 那少女道:“公子的那身衣服已经换洗了。” 柳尘缘起身,道:“可能是不习惯,你们扶桑的衣服我穿着心里莫名的有些别扭。”那少女歉然一笑道:“公子,你这是睡衣而已,我这就让人给你拿来一身衣服。”这少女走出去后,不到一会就拿来一套衣服,柳尘缘见着少女来回不慢,想必这衣服是准备好的。那少女问道:“公子此时就要更衣?公子和花莺莺照顾姐多时,此时最要歇息了。” 柳尘缘心道原来刚才和照顾花楚楚的侍女的名字叫花莺莺。柳尘缘笑了笑道:“不必了,我要马上就换衣服。” 柳尘缘话说完了一会,也不见那女子离开,柳尘缘见那少女还是拿着奇道:“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吧。”那少女道:“公子不要伺候么?” 柳尘缘失笑,明白这少女是打算服侍自己更衣,所以才没有出去。柳尘缘道:“没事,此事我自己可以打理,你先出去吧。”却见着少女还是不走,柳尘缘有些不耐,道:“你这是怎么了?” 柳尘缘仔细一看,那少女眼眶有些泛红,柳尘缘哑然,再问道:“姑娘,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那少女道:“松浦大人说了,若是侍候不好,可是要责罚我的,听公子言语,定是嫌弃花玲珑。”柳尘缘第一次遇到主意的情况,心里一时没有了主意,暗忖这扶桑人是怎么回事,居然要下人好好地去服侍客人,客人若是不满居然还要责罚下人?柳尘缘见花玲珑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在汉人里,此事是绝不会有的,也不知道这花玲珑说的是真是假,那松浦川十真的会因为服侍客人不周而责罚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楚楚可怜 中 想到这里柳尘缘打算故意逗逗她,柳尘缘笑道:“不错,我呀就是嫌弃你啊,我会跟松浦大人说,就说你太惹人讨厌了,让人心烦”柳尘缘还没有说完,那花玲珑就抽泣了起来,大珠大珠的泪水留下,此景让柳尘缘慌了神,不想自己开这玩笑居然让花玲珑哭得这么厉害,看来她说的不是假话。 他急忙安慰道:“假的假的,刚才是逗你玩的,你可不要当真,我并非是嫌弃你,我会告诉你们松浦大人,你做的很好,我满意极了,这样可好啊?” 花玲珑将信将疑道:“真的么?”柳尘缘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花玲珑皱眉道:“花玲珑不明白公子的意思?”柳尘缘这才想起花玲珑是扶桑人,怎么会懂得汉文中的成语意思,柳尘缘道:“就是我说话算话,不然就不配做个男子。”那花玲珑这才破涕为笑道:“谢谢公子。”说着拿起了一边的碗筷,开心地走出了屋子。 柳尘缘自行换好了衣服后,来到花楚楚的屋子,见那花莺莺和花玲珑在一起照看仍旧没有醒来的花楚楚。 柳尘缘问道:“楚楚怎么样?” 花莺莺道:“此时姐已经不再冷热无常了。” 柳尘缘听罢,心里稍稍放心了,此时的情况使得柳尘缘更肯定雷衡说的不错,自己给花楚楚输送真力的办法已经奏效,只要自己每日给花楚楚输送真力,花楚楚的伤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柳尘缘想到这里心情大悦,紧张的心情一松,柳尘缘就感到了身子的疲累。他对花莺莺和花玲珑道:“你们两人在此守候,看来师妹在逐渐恢复,我的去歇息,然后再来医治。” 两侍女起身鞠躬道:“公子你快去吧。”柳尘缘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打坐运功,心乐神自爽,而且他本来习练的《洗髓经》就是一门奇绝内功,此时更觉得内功大进了一层,他很快就恢复了内力,第二天早晨,松浦川十让花玲珑给柳尘缘送来早点,是一碗粥,一些咸鱼和咸菜。柳尘缘用饭之后就来到花楚楚的屋子,那花玲珑和花莺莺两位侍女道:“公子,姐不再反复寒热了。”柳尘缘服气花楚楚,双掌附其后背,给花楚楚输送真力。这一日柳尘缘也是弄得精疲力尽才歇息。到了第三天,柳尘缘再如此而行,忽然花楚楚喃喃道:“是师兄么?”柳尘缘大喜,将花楚楚放下,道:“师妹,你终于醒来了,你可知道,你已经昏迷了许多日子了。”花楚楚微微一笑道:“花楚楚知道,这些天花楚楚一直听见师兄在说话,只是花楚楚无法回答,今天醒来了,终于可以跟师兄说说话,也让师兄不必过于操心。”花楚楚见柳尘缘脸上汗水直下,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柳尘缘笑道:“无事,只是师兄要歇息一会了。你身子虚弱,也要多歇息,明日师兄再来。”柳尘缘勉力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后,因为真力大损而瘫软了下去。 几天后,花楚楚终于能够起身行走。那雷衡见柳尘缘居然把一个将死之人给救活了,暗道那《洗髓经》内功实在是厉害。 花楚楚醒来,伤势大为好转,松浦府上下登时就有了欢乐之气,为此松浦川十准备在大厅里举行大宴,以贺花楚楚的伤势地逐渐复原。 这天正午,宴会开始。柳尘缘等四人自然是府上的贵客,坐于松浦川十身边。这宴会的形式与汉人一般,也是一人一木桌,只不过这菜式单调,只有些许青菜,一叠肉片而已,用来饮酒的酒杯也不大,这对于习惯了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雷衡三人来说,自然觉得这宴会有些器了。邓秋成声道:“只有这些东西怎么能够让人吃喝畅快?” 雷衡微笑回道:“这是人家扶桑人的习惯,已经是最高礼节招待我们了。”宴会不到半个时辰,柳尘缘看见有一人走来道:“大人,有要事相告。” 松浦川十道:“什么事情?”那人道:“根据我们派去打探的人回报,那上泉信七已经在集结人马,准备大举进攻我方的营地。”此人这么一说,整个宴会的氛围骤冷,松浦川十道:“你下去吧。”然后对柳尘缘四人道:“不好意思,改日我再来宴请四位阁下。”说着快步离开了。此时这大厅里只有柳尘缘四人。雷衡道:“他们双方打打杀杀,不过松浦川十得到了帮主的支持,想来也能够应对上泉信七。”原来那沟口九鬼返回见到了上泉信七之后,就将许海已经向汪直下了战书,将要月后决战的事告诉了上泉信七,上泉信七暗忖汪直得到了战书,短时间里自然不会对松浦家族大力支持,因为汪直要先应对许海的挑战,于是乎立刻就立即召集,准备向松浦家族所在的县城展开攻击,因为之前与松浦川十对阵,松浦川十屡战屡败,所以上泉信七自信能够达成除掉松浦家族的这一目标。 柳尘缘见花楚楚缓步而来,问道:“师妹,你怎么不去歇息。” 花楚楚道:“父亲是不是去部署迎敌了?”柳尘缘道:“他们刚刚走,应该如师妹所说。”柳尘缘见花楚楚神情有些着急,续问道:“师妹,你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花楚楚道:“其实我早就知道那上泉信七要尽全力与我方一战,已定最终胜负,所以我要去告诉父亲,此战务必心,平手便是胜利,若是行事不当,或者略有偏差,恐怕会万劫不复。我要去告诉父亲,此战打法要与往日不同。”说着就要前去,可是因为身上有伤,走了几步就险些摔倒,幸好那花莺莺和花玲珑两人在一旁扶着。 雷衡道:“这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花楚楚道:“你们可知道我为何会受这伤?当时我为了打探敌情,就装扮成地方的士兵,听到了上泉信七和他手下人的对话,我一时大意,被人发现,于是就马上逃跑,不想路上跌落山谷。”柳尘缘道:“若非你跌落山谷,可能就会被他们当场击杀了。” 花楚楚苦笑道:“我才不怕他们,你师妹的武功难道会输给那些士兵么?”柳尘缘一想也是,以花楚楚的武功对应对那些士兵,自保是没有问题的。柳尘缘道:“那师妹你怎么就跌落山谷了?” 花楚楚道:“当时我见无路可走,就与那些士兵相斗,我亲手杀了两个最近的士兵,打伤了好几个士兵。” 柳尘缘道:“既然这样,怎会如此。”花楚楚摇头苦笑道:“那些士兵见奈何不得我,便对我的战马射箭,射死了我的战马,我随马摔下,最终滚摔下了山谷。”说罢花楚楚十分后悔道:“当时就不应该走投无路了才与那些士兵相搏斗,也万不该在山谷上,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伤了。” 雷衡道:“吉人自有天相,怎么说现在你是恙体复原了,不过我想那些士兵一直追杀你,想必你是听到了他们很多东西,不然他们怎么会对你一路紧追不舍呢?” 柳尘缘道:“不错,当时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花楚楚道:“那上泉信七说:‘既然那许海已经对碧海帮下了战书,那么汪直就不敢全力支持松浦川十,我定要在碧海帮和巨龙帮大战的时间里除掉松浦川十,眼下既然碧海帮要全力应对巨龙帮,那我们就必须要全力除掉松浦川十。’” 雷衡道:“不错,帮主确实没有全力支持你们,因为一些火炮和火枪让帮主留下了,以对巨龙帮的挑战。”柳尘缘道:“这么说来,那上泉信七很有可能与巨龙帮有往来。”雷衡略一沉思,道:“这确实有可能。” 柳尘缘对花楚楚再问道:“除此之外,那上泉信七还说了什么?”花楚楚面有难色,道:“上泉信七还说了其他的,只是不知道我说了你们信是不信?” 雷衡道:“有何不信,快说就是?” 花楚楚道:“上泉信七还说:‘因为劫持易真真一事,那那碧海帮帮主汪直已经对我们极为不满,此人是最可怕的对手,眼下他没有动作,是为了以后打算,所以我们要马上强大起来,以对汪直的报复。最好的办法就是此战我们务必要灭掉松浦川十,然后与许海联合起来,一道对付碧海帮。’” 花楚楚说完,。柳尘缘四人都愣住了,四人心里皆忖道:“花楚楚听了这些,怪不得会被上泉信七的人追击,使其最终跌落山谷了。”。 那花楚楚对花莺莺和花玲珑道:“你们去找马车来,我要去见父亲。”这两个侍女急忙而去。一会,花楚楚就乘着马车前去了。 那雷衡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你说此时我们是否要离开?是否要相助松浦川十一把?” 邓秋成道:“只凭我们四人,有怎么能够应对上泉信七的千军万马?”柳尘缘道:“此战也关乎碧海帮,我们不当离开,唇亡齿寒,若是松浦川十被击败,碧海帮的处境也极为不妙。”雷衡三人皆道:“尘缘兄弟说的在理,我们这就去看看。” 朱温灭唐到北宋建立之间,中原大地经历了整整五十四年的分裂,此时中原相继出现了梁c唐c晋c汉c周五个朝代。同时在这五朝之外,还相继出现了前蜀c后蜀c吴c南唐c吴越c闽c楚c南汉c荆南和北汉等十个割据政权,这十几个政权一般统称“十国”。当时大统治者的激烈混战,赋役严重,百役繁兴,使得整个社会经济c文化受到极大影响,民不聊生是当时通知和治下的社会常态。这便是中国历史的一个大混乱时期——五代十国。整个五代十国,可以用当时的以为藩镇大将石重贵的一句话去概括,那便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啊,兵强马壮者为之尔。”在一个乱世,谁是强者,谁兵强马壮,谁就能坐拥天下。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军阀藩镇不断混战,这是那时将帅们习以为常的事了。到了公元960年,掌控军权的赵匡胤在陈桥兵变之后黄袍加身,最终灭掉了后周,建立了北宋,开始了统一之路,至此五代十国才走向结束。 而在扶桑历史中,有一年代与五代十国的情况十分相似,这便是扶桑战国时代。扶桑的这个时代始于十五世纪的应仁之乱,在这个时代,扶桑传统的贵族政治体系逐渐土崩瓦解,土豪c平民甚至是浪人(注:日本幕府时代脱离籓籍,到处流浪居无定所的日本穷困武士,亦称浪士。)都有可能成为一方大名(注:大名相当于中国古代的诸侯),掌握一方军政大权”。应仁之乱后,日本各地大名纷纷崛起,他们之间互相征伐,战火纷飞不断,使得民不聊生。这让百姓痛苦的时代连绵了百年之久。这上原信七与松浦川十的攻战也只是其中平常的战事而已。 且说上泉信七集合了军队,手下两员大将杉原龙记和织田中一各自请战首阵,上泉信七将手中的三万人马各自一万分与两将,并告知两人鼓声号声之别,两人皆道归附已久,这已经清楚。此时沟谷九鬼前来道:“不好了,那松浦川十做好的准备,想来是消息走漏了。”上泉信七道:“看来那日你派人追击的那士兵没死。” 上泉信七所说的那个是不便是指花楚楚。沟口九鬼道:“不可能,那是不已经跌落山谷,难不成还活着?”上 泉信七笑笑道:“这也不定,我方有探子,那松浦川十也有探子。”杉原龙记道:“大人,此战还打否?” 上泉信七道:“当然要打,若是因为看见对方做好了准备却不打,岂不是让敌人觉得我方怯阵了。” 杉原龙记道:“大人,就让龙记打首阵吧。”上泉信七没有马上回答杉原龙记,而是对沟口九鬼问道:“你已经打探过了,我问你松浦川十有多少人?” 沟口九鬼道:“营中不过四千余人,我们突然进兵,就算给松浦川十一天的时间去集结人手,料他也不会到六千人。” 上泉信七道:“我们有六倍于松浦川十的兵力,此战是我们消灭松浦川十的大好时机。”说罢对杉原龙记道:“杉原君,明日清晨首阵就交给你们,但是有一个要求。” 杉原龙记道:“什么要求?” 上泉信七道:“很简单,那就是务必给我取胜。”杉原龙记道:“大人放心,明日首阵,杉原龙记一定会灭掉让松浦川十,不负大人期望。”说罢便走了下去。那织田中一问道:“大人,那我呢?” 上泉信七道:“织田君不要担心,明日首战无论敌我,士气都旺盛,我料杉原君不会轻易取胜,所以到时候定是一场大战,织田君你我自会有安排,只需等候调遣就是了。” 织田中一这才眉头舒展,道:“是。”说罢也走了下去。这杉原龙记和织田中一是上泉信七刚刚收服的两位大名,这两人刚刚臣服与上泉信七,此时心里都极想立功以作证明。 那沟口九鬼正要下去,上泉信七道:“沟口君,我有一事要你去办?”沟口九鬼道:“什么事情?”上泉信七道:“送信给松浦川十。” 且说柳尘缘四人来到了松浦川十的军队营地之中。营帐内,花楚楚和松浦石一郎就在一边坐着,松浦川十面前有一封书信,便是那上泉信七让沟口九鬼送来的。 松浦川十一筹莫展,道:“上泉信七的士兵六倍于我们,原来是杉原龙记和织田中一臣服于他,不然此时也敌我兵力断不会如此悬殊。” 柳尘缘一听,想来这是上泉信七在信中所说的话,如此便是要打击松浦川十以及手下士兵的信心。松浦川十满脸愁容,顺手就将那信扔置于火中,眼看着那信化作灰烬,暗忖上泉信七的兵力太多,不知道明日可否有得一战,说不定己方是不见到对方的兵马,就开始人心浮功进而军心不稳了。 自古以来战场之上少难对多,此时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松浦石一郎道:“父亲,此事还是先告知手下之人,一面明日一见而毫无准备。” 松浦川十道:“也好,这是让他们做好决一死战准备。” 松浦石一郎集结了将领,松浦川十将此事如实告知。那些将领一听,各自都愁眉苦脸,一人道:“这哪里更够一战?”而一人则道:“你这难道是在怕死么?”众人开始分为两派,争论不休。 松浦川十无奈,只好听任争论,柳尘缘见这些人争论许久也没有定论,他来到松浦石一郎身边,那松浦石一郎见柳尘缘走来,勉强笑道:“让你见笑了。” 柳尘缘声道:“此事最为简单,怎么弄成如此,这样下去,军心自然不整,甚至涣散了。” 松浦石一郎道:“你有办法么?”柳尘缘道:“有的,来我来告诉你如何办。”柳尘缘说着附耳松浦石一郎说了几句,那松浦石一郎脸色一喜,微笑道:“明白了。” 松浦石一郎忽然大喝一声,道:“不要吵了。此战非战不可?”此时一些人道:“你说此战我们如何取胜?” 松浦石一郎道:“此战并非是胜败的问题,而是你们不战,要到何处?”那些人道:“投降就好,就如杉原龙记和织田中一他们一样。” 松浦石一郎道:“可以,但是你们可知道,那上泉信七在信中已经说了,我松浦家族与之对战最久,仇恨最深,只要是松浦家族的手下士兵,即便是投降了也是杀灭的结果。此时你们要如何就如何吧?”那些本来有意投降之人听罢,皆暗自寻思:“此番以及伺候和上泉信七的交战,再无投降一说了,纵然战死,也比被杀了头好得多了。” 花楚楚听哥哥的话,心知这定是柳尘缘所教,不然松浦石一郎不会想到这一点。 柳尘缘这一办法极为巧妙,一来那封信已经被烧毁,二来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此时所有人都道:“既然如此,便是决一死战,战死沙场又有何难?” 松浦川十见情况变成如此,心下惊喜,他看了看柳尘缘,点头示意感谢。柳尘缘也点头回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楚楚可怜 下 松浦川十道:“各位有所不知道,碧海帮的汪帮主已经给我们准备了许多的火枪火炮,我们没有必要畏惧上泉信七,大家说是不是?”众人此时的士气已经起来了,松浦川十此话一出,群情大振,道:“我等明日誓与上泉信七决一死战。”传下命令道:“明日松浦石一郎率先出阵我来亲自督战。”说罢开始逐一布置任务,让众人牢记明日之打法。 第二天一早,两军开始列阵,柳尘缘见花楚楚一早就起身,心知其担忧父亲和哥哥的安危。柳尘缘扶着花楚楚来到营帐之外,见远处的敌阵已经列好,且清一色皆是骑兵。柳尘缘道:“敌人士兵果然很多,但是有我父亲给你们的火枪火炮,此战也是大有胜算的。” 那杉原龙记已经披起战甲,亲率身后的一万大军,向松浦川十的营地攻来。柳尘缘见杉原龙记的此攻阵毫无章法,心道杉原龙记是自负己方的人手众多,自信胜算已定,心里根本无视松浦川十。松浦川十命人先以火枪射击,再加以火炮。 杉原龙记攻击受挫,乱作一团,互相践踏者不计其数。松浦川十的手下士兵见状都大呼不已。 杉原龙记心下十分恼火,昨晚自己才跟上泉信七保证过,此刻自己的情况就变得如此狼狈,杉原龙记大怒道:“松浦川十,你等着我来,我们在此一决高下!”说着一拉缰绳,那本已经倒地的战马站立而起,此时又是一记火炮射来,落在杉原龙记的战马边上,这战马再次倒下,杉原龙记在地上翻滚,样子甚是狼狈,他索性不要战马,手持大刀,就要向前猛冲。这时候几个士兵拉住他,道:“弓箭手来了,大人不要往前冲。” 杉原龙记一惊,暗道自己怒火攻心,居然忘记了自己还有弓弩手。他立刻下令手下的哪些弓弩手全部射箭反击。松浦川十的士兵对弓箭已经有所防备,所以杉原龙记的弓弩手并没有给松浦川十带来多大威胁。 正在远处高地观战的织田中一道:“大人,此人的火炮怎么来的?我们为何没有?”上泉信七道:“是碧海帮给他的,看来那汪直也不是笨人,我找巨龙帮对付他,他找松浦川十来对付我,幸好我自有办法。”织田中一不解,问道:“大人有什么办法?” 上泉信七道:“待会你要分散兵力,将士兵分为六路,这样他们的火炮和火枪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威力。杉原龙记太急于立功了所以此时弄得这般狼狈,”织田中一看着远处的杉原龙记,道:“大人,我是不是要杉原龙记叫回来?” 上泉信七哈哈一笑道:“他此时已经气火攻心,他会回来么?还是随他去吧,让他自己回来。”说罢对沟口九鬼道:“沟口君,你可将信件送到?”沟口道:“我没有亲自前去,而是让手下士兵去的。” 上泉信七笑问道:“你是怕松浦川十将你杀头,是不是?”见沟口九鬼不说话,续道:“你说那封信松浦川十见到了么?”沟口九鬼嗫嚅道:“那士兵回来后,说是送到了,至于到底有没有,这不清楚。” 上泉信七道:“那士兵没有骗你,他已经送到了,那封信要么使得对方投降,要么使得对方士气大起,你看看对方的士气。”沟口九鬼往沙场看去,看见松浦石一郎带领一千骑兵往杉原龙记攻杀而去,士气可谓高昂。沟口九鬼道:“大人睿智,我实在不及。” 那杉原龙记本在听见战马群奔的声音,他一抬头就只看见前面的尘土在飞扬游荡,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骑兵。一阵大风吹过,将那尘土吹散,杉原龙记才看清楚那松浦石一郎也不过千人的骑兵而已,松浦石一郎大喊道:“我来拿你的命了。” 杉原龙记心下火气正无从发泄,此时松浦石一郎杀来,他正好拿来撒气,杉原龙记大笑道:“让我看看你的本事。”说着手中大刀一会,将松浦石一郎的坐骑的脚给砍断了。 松浦石一郎倒在地上滚了几圈,他本想斩杀杉原龙记,不想此时却被杉原龙记斩杀了坐骑。这杉原龙记也是长年习武且久经沙场之人,松浦石一郎对其不甚了解,所以才轻敌至此。上泉信七哈哈一笑道:“吹号。” 这时十几只大号响起。此乃全力进军的号令。 双方士兵缠斗在一起,有些人跌落马下便是步战,有些士兵仍是在马上冲杀。松浦川十的手下士兵初时见到敌方的军阵,心里即使有了准备也不免有些畏惧,但此时两方交锋,初时的畏惧也渐渐地消失了,再战几许,心里反而勇气大增,气势逐渐压过的敌人。那松浦石一郎与杉原龙记打斗正兴,松浦石一郎不想杉原龙记的武功一点也不弱,试想此人既然臣服了上泉信七,如此想来那上泉信七的武功也不会差于他,不然此人怎么会甘心臣服。 两人此时皆是恶狠的打法,手中大刀猛狠相接,震得两人虎口各自生疼。两人一连恶斗数十招也没有分出个上下来,只是各自受了一些皮肉轻伤。 杉原龙记道:“好子,看你年纪比我至少个十几岁,不想武功这般惊人,真是不错。”他生平打斗是败给上泉信七,其余再无败绩,不料眼下这松浦石一郎能够与自己过招数十。松浦石一郎嘲讽道:“我还有一点不错。”杉原龙记道:“什么?” 松浦石一郎道:“那就是我从未投降或臣服于别人。”杉原龙记听得粗松浦石一郎这番话显然是在嘲笑自己,他大怒不已,大刀横起,两人再次血斗。 柳尘缘见两方士兵杀的是血肉横飞。 杀声震天动地,刀光闪烁,寒光凛凛,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地上就铺满了士兵的尸首,那士兵的断手断脚处处都有,柳尘缘亲见一伤者在痛苦呻吟,却被敌兵挥刀斩首。柳尘缘虽然看多了士兵们的互相杀伐,但是此时也看得心惊,此战可谓是异常惨烈。柳尘缘心道:“两军士兵彼此之间这般狠辣的打斗,可是见所未见。” 汉人的士兵在作战时,即使对敌人仇恨在身,也不会这般做法。 柳尘缘想罢看着花楚楚,那花楚楚紧要嘴唇,正看着战场形势。雷衡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这战场之事可不比武林争斗,即使有再高的武功,恐怕也难以给变两军的既定形势。”雷衡看着两军交战,暗忖松浦川十这一方虽然士气满满,但是敌人士兵实在太多,恐怕难有胜算,所以此时才出言相劝柳尘缘,意在让柳尘缘不要参与此事。 柳尘缘知道雷衡心志已经动摇,道:“你们要走就走,此时我是不会走的。”雷衡来到柳尘缘身边,声而道:“尘缘兄弟,这样值得么?若是担心师妹,我们将其带走就是。”柳尘缘看了看一边的花楚楚,道:“眼下胜算不明,你们却打了退堂鼓。” 雷衡还想再劝,柳尘缘示意雷衡不要多说,道:“战场形势千变万化,一瞬的战绩就有可能完全改变战局。凭借我们四人的武功,到时候即使不能改变战局,自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是么?” 雷衡和李庆扬邓秋成三人目目相视,雷衡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留下来。”毕竟不管怎么说,只要柳尘缘不走,雷衡就不敢走,因为他万万不敢把帮主的儿子一人留下来,而且还是这么危险的战场上,且此时若是能够相助松浦川十打败上泉信七,对于碧海帮可是大大有利的。 此时忽然看见松浦川十亲自摇旗,李庆扬问道:“这是什么号令?”花楚楚道:“是收兵的号令。”那松浦石一郎正在于说一两句话打斗,见松浦川十下令收兵,便带领士兵全数退回,此战出兵千人,损失三百。 对方战死多达三千,这全是那火枪和火炮的功劳。松浦石一郎返回营中,松浦川十道:“你受伤了。” 松浦石一郎道:“没事,只是皮肉之伤。”松浦石一郎大声说道:“第一战我们杀敌三千,我们以一敌十,这战绩实在了不起。”众士兵大呼起来。松浦石一郎见柳尘缘四人在一边观战,他走来对柳尘缘道:“此战若是成功,你们回去后,千万代我谢过汪帮主。” 柳尘缘道:“此战战果可谓辉煌,如此一定能够击败上泉信七。” 松浦川十道:“不错。”说完对花楚楚道:“楚楚,你跟他们一起去谢过汪帮主吧。”柳尘缘一愣,这下他明白了,即使头阵取胜,松浦川十对于此战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他表面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花楚楚和自己四人一起离开而已。 花楚楚也明白父亲的心思,道:“父亲,此时女儿不走,女儿也不能走。” 柳尘缘道:“松浦大人身为大军之首,为何会有这悲观想法,这对军心来说可是极为要命的。”松浦川十道:“并非我悲观,而是这火枪火炮可能用不上了。” 柳尘缘听得心下一惊,不自觉抬头一看,只见天上黑云滚滚,雷声渐起。想来自己刚才一直关注战场,没有注意天气的变化,柳尘缘只觉得面上点点凉意,此时天下起了淅沥雨。 松浦川十道:“那上泉信七不是傻子,他一时半会不会攻来,势要等着雨下了再来。”柳尘缘心下一凛,卡莱上天是在相助上泉信七。 此时上泉信七也立刻下令收兵,道:“我们士兵死伤太多了,姑且收兵。”说着对织田中一道:“你准备上阵。” 织田中一道:“是。”此时杉原龙记回来,他大是不满,强忍怒火对上泉信七问道:“大人,为何要收兵,我又没有败阵。我还要将松浦川十那人头给斩下来,大人,只要战下去,我们一定取胜的。” 上泉信七道:“杉原君,你征战多年了,行军打仗难道一定要等败阵才收兵么,你连这道理都不明白?” 杉原龙记被上上泉信七这一句话给噎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话来。一会才道:“这么说来上泉大人是认为我杉原龙记迟早会败阵?” 上泉信七道:“你自然不会败阵,我只想不死伤太多的人手,现在你明白了么?” 杉原龙记叹了一口气,毕竟上泉信七说的有道理,杉原龙记道:“大人说的不错,杉原龙记此番死伤是有些大了。”上泉信七道:“刚才敌人士气正盛,眼下你当重整兵马,待会你要去相助织田中一。到时候再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杉原龙记本以为上泉信七是在责怪自己,眼下看来并不是,而是作战谋略。杉原龙记笑道:“是。”说着便下去集整人马。 上泉信七对沟口九鬼道:“你知道我为何收兵么?”沟口九鬼道:“天降大雨,松浦川十的火气就不灵了。” 上泉信七点头道:“不错,此乃天助我也。这杉原龙记只会蛮干,这可不行。”说完看着远处松浦川十的军营,十分得意地道:“松浦川十,我看待会你如何应对。”说完对沟口九鬼道:“沟口君,眼下我有一件事情要你亲自五完成。”沟口九鬼道:“大人请说。” 上泉信七道:“你去劝降。”沟口九鬼听罢,暗忖自己此时要去劝降,说不准就被对方给射杀了,但他不好说自己心里害怕,只能硬着头皮道:“好。” 此时天降雨,看势头将要逐渐变成大雨。松浦川十应为战事匆急,没有及时准备好足够避雨的遮盖来给火炮遮挡雨水,倒是火枪尚可一用。 松浦石一郎将上就包扎后,就走出营帐,只见沟口九鬼等好几人骑着马缓缓而来。松浦石一郎道:“父亲。” 松浦川十明白松浦石一郎的意思,他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王东,然后只让众人做好准备,并不打算出击。 松浦石一郎不解而道:“父亲?”松浦川十却没有再理会。那沟口九鬼居与这行人之中,这行人来到居大营五十步的地方停下,沟口九鬼道:“松浦川十的手下士兵听着,我家大人有话,只要诸位投降,我们家大人全都放过你们。” 沟口九鬼以为自己的这句话说出来,松浦川十的军心一定会有所动摇,当有一些左顾右盼,无心再战。 哪里知道过了好一会,敌人也没有什么异常动静。沟口九鬼心下略奇,再道:“难道你们要顽抗到底么?”沟口九鬼自然不知道因为松浦石一郎昨天的一席话,松浦川十的手下士兵早已经断了投降之念,皆认为是上泉信七斗战不过二使出的诡计。 其中就有一位将领大喊道:“斗不过就使出着诡计来,回去告诉上泉信七,要战就来,这般少来,莫不是心虚害怕了?” 这将领说罢,众人就发出一阵哄笑。 拿松浦川十搭弓射箭,一箭射中了沟口九鬼的左肩。 沟口九鬼惨叫了一声,应箭倒地。松浦川十大声道:“快滚回去吧。” 松浦石一郎却带着几个近侍突然冲出营地,杀向沟口九鬼。沟口九鬼早已经吓坏,他匆忙上马,对随行的人道:“拦住他们。”然后只顾自地往回策马奔逃。拿些人间沟口九鬼自己先走,哪里还有心阻拦松浦石一郎,也跟着而去,只是回头向松浦石一郎等人射出几记冷箭。 松浦石一郎冷不防腹中了一箭,幸好没有伤及性命,松浦石一郎咬牙拔箭,紧追不舍,斩杀了两人后,见那沟口九鬼等人已经归阵,这才停下返回。 松浦川十看了看一边的柳尘缘,心想若非此人昨天的办法,今日沟口九鬼这番话极有可能使得手下士兵军心动摇。 沟口九鬼回到营地,上泉信七见沟口九鬼受了伤,道:“怎么回事?” 沟口九鬼道:“是松浦川十那老家伙。” 上泉信七大怒,道:“看来他们是要死战到底了。”说完让随军大夫给沟口九鬼拔除沟口九鬼身上的箭头。那大夫将沟口九鬼肩上的箭头拔出,沟口九鬼因不堪其痛而昏迷过去。上泉信七让人将其抬下。一会那大夫前来告知:“沟口九鬼的伤势没有大碍,只是需要一些时日去养伤而已。” 上泉信七满脸怒气,两军交战想来不斩来使,这松浦川十实在过分,其暗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对他客气了,此时上天助我,看他松浦川十如何应对。”想罢下令道:“此时天降大雨,是相助于我们,传令下去,一会所有人全部集合,准备对松浦川十的最后一战。”上泉信七的大军很快就集合起来了。 织田中一与杉原龙记并列于阵前。织田中一道:“杉原君作战勇猛,织田佩服。待会一战,我将全力助你斩杀松浦川十”杉原龙记见织田中一说的诚恳,并无嘲笑之意,他笑了笑道:“可惜我没有攻破敌阵,待会你我一道,势要一举灭掉那松浦川十,。”这两人先后归附上泉信七,都想有所表现,平日常有勾心斗角,关系多有隔膜,此时面对松浦川十这强大难缠的对手,两人的隔膜此刻已经完全消释。 织田中一颇知杉原龙记,此时他的心里最恨,刚才一战自己损失了三千余人,若不能亲手杀了松浦川十,实难解他心头之恨。 柳尘缘向远处高地的敌阵中望去,见远处有一人骑着战马,身着黄色铠甲,即使在大雨中也显得十分显眼。柳尘缘寻思道:“看此人这个模样和在军阵之中的位置,定是那上泉信七了。” 柳尘缘正在寻思,忽然能听见松浦石一郎道:“父亲,此时还是我上阵吧。”柳尘缘一看,原来松浦川十已经集合了两千人马,准备上阵与上泉信七做拼死地一搏。此时听松浦川十道:“我的好儿子,你没有看见么,敌人这阵势就是要倾尽全力大举进攻,眼下你受了伤,唯有为父上阵才是,你且休息一会,待会为父一旦不济,你便上阵。” 花楚楚来到父亲跟前,道:“父亲难道忘记了么,眼下我们不可战败,所以我们大可退守城池,等待天晴时候再战。” 松浦石一郎道:“不错,父亲,妹妹说的不错。此时我们大可以先退守城池。”松浦川十道:“此时为父并非没有想过,只是一旦退守身后的城池,上泉信七便围城不打,如此一来我等迟早会败于他手。”说着看着敌阵,道:“此时不可再多说。” 柳尘缘道:“松浦大人,我们四人也与你一道。” 松浦川十道:“汪帮主能够支持我们,已经十分感谢了,你们四人还是先离开这里,以免殃及你们。”说着不再理会柳尘缘四人,肚子带领两千人马严阵以待。 柳尘缘看向敌阵,上泉信七已经下令士兵展开攻击,那些士兵有的骑马,有的步奔,口里嚷嚷而来,一场决定松浦家族命运的大战就此开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去而复返 上 上泉信七拔刀一挥,大喝道:“即刻冲杀,但凡后退者,一律斩于此刀之下。” 上泉信七亲自督阵,这士气势如下山猛虎洪洪。 松浦川十让人以火枪射击,面对这近三万人地冲击,这火枪的威力实在太。火枪射尽,松浦川十喝令道:“随我来。”说罢身先士卒,策马冲杀入了敌阵之中。 松浦石一郎也要上阵,花楚楚阻拦道:“父亲是让你守卫好这里,你还不明白,此时万不可全力而出。” 松浦石一郎叹气道:“妹妹,你看此时的局势难道还不明白,现在已经是个生死之局,还分兵守卫个什么?在敌人过于强大的时候,就算有计策也没有多少作用。” 花楚楚看着战场,叹气道:“那你就多注意战场,只要父亲难以坚持,就立刻出兵相助。” 杉源龙记见松浦川十亲自杀来,正与士兵交战,他恨光满目,有意往松浦川十所在而去。织田中一见杉源龙记如此,自是心知肚明,他有一相助衫原龙记,于时在乱军之中策马快速地穿梭而过,率先来到松浦川十跟前。 织田中一道:“松浦君,何必如此,哪里到这将要全军覆没的地步呢,我看你还是投降吧。”松浦川十道:“投降之事并不是不能,只是我不会投降于上泉信七,我没有想到的是,织田君与杉原君竟然都投靠了上泉信七,我们三者都是一样的,与上泉家族有着世家仇恨,难道你们忘记了祖上与之的仇恨,甘当其手下走狗么?” 松浦川十此话说中了织田中一的痛处,他一时无法反驳。此时听见一声大喊道:“别跟他废话了。”说完只见杉原龙记从另一侧杀出,一刀刺入了猝不及防的松浦川十的后腰。 松浦川十背对着杉原龙记,他手持大刀却无法还击,惨哼了一声后就径直摔下马背,倒在地上喘息着。衫原龙记恨恨骂道:“没有那么容易让你死。”说着让人带走松浦川十,衫原龙记想着要好好折磨其一番才让其死去。 此时松浦川十发生了如此情况,其手下士兵士气反而更盛,对敌人的冲杀更加猛烈,喊杀声也更加撼震。那杉原龙记也不知道松浦川十到底死了没有,只见此时松浦川十手下士兵攻势猛烈,也不好再去细看。 织田中一见杉原龙记若有所思,问道:“你是怎么了?”衫原龙记邪诡一笑,然后命手下之人带着松浦川十返回放在己方阵中,织田中一道:“是要给上泉大人么?”杉原龙记道:“不,就让他在我阵中。” 此时松浦川十双眼紧闭,身上的战甲已经被鲜血染红,不知其生死如何。杉原龙记对织田中一道:“你我左右,相互为战。” 两人各自归阵,带领手下士兵应对对方士兵的冲杀。那织田中一本是不解杉原龙记的意图,此时也想通了,原来杉原龙记是想以此让松浦川十的手下士兵感到极为受辱,然后在让那些士兵看到救回松浦川十的可能,这样他们就会不顾一切杀来,如此一来就好一举将其灭之,少了许多麻烦。 此时沟口九鬼来到上泉信七身旁,他看见了此时的站况,道:“眼下形势对松浦川十极为不利。”上泉信七道:“你并没有看清楚,那松浦川十已经被擒住了。”说着续道,“看来你的伤势不重。只要多些时日就好了。” 沟口九鬼道:“多谢大人的关心,大人,他们眼下使出的这办法不错。”上泉信七点头道:“主帅被擒,对方自然要拼命地抢夺回去,这样我们就可以一举消灭他们了。看来今日一战,也就如此了。松浦川十,你也不过如此。”上泉信七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些松浦川十的手下士兵就是为了抢回松浦川十,此时杉原龙记这般作法,使得这一场血战更是激烈了。 花楚楚流泪大喊道:“父亲?”此时松浦石一郎就要上阵,柳尘缘知道松浦石一郎的打算,劝道:“不可,你且在此,此事由我来办就好。” 柳尘缘自忖在战场之上,自己要去决定一场战斗的局势恐怕是做不到,但是要自己去带救出一人,只要自己拼尽全力,应当是没有问题的。他对松浦石一郎道:“可否将刀一借。” 松浦石一郎将倭刀递给柳尘缘,疑惑道:“当然,你是要一人上阵么?” 柳尘缘伸手接过倭刀,道:“我一人足矣。三军主帅,万不可落入敌手。”说着就策马上阵。花楚楚道:“师兄,千万心。”柳尘缘扭头道:“师妹不用担心。”柳尘缘话虽如此,然他心里却想是着老天保佑,让自己的运气好些,能够顺利地将松浦川十给带回来。雷衡道:“尘缘兄弟,我们一道去吧。” 柳尘缘道:“此时不宜人多。”说罢一拍所骑的战马,飞驰而去。。 柳尘缘骑着战马,冲入战阵之中。他也没有什么打法,只是往松浦川十所在的地方杀去。柳尘缘以倭刀使出天穹剑法,并施展极致,要知道那倭刀就算是平常人使出,威力都不可觑,何况此时被柳尘缘所使,倭刀的威力更是强悍无比,他大刀挥舞,面前的敌兵纷纷被其砍杀,织田中一见此时突然杀出一年轻男子,武功极为强悍,自己的手下士兵对其来说根本视若无物,一时间难以阻拦柳尘缘的攻势。他拿出弓箭,一连几箭射去。 柳尘缘心灵耳聪,手中倭刀一点再一点,将织田中一射来的冷箭一一点掉,柳尘缘大喝道:“谁畏惧你的冷箭。”柳尘缘本意是让敌人畏惧,但是他忘记了自己说的是汉语,这些人中没有一人能够听懂他所说的话,反而叽叽嘎嘎地一涌而上。 远处督战的上泉信七见阵地上突然间杀出一人,且此人的武艺实在了得,他仔细一看,此人并非松浦石一郎,他十分奇怪道:“这没想到此时来了一个高手,松浦川十的阵中怎么会有如此好手。” 沟口九鬼道:“我想此人当不是松浦川十的手下士兵,而是另有他人。要知道松浦川十的手下从来就没有如此招数高手。” 上泉信七寻思一会,忖道:“看此人的武功招式,并非我扶桑流派,莫非他是汪直的人?”再想想自己的当日有意挟持易真真的做法和汪直的为人,更觉得自己所想极为可能。 柳尘缘悍然冲杀,那些敌兵难以抵挡,柳尘缘将天穹剑法施展至最高层,倭刀凌厉无比。在这倭刀劈砍之下,就如砍瓜切菜一般,无论是谁都挡不住柳尘缘一招。因为柳尘缘实在太过凶猛了,直将那些士兵杀得肝胆俱寒。柳尘缘大喝一声,策马快进,终于杀到了松浦川十的身边,此时松浦川十正躺坐在地上,那些本来在松浦川十身边的士兵早已逃开了。 柳尘缘下马,将松浦川十扶起,因为他过于强悍,那些敌兵在这一时间里竟然忘了上来围杀。松浦川十上马后,柳尘缘一拍马屁股,那战马嘶叫一声,往营地狂奔而去,那些敌兵也没有人去阻拦,全然忘记了这是敌我交战的战场。 那杉原龙记大骂道:“你们在干什么,是怕了此人么?”那些士兵这才回过神来,此时松浦川十已经出了战阵,所以这些士兵全部往柳尘缘围攻而去。松浦川十见柳尘缘舍命救下自己,且还处于敌阵之中,心下感动,回到营阵之后,立刻对手下士兵下令道:“你们务必救下此人。”那些士兵听令,往柳尘缘而去,意在救出柳尘缘。雷衡三人也按捺不住,加入了战阵。 柳尘缘长刀纵横,靠近者无不立死当场,即使有人对其施放冷箭也奈何不得,此刻天色已晚,上泉信七见柳尘缘武艺太高,且气势太盛,而己方士兵对其已经有了畏惧之意,心道此时再战,也是自己徒增损失罢了,上泉信七虽然极为气恼,却也只能下令手下士兵全部撤退。李庆扬见敌兵退却,大喜道:“敌人撤退了。” 雷衡来到柳尘缘身边,道:“尘缘兄弟,可有受伤?”柳尘缘摇头,他看着撤退的敌兵,暗叫幸好,若是敌人一直围杀不退,自己的内力终有耗尽的时候。 敌人撤兵,柳尘缘四人等人回到营地,受到众人的无上欢呼。松浦石一郎来到柳尘缘和雷衡四人面前,立刻跪下,道:“柳尘缘,你们便是我的生死兄弟,以往种种,请多见谅包涵。”柳尘缘扶起松浦石一郎,道:“不必如此。” 花楚楚含泪而来,道:“父亲受伤太重,似乎不行了。”众人来到松浦川十所在的营帐中,此时松浦川十已经卧倒不起,面色极为惨白。众人跪下,松浦石一郎道:“父亲。”松浦川十道:“不可投降。”说完看着柳尘缘四人,道:“今日谢了,你们快走吧。”说完又看了看满脸泪水的花楚楚,似乎有话要说,却无力言出,之后眼睛一闭,魂归天外了。 松浦石一郎等人起身,道:“父亲的意思我懂了,父亲你安心去吧。”说完起身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父亲遗言的意思是让你们离开这里,眼下天色已经黑了,且是大雨,我想敌人不太可能出兵,所以此时你们离开最好。” 松浦石一郎看着花楚楚,“妹妹,你和你师兄一起走。”花楚楚道:“不,我不走。”柳尘缘道:“刚才你不是说我们是生死兄弟么,既然是生死兄弟,此时我们怎么能够离开?”松浦石一郎道:“这是父亲的遗言,我不能违抗。” 柳尘缘道:“不行,此时我们不能走。”柳尘缘说完看了看雷衡三人,雷衡知道柳尘缘在要自己表态,雷衡道:“尘缘兄弟不走我们自然不走,不错,我们是生死兄弟,此时怎么能够离开。” 松浦石一郎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了,那就这样吧。”松浦石一郎说着走到柳尘缘的身后,突然猛力一击柳尘缘的后颈,柳尘缘立刻昏了过去。松浦石一郎拿出一个药丸,塞入柳尘缘的口中。 花楚楚道:“哥哥,你这是干什么?”雷衡三人面面相觑,雷衡也大惊道:“你在做什么?” 松浦石一郎道:“柳尘缘是我生死兄弟,我自然不会害他,这里就只有他武功最高,眼下他已经昏迷,他服了我的药丸,会昏迷好多时辰,你们眼下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马上带着柳尘缘离开这里。不然明日我也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若是你们不走,一旦敌人攻破我们的营地,昏迷不醒的柳尘缘就只能死在敌人的刀下。”说着看着花楚楚,“我妹妹花楚楚也跟你们一起走,这是父亲的遗言,我松浦石一郎一定要做到,以让父亲安息。” 雷衡道:“扶桑之中也有这么道义之人。” 松浦石一郎苦笑道:“快走吧。”说完让人备了马车。这马车有四匹马拉动,且备好了马鞍。 松浦石一郎道:“这大路就乘马车,路你们就乘马,这马鞍已经备好了,快走吧。”想来松浦石一郎是不想让柳尘缘等人远路直去,不要回来了。 雷衡三人在外驾车,花楚楚则和昏迷的柳尘缘在车里。 夜雨停歇,夜路缓慢。三个时辰之后,柳尘缘才悠悠醒来,柳尘缘的内功深厚,所以松浦石一郎给他服下的迷药效力并不到预期的那般。他觉得脑袋昏沉有些疼痛,见自己正躺在车里,花楚楚则坐在一边,柳尘缘问道:“你哥哥呢?”花 楚楚正要回答,却听柳尘缘道:“不用说了,我知道他为何这么做。” 花楚楚道:“明日一战,扶桑再无我松浦家族了。” 柳尘缘见花楚楚满脸忧愁,道:“停车。”说着自己跳下了马车。 雷衡三人和花楚楚也下了马车,雷衡道:“尘缘兄弟,我们已经走远了。” 柳尘缘道:“于我碧海帮来说,松浦家族不可被灭,与兄弟来说,不可不讲道义。”说着对花楚楚,“你哥哥对我们可谓道义满满,我等也当助他一臂之力。”柳尘缘说完看着雷衡三人,道:“你们要走便走吧。” 雷衡三人一时无语,那李庆扬突然道:“我觉得帮人怎么能够帮一半呢,成不成再说,若没有尽力而为,心里终究过不去。师兄你说可是?” 雷衡点了点头,道:“我们和尘缘兄弟一道回去,同返敌阵。”邓秋成拿出长剑,将四匹马拉车的绳索割断,然后将马鞍装好,雷衡三人一人一匹马,花楚楚则跟着柳尘缘同坐。 花楚楚坐于柳尘缘的身前,柳尘缘怕花楚楚身体不适,更怕其跌落马下,左手便揽在楚楚的细腰上,右手持着缰绳驾马返行,道:“师妹,这一路颠簸,你要坐好。” 花楚楚是第一次与一位男子如此亲密,此时柳尘缘这番话说出,更让她感动不已,自己从到大何曾有过一个男子这样对自己,就算是父亲和哥哥也没有柳尘缘这样细注,她渐渐地将身子倚靠在柳尘缘的怀中,嗅着柳尘缘身上特有的男子气息,心神不由迷醉意乱,全然忘记了这是在返回战阵的路上,只觉得只要有柳尘缘在,自己完全不用担心这一路的颠簸。 花楚楚突然喃喃了一句道:“师兄。”柳尘缘心里忧虑,根本没有注意花楚楚心内的变化。他见花楚楚身子贴在自己怀中,不免有些担忧道:“是不是师兄赶路太快,这路上颠簸让你感到不舒服了。”说完暗想着一路上还要许多时间,若是花楚楚因为不适而不能赶路,那自己该如何是好? 且听花楚楚道:“无事,楚楚有些累了。”柳尘缘只觉得花楚楚的身子变软,与自己绵绵相偎着。柳尘缘心里爱怜不已,有意将马驾得慢一些,以不那么颠簸。 黎明时分,松浦石一郎等人已经做好了血战的准备,因为松浦川十的战死,所有人都头系白带,松浦石一郎对着手下士兵道:“今日一战,我们不一定会活着,但是我一定会重创敌人。”随后其身先士卒,与上泉信七的士兵再次展开激烈地交战,松浦石一郎的士兵此时已成哀兵,士气和战力完全压过敌人。 沟口九鬼道:“大人,敌人的士气实在太盛,我方损失有些大。” 上泉信七眉头紧锁,道:“士气再盛,他们也是人,我就不信,难道他们是打不死的,我几倍与之的兵力,会输给他们。”上 泉信七下令全线出动,然后拿起弓箭射杀远处那些萌生退意的士兵。他一连射杀了三名士兵,恨声喝道:“战场之上,一旦畏惧便是身死,或死于敌手,或这般下场。” 上泉信七这么一喝,手下士兵的士气猛然一提,全力往松浦石一郎等人杀去。 织田中一见三名士兵被射杀,他扭头一看是上泉信七在射箭,便大喊道:“此时谁都不可退一步,全部顶上去。” 杉原龙记大喝一声,喊道:“随我来。”然后带领一队人马硬是杀向了松浦石一郎所在处,此时松浦石一郎战马已经被砍死,其脚下布满尸体,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已经难分敌我。杉原龙记下马道:“松浦君,还不投降么?” 松浦石一郎道:“你杀我的父亲,你说我可能投降么?” 杉原龙记道:“看你这般,还可以战下去么?”松浦石一郎简单挥舞几下了手中的倭刀,摆好了作战的阵势。 杉原龙记道:“那今日我就送你们父子一道去了罢。”两人交手,松浦石一郎眼见杀父仇人在此,本已经疲累的他此时就如力气全然回复了一般,两人刀锋相对,松浦石一郎直将杉原龙记打得不断后退。 杉原龙记知道松浦石一郎此时愤怒填膺,所以不敢马上与之展开全力,而是不断后退,以消磨松浦石一郎的着一股怒火,只要这一会过去,那便是松浦石一郎力气衰竭的开始,到时候自己再全力反击,就可以击杀松浦石一郎。所以此时松浦石一郎虽然占据上风,却中了杉原龙记的陷阱,松浦石一郎越是拼命,就越合杉原龙记的心意。 此时柳尘缘无人已经赶到,他们在大军的左侧,看着两军猛烈地交战,雷衡道:“尘缘兄弟,此时怎么办?” 柳尘缘道:“此时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先救下松浦石一郎,然后再去擒杀上泉信七。”雷衡三人听了一愣,李庆扬道:“这可是千军万马之中。” 柳尘缘笑道:“只要我们杀得够狠,杀得敌人心寒胆战,他们自然就会撤兵。” 雷衡苦笑道:“此时除了这个办法,再无其他了。”柳尘缘对花楚楚道:“师妹,你暂且在此。”说着以掌力一托,将花楚楚轻轻放下马,然后对雷衡三人道:“时间紧迫,走了。” 柳尘缘带着三人开始策马冲锋,将近战阵之时,柳尘缘飞身而起,然后全力使出了一记“天枢掌”,这一掌打出,硬是将敌阵打开一个缺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去而复返 中 柳尘缘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把刀,以刀使剑法,柳尘缘使出“天穹剑法”,刀光寒烈,哪些士兵手中的兵器在其面前就如软面烂泥一样,根本无人能够抵挡其一招,柳尘缘杀倒了一大片,雷衡等人也杀到,四人刀剑凶悍,一直杀到了松浦石一郎身边,那杉原龙记见柳尘缘杀到,他就如野狼嗥叫一样挥舞大刀砍去,柳尘缘只是挥刀相迎,杉原龙记手中的大刀被生生斩断,然后腹部中了柳尘缘一刀,肠子登时流出。 这并非柳尘缘的本意,只是杉原龙记不知道柳尘缘“天穹剑法”的威力,所以才贸然而上,不然也不会有此结果。那些敌兵见到这样的情景,一时都惊呆了,全都怔立看着杉原龙记。 杉原龙记身子跪下,两手捂着自己的腹部,看着肠子流出,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柳尘缘,使出了最后一丝力气问道:“阁下并非扶桑人,你到底是谁,这是什么武功。”柳尘缘道:“在下柳尘缘,这是天穹剑法。” 松浦石一郎提刀而上,道:“你可以安心去了。”手中大刀一挥,杉原龙记人头落地,而其尸体则蜷在了地上。松浦石一郎道:“你们怎么回来了。”雷衡道:“尔乃大仁,我等不能不义。” 柳尘缘道:“家妹就在远处。”松浦石一郎已经看见远处的花楚楚,道:“尘缘兄弟,大恩难以言谢。” 邓秋成道:“那就只能不言谢了。” 此时织田中一见士兵已经被柳尘缘四人所威慑,一时没有了动作,他喝令道:“斩杀敌人,违令者斩!”此时这异常血战已经让上泉信七损失了仅万人,而松浦石一郎也只剩两千余人,战果已属不可思议,但如此战下去,败阵的终究是松浦石一郎。 柳尘缘对雷衡三人道:“走。”雷衡哈哈一笑,道:“这既是擒贼擒王吧。”柳尘缘四人分别手持刀剑,徒步而上,松浦石一郎明白了柳尘缘的战法,他哈哈一笑,也快步加入了战阵,还有意大声喊道:“上泉信七,你有本事就不要动,看我五人如何杀过来。” 只见这五人所向披靡,挡拦者尽皆立死当场。 织田中一见松浦石一郎五人的目标必是上泉信七无疑,但见上泉信七面对松浦石一郎的挑衅虽然没有回应,但是却没有移动半步。织田中一立刻命令士兵围上,以全力堵住柳尘缘和松浦石一郎等五人。 上泉信七实在是不好答应松浦石一郎的挑衅,因为其五人战力实在凶猛无伦,他不知道凭借自己手下的士兵,能否阻拦者五人的攻击,所以只好对松浦石一郎的话不相言语,只有这样才会留有余地,不至于跌了脸面。 一旁的沟口九鬼道:“大人,此时我们是否要撤退?”但见上泉信七没有言语,他再不敢说话。 柳尘缘五人一直缓慢而去,其脚下死伤者不计其数,逐渐靠近上泉信七,当来到一百米处的时候,那些士兵更加凶猛的前来,柳尘缘天穹剑法左右扫刷,一剑便杀死面前的五人。雷衡三人见柳尘缘使出的剑法,心中赞叹道:“真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招式绝美而威力却如此威猛的剑法?” 柳尘缘对松浦石一郎道:“我不会说扶桑语,你跟他们说,我只要上泉信七的人头。”松浦石一郎大喝一声道:“我们只要上泉信七的性命,其余之若是人不想死,就一边让开。”松浦石一郎这话本不会让敌兵怎样,但此时柳尘缘剑法的凶悍让敌兵战意消逝殆尽,只是迫于后退者死的死命令才蜂拥而上。 松浦石一郎话说完后,那些士兵虽然没有让开,但是都不敢再动手了,松浦石一郎道:“还要再战么?让开!”那些士兵开始松动,准备让出一条路来。 织田中一策马来到上泉信七身边,道:“大人,士兵斗志全无,我们还是退吧。”上泉信七件士兵如此,心知在这样下去只是徒增伤亡罢了,他摇头苦笑道:“我六万兵马,损失两万,却毫无作用,上天是不想让松浦家族灭于今日,士兵已经没有半点斗志,下令撤退吧!”上泉信七说完策马反身离开了。那些士兵见上泉信七离开,也纷纷退去了,这些士兵再无斗志,此时可说是亡命溃退。松浦石一郎见状下令士兵策马一路追杀,其身先士卒,一连斩杀了上泉信七手下士兵千余人。 战斗结束,松浦石一郎环顾四周,只见遍地敌人的尸体,他见柳尘缘四人走来,变迎上去轻轻拍了拍柳尘缘的肩膀道:“好兄弟。” 雷衡道:“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柳尘缘道:“以后他们若是杀来,你们如何是好?”花楚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柳尘缘身后,道:“这就有劳师兄教导我们的士兵学一学那《道衍兵术》之中的刀法,以好应对上泉信七的大军。” 柳尘缘想道:“我义兄的白马先锋便是学了其中《道衍兵术》之中的一技,就可以驰骋草原,策马纵横无敌手,眼下这办法也不错。”柳尘缘对松浦石一郎道:“只有这样最好。” 第二天,松浦石一郎等人将松浦川十的尸体埋葬,松浦石一郎恸哭不已,这段时间屡遭变数,松浦石一郎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花楚楚安慰道:“哥哥,我松浦家族还需要你,你可不能过于悲伤。”松浦石一郎终究是个男儿,他转身看着手下士兵,道:“我松浦家族面临生死存亡,所幸上天厚爱,有尘缘兄弟,大家行拜师大礼。”说完只见那三千余人齐刷刷跪下,对柳尘缘施了三拜九叩大礼,口中大呼道:“见过师父。”古时汉相见一般都是以再拜为常礼三拜九叩的情况出现不多,唯遇特殊情况乃三拜九叩,以示情切,柳尘缘对此怎能不知,而这“见过师父”显然是松浦石一郎对这些士兵教的汉语,这两者一出,以表示拜师的诚心。柳尘缘有些不知所措。且听松浦石一郎道:“尘缘兄弟,你只要教导就可,这些士兵人都有兄或弟因为此战而死,他们一定会勤奋习练的。” 果然如松浦石一郎所说的那样,柳尘缘每日只是平平教导刀法,那些士兵异常勤奋,遇到难解招式,就互相研讨,柳尘缘每见到这情景,便会想到这些人若非兄弟惨死与上泉信七的手中,定不会如此刻苦。 柳尘缘教导了七日,只有几人基本学得,这一日松浦石一郎前来感谢柳尘缘,道:“尘缘兄弟辛苦了。” 柳尘缘道:“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学会了。” 松浦石一郎道:“《道衍兵术》确实不好学,这几日来,三千人中也只有既然基本学得,想来尘缘兄弟能够全部学得,实在是奇才奇才!” 柳尘缘道:“这几日来,没有一人全然习练,想来是我教的不好。”松浦石一郎道:“全然习练需要很多时日,但我想这七日过后,那上泉信七即使要来,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了,之后我想从中选出最优秀的五百人来,组成一只战力十足的队伍,为刀武团,只要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就更不惧那上泉信七了。尘缘兄弟你就放心好了。” 柳尘缘听了这才放心。这天午饭过后,他和雷衡三人就要离开,四人骑马出了营阵,就看见花楚楚策马前来送自己。 雷衡三人知趣先行几步,那花楚楚道:“师兄,此番离去不知道何时再见。”说着拿出一手帕给了柳尘缘,“也不知道送你什么,这手帕你收下吧。” 柳尘缘道:“师妹,你多保重。”说着策马而去,花楚楚目送柳尘缘,直至走远消失。 一天后,柳尘缘四人回到了海上,船上的大厅见到了正在饮茶的汪直,汪直见四人回来,眉头紧皱,问道:“我只是让你们护送货物给松浦家族的人,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回来?” 雷衡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汪直,汪直听罢大喜道:“此时做得极好,有松浦家族的牵制,上泉信七无论如何也不敢乖张。” 雷衡道:“此战公子立下大功,若非公子,恐怕松浦家族早已经被灭族了。” 汪直看了看柳尘缘,道:“自从你来了,什么事情都变好了,来,待会就给你们接风洗尘。”汪直让人准备酒席,此时听见周达和毛海峰前来,周达道:“帮主,事情已经办好了。”汪直对毛海峰道:“许海的底细都清楚了?” 毛海峰道:“查了这么写日子,此人的底细都清楚了。” 汪直道:“今天真是那我们边吃边说吧。” 酒桌之上,毛海峰对汪直说起了许海的底细,道:“那许海本是一介书生,后迫于无奈而成为海贼。” 汪直道:“看来此人和我一样,都是书生出身。” 毛海峰道:“只不过此人与我们全然不同,此人并非以贸易为主,而是打家劫舍为生,之后还纠结了一批匪盗,逐渐坐大。” 汪直道:“可惜朝廷有海禁政令,不然那许海也不会如此猖狂,就算是做了打家劫舍的士气,但只要到了海上,那里还有性命之忧。”汪直所言不假,因为朝廷有片帆不得下海的禁令,所以导致许海极为嚣张,他时常在光天化日之下让手下人去抢盗百姓,官府派兵前来之后,他就一走了之,官军对此也是无奈,久而久之,许海等人更加猖獗,他还四处征讨,征服了海上多处盗贼。连汪直也知道了此人,后来一次行恶,被官军埋伏,至此被狠狠教训了一番,许海手下之人猝不及防,这一下可是死伤惨重,靠岸的那些船只几乎被官军焚烧殆尽,许海逃到海上后一连几月都不敢上岸,其实许海有所不知,这次埋伏并非针对他,而是其他海贼,只是他运气不好,入了官军的包围了而已。此事汪直也有耳闻,不过当时与之没有交集,汪直也只是觉得此人连累了自己的名声而已。在这几个月中许海遇到了上泉信七派来的使者沟口九鬼,沟口九鬼指出了一条财路,变是如汪直一般,行贸易之事。许海当时说此事并不是不可,只是自己还没有那么多的船只,其不敢说自己的船只被朝廷官军焚毁了。沟口九鬼便说上泉信七会全力支持,上泉信七很快就给许海支持了百余只船只,许海如沟口九鬼说的那样,他先征讨海上各处盗贼,巧合之间收了落魄的贾一德和郝仙石,实力已经提升不少。再收了东南西北四将,实力顿时大增,开始觊觎汪直的碧海帮了。 听到这里,汪直道:“怪不得那许海会如此嚣张,原来是有上泉信七的大力支持,”说罢又道,“由此也可以看出那上泉信七是不甘受制的,他种种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我们没有料到而已。” 毛海峰道:“义父,眼下距巨龙帮的约定还有九天,我们当要提前安排部署。”汪直道:“那是当然,你看了巨龙帮的战船,你说说敌我的不同。” 毛海峰道:“最明显的不同就是巨龙帮的船只较,我们的船只较大。”汪直道:“柳尘缘,你说我们那些船只适合作战?”柳尘缘道:“我觉得与巨龙帮作战,船只不宜太大,也不宜太。”毛海峰道:“不错,我觉得宝龙号,宝凤号,宝腾号,宝远号,宝云号还有宝祥号最适合作战。只要将火炮和枪支装备,巨龙帮的船只将不堪一击。” 柳尘缘不熟悉海战,此时听他们在讨论海战之事也没有多大兴致,反而觉得疲累,他跟汪直说要歇息后,就走回自己的屋子,柳尘缘刚刚走到屋子内,忽然两只玉手捂在自己的眼睛上,一个刻意变得苍老的声音传来道:“猜猜我是谁?” 柳尘缘怎么能不知道是谁,他微笑道:“当然是真姐。” 易真真咯咯一笑,身子轻盈一转来到柳尘缘面前,故意板起脸责怪道:“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还是扶桑的打扮,说,你这一路上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柳尘缘脑海里想起了自己给花楚楚治伤之时,看到的花楚楚的美背,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柳尘缘就暗暗责骂自己不该这样想,花楚楚可是自己的师妹。易真真见柳尘缘若有所思,一点气脑门,道:“你在想什么哪?”柳尘缘回过神来,来故作惊讶来掩饰刚才的心思,道:“真姐说的坏事是什么坏事?” 易真真道:“缘弟你这般好看,你到了松浦家中难道没有人服侍你?”柳尘缘闪过花玲珑和花莺莺的面容,道:“自然有人服侍。”开说出口就觉得出言不妥,易真真嗔道:“你也是个好色之徒,你可是汉人,怎么这些事情就入乡随俗了。” 柳尘缘这才明白过来,道:“没有没有,她只是服侍我穿衣服而已,其他事情什么都没有。”易真真笑道:“缘弟并非一般人,有其他女子喜欢你也是平常之事。”说着身后一探柳尘缘的怀中,拿出了那花楚楚送的手帕,道:“果然有女子倾心于你。”柳尘缘奇怪而问道:“真姐怎么突然说这些话来了?” 易真真道:“有人要见你,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去。” 柳尘缘洗漱了一番,易真真给柳尘缘备了换穿的衣服,晚饭过后,柳尘缘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柳尘缘和易真真两人悄悄下船上岸,策马经过港口,行了一个时辰的路途,进入一深林中,深寂的幽林内走了半个时辰,见有一茅居,茅居外的木门上写着“思崖局”三个汉字,茅居外阡陌齐整,居一旁的花儿不像是野生的,而是人专门如此布排。 易真真一把拉着柳尘缘的的手,轻轻道:“那人就在里面,想来等你等得久了,我们走吧。” 柳尘缘有些犹豫,问道:“真姐,我们进去干什么,在扶桑我有没有认识的人,里面的人到底是谁啊?” 易真真微嗔道:“缘地你怎么如此扭捏,难道见一个人比你在千军万马中还难过么?”柳尘缘心下一愣,易真真难道知道自己与上泉信七大军作战一事?寻思间柳尘缘顺着易真真来到了屋子外,此时一个身着干练的女婢走出来,见易真真手拉着柳尘缘而来,浅笑微鞠道:“你们来了?”说完看那看柳尘缘,道:“夫人一直在等你,快进来吧。” 柳尘缘心下迷茫,那女婢见柳尘缘一脸茫然,微笑道:“公子不必如此,诸多不解但你只要进去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柳尘缘暗道自己没有必要过于拘谨,然后潇然一笑,对易真真道:“走吧。”柳尘缘中国前门,看见一个大院,这茅居在外直观而看是有些简陋居,其实占地较大,只是处于这深林的缘故,使得内外的感觉全然不同。柳尘缘看见有十几个年轻的女婢在正忙碌。有的菜摘洗果蔬,有的在织布,柳尘缘一愣,这扶桑之地居然也有这织布的玩意。 柳尘缘闻到了烧香的味道,心道:“莫非这家主人是信佛的?”那些人见柳尘缘两人跟走来,也不奇怪,继续各顾各的活计。其中一个女婢示意两人道:“夫人在这屋子里。” 柳尘缘和易真真一道顺着指引走进那一间屋子,只见一面容极为秀美的中年女子正坐在茶几边斟茶,见柳尘缘和易真真前来,微笑道:“两位请坐。”柳尘缘一听这女子的汉语说得极为纯正,道:“夫人是汉人么?” 那女子微微笑道:“祖上确实是的。” 柳尘缘道:“夫人的祖上是汉人?那夫人为何会在这里?还有,还有,夫人您为什么要见我?” 那女子道:“我知道你满心的疑问,真真也是,对不对?”易真真道:“夫人说的是,不知道夫人怎么就让人找到我,让我把缘弟带来?” 那女子道:“我一一来说吧,我祖上本是大宋皇族,当年蒙元南下,就由一部分大宋皇族迁到了扶桑,而一部分皇族则留在中土,和大宋军民一道,抵抗蒙元的进攻,怎奈大宋气数已尽,大宋军民死守崖山不成,最终被灭了。” 柳尘缘道:“我现在算是明白这里为何叫做思崖居了,想来是思念崖山战死的大宋皇族和臣民。”那女子继续道,“不错,我便是大宋皇族后裔,姓赵,名依依。”柳尘缘道:“夫人祖上定是历经辗转才到此,看来是上天有心护佑大宋皇族,让大宋皇族得以在此延续。”赵依依道:“后来我们祖上漂洋过海,来到了扶桑,开始在此生息,不想祖上之人得知崖山之败后,复国之心日盛,他们与当地扶桑人联合起来,想要复兴大宋,不到一年后,祖上之人见时机已经成熟,就要西渡,哪里知道当时的皇帝忽必烈得知了此事,下令集结几十万的大军,准备跨海攻伐扶桑,企图将大宋皇族后人斩尽杀绝。” 174年,元世祖忽必烈得知了一部分宋朝皇族东迁扶桑,于是就下令大军进攻扶桑。起初一切顺利,然天不作美,海面突然刮起了强风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去而复返 下 狂风巨浪决定了这一场大战的结果,元世祖忽必烈的第一次远征以失败告终。179年,崖山之战后,元世祖忽必烈为了荡平大宋皇族,与此后一年对扶桑的战争。 此次战争派出了十五万大军,然在这次战争中,忽必烈的大军再遇到了风暴,十余万人葬身鱼腹。此后元世祖忽必烈再也没有派兵进攻扶桑。 此事柳尘缘并不知晓,他问道:“后来如何了?” 赵依依道:“忽必烈两次派出大军进攻扶桑,但是两次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风,扶桑人称之为神风,不想此后扶桑人已经对我祖上之人开始不满,认为我们是灾星,若非有神风护佑扶桑,扶桑早已经成为忽必烈治下的土地了。所以扶桑人开始离弃我们,最后彼此之间还发生了打斗,继而发展成了战乱。” 柳尘缘道:“这事情的发生确是始料不及。” 赵依依道:“而我们唯一的盟友便是当时极为弱的松浦家族。到了吾父亲一代,已经再无反元之心,开始崇信佛学,归隐之心渐起,携带妻儿来到此处,只要依靠祖上留下的金银财宝,几辈子也花不完了。你做的么,我的母亲便是松浦家族的松浦圆子。” 柳尘缘道:“原来你们和松浦家族是亲家。” 赵依依道:“前些日子与上泉信七的大战,没有你那松浦家族就荡然无存了。” 柳尘缘苦笑道:“这终归是众人拼死作战,奋勇杀敌的功劳。” 赵依依道:“这场大战我自然在一旁注意着,我见你你武功高强,一定能够完成父亲的心愿。”柳尘缘道:“不知是什么心愿。” 赵依依道:“去祭祀大宋开国皇帝赵匡胤之墓,这是父亲至死都想要完成的心愿。”说完让人拿出几锭金子,和一本族谱。 赵依依道:“只要将这族谱在其墓前烧了,就完成了父亲的心愿了。以告大宋皇族后人安在。”柳尘缘道:“此时不难,为何独要柳尘缘去完成?松浦家族之人不能么?”赵依依笑道:“之前我见他们到中原去,也确实有这心思,但当我想去拜托他们的时候,就发生了如此情况,松浦家族还有谁人能够拜托?” 柳尘缘沉思道:“是啊,那上泉信七虽然战备,但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之后双方还会征战不断。”赵依依道:“当时你们打败了上泉信七后,我就让人四处打听你的事情,得知你是碧海帮帮主汪直失散多年的儿子,且与易真真两情相悦,所以才会让见她,让他带你前来。而且我还得知你与花楚楚是师兄妹,这么说来我们也有些许关系,此事只好让你去了。”柳尘缘心道:“此人打听他人底细的功夫还不差,连这都能够查的出来。” 赵依依似乎看出了柳尘缘的心思,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金子银子打发不了的。”柳尘缘笑道:“夫人善洞人心,拉车的心思都被你看穿了。” 赵依依微笑道:“此时我再看你面相,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此寄托。你可答应了此事?” 柳尘缘微笑道:“这是一件事,他日腾出些许时间,我就办了此事。这金子我看就不必了。”说完拿起族谱,放在自己怀中。 赵依依也不强求,示意下人将金子拿走,道:“你是碧海帮帮主的儿子,我们也不必如此俗套。但也不能让你白走这一遭,这样,我给你算一卦如何?”说着让柳尘缘把左手手掌拿来一看,一个女婢道:“夫人算卦向来极准,这是远近闻名的,今日可是公子的福气哩。” 柳尘缘赵依依看了看柳尘缘的面容和手掌,道:“生平多坎坷,一路多情缘,功业似有成,世人道未了。” 柳尘缘本就不信这算命的东西,他听赵依依说了这话心里也没有不在意,便起身道:“多谢夫人,夫人放心,此事柳尘缘放会在心上的。”赵依依起身作揖道:“多谢柳公子。” 柳尘缘和易真真两人往外走去,柳尘缘上马道:“我们走吧。”两人走了一会,柳尘缘忽然觉得一样,他仔细一看马鞍处,多了一个布包,柳尘缘打开一看,是之前自己觉得赵依依的金子。 柳尘缘对易真真道:“真姐,那夫人还是把金子给了我们。”柳尘缘拿着那布包,给易真真看。 易真真道:“缘弟想要如何?”柳尘缘道:“这金子我已经说了不要,那就不要定了。真姐你在此等我一会。”柳尘缘说着策马而回。 柳尘缘返回了思崖居,却不见一人,柳尘缘万分奇怪,自己离开不过一会,此时怎就不见一人了。忽然一股异味传来,柳尘缘微微眩晕,他感觉这气味不妙,立刻屏住了呼吸,柳尘缘静感周身动静,忽感身后有人前来,他立刻转身,只见一个身穿浅黄色衣衫的蒙面少女,其右手短剑,眼中满是杀意。 那女子道:“怎么,你还不难受。”柳尘缘知道此人放了迷烟,他佯装中毒,半跪而道:“你是谁?这里的人哪里去了。” 那女子道:“我们忍者杀人从来不会让对方不明不白,阁下将死,告诉你也无妨,是上泉信七让我们前来的,在下藤原妃妃,你要记住了。” 柳尘缘道:“你们把这里的人如何了?你汉语说的不错,这也是上泉信七找你来对付我的缘故吧?” 藤原妃妃面容冷然,道:“也许是吧,这里的人没有死,我只是想要作为人质要挟你,没有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早知道和你一道的那女子我也不必让人去擒住了。” 柳尘缘一惊,暗想易真真莫非已经被擒住了。 柳尘缘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去而复返?” 藤原妃妃道:“因为你拿着的金子就是我放的。”说着拔剑就要刺杀柳尘缘,柳尘缘道:“妃妃姑娘,原来你们的人早已在这附近埋伏了,不过在下也想借你以作要挟。” 柳尘缘也不等她答话,突然发力,伸手就要点藤原妃妃的肩膀穴道,藤原妃妃“咦”了一声,左足一点,往后轻跃,顺势打出几枚暗器。柳尘缘以《北斗龙元功》的“天权掌”相对,打掉了这几枚暗器。柳尘缘身子极为快速,却不想藤原妃妃闪过之术也不弱,让柳尘缘奋力擒抓几次而无功。 柳尘缘本以为自己几招就能够制服藤原妃妃,但见其步法刁诡,让人颇费思量。柳尘缘再过几招,已经熟知其命门,在藤原妃妃再出那刁轨步法之时,柳尘缘身后一抓,擒住了藤原妃妃的右臂,藤原妃妃左手一挑,短剑顺势飞出,其就要拿剑,柳尘缘手指一点其左手手臂穴道,且有意加大了力道,藤原妃妃只觉左手一麻,短剑落地,再动弹不得了。 柳尘缘害怕不够保险,再连续点了藤原妃妃几处要穴。 藤原妃妃道:“还不放开手。”柳尘缘这才松开,道:“她们人呢?”却见藤原妃妃不言语,柳尘缘来道藤原妃妃面前,厉声喝问道:“她们人呢?”藤原妃妃还是不言不语,柳尘缘拿过地上的短剑,道:“你再不说我就逼你说了。”说着将短剑一挑,将其蒙面黑布割落在地。只见一张雪白绝美的瓜子脸出现在眼前,柳尘缘道:愣了一愣,随即故意恐吓道:“藤原妃妃,你再不说我就将你的脸划伤几道,看你怕不怕。” 不想藤原妃妃却笑道:“柳公子,你哪里会舍得呢?是不是?” 柳尘缘知道自己刚才一时的愣神被其发觉,暗骂自己大师当前居然还被眼前的美色所动,他大怒道:“你怎么知道我舍不得,我是看你一个女子,居然要被毁了面,太可惜了,你别揣摩我的心思。”说完抓住藤原妃妃的右手,微微用力掰其食指,藤原妃妃痛而骂道:“你要干什么?”柳尘缘道:“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的手指掰断,信不信?” 藤原妃妃道:“实话告诉你吧,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他们已经走远了,就等我来收拾你,不想我看你了,反被你弄成这样。”柳尘缘道:“那你带我去找她们。”藤原妃妃道:“那倒是可以,不过那个时候我的同门之人可能已经杀了她们了。” 柳尘缘大急道:“难就快点带我去。” 藤原妃妃道:“那可不行,你的武功那么高强,到时你一怒之下杀了我那些同门之人怎么办,我岂不是成了罪人。”柳尘缘心下大怒,心想:“不管如何,她们和真姐的安慰要紧。”想罢手多了一丝力气,怒道:“我不想跟你说太多废话去浪费时间,既然不肯按我的要求做,那我就一根一根的掰断你的手指,看你带不带我去。这是第一根!”藤原妃妃突然哭了起来,泪水簌簌而下。 柳尘缘不想她说哭就哭,心下十分无奈,自己身为一个男子,居然这样去对待一个女子,怎么说也不算对,柳尘缘松开手,叹气道:“我们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如此呢?” 藤原妃妃道:“我们只是奉师父命行事。”柳尘缘见她语气有些缓和,便温道:“上泉信七是不是给了你们许多的钱财?” 藤原妃妃一边抽泣一边道:“那我不清楚,我只是大概知道你们碧海帮要和巨龙帮交战,上泉信七说要让你无暇顾及还有其他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柳尘缘道:“这么说来,刚才你在骗我。” 藤原妃妃秀目一转,道:“你说什么?什么骗你?” 柳尘缘道:“你们要让我这段时间无暇顾及碧海帮要和巨龙帮交战之事,所以定不会杀了她们。不是么?” 藤原妃妃叹气道:“你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想事情也十分聪明,真是了不起,我师父一定会喜欢你的。”柳尘缘心里这才放松下来,暗道你师父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干系,柳尘缘道:“我跟你做一个买卖可好?” 藤原妃妃道:“什么买卖?”柳尘缘道:“很简单就是你立刻带我去找她们,同时我可以答应你,到时候不去为难你同门之人,你说这样的买卖可好啊?” 藤原妃妃想了想道:“这买卖值得,好吧。”柳尘缘点住了藤原妃妃几处要穴,又解开了几处,道:“你行动如常,只是再不能动手,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藤原妃妃也不答话,道:“跟我走吧。” 两人出了思崖居,在深林中行进了两个时辰,太阳已经西斜。藤原妃妃突然坐在地上道:“真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柳尘缘本就着急,此时见藤原妃妃不紧不慢地,心里满是气恼,他没好气地问道:“怎么还没有到?还要多长时间” 藤原妃妃道:“他们是骑马的,我们是走路的,你说还要多久?” 柳尘缘气苦道:“我怎么知道。”藤原妃妃道:“不久了,估计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柳尘缘伸手抓住藤原妃妃的右臂,轻轻发力,藤原妃妃就正正而起,柳尘缘道:“快走,到了你在去歇息。” 藤原妃妃道:“你怎么这样,人家已经走不动了。” 柳尘缘道:“你也是习武之人,怎么会走不动,你别耍什么花招?” 藤原妃妃道:“习武之人怎么了,习武之人也会累啊,人家可没有你那样高强的武功,你说是不是?” 柳尘缘心道:“怎么我遇到的女子嘴巴都这么厉害?” 柳尘缘想罢恼道:“这么时候你是不走了?”藤原妃妃道:“不走啦,不走啦,先休息一下啦!”说完赖着就是不走了。柳尘缘不想藤原妃妃居然开始耍无赖,这一下实在出乎意料,他寻思道:“这里我又不熟悉,她是不是要等到晚上来对付我也说不定。”柳尘缘道:“既然你走不动,那我就来背你走。” 藤原妃妃道:“不行不行的。”柳尘缘怒道:“你又怎么了?” 藤原妃妃道:“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男子女子授肥瘦亲肥不受什么什么的。” 柳尘缘道:“男女授受不亲。” 藤原妃妃大声叫道:“啊,对啦,就是这句话,所以还是别背我啦,休息一下啦!”柳尘缘大怒,道:“我不知道你要施什么诡计,现在我可不由得你了。”说着把藤原妃妃娇的身子一扛,顺势一滑,将藤原妃妃背了起来,道:“走了,告诉我往哪里走。” 藤原妃妃惊惶道:“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穴道被制,只能用无力的双手敲打柳尘缘,柳尘缘哪里会在意,他根本不敢不顾藤原妃妃,道:“应该是往这里走了。”说着就走了起来,藤原妃妃张嘴在柳尘缘的背上就是一咬,柳尘缘疼得放下了藤原妃妃,骂道:“你要干什么?看来你这无理取闹,是想要等到天黑了,让你的没女人来对付我,是不是?”藤原妃妃道:“不是,我就是要休息一下。”说完找到一处平地去歇息了。 柳尘缘实在无奈,心道:“定要像个办法才行。”说完就叫坐着歇息的藤原妃妃站起来,藤原妃妃不知所以,起身问道:“怎么了?”柳尘缘点住其穴道,让其不能动弹。 藤原妃妃道:“你又想干什么?是不是刚才我咬了你让你气恼,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啦!” 柳尘缘道:“得罪了。”说着拿出短剑,将她的衣服割下一块,藤原妃妃大惊道:“你要干什么?” 柳尘缘道:“因为我怕你到了天黑后施展什么诡计,所以我要马上去找到她们,我再问你,你走是不走?” 藤原妃妃嘴巴一撅,道:“说了休息一会,就休息一会。” 柳尘缘再割下一块衣服,道:“你若是不走,我就将你的衣服一点一点割下来,到时候让你同门之人看看你的样子。” 藤原妃妃为之气结,终于服软道:“你这人的点子还真多,好吧,我们快走吧。”柳尘缘道:“这样才对。”说着解开其穴道,两人开始赶路。 两人到了一处山崖,藤原妃妃道:“我们约好了就在这里,此时怎不见他们。”柳尘缘道:“那他们会去哪里?” 藤原妃妃道:“不清楚,兴许回去找我了,总之是不会返回师门的。不如我继续返回啊!”柳尘缘缓缓踱步思道:“刚才一路看来,此女狡诈多端无疑,眼下返回,也不知道她会使什么诡计,但是只要她在我手里,我将其老啊咯控制,当不必过于担心。” 柳尘缘正要说“好”,忽然一股大力击打在自己后背,原来柳尘缘全神思虑,不知不觉来道了山崖边,那藤原妃妃抓准时机,将柳尘缘推下山崖。 柳尘缘翻身一抓,将藤原妃妃的右手抓住了,两人一道跌落山崖。 柳尘缘并非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突然,他心神镇定,毫不慌乱,他看准一刻长出山崖的树枝,伸手一抓,但两人的下坠力道太猛,这一段树枝难以承受其重,“咔嚓”一声断去,但也消去了大部分的坠力。 柳尘缘和藤原妃妃重重摔在地上,柳尘缘有神功护体,只是觉得摔处有些痛。但看藤原妃妃,只见她双手捂着腹部,神情痛苦。 柳尘缘怒骂道:“你真是个混蛋。”藤原妃妃强笑道:“对,我就是混蛋,我身为大师姐,却被你那样侮辱我,欺负我,要是师弟师知道了,我还有脸面么,所以我就是要让你死。不想你武功如此高深,将我也拉了下来。” 柳尘缘不想藤原妃妃此时居然还这样强笑嘴硬,他气得浑身发抖,就想立刻一掌将藤原妃妃打死才解心头之恨,柳尘缘破口大骂道:“看你年纪,居然还是大师姐,大师姐武功如此,你的师弟师妹也不见会怎样,再说刚才我哪里欺负你侮辱你了,那不是你自找的么?看我不打死你。” 柳尘缘说着伸出手就要一掌打去,然他看见藤原妃妃苦楚的样子,心终于软了下来,说着伸手一探其腹部,道:“可能是你的肋骨骨摔裂了。哎,你这是何苦呢,玩火终究自焚,害人终究害己。你如此诡计多端,还不是让自己受罪。”说着顺便将其断开的肋骨接上。 柳尘缘四处看了看,只见不远处一个山洞,柳尘缘将藤原妃妃抱入其中,道:“你受了伤,先在这里歇息吧。”说完走出去打来一些野兔野鸡,然后生了火将肉烤熟。肉烤熟后,柳尘缘将一大块烤肉给了藤原妃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如是而行 上 藤原妃妃吃着烤肉,道:“你现在不恨我了?不想去救那些人了?” 柳尘缘道:“当然恨你,只是因为我不是扶桑人,这里的情况我也不熟悉,我要是杀了你,接下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而且我也知道你们抓去的那些人不会有事,所以先这样吧,明日我们再走。” 藤原妃妃道:“我可能走不动了,因为我感觉实在太疼了。”说完也吃不下那一大块烤肉,整个人微缩斜躺着,脸色极为难看。柳尘缘知道她是因为身上的肋骨骨裂而疼痛,柳尘缘暗道真是活该。他哼了一声,揶揄道:“看,这就是你自己活该吧!你若是不把我推下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下场,你看看,我们二人一起从上面摔下来,怎么就是我无事而你有事呢,可见上天从来都是讨厌那些作恶之人。” 藤原妃妃听了柳尘缘的话,心下气恼却也无可奈何,道:“你在取笑我,当心我杀了你。”柳尘缘道:“动不动就杀人,你一个女子,心肠怎么会那么的歹毒?上天算是照顾你了,我看你就应该摔断个手脚才最好。卡尼还说不说这样的话。” 藤原妃妃气极而起身,骂道:“柳尘缘,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要拔短剑,却找不到身上的短剑。柳尘缘拿出那短剑,问道:“你是在找这把短剑是么?” 柳尘缘说完将短剑收好,道:“来吧,我看你有几多本事要我的命。”藤原妃妃突然哭了起来,也不说话了。柳尘缘见藤原妃妃的样子实在可怜,而且自己本意就是将其戏弄一番,以解心头怒气。 柳尘缘软道:“好了,我是逗你玩的,不要介意,先不哭了。” 半晌,柳尘缘道:“还在哭呢?”见藤原妃妃没有说话,心想定是睡着了。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幸好在这山洞前枯木较多,足够烧一晚上了。 柳尘缘不断添驾柴火,许久也觉得困倦,他见藤原妃妃气息匀纯,心想其肋骨骨裂,睡着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苦楚了。柳尘缘一觉睡到天亮,他睁眼醒来,那火堆熄灭,只留有些许火炭。 柳尘缘见藤原妃妃还没有醒来,就先生火,烤熟了一些肉,道:“醒来了,东西了。”却不见藤原妃妃回答,柳尘缘心道:“故意不理我,那你就饿着吧。” 柳尘缘自顾自吃了烤肉,见藤原妃妃还是躺着,柳尘缘道:“喂,起来了,吃东西想办法走出去了。”柳尘缘见藤原妃妃还是没有回答,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你再不起来我就揪你起来了。”藤原妃妃依然如是。 柳尘缘生气而去,就要拉起藤原妃妃,不想柳尘缘手一触碰藤原妃妃的身子,就觉得其身子有些发烫。柳尘缘这才明白她为何一直不言不语了,他将藤原妃妃的身子白屏放好,给其探脉,一会道:“你身子在发热,是受伤的缘故。” 藤原妃妃迷迷糊糊道:“你去哪里?”此话一出就觉得愚蠢,柳尘缘又不是朋友,他去那里关自己什么事。 却听柳尘缘道:“给你打些水来。”说着就走了出去,一会,柳尘缘用树叶打来了一些泉水,给藤原妃妃喝下。 藤原妃妃道:“上天从来都是讨厌那些作恶之人,我就是那作恶之人,你怎么不走。管我做什么。”说着一阵疼痛袭来,藤原妃妃再难以言说。 见藤原妃妃一脸苦楚的样子,柳尘缘是又好气又好笑,藤原妃妃见柳尘缘似乎在忍着笑,她怒气升起,一巴掌就打在柳尘缘的脸上,骂道:“你心里在取笑我,是不是?”柳尘缘冷不防被藤原妃妃一巴掌打在脸上,登时火辣辣的疼,心道:“这女子不管多柔弱,这巴掌都是很疼的,真是怪事。” 柳尘缘见藤原妃妃在责怪,正色道:“我倒是想要走,谁愿意在这里管你,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走。” 藤原妃妃看着柳尘缘的样子而忍俊不禁,柳尘缘摸着脸道:“现在我的脸被你打肿了,很好笑不是。”说着就走出去了。 藤原妃妃见柳尘缘走出去,道:“你去那里。” 柳尘缘道:“还能去哪里,去给你找些草药来将你的热病治好再说。”藤原妃妃看着柳尘缘走开的背影,心中暗想自己在师门中乃大师姐身份,虽然年纪不大,且是童年随师父学习忍术,在师门之中人人对自己无比尊敬,不想此时却到了这个田地。反观师门中人无论长相或是武功,无一能及这柳尘缘,自己虽然与之是敌人,但是柳尘缘对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敌人相对的那一种凶狠。反而是自己所作所为让其有了诸多掣肘。再想起刚才自己给他的一记耳光,以及之前咬了他的后背,心里着实感觉有些对其不起。 柳尘缘找来了草药,然后找来两块切合的石头作石磨,将草药制好给藤原妃妃服下。藤原妃妃服下柳尘缘的药,顿时感觉好多了,柳尘缘道:“多服下这药几次,你就不会发热难受了。” 藤原妃妃问道:“没有想到你会医术。” 柳尘缘道:“只是会一点。” 藤原妃妃道:“你心里恨不恨我。” 柳尘缘没好气道:“真姐还有思崖居的人都被你们擒住了,怎么能够不恨你。”藤原妃妃听罢俏脸一红,嗫嚅道:“那你还这样来帮我。” 柳尘缘苦笑道:“我不是说了么,我倒是想要走,不管你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走。”说着将考好的肉给了藤原妃妃道:“吃了药,就要吃点东西,不然药效不会太好。”藤原妃妃此时觉得身子没有那么难受了,此时也有了胃口,她见到烤肉,伸手拿过大口吃了起来,一连十余日,都是柳尘缘在照料藤原妃妃,有时柳尘缘心中会想,自己来到扶桑先是给师妹花楚楚治伤,眼下又给藤原妃妃这似乎是敌人的女子,哎,这世事果真难料,同时又想着自己的种种经历,自己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当年答应王艮将《未了体心经》中的《洗髓经》和《体心九诀》分别送回少林寺和天穹派,《洗髓经》是自己送去少林寺的,《体心九诀》则是孤广城代送,孤广城本是天穹派的弟子,此时想必早已送到天穹派了,自己来到扶桑,又答应了赵依依祭拜宋室先祖之事。柳尘缘想来无论自己到哪里,总是会有些许瓜葛,柳尘缘微微叹气,从怀中拿出那家谱,顺势带出了《道衍兵术》,柳尘缘心下一愣,暗想这《道衍兵术》的创制者是圣僧道衍,所以它最好的结果就是送回少林寺,自己差点就忘记了义兄阿图鲁交代的这件事情。 那藤原妃妃随着日子的渐长,也终于不再觉得十分痛苦,肋骨骨裂处再也没有之前那么疼痛了。这日,柳尘缘如常烤肉,道:“上泉信七让你们来,是要杀了我,眼下我不杀你,到时候那些人可要毫发未伤,如何。” 藤原妃妃道:“上泉信七知道你的武功了得,所以他只是要我们困住你,不然公子参加了巨龙帮和碧海帮的海战,碧海帮的胜算就会大增。” 柳尘缘拿出短剑,扔给藤原妃妃,道:“之前你差点就拿着它把我杀了。”藤原妃妃笑道:“你武功果然了得,居然连我门中的迷香都不怕。” 柳尘缘心道:“要不是我心,提前闭气,恐怕早中了你的迷香之气了。”然他不敢明说,道:“这迷香对我来说有何可畏惧的。” 藤原妃妃道:“所以我失算了。” 柳尘缘苦笑道:“不然我就要被你杀死了。还好无事。”藤原妃妃见柳尘缘话里满是庆幸却毫无责怪的意思,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从今以后,我都不会与你为敌了。”柳尘缘道:“是为了报恩?” 藤原妃妃道:“算是吧,你的救命之恩,我永世不忘。” 柳尘缘道:“那你除此之外,还要如何报答?” 藤原妃妃明白柳尘缘的意思,道:“那些人我安然无恙的还给你,算是还你的人情,这样我们的事情就了结了,如何?” 柳尘缘道:“你的性命就值这点?” 藤原妃妃道:“好吧,以我我们不会是敌人。这样可以了么?”柳尘缘心道:“我又不是扶桑人,以后我们连做敌人的机会不会有的。” 柳尘缘想着说道:“好吧,就这样。” 藤原妃妃道:“好,我们就说定了。”说罢起身道:“我觉得身子恢复的不错,我们走吧。”说着走出了山洞,来到山崖脚下,柳尘缘走出山洞,来到藤原妃妃的身边,看着那山崖,问道:“我们要从这里上去?” 藤原妃妃道:“不然呢,如果不走这里,我们就要走远路,走远路可又是一天的功夫。”藤原妃妃说着使出轻功,纵身飞跃而上。柳尘缘看着藤原妃妃身手矫健,心下惊叹不已,也施展轻功,跟在其后。两人开始攀登山崖。 藤原妃妃在山崖上手脚点点,一直往上而去。柳尘缘跟在其后,忽然听见一声“哎呀”的叫声,柳尘缘抬起头,只见藤原妃妃从上跌落下来。柳尘缘伸手拦腰一搂,将藤原妃妃抱在怀中,藤原妃妃坠落的势头虽猛,但柳尘缘并不是之前那样猝不及防,他的双脚在山崖上适时点弹,稳住下落的态势,两人稳稳地落在山崖之下。 柳尘缘放开藤原妃妃道:“幸好幸好,你有伤在身,我看我们还是不走这点险路了。”藤原妃妃问道:“走远路又是一天的功夫,不会耽误你么。” 柳尘缘知道藤原妃妃所说的是碧海帮与巨龙帮的争斗一事,他摇头苦笑道:“不会,你此时若是走不了,那才是真的耽误了。走吧!”柳尘缘虽然轻功了得,但这山崖实在陡峭,若要连同藤原妃妃一道而去,恐怕做不到。 藤原妃妃只好带着柳尘缘绕道远路,两人走了一天,天色晚了就在在一农户家中歇息,第二天继续赶路,来到一樱花满片的地方,藤原妃妃用扶桑语道:“我来了。”这个时候只听见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转眼的功夫,就来了几十人。那些人人看见柳尘缘,都是一愣,然后问藤原妃妃道:“师姐,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天我们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一直在等你回来。” 藤原妃妃道:“把那些人都放了吧。”这些人都愣住了,另一人道:“师姐,你是不是受了此人的要挟?” 藤原妃妃道:“我不仅没有收此人的要挟,反而是此人救了我的性命。我已经答应此人,将那些人安然无恙的交给他。快去”其中一人道:“是,师姐,”说着就带着几人离开了。 柳尘缘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用扶桑语在说着什么,但看这些人的神色,就明白了几分,这藤原妃妃定是让其师弟师妹将赵依依和易真真带来。过了一会,赵依依和易真真等人就被押解而来了。 藤原妃妃对柳尘缘道:“这是我答应你的事情,现在这些人交给你了,毫发无伤。”柳尘缘道:“多谢。”藤原妃妃用扶桑语道:“我们现在拖了他们足够的时间,任务已经完成,该回去了。”说玩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再不见一人。 且说藤原妃妃等人返回之后,就先到上泉信七处复命。路上,一师弟对藤原妃妃道:“师姐,我们是要道上泉信七那里去么?” 藤原妃妃道:“不错。” 那师弟道:“师姐,我们这任务算是完成了么?” 藤原妃妃道:“完成了,上泉信七不是说要么杀了柳尘缘,要么就拖延足够的时间么,我们做到了后者。” 那师弟道:“那上泉信七若是玩文字游戏,怎么办?” 藤原妃妃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师弟道:“足够的时间到底是多少?上泉信七他并没有详细说出来到底多少天。” 藤原妃妃道:“柳尘缘跟我一道已经有十几天的时间了,若是说不足够,到时候我才不管他。”一师妹道:“上泉信七和我们的师父交情极好,到时候他跟师父说我们办事不利怎办?”藤原妃妃微微一笑,道:“上泉信七既然跟师父的交情极好,那么就算我们办事不利他也不好意思说,不管如何,这个事情总要有个交代。” 藤原妃妃一干人等来到上泉信七所在的府邸,上泉信七正在府中的凉亭之中饮茶,听闻通报之人说藤原妃妃等人来访,道:“让她进来吧。” 藤原妃妃一人进入府中,其余之人在府外等候。上泉信七见藤原妃妃走来,呷了一口茶水,道:“今天天气不错,相比你是来告诉我好消息的。”藤原妃妃道:“我们没有杀了柳尘缘。”上泉信七一愣,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叹气道:“柳尘缘武功实在高强,你们伤他不得也是正常不过。” 藤原妃妃道:“然我们拖了他十几日的功夫,想来也算完成了大人的任务。”此时一人来到上泉信七的耳边耳语,上泉信七道:“拿来吧。”那人走来片刻,就看见一人风尘仆仆而来,将一封信交给上泉信七。上 泉信七将信打开,只见他神情喜悦,道:“不错不错,巨龙帮与碧海帮战事开启,碧海帮遭受重创,估计柳尘缘就是是回去了也无济于事了,我最担心的事情应该不会发生了。” 藤原妃妃道:“我知道大人担心什么,这海战与陆战完全不同,而且那柳尘缘本就不擅长海战,大人是完全多虑了。”上泉信七脸色一正,道:“那是因为你没有看见柳尘缘在千军万马之中的样子,你若是见过,就不会认为我此事是因为多虑了。” 藤原妃妃道:“大人,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么?” 上泉信七道:“当然,而且是圆满完成了。” 藤原妃妃道:“既然大人的任务我们已经圆满完成了,那我们就可以安心回去跟师父交代了。” 且说在藤原妃妃等人离开之后,那柳尘缘等人开始返回,赵依依道:“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为何要这样对我们。” 柳尘缘道:“他们是上泉信七的人。”说罢把事情的因果细细言说。赵依依道:“争来争去,斗来斗去,有个什么意思。”柳尘缘不知怎么回答赵依依的这个问题,他对一边的易真真问道:“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易真真摇头道:“出了脸色言辞不好之外,他们对我并没有加以为难。”赵依依道:“柳公子,实在太感谢你了。” 柳尘缘道:“夫人有所不知,他们是上泉信七的人派来的。”赵依依道:“哦,原来是这样?” 柳尘缘道:“只要松浦家族和上泉家族一直争斗下去,夫人恐怕就有可能会受到牵连。”赵依依道:“既然这样,恐怕今后也不会有平静日子了,那我们索性就不待在这里了。” 易真真道:“夫人既然这么决定,不如就跟我们走吧,我们碧海帮一直在海上贸易,是肯定要回到大明去的。” 赵依依道:“如此讨扰,恐怕不好吧。”易真真道:“碧海帮有几千人,多夫人几个人不算什么,根本算不得讨扰。” 柳尘缘道:“不错,我看夫人就随我们一道回去吧。”赵依依道:“既然如此,那好吧,不过我要回思崖居一趟。” 又是一天的赶路,柳尘缘和易真真两人跟着赵依依一道回去了思崖居,赵依依命人从暗道中拿出了许多金银财宝,全部置于马车上,这些金银财宝的数量之大让柳尘缘看得是瞠目结舌,这些金银财宝就算赵依依三辈子也花不完了。 赵依依准备好后,就让人点了一把火,将思崖居烧了,柳尘缘道:“夫人何故如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如是而行 中 赵依依道:“既然决定了要回中原,就断了这里的念想,不是么?” 柳尘缘拿出那家谱,道:“既然夫人要前去中原,那么这祭祀的事情还是夫人去办为好,柳尘缘就不代劳此事了。” 赵依依接过家谱道:“那是自然。” 易真真道:“夫人,我们可以启程了。” 赵依依道:“这些天就如一场梦,兴许是大宋皇族的英灵冥冥中让赵依依回去吧。既然是列祖列宗的灵示,赵依依一定从命,如是而行。” 柳尘缘等人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在下午时分终于敢到了码头,易真真见周达在等候,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周达道:“帮主见你们二人不见了,心想你们定是上岸玩乐去了,就让我在此等候。我可等候了好多天,眼下终于见到你们了。你们让我好等啊。”易真真见碧海帮的很多货船都在港口,奇怪道:“义父也在这里?” 周达道:“帮主已经赴约了。”原来汪直的货船在此,是因为大战开始之前,汪直不好把货船跟在身边,于是就将所有的货船停靠在此。 易真真道:“真是劳烦你了,让你在此久等了。” 周达道:“无事无事,算不得就等。”说着招呼易真真等人上船。那柳尘缘正要跟周达道谢,却见周达完全不理会自己,柳尘缘大是尴尬,但他也没有在意,独自去指赵依依等人上船。 柳尘缘等人上了船,周达就命人开船离港。船行至晚上,终于见到了碧海帮的船队。柳尘缘等人在甲板上看着远处的船队,易真真对赵依依道:“夫人,那就是我们碧海帮的船队。” 赵依依对了柳尘缘道:“赵依依终究是要借助碧海帮才能回去中原,可否见见你父亲,碧海帮的帮主呢?”柳尘缘道:“当然。说着一指那一艘大船,“夫人请看,那就是我父亲所在的主船,我们现在过去就是了。” 柳尘缘来道汪直所在的主船,看见汪直在大厅大骂这雷衡等人,道:“今天我们与巨龙帮的作战不利,实在是太丢人了,我碧海帮是堂堂的海上第一大帮,如今居然被一个无名帮打得打败,我们的脸面何在。” 雷衡道:“帮主,敌人海战经验丰富,我们一时间难以找到办法对付他们。”莫其宗和郭子律也道:“不错,今日之败全是我等低估和毫无海战经验造成的。” 汪直道:“别废话了,没有办法就要想到办法,现在大家各抒己见,明日我们一定要打败巨龙帮。”柳尘缘听到这里,心里明白了几分,定是今天与巨龙帮交锋遭遇惨败了,不然一向爱惜脸面的父亲决不会如此。 柳尘缘道:“父亲,我回来了。”汪直见柳尘缘回来,火气才下去了一些,道:“尘缘,你总算是回来了。” 柳尘缘道:“父亲,有一人要见你。”汪直道:“是谁。”柳尘缘就把赵依依的身份和来此的目的一一告知,汪直惊叹道:“真是没有想到,在扶桑居然还有大宋皇族的后裔,我也要见见她。” 汪直让人准备了酒席,然后让柳尘缘去请赵依依等人前来。汪直正座大厅中央,两边各分列一排桌子,毛海峰c雷衡c邓秋成c李庆扬,周达c莫其宗c郭子律等人都在座上等候。一会就见柳尘缘引来赵依依,所有人的目光无不相注,汪直看着赵依依轻盈缓步前来,就示意其就坐,心道:“真不愧是大宋皇族后裔,这面容可谓极为动人,若是在年轻时,绝对是国色天香之品。” 赵依依作揖之后方才安坐,道:“柳帮主果然有帮主的风范,这里弄得可是气派非凡。”得到大宋皇族的赞美,汪直很是受用,道:“夫人之事我已经清楚,可是汪直之事夫人却不太清楚。” 赵依依听汪直自称,奇怪道:“你怎么不姓柳,那你和”汪直哈哈一笑道:“不错,我不姓柳,但柳尘缘确实是我的儿子。” 赵依依一想这柳尘缘与汪直失散多年,姓柳不姓汪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汪直道:“从古至今,唯有大宋非亡于内乱,若大宋国祚至今,我等就不会如此。”赵依依不知汪直所云,但见他夸赞大宋,心里自然十分高兴,道:“不知道汪帮主此话怎么说呢?” 汪直道:“大宋三百余年,从未有海禁一事,而大明立国之始,海禁之策就未停止。对贸易之事从来就是禁止,甚至打击。而下西洋这等耗尽国力的愚蠢之事朝廷居然够做得出来。” 唐在安史之乱后,吐蕃c契丹c女真等民族相继在北方崛起,建立了十分强大的少数民族政权,与中原王朝相抗。到了北宋,北方先后有辽c西夏和金等政权占据着,因为陆上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都在这些少数民族政权的控制之下,海上贸易丝绸之路的至此基本断绝。而这一时期,北宋江南经济的开发使得东南沿海城市进一步得到发展,北宋海上贸易逐渐兴盛,到了南宋,朝廷更是大力支持海上贸易,因为有了政策上的扶持,此时的海上贸易得到了空前繁荣。为此宋朝专门设立了海事机构,以依法去管理海事。如都城东京就设有咱们接待外国使臣和商人的机构——鸿胪寺。 开宝四年,赵匡胤设市舶司于广州,这是北宋首个海外贸易管理机构,此后朝廷又在杭州c明州c泉州c密州置市舶司,在秀州c温州c江阴置市舶务,专门管理掌蕃货c海舶c征榷c贸易之事。大宋对海上贸易的推崇和管理前所未有,海上贸易与此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神宗年间进士c临淮主簿张耒曾记述:“南商越贾,高帆巨舻,群行旅集。民居旅肆,烹鱼酾酒,歌谣笑语,联络于两隅。自泗而东,与潮通而还于海。” 而在明朝建立伊始,朱元璋就制定了遏制百姓对外交往的海禁政策。洪武三年,朱元璋下令“罢太仓黄渡市舶司”,洪武七年,朱元璋下令撤销自唐朝以来就存在的,负责海外贸易的福建泉州c浙江明州c广东广州三市舶司,明朝对外贸易遂告彻底断绝。洪武十四年,朱元璋又下令,“以倭寇仍不稍敛足迹,又下令禁濒海民私通海外诸国”其后在洪武二十三年c二十七年c洪武三十年,朱元璋再三地发布禁令,曾经繁荣海上贸易在无法出现。汪直所说的事情就是如此,这固然与宋朝时期北方有强敌,丝绸之路彻底断绝,朝廷要以此来增加税收,而大明的财政却不必依靠如此有关。 至于其后所说的朝廷的“愚蠢之事”是指到了明成祖永乐年间,永乐皇帝组织了一支强大的航海队伍,由三宝太监郑和率领,浩浩荡荡七下西洋,郑和下西洋一事,长期以来被认为是中国航海史上的创举,然而郑和的七下西洋却并未给当时明朝带来多大的经济利益,而这种厚往薄来的形式,更是大大增加了明朝百姓的经济负担。 当然也有一说这并非成祖愚蠢,而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建文帝朱允炆,其实让郑和向印度洋沿岸各国宣示大明帝国的威严,让他们不敢藏匿建文帝朱允炆。至于是否如此,至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赵依依道:“汪帮主说的是此事,不知道赵依依可否安然返回中原。”汪直道:“这有何难,能够送大宋皇族的后人返回故土,是我汪直的荣幸,我汪直在此发誓,定会安然无恙地吧夫人送回中原。” 赵依依举杯道:“谢过汪帮主了。”汪直与赵依依连喝了三杯酒,赵依依向来不太饮酒,此时三杯下肚已经有些不胜酒力,脸上泛起红晕。 汪直道:“夫人好酒量,我们在和一杯。” 赵依依摆手道:“哪里有什么好酒量,汪帮主是想要灌醉我么?这酒太烈,实在喝不下去了。”汪 直笑道:“看来夫人是有些不胜酒力了。”说着对一边的易真真道:“真真,你带夫人下去,好生安置。” 赵依依被易真真扶起身,赵依依道:“多谢汪帮主相助,先告辞了。”易真真将赵依依扶下去,将其一行人咱们安置在一船上。 赵依依走后,汪直对柳尘缘道:“尘缘,你可知道,今日我们与巨龙帮一战,遭到大败。”说着就将今日的情况一一言出。原来今日与巨龙帮一战,碧海帮凭借战船较为巨大的优势,对巨龙帮的海船展开冲杀,一火炮和火枪冲射巨龙帮的船阵。 然面对汪直战船的打法,许海并没有束手无策,其手下征战多时,面对这个情况自然有破敌的方法,汪直的战船整体较虽大,但有一得就必有一失,汪直的大船的弱点就是较于船而不够灵活,进退的速度较慢,所以巨龙帮就利用自己船只的灵活机动,对汪直的战船展开反击,巨龙帮船体较,速度极快,且分为三船一队分散进攻,使得碧海帮战船上装备的火炮最大程度地失去威力,东南西北四将展开冲锋,一下子来到碧海帮先锋战船的附近,使其火炮完全无用,再从不同的角度以弓箭去射杀战船上的碧海帮帮众,虽然碧海帮之人手有火枪,但是因为距离太近,第一枪射完换装弹药之时,敌人的弓箭就猛烈射来,根本无从抵挡,最后巨龙帮以火攻相对。 如此一来,碧海帮六只战船,宝龙号,宝凤号,宝腾号,宝远号,宝云号还有宝祥号中的后三者被巨龙帮彻底烧毁,几百人葬身海底,前三者只得逃出战阵。而巨龙帮损失不过九只船,伤者几十人,无一人战死。 第一天的战斗巨龙帮可谓是大获全胜而碧海帮损失惨重。其中乘宝龙号作战的过自律和莫其宗两人手下士兵死伤最惨,所幸的是战船没有被焚毁。 雷衡三人所乘的战船宝凤号也受到重创,无法再战,所以眼下只有两艘战船即宝龙号和宝腾号能够战斗,另外还有三十余只战船。 汪直说完了情况后,看了看莫其宗和郭子律,对柳尘缘道:“他们说的不错,我们的战事经验太浅,他们那样的打法,就如群狼一般,生生将我们的战船彻底击毁。尘缘,你对此可有什么办法?”柳尘缘道:“眼下我们只有两只战船和其余几十只船,加上海战经验不足,我们根本就不是巨龙帮的对手。”雷衡道:“尘缘兄弟,此时就没有办法了么?”柳尘缘道:“要说有办法也只有一个。”汪直道:“什么办法?”柳尘缘对雷衡道:“我们用过的。”雷衡心里明白,问道:“又是擒贼擒王?”柳尘缘道:“不错,这便是我的办法,也不知道是否行得,各位还有其他的办法没有?”周达道:“帮主有没有想过,我们何必要打这一仗,真有这个必要否?”汪直微怒道:“之前或许还可以谈论此事,但此时我们碧海帮的兄弟葬身鱼腹达几百人,你说我们有战下去的必要否?”周达见汪直就要动怒,急忙道:“帮主说的是。”汪直道:“与许海初战战,我们多少有些轻敌,才导致此败。明日一战,我等当好好计议。”莫其宗喝下一杯酒,道:“帮主,我有一个办法,一定能够击败巨龙帮。”汪直道:“但说就是。”莫其宗道:“明日我与郭子律一船,作为首发,全力出击。” 汪直道:“这样有何用?”莫其宗道:“只要我们冲杀够狠,就会吸引敌人前来围攻。”说着看着柳尘缘,“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汪直道:“你的意思是让尘缘从另一处出击?” 莫其宗道:“不错,只要我们首发战船凶猛,做出擒贼擒王的势头,敌人就一定会上的,全力组织我们,那个时候就是绝好的机会。” 莫其宗说完看着柳尘缘,柳尘缘道:“此事可是要你们送死啊!” 郭子律脸色黯然,言辞低缓地道:“今日回来,我们就想好了这个办法,与刚才公子的想法可谓不谋而合,我们亲眼看见身边的兄弟战死,死的人太多了,我们之所以逃回来,不是因为我们怕死,而是想着如何一举击败巨龙帮,明日一战,我们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来,为了碧海帮,为了那些多年的兄弟,除非能够杀死许海,否则我们二人不会苟活下去。”说着对汪直道:“帮主,这是最后的办法了。”汪直听了郭子律的话,沉默半晌不语。柳尘缘心下也是一惊,听郭子律的口吻,已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以对明日之战。莫其宗道:“帮主,我等决心已下,就等帮主明示。”汪直缓缓举杯道:“好。”众人齐道:“好。”说罢一道饮下这杯酒,以示死战决心。 汪直回到屋子里,见秦若烟在窗边,一脸的担忧神色,汪直道:“若烟,你这是怎么了?”秦若烟道:“今日一战,对方太厉害了,一看就知道他们久经战阵,我们不是对手。明日一战可否不战,我们现在就走可好?”秦若烟目睹了战斗全程,心下对巨龙帮的阵势有所畏惧,汪直道:“刚才周达也是这么说,但我们不能走,因为我们死去了几百个兄弟,若是不能报仇,我手下的人心就会尽失,即使大海之大,也没有我汪直的容身之地。” 秦若烟道:“这么说来,明日之战便是生死之战。” 汪直道:“不是明日,而是从一开始,这就是生死之战了。若烟,我已经想好,待会我就会让人把你们全部送走,你先回大明,记着,无论明日战事如何,一个月后我都会去找你的,记着一个月后。”秦若烟还要言说,汪直摆手道:“此事就不必再说了,你们马上出发。” 汪直也不管秦若烟让人准备了一只大船,让秦若烟和赵依依等人一起返回大明。汪直对赵依依道:“夫人,你就和吾妻若烟先行,我碧海帮里还有要事要办。” 赵依依道:“多谢汪帮主。”说完赵依依一行人上了船。 然易真真死活都不愿离开,誓要与柳尘缘在一起,柳尘缘不好说什么,对汪直道:“父亲,你看怎么办?”汪 直将易真真拉到一边,道:“明日我们是留下来和巨龙帮血战,又不是游玩,你一个女孩子家留下来干什么?” 易真真道:“不,我就要留下来,我不给义父添乱就是了。”柳尘缘走来,将易真真拉到一边,继续劝说道:“真姐,你还是听父亲的话吧,好不好?” 易真真道:“我不,缘弟你可知道,那些天我被那些坏人擒住,我想了很多,当我我不知道那些人要干什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当时我就想着,我再见你后,就再也不分开了。”她说完紧紧抓着柳尘缘的手,汪直虽然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是见易真真的样子也明白了几分,汪直心下无奈,再说也不好让赵依依等人家就等,于是就让易真真留了下来。汪直一声令下,秦若烟和赵依依等人所乘的船扬帆起航,往东而去了。 且说在巨龙帮最大的主船上,许海与东南西北四将以及贾一德,郝仙石两位护法正在主船大厅之中庆功。许海举杯道:“今日一战,巨龙帮击沉碧海帮三艘战船,重创宝凤号,东南西北四将可说是立下头等大功。” 韩筹道:“那碧海帮以为凭借船大和火炮就可以对付得了我们,哪里知道却是这个结果,汪直一向高傲,我想汪直此时正在大发雷霆吧。”韩筹说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许海道:“明日我们还有一战,大家不可轻敌。”简布道:“今日一战碧海帮遭受重创,他们还有这个胆量否?” 许海道:“汪直若是不战,那才是大麻烦,但今日一战碧海帮战死几百人,我想汪直不会不为手下的弟兄报仇的。” 贾一德道:“不错,汪直身为碧海帮的帮主,绝对不会避战,否则就会失去碧海帮的人心,汪直是个精明的买卖人,这样的生意他是不会做的。” 许海道:“所以大家还是说说,碧海帮经此一败,明日会有什么战法?”池连道:“我想不管什么战法,我们巨龙帮什么阵势没有见过?” 郝仙石道:“战场之事不可轻敌,我们派去的探子回来了,汪直已经孤注一掷,将所有的老底拿了出来。”许海道:“此话怎么说?” 郝仙石道:“汪直今日一战之前将其所有货船存于港口,今日战败,汪直就将所有货船用作战船,所以碧海帮虽然只有两只完好的大型战船,但是其余的战船与我们可是持平的,今日碧海帮虽然战败,但有了些许经验,明日若是再战,碧海帮定不会像今日一般容易对付。” 许海道:“说的好,官渡之战,赤壁之战,淝水之战,就如百余年前陈友谅与朱元璋的鄱阳湖之战,作战之事,从来都是骄兵必败。明日一战,我等要心应对,不可有半点轻敌之意。”说罢许海等人估计了碧海帮所有可能的战法,然后逐一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准备可谓极为充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如是而行 下 第二天,海面上微风浪静,雾色极为浓厚,微微的海风无法将这厚雾吹散,隐隐只能看见两百米之内的事物。在宝龙号上的雷衡心道:“真是天助我也,这样一来就不必行太大的迂回,省了不少时间和人力。”莫其宗和郭子律同乘船宝腾号,其后跟着大战船几十只。而柳尘缘和雷衡,李庆扬c邓秋成四人同乘宝龙号,而宝龙号则借着雾色早就先行展开迂回了。柳尘缘在甲板之上,神情十分凝重。 宝龙号上有全副武装的士兵三百,人人同仇敌忾,誓要在今日一战中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宝龙号不断前行,大雾似乎没有散去的迹象。柳尘缘在甲板上看着海面,心下不知道此战是否能够取胜,雷衡来到柳尘缘的身边,道:“看来尘缘兄弟是有心事。” 柳尘缘笑道:“这不都是大家的心事么。”雷衡知道柳尘缘的忧虑,道:“昨日一战,也是风平浪静,却没有今日的大雾,这大雾对我们可是极为有利,我相信这是上天降下来的预兆,今日一战,我们一定能够取胜。” 柳尘缘道:“但愿如此。”说完想着自己之前相助松浦石一郎打败上泉信七的战法,也是这擒贼擒王的策略,只是希望这一次也能够一举成功。 此时上泉信七已经前来此处观战,因为大雾所限,他的船只驶得较近,他看见了宝腾号行进着,对身旁的沟口九鬼道:“看来这个许海还真是有些手段,昨日一战他竟能对付得了这汪直的大船,取得大胜。” 沟口九鬼道:“看着阵势,今日一战汪直是要豁出去了。”上泉信七道:“任何时候都不能把最后一手先给敌人看见,汪直不傻,不会一开始就豁出去与许海对战,但今日我想碧海帮不会想昨日那般容易对付了。”一阵大风吹来,上泉信七不由得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看见宝腾号的速度加快,直往许海的船阵而去。 那宝腾号在前,在其身后有三十只战船,宝腾号凭借船身高大,在敌阵中横冲直撞,竟一连撞沉了七八只船。巨龙帮的东将韩筹命令手下以船只实行昨日的打法——群狼战术。不想这些战船在远处就被宝腾号以火炮射击,在近则被碧海帮的其他战船一一相对,碧海帮的帮众气势如虹,人人奋勇杀敌,直杀得对方首冲士兵落荒而去,落入水中者皆被利箭射杀。碧海帮吸取了教训,使得韩筹的群狼战术落空。巨龙帮也是第一次出现士兵被杀得溃不成军,无心恋战的迹象。 巨龙帮不少士兵要么被杀死,要么就自己跳入海中。 巨龙帮主船上的贾一德见此情况,心里一紧,这有章法却不要命的打法,定是另有所图,贾一德对许海道:“帮主,我想这船不顾一切地冲来,目标也许是这主船,或是有其他目的。” 许海点头道:“不错,这个汪直真是不简单,他们已经不像昨日那般容易对付,但这也不过是强弩之末,既然想要一对一,那我们就如他所愿。”说完下令所有船只一拥而上,围杀宝腾号。汪直的打法完全在许海等人的预料之中。 一旁的观战的沟口九鬼道:“看来这巨龙帮也不过如此,不知道昨日他们是如何取胜的。”上泉信七哈哈一笑,道:“作战就是这样,怕死是人之本性,碧海帮昨日一战死伤太重,这些人都是围栏报仇而来,气势上已经高出巨龙帮一等,许海并非胆怕事之人,这一败无关紧要,他定会与汪直战斗下去,战至最后取胜为止。” 宝腾号上的莫其宗和郭子律见碧海帮已经出动大军,心下大喜,如此一来巨龙帮就上当了。郭子律大喝道:“各位兄弟,怕不怕死?” 众人皆道:“不怕。” 莫其宗喝令道:“好,各位兄弟,大家都看见了,我们现在是有进无退的情况,我们只要杀得够狠,敌人就会蜂拥而上,尘缘兄弟就有机会擒杀巨龙帮的帮主,既然有人为我们报仇了,那我们也就无所忧愁了,各位,让我们杀他个痛快。” 此时群情奋奋,宝腾号横冲而去,杀入了敌阵之中。身后的三十余只战船也陷入了一片混战。海面上浓厚的烟雾里,宝腾号可是全速猛进,一连撞翻了十余只敌船,才被围困起来。此时许海算是明白了汪直的策略,他笑道:“擒贼擒王,汪直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贾一德道:“汪直不会不知道,除非有绝对的势力,否则擒贼擒王是不行的。这个汪直在弄什么诡计。” 郝仙石淡然道:“此时他还能有什么诡计,不过是死前的挣扎而已,我看他们是闯不过来了,东南西北四将足以应对。” 韩筹,简布,柯遥,池连四人的船只分别从四个方向往那宝腾号撞去,宝腾号船高身坚,这一撞反是自己的船只受损。韩筹飞身而上,率先落在宝腾号的甲板处,众士兵围拥而上,韩筹拔刀相向。忽然一阵惊呼传来,准备要围攻韩筹的郭子律和莫其宗两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个头矮,面色黝黑的人,他手持两把大刀,样子极为凶悍。 原来这是韩筹的手下一将,因为其生性好杀,众人称其为天杀,其一直跟着韩筹,是韩筹的心腹,刚才见士兵攻杀宝腾号不顺,反被宝腾号反击,使得己方第一波攻击徒劳无功,他心中因为就极为气怒,此时杀上了宝腾号,势要一解心头怒气。 这天杀的刀法极为狠辣,其身子较为矮且极为灵活,与其相触者无不是手脚被斩断,皆是受伤或立死的结果。 莫其宗和郭子律两人本要围攻韩筹,此时天杀太过凶猛,两人目标自然对准了天杀。天杀手中的双刀极为锐利,斩断了围上来的众多人的手脚,那些被斩断手脚之人基本都被其立刻斩杀。天杀大吼连连劈飞了眼前一人的脑袋,忽然觉得身后异样,原来是莫其宗和郭子律一道前来。天杀顺势一滚,起身后一脸斩杀数人,然后直面莫c郭两人。 莫其宗和郭子律一左一右,往天杀杀去。韩筹在应对碧海帮众人的围杀,见天杀也上来了,此时与莫c郭两人交手,他大喊道:“杀了他们,他们是此船的主将。”天杀听了,面容突然变得更加狰狞,大吼着挥舞双刀,迎上莫其宗和郭子律的攻击。 此时大风吹起,宝腾号的舵手扬起船帆,宝腾号直往许海所在的主船冲去。巨龙帮的战船拼命围堵,宝腾号的船速虽然逐渐渐慢,但是仍在缓慢前进着。简布等人此时也杀上了宝腾号,在宝腾号的甲板上,此时一片混战。 然宝腾号却在一直往前而去。 莫其宗对那扬帆的舵手大喊道:“就是如此,我们一定要冲过去。”天杀一阵狞笑,那面容就如露出獠牙的魔鬼,道:“你们都死了,冲过去有何用?”他先一道逼退郭子律,然后反身一刀,劈中莫其宗的箭头,再一脚踢向莫其宗的腹。莫其宗惨哼一声,倒落在地上,此时天杀就要对莫其宗下狠手。郭子律见状大吼一声,以引起天杀的注意,郭子律持刀而上,因为气力不足,他的步伐有些不稳。天杀转身,看着踉踉跄跄的郭子律,脸上尽是不屑之意,道:“你们两个谁先死不是一样么,那我就送你先去吧。”。说完其双刀挥舞,只是简单两招而出,就就逼得郭子律慌乱不堪,再看之时,天杀手中的双刀已经刺入了郭子律的胸膛。郭子律吐血而出,喷在天杀的脸上,天杀本就狰狞的脸容此时显得更加可怖,郭子律突然死死抱着天杀,天杀一愣,明白这郭子律是在用同归于尽的打法。郭子律狂然大笑道:“既然斗不过你,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天杀无论如何挣脱都无济于事,这都是发生在电光石闪见的事情,莫其宗大刀直刺,生生刺入了天杀的后心,然后拔刀想着天杀的脑袋一挥,天杀的头颅滚落在甲板上。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天杀给斩杀了。 莫其宗搂着将死的郭子律道:“兄弟,我们的计策就要成功了,此时风向对我们有利,我们一直往许海的主船而去,他们上当了。”郭子律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道:“眼下我终于可以安心而去了。”说着头一歪,气绝而死。莫其宗道:“今日我们一同战死,你先一步,其后我自然会来。” 此时,简布,柯遥,池连三人都上了宝腾号,东南西北四将已经将宝腾号占据,碧海帮之人全部攻上,宝腾号的甲板上喊杀声一片。 此时大雾就要散去,已经能够看清楚一里内的东西。柳尘缘的宝龙号已经完成迂回,来到了许海所乘的主船的身后,然此时风向不对,雷衡下令士兵放下船帆,用船桨划行。柳尘缘在船头甲板处看着,隐约看见了许海主船的尾部,柳尘缘道:“那是不是巨龙帮的主船?”雷衡道:“不错,就是巨龙帮的主船。” 柳尘缘大喜道:“巨龙帮的帮主许海一定就在上边。看样子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邓秋成来到舱内,对那些划船的士兵道:“快,敌人的主船就在前面,我们就要到了。” 此时宝腾号之上就如人间地狱,双方拼杀之惨烈无法形容。碧海帮之人虽然斗志极高,怎奈寡不敌众,莫其宗身受十余处刀伤,他对手下士兵道:“我们和他们同归于尽吧。”说着拿出火种点燃了一边的火把,这甲板上放置了许多木制的油桶,莫其宗和郭子律早已经打算好,此战一旦不敌,就焚毁宝腾号,不能将宝腾号给了巨龙帮。那些士兵见莫其宗如此,都心知肚明,他们大吼着转身而上,使出最后的一击。韩筹大喝一声道:“上。” 上泉信七看见了此时的战事,他自语道:“真没有想到,这些汉人作战会如此英勇,英雄,他们真是英雄啊。”那许海等人也见了此景,贾一德道:“帮主,不管他们擒贼擒王的计策能否成功,但他们是可敬的对手。” 郝仙石道:“我们迟早会占据汪直的这大船,到时候就用这战船对付汪直。” 许海道:“那汪直不是傻子,不会把这艘船白白给我们,我想战斗到了此时,其实还没有结束。”三人看去,果如许海所说的那样。 此时碧海帮之人已经全部战死,莫其宗将那些油桶打翻在地,燃油流满了甲板,而此时巨龙帮之人都明白了过来,简布拿起弓箭,对准了莫其宗,道:“放下火把。”说完射出一箭,莫其宗被利箭穿心而过,又是几支利箭射来,正中他的胸膛。莫其宗冷冷笑道:“这宝腾号不会留给你们。”说让将火炮一放,大火登时熊熊燃起。一些巨龙帮的士兵被大火烧到,惨叫声不断,莫其宗的身子也着火了,但他却哈哈狂笑了起来,大笑之中满是轻松满足之意。韩筹道:“此人一定是疯了,快走。”说完跳下了宝腾号,落入海中。 汪直见巨龙帮的战船和士兵对宝腾号一拥而上,此时宝腾号大火熊熊,将巨龙帮的士兵逼得跳入海中。这正是出击的绝好机会。而站在甲板上的易真真则没有在意,她虽然也在看着战况,但心下担心的却是柳尘缘的安危。汪直打算孤注一掷,下令扬帆开动主船,全速冲锋。这主船借着风势冲了上去。这主船上的士兵都是碧海帮的精兵能将,汪直下令先生火炮攻击,然后以火枪袭扫,靠近之后以弓箭射杀。那些被逼的落水的巨龙帮的士兵生生被射死不少。那东南西北四将上了同一只船,算是逃过一劫。然此刻巨龙帮的战船被击毁极多。许海抬头看着风势,叹息道:“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若不少这风势,如今我与汪直之战,不会是这两败俱伤的结局。” 那上泉信七道:“没有想到,今日这场战斗巨龙帮竟然会输给碧海帮,哎,这两天的战斗顶多让碧海帮受到重创,终究不能灭掉碧海帮。可惜了,我全部家当都支持了巨龙帮,不然今日我就可以坐收渔利了。可是谁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沟口九鬼见大雾就要散去了,对上泉信七道:“大人,此时我们该离开了,大雾就要散去,以免待会被发现。” 上泉信七见大雾开始消散,为了不让汪直发现,上泉信七只好下令道:“下令撤退吧。”说完暗想汪直此番虽胜但是元气业已大伤,就算他要来跟自己寻仇,这非一两年后不可了。 此时大雾散去,许海忽然觉得宝船被什么撞了一下,他一个踉跄,看见了一士兵从空而降,摔落在甲板上。原来是那柳尘缘和雷衡三人杀来了。柳尘缘四人从这主船的尾部登上,然后就命令宝龙号离开,与帮主汪直所在的主船汇合。 许海见柳尘缘四人杀来,道:“好一个狡猾的汪直,原来你是这样的办法来对付我,我真是低估你了。”贾一德见是柳尘缘和雷衡四人,喝令道:“都给我上去,杀了他们四人,重重有赏。” 柳尘缘一个翻身,率先落到甲板上,那些士兵疯狂地围了上来。柳尘缘拔出长剑,顺势就是狠狠地一扫,那些士兵身子抵剑者立死,兵器抵剑者立断,其后未抵者届被柳尘缘长剑的罡气所及,整个人向后摔跌而去。雷衡三人往许海所在杀去,贾一德和郝仙石两人对许海道:“帮主,你快到舱里去。”许海不会武功,此时只好往船舱里躲去。那汪直看着远处巨龙帮的主船混乱一片,他登时明白了过来,道:“看来柳尘缘是杀到那里了。” 且说巨龙帮的东南西北四将正在撤离,忽然听见一士兵前来喊道:“不好了,碧海帮之人杀到帮主所在的宝船了。”四将大吃一惊,扭头一看,主船之上杀成一片。池连道:“什么,他妈的汪直,诡计还真是不少。” 韩筹道:“我们赶快回去相助。”此时柳尘缘看见许海进入了船舱,他心知此战的关键就是许海,自己只有四人,且巨龙帮其它的士兵正在返回,若是不能制住许海,逼迫其投降,此战下去己方四人只是力战而死想结局。柳尘缘利剑横纵,此时他要进入船舱里找许海,水人也阻挡不住。柳尘缘来到舱门处,见舱门被门闩关住了,柳尘缘用长剑全力一划,门闩被划断。他走了进去,然后将舱门关闭,见许海在平静地看着自己。许海道:“你就是柳尘缘?” 柳尘缘道:“正是。” 许海道:“听闻汪直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儿子,武艺十分高强,今日看来的确如此。” 柳尘缘道:“过奖了。但是武艺再高强,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的攻击。”许海微笑道:“看来你并不会恃才自大。” 柳尘缘道:“许帮主,你还是投降了吧。不然在我死之前,你也不得活。”许海道:“你如此来逼我,是担心你那三位兄弟吧?” 柳尘缘道:“不错,同时也是为了许帮主。”许海见柳尘缘十分镇定,此时自己说这番话,就是让柳尘缘心志受到影响,不想柳尘缘神志笃定,气定神闲,看不出有丝毫慌乱。许海笑道:“柳尘缘,你是个能够成大事的人。” 此时雷衡三人与贾一德郝仙石激斗正酣,谁也胜不过谁。李庆扬打斗之余扭头一看,巨龙帮的其他船只正在陆续往主船靠来。 李庆扬道:“尘缘兄弟呢?”雷衡道:“在船舱里,定是让许海投降。” 李庆扬道:“怎还没有动静?” 邓秋成大喊道:“尘缘兄弟,你倒是快点,不然我们三人就要撑不住啦。”贾一德就要让人打开舱门,郝仙石道:“他若是以帮主来要挟,那我们就以这三人来威胁。”随即下令不得杀害雷衡三人。船舱里的柳尘缘和许海都听见了邓秋成的喊声。那许海见柳尘缘的神情丝毫不为所动,许海道:“我没有料到,你们居然会迂回到我身后,我想你也没有料到,此时会变成这样的情况。你也听到了,你们的兄弟身陷重围,很快就撑不住了。” 柳尘缘道:“此时话就不多说了,你可否愿意投降?” 许海道:“我当然可以投降。”柳尘缘听其言语,就知道他有条件,柳尘缘道:“快点说出你的条件吧。”许海道:“两个条件,其一,不得屠戮我巨龙帮的帮众。” 柳尘缘道:“杀降不详,这个道理父亲自然懂得,此事没有问题。”许海道:“其二,不得强行逼迫我归附碧海帮其下。” 柳尘缘心道:“看来此人心里是很不服气的。”许海见柳尘缘在想着什么,问道:“怎么,不好回答?”柳尘缘不再多思,回道:“此事也没有问题。”说着就示意许海走出船舱。 许海就要与柳尘缘走出船舱,他忽然问道:“你父亲兴许会放过其他人,但是会放过我么?” 柳尘缘道:“一定会的。” 许海道:“你确定么?”柳尘缘道:“父亲并非不讲道理之人,我可以代父亲保证此事。” 许海道:“好。走吧。”说着亲自打开了舱门的门闩,两人走出了船舱之外,许海大喝一声道:“所有人给我住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暗地之约 上 此时雷衡三人满身血迹,已经筋疲力尽。三人见状,都大松了一口气。因为此时巨龙帮的主船被敌人攻上去,所以众人皆无斗志,显得毫无还手之力。 汪直下令手下之人火炮弓箭不断,痛打痛杀。而毛海峰周达等人各自指挥这一直战船冲在前头。 毛海峰和周达的战船较,此时冲锋起来显得十分灵活,毛海峰长在船头,一人前来道:“被宝腾号撞沉的那些船只上的人全部落入水中,眼下” 毛海峰走到传达一侧,看着泡在海水里的巨龙帮的士兵,冷然道:“不必怜悯,给我杀。”一阵利箭横飞后,海里浮起了大片尸体。 周达道:“杀过去。”这两只战船猛冲猛杀,将敌人的阵势冲的七零八落。周达所在的船只被敌船相撞,船上之人叽里呱啦地说着扶桑语。周达跳上敌船,身后的士兵手持弓箭而上,周达道:“巨龙帮之中居然还有扶桑人。” 众人看见那些扶桑人人人摇头晃脑歇斯底里,就如喝醉酒了一样,一个个手持倭刀,圆睁着眼睛,毫无章法地想周达这一方冲杀而来,周达一声令下,利箭直去,那些扶桑人无不是身中好几箭而死。这些扶桑人倒是不服软,只见一个伤兵猛然大吼了一声,已经姓周不稳了还踉踉跄跄地杀来。 周达道:“既然要死,那就成全你。”说着周达亲手持弓射杀了这名伤兵。 此时在许海的主船上。且听韩筹道:“放开我们帮主,不然将你碎尸万段。”只听许海摆手道:“大家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今日我们认输投降。”贾一德道:“帮主,此战到了如此,也并非到了不可争胜的地步啊!” 许海道:“我已经答应了此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大家都停手吧。我先去见汪直,待会你们赤手空拳而来。以示诚意。”众人听了,都停手不动。许海对了柳尘缘道:“你们碧海帮之人还在冲杀嘎哈,让他们住手吧。” 雷衡拿起一号令旗,示意巨龙帮之人已经投降,不得再战。那毛海峰和周达看见了雷衡的号旗,立刻下令手下之人停止攻杀。 许海见状,对柳尘缘道:“现在你带我过去见你的父亲,我们的人随后就来投降,如此可好。”柳尘缘与许海上了船, 雷衡三人紧跟而上,五人来到汪直所在的主船上。碧海帮之人见许海如此,也都没有了斗志。 郝仙石叹气道:“我们明明是大好的局势,可怎么情况就突然成了这样子。”贾一德道:“我想帮主此去,定是和那柳尘缘有约定。” 池连道:“我也这样认为,虽然我看你们说的那柳尘缘的面相不像是一个奸诈之人,但是万一汪直对执意我们帮主不利,到时候我们该如何是好?” 池连的一番话让众人开始议论纷纷。郝仙石道:“不错,就算汪直对我们帮主不利,眼下我们也不好对他汪直怎样。” 简布道:“若是汪直杀了我们帮主,难道我们就不报这个仇了么?” 郝仙石道:“此仇当然要报,但不是今日。”简布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贾一德道:“当然是听从帮主的号令,大家记住,若是汪直没有对帮主怎样,那我们接下来的事情帮主说如何我们就如何。以汪直和其手下的武功,我们眼下不管怎样都难以得好,所以若是那汪直杀了我们帮主,我们也只能等到他日再去寻仇。” 郝仙石道:“不错,帮主此时已经走远了,我们还是快点跟去吧。为表诚意,大家把手中的兵器全部放下。”众人放下了兵器,乘着剩余的船前去汪直所在的主船了。 柳尘缘和许海同坐一船,许海道:“看来大明的倭患可以消停一会了,但是没有我巨龙帮,还是会有其他人作乱的。” 柳尘缘一怔,心道:“看来父亲没有骗我,这造成倭患的原因确实不是碧海帮。”许海继续说道:“而你是立下大功了。” 柳尘缘道:“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为何你要这么做?杀人放火难道很有趣么?”许海道:“想你这样的人,一些乐趣你是永远不懂的。”两人乘坐的船此时靠近了汪直所在的主船。那汪直见了和柳尘缘一道而来的许海,道:“我们原本都是一介书生,不想今日在海上以武力分出胜负。” 许海道:“汪直,你该庆幸自己有个好儿子。” 汪直道:“当然。虎父从来都是无犬子,不是么?”汪直称赞柳尘缘的同时,顺带挖苦了许海一番,汪直说完看了看巨龙帮的其他人也陆续上了自己的主船,幸好的主船的甲板宽大,容得下上千人。许海对柳尘缘道:“此时看你的了。”汪直一听就明白许海的意思,他对柳尘缘道:“他跟你说了什么条件。” 柳尘缘道:“两个条件,不得屠戮巨龙帮的帮众。其二,不得强行逼迫巨龙帮之人归附碧海帮。另外”汪直见柳尘缘不好说下去,皱眉问道:“另外个什么?” 柳尘缘道:“既然他已经投降了,还请父亲饶过其性命。”汪直没有说话,他来到许海跟前,面容十分冷峻。 此时许海的手下之人都要上汪直的主船,那碧海帮众人似乎不愿让上这些人上船。贾一德有意大声地说道:“我们赤手空拳地上来投降,难道都不得么?难道你们连投降之人都害怕?”许海与汪直正冷冷对视,两人都听见了贾一德的话。 许海道:“我的人要来投降,而且为了表达诚意,全部都是赤手空拳而来,汪帮主莫非连这都不敢答应。”汪直不屑一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答应的。” 汪直说完对雷衡道:“去吧,告诉帮众,让巨龙帮的人全部上来。”雷衡领命而去。巨龙帮的人陆陆续续上了这艘主船。 汪直对许海道:“其他人的命我可以不要,但是你的命我一定要。”最先上来的贾一德见听了汪直所说,他大喊道:“汪直,难道你不答应这条件么?”汪直看也不看贾一德,他对许海道:“你我曾经都是读书人,应该知道元朝灭宋之时发生的钓鱼城之战。”(注:在公元157年,蒙古以号称几十万人马,围攻钓鱼城,不想向来所向披靡的蒙古军队,在这座城池面前屡屡折戟,始终无法攻克钓鱼城,甚至在战斗中,蒙古大汗蒙哥也被守军射杀在城下。后来一直到南宋灭亡,天下大势已定,且元世祖忽必烈又答应绝不伤害城中百姓,时前守将王坚之子王立这才弃城投降。弃城后,忽必烈只要求钓鱼城的将领血祭那位战死钓鱼城下的蒙古大汗蒙哥。守城的三十六名将军全部拔剑自刎,慷慨赴死。)汪直的意思是巨龙帮的所有人都可以不死,但是巨龙帮的帮主许海必须要死。 柳尘缘自然也听过这件事情,他急道:“父亲,孩儿已经答应了他,希望父亲不要让孩儿食言。” 汪直道:“你算不算食言就看他许海怎么看了,总之他的性命我是要定了,否则便是在此大战一场而已。” 汪直看着许海,道:“你若是义士,当如钓鱼城的那些将军医院慷慨赴死。” 柳尘缘见汪直言语决绝,眼中尽是凛冽的杀气,一时被惊得愣住了。此时巨龙帮之人开始涌动,郝仙石道:“柳尘缘,你说话不算话么?” 柳尘缘还要相劝,许海示意柳尘缘不要再说,道:“不必了,你父亲这么做法并没有错,此事也算不得你柳尘缘食言。”说完着看汪直道:“汪帮主的武功谁人不知道。好个擒贼擒王,今日我许海输得心服口服,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要如何处置我没有二话。”柳尘缘心道:“原来这情况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再听许海道:“然我身为帮主,不会被你处死,我自有我的死法。”许海看着手下的帮众,道:“今日是我许海自己要死,你们不得与碧海帮为敌。”说着拿出一瓶毒药,一饮而尽。这是剧毒,许海喝下不过眨眼的功夫,就立死当场了。 汪直来到许海的尸体旁,见许海的眼睛大睁,死不瞑目。 汪直蹲下微叹道:“想不到许海你也是一个性情刚烈之人。可惜我们偏偏成了敌人。事情若是和今日相反,我想你我定是一对好朋友,好兄弟。碧海帮之人我会放过,你安心离开吧。”说完只见许海的眼睛缓缓闭上了。 此时韩筹等人就要动手,被贾一德拉住道:“不要冲动。” 韩筹道:“你受得住,我可受不住。” 贾一德声喝令道:“不得乱来,你没有听见帮主的遗言么?” 韩筹道:“什么遗言。” 贾一德道:“帮主说今日是他自己要死,意在让我们不得妄动,此时你若动了,就是天大的错误。” 韩筹终于明白了过来,虽然贾一德没有明说,但是他知道若想要复仇,只能留待以后了。韩筹道:“明白了。”此时巨龙帮之人听了贾一德的话,都已经明白。此刻听见汪直道:“巨龙帮之人,请将你们帮主的尸体带回去,好好安葬吧,他我虽是敌人,但不得不说你们的帮主是一位义士。”此时几个巨龙帮之人将许海的尸体抬上一船上,继而乘船离开了。 汪直见柳尘缘不是很高兴,知道其为何如此,汪直道:“你也觉得为父此事做得不对。”柳尘缘见心事被汪直说穿,低头道:“不是。” 汪直道:“他若不死,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兄弟们,你说是不是。” 柳尘缘点头道:“此事不好办,父亲我要去歇息了。”汪直也不留,道:“今日你立下大功,今晚有庆功宴,快去歇息吧,晚上我们大醉一场。”柳尘缘说了声“好”就回到了屋子里去了。 易真真也赶了过去,易真真见柳尘缘的脸色不太好,道:“缘弟,你是不是受伤了。”柳尘缘摇头道:“我没有见过父亲刚才那样的神色,突然觉得父亲实在让人感到害怕。”易真真也见到了事情的经过,明白柳尘缘的心思,劝道:“义父是一帮之主,有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那样。缘弟你应该理解义父。” 柳尘缘道:“什么一帮之主,迫不得已,坚守道义有那么难么?我的养母常常跟我说养父的事情,我养父本来是朝廷的锦衣卫指挥使,自然会遇到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但他无论如何身不由己,也不会做出违背道义的事情来。一帮之主难道比朝廷的锦衣卫指挥使还难当么?”说完柳尘缘叹气道:“是了,父亲今晚准备庆功宴,定会跟我说此事,我实在不知道到时候要如何言说。” 易真真道:“那就不用多说什么。我看得出来,就算你是普通人,义父也会非常喜欢你,何况你还是他亲生的儿子。” 柳尘缘道:“可是我决不愿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不守道义之人。养父常跟我说,无论何时,都不可不讲道义,最不利也不过上舍生取义罢了,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得做到,若是巨龙帮再来犯,那时候再取其性命亦可。我就不信,难道在碧海帮之中没有一个明白道理之人么。” 易真真道:“这些道理我知道,可是义父毕竟是你亲生的父亲,你总不能怪罪他,那样更是不义了。” 柳尘缘道:“是啊,我也不能怪罪父亲。”说完伸出右手,将易真真的左右轻轻握住,说道:“盈盈,他日父亲到大明去买卖,我们一起回大明去,不管这些事情了可好?” 易真真听他说得情真意切,她脸上绯红,心下极为欢喜,道:“这些事情总是烦人,原来你也不喜欢。” 柳尘缘道:“我从跟着养父养母一道生活,养父母向来喜欢清静。我们一道回去可好。” 易真真道:“好,我们就一道回去。到时候也不管义父生不生气了。到时候义父肯定会说,”说着学起了汪直的口气,“这个柳尘缘,居然不辞而别,心里有我这个做父亲的吗?看我不把他找出来,拔了他的皮。” 柳尘缘听她学得神似,哈哈一笑,也学汪直的口气道:“这个混蛋义女,白养了她这么多年,现在居然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看我不抽了她的筋。”两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柳尘缘心情好了一些,他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夜晚。那易真真就睡在身边,此时窗外有人说道:“公子,帮主让你起来赴宴。” 柳尘缘起身道:“马上就来。”柳尘缘叫起易真真,两人出了屋子,柳尘缘看着月色,道:“我们是不是睡得太晚了?”拐了一个弯,只见众人在忙碌着,易真真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之前可从未有这样的情况。” 主船上的大厅里已备了丰盛的酒席,汪直在击败巨龙帮,除掉许海之后,马上让毛海峰乘船去告诉港口管理停泊着是货船的帮众务必立刻归来,并买来了许多酒肉果蔬,一直到下午这些货船才归来,所以忙碌到现在才将宴会的肉菜弄好。 柳尘缘见这主船上挤满了人,喜乐说笑声不断,心道父亲定是十分高兴,才下令将宴会的许多桌子设放在了主船的甲板之上的。雷衡走来道:“尘缘兄弟,这里是给帮中其他帮众人坐的,此刻大厅里久等尘缘兄弟了,我说这么些年来,这般热闹得紧还是第一回,帮主他十分高兴,这不就弄了个举帮大宴,只要是帮里的人,都到这主船来了。快走快走,就在大厅里。”柳尘缘来到了大厅,见大厅里摆着一个圆形大桌,汪直已经在等候。 柳尘缘坐在汪直身边,汪直大赞柳尘缘,功劳当属第一,而雷衡李庆扬邓秋成三人则是第二。说完汪直脸色黯然,道:“除此之外,此战的功劳还有郭子律和莫其宗,以及那死去的帮众。” 汪直端起酒杯,道:“此酒先敬他们。”众人起身,倒下了一杯酒。汪直道:“今晚我们大醉一场。”柳尘缘和雷衡三人因为功劳最大而被人屡屡来敬酒劝酒,本就酒量不大的柳尘缘很快就醉意朦胧。一边的毛海峰在饮酒,忽然周达递来一张纸条。毛海峰一看,上面写着:“三更之时,此船甲板相见。” 毛海峰心道:“这周达要搞什么鬼。”他没有在意,随手就将纸条扔在了地上。柳尘缘终于不胜酒力,在易真真的搀扶下回屋子里去歇息了,众人一直斗酒到了子夜才散去歇息。 毛海峰歇息到半夜,突然觉得胃里翻滚,他起身大吐了一番,才觉得好多了。他酒量不大,宴会上并非主角,所以喝酒也不多,但酒力上来他也感到不胜酒力,胃里十分难受。毛海峰吐完,倚靠这栏杆,想起周达的纸条,又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估计时间正是三更,凌晨月下,海面波澜不惊,众人皆已睡下,毛海峰回到屋子里,继续歇息。 毛海峰辗转反侧,心道:“他在这个时候找我,到底要干什么?”毛海峰此时睡不着,干脆就到了甲板上去看看,果然看见周达在甲板上等候,想必而周达在甲板上已经等候多时了。周达见毛海峰前来赴约,便向毛海峰示意,道:“很高兴公子能够前来。”然后走在船头最处,毛海峰缓步走过去,道:“你这个时候找我,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周达没有马上回话,毛海峰追问道:“周达,你今日要我前来到底何意?” 周达微微咳嗽了几声,道:“你已经在帮主身边多年了,至于某人的前来,眼下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意料,不是么?”毛海峰一愣,道:“你说的是柳尘缘?” 周达点头。毛海峰道:“柳尘缘是帮主的亲生儿子,虎父无犬子,这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周达道:“若不出意料,今后这帮主的位置自然是你的,因为你为碧海帮做的事情,人人目睹,可是眼下就不一定了。” 此话说到了毛海峰的心头去了,这些年为碧海帮前后操劳,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完成,而柳尘缘此番前来,屡屡立下大功,使得汪直逐渐淡忘了自己,每每想起来,心里多有不甘。但他此时不敢肯定周达是不是汪直派来试探自己的,所以面上极为冷淡地道:“那是义父的事情,我可不想那么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暗地之约 中 周达道:“是么,若是我有办法让柳尘缘离开这里,你也不想帮忙么?” 周达见毛海峰神情闪烁,知道其在动摇,再道:“你心里定在想着是不是帮主派我来的,此时此事只有你我,再无他人。”毛海峰双目发亮,缓缓一笑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达道:“这是因为你妹妹易真真。” 毛海峰道:“达兄也算是帮中的人才,帮众皆知你的心意,也不知道我妹妹为何这样。” 周达道:“海峰兄弟过奖了,我可不是什么人才。如今你我各得所需而已。”毛海峰道:“我们要怎么去做?”周达道:“昨日一战,柳尘缘虽然立下大功,但是许海被汪直执意杀死,使得柳尘缘对许海许下的承诺不得兑现,我知道他不敢多说什么,但是我看得出,其心里对帮主是颇有微词的。” 毛海峰再微微一笑道:“难道我们要在此大做文章,可是这事情我们又如何作为才好?”周达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毛海峰皱眉,道:“细说何意?” 周达道:“你先让人去汪直跟前说,就说柳尘缘对帮主杀了许海一事十分不满。为了避免帮助怀疑,你我再适时无意地说说此事,这样一来,帮主自然会对柳尘缘不满。以柳尘缘的心性,他一定会离开碧海帮。”毛海峰道:“你怎么知道柳尘缘对义父颇有微词?” 周达道:“当时我看帮主执意要取许海的性命之时,柳尘缘的神情极为苦落,我就知道其心里不舒服,他和易真真回屋之后,我就在窗外偷听了两人的谈话,柳尘缘的的确确说了其对帮主不满的话。”说完就将当时柳尘缘和易真真的对话告诉了毛海峰。 毛海峰冷笑道:“周达,我一直都看不出来,你居然有如此心机,真够恶毒的。” 周达道:“恶毒?这事情其实最有利的是你,因为到时候易真真一定会跟柳尘缘离开,他年这帮主之位非你莫属。” 毛海峰道:“既然你知道,那你做这件事情又有什么意义?”周达道:“我周达不为其它,我只为出一口气。” 毛海峰道:“好吧,就这么办。若是得行,到时候帮众高位,有你周达的一份。” 第二天正午,醒酒了的汪直在大厅里饮茶,这是一帮内之人走来道:“帮主,柳公子似乎不太高兴。” 汪直道:“不高兴,这是怎么了?”那人道:“那天我偶然路过柳公子的屋子,听见柳公子说了一些话。” 汪直皱眉道:“说了什么话。” 那人道:“不敢说,怕帮主责怪,说我挑拨。”汪直笑道:“怎么会,这全是因为你忠心才来说此事的,怎么会是挑拨了。你说吧,我不会怪罪你的。”说完心里暗道:“尘缘说的莫不是关于我杀了许海之事?” 那人道:“当时我听见柳公子道:‘我没有见过父亲刚才那样的神色,突然觉得父亲实在让人感到害怕。’易姐则劝道:‘义父是一帮之主,有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那样。缘弟你应该理解义父。柳尘缘却道:‘什么一帮之主,迫不得已,坚守道义有那么难么?’”汪直听罢,问道:“还说了什么?”那人道:“我只是偶然路过听见,其后的不敢再细听。”汪直笑道:“下去吧。”那人下去后,汪直心想柳尘缘有些微词也不为过。此人便是毛海峰有意安排,那些话全是毛海峰教他说的。 过了一会,周达前来,汪直道:“周达,过来坐下喝茶。”周达慢步而到,缓缓坐下道:“周达有一事要跟帮主说。”汪 直见周达的神色异样,笑道:“是什么事情。” 周达道:“是关于柳公子和易真真的婚事。”汪直再微微一笑道:“帮中之人都知道你周达喜欢易真真,你说你此时怎么操心起她的婚事来了?”周达道:“易真真看不上周达,也就看不上了,但是柳公子对于此事似乎没有那么上心。” 汪直诧道:“哦?这是怎么回事?”周达道:“刚才我就去找柳公子说了此事,柳公子道:‘此事不急,不需要其他人操心。’” 汪直心里微恼,这“其他人”莫不是在指桑说槐,看来柳尘缘一直对自己取许海的性命耿耿于怀,但自己想来这么做全是为了死去的弟兄,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柳尘缘怎么还是拐不过弯来?其实当时柳尘缘说的是“眼下不要劳心此事。”这周达故意改了柳尘缘话,显得柳尘缘的话别有用心了。 周达道:“柳公子说的也是,他看不上周达的操心,周达也就不问了。”说完走了下去。周达见好就收,反而使得汪直心里对柳尘缘有了些许看法。汪直闷闷喝茶,忽想起一事,便派人将柳尘缘和毛海峰叫来。 一会,柳尘缘和毛海峰一起前来,毛海峰恭恭敬敬道:“义父找我。” 汪直道:“你们坐吧。”两人坐下,汪直道:“找你们来是有一事要和你们商量。”毛海峰道:“义父是不是说婚礼的事情?” 汪直摇头道:“我们与巨龙帮一战,可说是上天冥冥相助,使得我碧海帮在头阵惨败之余而得惨胜,眼下巨龙帮不足为虑,而是那背后的支持者上泉信七。”柳尘缘道:“父亲想要怎么办?”汪直道:“我想要与松浦家族联合起来,一同对付上泉信七。”柳尘缘道:“父亲不是早就支持着松浦家族么?” 汪直道:“那是背后支持,眼下我要告诉上泉信七,我汪直要撕破脸面,与之为敌了。”柳尘缘道:“我看不行。”汪直道:“怎么说?”柳尘缘道:“父亲也说了,眼下我们惨胜巨龙帮,元气大伤,此时再大动干戈,实在不利我碧海帮。” 汪直道:“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打算让你和雷衡三人带领我碧海帮一部分人前去相助,而我则去大明,把这一单生意做了,顺便去接回你母亲。”汪直见柳尘缘没有说话,道:“怎么,那日我要你去相助松浦家族,你可是高高兴兴去的,现在再去,怎么却对此事没有兴致了。”柳尘缘道:“此一时彼一时,眼下的情况我们不需要相助松浦家族,而是让碧海帮恢复元气。”汪直不悦,道:“我这样做就是在让碧海帮恢复元气。此一时彼一时,难道我们父子关系也可以此一时彼一时么?就是因为许海之事,所以你心里就一直计较着,此时连我的话也不放心上了,是不是?” 柳尘缘一愣,心下立刻明白了,想来父亲如此聪明,也知道自己对许海之死一直耿耿,眼下是来试探自己。柳尘缘不好再惹汪直生气,摇头道:“不是的,父亲你先不要生气了。”汪直大手一挥,道:“下去吧。”柳尘缘黯然而退。来到甲板处,见易真真在看着自己。柳尘缘苦笑道:“刚才父亲发火,你听见了?” 易真真点头道:“听见了,莫非是你让义父那么生气的?”柳尘缘苦笑不语,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易真真则跟着而去。柳尘缘坐在凳子上叹气,那易真真走来,伸手将柳尘缘搂在自己怀中。 易真真劝慰道:“缘弟你也不要太在意,你们毕竟是父子,过些日子就好了。你们父子之间也没有必要为一个许海而产生矛盾不快不是么?”柳尘缘道:“父亲要道大明去做买卖,他做了买卖后,我们就离开。” 易真真道:“所以现在我们还得在这里,不好再想这些难过事情不是。” 在易真真的宽慰下,柳尘缘心里舒服了许多,心道:“父亲终究是一帮之主,我也不必和他计较那么多了,到时候只望他好自为之吧。”柳尘缘一连几日都没有与汪直说话,就算是假面柳尘缘都有意避开,柳尘缘本是好意,一面让父亲生气,但他不知道这是周达所施的诡计,所以他越是如此,就越是让汪直心里恼火,越发觉得柳尘缘做得过分。 且说那孤广城的弟子俞大猷在军营里歇息,忽然师弟季继河前来告知有人相见。俞大猷道:“谁人要见我?”季继河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说师兄你非常需要他的情报。” 俞大猷心道:“我身为朝廷将军,只为沿海百姓抵御倭寇,这么说来此人知道倭寇的消息。”俞大猷顿时没有了睡意,道:“让其前来相见。” 俞大猷整装候见那人,只见一个尖嘴猴腮之人前来,这人便是贾一德。原来那一日惨败与碧海帮后,巨龙帮之人全部乘船回到了无名岛上,众人因为被碧海帮打得惨败,然一时无法向碧海帮寻仇,心里皆极为气郁,于是乎众人便想着如何去借刀杀人。几番讨论,大家都觉得若想复仇,只能借助大明的力量不可,论着一久,韩筹想到了俞大猷,他把俞大猷与汪直不和的事情全部说出,众人再想到汪直一直在岑港一代与沿海商人百姓交易货物,只要把这个消息和大概的时间告诉俞大猷就可以了,于是就想到把这些事情全部告诉俞大猷,到时候自然有俞大猷去收拾汪直的船队,替自己报仇,也算是为许帮主报仇了。 俞大猷道:“你是何人?” 贾一德道:“巨龙帮的贾一德。”众人听了“巨龙帮”,心里皆道着巨龙帮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贾一德看出了众人的困惑,道:“大家不知道巨龙帮,那是因为巨龙帮灭了海上的其他倭寇帮,而从来没有危害大明沿海百姓,可是帮了你们的大忙。” 俞大猷道:“你们私自下海,本就违背的朝廷的律令。但是你说的不错,你们这样确实是帮了我俞大猷的大忙,帮了沿海百姓的大忙,我俞大猷代沿海一带的百姓谢谢你们巨龙帮了。今日暂且不追究你们的刑责” 贾一德道:“贾一德谢过俞将军。”俞大猷说完心道:“他今日前来,到底是什么目的,是邀功求赏么?”再一想刚才师弟说的话,心下忖道:“是了,他定是有什么情报,以此向我获得些许钱财。”俞大猷道:“如今你来前,是为何事?” 贾一德道:“不为何事,更不是邀功求赏,而是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很想知道的消息。”俞大猷微怒道:“看来你很了解我,不然怎么知道我很想得到那个消息,你在暗中打听了我?” 贾一德道:“俞将军大名鼎鼎,所以俞将军的一些事情试问谁人不知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贾一德此番话让俞大猷不好再说什么,否则就显得没有风度了。 俞大猷道:“说吧,需要我复出什么代价?”贾一德道:“不需要俞将军复出什么代价,只是想让俞将军听完这消息的前因后果,这样一来俞将军就不会有所怀疑了。” 俞大猷面色缓和,道:“这么说来是长话,来人,给他拿个椅子来。”一士兵从别处营帐拿来一张椅子,给贾一德坐下。俞大猷再让人拿来自己刚才命人准备的烤肉和酒水。俞大猷道:“你们在海上吃多了鱼腥味,眼下吃些肉味吧。” 贾一德心道:“看着如此丰盛,不可能是马上就做好的,看来刚才我让人传话的时候,他就知道我是在海上混的人了,此人是个聪明人,可不好糊弄他。”俞大猷见贾一德若有所思,道:“在想着什么?” 贾一德道:“我在想这酒肉实在丰盛,可惜我们在海上,根本无法天天吃到。若是朝廷解了海禁,我想那就可以了。” 俞大猷道:“海禁的朝廷定下的国策,我们可管不了这些。” 贾一德道:“言归正传,我们都知道俞将军跟汪直有过节,所以此次前来就是关于汪直的。”俞大猷道:“我的确与汪直过节极大,请细细说来。”贾一德道:“汪直其实一直都在岑港一带做买卖,这个你可知道?” 俞大猷道:“此事有耳闻,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此人来买卖的时间不定,地点不定。” 贾一德道:“地点不定那是假的,汪直十分聪明,为了他的买卖,他自然会用一些手段,让你们认为他买卖地方来回不定。”俞大猷道:“为何我没有得到相关的通报?”贾一德道:“那是因为岑港一带的某些官员,早已经已经被汪直买通了。” 俞大猷道:“这么说来他一直都在那里?” 贾一德点头道:“不错,至于时间,我可以告诉你大概。”俞大猷道:“那就不必了,只要得知他一直一定乃岑港一带足矣。” 贾一德道:“你们得快些,就在这几天了。”贾一德还是说了大概时间。俞大猷一惊,道:“有这么快?” 贾一德道:“所以我若是不说,你们可就错失良机了。”季继河道:“你为何要告诉我们?”贾一德道:“我知道你们会这么问。”然后把碧海帮与巨龙帮的事情胡诌了一番,不过在其中不免有添油加醋c添枝加叶,且说的都是碧海帮的不是。 只听贾一德道:“我巨龙帮与碧海帮是海上并起并列的大帮,我帮主许海想要与汪直一道共事,不想汪直却诱骗我帮主上了他的贼船,我们帮帮主最终逼死了。然后汪直突然发难,将我巨龙帮打得惨败,生还者不过十之四五。” 俞大猷和季继河又不知道其中过历粗细,全听贾一德所说。假意的说完说,两人心里皆道:“听你说来这个汪直实在太可恨,居然用这种手段。” 季继河道:“你这是一招借刀杀人啊。”贾一德浅笑,道:“不错,但你我之间也算是各取所需吧,不是么?” 俞大猷道:“我杀了汪直,到时候不就是你们巨龙帮的天下了?” 贾一德道:“俞将军请放心,我们只为帮主报仇,我贾一德决不许他日巨龙帮之人前来大明生事。” 俞大猷心道:“看来巨龙帮也没有对付碧海帮的实力,不然怎么会如此。”想罢,对贾一德道:“到时候就算你巨龙帮之人前来,我俞大猷也不怕,这不过还是一帮海匪而已。”贾一德笑道:“俞将军武功高强,我们巨龙帮之人可不敢惹。” 贾一德说完大口喝了一杯酒,道:“多谢俞将军的招待。”说着走出了营帐。俞大猷让人送其离开。 季继河道:“师兄,此人的话可信否?” 俞大猷道:“若是他说的巨龙帮和碧海帮的事情不假,那么汪直在岑港之事也不会假。”季继河道:“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俞大猷道:“为了不引起岑港一带官员的注意,我们分散兵力,隐于岑港附近山中,以训练为名,到时候一旦发现汪直,立刻出动,将其斩杀之。”季继河道:“师兄,我有一事担心。”俞大猷道:“什么事?” 季继河道:“当年我们围杀汪直,那汪直的武功已经难以对付了,这些年过去了,不知道其武功有几多进境。” 俞大猷道:“汪直的武功再如何厉害,都不可能万人敌,到时候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其斩杀。”说完让人传令戚继光前来。片刻,戚继光就快步来到,道:“将军,你找我?”俞大猷道:“此事较突然,是我的突发所想,就是打算明天动身到岑港一带去练兵,你则率领手下的一部一千人马于今晚先行。” 戚继光道:“是。”说罢就要离开,刚走了几步转身问道:“将军,我们到岑港一带练兵,后勤之事当要当地官府支持,我们突然前去,恐怕不好。” 俞大猷道:“此事你不用担心,你让士兵去准备两日的口粮,两日之后粮食自会到达。”戚继光道了一声“是”就离开了。 第二天,俞大猷传令手下的四千士兵出发,那些士兵见俞大猷突然让自己徒步远行,意在练兵。心下都十分奇怪,这练兵道何处不行,为何非要到岑港去?每当到歇息时候一些士兵就会问上司为何,得到的答复不尽相同,众人皆不知这俞大猷到底要干什么。 过了三日,汪直的货船靠在了岑港,毛海峰如往常一样负责去给当地的官员送上一定的金银,官府自然对汪直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柳尘缘和易真真下了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岑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暗地之约 下 柳尘缘两人在一饭馆吃饭,两人吃久了海上的食物,此时上了岸,闻到熟悉的饭菜香味,自是大吃特吃一顿。吃饱之后,易真真道:“我们现在去哪里?”柳尘缘道:“为有一个兄弟在这附近,我们先去见见他。歇息两天再去丹阳找我养父母。”柳尘缘买来了两匹马,想附近的百姓打听俞大猷将军的部队所在,俞大猷声名远扬,当地的百姓很快就把俞大猷部队所在之地告诉了柳尘缘,柳尘缘约莫估计只有一日的路程,去见戚继光正好歇息一番,再去丹阳,顺便看看戚继光的近况如何。两人乘着马开始赶路,第二天到了俞大猷部队所在,却不见有很多人,只有一顶帐篷,和几个士兵。 柳尘缘道:“看来他们是离开这里了。” 易真真道:“我们要去哪里?” 柳尘缘道:“我们会丹阳去吧。”两人就要离开,只见两个士兵出来道:“两位要找谁?” 柳尘缘道:“我找戚继光,戚继光可在?”那两个士兵道:“几日前他们就出发道岑港去了,作揖这里只留下我们几个士兵来照顾伤员。” 易真真笑道:“看来我们白走了一趟,早知道就不走这些冤枉路了。” 柳尘缘眉头一皱,道:“不好了。”易真真见柳尘缘神色严肃,也不再笑,道:“缘弟怎么了?” 柳尘缘道:“父亲他们看你会有危险。我们快回岑港去。”柳尘缘两人策马返回岑港。 又是一天的赶路,柳尘缘回到了岑港,却不见了汪直等人。柳尘缘和易真真下马直到港口,也不见一只碧海帮的船只,柳尘缘道:“看来父亲一定是遭到了官兵的打击。”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几个官兵,其中一人说道:“那人已经押送给了胡巡抚,俞将军之事还是算了,毕竟这不是俞将军的意思,可说与俞将军无关。”又听另一人回道:“这怎么和俞将军无关,不管如何,此事定要告诉胡巡抚,至于怎么处置,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公子此事做的不会错。”最后听一人说道:“那就这么上书给胡巡抚吧。”柳尘缘走过去,原来那说话的人就是心柯和彭近岳,而最后说话的那人便是戚继光。 柳尘缘道:“继光兄弟,你在这里。”戚继光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快步走到柳尘缘面前,道:“尘缘兄弟,别来无恙啊?你怎么在这里?”柳尘缘道:“此时说来话长了。” 戚继光道:“你我兄弟多日不见,眼下在此相见,自要大醉一番,既然说来话长,我们就慢慢说。” 戚继光便和柳尘缘一道往军营而去,其余之人跟着其后。路上,柳尘缘将自己的经历如实告知。戚继光听得瞠目结舌,道:“尘缘兄弟的身世实在传奇,那汪直居然是尘缘兄弟的父亲?”说完叹气,“幸好汪直无事,不然我们可就是仇人了,我希望我们永远都不是仇人。”柳尘缘道:“我不会是敌人。” 戚继光再叹一口气道:“可是昨日发生的事情,我才明白,这世上之事实在太不好做了。”柳尘缘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戚继光道:“前日我们就来到了岑港,不想昨日我们就得知碧海帮之人要前来的消息,于是乎我们就立刻集结兵马前来。”戚继光说着看了看柳尘缘,“俞将军的意思就是除掉汪直,而我则为先锋。”柳尘缘见戚继光看了看自己,继而目光游离,知道其担心自己怪责,他笑了笑道:“不管怎么说,父亲总归是犯了朝廷的禁令,俞将军的意思本就不错,继光兄弟如此也没有什么不妥。” 戚继光道:“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才是让我最为恼怒。”柳尘缘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戚继光道:“这两件事与碧海帮帮无关,而是与我们官兵有关,实在丢人,实在丢人啊。”戚继光说着连连摇头。 柳尘缘道:“是不是官兵怯战,让我父亲离开了。” 戚继光道:“倒不是如此,此时跟你说也无妨,其一是有官员向碧海帮告密,使得碧海帮之人撤离有条不紊,我大军出动却无大功而返。”柳尘缘心道:“看来父亲已经买通了这里的官员,那些人自然会对父亲告密。” 戚继光道:“其二则是俞将军手下的士兵居然杀良冒功,被我抓了个正着。”柳尘缘一惊,道:“身为官兵,居然都做的出这等事情来?”暗想这样危害百姓的士兵怎么能够留下来,当立杀无赦才行。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说的不错,身为朝廷官兵,不能保护百姓,反而危害不想,这样的官兵要来何用。” 戚继光续道:“当时我与碧海帮激战,那碧海帮之人上船之后,我见情况已经不必再战,于是下令撤兵,回来的路上看见了好几户人家被杀,那些老少则被杀死,青壮之人的头颅责备割去,我心下大惊,以为是碧海帮之人所为,但一想这绝对不能,便分散人手,四处追击,不想是俞将军手下的十几名士兵。当时我就问道:‘是谁人让你们这么做的?’其中一名士兵道:‘从来都是这么做的,不然怎么向朝廷要赏钱?我没有遇到倭寇,怎么都不能空手而归不是?’我听了心里大怒,骂道:‘你们这些败类,上阵杀敌个个孬种,欺压百姓倒是一个顶两。’我就让士兵将其全部擒住了。那些士兵道:‘我们是俞将军手下的士兵,你无权处置我们。’”柳尘缘道:“这样的士兵实在可恶。” 戚继光道:“那可不,但我一想着些士兵毕竟是俞将军的手下,要杀了他们也得让俞将军知道才是。”柳尘缘道:“不错,那你告诉俞将军了么?”戚继光道:“当时我一人先去告知俞大猷这件事,不想俞大猷居然对我生气,说:‘我的手下士兵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我说:‘怎么不可能,他们就说是你俞将军的手下。’我当时想左说有何益处,于是就让那些士兵前来。 俞大猷一看,生气道:‘你们做了杀良冒功之事?’那些士兵中有一人是个校官叫胡锡,是胡巡抚的亲信,他对俞将军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你若杀了我,胡巡抚可要拿你是问。’俞将军得知了胡锡的身份,有些犹豫。” 柳尘缘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一个的校官,杀人就得偿命,这有什么可犹豫的。” 戚继光道:“我和俞将军的矛盾就在这里,俞将军想要请问胡巡抚,而我之意是将胡锡立刻斩杀,来个杀鸡儆猴,以正视听。” 柳尘缘道:“后来怎么样了?”戚继光道:“后来我就僭越了俞将军,将那些人全部斩首示众。” 柳尘缘赞道:“继光兄弟果敢有魄力,治理军政就得如此,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老百姓,怎么对其他百姓做出交代。”戚继光道:“俞将军却认为我眼中无他,跟我大吵了一顿,我实在气不过,也和他怼了起来。”军中之人从来都是火爆脾气,柳尘缘对此极为了解,但是军队内部之间起了冲突,往往会影响士气,弄不好还会弄出流血事件来。柳尘缘道:“既然你已经斩杀了那些士兵,俞将军发脾气就让他发好了。毕竟你你僭越了权力,他的脸面也挂不住,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戚继光道:“那是。” 柳尘缘和戚继光一行人到了军营里,戚继光让人准备酒水,众人围坐一桌,戚继光道:“既然尘缘兄弟的父亲是汪直,那毛海峰你应该认识?”柳尘缘道:“认识,他是我父亲的义子。” 戚继光一愣,道:“不知道有件事情要不要跟你说?”柳尘缘道:“说吧,你我兄弟有何事不可说?” 戚继光道:“昨日大战之时,有一人叫毛海峰,他被我手下士兵擒住了,现在已经让人押送给胡宗宪巡抚大人了。”易真真一惊,道:“啊,那会不会被杀头?”戚继光道:“这个就看巡抚大人了,我实在不知道会不会如此,不过这里的百姓恨极了倭寇,而且这巡抚胡大人是新上任的,兴许会是这个结果。”易真真对柳尘缘请求道:“缘弟,可否救下毛海峰,毕竟他和我是兄妹。” 戚继光道:“既然如此,我这就让人将其带回来。”彭近岳道:“公子,你难道忘记了刚才的命令。” 戚继光这才想起来,道:“尘缘兄弟,实在对不起,之前我下令的快马加鞭给巡抚大人送去,此时恐怕来不及了。” 柳尘缘道:“你也不知道此事,不怪你。”说完起身道:“那胡巡抚在何处?” 戚继光道:“胡大人在杭州。”柳尘缘道:“希望继光兄弟能给我两匹好马。”戚继光知道柳尘缘要干什么,也不在多问,道:“尘缘兄弟,这里到杭州需要好几日的功夫,我这就去让人给尘缘兄弟备上两匹上等的好马。” 戚继光马上让人将此事做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士兵前来道:“将军,两匹宝马准备好了。” 戚继光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此事解决了,我们再相聚。” 柳尘缘两人告辞戚继光,开始往杭州进发。一连七日的急行,柳尘缘两人仍没有遇到那些押送毛海峰的士兵。柳尘缘道:“看来毛海峰是被送到巡抚府去了。” 易真真道:“那我们怎办才好?毛海峰会不会有事,我们来得及么?”柳尘缘道:“不用担心,海峰兄弟被押到巡抚府去也定是不久,时间来得及。”柳尘缘先在杭州随人打听,就知道胡宗宪的巡抚府所在。易真真道:“我们现在就去么?” 柳尘缘道:“此事不宜此时,我们先找一客栈歇息,然后我再来找胡巡抚。”两人在巡抚府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夜晚,柳尘缘一人前去巡抚府,他轻身越过城墙,来到屋顶之上,月光之下只见这巡抚府不算豪华,却也不平简。柳尘缘落身在地,见一屋子有烛光,身影附映于窗纱。 柳尘缘道:“莫非此人就是胡巡抚?”忽然感觉有人前来,柳尘缘急忙闪在一边躲了起来,原来是两个婢女前来,道:“老爷,该用晚饭了。”一边的柳尘缘心道:“看来此人的确是胡巡抚了。”那两个婢女离开之后,柳尘缘轻轻来到门外,道:“大人,有要事相见。” 胡宗宪道:“看来是不速之客,门没有关,你请进吧!”柳尘缘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偷跑进来的。柳尘缘走进了屋子里,看见一个目光幽深,面容明光,须髯些许的中年男子。柳尘缘道:“柳尘缘见过巡抚大人。” 胡宗宪道:“你如此来见我,定是有重要事情要说,是不是为了毛海峰之事。” 柳尘缘见胡宗宪举着一份信书,暗想这定是戚继光些的书信。柳尘缘微微笑道:“大人都知道了,的确如此。” 胡宗宪道:“没有人喜欢倭寇,你来定是一个目的,让我不杀他。”柳尘缘道:“大人心里要杀了毛海峰么?”胡宗宪道:“此人是倭寇,你说我留着何用?”柳尘缘道:“我一件大事要说,兴许巡抚大人会改变主意的。” 胡宗宪打量了柳尘缘一番,笑道:“我今晚在家能够听得和做得一件大事,何乐而不为!但说。”说完命人前来,给柳尘缘上了一杯热茶,道:“既然是大事,那你就好好说,看能不能让我饶了毛海峰的性命。”柳尘缘见胡宗宪肯让自己言说,方才放心了一些,他喝了一口茶,道:“巡抚大人若是想要成就大事,非如此不可。” 胡宗宪道:“如今我做到巡抚的位置,就是为了倭寇之事,这些年我一路走来,见过了沙场的流血杀戮,官场的勾心斗角,知道成就大事,就必须有些手段,你无需这样给我卖关子,直说就是了,” 胡宗宪,字汝贞,乃徽州人,嘉靖十七年进士。是时分配到地方当了县官,不久升为御史,巡视宣府c大同。曾亲眼目睹而蒙古骑兵对大明百姓进行烧杀抢掠,使得百姓家破人亡,如此经历使得胡宗宪逐渐成为一个务实之人。当时驻守大同的左卫军不受命令,准备哗变,形势十分危急,胡宗宪审时度势,以过人的胆识深入军中,平定了哗变,嘉靖三十三年,胡宗宪来到了浙江,他当时身为七品巡按,可说无缘巡抚一职,但因为他与严党赵文华关系甚笃,赵文华诡计除掉巡抚张经和其同党李天宠,赵文华计策得逞,再利用自己在朝中的关系,对胡宗宪破格,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胡宗宪就直接成为了四品右佥都御史且巡抚浙江。 胡宗宪虽然有大志,却不是迂腐之人,他目睹了赵文华的害人手段,至此他明白,一个人想要立足,出了非同寻常的才能,还要有一身周旋官场的本事。对自己来说,无论是处理政务还是平息叛乱都是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在官场,自己还是一个人物。至此,胡宗宪完全成为了一个务实之人。他不反对严嵩一党,却从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他内心不是严党之人,却从未被怀疑。所以胡宗宪几十是在众人的诧异声中坐上了浙江巡抚的宝座,他的心里也是没有感觉丝毫惭愧的。他觉得只要能够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其后之事自有人评说,时人的评论他更多的是充耳不闻。然让他焦头烂额的是当地的倭寇之乱,自己上任以来,就发生了许多次倭寇斩杀百姓的事情,而自己手下派去围剿倭寇,却多以败绩收场,胡宗宪很是苦恼。此时柳尘缘的说法其实正中他的心意,他也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不用武力就可以制服倭寇的办法。所以此时他只希望柳尘缘不要拐弯抹角的言辞。 柳尘缘暗道此人不简单,索性直言道:“其实我的碧海帮帮主汪直的儿子柳尘缘。”胡宗宪眉头一皱,道:“亲生父亲?可是你的父亲姓汪,而你却姓柳?”柳尘缘苦笑道:“此事谁人都会有所疑问。”说着就将事情如实告知。胡宗宪听了,想起自己的种种经历,叹道:“尔真乃传奇也。”说着大有知己之感,他拍了拍手,一女婢前来门外轻声道:“大人有何吩咐。”胡宗宪走出门外对那女婢说了几句,然后返回屋子,道:“今天难得雅兴,我们到亭去论谈。”柳尘缘道:“好。” 胡宗宪笑道:“爽快。”柳尘缘跟随胡宗宪至府中亭,见庭中的桌子已经摆设火炉,炉上烧着茶壶正沸,盘置几盘水果。二人相对而坐,胡宗宪道:“我不好酒,但嗜茶,你我开怀畅饮,细细说来,你要我不杀毛海峰,到底为何。”柳尘缘道:“因为有比这个更好的做法。” 胡宗宪道:“怎么做?” 柳尘缘道:“好生对待他,然后以此为绳索,继而将我父亲收服。”胡宗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何是以他毛海峰为绳索,而不是你呢?” 柳尘缘道:“虽然我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但是相见相见相处的时日不多,毛海峰虽然为义子,但是这十几年来都是跟在我父亲身边。”胡宗宪道:“要知道血浓于水,你的目的真的会如此单纯?”柳尘缘道:“也许这不容易让人相信,但这是真的。”胡宗宪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知道在官场之上,即使极为熟悉的人,他话说的再怎么真诚,如何发自肺腑,也不可全信之。 胡宗宪道:“我有四问,你来回答我。其一,为何你不去劝你的父亲汪直归附,而是要我用这样的手段;其二,为何你会来此地;其三,为何你会有归附的想法。其四,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你这样做,对我要的条件是什么?” 柳尘缘呷了一口茶,道:“看来巡抚大人还是不相信我那我就来一一回答吧。”胡宗宪道:“洗耳恭听。” 柳尘缘道:“其一大人问为何我不去劝自己的父亲汪直归附,那是因为我和父亲有何争执,彼此之间有何隔膜,所以我不好去劝说。”胡宗宪道:“你和你父亲是如何起的矛盾?”柳尘缘将此事的经过细说, 胡宗宪道:“不敢你信是不信,碧海帮之中定有人嫉恨你,而你和你父亲汪直被挑拨了。”胡宗宪一语中的,但柳尘缘对此没有多想,续道:“其二是我离开父亲之后,见到了曾经的兄弟戚继光,戚继光说起了毛海峰之事,所以我就来了。其三,大人问我为何会有如此想法,那是我与巨龙帮战后,暗想这生火何必如此,天天打打杀杀,冤冤相报,说不准什么时候巨龙帮之人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双方又是一场血杀,在那个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想法。至于大人说的条件,也不是没有,这个条件是希望大人能够全心全意去收服我父亲归附,仅此而已。” 胡宗宪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要知道至于的田间等于没有条件。他问道:“你就是这个条件?”柳尘缘道:“不错,就是这个条件。”胡宗宪想了许久,终举起茶杯,道:“好吧,我信你,我就按照你说的办,先不杀那毛海峰。”柳尘缘道:“多谢巡抚大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同门相残 上 胡宗宪道:“你既然想要我去收服你的父亲,那你之前为何没有劝说你父亲不要杀害沿海百姓?” 柳尘缘道:“胡大人有所不知,其实杀害沿海百姓的并不是我父亲的碧海帮,而是巨龙帮之人。但父亲违背了朝廷海禁的政令,两帮又结下深仇,哎,这样打打杀杀的生活实在不得好。” 胡宗宪道:“既然不是碧海帮所为,那我费心思收服他有何用?” 柳尘缘道:“至少我父亲击败了巨龙帮,成为海上的第一大帮,声望之盛自然不必多言,,胡大人收服了我父亲,就等于收服了倭寇不是么。且我父亲从不做杀人放火之事,却能够带领帮众击败了巨龙帮,这也算是为朝廷直接立下大功,如此情况,大人难道真的不愿收服他么?” 胡宗宪听罢,心里暗自寻思:“不错,听他所言,汪直的碧海帮是海上第一大帮,唯一敢于挑战其地位的巨龙帮已经被击垮,汪直的碧海帮是成为海上第一大帮至此已经名副其实,能够收服汪直,这就的确等于收服了倭寇。” 柳尘缘见胡宗宪半晌不语,道:“胡大人,你说我讲的可对?”只见胡宗宪的面容先是冷峻,继而舒展微笑,道:“你说的太对了。我已经下定决心如你所说的去做。” 柳尘缘道:“谢过胡大人。” 胡宗宪道:“说实话,这些年来浙江的历任巡抚对于倭寇之患一直难有计策,他们只是一味的打击,而收效却未见多大,今日我决定对那些倭寇来个剿c抚并施的策略,看看能不能有所收效。” 柳尘缘道:“柳尘缘另外还有一件事情相求。”胡宗宪道:“你就直说吧。” 柳尘缘道:“胡大人,我不希望毛海峰知道我来过这里。” 胡宗宪道:“此事有何难。不过有什么要紧么?” 柳尘缘道:“他是我父亲的义子,若没有我来,碧海帮帮主的位置自然是他的,而我与父亲的相认,多少让其对我有所忌惮,虽然” 胡宗宪何等聪明,柳尘缘这么一说他马上就明白了,道:“这确实是,我明白了。” 柳尘缘知道再说也是多余,对此也不多说什么了。 两人喝了几口差,胡宗宪就让人找师爷徐渭前来,要其来此商量此事。那人走后,胡宗宪继续与柳尘缘闲聊,柳尘缘见胡宗宪已经答应了自己不杀毛海峰,要去收服父亲一事,也没有心思留待,再喝了几口茶后就打算要离开了巡抚府,却被胡宗宪叫住道:“我幕府里的天下第一才子徐渭徐文长就要来了,你难道不想见见他么?” 柳尘缘对徐渭的声名略有耳闻,这徐渭号青藤道人,其自幼就有过人的聪敏,老师及其邑人无不对其大加赞然。可是自幼以才名著称乡里的徐文长,一向过于自负自傲,他心里对功名事业充满了向往与追求,但是对于八股文却极为鄙视,以致在考取功名的道路上屡屡落第。在他二十岁那年,终于考得了一个秀才,此后其一次又一次参加乡试,造化弄人,他一连考了八次,都未能中举。但是因为其才华极为出众,声名远播,胡宗宪也知道了此人,后来他应胡宗宪之邀,入幕府掌文书。徐渭虽没有功名,却仍与与解缙c杨慎并称“明代三大才子”,可见徐渭身负才华之高了。 柳尘缘道:“没想到这天下第一的才子竟然在胡大人手下做事。”胡宗宪道:“一会就到了,你稍等一会吧。”柳尘缘和胡宗宪等了半个时辰,听见一奴仆道:“师爷已经来了。”胡宗宪道:“快请。”一会就见一中年男子走来,柳尘缘抬头看去,只见此人身着葛布长衫,头戴黑头巾,虽不修边幅,衣衫极为不整,却别有一番潇洒自如的风质。 柳尘缘起身拱手道:“看来前辈就是徐先生了。”徐渭没有理会柳尘缘,只对胡宗宪道:“到此何事?”胡宗宪先对柳尘缘道:“不要见怪,此人一向奇怪。让你见笑了,”柳尘缘道:“这怎么会。” 胡宗宪对徐渭道:“文长,人家在跟你打招呼。” 徐渭看了看柳尘缘,道:“你在跟我打招呼。” 柳尘缘不禁失笑,道:“正是,不过徐先生没有理会。”柳尘缘知道但凡是异人雅士,他往往都会有一些怪异行为,所以他心里也不奇怪。 徐渭拱手道:“见笑了。”说着自己坐下下来,拿起柳尘缘的茶杯就喝了起来,柳尘缘和胡宗宪相视而笑,胡宗宪道:“一些事情要请教请教师爷。” 徐渭道:“胡大人直说就是了。” 胡宗宪道:“此时数来话长。”说着细细言之。柳尘缘见在徐渭面前,胡宗宪再无一丝慑人的质气,心道:“真是一物降一物,这徐先生的气质真是不同一般人,不然胡大人也不会如此,而很值得能够如此包容,足见其是一个惜才爱才之人。”胡宗宪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诉了徐渭。 徐渭听罢脸色肃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胡宗宪没有多言,知道徐渭正在揣摩,所以他一边喝茶一边等着徐渭说出看法。一会,徐渭道:“我觉得胡大人此事做的很对,这样做说不定真的能够取得成效,再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胡大人收服了汪直,不会有什么坏处,反而会大大有益。” 柳尘缘见徐渭也同意自己的想法,心道:“连天下第一才子都这样说,看来我这样做确实是对的。”只听胡宗宪道:“不错,其实我们二人也是这么想的,如今徐师爷你也这么说,那我就这么做了。”徐渭喝了一口茶,道:“还有吃的没有?” 胡宗宪笑道:“有,有很多。”说着就让人马上准备酒菜。 柳尘缘离开胡宗宪的府邸,独自一人回到客栈。他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易真真,易真真道:“缘弟,你觉得此人的话可信么?” 柳尘缘道:“胡宗宪是一方巡抚,其说话不会有假。我已经说服他采取了我的建议,所以真姐你放心好了,毛海峰不会有事的,而且我父亲也极有可能归附大明,这真是天大的好事。”易真真道:“看来你不喜欢海上的生活,也不喜欢你父亲那样的生活。”柳尘缘道:“打打杀杀,这样的生活,真姐你喜欢么?” 易真真摇头道:“我也不喜欢,海上的生活实在乏味,我是真心的不喜欢。” 柳尘缘道:“我现在终于知道我养父为何会舍得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舍得那些功名利禄,跟我养母一道隐居丹阳了。一些事情少时觉得奇怪或好奇,年长之时觉得已经有所理解,其实只有真正经历,方才真正会意。” 柳尘缘想起自己很快就会见到养父养母徐正和阳荷侍,心里一阵喜悦,不觉露出笑意。易真真见柳尘缘无故而笑,问道:“缘弟,你是在笑什么呢?” 柳尘缘道:“没什么,只是想起很快就可以见到养父母,心里不免有些高兴。” 易真真道:“缘弟,我们先睡了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去丹阳。”两人人实在劳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早晨,柳尘缘叫醒还在睡梦中的易真真,让其跟自己到客栈一楼去用早饭,然后就出发丹阳。两人来到一楼,叫了几个包子和两碗白面,柳尘缘无意间抬头一看,看见另一桌子上有一对中年男女在用饭,而一个偷正在对那女子行窃。柳尘缘二话不说,快步而过,伸手就将那偷牢牢抓住,骂道:“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中,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偷东西?”那女子一摸自己的荷包,不知道何时已经到那偷的手里了,那女子道:“这人偷东西真是厉害,居然让人觉察不得。” 易真真走来道:“缘弟,好好收拾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偷别人东西了。”那偷浑身发抖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也是因为没法子了,才会这样做的,先饶了我这一次吧。”那男子道:“壮士,看他可怜的样子就放了他吧。” 柳尘缘将那荷包还给那女子,此时店二带着好几人拿着棍子上来,对那偷道:“敢在我客栈里头客官的东西,真是该打。” 店二对那男子道:“客官,我们这就给你出气,看我不打断他的手脚。”那男子摆手示意不必,道:“不必如此,看他可怜的样子,你们就让他走吧。” 店二道:“客官,哪一个偷都是这样,一旦白抓个正着都是装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已经是客栈的第三回了。”那男子对柳尘缘道:“此时算了吧。” 柳尘缘对店二道:“那就算了吧。”柳尘缘将那偷手放开,他见着偷的样子也实在可怜,心里不忍心让店二一行人将其一顿狠揍。那偷连连道歉和致谢,柳尘缘道:“为恶者终究要自焚,此时不可再做了。”那偷连连点头,然后跑开了。 那男子道:“婉妹,这东西可记得要放好,不然又让被人看上眼了。” 那男子说完起身对柳尘缘拱手道:“多谢这位壮士,在下张水牛,见过。” 柳尘缘大喜道:“水牛叔,是我啊!” 张水牛一脸茫然道:“你是谁?”柳尘缘这才记起张水牛已经多年未见自己,自己的这些年的变化早已让张水牛认不出了(张水牛之事详见《众喣漂山记》)。他道:“水牛叔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柳尘缘啊?” 张水牛打量了柳尘缘些许,依稀认出了柳尘缘,张水牛一拍柳尘缘的肩膀,笑道:“柳尘缘,真的是你?咦,你怎么会在此地呢?”说完看了看易真真,柳尘缘道:“这是易真真。”张水牛看了看易真真,道:“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柳尘缘笑道:“水牛叔是不可能见过她的。”张水牛还要追问,却被婉妹捏了一下,婉妹声道:“眼下这你都不懂么。” 张水牛这才明白,也不打算再追问,道:“你们现在要去哪里?”柳尘缘道:“去丹阳见父母。”张水牛道:“我和你父亲徐大哥们已经有很多年未见了,可惜的是现在我有事在身,就不能跟你去见徐大哥了。” 忽然听见兵马行进的声音愈来愈近,片刻后就见几百人的兵马团团围住了这风林客栈,张水牛和柳尘缘面面相觑,张水牛对婉妹道:“婉妹,我们这一路上是不是惹了什么人,得罪了什么人?” 婉妹道:“不会是那偷吧?”张水牛失笑道:“这绝无可能。”柳尘缘见是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骑马而来,道:“水牛叔你们不必担心,这是来找柳尘缘的,与你们无关。”张水牛道:“我说侄儿,你怎么跟官府的人弄在一起了?” 柳尘缘道:“说来话长了,水牛叔你先走吧,这些人要找的人是我。” 张水牛道:“我可不能不走,不管如何,我要护你周全,不然怎么对得起徐大哥。他日徐大哥闻起来,我张水牛还不得是一头撞死。”柳尘缘知道张水牛曾与养父徐正共过生死,情义厚重深似海,此时不管自己怎么去说都不会离开这里,置自己于不顾的,再说此时也不知道这些官兵前来是为何事,说不定没有什么大事,所以柳尘缘也不再相劝张水牛。 俞大猷策马前驱几步,道:“柳尘缘,你出来吧,有些话我们还是先说清楚。” 柳尘缘走出客栈,来到客栈前的空地上,拱手道:“见过”却被俞大猷打断道:“你就是柳尘缘?”柳尘缘道:“不错,正是我。” 俞大猷道:“柳尘缘,你若是识相,就马上跟我走。”柳尘缘道:“你真的是来抓我的,是为何事?”俞大猷道:“是为何事你就不管,总之今日你一定要跟我们走,但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那我们也可以对你以礼相待的。” 柳尘缘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俞大猷哈哈一笑,道:“笑话,我难道还不知道你是谁?柳尘缘,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我还知道你后来的事情,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是碧海帮帮主汪直的亲生儿子,现在我俞大猷只要将你抓住,还害怕那汪直会不前来么?我告诉你柳尘缘,今日就算你是我的亲兄弟,我一样是要抓你的,听到了么?” 原来那日柳尘缘与戚继光一起饮酒,期间说的话被一兵偷偷听去了,这兵就将此事全部告诉了俞大猷,俞大猷听了兵所说,心里大是惊讶,根本想不到柳尘缘是汪直的亲生儿子,当年俞大猷在少林寺与柳尘缘有见面,只知道他是大侠徐正的儿子,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曲折,会是这样的情况。俞大猷心生一计,只要擒住柳尘缘,那就可以见到汪直,到时候就可将汪直斩杀之。 柳尘缘心里一阵苍然,自己是俞大猷季继河两人的师弟,而这两人如今却要这样对自己。柳尘缘在刚才一开始还想跟两人明说此事,但眼下听俞大猷话语说得决绝,他再无此心思。 张水牛听俞大猷所说的柳尘缘的父亲是汪直的话,也走出了客栈大骂道:“喂,是你弄错了吧,我这侄儿柳尘缘的父亲是我兄弟徐大哥,哪是什么汪直,你是弄错人了,快带着这些人滚吧,不然老子可就跟你们不客气了。” 季继河指着张水牛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就别在此多管闲事,最好到一边凉快去。不然有你好看的,你听清楚了没有。”张水牛被季继河手指训斥,心下极为不爽,气道:“我是他叔叔,你说此事怎么与我无关,我告诉你们,今日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保他周全,识相的就全部给我马上滚回去。” 张水牛说着走到了柳尘缘的身边,对柳尘缘道:“今日来者不善,你先离开,这里交给我就是了。” 柳尘缘道:“谢过水牛叔,此时柳尘缘怎么能走,不然父亲问起这件事情,柳尘缘一头撞死算了。”张水牛见柳尘缘学自己的话,笑道:“好,那我们就一起打退这些人。”那季继河听了张水牛的话,哈哈大笑起来,道:“眼下你居然还敢这么狂妄。” 张水牛不善言辞,他多年未见柳尘缘,没有想到此次见面却是这样的情况,对方人多势众,明显是在以多欺寡,此时季继河如此言语,张水牛内心不禁怒气陡生。他明知此时是寡难敌众的局面,仍忍不住一掌打出,只见他一步踏出,右手呼的一声使出了《北斗龙元功》里的“天枢掌”,将季继河跟前的好几名士兵打倒在地,季继河料想不到张水牛此掌如有如此威力,立刻翻身下马,张水牛再使出一掌,是为“天权掌”,只是一瞬间,季继河所骑的战马被张水牛的掌力击中,此马狂嘶,滚翻在地。季继河见自己所骑的宝马被打翻在地,心下无比惊骇。柳尘缘从不知道张水牛的武功有一门是《北斗龙元功》,他心下大赞张水牛的这一掌法可谓出神入化,炉火纯青,而自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练习到这个境地。 俞大猷道:“功夫不错。”说完拔出利剑,跳下马鞍,对季继河道:“我来与之周旋,你父亲擒住此人。”俞大猷说完目光瞥了瞥一边的婉妹和易真真。其后只见其立刻挥剑攻向张水牛。 那季继河与俞大猷共事多年,怎能不明白其意思。对手下士兵道:“擒住那两个女子,记着,务必要活捉。”说完立刻往柳尘缘攻去。柳尘缘抓着易真真和婉妹用力一托一推,将两人送上了客栈的屋顶。 柳尘缘本来是要说“想办法跑”四个字却来不及,那季继河就已经挥拳攻来了,柳尘缘回神与季继河打斗,才道:“不管我们,想办法跑。”。趁着四人打斗正酣,一队士兵进入了客栈,要登上屋顶去擒住易真真和婉妹。 婉妹道:“擒住了我们两人,就等于擒住了他们快走。”说完走了几步,就感到一阵眩晕。易真真道:“你没事吧。” 婉妹强撑道:“没事,只是这里太高了,心里有点害怕。”易真真见婉妹十分紧张,便伸手紧紧拉着婉妹,道:“我们一道走。”两人在屋顶上跑了起来,跳到靠近的别的屋顶上去了。那些士兵紧追不舍,易真真和婉妹两人只好一直在屋顶上狂奔。 张水牛和柳尘缘两人没有看见易真真和婉妹两人,不知道二人去了何处。张c柳二人心里皆道:“先擒住此人,这样万一易真真和婉妹被擒住了,还可以作为交换。” 张水牛的随后俞大猷使出的是天穹剑法,这剑法的厉害柳尘缘身为习练者最为清楚,他见张水牛徒手相对,怕张水牛难以应对,于是出言提示道:“水牛叔,此乃天穹剑法,共有八象,叠山象重于高,藏山兵重于险,连山阳重于秀,潜山阴重于奇,兼山物重于大,列山民重于悠然,伏山臣重于美胜,崇山君雄威。千万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同门相残 中 俞大猷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使出的是天穹剑法?”张水牛根本不懂柳尘缘在说什么,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啊!”张水牛未曾见过天穹剑法,此时说这也无用,柳尘缘只能道:“水牛叔你千万心,这剑法厉害的很。”张水牛徒手实在难以敌对俞大猷的利剑,他快步退到那些士兵之中,以让俞大猷的利剑有所顾忌。张水牛顺手从一士兵手里拿过一把大刀,应对俞大猷的凌厉剑法。 张水牛本想用《北斗龙元功》相对,但是俞大猷的步法和天穹剑法极为迅捷,所以俞大猷的剑招一直紧贴着张水牛而出,招式连绵不断,张水牛根本没有办法腾出哪怕是眨眼的功夫,来出掌以打退俞大猷。俞大猷刚才见识了张水牛的“天枢掌”,知道若是让张水牛有空子打出掌法来,自己就难以打败张水牛了,所以只有只有的办法,才能死死压制张水牛,不让其有招式反攻。 此时季继河与柳尘缘打斗正酣,两人都是徒手,柳尘缘无论招数内力还是速度,都比季继河高出一筹,然他不想打上季继河,只想擒住此人,所以打出的招式只为擒拿之用,但柳尘缘的武功还不到能够轻易将季继河擒住的地步,季继河虽然武功弱于柳尘缘,但并非是一两招就会败阵的差距,所以柳尘缘连连试了好几次,皆徒劳无功。反被季继河打中了几拳,幸好他有《洗髓经》内力保护,季继河这几拳没有大碍。 季继河道:“武功不错,但也不过如此。”说完挥拳再上,柳尘缘一拳冲出,直捣季继河的胸口。季继河不想柳尘缘的拳速突然如此迅嫉,暗责自己大意。那些士兵见季继河被柳尘缘的拳法打退,便要上来围攻柳尘缘。 季继河被柳尘缘这一拳击退,心里觉得是大失了脸面,他听见士兵的喊杀声,扭头一看,见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要去对付柳尘缘,他反而出言喝止那些士兵,道:“不得妄动。”说罢对柳尘缘道:“看你年轻,武功不会有多少造化,不想却低估了你的武功,眼下可要心了。”柳尘缘道:“你并非我对手,停手罢。” 季继河听柳尘缘此话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暗忖自己只不过是一时大意中了你一道,你柳尘缘此时就干说这样的话来。季继河与柳尘缘打斗上百招,仍不分胜负,季继河奇怪柳尘缘的武功怎么突然间变得强悍起来了。殊不知柳尘缘并没有出全力相对,之前为了擒住季继河而出手,才受了季继河几招,如此反使得季继河误认柳尘缘武功平平,此时柳尘缘全心以对,季继河根本得不到意思便宜。季继河知道自己一时无法取胜,要是继续战下去自己脸上无光,他全身而退。 柳尘缘也不追击,他扭头看着张水牛与俞大猷的打斗,两人打斗十分激烈,张水牛以大刀应对俞大猷的利剑,俞大猷的天穹剑法胜出一筹,张水牛只能不断地方,两人你攻招连绵,我则拆拆解解,一时难分胜负。柳尘缘一愣,看懂了张水牛的刀法招式,心道:“莫非水牛叔他也习练了《道衍兵术》。” 当年张水牛在朱祁钲的指导下习练了《道衍兵术》,他虽然悟性不高,但勤能补拙,且其有天生神力,这些年已经将《道衍兵术》里的所有武功融会贯通。张水牛以凌厉的刀招相对,而俞大猷的天穹剑法有没有达到最高层,所以俞大猷的剑招不论如何迅猛,张水牛都能够应对,且海能适时反击,使得俞大猷屡屡回剑防守。张水牛道:“我说好子,你没事吧。” 柳尘缘道:“没事,你的刀招很是厉害。” 张水牛苦笑道:“是么,可我此时倒是觉得此人的剑法更厉害一些。” 俞大猷正好避过张水牛反击的刀招,长剑刷刷,又是一连几招地使出,攻得张水牛又得连连退守。 柳尘缘听季继河大喝道:“柳尘缘,你我就简单一些吧,我们以掌力分出胜负来,若是你输了,那就乖乖地跟我走,放心我不会要你的性命。”柳尘缘道:“好。” 柳尘缘不知道季继河的内功到底有多深,他站立不动,使出十足的内功相对。季继河一掌打来,“嘭”的一声,季继河吐血并被打得反退十几步,而柳尘缘丝毫未动。 柳尘缘并不想打伤季继河,毕竟其是自己的二师兄,但他不知道自己内功远高于季继河,季继河有多大的力道向自己打来,就有多大的力道返回去,就如一个人将力气用在一堵墙上,多大的力气使出,就有多大的力气返回。 柳尘缘见季继河受了伤,看似不轻,他心下一惊,走过去问道:“你没事吧,我并非有意的。”那知道这几句关心的话在季继河听来却满是嘲讽之意,季继河气力一时不济,无法起身。季继河之所以要对掌力,那是因为刚才与柳尘缘几番打斗,柳尘缘的招式精妙绝伦,自己根本不能从招式上取胜,所以就暗忖自己习武多年,内功肯定较柳尘缘要高一些,便永乐这个办法,没有料到柳尘缘的内功远远高出自己,季继河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那些士兵因为季继河与柳尘缘对掌之前有约定,所以此时不敢乱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柳尘缘见季继河没有马上起来,知道自己反荡的内力太大,打伤了季继河。 柳尘缘走前伸手去要扶起季继河,不想受伤的季继河会在此时突然发力,季继河双拳齐并打出,是一招力道极大的“二龙戏珠”两拳,季继河双拳结结实实打在毫无防备的柳尘缘的心口上。柳尘缘心意善良,根本想不到季继河会不讲道义来此一着。 柳尘缘被打得退飞而去,吐出大口鲜血来。季继河道:“对不起了,我季继河并非是奸诈之人,但此时为了百姓,为了能够除掉倭寇,自然会不择手段,你休要怪我。” 季继河这一击虽然要不得柳尘缘的性命,但季继河的全力一击非同可,柳尘缘被季继河这一下打得气血停滞,他面如白纸,真气浊乱,无法马上站立。 季继河道:“将柳尘缘给我拿下。”柳尘缘被士兵架起,季继河鸡蛋柳尘缘的武功,让人捆绑柳尘缘,不然其轻易动弹。 张水牛与俞大猷打斗之时瞥见了这情况,对季继河大骂道:“我侄儿好心不伤你,你反倒打伤了我侄儿,快放了他。”张水牛心下甚急,柳尘缘受伤自己已经无法向徐正交代了,若是柳尘缘在自己眼前被抓走,那自己可是无地自容了。 张水牛正在焦虑,冷不妨被俞大猷一剑劈来,他急忙持剑一抵,然后手腕一横,力道猛然一发。这一下乃是天穹剑法里的“霸王举鼎”这一招,张水牛身子后退,摔在客栈内。 张水牛起身,听见季继河的话语传来:“大家将此人带走。”张水牛自找的俞大猷以为自己已经被打败,起不来了,所以让人将柳尘缘带走。 他怒急之气急剧上涌,拿起一边的堂棍就大步走出客栈,见俞大猷和季继河已经上马,这一行人已经是准备离开了,张水牛看柳尘缘被绳索紧紧捆绑着,被放在马背上准备和俞大猷一道离开。张水牛大喝一声,道:“你们谁也别想动我的侄儿。” 俞大猷不想张水牛居然安然无恙,要知道刚才那一招“霸王举鼎”自己可是用上了全力,张水牛就算不死也该伤筋断骨。俞大猷见张水牛的步法,心下十分奇怪,道:“此人怎么会安然无恙,这绝不可能,定是受了伤在强撑着。”想罢命令士兵道:“此人真是麻烦,自己明明受了伤,却还在装硬,给我上去给了杀了此人。”那些士兵听令,全部拔出长刀,一拥而上,围攻向那张水牛。 张水牛刚才一直在收着打斗,不敢使出全力,所以俞大猷觉得刚才以自己的力道了足够将张水牛打败,但张水牛的内功至深,且身负神力,俞大猷对此就全然不知了,张水牛此时已经被激怒,决定要好好教训这些人,非将柳尘缘救回来不可。 且说易真真和婉妹两人在一路奔逃,待奔逃到以矮居,易真真环顾四周,没有看见追来的士兵,她对婉妹道:“我们先下去。”两人从屋顶上跳下了地,就听见好几个士兵的声音传来道:“原来你们在这里,还跑得动么?”说着大声叫喊道:“别找了,他们在这里。”易真真两人大惊,想来这些士兵一直暗中跟着自己。 易真真道:“快走。”那些士兵见易真真和婉妹在屋顶上奔逃,这两人如此确实不好擒住,但暗想这两人无论如何都是要从屋顶下来的,于是就分散四处,在其下跟随,一旦两人从屋顶下来,这分散的士兵只消其中一人招呼一声足矣。 易真真和婉妹两人一路狂奔,前者回头一看,只有三个士兵前来。 易真真对婉妹道:“你先走。”说完拿起路边的一截短棍,婉妹没有离开,她见易真真这般,就躲在不远处看着,以免掣肘。易真真手拿短棍,几番敲打,这三名士兵被打得七荤八素。易真真在汪直身边多年,平时汪直都有指点其武艺,她武艺虽然不甚刻苦,学艺不精,但对付这三名士兵倒是很容易。易真真将三名士兵达到在地,道:“看你们还跟来。”话音刚落,就见十几名士兵其后而来。 婉妹道:“快走了。”易真真很有自知之明,她拿着短棍去却不敢再停留,转身就追上了婉妹,两人一路奔逃到了西湖边,看见了岸边有一船,船上有一年轻船夫。 那船夫道:“二位可是要到湖心亭去看风景?” 易真真两人哪有心情看风景,易真真道:“是是是,船家快走。”两人刚跳上船,那些士兵也正好追到了湖边。 那船夫一愣,道:“二位姑娘,你们是得罪了官府么?”婉妹十分惊慌,道:“快走,快走!别让他们上来了。” 那船夫笑道:“不慌,我们来得及,来得及。”说完船桨一撑,船离开了岸边好几米,那些士兵来到湖边,看着船离开,只能望船兴叹。 再说张水牛这一边,张水牛见士兵围攻而来,他手持堂棍,对着第一个士兵就是一扫,那士兵被打得身子退飞,撞到了客栈门外的一立柱上才止住退势。张水牛这一下力道巨大,那些其后要攻向张水牛的众位士兵都被吓住了。 张水牛可不管那么多,此时救出柳尘缘要紧,他手中的堂棍上下纵横,将那些士兵打得左右横飞,惨叫连连。《道衍兵术》中的棍术刁钻狠辣,招招都能够致命,但张水牛只想教训这些士兵,所以并不击打那些士兵的要害,只是将他们打疼打痛,让他们知道厉害,从而不敢上来,那样自己就可以讲柳尘缘带回来。 俞大猷见手下的几百名士兵恐怕阻拦不了张水牛,他对季继河道:“你在此看好柳尘缘,我去对付他。” 季继河见柳尘缘昏迷未醒,西新娘自己离开一会柳尘缘也不会醒来,季继河对俞大猷道:“我们一道去对付他。” 俞c季两人一人持剑,一人徒手,一道攻向张水牛。那些士兵有近半人领教了张水牛的堂棍,知道了其中苦痛,此时见俞c季两人前来,一道向张水牛攻取,都不约而同地站在一边,表面上看是给主将让出一条路来,实际上是心里对张水牛有了一丝惧意。 俞大猷长剑斜劈,张水牛根本不顾及那么多,长棍狠力横扫,根本不讲套路,只以蛮力相迎。一寸长一寸强,俞大猷见张水牛不接自己的使出的剑招,而自己的长剑没有张水牛手中的堂棍长,若不收剑抵挡张水牛的堂棍,恐怕吃亏的会是自己。俞大猷不得不收剑,守住自己胸前的要害,张水牛的堂棍击打而来,结实打在俞大猷胸前长剑的剑身上,俞大猷虽不至于受伤,但是张水牛的这一击力道太大,俞大猷径直往风林客栈的大门口飞摔而去。季继河其后而上,他双手撑地,以双脚而攻,师兄俞大猷季继河知道张水牛堂棍不好应对,只有如此才能将张水牛的棍势抵消。 张水牛见季继河以快速的腿脚招式攻向自己,那招式极为巧妙,将自己的退路封死,使得自己不能后退,手中的堂棍只能直来直去,自然威力大减。张水牛冷不防间被季继河缠住了左脚,张水牛就要堂棍直去,季继河身子一转,张水牛受力翻倒在地。 张水牛道:“你脚上的功夫还不错。”季继河毫不理会,他一脚将堂棍踢飞,然后顺势跃起,一招“天旋地转”踢向张水牛。 张水牛虽然习练《道衍兵术》多年,但其中只有刀c剑c枪c弓c棍c鞭c拳共七种武艺,每一种皆是刁钻异常,招招致命的招式,皆有七十二种招式变化。 但惟独没有脚上的功夫招式。张水牛根本没有办法用脚上的武功相迎,但见他挺身而起,季继河右脚一脚踏在他的肩膀之上,张水牛这一招实在冒险,若季继河功力过人,这一下非将他的肩骨断碎不可。 张水牛刚才与季继河交手,知道以其内力打出的招式,自己能够抵御,却不知季继河会不会是故意保留,但此时情况张水牛唯有赌一把,所以他才会如此冒险。 季继河见张水牛凭空来接自己的这一击,心下大喜,暗想这一下好不将你的肩骨踏碎。但见张水牛受了自己一脚,却丝毫不动,然后用双手擒住了自己的右脚,季继河大惊失色,这样一来岂不是任其宰割。 张水牛一招“顽童拨浪”将季继河摔飞在自己身后。此时俞大猷正好起身,见张水牛就要救下柳尘缘,大喊道:“无论如何都要堵住他。”那些士兵手拿大刀嚷嚷而上,张水牛左打右击,闪跃腾挪,转眼一看,俞大猷也在其中。 俞大猷知道自己这样有失江湖规矩,但自问为了除掉恶人而不择手段也不是什么过错,柳尘缘万不可被其救走,否则自己的打算将全盘落空。 张水牛被结结实实地围攻了许久,一个疏忽,其右肩被一把大刀砍中,张水牛本无一点杀意,这一下使其杀气暴腾,众士兵居然停下动作。张水牛转身看着那砍了自己一刀士兵,那士兵眼中尽是恐惧之色,便见张水牛一拳递出,“嘭”的一声,张水牛一拳击打在那士兵的心口上,张水牛这一拳用上了九分力气,那士兵登时肋骨粉碎,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就如软泥瘫下在地。张水牛一拳取了其毙命。 俞大猷示意手下士兵先停手,他对张水牛道:“你受了伤,还要和我们斗下去。”张水牛捡起那被自己打死那名士兵留下的大刀,道:“除非将我的侄儿给放了,不然待会我可是要杀了你们在场的所有人。” 俞大猷道:“你这样是在跟官府作对,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要他的性命。”张水牛道:“那你们此时在对我侄儿做什么?” 季继河道:“他的武功实在高强,若是不这样试问如何制服他。”张水牛道:“我不管你们要干什么,总之你们想要在我手里将我侄儿带走,除非我张水牛死了。”此时几名士兵突然大喝道:“你这混蛋,还我兄弟的性命来。” 原来张水牛刚才打死的那名士兵有好几个生死兄弟,这几个生死兄弟见张水牛打倒了自己兄弟,便上去施救,怎奈张水牛这一拳的力道太过凶狠,使得自己的兄弟受伤太重,根本救不来了,他们见此患难与共的兄弟就这样被张水牛打死,心里自然要取张水牛的性命,势要杀了张水牛不可。只看见那几个士兵也不等俞大猷发出号令,挥着刀嚎嚷着就杀向张水牛。张水牛怒杀之气酷腾,道:“不是我张水牛没有警告你们,今日我张水牛就要大开杀戒了。”说罢大刀斜横,斩杀了最前面的一个士兵,身子回旋,又斩杀了一人。那些士兵之前对张水牛有所畏惧,但张水牛杀了那名士兵后,这些士兵反而对张水牛再无一丝畏惧之意,他们皆怒吼着奔杀向张水牛,在风林客栈前,一场大血斗就要上演。 忽然一声音大喝道:“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停手。”俞大猷一看,只见一大队人马而来,那队人马之前有一人骑着马,样子威风凛凛,俞大猷仔细一看此人,脸色一惊一变,他立刻下令士兵停手,因为此人便是其上司——浙江巡抚胡宗宪。 要说胡宗宪怎么知道此事而来此,还是因为易真真和婉妹两人。原来那易真真和婉妹上了船后,那些士兵也找来船紧追不舍。好在那年轻船夫行船的技艺高超了得,那些紧追而来的船怎么也无法靠近。但时间一久,那船夫自然疲累,易真真和婉妹也不好连累了这船夫,边让船夫将船靠近湖心亭,易真真两人上了湖心亭后,就遇到了胡宗宪,当时胡宗宪正和徐渭在亭中观景,不想看见许多士兵乘船向湖心亭而来,再看易真真和婉妹两人神色惊慌,他心里也明白了几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同门相残 下 胡宗宪看这两个女子怎么也不是大恶之人,怎么会被官兵紧追。于是胡宗宪对易真真和婉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士兵就要前来,易真真和婉妹就要继续逃跑,却被徐渭拉住道:“两位姑娘,这位是浙江巡抚大人,你们不用害怕,什么事情你们直说就是了。” 易真真一听,道:“你是胡大人?” 胡宗宪道:“你怎么知道?” 易真真道:“昨天柳尘缘是不是去大人府上拜访过?” 胡宗宪心下一愣,道:“不错,莫非此事跟柳尘缘有关?你们快说来。” 易真真和婉妹就将事情的经过如实相告,胡宗宪再细问,心下更是吃了一惊,这柳尘缘怎么会被俞大猷围攻呢?胡宗宪没有多想,立刻让徐渭前去集合手下的兵马,然后赶往风林客栈去了。 胡宗宪到了风林客栈,就看见张水牛与俞大猷等人的血战一触即发,立刻下令停手。然后对俞大猷喝责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俞大猷见胡宗宪前来责问,急忙拱手,解释道:“俞大猷如此是为了除掉倭寇。” 胡宗宪看见柳尘缘被捆绑着,示意道:“你把此人给我放了。” 俞大猷嗫嚅道:“胡大人,你知道他是谁么?” 胡宗宪道:“他是谁我当然清楚?他又不是大恶不赦之人,值得你这样兴师动众么?” 易真真见柳尘缘被捆绑着,登时花容失色,跑了过去,将柳尘缘的绳索解开,然后将柳尘缘搂在怀里,抚着柳尘缘的脸,轻唤道:“缘弟,缘弟。” 张水牛前来其左,一探柳尘缘的脉,暗道:“我这侄儿的内功高深,真不愧是徐正大哥的儿子,不知道徐大哥花费了多少心思,才教导出内功如此高深的儿子来。”殊不知这是柳尘缘机缘巧合误打误撞之下的际遇,并非徐正的教导。 易真真问道:“水牛叔,缘弟没事吧?”张水牛道:“没事,受了一点轻伤,我这侄儿的内功了得,根本不亚于我,只要过些日子就可以恢复了。” 易真真这才稍稍放心。 俞大猷对易真真道:“你放心,我们是不会伤他性命的。”道:“胡大人,此人其实是”却被胡宗宪打断道:“怒要多说了,此人被你打伤,我要将他带回府上,而你先带着你的士兵护送此人回去,有些事情待会我要亲自问你。” 俞大猷心下莫名其妙,暗道:“胡大人这是怎么了?”却不敢多问,他按照胡宗宪的命令,先带着士兵护送柳尘缘等人前去胡宗宪的府上,然后再府外等候胡宗宪的讯问。 且说俞大猷等人前去自己府上了,他对张水牛和婉妹道:“胡宗宪见过红门掌门人和掌门夫人。”张水牛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和名字?” 胡宗宪道:“张掌门人大名鼎鼎,虽然可以低调,但江湖说传流连,有几人不知道。” 张水牛道:“那柳尘缘”胡宗宪道:“不知道这柳尘缘和张掌门有什么关系,居然让张掌门出手。” 张水牛道:“柳尘缘是我侄子,我怎么能让人从我眼前带走,否则怎么对得起徐正大哥。”胡宗宪讶然,道:“柳尘缘是徐正的儿子?” 张水牛道:“你是问他为何不姓徐是不是,其实徐大哥之妻长年难育,一日终怀一子,最终在柳树下生下这儿子,便取名柳尘缘。”张水牛其实说的不对,其实柳尘缘是被秦若烟放流,被正在河边柳下浣衣的阳荷侍遇到,才有了柳尘缘的名字。根本不是阳荷侍所生,只是张水牛对此事知之不甚,暗自揣摩罢了。 胡宗宪心下一阵凌乱,暗道:“柳尘缘怎么又是徐正的儿子了?”再想了想,心再道:“看来那一晚柳尘缘没有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待会我再去问问。” 胡宗宪想罢对张水牛道:“眼下他在我府上,你就放心吧。红门之人屡屡内讧,当年有张掌门,此事方才消停,不想多年之后,还是如此,不过比起当年屡屡在汉阳台比武,已经是好多了。” 张水牛道:“看来我们红门的事情你很了解。”胡宗宪笑道:“身为浙江巡抚,对这一带的黑白两道,官府门派,自然都要做到清清楚楚。” 当年红门第一代掌门人天平子朱祈钲为了对抗宁王府,因此成立了红门,当时朱祈钲收了好多徒弟,不过这些徒弟到后来最终分为了两方,这两方彼此之间的争斗也越来越激烈。朱祈钲一向是心高气傲,什么事情都不屑于去讲太多言语,他就在一怒之下离开了红门,任由门人争斗,但临死之前遇见张水牛,并将所有武功传授给了张水牛,还嘱托张水牛无比止戈平乱,重振红门。张水牛在庐山汉阳峰的汉阳台上大展神威,最终平定了内乱,当时大师兄代充和二师兄潘海为首的两派最终和解,并一道浴血奋战,相助王守仁打败了宁王,打败了格根对京城的进攻(此事可详见《众喣飘山记》),当时双方几无隔膜。 但事过境迁,双方之人总是为一些武艺上的鸡毛蒜皮之事计较,时间一久,争端再起,继而有扩大态势。张水牛不厌其烦地尽心化解双方之事。那大师兄代充不愿见掌门人总是如此,他索性带领一方人手离开江西,来到了杭州,打算自立门派,但代充对掌门人张水牛并无不满,心中满存敬意,所以将此事告诉了张水牛以及潘海。红门之人能够开枝散叶自然是好事,但张水牛此番前来却无从高兴,因为他本以为不会前来的潘海居然已经先行前来杭州了,张水牛不知道到时候双方会不会再起干戈,所以张水牛只是为化解双方的恩怨而来的,害怕双方之人在杭州又打斗起来,以致让外人耻笑。张水牛见胡宗宪这样说,有些窘迫道:“门中之事让人见笑,张水牛自觉丢了曾爷爷天平子的脸面,惭愧惭愧。” 胡宗宪道:“此事在你曾爷爷之时已经有了,尽力而为就好,无所惭愧。”张水牛道:“那是,既然我侄子在胡大人的府上,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先行告辞了。”张水牛说完拱手告辞。 胡宗宪回到府上,先让人好生照料柳尘缘,然后来到府外,将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叫道府内。 俞大猷和季继河身为武将,却被胡宗宪过人的气势所慑,两人坐在桌子边不敢说话。胡宗宪道:“你们心里定是疑问满满。” 俞大猷道:“胡大人,为何”胡宗宪挥手示意俞大猷不要再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也知道你要干什么。”俞大猷道:“难道有人告诉胡大人了?” 胡宗宪道:“没有谁人来告诉我,在你之前我见过了柳尘缘。”俞大猷道:“这么说来大人知道柳尘缘的身份。” 胡宗宪道:“不错,你们的意思是要抓住柳尘缘,然后以此要挟汪直,所以今日你才不管那么多了,是不是?” 俞大猷道:“不错,俞大猷觉得只要能够除掉恶人,有时候不择手段也不为大过。”胡宗宪道:“除掉恶人?我看你这是要害苦百姓吧?” 俞大猷有些恼怒,道:“害苦百姓,我俞大猷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胡宗宪道:“柳尘缘是汪直的儿子,你这样做,汪直定会报复,请问这报复实在谁身上。” 俞大猷一愣,细细一想,终于软了下来,道:“大人说的不错,俞大猷错了。但汪直是一定要除掉的。” 胡宗宪道:“汪直自然要除掉,但只要他的身份不再是倭寇就足矣了。此事自有我来办,但今日你擅自行动,我要是处置你,你可有意见?” 俞大猷道:“俞大猷不敢。” 胡宗宪道:“你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这一点我很清楚,但身为一地巡抚,我要赏罚分明,先降你一级,升戚继光一级,此后你们平起平坐,他日立功,再来行赏。” 俞大猷和季继河站立出位,俞大猷拱手道:“大人处罚,俞大猷没有异议。” 胡宗宪道:“带着你的人回去吧。” 俞大猷走后,胡宗宪来到柳尘缘所在的屋子里,进屋之后,见易真真正细心照料着柳尘缘的饮食,柳尘缘神色红润,已经恢复许多。 胡宗宪道:“看来你无大碍。大夫来看过了么?”易真真道:“看了,说是按药方吃药,七日就会痊愈。” 胡宗宪道:“也好,这七日就在我府中歇着。” 柳尘缘道:“多谢胡大人,有劳了。”柳尘缘说着就要起身,胡宗宪示意不必,然后自己拿着一张椅子坐在床边,道:“你应该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完。”柳尘缘马上就明白了胡宗宪的意思,道:“不错,我的养父就是江湖人称的大侠徐正。” 胡宗宪道:“为何当时不说。” 柳尘缘苦笑道:“我身为当事,对自己遇到的这些事情,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相信,更别说别人了。”然后将自己的事情全部告知胡宗宪,胡宗宪听罢赞叹道:“际遇离奇之人,必是传奇人物,当年王守仁不就是如此么,他手无缚鸡之力,却能够平定宁王之乱,此生敬佩之至,唯王守仁君。眼下最要紧之事,乃平定倭寇之患,上天让你前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助我之力。”柳尘缘暗想胡宗宪居然也对王守仁十分敬佩,再一想王守仁先生以极弱胜极强平定祸乱,以人格之纯雅而学说广流,如此伟业,试问谁人不敬佩。 但听胡宗宪继续道:“有一好事告诉你,你一定会高兴的。” 柳尘缘道:“我柳尘缘能有什么好事?”胡宗宪神色略异,道:“我已经降职俞大猷,升职戚继光,从今往后他们二人平起平坐。你的好兄弟升官,这不是好事么?”柳尘缘看胡宗宪的神色,心里打了一个寒噤,强微笑道:“的确是好事,但我觉得我那兄弟戚继光还不到独当一面的时候。” 胡宗宪道:“总有那个时候的,将门虎子,自然要与他人不同。” 柳尘缘微微一笑道:“胡大人决定了,自然有胡大人的想法。”说着不再说此事,转道:“胡大人,不知道那毛海峰一事如何了?” 胡宗宪道:“我今天晚上就要去见他。你可要去?”柳尘缘摆摆手道:“我有伤在身,还是不去了。” 胡宗宪道:“我差点忘记了,你说过不希望毛海峰知道你来过这里,既然如此,那你就在此好好养伤,我今晚好生去招待那毛海峰。对了,明晚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西湖盛宴,到时候你也一道去吧。” 柳尘缘道:“好,胡大人真是费心了。” 那胡宗宪转身离开,柳尘缘立刻就起身,易真真见柳尘缘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不由一愣:“你身子没事么?” 柳尘缘道:“我要去暗中看一看,那胡宗宪要怎么做?” 易真真道:“先前你还说信得过他,怎么此时还要去暗中察看。”柳尘缘道:“此人开始我心里觉得其是信得过的,现在我再喝此人言语,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人似乎可信,却又不太可信了。” 柳尘缘与胡宗宪言语越多,心里就越没有底,不知道胡宗宪会不会真的去实行安抚的策略,所以才要去看一看究竟。易真真道:“我要和你一道去?” 柳尘缘道:“当然,我们一道去,但是得换身奴仆的衣服,不然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易真真道:“此事交给我就好。”易真真跟一个女婢要来了男女各一套衣服,然后给柳尘缘换上。 易真真将一顶灰帽给柳尘缘带上,柳尘缘道:“看看我这身打扮如何?” 易真真退了几步看了看,她忍俊不禁道:“这身打扮,确实很像个奴仆。” 柳尘缘也笑道:“真的很像一个奴仆么?嘿,那是最好不过了。真姐你先在此换上衣服,我则去摸摸路子,待会我回来叫你。”柳尘缘走后,易真真将那女仆的衣服给自己换上,等着柳尘缘回来。 且说胡宗宪离开柳尘缘所在的屋子后,就让人准备了丰盛的酒席,酒席置于府中的凉亭处,然后派人将毛海峰从监牢里带到府上。胡宗宪见毛海峰衣衫褴褛,身上血迹斑斑,胡宗宪微怒道:“是何人将你弄得遍体鳞伤?” 毛海峰“哼”了一声,道:“胡大人是在明知故问吧?”毛海峰看见这凉亭里的石桌上放满了珍馐美食,冷冷道:“这应该是断头饭吧?”此时柳尘缘和易真真已经来到这亭子附近,他们就在一石雕后,其两人听了毛海峰的话,心里各自一个冷战。 柳尘缘心道:“这胡宗宪果然不可信,不然怎么会这样对待毛海峰,难道他要暗中杀了,毛海峰不成。”一想有不敢确定,说不定这毛海峰被屈打之事胡宗宪并不知道。但听胡宗宪笑着摆手道:“这是哪里的话,我实话实说这不是断头饭,而是洗尘压惊饭。” 毛海峰挨打受饿了好几天,早已饥肠辘辘,他不顾那么多,坐下就吃,将那些饭菜酒水一扫而空。毛海峰酒足饭饱之后,打了一个饱嗝,他再喝了一大口酒,终于不再饮食,胡宗宪方才道:“现在你跟我说说,到底是谁人折磨你了?” 毛海峰道:“还能有谁,是一个狱官和两个狱卒。”胡宗宪道:“样子如何?”毛海峰道:“狱官肥胖,那两个狱卒一高一矮。”胡宗宪心下寻思片刻,道:“哦,看来你说的应该是林城东和五乙三人。” 毛海峰道:“明知故问,这三人将我打成这样,难道不是你示意的么?” 胡宗宪道:“看来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从未让人辱打于你。不过你也真是条英雄汉子。”毛海峰道:“假惺惺的样子,试问谁会信?” 毛海峰道:“我知道你不信,我就料到你一道会被那些人折磨如此,所以我得知了此事后,立刻让人将你带到我府上安置,不再回牢中。当然,你若是想要出口气,我也会让你出出气。” 毛海峰道:“哼,你这样还不是对我另有所图。” 胡宗宪哈哈大笑,道:“毛海峰,你好好地问问自己,我对有何可图,你有何东西让我图?”毛海峰被问得一愣,心道:“不错,我是一个阶下囚,他堂堂浙江巡抚,我毛海峰对他来说能够有什么价值去利用?可是他这样到底是要干什么呢?” 胡宗宪似乎看穿了毛海峰的心思,道:“你就别想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这些天我让人准备了一场盛宴,到时候再好好地招待你。现在你先去沐浴歇息。”说完胡宗宪拍了拍手,两个女婢走来,胡宗宪道:“你们好好伺候这位公子。”两女婢道了声“是”,就带着胡宗宪走了下去。 此时亭子里只有胡宗宪一人,一会有人端来茶水,胡宗宪对天说道:“我知道你来了,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他已经回自己的屋子离去了,出来吧!” 易真真道:“他在跟谁说话?”柳尘缘当然知道胡宗宪是在跟自己说话,道:“我们过去,走吧。” 柳尘缘和易真真两人来到凉亭,见胡宗宪已经倒好了三杯茶。 胡宗宪道:“柳尘缘,你的伤势好得真快。”柳尘缘大窘,道:“对不起。” 胡宗宪笑道:“我只是随便一说而已,我并没有发现你们。看来你柳尘缘信不过我,现在信了么。” 柳尘缘道:“实话相告,我觉得自己看不透胡大人,觉得胡大人似乎可信,却又不太可信。” 胡宗宪道:“明晚我已经让人筹划了一场盛宴,咱们找到毛海峰,你们两人既然信不过,那就一起去吧。” 柳尘缘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胡宗宪对柳尘缘道:“你是怕被发现,到时候我会让人将你们二人好好装扮一番,办成达官贵人的养子,那时你们在只在一边不多言语就行了。” 柳尘缘无法拒绝,道:“既然胡大人诚心相邀,柳尘缘就按照胡大人所说的去做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西湖盛宴 上 话说毛海峰在两女婢的带领下来到胡宗宪府中的一屋子里,毛海峰进屋,其中一名女婢已经准备好了香汤,那女婢道:“请公子先沐浴。” 毛海峰于房内在两女婢的伺候下用香汤沐浴了身子,毛海峰身上伤痕累累,但都已经结痂,所以泡在热水里并不觉得痛楚,其后那女婢拿出了一套新的衣服靴帽,给毛海峰换上。毛海峰没有让这两个婢女伺候穿衣,而是将两人支开,自己穿戴。 毛海峰换上衣服后,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了许多。毛海峰唤两女进来,那两女婢再引毛海峰到隔壁的屋子,两女婢道:“公子今晚就在此歇息,有什么吩咐我们就在门外。” 毛海峰道:“两位去歇息吧,我不需要伺候了。” 两女婢作揖离开。毛海峰躺了下去,却根本睡不好这一觉,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胡宗宪为何要这样对自己,思来忖去,道:“还不是另有所图,不然怎么会这样对我呢?”第二天,那胡宗宪亲自前来唤道:“海峰兄弟可有起身啊?”毛海峰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直到快要天命的时候才睡了一会,此时胡宗宪来唤,毛海峰不知道为何自己根本不觉得疲累,他听见活着的来叫自己,不敢怠慢,他立刻起身打开房门,道:“胡大人有何事?” 胡宗宪见毛海峰眼圈黑红,道:“看来海峰兄弟没有歇息好,什么事情让海峰兄弟翻来覆去睡不着?”毛海峰见胡宗宪唤自己兄弟,又这样关心,心下不由得感到一暖,苦笑道:“没事,我之前在牢里睡得很多了,今晚少睡些是不打紧的。” 胡宗宪道:“先用早饭吧,用完早饭我们就游玩西湖。走吧!”毛海峰和胡宗宪一道用了早饭,半个时辰之后,一队人马前来将胡宗宪和毛海峰接走,前往西湖。 此时天降雨,毛海峰在前往西湖的路上,他坐在轿子里,出窗抬头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从天落下,心里一直打鼓犯疑,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胡宗宪到底要干什么,来到了西湖,岸边停泊大十几只宝船,毛海峰跟着胡宗宪上了其中最大的那一只宝船。两人上了宝船后,不等胡宗宪言语,就有几个艳装美丽的女子前来斟茶,毛海峰看着这宝船的大厅装饰,这可比义父汪直主船上的大厅都要华丽辉煌。 胡宗宪道:“我们暂且先歇息一会,待会会有多人前来,我们会在船上游玩西湖,用午饭,最后再前去湖心亭观舞。”不一会,果然有几十人陆续前来,这些人都是被胡宗宪邀请来的达官贵人已经一些江湖朋友。 胡宗宪身为浙江巡抚,其邀请之人都不敢对此有所缓迟。那些人正要上船,却见胡宗宪走了出来,那些人见胡大人居然亲自相迎,纷纷拱手道:“见过胡大人,” 胡宗宪对那些人道:“我有一位十分重要的朋友,大家可要好生示意。”这一群人根本不会细问胡宗宪那毛海峰是什么重要朋友,听胡宗宪这么要求,皆纷纷道:“好,胡大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们一定好生示意。” 毛海峰在大厅中不知道在船外发生何事,见胡宗宪前来,其后陆陆续续上来了一些人,正要发问,听胡宗宪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今日请来与海峰兄弟见一见。” 毛海峰见那些人皆是恭恭敬敬地跟自己行礼,自己马上一一回礼,心下更是疑惑不已,忖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是真的要我参加一场宴会?” 胡宗宪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今天你们权当认识认识。” 此时柳尘缘和易真真已经换了一身打扮,脸上也化了妆,换了一副面容,他和易真真混在这些人之中,两人有意避开毛海峰,专门找了一处最偏的桌子坐下,一会就见徐渭也来此坐下,另外还有一人也前来,那人拱手道:“在下王本固,幸会幸会。” 柳尘缘也回礼道:“在下柳尘缘,幸会幸会。” 柳尘缘说罢对徐渭问道:“徐先生不是应该和胡大人在一桌么?”徐渭道:“今天是毛海峰的日子,与我无关,我只是凑个人场而已。” 柳尘缘道:“胡大人这做法应当是在让毛海峰甘愿归心。” 徐渭道:“不错,就是为此。”柳尘缘说完暗忖自己真是错怪胡宗宪了,不知道这盛宴费了胡大人多少心思。 徐渭看了看易真真,道:“原来是你,那一日我们再西湖上筹划此事,当时我们正好就在湖心亭,看见你们两个女子神色匆匆,若不是遇到胡大人,那一天情况恐怕就不妙了。” 易真真道:“那是,说起来胡大人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柳尘缘向毛海峰看去,只见毛海峰一脸的迷茫疑惑,柳尘缘打趣道:“真姐,你看你哥哥的样子,一脸迷茫,无所适从,实在好笑极了。” 易真真看去,也忍俊不禁,她出来都没有见过毛海峰这样的神情。柳尘缘再看这大厅里的座位还有一半没有坐人,心道:“莫非还有其他人没有前来?”一想不可能,若是胡宗宪大人邀请,谁人敢不按时前来赴约。 那毛海峰终于忍不住想胡宗宪发问了,道:“胡大人,今日是为为何啊?不说清楚,毛海峰心里实在无所适从啊。” 胡宗宪道:“今日就为向你道歉。”说着起身道:“各位,我好朋友毛海峰兄弟,被误会而入牢房,不想遭到非人的折磨,今日我就要给我的好朋友讨回公道。”那些人纷纷附和,“是要讨回公道的”,“连胡大人的朋友都敢这样对待”,“那些人活得真是不耐烦了”“则会还有王法么”。 胡宗宪一拍手,那狱官林城东和狱卒五乙三人走了上来,三人皆耷拉着脑袋,不敢看胡宗宪半眼。 胡宗宪对三人道:“你们三人可是认得他。”这三人五更之时就被叫醒,然后让人押解而来,这三人一直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见到这样的场景,见到了毛海峰,心里也都明白了几分。 林城东道:“胡大人,此人认得。胡大人,不知道这是”林城东看道胡宗宪的脸色,立刻不敢多说一句,只等胡宗宪发话。在古代,囚犯一旦被关进了监劳,一般都会受到各种凌辱和折磨,若是犯人有些许钱财,倒是可以不受这些难受事,这也是狱卒狱官们的额外收入,毛海峰入了牢房,根本不理会这些不成为的规则,所以他被折磨辱打这样也是可以预料到的。而胡宗宪身为一方巡抚,对于这些事情他怎能不知道,不然当时胡宗宪看到毛海峰出监牢的样子,也不会称他为英雄汉子了。林城东不知道胡宗宪接下来要干什么,所以眼下只能是沉默不言,心道:“此时的情况实在不好将这些事情说出,也不必对胡大人说明,因为其心里对此是清楚的。” 胡宗宪对乙五道:“我问你们,是你们二人辱打物品兄弟的?”乙五两人点头,胡宗宪喝道:“还不马上给我跪下道歉。”胡宗宪声威色严,两人吓得腿一哆嗦,立刻就跪了下来,对毛海峰道:“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胡宗宪示意身边的一个下人,那下人心领神会,他来到乙五的跟前,甩手就是每人三记耳光,这三下耳光可不轻,直将这两人打得嘴角出血,且血流不止。 胡宗宪似乎不解气,道:“来人,给我将这两人扔下湖里去。”五乙俩个人如获大赦,若是这样就能够了结此事,那是最好不过了,他们二人道:“我自己来。” 说完走出宝船,跳入了湖水中。 胡宗宪对林城东道:“你的手下人办事不利一句被我处置了,而你该如何是好?”林城东对毛海峰道:“大人,你希望林城东怎么做,林城东就怎么做?” 毛海峰哪有想的那么多,他支支吾吾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只听胡宗宪道:“好了,让我来说罢,林城东,你给他下跪敬酒,一赔不是。二消过节,如何?”说完让人端来酒水酒杯,林城东知道胡宗宪是在给自己面子,他听胡宗宪这么说,心下大是悦然,道:“好,就如胡大人所说的,一赔不是。二消过节。”只见林城东单膝跪下,手持酒杯,胡宗宪亲自个酒杯倒满酒。 林城东对毛海峰道:“大人,请恕罪。”毛海峰此时心里已经没有一丝怨气,反而感觉有些受宠若惊,他急忙道:“好的好的,你快起来吧。”说着接过那酒杯,一饮而尽。胡宗宪道:“好了,此事现在已经过去了,你到一边去就坐吧。” 林城东起身,道:“谢过大人。”说完到一边坐下了。 一会有一奴仆走来道:“胡大人,那些邀请的文人雅士已经按时前来了,我见大人正在办事,就先拦住了他们,请问大人他们是否可以上船了?”胡宗宪道:“事情已经了解,快请他们上船吧。” 柳尘缘在一边,看着那些文人陆续前来,听易真真道:“怎么邀请的时间不一样?那些达官贵人来得早一些,这些文人反而迟来了半个时辰。” 柳尘缘道:“其实胡大人是有意如此的,因为他不想让这些人看见刚才的情景。”只见那些文人前来给胡宗宪行礼问候,见毛海峰在其身边,都认为毛海峰的胡宗宪的贵客上宾,对其也是礼敬有加。 徐渭道:“一帮腐儒,臭不可闻。”柳尘缘和易真真两人正看着眼下的情况,突然听见徐渭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来,两人一起扭头,再看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酒菜,还多出了笔墨纸砚。 王本固道:“徐先生写得好,骂得好。”柳尘缘饶有兴致地去看,但见纸上写着一首诗,其道:“兰亭旧种越王兰,碧浪红香天下传。近日野香成秉束,一篮不值五文钱。”柳尘缘本不知道其中的意思,但一想刚才徐渭所说的话,立刻明白,那“兰”不就是指淡泊名利之人,是徐先生的自喻,而野香就是其口中的腐儒,柳尘缘心道:“徐先生是随性之人,但也只有过人的才华,才会有随性之资,其诗歌书法信手拈来,行事之间颇有谋术,怪不得胡大人会对其这么欣赏。” 酒宴还没有开始,徐渭就让人给自己添了酒菜,自顾自地吃食起来。 那些女婢见徐渭的样子就觉得奇怪,听见徐渭说要先上酒菜,一时间都傻愣了,毕竟这是胡大人准备的宴会,若是胡大人发起火来自己可担待不起。而这徐渭并非儿,怎么连这点规矩不懂。负责此次宴会的掌柜认识徐渭,知道胡宗宪宠信此人,才让女婢单独给徐渭上了一份酒菜。 柳尘缘看去,心道:“估计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可是宴会还是没有开始。莫非还有其他的事情。”此时听见胡宗宪道:“海峰兄弟,刚才可算是帮你解气了?” 毛海峰道:“胡大人如此,毛海峰气早已经消了,只是不知道胡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毛海峰去做?” 胡宗宪故作惊讶道:“海峰兄弟怎么突然间问这话?我没有什么事情要兄弟你做啊。”见毛海峰还要问,胡宗宪道:“今天所为只为兄弟压惊道歉,真的没有其他事情。对此你就不要多想了。对了,你受了伤,我还请了一个有名的大夫袁大夫给你拿了药。”说罢对下人道:“袁大夫怎么还没有到?” 下人道:“应该到了,派去接袁大夫的人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一下人前来道:“大人,袁大夫已经到了。” 胡宗宪道:“快请。”一会见一鹤发童颜,白须美髯的男子走来,道:“见过胡大人。”胡宗宪道:“袁大夫好久不见了,快请坐吧。” 胡宗宪声对毛海峰道:“这个袁大夫名叫贝子,对治疗筋骨皮肉之伤以及五官杂症极为精通。”当年胡宗宪来到浙江,突患眼疾,久治不愈,得人介绍认识袁贝子,服了袁贝子开的药不过十天,眼疾痊愈。之后胡宗宪常去拜访,两人逐渐成为至交。 袁贝子坐下后,道:“听闻胡大人要本人独创的内服金创药,今日敝人带来了。”说着拿出一药瓶,看了看毛海峰,看见毛海峰的脸上和受伤有被鞭打的痕迹,道:“胡大人,这应该不是你需要对吧?” 胡宗宪道:“不错,是我的这位兄弟需要。” 袁贝子将那药瓶给了毛海峰,道:“只需一天一粒即可。” 毛海峰接过药瓶,道:“多谢了袁大夫。” 袁贝子道:“不必这么客气,你既然是胡大人的朋友,那就等于是我袁贝子的朋友了。” 再过一会,那些黑白两道的人物都来了,如青营门,浙东派,南湖剑派等有名无名的帮派都全部来齐。柳尘缘忽然听见张水牛的声音,其道:“张水牛带领红门之人前来,见过胡大人。” 胡宗宪道:“其他人都来了么?” 张水牛道:“都来了,多谢胡大人,我方可以在此解决一些事情。” 胡宗宪笑了笑,道:“我此番本意不是要你们解决事情,这都是巧合,也不必言谢,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参与,自行而办就是了。” 张水牛和胡宗宪凉热的对话只有他们清楚,柳尘缘听得心里是莫名其妙。 张水牛离开后,胡宗宪对其它的门派之人道:“你们个个门派自有其它宝船安排,请跟随我这些下人上船入座。” 胡宗宪将西湖里稍大的宝船全部都租下,就是为了招待这些人。柳尘缘见张水牛也来了,自语道:“水牛叔怎么也来这里了?”易真真道:“这么看来水牛叔的红门之人就在杭州。” 柳尘缘只知道红门之人应该是在南昌一带,并不知道其中的事情变转,其心忖道:“红门之人不是在南昌一带么,此时怎么到杭州来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了,当时水牛叔说有事情要办,是不是红门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尘缘望去,见张水牛和红门的大师兄代充上了另外的船上,心道:“今天是要欢乐至黑夜,到时候我就顺便去看看,红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胡宗宪道:“现在人都到齐了,可以上菜了。”身着艳妆的女婢给各桌逐一上菜,第一道菜是开胃的“桂花鲜栗羹”。胡宗宪亲自给毛海峰盛了一碗,道:“海峰兄弟,快趁热尝一尝。” 毛海峰喝了一口,道:“真是好吃极了,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可以形容。”胡宗宪笑道:“海峰兄弟有所不知,传说明皇时,有个中秋之夜,皎洁的月光把大地照得晶亮。感到寂寞的嫦娥在广寒宫中往下凝望人间,见到杭州西湖风景胜似天堂,游人尽情欢乐,禁不住舒展广袖,翩翩起舞。吴刚手击桂树为她伴奏,震得天香桂子落纷纷。此时,杭州灵隐寺中的德明师傅正在厨房烧栗子粥,减无数芳香扑鼻的粒飘落粥中,德明师傅将此粥与众僧吃食,众僧人尝了这种粥,都说此粥特别好吃。德明师傅感到很高兴,便把散落在地上的桂子拾起来种在山上。很快这些桂子到第二年中秋就成树开花了,从此西湖四周就有了各种馨香的桂花。这‘桂花鲜栗羹’也就流传了下来。”酒菜继续上着,油焖春笋,龙井虾仁,西湖醋鱼,粉蒸肉等名菜都陆续端了上来。胡宗宪为了此次宴会,特意邀请了当地的名厨掌勺,每个宝船可谓花费极大心思。此时云断雨收,杭州有名的文人雅集于此,黑白两道之人皆已到来,场面热闹非凡,准备要来一场纵情的盛宴。 酒菜上齐,众人觥筹交错,三巡过后,皆来给胡宗宪敬酒,给毛海峰敬酒。这些人都不识得毛海峰,但见胡宗宪对其如此厚重,哪里用胡宗宪明说,都不约而同地将酒恭恭敬上。毛海峰美酒下去,脸色开始泛红,畅快之意油然而起,心下暗道:“今日这些朋友对我如此恭敬,试问我毛海峰到底何德何能?这胡大人的确不会让人来辱打我,但是胡大人他这样对我,我毛海峰受之有愧,总要做些事情来回报他才是,不然怎么对得起胡大人的厚待。”此时胡宗宪端起酒杯,起身对大伙朗声说道:“众位朋友,令日承蒙赏脸,按时赴胡某人的宴会,胡某人不胜感激,喝了这杯酒,咱们可就算是好朋友了,来大伙儿一齐喝了罢。”说着一饮而尽。众人也是一饮而尽,皆道:“胡大人说得不错,今日起我们和胡大人都是好朋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西湖盛宴 中 毛海峰对胡宗宪道:“胡大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就直说,我毛海峰定会帮你完成,纵然要毛海峰粉身碎骨,我也万死不辞。” 胡宗宪道:“我已经说了,没有什么事情要海峰兄弟去做,今天我们只消在此纵情欢乐就是。哪会让兄弟你粉身碎骨呢?” 胡宗宪不理会毛海峰的话语,只是跟其喝酒,毛海峰心情大好,连喝了好几杯,有了些许醉意。胡宗宪对毛海峰道:“现在该我回敬来客了,你先自己慢用一会。” 毛海峰一愣,心道:“之前众人已经轮番前来敬酒,胡大人也一一受之,此时胡大人若是一一回敬,这酒量实在过人。” 却听胡宗宪道:“众位朋友前来,是给我胡宗宪面子,有人要问今日到底何事,让我办了这西湖盛宴,因为我邀请之前从未明说,是以人人心里揣测,知道也好,不知也罢,如今我就在此明言,以让大家不必胡乱揣磨。” 毛海峰听罢心道:“不是要敬酒么?怎么说这事情?” 众人皆道:“是啊,胡大人到底何事却不明说,若有事情相求我等自当鼎力相助,何必如此耗费?” 胡宗宪道:“此事自然需要大家鼎力相助。”众人几杯酒下肚,坦荡之气豪起,都觉得胡宗宪不够朋友,有人开始嚷嚷道:“胡大人你也不太痛快了,什么事情但说就是了,怎么如此卖关子。”此话一出,就听见众人在附和喧嚷,胡宗宪则微笑间示意众人安静。 柳尘缘听见一边的王本固道:“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当时我被请来,心里真是莫名其妙,心里还以为胡大人有事情要责罚。一直忐忑不安。”徐渭道:“先敬酒,皇上,百姓,士兵,后死之人。” 柳尘缘三人听得一愣,徐渭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一句话,这三人都不晓得其中意思,易真真道:“徐先生,你在说什么呢?” 王本固也道:“徐先生,什么皇上,百姓,士兵,后死之人。” 徐渭道:“待会就清楚了。”柳尘缘本想一问,此时听见胡宗宪道:“我敬在座的各位,我们先要先敬四杯酒于他人。我胡宗宪是嘉靖十七年的进士,虽然我首先官职乃一的县官,但是这也感谢当今皇上的信任,所以我胡宗宪的第一杯酒,自然要敬给当今皇上。” 柳尘缘三人才明白过来,易真真道:“哦,原来胡大人是要先敬四杯酒,皇上,百姓,士兵和后死之人。”此时胡宗宪饮下了手中的那一杯酒,众人皆道:“敬给当今皇上。” 说着也跟着其一道饮下。胡 宗宪再道:“当年边关行事,蒙元骑兵扰我疆土,害我百姓,然边疆百姓从未退缩,全心全力支持我大明的军队,我大明士兵得以全意出战,这第二杯酒,当敬我大明的百姓。” 众人跟再饮一杯酒,胡宗宪又道:“这第三杯酒,当敬我士兵,其浴血奋战,护卫国疆,实在可敬可敬。” 众人附和道:“实在可敬可敬。”第三杯酒又是一饮而尽。 胡宗宪道:“这第四杯酒,当敬后死之人。”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议论这“后死之人”到底是何意? 只听胡宗宪道:“我一路辗转,到了浙江巡抚之职,如今大家知道,沿海倭患实在严重,然这些年倭患频频,我大明将士浴血杀战,效功难得,此非我胡宗宪不为也,细细而思,或是不当不力之缘故,我胡宗宪一心报国,今日我胡宗宪在此立誓,誓与倭贼不两立。”王本固喊道:“好,胡大人说得好,誓与倭贼不两立。” 众人附和道:“誓与倭贼不两立” 王本固性情耿固,对倭寇之患可谓满心怒火,本来其对浙江巡抚胡宗宪满是恼恨与不满,怪其不力,今日听来,王本固心里对其再无埋怨。 胡宗宪道:“此后定会有为此事而死之人,这杯酒当敬之。”众人明白了胡宗宪的意思,饮一杯而道:“当敬之。” 胡宗宪道:“这第五杯酒,就敬在座的各位。”胡宗宪敬酒罢,众人开始喧闹起来。 柳尘缘心道:“这胡大人为何要做在这里说这些话?”他一看徐渭,想起刚才徐渭所说的话,再忖:“徐先生知道胡大人要说什么,看来胡大人所说所做的事情,都是徐先生在参谋,看来胡大人此时说这话,自然有他的道理。” 易真真道:“缘弟,你在想着什么?”柳尘缘回过神来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易真真道:“好啊。” 柳尘缘拉着易真真的手,起来走到了甲板上,柳尘缘看着不远处的一只宝船,道:“看到那只船了么?” 易真真道:“看到了,怎么了?”柳尘缘道:“敢不敢跟我过去?” 易真真道:“我可不会轻功。”柳尘缘道:“跟我来就是了。”柳尘缘拉着易真真,如飞针下落,其脚尖两点水面,然后飞身而起,两人无声无息地来到了那只宝船的尾部,易真真大觉好玩,问道:“缘弟你来这干什么?” 柳尘缘道:“随我去看就是了。”两人来到这宝船的大厅后面,这大厅分为两边,中间一条略宽的行路,两边则是桌子,柳尘缘心道:“这桌子怎么分成这样。” 易真真一看,见到了最前面的张水牛和婉妹,道:“他们也在这里?”然后看见有两人在正前方站着,似乎在争吵什么。 柳尘缘示意易真真道:“真姐,我们先不要说话,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易真真声道:“你看,他们好像是在争吵。”原来柳尘缘本来想要跟张水牛打个招呼,但听胡宗宪与张水牛两人的对话,柳尘缘就想也许其中并没有什么,不想此处看来,红门的确有事情发生。柳尘缘打算静观其变,所以他就在其后看着。 只听一人扬声说道:“代充,既然你借着酒意说到了这件事情,那今日我们就此好好说说,你代充先前可是红门的大师兄,如今却打算自立门户,可惜师父天平子不在了,不然还不会被你气死。” 代充怒然喝道:“潘海,你还有什么脸面说这些话,我代充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不想我们双方总是以为一些武学上的事情而起冲突争斗,我自立门户也是不得已的。” 一边的婉妹对张水牛道:“水牛,此时情况已经这样了,你也不说说他们?” 张水牛道:“我才不说,让他们说够。” 婉妹一脸不解,张水牛道:“你看他们两人借着酒意,正好可以把事情都说透说好说明白了,干嘛要说他们,你我在此听着就是了,若有什么大事,我自然不会在此不动。” 此时听潘海道:“这么说来,反倒是我潘海等人逼迫你的?那好,今日我们就来个了结吧?” 代充哈哈一笑道:“潘海,怎么说我们都是以帮兄弟,何必要在这里自相残杀,让别人笑话怎么红门之人?想我红门第一人门主天平子开创红门之意,我红门之人之所以会在江湖上一直隐姓埋名,只是为了对付宁王而已,当时你我在张掌门手下,共同对付宁王,那时我红门是何等威风与荣耀,深得朝廷赏识,我很高兴,因为我以为我们双方之人会因为一起对付宁王,因为同生共死,为分而复合而从此再无隔阂,不想到了平定宁王之乱后的那几年里,我们再起波澜,如今已成水火不容的态势,但是师父天平子创立的红门传到今天,宁王已经不存,想来我等理应继承其心志,又怎么能够如此行事?师父若有在天之灵,该是如何伤心难过。” 代充的这番话说的大义盈盈,很多人都对其语表示赞同。潘海冷笑道:“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可惜不该由你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你代充红门的大师兄,竟然分裂了红门,自立门户。居然还敢提起师父天平子的在天之灵?你试想弄出什么事情来么?” 代充骂道:“潘海,现在究竟谁要弄出事情来?红门自创立以来,就没有不能自立门户的规矩。” 众人细细而思,当年天平子朱祈钲创立之时只说了四条规矩,其一是红门之人必须善良平正,不得为恶事;其二是红门之人必须全心练武,不做他想;其三是不得参与江湖之事受得住隐姓埋名的生活;其四是需听从掌门人的各种调令,不得异议。 潘海自然清楚这四条规矩,此时也就看掌门人张水牛的意思了,便是说张水牛同意了,那么代充之事就无过。若是张水牛不同意,那自立门户就是大逆不道之事。潘海和代充不约而同地看向张水牛,张水牛不打算理会,只是自顾自喝酒,对此完全是闭口不语。 代充道:“我一方之人自立赤炎门,也算是红门开枝散叶了,不是么?”代充此话是说给张水牛听了,却见张水牛还在顾自吃食饮酒,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见。 潘海道:“代充,看不出来你真是心计满腹,既然想当掌门人那就直说便是了,何必自立门户?” 潘海此话也是说给张水牛听的,但张水牛仍是一如之前。代充道:“潘海,你说此话,到底是何居心?”潘海道:“大师兄,你在问此话之前,当说说你自立门户,到底是何居心啊?我红门之人,怎能够这样分裂了红门呢?” 大厅之后的柳尘缘见状,心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桌子会摆成这样子,两人嘴上斗得如此激烈,可是水牛叔怎么还无反应,我想水牛叔定是不知道怎么办了罢,想来红门身为名门,分裂终究不是好事,况且实在这个时候,既然水牛叔不知道怎么办,那就由我来,”柳尘缘将身上的官服脱掉,易真真道:“缘弟,你怎么把衣服脱了?” 柳尘缘道问易真真道:“真姐,你说水牛叔会认得我么?” 易真真道:“如今你化妆成这样,恐怕他不会认得你了。”柳尘缘道:“那就好。” 易真真惊讶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柳尘缘道:“你难道看不出来,红门是要分裂了,我要马上阻止他们。” 易真真道:“此时的情况你怎么去阻止?” 柳尘缘道:“我自有办法。”易真真道:“你哪有什么办法?这是人家的事情,我们何必要管?”柳尘缘道:“行就行,不行就不管了。” 易真真道:“那你可不要起了冲突。”柳尘缘笑道:“大事化事化了,若起冲突,我岂不是火上浇油了。” 柳尘缘往前走了几步,道:“连红门的武艺都没有学全学精,若是自立门户岂不是丢人了。”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其看来,脸上尽是疑惑。众人正听着代充和潘海两人的互怼,不知道这柳尘缘从哪里冒了出来,都不知道柳尘缘属于哪一方。 张水牛扭头看去,见了柳尘缘却根本认不出,只道是一门人,张水牛道:“你此时言说,不知道有何高见?”柳尘缘见张水牛认不得自己,他露出微笑,恭敬道:“在下于红中,见过掌门人。” 红门之人听柳尘缘自报姓名,都不知道有于红中这么一人,却只道是对方的人,都不敢多说一句。代充以为柳尘缘是潘海的人,说道:“于红中,想来你是辈,可是刚才说的话,试问你有这个本事么?” 柳尘缘道:“不知道大师兄说的是什么本事?”众人心里都是一凛,皆想道:“此人如此说话,要么其是真有本事,要么便是找死了。” 代充道:“你说‘连红门的武艺都没有学全学精,若是自立门户岂不是丢人了’,试问你学全学精了么?”柳尘缘道:“这么说来师兄定也没有?” 代充道:“习武到了这个年纪,将《道衍兵术》学全倒是简单,但是要学精实在太难了,何况还有个《北斗龙元功》,想要望其项背都很难。” 柳尘缘心下一惊,暗道:“原来他们洪门之人学的是这两门武艺,怪不得水牛叔的武艺我觉得如此熟悉,想来是这样缘故。”想罢又忖道:“这么说来,我既然学了这无疑,也可以说是红门的弟子了。” 柳尘缘道:“习练完全之人尚且不敢如此,试问你为何要如此呢?”代充打量了柳尘缘一番,道:“听你讲话的意思,难道有人将我红门的两门绝世武功部学全学精了么?哼,要说此人也有,便是我们的掌门人。” 柳尘缘道:“那可未必”代充道:“敢问此人是谁?”柳尘缘道:“就是在下。”代充大怒,道:“口出狂言。我便来一试。” 代充身子一晃,是《道衍兵术》中与拳法相得的步法“流星偏北”,在出几拳,便是《道衍兵术》中的拳术,柳尘缘以拳对拳,他抬起右拳,直击而出,乃《道衍兵术》拳术的一招“锁喉夺命式”,这一下看似平淡,却比代充快了几步。 代充道:“我习武多年,却还不如你一个晚辈,想来你是有些本事。”张水牛看着两人的过招,这“于红中”的拳法巧而迅速,已深得的其中要领,确实到了学精的地步。张水牛心道:“此人是谁,红门之中若是有这样的人物,我为何会一直不知道呢。” 此时一直跟随代充的两兄弟何时何地两人走出,何时道:“在下何时,钻研剑法多年,间日就来领教你的剑法如何。”说着将一罢长剑扔给了柳尘缘。 柳尘缘接过长剑,道:“请吧!”何时出手便是一招狠辣至极的“琴挑文君”,虽然剑速甚快,但在柳尘缘眼里却不是,他长剑一扫,使出的是天穹剑法,将内力使到最足,“当”的一声,何时手中的长剑被斩断。 柳尘缘道:“这是《道衍兵术》之中剑术的最高境界,你可习练到了?” 柳尘缘说罢将长剑扔给代充。柳尘缘是有意撒了谎,刚才那一招使的是天穹剑法,其天穹剑法到了最高层方才有此,而这《道衍兵术》之中的剑术,无论习练者怎么修习,只是招式上足够狠辣快速和融会贯通,根本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他之所以撒谎就是为了让洪门之人永远不得分裂。 代充见柳尘缘这出手的这一剑招,可谓轻描淡写,只是平淡无奇的一招便让何时败下阵来。看来此人拳法和剑法已经无人可以比敌,正如这“于红中”所说的那样,自己有什么资格另立门派,但转念一想此人说的是学全学精,这拳法和剑法并不能够完全说明。潘海则忖道:“看其说话之意,是针对代充的,可是我从未听说此人啊?此人到底是谁呢?”代充对柳尘缘道:“于红中,你的拳法和剑法确实过人,但是你如何证明你一句学全学精了《道衍兵术》和《北斗龙元功》呢?” 柳尘缘道:“不错,我只是使出了两招,不足以证明,所以我就来给各位看看吧。”说完对着旁边的立柱打出一掌,是为“天枢掌”,这‘天枢掌’打出的真气似刀,劲力醇厚,柳尘缘再打出一掌,是为‘天璇掌’劲力锋锐。那立柱上留下了两道刀劈剑侃的痕迹。易真真见柳尘缘已经掌控了局面,她第一次见柳尘缘使出这样的武功,心道:“缘弟的武功如此玄妙,平时不显山露水,还真看不出来丝毫。” 柳尘缘对代充道:“这就是《北斗龙元功》里的两套掌法,分别以刀剑衍生而出,不知道习练如何,还请赐教。”柳尘缘不知道这两掌的名字,只好说是“刀剑衍生而出”。代充说不出话来,心道:“也许此人是掌门悉心教导出来的,看来掌门的意思是不要我另立门派了。”此时听见潘海有意揶揄代充道:“兄弟,他连这掌法都未曾习练,如何跟你赐教。” 何地道:“那我便来领教棍法。”何地也不管那么多,不像何时在打斗之前还把长剑给了柳尘缘,他直接攻去,根本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柳尘缘以手出棍招,张水牛一边看着柳尘缘与何地的打斗,一会见柳尘缘身子高出,使出了“六龙回日”,一会则是身子低落,使出“蟠龙入海”,何地招招狠辣,不想柳尘缘以指代棍,对付自己尚且是游刃有余,何地心道:“我之前从未遇到这样的人,此人到底是谁,是我红门之人么?”正想着只见柳尘缘顺势一记“玉衡掌”打出,何地大惊,急忙躲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西湖盛宴 下 柳尘缘这一掌只为显示,不为打伤何地,所以尽管力道很大却不迅速,让何地轻易地避过。何地习练棍法已久,没有人能够不用棍法与自己相抵而占据上风,而此时柳尘缘却完全压制了自己,使得自己出招都不得随心所欲,完全在柳尘缘的预料之内,一旦出招在敌对方的意料之内,就等于败阵了。何地知道这样斗下去也无意,道:“今日何地遇到了高人,在下认输了。” 若说其他人兴许不知道柳尘缘这两掌打出的精妙不足为奇,一边的张水牛心里就自然知悉了。张水牛起身道:“我还以为红门的两套绝学《道衍兵术》和《北斗龙元功》无人学得这样的境界,今日才知道是我张水牛错了,阁下水平之高,张水牛不知道是否能及。”代充听了一惊,道:“掌门,此人不是您的徒弟么?” 张水牛道:“我不认识此人,难道你们都不认识么?”张水牛此话一出,众人全都大惊失色,潘海问道:“于红中,你到底是谁?” 柳尘缘没有理会潘海,而是恭恭敬敬地对张水牛道:“哪里哪里,掌门人实在太谦虚了。” 张水牛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张水牛很想领教一番。” 张水牛的武艺传自天平子朱祈钲,其中的一招一式都是朱祈钲悉心教导,柳尘缘使出的武功路数,甚至让张水牛觉得是不是曾爷爷朱祈钲复生了,而后教导出的意味武学奇才,但一想这不可能,因为柳尘缘使出的武功路数虽然和自己所学的很像,但其运用的拳法内力c剑法套路与自己都有所不同。 张水牛不愧是眼力之人了一眼就看出柳尘缘的内功不对,柳尘缘内功来自少林寺的《洗髓经》,自然与红门的内功法门不同,刚才柳尘缘使出的剑法是天穹剑法,自然与《道衍兵术》中的剑术套路不同。但刚才与何地对战时一拳指使出的棍法招式已经那“玉衡掌”,还有其后有意展示的“天枢”“天璇”两掌,确确实实是《北斗龙元功》的正宗棍法和掌法。张水牛百思不得其解,便想看看柳尘缘所习练的武功到底是真是假。 柳尘缘见张水牛要与自己动手,笑道:“掌门为何要对我动手?”张水牛笑道:“刚才已经说了,还用多说么?”说着贴身而上,张水牛来到柳尘缘跟前,快速出拳。 柳尘缘以拳头相对,此时两人以拳头打斗,两人拳拳相对,谁也胜不得谁,谁也没有完全占据上风或落于下风。两人的招式一旦相当,那比试的往往就是内功修为了,柳尘缘虽然习练《洗髓经》多年,内力值深厚不亚于张水牛,但张水牛有天平子朱祈钲悉心教导的内功,还有天赋神力,而柳尘缘之前被季继河打伤,内力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此时两人的内力基本相当的,才有这平局场面。 张水牛月都越狠,柳尘缘相抵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张水牛心道:“此人使的就是《道衍兵术》之中的拳术。”张水牛收手退步道:“拳法不错。” 柳尘缘拱手道:“掌门过奖了。”张水牛道:“你的拳法是谁人所教?” 柳尘缘道:“无人所教,是我自学的。”张水牛道:“既然不说那就罢了,”柳尘缘说的是实话,但张水牛根本不信,而柳尘缘此话也等于承认自己不是红门之人。 柳尘缘道:“掌门,我说的是实话。” 张水牛心道:“《道衍兵术》是道衍圣僧所创,其中招式全部出自少林寺,这人也许师出少林寺。但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其若是少林寺弟子,为何每一招每一式都和《道衍兵术》一模一样呢?不如我再来试一试。” 张水牛道:“子,我们接下来斗一斗刀法,你看如何?”柳尘缘道:“自当奉陪。” 张水牛道:“好。”说着示意红门之人拿来两把大刀。 两人以刀相对,再以剑相对,打斗可谓精彩绝伦。张水牛与柳尘缘斗打之时,顺势打出几记《北斗龙元功》里的掌法,柳尘缘应付自如,只见两人的掌气来去纵横,霍霍生风。张水牛逐渐加大内力掌气,只见柳尘缘都能够一一对解,张水牛赞道:“好子,武功真是不错。”张水牛还是第一次见到武艺如此高强的后进,不由得出言称赞。而柳尘缘也是第一次遇到内力高强对手,好几次若不是全力相抵,恐怕会败下阵来。 柳尘缘道:“多谢掌门夸奖。”一旁的何时何地两人对代充道:“大师兄,此人到底是谁,是如何习练了我红门的绝技的。” 代充道:“我也不知道。”而那潘海则来到一边,问起身边的一人道:“此人可有见过?”那人道:“没有,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潘海心道:“现在来看,此人也不是掌门另收的徒弟,其武艺和掌门人完全一致,且比试相当,这当真是太奇怪了。”此时张水牛与柳尘缘的打斗越来越激烈,《道衍兵术》之中的七门武艺除了箭术,已经全都对战一遍。 张水牛快速退步,一记“天枢掌”打出。柳尘缘刚才与张水牛交战,已经知道张水牛的内力如何,柳尘缘全力而出,两掌掌力以相对而化解。两人一连七掌而出,再返来七掌,也没有分出胜负高下。张水牛退身,心里起了惺惺相惜之意,拱手道:“好子,功夫俊俏至极,张水牛领教了。”柳尘缘也拱手道:“掌门人武功高强,在下险些不敌。” 张水牛道:“你虽然叫我掌门,但是我红门之中没有你这样的高手,试问你到底是谁,如何来路,可否如实告知。”见柳尘缘微笑而不答,张水牛道:“看来你还是不愿意说。”柳尘缘道:“掌门,此话婉妹他日再说,可好?”张水牛听此话是话中有话,问道:“这么说他日我们会再见面?”柳尘缘道:“他日掌门一定会知道的,掌门,我觉得红门若是隐姓埋名的门派,这样虽不好倒也没什么,可是在宁王之乱后,红门就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名门,眼下这样总是对红门不好,恐得到武林中人的耻笑。” 张水牛道:“笑便由他们去笑罢。”张水牛此话说的柳尘缘一愣,那代充道:“此事干脆就请掌门出言定夺吧。” 张水牛道:“经过细细一想,我觉得既然要另立门派,那就另立门派吧。” 潘海不解道:“掌门,这样怎么可以?”张水牛反问道:“有什么不可以?其实我已经想好了,这样是最好的。”代充道:多谢掌门。”潘海还要言说,却听张水牛道:“红门之人要遵守的第四条门规是务必听从掌门人的各种调令,不得异议,眼下我准许代充另立门派,众位不得异议。” 代充道:“多谢掌门人,在下自立的拍门名为赤焰门,也是朱红之意,赤焰门的弟子将笃志武学,不忘师出。”这三年来到潘海身边,道:“你们双方就不必在争了。”潘海道:“门下分裂,终究不好。”张水牛道:“思来想去,还是这样最好。以后红门之事就拜托你了。”潘海一惊,道:“掌门健在,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张水牛道:“我张水牛本是一介渔夫而已,做不好什么掌门,眼下红门也算是开枝散叶,想来曾爷爷也会高兴的。我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你们双方不要再起任何波澜。” 张水牛刚才在潘c代两人斗嘴之时,就已经想好这样做,这样一来两人各有所得,也有所付出。潘海道:“是掌门。”代充已经明白张水牛的意思,道:“掌门,我等一定会发扬红门之德。” 张水牛道:“那是最好,胡大人说了,今晚在湖心亭会有一场盛大舞会,大家用好就烦,待会我们一道好好地观赏。”张水牛说完,不自觉环顾去找寻柳尘缘,却再不见柳尘缘的身影。张水牛问起婉妹,婉妹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张水牛心道:“此人到底是谁,为何要来此。” 原来在张水牛和潘c代两人说话的时候,那柳尘缘趁大家的注意力在张水牛身上之时转身来到易真真身边,易真真道:“看你的做法,还不是无济于事,多此一举。”柳尘缘苦笑道:“确实多此一举,看来水牛叔已经想好怎么做了,我差点误了他的事情,我们走吧。”柳尘缘拉着易真真,两人身子下落,如蜻蜓点水一样再起,重新回到了胡宗宪所在的宝船上。那徐渭和王本固家两人回来了,徐渭问道:“你们去了哪里,要是去了别处,就不能正看待会的舞会了‘盛舞星天’了。” 柳尘缘道:“不知道这‘盛舞星天’是什么舞蹈?”徐渭道:“这‘盛舞星天’来头可大着,你可知道‘霓裳羽衣舞’?” 柳尘缘道:“这怎么能不知道,‘霓裳羽衣舞’又称‘霓裳羽衣曲’。是一种唐代的宫廷乐舞。好像是唐玄宗所作之曲,在太清宫祭献祖先唐朝皇室祖先老子李耳用的。”柳尘缘说完若有所悟,道:“莫非这‘盛舞星天’与霓裳羽衣舞’有什么关系?” 徐渭道:“当然。”说着将“盛舞星天”的由来细细而说。 这《霓裳羽衣曲》是唐玄宗李隆基自认为最得意的作品,由于《霓裳羽衣曲》乐调优美,构思精妙,以后各藩镇的节度使也纷纷命人排演此曲,唐代文人都有相关的歌咏或笔录,开元c天宝年间曾盛行一时。 安史之乱后,唐王朝逐渐衰落,随著唐王朝的衰落,一代名曲也逐渐失传。在唐肃宗之后,此曲已被许多人淡忘了。五代时,南唐后主李煜得残谱,昭惠后周娥皇与乐师曹生按谱寻声,补缀成曲,并曾一度整理排演,但已非原味。南唐被北宋所灭,宋朝整整三百年,再无人能够复原此曲。在元朝时,更无人记起这千古名曲。后在江浙一带,一些才子闲聊间提到了唐玄宗李隆基的《霓裳羽衣曲》,无不神往向往,于是便有全力复原之想法,这在当时可谓是一呼百应,众多才子耗费十年,搜经查典,蛛丝屡捋,终于得到了相关剧本。后再找戏班演排,花费了近六个月的时间,终于复原了此曲。但自问此舞曲仍是不及《霓裳羽衣曲》,所以不敢以此命名,便另称为《盛天星舞》。 胡宗宪听闻此时,心下大喜,盛情相邀此戏班人马来西湖,将《盛天星舞》在西湖的湖心亭上倾情演出。 此时已经是傍晚,暗夜未央,胡宗宪让人传令,将所有大船侧身围绕着湖心亭,以观盛舞。在湖心亭上,专门设置了一个大型舞台,以供《盛天星舞》的演出。只见一人在舞台之上套话几句,锣鼓笙笛响起,《盛天星舞》正式开场。一时间舞台上美女罗罗。 胡宗宪对毛海峰道:“海峰兄弟,你可知道唐玄宗李隆基的《霓裳羽衣曲》?” 毛海峰摇头道:“我不知道。” 胡宗宪道:“这舞乃《盛天星舞》,是由《霓裳羽衣曲》衍生而来。” 毛海峰道:“胡大人也会有如此雅兴。” 胡宗宪道:“我乃文人,文人一般都会有此雅兴。不知道海峰兄弟可喜欢。”毛海峰看向舞台,只见舞台上那些舞女虹彩薄裳,轻盈曼动之下,粉袖翩翩云起,好一幅盛世美景。 毛海峰心道:“有生活如此,何必再海上过那打打杀杀的日子。”胡宗宪见毛海峰若有所思,也不再去问。 他一拍手,一女婢端上两杯茶,胡宗宪道:“白天饮酒,不免喉咙干涩,喝些茶水,好好观赏。” 柳尘缘等人也在看着这舞蹈,道:“真是不错。我从未见过如此盛舞。”徐渭道:“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宫漏长。我虽然没有见过唐玄宗李隆基的《霓裳羽衣曲》,但是从张说的这首《华清宫》来看,这《盛天星舞》哪里能够与之相提并论,那些所谓的才子,可是在玷污前者,何必如此,自立一门不是更好么?”柳尘缘听到“自立一门”四个字,心里想起了红门之事,心道:“兴许那大师兄做的是对的,水牛叔准许其那样另立门户,也是为了红门着想。若强行将其留在红门,之后发生的事情也许会大大玷污红门。” 柳尘缘正在寻思,突然被易真真的话打断,只听易真真回问徐渭道:“不管如何,我觉得这《盛天星舞》真是不错了。我也从没有见过这么美妙的舞蹈。干嘛要吹毛求疵的。” 柳尘缘急忙道:“真姐,可不得对徐先生如此无礼。”易真真本就对这言行古怪的老人感到不满,总是说一些奇怪话,让人莫名其妙,她见柳尘缘对徐先生十分尊敬,也不好在说什么,王本固打圆场道:“徐先生的意思是说着舞曲和《霓裳羽衣曲》相比就差远了,但是若不与其有关系瓜葛,也算得上是不错的舞曲。” 易真真起身道:“这里实在看得不清楚,这么好看的舞曲,我可不想误了,我到一边去看。缘弟你来么?”柳尘缘见徐渭不言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气,道:“我不去,你去吧。” 柳尘缘端起酒杯,对徐渭道:“徐先生,实在对不起,女子就是这样,不必生气挂怀。”徐渭见柳尘缘要敬酒,道:“既然要喝酒,那就喝个痛快。”说完看了看王本固,道:“你是否要一道痛快饮酒?” 王本固道:“那是当然,能够与徐先生一道饮酒作乐,实在荣幸之至,徐先生刚才一直在作画写诗,还以为徐先生不想饮酒。” 徐渭道:“此时胜景无美酒,岂不是可惜了。”说完让人上酒,三人酒桌地方较偏,三人觥筹交错也不会扰人。徐渭和王本固两人的酒量相当,柳尘缘酒量平平,几杯下来颇感不胜酒力,暗瞧那两人似乎正在酒兴上。 柳尘缘全力运功以驱散酒意,但柳尘缘酒量本就不大,此时饮酒已经过量,其怎么运功仍是觉得头昏眼花。 徐渭举杯道:“来,这回到我来敬你了。”柳尘缘再喝下一杯酒,暗道再这样下去,恐怕连路都走不动了,柳尘缘在倾力支撑,渐渐地他只感到天旋地转,趴倒在了桌子上。那易真真本在一边看戏,无意间扭头一看,见柳尘缘趴倒在桌子上,心下奇怪,便走了过来,摇了摇柳尘缘,道:“缘弟?”柳尘缘那里还有反应, 王本固道:“不要担心,他只是喝多了。”易真真道:“这如何是好?”徐渭道:“这酒量也太了一些,让他回去歇息吧。”说罢徐渭便叫了几个人,将柳尘缘送回到了胡宗宪的府邸。 此时这场西湖盛宴仍在继续中。毛海峰喝了一口茶,对胡宗宪道:“胡大人,明日我是否可以离开?” 胡宗宪道:“当然可以。”毛海峰本以为胡宗宪不会让自己走,却不想胡宗宪会如此爽快,心道:“看来他并没有他求。” 胡宗宪继续道:“海峰兄弟怎么会这样问,你我是朋友,你也不是犯人,当然有自由来去。” 毛海峰道:“胡大人,刚才听你所说,志在荡平倭寇,其实”胡宗宪知道毛海峰要说什么,打断道:“我知道,那些倭寇并非是你们碧海帮之人,而是另有他人,可恨的是其中不乏我汉人。” 毛海峰并不知道这是柳尘缘告之的,只觉得胡宗宪的确与众不同,道:“胡大人说的不错。” 胡宗宪道:“所以我对此抱歉,让你受苦了,你要回去便回去吧。”胡宗宪拱手道:“在下有一言说,胡大人须得如此,否则毛海峰将难以为人了。” 胡宗宪道:“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步,你直说就是了,能够办的我一定照办。”毛海峰道:“胡大人须让毛海峰做一件事情,否则毛海峰心里不安。” 胡宗宪笑道:“我可没有事情要你做。” 毛海峰道:“胡大人,难道要毛海峰跪下才行么?”胡宗宪就是要毛海峰说出这样的话,胡宗宪道:“既然如此,我有一事要你帮忙。你们碧海帮的帮助汪直其实不过是要朝廷解去海禁的政策,对于此事我们是可以当面详谈的。” 毛海峰道:“胡大人果然是明察秋毫,连我们帮主需要什么都一清二楚,这又有何难,帮主其实是我的义父,胡大人只要给我三天,我就可以说服帮主前来与胡大人相见。” 胡宗宪道:“一些事情也不瞒你了,只有你们碧海帮能够镇得住海上之事,只要碧海帮与我联手,就等于荡平了倭寇。” 毛海峰见胡宗宪说的诚恳,越发肯定胡宗宪当自己是朋友了,心里最后的戒心荡然无存。他拍着胸口保证道:“胡大人放心,三日后我衣服就会启程前来,与胡大人相见。只是不知道在哪里相见?” 胡宗宪指着湖心亭,道:“我看就在这里吧,湖心亭,你义父汪直一定知道的。”说完胡宗宪就以茶代酒,道:“酒我们已经喝得很多了,此时一查代酒,多谢海峰兄弟。” 毛海峰举起茶杯,道:“胡大人是哪里的话,是我毛海峰要感谢胡大人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海波难平 上 西湖盛宴后,柳尘缘被那酒弄得一连醉了四天才完全清醒过来,想起张水牛一事,便要去找张水牛明说西湖盛宴当晚的事情,却见胡宗宪前来道:“红门之人就在杭州,张水牛就在西湖之畔的枫林客栈。”柳尘缘奇道:“胡大人怎么知道我要找的人?”胡宗宪看了看易真真,道:“是她跟我说的,这样不好么,省了你多少事情。”柳 尘缘道:“那是省事了不少,谢过胡大人了。”柳尘缘和易真真来到风林客栈,见到了张水牛,张水牛惊奇道:“咦,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柳尘缘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来跟水牛叔说件事情的。”张水牛道:“看你的样子,到底何事,很不好说么?”柳尘缘道:“在西湖盛宴之事,幸好没有误了水牛叔的大事。” 张水牛想了想道:“哦,我明白了,原来那人就是你?怪不得当时你说他日再见,我当时居然没有想到。”说完一愣,道:“你告诉我,你这一身武功到底是谁人所教的,怎么和我红门的武功如此相似呢?” 柳尘缘拿出《道衍兵术》道:“水牛叔有所不知,这是我在草原上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大哥叫阿图鲁,这就是是他给,之后我独自学得的,只不过当时我说了,而水牛叔你根本不相信。” 张水牛叹道:“你可知道,当年我学这武功,不知道费了曾爷爷多少的心思的时间来教导,而你居然能够自己学得,真是难得的奇才,难得难得。” 柳尘缘道:“我现在跟水牛叔说明了此事,在杭州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我们要回去看看父母了。”张水牛道:“代我向徐正大哥问好。过上几天我再去相见。”柳尘缘道:“好的,此事一说,他们定会想水牛叔快些去相见。” 柳尘缘离开了风林客栈,在一处饭馆用饭,顺便让店二去准备一些干粮,以作赶路用,两人正在吃饭,忽然听见胡宗宪的大骂声传来:“混蛋,混蛋,做的是什么事情?”柳尘缘往街上看去,只见胡宗宪和徐渭骑着马,胡宗宪对那些士兵大骂道:“到底是谁人这么大胆,居然把人杀了?” 柳尘缘一愣,心中不好的预感袭来,他对易真真道:“真姐,你听见胡大人所说的话了么,不如我们跟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易真真道:“我也觉得预感不好,走吧。”柳尘缘匆匆结了帐,也不要那些干粮,两人跟在胡宗宪等人其后,走了十里左右的路,见那些士兵在一处团团围集,为首之人就是当日与自己一道喝酒的王本固。胡宗宪大骂道:“王本固,是谁人给你的胆子,敢杀了此人。” 王本固道:“此人是倭寇,胡大人难道不是这样做么?此人武艺高强,实在太难对付了,我们为了除掉此人,可是死了二百余人,才将此人斩杀在此。” 胡宗宪气急而大骂道:“此事我自有打算,你王本固操个什么心。”柳尘缘和易真真一道去看,只见那些士兵围着的是一尸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汪直。易真真见义父的尸体在地上,登时泪水迸出。柳尘缘扶着易真真,道:“真姐,此时万不可这样。”易真真强忍着,道:“缘弟,你说我们是不是被他骗了?”柳尘缘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先听他们说什么。” 此时见胡宗宪异常恼怒,道:“王本固,你将我的计划全部弄乱了,居然还如此得意。” 王本固道:“胡大人,你有什么计划,对于倭寇,当然是斩立决,此人武功了得,我这样不正好解决了你的心头之患么?”说着拿着一封请柬给了胡宗宪,续道,“胡大人,里面的话难道不是你的计谋?” 胡宗宪拿过那请柬,这是当时自己让毛海峰带给汪直的请柬,他看了看王本固,道:“真是自作聪明,难道你是要请赏么?你难道么有看见请柬上的字?” 王本固眉头一皱道:“我不明白胡大人你为何如此,我只认为上面的内容是挥着刀的计谋而已,难道你胡大人是要跟倭寇做买卖么?” 胡宗宪道:“今日你真是多此一举,我要按军法处置你。来人,将王本固给我拿下。”王本固身后之人就要动手,王本固示意不要妄动,道:“胡大人要抓我,自然有他的道理,如今我倒是要看看,这会是什么道理。”王本固手下的一个士兵道:“大人你是巡按,他不能抓你。”王本固道:“我是在胡大人的地盘犯事,他当然有资格抓我。”“胡宗宪道:“你明白就好。”说着示意士兵前去,要将王本固擒住。王本固手一挥,道:“且慢,我王本固不要你的士兵来抓我,我自己跟你走就是了。要知道我是堂堂巡按,我虽然在你地盘犯事,但是你此举可是想好了。” 胡宗宪道:“我有什么想不好的,你身为巡按,居然有兵员在手下,要知道这可是谋反之罪。” 王本固道:“谋不谋反只需要皇上定夺,还轮不到你胡宗宪来说话。我正好也有事要问你。”王本固说完气昂昂地往回走,胡宗宪无言以对。这巡按与巡抚不同,在明朝时期,正式确立御史巡按制度,这些巡按代表皇帝行使监察权,权力极大,在履行职能时往往不受都察院控制,直接对皇帝负责。巡按御史职责是代天子出巡,对于大事则需要奏裁,而对于事则可当机立断。专门负责监察,一般不理其他事务,更没有兵权。王本固虽然盛气凌人,但胡宗宪对此却也不好办。 胡宗宪命人跟着王本固返回,然后对柳尘缘道:“世事难料,实在对不起,并非我所要的。” 徐渭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事情如此只能是节哀顺变。”胡宗宪道:“徐先生,你说那王本固如何处置?” 徐渭道:“此事已经成了这样,此后也没有意义,胡大人就随他去吧。只是胡大人无比去查一查,他手下的士兵到底从哪里来的。王本固是巡按,没有任何兵权。” 胡宗宪听罢就立刻派人告知王本固,说此事不想再生枝节,就此作罢,然后派出心腹马友,让其前去查探徐渭所说之事。 此事的缘由是这样的。那王本固一直对俞大猷颇为欣赏,所以在西湖盛宴结束之后,就有意去见一见俞大猷,在见俞大猷之前,首先见到了戚继光,戚继光见巡按前来,便好生招待,在营帐之中饮茶时,得到了胡宗宪的升职令,王本固贺喜,戚继光叹道:“在我年未加冠的时候,曾作过一首诗,叫《韬铃深处》”说着吟了起来,“筑渐高枕,忧时旧有盟。呼樽来揖客,挥麈坐谈兵。云护牙签满,星含宝剑横。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王本固道:“好个‘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眼下你和俞大猷平起平坐,也算是对你能力的肯定。”戚继光道:“王大人,俞将军我想已经回来了,我这就让人带你去。”戚继光让心柯带王本固一行人去见俞大猷,俞大猷正好好酒相待,不想此时胡宗宪的降职令前来,王本固心里极为气愤,暗道:“这胡宗宪到底要干什么?” 俞大猷对此倒是心知肚明,也不多说什么,平静接受了这降职令。王本固问起原因,俞大猷只是说是因为抗倭不利。 王本固心道:“这抗倭不利怎么戚继光却升了职?而俞大猷却降职,这是什么逻辑?再这下去今后岂不是倒是俞大猷要听令与戚继光了,这个胡宗宪,这不是有意让俞大猷难堪么?” 说来也是巧合,王本固一行人离开了军营后,就在路边一个茶水摊上遇到了准备返回海上的毛海峰,王本固认得毛海峰,他本是要稳住毛海峰,然后派人告知俞大猷,将此人斩杀,于时他主动跟毛海峰打起了招呼,问道:“你怎么也在此。”毛海峰心无戒备,以为这是胡宗宪的人,自然什么都知道了,所以就将自己去找汪直的事情告知。 王本固一惊,心下揣摩起来,道:“莫不是胡宗宪有他的计划,当时俞大猷等人在岑港袭击了汪直等人,胡宗宪定没有想到汪直等人居然能够全身而退,胡宗宪此时将俞大猷撤职,是让汪直放心前来,然后一举杀之,胡宗宪你这一招可真是高明啊。” 王本固此时不知道自己完全揣摩错误,还以为的确如此,那时他就有了帮助胡宗宪除掉汪直的心思,却根本不知道这会让胡宗宪的计划全盘落空。王本固于是乎立刻打消了让俞大猷带人前来斩杀毛海峰的想法,他在告辞了毛海峰之后,就立刻让俞大猷和季继河去军中召集了一千人的敢死队。 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听说王本固这样是要去对付汪直的,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是对王本固请求,说此事不得让其他人知道,以免胡宗宪知道了,会怪罪下来,说自己擅自行动。王本固道:“这是区区事,没有问题,他人若有什么言语,我王本固一人担当就是了。” 俞大猷将众人集中在杭州的郊外,派人每日值探等候,看汪直是否前来,势要在杭州斩杀汪直。 且说那一日西湖盛宴后,毛海峰拿着胡宗宪亲手写给汪直的请柬回到海上,他当天就见到了汪直,毛海峰将胡宗宪的意思转达,再将胡宗宪亲手写的请柬拿给汪直,汪直打开请柬,里面写着“请前来杭州,我等共商大事,此柬出示,可保一路平安,浙江巡抚胡宗宪敬上”。 汪直心道:“胡宗宪,你身为浙江的巡抚,此时找我,不用说自然是大事,这大事你我心里都清楚。” 那雷衡等人婷毛海峰所说,都提出了异议,说胡宗宪让帮主去见面,恐怕帮主不会得好。毛海峰自然为胡宗宪说话,众人分成了两派,一方赞成汪直前去,另一方则相反。 双方争执不下,雷衡道:“帮主,此事你怎么看?” 汪直道:“我一人前去就是了。到时候若胡宗宪耍计谋,我要走他也留不住。” 汪直之所以愿意去,除了他心里明白胡宗宪的意思不过是说海禁和倭寇之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当时与秦若烟的约定,之前与巨龙帮之战,汪直心无胜算,于时就让秦若烟和赵依依等人先回大明,此时也是相见的时候。 众人也似乎明白汪直的心思,再不多劝。 汪直第二天就出发,第三日到达了杭州郊区,殊不知王本固早已经等候多时,当时汪直独自一人走在一平地上。王本固一声令下,埋伏多时的人马一涌而出,将汪直团团围住。 汪直见这些人个个手拿大刀,脸上蒙着黑布,他笑道:“想不到在此还有人前来打劫。”王本固从士兵群中走了出来,道:“我们并非打劫,而是要你的命。” 汪直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跟如此行事?” 王本固道:“你不用装,我知道你是谁,我打听了你的消息,时时留心,眼下终于落到了我的手里。”那俞大猷和季继河对汪直十分熟悉,一看就认了出来。 汪直心道:“原来是个阴谋,这个毛海峰,上了胡宗宪的当都不知道。” 汪直至死也不知道这并非胡宗宪的本意。他道:“你们此时想要杀我,并非易事,就算死也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王本固道:“汪直身为碧海帮的帮主,功夫自然不弱,大家对付此人可千万要心了。” 不等王本固一声令下,汪直自先动手。只见他呼呼两拳,这两拳使出了最大的力道,将最前面的两人打飞,那两人身子飞起,然后吐血倒地。众人被汪直这一下弄得皆是一愣,气势一时滞了滞。汪直要的就是震慑全场,好让自己能够乘隙逃跑。 王本固大喝道:“怕什么,死去的两人不是你们的兄弟么,还不去快杀了此人。”那些人一听王本固这么说,全都举起大刀,杀向汪直。这些都是敢死之徒,但并非全是,有几人就要逃走,被王本固令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全部斩杀之。 汪直暗喜,想来自己那两拳还是能够威慑敌胆的。王本固召集匆忙,俞大猷在军中招来的敢死之人其中不免有贪生怕死之徒,他们只是见可获得的钱财不低,于是起了侥幸之心,以为能够浑水摸鱼,殊不知是这样要殊死搏斗的境况,这些人自然会起逃跑之心,如此则会大大影响军心,王本固非杀之不可。汪直如穿花蝴蝶般在众人之中游走,拳头呼啸来回,接连打倒了好几人。 汪直习练《洗髓经》多年,内功逐年深厚,已达一流高手的境界,出招之快远过于普通的江湖高手。所以那些士兵虽然手持利刃,但出招的速度在汪直的眼中还是显得太慢,皆不是其手下的一合之众。 俞大猷见这样下去士兵是死伤太多,于是便喝令道:“我二人前来应对,尔等休要让其逃了。”俞大猷手中的长剑狂舞,声音叱啸。季继河的拳风凛凛,汪直见众人退却,在十五米外围成了大圈,俞大猷和季继河来到圈子中心,汪直道:“我们应当认识。” 俞大猷和季继河解开蒙面黑布,季继河道:“汪直,今日你非死不可。” 俞大猷右手缓缓拔出剑,沉声道:“这些年不见,再来领教。” 汪直怒气油然,当年齐惜就是因为这两人而死,汪直微微一笑,睥睨四顾,忽然大声长笑,道:“今日我虽身死,也会让你们陪葬,否则怎么对得起当年死去的齐惜。” 王本固不知道齐惜是谁,也不知道其中之事,他听汪直言语长笑,心里竟然莫名畏惧,他对身边的几人暗道:“待会若是这两人不敌汪直,你们可要一同出击,全力保之。” 话音刚落,就听见汪直与俞c季两人的打斗声。他扭头看去,心下大惊,这汪直的武功该有多高,此时与俞c季两人的打斗根本不落于下风。 汪直此时是全力出击,是要杀了眼前两人。 俞大猷见汪直虽然赤手空拳,招式也极为寻常,但是身法速度极快,俞大猷也不敢大意,出了两招守招就侧身避开,然后顺势还了一招,被汪直轻易化解。 汪直之前使出猛招,就是为了让众人心生畏惧,这想法果然奏效,逼迫俞大猷和季继河亲自出招,此时以一敌二,但情势仍于己不利。汪直的办法是逼退俞大猷,然后全心对付季继河。季继河以拳法最擅,但是面对汪直的攻势,只有守招连连,间隙之时出招反击,却被汪直中宫直进,季继河双手回撤,汪直一拳击中季继河的右手手腕。 季继河只觉手腕骨痛如碎裂,他咬着牙吃痛退去。此时气势全无,畏惧之色尽显于脸上。 汪直一看季继河的脸色便知自己不可错过彻底几倍季继河的机会,此下非将季继河打得失去战力才行。 机会难得,汪直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只见他立刻快出两步往上攻去,此时汪直再上,季继河不得不出掌与其硬拼,汪直在这段时间里少了俞大猷的相攻,只有那季继河与汪直单打独斗,季继河立刻处于下风,且一连都是被是被汪直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此时季继河的气势可是全被汪直压过。汪直全力而出,劲气纵横,打得季继河心里说不出的苦闷难受。 汪直左右击出数掌,使得季继河中门大开,汪直再出中宫直进的一拳,便将季继河打倒在地,季继河胸口说道重创,口中一腥,一口鲜血就要吐出,然他性情好胜,决不会在此显示自己受了伤。他强行将血吞下,然后快速站起,不让汪直看出自己受了重伤,众人见状,大呼喝彩。汪直心下一愣,自己本想着这一拳全力打出,定可以将季继河打得无法再战,不想其居然还能够站立起来。 汪直大声喊道:“受了我一拳还能够如此,内功果然了得,再来。” 汪直就要再上,听见身后的俞大猷大喝一声“汪直,俞大猷来也”,心知俞大猷此番是为了救下季继河,所以才会大喝一声,让自己得以听到然后回身收招。汪直晓得俞大猷使得一手好剑法,所以不得不收招而回,出招化解俞大猷的剑招,此刻对于汪直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只要是能够单打独斗,便是自己的优势,此时季继河手腕和胸口受伤,也许还有战力但一时之间无法和俞大猷一道围攻,那自己此刻正可以全心对付俞大猷。 俞大猷欺汪直手无寸铁,所以长剑来回只是在跟前六尺,将自己的身前守得极为严密,如此一来,即使汪直拳招极为快速,一时间也难以寻到自己的破绽。 汪直见俞大猷如此打法,心知其是想拖延时间,只要季继河缓过劲来,自己就会处于两面夹击的态势。汪直心道:“我可不会让你的心思得逞。”只见汪直足尖微微用力,压入地下些许,然后脚尖一挑,扬起了一团沙石,直向俞大猷的面上击去。汪直手无寸铁,只能如此打法,顾不得卑鄙是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海波难平 中 俞大猷眼中进了沙子,心下惊骇,他本能手捂双目,凭着对天穹剑法的熟习,刷刷几剑打出,然后身子不断后退。汪直见自己这一下仍然破不掉俞大猷的剑招,道:“好身手,真是一手好剑法。” 此时季继河已经缓了过来,他长拳递出,又快又准直直正指汪直的背后空门。季继河没有大喝一声吸引汪直的注意力,此时情况与刚才不同,因为俞大猷不会马上被汪直打伤或死,而汪直又没有料到此时自己会恢复这么快,所以季继河抓住了这个空隙。 汪直的确没有料到季继河会恢复的这么快,猝不及防之下,只能以后背生生相抵季继河的铁拳。汪直修炼《洗髓经》多年,但苦于没有习练完全,此时季继河的铁拳打在后背,他觉得气血翻腾,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而季继河右拳臂的筋肉被汪直的《洗髓经》内力反震而受伤,季继河摔到在地,痛苦之情显于面表。 俞大猷道:“师弟,如何?”季继河站立起来,装作无事地笑道:“还好,不碍事。” 季继河说无事是假,此时他已经受伤太重,失血过多一时间完全失去了战力,他这样回答只是为了不让师兄俞大猷操心,不想让汪直觉得少了忌惮。 俞大猷怎么能不明白季继河的处境,此时季继河是难以再战了,俞大猷道:“好,你且看着,看我如何收拾此人。” 俞大猷与季继河互相默契,他知道季继河此时正静沉调息,便如此说法,让季继河顺势歇息,不要再动,同时也让汪直误以为季继河无事,从而在心里对季继河有所忌惮。只见俞大猷使出一套诡异至极的剑法,往汪直攻去。 汪直一时无从反击,只能左右抵挡。俞大猷所使的剑法为自悟的一套剑法,这一套剑法是俞大猷在某日的天气的阴晴变化之中所悟得而成。 那一日天气本是乌云密密,即使在夏天也感到来风有寒意,不过一个时辰,突然阴晴变化,晴空万里了,俞大猷由刚才的天气寒然而觉得酷热难当。俞大猷当时想着这阴阳虽然不定,但不管如何,都会让人觉得难受。 阴阳二气都是攻掠的方法。俞大猷于是就根据自己所学的天穹剑法,将其中的攻招拣出,自练而成。天穹剑法分为八类,为叠山象c藏山兵c连山阳c潜山阴c兼山物c列山民c伏山臣c崇山君,特点是为高,险,秀,奇,大,悠然,美胜,雄威。其中每一类都有攻守招式,有无穷变化和套路,俞大猷将这八种剑招其中的攻招逐一拣出,然后自成一套路。其实这阴阳剑法的剑招根本是属于“天穹剑法”中的,只不过俞大猷为了有所区分而特意去将这剑法叫做天阳剑法罢了。 季继河在一边看着两人的打斗,心道:“汪直受了伤,而师兄的阴阳剑法接连使出,长此下去,看他汪直如何支撑。” 汪直见俞大猷的剑招攻得凶猛,自己一连闪守几十招,都无法反击,心下暗暗赞叹,一想自己赤手空拳根本是无法反攻的。他脚步快速往退移动,一晃来道了一个士兵跟前,那士兵猛然一愣,汪直顺势一掌打去,那士兵往后摔去,手中的大刀撒开。 汪直将其手中撒开的大刀拿住,转身一看,俞大猷已经正好杀来。 汪直大刀一挥,迎将而上。 这全是电光石闪之间发生的事,若非汪直自认比俞大猷快上半步,他绝不敢这么行事。俞大猷剑法胜过汪直,汪直此时虽然有刀刃在手,仍是落于下风。 汪直脚下忽感险些一个踉跄,原来是一个圆石,汪直心生一计,脚尖一踢那圆石,其直飞俞大猷的额头,俞大猷全心攻打,哪里会料到这一招,冷不防额头被圆石击中,血流如注。 王本固本想大骂汪直暗器伤人,但一想自己此时的做法,也说不上光明正大,这汪直不管怎样,都不会有失江湖道义。 汪直见俞大猷额头血流如注尚且剑招不乱,道:“果然是武学高人,受了伤却心智不乱。” 俞大猷突然站立,然后用手抹去额头上的血迹,道:“任何东西在阁下手中,皆成为可攻可守的兵器,在下佩服。” 俞大猷话音刚落,汪直只觉的肩胛骨一阵剧痛,一支利箭穿骨而过。原来那俞大猷虽然受伤,但他看见汪直身后的季继河暗暗拿起了弓箭对准了汪直,俞大猷为才会停下言语,有意称赞汪直,只是了转移汪直的注意力。 俞大猷笑道:“汪帮主,不管什么时候,暗箭伤人,总是有失身份的,不过为了擒住你这倭寇之首,今日,我等就不再想什么身份脸面的事情了,汪帮主,眼下你还是认输吧。” 汪直强忍剧痛,踉跄半跪在地,无比的疼痛使得他大口喘息不止。在外人看来,就好似汪直在俞大猷面前俯首认输。那季继河,得意而笑,来到汪直的跟前,道:“汪直,你偷袭别人,那我也偷袭于你。” 忽然一记寒光横射,汪直手中的大刀突然劈向季继河的大腿处。季继河猝不及防,左大腿被汪直的大刀划破了一道大口子。若非季继河反应快速,恐怕整只左腿都被劈砍下来。季继河大腿血流不止,他连连点指要穴,止住流血。 汪直站起身,将利箭折断拔出,道:“再战之前,我想问清楚,你们如今要杀我,到底为何?难道是因为我犯了朝廷的海禁律令?汪直今日很想弄个明白。”汪直心里当然知道原因,此时这样是为了尽快调息,好让内力恢复更多,以求逃走。 王本固道:“休要废话,你们倭寇残杀沿海百姓,人人得而诛之。”汪直道:“此事是胡大人所令?”王本固冷笑道:“这虽然不是胡大人所令,但是胡大人可是堂堂的浙江巡抚,难道胡大人他会跟你一个倭寇头子有什么瓜葛么?汪直,今日你休想能活着离开这里。” 汪直脸上黯然,心道:“既然不是胡宗宪所令,那就是上天要亡我在此了。然我为了若烟,就算没有他的邀请我也会如此。为了若烟,我汪直总要活着离开这里才行。” 汪直道:“倭寇是做过杀害沿海百姓之事,可是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碧海帮之人做的,俞大猷,你的手下士兵杀良冒功,和倭寇何异?”此时听见季继河一语揭穿了汪直,道:“汪直,你何必这样拖延,如今你受了伤,试问你在怎么拖延时间,又能离开这里么?我也知道你不会自行了断,那就让我们将你乱刀分尸。” 季继河受了这虽然是皮肉之伤,但是因为伤口过大,已经不能再战。他虽然受了伤,但言语之间却不乏气势,他左手一挥摆,那些士兵一道呐喊,将汪直围得更紧实,全部拿出兵刃,寒光凛凛。 汪直心下一亮,想起了随身带着的请柬,他摆手示意道:“且慢,我这是有你们胡大人给我的请柬,他邀我到杭州议事,并保我平安,既然你们此番不是胡大人的命令,你们还是去问一问,不然可是做错了事。” 王本固一愣,毕竟自己的做法真的不是胡宗宪所令,也不知道在请柬中那胡宗宪说了什么,若是胡宗宪真是有什么要事被自己给坏了可就不好了。 王本固道:“你身上有请柬?那就请你拿出来给我看看,看到底是不是胡大人的亲笔手迹。”汪直将右手放入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请柬,扔给了王本固,道:“你可看清楚了。” 王本固打开一看,其中写着“请前来杭州,我等共商大事,此柬出示,可保一路平安,浙江巡抚胡宗宪敬上”,王本固细细看来,其中的笔锋勾勒的确是胡宗宪的手迹。王本固心下奇怪万分,暗道:“这胡宗宪若是真的要取汪直的性命,为何会在请柬中写着:‘此柬出示,可保一路平安,’这句话呢?”汪直见王本固心下犹疑,知道自己的办法有了用处,道:“现在你可仔细看好了,这请柬里面的字是不是你们胡大人的手迹。” 那俞大猷和季继河见王本固有所犹豫,前来问道:“王大人,发生了什么事?”王本固道:“你们看着请柬,这的确是胡大人的手迹,此时我都不知道今日之事该是不该。哎,那胡宗宪到底要干什么?” 汪直哈哈一笑道:“这个都不知道,你们胡宗宪身为巡抚,要见我汪直,不外乎是商量海禁和倭寇之事罢了,这有什么难明白的。” 俞大猷看完了请柬中的内容,道:“王大人,胡大人在这请柬里的所言,无怪乎是为了让他消去戒心罢了,不然此人怎么会前来,我们何必要在意这请柬里的内容呢。” 汪直森然道:“俞大猷,你难道要违逆巡抚的意思,非要与我在此大战一场么?” 季继河道:“正是如此,当时你逃了,今日不可再让你逃了。”俞大猷和季继河对王本固道:“王大人,不得犹豫,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的血可不能白流了。”季继河被汪直上的最多最重,此刻恨不得杀了汪直而后快。 王本固听季继河好么说,终于下定决心,也不管会不会误了胡宗宪的事情这一桩事了。 王本固凛然而说道:“不错,你们倭寇横行沿海,沿海百姓与你们可是不共戴天地大仇,岂可因为一封请柬而放过你,再说,胡大人若非如此,你们会前来此地。” 汪直心知此时自己的做法已经不奏效,他四顾一周,瞥间了一旁的王本固,心生一计,他突然大吼道:“我汪直就算今日死在这里又有何可惧,自有人随我陪葬。”大吼着说完后就有意地去惨然大笑,最后对王本固冷冷道:“今日我死前不管如何都可以将你杀死,不知道此话你信是不信?” 汪直不愧是攻心高手,他这样的大笑和其后言语,让王本固心里只觉寒气阵阵,听汪直跟自己这样说话的语气,心里不免有些怯了。但他在在表面上仍是十分的镇定,道:“汪直,你少来这一套,我王本固才不会怕你威胁。” 汪直道:“事到如今,我汪直今日就给你看看,看看我汪直说话是不是虚言。”他右手翻横,手中那柄大刀,斩劈砍杀,往气不过所在奋力杀去。 汪直道:“怕死可以像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这全是汪直的计策,一边的俞大猷一眼便知。 俞大猷道:“王大人,快走,他说这些话不过是在有意逼迫你。”因为季继河有伤,俞大猷害怕汪直会对季继河动手,所以此时他一直待在季继河的身边,不好分身去保护王本固。王本固微微一笑道:“汪直,我可不会上你的当,有本事就杀来罢,看你如何擒住我。”说完就往后退走了几步。而那些士兵也为了不让汪直擒住王本固,纷纷围在王本固跟前。汪直的本意就是如此,只要这些士兵有所侧重,那么这个包围圈就会有地方相对薄弱,他瞅准一处,便全力杀往而去。 汪直大刀挥舞,杀了不少人,但是他的双肩和后背也受了不少刀伤,衣服满是斑斑血迹。 俞大猷道:“汪直,你是逃不掉的。”汪直觉得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内力逐渐在流失。眼力有些模糊,却不知道为何,他此时心里想起的却是秦若烟,汪直自语道:“莫非我们是再也见不到了?” 此刻一名士兵呼呼而来,就要往汪直背后砍杀,汪直转身一脚飞出,将一人踢飞撞在要上来的人身上,两人立死当场。汪直忽然觉得心里一片澄明,心道:“我一生际遇,实在精彩,可是死前却未见道一生所爱。莫非天意就是如此。哎,我汪直窝囊,死在此无名之地,他日我汪直岂不是会被别人所取笑。”想到这里,他蓦然大吼,心里不顾那么多,只杀向眼前的士兵,他大刀力道十足,无人能敌,那些士兵一时被其气势所慑,但也就片刻,那些士兵就往汪直的身后杀去。 汪直终究气力不支,其后三个士兵的刀锋刺透了他的心口,其无力再反击,身子一软,倒地而死。那季继河就要将汪直乱刀分尸,却被王本固阻止,道:“若是此人没有了面目,我们如何交代。” 俞大猷也道:“师弟,人一见死了,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坏事。”季继河这才作罢。 这便是汪直战死前后的经过,胡宗宪专门设立灵堂,让人给汪直的尸身守灵。胡宗宪见柳尘缘和易真真两人久在灵堂不走,去其一旁而道:“三日后,我会让人将汪直的尸体送回。另外我已经将此事的经过详细修书一封,派人去告诉了毛海峰。”柳尘缘道:“发生了如此变故,那毛海峰是一定不会相信胡大人你说的话了。”胡宗宪道:“他信不信是他的事,总之我胡宗宪没有骗他。” 柳尘缘道:“我父亲一死,沿海的百姓要遭殃了。” 胡宗宪道:“此话怎讲?” 柳尘缘道:“毛海峰虽然是我父亲的义子,但是此时父亲身死,他为了在帮众之中显示与你胡大人毫无瓜葛,只是上了你的当而已,所以他一定会让碧海帮之人去做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情。” 胡宗宪道:“若真如你所言的那般,那罪魁祸首就是那王本固,此举让我们的计划全部落空,实在可恨。” 柳尘缘苦笑道:“难道胡大人不知道‘不知者无罪’这句话么?”胡宗宪道:“‘不知者无罪’倒是不错,但是你也知道一句话,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说那王本固怎么能够无罪。”说罢问道:“你们两人跟怎么打算?”柳尘缘道:“汪直毕竟是我生父,我自然要在此给他守灵三日。” 胡宗宪道:“不管怎么说,实在是对不起。”柳尘缘苦笑,道:“此事谁也料不到,大家就不必再说了。” 胡宗宪道:“三日后,我打算将你父亲的尸体送回碧海帮,你看怎样?” 柳尘缘想了想,道:“毕竟我父亲生前是碧海帮的帮主,他的遗体是要交给碧海帮的帮众的。” 胡宗宪修书一封让人送到了毛海峰的手里,毛海峰见了使者送来的这封信立即瘫软在地,那使者怕有性命之忧而不敢久留,见任务完成立刻返回。当时毛海峰心里想着都是如何向帮众交代一事。哪里去注意这个使者。 当时毛海峰心里可说是完全没了法子,便让人找来雷衡c李庆扬,邓秋成三人商量。四人开始也乱了心思,但其后正如柳尘缘所料的那样,毛海峰和雷衡四人想来想去,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毛海峰为了表明自己与胡宗宪再无瓜葛,于是先集合众人,向帮众明说了此事,道:“这个胡宗宪实在可恨,居然骗了我,我毛海峰实在不应该被其花言巧语所骗,今日帮主被其手下人所杀,各位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众人纷纷表示要为帮主复仇。雷衡此时推波助澜,道:“眼下我们帮主职位空缺,此时就推举以为帮主。”众人此时哪里还会想得太多,皆说只有毛海峰担当。 毛海峰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我毛海峰也不推辞,此时也不宜在此时上花费太多时间。”一些帮众本想要柳尘缘回来就任帮主,但此时人人想着复仇之事,立帮主之事反而被淡化了。 在雷衡的倡议下,毛海峰让组织起了四十余名的队伍,这队伍之中的人皆为扶桑人,个个武艺较高,手持倭刀利刃毛海峰下令道:“尔等会有熟悉路径的向导,带着你们从浙江平湖入境,向杭州进逼,抢掠之后逃向淳安,最后是常州c苏州,总之这一路上快抢快杀快走。” 这一行人悄悄行事,然后大肆抢杀,弄得人心惶惶,最后这一行人居然来到了南京城外。在官兵的围堵之下,最后这一行人居然还能够返回海上,被这一行人砍死弄伤的百姓近四千人。 朝廷得知了此事,对当地的官兵好一通臭骂,还重重责罚了几十人。此乃后话,在这一行人从平湖入境开始,胡宗宪就知道这一行人为何而来。 当时柳尘缘和易真真给汪直守灵了三日,胡宗宪手里拿着下属送上的倭寇屠戮百姓的上报表,前去找灵堂柳尘缘,胡宗宪道:“果然如你所说,三日的功夫,毛海峰就已经动手了。真不知道明日是否要将你父亲的尸体给送回去。”此时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尘缘,是你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海波难平 下 柳尘缘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母亲秦若烟。柳尘缘道:“是我,母亲。”秦若烟道:“我听闻你父亲被杀死了,是么?”柳尘缘不知道怎么说,秦若烟再三催问,柳尘缘也没有回答。秦若烟来到棺材边,对易真真道:“易真真你说,你义父的尸体是不是在里面?” 易真真道:“是在里面。”秦若烟来到棺椁边,对胡宗宪道:“胡大人,可否让我看看我死去的夫君。”胡宗宪道:“人已经死了,我看夫人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秦若烟道:“我只想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汪直。” 胡宗宪苦笑:“难道夫人你还不信里面是汪直的尸体么。” 柳尘缘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秦若烟道:“那日碧海帮与巨龙帮之战,我按你父亲所说孤身一人前来大明,然后就一直在等他来找我,后来我听到传闻,得知了他身死余杭州之事,心里一直不敢相信,不想如今真的是这样的结果。” 胡宗宪道:“夫人,眼下这样,实非我所愿,夫人节哀顺变。”秦若烟道:“胡大人,今日是第几天了。” 胡宗宪道:“已经三日,明天就要将汪直的遗体送去给毛海峰。毕竟汪直生前是碧海帮的帮主,是要交给他们的。”秦若烟道:“可否让我单独在此。”胡宗宪道:“夫人这样么做有何不可。” 胡宗宪说完让所有人离开,然后示意柳尘缘与自己来到一边的屋子里,他打开奏表对 柳尘缘道:“你说的不错,碧海帮之人果然让人展开了报复,这十有八九是毛海峰所为。这是浙江平湖送上来的奏表。这一行倭寇一路上烧杀抢掠,杀害不少百姓,无恶不作。”柳尘缘道:“胡大人此时应该派人前去阻止。” 胡宗宪道:“我已经部署下去了,不过此时我有一件事情相求,不知道尘缘兄弟你可会答应?” 柳尘缘道:“只要不是违反大义之事,有何不可呢?”胡宗宪道:“我想让你去碧海帮见一见那毛海峰,说明此事,就说这并非我的本意,我自会处置王本固。”柳尘缘道:“若是我前去无果怎么办?” 胡宗宪道:“不管毛海峰是否答应,我都会让官兵全力防范,不会再让他轻易前来杀戮我大明百姓。” 柳尘缘道:“此事没有问题,只希望此事于碧海帮无关。。”胡宗宪道:“若不是碧海帮所为,那是最好。” 柳尘缘道:“到时候我父亲的棺椁要送去碧海帮,到时候我就去跟毛海峰和碧海帮帮众说明此事。” 胡宗宪道:“跟你说话就是痛快,现在我要立刻出发,前去找那王本固算账了。”就在此时,忽然一个怒女匆匆忙忙前来,道:“大人,大事不好了,那位夫人在灵堂处割腕自杀了。大人快去看看。”柳尘缘和易真真大惊,两人快步往灵堂而去。 柳尘缘来到灵堂,只见满地鲜血,秦若烟已经奄奄一息。那女婢道:“刚才我前来送茶水,不想却是这样。”柳尘缘扶起秦若烟的身子,道:“娘,你这是为何?” 秦若烟道:“此事娘一心无悔,你父亲不在,娘亲也再无意思,可喜的是上天厚爱,我儿健在人间,武艺高强,还有什么可留恋。”说完看着易真真,“为了对自己好的男子而死,没有什么不对。”易真真心下明白了过来,这义母是将柳尘缘托付给自己了。 易真真道:“义母放心,真真明白义母的意思了。” 秦若烟气若游丝,道:“我和你父亲一道。”柳尘缘泪水流出,泣着点头,说不出半句话来,秦若烟则微微一笑,安然而去。胡宗宪见到如此情况,都不知道如何安慰柳尘缘,只是简单劝说道:“尘缘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就不要过于伤心了,你母亲会注意,也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你若是过于伤心,反而不好。” 柳尘缘本是目光呆滞,听胡宗宪这么相劝,一愣继而苦笑,道:“胡大人,我有一事相求,希望很多人务必帮忙。”胡宗宪“直说就是。” 柳尘缘道:“明日就让我父母一起安葬于西湖一代,不要将我父亲的遗体送去碧海帮了。他们生前多分,死后就让他们永聚吧。” 胡宗宪道:“此时我会让人马上就去安排,尘缘兄弟就不用为此劳心了。” 此时徐渭前来,对胡宗宪道:“大人,那王本固和俞大猷等人已经在府衙上等候大人了。” 胡宗宪道:“看来此人是前来跟我计较一番的。” 徐渭道:“到时候胡大人直说就是了。”胡宗宪道:“此事成了这样,我正好要跟他说说。”此时派去查探的心腹马友也正好回来道:“大人,事情都查探清楚了。” 胡宗宪道:“细细说来。”马友道:“王本固之所以能够组成敢死队去诛杀汪直,是因为俞大猷的帮助。”胡宗宪道:“正好他们都来了,省了不少功夫。”胡宗宪来到府衙,见王本固c俞大猷和季继河等人已经前来,示意三人找椅子坐下,道:“大家都来了,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说清楚了。” 王本固道:“胡大人真是好心,居然为一个倭寇头子设下了灵堂,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啊。” 胡宗宪道:“没有什么值得你匪夷所思的,只是一味汪直并非倭寇,也非十恶不赦的坏人。”王本固道:“那汪直给你了你什么好处,让很多人居然这样为其说话。”胡宗宪道:“我和汪直从未见面,如果也算是,则是我和他的第一面而已,” 俞大猷道:“胡大人,你让我们三人前来,可否说说到底为了何事?” 胡宗宪道:“那好,我便一件一件的说,王大人,你身为巡按,应该知道巡按只有督查的职责,问没有用兵的权力。” 王本固道:“此时我知道,我自会想圣上严明,你胡大人管不着此事。”胡宗宪道:“不错,我这些日子可有得忙碌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打算要去管此事。”说着来到俞大猷和季继河的面前,道:“真是没有想到,那日你们二人居然是蒙面行事,若不是我派人细查,你们二人恐怕不会承认。” 俞大猷拱手道:“胡大人,欺骗了大人,在这一点上是我们做的不对。” 胡宗宪面色顿时严肃起来,道:“难道仅仅是骗了我么?” 俞大猷道:“在下愚钝,请大人明示。” 季继河道:“大人直说,我们有什么过错,自会承担。” 胡宗宪道:“你们欺骗于我只是其一,其二,你们身为军队的统帅,居然不服从朝廷律法,反而去听从一个巡按的调遣,你们说说,一旦朝廷得知了此事,你们还有脑袋在么?” 王本固冷笑道:“胡大人不要危言耸听,此事自有我王本固一人担当,你何必这样去为难他们。” 胡宗宪道:“王大人说的好,他们是我的下属,大我可以不为难他们,只要今后他们能够将功抵过。而你王大人,一些事情你能够担当得起么?” 王本固道:“我王本固堂堂正正,有什么事情担待不起?” 胡宗宪道:“看来王大人消息不是很灵通。”胡宗宪说着将奏表扔在地上,道:“这是浙江平湖县令给我上的奏表,一群自称碧海帮的倭寇从平湖上岸,一路上大肆烧杀抢掠,被害百姓有百户,死伤达四百余人,这汪直就是碧海帮的首领,王大人你可不笨,试问此事是不是以为汪直之死而发生的。” 王本固一愣,道:“真有此事?”说着拿起那奏表细细一看。胡宗宪对俞大猷道:“这行倭寇,很快就会进入你们的守卫防区。” 俞大猷道:“这行倭寇这么厉害,居然横行多日而我们仍奈何不得?” 胡宗宪道:“这些倭寇是有备而来的,以往的倭寇哪里会这样,如今这群倭寇一路横行,各路官兵说他们喊着为帮主复仇的口号,还说我胡宗宪欺骗了他们,是被逼如此的,要怪就怪我胡宗宪,这些倭寇还真是有所谋略。除此之外各路官兵还说他们一个个武艺极为高强,而且对浙江一带的路径极为熟悉,与以往的倭寇完全不同,实在是难以对付。”王本固喃喃道:“也就是说,没有汪直之死,也就不会有此事发生。” 胡宗宪道:“这事情的种种,难道我们还不可以推断,这碧海帮之前根本没有做过什么害人的事情,只是违反朝廷海禁的一个普通的海帮么?” 王本固道:“既然是普通的海帮,那你胡大人为何要要单独见汪直。”只听一边的徐渭叹气而道:“自作聪明,使得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王本固对徐渭道:“徐先生此话何意?” 徐渭道:“胡大人从西湖盛宴开始,就在布局,但绝不是为了杀害汪直,而是为了得到更多更大的收获,此时却毫无所得,反弄得一片狼藉。” 胡宗宪道:“收服汪直,也许就可以平定了倭寇,但是可惜了。王大人明白了么?”王本固听两人所说,心里揣摩一番,再想起汪直死前所说的话,他心里就完全明白过来了,王本固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我王本固坏了大事,使得情况至于今日,这全是王本固一人的过错。”说着对俞大猷和季继河道:“此时与你们无关,我自会担待。” 俞大猷和季继河对胡宗宪道:“大人,请责罚我等。” 胡宗宪道:“我已经说过了,我可以不为难你们,只要今后你们能够将功抵过。”说完看着王本固,道:“王大人,既然你知道了过错,我们眼下该好好商量,此事该如何办法。” 王本固道:“胡大人,真是对不起了。此时我自会跟朝廷有个交代。我现在就写奏折禀告此事,这里可有笔墨?” 胡宗宪指着一边的桌子,道:“王大人请便吧。”王本固书写了一会,就将奏折写好,道:“胡大人,有两件事情要劳烦你了。” 胡宗宪道:“王大人请说。”王本固道:“第一件事,请胡大人帮忙将此信交给朝廷。” 胡宗宪心下奇怪道:“这有何难,但此时却怎么要我帮忙呢?”他心里虽然奇怪却也不问,道:“此事有何难,我答应你就是了,第二件事呢?”王本固道:“第二件事,就是他日胡大人剿灭了倭寇,请务必要告诉我。” 胡宗宪一愣,正要发问“王大人为何这两件事这么奇怪?”的时候,就见王本固拿出一把匕首,直去心窝。这匕首锐利非常,一下就刺入了心窝,王本固拔出匕首,一注鲜血喷洒而出。 胡宗宪中终于明白王本固的意思了,想来他死意已决。王本固身子摇摆瘫坐在地,胡宗宪立刻将其扶着,道:“王大人,你何苦如此。” 王本固道:“如今造成百姓伤痛,乃王本固之过错也,此罪可谓弥天,王本固非如此而不能谢罪。”说着气息一奄,再无生气。 胡宗宪呼唤了几声而王本固无回应,但眼睛却不瞑。胡宗宪道:“王大人定是有未了的心事。” 徐渭反问道:“胡大人难道不知道?王大人心想何事,此时又是为了何事?”胡宗宪这才想起刚才王本固说第二件事情的时候,自己并未出言答应。 胡宗宪道:“王大人是非分明,性行高尚,令人敬佩。王大人放心,他日平定倭患,当祭拜而告之。”说完只见王本固的眼睛已经安然闭上。 胡宗宪立刻命人将王本固的尸体收敛,胡宗宪将王本固所写的那一封奏折打开一看,里面已经明说了此事,胡宗宪对徐渭道:“徐先生,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徐渭道:“大人请说。” 胡宗宪道:“王大人的家属都在邢台,此事你且去告诉那些下人,无比快速将王大人的遗体送回邢台,我会另外奏折一封,让朝廷给其家属发放抚恤。” 徐渭道:“传话而已,简单!”徐渭说着走出了屋子。胡宗宪对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道:“刚才王大人虽然在奏折跟皇上里说了此事,也说此时只由他一人承担,但这事情你们二人毕竟已经参与。”俞大猷和季继河皆道:“胡大人的意思我们明白。” 胡宗宪摆手道:“不,你们没有明白。因为你们不了解当今皇上,所以我打算来一个以退为进,以你们二人的口吻上书皇上,自请降职一级,此后你俞大猷有可能安然不动,也有可能降职一级。” 俞大猷道:“明白了,多谢胡大人。” 胡宗宪道:“眼下那些倭寇还在横行,所以你们二人立刻回去,务必将这些倭寇斩尽杀绝。” 俞大猷道:“我知道胡大人此时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胡大人尽管放心,此时交给我们就是,我一定经这行倭寇斩尽杀绝。” 且说到了第二天,柳尘缘将汪直和秦若烟的棺椁运到一无名山丘上,胡宗宪等人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这棺椁是胡宗宪连夜让工匠特制而成,能够将汪c秦两人的尸身放在一起。山丘上墓穴已经挖好。 柳尘缘眼愣愣地看着棺椁下葬,一边的易真真担忧不已,这几日来柳尘缘一直神智昏沉,她害怕柳尘缘过于痛苦而伤了身子。汪直和秦若烟埋葬完后,胡宗宪示意众人先行离开。自己则来到柳尘缘身后,道:“尘缘兄弟,不要过于伤心了。”柳尘缘道:“胡大人还没有走?” 胡宗宪见柳尘缘的样子,不由得苦涩道:“尘缘兄弟,此事多少与我有关,哎,真是对不起。”柳尘缘摇头苦笑道:“对于此事之前不是说过了么,怎么胡大人现在还这样说,这本不是我的建议么?眼下弄成了这样,你说我柳尘缘是不是自作自受。”说着这里,柳尘缘又忍不住泪水直流。 胡宗宪道:“尘缘兄弟有一件事情还不知道,那王本固自认罪责重大,已经自杀了。”柳尘缘道:“胡大人,看来此后海波之事可是难平了。”胡宗宪想起在自己的治下,倭寇一直横行不断,这些年来劳而无功,眼下又有许多百姓遭殃,死于倭寇刀下的百姓百而上千,他恨恨地道:“那些倭寇,我胡宗宪一定会平定的,他们害死了这么多的百姓,听不容,我不容,百姓更不容。” 忽听徐渭的声音传来道:“昨日俞大猷回去后,他的人马就碰到那一行倭寇。”胡宗宪道:“看来战况徐先生是知道了,此战战况到底如何?” 徐渭道:“此战俞大猷基本除掉了这一行倭寇。”胡宗宪道:“那就好,总算是没有辜负了我的期望。” 徐渭道:“胡大人高兴过早了。”胡宗宪道:“此话怎说?” 徐渭道:“俞大猷手下士兵两千余人死伤逾半。”胡宗宪暗道这倭寇战力实在了得,但仍是松了一口气,道:“不管如何,俞大猷此战总算是给百姓一个交代了。”说完想起自己当对俞大猷有所奖励,对死伤的士兵有所抚恤,他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眼下我还有事情在身,先走了。” 易真真道:“缘弟,我们也走吧。” 柳尘缘摇头道:“真姐你可知道,在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以为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他人,却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其实我自幼不在他们的抚养下长大,所以我的心里对他们满是隔阂,眼下他们双双而去,我心里却说不清的苦痛至极。” 易真真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要知道你们终究是相同血脉。” 柳尘缘道:“我开始听说父亲竟是碧海帮的帮助,心里只觉得他一定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但是其后逐见他的一言一行,方知其心志伟岸,无怪乎我母亲会为其殉情。真姐,我柳尘缘自认本是一片好心,却不料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你说这是不是柳尘缘做得不对?” 易真真道:“缘弟你不必自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不想半路会杀出了个王本固。” 柳尘缘道:“柳尘缘尽孝不够,真姐,我打算在此守墓三日。” 易真真道:“缘弟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说在此,那我就在此旁陪着你一道守墓。” 那胡宗宪直到晚上也不见柳尘缘回来府上,便让人去找,下人回报说柳尘缘打算要守墓三日,胡宗宪便让人每天按时送去饭菜。直到第四天柳尘缘回来府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恩断义绝 上 柳尘缘和易真真回到胡宗宪的府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之前这两人本是在正午之时就要返回的,然易真真见西湖胜景实在迷人,便让柳尘缘陪自己泛舟西湖,同时也想让柳尘缘散散心情。 柳尘缘经过这几日下来,心情也平复了些许,他见阳光正烈,日光下澈,西湖犹如平镜光闪,他游心骤时而起,道:“好吧,当年西施与范蠡就一道泛舟西湖,今日我们也在此好好地游玩一番。” 易真真听柳尘缘把自己比成西施,欣喜而道:“我可不想有西施那样的经历,却想有那样的美貌哩。” 柳尘缘道:“西施的美貌也不过如此。”易真真俏脸一红,马上扭过头去,不再多说。两人泛舟西湖,一直到了下午天色微暗之时方才上岸。两人在西湖之畔用了晚饭,柳尘缘举头望往西湖之上,其上灯火正兴,游人好不热闹。却见一游船之中两夫妇和一儿共赏明月,柳尘缘心下一酸,不再去看,易真真见柳尘缘脸色变化,问道:“缘弟你怎么了?” 柳尘缘笑道道:“此时天气极好,本想在去游玩,但感觉有些累了,所以我们还是回去吧。” 易真真也感到疲累,这几日的守墓可太消耗精力了,说道:“我也感到很累了,我们走吧。”两人将饭菜一扫而空,然后缓步返会府邸。 两人来到府邸之外,柳尘缘见大门紧闭,便要上去敲门,忽然神情大惊,他听见里面传来兵刃交击的声音。 一旁的易真真显然也听见了,她紧张地柳尘缘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在其中打斗起来了。” 柳尘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细细一听,说道:“看来是一个人前来,而且是徒手。”柳尘缘再听几许,“看来此人不过一招就打倒一人,可是一流的高手。” 柳尘缘暗忖这莫非是碧海帮之人前来刺杀胡宗宪?柳尘缘拉着易真真,轻身一点,跃过了城墙。两人落入墙角,柳尘缘循声看去,只见胡宗宪的所有家丁拿着刀棍往一蒙面黑衣人去招呼,黑衣人道:“你以为这样可以阻拦我么?” 只见黑衣人掌法奇特,两掌而出,便打开一条路,然后直往胡宗宪。 柳尘缘腾身而上,快速介入其中,左手一掌递出,迎上黑衣人的铁掌。两掌相抵,黑衣人落地向后退了三步,道:“是你?”柳 尘缘见黑衣人有意将嗓音说的沙哑,道:“难道你认得我,我问你,你是不是碧海帮之人?” 黑衣人道:“老子可不是什么碧海帮之人,你告诉我你为何要救他?” 柳尘缘道:“世上救人之事哪里需要什么理由,杀人倒是要的,你来告诉我,为何要杀胡大人?” 黑衣人先是哈哈一笑,继而怒道:“你这子,居然这样跟我说话,好,咱们就来比试比试,你只要接得我一掌,我便不杀此人。” 柳尘缘道:“好。我便接你一掌,你可要说话算话。” 柳尘缘说着,聚齐全身之力,扎好马步,严阵以待。黑衣人一声暴喝,呼地打出一掌,向柳尘缘猛击过去。这一掌居然带起了风声,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两掌相触,只听见“砰”的一声,柳尘缘身子只是一晃,而黑衣人则向后退了三步才停下。柳尘缘心道此人内功了得,自己已经毫无保留,只是勉强受得了这一掌,还不知道这黑衣人是不是全力而出。 黑衣人“哼”的一声,道:“好子,你的武功这些日子里大有长进,不错!不错!”柳尘缘一愣,道:“我们是不是之前认识?” 黑衣人道:“既然你护着此人,定有你的道理,此事以后再说罢。”黑衣人说罢脚尖一点地面,飞身而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尘缘道:“我看此人不会再来了,胡宗宪不必担心。”胡宗宪道:“多谢尘缘兄弟。”柳尘缘道:“不必,只是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 胡宗宪道:“不用说,你虽认不出此人,但是此人一定认识你。”柳尘缘细细想了一会,道:“我真不知道此人是谁。对了,今晚柳尘缘前来是告知胡大人,明日我们就去碧海帮了。”胡宗宪道:“好,我这里有一份礼物相送尘缘兄弟。” 胡宗宪拍了拍手,只见一下人拿来了一叠银票,胡宗宪道:“这是我专门送给尘缘兄弟的。”柳尘缘看上面全是百两的大票,道:“不知胡大人这是为何啊?” 胡宗宪道:“尘缘兄弟你不要误会了,既然尘缘兄弟是去见毛海峰,便是去办我官府的公事,这权当是给你的差费了。”柳尘缘只是拿了其中一张百两的银票道:“有了这些就已经完全足够,其余的则不必了。” 胡宗宪对那下人道:“尘缘兄弟只需要这些,那就这样吧。”说完那下人就将剩余的银票拿走。 胡宗宪道:“明日就要赶路,你们好好歇息。” 第二天,柳尘缘和易真真两人就乘着一船往海边赶去,柳尘缘道:“不知道怎么才能够找到碧海帮之人。” 易真真一笑,说道:“这不需要你操心,但凡有帮众上岸,返回的时候只要距离海岸十里的青丛岛上等候就可以了,到时候自然可以见到碧海帮之人。” 柳尘缘问道:“这些事情你自然不知道,只要有帮众上岸,那里就一定有人每日等候着么。” 易真真道:“是的。” 柳尘缘笑道:“看来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自己要在海上漂上几天几夜的功夫才行。”说罢心里想起到时候自己如何区区你说毛海峰,会不会有所不快。柳尘缘想到这些脸色就黯淡了起来。船顺风而行,易真真见柳尘缘脸色突然黯淡,以为是因为父母之丧而难过,根本不知柳尘缘是为了其后对毛海峰的劝说一事而发愁。 两个时辰的功夫,这船随风漂流到了青丛岛,两人上岸,果然看见碧海帮的好几人在等候。那些人见了柳尘缘和易真真,道:“是公子和姐来了,我们走吧。” 柳c易二人跟着这一行人上了稍大的一只船,到了晚上,终于来到了碧海帮的船阵之中。 毛海峰等人听说柳尘缘和易真真突然间回来了,一时没了对策,就马上和雷衡三人简单商量了一番,说是如何去将此事跟柳尘缘说起。 四人商酌了一下,认为先和柳尘缘喝上一阵酒,乘着酒意说出此时,柳尘缘则不会过于伤心。毛海峰深以为然,于是雷衡三人去命人准备了好饭好菜,而毛海峰前去迎接柳尘缘。柳尘缘和易真真上了主船,见毛海峰已经在等候着。柳尘缘和易真真迎面而来,毛海峰道:“尘缘兄弟,你回来了。” 柳尘缘道:“许久不见了。”毛海峰详说什么又不好说,柳尘缘也是如此,毛海峰道:“尘缘兄弟,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洗尘宴,我们先吃饭饮酒。” 柳尘缘道:“有劳了。”毛海峰心下忐忑,这柳尘缘没有见到汪直,也不问是为何故,毕竟汪直是因为自己的话而去杭州,最终死在王本固的手中,这可不好对柳尘缘交代。柳尘缘也心下忐忑,因为让父亲前去杭州是自己给胡宗宪的建议,父亲可说是因为自己而死。两人各有心事,都不好说。 柳尘缘之前已经和易真真说了此事,就是当做不知,所以见两人终于的神情,易真真心里全都明白,却不言语半句。 来到主船的大厅,雷衡三人已经在等候,六人围坐,开始饮食。毛海峰雷衡屡屡劝酒,柳尘缘酒量不济,此时仍不得不强饮几杯酒,他没人对饮了一杯,喝尽了第四杯酒后,把酒杯放另一处,道:“酒量不济,这四杯酒足够了。” 四人听了,也不在勉强。此时窗外月明风清,柳尘缘无心欣赏,内心一阵烦躁,道:“有件事情”说到这里,却被毛海峰打断道:“尘缘兄弟,我也有件事情要说,就是义父之事。” 雷衡道:“尘缘兄弟相比要说的事情就是此事吧?”柳尘缘心道:“我们都要说同一件事,就让他们先说吧。”他想罢说道:“是的。” 毛海峰就将事情前后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尘缘,其实柳尘缘都知道,只是不想打断毛海峰。毛海峰说完了之后,柳尘缘道:“这些我都知道。” 柳尘缘的话让四人全都一愣,雷衡问道:“尘缘兄弟,不咋地此话怎讲啊?” 柳尘缘把事情逐一说出,道:“我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为这样。”雷衡哈哈一笑,其中满是悲苦,毛海峰道:“原来如此,一直蒙在鼓里的人居然是我。” 雷衡道:“可怜你们二人都被那狗官胡宗宪所骗了,终于胡宗宪,实在可恨至极。” 柳尘缘道:“此人并没有骗我,只是那王本固突然插了一手,使得事情成了这样,杀死父亲的其实是王本固,而不是胡宗宪。” 毛海峰道:“那王本固现在何处?” 柳尘缘道:“那王本固已经自杀而死了。” 毛海峰道:“如此说来,义父的仇也算是报了。那帮主的尸体呢?当时胡宗宪派人来说,会将帮主的尸体送回来。” 柳尘缘道:“父亲的尸体,胡宗宪已经帮忙安葬了。” 雷衡道:“夫人弱是知道此事,不知道该如何难过伤心。” 柳尘缘黯然道:“母亲已经殉情,她和父亲一道安葬了。” 众人跟听罢,半晌沉默不语,一会只听那雷衡突然道:“帮主的仇哪里报了?这分明就是那胡宗宪的诡计,你们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么?” 毛海峰一愣,道:“不错,尘缘兄弟,这全是那胡宗宪使出的诡计,你我都上了此人的当了。”柳尘缘道:“不,胡宗宪不是这样的人,胡大人知道碧海帮之人只是在沿海做贸易之事,并非倭寇,他是要跟父亲商量海禁和倭寇两件事情,当时我父亲没有跟你们说这些事情么?” 毛海峰四人皆摇头,邓秋成道:“帮主当时并没有说什么。我们只道帮主所以会只身前去杭州,很大的原因是为了见他的夫人。” 柳尘缘道:“各位兄弟,我此次前来,是来劝阻你们的。”毛海峰皱眉而道:“你来劝阻什么?” 柳尘缘道:“希望碧海帮的兄弟们,以后都不要再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毛海峰微怒道:“伤天害理?你居然说我,伤天害理?尘缘兄弟,我们碧海帮的兄弟可是为了我们的帮主,你的父亲报仇,试问如何伤天害理?如今我们派出的一行人已经被剿灭,只有几人回来,你说的这番话,试问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三十几位兄弟?” 雷衡道:“尘缘兄弟,你此时怎么还执迷不悟,还为胡宗宪说这些好话?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柳尘缘道:“父亲是因为王本固而死的,并非是其他人,王本固已经内疚而死,仇人已经死了,试问我们为何要去伤害那些无辜的百姓,这难道不是伤天害理么?” 雷衡道:“尘缘兄弟,你前来的目的就是这样么?是不是那胡宗宪让你来的?”柳尘缘道:“并非胡宗宪让我来,”说着看着毛海峰,“我问你,那四十几人的队伍,是不是确实你所令?”毛海峰道:“正是。” 柳尘缘怒气油然,道:“那四十几人的队伍一路横行,百姓死伤逾千,碧海帮这样的行径跟那些横行霸道的倭寇有什么区别?”说完顿了顿,再对毛海峰道:“这么说来,此时这碧海帮的帮主就是你了?” 毛海峰道:“此时听尘缘兄弟的言语,就算你要当帮主,碧海帮的帮众任谁都不会答应。” 柳尘缘冷冷一笑,道:“你错了,我柳尘缘此次前来,才不是来要什么帮主之位的。而是来劝你们不要再做为害沿海百姓之事的。” 雷衡道:“柳尘缘,你现在已经成为了胡宗宪的走狗了。我且问你,碧海帮的帮主汪直是谁人的亲生父亲?” 柳尘缘道:“这还用说,当然是我柳尘缘的亲生父亲。” 雷衡道:“我雷衡,邓秋成,李庆扬三人身为碧海帮之人,此时当与胡宗宪势不两立,誓要为帮主报仇,没想到帮主的亲生儿子柳尘缘,却认贼作父,真是可悲可叹!” 一边的易真真道:“缘弟的意思不是这样的。” 海峰大骂道:“这里哪里有你女子说话的份,来人。”这个时候只见几个人前来,为首之人便是周达。 毛海峰道:“周达,你将易真真给我带下去。” 周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道了声:”是帮主”,然后对易真真道:“我看还是你自己走吧。” 易真真道:“我为什么要走。”毛海峰道:“因为我现在是碧海帮的帮主。你若是碧海帮之人,便要听令于我,你若不是,我便逐客。” 毛海峰此话不管怎么说,易真真都是要离开这一处的。易真真无可奈何,“哼”了一声,随即拂袖而走。毛海峰回头对柳尘缘道:“我再问你,今日前来当真是为了那胡宗宪当说客的么?”柳尘缘道:“我并非什么说客,而是对一些事情据理而说罢了。” 毛海峰道:“我最后问你,你柳尘缘是否真的不愿意和我碧海帮之人一道?”柳尘缘道:“倭寇行径,柳尘缘绝不同流。” 毛海峰道:“既然如此,以后我碧海帮便再无你柳尘缘。柳尘缘,你请便吧!”毛海峰说着示意柳尘缘离开。柳尘缘对那碧海帮众人大声说道:“柳尘缘在此奉劝大家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可不能再做伤人性命之事。”毛海峰道:“你并非我碧海帮之人,所以此事就不劳烦你柳尘缘来教训了。” 雷衡起身,喊道:“来人,将饭菜撤下。”几个下人匆匆走来,都不知道此时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这几人的脸色都不好,他们急忙收了饭菜就离开了。雷衡拿起身边的一坛酒,再拿来柳尘缘用过的酒杯,倒满酒后递给柳尘缘,道:“尘缘兄弟,这一杯酒下肚,我雷衡与你再无情义。以后我们再不会以兄弟相称。”说完雷衡给自己也倒上一杯。邓秋成c李庆扬c毛海峰亦是如此。 柳尘缘道:“雷衡兄弟,我不明白,这是何故?” 雷衡道:“我雷衡一生最敬佩之人就是帮主,所以不杀了胡宗宪,我雷衡誓不为人,此志已笃,而尘缘兄弟你却不是如此,既然这样,唯有喝了这酒,断了情义,过后再见,也好彼此动手而无所顾忌。” 柳尘缘苦苦一笑,道:“可是我们就算喝了这酒,也改变不了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事实,这种情义怎么说断就断?”柳尘缘想起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心里气苦至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再道:“你们要杀了胡宗宪,莫不是那天晚上要刺杀胡大人而和我交手之人便是你?”雷衡道:“我从未和你交过手,那人不是我,不过听你这么说来,那胡宗宪还真是一个狗官,这么多人想要他的性命。”说罢也一饮而尽,“柳尘缘,此酒已尽,我们至此决裂。” 邓秋成c李庆扬c毛海峰也一饮而尽,毛海峰道:“柳尘缘从现在开始,你我就如路人,再无瓜葛。”柳尘缘苦笑,似乎在自语:“再无瓜葛,呵呵,再无瓜葛。” 毛海峰道:“来人,送客。” 周达奉命前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脸茫然,向毛海峰问道:“帮主,此时是送客么?” 毛海峰道:“不错,周达,你好生送此人离开这里。”此时易真真跑来道:“要走我们一起走。” 毛海峰示意周达拦住易真真,周达如意而行,毛海峰道:“妹妹,眼下此人与我碧海帮再无关系,你现在不可以跟此人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恩断义绝 中 柳尘缘道:“真姐已经跟了我,便是我的人,既然我柳尘缘跟你们没有关系,那就让她跟我一道走。” 雷衡道:“柳尘缘,此时你就是你,她就是她,可别混为一谈。”毛海峰喝道:“柳尘缘,你快请便吧。” 柳尘缘不理会毛海峰,径直去拉易真真,雷衡大喝一声,一掌打出,正中柳尘缘的心口,柳尘缘没有想到雷衡会真的动手,要知道雷衡可是与自己共过生死的兄弟。 柳尘缘退了几步,然后吐出一口血来,其一脸愁苦:“雷衡,你当真不认我这共经沙场,共历生死的兄弟了么?” 雷衡道:“我已经说过了,你我现在情义已经断绝,就别说这出了。”毛海峰道:“易真真是我妹妹,义父不在,一些事情便自然是我这做哥哥的来决定,你走吧,易真真现在和以后都是不可能跟你走的。” 易真真大骂周达道:“你个死人,放开我,我要和他一起走。”柳尘缘对易真真道:“对,我们走。”说着就要往前,雷衡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把长剑,一下抵在柳尘缘的心口,道:“柳尘缘,你若是再往前,我便马上要了你的命。” 易真真道:“你们这里,有谁人是他的对手?”再对柳尘缘道,“缘弟,你何必怕他,这里谁人是你的对手?”柳尘缘明白易真真的意思,不过是让自己动手将她带走。 这时听见一人的声音传来,道:“易真真,你的缘弟想来过于看重情义,喝了这酒,仍然断不了心里的那一份情义。哎,事到如今,又何苦如此?” 众人皆是一惊一愣,全都扭头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一记掌风向雷衡劈去,雷衡转身顺势一步,避过这一掌。 柳尘缘认出此人是孤广城,他欣喜道:“师父,你怎么会在此地。”孤广城道:“柳尘缘,我的好徒儿,这些人对你如此不讲情义,还跟你恩断义绝了,你又何必跟他们讲情义,还动不得手?”柳尘缘被这一问问住了,一时间无言以对。 孤广城再道:“你和易真真的事情不可强求,你们有缘,则日后自会相见,若是无缘,即便强行也不得。”说着伸手一抓柳尘缘的胳膊,跃往大厅之外,孤广城脚尖再点,两人落在一船上。孤广城扬起风帆,船顺着风势往西而去。 柳尘缘道:“师父,你怎么来了?”孤广城不答柳尘缘,反而问道:“你当时为何要护着胡宗宪?”柳尘缘正要回答,又听孤广城道:“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原因。”柳尘缘心里暗道:“原来那天晚上和我对手的是师父。” 柳尘缘问道:“师父,莫非那天晚上和弟子交手的是您?”孤广城学者那天晚上的语气,道:“正是为师。好子,你的武功这些日子里大有长进,真是不错!很不错!” 柳尘缘听孤广城说的话声音语气和那天晚上的一模一样,他急忙半跪而下,道:“弟子与本,居然与师父动手,请师父责罚柳尘缘。” 孤广城道:“此事你何足上心。”说着扶起了柳尘缘,道:“起来罢,不知者有何罪过。柳尘缘道:“谢师父,对了,徒儿心里一直不明白,师父当时为何要去杀胡大人呢?” 孤广城道:“那毛海峰和雷衡的想法一样,后来听你所言,才明白此事与胡宗宪无关,他与我们一道,都是同路人,哎,都是那王本固坏了大事。” 柳尘缘心知孤广城已经知道了一切,自己也没有必要多说。他回头一看,隐约看见那艘主船栏杆处的易真真,柳尘缘心头一痛,不再言语。又听孤广城道:“看不出来那胡宗宪真有一套,跟我之前所想一样,拉拢你父亲,后以其实力而平定倭寇。此人决不是昏官。” 且说那易真真见柳尘缘离开,拼命挣脱了周达,就要跟着柳尘缘而去,她来到大厅之外,却见柳尘缘和孤广城乘坐一船离开了。易真真立刻要乘着一船跟去,却被毛海峰狠狠的一记耳光打住,骂道:“我的好妹妹,你到底要干什么?” 易真真捂着被打痛的脸,道:“你干什么拦着我,我干什么跟你没有半点关系。”毛海峰道:“我说妹妹,你是中邪了么?” 易真真冷笑道:“我没有中邪,我看现在中邪的人是你。你别拦着我。”毛海峰拉住易真真,道:“义父已经死了,你难道不想报仇?” 易真真道:“义父是因为王本固而死,王本固已经自杀,这事情柳尘缘早已经说了,而你却还要报什么仇,我看你根本是别有目的。因为义父是直接因为你而死,你为了帮主之位,为了向碧海帮的帮众证明一些事情,所以非要这样不可。” 易真真说的不错,汪直的确是直接因为毛海峰而死,这其中的种种,使得毛海峰不得不这样去做,在表明上说是为了帮主报仇,实则是想碧海帮众人表明他毛海峰与胡宗宪势不两立罢了。 毛海峰脸色登时转冷,道:“我的好妹妹,看来你果真是中了邪,来人,将她关起来。”易真真道:“我有什么罪过,你要关我?” 毛海峰道:“妹妹的心不静,哥哥是让你好好地静上几天,到时候哥哥会给妹妹赔不是的。” 易真真被拉了下去,雷衡走来道:“我们的第一批人马被彻底打败了,我看是时候来给胡宗宪一次重击了。” 毛海峰道:“不错,此事要好好筹划一番。” 雷衡道:“我已经筹划好了,只等三日后,我们给胡宗宪来个出其不意。”毛海峰想起胡宗宪的笑脸,越发觉自己愚蠢至极,他心里恨恨不已,道:“只要我们将此事做得够狠,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他胡宗宪的巡抚一职可就不保了。” 黎明时分,孤广城和柳尘缘来到了岸边,两人上了岸,柳尘缘在船上的时候已经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全部都告诉了孤广城,孤广城听了叹,道:“这几日为师回去祭祖,不想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和俞大猷季继河是师兄弟,怎么还打斗起来了。你也不跟他们说明此事?”柳尘缘道:“当时他们气势汹汹,所以我也不想多说。”孤广城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们就去见他们,这些事因为他们而起,总得他们两人负责去收拾。” 两人先找了一处客栈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出发去俞大猷的军营。俞大猷和季继河听闻是孤广城来了,立刻出迎,却见柳尘缘在师父孤广城的身边。两人满心疑惑,却不敢多问,对孤广城道:“见过师父。” 孤广城道:“你们帮主王本固杀了汪直,眼下可好,让沿海的百姓遭了殃。” 俞大猷道:“师父教训极是,俞大猷没有料到那么多,实是有欠周到。”四人来到一营帐外, 季继河道:“师父往里面请,已经泡好了茶水等候师父前来。”孤广城坐下,示意柳尘缘也坐下。 俞大猷道:“师父,你认识此人?” 俞大猷道:“这是你们的师弟,我看你们二人的武功未必记得上他,那日你们居然还动起手来了,这不是同门相残,让人耻笑么?”俞大猷和季继河一愣,对柳尘缘道:“原来是师弟。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那日实在对不起,幸好师弟的武功过人,我们二人才没有铸成更大的过错。”孤广城道:“你们的过错还吗?” 俞大猷一脸惭愧,道:“师父说的不错,这几日沿海百姓受到的伤害,境况可谓是惨不忍睹。俞大猷自问心里有愧,愧对苍天,愧对百姓。”季继河道:“朝廷也已经下来责令,让我们戴罪立功。”说着对柳尘缘道:“师弟,实在对不起,汪直是你的父亲,请不要怪罪。” 柳尘缘道:“王本固王大人已经死了,此事就不要再提起了。” 俞大猷道:“师弟大量,师兄敬佩。”季继河道:“师弟,其实有件事你定是不知道的,因为那时候你还。” 柳尘缘道:“何事?” 季继河道:“二十余年前,我们就与汪直结了仇怨,一直至今。当时我们还害死了他身边的一个女子。”柳尘缘想了想,忖道:“那女子可能毛海峰和易真真的母亲。”忖罢说道:“此事已经过去,我们就不必再纠结。” 孤广城道:“不错,这些事情以后就不要再说了,为师的家人就是死于倭寇的刀下,那是倭寇没有现在猖獗,朝廷也没有重视此事,如今此事愈演愈烈,为师教导你们二人武功,便是为此。” 柳尘缘道:“若没有料错,这几日毛海峰等人便会在这一带再来一次袭击。我想这一次上岸的人数会更多,所以到时候带来的灾难越大,师兄要做好准备,不可掉以轻心。” 孤广城道:“这一次他们要是敢来,一定要迎头痛击。” 俞大猷道:“师父和师弟的意思我明白了,这就让人去跟戚继光说明此事,只要我们双方联合调度好兵马,扩大侦查区域,一定能够应对好毛海峰的这次袭击。”孤广城道:“当年汪直的船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贸易商队,不想此时却成为了地地道道的倭寇,世事难料,真是可悲可叹。” 柳尘缘听到孤广城说的“可悲可叹”之时,心下想起了当时雷衡说的话“我雷衡,邓秋成,李庆扬三人身为碧海帮之人,此时当与胡宗宪势不两立,誓要为帮主报仇,而帮主的亲生儿子,却认贼作父,可悲可叹!” 柳尘缘又想起种种郁烦之事,心里五味杂陈,他暗叹一口气,越发黯闷起来。 孤广城和柳尘缘只是在军营之中待了两日,俞大猷就在半夜之时被士兵叫醒,他从侦察的士兵口中得知了有可疑船只在海上漂泊,似乎是准备靠岸的消息。军营之中的士兵早已枕戈待令整装待发,俞大猷立刻集合了兵马,往船只所在的海岸而去,俞大猷再派士兵告诉戚继光,此时他与戚继光是平级,无法直接对戚继光下令。 柳尘缘和孤广城得知了此事,也跟着队伍前去。俞大猷来到了海岸边,命令士兵在距离海岸百米的地方的草木丛中先隐藏起来。片刻,戚继光就已经带着人马悄然赶到,戚继光来见俞大猷,道:“俞将军,眼下如何打算?” 俞大猷道:“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敌人虚实。”戚继光下令士兵隐藏,不得引起敌人察觉。俞大猷亲自去察看,那大船距离海岸有十几米的地方就停下动,显然是因为水位太浅,无法再前进。俞大猷借着黎明微光,看着船头,那站立之人不是毛海峰还有谁。季继河道:“师兄,是否要此时出击?” 俞大猷道:“此战要给予他们痛击,让他们上来集合人马,我们就此一战决胜负。”俞大猷来到柳尘缘和孤广城身边道:“师弟预料不错,敌人已经靠岸,我已经看见,那人船头之人就是毛海峰。估计此次亲来的人有五百人。” 柳尘缘抬头望向天际,。天色逐渐发白。黎明很快就会到来。海岸的空气十分清新,一会定是满满的血腥味。孤广城看出了柳尘缘的心思,道:“他们已经跟你恩断义绝了,此时你又何必难受。”说着对俞大猷道:“你们此时是戴罪立功,务必全力杀敌,不可留情。”俞大猷道:“师父放心。”说罢就离开了。 柳尘缘道:“师父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么?”孤广城哈哈一笑道:“我怎么没有经历过,当年我拜入王守仁先生的门下,虽然是同门,但你看为师的样子,哪里像个书生,不免遭到同门之人的轻视和疏远,这种感觉与你如今这样的感觉,可是差不多的,总之心里都很难受。但是只要习惯了就好了,毕竟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无法改变其他,那就改变自己的心。王先生不久是这么教导的么?” 此时海岸上喊杀声一片,柳尘缘道:“一场恶战开始了。”柳尘缘见孤广城在捡拾一些石子,然后在地上画出一些方格子,他不解而问道:“师父,你在干什么?” 孤广城道:“尘缘,我们来下个五子棋吧。”柳尘缘失笑道:“此时师父还有此闲情。”孤广城道:“这些年我时常下下围棋五子棋,以修身养性,戒戒躁性。”两人就在不远处传来的喊杀声中,下起了五子棋。 且说在百步之内的海岸上,布满的双方的尸体。俞大猷和戚继光两人间敌人上岸集合,便以弓箭射杀敌人,如此一来敌人受伤,或死或亡,自然不会逃走,那就正中俞大猷的心意,在此一决生死,但求一劳永逸。敌我双方的尸体和残肢。俞大猷和戚继光人数有两千余人,对上毛海峰的五百余人虽然人数占优,但是战力明显不及。这地上的尸体有两百余是士兵,有一百余是毛海峰的手下之人。敌人强硬的攻势被打退,但是己方伤亡不,季继河道:“师兄,这些人果然了得。” 海上行船时间长久,日子枯燥无味,所以碧海帮之人时常回去练武,以打法时间,那雷衡c邓秋成c李庆扬三人时常会对帮中之人加以教导,所以这些人的武艺并不亚于俞大猷和戚继光的手下士兵,俞大猷道:“就算是两个换一个,也要将这些人彻底打下去。” 船上的毛海峰对一边的雷衡道:“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雷衡道:“有备而来又如何。今日是一场血战,我们绝对不可输了此战。帮主你在此等候,我们三人去去就来。”说完只见那雷衡c邓秋成c李庆扬三人跳下船,来到众人之间,雷衡道:“各位兄弟,我们的此次的攻击才刚刚开始,大家看看地上的尸体,一个我们兄弟的尸体,换来敌人两个,”雷衡此话一出,众人全部都“唬”的一声一起大吼起来,雷衡再续道:“我们只要再战下去,对他们就是一场重创。跟我来。”雷衡身先士卒,众人在其率领下,气势就如万钧雷霆,像如一把极为锋利的刀刃猛然割向鱼肉。 那俞大猷等人怎么会让对方的士气胜过己方,他大声喊道:“此战更勇者得胜,大家随我来。”此时海岸上的激战盛烈,双方皆踏着尸体交战,来来回回就如潮水来去,一会碧海帮之人汹汹而来,眼下就算是有人在此装死,恐怕也得被活活踩踏而死。碧海帮之人几近疯狂地攻击。俞大猷和戚继光的手下士兵都知道此时自己人数占优,决然是败不得的,俞大猷季继河冲杀在前,戚继光在家臣心柯和彭近岳的左右护卫下,奋不顾身攻向敌人。不知道过了几轮,喊杀声仍是那样激烈。双方惨斗之下,只是增多了地上的尸体。对于俞大猷和戚继光来说,只要将碧海帮之人限制在此便是胜利,而对毛海峰来说,碧海帮被牢牢地限制于此,就是最大的失败与耻辱。俞大猷道:“杀尽这帮倭寇,好男儿立大功,就在此时。”俞大猷大吼着一鼓舞士气,戚继光也道:“我大明将士雪耻的一战,就在今日。” 且说那柳尘缘和孤广城正在下着五子棋,柳尘缘道:“师父,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孤广城道:“心里放不下?”柳尘缘道:“此时我也不知道是放不下谁。”孤广城哈哈一笑,道:“走吧。”两人来到距离战场五十余米的地方,柳尘缘看去,那雷衡三人在碧海帮之中武功是最为高强的,此番出手极为狠辣,直杀得那些士兵惨叫不断,血肉手脚横飞。不知有多少士兵死于这三人的剑下。 孤广城道:“这三人的武功还是不错的,若是行走江湖,可是一流的高手。”但见俞大猷季继河两人围攻雷衡,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立刻围了过来,与雷衡一道使出了“一口三舌阵”,将俞c季逼退。雷衡三人乘势追上,这时碧海帮之人开始反扑。那戚继光见状就要上去,心柯和彭近岳二人道:“公子且慢,留我二人前去。”两人手持大刀而上,却见这“一口三舌阵”极为巧妙,其招式来回往复,自己根本没有出手的间隙。犹豫之时,反被对方的利剑挑伤。雷衡三人往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压去,俞c季二人被攻得连连后退,俞c季两人武功高于心柯和彭近岳两人许多,所以此时之辈死死压制,而没有被打伤。 柳尘缘见雷衡三人突然使出了剑阵,将俞大猷和季继河打得没有还手之力,道:“剑阵就如兵阵,有时候兵力不及对手,但只要手下士兵的阵势得当,也可以少胜多。”孤广城道:“不错,这三人论单打独斗,没有是俞大猷和季继河的对手,但是这剑阵,还真是不错。”柳尘缘道:“师父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孤广城道:“我担心的是你,柳尘缘,此时只要你前去一战,之后你就大可以不用再去担心什么情义之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恩断义绝 下 柳尘缘苦笑道:“师父不要担心我,那天我喝了那杯酒,我已经跟他们恩断义绝了,此战不管如何,我不会负他们,他们也没有负我。”孤广城道:“这么说你是想通了。”柳尘缘苦笑:“师父,此时我们若是不想办法出手,今日就算是我们赢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孤广城拍手道:“好,我们走吧。” 此时雷衡三人将俞c季二人彻底打退,雷衡大喊道:“碧海帮的兄弟们,你看看哪,这敌人也不过如此。”季继河道:“你们只是仗着剑阵罢了。”雷衡道:“此时你们难道不是仗着人多么?”季继河被雷衡这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雷衡话音刚落,阵后响起柳尘缘的声音道:“雷衡,我们来个赌局,只要你们三人能够将我击败,我们立刻放你们离开这里,你看可好?”雷衡见柳尘缘大步走来,其对俞大猷道:“师兄,把剑借给我可好。”雷衡听柳尘缘叫俞大猷是师兄,沉声道:“柳尘缘,你果然是个认贼作父之人。”柳尘缘道:“你不必说这不干净的话,我只问你,这个赌局,你赌是不赌?” 此时不知道毛海峰何事上的岸,他来到雷衡身边道:“柳尘缘,今日之事,是你告知的吧。”柳尘缘道:“你们此行,这里谁人都会预料得到。”戚继光走来道:“尘缘兄弟,你也在此。”说着伸手与柳尘缘握在一起。戚继光刚才因为心柯和彭近岳二人受伤,正给二人包扎伤口,见到柳尘缘,大喜之余立刻过来了。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这三人武功极高,你要心。”柳尘缘松开手,看着地上的尸体,再看着戚继光,道:“继光兄弟放心,我柳尘缘决不会让他们伤到的。”戚继光听柳尘缘的言外之意就是此战必胜,道:“好。尘缘兄弟,看你的了。” 戚继光说罢大声对雷衡三人道:“雷衡,你们三人可敢迎战这一赌局。”戚继光如此实是让雷衡三人无路可选,无从可退。雷衡道:“三人对战一人,实在是占了大便宜了,如何不敢迎战。”雷衡三人站立而出,示意柳尘缘出战,雷衡心里暗道前些日子你柳尘缘被我一掌打伤,。柳尘缘的神情不见悲喜,波澜不惊。他拿着俞大猷的长剑,道:“既然你我恩断义绝,今日就是我与碧海帮的绝义之战。”雷衡三人也不答话,快速而上,祭出刚才的“一口三舌阵”。柳尘缘气定神闲,一招“狮吼狂沙”使出,此乃天穹剑法中“崇山君”里的一招,气势雄威无比,速度惊人,向“一口三舌阵”破去。“当当当”三声。雷衡三人手中的长剑被打落在地。 孤广城道:“柳尘缘,你虽是一招定胜负,终究是没有狠心,为何不将这三人的长剑斩断。”一边的俞大猷听罢,心道:“师弟也学得了天穹剑法,怪不得那日打斗我说他怎么会天穹剑法的招式。若如师父所说,师弟岂不是习练此剑法大成了?”俞大猷对孤广城问道:“师父,师弟的剑法大成了?” 孤广城点头道:“不错。你师弟是不可多得的奇人,这天穹剑法我只教导了不多时日,他就全然学得,少见,难见。” 此时柳尘缘应孤广城道:“师父说的对,柳尘缘的确是不够狠心,不像某些人。”雷衡见柳尘缘在指桑骂槐,怒道:“柳尘缘,你不是受伤了么?” 柳尘缘道:“以你的掌力,还伤不得我。再说,我就算以一层功夫相对,照样打败你们。这赌局你们输了,还不走。” 戚继光来到柳尘缘的身边,道:“愿赌服输,快滚吧,要知道你们本身也是汉人,以后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雷衡三人捡起了被柳尘缘大罗在地上的长剑。李庆扬突然生气而道:“真是奇耻大辱。”雷衡听了心里怒气蓦地升起,此时柳尘缘和戚继光的话语又满是嘲讽,他终按捺不住,暴喝一声,手中的长剑猛向戚继光击去。柳尘缘右手一拉戚继光,帮助其避过雷衡的这一剑,然后左手长剑挑动,挡下了雷衡其后的几招。雷衡对碧海帮之人大喝道:“还等什么,此时还管他什么赌局不赌局的,我们受的羞辱还不够么。”一场大战,停而复起。毛海峰武功极差,见一场大战开启,便退到其后观战。 孤广城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说着杀入敌阵之中,那碧海帮帮众哪一人是其对手?孤广城就如狼入羊群,肆意冲杀,直杀得碧海帮之人冷寒了肝胆。俞大猷和戚继光等人亦开始攻杀,这样一来碧海帮顿时损失惨重。 孤广城使出的拳法掌法非常狠辣,其身子快速进退,迅猛无比,碧海帮之人根本奈何不得。那雷衡在在碧海帮中武功最高。他见孤广城如此,便与柳尘缘撒手不战,他快速越过众人,直往孤广城的背后刺去。 孤广城立刻感到身后有人来袭,他一声暴喝,不知道从哪里拿过一把大刀,然后返身迎向雷衡刺来的长剑。 孤广城以刀相迎,只听到一下极为刺耳的声音,雷衡被孤广城这一刀的内劲震得向后退去。孤广城这一迎击力道极大,将雷衡连人带剑震得狼狈不堪,整个人倒跌在地。孤广城一掌再顺势打出,直直正向雷衡,雷衡以长剑相抵,那长剑被孤广城的掌气硬是震断。雷衡再次翻倒在地,然后他再顺势一滚,仍是化解不了孤广城的掌力,只见他“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此时碧海帮之人只剩下五十余人,战死达十分之九。那孤广城还要继续出招向雷衡打去,柳尘缘叫了一声“师父”,孤广城这才停手,问道:“柳尘缘,怎么了?”此时很快就可以完全消灭碧海帮,众士兵士气极盛。俞大猷道:“师弟,这是为何?”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不知你这是为何?”柳尘缘对毛海峰和雷衡等四人道:“念在你们终究是我父亲的义子和属下,今日就此而罢,你们走吧。今日留情,只为他日不留情,各位珍重。” 毛海峰道:“柳尘缘,你少来这一套,我毛海峰在此发誓,他日我毛海峰,我碧海帮必定会卷土重来的。” 柳尘缘道:“我柳尘缘也在此发誓,你们若是继续丧尽天良,他日还卷土重来,那么到时候我柳尘缘必定会对你们狠下杀手,一来不可让你们抹黑了碧海帮,抹黑了我父亲的脸面;二来也不可让你们害了那些无辜的百姓。毛海峰,你可要记住,我父亲汪直,从来不是倭寇,尔等千万别去做了那些倭寇才会做的事情。” 雷衡哈哈大笑,笑声之中尽是鄙夷之意,道:“好个大义凛然的柳尘缘,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而你却认贼作父,为虎作伥,此时说话居然还可以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们身为汪帮主的下属,实在为你感到羞耻,这些事情,我们自叹弗如。” 毛海峰下令让众人上了船,船已经起航,毛海峰在船头对柳尘缘大声喊道:“柳尘缘,有件事情要得告诉你,我的妹妹易真真,你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柳尘缘看着船行远去,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昏倒在地。戚继光扶起柳尘缘,道:“这是怎么了,尘缘兄弟他刚才并没有受伤。” 孤广城道:“我想是那日他被雷衡一掌打在心口,当时他压根没有想到昔日的兄弟雷衡会对他动手,所以没有运功抵御而积下的伤吧。” 戚继光道:“这里距离我的营地比较近,尘缘兄弟就到我那里去养伤吧。”于时俞大猷亲自清点了死伤的人数,这次又被而来,仍死伤逾千,但斩杀敌人四百多人,将毛海峰一干人打退,跟上次的损失相比,这次可算是大获全胜了。 戚继光道:“这些战果先禀告胡大人。” 戚继光亲自督查清点了敌人的尸体,燃火找了一出全部掩埋,自己的一方士兵的尸体则一一找出,然后记录下来以备写上奏表给胡宗宪。俞大猷季继河两人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口气,这次可算是出了一口气,自己一方虽然损伤超过了碧海帮的损失,但是将毛海峰打得损失惨重,毛海峰一时间是难以危害沿海的百姓了。 季继河道:“师兄,这次消息送过去,胡大人可就欢喜了。”戚继光道:“不错,俞将军,这次胡大人不会怪罪下来了。” 俞大猷道:“经过这两次战斗,可以看出敌人的战力不凡,远远高于我军,所以这段时间里,我们当想想办法,抓紧时间,务必练出一套专门对付他们的法子才行。” 戚继光回到营中,找来大夫和心柯c彭近岳和柳尘缘三人疗伤。来到柳尘缘所在的营帐,只见柳尘缘一惊醒来,只是神情暗淡无光。戚继光向前来医治的大夫问道:“我兄弟的伤势如何了。”那大夫将戚继光拉到营帐外,道:“他的伤势不需要如何治疗,只要歇息几日就足够了。”戚继光看着柳尘缘的样子,道:“那为何他会这个样子?”大夫苦笑道:“你这兄弟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放不下?”戚继光心里一愣,想起孤广城说的话,又想起柳尘缘当时跟毛海峰所言所语,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戚继光谢过大夫,然后来到营帐里,笑道:“尘缘兄弟放心,大夫说了你的伤势没有大碍。” 柳尘缘“哦”了一声,翻身就睡去了。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想吃些什么?” 柳尘缘道:“继光兄弟劳心了,随意吧。” 戚继光见柳尘缘言语有气无力,也不好说什么,道:“尘缘兄弟你先休息,到时候我会让人送吃喝的来。”戚继光走出营帐,专门安排了士兵照料柳尘缘的吃喝。过了七八日,戚继光料想柳尘缘的伤势应该好得差不多,却听那照料柳尘缘的士兵说柳尘缘这几日一直卧床不起,每日吃完了就睡去,什么也不过问。戚继光奇怪至极,正好孤广城前来看望柳尘缘,戚继光将此事说给孤广城听,孤广城道:“我这徒儿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此时他心里还无法接受,过些日子就好了。” 戚继光道:“日子已经过了七八天了,还如此怎么好。”孤广城道:“此事关键在于柳尘缘的心,我们谁也帮不得他。” 戚继光道:“既然是这样,那我有一个办法,看可否行得通。”戚继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孤广城,孤广城道:“姑且试一试吧,既然他这样,今日我也不去见他了。” 孤广城走后,戚继光便去柳尘缘所在的营帐里。原来戚继光的办法很简单,就是给柳尘缘找点事情做,兴许柳尘缘有事可想可做,会淡忘了那些烦人的俗事也不定。戚继光来到李彩云的床边,道:“尘缘兄弟,我有一件事情需要找你帮忙。”柳尘缘转过身子,缓缓起身,道:“继光兄弟有何事奥帮忙?”戚继光心里暗自一笑,看来自己想对了。 戚继光道:“此战我们虽然获胜了,但是俞大猷将军的一番话说得很有道理。他说:‘经过这两次战斗,可以看出敌人的战力不凡,远远高于我军,所以这段时间里,我们当想想办法,抓紧时间,务必练出一套专门对付他们的法子才行。’” 柳尘缘道:“所以继光兄弟你需要我做什么?” 戚继光道:“还望兄弟帮忙指导个一招半式,以对他日倭寇前来。”柳尘缘道:“好。”戚继光大喜,要知道在这几日里,柳尘缘还是第一次下床。 戚继光马上将士兵集合于操场,戚继光让士兵操练了一些简易的搏斗术,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看看,这些搏斗术与碧海帮之人相比,仍是不及。”柳尘缘摇摇头,说道:“继光兄弟,我还不了解你,你的武艺不弱,哪里需要我来指点,此事我想你已经心中有数,胸有成竹了,是不是?。”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说的是。”只听柳尘缘续道:“碧海帮那些帮众,每日无事便习练武艺,雷衡等人有多指点,才会有如此战力,只要几个兄弟对手下士兵多去指点,士兵夺取练习,此事由何难?这一点继光兄弟也是知道的。”戚继光道:“我只是想让尘缘兄弟你不要老想那些郁闷之事。尘缘兄弟武功远高于我,这一点无可置疑,所以希望尘缘兄弟不吝赐教才是。”柳尘缘道:“好吧,我变教他们二十招刀法,以对以后的倭寇来袭。” 戚继光道:“好,多谢尘缘兄弟。”戚继光让人拿过大刀给柳尘缘,柳尘缘在操场上来去挥舞,将每一招细细教导给那些士兵,柳尘缘一连三天不停,直到有人能够熟习这二十招刀法才停手。他在闲暇之时便独自练武,将所有武功招式练习了不知多少遍,只为解了心中的烦闷。时戚继光和心柯c彭近岳三人正好看见柳尘缘在独自习武,心柯道:“柳尘缘掌法,刀剑等武艺之高全,江湖上无人能及。其武艺只要学得一种,便是不世高手,能够学得这么多的武艺,出了机缘,还得多几许聪悟。” 彭近岳道:“尘缘兄弟真乃奇人也。”三人看着柳尘缘在练武,戚继光道:“尘缘兄弟心里定是有太多的事情了。”彭近岳道:“既然心里有事,就喝上几杯,喝上几杯酒,什么都忘记了。” 戚继光道:“今晚我就请他喝酒。” 晚上,戚继光说是为了感谢柳尘缘教导士兵武艺之事,所以让人备了酒菜来相请柳尘缘。柳尘缘没有推辞,与戚继光两人对饮一杯,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这样可好,明日我让人备上两匹好马,我们二人前去打打猎,给你散散心,你看可好?”柳尘缘喝下一杯酒,道:“这几日以来我的伤势已经复原,正好也想出去走走。”说着举起酒杯,“继光兄弟,这些日子为了我柳尘缘,让你劳心了。”戚继光道:“这算何事,尘缘兄弟不必如此言语。” 柳尘缘黯然喃喃道:“当时因为雷衡等人,那滕碧玉离开了我,因为父亲的缘故,终究原谅了他们。后来亲生父母因为王本固而离世,再后来我与雷衡他们成为共经生死的兄弟,不料眼下我们却成为了仇人。这世上还有什么情义能比共历生死的情义更深更重么?如今易真真也不得不离我而去。这些苦痛一时齐发,继光兄弟,你说我我如何一时受下。”戚继光见柳尘缘似乎在自言自语,他终于明白柳尘缘为何如此难受,他举杯道:“尘缘兄弟,不说这些事情,来,我们喝酒便是。” 第二天,柳尘缘与戚继光双骑并策,离开军营,直往西边而去。两人身负利箭三十余支,手拿一张铁弓。两人飞驰三十里,身后一百余骑兵跟随。众人来到一山,戚继光道:“所有人听令,给我好好搜山,将山上的野物都给我现出来,让尘缘兄弟好好耍耍。” 这一百人的骑兵各自喝叱着骑下战马而去,将这山包围起来,四下里慢慢合围,一名士兵突然惊喜而大喊道:“这山头有野狼,有野狼!”此时有五六只野狼全都往戚继光和柳尘缘的方向而来,戚继光立刻射出几箭,只射中了一只野狼。其余的野狼又往回跑了。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这里野狼,在南方算是大猎物了。”说着拿起一把长弓,“尘缘兄弟给,待会它们返回来你就试一试。”柳尘缘来了兴致,接过长弓,道:“好,我这就去看看。”说着策马而去,他骑马走了一段,看见在丛林之中有两只野狼,它们似乎因为争着食物而打斗起来了。 柳尘缘大喝了好几声,那两只野狼反而是斗得更欢更烈,根本没有要跑的意思。 柳尘缘搭弓射出一箭,正中其中一只的股上,说来奇怪,那两只野狼也不再争斗了,其中一只没有受伤的野狼目光凶狠地看着柳尘缘,柳尘缘心下一个激灵,暗道:“连相斗的野狼尚且都有这份情义。”想到这里,又黯然神伤起来。柳尘缘见那野狼向自己扑了过来,便策马退去。那野狼紧追不舍,柳尘缘不想伤害这野狼。戚继光见状,以为是柳尘缘受困,道:“尘缘兄弟莫慌。”说罢当即射出一箭,却未中那奔跑的野狼。戚继光道:“快给我射杀了这野狼。” 柳尘缘道:“不必了。”柳尘缘说完便是一掌打向那之野狼,但掌力极轻,只是将那野狼推向远处,并不会对那野狼造成伤害。戚继光心下不解,问道:“尘缘兄弟,你样做这是为何?”柳尘缘道:“没有想到,这野狼尚且是有情有义,有时人都未必比得上。”说着将这两只野狼之事简单告知戚继光,然后策马而去。 戚继光策马紧紧跟上,只见柳尘缘正骑马要去追上那受伤的野狼,心下更是奇怪:“这柳尘缘到底要干什么?”但见那受伤的野狼跑不过柳尘缘的骑下之马,很快就被追上,那没有受伤的野狼猛然向柳尘缘扑了过去,柳尘缘一夹马肚,马儿加速几步就避了过去。其后柳尘缘伸手就是一抓,将那中箭受伤的野狼身上的利箭一下拔出。那受伤的野狼吃痛嗥叫了一声,然后就停下了脚步,站立不动。 柳尘缘下马,看着那两只野狼。戚继光很是担心,命令手下士兵全部搭弓,那两只野狼一旦有所动作,立刻放箭射杀之。然那受伤的野狼也未来攻击柳尘缘。那没有受伤的野狼也不再去攻击柳尘缘。 柳尘缘示意那两只野狼道:“走吧!快走吧!”戚继光看着那两只野狼离去,笑道:“看不出来,这野狼如此有灵性。知道尘缘兄弟你放过它们。” 柳尘缘上了马,道:“我们走吧。”戚继光道:“这里只有几只野狼而已,尘缘兄弟,不如我们再去别的山头看看。” 柳尘缘道:“不是这个意思,继光兄弟,我不想去了。”戚继光一愣,笑道:“尘缘兄弟,我们才刚开始,眼下就要回去?”柳尘缘道:“我也不好扫你们的兴致,你们去吧,我在此等你们就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田老邪术 上 戚继光见柳尘缘意兴阑珊,再无兴致打猎,心下也感到无味,此时彭近岳策马而来,道:“胡大人来了请柬。邀请将军前去杭州作客,说是有意嘉奖。” 戚继光问道:“还有谁人?” 彭近岳道:“俞大猷季继河也被邀请而去。”众人回去之后,戚继光便跟柳尘缘缓缓而回,戚继光顺便就跟柳尘缘说了此事,柳尘缘道:“这是你们的事情,我想我还是不去为好?”戚继光道:“尘缘兄弟此话差矣,我们立下的这些功劳,尘缘兄弟你可少不了。即便说全是你的一人的功劳也不为过。那杭州可比我这好玩多了,尘缘兄弟,你就权当是散心了。”柳尘缘道:“继光兄弟,真是劳烦你了,我知道你的心意。” 戚继光道:“我这些年一直待在军营,此时也想你我兄弟去玩一玩,你看如何?”柳尘缘浅笑一下,不愿扫了戚继光的兴致,道:“行,我们就去杭州玩一玩。”戚继光道:“那我们明日就出发,尘缘兄弟你准备一下。”柳尘缘道:“我随时可以动身,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第二天,俞大猷。季继河,戚继光以及两位家臣,孤广城和柳尘缘七人一道前去杭州。孤广城道:“此去不得说起那件事情。” 柳尘缘知道孤广城说的是那天晚上去刺杀胡宗宪之事,道:“师父考虑周到,此事是决不可说的,不然可就多了麻烦。”这七人一连赶了两日的路,终于在第三日中午来到了胡宗宪的府邸。胡宗宪给这七人安排了午饭,然后让下人将这七人引导到房屋歇息。柳尘缘正在歇息,听一人敲门,柳尘缘道:“何人?” 那人道:“尘缘兄弟,是我。”柳尘缘知道这是胡宗宪的声音,道:“是胡大人,来了。”柳尘缘将门打开,胡宗宪走进屋子里,两人坐在桌边的椅子上。 胡宗宪道:“有件事情要跟你们师徒两人说说。”这个时候孤广城正走进屋子,问道:“不知道胡大人找我前来何事。” 胡宗宪拿出一张请柬,道:“这是洛阳田家的田老先生田泓给我的请柬。” 柳尘缘道:“不知这是什么请柬,与我们有关么?” 胡宗宪道:“我是想让你们二位帮帮忙,那田老在信中说,他已经召集了天下的武功好手,前去洛阳参加其举办的武林盛会,让我帮忙找几位武艺高人前去参加。” 孤广城道:“武林盛会,这洛阳田氏是什么来路?而胡大人居然能够认识?” 胡宗宪道:“这个问题可就长了些,你们可知道百年前的奇侠田风?”孤广城想了想道:“对于此人我倒是略有耳闻。”柳尘缘道:“胡大人说的这奇侠田风我是一点不知道。”孤广城道:“听你这么说,这洛阳田氏定是与奇侠田风有关。” 胡宗宪道:“不错,这洛阳田氏就和奇侠田风有关。若是要细细说来,这恐怕就要从一代剑宗田奉说起了。” 柳尘缘道:“田奉是何许人?”胡宗宪道:“田奉是奇侠田风爷爷,当时田奉随全真教主丘处机一道赴成吉思汗之约,在丘处机的教导之下,田奉习练全真剑法,后来田奉一路上见于的天地造化,感悟而自行练剑,终于成为江湖人称的一代剑宗。当时其建立的银城家族赫赫有名,即使银城家族不归顺于元朝,朝廷也不得不默认其存在,也就是银城家族的存在,使得江湖的其他各门派得以存在。” 孤广城道:“胡大人对于武林的事情,居然也这么清楚?”胡宗宪道:“对此我也是耳闻罢了。”柳尘缘饶有兴致,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胡宗宪道:“后来朱元璋在个四位奇侠或大或地协助之下,终成统一大业,朱元璋生性多疑,对四位奇侠起了杀心,在燕王朱棣的暗中帮助下,四位奇侠归于燕王麾下,帮助燕王夺取了皇位。” 柳尘缘道:“朱元璋对功臣的心狠这世人皆知,他们能够有个好去处也是不错,这四位奇侠可说是大明的福将。”胡宗宪道:“可是世事最难的不过帝王家,燕王称帝后,也对四位奇侠起了杀心,但最终只有田风和梁修免于杀戮,成功逃了出来,流落江湖。”孤广城道:“江湖之人,终就是归于江湖的。” 胡宗宪继续说道:“田风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田善建立了黑流门。”孤广城道:“这黑流门我听说过,立门之初以助别人杀人而得名,黑流门之人更像是众多武艺高强的杀手齐聚的门派,江湖人对黑流门皆闻风丧胆,不过后来听说继任的掌门人改了许多门规,不再做那样的事情了。”柳尘缘道:“若是一直做下去,终究会结怨太多人,黑流门最终归于灭门。”柳尘缘继续问道,“那田风的另一个儿子呢?” 胡宗宪道:“另一个儿子田泓辗转来到洛阳,自称一家,虽有收纳少许弟子,但没有正式开宗立派,江湖中人皆称其门派为洛阳田门。” 孤广城道:“好徒儿,此事我们一道去看看。“柳尘缘道:”“这武林盛会是要干什么?”孤广城道:“别的不清楚,总之谁号召这样的盛会,谁就有一番目的,我们就当做玩乐一把,对了,说不定还能够见到你养父养母。”柳尘缘想起自己的养父母徐正和阳荷侍,心道:“这样也好。一来不好拒绝了师父,二来说不定他们已经收到了请柬,去了洛阳。” 柳尘缘道:“好吧,师父,我们就一道去看看。”孤广城道:“也不知道这个盛会到底要干什么,总之我们也不管那么多,权当是凑凑热闹了,想来不会有我们什么事。”胡宗宪道:“这么说两位的意思是答应此事了。” 孤广城道:“此事有何难,我答应你了。”孤广城前来的时候,还以为胡宗宪知道自己那晚前来刺杀之事,原来不过是一件简单至极的事情罢了。胡宗宪道:“那我对故友算是有个交代了。”孤广城道:“故友,这么说胡大人是熟识那田泓了?”胡宗宪道:“当年我赴京赶考,与其偶遇,几番言语之下,可算是故友吧。我当时受过其恩惠,所以此事算是报答,胡宗宪在此多谢二位了。”胡宗宪让人拿来的银票,以作赶路的盘缠。孤广城全部收纳,柳尘缘见孤广城如此,也收纳了那些银票。 第二天,孤广城和柳尘缘一道前去洛阳,孤广城见距盛会的日期还有很多日子,两人一路上游山玩水,孤广城此意也是为了帮柳尘缘宽宽心,好让柳尘缘不要再想那些烦心事。两人赶了十几日的路程,终于来到了洛阳。这天早上,两人一路打听,总算是找到那所府邸。柳尘缘道:“还好这洛阳田门在当地比较有名气,不然可就有我们好找的。”两人来到了府邸之外,只见有两位分别身着黄绿衣裳的婢女在大门外等候,想必是迎接前来的武林人士的。孤广城道:“这洛阳田氏的府邸真够豪华的。”那两位婢女见柳尘缘二人在门外望看着,其中的绿衣婢女问道:“两位是否恰来与会的?” 孤广城道:“正是。”绿衣婢女道:“不知两位是否有请柬?”孤广城拿出请柬,绿衣婢女看了看请柬,微笑道:“两位贵客请跟我来吧。”柳尘缘两人跟着这绿衣婢女进了府邸,来到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摆了许多桌子凳子,桌子上放着都是洛阳有名的点心和食,人声喧嚷,至少有百余人在此。 虽然这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但柳尘缘一眼就看见了徐正和阳荷侍。 柳尘缘心里泛起阵阵暖意,他大步上前跪拜,道:“孩儿拜见父亲母亲。”徐正和阳荷侍见一个男子突然来到自己面前跪拜,先是吓了一跳,然后马上就明白,阳荷侍扶起道:“你是我的孩儿柳尘缘么?” 柳尘缘已经泪流满面,道:“母亲,是孩儿。”徐正感慨万分,道:“当时你离开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憔悴?”柳尘缘道:“当时是孩儿的错,一念不对,离开了彭先生,不了接下来的事情孩儿根本身不由己。” 柳尘缘说着将这些年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柳尘缘说完后,那孤广城道:“徐大侠,你这孩儿确实了不得。”徐正拱手道:“不想犬子能够成为先生的徒弟,实在幸运。”孤广城道:“你们已经多年不见,今日一见自然有许多的话要多,我就不在此打扰了。”孤广城说罢就走到一边去了。 阳荷侍道:“尘缘,我们并非你亲生父母的事情你自己也知道了,你可会责怪我们?”柳尘缘道:“你们永远是我父亲母亲,孩儿经历越多,越觉得此生有此父母,是上天厚爱,孩儿心里感激不尽,怎会责怪呢。”阳荷侍想起柳尘缘说的滕碧玉之死,叹气道:“可怜的滕碧玉,没想到她就那样子走了。”徐正道:“你在外头,可是受了不少的苦,个子也长大了不少,学得了不少本事,这是上天在护佑着你,不然你也不会有此多奇的经历而安然无恙。”此时一声厚实的声音传来:“徐正兄弟,我们好久不见了。” 徐正扭头,看见伍文定c武尤和张水牛三人前来,徐正对柳尘缘道:“既然伍文定c武尤和张水牛三人来了。那这些事我们就不必在此多说,”徐正c伍文定c武尤和张水牛四人可谓生死兄弟,当时他们在平定宁王之乱的时候生死与共,情义颇深,四人见面,自是好一番地回忆和说笑。 阳荷侍将柳尘缘拉到一边,道:“尘缘,我有事情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柳尘缘道:“是。”阳荷侍道:“你这些年里辗转不定,年纪也不了,听说这田老的孙女叫田心,生得可人润美,若是这次盛会是为了选亲,你可愿意争取?”柳尘缘刚才跟阳荷侍说起这些年的经历,都把滕碧玉,花楚楚c易真真的事情给省去了,此时阳荷侍的话一下子把柳尘缘问住了,阳荷侍见柳尘缘在发愣,就推了一下柳尘缘,道:“你发什么愣,我在问你话哪?” 柳尘缘道:“这次盛会来了这么多人,你看这里的人有年纪大的,也有年纪的,若是选亲,应该选年纪和我差不多的,所以我想这次盛会的主题应当不是为了选亲,而是为了其它吧?”阳荷侍道:“你母亲都一把年纪了,你还不想着给我生个孙子。若不是为了选亲,那我让你父亲给你提亲去。”柳尘缘道:“母亲可曾想过一件事?”阳荷侍道:“什么事情?” 柳尘缘道:“刚才母亲说那田心生得可人润美。”阳荷侍道:”是啊,你是不是听了心里喜欢?”柳尘缘道:“这么说来,说不定早已经被人提亲了。”阳荷侍道:“说来说去,我看你心里终究是不愿意。”柳尘缘一时不知道如何再说下去,索性道:“母亲,有些事情我来告诉你。”柳尘缘将自己与滕碧玉易真真之事说给阳荷侍听,阳荷侍叹气道:“眼下却是这样情况,哎,一切随缘吧,对于此事我也不逼迫你了。” 此时听见一位婢女道:“各位武林人士,待会大家先行用上酒菜,酒足饭饱之后田老会在书香阁中亲自招待各位。”此时有人说道:“好吧好吧,我们肚子都饿了。”酒菜很快就上来,众人开始用酒用饭。半个时辰后,那婢女再来道:“眼下田老已经在书香阁之中等候,田老说了,请各位武林人士逐一前去。”有人问道:“这田老是要干什么?”孤广城也道:“这田老是在卖什么关子?”那婢女笑道:“好像是书法之事,但具体是如何我也不太清楚,各位想要知道那请自己前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我们田老自然不会要了各位的性命,难道各位连前去看看都不敢么?”这婢女此话就如钓鱼之饵,使得众人纷纷猜测,孤广城道:“那我变是看看,看田老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张水牛对徐正道:“徐大哥,你看着情况,你要去看看么?”徐正苦笑道:“既然是书法之事,我想我还是不去了,我徐正一介武夫,对此一窍不通,去做什么呢?”张水牛也苦笑道:“我张水牛自认是莽夫一个,既然大哥如此,那我也不去了。”伍文定道:“既然来了这里,我倒是想去看看。” 武尤道:“不错,我们既然来了,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徐正摆手示意不去。伍文定道:“不去就罢。不过我有一事要说。”徐正道:“文定兄弟要说何事?” 伍文定道:“今晚我们柯遥大醉一场。” 徐正笑道:“当然,今晚我和水牛兄弟在洛阳东门的培元客栈里准备了一桌酒席,到时候各位可不要缺席了。”武尤和伍文定道:“肯定不会缺席的。” 徐正道:“好,那我先去准备,到时候就等你们前来了。”武尤道:“此事完结,我们就马上回去。” 那孤广城在婢女的带领下,来到了书香阁外,婢女将门打开,道:“请吧。”孤广城走了进去,闻到一阵檀香味,只见这书香阁的布置淡雅清新,整洁光亮。四周摆满书籍,正中是一张三丈长的桌子。 那田泓就在书桌的另一头,这田泓满头白发却满面容光,看其手拿毛笔的样子,无疑是在写字。 田泓示意孤广城坐下,与他面对面。 孤广城道:“平时田老在这书香阁里,就是写字画画么?” 田泓道:“怎么,你是不是觉得习武之人不可以写字画画么?”孤广城道:“那倒不是,只是孤广城不擅于此,所以对田老敬佩得很。”田泓道:“你看看桌子上的书。”孤广城道:“田老为何让我看《兰亭集序》,我不仅不熟悉书法,对诗文也是一窍不通的。但是我知道这不是《兰亭集序》的真本,真本已经随着唐太宗埋葬与昭陵了,所以这应该是临摹本,我说的不会错的。”《兰亭集序》是东晋书法大家王羲之所作,其内容潇洒自然,令人耳目一新。更绝的是其中的书法,横纵撇捺,轻重大,皆合法则。《兰亭集序》自从书成之后,便是是世人公认的瑰宝,始终珍藏在王氏家族之中,一直传到他的七世孙智永,智永在临终前将《兰亭集序》传给了弟子辩才。辩才擅长书画,对《兰亭集序》极其珍爱,视为生命。他将其密藏在阁房梁上,从不示于人。后被唐太宗派去的监察史萧翼骗走。唐太宗得到《兰亭集序》后,如获至宝。并命欧阳询c虞世南c褚遂良等书家临写。以冯承素为首的弘文馆拓书人,也奉命将原迹双钩填廓摹成数副本,分赐皇子近臣。唐太宗死后,侍臣们遵照他的遗诏将《兰亭集序》真迹作为殉葬品,与唐太宗一道埋藏在昭陵。 孤广城此番话是不错的,但不料田老却道:“错了。” 孤广城略有揶揄道:“难道这还是真迹不称。” 田泓道:“为没有说这是真迹,我的意思说,这连临摹本都不是。” 孤广城吃了一惊,道:“那是什么本?” 田泓道:“这是我以全真剑法为基写下的《兰亭集序》,除了内容是一样的,其余再无相似之处。” 孤广城道:“田老真是多才。”说到此处,见田泓正在饮茶,便不多说,田泓喝完茶,孤广城才道:“田老此番有何目的?” 田泓道:“这里有笔墨纸砚,你可以临摹给我看看,如何?”孤广城道:“这有何难。”田泓道:“你未必能够全部临摹。” 孤广城笑道:“我可不信,难道临摹几个字比习武还难么?”孤广城打开《兰亭集序》,然后将宣纸覆盖,再一个一个字地临摹。孤广城写到“群贤毕至”的时候,道:“田老以剑法写字,确实有些怪异。”说道这里,心想道:“为何我心里满是悲伤?我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孤广城只觉得两眼昏花,那宣纸在眼前突然变成了一幕幻境,境中自己的亲人都被倭寇给杀害了。 孤广城突然发狂,道:“眼下你们再来,我可不怕你们,我苦学多年的武艺,就是为了对付你们,为我亲人报仇,你们来啊,来啊!”孤广城将那宣纸撕的粉碎。忽然自己的右手背田泓抓住,然后一股热气顺着右手而上,田泓另一只手拿着一杯茶水,道:“喝下吧,喝下就无事了。”孤广城半信半疑,喝下了这一杯茶,道:“你是不是会邪术,刚才我做了什么?” 田泓道:“我不会邪术,是你刚才差点走火入魔了,你是不是看见什么虚幻的东西了?” 孤广城汗水淋漓,道:“不错。”说完心里一想:“刚才田老说我不能将《兰亭集序》全部临摹,想来使他做了什么手脚。不过我此时却没有什么异样感觉,哼,不管怎么说,这定是田老的邪术,只是他刚才施展,此时没有施展罢了。不知道田老到底要干什么,总之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孤广城立刻告辞了田泓,走出了书香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田老邪术 中 孤广城走出来后,那些人便上来问,孤广城没有多说,那武尤见孤广城一身汗水,心下奇怪,对伍文定道:“你看,也不知道此人怎么了,怎么是一身的汗水出来。”伍文定道:“对此我也是很奇怪。”伍文定走过去,对孤广城道:“这位先生,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孤广城见伍文定言语问得尊敬,也不好不回答,道:“我只跟你说,那田老定会邪术,会邪术。”武尤道:“邪术,什么邪术?” 孤广城道:“我没有骗你们,你们去就知道了。”伍文定听了,心里越发奇怪,道:“如今这事情越发让人看不明白了,这田老到底要干什么?”孤广城道:“你们去见识就知道了。”孤广城走后,又见一人神色诡异而出,口中碎碎念道:“邪术,绝对的邪术,我要离开这里,我的天,我真是活见鬼了。” 伍文定见状,心道:“两人说辞如此相似,那田老一定有所图谋。”轻轻地二话不说,立刻将其中一个女婢擒住,问道:“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那田老此番到底想要干什么?有何图谋。”那女婢的神情倒是一点也不害怕,淡然道:“田老没有干什么,想做的事情也不算什么图谋,此时你没有看见么,田老并没有伤害一个人,这里有谁流血受伤了?”武尤道:“那我们两人一道去看,田老可否?” 那女婢道:“此事田老已经交代了,如果在两人之后还有人敢去书香阁,那一定是大英雄。”伍文定声对武尤道:“田老连此事都预料到了,可见田老并非一般人。所以你我虽然一道前去,但是要千万心。” 两人伍文定和武尤两人进入了书香阁,田泓道:“二人一道前来,也好也好。”伍文定道:“在下伍文定,见过田老。” 田泓道:“你是伍文定?知晓大名,当年你帮助王守仁平定宁王朱宸濠之乱,而不居功,令人佩服。” 伍文定被田泓这么一说,心中不由想起了朱宸濠来,道:“此事哪里需要再提,朱宸濠可恶至极,就算没有伍文定,也会有其他人将其击败。”一边的武尤看着桌子上的笔墨,道:“这是田老的书法?这书法可不同我所见。”田老道:“有兴趣你可以试着临摹一番。” 武尤道:“好。”武尤拿着纸笔,开始临摹。伍文定目不转睛地看着田老,心想着:“之前那两人说田老有邪术,此时我要看看他是如何施展的。” 伍文定看着许久,也不见田泓有什么异样动作。伍文定正在奇怪,忽然听见武尤莫名说道:“此事是我武尤最大憾事,师父你就原谅武尤吧!”伍文定看去,只见武尤泪水流出,神情凄然。伍文定说道:“武尤,你到底怎么了?”然武尤却不反应,而是身子微颤,坐跪在地,口中喃喃自语道:“师父,师父”伍文定愤怒地看着田泓,道:“果然那两人所说,你真的会邪术。快将他身上中的邪术给解了” 伍文定说完,只见田泓微微一笑,他心中一荡,田泓的面容逐渐模糊,变成了朱宸濠的样子,伍文定大惊,道:“朱宸濠,原来你还没有死?”说着便挥拳而上。 田泓接下伍文定的拳招,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朱宸濠,他早已经死了。”说着手掌轻轻一推,将伍文定稳稳推到了一边。伍文定心智仍然未定,道:“你不是朱宸濠?那你还会是谁?我认得你,你怎么还没有死?”田泓知道伍文定把自己误会成了朱宸濠,道:“我不是朱宸濠。” 伍文定道:“你就是朱宸濠。”说着就挥拳再上,却见田泓双手来回左右,将伍文定制住,田泓道:“伍文定,我们既然是仇人,你定是要取我的性命为快。”田泓以朱宸濠的语气跟伍文定说话。 伍文定道:“你伤天害民,居然未死,今日我非杀了你不可。”田泓道:“你我决斗之前,我来请你喝上一杯茶吧。”田泓隔空取物,将一杯茶水拿在手里,给了伍文定,伍文定道:“这茶水你有毒是不是?” 田泓道:“伍文定,你也太胆了,就如缩头乌龟一般,连一杯茶水都不敢喝。”伍文定被激怒,道:“有何不敢。” 伍文定说罢将那茶水喝尽,然后猛力挣脱了田泓的管制,田泓道:“伍文定,此时可好?”伍文定一杯茶水喝下,神情凝定,所谓朱宸濠的样子逐渐消去,那人不是田泓还有谁。 伍文定见桌子上还有一杯茶水,便拿过去被武尤喝下。一会,武尤才恢复过来。伍文定道:“武尤,你现在感觉可好些了?”武尤完全醒了过来,心道:“我刚才看见师父,这到底是怎么了?” 伍文定道:“这里不可久留。”田泓对武尤道:“你且慢。”伍文定道:“田老有何指教。” 田泓道:“此事与你无关。”武尤道:“这么说是与我有关,请问前辈有何指教。”田泓道:“没有想到一个欺师灭祖之人,居然成为了黑流门的掌门人。”武尤神色黯然,道:“此事是武尤一生最大的错事。” 田泓道:“这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此时也不好多说,只是你要记住,此后要好好去做黑流门的掌门,千万别玷污了你师父的脸面,能做到如此,就已经足够了。”武尤道:“前辈教训的是,武尤会牢记在心。”武尤和伍文定两人一道走出了书香阁,武尤暗忖道:“师父姓田,此人也姓田,莫非师父和此人有什么关系?不然他怎么会用那样的语气老教训我?” 且说柳尘缘跟着徐正等人一道去了培元客栈。四人用了饭后,张水牛去房间歇息,柳尘缘则跟父母说自己去洛阳城走走。徐正道:“你且记得按时回来。” 柳尘缘一人走在洛阳城中,这洛阳城乃千年古都,繁华热闹非常。柳尘缘来到布匹铺子之前,见着这上卖的布料精美,心道:“我便给父母买上一件精美的布匹制成的衣服,以尽多年未尽的孝道。”那掌柜捧那华丽锦绣对柳尘缘道:“客官,这布匹要制成衣服还需要一点时间。”柳尘缘道:“好,我可以等。”掌柜笑道:“看来客官是第一次买衣服,请问这衣服是给谁的,是客官自己么?” 柳尘缘道:“这是给我父母的。”掌柜道:“哦,若是这样,可就要尺码才行。”柳尘缘看着一边的店二,道:“我父亲和他一般身材。”柳尘缘有看了看一边的一位女婢,道:“我母亲和她差不多。”掌柜道:“若是这样就好办了,客官只消等一个时辰就足够了。”柳尘缘道:“那好,到时我过来取就是了。”掌柜哈腰道:“这需要十两银子。”柳尘缘拿出一张银票,道:“给,正好十两。”掌柜笑容可掬道:“好好好,客官你先去游玩,到时候再来取,这衣服我定给你做的漂漂亮亮。”柳尘缘拱手道:“有劳了。”掌柜仍是笑容满面:“不劳,不劳。” 柳尘缘离开了铺子,觉得有些口渴,心道:“此时还有多时,不如先去喝些茶水,一来解渴,而来也好打发打发时间。”于是他去到一个茶楼,给自己点了一壶茶,自斟自饮。柳尘缘正自顾自喝着茶,见茶楼上来了四个男子,这六个男子手拿长剑,为首之人道:“快上茶水,多来几壶,什么茶水都得。”店二忙不迭给这四人上了四壶茶。这四人在柳尘缘左旁的桌子上就坐,其中一人道:“大师兄,这田老一定会使邪术。二师兄c三师兄你们也去见识了,觉得是不是这回事?”那个被叫做大师兄的人道:“不知道这田老到底是用了什么邪术,让人如梦如幻,难以自制,不知道他请我们来这,到底是要干什么的?难道是要我们专门前来见识一下他这本事不成?”二师兄道:“人家要干什么我们不清楚,我觉得田老这事情弄得可有些不正派。”三师兄道:“不错,洛阳田氏以剑术著称,今日前来我还以为是来领教剑术的,不想如今的情况却有些令人出乎意料。”柳尘缘听了四人的说话,心下不禁奇怪万分,思道:“这田老应该是正派人物,怎么会使用邪术呢?” 柳尘缘正想着此事,忽听见隔桌的一个女子道:“自己没有见识,就说别人使得是邪术,是自己没有本事罢了。” 柳尘缘看去,只见此女生得水灵好看,看她的神态,显然是对这四人的说辞极为不满,气鼓鼓的样子着实可爱。 那大师兄道:“在下四人是北信派门人,应该没有得罪姑娘你吧。”那姑娘道:“怎么没有得罪。”说着将佩剑拿出,放在桌子上,“报上名来。” 那大师兄道:“在下吕永文,”说着依次介绍,“二师弟朱永凡,三师弟柯永州,四师弟魏永得。”魏永得道:“大师兄,何必如此恭敬。”说着对那女子道:“喂,我说你有多了不起,居然敢让我们报上名来?” 吕永文声对魏永得道:“洛阳一带藏龙卧虎,而且此人对我们说的话如此生气,定是与田门有关,师弟你可不要轻视她。”说着对那女子道:“现在请姑娘报上名来。” 那女子道:“你们真是笨,难道还用问我是谁。”柳尘缘看着那女子的样子,心里觉得有趣,暗笑:“这女子定是田家的人,不然也不会如此。”想着又想起母亲阳荷侍说的话,思道:“莫非这女子便是田心?这面容确实美丽可人。” 吕永文也猜到眼前这女子是田家的人,道:“你定是田家的人了。”那女子道:“算你聪明,刚才你们在说着什么话?” 吕永文道:“我们说那田老会邪术,不知道姑娘此时想要如何?”那女子道:“你说我爷爷用的是邪术,这里很多人都听见了,要知道我爷爷在洛阳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谁人不知道我爷爷的剑术冠绝洛阳,如今被你们这么一说一传,可不是大大坏了我爷爷的名声?”朱永凡道:“自己做得,而别人却说不得么?” 柯永州附和道:“那可不?若是那样也太不要脸了。”那女子大怒道:“你们四个出言不逊,若是不给我磕头,说自己大错特错了,就别想轻易离开这里。” 魏永得哈哈一笑,道:“就凭你一人,想拦住我们四人,说笑了吧?”那女子听魏永得的话语中满是不屑之意,气道:“那就拿你试剑。”那女子拔出长剑,往魏永得挑刺而去。魏永得立刻拔剑,与那女子打斗起来。 柳尘缘看去,只见那女子的剑法使得倒还不错,兴许是极少跟人交手,较缺少经验,所以那女子即便看起来剑术上高于魏永得,也一时取胜不了。那女子与魏永得斗得几十招,汗水淋漓而不得胜,但听魏永得道:“就你这本事,还敢让我们下跪认错?”柳尘缘知道那女子内力不继,都不得许久,便要出言阻止双方再斗下去,忽然那女子猛一发力,连出三招妙招,将魏永得的左胳膊划了一剑,然后长剑抵在魏永得的脖子上,道:“就我这本事,还不是让你输了?”那女子显然是经验不够,在接连实战出招,终于融会贯通几许,这才出招将魏永得制服。柳尘缘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事情到了这样,这四人也应该认输了。 却听吕永文道:“师弟,你且退下。”说着对那女子道:“看来你的剑法也不过如此。”那女子道:“他已经输了,还不跪下给我认错。” 吕永文道:“他是他我是我。”说着拔出了长剑来。 柳尘缘大是恼怒,起身对吕永文道:“你们四人都是男子,却这样欺负一个女子,为人行事也太不要脸了吧?”吕永文狠瞪了柳尘缘一眼,道:“你是什么人,你要管这闲事么?再说我刚才也没有明说要一对一地去一战定胜负。” 柳尘缘道:“输了就是输了,对付人家一个女子,居然还想法子去狡辩欺负,还不赶快下跪认错。” 那女子道:“说的对,你们还不跪下认错。”吕永文对柳尘缘道:“我告诉你,这下跪认错我是做不得的。” 柳尘缘道:“你说别人就说得,做就做得不得?”吕永文见柳尘缘在有意在怼自己,他怒视柳尘缘,道:“我说这位兄台,你到底算老几,非要管这闲事不可?”柳尘缘不理会吕永文,转身对那女子道:“你看这四人输了不认账,不知道自己丢了他们门派的脸面,既然这样,你大人有大量,也不好太过计较,算了吧,就饶过他们一回。” 那女子被柳尘缘这么一捧说,心里高兴起来,道:“好吧,就如你所说。”柳尘缘有意捧了这女子一把,总算是哄住她了,其后便可以大事化,事化了。 但听那女子对吕永文道:“看在这位公子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们,以后记住了,我爷爷从来没有使什么邪术。只是你们见识不够罢了。” 吕永文勃然大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弄得我们北信剑派之人似乎受了你的大恩似的。”柳尘缘不想吕永文还要计较,这样下去非起冲突不可,他对吕永文骂道:“此时本已无事,你们还想如何?” 朱永凡道:“师兄,眼下我们被戏弄了一番,若是走了,反而显得我们胆怕事了。” 柯永洲道:“如下看来,我们是非动手不可了,好好教训此人,让他们见识见识北信剑派的剑法。”柳尘缘本是想化解此事,不想反而成了这样情况。柯永洲右手抓住剑柄,拔出而行,柳尘缘见他要动手刺向自己,立刻一食中二指夹紧了柯永洲刺来的长剑剑身。柯永洲难以动弹出招,他暗中连连运起内力,人挣脱不得,而柳尘缘却是满脸笑意,道:“剑法不错。” 柯永洲心下恼极,暗道:“我让你得意。”说着运起了最大的内力,然自己仍是无法动弹。柳尘缘道:“此时你也动不得,我看不如就不斗了罢,这里是茶楼,打坏了其它东西可是不好了,”说着手一甩,内力猛然一震,将柯永洲甩震到一边去了,柯永洲站立不稳,脚绊在一凳子上,摔了一跤。 周围喝茶的人见柯永洲狼狈的样子,皆大笑起来,然后不约而同地给柳尘缘喝彩。茶楼上的茶客几乎都认识这个女子,这女子便是田泓的孙女田心。在洛阳一带,人人都知道田泓有这么一个美丽乖巧的孙女。而田心为人时分友善,心地极为善良,洛阳城里的人都对其多有称赞,田泓对着孙女也时分疼爱,平时多有教导其剑法。 此时见着四人对田心动手,还有意欺辱田心,这些旁观者本要出手相助田心,但柳尘缘正好挺身而出,出手一招就将柯永洲打退,这些人见了,心里无不感到痛快。 柳尘缘将柯永洲的剑拿在手里,然后想要还给柯永洲,却不料柯永洲道:“长剑丢于敌手,按照门规,当自断一指。”说着拿出一把匕首,削去了自己的左手食指。柳尘缘一愣,道:“你这是何苦,这把剑我马上就可以还给你。” 吕永文道:“就算你还给他,按照门规也是如此,剑断人死,剑亡断指。”柳尘缘苦笑道:“你们北信剑派定下的这是什么奇怪门规。” 田心对柳尘缘道:“公子,看你不仅人长得好看,武功还真是不错哩,我叫田心,多谢你出手相助。”柳尘缘道:“在下柳尘缘,不谢。”说罢心道:“原来母亲所说之人就是你,果然被我猜对了。”然后笑着对吕永文四人道:“现在还要斗么?” 田心道:“剑法那么差,不够一合,还斗个什么?”田心这番话无异于点燃了导火索,只见吕永文青筋爆出,异常大怒,他长剑一出,快速攻向了柳尘缘。柳尘缘有意一招打退柯永洲,本想是让这四人能够知难而退,不想他们过分碍于脸面,反而使事情变得越来越反了。 此时朱永凡和魏永得两人也拔剑而来。柳尘缘对田心道:“那个家伙你来对付。这三人就交给我了。”柳尘缘所说的“那个家伙”是指魏永得。 田心道:“他的我的手下败将,交给我就是了。”柳尘缘道:“心。”柳尘缘挥起从柯永洲那里拿来的长剑,飞身跳跃,两下“白鹿回头”的招数使出,柳尘缘有意嘲笑道:“你们二人的剑术真是太差了。” 柳尘缘意图是激怒吕永文和朱永凡两人,柳尘缘不想伤害吕c朱二人,但是心里又怕他们抽出一人去对付田心,那样田心定招架不得,所以他才会如此出言嘲讽。柳尘缘与两人交手一会便出了百招,柳尘缘久习天穹剑法,若是全力而为,这两人根本就不是柳尘缘一合之将,但柳尘缘不想让这两人丢了脸面。 柳尘缘轻易游离其中,这两人的剑招根本奈何不得他。柳尘缘扭头看去,只见田心的剑招一直在压制着魏永得,魏永得无从还招,心下方才稍安。 此时一喝茶客道:“公子,我知道你武功很是了得啊,怎么不出狠招收拾了这两人。”柳尘缘耳听周围的喝彩声,心里难免有些飘飘然。 大意恍然间,朱永凡的长剑险些刺中自己的肩膀,柳尘缘心想:“眼下若是受伤,这脸面可就丢大了,我虽然不取他们性命,但眼下他们却还不知道我是在有意相让,那我就将他们打伤,以让他们知难而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田老邪术 下 柳尘缘使出天穹剑法中的一招“惜惜不别”,只见柳尘缘将这两人逼迫到角落,然后挥舞长剑,一会急冲而去,一会轻舞而退,吕永文和朱永凡两人左挡右削,仍是不敌柳尘缘的剑招快速。 此时众人在给柳尘缘喝彩,也有人嘲讽北信剑派的剑法低劣,其中一人道:“田老居然请来北信剑派的人,若是他知道北信剑派的剑法是这样差劲,心里还不后悔死了。”众人迸发出一阵狂笑。又有人对柳尘缘道:“公子,你真是好样的。” 在一阵阵的喝彩和嘲笑声中,两人心下是无比恼羞,两人两眼相视,心有灵犀,然后大吼一声,不要命地向柳尘缘杀去。 这两人被柳尘缘的剑招逼迫得实在没有办法,又听见众人在一边的嘲笑声,索性跟柳尘缘来个鱼死破。柳尘缘长剑点指,一边退后,但明眼人都看得柳尘缘是在退让,而并非被击退。 观者中有一人道:“看,狗急跳墙了。”又一人附和道:“没有本事,跳墙也未必能够跳得。”言外之意便是吕永文等人连狗了不如了。 一边与魏永得打斗的田心听得吕永文和朱永凡两人的喊杀声,扭头看去,见柳尘缘屡屡退后,他不知道这是柳尘缘在有意后退,反而以为是柳尘缘不敌那两人,于是寻思道:“此人相助于我,我可不能让其受伤,我这就去助他。”想罢便收剑而去。 那柳尘缘眼看自己被逼退到死角,柳尘缘道:“先给你买些许脸面,待我避过这一次,那可就要出狠招了。” 吕永文道:“大言不惭,你是退无可退了吧。”若是其它情况,柳尘缘大可以凭借天穹剑法反击,将两人的长剑斩断,一一招来定下胜负,但他眼见柯永洲的作法,听了北信剑派的门规,心下多有不忍。 柳尘缘一招“白驹过隙”,一快速巧妙的身法从两人之中穿过,不料此时田心正好杀到,田心使出的是“锦鳞游泳”,她本想从背后偷袭吕永文和朱永凡两人,不想到柳尘缘身法奇妙,从两人之中穿过,这一招“锦鳞游泳”便是用在柳尘缘身上了。 柳尘缘心下一惊,没有这田心会来相助自己,此时他若是散开,田心就会陷入被吕永文和朱永凡两人攻击的境地,柳尘缘道:“快收剑。”田心却没有收住,只见刷的一下,柳尘缘的胸口被划出了一长条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柳尘缘点住身上要穴,不让鲜血流出过多,苦笑道:“你是要相帮助我呢还是要杀我啊?” 田心“啊”了一声,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田心平时在爷爷田泓的教导之下习练剑法,实战经验极为不足,剑招无论什么时候使出,都可以收回,即便有时候因为力道内力等缘故无法收回剑招,然只要甩掉长剑便是收招了,但此时事发过于突然,她根本没有料到这一出。田心道:“公子,实在对不起啊。” 吕永文道:“这便是洛阳田氏的剑法,难道这剑法之中还有一招叫做‘自相残杀’的剑招么?” 吕永文说完,其他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吕永文将一锭银子抛给一边的店二,道:“二,结账,不用找了。” 吕永文似乎觉得此时有了一点面子,对柳尘缘道:“这位公子,请把我师弟的长剑归还。”柳尘缘将长剑递给吕永文,道:“北信剑派剑派剑法过人,在下受了伤,心里服气了。” 吕永文道:“公子是个爽快人,告辞了。”说罢四人走下茶楼离去了。这时候有人议论纷纷起来,有人道:“那公子的剑术明显高于那两人,怎么不出手打败那两人呢?”又有人道:“好心做了错事,这可是最让谁人都感到难受的一桩。” 田心哭道:“公子,实在对不起。”柳尘缘道:“我没事,你不用伤心,我不会怪你。” 田心道:“我爷爷懂得医术,你跟我回去,我让我爷爷给你把伤治好,好不好?”柳尘缘道:“这点伤是皮肉之伤,只要些许草药就好了,不要那么麻烦。” 田心抽噎道:“不行,公子你是为了我而动手,而我却误伤了你,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你若是不跟我回去让我爷爷给你治伤,我就我就”说道最后,却说不出要干什么。 柳尘缘见田心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道:“好吧,我答应你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田心听到柳尘缘答应,立刻就不哭了,她破涕为笑道:“公子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可以都答应的。” 柳尘缘道:伸手指了指,“就在前面的那个街口,我给我父母订做了一套衣服,你现在跟我去拿,然后在跟我到培元客栈去一趟。” 田心道:“公子的父母在培元客栈是么?”柳尘缘点头,道:“此事我的父母打个照面才行。”柳尘缘想着自己母亲便是有名的医者,到时候肯定不会让自己到去田府去麻烦田老。田心哪里知道柳尘缘所想,道:“好啊。” 柳尘缘和田心到了那丝绸铺子,衣服早已经做好了,掌柜拿过衣服,看见柳尘缘身上挂彩,道:“我说公子,你这是哪出?怎么受了伤。”柳尘缘接过衣服,看了看身后的田心,苦笑道:“还好,有人会给我医治。” 掌柜不明就里,道:“那就好,那就好。”田心道:“公子,这里去培元客栈有点远,你又受了伤,我去找辆马车来。”柳尘缘也不知道田心从哪里找来了一辆马车,两人上了马车并排而坐。 田心嘴巴一撅,道:“公子说不怪人家,但是心里还是在怪人家的。”柳尘缘道:“我真的不怪你啊!” 田心道:“不然公子刚才说那样的话。”柳尘缘笑道:“不怪,不怪,真的不怪。”田心道:“人家” 柳尘缘打断道:“我知道你是好心,看我被两人围攻,想要助我一臂之力。”田心愕然,道:“原来你知道。” 柳尘缘道:“其实不用你帮忙,我可以应付对他们。”田心道:“公子你还真是嘴硬?不然怎么受了伤,当时你要躲闪一边不就好了。” 柳尘缘苦笑,暗道:“当时我要是躲闪开了,你便要进入险境了。”他不多说,笑道:“既然你不信就罢了,就算是我武功不济啦。” 两人来到培元客栈,柳尘缘道:“你在此等我吧。”田心道:“公子,我还是跟你去吧?”柳尘缘道:“为何?” 田心道:“公子的伤全是因为我,既然来了,总要亲自跟你父母说明此事,不然总归不太好吧?” 柳尘缘道:“好吧,你同我来。”说罢心道:“我母亲她毕竟也是医者,看到我这伤肯定不会让我跟你去田府的。”两人来到客栈里,见到了徐正和阳荷侍,柳尘缘将此事简单告知。阳荷侍对田心道:“你便是田心?” 田心道:“是,伯父伯母,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们不要责怪。” 阳荷侍道:“无心之失,有什么好责怪的。”徐正道:“这样的情况,怎么能够怪你。”田心喜道:“我爷爷就会医术,我让公子跟我回去,你们看行么?”徐正正要说话,却被阳荷侍拉了一下,阳荷侍抢先说道:“好的。” 柳尘缘奇怪道:“母亲,我这点伤您就可以治了,还要劳烦”话没有说完,那阳荷侍来到柳尘缘跟前,看了看柳尘缘的伤势,道:“这伤我可不会治。” 柳尘缘大惑不解,正要继续言说,心中想起阳荷侍之前跟自己提起的事情,心下明白了过来,暗道:“此事怎么能够强求,罢了,就如母亲所言吧。” 此时听田心道:“公子,你父母答应了,那我们现在走吧。”阳荷侍道:“是啊,柳尘缘,你既然受了伤,就要抓紧治,可慢不得哟。我们会在这里住上几天,等你回来。”柳尘缘苦笑,对田心道:“既然我父母答应了,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吧。” 柳尘缘走后,徐正道:“看得出你心里喜欢那女子?” 阳荷侍道:“我看那女子也喜欢我们家尘缘。” 徐正道:“这你怎么知道?” 阳荷侍微笑道:“女子的心思自有女子知道。” 徐正满是不信神色,道:“他们两人才相见多久,你才见田心多久,就知道别人的心思了?”阳荷侍道:“那田心还是个黄花姑娘,若不是对我们尘缘心里些许欢喜,也不会带尘缘去府上,她大可以找个大夫给尘缘治伤就好了,这洛阳城里大夫多得是,若非如此,怎么会让尘缘到他田府去呢?” 徐正略微沉思,道:“你说得有理,我们家尘缘生的英俊,说不定田老看中了也不定,总之这些天我们在这里先住上几日,看看会怎样。”阳荷侍道:“我们虽这般想,但此事可奈何不得,该是如何就是如何。” 徐正道:“那自然是的。”徐正说罢笑了笑,“我说柳尘缘的伤只是皮肉之伤,而我们的大神医却突然间不会看伤治病了,想来是这缘故。” 且说柳尘缘跟这田心回到了田府,田心道书香阁里找到了爷爷田泓,向其说起了事情的经过。田泓前来府上大厅,看了柳尘缘的伤势,道:“受了皮肉之伤,没有大碍。”柳尘缘道:“我之前便是这么对田心说的,所以还是不劳烦田老了。” 柳尘缘说着就要离开,田泓阻止道:“你是仗义出手救我的孙女而受的伤,我可不能置之不理,你且在我府上住上几日,等伤好了在离开,不然我心里可过意不去。” 柳尘缘道:“既然田老这么说了,柳尘缘只有从命了。”柳尘缘随后被安排在这田府中住下,有专门奴婢伺候饮食起居,这些奴婢对他一言一行甚是恭敬,柳尘缘自由自在随意惯了,对此感到有些不自在。 第二日,柳尘缘吃过午饭,觉得无聊,便要去府中凉亭看看风景。此时田心就在亭中,见柳尘缘走了进来,神情自是欢喜,甜笑道:“公子,你学得诗词么?”柳尘缘见她拿着一本书,道:“当然学得。” 田心一脸惊讶:“公子武功过人,不想还有时间学习诗词,莫不是在骗我?”柳尘缘笑道:“谁说武功过人就学不得诗词的?”田心道:“若是这样,我就问你一问。”说着将那本书给了柳尘缘,道:“你马上告诉我,这《洛神赋》里面写的何意?” 田心说着将那本书拿走,显然是要考一考柳尘缘。 柳尘缘曾经在彭融处熟读过这篇诗赋,这曹植是彭融最为欣赏的文人,曹植的《洛神赋》更是被彭融的奉为赋中至典。柳尘缘道:“很简单,这是曹植叙述了他在洛水边与洛神相遇的故事。我最喜欢的几句是‘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有人说这《洛神赋》是一篇‘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的好文。”田心见柳尘缘轻易背诵出里面的内容,道:“看来公子你真是学过诗赋。” 柳尘缘道:“看来我面不善,不是个说实话之人。”田心道:“不是不是,只是爷爷平时常说,文人多喜欢唐诗宋词,这魏晋的诗词赋大多文人是不怎么钻研的。”此时听见田泓的声音道:“那是大多情况,还有很多文人对此钻研极深的,柳尘缘对此颇有研究吧?” 柳尘缘扭头一看,只见田泓拿着两把长剑,想必是刚刚练习了一会剑法,他回道:“我只是喜欢,对此没有多加钻研。”田老道:“你可喜欢书法?” 柳尘缘道:“喜欢,教我诗文的彭先生书法极好,风采充溢,但柳尘缘出来没有对此去请教一问,所以并不会书法。”田泓道:“你父母是谁?” 柳尘缘一愣,不知道该是说养父母还是亲生父母。田心家柳尘缘发愣,笑道:“爷爷在问你的父母是谁,这问题很难回答么?”柳尘缘道:“我父亲是徐正,母亲是阳荷侍。”田泓道:“哦,奇怪了,我这次有请他们两位前来,为何没有见到他们?” 柳尘缘道:“我父母听闻田老要以书法相见,自认无此本事,于是就离开了。” 田泓将长剑扔给柳尘缘,道:“看招。”柳尘缘接住长剑,田泓已经攻上来了。柳尘缘不敢接招,一步跃出凉亭,田泓连连几招,见柳尘缘一招不接,知道其心里不敢,笑道:“好子,你一直躲闪为何?快接招。” 柳尘缘道:“好。”说着立刻出了守招,哪里知道田泓却突然使出守招,给柳尘缘反击的机会,柳尘缘心道:“原来田老是为了看看我的剑法。”柳尘缘想罢,使出了天穹剑法来。田泓道:“不错不错。可你能败我否?” 柳尘缘道:“愿意一试。”说着连出三下猛招c柳尘缘暗想自己只要全力而出,田泓手中的长剑与自己相抵就会断去,那样自己就等于获胜了。柳尘缘简单一招全力而出,不想田泓神情先是十分惊讶,接着笑道:“很不错的剑法,内力是足够了。”田泓长剑与柳尘缘的长剑剑身一抵一旋,让柳尘缘的这一招的力道全部落空,柳尘缘惊讶无比,自己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心道:“这田老的剑法和眼力非同一般,居然轻易化去了我的这一招。” 柳尘缘不敢再看田泓,开始认真应对,然不管他使出的长剑怎么迅猛力壮,都被田泓巧妙的剑招一一化去了。 柳尘缘心道:“田老的剑法没有一丝破绽,我当如何破解才好既然无从破解,那我便不破解。”柳尘缘收招,不再与田泓相对。 田泓见柳尘缘停下,也听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柳尘缘道:“田老剑招过人,柳尘缘已经使出全力,眼下不知道如何在出招,柳尘缘从未遇到这样的剑法,还请田老多多指教。” 田泓道:“我想在江湖之上,恐怕没有几人能够接下你的剑招。指教倒算不上,只是你的剑招凶狠有余,而回招不足。” 柳尘缘道:“什么是回招?”田老道:“回招便是余地。” 柳尘缘道:“出招迅猛,只为打败敌人,哪里需要余地。” 田泓道:“有了余地,才会有剑法的华丽。”柳尘缘道:“剑法只为取胜,华丽有何用?”田泓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谁说了剑法一定要打败敌人的,其实剑法和诗词赋一样,皆可‘骨气奇高,词采华茂,情兼雅怨,体被文质,粲溢今古,卓尔不群,’。”说罢使出了一套剑法,这剑法华美绮丽,柳尘缘从未见过,田心走来道:“爷爷喜欢剑法,也喜欢书法。” 柳尘缘道:“刚才比试一下,自认你爷爷的剑法远远胜于我。”田泓停下剑招,道:“这套剑法如何?”柳尘缘感叹道:“令人叹为观止。” 田泓道:“我问你,你更菜使出的是天穹剑法,是不是?” 柳尘缘奇道:“不错,田老你是怎么知道的?”田泓没有回答柳尘缘问题,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第一招是‘渔郎垂钓’,第二招是‘天女采花’,第三招是‘月走星驰’,第四招是“表里不一”,我说的可是?” 柳尘缘道:“我刚才使出的剑招,田老说的全对。”再问道,“田老,你是怎么知道我使出的剑法是天穹剑法呢?” 田泓道:“这个问题我还不知道你有没有资格让我回答?”柳尘缘心下万分好奇,道:“不知道柳尘缘此时有什么可以作为资格?” 田老道:“你若是想知道,便随我来书香阁一趟,到时候我就自然清楚你有无资格了。”柳尘缘心里想起那北信剑派吕永文等人说的话,忖道:“当时那四人说田老会邪术,此时前去,不知道会如何。” 田心看出了柳尘缘的心思道:“爷爷可不会邪术,你去便是了。” 田泓道:“怎么,就凭别人的几句话就不敢去了,要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柳尘缘心再忖道:“不管如何,就算有邪术,那四人不也安然无恙么,既然如此,我有何可怕的。”柳尘缘说道:“柳尘缘去便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有心习剑 上 柳尘缘跟田泓来到了书香阁,田泓拿出那《兰亭集序》给柳尘缘,柳尘缘打开一看道:“田老你定是以剑法作的此书法。” 田老点头赞道:“不错,很多人虽然看了此书,但是他们一个也不知道,就只有你知道其中的细处。” 柳尘缘道:“那是因为柳尘缘有幸与田老过招,领教了田老的剑法,方才知道。而那些人却不是如此,所以他们自然无从知晓其中。” 田泓道:“那可未必,这里有笔墨纸砚,你自己先描摹一番。”柳尘缘如是而行。田泓在对面喝着茶水,说道:“你这父母真是奇怪,给你取名字,谁的姓也不取,而取柳姓。”柳尘缘笑道:“这问题是谁人都会疑问,田老有所不知,其实我并非他们亲生。”说着将其中事情告诉了田泓,田泓听了笑道:“哦,怪不得,怪不得。”柳尘缘笑着问道:“不知道田老的“怪不得”是何意啊?” 田泓也笑着道:“我是见你的武艺不错,想必你父母迫你习武,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柳尘缘道:“田老想错了,我的父母对我一直极为宠爱,柳尘缘这一身功夫全是机缘巧合之下学得的,我父母从未逼迫我学过一招武功,在父母身边,柳尘缘未曾觉得苦过半点。” 话语几回,柳尘缘已经将《兰亭集序》描摹好了,柳尘缘道:“我已经将描好了。”说着拿给田泓看,哪知道田泓却看也不看,只道:“不错,不错,上天保佑,终于找到一位能够胜任之人了?” 柳尘缘莫名其妙,问道:“我不明白田老的意思,什么终于找到一位能够胜任之人了?”田泓道:“柳尘缘,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因为这件事情只有你可以办成,这件事对我来说可是重要。”柳尘缘一脸的茫然,道:“田老怎么突然间说这话来着?”柳尘缘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描摹了几个字,竟让田泓委以重任了。 田泓道:“柳尘缘,现在你已经有资格让我解答你心里的疑问了。” 柳尘缘道:“那些人进来田老也只是这样对待么?”田泓道:“是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柳尘缘道:“柳尘缘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为何那些人说田老会邪术呢?” 田泓淡淡一笑,道:“为何其他人说我会邪术?那全是人云亦云。因为他们不明白,不懂得事情的根本,来此的所有人几乎全是这样说。其实所有人都一样,一旦未知,他们的内心往往就会感到恐惧,一旦恐惧,便会把事情说成是神魔鬼怪了。” 田泓喝了一口茶水,续道:“我并不会什么邪术,只是他们心志不笃,最终受到摄魂香的影响罢了。” 田泓讲此事明说给柳尘缘听。原来田泓在书香阁里点燃了一种特制的檀香,这檀香乃摄魂香,吸入者会产生幻觉,坠入幻境,但只要吸入者心思无他,就不会如此,与平常无异。那孤广城c伍文定和武尤就是前者,而柳尘缘是后者。田泓说着,将一摄魂香拿给柳尘缘看,道::“这就是摄魂香,若能够抵御摄魂香,此人必须的内功了得,且心志笃定的人,这两者缺一不可。” 柳尘缘道:“原来如此,想来我一心描摹笔迹,所以没有出现幻象。” 田泓道:“不错,刚才我有意跟你说话,便是让你分神,但是你却没有。而且也看得出你的内功修为也是不错。” 柳尘缘道:“如何才能让那些人迷离者清醒?” 田泓道:“这茶水是静思茶,只要喝下这茶水,片刻之间就会神智清醒过来。还有,你刚才有问我为何识得你的剑法是天穹剑法,你也想知道此事的缘由吧?” 柳尘缘道:“正是。” 田泓道:“那是因为我跟天穹派的人认识,且交情不浅。” 柳尘缘道:“原来是这样。” 田泓道:“现在你明白我有意将武林中人集合在此,有意几何了么?” 柳尘缘道:“田老您是想通过这武林盛会,来找一个胜任之人,帮你完成一件事情。” 田泓道:“这并非比试切磋武艺,所以这盛会就说不上,我只是造一噱头,让那些人前来罢了。你现在应该不会怀疑我是否会邪术了吧?” 柳尘缘道:“万万不敢,田老能够将这些事情告诉柳尘缘,柳尘缘怎么还会对此怀疑呢。” 田泓道:“作为交换,你务必要答应我,帮我完成一件事。”柳尘缘暗道此时田泓将自己的疑问解答,那么其后对于田泓的要求,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好出言拒绝了,柳尘缘道:“既然如此,柳尘缘无法拒绝,只能答应田老了。” 田泓道:“完成此事,须得习练一套剑法,我这剑法一向不传外人,所以你得拜师。” 柳尘缘心下苦笑,暗道:“我这路子怎么都是如此,总有人来让我习武?”田泓见柳尘缘在想着什么,以为他不愿意,问道:“怎么了,莫非这事情折煞你了,还是说你觉得我的本事不如你的父亲徐正。” 柳尘缘道:“哪里是这般,田老能够收柳尘缘为徒,柳尘缘能够拜田老为师,可是柳尘缘莫大的荣幸。”说完恭恭敬敬地给田泓磕了三个头,道:“柳尘缘拜见师父。” 田泓道:“好好好,你快起来,快起来吧。”柳尘缘起身道:“不知师父要教给柳尘缘什么剑法?”田泓拿出一本剑经,道:“此乃玄武剑法的剑谱,这一套剑法乃祖上留下的无上剑法。”柳尘缘道:“师父,徒儿斗胆一问。” 田泓道:“但说。”柳尘缘道:“如果要完成师父交代的事情,徒儿就非得习练这剑法不可么?” 田泓道:“当然,哎,此事说来话长了,跟你说明了也好,若你满心疑问,恐怕习练不好这套剑法。” 田泓道:“此事要说就得从永乐朝开始说起了。”柳尘缘道:“此事的年代居然这么久远?”田泓道:“当时燕王夺取帝位,便如朱元璋当年对待功臣一样,对我父亲等人起了杀心,势要灭门。” 柳尘缘道:“朱元璋此事确实做得极为狠辣,寒了那些功臣们的心。他的儿子如此也不奇怪。” 田泓道:“当时我父亲有两个儿子,除了我另一个是田善,当时我们已经失散了,我只能一人隐姓埋名,流落于江湖,其中的苦楚难以形容。” 柳尘缘想起自己这些年的苦处,道:“这些事情徒儿也经历过,其中的滋味真是一苦字难言说。” 田泓道:“不过为师还算是幸运的,当时我流落江湖,遇到了两个女子,一个是当时天穹派的师妹凌秋丽,一个是洛阳王门的王彤彤。若是没有她们,恐怕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柳尘缘道:“看来师父的经历也是一桩传奇。” 田泓摇头道:“传奇?此事对我来说可不是如此。”他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夕阳,脸色有些黯然,道:“我们到面外去走走吧。” 两人走出书香阁,在府中的花园里走着。 田泓道:“当时我被官兵追杀,身受重伤,偶遇凌秋丽,其以天穹剑法击败了追击的官兵,将我救下。” 柳尘缘道:“原来师父就是如此使得天穹剑法的。”田泓点了点有,道:“当时她见我受伤极重,又有官兵的追杀,于是将我带到一山洞中,给我疗伤。她看见了我怀中的玄武剑法的抄本,问道:‘这剑宗田奉留下的玄武剑法的剑谱居然在你怀中,这么说来莫非你是剑宗田奉的后人?’我说:‘正是。’凌秋丽很开心,说一定要试一试这传闻极为厉害的玄武剑法,让其和天穹派的天穹剑法来比上一比,看看到底孰优孰劣。” 柳尘缘道:“那到底是孰优孰劣?” 田泓道:“当时我伤好了之后,就与之切磋,因为我没有习练完全,而她的天穹剑法却胜于我,但我们只是打成了平手。”柳尘缘道:“田老的言外之意便是玄武剑法更胜天穹剑法一筹。”田泓道:“并非如此,若是一意对仗,天穹剑法的攻招根本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但是你想过没有,任何事物都有缺点,你已经和我对仗,可知道天穹剑法的缺点是什么?” 柳尘缘道:“徒儿不知,请师父指点。” 田泓道:“很简单,这是所有武术的缺点,那便是一旦敌人有足够的能力不接招,纵使你再厉害的剑法,再厉害的武功,也对敌人无济于事。” 柳尘缘恍然大悟,想着刚才田泓与自己对招时,便是如此打法,道:“师父说的不错,这么说来玄武剑法的要诀在于‘守’字。” 田泓道:“那是基本,攻招我花费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学会。” 柳尘缘道:“是因为内力不够?”田泓道:“不仅仅如此。“ 柳尘缘心道:“师父的内功修为如此之高,却长时间修炼不到玄武剑法的最高境界,可见当年的剑宗田奉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田泓看着夕阳,神情若有所思,自语道:“不知道她还在否。”柳尘缘听得不明白,道:“师父,你在说什么?” 田泓回国神来,道:“当时我和凌秋丽在山洞里居住多日,切磋剑术,不亦乐乎,我两人暗生情愫,私下定下了婚约,我说一旦找到父亲,便立刻与之成婚。不想事情没有往美好的方向发展。” 柳尘缘道:“后来师父到了洛阳,然后在此久居。”田泓微微一笑,道:“当时我得知父亲在洛阳,就立刻赶往,正值官兵前来,我误打误撞进入了洛阳王常古的府邸,来到了他女儿王彤彤的闺房之中隐藏。”柳尘缘道:“师父应该避过了这次灾祸。” 田泓道:“算是吧,但也是我的一番际遇。我那岳父王常古是富贵人家,我当时进入其中,便是想着那些官兵兴许不会那么仔细地每一家都搜来,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我所想,当时官兵想要搜查整个府邸,被我的岳父阻止了,当时他还花了一些银子,将那些官兵给打发了。我当时在床底藏着,估计那些官兵已经走远了,于是就要出来,忽然一个女子走了进来,我再次躲了起来,只等她不注意再离开。” 柳尘缘道:“那人定是师母王彤彤。”田泓道:“不错,当时我看她在练习书法,口中说道:‘我怎么就成了扫帚星了。’说完还不停地啜泣。我忍不住道:‘姑娘如此漂亮,怎么会是扫帚星呢?谁人这么坏,这样说姑娘,我可以帮姑娘教训他。’当时她大吃一惊,就要大喊,我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道:‘姑娘,我没有半点恶意,但是你这么一叫,那些官兵返回来找我,我也许就没命了。’” 柳尘缘暗笑道:“原来师母与师父是一见钟情。” 田泓继续道:“她答应我不会乱说,我才没有继续捂着她的口,她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那些官兵怎么要抓你呢?’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何,只是觉得这姑娘可信,于是把事情全部告知了她。然后我问道;‘你父亲可会责怪我来此?’她说:‘我只消把事情一说就好了,我父亲为人没有那么计较。’” 柳尘缘问道:“师父,我有一问?” 田泓笑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定是要问我后来怎么和师母在一起了,是不是?” 柳尘缘笑了笑,道:“正是。” 田泓道:“这也是无奈,当时岳父大人听你师母说了我的事情后,便邀我一道晚饭,当时他在饭桌上跟我道:‘我这女儿已经二八年纪,早已到了婚嫁的年纪,然没有想到的是,这前来提亲的两户家人,他们的儿子都得病死了。这下可好,我这女儿硬是被说成了扫帚星,再无人前来提亲了。我当时才明白你师母为何会在屋子里说那样的话。我岳父继续道:‘洛阳一带我这女儿是嫁不出去了,眼下你来了,就是天大的缘分,此后这女儿便是你的了。’”(注: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规定,男子要十六岁岁而娶,女子则十四岁而嫁。到了法定年龄不嫁人的女子,要按照律法惩处。)柳尘缘道:“这就是在逼迫师父了?” 田泓道:“当时我自然没有答应,毕竟此时事于突然,但我岳父非要如此,并说我只要答应了这门婚事,在其死后我可以把王府改为田府。我说道:‘这可不是事,怎么会这样做法?’岳父道:‘此乃事。我有两个儿子,早已经成家立业,惟独这女儿,实在让我操心,总之你是第一个入她闺房的男子,这事情你就非答应了不可。’我见事情实在不得,便答应了此事。岳父大人便给我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当时我被官府通缉,于是他逢人便说我是远方的亲戚介绍来的。” 柳尘缘道:“师父也算是有了安定的住处。” 田泓道:“后来凌秋丽找来洛阳,见到了我,当时我们在府外相见,她跟我说:‘是你负我,而不是我负你,此后我们将再无瓜葛。我救过你的性命,王家也待你不薄,我知道你心里无从所适,所以今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此见一别,就是永别。’当时我说:‘你要我如何才能够原谅我。’她将手中的长剑折断,说:‘此剑复原,你的玄武剑法大成,你再来天穹派找我吧。’”柳尘缘道:“这对师父来说,并非不可能。”田泓道:“可是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吾妻对我很好,给我诞下了一个儿子,名叫田就,却在其三十岁那年抱病而亡,当时人人皆说她虽然没有克死丈夫,却克死了儿子,扫帚星果然是扫帚星。我儿死后,吾妻也郁郁而终。只留下一个孙女田心,这些年,我将田心拉扯大,根本没有时间去习练剑法,后来有了时间终于习练而成,但为师花费的时间实在太多了,眼下年纪也大了,再经不起路途的折腾,所以只有让你前去。”此时一下人拿来一把长剑,田泓拿过并递给柳尘缘,道:“这就是凌秋丽的剑,我已经将其修铸好,你就以这把长剑去习练玄武剑法吧。” 柳尘缘道:“可是师父你久习剑法才得,徒儿哪里会那么快就习得?”田泓道:“我教你便是,你既然会了天穹剑法剑法,那就说明你的悟性不低,我想着玄武剑法对你来说也不会太难。” 柳尘缘道:“好,明日徒儿就学这套剑法。” 田泓道:“不,就是现在。”说着看了看柳尘缘惊愕的身躯,道:“怎么了?”柳尘缘犹豫了一下,苦笑道:“师父要求,徒儿只能答应,看来师父是很急于让徒儿完成此事。好吧,本来徒儿今天是想好好地看看那剑谱的。” 田泓道:“算来已经几十年没有见面,此事怎能等到下辈子?”说完正色对柳尘缘道:“现在我们开始习剑,你务必认真听着。”柳尘缘道:“是。” 田泓道:“玄武剑诀:是一代剑宗田奉从天地美景之中悟出而创,有四卷。其一是绮丽星辰卷,华丽绝美,精彩好看;习练此剑法要以此为基,其二是上善若水卷,只是拆解招式,没有攻招,只为求和或逼人停手而用,其三是坚如磐石卷,在于剑法的守势虽然天衣无缝,却能震慑敌人心胆。其四是雷霆万钧卷,旨在败敌求胜。”c田泓将玄武剑法抄本打开,柳尘缘一一进行习练,心道:“这剑宗真是奇人。”此时天色微变,风雨欲来。田泓道:“此后练剑就在书香阁中,那里宽敞还不受风雨。” 柳尘缘一连几日都在书香阁之中潜心习练,田泓时而观瞧,对柳尘缘的进展颇为赞许,道:“我只想你三日一卷,不想却两日一卷,不出一月,这剑法定能大成。好徒儿,我有事情要离开几日,我望你在为师回来的时候,能够达成第三卷。”然就在习练剑法的第五日,柳尘缘发现自己的剑法习练难以取得进展,苦思不得其解,当下持剑,将第三卷的剑法一一致细演开,心道:“这剑法招式繁复且细腻,这步法则大开大合,这两者根本是相反的两端,这到底该如何合成呢?” 柳尘缘来了兴致,费心苦练,然几个时辰下来,也只是完成了其中几招而已。如此一来柳尘缘心下难免有些气烦,他扔掉长剑,坐在一边苦想冥思,从正午直到天色四暮,也不见丝毫进展。 柳尘缘道:“这玄武剑法确实难以习练,柳尘缘啊柳尘缘,你以为你可以那么快就习得么?还是等师父回来教导一番吧。” 此时田心端着茶饭而来,道:“公子,用饭了。”柳尘缘心下一动,觉得这声音与滕碧玉何其相似。田心见柳尘缘痴痴地看着自己,心下莫然一喜,她将饭菜放在书桌上,再道:“公子,可以用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有心习剑 中 柳尘缘脉脉而道:“碧玉,是你来了么?”田心一愣,却见柳尘缘走来,将自己搂在怀中,见柳尘缘流泪而微笑着,道:“那日我以为你死了,没有想到原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田心也一阵恍惚,这柳尘缘就如心中所想的完美的美才郎,她喃喃而道:“好哥哥,我一直都在这。”原来这柳尘缘不经意间点了摄魂香,他本心志笃定,不会受此影响,但此时他习练剑法使得他心志烦乱,不觉间受了摄魂香的侵袭。田心本就对柳尘缘有些欢喜,此时被柳尘缘抱在怀中,从不知男女之事的她只觉得此刻力气全失,任由柳尘缘紧紧抱着,她心里已经将柳尘缘视为郎君。 两人不知不觉之间相拥而睡。第二天,柳尘缘醒来,此时摄魂香已经燃尽,他已经神智清晰了,低头一看,见怀中之人居然是田心,他脑际如五雷轰顶,就要跳起身来,不料身子却被田心紧紧抱着,柳尘缘知道田心已经醒来了,道:“真是对不起,对不起。”说完细想昨晚自己有无越轨之举,又想男女授受不亲,此时这样不是越轨又是什么?田心将头埋在柳尘缘的怀中,听柳尘缘这么说才抬起头,道:“尘缘哥哥,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有什么对不起。” 柳尘缘将身子坐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田心道:“尘缘哥哥,你昨晚是不是练习剑法不得,心里烦闷。” 柳尘缘道:“正是。”田心道:“这剑法爷爷参透了好些年,你怎么可能几日的功夫就能够学得,倒不如先把前两卷彻底融汇贯通。” 柳尘缘觉得田心所言很有道理,一连三天,他将玄武剑法的“绮丽星辰”“上善若水”两卷已练得通透,柳尘缘越练习则越发如痴如醉,有时田心会在一边观看,一旦柳尘缘剑招不合顺,她就会查看其中的剑招,与柳尘缘一道参透。柳尘缘每有融会,便欣然而感,总对田心说道:“这剑法与我遇到的剑法完全不同,有着一番别致韵味,而我却说不出来。” 柳尘缘不断习练,越发见识到玄武剑法的精妙,他将各个剑招不断组合,则剑招越出得繁妙,各个剑招之间若天地万物一般相辅而成,绝不是孤立而在。这日,田心将饭菜拿来,柳尘缘道:“这剑法与我遇到的剑法完全不同,有着一番韵味,可是我却说不出来其中。” 田心捂嘴笑道:“尘缘哥哥,你这话已经跟我说了很多遍啦,剑法习练得如何了?”柳尘缘道:“哎,我现在还是未能前进一步,仍是停留在第二卷上。” 又过了三日,田泓返回府中,见了柳尘缘使出的招式,问道:“还没有到第三卷么?”柳尘缘道:“徒儿实在愚笨,好几日来无法参透其中,无法更进一步。”田泓道:“你几日时间便习练如斯,已经是极为神速了,你聪明通悟,却依然如此,无外乎我父亲当年会说着这剑法根本无法全部学得。”柳尘缘道:“可是师父不是全部习得了么?” 田泓道:“就算我全部习得,也无法一一传授,需要你自己体察领悟。来,你先去看看这本剑谱的最后两页,顺便读给我听。”柳尘缘看到最后两页,读道:“吾当年年幼,随全真祖师丘处机西行面见成吉思汗。”读到这里,柳尘缘停下问道:“师父,这和剑法有什么关系。” 田泓道:“当然有关系,当年为师就是依靠这才习练完全了这玄武剑法,你先读完。”柳尘缘心里惊讶,暗道:“果真如此神奇?” 他继续读着:“路上祖师闲来教导剑法,吾才学浅薄,惟勤以补拙。习得些许剑法后,一日见星满空晴,辰光璀璨,精绝美极,乃悟剑法之道当如斯。遂得第一卷。”柳尘缘读罢自语道:“原来剑宗是这样悟得剑法的。” 田泓道:“你继续往下。” 柳尘缘读道:“后见绿水长流,大则飞流直下,则如丝如缕,始悟得第二卷。在后行进戈壁,风沙漫天,沉壁静然,风沙过后,戈壁依旧如前,方得第三卷。最后草地前行,一日暴风大雨,雷霆不绝,终得第四卷。” 田泓问道:“眼下你已经看完了,你悟出了什么?” 柳尘缘道:“这只是告诉后人剑法的由来。” 田泓摇头,道:“并非如此简单,先祖有此经历,方才有此感悟,有此感悟,方才有这玄武剑法。” 柳尘缘道:“徒儿明白了,对于第三c四卷里的剑法,柳尘缘已经知道如何习练了,多谢师父指点。”说完心道:“有了师父教导指点,省去了多少弯路和揣摩,无外乎有人说感念莫过师恩了。”田泓道:“现在你再说说,你悟得了什么?” 柳尘缘道:“这玄武剑法是从天地造化之中而得,所以要习练此剑法,就要全身心融于天地之中。”田泓点头,道:“读万卷书容易,行万里路难,你已经悟得,就看你有无此缘分了,你有天赋卓绝,然不管聪愚,万事惟勤尔。” 柳尘缘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此后一连十几日,柳尘缘的身心全都放在这第三卷和第四卷上了。他晚上打坐沉思,悟解白天习练之时遇到的难事,第二天则全神贯注,专心习练,以求解其难。且有田泓在一旁指导,但凡自己遇到的问题,只要问一问田泓,基本可以得到解答,柳尘缘进展神速,田泓心下对此大为赞赏,然为了激励柳尘缘,田泓很少赞扬,每当柳尘缘有所进步,他更多的是几句平淡话,柳尘缘见田泓如此,以为自己好不够用功,于是越发用心。 十五日后,第三卷已经被柳尘缘习练。 田泓道:“做的不错,按照如此下去,我料你不出一月的时间,这玄武剑法剑法就会被你完全习练好了。”此时是正午,田泓道:“今日我们好好用一顿午饭。”柳尘缘与田泓c田心三人正在饭厅里用饭。三人正吃着,忽见田泓放下碗筷,柳尘缘道:“师父是怎么了?” 田泓道:“有一件事情要在此跟你明说了。”柳尘缘暗忖是关于玄武剑法剑法之事,道:“柳尘缘会专心习练,这玄武剑法虽难,但柳尘缘自信勤能补拙。” 田泓道:“你猜错了,我要跟你说的不是此事。”柳尘缘道:“不是此事?师父请说。”田泓道:“我说的是你们二人的事情。” 柳尘缘一愣,明白田泓已经知道自己和田心相拥而睡的事情了。看见见田心脸色绯红,心道:“田心一定是将那事情告诉了师父,也不知道师父是要如何责罚。”柳尘缘当下跪地,说道:“我柳尘缘做错了事,请师父重重责罚。”田泓道:“这么说你也知道我要说什么事情了,但你为何如此?”田心上前去拉着柳尘缘,道:“尘缘哥哥你快起来。”田泓道:“对于这些事情,只要两情相悦,便无不可,你不必如此害怕。” 柳尘缘被说的一愣,田心道:“尘缘哥哥你还不起来,爷爷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么?” 柳尘缘起身道:“师父,这事情?”田泓道:“此事简单,我可不是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之人,你们二人便拜堂成亲。”柳尘缘道:“师父,柳尘缘已经” 田泓道:“哪个男子没有三妻四妾,此后你只要对我孙女好,我便不会怪你。”柳尘缘道:“师父怎么知道我成过亲?” 田泓道:“我对此不知道,但我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一个男子的顾忌不就是如此么?”柳尘缘脸色黯然道:“不过一个已经不在人世,一个已经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今生有无再见的机会。” 田泓道:“好了,既然这样,那这两日后你便立刻迎娶我孙女,我打算谁人也不请,就请这府上的所有仆人和我收的五个徒弟。” 柳尘缘道:“师父,这事情我还要经过父母的同意才行。” 田泓道:“怎么,莫非你的父母是那些拘泥迂腐之人?”柳尘缘想起母亲阳荷侍说过的话,道:“这肯定不是,恐怕他们马上就会答应此事。” 田泓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江湖中人,从不拘泥那些繁琐至极的世俗规矩,不知你父母他们现在在何处?” 柳尘缘道:“他们一直在培元客栈等我,经过这几日,也不知道他们走了没有。” 田泓道:“当然会在的,不管是谁的父母,都不会舍下自己的孩子独自离开,我这就让人将他们请来。”徐正和阳荷侍被田泓以马车请到了府上,路上那些仆人已经告诉了两人柳尘缘之事。徐正和阳荷侍得知此事,最欢喜的莫过于阳荷侍,她对徐正道:“这心想事成的喜悦,真是让人无从说来。” 两人进了田府,见到了田泓,田泓道:“那日相请,却未见得。上天有意,所以让我们不日而得再见。” 徐正道:“那日的缘故是”田泓打断道:“我都知道,不过我可不会邪术,你们的好儿子可以证明。”徐正也对传言的田老邪术十分好奇,但此时不好多问。 柳尘缘道:“禀父母大人,孩儿已经拜了田老为师。” 徐正道:“田老德高望重,武艺过人,能够得到他老人家的指点那是你的福分。你要好生听教,不可有半点逾矩。” 柳尘缘道:“是。”田泓道:“想来这婚事你们也不会拒绝吧?” 徐正道:“田老有所不知,我内人阳荷侍早就这般想了。”说完忍俊不禁,田泓听了也哈哈大笑,道:“好,这样我们等于是亲上加亲了。” 第三天,田泓马上就给柳尘缘和田心两人办了婚事,这婚事办得较为简单,但双方都不在意这些俗事,都觉得只要柳尘缘和田心二人彼此喜欢就好。 婚事办完的第二日,柳尘缘与父母在花园走赏花园风景,徐正向柳尘缘问起田老邪术之事,柳尘缘笑而解答,徐正和阳荷侍听了才明白原来不过如此,徐正道:“什么邪术只是人云亦云罢了。” 过了一天,徐正和阳荷侍去府上大厅跟田泓谈事,说要将柳尘缘和田心带回丹阳去,田泓得知后说道:“我有一件事情要将柳尘缘帮我完成,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徐正道:“柳尘缘已经长大了,所以此事还是要他自己决定。” 田泓道:“他正在练习剑法,我去让他来。”柳尘缘本在书香阁内练习剑法,得知此事后,立刻前去大厅,道:“孩儿已经答应了师父,要将其托付的事情办好。“ 徐正忖道:“我儿与他孙女成亲,也是他的徒弟,想来此事也不是多难办。“忖罢,徐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回丹阳去了,你事情办好,记得回来与我们见见面。” 柳尘缘道:“是。”阳荷侍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总之只要柳尘缘和田心能够在一块,她心里便欢喜。田泓道:“二位好走。” 徐正道:“些田老,我先回客栈,那伍文定和武尤还在客栈,我顺便跟他们说说,田老并不会什么邪术。”说完所有人哈哈而笑。 此后一个月,柳尘缘终于突破了瓶颈,第四卷被其学得,这天柳尘缘与田泓说了此事,田泓心道:“他果真习练了第四卷。”柳尘缘如此神速地练就玄武剑法,田泓怎能不感到瞠目结舌。两人过招后,田泓道:“你果然练就了整套剑法,真是神也,奇也,但是你还没有完全融会贯通,只是招式上已经能够掌握。这样短的时间内能够如此,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柳尘缘道:“若是没有师父指点,柳尘缘根本无法入此门道。” 两人其后在书香阁里泡茶斟饮,柳尘缘道:“师父我学过最难学的剑法,便是这玄武剑法了。” 田泓道:“这么说你除了天穹剑法之外,还学过其他的剑法?” 柳尘缘拿出怀中的《道衍兵术》道:“这《道衍兵术》其中就有剑法。”田泓道:“这《道衍兵术》已经被朝廷明令禁止,你是从何处得到的?”柳尘缘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明,田泓道:“这《道衍兵术》乃道衍圣僧所创,里面的招数,全部出自少林寺的武术绝技,既然你答应了你义兄将这《道衍兵术》归还,我看你不如就归还给少林寺吧,这里距离少林寺也不远,你正好先去少林寺,再去天穹派。” 柳尘缘道:“师父,您内功过人,为何不自己去天穹派找她呢?”田泓道:“你是不是不想去了?”柳尘缘道:“不是,柳尘缘只是奇怪,师父虽然上了年纪,但内功修为如此,那里会怕路途颠簸,当年全真教主丘处机不久如此么?”田泓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想让我亲自解了这情债。不过这是不可能了,我虽然习练了剑法,但是在摄魂香的帮助下完成的,这些年里为师的身子里全是摄魂香之毒,无法行走远路,那几日我不在府上,就是去找了大夫,休养了好几日,接下来的几天我还要不断服药,无法运功。“柳尘缘道:“既然摄魂香有毒,为何师父还用它?如此说来,徒儿不也中了摄魂香的毒。” 田泓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会不会,这点摄魂香还淤积不了多少,不用担心,这些许根本不会对身体有害,我这是长年累月而来的。当年我习练玄武剑法,苦苦而不得,只是习练第二卷,一连几年没有进展,后来从最后两页中悟得,明白先祖留下的话语便是帮助习练此剑法的,我为了见到凌秋丽,整日习练,仍不得进,后来偶遇一郎中,得到摄魂香,那日我无意尝试,眼前的幻象助我领略了当年先祖所经历的风雨荆途,于是我找到那郎中,买的许多摄魂香,然后每日深沉于此,仍是花费了十年的光阴,才终于学得了玄武剑法,然这十年的淤积,使得我身子满是摄魂香之毒,玄武剑法虽成,自己却因为不能远行而见不到她了。”柳尘缘道:“师父放心,到时候柳尘缘一定将这件事情办好的。” 田泓道:“你好好将《道衍兵术》送还少林寺,然后再安心帮我完成此事。这玄武剑诀的剑谱你且带着,一路上可要记得多加习练,那凌秋丽可是剑术高人,你有没有习练完全,她一眼便知。” 柳尘缘心道:“看来师父对于此事很是在意,我一定要办好此事,不可出半点差错。” 第二天一大早,柳尘缘就和田心一道离开了田府前往少林寺。且说在柳尘缘离开田府的前一天,那碧海帮和巨龙帮之人也偷偷前来洛阳了,双方的来此的缘由都一样,都以增强本帮之人的武艺而来。双方之人几经打听,得知田泓有一孙女待字闺中,双方于是乎皆以为田泓此行是为了给田心寻找如意郎君,双方之人为了得到玄武剑诀,经过一番商讨后,都决定要来洛阳城,不想路途遥远,前来的路上已经误了不少时间。两方暗中商议,都认为事情已经如此,那便不如动手,强取得那玄武剑诀。 巨龙帮的贾一德,郝仙石,韩筹简布,柯遥,池连还有其他二十几人一道前来,而碧海帮的雷衡,李庆扬,邓秋成,周达,毛海峰也一道前来了,不过人数教巨龙帮少些,只有十几人。巧合的是,双方之人都在洛阳城外的杨林客栈之中住宿,只是碧海帮的雷衡等人来的较早,而巨龙帮之人较晚。 傍晚时分,毛海峰和雷衡共五人在一起用饭,贾一德等人才来到杨林客栈,贾一德对郝仙石道:“原来有些人的想法和我们一样,看哪,碧海帮的那些家伙也来了。”毛海峰对雷衡道:“莫非他们前来的目的,和我们是一样的,” 雷衡道:“想必也是如此。”贾一德道:“你们也是要到田府去吧?”毛海峰道:“是又如何?”这时郝仙石拍手道:“既然大家都是为了相同的事情而来,那便好极了,眼下我们在此决一雌雄,败了的人就不要去田府了。” 雷衡道:“洛阳田府的田泓剑术高明,若我们斗得两败俱伤,到时候如何取得那玄武剑诀?” 贾一德等人找了一处地方坐下,让店二将人全部支开,多余的桌椅全部撤去,这大厅里顿时变得空旷宽敞起来。 贾一德道:“碧海帮之人听着,按照江湖规矩,我们来个三盘两胜,但要点到为止。败了的一方就不要去田府了,只是不知道碧海帮之人敢不敢呢?” 毛海峰眼见对方人数比自己多一人,眼下三局两胜的方式并无不可,要知道巨龙帮之人和自己一样,也是千里迢迢前来洛阳,若是比试输了,他们心里也不会轻易放弃,因为自己输了也是这样的想法。 毛海峰道:“巨龙帮之人听着,眼下我们定下的规矩是三局两胜,可是若是对方输了不认账怎么办?若是那样,试问这场三局两胜的比试有什么意义。” 郝仙石道:“你说的不错,依我看,不如我们就换个规矩吧,若是对方输了,就成为对方的下手,如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有心习剑 下 毛海峰对雷衡问道:“此事如何?” 雷衡道:“我们终究是为了玄武剑诀而来,到时候我们难免回味争夺玄武剑诀而斗,晚斗不如早斗,帮主你答应了他们便是了。” 毛海峰回道:“好。”郝仙石道:“不过此事可就不说三局两胜了,而是一战定胜负,输者则为对方的人质,有了人质,那就不用担心对方会反悔了。” 毛海峰想了想道:“就如你所说。”贾一德对毛海峰道:“你算老几,说话算数么?” 雷衡道:“这是我们的新任帮主,当然说话算话,但不知道你们的帮主在哪里?” 贾一德道:“眼下是我们两人暂代帮主位,也算是巨龙帮的帮主吧,所以我们说的话也是算话的。” 郝仙石道:“不如这样,我们就以帮主对帮主,来个一战定胜负,毛帮主,你可敢应战。”毛海峰暗骂想得美,他自认武艺不高,若是与贾一德或者郝仙石相斗,肯定会落在下风而成为人质。 雷衡微微一笑道:“论武功,我们的帮主肯定是不如你们二位的,毕竟你们是两个人。” 贾一德道:“哪里话,我们怎么会以多欺少?当然是一对一。” 雷衡道:“既然是一对一,那就由我雷衡来来代劳吧。” 雷衡拔出长剑,道:“谁来。”贾一德道:“我来。”话语间,本来被店二等人移到一边的椅子全被贾一德抓来甩向雷衡,这椅子如断线的连珠,力道迅猛。 雷衡以长剑抵御,那些椅子在雷衡面前落下。雷衡起身跳跃,脚尖抵在摔落在地的椅子上,长剑顺势而出。贾一德见雷衡跳跃而来心下大喜,他要的就是这样。贾一德甩出一根筷子般粗细的绳索,缠住了雷衡的左脚踝,雷衡见自己的左脚被缠住,下意识将长剑往绳索挥去,不想这绳索却砍不断。 毛海峰等人一见此景,无不惊讶,这绳索明明普通不过,怎么在锐利的剑锋之下却安然未断?若说武艺高强之人能够讲柔软至极的东西变成杀人利器也是可能,但即使武艺再高,绝无可能在鸡蛋碰石头的态势下变成了鸡蛋完好而石头破损的情况。 此时雷衡身子失去平衡,他被贾一德一拉,身子倒地,贾一德左手使出一记“封喉锁”,死死抵在雷衡的咽喉之上,只要一发力,雷衡就会立死当场。雷衡道:“愿赌服输。”说完暗骂自己大意。 毛海峰等人心下无比诧异,旁原来这是贾一德使了诈术,诱使雷衡上当。那绳索表面上看是极为普通的绳索,其实这其中有一些特质的柔软而有韧劲的金属丝,若是雷衡用剑使出全力一砍,这绳索也会断去,只不过谁人会料到这绳索各种是这样回事。 雷衡手持长剑,贾一德手无寸铁,雷衡不免会有所大意,肯定料不到这绳索需要用尽全力才可断去,他若是用尽全力,下招则难以全力而行,到时候则是贾一德占据上风了。所以不管怎样,只要雷衡面对贾一德甩出的椅子而轻易跳跃出招,都会被贾一德击败。 李庆扬和邓秋成皆道:“放了我师兄。”说着持剑而上,被郝仙石挡住。贾一德微微一笑道:“愿赌不服输,既然你们反悔了,那我可就要出招了。”说着将雷衡拉起,左手仍是锁在雷衡的喉头上。郝仙石道:“碧海帮的帮主,刚才我们商量的事情,你说算数么?” 此时毛海峰虽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但也得面对事实。他对李庆扬和邓秋成道:“我说的话当然算数。你们不得妄动。” 李庆扬和邓秋成道:“你们不得伤害我师兄的性命。”贾一德点住了雷衡的穴道,道:“我怎么会害他的性命,我还需要他让你们帮我巨龙帮做点事情。” 毛海峰道:“需要我们怎么去做?”郝仙石道:“明日我们双方一道前去田府,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说着对邓秋成和李庆扬两人道:“不过你们的师兄可成了我们的人质,你们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今晚我会让人专门看着他的。毛帮主,你意下如何。” 毛海峰对雷衡道:“雷衡,你没事吧?”雷衡道:“我没事,多谢帮主关心。帮主做得好,我碧海帮言出必行,可不能让别人瞧了。” 毛海峰对郝仙石道:“就如你所说,你们不可伤害我碧海帮的兄弟。” 郝仙石道:“毛帮主金光放心,记得明日一早,我们要一道前往田府。” 第二天,正是柳尘缘和田心两人刚好走后,巨龙帮和碧海帮之人全部一道来到田府的大门外。郝仙石让那看门的下人将以封信函交给田泓。田泓听闻有下人说有许多人在门外,以求相见。有见郝仙石让下人拿来的信函,田泓看罢心下奇怪,寻思道:“江湖上我没有多少认识的人,这些人是谁,这巨龙帮又是谁?真是奇怪了。” 当年田泓来到洛阳,与王彤彤成亲之后,便一直十分低调,对于江湖之事极少过问,武林中的朋友自然不多。田泓出于礼貌,还是让下人将这些人都请入了府中,众人在府中的大院等候田泓。 田泓的五个徒弟吴长林c谢长最c刘长函c李长弄c张长定一同前去书香阁,吴长林道:“师父,你没有看那些前来的人,想必是来者不善。” 谢长最道:“师父,不如让这些人一走了之。”刘长函道:“这些人若真是来者不善,我们让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走。”李长弄道:“我们田府不接待他们,难道这也有什么问题?” 张长定道:“他们人多势众,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这就要看师父到底要怎么办了。” 田泓道:“你们看这信函中的言语,再看这巨龙帮之人来者甚众,所以我想他们前来此处,定是有所目的。不去见他们,如何了结此事,我自问田府与江湖其他门派没有仇怨,何必要畏惧他们。” 田泓和五个徒弟来到大院,见贾一德和郝仙石正在和下人说话,贾一德道:“田老怎么还不出来。”田泓道:“我已经出来了。” 贾一德和郝仙石见田泓走来,拱手道:“见过田老。”田泓道:“不知你巨龙帮一行人来此有何贵干?” 贾一德道:“田老,不知道你那孙女可否找到了如意郎君。” 吴长林道:“你是何人,怎么说这样无礼的话,我师父的孙女有没有如意郎君关你何事?”田泓示意吴长林不要多说,道:“想来巨龙帮是没有参加本府举行的那场盛会,所以以为这是一场招亲大会,其实我孙女已经有了如意郎君,所以我没有必要弄什么招亲之事,你们误会了,各位请回吧!” 郝仙石道:“田老,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实话直说了罢,田老是剑宗田奉的后人,府上有一本无上剑经,我们此番前来是要看一看的。”田泓道:“此话前面说的不错,但是后面就要看我给不给了。”贾一德道:“我们巨龙帮来此可是千里迢迢,这其中没有一人想白费力气。” 田泓道:“你话里的意思是,我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了是么?” 贾一德道:“我巨龙帮之人都想着田老不会不答应此事的。” 田泓向前走了几步,说道:“各位巨龙帮之人,这玄武剑诀的剑谱此时并不在我府上,并非我不愿意给你们。”郝仙石道:“田老是在哄骗孩子么?这些话居然也说的出口。” 巨龙帮的其他人纷纷说道:“那玄武剑诀是田府的至宝,怎么会不在这里,田老你明摆着是在诳人。” 吴长林道:“我们师父好言好语,你们屡屡出言不敬,我们师父从来不会骗人,你们却不信,那势要如何啊?”贾一德道:“既然田老不答应,那我们只有动手了。” 田泓哈哈一笑道:“看来你们是不想空手而回的,但是今日你们不管怎么做,都是要空手而回的。” 郝仙石道:“既然如此,我等就要领教田老的高招。”此时吴长林来到田泓的身边,声道:“师父,你这几日正在吃药调养,不宜与他人动手,此时就让徒儿们来吧。” 田泓道:“你们习练的剑法足够与之抗衡,但是他人多势众,待会动起手来你们可要心了。”田泓说着退后了几步。 贾一德对李庆扬和邓秋成道:“你们的人给我上去,将田老给我擒住。”吴长林拔出长剑,走前两步,道:“有我五人在此,休要在此撒野。想要玄武剑法的剑谱,先打败了我们再说。”其他四人也拔出了长剑,成一字站立。 贾一德道:“田老,我等打败了他们,是不是就可以见得玄武剑法的剑谱了?”吴长林道:“先打败我们无人再说。” 贾一德道:“眼下我们人多势众,难道会畏惧你们么?”李庆扬和邓秋成两人带着碧海帮之人一道而上,将这五人围住攻杀。这五人虽然是田泓的门下弟子,多年来一直苦学玄武剑法,但从未与人交过手,且其中只有吴长林的剑法学得较好,其他人皆习练至第二卷而已。 虽然如此,然玄武剑法毕竟是一套十分高超的剑术,面对这多人的围攻,五人居然不落下风,场面上看乃平分秋色之局。 贾一德对郝仙石道:“看来世人传言的玄武剑法极为精巧玄妙,眼下见了还真是如此,他们五人面对我等的围攻,居然能够取得这般局面。” 郝仙石笑道:“虽是如此,但也看得出这剑法难学,你看他们五人的剑法也只有守招而已,任何剑术都有攻守,想来他们还没有习练到厉害的攻招。” 贾一德道:“此时有了他们的尝试,我们大可不必担心,今日一定能够拿下田府,夺得玄武剑法的剑谱。”说完心里一阵担忧,道:“只是不知道这田老的剑法如何。” 李庆扬和邓秋成正在带领众人围攻吴长林五人,这两人表面上看是用尽全力,实则暗中留了一手,两人只是害怕贾一德等人对雷衡不利,毕竟雷衡的穴道受制,性命在巨龙帮的掌控之下,碧海帮之人被差使是无可奈何之事,昨晚毛海峰已经和众人商量好,让众人务必只是表面上用事,实则留有一手,不可拼尽全力。 碧海帮之人心里都牢记这一点,此时打斗起来,都有意不敌而受了轻伤,显示自己败阵。毛海峰见那李庆扬和邓秋成也有意受了轻伤,毛他前去对郝仙石和贾一德道:“玄武剑法的确了不起,你看,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郝仙石道:“这是毛帮主的计策吧,你们没有使出全力我还是看的出来的。”郝仙石说完看着毛海峰,却见毛海峰神情十分镇定地回答道:“哪里的话,我们碧海帮的人质就在你们手中,我们怎么敢不使出全力来。” 其实郝仙石也是故意而言,见毛海峰面色没有异常,又见碧海帮之人都受了伤,不像是有所收敛的样子,道:“你们暂且退下,由我们来。” 郝仙石对贾一德声道:“务必看住此人。”贾一德看了看雷衡,道:“放心,此人已经被我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郝仙石下令道:“所有人随我来。”说罢挥拳而上。 郝仙石,韩筹,简布,柯遥,池连等人随着郝仙石一拥而上,吴长林等人拼死抵挡,仍抵挡不住众人的围攻。郝仙石虽然使拳,但韩筹,简布,柯遥,池连等人手上皆拿大刀,吴长林等人双拳难敌四手。田泓见状,心知这下下去自己的五个徒弟被败阵不可,于是他只好出言喝止:“住手。” 郝仙石等人停下手来,道:“这么说来田老你是答应了么?” 田泓道:“你们如此逼迫,我田泓绝不会答应此事。” 郝仙石道:“我知道田老是不会答应的,由我来领教田老的高招吧。”郝仙石说完飞身而上。田泓手中拿着一支短棍,与郝仙石对打。 田泓技高几筹,将郝仙石打得无从还手。田泓好几次逼迫郝仙石退去,哪知道郝仙石不识好歹,居然屡屡反上,田泓暗使内力,只见嗤嗤两下,两股劲力透过短棍打向郝仙石,这两股劲力穿透了郝仙石的长袖,郝仙石心下一骇,不得不大步退去。郝仙石道:“田老武功实在厉害,若用的是长剑,郝仙石恐怕没命了。” 郝仙石刚才见我吴长林与田泓言语之时的神色似有担心,心想莫非田泓此时有什么顾忌而不好动手,此时他索性与田泓动起手来,以试虚实。 田泓为了习练玄武剑法而身受摄魂香之毒,这摄魂香之毒每年都会发作几次,田泓不胜其烦,此毒一旦发作则需要服药修养好几日,在此期间最是不宜与他人动手,然而今日的情况,田泓不得不动手应对。 田泓只觉经脉气血冲冲,他强忍沸冲气血道:“既然知道,还不退去。” 贾一德见田泓的脸色陡变,心道:“莫不是田老有内伤,怪不得他不干伤人,那我便让他不停动手,引他内伤发作。”他微微一笑,对田泓道:“田老的武功我骇没有领教,怎么能够离去。” 田泓身后的谢长最道:“我师父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还不离开这里。” 张长定道:“那剑谱我师父要给你看便是给你看,不给则是不给,师父的逐客令已下,你们却还不离开,真是厚颜无耻。”其余的四人也一同而道:“不错,真是厚颜无耻至极了。” 贾一德道:“话并非这么说,此事我们以武力而定,所以没有什么无耻不无耻的,不是么?”他说着对田泓道:“田老,贾一德要来领教高招了。”他见田泓的脸色青紫,心想就算田泓武艺再高,自己不断躲闪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一直都下去,就会让田泓的内伤发作,如此则等于是自己取胜了。 郝仙石道:“此人剑法和内功了得,你可有把握?” 贾一德道:“我自有办法。”此时听田泓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来教训一番。”田泓对吴长林道:“长林,你把长剑给我。”吴长林道:“是。”其双手将长剑递上。田泓接过长剑,道:“接招了。” 田泓长剑一抖,往贾一德攻去。贾一德见田泓的剑法精奇,根本无从接招,他轻功了得,只是身形一闪,避了过去。田泓每一招式都势大生风,逼得贾一德躲闪连连。田泓的剑法虽妙,然贾一德根本不接招。 吴长林心知师父不宜久战,贾一德此时的打法来看,似乎他也明白这一点。吴长林有意出言相激贾一德,道:“你不是要领教我师父的剑法么,此时怎么不去接招啊?”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贾一德道:“不接招便是接招的一种了。”谢长最道:“这恐怕是你的新发的招式‘上蹿下跳’吧!”张长定道:“这哪里是‘上蹿下跳,’根本就是‘屁滚尿流’。”说罢五人又是一番大笑。 贾一德心道:“想要出言激我,我才不上你的当。”贾一德心里清楚,田泓的剑术十分高超,自己是根本取胜不了的,若是接招就会立刻败阵,唯有一直拖到田泓的内伤发作,才是此战的取胜之道。 贾一德道:“你们怎么不说是你们师父的剑法低劣,连我也伤不得。” 田泓听了,收剑站立,面上微微一笑道:“你要心了,这下我可要伤你了。” 贾一德道:“愿意领教。”说着只见田泓一招而出,这一招快速无比,贾一德在两丈之外,尚且用尽全力才避过这一招,刚刚避过第一招,田泓的下一招又来了。 贾一德勉强再避第二招,田泓的第三招顺势发去,贾一德不想田泓的剑法如此厉害,这三招的招式连续不断,其间没有一丝间隙,自己毫无片刻的喘息,暗道自己轻敌了。 此时眼看贾一德就要败阵,却见田泓吐出了一口血来,他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吴长林等人前去扶着,吴长林道:“师父,你没事吧。”田泓抹去嘴角的鲜血,道:“为师没事。”田泓刚才的剑法十分消耗内力,加上体内的摄魂香之毒发作,这才让贾一德避过这第三招。 贾一德本惊魂未定,此时突然间转危为安,他暗道上天保佑,眼下田泓再战不得了,他笑道:“看来田老的剑法也不过如此。” 此时听一人的声音传来:“谁人敢在田府撒野?”贾一德扭头看去,只见两人飞身而来,落在田泓的身边。 第四十章:道术之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道术之论 上 这两人便是伍文定和武尤,原来那日徐正回到培元客栈之后,就马上跟两人说起了所谓的田老邪术之事,伍文定和武尤两人听了徐正所说,心里觉得对田泓的看法和说法极为不对,应该当面对田泓致歉,所以两人这才在今日前来田府。 当时伍文定和武尤来到门口之时,看门的下人对二人说道:“你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两人奇怪,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何,今日我们专门前来田府,是有要事跟田老说的,并非简单的拜访。” 那看门人道:“你们有所不知,今日田府出大事了,所以你们改日再来吧。”伍文定道:“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见那下人欲言又止,武尤道:“有什么为难的,说出来兴许我们二人能够帮忙。” 伍文定道:“不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看门人人道:“我简单来说吧,刚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帮派,他们说非要看田府里的玄武剑法的剑谱不可,若是田老不答应,他们就要动手。” 武尤道:“如此一来,以田老的脾气,又怎么会答应。我看此时他们已经打斗起来了。”伍文定恼怒道:“这些人也太不讲道理了,别人的东西,给就给,不给就是不给,全凭别人的喜好,怎么别人不给还动起手来抢了。” 武尤道:“我也觉得真是岂有此理。”两人不想会今日遇到这样令人恼怒的事情,皆义愤填膺,其后来到了大院后,看见田泓已经吐血,都以为是被那些人给打伤的,两人心下更是异常气愤。 伍文定拔出随身长剑,道:“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我等唯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在下伍文定,尔等可要记好了。” 伍文定秉性正直,最不见得邪恶之事,此刻他不想多说什么,气冲冲地马上就对那些人动起手来了。武尤见伍文定拔剑而上,亦急忙道:“在下武尤,也要记住了。” 两人一左一右,先向最近的贾一德攻去,贾一德见二人气势汹汹,根本不敢接招,身子立刻退后。郝仙石则道:“巨龙帮之人,给我上去。”说着自己先上。 巨龙帮之人见郝仙石先行上阵,都大吼着跟着郝仙石而上,伍文定不屑而道:“你们都尽管来吧,我一并收了!”此时一场乱战就在田府的大院之中开始了。 在一片混乱之中,巨龙帮之人没有人去顾得雷衡,李庆扬趁机来到雷衡身边,手指一点,将雷衡被制的穴道点开,李庆扬道:“师兄,你没事吧。” 雷衡道:“都好。”他说完立刻来到毛海峰跟前,道:“帮主,此事此时我们不要参与其中,先到在一边观战便是。”毛海峰点了点头,他心里正有此意,马上轻声下令道:“所有的碧海帮之人听着,全部向这边退来,没有我的号令,谁人都不得妄动。” 碧海帮的十几人听令,全都来到毛海峰身后,站在一边不动。雷衡看着武尤和伍文定的武功招式,道:“这两人的武功极高,恐怕巨龙帮要吃大亏了。” 那武尤虽然徒手,但是“仙人三式”已经炉火纯青,其中的克器式使得凶猛无比,一连打倒了五人,这五人皆被打得内伤吐血。 伍文定的千秋诀剑法早已经登峰造极,但他并非好杀之人,只是将巨龙帮之人手中的兵器全都斩断,将他们打伤,没有取这些人的性命,他若是想,是轻而易举之事。 此时郝仙石前来,被他一剑划破了手掌,郝仙石惨叫一声,面对伍文定的剑招,不敢再接,退躲到了一边去。 伍文定因为之前看见贾一德与田老动手,所以心里最恨的是贾一德,此时郝仙石躲开,他道不想对其纠缠太多,但他心里非要给其一个教训不可。 只听伍文定对武尤道:“武尤,就是此人将田老打伤了,你务必狠狠地对付此人。” 武尤道:“放心,此人交给我好了,由我来对付他。” 贾一德见武尤来对付自己,道:“我没有将田老打伤。”说完贾一德自问不知道为何要出此言,是畏惧害怕了武尤和伍文定了么。 武尤冷然一笑,道:“你居然说出这话,是当我武尤傻子一个么?我刚才全都看在了眼里,你却还在这里骗人,真当我是三岁的孩子那么容易欺骗么?” 贾一德此时实在是有口难言。 那武尤出招往贾一德打去,贾一德想要以轻功退去,但武尤的《不定术》轻功早已造极,贾一德此刻根本逃不了,不得不接武尤打来的招式。武尤与贾一德过招几许,就知道其武功远低于自己,武尤心道:“你既然来田府撒野,我就让你颜面尽失,这样比杀了你更好。” 武尤上下分别使出“黑虎掏心”与“海底捞月”的招式,前者攻击上盘,后者攻击下盘,武尤一上一下使出这两招,只见贾一德不得不一上一下地接招,贾一德本就长得尖嘴猴腮,此时的场面看起来有些滑稽好笑,贾一德就好像一只猴子在跑跳。 武尤一边出招一边嘲讽道:“真是不错,真是不错,你这样子跟猴子真是太像了。” 一边的吴长林大笑起来,道:“快看那人的样子,四位师弟,你们看着没,这会他使的是真的‘上蹿下跳’的招式了。” 在场人中连碧海帮之人也忍俊不禁起来。 贾一德有苦难言,武尤的武功太高,自己根本打不过,跑也跑不赢。一连几十招后,贾一德道:“你就会这两种招式?”武尤道:“当然不是,我再给你瞧两招吧。” 武尤说完一掌打出,劲气直冲,将贾一德身上的衣服生生打裂,武尤胡编道:“这是我的第一招‘猴子脱衣’怎样?”说完伸手一抓,将贾一德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一边的田泓也忍俊不禁,他知道武尤的这招根本不是什么“猴子脱衣”,纯是胡编乱说,只是为了让贾一德的颜面无存而已。 此时听武尤再道:“这是第二招,‘恶鬼推磨’。”说着双拳依次递出,重击在贾一德的胸口。贾一德胸口受了这两拳,吐血向后倒去。 武尤道:“这是你的招式‘饿狗吃屎’么,看起来很不错,已经登峰造极了。”贾一德满心怒气,却不得不咽下。 此时伍文定已经将巨龙帮之人手里的兵器全部斩断去,那些人已经知道伍文定的厉害,都不敢上来,伍文定道:“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做强抢之事,天理何在?” 武尤不再理会道:“还不走,信不信我将你们所有人的衣服全部都扒下来。”郝仙石扶起受伤的贾一德,恨恨而走,巨龙帮之人全部跟着走了。 毛海峰对田泓道:“田老,真是对不起。”田泓道:“我知道你们是被胁迫的,其一先前你们打斗之时有意败退,其二你们刚才避而不战,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心里明白。” 毛海峰拱手道:“多谢田老谅解,此时我们也该走了,告辞了。” 田泓拱手回礼道:“一路慢走,我就不送各位了。” 碧海帮之人都离开田府之后,田泓对伍文定和武尤道:“多谢二位仗义相助。”说着对吴长林道:“你去让人准备酒饭,我来跟两位壮士喝上几杯。” 伍文定和武尤道:“田老不必客气。其实我们前来”不等两人说完,田泓摆手打断道:“此事要得,此事要得。有什么事情,酒桌上说。” 田泓如此说,两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过了片刻,酒席就已经备好了。田泓与伍文定和武尤三人共坐。三杯酒下去,伍文定道:“田老,其实今日我们前来,是专门来给田老您道歉的。” 田泓奇而转笑,道:“你们二人来道歉?不知你们是为了何事而道歉?” 武尤道:“先前我们都以为田老会邪术,后来才知道,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我二人言语失当,恐怕玷污了田老的声名,所以今日特意前来田府跟田老致歉。” 田泓微笑道:“这事情定是徐正跟你们说的吧。” 伍文定道:“是,对了,田老您的的伤势如何了,要不要紧?” 田泓摆手笑道:“这不碍事。” 武尤道:“那人武功不济,不知道他是怎么伤到了田老的。” 田泓再笑道:“其实并非此人伤了我,而是我内伤复发,当时你们所见只是碰巧罢了,你们才误以为是那人打伤了我。”武尤道:“原来是这样。” 伍文定对武尤道:“即便如此,他们光天化日之下来田府撒野,你刚才那样对他,也是给他罪有应得的。” 田泓想起刚才的场面,笑道:“你那样对他,他的心里可恨死你了,整人你还真有办法,此后他但凡想起此事,心里定对你颇为恼怒。” 武尤道:“那我可不管那么多,田老您真是硬气,有了内伤仍与对方敌对,实在是了不起。” 田泓道:“其实给他们看看剑谱也无妨,他们无人指点,就算给他们看了,也无半点作用。了不起就如我那五个弟子一样,要知道这些年来,他们也只学得前剑谱中的前两卷而已。此时这剑谱真的不在我府中,当时他们根本不信。” 伍文定诧道:“这玄武剑法的剑谱是田老府上的至宝,怎么可能不在府中呢?” 田泓道:“此事说来就话长,简单说罢,我已经拜托我的徒弟柳尘缘帮我办一件事情,此时只能让他将剑谱带上,待他去少林寺将自己的事情办完了之后,就去完成我交代的事情。” 武尤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但正如田老所说,当时那些人是不会相信的。”田泓道:“所以刚才不久动手了么?” 就在三人说话之时,大厅的屋顶上有一个人在偷偷地听着三人的对话。此人便是碧海帮的周达。他在碧海帮之人离开后就暗中留了下来,目的为了知道那玄武剑法的剑谱在何处,好趁机偷取。不想却听到那剑谱在柳尘缘的身上,周达听了心下惊讶,暗道:“这天下也太了些,眼下怎么又遇到了你柳尘缘呢?” 周达悄然返回,在一树林中与碧海帮之人碰头,他跟帮主毛海峰说了此事。毛海峰道:“我们此番前来,准备已经极为充分,却不料我等连一个的田府都应对不了,现在去少林寺有什么用。” 周达道:“帮主想多了,我们此番前去,并非要去少林寺生事,我们只对付那怀有剑谱的柳尘缘而已。” 雷衡道:“帮主,周达说的不错,眼下碧海帮的辉煌不再,《洗髓经》再不可得,《道衍兵术》被花楚楚抄去了扶桑,时不我待,此时不夺取剑谱,时间一久,我们碧海帮定应对不了海上之事,眼下唯有玄武剑法的剑谱能够重振本帮。帮主,此时我们前来,就是要搏一搏。” 毛海峰道:“既然剑谱在柳尘缘的手上,而且我们也得知他要去少林寺,那么事情如此就好办多了,我们至少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 雷衡道:“帮主英明,柳尘缘武功过人,要对付他,我们得想出一个办法才行。” 此时柳尘缘和田心对于田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两人正在去往少林寺的路上。洛阳与嵩山少林寺距离相对较近,两人花了四天的时间就来到了少室山下,其实可以更快一些,那田心是第一次出远门赶远路,柳尘缘不好赶路太急。两人在少林寺山下镇中住了一晚,打算第二天一早上山。为了避嫌,柳尘缘让田心扮成男子的装扮。 两人在少室山的山路上慢行,田心道:“这少林寺的山路真不好走,不知道当年的达摩祖师为何会在这里建少林寺。“ 柳尘缘道:“僧人的修行是不怕艰苦的。田心你知道么,当年我就是在少林寺之中得到天信大师的指点,才将《洗髓经》习练完全,后来我又拜了孤广城为师,最终学得了天穹剑法。”田心道:“尘缘哥哥此生最感激的便是这两人吧。” 柳尘缘道:“不错,现在想一想,若没有少林寺的经历,就没有我柳尘缘的今日。”两人说话之余来到了少林寺的大门外。 柳尘缘跟看门的和字辈的沙弥说了前来的目的,沙弥道:“莫非你便是当年天信大师所收的弟子。” 柳尘缘道:“正是,在下柳尘缘,曾经是少林寺弟子。”那沙弥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必前去通报了,方丈大师对我们这些看门已经有所交代,说你是天信大师的高徒,他日你若是前来少林寺,且让你来就是了。” 柳尘缘道:“多谢了。”柳c田二人进入了少林寺。 柳尘缘先是面见少林寺方丈大师地忠,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地忠道:“那《道衍兵术》是否就在你身上?” 柳尘缘从怀中拿出《道衍兵术》,道:“方丈大师,这就是朝廷严禁的《道衍兵术》,其中武功招式全部出自少林寺,或有少林寺的武学招式衍生而来,所以柳尘缘觉得《道衍兵术》自当归于少林寺。” 地忠道:“道空天地人,这是我少林寺的辈分排序,那道衍大师比天字辈的大师还要高出一辈,少林寺这么多年以来,武艺修为公认最高的一辈,当属天字辈的大师们,不想在其上一辈的大师中居然有人能够自编出一套武学来。但我奇怪的是,既然是少林寺的武学,那朝廷为何要禁止呢?”少林寺之人向来不过问世事,所以地忠不知道其中缘由。柳尘缘简单而道:“传闻当年道衍圣僧创下《道衍兵术》后,帮助燕王朱棣训练士兵,这些士兵于靖难之役中立下大功,燕王即位后,马上就下令任何人禁止习练《道衍兵术》。” 地忠神情所有所思,道:“道衍他既为少林寺的僧人,不知道他为何会参与这些世间的俗事,你说要将《道衍兵术》归于少林寺之事,还需一番论议,你们赶路行库,先去休息,明日少林寺的地人两辈之人会在此殿商论此事。到时候你可以前来旁听。”柳尘缘道:“既然如此,那柳尘缘先去歇息,明日再来此处。” 田心和柳尘缘共在一屋子里。田心道:“尘缘哥哥,你说这不就是个《道衍兵术》么,怎么还要弄得兴师动众?”柳尘缘道:“这《道衍兵术》毕竟是被朝廷禁止,少林寺向来不理世事,眼下遇到此事,自然要商议一番,而且道衍圣僧所谓不符少林寺之人的戒律条令,我觉他们对此要议论一番也不为过。” 田心道:“自是此事弄得这样,显得我们反倒要去求他们少林寺一般,这少林寺方丈也是长着一颗榆木脑袋,既然都不理世事,此时痛快收下这《道衍兵术》又有何妨,尘缘哥哥,我看不如我们干脆一走了之,不辞而别。” 柳尘缘摆手道:“如此做法万万不可,少林寺对我有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少林寺如此无礼。且道衍圣僧身为少林寺弟子,这《道衍兵术》是他的心血,他心里一定也想将这武学典籍归于少林寺藏经阁之中。” 田心道:“尘缘哥哥你说的有理,既然如此,我们就等一天吧。” 柳尘缘道:“这《道衍兵术》到底能不能归于少林寺,就看明日之论了。” 第二天,地忠将地c人两字辈的僧人在大雄宝殿之中集合起来。,柳尘缘和田心早早来到,在一旁听着。见众僧人集合完毕,地善道:“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大家论议一番,大家请看,这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柳尘缘带来的一本武学典籍,”说着拿起了那《道衍兵术》,续道,“大家请看,便是我手中这本典籍。” 众人举目看去,地善道:“这典籍名为《道衍兵术》,而这《道衍兵术》所创之人是我少林寺前代的道字辈的大师道衍,按照我少林寺的规矩,但凡是少林寺弟子创出的武学典籍或佛法文典,一旦成了文本,之后自然会归于少林寺藏经阁之中,然方丈师兄有所听闻,其一这《道衍兵术》被朝廷所禁,其二,道衍大师曾经帮助燕王朱棣夺取王位,导演大师此行与少林寺规矩不符,如今看来也不知道其还算不算是我少林寺弟子。对于此事,大家心里如何看法,就请各位在此各抒己见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道术之论 中 人良道:“方丈大师,我有一言。”地忠道:“此时就为言论,所以人良你畅所欲言,不必过于拘礼。”人良道:“是,对于第一个问题,这《道衍兵术》被朝廷所禁之事,依人良来看,我们只要看看《道衍兵术》其中的武艺是不是出自少林寺即可,至于朝廷禁不禁止,与我少林寺没有多大干系,不是么?” 地忠道:“人良说的不错,只要是出自我少林寺的武艺,就可以从中看出来。”地厚道:“我觉得人良说的不错,只要是出自少林寺的武艺,不管朝廷禁不禁止都无所谓,少林寺向来与世无争,所以我们对于朝廷的禁令大可不必那么在乎。”此事众位僧人纷纷点头,那地义见状,便对地忠道:“方丈师兄,你此事还需你来定夺。” 地忠道:“看来大家都同意人良的说法。那么此事就这么去办,待会我们便来究研《道衍兵术》其中的武艺之事。”地义对众位僧人道:“既然方丈师兄已经定夺了此事,我们就按照这去办,只是眼下对于第二个问题,不知道大家怎么看呢?” 人德道:“人良觉得那道衍大师已经不算是我少林寺之人了,其一,他相助燕王朱棣夺取皇帝之位,不知道多少生灵为此生灭命亡。其二,燕王称帝之后,他声名显赫,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哪里是一个只求无功无名的少林寺弟子,所以我觉得道衍大师从相助燕王称帝的那一刻,就不算是我少林寺之人了。不知道各位的看法。” 人毅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觉得少林寺定下的种种,戒令不是让少林寺的弟子不去犯,而是犯了戒令后能够敢于担当,所以我道衍大师虽然犯错,行事不尊少林寺的戒令条律,但终究是我佛门中人。难道一孩童犯了错误,便不是他父母的孩儿了么?” 地忠道:“人毅说得也颇有道理,不知道其他人对此还有没有话要说。” 人弘道:“方丈大师,人弘觉得人德师弟说的对,身为少林寺的僧人,当无欲无求,既然其有心功名,那么可以看出,道衍大师他要借我少林寺之名头而去成就他自己的功名,其心根本不在少林寺,既然无心,哪里还是少林寺之人呢。” 此时对于道衍圣僧是否还属于少林寺弟子之事,仍议论纷纭莫衷一是,一旁的田心无奈,道:“尘缘哥哥,这些和尚真是啰嗦至极,此事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柳尘缘道:“他们是在遵守少林寺的规矩,这并非麻烦。哎,我听他们各自所说的,都极有道理,不知道这里谁人能够来个定论。” 柳尘缘话音刚落,就听见一老迈僧人的声音传来:“各位难道忘记了天字辈僧人地树之事了么?”地忠双手合十道:“是天仁大师来了。” 众人见是天仁,纷纷示礼。 这天仁是少林寺的最长着,无论武功还是佛法皆造诣极高,颇受少林寺之人的敬重。地善对地忠道:“方丈师兄,这地树是何人,为何我从没有听说过此人?但好像这‘地树’的法号却好像出现在我少林寺地字辈的僧谱之中,好像是我们的师兄。” 地忠道:“对此我也感到很奇怪,”说着对天仁道:“这地树之事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从法号来看,虽然地树与我是同辈,但我对此也不是太清楚,请问天仁大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我们并不知道的。” 天仁大师道:“地树是你们少林寺地字辈僧人之首,的事情大家肯定不知道,所以我才特意前来与各位细说,只望各位对此事能够有所定论。”地忠道:“此事本不想劳烦天仁大师,不料如今还是打扰了,天仁大师请说,我等恭听。”此时众僧人皆静立耳听。 天仁道:“那地树本名梁国贵,多年之前我奉当时方丈师兄天竹之命,代表少林寺前去福建南少林参加佛法盛会,以交流和研习佛法,在我路上途径安徽亳州之时,路上偶遇一桩杀人之事,一门之人尽被强盗杀灭,想来这人家是大户之家。当时我一一查看尸体,发现只有一人有存活可能,而此人便是梁国贵。” 人德道:“强盗之下,若是不死,则为重伤,大师能够救下此人,想来大师不仅佛法高深,医术也是高明至极。” 天仁摆手道:“倘若此人真的受伤致命,我对此也是没有起死回生之力的。当时我见其还有气息,于是便全力相救,我以浑厚的内力真气与之疗伤,终将此人从鬼门关救了回来。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我救了此人,反而造成了一场无可挽回的杀孽。” 众僧人听到这里,皆想着这梁国贵的法名是地树,那么由此而知此时是少林寺地字辈的门人,不知道他是如何成为少林寺的弟子的?这造了杀孽又是怎么一回事? 地忠问道:“大师说造成了一场无可挽回的杀孽,莫非此人伤好了以后,就想着要为其家人报仇,然后枉杀了很多人?” 天仁道:“此人伤势好后,心中正有此意。” 地忠道:“既然天仁大师知道此人的心意,此人也造了杀孽,不知道天仁大师如何让此人成为我少林寺弟子的?” 天仁道:”至于方丈的这一问,说来就话长了,我以下姑且以地树之名去说吧。我当时治好了地树的伤势,他对我跪拜而道:‘大师是少林寺的高僧,不知道可否收我为徒?’我说:‘哎,你眼下实在是可怜,你入我少林寺也不是不可,但是入了少林寺,当遵守少林寺的戒条,少林寺的戒条首要便是杀戒。’当时他愣了一愣,但随即答应了我。于是我便收了此人为徒,给他取了法号地树。” 地善道:“天仁大师,既然如此您收了此人为徒,可是此人之后为何没有来我少林寺呢?” 天仁道:“此人没有来到我少林寺,是因为此人未到少林寺就死了,但地树却出现在少林寺地字辈的僧谱之中,那是因为他在生命的最后,终是放下屠刀,一心皈依佛,诚心进入我佛门之中了。”说到这里,众人心里已经都明白天仁欲表之意,但不免又多了一问,这地树怎么未到少林寺就死了呢?地树一路跟随这天仁大师,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地忠道:“看来众位对天仁大师说的话来了兴致,天仁大师请继续叙说吧。”天仁大师继续道:“后来此人跟我一路南下,路上我多是教导其佛法,兴许是地树的报仇之心急切,他将我所教的佛法全部都熟记于心,背记烂熟。后来有一天他突然问我:‘师父,弟子已经将佛法熟记了,知道为人行事要大仁大善,但少林寺的弟子没有惩恶扶弱的手段可不行。’当时我就知道地他的意思要习练少林寺武术,我便将少林寺的入门拳法教导,没有想到只是三天的功夫,此人就已经习练完全。后来到了福建南少林寺,地树又前去跟南少林寺的僧人学习刀术,我以为此人经过了多日佛法的熏陶,此时只是为了修习武功不作其他而已,便没有过多在意,后来我在南少林寺交流佛法结束之后,我和地树便要返回少林寺。当来到江西南昌之时,却发现地树突然不见了。此至于为何,我想在场的各位心里都应该明白了。” 地善道:“此人对于仇恨,还是没有完全放下。”一边的柳尘缘暗道:“此事换做谁人,都难放下。”想罢继续看去,见天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时我心知不好,便赶快回了亳州,四处打听寻找,连连辗转,终于在山中找到了地树,然一切都迟了,当时他手拿大刀,已经将那一群强盗全部给杀了,若是说那些强盗杀人越货,死有余辜也就罢了,然他还杀尽了这些强盗的妻儿子女。” 众僧人听了皆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地义道:“天仁大师,那地树后来到底如何了?” 天仁大师道:“你想问的是他为何身死了对不对?当时我见了他,叹气道:‘恨海无边,你如此做法,将使此恨无尽,这是何苦。’地树道:‘师父,我已经杀了这里所有人,一个也没有放过。此恨就此绝尽。’我说:‘地树,这些日子里,你的佛法都白学了。你杀了这里的人,却根本杀不尽仇恨。’地树说:‘师父,这里没有人活着,怎么说杀不尽仇恨?难道此后还有谁来找我报仇。’我摇头苦笑,道:‘地树你错了,你还不明白,只有仁善之心,才能消解仇恨,而不是杀戮,那样只会带来冤冤相报,而不是仇恨的消弭。’地树道:‘师父,对此我不信,这个世上根本不需要什么狗屁佛法,佛法根本无法救人。’” 地忠道:“地人冥顽不灵,不知道天仁大师是如何教化此人的?” 天仁大师道:“是上天教化了他,其后我们两人一道北返,只是第二天,就遇到了前来复仇之人。我当时就对地树道:‘地树,你好好看着,就是这样子冤冤相报,你说这仇恨何时才能够了结。’当时我们在一摊上吃这素面,那些人将我们二人围得是水泄不通。地树对我道:‘师父,此事是因为我而起,就让我来了结吧,不劳师父您动手。’当时那些人有三十几人,人人怒火中烧,势要杀了地树不可,地树于是乎就与这些人展开一场血斗,当时打斗激烈,我想要阻止而不得,我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阻止地树再造更多的杀孽。我出手阻拦地树,不料反被对方所伤,地树见我被伤,杀意更盛。” 地义说道:“天仁大师,如此看来,地树对大师您多少还有师徒之义。” 天仁摇头苦笑,续道:“当时我受的是轻伤而已,我心里其实担心的是地树,地树修习武功极有天分,要杀死那些人可说是易如反掌。所以我虽然被对方所伤,心里对此却根本不在意,我一直在阻拦着地树。地树心里愤恨充盈,当时我除了动手阻止,根本没有其他办法。然而没有想到,当时我出招拦住了地树之后,对方一人手中的大刀一下刺入了地树的腹,我也被一刀砍中了左肩。我见地树受伤不轻,对那些人大骂道:‘我已经在阻拦此人,你们为何还要如此对他动手?’说着将地树扶坐在地,又对那些人道:‘尔等记着,此事就此作罢。’那些人见我没有在动手,也不好再来打斗,其中一领头人拱手而道:‘这位大师,刚才我们伤了大师,真是得罪了,此事听大师你的,就到此为止罢。’说完后这些人走得干干净净。” 地忠道:“那些人是见天仁大师你被弄伤了,却根本不计较,他们心里崔此极为佩服。”地义道:“天仁大师大仁大义,化解了一场恩怨,可谓是胜造七级浮屠。” 天仁道:“我最可惜的是地树没有活下来,此战过后,他只活了三日,当时我们身在安徽,不管如何赶路,都回到不了少林寺。然那三日里,地树跟我说谈了很多,就那三日里,他算是明白所了所有。他将我所教的佛法一一言说出来,与我畅谈佛法,说他的见解,弥留之时跟还我说道:‘师父,弟子地树此刻终于明白了一些事理。我道:‘你好好说说,明白了什么事理?’地树道:‘就如师父教导的那样,这世上最厉害的法力,不是强大的武力武术和拳脚刀兵,更不是行事的凶狠残暴,而是发自内心的至善。’我大感欣慰,道:‘地树,你对佛法的领悟,已经到达了根本,释迦佛法,根本来说就是让人去为善的。’”天仁大师说道这里,众僧人人都感叹道:“地树终究是放下了仇怨,放下了愤恨,懂得了佛法的根本所在。大师也是功德无量了。” 天仁道:“后来我将地树的尸体火化,将其骨灰带回少林寺,把此事跟当时的少林寺方丈说起,方丈听了此事,最终答应了我,将地树的法名写入少林寺的僧谱之中,至此,地树是我少林寺第一位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位没有来过少林寺一天,却能够进入少林寺僧谱的僧人。在场的各位,这就是当年地树的故事,各位都听明白吗?” 众人听完了天仁大师说的关于地树的事情,心里都明白了天仁大师的意思。天仁继续道:“世人但凡议论道衍,几乎皆以异僧而诋毁之。我想其中的缘故不过是他劝助燕王朱棣夺朱元璋嫡孙朱允炆之位,尔后被燕王封为圣僧的伟名罢了,其此行既违背了少林寺的佛法戒律,亦违背了世俗的君臣之礼。然而大家可否细想,观其一生,道衍圣僧终究不改少林寺僧人的相貌之举,其后佛禅之心更盛,可说是一心向佛的,地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方才一心向佛,尚且能够成为少林寺的弟子,何况是一个后来一直向佛的道衍圣僧呢?大家居然在此如此争论,莫衷一是,实显得我少林寺之人胸襟气量了。” 众人听了,心里皆认可此理。地忠道:“天仁大师是我少林寺的最长者,既然天仁大师心意如此,那就按照此意行事吧,我等由此定论,那道衍圣僧属于我少林寺之人,大家可有异议。” 众僧人皆道:“我等按天仁大师之意行事,没有异议。” 天仁双手合十道:“刚才我听闻方丈要论时,便派沙弥前来旁听,不想争论不止,便来建议,眼下能够如此,也显示我少林寺之人胸怀广博,此事已经结束,善哉善哉!” 地善道:“天仁大师说的对,我等刚才一直议论此事,想来是有些量了。多谢天仁大师亲自前来指点教导。”天仁点了点头,继而缓缓离退,身边一沙弥也跟着退去。 一边的田心读一柳尘缘道:“尘缘哥哥,这个地树真够可怜的,家人都死光了,哎,老天怎么不能让他活下来呢。” 柳尘缘心道:“此人虽然可怜,但也可敬。” 此时听地忠道:“关于道衍圣僧是否我少林寺之人的议论,此刻已经有了定论,眼下我们要议论的是这《道衍兵术》是否出自我少林寺的武学典籍,只要是,我们便可以将其收入少林寺的藏经阁之中。” 人德道:“方丈大师,这个《道衍兵术》无需多言议论,只消看看其中的武功招式是不是我少林寺的招式,有此就可以定论了。”众僧人对人德的说法表示赞成,地忠见众僧人对此说法不谋而合,道:“那好,我们就来看看这《道衍兵术》。”地忠打开《道衍兵术》,细看了一会,道:“各位可能有所不知,道衍兵术》其中有刀c剑c枪c弓c棍c鞭c拳共七种武艺,每一种皆是刁钻异常,招招致命的招式。”地厚道:“这少林寺武艺有攻守两度,但其中居然皆是攻招么?” 地忠道:“我再细看。”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地忠说道:“的确如此。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招式路数,是否出自少我林寺武功,我等先说刀法。” 地忠对地善道:“地善师弟,少林寺之中若论刀法,首当无他,便是地善师弟你了。” 地善刀法精湛,学得了一手“滚风刀”的五行刀法,少林寺论刀法排名之首,其当仁不让。地善道:“那好,我来看看其中的刀法路数罢。” 地善打开《道衍兵术》细细看了一会,道:“这其中有春秋二十四刀,座山刀,卧龙刀,梅花刀的攻招路数。分别为十二路,十九路,二十七路,十四路,共七十二路进攻刀法,其中的‘斑羚飞度’,‘野鹤鹏飞’,‘白鹭青天’,‘疲鹿回首’皆是证明。” 地忠道:“由此来看,其中刀法却是出自我少林寺。” 地忠道:“现在说拳法。”众僧人皆道:“论及拳法,少林寺之中当属地义。” 地义详看,道:“这其中有罗汉拳,六合拳,七星拳,太祖长拳,和前几代独创的少林五拳。” 地忠道:“既然确认,其中招式就不必多说。接下来来当说剑术。要说剑术,当是人字辈人良。” 人良道:“人良只是学得达摩剑法,对于其它剑法并非涉猎,实不敢当。”地忠道:“那你便来看看其中有无达摩剑法的招式。” 人良道:“是。”人良细细看去,道:“方丈大师,其中没有一招是达摩剑法的招式,达摩剑法特点在于静中生动,动中守静,而其中皆是攻招。” 一边的柳尘缘道:“其实此时已经可以定论,这《道衍兵术》出自少林寺,少林寺可以将其收入藏经阁之中。”众僧人道:“此话怎说?”地善道:“既说此话,便说此理。” 柳尘缘道:“地善大师的滚风刀出神入化,但滚风刀是上代高僧天合大师所独创,其中的招式全是独创,没有一招是少林寺原本刀法招式,虽名滚风刀,但却是以内功催动掌力而出,伤人而不用刀,既然少林寺将天合大师所创的”滚风刀“都能收入藏经阁,这《道衍兵术》又有何不可呢。”地善和地厚两人都是天合大师的徒弟,在天合大师的教导之下,地善完全习练了滚风刀,而地厚略有不及,此时两人听柳尘缘所说,皆认为说的有理。 地善对地忠道:“柳尘缘说的不错,天合大师和道衍圣僧都是少林寺子弟,若《道衍兵术》不能进入藏经阁,那‘滚风刀’的相关的典籍自然也不行了。” 地忠点头道:“此言有理,看来今日之论可以结束了。”说完地忠立刻下了此令,其后众僧人则以少林寺入藏之礼将《道衍兵术》送去藏经阁之中,藏经阁的守卫僧人将其放在武术一门之中。 柳尘缘算是完成了一桩大事,心道:“道衍圣僧,虽然你未曾说过《道衍兵术》的去处,但试问芸芸,人人无不想叶落归根,此时《道衍兵术》已经顺利进入藏经阁之中了,愿你的在天之灵得以喜悦安慰。” 柳尘缘大事已经办完,他和田心两人正下山,田心道:“这少林寺的规矩真是麻繁琐之至,一个简单的事情,弄得如此复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道术之论 下 柳尘缘道:“不可如此说法,这少林寺是千年古刹,屹立千年而不倒,自然是有其一套规矩秩序。”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孤广城的声音传来道:“你们二人居然在此。”柳尘缘大喜道:“原来是师父来了。”说完就见孤广城大步从山下走来。 柳尘缘对田心道:“这是我师父,你也是叫师父。” 田心拱手道:“见过师父。” 孤广城打量了田心一番,问柳尘缘道:“这是?” 柳尘缘支吾半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长话短说说,倒是田心直然而道:“尘缘哥哥是我夫君。” 孤广城见田心言语之间极为可爱,道:“你这妮子,也不懂得害羞?” 田心本没有羞意,此时被柳孤广城一说,脸上不由一红,道:“你这师父,只会取笑人。”孤广城哈哈一笑。 柳尘缘道:“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孤广城道:“今日是天诚大师的忌日,我来给其烧根香。” 孤广城来到洛阳后,想道洛阳距离嵩山少林寺已经不远,而天诚大师的忌日将近,便来少林寺祭拜天诚大师,不料在此地遇到了柳尘缘。 柳尘缘道:“师父既然来了,为何不到少林寺寺中与少林寺众僧一见?” 孤广城道:“那地方在后山,你也知道为师向来怕麻烦,所以干脆来了就不去见了。对了,其后你们要做什么?” 柳尘缘道:“帮田老去一趟天穹派,有些事情要帮田老完成。” 孤广城道:“你们去天穹派?为师正好也要去一趟,想来与师尊北冥双山多年未见了,此时你要去,为师也去看看师父吧,多年未见,不知是否安好。” 柳尘缘道:“柳尘缘从未去过天穹派,虽然田老有说所在,但也只是知道天穹派地处大概,眼下有师父一道,柳尘缘就不用走太多弯路了。” 三人往少室山下而走,三人快走到山脚时,见有一户农家,孤广城前去敲门,男主人问道:“不知三位何事?” 孤广城拱手道:“眼下是正午,我三人又没有其他地方饮食,我们在此讨扰,不知可否?”哪户农家倒也是干脆爽快人,道:“既然如此,便在此吃个顺路饭,但有一个要求,你们三人要与我爽快地饮酒才行。 ”孤广城哈哈一笑,道:“饮酒我最喜欢了,这事情有何难。”一旁的柳尘缘心道:“听这男主人言语,想来他也是和嗜酒如命之人,不然怎么会提出这要求。”男主人招呼女主人去烧饭做菜,此时本就是午饭时间,此刻多了三人也只是多了几道菜,女主人行事极为干练,很快将一桌酒菜准备好了。 五人就坐后,男主亲自倒满了三碗酒,田心和女主人则用杯饮酒。柳尘缘虽然不喜欢饮酒,但此时不好拒绝主人的好意,他虽然喝的量少,但也一直在陪着。酒过三巡,先是女主人感到有些不好,其摸着额头道:“奇怪,这就喝了怎么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她虽然是女子,但平时有少量饮酒,这点酒还不至于使她感到醉意。 那男主人道:“你是怎么了。”说完也感到一阵眩晕,诧道,“奇怪了,我也感到有些头晕。”两人说着脑袋一歪,身子一倒,趴在了桌子上。田心继而也倒下了。 柳尘缘觉得手脚沉重,有些不听使唤,柳尘缘道:“师父,徒儿觉得身子有些不听使唤,现在师父你感觉如何?” 孤广城道:“为师感觉跟你一样,看来是有人暗中在酒里下了,我们现在马上运功将毒驱走。” 柳尘缘行走江湖多年,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他看着昏迷的田心,问道:“这毒不会不会要人性命。”孤广城道:“不会,只是一般的蒙汗药,过些时辰就会自动解开。” 柳尘缘道:“那对于体质较弱的人呢?”孤广城道:“你是在担心田心,呵呵!你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此时听见一人的声音传来,道:“别费力气了,就算你们武功再高,要驱除体内的毒素也得耗费几天。” 柳尘缘抬头一看,原来说话的人是周达。周达道:“这药量拿捏的不错,你们内功高强,此时不昏过去正好,但你们别以为此时能够马上运功驱毒,这蒙汗药药量不轻,没有三天以上的功夫,你们身子休想复原。” 柳尘缘听见了脚步声,看去,只见毛海峰,雷衡c李庆扬c邓秋成以及其他人皆走了出来,柳尘缘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明白了,想来这陷阱是你们设下的,你们这样,到底想要干什么?” 原来那一日周达得知柳尘缘带着这玄武剑法的剑谱去了少林寺,后将此事告诉了毛海峰,毛海峰于是和众人商议,众人定了要前来少林寺,从柳尘缘处取得玄武剑法的剑谱。众人迅速而来,路上果然遇到了柳尘缘,毛海峰等人一路跟随。在柳尘缘进了少林寺后,毛海峰想雷衡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柳尘缘的武艺高强,该如何取得剑谱。 雷衡马上献计说山下有一农户,到时候可以在此用蒙汗药将柳尘缘给制住。毛海峰便让雷衡去办此事,雷衡c李庆扬c邓秋成三人打扮成过路之人,三人到了那农户家里,见有酒水,便暗中在其中下了蒙汗药,以期到时候柳尘缘能够饮下这酒水。事情完后,毛海峰不免疑虑,道:“若是柳尘缘不来这里,你们如此做法又有何用。” 雷衡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此处若是不成,还有下一处,难道他柳尘缘这一路上不用饮水吃饭么?” 毛海峰方才不多言。不想其后柳尘缘等人果然在这农户家中歇息饮酒,毛海峰得知后不由感叹:“此真乃天助我也”。 毛海峰对柳尘缘道:“柳尘缘,我们此时就长话短说了吧,你我虽然绝情断义,但怎么说你曾经也是我们同并肩作战过来的兄弟,此时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我们就谁也不为难,你只要按我们的要求去做,到时候我们会离开离开这里。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安然无恙,如何?” 柳尘缘道:“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 毛海峰道:“那玄武剑法的剑谱在你的身上,只要你拿出来,我们立刻就走,绝不为难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柳尘缘苦笑道:“言外之意,若是我柳尘缘此时不将剑谱拿出来,你就要害了这里的人?” 毛海峰道:“若非如此,如何让你将剑谱拿出来。”这剑谱是田老让柳尘缘带着的,柳尘缘身负使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剑谱送上,但此时人命关天,实在难办。 雷衡见柳尘缘在犹豫着,冷笑而道:“看来你是在犹豫,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帮你坚定一下把。”雷衡说着拔出匕首,要对田心动手。 柳尘缘大吃一惊,急道:“雷衡,你要干什么?”雷衡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来帮你坚定一把。” 此时忽然听见一人的声音传来道:“我猜的不错,你们果然在此。” 柳尘缘认得这是戚继光的声音,柳尘缘大喊道:“继光兄弟,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说着趁雷衡一愣,将一记“天枢掌”打出,直向雷衡。 雷衡毕竟是高手,他本被戚继光的声音吸引了注意,此时感到异样,立刻大步一跨,向右一闪,避开了柳尘缘的“天枢掌”。 柳尘缘大步而上,将田心抱在怀中。柳尘缘此时强行运功,对经脉的损伤极大,但他根本不在乎,要知道易真真与他生离,那滕碧玉则是死别,所以柳尘缘此然不会让田心受任何的伤害,刻决他拼死也要把田心护着周全。 且问这戚继光为何会在此出现,原来那日有士兵探子来向戚继光报告,说是前日发现碧海帮之人上了岸,于是就一路暗中跟随,却发现这碧海帮却是一路往北而去的,不知道其要去何处。 戚继光听此士兵说罢,心下对此难免感到奇怪,他向那士兵再三确认,问是否有看错。那士兵十分肯定地回道:“将军对此就不用再怀疑了,我们之前与碧海帮之人交战,各个人的相貌我是认得的,此时绝对不会认错。” 戚继光琢磨许久,对心柯和彭近岳问道:“你说他们是要干什么?” 心柯道:“眼下碧海帮要紧的事情便是重振,但试想没有武功秘籍,他们碧海帮要如何重振。” 彭近岳道:“武功秘籍,这么说来,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少林寺?” 心柯道:“不错,他们定是去少林寺的。” 戚继光道:“少林寺藏龙卧虎之地,他们去了不是找死么?” 心柯道:“他们此去少林寺自然是光明正大不得的,可是他们难道不会偷鸡摸狗么?” 戚继光道:“说的很有理,既然他们上了岸,眼下沿海一带这段时间里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便趁此机会前去少林寺看看究竟。” 戚继光将此事上报给了胡宗宪,料想胡宗宪定会答应此时,之后便与心柯和彭近岳带着十几名士兵一道前往少林寺。 戚继光不知道这碧海帮之人其实是去洛阳,并非少林寺,其后碧海帮之人欲取柳尘缘身上的剑谱,方才去的少林寺,这些事情戚继光自然不知道,所以戚继光等人此行前来少林寺而遇到碧海帮之人,并非心柯料事如神,纯属一场误打误撞的巧合罢了。 戚继光听见柳尘缘的声音,愣了一会,道:“是尘缘兄弟么?” 柳尘缘道:“是我,我中了毒,有些不利索。” 戚继光听罢对手下士兵下令道:“跟我一道杀进去。”柳尘缘对孤广城道:“师父,我们快走。”柳尘缘抱着田心,与孤广城在乱战中一道出了屋子。 戚继光见到柳尘缘,道:“好兄弟,你怎么也在此。”说完才知柳尘缘此时不好回到,续道,“尘缘兄弟,你现在中了毒,快走就是了,这里交给我们。” 柳尘缘见戚继光手下的忍受并不多,道:“此时你们可以应对么?” 戚继光道:“可以,你们快走。”此出并非山脚,也并非山腰,不上不下,雷衡等人守住了下山的路径,柳尘缘道:“师父,下山的路已经被堵住了,我们先往上走。” 孤广城此时只觉得双脚沉重,他看着那些碧海帮之人,心下极不痛快,道:“待我驱毒完后,定要将这些人全部都杀了。” 孤广城说是这般说,但眼下的情况他也无奈,只能嘴上出口恶气。他跟着柳尘缘沿着山路上去。柳尘缘和孤广城来到一山洞之中后,柳尘缘将昏迷着的田心安放在意较平的大石头上,道:“师父,你在这里,我前去看看。” 孤广城道:“尘缘,此时你去作甚?” 柳尘缘道:“那碧海帮之人武功不弱,继光兄弟一干人恐怕难以抵挡。” 孤广城道:“记着,你此去万万不可强行动手,否则你会经脉受损成伤的。” 柳尘缘淡然道:“即使如此徒儿也无妨。戚继光是我兄弟,我自要去看看的。师父你在此歇息,徒儿马上回来。”孤广城道:“你千万心。” 柳尘缘点头,其后外去。 且说戚继光等人与碧海帮的争斗正如柳尘缘预料的那样,其手下士兵很快被碧海帮之人斩杀殆尽,碧海帮之人只是死一人伤三人而已。此时戚继光三人被团团围住,毛海峰道:“戚继光,现在你自身难保了,刚才还想着救人,真是可笑至极。” 就在此时,一人声音传来道:“戚继光,我来助你。”戚继光放眼看去,原来是故人唐顺之前来了。 戚继光道:“是唐大人来了。”此人名为唐顺之,以兵部郎中督师浙江,他对戚继光颇为赞赏,曾与戚继光一道研习兵战之法。 那日戚继光将自己带着十几人前去少林寺的消息派人告诉了胡宗宪,而唐顺之正好也在场,唐顺之听了戚继光派去的那人所说后,对胡宗宪说碧海帮之人若是前去少林寺,定是强手集齐,而戚继光只带着十几人,到时候一旦遇到碧海帮之人,恐怕戚继光那点人手难以抵挡。 胡宗宪觉得唐顺之说的有理,于是乎唐顺之亲自带上近百人的队伍前来,此时正好赶到。 唐顺之道:“碧海帮的所有人听着,尔等快快束手就擒,投降了吧。” 此时碧海帮之人虽然只有十几人,但他们刚将戚继光等人杀得打败,此时斗志正盛,绝不会轻易投降。毛海峰道:“你们也不过百人,以为我等会就此畏惧么?” 唐顺之道:“既然如此,便不多说。”唐顺之一声令下,一场大战开始。然让唐顺之没有料到的是,这碧海帮之人战力非同一般,特别是雷衡邓秋成和李庆扬,这三人先是联手将戚继光打伤,然后又一连斩杀了数十人。手下士兵百人,此时已经损失过半。 乱战之中,雷衡道:“唐大人,眼下我要取你的性命了。”雷衡持剑杀到,本以为会一招杀死唐顺之,不想唐顺之居然以拳法相对,其趁隙出拳,一记左拳打中了雷衡的腋下。 雷衡知道因为自己的大意,没有料到唐顺之会武艺,所以才受了这一拳,他退后两步,停下顿了顿,道:“唐大人的拳法果然有力。” 唐顺之道:“只是恨不能取了你的性命。”唐顺之平时给人印象是一个书生,但他也好武术,他所习的拳法便是江苏阳湖拳,此拳法相传由北宋展昭所创,唐顺之读书之余时常进行习练,此时派上了用场。雷衡道:“看唐大人以后还有无机会取本人的性命,看招了。” 雷衡长剑一横,就要出招,柳尘缘正好前来,见戚继光等人尚且自保有余,而唐顺之在徒手应对雷衡,他先前虽然不认识唐顺之,但眼下这一看情况就明白了几分,他急道:“唐大人心。”然后伸手一推,一记“天权掌”打出,雷衡猝不及防,但柳尘缘此时因为蒙汗药的药性所制,内力不若平时,这一“天权掌”结结实实地打在雷衡的身上,根本取不了雷衡的性命,也伤他不得,只将雷衡推到了别处。 这一掌打出后,柳尘缘只感体内气血沸腾,一口鲜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雷衡见状道:“好一个有情有义的柳尘缘,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兄弟孤军奋战。” 柳尘缘没有理会雷衡,他见地上的尸体横陈,都是被碧海帮之人斩杀,道:“敌人凶猛,此时我们当马上离开这里,不得硬拼,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唐顺之道:“真没有想到,这群倭寇战力如此厉害,是我看他们了。”唐顺之本以为戚继光恰来少林寺只有十几人少了,自己则带了百人,不想此时还是少太多了。 柳尘缘虽然武功不如平时,但应对这些人还是足够,他一路推打,唐顺之则一边下令道:“先往山上退去。” 戚继光三人道:“好。”此时唐顺之的手下还有二十几名士兵,他们拼死护着柳尘缘等人往山上而去。 毛海峰见柳尘缘等人在士兵的护送之下离开了,急道:“雷衡,快堵住人马,心他们上少林寺去了,若是那样,到时候我们可就难办了。” 雷衡收了长剑,道:“帮主请放心,以我对柳尘缘为人的了解,我想此时他定不会上少林寺讨扰那群和尚的。” 一阵厮杀后,此时唐顺之手下士兵只有八人离开。 毛海峰心下忧虑,道:“给我追上去,务必将其斩尽杀绝。” 碧海帮众人追了上去,那八名士兵跟着柳尘缘等人往上而走,一齐来到了山洞之中,唐顺之道:“此洞不错,我们正好可以据险而守。” 毛海峰等人就在洞口之外,见状笑道:“雷衡你说的不错,柳尘缘果然没有上少林寺。但这个柳尘缘真是好笑,难道他以为守在这山洞里,就是活路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柳暗花明 上 且说柳尘缘等十余人退守在山洞之中。 戚继光对唐顺之拱手而道:“戚继光见过唐大人,故人多年未见,不想此时会在这凶险之地相见。只是不知唐大人怎么出现在这里呢?” 唐顺之道:“此事完全是出于巧合,当时我就在胡大人的府上,听到你派去之人所说后,我心里担心你所带的人手不够,所以专门带人前来。” 戚继光道:“多谢唐大人,现在想来是戚继光连累的大人。” 唐顺之苦笑自嘲道:“这是我轻敌大意了,若我多带上几百人,情况就不会如此。没有想到堂堂大明的督师,眼下会如此狼狈,被倭贼困在这山洞之中。此番激战,看来这些倭贼本事可不,他们居然杀了这么多人而自己损伤却不大。” 唐顺之再苦笑,对戚继光道:“不知道这些年你们与倭贼交手,是如何应对的。” 戚继光道:“这些年与倭贼交手,是胜少败多,若非有着一股英勇豪气,恐怕难以应对这么倭贼。”唐顺之道:“此时也是幸运,至少还有此地能够让我们躲避起来。” 戚继光道:“好在这山洞外窄里宽,即使十几人在此,空间也不显得狭。”其后戚继光将柳尘缘等人逐一介绍给唐顺之,唐顺之对柳尘缘未曾耳闻,但对孤广城倒是有听说。戚继光介绍完后,唐顺之对孤广城道:“你定是俞大猷和季继河的师父吧?” 孤广城点头道:“不错,我平生只收了三个徒弟,就是那两人和这柳尘缘。”唐顺之看了看柳尘缘,道:“想来那两人是先生的得以弟子了。” 孤广城道:“不,我收的这三个弟子,都是得意门生。”唐顺之道:“先生的两位徒弟一心报国,离不开先生的教导,唐顺之在此想先生致敬。” 孤广城见唐顺之施礼,便拱手回礼。唐顺之说着对柳尘缘施礼,道:“多谢刚才相助,不然唐顺之就要非死即伤了。”柳 尘缘道:“唐大人不必客气,若非唐大人会一些武功,柳尘缘恐怕就相助不到。”言外之意便是唐顺之自己救了自己。 此时彭近岳前来道:“公子,那些倭贼一直在外面守着,我们要被困在这里,一时之间是出不去了。若是困得太久,我们岂不是要饿死在这。” 柳尘缘听见彭近岳所说,默默无言,半晌对孤广城说道:“师父,我知道那些人的想发生,他们不过是想将我们活活困死在这里罢了。”孤广城看着柳尘缘的神情,道:“柳尘缘,你是有话要说的,直说吧。” 柳尘缘道:“不然徒儿将那剑谱拿给他们吧。”柳尘缘看到此时的情况,心下觉得十分难受,毕竟这些人是因为自己怀中的剑谱而来的。柳尘缘自忖记忆力过人,觉得自己完全能够将剑谱中的各路剑招熟记于心,此时剑谱交给毛海峰也不是不可以,否则恐造成更大的伤害。 孤广城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此时你不能答应了他们。” 柳尘缘道:“师父,他们根本就是为了徒儿怀中的剑谱而来的,徒儿不这样做,就会连累了大家。”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若是给了他们,他日这些倭贼岂不是会给百姓带去更大的危害么,试问你想过这一点么?” 唐顺之道:“戚继光说的不错,不错,我们就是困死在这里,也绝不能向那些倭贼摇尾乞怜。” 柳尘缘叹了一口气,道:“我之所以这样,只是觉得自己连累了你们,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若如此,就不仅连累我们,更是连累了大明才沿海百姓,他日倭贼学得了剑法,到时候我大明的将士要多少性命才能够抵御他们?你想明白了么?” 孤广城道:“为师当然知道你是为了不连累我们才打算这么做,眼下你心里不安其实大可不必,你好好地想想看,此时那些人杀了我们多少人,唐大人的手下的士兵又死了多少?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去屈膝求饶的。” 唐顺之道:“先生说的不错。” 戚继光也道:“不错,我戚继光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去向那些人屈膝讨饶,尘缘兄弟你不必对此觉得不安。” 柳尘缘叹了一口气,独自来到洞口,见毛海峰等人就在洞口之外。戚继光走来柳尘缘的身边,道:“尘缘兄弟,你想要如何,此事还没有想明白?” 柳尘缘道:“我要找他们谈谈,毕竟我们曾是共过生死的兄弟,说不定谈得妥当了。”戚继光摇头道:“兄弟只要反目,就没有之前那么好说话了。尘缘兄弟此去,我料并没有什么用处。而且尘缘兄弟现在武功没有恢复,岂不是更危险。” 柳尘缘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佛家亦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想现在就去和他们谈一谈,况且他们想要奈何我也没有那么容易。” 柳尘缘说完就走出洞口。那雷衡见柳尘缘走了出来,便迎上几步,道:“柳尘缘,我想你是来跟我们谈条件的吧?” 柳尘缘道:“不错。”雷衡走来,道:“柳尘缘,你身子中了毒,想不到你敢一人前来。”柳尘缘道:“为何不敢来?” 雷衡道:“不知你有什么条件?” 柳尘缘道:“实话告诉我,你们要这剑谱,到底是干什么的?” 雷衡道:“柳尘缘,你一直很聪明,难道此时还要多问么?我们要着剑谱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光大碧海帮,只要有了这个剑谱,我们就碧海帮可以重新振作起来。”柳尘缘摇头道:“这海上的生活有什么好?你们何苦一直要在海上漂泊呢。”毛海峰破口大骂道:“柳尘缘,义父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天大的耻辱。” 柳尘缘道:“父亲有我这样的儿子是不是耻辱还说不定,但我很清楚,父亲有你这样的义子,未必是他的福气。” 毛海峰道:“至少我想要光大碧海帮,而你却不是。” 柳尘缘道:“通过这样的手段去光大碧海帮?难道我父亲需要你这样么?” 雷衡道:“好了。不要再多说了,柳尘缘,你应该不是来和我们帮主斗嘴的,说吧,那剑谱到底能不能给我们。”柳尘缘道:“这剑谱我是不能给你们的。” 雷衡道:“那你出来干什么,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一点么?” 柳尘缘道:“我柳尘缘出来,不是说剑谱的事情,而是为了里面的人。” 雷衡道:“柳尘缘,我对你非常了解,此时你是想要我们放过里面的人,是不是?”柳尘缘道:“正是。” 毛海峰哈哈一笑道:“好啊,我们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给我们剑谱,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绝不会去为难他们分毫,这是你唯一的办法。” 柳尘缘道:“其实我们还有另一个办法的。” 雷衡道:“柳尘缘,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此时你身受蒙汗药的毒,虽不至死,内力却是大大受损,此时你难道想要打败我们么?你这样不觉得是自大了么?” 雷衡果然对柳尘缘十分了解,柳尘缘想要干什么雷衡都清楚。 柳尘缘道:“你既然知道我如此境况,不知你敢还是不敢呢?” 柳尘缘此话一出,倒让雷衡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柳尘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雷衡暗暗忖道:“莫非他没有中毒?或是毒素已经驱除了,这难道是他的计策,或是他认为眼下他的功夫足以打败我?。” 雷衡想来想去也摸不透,他知道这柳尘缘向来极为道义,但也聪明过人,不心就会着了他的道。此时一边的毛海峰先道:“柳尘缘,此事你想得美。我们才不会答应你,要知道现在是我占了上风。” 柳尘缘拿出玄武剑法的剑谱,对雷衡道:“你可看好了,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玄武剑法的剑谱,若是这场比试我输了,这剑谱就是你们的。你们输了,就离开这里,这个办法如何?” 毛海峰声对雷衡道:“不知道柳尘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事万不可答应他。”雷衡道:“帮主放心,我知道怎么去应对。” 雷衡说完后冷冷地看着柳尘缘,道:“柳尘缘,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此时你如此做法,定没有胜过我们所有人的把握。我没有说错吧?” 柳尘缘道:“是有如何,不知你此话何意啊?” 雷衡道:“很简单,你没有把握胜过我们,我们也不想浪费了这时机,此事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若是不想把剑谱给我们,那他们想在这洞里待几天就待几天罢,我们有的是时间等候。” 柳尘缘苦笑道:“雷衡,你果然聪明,总之那些人就等于是你的人质,你们以此来要挟我。但我告诉你们,你们杀了那么多人,他们是不会投降的。” 雷衡道:“既然如此,你我多说也无益,柳尘缘,请吧。” 柳尘缘神色黯然地走回洞里,他本想以比武的方式了结此事,不想毛海峰和雷衡根本就不答应,这样他也没有办法。戚继光见柳尘缘回到了洞口,神情有些丧气,心里就已经明白了,道:“我刚才就说了,此去是不会有结果的。” 那孤广城走了过来,道:“你也不用难受,我们只消三日的时间,就可以复原,到时候我们一道出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你何必要如此伤经动脉与他们比武。” 柳尘缘道:“师父尼克想过,这三日的时间,我们兴许能够扛得住,但是他们呢?” 孤广城看了看戚继光和唐顺之等人,又看了看一直昏迷未醒的田心,叹气道:“你说的也是,三日之后这里的人恐怕已经饿得有气无力了,到时候我们二人功力恢复了,就算能够去动手应对,但其他人恐怕早已饿得头眼昏花,抵挡不住那些人的进攻了。”两人想到这里,各自皆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二人往回而走,在一处坐下。 孤广城道:“是啊,我们眼下不能坐以待毙,要想想杀出去办法才是。” 柳尘缘看着昏睡的田心,心里烦闷,他独自来到洞口的最里面,见泥土湿润,心道:“这里若是有水,那众人喝了就可以保存多一些体力了。”他拿出随身所带的宝剑开启砍挖泥土,一会就见有丝丝泥水渗出来,柳尘缘大喜,知道这里有水源,他走去对戚继光道:“继光兄弟,你跟我过来一下。”戚继光听见柳尘缘叫自己,奇怪道:“尘缘兄弟,你怎么了?” 戚继光来到柳尘缘身边,见柳尘缘在用宝剑刺松泥土,然后用手挖泥土,这泥土隐约有几缕水丝。 戚继光道:“原来是这样,若是有水,大家喝了之后就不会感到那么饥渴难耐了。”说着也帮着柳尘缘一道挖泥土。不一会的功夫,两人就挖出了一个三尺见方的池子。清澈的泉水开始显现。柳尘缘见有泉水缓缓地流出,十分高兴地道:“有水了,继光兄弟,我们一起来把这挖的再深一些。” 两人再接再厉,将这池挖深了一掌的深度。两人如完成了一件大事般松了一口气。其后柳尘缘来到洞口,用宝剑砍下一些树枝,用树枝上的树叶做成勺子,待池里的水沉淀之后,再用这勺子轻舀,这得到的水就可以喝了。 众人喝了这水,都感觉身子变得轻松了许多。 唐顺之道:“你还真有办法。有时候不吃饭也不觉得多饿,但不喝水却是极为难熬。”众人恢复了一些力气,精神好转许多,皆对柳尘缘感赞不已。 且说毛海峰等人在洞口之外守着,他让几人去将其下的尸体找一处地方草草扔或埋了,然后再到山下去买些饭食来。邓秋成用了饭后就在洞口之外大声道:“柳尘缘,眼下你们被困山洞,洞里又没吃没喝,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你驱毒也得不少时间,到时候即使你身体的毒被驱除了,想要对付我们,但其他人恐怕快要饿死了。” 邓秋成见柳尘缘没有回话,继续道:“柳尘缘,你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想要其他人在此为你而死么?你一向是个讲道义之人,此时怎么成了这样?突然间变成了一个不守道义之人了?” 毛海峰见柳尘缘还是没有回复,道:“邓秋成,你不要多说了,我们就来看看,这些人在洞里能够待上多久。” 毛海峰等人在洞口外点了篝火,雷衡还让两人去打来一些野鸡野兔。当地的百姓多受佛法熏陶,平日生活与佛家相近,皆不去杀生,所以少林寺一带的野物极多,这两人只是随处一找寻,便抓来了各好几只野鸡野兔,众人宰杀了这些野物,就地炭火烧烤。一时间烤肉香气四溢。众人撕肉啃咬,吃得是津津有味。毛海峰让人故意起哄,让洞里的人都可以听见。 这香气飘入洞中,戚继光道:“这些人居然使这样的手段来诱惑我们,真是太天真了。”守在洞口的八名士兵心下更加气愤,其一士兵道:“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引诱我们,杀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此仇不共戴天,我们岂会为了几块肉食而屈服。真是可笑至极。”此话深得其他七人的赞同。 李庆扬拿着一大块烤肉大声地对洞口喊道:“各位,这里有好吃的烤肉,要吃的话就出来吧。”其中一士兵对着洞口外大喊回应道:“你们在此生火,可要心了,万一引火烧山,少林寺可会找你们计较,你们还在此杀生,心上天怒怨,你们难道真的不感到害怕么?”说来也是奇怪,这士兵话音刚落,天气便陡燃烧生变,雷声隆隆而来,继而大雨倾盆,瓢泼了整整一个时辰方才停歇。毛海峰等人又不敢离开这洞口太远,此时大雨淋落,也只能任大雨淋洒,身子完全湿透了。 孤广城听见了雨声,便走来到洞口观看,见此情景,他对着毛海峰等人大笑起来,说道:“你们看看,在少林寺范围内屠杀生灵,惹得苍天发怒了,哈哈,我看你们还敢吃这些烤肉?看上天不打雷劈死你们。” 此刻是傍晚,黑幕渐渐降临,些许寒意阵阵而来,这碧海帮之人先是之前那士兵说话完后,天气突然大变,接着又被孤广城这么一说,这些人哪里还敢再吃,心下畏惧之意不免油然。连毛海峰心中也暗暗忖道:“莫非我们如此做法真的惹怒了苍天。”遂下令将没有宰杀的野鸡野兔全部给放了。 孤广城见那些人果然不敢再吃,样子有些惶恐,他哈哈大笑,嘲讽道:“你们刚才杀了那么多的人,以为只是这样,上天就不来惩罚你们了么。” 毛海峰道:“那是上天的事,跟你何干?现在我可不愿与你理会这些,对了,我想问的是,那柳尘缘到底是怎么了,此时他连累了你们,半天了也不出来言语半句。”孤广城道:“我徒儿说了,他何必跟你多费言语,你们有本事便攻进来,你们也不敢来攻吧?真是胆鬼,如此还想光大你们碧海帮,全是白日做梦罢了。” 毛海峰道:“我不想跟你嚼舌头,倒要看你们在里面能够忍上多久。”此时风雨再来,不过比之刚才了一些,孤广城道:“我也不想干你多说废话,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外面风雨交加,你们这群人在外面能够守上多久。” 毛海峰看着天气,心中暗叹天不相予,此时柳尘缘等人在洞中,这洞口又只能容纳两人勉强通过,根本无法强攻,而在此候守却偏偏来了风雨,加上孤广城的一番嘲讽,实在让人心生气恼。 且说柳尘缘在洞中打坐,他运功缓缓驱毒,此时田心醒了过来,四顾而道:“尘缘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说着感到脑袋晕痛不已,道:“我怎么感到脑袋很疼?” 柳尘缘道:“我们被人下了蒙汗药,现在我无法运行真力,才不得已逃到了这里。那些人就在洞口外守着。你已经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此时你感到脑袋很疼是正常了,待毒性过去就好了。” 田心道:“原来是蒙汗药的缘故。”此时听见孤广城和洞口之外的人在说着什么,田心问道:”尘缘哥哥,那些人是在外面到底想要干什么。” 柳尘缘道:“他们是想要我身上的剑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柳暗花明 中 田心道:“奇怪了,那些人是谁,他们怎么知道你身上有剑谱呢?” 柳尘缘道:“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尚有雨淅沥,田心来到洞口,见毛海峰等人就在洞口外面。 田心道:“他们不到二十人,尘缘哥哥,难道我们这些人应对不了?” 柳尘缘道:“他们是武艺十分高强,这里的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师傅和我中了蒙汗药,真力一时间难以恢复,所以此时只能在此。” 田心道:“既然这样,尘缘哥哥你干脆把剑谱给他们就是了,爷爷时常有对我说,这剑谱即使有人指点,那也是要极高的天分才能勘破其中的,你不是见了爷爷亲自指导的那五个徒弟么,这些年以来他们也不过习练了前两章的剑法而已。” 唐顺之和戚继光两人正好听见两人的谈话,那唐顺之道:“此事绝对不可,我等怎可屈服那些人。我等皆是堂堂的大好男儿,却不会屈服于这些倭贼盗寇。” 柳尘缘道:“此事我呀想过,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是答应的。” 田心道:“为何要如此呢,我们这样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孤广城附道:“不用多久,总之田心你就不要想着此事了。” 田心道:“既然如此,田心也只好听大家的。”孤广城对柳尘缘道:“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办法,兴许可行。” 柳尘缘道:“师父想到了什么办法?”孤广城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自问打败那些人需要几层功力?”柳尘缘苦笑道:“若是平时,我只要使出三层的功力就已经足够了,但此时一层也不到。” 孤广城道:“眼下我只需要明日一天的功夫,这毒就可以祛除大半了,到明日的这个时候我和你两人前去应对那伙混蛋。”孤广城先前一直观察碧海帮之人的武功路数,自认只要一半的内力恢复了,就足可应对,此时柳尘缘说只需三层,那就更有把握了。柳 尘缘听了恍然大悟,道:“师父点醒了我,不错,我们哪里需要三日的功夫,一日足矣。” 戚继光道:“既然如此,到时候我们需要做什么?” 孤广城道:“你们务必要死守洞口,以防他们杀了过来,万一将你们做了人质,那时候我二人可就难办了。” 戚继光道:“此事容易,这洞口易守难攻,到时候我戚继光绝对不会让他们杀进来的。” 孤广城对柳尘缘道:“柳尘缘,此事可否?” 柳尘缘道:“只要明天一日的功夫,柳尘缘能够恢复大半,师父对此大可放心。”孤广城道:“眼下你的内功修为已经远超为师,这点我当然是放心的。” 戚继光道:“唐大人,我们几人轮番值夜,省下体力,以待明日傍晚。” 唐顺之道:“好,我等就这么办。” 戚继光立刻安排人手轮流值夜。戚继光对柳尘缘的武功是亲眼见识过的,孤广城既然是柳尘缘的师父,那么孤广城武功也是不会相差的太远,有这两人在,明日一定可以击败碧海帮之人。戚继光见柳尘缘和孤广城正在一处打坐运功,便让人不要靠近,以免影响二人运功驱毒。 此刻在洞口之外,雷衡也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对毛海峰道:“帮主,属下有一事一直十分担心。” 毛海峰道:“你有何担心的?” 雷衡道:“这蒙汗药并非长久之毒,只要过些时辰,其体内毒力就会消减,而以柳尘缘的武功,他只要恢复一半的功力,我等就难以抵挡他,何况还有他师父在里面,若是他们二人一道杀来,我们如何抵挡。” 毛海峰听罢眉头一皱,道:“你说的也是,也就是说我们已经不可能困死他们了。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你有什么办法?” 雷衡道:“帮主,此事我也不太清楚。”一旁的周达听了说道:“帮主,我有一个好办法,一定可以逼出他们。” 毛海峰道:“有还不快说。” 周达道:“帮主你可知道三国是司马懿和马谡的街亭之战。”毛海峰恍然大悟,道:“这是个好办法。”说着让几人去找来木柴,明天一早就在洞口烧火,以此逼出柳尘缘等人。(注:街亭之战发生在三国时期诸葛亮北伐的其中一场战事,是魏国的司马懿和蜀汉的马谡二者发生的一次战斗。当时诸葛亮让马谡靠近水源,当道扎寨,马谡却上山驻守,司马懿断绝水路,以火攻山,马谡兵困高处,无法攻下,最终大败。最终使得诸葛亮北伐无功而返。)那碧海帮之人找来不少木柴,天降雨水,这样的木柴正好可以生烟,到时候烟雾熏进洞中,柳尘缘等人自然守不住这洞口。 毛海峰眉头舒展,赞道:“周达的这个法子真是不错,我看明天他们怎么应对。” 此时在说那农屋里的男女主人,他们二人醒来后,看见天色已经傍晚将黑,而屋子外满都是尸体,又见有三人在收尸,这两人顿时吓坏了,害怕这三人把自己给一道杀了,他们找了一处地方藏了起来。两人藏在暗处,看见那些人将尸体收到一处,然将地上挖了大坑掩埋。只听其中一人道:“屋子里还有那夫妇二人,你说我们要不要留着他们性命?” 另一人道:“帮主没有说此事,想来是留着他们的性命,毕竟他们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帮主也想过要抓他们两人去做人质,但一想这两人又没有多管闲事,且还招待过雷衡等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姑且留他们的姓名吧。”后又听一人道:“不错,当时雷衡就劝过帮主,不要害了这两人。”那三人最终决定不理会这夫妇,草草将尸体掩埋后就匆匆离开了。 这夫妇男主人叫袁松,在少室山下居住已经历经了三代人,他们从未见过这样杀人的可怖事情,那袁夫人道:“夫君,你看那三人是往山上的路走去的,少林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袁夫人显然是吓坏了,说话之间声音有些发颤。袁松道:“少林寺从来不会与人结仇,一道去看看怎么回事。”夫妇二人悄悄上山,看见碧海帮之人围着洞口,与洞口里的人说着什么。袁松道:“我明白了。”袁夫人道:“你明白什么了?”袁松道:“这些人和我们接待的那几个人有着深仇大恨,他们是来寻仇的。”袁夫人道:“若不是寻仇,就不会杀死那么多人?此时我们要怎么办?”袁松道:“此事是江湖仇杀,我们还是不管此事了。”袁夫人道:“那是,我们还是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还是不理会这些事情的好。” 这两人回到自己的屋子,袁夫人见袁松神奇异样,道:“夫君你怎么了?”袁松道:“夫人,我们长年居于少室山之下,多受少林寺之恩,此时在少林寺一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说也该让少林寺知晓才是。”袁夫人想了想道:“不错,既然我等知道此事,是应该让少林寺知道的。”二人于是就决定上山。山路迂回,两人辗辗转转终于到了少林寺,而此时已经是半夜了。 少林寺方丈地忠听闻山下的袁松夫妇有事前来,便亲自来见。地忠此时正和师弟地文在研讨佛法,两人于是一道来见袁松夫妇。四人在大雄宝殿之中见面。地忠道:“两位此刻前来,莫非有要事相告。”袁松道:“正是如此。”袁松夫妇将事情的前后告知,地忠听罢道:“看来此事是江湖仇杀。”说完忖道:“按此推算,那人莫非是柳尘缘两人,但他夫妇二人却说是三人,恐怕不是柳尘缘。”地忠对身边的地文,道:“地文师弟,你明日一早就带着几个人字辈的僧人去看看,既然此事在我少林寺一带发生,那少林寺自是有平息干戈的责任。”地文道:“方丈师兄说的是,师弟一早就带几人下山去看看,定会平息此事的。”地忠道:“地文师弟,那些人会武功,要不你就多带几个人一道前去?” 地文道:“带上人良就好了,师弟想来只喜欢佛法,不喜欢武艺,到时候那些人想来也不会对我等动手的,毕竟我跟他们无冤无仇,听两位施主所说,他们还不会穷凶极恶到见人就杀的地步。况且若是少林寺去的人太多了,会让人误以为是要挟,这样反而不太好。”地忠道:“师弟说的有道理,那此事就听师弟的。”袁松夫妇听少林寺这么安排,这才放心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毛海峰就让人开始放火熏烧洞口,那些守着洞口的士兵跑去洞里对戚继光道:“将军不好了,他们要在洞口放火烧死我们。”戚继光马上来到洞口一看,道:“这些人居然相处这样的手段。”话刚说完,就听见一个和尚的的声音传来,道:“阿弥陀佛,你们这是何必,此处是我少林寺范围之内,请不要在此生事。害人性命,是最大的罪过。”原来是地文带着人字辈的四个僧人下山来了。 邓秋成道:“死和尚,此时不关你们的事,你们不要多管我们的闲事。”人良道:“师叔已经说了,难道刚才你们没有听清楚么,此处是我少林寺的范围之内,请你们不要在此生事,这并非我们少林寺之人多管闲事,我们只是看家护院罢了,看好自己的院子,护好自己的门庭,请问我们少林寺之人这样的做法何错之有啊,哪里是多管闲事了。” 毛海峰道:“看好家护好院倒是不错,但这里距离少林寺还有段距离,这不是多管闲事还是什么的。” 人德道:“我不想跟你争这些口角,总之我们并非多管闲事,我们只是让尔等少造杀孽,此地是少林寺的地方,你们不得如此。”毛海峰道:“少林寺让你们五人前来,是逼迫我们的么?”地文道:“是劝解而并非逼迫,我们五人之中四人只会佛法而不会武艺,怎么说是来逼迫你们的呢?若是逼迫,就不会如此了。”周达对毛海峰声道:“帮主,既然如此,就不要跟这些和尚啰啰嗦嗦了,不要浪费时间去理会了。”毛海峰点头同意,其后下令手下人开始点火。 人良见状立刻飞身而过,将那些木柴踢飞,顺势再踢倒一人,道:“难道你们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么?”毛海峰大怒,道:“我倒是想喝罚酒,可是你们少林寺有酒么?”说着下令动手。雷衡对周达道:“那四人交给你们,这和尚交给我们三人。” 周达立刻带人去对付地文等人,而人良则被雷衡三人对付着。人良见地文四人被周达围住,大惊失色,就要上去相助,不想被雷衡三人所阻拦。人良拔出长剑,对毛海峰道:“你们如此,心我少林寺之人让你们无法下山。”毛海峰道:“我们并非要生事,只是希望少林寺之人不要管这件事情罢了,既然多管闲事,就不要怪我们了。” 此时周达已经将地文,人德c人元c人颂四人擒住,这四人并不会武功,周达擒住他们乃轻而易举之事。周达大喝道:“停手,否则我就杀了他们四人。”地文道:“人良,你不要管我了。”人良心下十分焦急,道:“方丈让人良前来,就是为了护住师叔的,此时人良怎能不管师叔。”毛海峰对人良道:“你若在多事,我便杀了你师叔,还不同手。”人良道:“你们有本事就放开我师叔,我们来一对一,敢不敢?” 雷衡道:“此时我们占据上风,为何要跟你一对一。”人良道:“莫非是怕了?”雷衡道:“是的,我们就是怕了,不行么。”这雷衡是故意如此说话,人良心下气得大怒不已,道:“我先取你的狗命。”毛海峰道:“害人性命是天大的罪过,你们少林寺之人也太虚伪了,此时忘记了这一点么?” 人良习练的达摩剑法十分精纯,若是一对一而论,这里无人是他对手,但此时的情况使他急火攻心,剑法招式再没有之前那分精纯。若是平时,人良应对雷衡c李庆扬c邓秋成三人的围攻人的绰绰有余的。毛海峰见自己故意激怒人良让其阵脚大乱的做法并不很奏效,因为雷衡三人并没有完全占据上风,他道:“你听好了,若再如此,我们便要杀人了,这可是你逼迫的。”人良大吼道:“你们敢?” 毛海峰也大吼道:“我毛海峰有何不敢。”说着下令,将人德一刀杀死了。人良目瞪欲裂,阵脚大乱,怒气之间冷不防之余被雷衡砍了一剑,人良一声狂叫,长剑一挥,雷衡三人退步避开一边,人良半跪而下,长剑支着身子。毛海峰见自己的做法让人良方寸大乱,心下一喜,故意再道:“你若再动手,我便再杀一人。” 地文道:“人良,你的剑法并不输于他们,只是你佛法修习不够,使得定力不足,否则也不会如此。” 人良道:“对不起师叔。”毛海峰对地文道:“从你的话来看,你并不怕死。”地文道:“死即是生,有何畏惧。”毛海峰一声令下,将地文给杀了。人良咬牙而上,仍是被雷衡三人阻拦着。人良长剑挥舞,根本无济于事,雷衡三人死死阻拦,其无法前进。 此时柳尘缘等人都从洞里出来了,原来那众人看见了洞口外发生的事情后,便都想着拼死也要去相助少林寺之人,于是什么都不顾了,从洞里杀了出来。柳尘缘和孤广城的真力并未恢复道一半,此刻也无法静心调息运功,此时不管如何,也要对碧海帮之人动手了。毛海峰见柳尘缘等人杀了出来,大笑道:“好,既然如此,我等全部收下了。所有人给我上去,我们要的不就是如此么?”说着退后几步,和周达一道把刀分别架在人元和人颂的脖子上,将这两人作人质。人元毫不畏惧,道:“施主,你们何苦再造杀孽。”毛海峰道:“别废话,信不信我一刀杀了你。”人颂道:“若是畏惧,我们早就求饶了,只是奉劝施主一句,杀孽往复,施主你终究会难逃其中因果。还是放下屠刀吧。” 毛海峰道:“这些道理你跟佛祖说去吧,此时我不想听你们这些和尚说废话。”人颂道:“可怜可怜,施主如此做法,真是丧尽天良。”周达狠狠一巴掌打向了人颂,将人颂的嘴角打出血来。人元道:“你们二人干脆杀了我们二人,你们这样无非是将我们当做人质罢了。”毛海峰道:“闭嘴,否则我将要你生不如死。”人元人颂二人相看一眼,不在多说,开始默念佛经。 此时一片混战,雷衡对柳尘缘道:“柳尘缘,你终于出来了。”柳尘缘道:“没有想到你们会如此残忍可恶。”雷衡拔剑,道:“既然你昨日说要比试,那我答应你,此时我们二人分出个胜负如何?”雷衡说完,只见那孤广城落在雷衡跟前,说道:“好,让我来试试你的本事。”孤广城说着一掌打出,雷衡以手中的长剑剑身相抵,雷衡退后了好几步。 孤广城道:“若是我的真力恢复一半,此时你就已经死了。”说完飞身而上,两人缠斗起来。孤广城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此刻就算落个经脉受伤的结果,也要将碧海帮之人杀之而后快。雷衡与孤广城交战十数回合,无法占据上风,试想若是孤广城完全恢复,自己恐怕不是他手下一合之将。雷衡心生畏惧,他不敢再与孤广城交手,而是全身退去。 孤广城道:“怎么,你是怕死了么?”见雷衡没有理会一直退走,孤广城便一直追击,但见其他人往自己攻来,孤广城只能应对,不好再对雷衡追击,他扭头一看,见柳尘缘正在与李庆扬交手,而田心则在一边,田心内力相较于柳尘缘差上很多,此时在混战之中根本无法发出全力,孤广城对此怎能不知,他对柳尘缘大喊道:“柳尘缘,你可要看好田心。” 柳尘缘听见孤广城的叫喊,扭头一看,正好看见一碧海帮之人狠狠一拳打出,直中田心的心口。柳尘缘大惊失色,他快步而至,顺势一掌打向那人,那人受掌而倒,生死未知。柳尘缘左手一伸,抱住了摇摇欲坠田心,道:“田心,你没事吧。”却不见田心出言回答,柳尘缘低头一卡,那田心早已昏过去了。孤广城前来柳尘缘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柳尘缘道:“我正要过来,不想田心中了一拳。”孤广城一撘田心的手脉,道:“受伤可不轻,快去一边罢。”孤广城见人良正奋死拼杀,然他心志已经大乱,功夫发挥不出平时的五层,孤广城来到人良身边,伸手一拉人良,人良以为是敌人,挥剑砍向孤广城,孤广城伸手抓住人良的右手,道:“是我。”人良道:“你怎么会在此?” 孤广城道:“此时你要冷静一下,这里先交给我们了。你应当赶快前去少林寺,这些人杀了少林寺的僧人,不可让他们逃走了。”人良听了,登时清醒冷静过来,点头道:“说的有理。这里交给你们了,万不可让他们走了,我这就去少林寺。”人良长剑一收,即刻返身少林寺。 那雷衡在混战之中来到毛海峰身边,道:“帮主,此时我们必须要走了。”毛海峰道:“为何要走?”雷衡道:“帮主难道还不明白,我见刚才那个和尚上了山,显然是去搬救兵的,而这里有柳尘缘等人拦着,我们若是不快点下山,到时候恐怕全都走不了。”周达道:“此言不错,帮主,若是迟疑,恐将晚矣。” 雷衡叹气道:“时也命也,我等苦心谋事,仍是那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毛海峰对人元和人颂二人道:“事已至此,杀了你们也无济于事,我便不杀你们,你们走吧。”人元道:“但施主你还是造了杀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柳暗花明 下 毛海峰苦笑道:“你们这些和尚真是啰嗦至极。”毛海峰说完不再理会这两人,他一声令下让碧海帮之人尽快离开。碧海帮之人见帮主下令离开,便纷纷而去。孤广城见状,道:“你们谁都别想走。”然他此时被蒙汗药的毒性拖累,内力难济,有心而无力,气喘吁吁,只能看着碧海帮之人离开。毛海峰道:“孤广城,等你复原了再来说这话吧,我等要走了。” 孤广城道:“让他们都跑了,可恨没有杀死他们一人。”柳尘缘抱着田心,道:“师父,此时怎么办才好?”孤广城道:“现在我们只能少林寺待上一段时间了。”柳尘缘道:“田心如今受了伤,也只能如此了。”孤广城道:“田心虽然武艺不精,但她体内还是有些真力的,若非此时中了毒,也不会受了一拳而至如此境地。”柳尘缘拳头紧握,道:“若田心无事则罢,若是田心有什么差池,我誓要杀光了碧海帮之人。” 柳尘缘想起当年滕碧玉就是因为碧海帮之人而死,此时田心受伤,生死未卜,一股杀意在他心中烧燃。 孤广城道:“柳尘缘,你终于体会到为师的心情了,为师的父母家人全被倭贼所杀,你说这么是什么感觉。” 柳尘缘摇头无奈而道:“师父说的不错,我现在终于体会道师父的心境了。” 孤广城道:“你不要着急,我想田心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一边的唐顺之对戚继光道:“这些倭寇的战力实在厉害,我们应当想想办法,之后再遇到他们,万不可如今日一般对其硬拼,如今我等因为始料不及而吃了一场大亏,以后不应出重蹈覆辙。”戚继光道:“不知道唐大人有何计策?” 唐顺之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我们可以用兵阵去对付。”唐顺之这次与碧海帮之人交手,被这些人的战力所慑,在山洞里的时候就一直在思索如何应对,想来想去,觉得也只有兵阵够对付。戚继光道:“此事戚继光并非没有这样想过,只是查遍了古法,也没有得到一个适合的兵阵。” 唐顺之道:“任何事情都是从无到有,古法没有,我等可以自创。《论语》c《大学》c《中庸》并非尧舜禹汤时就有的,每一个都是后人所撰。”戚继光道:“戚继光明白唐大人的意思。” 唐顺之道:“我们回去之后,可以对此钻研一番,若是能够得出一适用的阵法来,以此克敌制胜,那可是天大的功德。”戚继光拱手而道:“唐大人一语点醒了戚继光。” 此时少林寺之人来了二十几人,皆是少林寺的武僧,以地善为其首。那人良见状叹息道:“那些人全都跑了。” 孤广城道:“对不起,我们中了毒,根本无法阻止他们离开。” 人良来到地文的尸体边,然后扑通一声跪下,人良伏在地文的尸体上痛哭不已。 地善对孤广城道:“他们是到底是何人?” 孤广城道:“是一帮倭贼。”地善奇怪道:“倭贼?他们居然在我少林寺生事?”唐顺之道:“我等围剿不利,是我等的失职。对不起!” 孤广城道:“此战你们已经死伤百余人,不能说是你们的失职,你们已经尽力了。”地善对唐顺之施礼而道:“施主言重了,此事少林寺绝对不会放任,倭贼之仇,少林寺一定记住,且一定会报的。”说完看着地文和人德的尸体,对人良劝道:“不必如此伤心,他们已去西天极乐了。” 人良道:“是人良之错,若非敌人狡猾,绝对不会如此。”地善道:“你现在也受了伤,要好好养伤。”柳尘缘将田心放在平地上,起身对地善道:“请问大师,柳尘缘有一请求。” 地善道:“你曾经是我少林寺天信大师的徒弟,辈分自是与我相当,不必称呼客气,单说就是了。” 柳尘缘指着田心,道:“她受了伤,柳尘缘想要在少林寺先给她把伤养好。” 孤广城见地善在想着什么,道:“少林寺女子非居,这恐怕不好。” 地善摆手道:“她是女子,恐怕不宜进入少林寺之中,但此时情况特殊,想来佛祖也不会怪罪的。” 孤广城道:“少林寺行事向来不会迂腐,如此甚好。”柳尘缘高兴地道:“柳尘缘在此多谢了。” 地善摆手道:“不必。” 柳尘缘等人要去了少林寺,戚继光和唐顺之则与柳尘缘告辞。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我他日再相见。”柳尘缘道:“倭贼恐会死灰复燃,你们可千万要心了。” 唐顺之道:“其实这几日我一直在琢磨应对倭贼之策,回去后马上付诸行动。”戚继光看着柳尘缘怀抱的田心,道:“尘缘兄弟你不用着急,她不会有事的。”柳尘缘道:“多谢继光兄弟。”戚继光拱手示意,其后就和唐顺之等人一道下山去了。 地文和人德的尸体被带回了少林寺,少林寺在寺门外将两人的尸体火化。方丈地忠完全没有料到地文会身死而回,感叹道:“昨日方才论议,今日天人永隔,愿往西天极乐时,我们再来言说佛法。” 人良道:“方丈大师,这是人良的错误,是人良没有保护好地文大师,方丈,是人良对不起。” 地忠道:“此乃我估计错误,不想那些人是穷凶极恶之徒,才有今日结果。”柳尘缘和孤广城亲自跪拜,柳尘缘泪水禁不住流出,孤广城道:“地文等人前来,等于是帮我们一干人解了围,如今却落得身死的结果,为师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柳尘缘双手合十,道:“愿佛祖保佑,让二人永享西天极乐。” 地文和人德的尸体被火化之后,骨灰被带回寺内安置。其后地忠在意屋子里打坐念经,地善缓缓前来,地忠睁眼道:“地善师弟有事要说?”道:“方丈师兄,当时有一女子受伤,我应柳尘缘之请,让其来少林寺养伤,如此或许需要几日的功夫,地善不知是否得当,此事还请方丈定夺。”地忠道:“怪不得当时我看柳尘缘和孤广城就在一边,原来是这么回事。” 地善道:“师弟现在是来问问方丈师兄,此事可否?” 地忠道:“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此事,便如此行事吧,救人性命,胜造七级浮屠,哪有不当之礼呢。” 地善道:“师弟还有一事。” 地忠道:“师弟是说倭贼之事吧?”地善道:“方丈师兄,我少林寺之人被倭贼所杀,此仇不可不报。” 地忠道:“不错,虽然少林寺从来都是教人行善,但也应当惩治那些不可救药的恶人,然我少林寺力量单薄,当联合其他的各个寺庙的武僧,一道对付倭贼。” 地善道:“此事交给师弟去办。”地忠道:“此事不好办,其他寺庙未必会出人手相助。” 地善道:“其他各个寺庙都以我少林寺为尊,只要我少林寺提出倡议,其他寺庙定会跟随,地善不过是跑跑腿罢了,地善愿意付出辛苦,誓要促成此事。”地忠道:“好,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且说柳尘缘和田心被安排在先前居住的那间屋子里,孤广城则在一边的屋子里住着。柳尘缘每日早晚给田心输送真气,三日之后,孤广城前来给田心诊脉,奇怪道:“这真是怪事了,她脉象平稳,为何还不醒来?” 柳尘缘道:“师父,为何会有这样的情况?” 孤广城皱眉道:“我从未遇到过,她已经安然无恙,可是却无法醒来,真是让人感到奇怪了。” 柳尘缘摇头自责道:“这都是我不好,当时我若是快一步,田心就不会如此。” 孤广城道:“事已至此,我们就好好照料着,不要过于烦心。”柳尘缘每日早晚给田心各输送一次真气,少林寺之人每天送来斋饭米汤,柳尘缘给田心为了米汤后就打坐静息。然田心长时未醒,柳尘缘很难去静心休息,每日只感道心中异常苦闷。 两天后,柳尘缘见人良正在习练剑法,剑法使得凶狠有力,柳尘缘道:“习练剑法为何要这么凶狠用力,并非是与他人对敌。” 人良道:“地文大师之死让我心中气郁难平,若不如此,我就会感到心烦气躁,坐立不安。我如此一来将剑法巩固,二来让自己再遇到此类事情,不会乱了方寸而使得剑法大乱,此次教训我要牢牢记得。” 柳尘缘心下一震,暗道:“此时我的玄武剑法并非完全习得,如今田心昏迷未醒,我在这少林寺之中不知何时才能离开,田心之事让我心中难过,此事实在磨人,干脆费些心思好好习练一下玄武剑法,将其融汇贯通。” 柳尘缘的玄武剑法只是习练了每一种剑招,这各个剑招是独立的,并非是连贯融汇的完满境界。玄武剑法的剑招本就难以完全练得,所以想要习练到连贯融汇的完满境界更是难上加难,当时田泓就对柳尘缘说过此事。柳尘缘此时闲来无事,总之此行纯是为了打发烦闷无聊的时光,根本不去求每日的进展达到如何。 柳尘缘用田泓所给的宝剑习练玄武剑法,孤广城见柳尘缘的剑法并非自己所教的天穹剑法,道:“你这剑法不错,只是一招是一招,一式是一式,使将看起来有些不连贯。你这是什么剑法?”柳尘缘道:“这就是玄武剑法。” 孤广城来了兴致,道:“原来如此,没有想到你习练到这层次了,不错不错,总之我也闲着无事,不如我们来练一练手,看这天穹剑法和玄武剑法孰优孰劣。” 柳尘缘吃了一惊,即便是孤广城要求,他也不敢与孤广城动手,毕竟剑属凶器,用剑与师父动手,多有不敬,哪怕是在比试武艺。只见柳尘缘急忙摆手而道:“师父,这样恐怕不好吧,身为徒弟,怎么能对师父动起剑来?” 孤广城哈哈一笑道:“把你手中的剑给我。”柳尘缘将剑一抛,长剑被孤广城接住,他快步来到寺庙外,砍下了两根树枝,然后给了柳尘缘一根,道:“我知道你是不想与为师动手,但眼下我们以棍子代剑,就不必担心了,你看如何?” 柳尘缘笑道:“这样是好,不过徒儿要跟师父明说,其实徒儿的玄武剑法并非大成,肯定不如师父的天穹剑法。”孤广城道:“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说不定你在此将其中的剑招融会贯通了也不定。”其后两人比试了百余招,柳尘缘每出一招就说出剑招的名称来,孤广城接招数十,问道:“这剑招的攻招你是依次使出来的么?” 柳尘缘道:“不错,怎么了师父?”两人来回百二十招的时候,那孤广城突然退步停手,柳尘缘见孤广城停手,他心下本就对孤广城刚才的发问而奇怪,此时更是诧异,他立刻收招停手,怔怔地看着孤广城。 柳尘缘见孤广城神情若有所思,问道:“师父你在想什么?” 孤广城道:“既然是依次而出,就应该能够连贯自如,剑招孤立而看倒是极为不错,可说无可挑剔,但若是要以连贯而看,我看你的剑法招式就如断线之珠,只差一线串起来,只差一线而已。”这学武之人对于招式的研习颇为讲究,学武与学文一样,都会有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去情况出现,无论文武,差之毫厘,便会显得不伦不类。 柳尘缘道:“徒儿也正为此感到苦恼。” 孤广城道:“刚才你使出的一招‘斗折连珠’是高举攻打的招式,然其后一招‘蛇行五步’却是低下连击的招式,两者既然是依次而出,那么其是可以连续而出的,因为这样才会让人防不胜防。这创出玄武剑法之人很了不起,刚才你若是连贯一些,为师除了斩断你的兵器,再无他法可以应对。” 柳尘缘道:“可是这两招一高一低,徒儿想了好久,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够将这剑法里的剑招都连贯起来,还望师父指点。”柳尘缘这一问倒是问住了孤广城,孤广城思索了一阵,道:“这为师也不太清楚,不知道如何指点你。我们再来斗一斗。” 柳尘缘和孤广城又斗了一阵,孤广城觉得索然无味,道:“目前两种剑法境界水平不一,如此自然分不出高低来。你我当好好地去想一想,如何悟透这剑法。” 柳尘缘道:“是。”孤广城无言回到屋子里去了,柳尘缘看孤广城的神情似在想着如何将玄武剑法的剑招连贯之事。柳尘缘回到屋子,他也一直想着这事,此时他心里有所想,自然不会对田心一直昏迷之事过于感到苦恼,他如往常一样给田心输送真气,此时柳尘缘体内的蒙汗药的毒素早已经清空,真力完全恢复了。 柳尘缘将真气输入田心体内,没有发现有任何的滞碍,暗忖田心莫非得了什么怪症。 柳尘缘输送真气完后,将田心抱在怀中,自言自语道:“田心,此时你不醒来,我也不知道是为何。希望佛祖在上保佑你,让你平安无事就好。” 柳尘缘说着不由想起了滕碧玉和易真真来,他悲从中来,泪水流下,柳尘缘无声哭了一阵,就将田心放在床铺上,给其盖好了被子后在一边打坐歇息。 第二日,柳尘缘仍在习练剑法,地善从旁边经过,他一眼就看出了柳尘缘剑法的不足,道:“剑招孤立,未成体统。” 柳尘缘道:“大师说的对,柳尘缘一直在苦恼此事。” 地善道:“其实我这几日都在观察你的剑法,你这剑法剑招过人,只是其中没有相应的步法么?” 地善说完顿了顿,续道,“我这也是废话,何必要多此一问,以你的本事,若是有步法早就习练出来了。” 地善知道当年柳尘缘在少林寺学得了《洗髓经》,对于武学的悟性是极高的。柳尘缘道:“柳尘缘一直苦恼这般,望大师能够指点一二。” 地善微笑摆手,道:“说指点就论不上了,但我说一事,希望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柳尘缘道:“这便是指点了,请大师指教。” 地善道:“你也知道少林寺的绝技滚风刀是上代高僧天合大师所独创,其中的招式全是独创,你可知道天合大师是如何创出剑法的么?” 柳尘缘道:“这柳尘缘不可能知道。” 地善道:“你随我来吧。”柳尘缘收剑,跟着地善一起走出了少林寺。两人来到一平台之上,地善指着群山道:“你看这峰峦态势。” 柳尘缘看去,只见这山势陡峭峻拔,诸峰簇拥起伏,如旌旗环围,似剑戟罗列,峰峦参差,峡谷纵横,逶迤延绵,此时阳光明媚,更显得壮观无伦。 柳尘缘道:“柳尘缘从来没有注意这美丽景象。” 地善道:“这任何武功就如此山的山势一般,你看着山势,高低而连绵,纵深而不断,当时天合大师就是在这平台之上悟出了滚风刀,整合了少林寺的各个刀法所长,其言‘山有山脉,刀有刀脉,文有文脉,武有武脉,世间万物,皆有要脉,亦如人有经脉一般,只是需要领悟和勘破罢了。’不知道我这样说,你可明白?”地善说完,就返回了少林寺,留下了正在深思着的柳尘缘。 “山有山脉,刀有刀脉,文有文脉,武有武脉,世间万物,皆有要脉,亦如人有经脉一般,只是需要领悟和勘破罢了。” 柳尘缘在这平台之上一直念叨着这句话,以往习练武功的情景一幕幕闪过他的脑海,柳尘缘看着群山的巍峨峥嵘,心上萌动初始,自言自语道:“山有山脉,刀有刀脉,文有文脉,武有武脉,世间万物,皆有要脉,亦如人有经脉一般。” 就这一霎之间,他灵心生开,但觉眼前玄武剑法的各路剑招一一而出,无穷的相应步法涌上了他的心头。世间山水鸟兽的种种,皆变作了无穷的步法。 柳尘缘大笑道:“我明白了,这其中的步法变化,其实就是天地万物的的变化罢了。” 柳尘缘跑回寺中,将这剑法习练了足足一个时辰,柳尘缘越练越着迷,越发觉得奇绝美妙,不知不觉时间已到了下午。忽然听见一女声传来道:“尘缘哥哥。”柳尘缘一愣,这声音如此熟悉,此时这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心下大喜,快速转过身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义皆有之 上 柳尘缘转过身来,见是田心站在自己跟前,他心里又是无比的惊奇。又是万分的喜悦,他两步来到田心跟前,伸出双手捧着田心的脸蛋,细细打量道:“田心,此事你确实是真的没事了么?” 柳尘缘目光中满是喜悦,直直看着田心,田心不敢看柳尘缘的眼睛,低着头脸色红红而道:“尘缘哥哥,田心本来就是没事的,是田心故意骗了你,你可不要怪人家哩。” 柳尘缘听了讶道:“骗我的?你为何要骗我啊,让我难过了这么久?”说着抱着田心的蛮腰,一直转圈,直转得田心喊头晕才作罢。 田心头晕目眩,气喘吁吁地道:“人家见你这么关心,所以人家就不想马上醒来了,就是想让你一直关心着人家哩。” 柳尘缘笑道:“你这傻蛋,哪有这样子来吓人的,以后你可不许这样了,你可知道这样让我伤了多久的心,为你掉了多少泪,有多难过么?” 田心见柳尘缘言语有些责怪,登时眼圈一红,落泪而出,道:“尘缘哥哥,以后人家不会啦!你不要怪人家啦!” 柳尘缘见田心说哭就哭哭了,急忙安慰道:“好啦好啦,我不会怪你了,你别哭了,这里是少林寺,佛家清静之地,这样可是对佛祖不敬哟!” 柳尘缘安慰几许,田心才破涕为笑。一会,田心似乎想到了什么,吐了吐舌头道:“差点忘了,我一个女子家,不可来少林寺的,若是少林寺之人知道我骗了他们,会不会怪罪下来?” 柳尘缘道:“那你就别说出此事啊。”说罢两人相视而笑。 此时孤广城走来,道:“你这丫头,知不知道这些日子里你让柳尘缘操碎了心。” 田心吐了吐舌头,样子可爱至极,孤广城哈哈而笑,显然是知道了田心的事情,道:“既然你没事了,那此时我们也该告别少林寺,前去天穹派了。” 柳尘缘道:“不错,也该去完成此事了。”此时见地善走来,双手合十给柳尘缘施礼。柳尘缘道:“地善大师,是不是有事情要跟柳尘缘说?” 地善点了点头道:“其实那天我找你,本是要跟你说一件事情的,当时我只是点拨了你一下,却忘记说这事情了,幸好我及时想了起来。” 柳尘缘道:“大师请说。” 地善道:“柳尘缘,你可是清风门之人?” 柳尘缘道:“正是。” 地善道:“怪不得,当时有一个叫做陈延祖的施主,那天他和几人来我少林寺,出的香油钱多达百两,少林寺见所未见,后来他说要见方丈师兄,我见他言辞彬彬有礼,就把此时告知方丈师兄,当时他说要拜托少林寺一件事情,方丈让其细细说来,陈施主说此事只是一说而已,虽然十分简单,恐怕少林寺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柳尘缘道:“到底是何事?”地善道:“就是求我少林寺其后若是遇到了叫柳尘缘的人,就让其在少林寺等等,然后让少林寺飞鸽传书到清风门去,到时候会有人恰来少林寺找你。当时我说柳尘缘曾经是少林寺弟子,兴许会遇到他的。陈施主见我少林寺答应了此事,就很高兴的离开了。” 柳尘缘道:“地善大师,那陈施主有没有跟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在少林寺这里等候着?”地善道:“此事我就不清楚了。陈施主他当时也没有多说什么。” 柳尘缘心知这些事情陈延祖自己不说,少林寺是不会多问的。 柳尘缘道:“既然如此,我只能在少林寺等候一些日子了。” 地善道:“正是,因为我刚才已经飞鸽传书道清风门去了,此时你若走了,陈施主或是他派人前来少林寺,肯定遇不到你了。” 孤广城道:“好徒儿,事情既然如此,也不好面前,那为师就独自先行去天穹派,这么多年了,为师也该去拜见你天穹派的师叔祖了。” 柳尘缘道:“师父,待此事完后了,柳尘缘一定马上前去天穹派。” 孤广城道:“你从来没有去过天穹派,肯定不知道天穹派在何处。” 柳尘缘道:“幸好师父提醒。” 孤广城道:“你要记住了,那天穹派的府邸就在贵州西北的天穹山上,当年王守仁先生就去过,那里山路崎岖,可不好走,但你武功过人,天穹山的艰难路途恐怕为难不到你。”柳尘缘道:“没有想到王守仁先生武功不高,居然能到那里,” 孤广城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此事后,觉得实在不可思议,王守仁先生是神人也。”孤广城话刚说完,人已经走出了少林寺的寺门。 柳尘缘道:“徒儿记下了,徒儿有事不能跟随,师父一路上要心保重。”孤广城的声音再传来道:“也不知道那清风门找你是何事,所以该是你要心保重,为师先去天穹派了,他日我们再见。”此话说完后,孤广城已经不见了人影。 柳尘缘和田心二人于是便在少林寺待上几天,以等清风门之人前来。 这几日里柳尘缘终日无事,于是就只能以习练武功打发。田心的玄武剑法平平,柳尘缘也对对其多有教导,但田心生性不爱武艺,一旦习练的招式有所勉强艰难她就不想习练以求进超。柳尘缘对其也不要求,只要其想就学,不想就不练。但他对于自己却是要求苛刻,只要不满意,就会反复习练。这天他习练《道衍兵术》后再练习《北斗龙元功》,只见他先是打出了一记“天璇掌”其后一连打出了好几掌,田心在一边看着,问道:“尘缘哥哥,这使的是什么掌法,好厉害。” 柳尘缘自忖道:“奇怪了,难道是习练了玄武剑法的缘故,我这七记掌法使得是是越来越顺畅,再无之前的生硬感觉。” 原来柳尘缘在习练玄武剑法的时候,《体心九诀》中的最高境界入心也被其勘破了,只不过是他醉心于剑法的练习,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罢了,这武功就如人吃的食物一般,会相生相克,相生则对身体有大益,相克则会损伤身体,重则性命不保。柳尘缘习练了玄武剑法,这剑法本就需要习练者的内力相称,而《体心九诀》正合玄武剑法的习练所需,如此一来柳尘缘无意之间催动了《体心九诀》的修炼,境界大成,这二者相辅相成之下,使柳尘缘内功地驱使再无滞碍。由此可见世事皆偶然,也可见非经一番磨砺而难成大事。 地善此时正好来看,不禁出言而赞:“柳尘缘,你武学上的悟性确是高于凡人很多。这玄武剑法浑然天成,在没有先前的磕磕绊绊了。” 地善乃武学大家,若是一般人决计看不出来这些细枝节。 柳尘缘道:“这还要多谢大师指点。若非大师点通,柳尘缘不会领悟到此。” 地善道:“不必过于谦虚,若非自身资质,水人点拨都无半点用处。” 柳尘缘见地善手中拿着一把大刀,道:“这是大师的长刀。” 地善摆手道:“不是,我问一问你,你可知道这刀是出自何处?” 柳尘缘打量了一番,道:“只是从这刀型来看,与扶桑人用的倭刀极为相似。” 地善道:“看来那两人没有说谎。” 柳尘缘道:“两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地善道:“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有两个自称是来自扶桑的人前来我少林寺,一个自称羽柴君,一个自称上泉君,他们说是久仰我少林寺的盛名,所以特意前来拜会。当时我与其谈论佛法,这两人还说起了唐朝时鉴真东渡之事,他们希望有朝一日少林寺的僧人能够去扶桑传道。”柳尘缘道:“少林寺盛名果然天下皆知。” 地善道:“因为之前从未有扶桑人前来我少林寺,所以当时我对两人的身份也不是很相信,对于那来年个人所说的派人传道之事只能不置可否,也没有上报告知方丈师兄,他们见我语意之中此意淡薄,便要离开,临行时赠了这把宝刀,他们说这宝刀是扶桑最为贵重的物品,相赠于少林寺,请少林寺务必收下。” 柳尘缘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扶桑之中还有崇信佛法之人。” 柳尘缘道:“当年鉴真东渡,传道扶桑,乃史上的一段佳话,为何少林寺不去成就此事呢?” 地善道:“传道一国乃天大之善事,对于此事他们若是有诚心,方丈定会答应,然他们当时见我此意淡薄,也不多言,可见此心不诚,既然如此此事又何必强求。” 柳尘缘道:“大师说的是。” 且说那毛海峰一行人一路赶往杭州,这行人本是走水路,因为水路轻松且快,只要三日的功夫就可以来到了杭州城,但众人之中有好几人受了伤,所以毛海峰在赶路之时还给这几人找了大夫,如此一来便慢了整整三日才到杭州。 众人来到一客栈,包了客栈里几间大房住下。众人几日赶路也是辛苦,毛海峰包下了整个客栈,叫来了许多酒菜,众人围坐三桌,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众人吃喝正酣,突见三人头戴斗笠手持长剑的人前来,这三人也不看毛海峰等人,顾自找了一处空桌子就坐下来,然后叫店二前来点菜上酒。 毛海峰大叫一声道:“店二。”店二见毛海峰叫唤自己,急忙跑了过来,道:“这位客官,有什么事情?” 毛海峰道:“这客栈我不是全包了么,怎么还有人前来这里喝酒吃饭?要知道我虽然包下了你这整间客栈,但是银子可没有让你少赚半点,我们已经说好了价钱,难道是觉得钱少了?”众人之中有人说道:“对,这是怎么回事,弄个外人在这里,我们吃喝怎能痛快?”其语气之间满是不爽。 店二急忙道:“各位客官你们先消消气,此事我刚才就已经跟他们说了,可是他们不听啊,非要如此,我看他们面相太凶,听他们的口音,也不知道是哪里人,我们只是一个客栈,不好得罪。” 毛海峰道:“是我们面善,你就敢得罪我们。”店二听毛海峰这么说,急忙道:“不是!不是!” 雷衡走来对店二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此事我去跟他们说就行了。”店二听了如获大赦一般,喜冲冲地跑到一边去了。 雷衡来到那三人跟前,道:“三位,这里我们已经包下来了,请三位到别处去可好。”其中一人道:“不行啊,别处已经没有地方住下了,天色已晚,我们若是不在这里,就要露宿街头了,就请你们多多包涵吧,相应的银子我们会出的。” 雷衡听其口音像是扶桑人,问道:“听你们的口音,难道是扶桑人?”那说话之人摘下斗笠,道:“不错。”坐在其左边之人也摘下斗笠,道:“在下伸三,我们认识。”右边之人则道:“在下上泉信七。想来你也认识。”这伸三便是当年奉上泉信七之命前来挟持易真真那三人之一,其两位兄长被柳尘缘所败之后,便自刎而死。 雷衡一惊,酒醒了一半,道:“你们三人来此要干什么?”上泉信七道:“大胆,这是我们的大首领羽柴无虞,不可无礼。” 雷衡道:“原来你们是跟着我们一道前来此地的,我说的是不是?” 伸三道:“不错,我知道你们想要夺取剑谱,但我看你们的武功也太差了些。”羽柴无虞道:“我知道你们夺取剑谱的目的是什么,我看我们还是一道吧,只要你们碧海帮认我做共同的首领,我保证你们碧海帮会重新光大起来的。” 雷衡道:“对不起,这是我碧海帮之事,不需要你们这些倭寇来管。”只见伸三长刀“唰”的一声拔了出来,雷衡也快速拔剑,但伸三快了几筹,雷衡长剑没有拔出,伸三的长刀就已经点在雷衡的剑柄上,将长剑点回鞘内,而后长刀架在了雷衡的脖子之上。 雷衡道:“阁下的刀法过人,在这佩服。” 羽柴无虞道:“伸三,有事好说,不必如此。”伸三收回长刀,道:“此人出言不逊,我心里恼火,正好来教训他一下。” 上泉信七道:“伸三的刀法经过了这些年,果然大进。” 此时毛海峰c李庆扬c邓秋成等人见状便走来雷衡的身后,其他帮众见此也无心吃喝,都走站立围了起来。 上泉信七对雷衡道:“雷衡,你并非碧海帮的帮主,”说着看着毛海峰,“碧海帮的帮主是你,有些事情跟你说才是。” 毛海峰道:“不错,我是碧海帮的帮主,请问你们想要干什么?”伸三将长刀放回鞘内,道:“我把事情说得简单一点吧,巨龙帮你们是知道的,他们已经跟随了大首领,上泉家族也跟了大首领,大首领已经控制了扶桑四分之三的地域,所以你们只要跟随我们的大首领,想要光大碧海帮并非什么难事。”伸三的汉语说得十分顺畅,若非之前说明是扶桑人,在场之人皆以为他是汉人。毛海峰心道:“若是这样,也未尝不可。” 羽柴无虞见毛海峰的神情似有所动,道:“只要你我合作,我相信碧海帮会在我们的手里恢复往昔的荣光。”毛海峰听羽柴无虞这么说,终于下定了决心,道:“若是如此,那我便答应此事了。” 上泉信七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毛帮主就是如此。”伸三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看来我对此事想得太多了。” 羽柴无虞道:“既然如此,我们理应庆祝一番,你们汉人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来,我们换上大碗,在此大醉一场。” 毛海峰道:“好,我们大醉一场。” 毛海峰转身让人去吧店二叫来,雷衡走到毛海峰跟前,拱手道:“帮主,此事万万不可啊!”毛海峰听雷衡严辞正厉,道:“雷衡,我们的目的皆为光大碧海帮,对于此事怎么不可了?” 雷衡道:“帮主,我们碧海帮光大不光大,跟这些扶桑人没有半点关系,帮主若是答应了,试问碧海帮就会回到以前的样子么?” 毛海峰问道:“如何不会?他不是答应我们了么?” 雷衡道:“帮主,你太天真了,当年汪帮主在的时候,扶桑人对碧海帮可是点头哈腰的,碧海帮不失为第一大帮,可是如今碧海帮不如之前,即使恢复过来,也是在这些人的控制之下,我们碧海帮也只不过是他们的手中的傀儡罢了,帮主啊,你真以为他说的话会是真的。” 羽柴无虞起身正色道:“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说的话怎么就不是真的,之前你们碧海帮做什么事情,今后就做什么事情,这有什么不妥么?我还会给你们提供人手,船只,这样一来对你们碧海帮不是更好么?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一言九鼎’,若是不信,只要等上一些日子就可以看见,我是不是在骗你们了。”雷衡道:“你自己把话都说露馅了。” 上泉信七道:“此话怎么说?”雷衡哈哈大笑,对上泉信七道:“他说是给我们提供人手和船只,其实不过是要控制我们碧海帮罢了,就如你控制巨龙帮一样,对不起,我们碧海帮可不是那傀儡巨龙帮,”说着对毛海峰,“帮主,这也不是汪帮主要看到的碧海帮,你说是不是?” 羽柴无虞对毛海峰道:“你才是碧海帮的帮主,所以一些事情应当由你去定夺,此事到底要如何,就看你现在的决定了。” 毛海峰道:“此事我已经答应你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羽柴无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什么意思?” 伸三道:“和‘一言九鼎’的意思是一样的。”伸三久居大名境内,对于汉人的话语比羽柴无虞要熟悉。 雷衡心下大惊,他以为经过自己一番劝说,毛海峰定会听进,然后绝不会答应此事,不了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义皆有之 中 雷衡道:“两位师弟,你们觉得如何?”李庆扬和邓秋成皆道:“我们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帮主,你可不能答应此事。” 毛海峰道:“我是碧海帮的帮主,此事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三人不答应,恐怕是害怕之后有人取代了你们的位置吧。”说着对身后的其他帮众道:“你们觉得如何?”那些人皆道:“愿跟随帮主。” 毛海峰道:“雷衡,你看看,帮中之人全部答应了此事,你们有何必如此?” 雷衡哈哈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三人就不再是碧海帮之人了。毛海峰,这碧海帮之中的位置,我一点都不稀罕,当年我们三人全心全意地跟着汪帮主,全是因为帮主道义深广,毛海峰,如今你丢失了汪帮主的道义,汪帮主在天之灵是不会饶过你的。” 毛海峰道:“既然你们三人已经不是碧海帮之人,那么这些话也不用你来教训我,你们三人请自便吧。” 雷衡道:“毛海峰,你居然愿意当这些人的傀儡,你会见到后果的,那个时候,你可不要后悔。”说完对邓c李二人道:“师弟,这样的帮主不跟也罢,我们走吧。” 毛海峰快步来到雷衡跟前,声道:“雷衡兄弟,我们多年的情谊,此时怎么到了如此地步了呢,我这样做,就是为了光大我碧海帮,此时你们怎么就不理解我呢?我们碧海帮还是碧海帮,之前我们做什么事情,以后还做,这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雷衡道:“帮主,你怎么还不明白,如今的情况跟往日不一样,当年碧海帮实力兴盛,哪一个扶桑人不前来巴结?而如今我碧海帮衰落下去,那些扶桑人不过是想让我们成为他们的傀儡,为他们做事罢了,试问他们会让我们强大起来么?” 毛海峰道:“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可?” 雷衡道:“他们给我们提供人手,船只,就是为了看住我们,到时候恐怕连帮主都会失去自由,继而碧海帮失去自主,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帮主,你难道还想不明白么?到时候他们熟悉了海路,就自行去做贸易之事,不需要我们了,碧海帮谈何光大?” 毛海峰道:“你是说他们要的是我们是经验,一旦他们得到,我们就没有价值了。” 雷衡道:“难道不是如此么?” 毛海峰道:“我岂是那么笨的人。” 雷衡道:“此事跟笨不笨没有关系,而是跟实力有关系。帮主,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毛海峰冷然道:“这是你执迷不悟,只要有了人手,我们碧海帮就会光大起来。” 雷衡无奈,想不到自己苦口婆心了半天,仍然劝不动毛海峰,无法让其改变主意。雷衡苦笑道:“毛海峰,你太自以为是了,太天真了,这事情你想得太简单了。”他刚才还称呼“帮主”,如今却直呼毛海峰的名字,显然是对毛海峰不再抱希望了。 伸三走到场中,扬声道:“雷衡,你们三人难道以为可以轻易离开这里么。” 毛海峰道:“你这是为何,让他们走吧。”伸三道:“不行,若是这三人去报官,我们可就麻烦了,所以此时决不可让他们三人离开这里。” 上泉信七道:“毛海峰,难道你不想光大碧海帮了么?”毛海峰脸色一寒,道:“说的有理。”雷衡听毛海峰如此说话,心下不由一凛,对伸三喝道:“好啊,那我就来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伸三道:“若你们自行了断,我伸三会给你们留个全尸,否的我会让你们三人死无全尸。” 李庆扬哈哈大笑道:“你光说句话我们就会自行了断么?真是可笑至极。”雷衡三人全都拔出长剑,雷衡道:“今日我们也不讲什么江湖道义,看你如何应对我们三人的剑阵。”伸三道:“好,在此领教了。”伸三说着拔出长刀,快速攻向三人,雷衡三人使出了“一口三舌阵”来,四人缠斗在一起。 众人自觉让开了一大空处。此时店二大喊道:“这样可不行啊,明日我们还要做生意的啊!” 上泉信七拿出一锭金子,道:“拿去吧,这里损坏的东西这金子应该够了。”伸三长刀挥舞,勉强应对雷衡三人的攻势,因为伸三是第一次见到“一口三舌阵”,所以他一时间无法占据上风。 双方打斗百招,伸三虽然处于守势,但见嘴角路出轻蔑一笑,心道:“这剑阵也不过如此。”他手中长刀银光交闪,两招之下将李庆扬和邓秋成的胸口处给划伤了,算是破去了这“一口三舌阵”,原来这“一口三舌阵”的雷衡首当,其后邓秋成和李庆扬跟上,剑招全是一样,伸三见过了这百余招后,明白了这阵法的套路,轻易破去了这剑阵。 雷衡道:“两位师弟,你们没事吧?” 邓c李二人道:“皮肉之伤,不碍事。”两人血流不止,各自点了要穴,不至于失血过多。 雷衡道:“你使的这刀法,并非是扶桑一路的刀法。”伸三道:“不错,在下使的是自创的阴阳刀法,还请多多赐教。” 原来这伸三当年在两位兄长死后,便独自隐居深山,希望创出一套刀法来,到时候再去找柳尘缘复仇,三年之后,他自问刀法有所成,便出山寻找柳尘缘,首要寻找的便是碧海帮,他得到了碧海帮已经衰败破落的消息,他不由地心下大喜,然后暗中打听柳尘缘之事,却得知柳尘缘并不在碧海帮,伸三心下郁闷,不知道从何处去找柳尘缘。一日,他忽然想到柳尘缘的故乡在明朝境内,自己何不前来大明境内打探一番,于是他隐姓埋名,暗中来到明朝境内去打探柳尘缘的消息,也不知道打听了多久,伸三还是没有得到柳尘缘的半点消息,时间一久,他心下难免感到有些气馁。 伸三一路北行,无意间来到了泰山附近,他从未见过如此大山,登上泰山之后,见到了泰山的昏晓两景,感受泰山阴阳和雄伟,此行泰山,对伸三的刀法有所帮助,他隐居与泰山三年,偶遇一落第的落魄书生,两人偶然相遇泰山山脚,谈说几许,伸三知道这书生与自己一样,皆是不得志之人。伸三谎称自己只是一个习武之人,只是被人嘲笑武艺太低,便打算隐居起来练习刀法,提升刀艺。两人似乎同时沦落人,一见如故,伸三劝说书生一定要振作,就如同习武一样,不如别人则是自己道行不够,而不是什么天意。说完那书生后,伸三就不免想到自己,他心想若是不创出一套刀法来,如何与那柳尘缘敌对。 那书生十年苦读,却考场不济。虽然伸三劝导,但他却未马上振作起来。然他见伸三喜欢刀法,便在一旁观看,见伸三的刀法逐日在进步,一年后,其一套刀法逐渐成形。该书生便想着自己这一年来算是白费了,十年苦读不第,只是不够努力,肚子里墨水太浅罢了,只要努力够了,墨水多了,一切就会自然而然地来了。于是乎他重新拿起书本,苦苦研读不辍,在泰山脚下,这本不相识的两人机缘巧合之间相遇,反而互相鼓励了对方。这其后的时间里,一个在不断地练习刀法,一个重新苦读,又过了两年,那书生考试终于及第,而伸三也最终创出了一套刀法,自命为阴阳刀法。 这刀法有阴阳各三路共六路,分别是阳关,阳中,阳冲,,阴中,阴冲,其中每一路共有七招,共四十二招。阳三路皆为迅猛刀法,阴三路皆为刁钻狠辣的刀法,特点为快速。那书生考试及第,便返回泰山故地,见到了还在习练刀法的伸三,两人把酒言欢,书生感激当年伸三对自己的激励,于是说要给伸三创出这阴阳刀法的每一招取一个名字,伸三便使出刀法,让书生取名。 其阴路的剑法分别是阳关路的“落叶飞花”c“群星朝斗”c“天女采花”c“白露为霜”c“日月重光”c“鸢飞鱼跃”c“烟炎张天”,阳中路为“华星秋月”c“燕雁代飞”c“云中仙鹤”c“凤皇来仪”c“剔蝎撩蜂”c“招蜂引蝶”c“打凤牢龙”。阳冲路为“步月登云”c“松枝挂剑”c“江河行地”c“月满则亏”c“月没参横”c“鹤骨松姿”c“泰山半壁”。阴三路则为:“透骨酸心”c“司马青衫”c“风木含悲”c“鸟啼花怨”c“清灰冷火”c“冬寒抱冰”c“风霜寒刀”c“刀行凌厉”,“星流电击”c“五风十雨”c“虹销雨霁”c“以水投石”c“广寒仙子”c“一手独拍”c“刀锋席卷”c“悬河注火”c“袖里藏刀”c“金石为开”c“自坏长城”c“驱羊攻虎”c“断手续玉”。这书生给伸三四十二路剑招取了名字后,两人长谈许久,第二天两人分别。伸三破去“一口三舌阵”的招式乃阴三路之中的“星流电击”,这一路刀法的特点是快而刁钻的,伸三以此将邓c李二人划伤,破去了“一口三舌阵”。 毛海峰道:“雷衡,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若是识相,便引剑自刎了罢,我碧海帮出了你们三个不讲道义的败类,是碧海帮的耻辱。” 雷衡道:“对不起,雷衡不管什么时候,都绝不会引剑自刎的,我们三人不讲道义?毛海峰,此话你口中说出,实在让人觉得好笑,不知道你毛海峰有何脸面说出此言?你身为帮主,却心甘情愿的屈膝与他人脚下,这算是什么道义,却反过来说我们。” 毛海峰道:“你们不听帮主的号令,被逐出帮,难道不是不讲道义么?” 李庆扬道:“师兄,何必跟此人多说,此人甘愿做一条狗,我们可不愿意,若是汪帮主还在,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邓秋成道:“不错,若是汪帮主在,定会将他这叛逆的义子给杀了,汪帮主没有想到,他的义子居然是这样的货色。” 毛海峰道:“此时究竟谁才是叛逆之人?不管哪个帮哪个派,身为门人,都是要听从掌门人的号令,我身为碧海帮的帮主,你们三人就得听我的号令,雷衡,这道理我毛海峰没有说错吧。” 雷衡道:“罢了,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必多说。”雷衡说完大吸了一口气,对伸三道:“雷衡领教阴阳刀法。”伸三脸色极为不屑,道:“十招之内,你若还能够站着,便是我伸三输了。” 只见两人单打独斗,伸三先是一招“刀行凌厉”将雷衡的剑法压制,再使一招“一手独拍”,将雷衡打得中宫大开,最后一招“驱羊攻虎”将雷衡手中长剑打落,长刀架在雷衡的脖子上。伸三道:“这一招‘驱羊攻虎’,还请多多指教。” 伸三话语说得客气,神情却极为得意。雷衡道:“两位师弟,师兄要先走一步了。”雷衡身子一扭,脖子在刀锋上一过,鲜血从脖子上喷出,雷衡倒地而死。邓,李二人见状,也都站起身。伸三道:“我们还要再斗么?” 李庆扬道:“所欲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避也。义皆有之,我等能勿丧耳,而你毛海峰,却是一条狗罢了。”说完就见邓c李二人拔剑自刎。 羽柴无虞道:“这三人虽然不服我们,但都是大英雄,我们会厚葬他们的。”这三人至死也不出言求饶,羽柴无虞语气里满是敬佩之意。 雷衡三人毕竟这些年来一直与毛海峰相处,这三人为了碧海帮出了很大的力气。所以此刻毛海峰见这三人全部身死,心下感到十分难过,他根本没有想到雷衡师兄弟三人是这样义烈之人。毛海峰暗道:“我这样有错么?为何雷衡宁死也不让我答应此事,我真的是错了么?雷衡啊雷衡,他日待我光大了碧海帮,就知道我这样是对的。” 毛海峰再叹了口气,下令道:“先将这三人的尸体收去,明日找一地好好地安葬。” 伸三对毛海峰道:“既然你答应了和我们合作,那么为了证明你的诚意,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情。”毛海峰道:“什么事情?请说。” 伸三道:“在山西白石山上的清风门,听说两个月后就要举行一场盛典,我希望你去面见清风门的陈延祖。” 毛海峰道:“你们是扶桑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而且我为什么要去找那陈延祖呢?” 伸三道:“因为柳尘缘是清风门之人,这个盛典他一定会参加,我与柳尘缘有着深仇大恨,我两位兄长就是因为此人而死,我非杀了此人不可。” 毛海峰道:“我很奇怪,你们一直跟着我们,自然知道当时柳尘缘被我们困在了山洞之中,你的武功不弱,为何当时不对柳尘缘动手呢?非要等到清风门的庆典上。” 伸三道:“当时杀了柳尘缘,还不能解我心头只恨,我要他亲眼看到,有很多人因为他而死。只有这样,才够解我这些年的心头大恨。” 羽柴无虞道:“伸三君面对仇人,居然可以做到隐忍而不发,做事能够如此隐忍,确实是个成大器之才。”伸三谢道:“大首领过奖了。”毛海峰道:“原来如此,可你是怎么知道清风门要举行盛典?既然是你和柳尘缘有仇,为何这两人也在这?”上泉信七道:“我们只是偶遇,大首领久闻少林寺的威名,便想要亲自前去拜访少林寺,不想遇到了伸三,我们这才一起赶路。”毛海峰道:“世上的事情,还真是巧了,若非我手下之人有人受了伤,赶路慢了三日,我们也不会在此地相遇。” 伸三道:“看来有些事情是要跟你明说才行。当时我离开泰山后,根本不知道柳尘缘在何处,明朝地域实在太广阔了,所以我只是漫无目的地行路,一次我在一凉亭中歇息,听见两人在谈说,其中一人便是陈延祖,当时听陈延祖说道:‘我们找了很多地方,也不知道柳尘缘去了哪里,我们先去少林寺,让少林寺帮帮忙,让他们若是见到了柳尘缘,就飞鸽传书告知我们,让柳尘缘在少林寺等候,不然朝廷之人就不会前来,若是那样,就不是掌门人所要的一场完美的盛典了。’另外那人是他的师弟施邛,施邛说:‘师兄,远处好像有人在叫卖包子和茶水,我去买些过来。’陈延祖说:‘好。’我见施邛离开了,回想陈延祖的话,既然他已经找遍了各地,那么就等于是帮我找了,虽然他没有找到柳尘缘,但是只要柳尘缘在明朝境内,定会被清风门之人找到,我于是起身对陈延祖问道:‘你是在找那柳尘缘么?’陈延祖道:‘莫非阁下遇到了他?’我说:‘我也在找他,你有没有遇到他么?’当时我的语气不好,那陈延祖的神情有些不满,道:‘阁下如此说话,我不想回答。’我心里有气,拔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道:‘我现在不是和你说话,我是在命令你,你明白么?’”上泉信七打断道:“伸三,当时那陈延祖是不是像这三人一样的表现?” 伸三摇头道:“这若陈延祖如这三人这般刚烈,我何必让这些人去找他。”毛海峰心道:“这么说来,那陈延祖也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伸三道:“此人是清风门之人,有他做内应,事情一定会成功,毛海峰,你和你的人暗中前去白石山,找到陈延祖,说起我的名字,他就知道了。”毛海峰道:“报你的名字?‘伸三’么。”伸三道:“当然不是这个名字,我怎么会让他知道我真的名字呢,我当时跟他说我的名字是王中王,你只要跟他说这是王中王交代的事情,他自然就清楚了。” 毛海峰道:“当时你跟他说了什么,他会那么的畏惧你?”伸三道:“当时我杀了他的师弟,说他若是不听我的号令,我随时可以杀了他。陈延祖生性怕死,我这么一吓,他乖乖从命了。”毛海峰道:“既然你跟柳尘缘有仇,那么白石山你不亲自去么?” 伸三道:“我当然会去,记着,你事情办好了,我自然就到了。” 羽柴无虞对伸三道:“世上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到时候伸三你的大仇,一定能够得报的。来我们共举一杯。” 伸三道:“希望如此。”说着众人斟酒满杯共饮。 伸三拿出一瓶子,对毛海峰道:“你到白石山找到陈延祖后,将这噬功迷离毒交给他,顺便告诉他,这噬功迷离毒可以让人内力完全失去,并不会取人性命,让他务必在盛典举行的当日使用,具体如何,他是知道的。” 毛海峰道:“此事难道陈延祖真的答应?”伸三道:“因为我答应了到时候不杀他,所以他就答应了。”众人跟虽然不识得陈延祖,但是听伸三所说,心里对陈延祖无不鄙夷。 毛海峰道:“这些毒会毒死人么?”伸三道:“我不会让那些人毒死的,这噬功迷离毒是我祖上留下的秘方所制,它只会让服用的人失去内力,但是对于那些不会武功之人则全然无效,而且并非运功之时,服用者根本不觉得身子有何异样。只要陈延祖用了这毒,我就可以在柳尘缘跟前,让他亲眼看着我一个一个地将那些人给杀了,让其痛不欲生,好好地受一受其中的滋味,然后我再杀了他。” 众人听伸三所说,心里都感到一股凉意,因为这伸三是想法实在可怕。伸三道:“此事十分简单,只要交给陈延祖就没事了。”毛海峰道:“此事难道还做不好么,你放心就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义皆有之 下 第二天一早,毛海峰让手下之人将雷衡三人埋葬一墓,毛海峰见周达在一一跪拜,最终念念有词,问道:“周达,昨日你没有说一举话,我以为你是站在我一边的,如今却是这样,你也觉得我做的不对,是不是?” 第二天周达道:“帮主有自己的打算,雷衡他们有自己的原则,周达也不知道谁对谁错,周达只是觉得多年的兄弟,突然间成了这样的结果,心里还来不及接受现实。” 第三天毛海峰道:“你觉得此事如何?” 第四天周达明白毛海峰是在让自己表态,他想了想道:“雷衡三人之事令人敬佩,但周达是跟随帮主的。”周达的回答可谓恰到好处,毛海峰点了点头,道:“好,马上出发了。”周达道:“帮主,周达对他们十分敬佩,容周达在此停留一会。” 第五天毛海峰道:“好吧,你快些,我们在前面的店用早饭,然后就出来了,你要快些来。” 第六天周达道了声“是”,毛海峰等人缓步离开了。 周达跪在雷衡三人的墓地前,说道:“雷衡,邓秋成,李庆扬,周达与你们算是多年的兄弟了,尔等昨日的刚烈,周达无比佩服,你说的不错,汪帮主若是在世,他绝对不会如此行事,然帮主如此,周达也是无奈,但我周达发誓,我会誓死与他们周旋,绝不让他们轻易成事,对于一些事情,决不能让别人来管。”周达昨晚想了很多,他因为易真真的缘故,心里不喜柳尘缘,但到了是非大义跟前,周达终究没有迷茫,他对毛海峰答应羽柴无虞的事情心里虽然颇有微词,却不敢对毛海峰言说,试想堂堂碧海帮的帮主,居然听从伸三的号令,这实在有失身份,他整整一晚无法安睡,辗转反侧,终于想好了到底该怎么做,总而言之就是决不让伸三等人交代的事情办成。 周达继续道:“三位兄弟,他日有机会,周达会再来祭拜你们。”周达说完起身,离开了此地。 在不远处,羽柴无虞三人看着毛海峰等人离开,羽柴无虞对伸三道:“眼下扶桑战乱纷纷,丰臣大人就是需要你这样武艺高强的人才相助,丰臣大人说了,只有得到你这样的人才,才能够成就大事,一统扶桑。伸三,你我有缘在此相见,到此事结束之后,可否愿意跟我一道去见丰臣大人?” 伸三道:“看来伸三的事情都是上泉信七对你说的吧。”见羽柴无虞点了头,伸三继续说道,“既然丰臣大人看重我,待伸三杀了柳尘缘,我就去与之面见,这些人归附了大首领,而伸三驱使这些人去办事,难道羽柴君还不明白么。” 羽柴无虞道:“这么说你已经答应了归附丰臣大人。”伸三点了点头。羽柴无虞道了声“好“后对上泉信七说道:“丰臣大人对上泉君的策略感到十分满意,那日我与其饮酒之时还专门称赞了上泉君。” 上泉信七道:“代我多谢丰臣大人。眼下巨龙帮已经归附,碧海帮也答应了此事,到时候海上的贸易之事便掌握在丰臣大人的手里,一统扶桑之人非丰臣大人莫属。” 羽柴无虞道:“我觉得碧海帮之人与巨龙帮之人不同,因为他们并不是全心全意地归附我们,所以待海上之事我等熟悉了,就可以除掉他们了。”上泉信七道:“明白。” 伸三看了看上泉信七,又看了看羽柴无虞,道:“不知道上泉君的策略是什么?能够获得丰臣大人的赏识?”羽柴无虞道:“眼下扶桑各地的势力割据多年,丰臣大人虽然一直身处名古屋,但他早就知道碧海帮的声名,碧海帮利用扶桑动乱,以海货出售,独此一家,使得扶桑之人无不对其拉拢,然碧海帮不显野心,便是最有野心,丰臣大人想要将海事控制,便要控制碧海帮,眼下上泉信七提出的策略,其中就有详细明说,今日看来,丰臣大人的想法很快就会变成现实了。” 上泉信七道:“只要控制了海事,丰臣大人就一定能够在此助力之下一统扶桑。”伸三道:“原来如此,但此时我们对于碧海帮的掌控远远不够,碧海帮对海事的路径十分熟悉,所以此时先要其归附,待到我们能够熟悉了,他们也就失去利用价值,我也不需要他们了,是不是此意?” 上泉信七道:“不错。”羽柴无虞道:“伸三,有你这扶桑第一高手助阵,丰臣大人又多了一分胜算。” 伸三道:“伸三对于自己是不是扶桑第一高手根本没有兴趣,此时只对杀了柳尘缘有兴趣。既然伸三已经有心跟随丰臣大人,那伸三现在就暗中跟着毛海峰,看其是不是对我们忠心办事?” 羽柴无虞道:“好,此时也算是对碧海帮的考验,伸三,一路心。” 上泉信七哈哈而笑,道:“此时要心的人应该是那柳尘缘才对。”伸三道:“三个月后,伸三亲自去名古屋拜访丰臣大人。” 毛海峰等人连续赶路十日,来到了山西境内,此时已经到了傍晚,众人身处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片山林之中,毛海峰让人找来柴火点燃,众人围坐火堆,吃着干粮。忽然听见一人声音传来:“各位,你们前来这里是不是要到清风门去参加盛典呢?” 众人心中一凛,周达对毛海峰道:“帮主,此人居然知道我们去哪里。”毛海峰起身回道:“不知道是哪路高人在说话,还请现身一叙。” 那人继续说道:“先告诉我,是不是要到清风门去?”毛海峰道:“不错,我们的确是去参加盛典的。” 那人说道“那你们就是去参加盛典的。”毛海峰心道:“我们去清风门干什么可不能跟你说实话。” 毛海峰想罢回道:“不错,就是去参加盛典的。”毛海峰说着声对众人说道:“看看此人到底在何处?” 众人只道这声音是从空中传来,却不知道具体何处,周达道:“大家分头去找。” 毛海峰道:“不可,此人身份尚不明,我们要是分头行事,恐怕会中了此人的计策。”众人听了毛海峰之言皆点头称是。 周达举头大声喊道:“这位高人,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为何不敢现身一见,你如此行事,到底是要为何?” 那人说道:“我是清风门之人,清风门掌门人仲孙公说了,但凡来清风门参加盛典的等等门派,都是要经过此地的,为了看看这些门派有无资格前来参加清风门的盛典,则需要这些门派能否在此将我找出来,要知道盛典的入门柬在我的手中,抓到了我就等于找到了入门柬,否则即便你们离开这里,到时候也参加不了盛典,甚至连白石山都上不去。” 众人听了,心下才放心了,至少今晚遇到的不是那些杀人越货的强盗,但心里也对清风门定下的这个规则感到莫名其妙,不知所用意。 毛海峰道:“此事我还从未听说过,你们清风门向来是个神秘的门派,今日一见,却只觉得你们清风门行事十分的古怪。” 那人说道:“是么,若是觉得古怪,此时可以离开。” 毛海峰道:“我等来此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和苦力,此时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既然你声音彩瓷,你不就是在这树林之中么,我不信我们这么多人会抓你不到。”毛海峰一声令下,众人开始找寻。 碧海帮之人分为四路,约定一刻钟之后返回原地。众人开始找寻,只见夜晚的山林黑如幕布,时不时隐约可见一黑影在树梢飞过,一晃不见。众人返回后,各自一说,全都郁闷起来,这四路人都说自己见到了黑影,这到底是几个人?那人的声音传来道:“不管几个人,只要找到其中一个便是找到我了。一个时辰之内找我不到,便离开此地吧,别来参加庆典了。” 毛海峰道:“各位此时有没有什么好办法?”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周达忽然道:“他在空中飞来飞去,我们兵分四路,兴许看到的也就是他一个人而已。” 毛海峰道:“有道理,可是根据刚才大家所说的看到黑影的时间来看,若是一人那么此人的轻功定是十分厉害。”周 达道:“帮主,我看我们还是兵分两路为好,一路上树,一路在地上。先把撒好,再把收好,此人定无可遁形。” 毛海峰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众人这十几人一半上了树,一半则在地上。周达在树上,毛海峰则在地上。树林茂密,众人在树杈上缓缓而行,以互相看见为距离。毛海峰心道:“看你要藏在何处?”想着的同时,突见三个黑影飞来,一晃到了自己的身后,毛海峰大喊道:“原来他们是三个人,赶快抓住其中一个。” 地上的毛海峰等人转身追去,那人的声音传来道:“想要抓住我们可是要一点本事的。”只见三个黑影在树上来回腾跃,大力摇动树枝,在树上的那些碧海帮之人有的脚下不稳,有的则是手抓不牢,皆跌落在地上,周达也跌落在地,摔痛得他呲牙咧嘴。此时听那人的声音传来道:“你们是什么门派,如此武功,我看这庆典是不用参加了。” 毛海峰道:“难道在庆典之上需要比武么?” 那人说道:“武功太差,则显得清风门庆典的门槛太低了,我看各位是拿不到入门柬了,所以还是请回吧。” 毛海峰道:“我们历经了千辛万苦才来到此地,此事还望不要如此决绝。”那人说道:“这是清风门定下的规矩,规矩就是规矩,此时你们抓不到我,就是输了,大家愿赌服输,各位请回吧!” 此时听见一人的声音传来道:“你以为你赢了。” 毛海峰一愣,道:“是那人来了。”众人都知道毛海峰所说的“那人”是指伸三,周达道:“帮主,此人一直再跟着我们。”说罢暗忖道:“那些人根本不会相信我们,不然此时也不会还跟着,看来他们心里是对我们是不放心的。 雷衡,李庆扬,邓秋成,看来你们三人的担心并非是杞人忧天。”只见伸三快步轻身而上,一瞬间就来到了那三人的身边,道:“不就是看谁更快么?你们身上的是什么东西。” 伸三话音刚落,众人就听见好像是木头落在地上的声音。伸三将那三人打落在地,道:“你们的武功也不过如此,根本不是我一合之将,若非靠这东西,你们怎么能装神弄鬼?” 伸三说着看着那年纪最长之人道:“这里你年纪最长,那入门柬定在你的身上。刚才是你说的愿赌服输,现在就请你把它给我们吧。” 那年长之人便是边修权,而另外两人则是宋承庆和杭千巧。边修权对伸三道:“想不到你们还真有办法,居然让我们上当了,实话跟你们实说了吧,清风门的盛典只有请柬,而没有半途再来一个入门柬。” 毛海峰看着那地上掉落出来的东西,道:“原来你们不是武功高强,而是靠这东西来飞来飞去,你们清风门对于此事最是擅长了。” 边修权道:“过奖了。” 伸三问道:“真是让人奇怪,既然你没有入门柬,那就说明你做的事情根本不是清风门让你做的,请问你为何要做这事情?” 伸三说完,就见陈延祖带着十几人前来,陈延祖对边修权道:“大师兄,此事掌门人已经知道了,你就不要再胡闹了。”原来这边修权最不喜清风门办什么庆典之事,便找来宋承庆和杭千巧两人,说了此事,宋承庆和杭千巧觉得有趣,且是清风门的大师兄亲自所教,于是便跟着而来,当时很多门派对于边修权所说的入门柬之事深信不疑,并且在此事中败下阵来,不得不离开此地,不参加清风门的,前些日子南环派之人抓住了边修权,边修权这才让南环派之人前去,那南环派之人将此事告诉了清风门,清风门掌门人仲孙公让陈延祖前来,让边修权不得如此干扰清风门的庆典。 边修权道:“好罢,此事不做便不做。”陈延祖道:“大师兄,那些本被邀请前来的好几个门派,都被你如此弄走了,掌门对此很不高兴。” 边修权道:“陈延祖,你回去告诉掌门师父,与其花这么多的银两来办什么庆典,不如把那些银两拿去接济那些生活穷苦的百姓。” 陈延祖道:“师兄,这是清风门八甲子的庆典,试问江湖之上那个门派有近五百年不倒的,此事是清风门之人的人心所向,师兄,你何必在此添乱。若是朝廷之人前来,被你这么一弄岂不是麻烦了,幸好朝廷之人没有前来。” 边修权道:“是啊,若是掌门师父知道此事,定会觉得好险,我则是觉得可惜了,罢了,这三个木鸢被弄坏了,此时卧铺想要做这事情也做不来了。我很奇怪的是,你不是去找柳尘缘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延祖道:“那柳尘缘在少林寺,少林寺已经飞鸽传书告知。”陈延祖来到宋承庆和杭千巧跟前,道:“你们二人跟柳尘缘十分熟悉,此时就吧这件事情交给你们去办,务必将功赎过。”宋承庆道:“师兄请讲。”陈延祖道:“你们二人到少林寺去,柳尘缘会在那里等着你们,你们见到柳尘缘后,就赶往京城,将陆炳大人请来。” 宋承庆道:“师兄,找回柳尘缘师兄这件事情倒是不难,可要我们去请陆炳大人来清风门可就有些难了,此事恐怕我们二人办不好。” 陈延祖道:“那是两件事情了,你们只要去少林寺找到柳尘缘,就足够了,陆炳大人说了,只要有柳尘缘在,他就前来清风门。柳尘缘若不在,他就不来。所以其后的事情交给柳尘缘去办就行了。” 杭千巧道:“没有想到将功赎罪的事情这么简单,好,此事我们一定会办好的。”陈延祖道:“你们先去歇息,明日一早你们就赶快出发。”宋承庆和杭千巧二人一道离开了。 陈延祖对边修权道:“师兄,对于盛典,掌门师父还是希望你去参加的。”边修权道:“对于此事,我边修权没有任何兴趣,如果么有其他事情,我要先走了。” 陈延祖道:“师兄,师父还说他希望你能够回来清风门。”边修权道:“你去告诉掌门师父,我边修权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在没有完成约定且改了清风门的规矩之前,边修权是不会回清风门一步的。” 陈延祖见边修权离开的身影,对着身后的其他门人叹气道:“大师兄一直都这么固执,好了,掌门交代的事情我们已经完成好了,大家都先回去吧。”清风门之人听陈延祖这么说,都反身离开了。 清风门之人都离开之后,陈延祖对毛海峰拱手道歉,道:“清风门之事让你们见笑了。”毛海峰道:“看来此人与你们的掌门有着很多的误会。” 陈延祖道:“此事不好说,就不多说了,各位先到前面十里的地方去,那里有客栈可以寄宿,再赶路两日就可以到白石山了。” 毛海峰道:“多谢,但此时有人要找你。”陈延祖道:“谁?”一边的伸三走了过来,道:“是我,王中王。”陈延祖脸上一惊,随即十分平静,道:“是你?你真的来了。” 伸三看着毛海峰等人,有些恼怒道:“若非我前来,你们恐怕连这简单不过的事情都办不好。“毛海峰道:“这事谁也没有料到。”伸三道:“你们若是有本事,怎么会被那三个人弄得如此狼狈。我们扶桑人做事情,绝不会像你们喊人这样找借口。”毛海峰道:“说的是。” 一旁的周达内心极为难过,毛海峰身为碧海帮的帮主,但他根本不能与汪帮主相比,汪帮主在时,碧海帮是何等威风。然此刻毛海峰却被这无名卒出言苛责,身为帮助,如此也太没有脸面了。雷衡所说的话此时已经印证,但见毛海峰的样子,他似乎认为这是在忍辱负重。周达心下十分无奈,只能暗叹一口气。 此时那伸三对陈延祖说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陈延祖道:“记得,当时你说会有一件事情要我做。”伸三道:“不错,此事你看我们是在这里说么?” 陈延祖道:“除了此时此地,再无好时机可以说,有什么事情要我做,请快说吧。” 伸三浅然一笑,道:“其实我要你去做的事情很简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绝世良医 上 伸三对毛海峰示意道:“把我之前给你的那个东西交给他吧。”毛海峰拿出一瓶子,便是那噬功迷离毒,毛海峰递给了陈延祖,道:“你可要拿好了。” 陈延祖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伸三道:“这是噬功迷离毒,无色无味,但是只对习武之人有用,一旦服用了,之后的一个时辰里就会内功尽失。” 陈延祖听了冷汗淋漓,道:“如此行事,你到底要干什么?”伸三道:“你不用紧张,当时我不是说了了,我不会杀你,会让你活着的,再说你们清风门之人并不是习武帮派,这东西对你们没有什么用处。” 陈延祖道:“可是前来的各个帮派几乎都是习武门派,到时候清风门如何面对江湖世人?这东西虽然只对习武之人有用,但是你武艺高强,要杀我清风门之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伸三微恼道:“好了,我已经说了,此事只与柳尘缘有关,又不是因为你而起,所以你就不必过于纠结了。” 陈延祖道:“可是柳尘缘是我清风门之人,你这般杀了他,等于他因为我而死。”伸三不耐烦道:“好了,我就问你此事你做是不做?” 陈延祖道:“罢了,你要杀柳尘缘,那陈延祖只求你到时候可否不杀我清风门其他人?” 伸三道:“不行。”伸三话语干脆坚决。 陈延祖道:“你这是在逼迫我。” 伸三道:“我看到时候你就跟我一道离开清风门吧,因为即使你留下,清风门也未必会存在,跟我走,也算是一条活路。”陈延祖心下暗忖道:“看来此人是要灭掉我清风门不可了,这全是因为柳尘缘的缘故,罢了,既然这事情全是因为柳尘缘,并非因为我陈延祖,我就答应了吧。”忖罢,陈延祖道:“好,此时我答应你就是了。” 伸三道:“好,此事完成之后,你就跟我走,我是不会亏待你的。”陈延祖终究是答应了伸三。 且说柳尘缘在少林寺仅待了五日,就等到了前来的宋承庆和杭千巧两人,宋承庆跟柳尘缘说了要去京城请来陆炳之事,柳尘缘听陆炳不见自己则不来,笑道:“想不到陆大哥还牵挂着我,好,我这就去请他来参加清风门的庆典。” 宋承庆道:“我们一道前去。” 四人一路东行,来到运河边上,然后乘坐运河船只赴京,日子不过十日。四人下了船出了运河,就在附近的水园酒楼处歇息吃饭,而水园酒楼正好有客房,四人便要了两间。此时已经是傍晚,四人在客房歇息了片刻,就要了饭菜,准备好好吃喝一顿。 四人在二楼处一桌子上围坐,点了八菜一汤。四人一边吃着,一边闲聊。 柳尘缘道:“如今距离盛典还有多少时间?” 宋承庆心里估计了一下,道:“我们还有五十余日的时间。” 柳尘缘道:“还有这么长的时间清风门的庆典才开始,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我们的时间是来得及的。柳尘缘又问起了陈延祖等人的事情,这一路上赶路辛苦,柳尘缘一路上从未问起这些事情。 宋承庆道:“清风门一切都好,还是和以前一样。”柳尘缘想起了边修权,再问道:“我还记得那大师兄边修权与清风门有个同心谷之约,听你这么说,大师兄仍是没有取胜么。” 宋承庆道:”不错,还是老样子。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和他一起做那件事情了。”说着将边修权阻止各个门派前来参加盛典之事说给柳尘缘听,一边的田心倒是先忍不住笑了出来,田心道:“你们的这个大师兄,做起事情还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宋承庆道:“这些年我学得了不少的功夫,大师兄教我制作大木鸢,我可学得不错,到时候师兄去了清风门,我让你看看我的本事。”柳尘缘道:“好。到时候我一定要看看。” 四人正说着,柳尘缘忽然听见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二,来两斤牛肉,两坛酒。”宋承庆见柳尘缘在发愣,问道:“师兄,你在想什么?” 柳尘缘道:“是陆大哥的声音。” 宋承庆道:“你说的是陆大人么?”柳尘缘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往楼梯口一看,果然是陆炳上楼来了,其身后跟着容向林。柳尘缘叫了一声道:“陆大哥。” 陆炳一愣,打量了柳尘缘一会,道:“你是柳尘缘么?” 柳尘缘道:“是我,是我。” 两人皆大喜,柳尘缘向陆炳介绍田心等人,陆炳道:“今日我们居然能够在此遇到,真是太巧了,故人相见,陆炳当尽地主之谊,这顿饭钱就由我来请吧。”说着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你我兄弟已经有很多年未见面了,今日要不醉不归。” 柳尘缘酒量不行,但此时不好拒绝,道:“好,不醉不归。” 陆炳叫来了最好的酒菜,六人围坐一桌,田心等人先前本就没有吃多少,此时见美酒佳肴,田心道:“还是陆大哥会点菜,这些菜看起来就有胃口。” 陆炳哈哈笑道:“既然如此,反正你们女子也不爱喝酒,那就大吃一顿,吃完了再要就是。”陆炳端起酒杯,容向林。柳尘缘,宋承庆三人也举杯,第一杯四人皆饮下。 如此三杯酒下肚,先是宋承庆顶不住酒劲,道:“陆大人,既然我师兄叫你陆大哥,我便叫你陆大哥。”陆炳道:“当然,不然显得生疏。” 宋承庆道:“陆大哥,你知道我们来此的缘故,这次你可一定要去清风门才是。” 陆炳道:“此时我们先喝酒,不说这些事情。”再喝了三杯,宋承庆实在顶不住发作起来的酒劲,醉倒一旁,杭千巧将宋承庆扶回客房里去歇息。 柳尘缘酒量虽然比宋承庆稍好,但此时也感到酒力上头,柳尘缘道:“大哥,你不说此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你烦心,让大哥不能马上前去清风门参加盛典。”陆炳道:“尘缘兄弟,你总是能够看出别人的心思,不错,大哥的确是有些事情,恐怕不能马上和你们一道前去清风门。” 柳尘缘道:“到底发生何事?让陆大哥走不开身?” 陆炳四处看了看,声道:“这是因为皇上的病情。皇上生病了,锦衣卫之人要日夜守候等待差遣。” 柳尘缘也声问道:“不知道皇上生了什么病?” 陆炳道:“皇上的病还不是那些修道的方士所害,总之皇上现在被那些方士医治着,可是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仍不见半点好转。” 柳尘缘道:“方士也会治病?皇上身边的那些太医到哪里去了?怎么不来给皇上治病?” 陆炳突然一愣,道:“尘缘兄弟有所不知,皇上这些年里逐渐喜欢上了神仙道术,他一直很相信那些方士,以毕选冠为首的方士就此深得皇上的宠信,我们锦衣卫有时候都要听从此人的差遣,其要什么,我们就必须去办,不得有误,不然皇上就会不高兴怪罪下来了。” 柳尘缘道:“难道大哥没有劝过皇上么?” 陆炳摇头道:“当然劝过,在我的示意下,满朝大臣都有相劝,可是皇上就是我行我素,他还不明白,这些方士怎么可以轻易相信,不然当年汉武帝怎么会驱逐方士呢?哎,我打算去找太医的,此时天色已晚,我就想要上来吃点东西然后再去,不想却遇到了尘缘兄弟,今日情况,我看还是明日去找太医吧。” 柳尘缘道:“不可不可,想来是因为柳尘缘而差点误了陆大哥的事情,我看今日这酒就先放着吧,他日你我再来可好。” 陆炳道:“好,尘缘兄弟,你我已经多年未见,此事有并非难事,不如你就随我一道去办此事吧,你我一路叙叙。”柳尘缘道:“既然大哥相邀,柳尘缘怎么能够不去。” 柳尘缘让田心待在客房等自己回来,然后跟着陆炳一道前去。陆炳则让容向林技艺其他的锦衣卫之人先行回去,一旦皇上问起,就说在找太医前来给皇上治病。两人在路上走着,柳尘缘跟陆炳说起这些年自己的经历,一些机缘巧合让陆炳瞠目结舌,陆炳说了朝廷里一些官员的事情,柳尘缘亦感到无比新奇,两人说道了皇上的病症来,柳尘缘道:“大哥,你找的这个太医是谁,让你非找他不可?” 陆炳道:“我去找的这位太医叫做李时珍,说起来他真是个怪人。” 柳尘缘道:“不知这位太医何怪之有?” 陆炳道:“此人是在楚王朱厚焜推荐下前来太医院的,他跟皇上说此人是绝世良医,无论医德医术,都可入太医院。皇上看了楚王的奏折,便将此人招入太医院,此人奉命前来太医院,皇上也没有见他。” 柳尘缘道:“看来皇上根本没有对此当一回事。这样听来,也没有什么地方奇怪啊。 ”陆炳道:“此人奇怪之处在于他平时无事便沉醉于太医院的医书里,有时候突然间赞口不绝,突然间又说什么什么大错特错,与其他太医争论不休,时间一久,其他太医都对他避而远之。” 柳尘缘道:“既然是怪人,为何大哥还要去找他?” 陆炳道:“此时的言行与其他太医相比,是让人感到有些奇怪,但此人的医术的确不错,一次我府中的一个男仆得来怪症,我找来几个太医看了也不见效,唯有此人能够药到病除。如今皇上屡治不见效,我就想请此人前来看看。” 柳尘缘道:“原来如此,这李时珍是个怪人不假,但听大哥所说,他的医术还是不错的。我倒想见见此人,不知道此人住地在何处?” 陆炳道:“此人住地在东直门外,距离此处不过是二里地而已,我们只消走上一会就到了。” 陆炳和柳尘缘二人来到东直门外一普通的府第,陆炳敲门,一人打开门,见是陆炳,急忙道:“是陆大人前来了。” 陆炳道:“李太医可在?不知道可否歇息了?” 那人道:“在的,他还没有歇息,两位请进吧。”陆炳和柳尘缘进了府内,柳尘缘看去,这府邸之中没有什么豪华装饰,府内甚至还有杂草。 陆炳道:“此人生活极为简朴,身边只有两个学徒,没有其他的奴仆。”柳尘缘道:“由此看来此人是个好大夫。” 陆炳听了柳尘缘这么说,问道:“你这结论怎么说?” 柳尘缘道:“因为此人一门心思都去钻研医术去了,根本不会在意生活的奢俭。”陆炳点了点头,道:“听你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此时李时珍走了出来,道:“原来是陆大人来了,此时天色已晚,陆大人前来必定有要事,两位请进客厅说事吧。”柳尘缘见此人黑发黑须,白面无髯,面容良善,言行举止稳重,并无什么奇怪之处。 柳尘缘心道:“看此人的样子,确实有名医风范。只是不知道他和其他太医争论什么,让被人对他避而远之。” 陆炳和柳尘缘岁李时珍进了客厅,李时珍示意一学徒马上去泡茶。 茶水很快端来,李时珍道:“陆大人这个时候前来,一定是有要事的,我是太医,陆大人是不是找我去治病的。” 陆炳道:“不错。此时我来找你为谁人治病,你应该是清楚的。”李时珍神情有些无奈,道:“皇上的病,是因为他自己非要相信什么神仙道术,炼丹方士,总是要吃那些所谓的仙丹灵药,哎,若是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之术,为何从古至今没有听说一人不死呢?” 陆炳道:“前来找你,是相信你可以治好皇上的病症。李太医,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可否治好皇上的病?” 李时珍道:“皇上的病症我可以保证七日之内治好。” 陆炳道:“李太医,刺眼不可说假,不然可是欺君之罪。” 李时珍道:“对于大夫来说,治病其实最难的就是准确找到病因,很多大夫之所以治病花费时间太多,就是因为不明病因,需要一一排除罢了。只要排除了各种病因,然后对症下药,这是十分简单的时期。但是要我做到这一点,皇上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我才可以七日之内医治好龙体。” 陆炳道:“身为太医,为皇上治病是分内之事,李太医此时对皇上提出要求,这未免有些不合人臣之礼吧。”李时珍道:“陆大人,实话跟你说罢,我来太医院已经一年有余了,但是我在太医院看见的从来都勾心斗角,那些太医只为名利,而不为医术的钻研,我着实厌倦这般生活。” 柳尘缘道:“钻研医术,就是钻研病症疗法,由此看来李太医是个良心之人,进入太医院是大夫的最高荣誉,李太医应该全力医治皇上的病情才是,只有这样才对得起皇上对李太医之褒奖。” 李时珍打量柳尘缘几许,道:“你是何人?”柳尘缘道:“在下柳尘缘。”陆炳道:“还未介绍,此人是我的结拜兄弟。” 李时珍道:“你说的不错,身为人臣,自要为君主的根本着想,我当然会给皇上治病,且不应该有什么要求,但试问我的要求是让皇上养生护卫体道,不要相信什么长生不老的神仙之术,以求龙体安康,这个要求有什么不对么?” 柳尘缘听了无言以对,他还以为李时珍会有赏赐上的要求,原来吃炸药,致歉道:“李太医说得对,柳尘缘错怪了。” 李时珍道:“我知道还是最信任之人是陆大人,既然陆大人前来,那李时珍就有一件事情需要陆大人转达。” 陆炳道:“李太医自己不敢说么?”李时珍道:“这些话要是李时珍亲自跟皇上说了,恐怕我要被皇上砍掉脑袋了,李时珍并非怕死,而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好。”陆炳道:“李太医你直说无妨。”李时珍道:“服食仙丹以求飞升之举实在荒谬至极,所谓仙丹不过是金银之物,长久服食下去,血肉之躯不能够堪当其重负,为求仙而丧生,可谓愚蠢之至。” 陆炳道:“此话若是由你李太医亲口跟皇上说出来,恐怕皇上真的会大怒,然后非斩了你的脑袋不可。” 李时珍道:“所以这件事只能求陆大人了,陆大人说的话,皇上从来都会听的,就算不听,也不会对大人下狠手。” 陆炳道:“李太医心意是全为了皇上,此事你不必相求,陆炳照办就是。”李时珍道:“其实此话我也跟别人说过,便是那道士毕选冠,我说他们装神弄鬼,不过是为了图取国库的金银钱财罢了,哪里会什么神仙之术,这神仙之术从古至今全是弄虚作假的。” 陆炳笑道:“我看整个太医院救你李时珍敢说这样的话了,那毕选冠岂不是要恨死你了。” 李时珍道:“就算恨死我,我李时珍也要讲他们的真面目揭出来,让大家看个清楚,可皇上总是执迷不悟。” 陆炳道:“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对于此事我会向皇上说的,并劝皇上给你机会去医治。”李时珍再道:“李时珍还有一事,就是此番治好皇上的病症之后,我打算离开太医院。” 柳尘缘道:“李太医,你这是为何?既然你想要皇上龙体安康,就要留下来才是啊?既然李太医厌倦了太医院勾心斗角之事,无心功名只消置身事外就是了,大隐隐于朝。”李时珍道:“我本意并非你说的这一缘故,我所以离开太医院,原因有二,其一是只要皇上能够听从我刚才说的那番话,此后的龙体是不会有大恙的,即使生病,有其他的太医在足矣。至于其二”李时珍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绝世良医 中 陆炳道:“李太医有话就直说吧,此时说话不必顾虑。”李时珍道:“其二原因过于宏大,李时珍怕此话说出,而到时候没有建树,那李时珍将无颜以对上天,无颜面对世人。”柳尘缘心下奇怪,问道:“究竟有什么事情让李太医如此难言。” 李时珍想了想,道:“说出来也好,就当是对李时珍的鞭策。其实李时珍从的志向是考取功名,但是屡试不第,于是我便放弃了此路。” 陆炳道:“若非如此,天下就少了一个名医。状元容易得到,一代名医却不是轻易可求得的。”李时珍道:“陆大人过奖了,当时我便于父亲一道行医,在行医之时,我见许多药方和药物的记载有误,试想如此一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医治不当而死。”陆炳一愣,道:“难道你来到了太医院之后,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么?” 李时珍道:“当然,太医院也是如此,不然我为何会与那些人争论不休,我就是因为看见一些药方中所说能够治疗的病症根本是无效的,才与其他太医争论起来。他们总说能够被皇家认可的药房,怎么可能是无效的呢?然我实实在在地经历,难道还是假的?” 陆炳和柳尘缘都明白了过来,陆炳道:“你所谓的争论,原来却是如此。”柳尘缘也说道:“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是怪人,原来这这么回事。” 李时珍道:“除药房之外,对于药物的记载也莫衷一是,就如药物远志,陶弘景说其像麻黄,而宋代马志却认为其像大青,所以我来了太医院后,就想着会有专门而权威医书记载,但太医院之中的医书记载有言彼,有言此,仍是莫衷一是。我与众人争论,也各执一词,几番争论下来,一点收获都没有,于是我便想着以李时珍的毕生精力,搜罗百草,完成一本关于本草的典籍,” 柳尘缘道:“李太医不仅医术过人,还担忧天下苍生,忧国忧民真乃绝世良医。” 李时珍道:“但此事不知道陆大人跟皇上说了,皇上会不会答应呢?”陆炳道:“此事很简单,只要你能够治好皇上的病症,皇上身体康复之后一定会论功行赏,到了那时你直说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了,眼下我要做的,是告诉皇上,不要相信所谓的仙丹炼术。一旦皇上答应了,我自然安排你去给皇上治病,治好了皇上,你的要求难道害怕皇上不答应么?” 李时珍道:“好,时珍多谢陆大人,我在此保证,不出三日的时间,皇上的病症就会好转,日子不过七日,皇上的病症就会痊愈。” 陆炳笑道:“李太医不必感谢我,此事归根结底,依靠的还是李太医你自己的本事,陆炳只是负责传话而已。” 柳尘缘道:“皇上沉迷神仙之术,大哥相劝,皇上会听从么?”陆炳道:“皇上被毕选冠所谓的神仙之术医治多日,毫无效果,皇上虽然沉迷于此,但心智不傻,只要我一番相劝,他肯定会答应的。” 陆炳话音刚落,听见两声惨叫,是李时珍的两个学徒被杀的了,其中一个学徒大喊道:“有贼人,有贼人。” 柳尘缘对李时珍道:“不好,李太医你的两个仆人被杀了。”李时珍道:“我李时珍从来没有仇家,此时是何人前来害我呢?” 陆炳道:“这还用想,你自己好好地想想看,你得罪的人还能够有谁?” 李时珍道:“难道是毕选冠?”c 陆炳道:“不是此人还有谁,现在就是他找人来要你的性命。”陆炳话音刚落,就见三个蒙面之人持刀而来,为首之人道:“这里有三人,正好一人一个。”陆炳道:“尘缘兄弟,你保护好李太医。” 柳尘缘道:“是。”陆炳拔出随身的绣春刀,大步而上,与三人打斗起来。柳尘缘则拦在李时珍跟前,道:“李太医放心,有我大哥在此,你不会有事的。”李时珍见陆炳虽与三人争斗,但一点不落下风,道:“陆大人是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三人于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那三人武功平平,陆炳武功虽不及柳尘缘高强,但此时应对三人围攻已经绰绰有余。柳尘缘见陆炳应对自如,倒也心安,陆炳击败这三人只是先后而已。那三人见一道围攻陆炳而不占一点上风,心中皆道:“我们三人围攻他一人,仍无法奈何对方,实在惭愧,实在惭愧!”柳尘缘见陆炳使出的刀法,与父亲徐正的刀法有几分相似,寻思:“莫非父亲当年担任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留下了几路刀法。”便在此时,只听得那三人各自一声惊呼,手中的大刀被陆炳打落,陆炳顺势长腿横扫,将三人打倒在地。柳尘缘见陆炳将已经将那三人制服,赞道:“大哥真是好刀法。”陆炳道:“这些年过去了,我并没有多加练习刀法,所以要是和尘缘兄弟论刀法,我这个做大哥的肯定不如你。”陆炳说着挥刀杀了其中两人,然后对那活着的喝问道:“说,是谁人让你来的,” 那人道:“陆大人不要问了,我们三个人都是死士,陆大人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只见此人说完后头一歪,气绝而死了。原来这些死士口中含有一含有剧毒的毒片,一旦任务失败,他们就会咬破口中的毒片,毒片破开流出剧毒,死士会吞下这剧毒以求自杀。所以但凡死士,其至死也不会泄露半点秘密。 陆炳对李时珍道:“就算你不说,李太医也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李时珍道:“我不知道这些人为何要来杀我?我没有与任何人有过节。”陆炳道:“你错了,我为官多年,在官场之上有一点感触最深,那就是世上的事情只要除了利益,那都是好商量的,而一旦关于自身利益,那就是解不开的仇怨。想要商量简直比登天还难。那毕选冠等人深得皇上的宠信,每年不知道得到多少的金银,李太医曾经多次相劝还是不要沉醉于此,如此行事岂不是会坏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怎么能够不着急。怎么能够不除掉你呢?我这么说你心里可明白了?”李时珍点头道:“如陆大人所说,李时珍只与毕选冠有过节,此人应该就是他派来的。”话音刚落,有听见十几人身子落下站立的声音,这声音虽然极为细,但柳尘缘内功深厚,耳聪目明,对此听得清清楚楚。他说道:“不好了,有人前来了。” 陆炳诧道:“尘缘兄弟,你说什么?”柳尘缘道:“那人非取了李太医的性命不可,李太医不会武功,他仍请了这么多人前来。”言语之间就见十个蒙面人持刀前来,陆炳对李时珍道:“看来那毕选冠非要取了你的性命不可。”柳尘缘道:“大哥,这十人不好对付,交给我便是。”为首之人见地上的三具尸体,对身后九人道:“我们的兄弟被他们给杀了。”其他人一同道:“杀了他们,好去交差。”柳尘缘对那为首之人道:“你们奉命前来,是谁人所指?”那人道:“你们已经知道我等是死士,所以我们怎么会回答你这个问题呢?兄弟们,此时一为报仇,二为他人办事,给我杀了他们。”原来这先来的那三人本是想要杀了李时珍以立头功的,不想进来李时珍的府邸后,长时没有反应,这是人方才前来一探究竟。 柳尘缘先打出一记“天权掌”,这一掌直冲那为首之人,柳尘缘的本意先将那人打伤,并快速制住了那人的穴道,让其动弹不得,只见那人猝不及防,被柳尘缘一掌打倒在地,柳尘缘快步而上,为了不让其咬破嘴中的毒片自杀,柳尘缘除了点住其身上的穴道之外,还专门点了头部的穴道。然后以奇快的步法辗转其中,点住了其余九人的穴道。柳尘缘一套步法让陆炳看得眼花缭乱,陆炳由衷赞道:“尘缘兄弟,好一手俊俏的步法。”柳尘缘道:“大哥过奖了。”但见那被制住的九人目目相视,然后一道咬破口含着的毒片,眨眼的功夫,这九人身子全部瘫软在地,身死当场。柳尘缘将那首领口含着的毒片取出,然后解了其头部的穴道,将其扶了起来,道:“快说,你是谁?到底是谁人指使你来的。” 那人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们都是死士,你就算取出了口中的毒片,让我无法自杀,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陆炳脸色大怒,继而转为笑容,道:“好,你既然不愿意说,那待会就跟我到锦衣卫的镇抚司衙门去吧,到时候我自会有很多办法让你说的。”那人道:“我知道你们锦衣卫的手段,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不说,你纵使有多重折磨的手段,也无可奈何。”李时珍问那人道:“我只是一个大夫,平时与他人没有任何过节,到底是谁与我有深仇大恨,要你们来杀我?”那人道:“身为死士,只知道拿人钱财,为人消灾而已,对不起,你问的这些事情我一点都不清楚,即使清楚我也不会告诉你。”陆炳道:“我最后再问你,你当真不说是谁人指使你的?” 那人道:“你们杀了我十二个兄弟,身为首领,恨不得杀了你们,无论你们如何,我都是不会说的。若是说了,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这十二个兄弟。”柳尘缘道:“我问你,是不是毕选冠指使你们来的。”那人道:“随你怎么猜测,只要我不说,你们就没有证据。”陆炳道:“不说就罢了,很多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但是到时候到了锦衣卫,他们往往就会说了。”那人道:“你不必出言恐吓,我心已决,绝不会因为你的恐吓而有所给变。”陆炳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你在此等我,我前去叫锦衣卫之人前来,你在此护着李太医。”柳尘缘道:“大哥放心前去就是了。”半个时辰之后,陆炳就叫来了十几名锦衣卫,将那死士首领带走,再将其他的尸体处理。众人步行前往镇抚司衙门。路上,柳尘缘道:“大哥,此时李太医有你们锦衣卫之人守护着,此后应该没事了,我就先回水园酒楼去了。” 陆炳道:“好的,想不到此时让尘缘兄弟其前来,反而让你费心费力了。”柳尘缘微微笑了笑,道:“大哥说的是哪里的话,大哥你可要记得要前去清风门参加盛典之事。”陆炳沉思一会,道:“尘缘兄弟,此事还需皇上下旨,不如这样,待皇上龙体康复之后,我请你到宫中与皇上面见,只要皇上圣体能够康复,到时候说此事,皇上答允此事估计没有问题。”柳尘缘对身后的李时珍道:“李太医,皇上的圣体就拜托了,不瞒李太医,柳尘缘身为清风门之人,此时前来是要给清风门办一件事请的,此事便是请陆大人去参加我清风门的盛典,但皇上圣体若是无法安康,那么此事柳尘缘恐怕就办不好了。”李时珍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为皇上治病是太医的分内之事。皇上此次生病的病因十分清楚,所以我敢在此保证,不出七日的功夫,皇上的龙体就能康复起来。”柳尘缘致谢后就告别陆炳等人,独自返回水园酒楼。 李时珍跟陆炳来到了镇抚司衙门,陆炳安排其先住下,然后立刻前去皇宫,劝说嘉靖皇帝让太医诊治。嘉靖皇帝为人精明,他见以毕选冠为首的一群方士医治自己多日,而不见一点效果,反而有加重态势,心里对于所谓的神仙之术也开始有所怀疑,此时陆炳一说,他立刻就顺水推舟答应了。陆炳马上将李时珍带到皇宫,让其给嘉靖皇帝治病。李时珍见嘉靖皇帝面色藏被,额上汗珠点点不断,这是体虚之象。李时诊再请脉,心知嘉靖皇帝生病,全是因为服食了过多的“仙丹”,李时珍开方菰笋一斤,佐鲫鱼做浓汤,日服二次,先服三日。第四日,李时珍再来面圣,开出药方,以龙葵一釜,以水煎而饮之。第五日,嘉靖皇帝皇上开始如厕,将“仙丹”之毒全部排出体外。这日嘉靖皇帝开始暗李时珍所说饮软流之食,自觉身体有了力气。李时珍让皇帝近侍停药,开始给皇上调养身子,并开出了一些食谱。近侍如是而行,到了第七日,嘉靖皇帝觉得精力如初,至此其身子完全康复了。 第八日的早上,嘉靖起身,觉得身子已经没有任何滞碍,心下大喜之余忽然想起给自己医治的那位太医,这时候陆炳正好前来拜见,见嘉靖神采奕然,已然病症痊愈。陆炳喜道:“陆炳恭喜皇上,皇上的圣体终于康复了。” 嘉靖道:“陆炳,那位给朕治病的太医是何人?”陆炳道:“是李时珍。” 嘉靖道:“是楚王推荐的那位太医?” 陆炳道:“正是此人。”嘉靖道:“此人来太医院的时间不短了,可是朕还没有见过这李时珍。” 陆炳道:“此人就在外面,他说还是昨日龙体就已经康复了,他前来是再看看皇上情况的。” 嘉靖道:“陆炳,你带他到乾清宫去,朕更衣后要正式见他。”当嘉靖更衣后来到乾清宫时,李时珍和陆炳早已在那里候着了。嘉靖皇帝看着李时珍,道:“李时珍,你是哪里人氏?” 李时珍道:“李时珍是湖广蕲州人氏。” 嘉靖道:“朕来京城之前居于湖广安陆,这么说来你与朕还算得是同乡。”李时珍道:“李时珍荣幸之至。但皇上是圣龙之体,身份极尊,李时珍不敢与皇上谈论乡邻。” 嘉靖道:“学医多久了?”李时珍道:“十余年而已。” 嘉靖道:“李时珍,你说这天下之间,有没有那些灵丹妙药?”李时珍道:“世上的病症很多,不同的病症会有不同的灵丹妙药来医治,李时珍不知道皇上说的灵丹妙药是哪一种?”李时珍知道嘉靖沉迷于修道,所问的灵丹妙药肯定是指长生不老这方面,然他还是有意多此一问。嘉靖道:“真朕说的是那些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一种。” 李时珍道:“皇上,这世上没有长生不老之药,但却有让人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嘉靖道:“哦,你说来听听。” 李时珍道:“皇上,想要延年益寿,之只要作息饮食合天道,自然就可以延年益寿了。”嘉靖道:“就这么简单?” 李时珍道:“不错。”陆炳于是将之前李时珍要自己说的话说了出来,道:“皇上,服食仙丹以求飞升之举实在荒谬至极,所谓仙丹不过是金银之物,长久服食下去,皇上的龙体时不能够堪当其重负的,这些日子还是所受的苦楚,若非李太医医治,皇上恐还要多受些苦头,皇上不如听一听李太医之言。话说当年的汉武帝何其雄才大略,不也驱逐了方士么,所以陆炳建议皇上驱逐毕选冠等方士。”陆炳此话之意是只要嘉靖驱逐方士,说明其就如汉武帝一般,是一代明君圣主。嘉靖听陆炳的话神情先是皱眉,然后是眉头舒展,最后笑容满面,道:“好,朕就如你所说,驱逐毕选冠等方士。” 李时珍和陆炳皆道:“皇上此举,根本于利国利民,乃千古圣君也。” 嘉靖道:“李时珍,朕要好好赏赐你。”李时珍道:“李时珍是太医,为皇上治病是分内之事,不需要皇上的赏赐。”嘉靖道:“赏功罚过,乃治国本道。不然以后还有谁人想立功受赏?一定要赏赐你。”李时珍道:“皇上想要赏赐李时珍,那就先赏赐另外一人。”嘉靖看了看陆炳,道:“是谁?”陆炳道:“皇上,此人是陆炳的结义兄弟柳尘缘。”嘉靖道:“你怎么没有和朕说过你还有以为结义兄弟?”陆炳道:“上次清风门归途遇险,就是此人与我共患难,陆炳当时跟皇上说过这件事情,不知道皇上可否记得此人。” 嘉靖似乎想起来了,道:“原来是他,是朕忘记了,你和朕说过此事,后来你与此人结拜了,那这次朕为何要赏赐他呢?” 陆炳道:“有些事情皇上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李太医遭到刺杀,若非柳尘缘出手,恐怕我们二人已经见不到皇上了。” 嘉靖怒道:“何人敢行刺朕的太医?那些刺客你们可留有活口?” 陆炳道:“那些都是死士,还好柳尘缘武艺高强,抓住了为首一人,那人就关押在镇抚司衙门。” 嘉靖道:“此人可在?”陆炳道:“此人与我是一道前来的。”嘉靖道:“陆炳,你快请他进来一见。” 原来陆炳一大早就去水园酒楼找了柳尘缘,跟他说了此事,柳尘缘说不需要皇上的封赏,陆炳说封赏再说,正好跟皇上说清风门的庆典之事,柳尘缘这才和陆炳前来皇宫。柳尘缘前来拜见嘉靖,嘉靖孰视之,道:“朕看你面容不凡,是个有福之人。真还听说是你救下了李太医和陆炳。”柳尘缘知道此事被陆炳夸大了一些,他看了看陆炳,见陆炳在微笑,柳尘缘道:“是的。”嘉靖道:“想不到陆炳还有你这么一位武艺高强的结义兄弟,你救下李太医和陆炳就等于救下了朕,你立下了护驾之功,真要好好赏赐你。” 柳尘缘正要拒绝,嘉靖已道:“你既然武艺高强,朕就封你为武忠公。”柳尘缘对功名无意,虽然此时嘉靖已经出言赏赐,他仍要拒绝,道:“多谢皇上的赏赐,但柳尘缘有一要求,请皇上答应。” 嘉靖道:“我知道你要求什么,不过是不想当官,你们这些江湖之人,不过是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想在朝廷当官罢了,朕可以赐你一枚公爵令牌,此后但凡我大明朝的官员,见到朕赐给你的令牌,都得礼敬。” 柳尘缘道:“皇上只说对了其一。”嘉靖道:“你还有要求?” 柳尘缘道:“柳尘缘武艺功名,不想做官,所以皇上的厚恩,让柳尘缘受宠若惊,柳尘缘何德何能,能够被皇上赐封此等爵位。”明朝官爵为公侯伯子男五等,柳尘缘被封为公爵,明朝的官员很多终其一生也无法有此等爵位,柳尘缘此意是为不愿意接受嘉靖赏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绝世良医 下 嘉靖道:“此赏赐你非受下不可,你的做法等于间接救下了朕的性命,你说朕的性命值多少等爵位?” 陆炳道:“尘缘兄弟,皇上赐封与你,你尽管受下就是了。”柳尘缘听嘉靖这么说,又听陆炳相劝,不好再去推辞,道:“既然如此,柳尘缘只有接受皇上的圣恩了。不过柳尘缘得此大恩,不知道接下来皇上会如何赏赐李太医。” 嘉靖道:“李时珍身为太医,医治朕是职责所在,但他妙手回春,使朕迅速康复,功不可没,朕要赏赐李时珍享伯爵俸禄,掌管太医院。”一旁的太监见李时珍没有回话,十分诧异地问道:“李时珍,你怎么还不谢恩呢?”李时珍道:“皇上,李时珍不许要皇上的赏赐,只需要皇上答应李时珍的一请求。”嘉靖道:“请说吧!” 李时珍道:“皇上让李时珍离开朝廷,李时珍将要搜罗百草,为世人修写一本百草集典。” 嘉靖道:“这是为何,难道太医院之中的医药典籍,没有这些记载么?”李时珍把其中的情况一一说出,嘉靖听了沉思半晌,道:“你这是为了天下的苍生,朕怎么能不答应你了,在我明朝的嘉靖朝中,将会出现一位后人传诵铭记的绝世良医,朕打算给你一枚御赐金牌,有了此金牌,你可以逢州吃州,逢县吃县,你可以凭借此金牌走遍我大明朝的皇土,安心地去搜罗百草,朕给你免去了饮食上的后顾之忧,朕这样做,你觉得如何?”李时珍听罢大喜,拱手致谢,道:“多谢皇上,李时珍多谢皇上赐予的天大圣恩。” 嘉靖道:“可是朕其后若是生病了,那该怎么办呢?” 李时珍道:“只要皇上不再服食丹药,饮食休息皆能符合天道,身体就不会出大病,至于病症,其他的太医完全可以应对。”嘉靖道:“好。”说着对陆炳道:“陆炳,你前去将毕选冠等人全部遣散了吧。”陆炳道:“皇上,前些日子有人要刺杀李太医之事,皇上是否也要处理一下。” 嘉靖道:“差点忘了此事,此事你有线索么?” 陆炳道:“在柳尘缘的帮助之下,我们抓到有一活口,但是此人无论怎么折磨,都不说出是何人指使。” 嘉靖道:“既然如此,那就继续刑罚他。” 陆炳道:“皇上难道猜不出是何人指使么?”嘉靖想了想,道:“你觉得是何人?”嘉靖何等聪明,一下就明白了此人的嫌疑最大。 陆炳道:“毕选冠是方士之首,皇上给了他们多少金银,而李太医一再建议皇上驱逐方士。”嘉靖道:“难道是毕选冠所为?” 陆炳道:“就算我们抓起来的那个人什么也不说,我们也可以猜得到。” 嘉靖面容微怒,道:“那毕选冠要害李时珍,就等于是要害朕,宣此人马上前来觐见对质。”一旁的太监听命快步而去。 毕选冠听见皇上要求觐见,他不敢怠慢,立刻前来乾清宫拜见嘉靖。他已经听说皇上龙体康复一事,本以为嘉靖是找他前来讨论修道之事,见到李时珍和陆炳在一旁,还有不认识的柳尘缘,他心里明白了几分,但他面上显得极为镇定,心里在思索着对策。嘉靖问道:“毕选冠,你如实告诉我,你有没有派死士去刺杀李太医?”毕选冠知道按照大明的律法,若指使死士去刺杀朝廷大臣,那就是灭族之罪,何况是刺杀治好了皇上病症的李太医。 毕选冠道:“李太医遭到刺杀之事毕选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李太医得罪了什么人,居然有死士去刺杀他,毕选冠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找我来说此事,看来皇上是听信他人的谗言了。”毕选冠还不知道陆炳抓住了其中以死士,还在庆幸自己派去的是死士,怎么都不会让别人发觉,此时只要死不承认就行了,但是只要被抓的那人不开口,那他就等于一个死人。陆炳无法得到毕选冠派死士刺杀李时珍的证据。 陆炳道:“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派去的虽然是死士,但我们还是抓到一个活口,现在你还不承认?” 毕选冠心里虽然有所准备,但此时听陆炳说出心下还是一惊,他随即冷静了下来,暗忖道:“陆炳此言定是在诓我,让我上当受骗继而承认了此事,要知道那些死士办事不成,便会自杀,怎么会留下活口让锦衣卫给擒住呢。” 陆炳继续说道:“你可真是非杀了了李太医不可,一共派去了十三人,可惜天不遂你愿,这十三人死了十二个,还有一个在镇抚司衙门的诏狱里。” 毕选冠道:“陆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我从没有什么过节,为何要加害于我,我难道不知道这是灭族之罪么?”陆炳道:“你当然知道这是灭族之罪,但是当时若不是碰巧我们在,李太医早已被杀害,那时候的李太医没有给皇上医治,人人关心的是皇上的病症如何治好,龙体怎样医治才会回复安康,谁人会在意一个的太医之死呢,就算有人对立案调查,你找的人是死士,到时候不管我们锦衣卫怎么去查,也很难查到是你毕选冠指使的,毕选冠,我说的对不对。” 毕选冠道:“陆大人的锦衣卫指挥使,此事推理得天衣无缝,让人佩服,但此事毕选冠的确不知道,陆大人难道要平白冤枉好人?” 陆炳道:“是么,看来我们要对你大刑伺候才行了,不然你是不会招的。”毕选冠对嘉靖道:“皇上,这里是乾清宫,陆炳身为大臣,却敢在此放肆。” 陆炳道:“你错了,我意思并非要你在此受刑,你会到镇抚司衙门里去。” 毕选冠道:“皇上,毕选冠跟皇上多日修道,不曾离开半日,此事怎么会是我做的呢?” 嘉靖道:“难道你不可以传话让别人去做呢?”毕选冠道:“皇上,毕选冠真的不曾做过此事,我与李时珍没有仇恨过节,为何要杀了他?” 嘉靖道:“这事朕心里清楚,你也清楚。大明的所有官员,都会为了利益而互相倾轧,你要杀李时珍,难道不就是为此么?” 毕选冠心下一寒,道:“皇上,绝无此事。”嘉靖道:“朕现在终于明白了,你们所谓的修仙之道全是在欺骗朕,陆炳,若是有刺杀太医之事,则务必办理。” 陆炳道:“明白,皇上放心,此事陆炳一定会办好。”毕选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嘉靖道:“毕选冠,你在笑什么?” 毕选冠道:“我知道了,皇上是要卸磨杀驴了,皇上既然不信毕选冠的修仙之道,大可以将我们一干人等全部驱逐,为何要如此,毕选冠这些年里也不过是得了一些金银罢了,皇上富有四海,难道很需要这一点银子么?” 嘉靖脸上一冷,道:“你有什么事情,到镇抚司衙门去说吧。” 毕选冠道:“不必了,我承认就是了。” 陆炳道:“你终于承认了。” 毕选冠对嘉靖道:“皇上,既然要屈打成招以成欲加之罪,那毕选冠也没有必要去镇抚司衙门了,毕选冠就此承认,然后皇上直接将我灭族就是了。” 柳尘缘道:“皇上,此事柳尘缘有一建议。”嘉靖道:“此人很不服气,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柳尘缘道:“既然毕选冠不承认,若是屈打成招总归不好,所以我觉得可以将其先行收押,但虽然收押,在事情清楚之前以人臣相待,到时候事情查明了,有则责罚,无则释放。”嘉靖道:“这个办法不错。” 陆炳道:“毕选冠,你若是没有办此事,那就不用害怕如此。”毕选冠道:“好,柳尘缘的这个办法我也赞同。”嘉靖道:“来人。”门外走来了两个锦衣卫,嘉靖道:“你们将毕选冠好好送去镇抚司衙门,记住了,此人的罪名未立,要以大臣之礼相待,不得有半点无礼。”那两个锦衣卫道:“是,皇上。” 毕选冠道:“多谢皇上。”毕选冠跟着这两名锦衣卫一道离开了乾清宫。 嘉靖道:“陆炳,你们还有事情要说么?”陆炳道:“的确还有一事,需要皇上定夺。”嘉靖道:“看来今日事情不少,朕要给你陆炳面子,今日是最后一件事情了,快说吧。” 陆炳道:“谢皇上,此事是关于清风门的”嘉靖道:“你说的是山西的清风门?你当年跟朕说过清风门的遇险之事,朝廷每年的花火都是从他们手中买来的,这清风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定夺?” 陆炳道:“清风门开宗立派已经有八甲子,对此他们的掌门人要举行一场盛典,希望我们朝廷能够派人前去参加这场。”嘉靖道:“想不到清风门开宗立派已经有近五百年了。”陆炳道:“算来是立派时间是北宋年间了。”嘉靖对陆炳道:“陆炳,此事从来都是你去做的,既然邀请了,那就你去吧,今年朝廷也需要花火,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带回皇宫里需要的花火。”陆炳道:“多谢皇上。” 嘉靖道:“既然是朝廷之人前去,礼物不可少,记着不要丢了朝廷的脸面。”说着笑了笑道,“罢了罢了,你这些事情办得从来不错,算是朕多心了。”陆炳道:“皇上放心,此事陆炳一定会办好的。” 嘉靖道:“朕累了先去歇息了。”陆炳道:“皇上龙体初愈,还需多多休息。”嘉靖点了点头,离开了乾清宫。 柳尘缘c陆炳c李时珍三人一同出了皇宫,陆炳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此时我需要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就动身前往清风门。” 柳尘缘道:“大哥先去忙碌吧。”李时珍道:“不知道二位可否赏脸。” 陆炳道:“李太医怎么突然间说出这没来头的话?”李时珍道:“李时珍对于交往之事从来都是生疏的,为了感谢二位,希望能够请二位喝一顿酒,以表谢意。我将要远行了,今日一别,我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够见面,望二位不要推辞。” 陆炳伸手一指,道:“那我们就在这最近的酒楼吧,这里的菜品不错。”三人上了酒楼,陆炳很多时候都在这酒楼吃饭饮酒,掌柜和店二对其已经熟悉,他们见陆炳前来,便迎将上来,问陆炳今日要吃啥。陆炳进了平时最常去的那所包间,然后点了六道好菜,这六道菜全是这酒楼里的招牌菜,陆炳每次来都会点上,其后再要了三坛酒,李时珍见了摆手道:“陆大人,我这酒量不行。” 陆炳笑道:“既然你要表谢意,那我们就在此大醉一场,区区三坛酒算什么。” 李时珍不好推辞,不知为何此时他突然感到心情开阔爽朗了许多,心道:“既然如此,我可不能扫了兴致,不然就不成谢意了。”他兴然而道:“好,我们就在此大醉一场吧。” 酒过三巡,柳尘缘和李时珍各自感到有些醉意,三人中属陆炳的酒量是最好,此时他就像没有喝酒一样。 柳尘缘道:“大哥,你为何要给柳尘缘弄个功名?这武忠公的名头让柳尘缘好生不适。” 陆炳道:“因为这样你我才不会显得生疏,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跟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李时珍道:“李时珍有个提议,不知道二位是否答应。” 陆炳道:“请说。”李时珍道:“李时珍从未有结义兄弟,今日见了二位,心想与二位在此结拜,有害怕二位会嫌弃李时珍。” 陆炳道:“哪里的话,李时珍你是救过皇上性命的,手里有皇上御赐的金牌,我陆炳可没有,这是陆炳高攀了。” 柳尘缘道:“不错,是我们高攀了。”李时珍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此结拜吧。”三人行了结拜之礼,然后说了各自的年纪,陆炳年纪最长,李时珍次之,柳尘缘年纪为最,他道:“那么柳尘缘还是叫陆大哥,而要称李太医为李二哥了。”柳尘缘和李时珍同时对陆炳拱手道:“陆大哥。” 陆炳道了声“好”对李时珍说道:“既然你叫我大哥了,那么我有一事要对你明说了。” 李时珍道:“大哥请说。”陆炳道:“你要行万里路,成万世之名了,这一路上怎么能没有人照料呢,我这个做大哥的对此不放心。” 李时珍道:“此事本就是一件苦差事,这有什么。” 陆炳道:“我府中有两个家奴,他们自在在我府中长大,视我为恩人,今日我打算让他们跟着二弟,跟二弟一起完成大事,你不可不答应,不然便不当我是大哥。” 李时珍道:“既然如此,李时珍还有什么可推辞的。”陆炳叫店二前来,道:“你到我府上,让我府上的狗大狗二两位奴仆跟你前来此处。”说着将一定银子给了店二,店二屁颠屁颠就要离开,突然转头道:“陆大人,你看我这样说,大人的府上之人对此信是不信呢?” 陆炳道:“问的还,我差点忘了这茬事。”说着拿出一块随身的玉佩,道:“这是我的随身玉佩,你拿去给他们看,他们就会相信了。”店二拿着玉佩离开了。 店二走后,三人开始饮酒,陆炳问李时珍要先去哪里,李时珍道:“我打算先走五岳,第一处到泰山去。”三人喝了半个时辰,店二前来道:“陆大人,狗大和狗二我已经叫来了。”陆炳道:“谢谢了。” 店二连说不谢而离开。狗大狗二两人进来包间,这两人身高相近,只是身材一胖一瘦,脸色略有黝黑。两人拱手对陆炳问道:“大人找我二人有事?”陆炳指了指李时珍,道:“不错,你们可认识此人。” 狗大狗二同道:“陆大人对不起,此人我们都不认识。” 陆炳道:“不奇怪,你们长年居于我府中,怎么会认识此人呢,此人是皇上亲口所说的绝世良医,如今他要去搜罗百草,修写一部医学典籍,你们跟着他,一路上好生照顾,保护好我他。” 狗大狗二同道:“是,陆大人你就放心吧。”陆炳道:“此人不仅是绝世良医,还是我的结拜义弟,明白了么?” 陆炳是狗大狗二的救命恩人,当年两人在严寒的冬天快要冻死之时,被陆炳好心收留,二人对陆炳一直是感恩戴德,他们听了皇上对李时珍的称赞,心里倒没有多在意,然听见李时珍是陆炳的义弟,二人马上道:“是,陆大人放心,我们将一路跟随李二哥,誓死都会护着李二哥的周全。” 此时一坛酒已经喝完了,李时珍不胜酒力喝醉了,他不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说还要与陆c柳两人继续饮酒,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喝得大醉。 柳尘缘酒量比李时珍稍好,此时还算清醒。陆炳给狗大一锭金子,道:“你快去准备一辆马车来。”狗大领命而去。三人再喝了一斤酒,已经是一刻钟过去了,狗二扶着李时珍下楼,狗大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陆炳给了狗大一打银票,仔细交待道:“我义弟有皇上御赐的金牌,虽然说是可以逢州吃州,逢县吃县,但是我义弟修写医书,要亲自搜罗百草,此后他将会久居山地之中,想要逢州吃州,逢县吃县也非易事,你们好生照料着,平时多备干粮。” 李时珍带着醉意道:“陆大哥,三弟,你们千万记着了,他日我们见面,再来一叙,就如今日,不醉不归。”陆炳和柳尘缘皆道:“好,他日再见,仍是不醉不归。”狗大一声叫唤,马车开始行进。 看着李时珍乘坐的马车逐渐走远,柳尘缘心里泛起阵阵惆怅,酒意也醒了大半,道:“他日我们三人再见,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 陆炳道:“三弟不必惆怅,我们不是还有事情要做么。”其后陆炳让柳尘缘回到水园酒楼等候,说是待礼物都准备好了就会去水源酒楼找柳尘缘。柳尘缘与陆炳暂时分别,回到了水源酒楼。 陆炳准备了三大箱的礼物,分别是金c银和名贵丝绸。第二天陆炳叫上容向林还有六名锦衣卫之人,来到水园酒楼,见柳尘缘四人已经在等候,众人乘坐马车一道前往清风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一剑胜负 上 陆炳等人因为要带着朝廷给清风门的礼物,所以这一路上行进较平时慢许多。幸好时间充足,陆炳一行人有足够的时间赶路。对于一道前去清风门的锦衣卫们来说,如今的这件事可说是他们难得遇到的一件最轻松的差事。且说这天正午,陆炳柳尘缘一行人路过一酒楼,此时是用饭时间,空气中皆是酒菜的香味,陆炳酒虫大动,道:“此时是正午,我们先在此用饭,然后再赶路。”陆炳等人来到这家酒楼的二楼,陆炳先要了两大坛酒,而后叫店二配上八菜一汤,安排两桌。陆炳c容向林和柳尘缘等人一桌。 众人正吃着,陆炳见对面一人背对着自己在自斟自饮,令人惊讶的是此人只是一人,却叫了两大坛酒。陆炳对柳尘缘道:“三弟你看你身后的那人。”柳尘缘回头一看,并没有觉得什么异样,道:“大哥,怎么了?” 陆炳道:“三弟,你没有看见那两大坛酒么?可见那人的酒量之高,难道这不让你感到惊讶么?”柳尘缘扭头看去,见确实如此,刚才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道:“我觉得此人的酒量和大哥有得一比。”陆炳对那人道:“这位兄台好酒量。”那人回头一看,面露惊讶神色,起身道:“原来是陆大人,真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遇到陆大人。” 柳尘缘打量着那男子,此人年纪有三十五六,生得浓眉,却是细眼,身材修长,长得一张锥子形脸,柳尘缘看此人的容貌,心知此人定是江南之士,却不知怎么认识的陆炳。陆炳打量了那男子一会,道:“你是新科进士黄三涵?”那男子道:“不错,陆大人还记得黄某,深感荣幸。” 陆炳曾经与黄三涵有一面之缘,当时在朝廷之中两人偶然见面,并交谈了几句,言语间甚为投机,两人一见如故,只是得知各自的性命,后来没有再遇见。陆炳道:“我记得你是被朝廷安排到贵州去上任,好像委任令下发不久,此时你就出发了?”黄三涵道:“朝廷委任,自然要马上前去。” 陆炳让黄三涵一桌而坐,道:“想不到你的酒量如此,早知道那日我们就大喝一顿。”黄三涵道:“平时苦读,闲来无事便只能饮酒吟诗,久而久之,就离不开酒了,至于酒量,我也不觉得有多好。今日我们在此饮酒不也很好么?” 黄三涵说罢给两桌人一一敬酒,且都是用大碗相敬,他喝了近二十碗酒,仍面不改色。陆炳见黄三涵酒量不差,赞道:“痛快,今日我要与你在此分出高下来。”陆炳也一一敬酒,一圈完后也是面不改色。同行的锦衣卫之人无不拍手叫好,此时两人已经喝完了四坛酒。 陆炳抹去嘴角的酒水,道:“不知可否尽兴?”黄三涵道:“那要看陆大人。”陆炳哈哈大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我们来一场大醉。” 黄三涵倒也干脆,道:“这一路上也就我一人独行,毫无牵挂,今日就和陆大人喝个尽兴吧。”两人再分店二要了四坛酒。众人都看傻眼了,宋承庆对柳尘缘道:“他们真是好酒量。”柳尘缘笑道:“两人都是闲来无事只喜欢喝酒之人,此时相遇,还不喝个痛快。”在众人的喝彩声中,陆炳和黄三涵将这四坛酒喝罢,陆炳道:“痛快。”黄三涵道:“陆大人好酒量,黄三涵不及陆大人,认输了认输了。” 陆炳道:“我看你面色无事,应该还能够再喝,怎就此认输了,不够痛快,不够痛快。”两人第三次要了四坛酒,这会两人面上都有了醉意,众人看得瞠目结舌,一些旁观之人都前来看两人喝酒,有的也出言喝彩。陆炳道:“很久没有喝得如此痛快了。”黄三涵笑道:“陆大人,刚才黄三涵想了一件事。”陆炳道:“你我一起喝酒,你还想什么事情?” 黄三涵道:“刚才我在想,若是我们两人都醉倒了,陆大人你还有随行之人,而黄三涵就只有自己一人,到时候定无人照料,此时怎么能不认输?”陆炳道:“你也是豪爽之人,我们两人各自喝了六坛酒,不算少了,既然今日你我都有事在身,只能等到他日相见,再来尽兴。”黄三涵叫来店二,店二道:“客官是否还要添酒?” 黄三涵道:“不必了,酒足饭饱,该结账了。”黄三涵说完就要拿出银两来结账,陆炳将一锭银子抛给了店二,对黄三涵道:“此酒算陆某的。”黄三涵也不推辞,拱手道:“各位,黄某要南下赶路,他日有缘再见,在此先行告辞了。”柳尘缘起立拱手回道:“一路辛苦,你要保重。”黄三涵转身下了酒楼。一刻钟之后,陆炳已经吃好饭,众人开始继续赶路。 陆炳一行人来到清风门之时,距离清风门的盛典只有两日。此时正是正午,陆炳和柳尘缘等人来到了白石山下,清风门掌门人仲孙公得知陆炳就要前来,立刻带着清风门其他门人前来山脚下迎接,一见面,仲孙公就对陆炳拱手相迎,道:“陆大人代表朝廷前来参加清风门的盛典,清风门实在荣幸之至。”陆炳指着身后的礼物,道:“这是皇上要求我亲自带来给你清风门的礼物,你们快收下吧。” 仲孙公立刻命人收下,然后对陆炳道:“朝廷每年都需要的花火,清风门早已经准备好了,劳烦陆大人回去的时候只需顺便带上就是。”陆炳点了点头道:“谢了。”仲孙公对宋承庆和杭千巧道:“你们二人一路上辛苦了,待会好好歇息。”仲孙公没有理会一旁的柳尘缘,让柳尘缘大为尴尬。 众人到了清风门正殿,仲孙公让梅雪天早就备好了酒席,陆炳等人与柳尘缘共坐一桌,陆炳道:“都说是清风门飞掌门人让三弟你去找我前来的,为何见面了却对三弟不闻不问呢?”柳尘缘苦笑道:“这我也不知道。兴许是我很多年没有回来,容貌与之前有点不同,他们恐怕根本认不出我是清风门当年的弟子柳尘缘了。”酒席结束之后,仲孙公将陆炳等人安排了住处,柳尘缘也在其中。 田心道:“不知道怎么了,我觉得这此的接风酒席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田心之所以这么说,其一是因为在酒席上,仲孙公对陆炳满是溜须拍马之辞,其二仲孙公敬酒之时误认为柳尘缘是朝廷之人,也一道敬了。 陆炳对柳尘缘道:“三弟,现在我算是明白他为何对你不闻不问了,他以为你和我一样,都是朝廷之人。” 柳尘缘苦笑自嘲道:“我是皇上亲封的武忠公,本就是朝廷之人。”陆炳道:“我陆炳若不是朝廷之人,你清风门的掌门人不会如此对我,如此趋炎附势,做得也太显然了。”仲孙公整个酒席的言辞都在对陆炳溜须拍马,陆炳为官多年,对于这样的人见得多了。柳尘缘对此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和无趣。 此时宋承庆和杭千巧走来,对柳尘缘道:“掌门人一定对你想不起来了,师兄你不要见怪。”柳尘缘道:“这有什么见怪的。”一旁的梅雪天见宋承庆与柳尘缘在说话,称柳尘缘为师兄,他细细一看,从而认出了柳尘缘,前来对柳尘缘道:“这些年不见,你的容貌多少变了一些,我若不是再三细看,恐怕认你不出。” 柳尘缘拱手道:“柳尘缘见过师兄。” 梅雪天道:“掌门人没有见过你几面,所以你对此也不要奇怪,他定是以为你和陆大人一道,是朝廷之人,你不用奇怪。” 柳尘缘道:“不怪,师兄你去忙碌吧,不用理会柳尘缘,我自会照顾好自己。”宋承庆对梅雪天道:“师兄放心,师兄的住处我会另外安排好的。” 柳尘缘道:“不必麻烦了,安排这里就这里,我和大哥一道,挺好的。” 柳尘缘与田心进了屋子,开始整理一番。 一会,宋承庆和杭千巧前来对柳尘缘道:“师兄,可想去青音谷看看。”柳尘缘想起了边修权,暗想自己虽然是清风门之人,但此时回来,却感觉不到清风门门人对自己的在意,现在还不如自己去走走看看。他对田心道:“田心,我带你去走走,去见一个有趣的人。”田心见柳尘缘要带自己去玩,道:“好啊!” 四人一道下山,前去青音谷,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终于来到了青音谷,见到了正在河边垂钓的边修权。 柳尘缘独自走过去:“柳尘缘见过师兄。”边修权打量了一会柳尘缘,道:“多年不见,你也变了一些。” 柳尘缘与边修权寒暄了几句,问道:“这些年同心谷约如何了?” 边修权一愣,继而苦笑道:“罢了,那日你离开之后,我就想明白了,只有我一己之力,又是何必执着于此,所以这同心谷约不要也罢。” 边修权将钓来的鱼烤了,然后煮了茶。五人在屋子里一边喝茶一边吃鱼肉,说着这些年清风门发生的事情,说着就到了清风门的庆典之事上,边修权道:“弄个庆典,只会花费钱财,我一直不明白,弄这庆典到底何用,那个门派会有清风门这样的做法。” 田心见他们说着清风门之事,自己觉得无趣,在边修权的屋子转遛起来,见其中有很多奇怪的玩意,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心道:“尘缘哥哥说此人是个有趣的人,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柳尘缘喝了很多茶水,想要解,他走出屋子,来到一处地方解。忽然见到一黑影,此时虽然是黄昏,但柳尘缘看的很清楚,喝道:“是什么人?”那黑影走出来,其面上有黑布蒙着,此人便是周达,他此次前来,是想要把伸三的计谋告知柳尘缘,又不想让柳尘缘得知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这般打扮。 柳尘缘道:“你是谁?” 周达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现在告诉你一些事情,然后你就好自为之吧。”柳尘缘道:“你要告诉我什么?” 周达道:“柳尘缘,两日后的庆典会有大事发生,你记得,千万不要去喝酒。”柳尘缘道:“这么说有人想要毒死清风门之人?”说完心内大震,两日后的庆典之上不只是有清风门之人,还有南环派等其他各派之人前来,若是酒中有毒,岂不是弄得大乱了。 周达道:“不是这样,那酒中之毒对于不会习武之人全然无用,但对于习武之人却会让其内力尽失而不致命。”柳尘缘道:“为何要把此事告诉我?你刚才直呼我的名字,我们是否认识?” 周达道:“不为什么,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好了,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想让某人计谋得逞而已,至于我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周达说着就要离开。柳尘缘道:“我生平没有什么仇人,是不是那碧海帮之人前来了,他们想要这么做法,只为了报复我?”周达听了一愣,他听到了“碧海帮”三个字,心中不由一阵酸痛,道:“这虽然不是碧海帮之人所为。但碧海帮再不是以前的那个碧海帮了。” 柳尘缘听周达这样言语,虽看不见他的脸色,但是听他的语气,看他的眼色,知道碧海帮定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同时此人也一定是碧海帮之人。柳尘缘道:“听你如此讲话,难道你是碧海帮之人?” 周达道:“不错,我是碧海帮之人,但我希望你不要记恨碧海帮,而是应该记恨那碧海帮的帮主毛海峰才是。” 柳尘缘一愣,心道:“看来此人定是碧海帮之人了。”忖罢而道:“那碧海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否跟我说?” 周达本来不想多说,此时被柳尘缘一说,干脆就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告知柳尘缘,柳尘缘听了,叹了一口气道:“雷衡三人与我并肩作战,虽然与我交恶,但心思只为碧海帮,此事听来,他们终究是有道义之人。毛海峰如此行事,是我料想不到的。”周达道:“那个要害你的人自称伸三,你可还记得此人。” 柳尘缘想了许久,道:“我记得,当时是我亲手打败了他的两位兄长,那两位兄长因为战败,为此而自杀了,所以伸三心里对我极为记恨,此时前来找我复仇,这一点我倒不奇怪,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居然能够找到清风门来。”周达道:“我已经把所有的都告诉你了,此时我也该走了。” 柳尘缘道:“既然有人能够下毒,那下毒之人一定是清风门之人,可否告诉我此人到底是谁?” 周达道:“我此时前来告诉你,并非是让你去坏了伸三的计划,而是让你有所防备,在破坏伸三的计划之时,不会显得伸三的计划失败是因为我而事前败露。” 柳尘缘道:“我明白,不然你就会有危险,此后再难去破坏伸三的种种计划。” 周达道:“不错,柳尘缘你一直很聪明,那人是谁,其实到了当天你就会知道了,但你能够有这样想法,所以此时告诉你也就无妨了,你听着,此人的名字叫做陈延祖。”周达心知柳尘缘明白这一点,到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伸三怀疑是自己暗中告密,所以就将所知的所有告知柳尘缘。 柳尘缘听了“陈延祖”的名字,大惊失色,他根本想不到这个内奸居然是陈延祖,周达再道:“看来你根本没有想到会是此人。” 周达说完快步离去了。柳尘缘看着周达的背影,道:“这位兄台,虽然不知你的姓名,但是柳尘缘还是在此多谢你了。”那人声音传来道:“我的名字告诉你也无妨,我叫周达,不必谢我,柳尘缘你好自为之。” 柳尘缘听到周达的名字,心里马上就想了起来,暗忖怪不得刚才听此人的声音觉得这么熟悉,却怎么也猜不到,原来此人是周达。柳尘缘站立久久,心里五味杂陈。 柳尘缘回到屋子里,田心道:“尘缘哥哥,你说这人有趣,还真是哩。”田心见柳尘缘的脸色不好,也不好在往下说,道:“尘缘哥哥,你是不是感到哪里不舒服?”柳尘缘见田心兴高采烈,却因为自己的脸色而担忧。他急忙摆出笑脸,道:“没事没事。” 田心道:“我看你的脸色不好。” 柳尘缘摇头道:“我没事,我只是在和你闹着玩而已。”边修权和宋承庆c杭千巧三人一道走出来,道:“我们三人刚才商量了,清风门两天后的庆典我们三人不打算去了。” 柳尘缘道:“你们不去也无妨,但柳尘缘不能不去,因为我义兄陆炳前来了,到时候不去可不好。”边修权道:“你这人,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堂堂的陆大人居然是你的义兄?快说说这些年你的事情。”边修权在河边上点了篝火,五人围坐,柳尘缘向四人说自己这些年里的经历。说到离奇巧合之处,那四人都为之心惊不已,但听柳尘缘屡经危险却能够化险为夷,皆感叹不断。五人围坐篝火,渐渐困意来袭,这无人就在露天之下各自睡了过去。 旦日,梅雪天前来青音谷,见柳尘缘等五人露天睡着了,一边的篝火只有点点红炭。柳尘缘听到动静,想来一见是梅雪天和陈延祖,道:“是两位师兄来了。” 柳尘缘不知为何,此时见到陈延祖,心里莫名生出了几分鄙夷。边修权听到谈话声也醒来了,道:“是师弟你来了。” 梅雪天道:“师兄,是师父让我来找你的。”边修权道:“是让我去参加盛典对吧。”梅雪天道:“正是此事。” 边修权脸色微变,道:“我不去,不会去的,你们可以走了。”边修权话语间显得有些激动,另外三人都醒了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梅雪天道:“师兄,这些年过去了,你还想着当年的事情?”边修权道:“不错,你也不要劝我了。” 梅雪天道:“师兄,有些话师弟要跟你说说,师兄之事是我清风门内部之事,不好让其他人知道,不是么?” 边修权道:“你们不必说这,我边修权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谁人会知道此事?”陈延祖道:“这是清风门难得的一次盛典,总之掌门人希望师兄能够前去主持。”边修权道:“师兄我可不懂什么主持事情,此事你们去办就是了,哪里需要叫上我呢。”边修权说着背对梅雪天和陈延祖。 梅雪天道:“既然如此,师弟也只能告辞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一剑胜负 中 梅雪天和陈延祖走后,边修权道:“我新创了一个玩意,你们四人来看看。” 柳尘缘四人跟着边修权来到一山洞之中,见里面有两个大木鸢。边修权道:“看得出有哪些变化没有?”柳尘缘道:“最明显的地方好像就是可以两人上去。” 边修权道:“不错,我把这叫做比翼鸢,可以上去两人,你们四人要不要试一试我新作的这玩意?”宋承庆和杭千巧大感好玩,杭千巧道:“好啊,我们这就去试一试。”两人将其中一比翼鸢抬出,到了了一坡上试飞,比翼鸢飞行极为平稳,两人大感好玩。柳尘缘对田心道:“要不我去试一试?” 田心道:“我心里有点害怕。” 柳尘缘道:“我在这里,会护着你的,你不要害怕。” 田心道:“好,我们去试一试,我看他们玩得开心极了。”柳尘缘和田心将比翼鸢太初,先是找了一山坡试飞,两人大觉好玩,而后找的山坡是越来越高,田心开始觉得害怕,慢慢地心里也感到十分好玩有趣,心道:“这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居然能够弄出这些好玩的玩意。”四人玩乐了一天,到了下午终于感到疲累了,柳尘缘和边修权各自拿着连弩打来一些野味,吃完之后,田心与杭千巧在屋子里睡觉歇息,而柳尘缘边修权宋承庆三人则在篝火处睡去。 此时清风门为了盛典,门中人全都各自准备起来,在盛典的前一天,一些武林门派的贺礼贺贴都如潮水一般而来。清风门虽然不是武林门派,但与朝廷多有关联,且那些门派得知皇上还派陆炳前来参加盛典的消息,可见清风门的后台不低,是以各派即使没有前来,也都各自遣人送礼前来相贺。 仲孙公从梅雪天口中得知边修权不来参加清风门盛典之事,便想此事不好勉强,这主持之事干脆就由梅雪天去担当。陆炳见大殿之中有笔墨纸砚,还有大宣纸,于是就亲书“清风盛典”四个大字,仲孙公想不到陆炳还会一手书法,见这四字写得铿锵有力,大赞道:“陆大人好书法。”陆炳在镇抚司衙门里闲来无事就临摹古人书法字迹,此时正好显示一把,听仲孙公称赞,笑道:“平时的喜好,写的不够好。”仲孙公大赞后让人作裱保存。这日还有两派之人前来相贺,仲孙公皆笑着上前迎接,即刻给这两派人安排好了住处。这天晚上,清风门之人忙碌许久,终于将盛典工作准备好,只等第二天的盛典开始。 第二天一早,柳尘缘就醒来了,他知道今日是清风门的盛典,自己要立刻前去参加。不想田心也醒来了,田心对此盛典满是期待,她见柳尘缘要走,对柳尘缘叫道:“尘缘哥哥,我也要去参加盛典。”柳尘缘因为周达告知之事,心里不愿田心与自己前去参加盛典,道:“田心,我看这盛典你还是不去了好。” 第三天田心不解道:“尘缘哥哥,这是为什么?”柳尘缘道:“总之你不去最好。”边修权已经醒来,听了柳尘缘的话,问道:“怎么了,她要去就让她去吧,去了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好?”柳尘缘道:“因为我是清风门的弟子,而她不是。” 第四天边修权不解道:“柳尘缘,我说你这理由未免太有些牵强了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柳尘缘摇头,继而对田心道:“总之你在这里等我就是了,知道么。”田心点了点头道:“尘缘哥哥不让我去,肯定是有你的理由。”柳尘缘抱了抱田心,道:“这盛典都是一些客套之事,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你在此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天清风门上上下下身着锦绣华衣,大殿里里外外云灯悬彩,装点得富丽堂皇。陆炳亲手所写的那“清风盛典”四字悬挂于大殿正中,梅雪天为本次盛典主持,巳时三刻,盛典准时开始,于是鞭炮声响起,绝后歌女舞女入台,众人眼前一亮,只见这些舞女婀娜有姿,弹唱柔丽动听,舞蹈姿仪尤美。 柳尘缘当年参加过西湖盛宴,觉得只从舞女来看,这二者可说相差无几。一段歌舞结束后,梅雪天当众致辞,众人拍手以贺。 梅雪天致辞结束之后,陆炳代表朝廷致辞,众人见清风门果然请来了朝廷之人,且是锦衣卫指挥使,暗叹清风门的来头不。虽然陆炳的致辞较为简单,但在仲孙公眼中朝廷已经给予清风门天大的面子了。梅雪天最后道:“各位先用尽情享用清风门给各位准备的酒饭,大可以不醉不休,今晚清风门还准备了一场花火盛宴,到时候请各位欣赏。” 陆炳致辞结束,柳尘缘见其做的桌子上还有一个位置,便前去和其一道。柳尘缘是清风门之人,但他此时是有意和陈延祖不在一桌,所以想要道陆炳坐在的桌子去。哪里知道陈延祖却有意叫陈延祖前来,柳尘缘摆手道:“我看还不必了,这里都是清风门的师兄,柳尘缘还是到别的桌子去吧。” 陈延祖道:“不不不,我们都知道陆大人是你请来的,功劳不,你就在这桌吧,先去掌门人不知道,冷落了你,你不要计较。”其他几个师兄也在让柳尘缘同桌,柳尘缘不好推辞,只能答允。众人开始酒饭,陈延祖亲自给柳尘缘倒酒,然后举杯敬酒,柳尘缘记得周达说的话,道:“师兄难道不知道,柳尘缘向来不喜欢饮酒。” 陈延祖道:“今日是清风门的盛典,喝上几口也无关紧要。”柳尘缘道:“师兄,这几日我感到身体不适,实在不想饮酒。” 其他人道:“既然如此,那师弟就先吃饭吧。” 柳尘缘随便吃了点饭菜,就一直观察四周,怕有什么事情发生。陈延祖家柳尘缘的样子,道:“师弟,你在张望着什么?”柳尘缘心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但表面上不好说什么,道:“没事,师兄你们随意,不用管我。” 陈延祖夹了一块肉给柳尘缘,道:“这些天你一直赶路,定是劳累了,你多吃些,好补补身子。”柳尘缘笑了笑,吃了那块肉。忽听得大殿外一人厉声大喝:“各位,盛典之余我要先办一件事情,还请各位见谅。”众人见一人突然闯入,此人凶神恶煞,言语不逊,登时议论纷纷起来。这人便是伸三,柳尘缘也认得此人,心道:“周达跟我说的事情果然不假。”梅雪天见伸三凶神恶煞的样子,他端起两个酒杯走过去,道:“这位英雄,今日是清风门的盛典,来者是客,梅雪天这杯酒先敬你,有什么事情过了此事再说可好?” 梅雪天将酒递给伸三,希望伸三能够接下酒杯。那知道伸三却不领情,他没有接下这杯酒,转看一边,看着柳尘缘道:“今天我是专门前来办一件事情的,只要办好了我就走。” 梅雪天道:“这位英雄,此事可否他日再办?此刻是我清风门的盛典。” 伸三道:“不可,我非要此时来办,试问你能奈何我么?”仲孙公走来道:“出门在外,讲个面子,今日是我清风门的盛典喜日,你何必如此为难我们清风门呢?” 此时那些锦衣卫之人就要起身,却被陆炳示意先不要插手此事,道:“兴许是门派之争,我们朝廷锦衣卫对于这些事情不好插手。” 柳尘缘走出来,道:“伸三,你是来找我的对么?”伸三道:“不错,柳尘缘,当年你害死我两位兄长,今日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柳尘缘道:“你那两位兄长是自杀而死,与我何干。”伸三道:“与你何干?若不死你们坏了大事,他们也不会死。”说着猛然把刀,柳尘缘出于本能,自发提起内力,不想自己根本无法将内气驱动,内力几乎全部丧失。柳尘缘心下一凛,知道自己中了毒。伸三道:“你已经中了毒,怎么跟我斗?”梅雪天道:“柳尘缘,你怎么会中了毒?”伸三道:“没事,这噬功迷离毒只对习武之人有效,内力越高就越明显。”仲孙公道:“这毒是何人所下?” 柳尘缘指着陈延祖道:“除了他还有谁。”原来陈延祖知道柳尘缘不喜欢饮酒,所以他在饮食之中下了毒,柳尘缘吃食饭菜之时,就已经将毒摄入体内。陈延祖见柳尘缘指自己,心下一惊,这柳尘缘是怎么知道的? 陈延祖道:“柳尘缘,你可不能冤枉好人。”柳尘缘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若是直说,岂不是说伸三一方人中有内奸么,那样一来向自己告密的周达就会有危险。 他脑子一转,对陈延祖道:“你屡次劝酒,又给我夹肉,除此之外,我再没吃过什么东西,你说这毒不是你下的还有谁呢?”伸三道:“做事不细,被人识破了不是。”伸三如此,等于是默认了此事。 仲孙公大怒,道:“陈延祖,你居然做这样的事情,你想要干什么?”陈延祖被仲孙公喝骂得身子哆嗦,伸三见状对陈延祖道:“一个老头子的喝骂居然让你成了这样,你也太丢人了。”伸三说着一刀而出,只见长刀贯过仲孙公的胸口。 清风门掌门人被伸三刺杀,登时大乱起来,要与伸三拼命。柳尘缘大急,无奈体内真力根本运行不了,他破口大骂道:“伸三,你这是为何?你要杀的人是我,为何要对其他人动手。”一边的陆炳想要动手相助,却也中了噬功迷离毒,无法动弹。 伸三狠狠地瞪着柳尘缘,道:“柳尘缘,你知道当时我看着两位兄长自杀的时候,心里的痛苦么?所以今日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好体会体会其中的痛苦。” 柳尘缘道:“你一刀取了我的性命,不要再伤害其他人。”伸三哈哈大笑,道:“怎么,心里很痛苦,对吧。” 梅雪天道:“伸三,你来我清风门,是要杀人的么,那好,你不要伤害其他门派之人,让他们走。”伸三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清风门有多少人,若是让他们走,恐怕会有清风门之人浑水摸鱼,我已经让人把手了下山的路口,谁都无法离开。”陆炳对伸三道:“既然是柳尘缘和你有仇,那就和柳尘缘算,你这样算是什么?” 梅雪天道:“不错,你这样算是什么?”伸三看来梅雪天一眼,然后一刀大力刺出,大刀刺透了梅雪天的心口,伸三拔刀,对梅雪天道:“你说话让人听了真是心烦?”梅雪天倒地而死。 梅雨霜见父亲被杀,大哭喊道:“父亲父亲”梅雪天已经身死,哪里还能够回应。梅雨霜对陈延祖大骂道:“你为何要帮此人下毒,弄成了这个局面?所谓威胁不过是丢失性命罢了,清风门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胆怕死之人?” 伸三道:“既然你不怕死,就随你父亲去吧。”伸三说着一刀将梅雨霜给杀了。梅雨霜之母c梅雪天之妻劳春燕见状,大悲之余大骂陈延祖乃清风门的败类,然后愤愤自杀而死, 陈延祖此时已经身败名裂,除了跟伸三离开,再无他路。柳尘缘心下大痛,他拼命运行真气,以期冲破噬功迷离毒的滞碍,此时他已经有了几丝真气可以运行,他心下微喜,道:“伸三,你杀够了没有?”伸三不理柳尘缘,对陈延祖道:“清风门你是留不下去了,今日之事结束,就跟我走吧。” 陆炳对伸三道:“你如此行事,不怕天打雷劈么?”伸三见陆炳第二次言语,他走到陆炳跟前,道:“你还要言语?那好,我就让你试一试其中滋味。”说着对着一边的容向林来了个一刀穿胸。容向林立死当场。 伸三道:“看谁还要多管闲事,今日之事只跟清风门有关,其他人休要多管闲事,否则就的这样的下场。”伸三如此作法,无人敢说多半句话。陆炳心中大恨,暗暗运功发力驱毒,却欲振乏力。 此时只见边修权走进大殿来,见状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柳尘缘道:“师兄,你怎么来了?”边修权道:“刚才见你和田心说话的时候言辞闪烁,我想你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掩藏起来不说,我细细一想,觉得清风门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就一人前来察看,此时果然如此。” 伸三道:“我已经派人守住了山下要道,你是怎么上来的?”边修权道:“我自在白石山长大,这里我可比你熟悉,守住了要道难道我就上不来了么?”说着对柳尘缘道:“柳尘缘,对于此事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了?” 柳尘缘自然不能这样说,不然就等于是出卖周达,他说道:“不是,我只是有不好的预感罢了,清风门之富有,可说是天下独一无二,我怕在盛典之时有人图谋清风门的财富,不想预感真的成真了。” 柳尘缘说的合情合理,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人怀疑是周达暗中报的信。伸三道:“你错了,我此番前来,并非是图谋你们清风门的财富,而是要杀了你柳尘缘罢了,清风门的财富,我才看不上眼。” 柳尘缘道:“既然要杀我,那你此时为何要杀其他人?”一人对边修权道:“师兄,是陈延祖下了毒,才让尘缘师弟如此狼狈的。”边修权看着陈延祖,道:“清风门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 边修权说完举手就打,陈延祖被边修权踢打一通,不敢还手一下。伸三见边修权不会武功,那陈延祖就不会有性命之忧,此时他也不去管陈延祖,伸三见边修权的样子有些滑稽,不由微微一笑,对柳尘缘说道:“柳尘缘,我要你做三件事,只要你能够答应我,我就可以把这些人给放了,我保证一个也不动他们。” 柳尘缘道:“请说。”伸三道:“其一,你自断经脉,其二跟我回扶桑,其三,在我两位兄长的墓地之前剖腹自杀。只要你答应我这三件事,我马上让这些人离开。”边修权道:“柳尘缘,你别听此人的,若真的那样,你岂不是任由此人摆布了,若是答应了,你就是傻子一个?” 柳尘缘缓缓站立,道:“师兄说的不错,若是那样,我岂不是傻子一个。”柳尘缘强行运使内力,此时已经有了一层的内力。伸三见柳尘缘的样子,道:“你已经中了毒,难道你要与我一战。” 柳尘缘道:“这毒算什么,难道我不可以运功驱散么?难道我要任你宰割。”伸三杀人太多,柳尘缘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与伸三一争高下。伸三半信半疑,心道:“这绝无可能,这毒没有一两个时辰,他是绝不可能驱除的,对了,他一定是在骗我。” 柳尘缘并没有驱毒,而是以自伤经脉的方式,暂时将自己体内的毒素全部压制,这是自伤的办法,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柳尘缘问道:“不知道谁能给我一把剑使使?。” 这时南环派的大师兄吴喜勋将长剑递给柳尘缘,道:“柳尘缘,这把长剑我就先借给你。”吴喜勋话语间饱含敬佩之意,他见柳尘缘此时中了毒,依然全力担当,慷慨不畏死,着实可贵。 柳尘缘点头示意,道:“多谢了。” 吴喜勋道:“不必,我吴喜勋敬你是条好汉。” 伸三道:“柳尘缘,你真要和我动手?”柳尘缘道:“我既然是中毒之人,你还害怕什么?”伸三的确是忌惮柳尘缘的武功,不然此行也不会下毒,他见柳尘缘的样子,心里实在拿不准,然此时众人在看着,也不好不应战,他再想自己磨练刀术多年,有何必畏惧,今日正好于此试刀。 伸三道:“好,我们现在就来打斗一场。”说话之余,其他人已经让出了一大块空地,以供二人打斗,这些人都被伸三的狠辣所慑,心里都希望柳尘缘能够击败伸三,但都知道柳尘缘中了毒,是否能够把伸三打败,众人心里皆有疑问。 陆炳道:“三弟,你当真无事?” 柳尘缘道:“大哥你放心,此战柳尘缘定会取胜的。” 伸三道:“看来你真是在胡言乱语,我们之间还没有打斗,你凭什么说一定会取胜?”柳尘缘道:“我能够将你的兄长打败,就可以将你打败。”伸三冷哼了一声,道:“物是人非,那可不一定。”此时田心c宋承庆杭千巧三人也前来了,边修权惊讶道:“你们三人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们在青音谷等我回去吗?” 宋承庆道:“我们本来是打算在山下等师兄你的,却不想见道清风门的山下要道处居然有外人在把守着,就想清风门肯定出事了。 ”宋承庆三人心想清风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他们三人便绕道前来清风门,想法和边修权一样。 田心看见柳尘缘的脸色有些不好,走来关切地问道:“尘缘哥哥,你怎么了?” 柳尘缘道:“我没事,田心你快点让开,”说着对宋承庆和杭千巧道:“你们也让开,到一边去,不要影响我对付这个魔头。” 柳尘缘不想让伸三对田心等人下手,于是让他们到一边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一剑胜负 下 伸三见听田心所言,便观察其柳尘缘的脸色,心中明白了几分,暗道原来这柳尘缘是在强行压制毒性而已,伸三笑道:“柳尘缘,我可要动手了。” 柳尘缘怒视伸三,道:“你杀了这么多人都没有眨眼,此时怎么多了这些废话。” 一旁的陆炳冷笑道:“三弟你还不明白,此人之所以这样,就说明他对你有所忌惮。” 伸三哈哈一笑,只听刷的一声,伸三抽出了长刀。这一下长刀出鞘,附和着伸三的大吼。震骇了在场之人,柳尘缘冷然视之,继而长剑甩出,迎将而上,毫不畏惧。 观战的吴喜勋见柳尘缘剑法不断攻向伸三,其中路数自己见所未见,心下赞道:“好厉害的剑法,可是那人却一再抵挡,想来是知道柳尘缘的内力内有恢复。 此人是想让柳尘缘的内力不断损耗,让中毒的柳尘缘伤上加伤,此人还真够恶毒的。” 那容向林被伸三给一刀贯胸,陆炳让人看看容向林还有没有救治的可能,其他几个随行的锦衣卫伸手探了探容向林的鼻息和脉搏,无奈摇头道:“陆大人,容向林他已经走了,没法救治了。” 陆炳恨恨道:“此仇陆若不能报,则誓不为人。” 容向林与陆炳是共事多年,可说是生死之交交情甚笃,所以陆炳才出此言。 陆炳再道:“少言语,快运功驱毒。”然他暗中运功许久也无法立刻驱尽毒素。 其中一名锦衣卫无奈道:“陆大人,这毒素还真是奇怪,虽然不致人性命,但让人难以动用真力。”另一名锦衣卫道:“可是陆大人的结义兄弟怎么能够运功迎战呢?” 陆炳道:“那是因为我三弟他内功过人,所以可以强行运动真力,去压制体内的毒素,哎,也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柳尘缘连续出了数十招,伸三都没有还手,只是以长刀抵御,伸三之所以如此,正如吴喜勋所想的那样,让柳尘缘内力损耗,加上毒力的作用,继而逐渐失势。 柳尘缘一反方才剑法的猛攻,神色极为严肃,伸三观察细致,他见柳尘缘的招式有了变化,从开始的大开大阖,刚猛进攻变成了试探招数,心下暗笑,忖道:“如此下去,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此时也该到我反攻了。”伸三长刀回旋,使出了阴三路之中的剑法七招,依次为“风木含悲”c“鸟啼花怨”c“清灰冷火”c“冬寒抱冰”c“风霜寒刀”c“刀行凌厉”,“星流电击”,伸三使出的这七招刀法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刁钻,然柳尘缘仍可以一一出招抵挡化解,柳尘缘虽然接下了这七招,但他体内气血沸然,脸色通红,是经脉损伤之象。他强压这体内的真气,不想让伸三看出来。 伸三终究是习武之人,虽然不知道柳尘缘的经脉已经受损,但是看得出柳尘缘体内的内力有了滞碍。伸三挥刀,道:“柳尘缘,看你还怎么接我的刀招。” 柳尘缘冷笑,特意摆出衣服不屑的神情,道:“你的刀法奇诡,但我还是接得住的。” 柳尘缘剑法奇快,想要接住伸三的奇诡刀招并非难事,刚才柳尘缘屡攻不下,心知伸三的刀法精进不少,而此时自己内力受到毒力的滞碍,无法立时击败伸三,只能改变办法,反攻为守,以求在守的时候腾出部分内力以运功驱除体内的噬功迷离毒,一旦毒素驱除,就可以伸三一分高下了。 边修权正看着柳尘缘与伸三的打斗,见柳尘缘反攻为守,还以为柳尘缘抵挡不住,心里不免着急。此时忽然听见有人在叫着“修权”“修权”。边修权循声看去,见是仲孙公,此时仲孙公被众弟子扶着身子,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 边修权急忙走了过去,抓着师父的手,道:“师父。”只见仲孙公脸无血色,离大去不远,两人过节极深,而此时边修权称呼“师父”仲孙公心里已经极为安慰。 边修权道:“师父要话要说?”仲孙公微微点头,神情似喜,嘴巴一翕一合,似有所语。边修权道:“师父,师父”只见仲孙公似乎要说什么,一门人道:“师兄,掌门是有重要的话跟你说说,你快去听听。” 边修权将身子压低,听见边修权在耳边道:“你你你掌门掌门人”仲孙公言语断断续续,边修权仔细去听也难以听清,道:“师父,修权听不清楚。”仲孙公深吸一口气,用尽了剩余的所有力气,道:“清风门的掌门人之位,是你边修权的,是你边修权的。”说完不断喘气,越来越剧。 边修权听得清楚了,周围的门人也听得清楚了,那些门人见边修权的神色在犹豫,皆劝道:“师兄,你难道想要掌门人死不瞑目么?”边修权见仲孙公一直在看着自己,似在等自己的答复,他神色变得极为庄重,说道:“师父,边修权一直都是清风门之人,如今师父将掌门人的担子交给边修权,边修权自会承担起来。” 仲孙公听了边修权的话语,微微一笑,继而头往一边歪去,闭上了眼睛。 边修权探其鼻息依然断绝,他再探了探边修权的脉搏,知仲孙公已经离开了人世。边修权只觉心中无比伤痛,忍不住痛哭失声。 想起自己和仲孙公的种种过节,此时都随着仲孙公的去世而烟消云散了。边修权失声痛哭一阵,忽然听一门人说道:“掌门人,此次盛典弄成了这样子,都怪那陈延祖,若不是此人,有柳尘缘在此,那家伙怎么能够兴风作浪。” 清风门之人都明白伸三之所以下毒,不过是自认武功不及柳尘缘,若是陈延祖不下毒给柳尘缘,今日伸三就不会在此兴风作浪,杀害了这么多人。 边修权一听,道:“不错。”边修权扭头一看,见陈延祖正在看着伸三与柳尘缘的打斗,他大怒道:“也不知道陈延祖是怎么遇到这个家伙的,陈延祖贪生怕死,不配做我清风门的门人,大家上去,给我打死他。” 此时仲孙公,梅雪天,劳春燕,梅雨霜都因为陈延祖的作为而死,众人都对陈延祖大为愤恨,边修权号令一下,众人就往陈延祖围去,陈延祖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一直跑出大殿,想要往山下跑去。 边修权道:“陈延祖,你以为你跑得掉,看我不打死你。” 伸三见陈延祖被清风门之人追去,他本与柳尘缘打斗正酣,见状立刻收手,身子轻然一跃,跃出了大殿门外,身子拦在了边修权等人跟前,扭头对陈延祖道:“陈延祖,你且下山去。”陈延祖二话不说,直奔而去。 边修权道:“你管得太多了吧,我们清风门之人在清理门户,这是清风门自己的事情,与你这外人有什么关系?” 伸三道:“因为我之前答应了他,无论如何要保他的周全。” 柳尘缘走出大殿之外,见边修权神情气急而道:“清风门之人听着,去鸽派手里借刀剑,跟此人拼了。”说着拿出身上的连弩,对伸三射击。刚才在大殿里人员太多,边修权即使拿有连弩也不敢使用,怕伤及他人。 伸三目光冷然,满是鄙夷之意,他的身子动也不动,只是轻易横纵几刀,就将边修权连弩射来的利箭打落在地。大殿里其他门派之人此时都走出殿外,清风门的其他弟子纷纷前来相借刀剑,柳尘缘先是出言阻止清风门只人,然后对边修权,道:“师兄,不必如此,此人交给我,我可以应对他。” 边修权道:“师弟,你身子中了毒,你怎么去应对此人?我看你就不必再动手了。我边修权就不信,我们这里那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此人?” 边修权刚才看柳尘缘与伸三打斗,心里觉得柳尘缘再难以应对伸三的招式,所以出言相劝。柳尘缘与伸三交手,知道伸三的厉害,纵使再多的人,也之是徒增伤亡罢了。 柳尘缘见边修权这么说,心下一横,对伸三道:“我们来个比试之约,若是我一招胜了你,你就立刻离开这里,如何?” 伸三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柳尘缘,你这是在开玩笑么,你刚才说的是一招胜我?我有没有听错?” 柳尘缘道:“不错,我的确说的是一招将你打败。”众人听得不由一惊,柳尘缘刚才与伸三打斗许久也没有分出胜负,此时突然说这样的话,未免让有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众人听了柳尘缘所言,在一旁无不议论纷纷,认为这根本是不可能之事,这柳尘缘一定是疯了,才会说这样的言语。 伸三道:“他们在议论纷纷你说的话,而你已经都听见了他们的议论,我也觉得你疯了,不信这世上居然有人能够一招击败我。”柳尘缘道:“我当然听见了,我柳尘缘才不在意别人怎么去议论,至于你信不信那也只是你的事,不知你敢不敢迎上我这个疯子的挑战呢?” 伸三一笑,继而面容转冷,道:“有何不敢,柳尘缘,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来一招胜我。”伸三站前一步,眼神犀冷。柳尘缘走到与其相聚十步的地方,目光相对,气势上两人烈烈敌对,不分高下,但见二人各自催动着内力,围观众人见状,一时都静了下来,看着两人在体内全力蓄劲,再无议论之语。 此刻伸三想着只要自己全力出招应对,柳尘缘无论如何都胜不过自己,柳尘缘刚才说的一招之内打败自己,未免有些大话,柳尘缘为何会说这样的话?伸三想来想去,觉得柳尘缘是在故意出言鄙视自己,他越想越气,大喝一声道:“看招。”说着使出一记阴三路中的“金石为开”,这一招极为迅猛。 柳尘缘长剑迎上,没有丝毫退避之意,刀剑触碰,听得“当”的一声,只见伸三手中的长刀被斩断成了两截,而柳尘缘手中的长剑安然无恙。 柳尘缘的办法就是全力催运内力,迎上伸三的攻招,以天穹剑法的最高内力与之相对,将伸三的长刀斩断,这就是柳尘缘所说的一招击败伸三。 伸三道:“你确实是一招胜了我。只是我不知道你是以这样的方式胜我,不知你这是什么剑法?” 柳尘缘道:“其实我这一招并非依靠剑法将你击败,你刀法精湛,一招之内击败你,恐怕天下人无一人能够做到。”其实柳尘缘与伸三交手后,心知伸三的刀法这些年来进步很大,但自己想要一招打败伸三只能另走他道,便是以全力而出,以天穹剑法的最高内力将伸三长刀斩断。若是平时无需如此,只不过此时内力运行受阻,自己无法在强大的内力支持下连续使出剑招将伸三打败。 边修权虽然不习武,但此时也看明白了,此时柳尘缘此时全力运行真气,以毕其功于一招,将伸三击败,这是最为保险的办法,因为柳尘缘自认纵使以深厚的内功化成全力一击,也无法只用一招就取了伸三的性命,所以才会与伸三来个比试之约。 边修权道:“伸三,你长刀断了,就等于是输了,快滚吧。”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有的惊叹柳尘缘的办法实在巧妙至极,以斩断对方的兵器来分出高低,一剑分出胜负,简单明了。有的人则是不明白柳尘缘是怎样用长剑去斩断伸三的长刀的,因为那剑是吴喜勋的,所有就有人向吴喜勋问道:“请问你这长剑是特制的么?不然怎么会斩断对方的长刀。” 吴喜勋摆手道:“我们南环派使用的剑和普通的剑没有什么区别。”又有人问道:“那柳尘缘如何用你的剑斩断了那家伙的长刀呢?”吴喜勋道:“这都不明白,那是因为柳尘缘内功高深,将内力注于剑中,将那家伙的长刀斩断罢了,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 伸三听见了吴喜勋的话,道:“柳尘缘,在下佩服。” 柳尘缘道:“你走吧。”伸三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柳尘缘道:“因为言出必行,你走吧。”伸三见柳尘缘的脸色不好,心里明白了几分,暗道:“他强心运行真气,就是想要这样一招将我击败,然后让我离开,柳尘缘,我看你此时应该快支撑不住了,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伸三道:“柳尘缘,我不会走。我知道这只是你的办法罢了。”伸三想的不错,柳尘缘就是如此想法。 柳尘缘想不到伸三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计策,他强压着体内翻腾的气血道:“你输了,难道想不认么?” 伸三看着柳尘缘的脸色,道:“柳尘缘,我看你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你这样来不过是想得到喘息之机罢了,我若是走了,岂不是上了你的当。”此时毛海峰等人前来,对伸三道:“我们来相助你了。”原来陈延祖下山后,遇到了把手要道的毛海峰等人,说了清风门的情况,毛海峰听到柳尘缘与伸三打斗,便想以柳尘缘的本事,即使中了毒,也不好对付,于是毛海峰带着碧海帮之人立刻赶来了。 柳尘缘早已知道毛海峰之事,此时他故作惊讶道:“毛海峰,你怎么也在这里?” 毛海峰见到柳尘缘,道:“柳尘缘,真是想不到,我在这里也能够遇到你。”柳尘缘苦笑道:“你们的出现显然更让我想不到,毛海峰,你成了他人走狗的滋味如何。” 毛海峰大怒道:“柳尘缘,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柳尘缘道:“只能你做,不能别人说么,自己行事不干净,想要别人说得干净,实在可笑?” 柳尘缘说完对着毛海峰身后的陈延祖道:“陈延祖,你背叛师门,欺师灭祖,你终将不得好死。” 伸三道:“毛海峰,带着你的人,去杀了这里的所有人。”一边的田心来到柳尘缘身边道:“你也太不要脸了,居然如此不讲信用。” 宋承庆和杭千巧也对伸三破口大骂,骂伸三不遵守约定,输了不认,臭不要脸。 伸三道:“我就是不讲信用,那又能如何。” 毛海峰等人就要动手,其他门派之人纷纷拔出刀剑应对。忽然听见陆炳大喝一声道:“你们给我住手。”陆炳经过一阵运功驱毒,此时毒素已经祛除大半。 伸三道:“你又来多管闲事了。”陆炳对身后一人道:“施放令箭。”一名锦衣卫朝天放了一火箭。 陆炳对伸三道:“我的手下锦衣卫还有几十人,他们就在山脚之下,我令箭已出,一会他们就会前来,你们若是不走,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其实在山脚下没有锦衣卫,全是陆炳在设疑兵之计罢了,只想要以此逼迫伸三离开。 伸三冷笑道:“那好,那在他们来之前,先杀了你们这些人。” 田心拔出随身的长剑,使出玄武剑法,一招“天女采花”攻向伸三。柳尘缘心知田心不是伸三的对手,见状急忙道:“田心,你快回来。”然田心剑招已出,身子随着剑势而出,根本无法收回。 田心的剑法不够精湛,在伸三眼中破绽实在太多,即使他手中没有长刀,也可应对田心的剑招。只见伸三身子一侧,将田心手中长剑打落,然后来到田心的身后,一掌打出,正正击中田心的后心,田心吐血倒地,昏迷了过去。 柳尘缘想要相救,终究慢了一步,他来到田心的身边,将其扶起,见田心已经昏迷了过去,他眼中愤怒之色如红火燃燃。 柳尘缘拿起田心掉落在地的长剑,对伸三怒视而道:“今日我柳尘缘就算死在这里,也要杀了你。” 伸三从未见过柳尘缘这样,心中不由一阵寒凛。此时柳尘缘已经向伸三杀去,伸三接了柳尘缘两招就已经抵挡不住,待柳尘缘出了第三招之时,伸三的左臂胳膊被挑破了一个大口,若是躲闪迅速,伸三的左臂空杯柳尘缘的长剑挑断。 伸三飞身大步退后,惊魂未定,立刻对毛海峰下令道:“我们走。”说着第一飞身离开。 柳尘缘见伸三全力离开,若是平时自己一定会不顾一切诛杀伸三,然此时却没有一点办法。柳尘缘见伸三毛海峰等人已经离开,扭头一看,陆炳已经在田心探脉,道:“三弟,弟妹受了重伤。” 柳尘缘连吐三口鲜血,手一松,长剑落地,其后柳尘缘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此什么都不知道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山间有女 上 柳尘缘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一屋子里的床上,边修权和陆炳等人则在一旁守候,陆炳见柳尘缘已经醒来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说道:“三弟你终于醒来了,你可知道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柳尘缘道:“让大哥师兄你们担心了。” 柳尘缘说完四处张望,道:“田心呢?” 陆炳道:“她没事,和你一样只是昏迷了过去,昨日就已经醒来了,不过此时还不能动弹。” 柳尘缘觉得身子好多了,手脚有了一丝力气,就要起身下床。 边修权急忙道:“师弟你是身子没有恢复完全,我看还是多休息为好,不要急于动身。”柳尘缘道:“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陆炳道:“三弟,刚才我探到你体内有一种护体真气,虽然你身体的经脉受损,但较于其他人来说,三弟你如此恢复已是神速了。” 柳尘缘笑道:“此时我觉得自己恢复不过两层,但已经足够我来去自如了,不碍事的。”陆炳所说的护体真气就是《洗髓经》真气,柳尘缘习练《洗髓经》已经多年,体内早形成了护体真气,当时其体内的真气被噬功迷离毒所压制然却未减少一丝,即便三日前以损伤经脉的代价打败伸三,也不过是需要时日去恢复而已,并不需要药物辅助,也不会留有后遗症。陆炳知道其中原因,也不多问,道:“三弟你眼下需要时间休息,这些日子不可再与他人动手,不然你身子的恢复会很慢。” 柳尘缘道:“谢大哥的关心。” 陆炳道:“见到三弟你已经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我等该离开清风门回去朝廷复命了。” 柳尘缘道:“大哥现在要走了么?” 陆炳道:“你我他日有缘自会相见。三弟,大哥要告辞了。” 陆炳走后,边修权告诉柳尘缘那仲孙公等人的尸身已经埋在了后山,那陆炳让容向林的遗体也埋在此地,陆炳当时还说要彻底调查伸三之事,查清楚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等待时机成熟,誓要给死去的容向林报仇。 柳尘缘听边修权把这些事情说出,叹道:“大哥向来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这我一点都不奇怪。”他走出屋子外,边修权指着东边的一间屋子,道:“田心就在里面,我已经让人专门伺候着。” 柳尘缘来到那一间屋子,见一女仆正在给田心喂食。柳尘缘对那女仆道:“我来照顾吧,你可以先去歇息了。”女仆道了声“是”便走下。 柳尘缘拿起碗,给田心喂食,这是一碗肉汤,田心却喝得极慢,可见受的内伤不轻。柳尘缘喂好之后,给田心探了探脉,苦笑道:“你现在是真的受伤了,看来还挺重的,幸好没有性命之忧,你看,这回可不是假的了。” 田心见柳尘缘是在故意说其自己当时在少林寺装昏迷之事,气苦微嗔道:“尘缘哥哥你真是个讨厌鬼,人家已经受伤了,你还这样说人家。” 柳尘缘笑道:“你已经受伤了,却还有这样的力气去骂人。”田心道:“还不是因为你在取笑人家么?” 柳尘缘道:“你看你,当时在少林寺的时候装了好一阵受伤,如今可好,上天遂了你的愿,这回是真的受伤了,我看你这伤势啊,需要一些草药才能恢复得快一些。” 田心被柳尘缘说的梨花带雨,柳尘缘笑着抚慰几许,田心才停罢。柳尘缘问清风门的师兄们可有草药,,这清风门哪里会有草药,而此地距离城镇太过遥远,干脆自己去山中采药,自己多少懂得一些医术,治好田心的内伤不成问题。 第二天,柳尘缘在清风门里找了一药篓子,到山中去采药,清风门之人不会医术,所以平时没有人在山上采药,然白石山附近一带的草药却不多。 第三天柳尘缘细细寻找,直到正午他才找采半药篓,柳尘缘想着此时干脆一次找够,免得自己又要前来采药,他将草篮子压实后又可以装下许多草药,自言自语道:“只要一次采够了,我就不用再来采药了。” 第四天柳尘缘一路采摘,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山脚下。柳尘缘正采着药,突然听见一马车在路上行进的声音,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道:“姐,此时你非要我们偷偷前来这里,你看这全是山路,马车怎么能够上去?” 第五天一女子声音传来道:“那我们就步行好了。” 第六天一男子说道:“我说大姐,这礼物要抬至少需要四人,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根本抬不动啊。” 第七天又一男子说道:“不错,这东西我们根本动不得。你看这全是难行的山路,没有十几人轮流行事,想把这东西搬上清风门去实在太难了,我们二人恐怕累死了也办不了此事。” 那女子道:“我父亲说我不能,我非要自己做这事情给他看看,看我能不能来清风门办好这件事。我们去附近找几人来帮忙,给他们银子不就行了。” 那两人同时说道:“这里四处都是山林,哪里去找足够的忍受呢你,且这东西贵重,需要人手看守才行没怎么可以离开呢,大姐啊,你非要和你父亲斗什么气,这样无非是找不痛快,你看此时还不是要等你父亲前来么?” 柳尘缘觉得奇怪,难道此时还有人前来清风门祝贺盛典。柳尘缘在暗中一看,路上有一辆马车停着,还有两个车夫和一个女子。那女子身着黄衣,一头长发,脸肤白皙,容貌美丽,年纪较自己估计几岁。她手上还拿着一把长剑,且听其言语,是一个性情执拗,不肯服输的女子。 再看那两个男子,一个身长却瘦削,面容白润。一个身材略胖却短矮,面容黝黑,这来两人言语间对那女子是恭恭敬敬。 暗处的柳尘缘心道:“他们定是知道清风门要举办盛典,所以带着礼物前来清风门庆贺,可是此时前来,未免有些晚了,清风门的盛典已经结束了。” 柳尘缘无意再看,转身就要继续去采药,忽然听见马匹嘶鸣的声音,柳尘缘反身继续看着,只见一队人马前来,这队人马共有十五人,那为首之人虎背熊腰,面容凶恶。那为首之人对那女子道:“你们三人听着,这马车里的东西我们已经要了,若是识相,就给我滚远点,不然我们手中的大刀可不长眼睛。” 柳尘缘一惊,心道:“这三人是遇到强盗了。”他本想离开,此时情况已经如此,他不打算继续去采药了,而是在暗中观察眼下的情况,适时相助此三人。又听那女子道:“这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你们这帮强盗?” 那为首之人道:“眼下的情况,你们三人就自己选吧,要命还是要车里的东西?”其身边一男子对那女子道:“姐,你看他们人多势众,这东西还是给他们吧,大姐你的性命要紧。”另一男子也是如此说法。那女子对那两男子的言语极为不屑,骂道:“长水,短土,你们虽然是奴仆,然怎么说也是我黑流门的门人,平时我父亲多少都有教导你们一些武艺,此时你们却这样说法,你们是心里害怕他们了吧?” 柳尘缘心中觉得好笑,心道:“这两人的名字取得真是恰如其分。”那写些强盗哈哈大笑起来,为首之人道:“你看你的两个仆人都害怕了,眼下只有你一人,还是快走吧” 那女子道:“我才不走,你们休想拿走车里的东西。” 那为首之人道:“你不走,那好我就顺便带回一个压寨夫人。” 那长水和短土对那女子道:“掌门人平时教我们的只是一些粗浅功夫而已,我们可没有本事和他们这么多人打斗。你说怎能不害怕,大姐要是不离开,我们待会怎么跟你的父亲交代呢?”那女子道:“那是你们平时没有认真去学罢了,现在遇到强人了,才发现自己技艺不行。此事是我执意而行,不需要你们去跟我父亲交代什么。” 长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能自保性命了,大姐你多多保重。”那女子没有料到会这样,急道:“敢情你们会置我于不顾。” 长水道:“我的大姐,这礼物不过是大白玉而已,钱财与命相比,你说那个更为重要,走吧,这东西给他们就是了?” 那女子道:“钱财与命相比,自然是命重要,但命与脸面相比,我觉得还是脸面重要,我黑流门之人若是被别人给打劫了,试问我们黑流门的脸面何在?” 短土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陪你了,我们二人就先逃命去了,大姐你要多多保重。”说着两人便跑开了。 那女子跺脚气急而道:“你们两个混蛋,看你们怎么跟我父亲交代。”话语间那两人已经跑开,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柳尘缘本想出手相助,但见那女子手中有剑,若是其武功能够打跑这些强盗,也就不用自己相助,况且自己身子有伤,内力恢复只不过两层,此时能不动手最好还是不动手,同时也觉得这女子性情固执,此时说不走,那两男子怎么劝说也无用。 此时听那女子道:“夺人钱财,总得报上名来。” 那为首之人道:“在下杨子义,原来你是黑流门之人。”说着拱起手,“见过黑流门的大姐。”柳尘缘再听到“黑流门”三个字,思绪一阵纷飞,思道:“黑流门的大姐,难道次女就是当年那个折磨过我的女孩武梦如?”暗忖此女的脾气若是没有变,应当就是那女孩。那女子说道:“你一个男子,我看我们先定下规矩。” 杨子义道:“好啊,要什么规矩,你来定罢。”那女子道:“我们两人就来个单独比试,若是你我比武,你输了你就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开。” 那女子说完拔剑而上。柳尘缘不想那女子话没有说好就动手了,也不问杨子义是否已经答应此事。这女子显然涉世未深,没有多少江湖经验,行事过于着急了。杨子义笑着跳下马来,迎上那女子,长刀刷刷,接招几下,然后退了一步,说道:“若是姑娘你输了,可否跟我回去,当我的压寨夫人呢?”言语中满是戏谑之意。 那女子啐道:“你想得美。”杨子义哈哈大笑,手下十四人也哈哈大笑起来。杨子义一边接招,一边道:“先前是你定下了一挑规矩,此时到我来定一个规矩了,你看如何啊?” 那女子道:“好,你要定什么规矩。” 杨子义道:“这规矩便是我不用兵器与你打斗,只要我徒手擒住你,你就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你觉得怎样?” 那女子啐道:“看你的样子就让人觉得恶心,休想让我做你的压寨夫人。你自己找别人去吧!”说完惹得杨子义等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杨子义道:“这压寨夫人的位置,我就只看上你了。”那女子心下怒气不已,道:“看我不宰了你。”然而她的武艺不及杨子义,做不到她所说。 柳尘缘见那女子的武功不错,但比起杨子义却差了不少,杨子义的刀法刚正,招式中需要力道威猛,然杨子义手中长刀招式只是轻轻而出,其都是接招而不相攻,留给那女子很多回旋余地,显然是不想去伤害她。 此时杨子义敢这样说,想必是对自己徒手击败对方胸有成竹。那女子剑招连连,杨子义不仅全部都接下,还故意挑衅道:“你的剑法不行,武功太差了,不如你跟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吧,到时候我来教你祖传的杨家刀法可好。” 那女子见杨子义武功比自己高出许多,心下无可奈何,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去做什么压寨夫人。” 杨子义哈哈大笑,道:“这么一个可人儿,死了多可惜,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杨子义说着一招“狂龙擒凤”使出,只见这杨子义弃刀招不用了,只想要生擒住那女子。 眼看杨子义就要擒住那女子,柳尘缘适时轻身一跃而出,挡掉杨子义这一招,大喝道:“清风门山下,你们这帮强人休要在此放肆。” 杨子义见突然跳出一人,手上的招式他打量柳尘缘一会,说道:“这么说你是清风门之人了,我就奇怪了,清风门之人何时会来管这些事情了?他们不是喜欢摆弄一些奇怪玩意之人么?” 杨子义说完,手下之人皆哈哈大笑起来。 柳尘缘道:“清风门之人确实喜欢摆弄一些奇怪玩意,也不习练武功,但他们个个都是行侠仗义之人。” 杨子义道:“我就要看看,你身为清风门之人能有多少本事。”说罢使出一式“蜻蜓点水”,大刀直起,飞身砍向柳尘缘。柳尘缘对那女子道:“借用一下你的剑。”那女子“啊”了一声,就见柳尘缘伸手拿走了自己右手中的长剑。 柳尘缘随手打出两剑,一招“有凤来仪”,一招“六龙回日”,这都是简单招式,柳尘缘碍于内力不及,无法使出内力要求更高的剑招,然此时对付杨子义已经足矣。 柳尘缘两招之下就将杨子义打退,然后伸手拉着那女子的左手,脚尖轻点,就要离开此地。 此时柳尘缘因为内伤未愈,不敢大动内力,所以此时他才会拉着那女子离开此地,不予这些人过多纠缠。杨子义手下的十四人见状立刻围了过来,将柳尘缘两人的去路给围住了。 柳尘缘无奈,只好再一点地,想要拉着那女子继续腾身而起,一道冲出包围。那女子不知道柳尘缘要干什么,拉着柳尘缘轻叱道:“你拉我走干嘛,这车里的大白玉不就给他们白白拿走了么?” 柳尘缘被那女子一拉,真力一滞,身子径直落了下来,继而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气苦而道:“喂,此时我们还是保命要紧,别想那白玉石了。你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以你黑流门的本事,难道还怕日后要不回来么?这事算是我求你了可好。” 那女子见柳尘缘这么说,也不再固执,道:“好吧,我就答应你了。” 柳尘缘此时内力只恢复了两层,轻功也受到影响,此时还拉着一人,身手没有那么迅速。柳尘缘拉着那女子,飞身轻然,见落处有一人持剑相抵,柳尘缘长剑一挑,将那人挑伤。其实柳尘缘可以取此人的性命,但他不想与这些人结下深仇,只想让他们知难而退。杨子义见手下人被柳尘缘伤,道:“轻功不错,但你伤了我们的人,不能让你走了。” 柳尘缘拉着那女子,往山路一边的山林里飞跃而去,杨子义命令手下之人弃马而追。柳尘缘轻功了得,而那女子武功内力却远不及柳尘缘,几个高低左后和起落,那女子的内力就跟不上了,开始觉得头昏脑胀,胃里翻腾不断,摇坠欲呕,她强忍说道:“喂,你先停下一会,我实在感觉难受得很!” 柳尘缘听了便猝然停住,那女子被惯性所牵,猝不及防之下“啊”了一声,身子快速向前,就要倾倒在地,柳尘缘右手环住她的蛮腰,两人在这顺势之下,不得不抱在了一起。 两人只是一抱就迅速分开,那女子脸上一红,就要出言叱责柳尘缘,却觉得头晕,想要呕吐,便把头扭在一边呕吐起来,然只是干呕。 那女子完后就要责骂柳尘缘,而此时杨子义等人已经前来,她也过了这茬。同时柳尘缘张手一下放开,那女子站立不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她“啊”了一声,感到左脚刺然生疼,心知自己的左脚被这一下给扭伤了。 柳尘缘见杨子义等人已经追了上来,对此没有去注意,他对杨子义道:“那东西给你们还不够,此时还追我们干什么,想要劫货杀人么?” 杨子义道:“这位兄台说错了,刚才明明是你伤了我家的兄弟,我们前来找你报仇罢了,此时我们若是不找你报仇,恐怕无法向其他兄弟交代,不是么?” 柳尘缘冷冷道:“杨子义,我劝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凡事留三分,自己也有余地。”杨子义冷笑道:“不错做事是要留有余地,然此时我杨子义若是放了你们,我就没有余地了,因为我无法向兄弟们交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山间有女 中 那女子一直昏昏欲呕,此时心神初定,见两人说来说去,先对柳尘缘道:“你还怕他,没有本事,还想来救我,我看你这人是来给我添乱的。”说完拿回自己的长剑,对杨子义道:“我们来分个高下。” 杨子义道:“好啊。”说完一记“顽童扫地”击出,击向那女子。那女子不知道杨子义这一招力道威猛,以他的本事根本无法抵挡这一招。 柳尘缘看的清楚明白,道:“喂你快躲开去。”那女子仍生生硬抵杨子义的这一招,一声娇叱,她只觉虎口欲裂,手中长剑抓不稳掉落在地。 杨子义再出招,柳尘缘轻身跃过,先是揽住那女子的纤腰,然后低身拿起地上的长剑,杨子义再来之时,柳尘缘已经将那女子挡在身后,柳尘缘看准杨子义刀招之中的破绽,然后长剑轻挑,让杨子义不得不收招回防,杨子义立刻回守,却见柳尘缘也收起剑。柳尘缘对那女子道:“你怎么了?” 那女子嗔道:“还不是你刚才突然放开人家,害的人家的左脚一下子给扭伤了。” 杨子义心道:“此人剑法高明,轻描淡写就点出了我刀招的破绽,可是他为何不继续攻来?莫不是有什么顾忌?”他看着柳尘缘身后的女子,明白过来道:“原来是要护着这女子,所以才这样,好,我倒要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了?” 杨子义认为柳尘缘是为了保护那女子而有所收敛,殊不知柳尘缘全因内力只恢复了两层,所以不敢大动而已。杨子义手中长刀一立,向柳尘缘右肩砍去。 这一招速度并不快,但没有任何破绽,柳尘缘身子一侧,此正中杨子义的意料,杨子义长刀攻向那女子,他知道柳尘缘不会置这女子的性命于不顾,如此一来那女子就成了柳尘缘的累赘。 那女子左脚扭伤,柳尘缘不得不抱着那女子连连躲闪,躲避了十几招后,柳尘缘大感吃不消。柳尘缘大喝一声道,“杨子义,你用这种手段,未免太卑鄙了吧?” 杨子义不屑而道:“我在此杀了你,谁人知道此事,再说我等是强盗,有何卑鄙不卑鄙可言?” 柳尘缘内力恢复只有两层,若论剑法,身法等,仍比杨子义高出几筹,然此时有那女子连掣一旁,其剑法,身法不免受滞,除此之外还要心翼翼地防着那女子不要被杨子义的大刀所伤,如此之下,柳尘缘处于处处挨打的局面。 柳尘缘隐约感到气力不济,心知此地不可久留,他猛然一运内力,对那女子道:“我们走。”那女子知道柳尘缘要起身离开,已经做好了准备,那女子顺着柳尘缘气力同施,让柳尘缘感到轻松许多,只见两人身子轻跃,落地之处有一人持刀横对,柳尘缘无奈之下长剑一转,刷的一剑刺向那人的咽喉。 柳尘缘本不想杀害此人,这一剑刺向其咽喉也不过是只让其可以躲闪,但不知为何那人却不知如何躲闪柳尘缘这一剑,反被柳尘缘的长剑刺入了心口。 柳尘缘心下一愣,不想此人居然不懂得躲闪,他立刻拔出长剑,只见那人胸前一道血柱喷出,倒地而死。 杨子义见一名兄弟被柳尘缘长剑刺杀,大怒道:“你先伤了我的兄弟,此时又杀了我一个兄弟,若能共戴天,我杨子义誓不为人。” 柳尘缘理也不理杨子义,抱紧了那女子,两人腾身而去。杨子义看着柳尘缘两人离开的身影,安排了两人去把马车里的大白玉带走,再安排人手把死去的那位兄弟的尸身带回,而他亲自带着五名手下去追击柳尘缘。 柳尘缘内力不济,他抱着武梦如快速走了五里地后,就再也坚持不住了,心想此地距离清风门还有很长一段路,此时非休息一会不可,他将那女子放下,道:“我有些累了,我们先在这休息一会吧。” 那女子被放下,道:“我们不走,岂不是让他们找来了?” 柳尘缘没有回答那女子,他听了那女子所说,心道:“只要我恢复上一些内力,就足以对付那些人了。”说罢想起陆炳的话,暗想自己这次没有十天半月的时间,真力恐怕无法恢复。那女子见了柳尘缘打坐,叫了几声也不应答,她不知道柳尘缘有何打算,心下不免有些着急,她左脚受伤,一瘸一拐地走到柳尘缘身边,在柳尘缘的耳边大声道:“喂,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又不是他们的对手,要是他们找来了,我们在这里又不走,难道是送死么?” 柳尘缘道:“你不要担心,只要让我恢复一会,那些人就奈何不得我们。”说完起身,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我们到那个山洞里去。你脚受伤了,我扶着你吧。” 那女子道:“你是傻子么?你到山洞里去,让那些人找到了,岂不是来个瓮中捉鳖。” 柳尘缘扶着那女子道:“不会的,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没有一路奔逃,而是在山洞之中,到时候即便他们找到了,我也差不多恢复了。怎么样,脚伤得厉害吗?若是走不行,我来扶你走吧。”那女子走路一瘸一拐,道:“我左脚扭伤了,还不是怪你。” 柳尘缘听这女子嗔怪的语气,和当年你自己在黑流门遇到的那女孩子说话的语气,根本如出一辙,柳尘缘问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叫武梦如。”那女子一愣,道:“是啊,咦,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我好像并没有跟你说起过啊?” 柳尘缘苦笑道:“当年你把我折磨得真够难受,你的样子变了,说话的与其丝毫没有变。我的名字叫柳尘缘,你可还记得我么?” 武梦如显然想了起来,道:“原来是你?这些年你的样子变化了好多,以前因为此事,我还被父亲给收拾一顿了。原来当年我折磨过你,怪不得你记得清楚,这些年你定是在心里一直责怪我。”说完暗暗打量了柳尘缘一番,心中暗道柳尘缘长得英俊,只是变化有些大,要不是柳尘缘说出来,自己恐怕认不出来是他了。 柳尘缘道:“那都是时候的事情了,谁会记仇这么久?我们在此见面也是缘分,对了,此时你怎么一人前来清风门了?还带着那么贵重的东西?” 武梦如道:“父亲因为有事情在身,所以不能及时参加清风门的盛典,那是大白玉,非常珍贵,所以父亲事情办完之后就亲自前来给清风门送礼,不管我怎么说也没有用。”柳尘缘道:“你说的是你要自己前来清风门,而你父亲不答应此事,对不对?” 武梦如道:“你还真聪明,前来清风门的路上我爹总是心翼翼的,我却不以为然,趁其不注意,我带着两人出来了,不想却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弄丢了大白玉。” 柳尘缘苦笑,暗道这些年过去了,武梦如的脾气仍没有一丝改变,且和自己当年初涉江湖一样,经验尚浅。暗忖道:“你遇到现在的情况,应该知道你爹说的是对的了。” 两人边走边说,进了山洞,这山洞里还算宽敞,柳尘缘将武梦如放在一块大石头上,见武梦如脸色有些惨白,问道:“武姑娘,你是不是疼得狠?”武梦如道:“你说呢?你脚扭到了还肿成这样,你说疼不疼?” 柳尘缘道:“在清风门那里有止痛的丹药,等我恢复一些内力,就带你上去,你先忍一忍。”柳尘缘说着不再说话,开始打坐运气,调理内息,以求速复。武梦如觉得无聊,问道:“你是清风门之人?当日你离开黑流门后,是怎么来到清风门的?”见柳尘缘不回答,她自言自语了一会就不再说话,拿着长剑比划了一会剑招,奈何左脚受伤,不过使了几下招式就收回了长剑,径自躺在石头上歇息。 一个时辰过后,柳尘缘自觉恢复得差不多了,道:“我们走吧。”却不想武梦如已经睡熟了,柳尘缘叫唤几声,武梦如仍熟睡不醒来,柳尘缘只能把武梦如摇醒,摇头微笑道:“这样的情况你居然可以睡熟,你的心还真是够大的。”武梦如有些不好意思,被柳尘缘扶着起身,道:“我们走吧。” 柳尘缘道:“武姑娘,我扶着你恐怕走的太慢,你若是不介意,我来背着你走吧。” 武梦如道:“好吧,这样走着久了我脚会更疼。”柳尘缘指了指那一篓草药,道:“这草药篓,你要帮我背着它,然后我来拿你的长剑,?”柳尘缘刚才抱着武梦如走山路,觉得实在太累,此时背着武梦如的话,兴许不会那么疲累。 武梦如掂了掂草药篓,道:“这个药篓也不重,那我就背着它吧。”武梦如背着药篓,柳尘缘身子蹲下,将武梦如背起。柳尘缘背着武梦如在山路上缓慢走着,此时已经临近下午,夜路难行,最好是在天黑之前赶到黑流门去,柳尘缘加快脚步,怎奈步法再无先前那样轻快。暗道此时已经休息了一个时辰仍没有恢复,看来自己的真力确实受损太多。武梦如问道:“我们到黑流门还要走多久的路啊?” 柳尘缘不经意一回头,嗅到了武梦如的如兰气息,不禁此时再看武梦如,起目波直横,俏脸艳丽,柳尘缘看得不禁有些痴愣。 武梦如见柳尘缘不回答,嗔道:“喂,我在问你呢,你怎么不回答我?”柳尘缘才回过神来,急忙道:“我估计要一个时辰的山路就差不多能到了。只是希望他们不要找来。不然可就麻烦了。” 柳尘缘因为内伤没有恢复,此时又是上山的山路,所以他走了一段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武梦如不得不时而自己行走,时而被柳尘缘背着前行。 柳尘缘扶着武梦如走到一石头边,道:“我们在此休息一下。”然后将武梦如扶着坐好,自己则坐在一边歇息。此时他看武梦如气喘吁吁,胸脯起下沉浮,武梦如身为女子,却毫不避讳一旁的柳尘缘,她拿着衣袖给颈处扇风,柳尘缘看得不禁有些迷醉,刚才柳尘缘背着武梦如之时,两人身子隔着衣物紧贴,因为专心赶路,他倒没有对此注意,此时倩女明动,美颈兰香在前,柳尘缘难免魂魄摇晃。 武梦如这才注意此时柳尘缘的样子,在看看自己的行事,她心下大窘,然后就是一记耳光打向柳尘缘。这一记耳光结实打在柳尘缘的脸上,将柳尘缘的脸打得微微肿起。柳尘缘暗骂自己,此时是什么时候,居然会如此心神不定,他自知不好,所以被武梦如打了这记耳光也不争辩。反倒让武梦如不好意思,毕竟柳尘缘没有如何,全是自己行事不注意,让自己感到窘迫,却打了柳尘缘一级耳光,武梦如打了柳尘缘一记耳光后,想到柳尘缘为了救自己已经费了很多力气,自己还这样对他,武梦如开始觉得对柳尘缘过意不去,柔声道:“你怎么不躲开啊。”柳尘缘心中有愧,自责不已,所以此时没有回答。 一会,柳尘缘道:“一会休息好了,我们就走。”他说完立刻施展《体心九诀》里的功法,让自己心神定静下来。片刻后武梦如起身,让柳尘缘背起,开始行路。柳尘缘一直不说话,武梦如问什么只是简单回答,再不多说一字半句。 武梦如见柳尘缘如此,以为他生气,故意嗲声嗲气道:“尘缘哥哥,你就别生气了,我不是真的想要打你,尘缘哥哥,你不生气了可好啊,尘缘哥哥,尘缘哥哥” 柳尘缘不想一直说话粗里粗气的武梦如会这样说话,心下窘然,道:“其实我没有生气,真的没有生气。”再不多说一字。武梦如嘻嘻一笑,道:“你这样跟我说话,还说没有生气?”柳尘缘再走了一会,笑道:“休息一下,我们还有半个时辰应该可以到清风门了。”武梦如道:“咦,你现在的话终于说多了些,你是不是不生气我啦?” 柳尘缘苦笑道:“刚才我不是都说了么,我没有生气,我是怕你再生气。” 武梦如道:“你此时是在救我,我为什么要怪你而生气呢?都怪我父亲,总是说我办事不济,不然我也不会和他赌气,事情就不会如此。”说完“哎哟”一声,左脚又开始生疼。此事明明是武梦如自己的错误而致,而她却怪在她的父亲身上。 柳尘缘禁不住出言暗讥道:“此时如此情况,你还不明白,你父亲哪会有什么错,你这做女儿的怎么可以这样说他呢,要我说此事怎怪也怪不及你父亲。” 武梦如听柳尘缘所说起初还没有在意,一会后她柳眉剔竖,怫然不悦,道:“你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我知道你这么说意思是说此事全在怪我身上了,你居然也在怪我,那你现在干什么要来救我啊?” 武梦如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愤愤而道:“本姑娘才不会要你来相救。”然后直往自己的胸口刺去。柳尘缘此言不过是略带玩笑而已,却不想她会如此行事,说生气就生气了,还要自寻短见,他大惊之下,不容一丝思考,其扔下手中的长剑大快步而去,左手一伸,紧紧地扣住武梦如的右手手腕,右手将其手中的匕首拿下。 武梦如见柳尘缘夺去了自己手中的匕首,气急抡其巴掌打去,实实地打在了柳尘缘的另一张脸上。柳尘缘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时辰不到就连续挨了两下耳光,从到大从未遭遇如此,他不敢再得罪此女,将匕首放在怀中,然后退到一边去了。 武梦如道:“你把我的匕首还给我。”见柳尘缘背对自己不说话,再道:“喂,把我的匕首还给我,你拿着它要干什么?那是我的东西,又不是你的,喂,你倒是说话啊,你听到了没有?” 柳尘缘扭头回身,道:“等此事过去了,我自然会把匕首还给你的。”却不料武梦如“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你在欺负我,你在欺负我,呜呜” 柳尘缘见武梦如哭了起来,无奈道:“我一直在救你,怎么是欺负你了?”说着来到武梦如跟前,把匕首拿出来,道:“这匕首我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不可用来寻短见。” 武梦如道:“还有我的长剑。”柳尘缘将放在一边的长剑拿给武梦如。武梦如接下药篓,道:“这东西给你。”说着就起身要走路。 柳尘缘道:“你脚有伤,不要勉强,还是我来背你吧。” 武梦如道:“谢谢啦,我自己可以走。” 柳尘缘道:“你左脚扭伤了,走山路千万得心一些。” 武梦如道:“这个就不用你来操心,告诉你,我的左脚即使扭伤了,也可以走得稳稳当当的。”说完不心被一块石头给绊倒了,摔得不轻,样子极为狼狈。 柳尘缘想笑却不敢笑,武梦如身上有长剑和匕首,怕笑了出来她又会想不开。柳尘缘至此也明白为何武梦如会带着大白玉,带上两名仆人就敢前来清风门了,如此执拗的性情去行事,不弄出一点事来才怪。武梦如大哭起来,右脚一脚吧那绊倒自己的石头踢开,大妈道:“连石头都来欺负我了,哎哟,我的左脚更疼了。”柳尘缘走过去看了看,武梦如即使穿着靴子,但是从其痛苦的样子来看,恐怕是伤上加伤。 柳尘缘了摇了摇头,道:“看来你的左脚又扭伤了,我帮你揉一下吧,可能有些疼,但不揉的话其后会更疼的,所以你等下你要忍一忍。”柳尘缘给武梦如脱开靴子,见脚踝已经红肿,经脉脉几乎全部堵滞,柳尘缘道:“现在伤上加伤,哎,你这是何必。” 柳尘缘轻揉肿处,同时将真气传入,尽可能不让武梦如感到疼痛。哪知道武梦如突然一声“痛死我了”,然后右脚一踢,直直踢中了柳尘缘的心口膻中穴。 柳尘缘根本没有想到武梦如会一脚题来,这一脚踢得快速,柳尘缘猝不及防,结实受了这一脚,然后身子直竖地向后倒去。武梦如疼得泪水都留了出来,见状道:“你怎么揉的,痛死我了。”过了一会,武梦如见柳尘缘还没有动弹,便一连叫唤几声,那柳尘缘仍是一动不动,她踢出这一脚是因为脚踝剧痛,觉得柳尘缘是心存故意如此,所以才踢出这一脚,不想柳尘缘正在专心给自己揉治,这一脚居然结实地踢中了柳尘缘,这膻中穴是人身死穴,武梦如乃习武之人,对此岂能不知。 武梦如见柳尘缘的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吓得花容失色,她爬了过去,伏在柳尘缘的胸口上大哭起来,道:“尘缘哥哥,尘缘哥哥,你没事吧,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的。” 她哭了好一阵,摇晃着柳尘缘的身子,见柳尘缘仍没有动弹,以为柳尘缘已经死了。哭道:“尘缘哥哥,你一直好心救我,我理应要报答你,不想这把你给打死了。那我也和你一道死,报答之事只能来世了。” 说着拿出匕首就要自杀,忽然听见一人的声音道:“我不死,现在报答可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山间有女 下 武梦如想也不想道:“好,要我怎么报答都可以。”话刚说完,就觉得不对,低头一看,柳尘缘已经醒来了。 武梦如想起刚才所说的话,脸上红晕一片。 柳尘缘扶着胸口,道:“你这一下太厉害了,我差点没有缓过来。” 柳尘缘体内有《洗髓经》的真气护体,若不是如此,他早就魂飞魄散了。武梦如见他活了过来,无比欣喜,尔后身子一软,倒在柳尘缘的怀中。柳尘缘知道武梦如因为气力消散而昏迷,他将真力输入武梦如的体内,武梦如悠悠醒来,见自己躺在柳尘缘的怀中,立刻双手一伸,紧紧抱着柳尘缘,臻首美如柳尘缘的怀里,开始啜泣起来,她断断续续道:“人家从未杀过人,若是人家杀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也就只能以死相抵了。” 柳尘缘道:“你这一脚的功夫实在太厉害了,刚才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武梦如离开柳尘缘的怀中,脸色一硬,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我了。”说完脸色又一软,想起自己与柳尘缘如此亲密,俏脸一红,臻首又埋入柳尘缘怀中去了。 一会儿,柳尘缘道:“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天黑之前可就赶不到清风门了。” 两人起身,武梦如背着药篓,柳尘缘拿起长剑,就要背起武梦如前行,此时听见杨子义的声音传来道:“你们两人让我们找得真是辛苦啊,不过还是找到你们了,我们该好好算账了。”杨子义等人分头行动,来回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杨子义一琢磨,那武梦如受了伤,不太可能走远,兴许是藏在山洞之中了,于是又逐一去山洞找寻,那时柳尘缘和武梦如两人已经离开山洞了,杨子义等人还是没有找到,其五个手下都打了退堂鼓。 杨子义心下郁闷至极,他对白石山一的地形十分熟悉,难道柳尘缘两人会消失不成,他决意再找一次,搜寻山路,此时终于找到了柳尘缘两人。 柳尘缘对武梦如道:“你顺着这条路快走。” 武梦如道:“那你呢。”说着也知道柳尘缘的心意。柳尘缘拔出长剑,道:“我在此和他们周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凭他们的本事,想要伤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办到。”杨子义哈哈一笑,对柳尘缘道:“你以为此时这里有人可以离开么?” 杨子义示意,手下五人立刻封堵了所有的去路。武梦如道:“我不走,也不想走。”武梦如缓缓而来,紧紧抓住柳尘缘的手,面容坚定,显然是想要与柳尘缘一同进退。柳尘缘握着她的玉手,点了点头。两人从只有一见之缘,此时已情厚意深。 杨子义举步上前,一刀砍向柳尘缘的左肩。因为武凌香在柳尘缘的左侧,这一下仍是打柳尘缘的短处。 柳尘缘剑快一步,化解了杨子义的招式,杨子义身子一低,使出“争高直指”,这一招可以虽是变化,可攻柳尘缘,也可共武梦如,可谓刁钻狠辣。 柳尘缘不得先松开武梦如的手,使出一招“强龙压地”进行反击,只见他身子一旋,刺向低位的杨子义,这一下是拼命的打法,杨子义一笑,心知若非无奈,他柳尘缘也不会使出这样的打法来,他并不接招,身子一退,攻向武梦如。柳尘缘早已经防着杨子义的这一招,他收招之后,快步来到了武梦如的身边,再挡杨子义两招,逼迫杨子义不得不退去。 柳尘缘和武梦如两人的左右手紧握在一起,武梦如感觉柳尘缘的手心全是汗水,手臂还有些微抖,这是真力衰竭之象,如是下去,恐怕柳尘缘坚持不了多久了。 武梦如明知此时是绝境,心里却没有有一丝畏惧,其痴痴地看着柳尘缘,玉手更握紧了柳尘缘的手,道了声“尘缘哥哥。” 柳尘缘扭头往武梦如看去,两人四目相对,柳尘缘感到武梦如目光灼灼,眼中柔情满满,怎能感觉不到其非常心意,他对杨子义道:“她是女子,你兄弟是被我所杀,此事你来找我就是了,请你不要去为难她。” 杨子义道:“我当然不会为难她,因为我要把她带回去做压寨夫人。”武梦如道:“尘缘哥哥,梦如能够跟你死在一起,心里一点也不害怕,我才不会跟他回去做什么压寨夫人。”两人手握更紧了。 杨子义哈哈一笑,道:“没有想到我今日找个压寨夫人不成,反促成了一对鸳鸯。如今我找压寨夫人可不是什么正事,为我兄弟报仇才是要紧,你们二人就一道去陪我死去的兄弟吧。” 杨子义说罢就要动手,忽然听得一人在身后喝道:“没有想到在白石山附近居然也有强人为盗,但就算身为强盗,也要盗亦有道,杨子义,我看你也是一条汉子,今儿你们已经越货,难道还要杀人么?”杨子义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花甲年纪,黑发白衣,身材修长的男子。此人便是黑流门的掌门人武尤。 杨子义道:“你是谁?” 武尤道:“黑流门的掌门人,武尤。”武尤说着看了看武梦如,微笑道:“怎么,我的号女儿,你的左脚是受伤了么?”武梦如见是父亲来了,大喜道:“爹,女儿不仅脚受伤了,此人还想要抓我回去做他的压寨夫人,此人真是太坏了。” 武尤淡然道:“江湖上比他坏的人多得去了。”柳尘缘见武尤在看着武梦如,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握着武梦如的手,他急忙把手松开了。然这一切早被武尤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了女儿武梦如的心思,武尤微微一笑,道:“做此人的压寨夫人那是万万不行的,毕竟我的女儿如今已经有了如意郎君。爹说的对不对?” 武梦如带着哭腔道:“爹啊,您要是晚来一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武尤道:“世上没有你这样的女儿,爹只是跟你说了几句你不中听的话,你就自己来了,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少本事了吧。”武梦如被折磨艺术,居然答不上来。此时鲁墨竹和倪夜星走来,对武尤道:“师父,事情都办好了。” 杨子义看了看武尤,道:“莫非你就是黑流门的掌门人?”武尤道:“不错。没有想到你连我黑流门的东西都敢抢。” 杨子义道:“黑流门有什么了不起。”武尤身后的鲁墨竹道:“胆敢出言不逊,你是不想活了。” 武尤喝退鲁墨竹,道:“行走江湖以和为贵,你们劫走我给清风门的礼物,我也不怪你们,若是有那个本事,我武尤也就认了,但没有那个本事,又何必那么折腾,东西我已经拿回来了,你的人我一个也没有动,就在山脚下等着你去给他们松绑。” 倪夜星道:“杨子义,我师父终于对你已经是很客气了,不知你是想吃敬酒还是想吃罚酒?”说着拔出长剑,“若是要吃罚酒,我们会奉陪到底。” 杨子义微微一笑,道:“在下愿意领教黑流门掌门人的高招。”说着长刀一挥,武尤手指一点,动作潇然,指尖快速打在长刀的侧面,杨子义身子一歪,就要摔倒,武尤掌风一记,将杨子义托退十步之外。 武尤轻描淡写就将杨子义的招式化解,且还没有痛下杀手。武尤道:“杨子义,你此番不过是想试一试我的武功,看有没有取胜的可能,然后对此事再做定夺,我说的对不对?”杨子义心思被揭穿,老脸一红,道:“黑流门绝学名不虚传。” 武尤道:“既然知道名不虚传,此时有活路还不离开。” 杨子义看了看柳尘缘,道:“他杀了我的兄弟,我要与之独斗,此事你们黑流门就不要管了吧。” 武尤一看柳尘缘的面容,就知道其收受了内伤,若是平时,柳尘缘对付杨子义三招取胜不在话下,此时却没有把握。武尤道:“不可。” 杨子义道:“这是我的事情,你这样不许,未免有些过分了了吧?” 武尤道:“什么过分不过分,此人是我的乘龙快婿,难道我不可以这样做么。既然如此,就如刚才,你胜了我,这人就随你处置,如何啊?”武尤如此说法,让杨子义哑口无言,可恨自己武艺没有武尤的高超。 杨子义心下恨恨却毫无办法,对那五名手下道,“是我等技不如人,我们下山去吧。”杨子义等人离去,武尤细细打量了柳尘缘一会,赞道:“看来我女儿已经钟情与你了,想不到来清风门一趟,还让女儿找得了如意郎君,好极,好极。” 原来武梦如年纪已经二十有余,然不管武尤怎么去说做,武梦如就是不愿,性情又极为执拗,这些年女儿的婚嫁之事一直让武尤头疼,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听之任之。 武尤问柳尘缘道:“你叫什么名字,父母何处。”柳尘缘道:“武叔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柳尘缘啊。”武尤一愣,细细地打量柳尘缘,笑道:“这些年不见,我确实认不出来了。这些年你父母可安好?”柳尘缘这些年一路辗转,极少与父母见面,当时只在田府见过父母大人就匆匆分别,柳尘缘想起了父母,心下好一阵过意不去,说道:“尘缘父母一切安好。” 武尤道:“我很奇怪,你怎么会在清风门这里?你怎么会受了内伤?”说完伸手一谈柳尘缘的脉络,“这内伤少说十天才能完全恢复。” 柳尘缘道:“此事说来话就很长了。”此时武尤看见门人陆续前来,说道:“既然说来话长就以后再慢慢说,现在我有事情要办。” 长水和短土两人被黑流门的其他门人给押了上来,两人跟跪在武尤的跟前。 鲁墨竹对武尤道:“师父,您看这两人要不要门规伺候?” 武尤道:“既然这两人没有遵守门规,自然要门规伺候。” 长水和短土听武尤这么说,大声求饶道:“掌门饶命,我们错了,只求掌门饶过我们这一次。” 武尤道:“你们犯了黑流门的三条门规,可晓得。” 长水道:“第一,舍弃门人,天地共诛。第二,知情不报,抑郁逃走,其罪当诛,至于第三条我们二人实在不知是什么了。” 武尤摇了摇头,道:“第三条是你们习武不精,难成大事。”长岁和短土两人猛磕头,道:“掌门人饶命,饶命。” 武尤道:“罢了,我也不想奈何你们,按照门规,你们早没有命在了,你们快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从此以后,你们也不是我黑流门之人了。” 长水和短土二人如获大赦,连连道谢,慌不择路地离开了。 武尤对鲁墨竹和倪夜星两人道:“今日之事为师还没有谢谢你们,若是没有你们将这两人擒住,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好办。” 鲁c倪二人道:“师父此言,折煞我二人了,”武尤道:“这些年不见,你们到底去哪里了?” 鲁墨竹道:“今日前来,就是不想再瞒着师父,这些年以来我们一直在京城里,其实我们二人本是夏言大人的家臣,来黑流门拜师其实是为了去办一些事情。” 武尤道:“当时你们跟我说的可不是这样,怪不得你们两人学武如此刻苦,原来是别有原因,我听说夏言不是已经死了么?” 鲁墨竹道:“夏大人是被人所陷害的。” 武尤道:“这么说来,你们对夏言还真是忠心耿耿啊。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倪夜星道:“夏言的女儿的陆炳大人的妻子,我们听说陆大人此次前来清风门,是为了参加清风门的盛典,当时我们二人想师父您与清风门的掌门人多有交情,觉得师父一定会前去参加盛典清风门的,所以我二人估摸着时间,想要等师父参加完了盛典后与师父相见,不想师父也来晚了,我们才在此相遇,正好遇到师妹之事,就顺道帮师父把大白玉给夺了回来。” 武尤看了看天色,道:“此时已经快要天黑了,柳尘缘你熟悉这里,还要多久可以到清风门?” 柳尘缘道:“只要半个时辰就到了。” 武尤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歇息了,直去清风门吧。”众人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终于来到了清风门的山门之外。边修权听说黑流门之人前来,立刻出来迎接。武尤问起仲孙公为何不在,边修权只能如实告知。 武尤听边修权说仲孙公已经死去,叹息一声,道:“没有想到当年和仲孙掌门一见,居然是永别。当时庆典人多,所以此事前来,不然我们是可以见面的。”说着让人把大白玉送上。 边修权道:“黑流门特意前来,清风门荣幸之至,半个时辰之后会准备好酒宴,你们赶路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会,到时候我会让人通知你们。” 柳尘缘熬煮好了汤药,亲自给田心喂药,田心吃了药后就睡去了。武梦如在屋外看着柳尘缘,道:“那女子是你的妻子?”柳尘缘点了点头道:“我们两人早已经成亲了。” 此时武尤走来,他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道:“原来你们在这里。”说着找了一处地方坐下,举止极为随意,对武梦如道:“这个女婿我很中意,这门亲事就定了。你的婚事,总算有了着落,此时我只想定下此事,你的年纪也不了,此事非定不可,不然人家总说我武尤的女儿嫁不出去,这事情也太丢人了。这世上身为男子有个三妻四妾,女儿你也不要奇怪。” 柳尘缘心下无奈,暗想自己怎么遇到的都是害怕自己女儿嫁不出去的事情呢?田老如此,眼前的武尤也是如此。 武梦如和柳尘缘经过一番劫难,已经完全倾心柳尘缘,她缓步走过去。柳尘缘知道她有脚上有伤,急忙去扶着。 武梦如顺势抱着柳尘缘,臻首深深伏入柳尘缘怀中,道:“尘缘哥哥,我才不管那么多,我此生是跟定你了,不管你要如何如何,我可不管那些。” 武尤见状,心里已经放下心,女儿性情极为固执,此时她如此说法,此事也就定下了。他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面带笑容缓步离开了。 边修权叫门人杀了猪羊鸡鸭,酒宴弄得极为丰盛,酒宴开始后,武尤问起柳尘缘何事去黑流门,要把婚事办了。柳尘缘说自己有事还要先去天穹派一趟,之后再去黑流门。武尤也不在意,道:“此事就如虚名,夫妻之间只要有实无名,其他的无所谓。” 柳尘缘和武梦如被这么一说弄得脸上一红,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武尤示意鲁墨竹拿来一袋金叶,武尤指着这袋金叶,对柳尘缘道:“你看这是我给你的分子,权当是我我给女儿的嫁妆钱了,你父母不在这里,所以只有你自己来收下了。” 柳尘缘对此不能推辞,只能收下。 第二日,武尤带着黑流门之人到后山去祭拜仲孙公,而后鲁墨竹和倪夜星告辞而去,返回京城。过了一日,一早,武尤起来洗漱完毕,带着门人一同用了早饭,而后下山返回黑流门。武梦如则跟着柳尘缘留在清风门,与其每日一道照顾受伤的田心。柳尘缘见武尤要离开,便相送下山,道了山脚,武尤示意柳尘缘不要相送。 柳尘缘道:“一路辛苦多多保重。”武尤道:“他日你若见了父母,记得替我给他们带声好。到时候跟你父亲说,我女儿的婚事可要记得办上。”说罢反身离去。 过了七日,田心已经康复许多,柳尘缘估摸着那些采摘来的草药吃完后,田心的伤应当可以痊愈了,柳尘缘的自身的内力恢复已经十之七八。 这日他与边修权一道饮茶,柳尘缘说起了同心谷约之事,然后开玩笑道:“师兄如今已经是清风门的掌门人,一些规矩师兄已经可以废立,然师弟奇怪的是掌门师兄却没有这样去做。” 边修权也笑了起来,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谋其政,不知其中,我成为了掌门人,方想自己先前所为实在不该,且有些幼稚,既然清风门的门规是祖上历代掌门定制,我等只要追随就是了。”说着呷了一口热茶。两人喝了两壶茶后,一清风门之人前来道:“掌门人,有一人自称是毛海峰,在山门外要求见掌门和柳尘缘。” 柳尘缘一愣,问道:“你说是谁人相见?” 那人再道:“一自称毛海峰之人,他还将陈延祖给捆绑带回来了。” 边修权道:“既然陈延祖回来了,我们就跟他好好地算账,毛海峰前来相见了。”那人领命而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别有用心 上 柳尘缘心下诧异,道:“毛海峰现在带着陈延祖回来清风门,他到底是想干什么?”边修权见柳尘缘在思虑事情,心知为何,道:“到时候自然就清楚了,师弟你何必多想?” 即令清风门之人在大殿集合,以待毛海峰,同时让宋承庆去引告毛海峰,到清风门大殿相见。 众门人得知此事,群情激奋,皆道陈延祖该杀要杀,决不可饶恕除此之外,还应用其血给死去的掌门人和清风门其他人祭奠,总而言之清风门之人都想要杀了陈延祖而后快。 边修权对柳尘缘道:“师弟,如果毛海峰将陈延祖交回清风门,由你来处置的话,那你会怎么处置?” 柳尘缘知道此时边修权的心里极为矛盾,陈延祖在别人的胁迫之下,做出伤害了师门的天大错事,理应以死谢罪,但陈延祖多年以来一直是清风门的弟子,在清风门门中是有些威望的,且与边修权多少有些交情,这要边修权来办,实在有些难办。 柳尘缘叹气道:“掌门师兄,陈延祖做了此事,掌门师兄心里难道有什么地方还放不下么?此时的情况,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 边修权也叹了一口气,道:“师弟有所不知,师兄我是第一次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心里的滋味不免有些怪异。” 柳尘缘道:“掌门师兄的话完全说错了,陈延祖的生死,并非是由掌门师兄来决定的,而是他自己决定的。当时在伸三的胁迫之下,他没有遵取道义,就此决定了他自己的生死。”边修权道:“师弟此话说的有理。” 却看众门人之相,个个眼中冒着怒火,等陈延祖前来,这些门人还不要生吃了他。 且说毛海峰和周达两人将陈延祖封口并捆绑着上山,直走到山门外,便向清风门看守山门之人说要相见清风门的掌门人边修权,边修权得道门人的通告之后,就让宋承庆引告前往清风门大殿。宋承庆与杭千巧二人一道前去山门,见到了毛海峰,两人同时看了看一旁的陈延祖,心下不由一阵悲伤,暗叹陈延祖身为清风门的弟子,竟然对师门做出如此之事。如此之快就要遭报应了,实在让人料想不到,然善恶之报从来如此,虽有缓报,却从来不爽。 宋承庆道:“掌门说了,你可以跟我到清风门大殿去相见,但是只许你一人和此人前去。”毛海峰点头,对周达道:“既然清风门的掌门人说了,那周达你就不用进去了,你只消在此等我就行了。” 周达道:“是。”便在山门外候着。毛海峰跟着宋c杭前去清风门。 毛海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清风门所有门人都在候着吧。” 宋承庆道:“你是明知故问,不知道你如此前来,到底有何用心。是不是有想着怎么对付我们。” 毛海峰道:“你难道没有看见此时是我独自前来么,哪里有什么用心。” 宋承庆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毛海峰在宋承庆的带引下来到了清风门大殿,毛海峰见清风门之人果然都在着,那柳尘缘就在边修权一边。毛海峰看了看柳尘缘,后朗声说道:“毛海峰今日亲自将陈延祖送回,是有一事相请清风门的掌门人,还请清风门的掌门人答应。” 毛海峰故意说得大声。边修权道:“你此番前来,并非是单单将我清风门之人送回,定会有其他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毛海峰道:“我要跟柳尘缘说些事情而已。”边修权道:“这有何不可。” 毛海峰伸手一推,将陈延祖推出,道:“此人就交给你们处置了。”清风门之人一拥而上,纷纷举手就要打死陈延祖。 边修权喝止道:“所有人都给我住手,先将此大逆不道之人押往后山再说。”众人先是一愣,而后才明白用意,你前我后地将陈延祖推往后山去了。 陈延祖被押往白石山的后山,大殿里只有柳尘缘c宋承庆c杭千巧和毛海峰四人。毛海峰见宋承庆和杭千巧两人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对二人道:“我来找柳尘缘视为说些事情而已,此事与你们没有半点关系,你们二人为何要在此啊?” 宋承庆道:“师兄的内伤未痊愈,我觉得你此番前来,不管是说什么事情,都是别有用心的。” 毛海峰听了哈哈大笑,道:“柳尘缘的武功我是清楚的,只要他能够使出二三层的本事,我就奈何他不得,你说此时还能有什么用心,难道我还想杀了他么?” 柳尘缘道:“既然他有事情专门跟我说,那师弟师妹你们二人就去吧,不然他有什么话,也不好跟我直说。” 杭千巧道:“师兄,我觉得此人不安好心,他若是要师兄你干什么,师兄可要心些,此人定别有用心。” 柳尘缘点了点头,道:“师妹,谢谢了。”宋c杭二人走出大殿后,也往后山走去了。 柳尘缘道:“你知道我伤势不会那么快痊愈,所以料定我会一直在清风门,是不是?”毛海峰道:“正是。”他此时前来清风门其实就是要找柳尘缘,当时柳尘缘强行运气,以损伤自己经脉的代价与伸三对战,没有十天半月的时间,是难以恢复的,所以他料定柳尘缘就在清风门中。 柳尘缘道:“快说吧,你此次前来找我,到底有何事?” 毛海峰道:“尘缘兄弟,我此番前来,是为了我妹妹易真真之事。” 柳尘缘听毛海峰说起易真真,神色放缓道:“真姐她近来可好?” 毛海峰道:“好是好,只是她对你极为思念。”柳尘缘想起易真真,心下不由一阵苦闷,自己很长时间没有与之见面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柳尘缘道:“你告诉她,这些日子里,我的心里也想着她。” 毛海峰道:“现在在这世上,我只有这么妹妹一个亲人,尘缘兄弟,你跟我走吧,去见一见易真真。”柳尘缘一愣,冷冷问道:“毛海峰,我柳尘缘见不见她易真真,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此时不需要你来说这件事情,你前来这里,若是只为了跟我说这件事情,那就请回吧。” 毛海峰苦苦一笑,突然拔出匕首,猛力刺在左肩之上,然后立刻拔出,鲜血登时猛流不止。 柳尘缘一惊,道:“你这是为何?” 毛海峰神情痛苦道:“尘缘兄弟,我只想知道,你还认我这兄弟么?”柳 尘缘两步快去,点住毛海峰左肩要穴,防止其伤口流血过多。柳尘缘帮助毛海峰止血后,关切道:“你怎么突然说这话,做出这样事情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做法?”柳尘缘对毛海峰此时言行,就如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 毛海峰道:“尘缘兄弟,一些事情是我做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问你,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兄弟?” 柳尘缘点了点头,道:“我们当然是兄弟,我们一直都是兄弟。”毛海峰惨然一笑,道:“尘缘兄弟,我真心谢谢你了。” 柳尘缘道:“海峰兄弟你说来此是为了真姐之事,真姐她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快告诉我。”毛海峰摇头苦笑,说道:“那日我们和伸三从清风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前来找你的易真真,她问起我清风门之事,我只好实话告诉了她,她听了极为难过,对我是一顿训斥,然后说你我二人眼下争执,成了鱼死破之局,她处于中间,心里实难承担其重,唯有一死而已,,她当时用的就是这把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口。”柳尘缘大惊失色,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毛海峰道:“幸好有上天护佑,这一刺没有刺中要害,我妹妹的性命无忧,我已经让人把她送回了。我见她以死威胁,我便答应了她两件事情,这两件事情有一年关乎尘缘兄弟你,还希望尘缘兄弟能够成全。” 柳尘缘道:“什么事情,只要能够办到的,我一定全力去办到。” 毛海峰道:“其一是我答应了妹妹,让尘缘兄弟去与她成亲,其二是答应她,再不会与伸三有任何瓜葛,也再不做倭贼的走狗。她听闻之后,方才消去死意。尘缘兄弟,此后你我兄弟齐心,以求振作碧海帮,如何可好。” 柳尘缘松了一口气,道:“真姐没事就好,如果只是这些事情,我倒能够做到。”毛海峰道:“尘缘兄弟,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么?” 柳尘缘道:“我只是不知道此事,到底该不该信你。” 毛海峰道:“你可以信不过我,但你应当信得的你亲生父亲,也就是义父的在天之灵,信得过我妹妹对你的一番情义,这两个可不是假的,不是么?” 柳尘缘见毛海峰自伤,同时又想起了杭千巧说的话,忖道:“毛海峰如此做大,会不会真有什么用心,他是不是再用苦肉计,引诱我上当。”忖罢想起易真真受伤之事,心里也想见一见她。柳尘缘思虑再三,说道:“好吧,我马上跟你去见易真真,我要亲口告诉她,我要娶她。” 且说此时在后山上,陈延祖已经被松绑,封口之物也被取下来,其在仲孙公和其他门人的墓地之前跪着。 门人皆要边修权下令杀了陈延祖,其有一人说道:“掌门,此人就是该杀。”另有一人道:“对,此人罪不容诛,他怎么都对不起我清风门,杀了他。”众人言辞纷纷,边修权手势示意众人安静,对陈延祖道:“陈延祖,我来问你,此时你可有感到一丝后悔?” 陈延祖浑身发抖,颤声道:“师兄,这事情到了如此,我十分后悔,我怎能不后悔啊!” 边修权道:“你当时若是不畏伸三的胁迫,敢于舍生取义,今日何至于此呢?” 陈延祖道:“是啊,我陈延祖贪生怕死,伤及清风门,实在罪大恶极。” 柳尘缘说完对着仲孙公的墓碑连连跪拜,用大力磕头,直到额头磕出血来也不停下。 边修权看着陈延祖的所为,道:“就算你磕头千万,他们也不能死而复生了。”陈延祖此时身子不再颤栗,道:“今后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师兄你知道么,当时施邛其实并非因为强盗而死的,他也是被伸三所杀,当时是我一念之差,心怀侥幸而终成不可弥补的大罪,我这样做并非是要你们宽恕,是我陈延祖对不起清风门。”说着看着清风门的门人一阵狂笑,“既是错事,何必心怀侥幸,今日陈延祖,希望清风门他日再无我。”说罢大笑着向仲孙公的墓碑上猛然一撞,脑浆迸出,立死当场。众人没有料到陈延祖会自杀当场,都愣在一旁。 边修权道:“师弟,你早能够这样,清风门的牌位上,会有你陈延祖的灵牌和大名,然今日我却不能给你。”说完下令,将陈延祖的尸身埋在此处,然不立墓碑,不留姓名,如此权当是让陈延祖给因为其而死的人赔罪。 毛海峰见柳尘缘如此,已经算是答应了,他喜然而笑,道:“你也知道,我妹妹是我唯一最亲的亲人,我不想她难过,如此最好,多谢尘缘兄弟。” 柳尘缘道:“你是怎么把陈延祖带回清风门的?伸三当时不是说要好好地护着他么?” 毛海峰摇头苦笑道:“我与伸三分道扬镳后,此人对于伸三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所以他就任我处置了,陈延祖对伸三没有任何用处,但对我则不是,对清风门之人来说更不是,今日不是此人,我可能不能顺利见到尘缘兄弟。” 柳尘缘道:“因果有报,不论世事如何繁复行运,皆是此理。” 毛海峰道:“我见伸三如此对待陈延祖,想来自己与他分道扬镳各走一边,也是对的。”此时宋承庆和杭千巧走来道:“师兄,那陈延祖已经在众门人跟前自尽而死了。” 柳尘缘道:“就算他不自尽,他也没有脸面活下去。那他的尸身掌门师兄是如何处置的?” 宋承庆道:“掌门师兄说了,陈延祖毕竟是清风门之人,也埋在后山,但不留名字,不立墓碑。算是给死去的人赔罪了。”此时边修权等人回来,见柳尘缘和毛海峰的样子,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尘缘道:“掌门师兄,师弟要离开清风门去办一些私事了。”边修权道:“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柳尘缘道:“我打算就明日出发。”陈延祖一愣:“此事这么突然?” 第二天,柳尘缘收拾了东西递,携田心和武梦如跟着毛海峰c周达一道前往浙江,路上经过台州,柳尘缘想起与戚继光长时未见,便与毛海峰约定一个地点相见,自己则携田心武梦如一道前去戚继光的军营。戚继光听闻柳尘缘前来,大喜之时让人准备了接风酒宴,于时俞大猷和季继河都在戚继光的军营之中,柳尘缘见了三人,心情高兴非常,向来不喜酒味的他连饮杯酒。四人畅谈时事,说起倭患,皆言最近倭患减少,倭寇抢杀之事已经长时间没有听闻,然戚继光仍令士兵每日勤加苦练,完成操练任务且不得有丝毫放松。 第三天柳尘缘心想毛海峰不与倭人勾结,以后的倭患就不会再起。俞大猷问起师父孤广城,柳尘缘道:“师父先前说要去贵州,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在。” 第四天俞大猷道:“他日你与师父相见,就说今日倭患减少许多,兴许倭寇已经畏惧我们了。” 第五天柳尘缘道:“师父他若是知道如此情况,心里一定会很高兴,若是见到师父,我一定会将此事告诉他。” 第六天柳尘缘看了看一旁的宝剑,想起自己完成婚事后还得赶去天穹派,师父田老托付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去办,说起来实在无法交代。柳尘缘酒量出奇,喝了许久也感不到醉意,他们四人喝了四个时辰的,柳尘缘才去歇息。 第二天,柳尘缘与毛海峰在约定地点会和,而后一天赶到了码头,五人乘坐船行驶了三时辰,终于来到了碧海帮的船队中。柳尘缘感慨万千,当年碧海帮最为兴盛之时,船只有上百,帮众上千此时只有三分之一不到。 第三天武梦如和田心不曾坐过船,此时两人晕船,呕吐得很厉害。 第四天柳尘缘也不知道如何和是好,五人上了主船后,柳尘缘扶着两女而上,他将田心和武梦如待会自己曾经所居的屋子,田c武两女晕船呕吐,此时知觉昏昏沉沉,到了床上后就昏睡过去。柳尘缘见两女已经睡熟,便前去来到易真真的房间,他不敲门,想要易真真一个惊喜,便直入而去。见到了正在窗口站立,形容憔悴的易真真。 第五天易真真听声扭头,见是柳尘缘来了,立时泪水流出,身子轻飘拥入柳尘缘的怀中。柳尘缘一拥易真真,觉得其身子较之前瘦弱了许多,道:“这些日子,你为何不懂得照顾好自己。” 易真真本埋首于柳尘缘怀中,此时听柳尘缘关切言语,她心生感动,仰首看着柳尘缘,不由得怔怔的流出泪来。柳尘缘见易真真梨花带雨,轻拍其后背,不停安抚,并为其拭去泪水。两人不多言语,只是相拥紧紧,情渐热意深深,一番云雨之后,两人相拥着,柳尘缘抚摸易真真心口处的伤疤,道:“你可知道,那日我听海峰兄弟说了真姐自杀一事,可把我可吓了一大跳,恨不得立刻前来见你,真姐当时你为何那么傻?” 易真真道:“尘缘,只要你和哥哥两人不再争斗,我就满足了,因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亲人更重要,也没有什么比亲人之间的相斗更让人难过,尘缘你能够明白么。” 柳尘缘想起了雷衡等人,他们三人与自己并非亲人,反目为仇后,自己的心里尚且觉得非常难过,何况是至亲之人呢,柳尘缘道:“真姐说的对,我心里也是这么觉得,能够理解真姐的感觉。” 易真真道:“哥哥当时见我那样,他也是吓坏了,当时立刻就答应了我两件事,其一就是与伸三一刀两断,此时他已经与伸三一刀两断,已经做到了其一。其二是让你前来娶我,而你此番前来,是来娶我的么?” 柳尘缘道:“不错,我此番前来,就是来与真姐你成亲的。” 易真真大喜,动情之下连连亲吻柳尘缘。柳尘缘此时想到田心和武梦如两人,神情有些不好意思,道:“但我有件事情想跟真姐说,但又怕真姐会计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别有用心 中 易真真听他语声有异,又看其脸色,淡淡一笑,问道:“你这么怕我计较,让我猜猜是什么事情,嗯,是不是有其他的女子喜欢上你了?” 柳尘缘不想易真真一猜就中,一时噶闹窘迫,竟不知道如何应答她。易真真幽幽一笑,道:“你可是江湖上闻名四方的大侠,连那些扶桑的倭人都知道你的名头,你说这世上那有女子不爱英雄的,有人喜欢你,也是自然的。” 柳尘缘笑了笑,也不知再说什么,只懂得拥着易真真,那田心年纪最,虽然有了俏皮,对自己从来是言听计从,也不会去争风吃醋,武梦如性情执拗,那日说白了对田心一事也没有在意,那此后对此事应该不会在意,此时柳尘缘听易真真这么说,不由暗松了一口气。 易真真突然狠狠地地在柳尘缘的嘴上一吻,故装作意生气道:“那你还不从实招来,说,那是不是也跟着你一道来了?” 柳尘缘道:“她们两人不习惯乘船,一路上吐得很厉害,现在我让他们在床上歇息着。” 易真真道:“她们?我还以为只有一人,却不想却是两个女子?我们现在快去看看她们吧,要知晕船的滋味可太难受了。” 两人起身,来到田心和武梦如所休息的屋子,易真真见两女熟睡着,先让人人熬出了一锅酸梅汤,然后端来到屋子里,把两女叫醒来喝了酸梅汤,两女喝下酸梅汤后一会,就觉得胃里舒坦多了,呕吐的感觉也没有先前那么重,人也逐渐有了些精神。 田心道:“这汤酸酸甜甜的,还能够治病哩。” 易真真道:“你们不是生病,是晕船了,喝一点汤水会感觉好些。” 武梦如道:“谢谢姐姐。”易真真道:“你们快喝,我煮了很多,再给你们添一些。”三女此时就如故人相见,围坐桌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也不知道在谈说着什么,一会开心大笑,一会嘻嘻细语。反没有人去理会一旁的柳尘缘。 柳尘缘来到大厅,看着大厅里摆放着的桌子以及桌子上的酒杯,转头看向大厅正中当年亲生父母汪直和秦若烟的身影隐约出现,那时候众人欢聚一堂的情景似乎就浮现眼前。 柳尘缘拿起酒杯,细细端详起来,当年此处的喧闹声隐隐浮于耳旁,柳尘缘也说不出这时心里是什么滋味。这时候一人说道:“尘缘兄弟,我们该准备用饭了。” 柳尘缘微微一怔,回头只见毛海峰在自己的身后,想来自己沉心过度,连毛海峰在身后都没有觉察。 毛海峰见柳尘缘的样子,道:“尘缘兄弟在此是不是触景生情,想起当年义父等人。” 柳尘缘点了点头。毛海峰道:“有时候我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柳尘缘道:“我们是在这里用饭么?”毛海峰道:“这是洗尘宴,帮中之人都是一起,人比较多,所以就安排在此处。” 宴会开始,毛海峰让人通知三女来到主船的大厅,与柳尘缘共坐一桌,毛海峰和周达也一道。毛海峰举杯道:“尘缘兄弟,我举得这第一杯酒,理应是先敬给雷衡他们三人的。”说着将酒倒在地上,柳尘缘等人如是。 三巡酒过后,周达对柳尘缘声地说道:“那日帮主被易真真劝说,终于下定决心,与伸三分道扬镳了。”柳尘缘想起之前周达对自己报信,此时他也这么说了,柳尘缘对毛海峰的一丝怀疑就此消去。 周达举杯道:“尘缘兄弟过些日子就要和易真真大婚了,周达先在此祝贺尘缘兄弟。”说完也不等柳尘缘就自己喝下了杯中之酒。 柳尘缘道:“多谢周兄弟。”说着也喝下了手中杯酒。 五日后柳尘缘和易真真就要举行婚礼,毛海峰已经让人筹备好了婚礼的各类东西,帮中之人个个在忙碌此事。 这日毛海峰和柳尘缘一同在用早饭,一人前来对毛海峰道:“帮主,昨日我们上岸去买点东西,那周达兄弟把东西买好了之后,却让我转告帮主,说他离开碧海帮,若是不辞而别总觉得是不好,所以让我们来转告帮主。” 毛海峰先是一愣,而后说道:“既然如此,就让他去吧。”柳尘缘此时才明白在那天周达为何会对自己敬酒祝贺,原来他早有此意,可当时自己并没有多想。 柳尘缘想那周达本来是生父汪直带入碧海帮,后来毛海峰投靠了倭人以求再起,他便想着暗中破坏毛海峰和伸三所要做之事,眼下毛海峰与倭人不再同路,想来他也没有可待在碧海帮的理由了,且周达苦恋易真真,若让周达亲眼看着易真真与自己大婚,这对他来说是一件何等磨人的事情。 五日后,乃柳尘缘和易真真大婚之日,碧海帮之人全都换上新衣,毛海峰布置极早且得当,大厅处重现富丽,正午吉时,婚礼开始。柳尘缘身着新郎官衣,易真真则是凤冠霞衣,两人行三拜之礼,至二礼之时,毛海峰以高堂而居。 行礼结束,柳尘缘和易真真被推着进入洞房。而后众人开始欢庆,就在此时,一女声传来道:“毛海峰,谁没有想到,其实你的心地会如此的狠毒,心机如此的狠辣。”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女子站在大厅的门口处,此女便是花楚楚。毛海峰见是花楚楚,冷然道:“花楚楚,你怎么来了,我们碧海帮与你们扶桑人再无瓜葛,你这时来这里要干什么?今日我的婚礼并没有请你,所以我碧海帮不会以宾客之礼待你,碧海帮之人,给我送客。”花楚楚道:“毛海峰,你的手段别人不清楚,我是清清楚楚。” 毛海峰脸色一变,喝道:“够了,今日是我兄弟和妹妹的大喜之日,你休要前来捣乱。”花楚楚道:“我师兄的婚事,我自然不会捣乱,我今日前来是”说道这里,花楚楚被人从背后一敲,昏倒在地。一旁的田心和武梦如两人对花楚楚不认识,两人面面相视,一脸茫然。毛海峰道:“将此人给我抬下去。”花楚楚被抬下去之后,众人又沸沸扬扬欢乐起来。 毛海峰拿着酒壶来到田心和武梦如身旁坐下,道:“看两位的表情,想必二位对此事心里一定感到很奇怪。” 武梦如道:“此女到底是谁,她刚才怎么会称呼柳尘缘为师兄呢?” 毛海峰道:“此人是扶桑人,名叫花楚楚,至于她叫尘缘兄弟为师兄,这是他们之间的际遇,我也不清楚个中事。” 田心道:“想不到尘缘哥哥连扶桑的女子都有一番际遇。可是她既然是尘缘哥哥的师妹,刚才你怎么让人打晕他了呢?” 毛海峰道:“今日是尘缘兄弟的大喜之日,不让让她坏了我尘缘兄弟喜事,你们说是不是?”毛海峰笑了笑,拿着酒壶着给武c田二人倒满了一杯酒,道:“让两位见笑了,来,我先敬二位一杯酒。”毛海峰先喝下一杯,武c田二人也喝了下去。一会儿,田心微摇着脑袋,道:“这酒力太烈了,梦如姐姐,我的头好晕啊!”说着伏在了桌上。武梦如也感到眩晕,她警觉起来,狠狠地瞪着毛海峰,指着骂道:“你,你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你想要干什么?”说完身子一歪,也伏倒在桌子上。毛海峰道:“来人,把这两人也抬道船上去。” 此时在洞房里,柳尘缘摘下易真真身上的红盖头,道:“我们得和交杯酒了。”易真真道:“好。” 柳尘缘道:“这酒给我,你有伤在身,还是不喝酒了为好,这一杯是以茶代酒。”两人喝了交杯酒,柳尘缘拥着易真真,道:“我想在三日后前去贵州,要到天穹派去办事,真姐可愿意跟我去。” 易真真道:“我们已经是夫妻,这个还用问我么?你去拿我就去哪。”柳尘缘道:“那好。”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开始摇晃起来。易真真一愣,道:“尘缘,你怎么了?”柳尘缘看着那杯酒,暗想自己还是中了毛海峰的计,道:“真姐,你可不能喝那酒。” 易真真花容失色,乱了手脚,道:“尘缘,你到底怎么了。”柳尘缘再不能出言回答,他身子一歪,倒在了易真真的怀中。 易真真为了手脚灵便,他c她立刻解下婚衣,这时候毛海峰等人走了进来,毛海峰见易真真安然无恙,诧异道:“没想到你还醒着。”易真真道:“毛海峰,我问你在这酒里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毛海峰道:“不错,不过你放心,里面只是蒙汗药而已,不会有事的。” 易真真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答应我和柳尘缘成亲了么?” 毛海峰道:“不错,我答应妹妹你的事情我已经办到了,今日你们二人已经成亲。眼下我要办另一件事情。” 易真真护在柳尘缘的身边,对毛海峰道:“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要杀了他?你想要动他,就先杀了我。”毛海峰道:“妹妹你放心,柳尘缘现在已经是我正式的妹夫,我不会杀他的,但是我要将他的手筋脚筋给挑了,让他成为一个废人,只要我才放心。”易真真死死护着柳尘缘,道:“毛海峰,你若如此,我便死在你面前。” 毛海峰道:“妹妹,你又来如此。”易真真道:“那是因为你又来骗我。” 毛海峰道:“我今日不让他死,全是因为妹妹你,好妹妹,你要听话,我只是让他以后再施展不了武功而已。” 易真真道:“看来你并没有和那些倭人分道扬镳,这全是你的计策,是不是?” 毛海峰道:“你说的不错,柳尘缘何等聪明,若非是使出了苦肉计,他怎么会上我的当?”易真真道:“毛海峰,难道你还不能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想要什么,你为何要这么做?”毛海峰道:“告诉你也无妨,柳尘缘武功高强,且与我们势不两立,只要有他在,我碧海帮就不可能复兴,我可以不杀他,但我要让他此后再使不得武功,所以妹妹你不要护着他。” 易真真仍死死护着柳尘缘,她将柳尘缘挡在身后,大骂毛海峰,道:“毛海峰,柳尘缘现在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此时你却叫我不要护着他,身为妻子,我能够做这样的事情么?”毛海峰无奈,以为易真真说的也是道理,他再三思虑,叹了一口道:“眼下事情已经如此,你们好自为之。”易真真道:“你现在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毛海峰道:“我的意思是,为了妹妹你,我可以不伤害柳尘缘丝毫,那三个女子我已经让人把他们放在一只船上,你跟着一道去吧。不过那船上没有风帆,没有船舵,没有船锚,妹妹,你此去好自为之。” 一帮内之人对毛海峰道:“帮主,现在我们知道帮主实在忍辱负重,引诱柳尘缘前来,但此时就这么放过柳尘缘了么?”毛海峰苦笑,摆手示意那人不要再多说。 另几人亦道:“帮主,此事”毛海峰道:“只要以后再不见此人,那么和杀了他没有什么区别,你们不要再问了,把他抬上船去吧。”众人听了毛海峰的命令,将柳尘缘抬走。 易真真怕毛海峰说话不算数,一直紧紧跟随,直到柳尘缘上了船。这只没有风帆没有船舵的船其绳索就系在主船旁,毛海峰显然是做好了准备。 毛海峰站在船桅杆处,大声说道:“妹妹,你真要跟着他走?” 易真真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哥哥你不用担心我,能够与柳尘缘在一道,妹妹就很开心了。” 毛海峰道:“我的好妹妹,在这些日子里,你还是第一次叫我哥哥。我现在让人给船上拿些布匹,以及其他生活之用。” 易真真道:“哥哥,真真在此谢谢你了。”说完心里五味杂陈,毛海峰为了复兴义父创下的碧海帮,也算是行事忠义,然而为了此事他却投于倭人,听命于倭人。而此时为了自己的妹妹,他又没有奈何柳尘缘。船上放入了一些布匹和生活只用。 毛海峰道:“妹妹,你们去吧,再不要回来了。”说完狠下心来,将船绳解开。这船就如离群之鸟,船行摇转,顺着海风漂流而去。易真真一直在船头看着,直到船漂流渐远,毛海峰在其视线里消失不见。 几个碧海帮之人对毛海峰问道:“帮主,我们也都现在是明白你这样做的意思了,可是现在你就这样让他柳尘缘走了?” 毛海峰道:“罢了罢了,总之他们是回不来了。”说完命人将婚宴的事物都收拾好,然后再准备一场宴会。一人问道:“帮主,待会有人要来么?” 毛海峰道:“不多,他们是很重要的故人。”那人道:“重要的故人,难道是伸三么?” 毛海峰道:“不错,不仅是伸三一人要来,还有其他人,你说他们是不是很重要的人。”那人一脸惊讶,道:“帮主,当时我们不是和他们各走各路,分道扬镳了么?” 毛海峰道:“谁说的,此事就是要让你们都蒙在鼓里,不然就你们这些人,岂不是给我露馅了,到时候可让我白忙一场。” 那人道:“帮主实在英明。我们这就去准备。”此时一碧海帮之人前来报告,道:“帮主,有一个扶桑人前来相见。” 毛海峰来到主船的甲板迎接,那扶桑人是专门乘船而来,那人对毛海峰道:“毛帮主,我是伸三派来的使者,他让我来问你,确认今日的事情到底办得如何了?” 毛海峰道:“你回去告知,毛海峰已经把事情办好了,今晚请他务必前来赴宴。”使者道:“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我会传达给伸三大人的。” 那使者离去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经晚了,毛海峰伫立船头看着东边,隐约看见远处有一艘船前来,他即令碧海帮之人恭候迎接。 半个时辰之后,那艘船已经靠近主船,两船相接连上,主船上一会就站满了二十余名黑衣蒙面忍者。伸三c松浦石一郎和羽柴无虞三人一同上了甲板。 毛海峰恭恭敬敬地道:“毛海峰及碧海帮之人在此恭候三位的到来。”羽柴无虞对毛海峰道:“听派来的使者报告说,你我先前计划的事情你都已经办好了,是么?” 毛海峰微微一笑道:“不错,这件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此后我们再不会见到柳尘缘。”伸三点头道:“毛海峰,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我们的计策算是成功了。” 毛海峰道:“现在为了庆祝,我已经在此专门准备了酒宴,请三位到大厅去就坐。”毛海峰让人将酒桌置于大厅的正中央,四人进入大厅后,径直围桌而坐。 毛海峰让人上菜,共有八道美味佳肴上来,这八道菜肴色香味俱佳,羽柴无虞大赞道:“到大明境内,让人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你们汉人吃的菜肴,真是美味至极。”四人举杯饮酒,羽柴无虞见松浦石一郎神情若有所思,道:“松浦君,你在想着什么呢,总是一副心事的样子?” 松浦石一郎道:“羽柴大人,我有些事情要问一问毛海峰。”羽柴无虞道:“那就直说,为何愁眉不展的样子。”伸 三道:“松浦君,刚才上船开始,我就看你一直在在东张西望,到底有什么事情?”毛海峰道:“我知道他要问我什么。”说着看向松浦石一郎,“你要问我的是不是你妹妹花楚楚之事?” 松浦石一郎道:“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今天花楚楚前来此处,而此时我却不见她,不知道你把她现在在何处了?” 这时候几个忍者模样的人走来,道松浦石一郎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松浦石一郎脸色一变,道:“毛海峰,我的人已经找遍了整个船队,也没有看见我妹妹,你快说,她到底在哪里,你把她如何了?” 毛海峰道:“我想知道一件事情,我把柳尘缘引诱前来与我妹妹成亲的这件事情,你妹妹花楚楚是怎么知道的?” 松浦石一郎不答毛海峰,而是大叫了一声,然后见其拔出长刀就攻向松浦石一郎。羽柴无虞见松浦石一郎对毛海峰突然就动起手来,心下大惑不解,对伸三问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怎么这会斗起来了,是不是误会?” 伸三也莫名其妙,苦笑道:“这我也不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别有用心 下 但见松浦石一郎一跃而上,身在半空之时,长刀就已经紧握在手。 刚才毛海峰所说会让松浦石一郎动怒,是因为前五日的晚上,伸三在碧海帮的船队附近等候毛海峰的消息,毛海峰暗中前去,说了诱使柳尘缘前来参加婚礼之事,当时松浦石一郎就在伸三的船上,在伸三和毛海峰两人谈论的时候,松浦石一郎碰巧听得清楚此事,但他并未多言而是暗中离开,后来把事情告诉了花楚楚,花楚楚得知了毛海峰的阴谋之后,就在柳尘缘与易真真大婚的今日前来,当时毛海峰听花楚楚所说,心下吓了一跳,便示意手下人将花楚楚打昏。 当时毛海峰就想与伸三设下的计谋恐怕已经被花楚楚知道了,但他不确认花楚楚是如何得到着消息的,因为当时毛海峰与伸三相见的时候,他并未见到松浦石一郎。但是刚才毛海峰的一番话,让松浦石一郎如此反应,毛海峰不由得满心怀疑,暗道:“看他如此反应,莫非是他把这事告诉她妹妹花楚楚的?”想到这里却又自我怀疑,“可是我当时在船上并未见过他,这真是让人奇怪了。”毛海峰连续躲闪,避过了松浦石一郎的连连杀招。 花楚楚所知就是松浦石一郎告知的,后者做贼心虚,长刀来回挥拂,对毛海峰步步紧逼。松浦石一郎的的打法快猛,十余招使出,毛海峰只能连连躲闪,毛海峰暗道松浦石一郎的刀法厉害,自己实在难以招架。 他的武功本身就不精,何况此时手中还没有兵器,毛海峰越来越难以抵挡松浦石一郎的刀招。又过了三招,松浦石一郎刀招一佯一实,毛海峰那知松浦石一郎这一招的目的,他眼见情势十分危急,慌慌忙忙地向一旁闪避,却正中松浦石一郎所料,松浦石一郎向旁突然身子回来,脚上快速两步,手中的长刀就要砍向毛海峰的脑袋。 此时听伸三道:“松浦君,这样就够了,你快点住手罢。”说完及时跟上,其手中的长刀没有出鞘,刀柄抵在松浦石一郎的刀锋上。松浦石一郎手中长刀停在毛海峰的脑门,他一脸怒火。 伸三道:“现在是大家高兴的时候,松浦君你为何要如此。有什么话大家可以好好说,何必如此。”羽柴无虞也道:“松浦石一郎,你要是想和毛帮主切磋武艺,大可以等待来日,此时是用饭的时候,且毛帮主手中没有兵器,如此对毛帮主来说不公平。” 松浦石一郎已有所冷静,他瞪着毛海峰,道:“碧海帮的毛帮主,现在你可否告诉我,我妹妹身在何处?我只想找到我的妹妹。” 伸三对毛海峰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直说就是了,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何为何对此事迟迟不说啊!” 毛海峰心想:“花楚楚是不是从他这里得到消息的,我现在大可以试问出来。”想罢说道:“松浦君不要着急,我可以说出你妹妹去了何处,但有些事情我要在此明说。”松浦石一郎收刀,道:“好,你说罢。” 伸三道:“好吧,有话我们就坐下说罢。” 四人围坐,毛海峰道:“今日柳尘缘和我妹妹大婚的时候,那花楚楚突然前来,”毛海峰说道这里看着伸三,“你们可以猜一猜,她当时说了什么?” 伸三道:“我知道花楚楚喜欢他的这位师兄,想必是不让师兄成婚。” 毛海峰道:“她说:‘毛海峰,你的手段别人不清楚,我是清清楚楚。’伸三大人,你觉得她这说话是什么意思?” 伸三心下诧异,心道:“设计引诱柳尘缘前来与毛海峰的妹妹成婚,是我和毛海峰暗中商量的,此时只有我们二人知道,除此之外,他人不可能知道,可是听花楚楚这么说,难道花楚楚她也知道了此事?”想完又想自己和毛海峰最后一次谈论此事的时候,就在几日前的黑夜。当时松浦石一郎就在自己的船上,这极有可能是松浦石一郎暗中听到了此事,并把此事告知花楚楚。 此时听毛海峰道:“伸三大人,此时我们不如在松浦君的面前干脆把事情说明了好。” 松浦石一郎道:“毛海峰,我是问你我的妹妹现在在何处,你却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是要干什么?” 伸三终于明白了毛海峰的意思,他看着松浦石一郎,脸色严正,道:“松浦君,当时毛帮主来找我的时候,你正好在我的船上,当时是上泉信七委托你把和贾一德等六人带来我的船上,是不是?”松浦石一郎道:“正是,你们设计柳尘缘之事,我是碰巧听到的,当时伸三大人让我在外头等候,我便一直等着,没有离开半步。” 松浦石一郎话语巧妙,既实话实说,又将事情的责任推得恭恭敬敬,总之这事情追究起来,全是因为伸三的大意,而并非他存心去窃听。 伸三听了松浦石一郎所说,只是淡淡一笑,他喝了一杯酒,看来并没有去追究松浦石一郎的意思,他对毛海峰道:“幸好此事办得不错,松浦君你让妹妹花楚楚知道了倒也无妨。” 松浦石一郎见伸三没有计较,心下也放了下来,道:“毛帮主,直到现在你还没有说到事情的重点。”毛海峰没有回答,而是对伸三道:“此时我需要伸三大人的原谅。” 伸三道:“毛帮主你突然此话,却是怎说?”毛海峰道:“伸三大人,其实我并没有对柳尘缘动手,而是用药将他迷昏,然后让其乘坐一只无帆无舵无锚的船随风而去了。”伸三道:“毛帮主言辞不全,你的意思是柳尘缘只是昏迷了而已,而你的妹妹也在船上吧,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之所以不对柳尘缘动手,定是因为你妹妹,对不对?” 毛海峰赔笑道:“不错,伸三大人说的的确如此。”伸三见毛海峰深色有些慌张,该便微笑道:“此时你没有做错,你妹妹与柳尘缘大婚,柳尘缘就是你的妹夫,换做是我,我也不好对柳尘缘动手。不过情况既然如此,也等于柳尘缘他们不在人世了。”松浦石一郎道:“我明白了,我妹妹也在那只船上,是不是?” 毛海峰点头道:“正是如此。”松浦石一郎大怒,道:“毛海峰,居然如此对我妹妹。”说着又要拔刀。 羽柴无虞喝道:“松浦君,不可再来。” 伸三拦在松浦石一郎的面前道:“你妹妹与她的师兄一道而去,她心里定是十分开心,松浦君你此时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怎么还要动刀。” 羽柴无虞道:“松浦君你何必为了一个女子而起干戈呢?这样以后你如何与毛帮主共事?” 松浦石一郎想了许久,不得不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伸三大人说的有理,既然这是妹妹想要的,我又何必如此。”说罢收回了长剑,自行坐下,独自喝了两杯酒,显然言不由衷。 此事已过,四人连喝了三杯酒。伸三道:“毛帮主,你们碧海帮眼下势力单薄,这个我们需要想想办法才行。” 毛海峰道:“这个问题我也有考虑,只要给我一些时间,此事我一定会办好。” 羽柴无虞道:“不必了,此事我们已经帮你想好了。”毛海峰一脸的惊讶,道:“帮我想好了?” 伸三道:“不错,那柳尘缘之事我知道你会办好,所以这件事情我已经提前安排了好了。”他示意一黑衣忍者,那黑衣人忍者下去后,其后大厅里就来了六人,这六人一块道:“见过羽柴大人,见过伸三大人。” 毛海峰看去,这六人是贾一德,郝仙石,韩筹,简布,柯遥,池连。毛海峰心道:“他们是想干什么?” 伸三道:“毛帮主可能认得他们,这些人都是巨龙帮的人,但此后这六人以及其他手下之人,皆会成为你毛帮主的手下,成为碧海帮的一员,听从毛帮主你的指挥。”毛海峰道:“你是说他们将成为我碧海帮之人?” 伸三道:“当然。”羽柴无虞道:“毛海峰,此事我们已经帮你做了。”毛海峰大喜道:“好,如此一来,不出两年,碧海帮就可以重新振作起来。”羽柴无虞对贾一德等六人说道:“你们先在外等候,片刻之后,你们会行入帮之礼。” 贾一德等人听令离开大厅。伸三道:“戚继光和俞大猷等人定会以为是因为他们的搏杀,我等便不敢再去了,是不在我等就是为了重新振作,以后有碧海帮的辅助,我等再起风云,时间将近了。” 四人出了大厅,来到甲板之上,只见有二百余人站立甲板,贾一德六人为首并排而站,那些黑衣人蒙面忍者则站立左旁。贾一德朗声道:“巨龙帮上下二百余人,全都甘愿入碧海帮,在此恭敬毛帮主。”说着甲板上所有人等全部半跪而下,口中皆喊道:“在此恭敬毛帮主。” 毛海峰道:“好,此后巨龙帮和碧海帮合二为一,全部起身吧,今后我等皆是兄弟了。”这个时候一个黑衣蒙面忍者大声说道:“毛海峰,原来你并非与这些倭人分道扬镳,而是设计陷害柳尘缘,若非我回来,恐怕就不会不知道此事,也不看清你毛海峰的真面目,此时的碧海帮,再不是当年你义父所在时的碧海帮了,可惜啊,可恨啊!” 毛海峰道:“你虽然蒙着脸面,但是我听声音,你应该是周达,周达,到底是不是你?” 那人解下蒙面黑布,道:“的确是我。” 毛海峰见果然是周达,讶然道:“你当时不是说你离开了碧海帮了么?” 周达道:“我为何在此,难道还要跟你毛海峰说么?”周达本来确实想要不辞而别,但一想柳尘缘和易真真之事,觉得还是回来亲自与之告辞为好,也想与毛海峰告别,于是他便暗中回来,隐于自己的屋子之中,不料婚礼上发生了突生变故,他无奈只能暗中揣测,禁止毛海峰定于伸三继续勾结,并非彻底决裂。他于是隐忍而待,到了晚上见有黑衣蒙面忍者,便乔装而成,因为是蒙面,这些蒙面忍者也不知道自己队伍多了一人。 周混在其中,不想却听到了毛海峰等人在大厅里所说的话。这些蒙面忍者没有几人听得汉语,而碧海帮之人也知道了毛海峰的所为为何,所以毛海峰言语没有顾忌,让周达听得清清楚楚。 毛海峰道:“周达,此时你来这到底想干什么?”周达道:“我恨的是,在去清风门的路上,我没有杀了你,只怪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是你的计谋,不然我会再次告诉柳尘缘此事。” 毛海峰道:“再次?你言语说‘再次’,莫说那那日清风门之事,也是你暗中告诉了柳尘缘?”周达道:“不错。” 伸三道:“原来是你在暗中报信。不过那日柳尘缘还是中了毒。”周达道:“那是因为他没根本有想到,一些人的诡计太多端了。”周达突然拔出匕首,就要刺向毛海峰。周达言语之时,步步靠近毛海峰,意在一击击杀毛海峰。 周达靠的近,这一下又十分突然,让毛海峰猝不及防,周达就要刺中毛海峰之时,只见一旁的伸三反应迅速,长刀没有出鞘,只以刀鞘就将周达手中匕首打,伸三道:“你身为碧海帮之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看来你是不想活了。”其他的的黑衣蒙面忍者围了过来,碧海帮众人闻讯也跟着过来,见是原帮中之人周达,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 毛海峰道:“周达,你居然敢刺杀我?你身为碧海帮之人,心我让死无葬身之地。”说着对伸三道:“多谢伸三大人出手相救。” 周达一声冷笑,道:“毛海峰,你以为他这一下是出于真心救下你么,他是别用用心罢了。等到你毫无价值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你还不明白么,还要做这个走狗么?罢了,我何必跟你讲这些事情,你以为你迟早会知道我说的是不会错的。”而后又道:“碧海帮的所有人,今日你们好好看看,你们的帮主毛海峰居然投靠了这些倭人,汪帮主在的时候,碧海帮是何等威风,怎么会到如此地步?你们还在等什么,此时也不过是血溅当场而已,但却是舍生取义。” 毛海峰道:“周达,此时你难道还想掀起什么风浪来么?”周达眼光扫向羽柴无虞,突然大吼一声,就要杀去。 伸三道:“你想干什么?”说着长刀出鞘,拦在周达面前,刷刷两刀,将周达砍伤在地。伸三道:“你跪下来求饶,我就饶你一命。” 周达神色坚毅,道:“我周达就算死战到底,死在当场,也决不向你们倭人投降。”伸三道:“你的武功实在太差,还不至于让我亲自动手。”说着退后十步,“你若是能够活着走到我的面前,我立刻让人护着你离开这里,不过我看你是没有那个本事了。” 伸三示意那些黑衣蒙面忍者对周达动手。 那些黑衣蒙面忍者向周达围了上来,他们每个人也是手持匕首,周达毫不畏惧大喝一声,杀了上去。羽柴无虞来到伸三身旁,道:“此人是个英雄,我看就不要取他性命了,让他走吧,只要不阻拦我们的事情,让他走也无妨。” 伸三道:“大首领刚才难道看不明白?”羽柴无虞道:“看明白什么?” 伸三道:“刚才他那一下其实是想要来杀大首领,大首领此时还要留着他的性命?”羽柴无虞脸色一变,不再言语。伸三知道羽柴无虞向来爱惜英雄,也明白此时此时要怎么去做。此刻周达和那些忍者缠斗起来,他身上受伤累累,鲜血淋淋,月光之下,其面容显得极为可怖。 一旁的毛海峰不忍直视,道:“周达,你何苦如此?”周达却没有理会毛海峰,大吼着与那些忍者搏杀,然周达的武功平平,只是自己受伤却伤不得别人。突然听见周达一声大叫,原来是被一忍者的匕首刺入了后心,他大叫着猛力转身,只见其身子一转,立刻伸手死死地抓住了那个忍者,口中鲜血一股直喷了出来。那忍者一愣,被周达双手擒住了脑袋,周达大吼一声,用尽全力将那忍者的脑袋生生给拧断,而后一脚将那忍者踢飞。 周达杀了一人,但也耗尽了他的力气,他似乎觉得十分满意,因为其已经杀了一名忍者,已经知足。 此时周达气力不济,步履踉踉跄跄,好容易才站稳。其他忍者也知道周达快要死去,他们没有围上来,而是退在一边。伸三来到周达身子跟前,扭头对毛海峰道:“你刚才说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此时正好把他扔到海里去。”周 达道:“死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要你们来管,我会自行了断。”伸三长刀点刺,将周达两脚脚筋挑断,道:“此时我看你如何。” 周达死志已决,哈哈大笑道:“你此时如此,又能把我如何?你以为能够让我求饶,即便是求你杀了我,这我也不会求,我自己会了断,因为我说了,就算是死,也不需要你们倭人来管。”他说着疯狂大笑起来,道:“各位碧海帮之人听着,我周达今日身死,但死得其所,而你们,一个个都是败类,倭人的走狗而已。”说完便跳入了海中。 毛海峰心下有些悲酸,毕竟周达与自己相处多年,今日的场景他心里是不愿意见到的。 伸三见松浦石一郎在周达的落海之处观望,走过去道:“松浦君,难道想给此人收尸么?” 松浦石一郎道:“茫茫大海,就算我想,也无法将其尸体收回,但此人是个英雄,伸三大人你如此对他,他宁死也不屈服。如果是我,我不想要他的性命。” 伸三道:“若是平日,我敬他是个英雄,大可以不取他的性命,但是刚才他想刺杀大首领,他就非死不可。”伸三说完走进了大厅。 羽柴无虞来到松浦石一郎的身后,道:“松浦君,今日还有一场宴会,走吧,我到大厅里去。”原来伸三也准备了一场宴会的各种食物,此时正从其乘坐的船上陆续搬到大厅。众人在大厅里会集,开始吃喝。 松浦石一郎喝了好几杯酒,而后独自走到大厅之外,他看着茫茫大海,自言自语道:“楚楚,你身处于茫茫大海之中,即便哥哥想去找你,也不知道道何处去找,希望你能得上天的保佑,能够好好地活着,希望你能够回来见我。” 毛海峰这时走来出来,道:“松浦君,你是不是在想你的妹妹花楚楚?”松浦石一郎点头,道:“你也在想你的妹妹?” 毛海峰道:“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怎能不想,可我实在没有办法。” 松浦石一郎道:“柳尘缘兄弟是幸运之人,花楚楚跟着他,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毛海峰,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这么想的?”毛海峰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希望他们过个十年八年再回来。”两人看着大海,心绪撩扰。 第二天,羽柴无虞c伸三和松浦石一郎等人用了早饭后就离开。毛海峰则开始如碧海帮之前一样行海贸之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随风飘荡 上 且说柳尘缘醒来后,见易真真在一旁,而田心c武梦如和花楚楚在自己身旁躺着。自己随身长剑等也在一边放着。 柳尘缘道:“真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易真真道:“当时真的太危险了。”说完把事情如实告知。 柳尘缘摇头苦笑道:“毛海峰使出了苦肉计,我终究还是上当了。” 易真真道:“起初我也蒙在鼓里,今天我才知道。尘缘所以上当,那是因为你心地善良,毛海峰心机狠毒罢了。” 柳尘缘抱着易真真,道:“谢谢真姐,当时毛海峰要害我,若是没有真姐,柳尘缘恐怕已遭毒手。” 易真真嫣然一笑,道:“你是我的夫君,我无论如何都要护着你,妻子不护着自己的夫君,难道去护着别人么?” 柳尘缘道:“你恨不恨你的哥哥?”易真真道:“我不知道要不要恨他,当时我虽然护着你,但是他若是执意杀你,我也没有办法,当时我已经想好与你一道而去,然他最终没有为难,而是将我们放逐在此。” 柳尘缘道:“看来他终究当你是妹妹。”她看着仍未起的三女,道:“船上有很多吃的,我先去做晚饭。”这船虽然不大,但功用齐全,两人来到厨房里,开始忙碌晚饭。易真真忙碌了半个时辰,晚饭就快要弄好,柳尘缘出了屋子,看着窗外的漆黑的夜幕和海面,心想不知道要过上多久的时间,才能去到天穹派,完成田老交付的事情。 且说田心和武梦如两人醒来,见只有花楚楚在一旁,心下奇怪到底发生何事。 田心道:“梦如姐姐,我们这是在哪里?” 武梦如想四处看了看,然后起身来到屋子之外,道:“我们居然是在海上?” 田心道:“那尘缘哥哥在哪里?”两人在船上找寻起来,在厨房找到了柳尘缘和易真真。柳尘缘见两女醒来,道:“来,正好要去叫你们,就要用晚饭了。” 易真真道:“那楚楚还没有醒来,我去叫她吧。”易真真走后,武梦如道:“尘缘哥哥,我听那女子叫你师兄,她到底是何人?” 柳尘缘把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后,不料武梦如道:“这个女子是扶桑人,这么说来她是个坏人。”柳尘缘道:“你可这么说,其实我师妹她并不坏。” 武梦如道:“尘缘哥哥你还在帮他说话,刚才你还说了是因为扶桑人的缘故,那毛海峰才这样对你,我才不要理她哩。” 田心道:“我和梦如姐姐一样,我也不想理她。”柳尘缘哑然失笑,他的本意是想让四女安然共处,不想再武梦如心里是这样看待花楚楚,其性情执拗,以后还不知要在海上漂泊多久,不知道她们要如何与花楚楚相处。 此时易真真匆忙走来,道:“尘缘,花楚楚一直昏迷不醒,你快去看看她吧。” 柳尘缘道:“她不是和我们一样,服下了蒙汗药么,怎么会一直不醒?” 易真真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田心道:“田心哥哥你不知道,她当时是被毛海峰让人从背后打昏的。” 柳尘缘急忙而去,给花楚楚把脉,道:“她体内经脉受阻,毛海峰让人打她的那一下,实在太狠了。” 易真真道:“不知道哥哥为何会对她下终于的狠手。” 柳尘缘思忖一会,道:“我想应该是因为花楚楚知道了毛海峰的计谋,她只身前来,目的是想要揭穿毛海峰,所以当时迫于无奈毛海峰不得不对她下狠手。” 柳尘缘将花楚楚身子扶正,手附其背,给其输送真气。 半个时辰之后,花楚楚咳嗽几声,终于苏醒过来。花楚楚扭头见是柳尘缘,浅浅一笑,道:“多谢师兄。” 柳尘缘道:“师妹你太傻了,你只有一人前去,那毛海峰怎么会轻易让你揭穿他呢?你可知道毛海峰为了引诱我上当,不惜千里迢迢辛苦,还使出了苦肉计,所以他不可能对你心软,他没有取你的性命,对其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花楚楚道:“当时只想着师兄,其他的楚楚就顾及不到了。” 柳尘缘虽然猜对了花楚楚炼当时前去原因,但想起此事连周达都不知晓,花楚楚是如何知道的呢,柳尘缘问道:“师妹你是怎么知道毛海峰设计害我的?” 花楚楚道:“当时我哥哥去跟伸三见面,伸三临时让我哥哥回避,说是与毛海峰有要事商量。而后他们商量的事情正好被我哥哥听见了。” 柳尘缘道:“于是你哥哥告诉了你,你怕我有危险,所以前来。” 花楚楚点头道:“可当时我没有注意,被人下了暗手,不然我们现在也不会到如此境况。” 柳尘缘道:“罢了,事情已经如此,再说也没有有用,晚饭已经好了,我们先去用晚饭吧。”花楚楚此时已经能够动弹,她跟着四人来到了餐房,易真真已经准备好了四菜一汤,道:“大家快来坐吧,用饭了。”。五人在餐房里用着饭,柳尘缘易真真花楚楚三人对于饭菜倒也习惯,苦了武梦如和田心,这两人久居内地,对于浓重的鱼腥味非常不惯,只是吃些青菜。柳尘缘见这两女饮食极少,心知她们对饭菜味道有所不惯,全道:“你们多少要吃些,不然此后只有这些东西吃,你们可怎么办?” 田心道:“我实在吃不下。”柳尘缘道:“吃不下也得吃。” 易真真劝说道:“尘缘不用担心,等以后没有东西吃,他们就非吃不可了。” 用完饭后,柳尘缘来到甲板,此时海天如黑幕,无法分清方向。 花楚楚道:“师兄,此时什么都看不见,你在此吹风,心着凉。” 柳尘缘道:“毛海峰如今他们想除掉我,行事有了很大变化,你能够告诉我,他们为何要这样做么?”花楚楚道:“师兄有所不知,他们之前还觊觎大明各个门派的武学典籍,如今改变了策略,我觉得兴许是因为我松浦家族和上泉家族归附了羽柴无虞,羽柴无虞见我松浦家族的门人这些年习练《道衍兵术》,而我们家族的武艺在扶桑首屈一指,所以羽柴无虞觉得不急于需要其他的武学典籍去提升其手下之人的武功,而是要通过海上经贸,来增加他们需用之物。所以他们才会把矛头直指师兄。” 柳尘缘道:“他们错了,就算没有我,还不是会有其他人对付他们,继光兄弟,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位师兄,一直都在奉命坚守东南,他们不明白,如此费劲来对付我,根本没有多大用处。” 花楚楚道:“师兄应该知道,这些日子,他们很少在东南抢掠。” 柳尘缘道:“不错,继光兄弟是跟我说过,他还让我吧这消息转告给师父。” 花楚楚道:“那是因为羽柴无虞想着一统扶桑,我想扶桑一统之后,他们其后就要对大明动手了。” 柳尘缘道:“哎,这船无帆无舵,就算你告诉我这些我也没有法子告诉我的兄弟和师兄。” 五人在海上漂流了一个月,船上的食物已经吃完,淡水也快没有了,幸好几日大雨,易真真存下了不少的雨水。每日漂流的日子实在无趣,柳尘缘每天习练内外武功,幸好易真真在他昏迷之时把长剑带上船,他闲来无事便习练剑法,日子不至于那么难过。四女平日闲来就在船上钓鱼,易真真用一个较粗的绳子挂上一个铁钩,武梦如道:“真姐你弄这干什么?也是用来钓鱼么?” 易真真点头道:“看能不能钓上大鱼来?” 田心道:“真姐姐,这海里有那么大的鱼来咬这大钩子么?” 易真真道:“总之这海里会有这么大的鱼。我等就钓大鱼,愿者上钩,什么时候前来我就不知道了。”说完将这大钩扔到了海里。柳尘缘五人这些日子皆以海鱼为食,田心和武梦如渐渐都习惯了这种腥味道。 这天风和日丽,柳尘缘先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法,田心突然跑来道:“尘缘哥哥,你那扶桑的师妹好像是疯了,你快去看看啊!” 柳尘缘道:“楚楚在哪里?”田心道:“在厨房里。”柳尘缘来到厨房,见武梦如躲在厨房门外,见柳尘缘来了,声道:“尘缘哥哥,你看,她在吃生的东西。” 柳尘缘看去,只见花楚楚在用刀割着鱼肉,将其打片,然后生吃。柳尘缘心下放了下来,这哪里是田心所说的发疯。柳尘缘将武c田二人带到厨房里,花楚楚见柳尘缘三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柳尘缘也吃了一生鱼,道:“在扶桑,人们有时就这么吃鱼的。” 田心道:“这生的鱼也可以吃么?” 花楚楚道:“等你们吃习惯了,感觉也就好了。”易真真拿着几只海鱼走了进来,道:“田心,梦如,船上的柴火所剩不多,过不了多久我们都只能吃生鱼了,总之你们都要试着吃一吃。”武梦如和田心两人试吃了几口,花楚楚道:“开始吃的鱼片要薄一点,腥味就不会那么重。”说着又给两人打了两块鱼片。武田二人吃着生鱼片,慢慢细嚼,竟觉得有些异样美味。 又过几天,船上的柴火已经用完,五人只能以海鱼和雨水为生。五人皆不知世上时日,听天由命。这天天明,但见满天的乌云席卷,狂风四起,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五人在船舱之中,听雨狂风啸。 花楚楚道:“这一阵暴风雨,不知道我们船会往哪里去。”这只船被吹得摇摇晃晃,田心和武梦如没有遇到如此猛烈的暴风雨,吓得瑟瑟发抖,武梦如挽着柳尘缘的胳膊,道:“尘缘哥哥,你说我们会不会沉入大海里。” 田心道:“这海上的风雨,比洛阳的可怕太多了。”柳尘缘安慰两女道:“不要害怕,这风雨过去了就没有事了,风雨越大,越不长久。”一个时辰后,风雨终于停歇,而后雨过天晴,阳光明媚。五人来到甲板上,见有好几个木桶放着,桶里雨水几乎溢出。 柳尘缘道:“真姐有心,专门备了水桶来装雨水。我都忘了这事。”易真真笑道:“等你真正地渴上几天,以后不管怎样都就会记得这事。”说完神情万分奇怪,“这大雨是挺大的,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雨水。”武梦如拿起瓢舀了水,喝了一口,道:“太咸了,这不是雨水,是海水。”易真真道:“哎,看来得等着下一场雨了。” 忽然船身一下颠簸,五人险些站立不稳,只觉船开始驶动。柳尘缘道:“怎么回事?”田心一个激灵,道:“真姐姐,你是不是钓上大鱼了。” 易真真道:“也许,你不说还差点忘记了。”五人看去,只见一绳索在绑在栏杆上,这绳索绷得紧紧,而船被生生拖着前行。柳尘缘道:“看来是钓上大鱼了,可是这鱼实在太大了。”柳尘缘拿过长剑,将绳索斩断,道:“让这大鱼自己去吧。” 船行半日,武梦如指着远处对柳尘缘道:“尘缘哥哥,你看,这海上怎么会有火焰烟火呢?”柳尘缘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海面上有火光,奇怪道:“我也没有见过,我只道水火不容,可是眼下却出现这情景,难道真是有鬼怪作祟?”田心“啊”了一声,道:“难道那是海怪么?”这时候一阵狂风吹来,将船吹往西边,片刻后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刚才那着火的地方,突然喷出了滚滚烟尘,直冲云天。 花楚楚道:“那是火山,在扶桑之人经常都会见到,大家不用担心,那根本就并不是什么海,我们只要离远一点就好了。”柳尘缘暗道幸好,道:“这船没有帆舵,根本不受我们控制,幸好老天保佑,若不是这一阵风,恐怕这船已经被火山给吞没了,而我们可能就死在此地了。” 到了晚上,五人实在无聊,田心偶然找到一暗格,她在暗格内竟然找到了几根红蜡烛,田心将蜡烛点在船舱里唯一的木桌上,五人一道围坐。田心道:“尘缘哥哥,人家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要如实回答我。” 柳尘缘道:“你要问我什么事情?” 田心道:“这里我和你成亲了,真姐姐也和你成亲了,梦如姐姐和楚楚姐姐有没有和你成亲?”柳尘缘见田心说道花楚楚,心下一窘,道:“你怎么问这个问题来?”花楚楚听田心这么说,脸上一红,心下却暗暗窃喜。田心道:“如果你没有和她们成亲,此时就可以啊。”易真真对武梦如和花楚楚道:“我们在这海上漂泊,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你们二人心里若是喜欢尘缘,却没有和她行成亲之礼,那就现在就可以成亲。”说完感叹又道,“今日所见,也不知道我们五人在海上还能够活多久,说不定哪一日,我们五人全部葬身大海了。” 易真真此话一出,其余四人不免心下悲伤。 易真真对武梦如道:“梦如妹妹,你实话跟我说,对于此事你可愿意呢?”武梦如点了点头,易真真再问花楚楚,花楚楚亦是愿意。 易真真道:“那好,我们也不必拘泥,你们二人就跟柳尘缘在此行成亲之礼,此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在易真真的主持下,柳尘缘与武梦如c花楚楚两人简单地行了成亲之礼。 四女这些日子里共患难,感情日益深密。武梦如和田心两人本对花楚楚不喜,时间一久,隔阂也渐渐消释去了。随着天气渐热,阳光日烈,五人皮肤晒得黝黑。四女每日不过是钓鱼,遇到下雨则用木桶接水。 钓上的海鱼数虽然每日不定,但四女一道计划着每日吃食,日子不用忍饥挨饿。且雨水渐多,饮水也不成问题。柳尘缘有四女在旁,每日常常无事,就分别教导四人一些武功,四女之中花楚楚学的最为认真,其余三女都不以为意,皆言习练这武功权当消遣罢了,日后也不知道能否用上,何必每日苦练。 柳尘缘也是为了打发时间,对三女习武态度也不生气。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日子,五人身上的衣服因为海水长时侵蚀,逐渐破烂继而不堪,易真真早知会如此,她连连赶制了衣服,柳尘缘穿上新衣,道:“真姐,这些布从哪里来的?” 易真真道:“是当时毛海峰拿上的。”三女换穿了新衣,皆道易真真手艺细巧。此后还会遇到暴风雨,大海浪,田心和武梦如两人已经见惯,再不像以往那么惊慌害怕。这日醒来,柳尘缘一如既往教导四女武功,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三只船,细细再看,那三只船的确是往自己这只船逐渐前来。 柳尘缘大喜道:“你们四人快看,有船过来了,我们有救了。”五人齐在甲板,对着那四只船挥手大喊大叫,以引起注意。 然只有三只船逐渐靠近,另外一只船靠近了一会,便离开了。柳尘缘看清了三船上之人,这些人打扮奇怪,身上挂着贝类制成的装饰品,只有简单兽皮护体,皆光膀赤足,皮肤黝黑,三船靠了过来,由十余人上了船,口中说着“啊啦嘞嘞哦咯哦”之语,柳尘缘五人根本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柳尘缘比划着道:“我们是需要帮助的人,你们帮帮我们可好?你们有人听得明白么我的意思么?” 那些人显然没有听懂柳尘缘的话,他们对着其他四女指手画脚,然后哈哈大笑。那些人中有一人似乎在劝阻同伴不要这么做。柳尘缘见此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对四女说道:“你们看明白了没有,他们不是来帮助我们的,而像是来抢劫我们的。” 武梦如道:“抢劫,这也太好笑了,我们现在已经这样了,他们能够抢道什么东西?我看我们干脆抢他们吧。”这时候对方一个男子就要来搂田心,柳尘缘拔剑简单一招击打而去,将那人逼退,道:“请你住手。”其他人见柳尘缘拔剑,先是一愣,继而又是一阵乱七八糟让人听不懂的话,其后那十余人就围了上来。 武梦如道:“我看着些人也不会武功,既然如此,我们四人把他们给抢了再说。” 花楚楚道:“好。”说着对柳尘缘喊道“师兄,你对付这些人,我们先去抢他们一通。” 柳尘缘道:“好,你们快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随风飘荡 中 柳尘缘也想着这些人既然是强盗,干脆就抢了他们。这些强盗恐怕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要抢别人的东西,却反被别人给抢了。四女兵分三路上了对方的船,逐船寻找食物和饮水。易真真上的船中可吃的东西颇多,她对另外三女道:“田心c梦如c楚楚,这只船里的东西很多,你们把可以拿的东西全部拿到这里来。”三女从另外两只船上拿着所有可吃的食物,来到了易真真所在的船,花楚楚道:“师兄呢?”易真真道:“你们看,他在和那些人好像在玩着什么。”四女同时看去,只见与柳尘缘对打的这些人根本不会武功,柳尘缘三三两两就将他们逐一打下水中,柳尘缘只是想将他们打疼,让他们不敢在与自己打斗,并不想取这些人的性命。那些人中有的人见实在打不过柳尘缘,硬打下去反被柳尘缘拍打得很疼,干脆自己跳下海里,场面十分滑稽,此景惹得四女娇笑不断。 看见四女在正中一只船上的甲板上,便问道:“喂,是不是只船东西最多?”易真真,道:“不错,就是这只,尘缘你快上来。” 柳尘缘道:“好,我马上就来。”柳尘缘将左后一人踢飞下船,然后身子一跃,来到了四女所在的船上。 易真真道:“楚楚,你去掌船。”花楚楚来到船外,扬帆掌舵。 易真真度柳尘缘道:“尘缘,你看着船上,什么都有,我来下厨。”柳尘缘大喜道:“那我们待会就可以大吃一顿,有劳真姐了。” 易真真下厨,做了肉c鱼c青菜共三道菜,菜样虽少,但分量十足。五人已经很久没有吃到熟食,闻到熟食的香味,早已经垂涎而下。五人大口吃着,觉得这菜分外香甜,此生吃到最美味的东西,就在此刻。一会儿就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五人打了饱嗝,坐着休息。 田心嘻嘻笑道:“那些人怎么都不会想到,今日会被我们给抢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也会成为一名强盗。”四人听了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柳尘缘道:“眼下这只船有帆有舵,我们再也不用像浮萍一样随风飘荡了,行船辨好了方向,我们很快可以返回大明去了。”田心道:“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易真真道:“哪有这么容易,尘缘,这船里的食物和水恐怕不够,想要返回大明,我们先要找到足够的食物和水才能出发,不然大家的身体可受不了。”说着走入了厨房。五人在海上漂泊很长时间,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个个都瘦削许多。 柳尘缘道:“是啊,此后我们也不知道要随风飘荡到哪里,飘荡到什么时候,今日老天见我们可怜,所以派来了这些强盗,让我们有些东西吃。”易真真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锅汤,道:“大家吃饱了,要喝些汤,不然可不好消化。” 五人喝了汤,花楚楚不经意看向窗外,看见了远处有一个岛,大喜道:“大家快看,那里有一个岛,看,岛。”五人将船靠岸,上了这座海岛。这海岛不大,绿树成阴,除此以外岛上有大片的椰子树。五人不知道椰子树上结的椰果能吃,这海岛并不大,他们很快就找遍了整个海岛,也没有找到淡水和其他能够果脯的食物。柳尘缘独自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可吃,不经意间,看见一野鼠啃食着破开的椰果,吃着里面雪白的椰肉。 柳尘缘暗道:“莫非这果子可以吃?”柳尘缘看着身旁的椰树,拔剑而上,摘下了几个椰果。 柳尘缘用利剑将椰果打开,只见很多水流了出来,沾湿了柳尘缘的双手。 柳尘缘把手放才嘴边,心翼翼地去尝了几口,觉得这椰果里的汁水极为甘甜,比自己喝过的任何东西的味道都不同,像糖水却比糖水清香,更沁人心脾,不像是有毒的东西。柳尘缘对此不敢肯定,他自言自语道:“味道美妙极了,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毒。”说着再尝了几口,然后坐在到一边调息。 一会儿花楚楚易真真四人前来,花楚楚道:“这海岛太了,没有淡水,也没有什么可吃的。”柳尘缘道:“这可以吃。” 易真真道:“这果子真难看,它们没有毒么?”柳尘缘道:“我已经试过了,这没有毒。”柳尘缘将其他几个椰果心打开,四女喝了椰汁,吃了果肉,大赞这椰果的汁肉好吃。柳尘缘爬上椰树,摘了很多的椰果,四女陆续将落地的椰果拿上了船。 四女把很多椰果装上了船,不想五人就要乘船离开的时候,看见前方来了十几只船。武梦如道:“是不是我抢了他们,他们前来找我们报仇了?” 柳尘缘道:“我们不要上船,到岸上去。”柳尘缘拿着长剑,将四女带到岸上,护在自己的身后。当船队靠岸,五人见船上下来了一众人,为首之人年纪至少五旬,其面色黝黑,头戴羽冠,身着绸缎。 那人来到柳尘缘跟前,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你们是大明派来的使臣么?”柳尘缘想不到此人还会说汉语,面对此问,他心下忖道:“不知道他们是大明的仇人,还是朋友。”又想到当年郑和下西洋,宣扬国威,与各国结好,想必这些人是大明的朋友。 柳尘缘道:“我们是大明的人,是大明的皇上派我前来了的,我是大明皇帝御封的武忠公,御赐的令牌在此。”柳尘缘说着拿出嘉靖皇帝御赐的金牌,给那人看。不料那人看了这金牌,竟立刻半跪在地,其他人也跟着半跪在地,那人说道:“感沐大明天子之恩,多年未见大明的船队,请问他们是要来了么。” 柳尘缘想道:“当年郑和七下西洋,大明就再也没有此举,他们如此,定是以为大明的船队要来了。”想罢扯了个谎,道:“我大明已经多年没有下西洋了,皇上专门命我前来探路的。”柳尘缘说完,只听其他人一阵欢呼,柳尘缘五人无不是莫名其妙。 那人起身,道:“专使大人,我是占城的国王占巴的赖,敢问阁下的大名。”柳尘缘道:“在下柳尘缘。”占巴的赖道:“原来是大明的柳专使,柳专使请跟我们走吧,请!”柳尘缘五人跟着占巴的赖上了船。四女心下对占巴的赖此举一直怀疑,易真真对柳尘缘说道:“这人是不是把我们骗去,好对付我们。” 柳尘缘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四人记着,千万不要离我太远,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半日后,柳尘缘五人上了岸,再走片刻,就看见了一座城池。占巴的赖道:“柳专使,这是我住的地方,请。” 柳尘缘见当地百姓着装与明朝相似,但除了占巴的赖,其他人说的都不是汉语。柳尘缘五人跟着占巴的赖进入了城中,很快就来到一宫殿之外。占巴的赖道:“我已经安排人在宫殿里设下了酒宴,柳专使请吧。”进入宫殿,宫殿里的装饰不算豪华,酒席已经准备好,一人一单桌,再看桌上的酒食,与大明饮食相差不多。 占巴的赖道:“柳专使请坐。”酒宴很快就开始,席间歌舞也一道开始。 易真真和花楚楚分坐在柳尘缘的两边,问道:“师兄你什么时候成了大明皇帝御封的武忠公了,师兄你是骗他们的么?” 柳尘缘道:“这可不是,这武忠公真是皇上御赐的。”占巴的赖示意饮酒,柳尘缘道:“敢问国王,你为何来找我们呢?” 占巴的赖道:“我就知道你要来问,这事情说来话长了,柳专使有所不知,我们占城里的很多东西,如锅碗瓢盆等,都是当年大明赏赐的,在我少时,就曾见过一次,可是这些年过去了,再没有见到大明的使船前来。” 柳尘缘道:“所以有些人以打劫为生?”占巴的赖道:“那些人不是我占城人,他们是别国的子民,且本身就是海贼,当年大明的船队前来把他们给收拾一一通,然这些年过去了,大明的船队再没有过来,他们又重操旧业,以抢劫附近的渔民为生。当时我命令占城的官船在海上游弋,以保护我们占城的渔民,免得我占城的渔民一天收获,被那些人抢去了。看见了你们,然后回来告诉了我你们的衣着打扮,我便立刻前去,见到了柳专使。柳专使武艺高强,那些人对柳专使自然奈何不得。” 柳尘缘道:“当时有四只船前来,有一只离开了,原来那是占城的船。你们的船和那些海贼在一起,难道就不怕被抢么?” 占巴的赖笑道:“有什么可怕的,我们的船上并没什么名贵的东西,你说他们能够抢到什么。” 柳尘缘想起当时的情景就觉得好笑,那些人的船只的数量和武艺水平,九算去打劫也未必能够成。柳尘缘没有笑出来,倒是身后的田心嘻嘻笑道:“他们只有三只船,怎么去打劫?再说连武功都不会,就算去打劫,还不是被别人的打劫了。”占巴的赖听了田心所说,也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柳尘缘道:“没有想到国王的汉语说的很好。” 占巴的赖笑道:“其实柳专使有所不知,当年郑和曾在此威慑安南,他将一部分士兵放在此地,后来这些士兵与当地人通婚,至此已经有百年了,所以占城里会说汉语的人很多。这些瓷器都是当年大明的船队送来的,来柳专使,我们多喝几杯。” 柳尘缘不喜饮酒,然此时不好拒绝,柳尘缘连喝好了几杯。 酒宴结束后,占巴的赖让柳尘缘单独留下,说是有要事相商。其他人都出了宫殿,占巴的赖道:“柳专使,本王有一件事情需要帮忙。” 柳尘缘道:“其实我也有一件事情要问国王。” 占巴的赖道:“那就先由柳专使说。”柳尘缘道:“我想知道我们能不能从陆上回到大明?” 占巴的赖道:“此事说起来容易,但是却很难,如今如此更难。”柳尘缘诧异道:“为何这样说?” 占巴的赖道:“这还不是因为北部的安南国,他们和我们有过节,我们占城的人不可能经过那里。”安南国,即越南的古称。明朝时对越南北部称安南,南部则称占城。占城自唐末建国以来,其一直是中国西南的藩属,世代友好。朱元璋建立明朝不久,安南即遣使来朝,两国一直交好。安南君主之位一直由陈氏家族世袭,在明朝洪武末年,安南国国家军政大权旁落,由宰相黎氏家族把持,黎氏家族待时机成熟,发动政变,夺取了安南国的王位,同时还不顾明王朝的一再劝告,将陈氏家族灭族。而后让人想不到的是,安南国开始向北骚扰大明边境,向南则侵占了占城的大片土地。占城国王多次派遣使者向明朝求救。而当时大明正是明太宗朱棣发动靖难之役夺取了大明的政权之时,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明太宗朱棣选择了占城为盟友。值郑和下西洋,郑和船队到达占城后,在占城的两个多月时间里一直在安南c占城沿海巡弋,目的是大造声势以迫使安南从占城撤兵,明太宗朱棣甚至遣兵与占城国一起讨伐安南,有力地帮助占城,那时候安南国迫于明朝的压力,与占城还能够和平共处。 占巴的赖说完之后道:“若是安南国与我们交好,我派人护送柳专使回去也是简单至极。”柳尘缘听完占巴的赖所说,心中暗道:“怪不得占巴的赖对大明的使者如此看重。原来是这样原因。” 占巴的赖道:“柳专使,你们奉命从海上前来,此时你为何要问这事情?” 柳尘缘道:“没有什么,我就随口一问而已,国王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国王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呢?” 占巴的赖道:“我们言归正传,我是希望柳专使回去之后,能够去告诉大明的皇帝,那安南国对我占城屡屡攻伐,我们占城希望大明的皇帝能够出言令停,若安南国不听从,则希望大明的皇帝能够出兵征讨,我们占城世世代代都是大明友好藩属,希望大明的皇帝此时能够帮助我们。到时候我会让人给专使备好大船,备好生活所需,不过这可能需要几日的功夫,专使就在占城多住几日,权当是歇息了。” 柳尘缘想起自己五人在海上已经漂泊了很长时间,算来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此后无论如何也不想再乘船回去了,然此时他面对占巴的赖所说又不好拒绝,柳尘缘想了想,也不知道怎么跟占巴的赖说出自己的所想,说多了又怕专使的身份暴露。他想来想去,也不知怎么言语,只好说道:“好吧。” 占巴的赖让人将柳尘缘送到一大屋子里,柳尘缘见四女都在其中,五人都感到身子疲累,先一道歇息,屋子里有一大床,五人睡上去仍足够,直睡至下午申时,五人才醒来。四女见柳尘缘面色,皆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难事?”柳尘缘道:“此时需要和你们商量。”易真真道:“尘缘,什么事情就说,不必如此愁眉苦脸。”这时候一人前来道:“柳专使,待会城里会有一场比武大会,国王说柳专使你一定会喜欢的。” 田心和武梦如道:“这会可以看看热闹了。”那人离开,柳尘缘则大步追上,问道:“请问你们国王弄这比武大会干什么?” 那人说道:“既然柳专使来问,我也不瞒柳专使,你有所不知,那安南国的黎家枺将军总是前来挑衅我们,黎家枺武功高强,其爱好奇怪,也不与我们大军相斗,而是单打独斗来争夺土地,十天一斗,输者后退二里地,如今我们都退了二十余里了,所以国王很生气,准备从国中选出一名将军来以对付黎家枺。” 柳尘缘道:“那黎家枺将军武功很厉害么?”那人道:“总之我们很多人都败在他的手下。”那人走后,四女便要前去,柳尘缘道:“不要着急,看热闹之前我先和你们商量一件事。” 花楚楚道:“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柳尘缘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问你们是想想从水路回去,还是从陆路回去。” 易真真道:“我不想再从水路回去了,万一再遇到毛海峰,那可怎么办。”柳尘缘见其他三女没有说话,道:“你们三人也是这意思。” 三女点头。柳尘缘想了想,道:“我已经有办法从陆路回去了。” 柳尘缘五人来到比武之地,柳尘缘见擂台居于这大块空地正中,周围有很多人在看热闹,看样子会有很多人前来参加这次比武。 柳尘缘道:“我们正好见识一下占城人的武艺如何。”易真真对花楚楚道:“楚楚,尘缘之前教导的武功,你在我们中学得是最用心的,此时你上去,给我们夺个将军来。” 花楚楚笑道:“师兄没有说,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柳尘缘道:“要夺也不是此时。”这时候占巴的赖就在不远处,他见柳尘缘前来,便微笑示意,柳尘缘也以微笑回礼。占巴的赖让比武开始。柳尘缘看了几轮,那些人使出的功夫实在太简单,自忖对付这些人不用至三招。 四女见那些人在擂台上比武,皆无招式可言,就如简单的斗狠,四女皆摇头掩笑。 武梦如笑道:“现在看来在这里夺个将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顶多也就是个狗头将军而已。我们四人前去,都可以夺个将军。”经过了好几轮,柳尘缘觉得无趣,此次参与比武的人很多,但看来看去,其中只有一个叫金林的人武功还算不错。柳尘缘道:“我们想要从陆路回去,那就非夺这个将军不可。” 此次的最终结果是金林夺得了头筹,柳尘缘来到占巴的赖身边,道:“国王,我看你们这将军的武艺也不过如此,不如让我试一试。” 占巴的赖道:“柳专使若是有兴趣,可以去试一试。”柳尘缘道:“好。”说罢也不再客套,上了擂台。金林见柳尘缘走上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看向占巴的赖,其神情之意是占巴的赖问眼下的情况该如何是好。 占巴的赖微笑道:“金林,柳专使意思只是想试一试你的本事,你就在柳专使面前显露一下,但你要记着,点到为止。”柳尘缘拱手道:“请。”金林才出招,就被柳尘缘一招破解,如是三番。金林先是一愣,道:“柳专使,我要出全力了。” 柳尘缘道:“请。”金林无论怎么出招,柳尘缘都在两招之内将其制服。占巴的赖身旁一人道:“国王,这柳专使的武功还真是厉害至极,这金林已经是我占城最好的武人,然此时却不过柳专使两个回合。” 占巴的赖道:“不错,我也没有想到柳专使的武功是如此高深,大明皇帝的手下之人可谓藏龙卧虎,深不可测。” 金林多次出招,用尽了全力,仍奈何不过柳尘缘两招,他已经把生平所学所学倾囊而出,然柳尘缘武功实在高超,自认无法击败柳尘缘,只好停手,对占巴的赖道:“国王,我已经用尽全力,柳专使的武功实在太厉害了,我自认无法赢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随风飘荡 下 占巴的赖也没有想到柳尘缘的武功如此厉害,这次比武夺将的诏令发布全国,这金林已是占城中武艺最好的,然在柳尘缘面前却过不到三招,占巴的赖起身,道:“柳专使武艺实在高强,此时让柳专使见笑了。”柳尘缘道:“国王有所不知,眼下我是来夺将的。”占巴的赖道:“柳专使可明白我这次比武夺将的目的?”柳尘缘道:“国王,个中我已经有所了解。国王已经看到我的本事,不知道此后柳尘缘可否去看看那黎家枺是何许人也。” 占巴的赖道:“柳专使有此本事,当然可以的,今晚我们在大殿用饭,于时再说此事。” 众人已经散去,四女不知道柳尘缘为何要夺将,易真真道:“尘缘,你如此是为何啊?”花楚楚对柳尘缘的心思基本清楚了,说道:“我想师兄这么做,是因为我们要从陆路离开,就非要夺将不可。” 柳尘缘道:“师妹说的对,不然也不会如此。”田心道:“快看,那人过来了。”金林走了过来,把将牌给了柳尘缘。 柳尘缘道:“这将牌还是你拿着。” 金林道:“这并非是金林武艺不敌柳专使,这将牌给柳专使是国王的意思。” 柳尘缘道:“不必了,你告诉国王,其中事情我已经知道,大殿用饭我就不去了。此夺将之人仍是你,我只是前去看看,那黎家枺的武艺如何,居然让占城一国之人无可奈何。”金林道:“柳专使的话我一定告知国王。若是柳专使想要去,恐怕明日就要动身了,柳专使要准备一下。” 第二日一早,占巴的赖让人告知柳尘缘,大军就要出发北上。而柳尘缘五人已经准备妥当,早早赶来城池北门外,见占巴的赖正在阅兵,那金林已经身着将衣,站在占巴的赖的身后。占巴的赖见柳尘缘来了,道:“柳专使,此番听闻你要前去,我也打算前去看看。” 此行士兵共三千,十日之后,队伍到达北面与安南国的边境,边境守将陈路吉提前得知国王亲自前来,便立刻集合士兵恭候占巴的赖的到来。 柳尘缘一行人到达之后,只见上万将士齐齐跪拜,齐声呐喊:“国王万岁!”陈路吉前来,跪而拱手道:“陈路吉不才丢失了大片国土,请国王赐罪。” 占巴的赖道:“这黎家枺什么时候要来挑战。 ”陈路吉道:“禀国王,就在今日。” 占巴的赖道:“我们一道前去。” 众人来到边界,陈路吉道:“国王,北面的军营就是黎家枺的大军。”占巴的赖看着北方黎家枺的军营,道:“我们每十日退二里地,如此一来,一年之后占城还能有几许土地,我占城的土地,恐怕全被安南给占去了。” 正说话间,一大队人马汹汹而来,陈路吉道:“国王请看,那为首的骑马者便是黎家枺。”柳尘缘看去,此人眉清目秀,身着银色战甲,其策马而来,神色清婉。易真真道:“这黎家枺原来是个女子啊。” 黎家枺道:“陈路吉,为了今日比武,我已经等候二十天了,你们可还有人前来迎战。那日你们国王已经说了,今日若是输了,你等便后退二十里,不知你们国王说的话算话不算话呢?”占巴的赖走在军阵之前,道:“当然算。” 黎家枺道:“原来是占城的国王亲自前来了,哎,你们大军相斗也斗不过,单打独斗也斗不过,我看你们占城国还是灭了好,如此下去,还不是个时间问题。”金林大步而出,道:“黎家枺,我来迎战。” 黎家枺嘿嘿一笑,神情极为不屑,道:“总之也是输,你这是何苦。”说着对占巴的赖道:“这人想必是你千挑万选而来的,你信不信,我十招之内打败他。”说着跳下马来,对金林道:“你可想好了,此战若败,则是二十里的退去。” 金林道:“想好了,尽管来吧,” 这时一女子走到黎家枺的身后,道:“将军,对付此人哪里需要大哥动手,我来便是了。”此人是黎家枺的胞妹黎家梓。 黎家枺道:“家支,此人就交给你了。” 金林见此轻视,怒气上头,挥拳就上。柳尘缘摇头苦笑,习武之人最忌意气用事,即使别人轻视,也不应如此草率出手。黎家枺拿起大刀而上,而金林是赤手空拳,并非赤手空拳就一定会不敌手持兵器的对手,即便对方是女子。柳尘缘料定金林敌不过黎家梓。他大喝一声道:“金林,你停手回来。” 金林听柳尘缘喝令,还没有与黎家梓交手就马上退了回来,道:“柳专使有何事?”柳尘缘道:“此人就由我来应对吧。你先到一旁去,一旦不济,你再来帮我。”黎家枺细细打量柳尘缘,刚才柳尘缘一声喝下,中气暗含内力,让他必须估计一下柳尘缘的武功到底如何。黎家枺道:“家梓,你与此人相斗千万心。”黎家梓毫不在意道:“怕他作甚?” 柳尘缘拿着长剑,道:“来吧。”黎家梓长刀一挥,只见手中长刀就被柳尘缘的利剑给斩断了。 黎家梓一愣,对一旁的人道:“去,把另一把刀给我。”一士兵拿着大刀前来,黎家梓再来,仍被柳尘缘的利剑斩断。黎家枺对柳尘缘说道:“喂,你这是依靠兵器的坚利,而非你的武功。” 黎家梓道:“不错,这样不算是你赢。是你的长剑赢了我的刀罢了。”柳尘缘哑然,自己所用的武功是天穹剑法,只不过使出了最大的内力将对方的刀斩断而已,然对方并不知晓,自己解释恐怕对方也不会明白。 柳尘缘只好道:“好吧,我便不用这兵器,如何。”说着把长剑交给一旁的花楚楚。花楚楚道:“师兄你要心。”便退到一边去。 黎家梓趁势而上,柳尘缘身行快速一旋,避开了黎家梓的第一招,而后手指连续点在黎家梓右手的要穴之上,黎家梓顿时感到手臂发麻,连刀也持不稳,他手中长刀掉落在地上,怕柳尘缘会趁势相攻,他快退而去。 柳尘缘也不相逼,后退一步,以示自己停手。黎家梓原本是想乘势进攻,不想柳尘缘两招之内就击败了自己。全场先是鸦雀无声,继而听见陈路吉大吼一声“好!”众人便跟着大吼喝彩起来。 柳尘缘道:“承让了。” 黎家梓退去,黎家枺对其道:“此人武功高强,不怪你。”说着看向柳尘缘,“你总是可以一招克敌,看来你的武功很了不起。” 柳尘缘道:“过奖了,你侵占占城这么多的土地,今日希望你能够还回来。” 黎家枺道:“你错了,刚才所说的是你等此败,便是后退二十里,而我等败了,则是后退二里。” 柳尘缘暗道女子便是女子,就是喜欢计较,道:“那今日我来与你一战,我胜了,你就把所侵的土地如数奉还,你说如何?” 黎家枺不置可否,道:“且先胜了我再来跟我讨价还价。”说着拔刀而出,攻向柳尘缘。 黎家枺大喝一声,长刀挥舞,重重刀影往柳尘缘压去。黎家枺知道柳尘缘剑招厉害,所以此时趁柳尘缘没有兵器,立刻攻上,自忖没有兵器的柳尘缘无论如何也破不了自己的刀招。黎家枺刀势雷霆万钧,震慑全场,黎家梓大声喝彩,其后士兵也喝彩附和。易真真等四女十分紧张,不知道柳尘缘如何破解黎家枺的刀招。 占巴的赖更是紧张,先前他只是听说黎家枺的武功了得,却不想亲眼见到后,其武艺是如此超群,此时他先声夺人,占据了场上的优势,而柳尘缘又没有兵器,恐怕柳尘缘会受伤甚至是毙命当场,若是那般,无论前后这,自己都无法向大明交代。 占巴的赖亲眼见过柳尘缘的本事,然此时他仍觉得柳尘缘兴许就要败阵了。占巴的赖对陈路吉和金林道:“你们心着,千万要保住柳专使的性命,尽可能不让他受伤,你们二人心里可明白?”两人怎么能不懂其中,皆道:“明白了。” 黎家枺暗道你柳尘缘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可怕的。想着他的刀势更加威猛。柳尘缘一直躲闪,让四女看了心惊胆战,花楚楚道:“师兄,接住。” 柳尘缘道:“不用。” 花楚楚一愣,不知道柳尘缘想要干什么,此时他完全落雨下风,难道还有办法扭转颓势?花楚楚正想这,见柳尘缘忽然一个侧身,而后快速来到黎家枺的身后,右手搭在黎家枺的右肩之上,道:“看招。”说完猛一用力,黎家枺手臂一麻,继而大刀落地。此时是占城一方在大声喝彩,柳尘缘避强就弱,巧妙击败了黎家枺。 占巴的赖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道:“没有想到柳专使的武功真是厉害,大明的天子真是圣明,居然派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专使。” 柳尘缘点住了黎家枺的穴道,让其动弹不得。黎家梓见状立刻下令道:“跟我上,给我救回将军来。”黎家枺见黎家梓要救自己,急忙大喝一声:“全部住手,不得妄动。” 黎家梓道:“将军,此时为何不动手?” 黎家枺道:“他要杀我早就杀了。你等不得妄动,至于其后如何,则要等我的命令。” 黎家梓道:“他们如此,何必要等?我们立刻就救回将军。” 黎家枺道:“我说了,要听我号令,还不明白么?” 黎家梓道:“是,我等在此听令。”占巴的赖道:“柳专使,此人如何是好?” 柳尘缘道:“先回我方军营再说。”柳尘缘说完就将黎家枺带回了军营里。而占巴的赖见黎家梓等人在边界候着,让陈路吉在此派兵布防,以免到时候动起手来己方士兵不占地利。陈路吉则在调排布防,其余众人则跟着柳尘缘一道回了军营。 那黎家枺被柳尘缘抓到了军营之中,她身为一军将领,却被对方生擒,其心里有气亦无可奈何。占巴的赖来到军营, 柳尘缘道:“国王,此时你大可以跟此人讨价还价了。”黎家枺道:“此时你抓我来此,就是为了讨价还价这么简单么?” 柳尘缘道:“当然,当时我们在外,恐怕没有这里说的方便。” 田心道:“你输了,难道想说话不算话么?”黎家枺瞪了田心一眼,道:“堂堂安南国的将军,怎么会说话不算话?”黎家枺长相虽然不凶恶,但此时田心被他一瞪,仍吓了一跳。 黎家枺续道:“此时不过是让我归还你们的土地,我黎家枺答应的事情,我照做就是了,何必要在此,我刚才就可以名师士兵直接退去三十里。”此时陈路吉走了进来,大声说道:“事情何止于此,你杀我手下千万士兵,今日不杀你,如何给死去的士兵报仇。” 陈路吉与黎家枺交战多日,死伤甚多,单打独斗退让土地之事就是他提出的,不料黎家枺的武功极为了得,单打独斗每战必胜。陈路吉大战不过,斗则输,他被迫退却,心里对黎家枺恨得牙痒,所以刚才他布防结束,就立刻前来军营。 黎家枺面对陈路吉,气势反而昂然,道:“陈路吉,你若是想杀我,可不是现在,我们来个单打独斗,我若是输了,我则引颈受尔之戮,是问你敢不敢。” 陈路吉无言以对,他自认武功远远不及黎家枺。 陈路吉对柳尘缘道:“柳专使,此人你想如何处置。” 柳尘缘道:“我们二人只是比武,无关性命。”说着对黎家枺问道,“我来问你,今日你败给我,你是否心服口服呢?”黎家枺气势顿减道:“我当然心服,你位英雄的武功当真了得,我黎家枺与你打斗,却徒手击败了我,我确实斗你不过,怎么能不心服口服呢。英雄,你想要如何处置我,我绝无半句怨言。然他们来与我讨价还价,我心就不服气。” 柳尘缘道:“那就按照你说的,你们的军队给我退回自己的边界去。” 黎家枺道:“可以,但现在你得把我放开。” 占巴的赖道:“放开你,若是放开你,你却说话不算话,那该怎么办?” 黎家枺道:“我黎家枺是安南国堂堂的大将军,决不会出尔反尔,言出则必行。”说着对柳尘缘道:“不知道英雄你信不信我?” 柳尘缘微笑道:“我当然相信你,而且我会亲自送你回去。”说着解开黎家枺身上的穴道,道:“现在你可以走了,但是走之前,你得跟我去个地方。” 两人走出军营,柳尘缘一抓黎家枺,两人腾身而起,往不远处的一片林木而去。两人来到林中就此停住,黎家枺道:“这位英雄,你将我特意带来此地,是为何故啊?” 柳尘缘道:“将军不要误会,之所以让将军来此,是我有两件事情相求将军。” 黎家枺道:“英雄何出此言,我是你抓来的,此时怎么有事求我?” 柳尘缘言语恭敬,黎家枺心下对柳尘缘开始另眼相待。 柳尘缘道:“虽然你是一名女子,但就凭你刚才的神色与言辞,我也当你是一位大英雄。”黎家枺见柳尘缘如此,心下一阵犹疑,暗道此人到底要干什么。柳尘缘见黎家枺神色,道:“黎将军不必有所怀疑,我说的是真心话。” 黎家枺道:“除了我师父,我生平没有见过武功如此高强,而行德如此高然之人,今日你这个朋友我的交定了,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 柳尘缘道:“这是在下的荣幸。”两人互报姓名和年纪,黎家枺比柳尘缘大上三岁,柳尘缘称其为家枺妹,黎家枺则称柳尘缘为尘缘大哥。 柳尘缘道:“家枺妹你本是女子,为何取这名字?当时我只听名字,想来你是一个男子。”黎家枺笑道:“别人听了我的名字,未见人时都以为我是男子。其实我本名黎丹水,后来遇到我师父,他说什么我五行缺木,给我改了名字,还教了我一套武功。” 原来黎家枺的师父便是天穹派的子弟南风轻,当时南风轻流连安南国,于一湖边垂钓的时候偶遇黎家枺以及其父母,他们四人见南风轻湖边孤独垂钓,便约其湖边饮茶,以宾客之礼相待。黎家枺是安南国王族之人,听南风轻自称汉人,便以汉人宾客之礼招待南风轻,当时南风轻见此一家人颇有礼节,心生感动,便问起两女的生辰八字和性命,说两女皆五行缺木,当改变姓名,黎家枺父母自然答应了此事,不仅如此,南风轻见两女还喜好武艺,便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教导两女武功,教导的便是天穹派的功夫,柳尘缘学得的是天穹派的《体心九诀》和《天穹剑法》,对于天穹派的其他武功自然不知,所以没有看出来。黎家枺把此事言说,并没说师父南风轻的名讳和天穹派之名,柳尘缘只道黎家枺武艺师从汉人。 黎家枺道:“尘缘大哥,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叫我,我能够办到的一定办到。”柳尘缘道:“我要经过安南国回大明去,然又不识得路。” 黎家枺哈哈大笑道:“这个容易,我们与大明的云南地界相邻,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原来你找我来视为了此事。” 柳尘缘道:“正是为了此事,多谢大哥。”其后致歉,“柳尘缘让大哥前来此处,并非想要为难大哥,柳尘缘希望大哥多多包涵。” 黎家枺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尘缘兄弟你还有一事呢?” 柳尘缘道:“其实我并非大明的专使,但我是大明皇帝赐封的武忠公,我答应了占城国王,回去大明后,让皇帝下令安南国不得入侵占城,所以我希望大哥不要在对占城用兵。” 黎家枺道:“此事我也可答应你,我会归还占城的土地,且立刻撤兵。” 柳尘缘道:“大哥如此,柳尘缘受宠若惊,多谢大哥的成全。” 黎家枺哈哈笑道:“不必如此多礼,其实安南国也不愿出兵,我只是想着自己有一身武艺,且身为王族之人,心想要报国罢了,说起大哥我这身武艺,还是师从你们汉人的。” 柳尘缘道:“怪不得大哥的武艺如此精湛。” 黎家枺道:“尘缘兄弟,你今晚与他们告别吧,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回大明去,你也告诉他们,明日我即可撤兵,尘缘兄弟,明日一早,我们再见。”柳尘缘道:“好,我们明日一早相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天穹遗命 上 柳尘缘回到军营,四女已经在等候,柳尘缘跟四女说黎家枺将会亲自送自己回大明,四女听了无不兴高采烈。柳尘缘再跟占巴的赖说了黎家枺不仅会归还土地,且会立刻退兵。 占巴的赖亦是大喜,道:“那黎家枺算是言而有信,柳专使乃是我占城百姓的恩人。”说着给柳尘缘作揖致谢,柳尘缘急忙回礼,道:“柳尘缘之事顺势而为罢了。”此时陈路吉走了进来,上报称黎家枺军队已经后撤了,占巴的赖更是欣喜异常,随即令人摆下酒宴,以示庆贺。 席上,柳尘缘道:“国王,有一事柳尘缘希望您能够原谅,饶恕柳尘缘飞欺君之罪。”占巴的赖诧异道:“此话何来?” 柳尘缘道:“其实我并非大明的专使,但我是大名地御赐的武忠公。” 占巴的赖哈哈大笑,道:“总之你是大名的大官人,那我便称你为武忠公好了。” 柳尘缘道:“国王不怪柳尘缘,柳尘缘就感谢大恩了。” 占巴的赖道:“武忠公这是哪里的话,我等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哪里敢怪罪武忠公呢?”柳尘缘道:“柳尘缘答应了国王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大明皇帝将会知道占城与安南国的战事,其一定会督促双方停战。” 占巴的赖举杯,道:“那我就只能多谢武忠公了。” 田心道:“国王,我们明天就要离开啦,你也不用让人去准备船上的食物等东西了,我们从陆上回去大明。” 占巴的赖道:“武忠公你们这么快就走么?” 柳尘缘道:“黎家枺答应我,说要亲自将我们五人送回大明去。” 占巴的赖道:“如此甚好。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来我们干一杯。”众人一道举杯喝下杯酒。 金林道:“大明朝心里除了为何,武忠公更是武功过人,可否在此指点金林一二。”柳尘缘笑了笑,道:“要我指点是就过奖了,不过你的武功还需多加练习,除此之外,心性更是要修习,就说今日,别人对你不过二话,你立刻动怒出手,要知道一旦动怒,心性就此成奴,你就已经败阵了。” 金林思考片刻,说道:“武忠公的指点确实与众不同,金林受教了。”陈路吉道:“今日多亏了武忠公,不然陈路吉无法向占城之人交代。来,我敬武忠公一杯酒。”柳尘缘道:“此时说来我也有一己私心,陈将军你不必过于言谢。” 陈路吉道:“说起来今日我差点就杀了黎家枺,幸好没有像金林一样冲动,不然可就坏了武忠公的大事。” 柳尘缘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陈将军不必过于纠结这些事情,世上所谓不败,不过是神话罢了。” 占巴的赖道:“武忠公有所不知,他说的可不是简单的胜败之事,而是与安南国的王族有天大之仇。”说着将陈路吉的身世一一说道,原来的安南国国王一直是由陈氏家族世袭,到了洪武末年,国家大权旁落,王族被黎氏取代,陈氏家族被黎氏灭族,而这陈路吉是陈氏的最后血脉,这也是为什么陈路吉会如此愤恨黎家枺的原因所在。 一旁的易真真听占巴的赖所说,道:“听此人的身世,真是太可怜了。” 武梦如对陈路吉道:“我若是你,便勤加习练武艺,再与之对战,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勤学武艺,有朝一日一定可以复仇。” 陈路吉摇头苦笑道:“可是此人武功修为实在太高,我若自行习武,恐怕修习十年,恐怕也无法超越黎家枺,别提什么报仇了。” 花楚楚对柳尘缘声说道:“师兄,他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拜师学艺。”柳尘缘心道:“若是这样可不行,我哪有时间来教导此人武功?”想罢对陈路吉道:“我明日就要离开,不然的话,兴许能够指点陈将军一番。” 陈路吉道:“我知道武忠公无意于此,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武忠公你不必放在心上。毕竟我陈家被黎家灭族是前几代的事情了,若非与黎家枺交手,我也不会想起这事情来。”柳尘缘心下松了一口气,暗想这样最好不过了,不然陈路吉若是苦苦相求,自己又不好拒绝,如此就等于多了麻烦。 第二天,黎家枺早早在等候边界等候。柳尘缘五人归心似箭,四女一早就起来做好赶路的准备,然后早早与黎家枺相见。占巴的赖则也早早起来,亲自前来相送。黎家枺让人备好的马匹,柳尘缘五人上马,柳尘缘对占巴的赖挥手示意,道:“占城国王,柳尘缘告辞了。” 第三天占巴的赖道:“武忠公,希望我们他日再见吧。”黎家枺本要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就转头,道:“占城的国王,此后我们再不征战,之前占领你们的土地,我会如数奉还。陈路吉,我知道你是安南国前王族之人,我更知道你心里怨恨我黎氏家族之人,然他日我等不必在战场上相见,今日兴许是我们最后一见。陈路吉,此后你多加保重吧。” 第四天陈路吉听黎家枺这么说,心下对黎家枺的恨意微微淡去,毕竟灭族之事并非黎家枺所为,他笑了笑,心里突然多了相惜之意,道:“黎家枺,此后你也多加保重。” 第五天黎家枺嫣然一笑,道:“我要送我兄弟回去大明,走了。”黎家枺大队人马转头北返,陈路吉对占巴的赖道:“国王,我们是否也要立刻南下。” 第六天占巴的赖点了点头道:“我们也走吧。”占城军队如数南下,离开了边界。 路上黎家枺问起柳尘缘的剑是不是特制的,不然当时怎么可以斩断对方的长剑。柳尘缘笑说这是及所习剑法的最高境界,黎家枺怎么也不相信这世上有这样的剑法。柳尘缘只好用了其他的刀剑来比划,黎家枺亲眼所见,这下才算明白,那日比武柳尘缘并非是依靠兵器的坚利,而是实实在在的武功。她不由大赞柳尘缘的武功,称根本没有想到这世上有这样的武功。两人一路上说了很多,然都没有提到天穹派和南风轻,两人本是师兄妹,其后再不可能知道此事。在黎家枺的护送至下,七日后柳尘缘五人就到了云南边境。 黎家枺道:“尘缘大哥,过了这条河,就是云南地界,希望他日我们还能够见面。” 柳尘缘道:“再见了大哥,真心希望我们能够见面。”柳尘缘五人告别黎家枺,来到云南境内。 田心道:“尘缘哥哥,我们现在到了大明朝的境内,到哪里去呢?” 柳尘缘道:“当时是去天穹派去,师父田老不是让我去见天穹派的一位女子凌秋丽么。” 易真真道:“此事办完,其后我们怎么去处?” 柳尘缘道:“此事办完后,你们跟我回丹阳去见父母,然后我再去京城,将我对占城国王承诺的事情办好,此时完成之后,我们就一道隐于山中,你们说这样可好?”四女你看我我看你,田心道:“这样好啊!” 武梦如俏皮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尘缘哥哥你说如何我们四个就如何。” 花楚楚一脸不解道:“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什么意思?”其他三女听了,皆忍俊不禁。柳尘缘笑了笑,道:“天穹派在贵州境内,我们先直去贵州。” 柳尘缘双腿一夹马肚,马匹在路上奔驰起来。易真真取笑武梦如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不跟上去。”捉着也一夹马肚而上。 五人行路二十余日,来到了贵州境内,五人向旁人打听天穹山怎去,这一路上虽然辛苦,但柳尘缘身上有武尤所给的金叶,饮食倒是营养丰富。十日的时间,五人终于来到了天穹山山脚,但见峰峦叠嶂,雄伟罗列,奇峰突兀,青秀壮丽。 柳尘缘道:“如此山势,看来我们的马匹是用不上了。”柳尘缘五人变卖了马匹,然后徒步上山。山路前行,就见一立碑“天穹山半”,易真真道:“赶我我们已经走了好久,居然只到一半的路程。” 柳尘缘道:“走山路就是这样,一路前行,往往没有走多远。”四女气喘吁吁,觉得十分疲累,柳尘缘因为内力极高,所以他倒没有觉得如何。他先四女之前走去,山路回环约百米,只见眼前再无山路可走,只有一面山石。此时四女也陆续地跟到柳尘缘身后,花楚楚见此,“啊”了一声,道:“眼下只有一面山石,这路要怎么走?” 柳尘缘道:“山路兴许就在这山石上面,你们在此等我不要乱走,我去看看这山顶上有没有山路可以前行然后就来。”四女皆道前路未晓,让柳尘缘千万心。 柳尘缘笑道:“要心的不过是那猛虎野兽,我先代你们上去看看,有哪些猛虎野兽能够从这面山石前攀登上去。” 柳尘缘施展轻功,脚尖轻点三下就上了山石顶上,眼前果然有一条山路蜿蜒,柳尘缘顺着山路直走片刻,就见一石门外,石门外刻碑“天穹”二字。柳尘缘自语道:“看来已经到了。”他返身而回,将四女逐一带上山石上,然后循路前去,五人来到石门处,忽然听见一男子声音道:“你们五人前来此地,可有天穹派的请函?”话语落下,一人前来,此人年纪四十五六,尖脸白面,身着白衣。 柳尘缘听此人所说,便对四女道:“此人说这里是天穹派,我们找对地方了。”那人走出来,道:“我在问你们话,怎么不回答?” 柳尘缘道:“没有请函,我前来只是要见一位叫做凌秋丽的前辈。”那人道:“大胆,你是何人,怎敢说我大师姐的名讳。” 柳尘缘心道:“这么说来此处确有一人叫凌秋丽。”田心道:“我们只是求见,还请前辈不要见怪。” 那人道:“我不见怪,只是你们五人没有请函,那请回去吧。”柳尘缘拱手道:“我们专门前来此地,是有要事与之相见,还请让我们过去。”那人道:“你们没有听清楚么,没有请函就原路回去吧,其他的说什么都没有用,快走吧。” 柳尘缘见此人太难说话,顿了顿道:“我前来此地是为了办一件事的,此事非办不可,不知道除了请函以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通过此门。” 那人脸色一变,道:“除了请函,谁也进来不得,看你这么说话,你是要与我作对了,好啊,你若是能够打败我,我就可以让你通过。” 柳尘缘拿过那凌秋丽的长剑,正要说话,却听那人道:“好,你果然是个痛快之人。”说着快速拔出随身长剑,攻向了柳尘缘。 柳尘缘并非要与此人打斗,他本意是要告诉此人,这把剑是凌秋丽的长剑,让其拿给凌秋丽看一看,或许凌秋丽准许后自己五人就可以经过这石门,不想此人一见他拿剑,就先动手了。柳尘缘见此人使出的是天穹剑法里的招式,于是便施展玄武剑法与之,两人斗上十回,那人收剑退去,道:“你有一手不错的剑法。在下裘风远,不知阁下你该怎么称呼?”柳尘缘心知正是因为自己的武功不弱,所以让此人不敢大意的同时有了几分尊敬,他恭敬道:“在下是柳尘缘。”裘风远朗声一笑,说道:“柳尘缘,你其下若是能够接我三十招而不败,便是我输了,你说这样如何?”柳尘缘道:“这样办法很好,就此一言为定吧。”花楚楚对那人道:“慢着,如果你输了,又该当如何?”裘风远又是一笑,道:“这还用说,你们不是要见我大师姐凌秋丽么,到时候我自会带你们去见大师姐。”花楚楚道:“好。”说着退到一边。柳尘缘心道自己疏忽恐让袭风远钻空子,若不是花楚楚帮自己说了此话,恐怕到时候自己即使能够胜裘风远,也未必能够见到凌秋丽。 裘风远寻思道:“他的剑法守势极强,我便在前二十招看看他的剑招到底如何,其后十招再以攻招定胜负。”裘风远生平只习练天穹剑法一门,年纪对冉不过四十五六,然习练剑法的时间已经有三十余年,他此时的办法是先不断进攻,然后在最后十招里面,则以天穹剑法的最强内力将柳尘缘手中的长剑斩断。 裘风远道:“柳尘缘你要心,我出招了。”只听见呲的一下,手中长剑向柳尘缘当胸直刺,这一招乃是虚招。柳尘缘知道这是天穹剑法里的“仿佛有光”,他和裘风远一样习练天穹剑法,心知天穹剑法的厉害,他不敢贸然对攻,先是一步闪开,这一步是往裘风远的左边,让裘风远其后的一招实招落空。 裘风远剑招落空,心道:“此人居然看破了我的剑法,知道我剑法的虚实,看来不能看了他。”他当下长剑转回,攻向柳尘缘的脚下,乃是天穹剑法之中的“剑底生花”一招。裘风远这一下就是让柳尘缘无从施展剑法来抵挡这一招,柳尘缘被这剑招逼得无奈,幸好他习练过天穹剑法,知道如何破解,他脚步快速上躲闪,算是惊险地避过这一招。 裘风远第二招落空,赞道:“想不到你剑法不错,步法也是不错。” 柳尘缘道:“前辈过奖了。”裘风远再使天穹剑法剑法,招招攻招,柳尘缘以玄武剑法相对,二十招将过,裘风远发觉自己的剑招虽然猛烈,但仍然奈何不得柳尘缘丝毫,此人的总是可以化解自己使出的招式。 裘风远暗运内力,劲力注入了长剑之中,柳尘缘感觉异样,他也是习练天穹剑法大成,知道袭风远如此是为如何,自己的长剑若是与之长剑相抵,就会被立刻斩断,这样一来自己就等于败阵了。柳尘缘心道:“此人习练这天穹剑法,居然也到大成了。”裘风远称凌秋丽为大师姐,与其是同辈,然年纪在天穹派者一辈之中是最的,他自幼拜天穹派的上任掌门人田良子为师,但却是在师兄南风轻的教导之下习练天穹剑法,有时他觉得自己剑法有所进步,便去找南风轻来比试剑法,在习练剑法的头十年,他从未胜过南风轻。习练十五年之后,终于与南风轻一样大成,他最终与南风轻打成了平手。 后来田良子去世,裘风远奉大师兄北冥双山之命行走江湖十年,这十年里他与多人交手,从未在二十招之内不曾取胜。如今见到柳尘缘能够抵御二十招而不败,已是见所未见。裘风远使出一招“争高直指”,此一招平平无奇,但柳尘缘知道这长剑之中暗含的劲力非常,自己的长剑若是简单去抵御,只有被斩断的结果。柳尘缘此时只能快速退步闪开这一击,没有以长剑去接招,一如当时田老对柳尘缘所说,只要不接招,世上任何武学招式都没有威力。 裘风远道:“柳尘缘,你打算以不接招的办法来来与我过招么?”柳尘缘道:“这一招太过刁钻,柳尘缘无从抵挡,所以只有退避了。” 袭风远暗道:“莫非此人看出了我这一招暗含的内力不成。”这一招“争高直指”,明明平平无奇,裘风远不知道柳尘缘为何如此说话。其实柳尘缘说出这番话全是因为他习练过天穹剑法而已,可是裘风远却不知道,所以他满腹疑问也就不奇怪了。一旁的四女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柳尘缘不敢接招,反而连连退去。 花楚楚道:“师兄是不是有什么顾忌,我看此招并无特别支出,不知道他为何不敢接招。”其余三女也是疑问言语。裘风远再出三招,然柳尘缘都是不出剑招,全身躲避。 裘风远道:“你大可与我过招,如果再躲,便是你输了,可否明白。” 柳尘缘道:“斗下去,你我也只是平手。”裘风远暗暗好笑,道:“是么,你我我过招若是平手,便算我输了,如何?”柳尘缘要的便是裘风远这句话,他微微一笑,说道:“好,若是平手,便是你输了,你就要带我去见你的大师姐。”裘风远心道打成平手绝无可能,暗笑而道:“好,我们就此一言为定。” 裘风远再出一招,柳尘缘以长剑相抵,只见两剑同时断去。裘风远一愣,道:“你这是天穹剑法,难道你是我天穹派之人?”柳尘缘道:“我师父便是孤广城。” 裘风远道:“孤广城?他的师父正是大师兄,大师兄已经过世,你师父正给大师兄守灵,论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叔祖。”这时候一人说道:“师弟不要轻易下此结论。”众人一看,此人灰面圆脸,胡子络腮,膀大腰圆。 裘风远道:“是师兄来了。”此人便是裘风远的师兄南风轻。南风轻对裘风远道:“师弟你也行走江湖十年了,你应该知道,能够将长剑斩断的,除了我派的天穹剑法以外,世上还有一门千秋诀剑法,所以此人未必就是我天穹派之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天穹遗命 中 裘风远道:“可他竟然知道孤广城的名字,他还说是孤广城的弟子。”南风轻道:“师弟你是忘记了么,孤广城跟你当年一样,也是行走江湖很多年了,江湖之上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并不奇怪,他说自己是孤广城的弟子,这是骗你难道就不行么?”柳尘缘道:“此话言重了,我并没有出言欺骗,我的确是孤广城的弟子,不信可以让师父前来相认,看我是不是他的弟子,到时候就一见了然。” 南风轻道:“我看你是知道孤广城在给大师兄守灵,所以才说此话的吧?你来此见大师姐是为为何?”柳尘缘道:“我是”南风轻却出言打断道:“我此刻不想听,你徒手与我打斗,若能够胜我,便让你们进去,如何?” 柳尘缘无奈,道:“既然师叔祖这么说,柳尘缘也只能从命。”南风轻摆手道:“此时还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天穹派之人,师叔祖称呼还是不必。”柳尘缘只能摇头暗笑,不再多言。 花楚楚对裘风远道:“你不是说打成平手就算你输么?你输了不就带我们进去吧,此时是为为何。”裘风远面对花楚楚言怼,一时间哑口无言,一会才道:“此乃师兄之命,裘风远不敢不从。” 花楚楚道:“总是没有说话算话。”裘风远自知理亏,再不言语。此时南风轻对柳尘缘道:“你我来对掌力,以对方倒地为胜,你若胜了我,我二人就带你上去见大师姐。”南风轻所以如此,全是因为习练天穹剑法,非要有《体心九诀》为基础,孤广城的剑法没有大成,就是因为没有习练《体心九诀》。南风轻如此,就是想要分清楚柳尘缘习练的是千秋诀剑法还是天穹剑法。南风轻站立马步,道:“请。” 柳尘缘道:“得罪了。”两人双掌相抵,暗自运起内力。 柳尘缘猛一发力,南风轻被柳尘缘无上的内力所逼迫,他连续退了三步方才停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南风轻心下一骇,暗道一声好险,然后快速运起《体心九诀》里的内功运行法门,其全身的内力有意牵引这柳尘缘,柳尘缘若是没有《体心九诀》的根基,纵使他比南风轻的内高出一倍,也会在南风轻的内力牵引下败阵。 柳尘缘与南风轻对掌,立刻觉察自己的内力如入空洞,他明白这是南风轻所为,寻思道:“我的内力比他高,却被其牵引着,这到底是什么法门?我若是一直顺着他的牵引,继而一定败阵。” 柳尘缘习练《未了体心经》多年,此经是以《洗髓经》和《体心九诀》合二而成,他已经长年习练《体心九诀》,对此已经有极高的造诣,但也只是破了南风轻如此的目的,并没有看出其实南风轻使出的武功,就是他所学的《体心九诀》。 南风轻与柳尘缘对了一掌,他心下一骇,柳尘缘的内功修为着实惊为天人,自己生平未见。他退后几步,那柳尘缘也跟着而上。南风轻大喜,暗道:“你的内力虽然比我高得多,然还不是被我的内功所牵制着。” 柳尘缘被南风轻内力所牵,正一筹莫展之时,田心说道:“这人使出的武功,莫不是《体心九诀》的功夫?” 易真真道:“此人使出的武功你是怎么知道的?” 田心道:“我爷爷当时教导我武功的时候,说起世上的很多武功,当时就跟我说过这门武功。” 原来田心的爷爷田泓与凌秋丽相处之时,凌秋丽就跟田泓提起过这门心法武功的精妙,田泓在教导田心武功的时候,也曾说过天穹派的《体心九诀》,称赞其能够对已修的内功有绝对的把控,让内功随心而动,如此一来,很多时候可以凭借此功以博大。此时任一围观之人都可以看出柳尘缘的内功比南风轻高出一筹,然即使如此,柳尘缘仍无法占据上风,所以体心就想起了爷爷田泓所言。 柳尘缘一个激灵,心道原来如此,在这胜败攸关的时刻,他终于有所领悟,原来自己所习练的《体心九诀》就是如此作用,真是神奇至极,想来自己习练此功多年,从未想过要使出这一套心法以应敌。 此时柳尘缘也使出了《体心九诀》的心法。《体心九诀》第一层入体为悟招,第二层入定为通招,第三层入静为立招,第四层入神为破招,第五层入念为出招,第六层入魂为去招,第七层入气为杀招,第八层入意为悔招,第九层入心为融招。 柳尘缘本就悟性极高,此时他得知南风轻以《体心九诀》来对付自己的时候,马上就以融招心法相对,南风轻的内力立刻被他反制牵引而去。 那南风轻正暗自窃喜自己已经占据上风,正想着如何牵引让柳尘缘摔倒,不料柳尘缘的内力不再听从自己的使唤,反觉得有一股强大内力向自己的掌上袭来,南风轻急忙以强力相对,不想柳尘缘内力忽然消失,南风轻自知上了柳尘缘的当,然此刻他已经全力而出,没有办法收回,柳尘缘先是牵引南风轻的内力,然后再全力一击。 南风轻此时没有办法再使出内力相抵,他只感手掌传来一记重击,然后身子一轻被震飞出去。南风轻就要摔倒,却被柳尘缘快步而上搀扶住。 武梦如道:“现在你可认输了罢?”南风轻对武梦如道:“我确实是输了。”柳尘缘道:“柳尘缘多有得罪。”南风轻道:“这《体心九诀》你是如何习练得的?”柳尘缘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我并非大恶人,此时是来找凌师叔祖的。”说着拿过凌秋丽的长剑,“这便是当年凌师叔祖随身长剑。” 南风轻拿过那把长剑,道:“看这长剑,应该就是大师姐的长剑。”南风轻喜容满面,笑着对柳尘缘道:“你习练的《体心九诀》非我天穹派之人根本学不得,既然如此,你应该是我天穹派之人不假,我们就一道上去,跟我走吧。” 七人上山,路程不过百米,就来到了天穹派的府邸,这府邸鎏金铜瓦,依托山势布局十分巧妙,造型匠心别致。此时一女子前来,此女便是白素丽。 南风轻道:“大师姐在屋子里么?”白素丽指着身后的屋子,道:“大师姐就在这屋子里,但大师姐刚刚出关,此时正在静心修养,还不不要打扰她为好。” 南风轻对柳尘缘道:“你们有事找师姐,但现在看来需要等上几天了。” 柳尘缘道:“那好吧。”此时听见一女声出来:“我没事,有什么事情,就前来直说吧。”南风轻对柳尘缘道:“这就是你要找的凌师叔祖。”然后他再回答凌秋丽道:“既然师姐开口,师弟就听命。有人一人说要来见你。” 凌秋丽道:“此时时间紧迫,怎么还有其他门派之人前来我天穹派呢。”南风轻道:“师姐有所不知,此人是自称是柳尘缘,是我天穹派之人。” 凌秋丽道:“柳尘缘?此人为何没有听说过?师弟你还是进来跟我说此事吧。”南风轻道了声是,然后独自走进了屋子里。 南风轻出来对柳尘缘道:“你跟我来。”南风轻领着柳尘缘来到屋子门口,柳尘缘打开屋子门,走了进去。 只见一个女子盘坐在床上,面容绮丽,风鬟雾鬓,虽然上了年纪却神采奕然。柳尘缘不知道要说什么,却听得凌秋丽说道:“我看你的长相生疏,你并非我天穹派之人,我师弟却说你是我天穹派之人,还会我天穹派的天穹剑法和《体心九诀》,这到底是真是假?” 柳尘缘拱手道:“柳尘缘拜见师叔祖,我的师父就是天穹派的弟子孤广城。” 凌秋丽道:“孤广城?当年此人确实拜入了天穹派的门下,然他的天穹剑法尚未大成,之所以会如此,就是他没有去习练《体心九诀》,因为需要至少习练《体心九诀》到第五层,才有可能将天穹剑法习练大成,不想他却教导出了一个将两门武功习练大成的徒弟来。哦,对了,你说找我有事,到底是何事?” 柳尘缘心道:“原来当时我能够习练天穹剑法大成,是这个缘故。” 柳尘缘拿过长剑,道:“师叔祖你可认得这把剑?” 凌秋丽一看那把剑便道:“这是我的剑,难道是田泓让你来找我的?” 柳尘缘道:“正是。”凌秋丽道:“我和田泓说过,等他习练完全了玄武剑法就来见我,既然他派你来,那你可习练完全了玄武剑法?” 柳尘缘道:“田老说他年纪已经大了,在不能亲自前来见你,他为了让我能够见你,专门教导我习练玄武剑法,玄武剑法实在南联,柳尘缘苦苦习练多日,方才完成,不然也不敢过来见师叔祖。” 凌秋丽起身道:“你既然习练了玄武剑法,那就在此与我比试一番,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习练完全了玄武剑法,否则你就给我下山去。”说完又想起了柳尘缘是天穹派之人,就算没有习练玄武剑法完全,也不必下山去,她冷笑一声,道:“哼,这个田泓,居然找一个天穹派之人前来找我,我看你的玄武剑法恐怕还没有习练完全罢。” 柳尘缘道:“尘缘万不敢欺骗师叔祖。” 凌秋丽拿着另一把长剑递给了柳尘缘,道:“来吧,让我看看你是真的还是骗我。”柳尘缘接过长剑,然后就放在一旁,凌秋丽道:“你这是做什么?” 柳尘缘半跪而下,道:“尘缘跟师叔祖说的话句句属实,希望师叔祖能够相信,尘缘无论如何,也不敢与师叔祖动手。”说着拿着长剑,使出了两招玄武剑法的剑招,凌秋丽叹了一口气,道:“这剑招是‘风虎云龙’和‘风云百汇’,你如是说来,你是怎么遇到田泓的?”柳尘缘道:“师叔祖,此事要如是说来,话就很长了。”凌秋丽道:“现在我的时间多得很,你尽管道来就是。” 柳尘缘将自己遇到田泓的前前后后之事一一告知,特别是习练玄武剑法的过程,更是详细非常。 凌秋丽叹了一口气道:“听你所说习练这玄武剑法的过程,想来你已经习练完全了这剑法。哎,这么说来,他心里一直挂着我。” 柳尘缘道:“师父已经上了年纪,他希望所有发生的事情就此烟云散去,望师叔祖你不必再耿耿于怀了。”凌秋丽若有所思,半晌叹了一口气,道:“你告诉他,这些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散去的。”柳尘缘道:“多谢师叔祖,田老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凌秋丽道:“眼下还有一件重大事情,我需要问你一二。” 柳尘缘道:“师叔祖但请。”凌秋丽向柳尘缘打量了片刻,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能够完全习练我天穹派的两大绝学,说明你身负的聪明才智,与他人来说可谓超绝非凡,但你如今前来,却是为了田泓之事前来,我实在不知道此时要不要跟你说。哎,自问此时太难太难了,难道上天知晓了天穹派的难处,所以此时让你前来了我天穹派了么?” 柳尘缘听得云里雾里,苦笑道:“师叔祖,你在说着什么?柳尘缘实在听不明白。”凌秋丽道:“罢了,兴许这是天意,此事非你担当不可。你且打坐,听我说来。”柳尘缘不敢不听,端正打坐。 凌秋丽道:“双手出掌。”柳尘缘依言而行,凌秋丽在柳尘缘跟前坐下,与之双掌相对。凌秋丽内力打进柳尘缘的体内,柳尘缘发觉之后不得不以内力相抵,他不敢对凌秋丽不敬,所以只是将凌秋丽打来的内力相融去。 凌秋丽屡次试探,在一股极大的内力打出后,发现柳尘缘仍然能够以内力化解,凌秋丽微微一笑,道:“南风轻说的不错,你一直死守不攻,若非习练到了《体心九诀》的最高一层,运用内力自如随心,此时决不能抵挡我这一击。刚才你这化解我这一道内力的法门,的确到了《体心九诀》的最高一层境界。” 柳尘缘道:“师叔祖的内功实在惊人,柳尘缘好不容易才融去,还险些受了伤。” 凌秋丽笑道:“不仅仅是因为《体心九诀》,你身上还有《洗髓经》的内力的相助,这一击你根本化解不去。我想也许是你体内有《洗髓经》内力,所以才能习练《体心九诀》到顶峰吧。” 凌秋丽说得不错,柳尘缘之所以能够将《体心九诀》习练最高层,最大原因是其有《洗髓经》的相助,在身负极高的内功之下,《体心九诀》才有其用,不然导入就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样。柳尘缘道:“师叔祖说的不错,柳尘缘的确习练了《洗髓经》。” 凌秋丽点了点头,感叹而道:“当年师兄说过,这少林寺的《洗髓经》和我天穹派《体心九诀》两者内功可以相融相通,相触相生,所以你我的内功才可以相融无碍,如此一来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这是天意也,天意也。” 凌秋丽说罢让柳尘缘打坐好,然后双手与柳尘缘的双手一抵,将内力全部给了柳尘缘,柳尘缘只觉凌秋丽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来到自己的体内,两股内力在柳尘缘的体内相融,柳尘缘习练的了《体心九诀》,所以二者的内力并不排斥,柳尘缘只觉周身舒泰无比,两股劲力在体内周旋往复,逐渐合二为一。 不过片刻之后,凌秋丽就将自己的内力输送给了柳尘缘,输功完毕,她吐出了一口血。柳尘缘急忙起身,说道:“师叔祖,你这是怎么了。” 凌秋丽摆手示意柳尘缘不要担心,道:“这只是事一桩,不必担心,你先听我说。”柳尘缘道:“是。” 凌秋丽道:“若非师弟南风轻与你对掌,说你已完全习练了《体心九诀》,此时我也不会如此。刚才我已经以《体心九诀》的第五层入念的内力,出招将我的内功全部传输给你,希望你能够当担大任。” 柳尘缘奇怪道:“师叔祖可否跟我说一说,天穹派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凌秋丽道:“你坐下,此事要一一跟你来说。”柳尘缘坐在一旁,听凌秋丽细细说来。 凌秋丽脸色有些苍白,缓缓道:“掌门师兄已经去世了,他当时留有遗命,让我接任掌门之位,眼下我是天穹派的掌门人,掌门师兄已经离开人世,如此倒也好。毕竟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办,掌门师兄若是在世,恐逃不过此难。” 柳尘缘道:“此难是天灾,还是人祸?” 凌秋丽道:“当然是人难。当年先师苦舟子自认大限将至,将要要云游四方,便要选取掌门人。” 柳尘缘不解道:“为何大限将至,反而要云游四方呢?” 凌秋丽道:“这是我天穹派的门规,但凡门人,必有十年时间行走江湖,先师苦舟子一生习武,从未离开天穹山半步,所以才会有此作法。此乃天穹派开山祖师天穹子所定下的规矩,天穹派之人任何人都不能违背,然一生从未下山,在大限将至的时候,也不敢不遵守此门规。” 柳尘缘道:“如此作法,也许是为了让弟子能够有所见识。” 凌秋丽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当时他让两名弟子比试武艺,这两名子弟便是大师兄北冥双山和二师兄南宫顿若。当时的结果是二师兄南宫顿若取胜。” 柳尘缘道:“那二师兄自然是天穹派的掌门人。” 凌秋丽道:“但先师没有让二师兄担任掌门,而是让大师兄担任了掌门人。”柳尘缘不解道:“这是为何,不是说好了由胜者担当么?如此一来南宫顿若岂能够服气?” 凌秋丽道:“南宫顿若违背师门教导,擅自习练本门已经禁止的绝学《古曲神功》,当时先师看出了他运功的法门,大怒之下将其打伤了。” 柳尘缘道:“为何这《古曲神功》会被禁止?”凌秋丽道:“这门武功也乃内功法门,但却是邪异之术,和天穹五毒术一道被禁止,习练《古曲神功》需要以习练天穹五毒术为根基,不过这是开山祖师天穹子的弟子苍穹子,他也就是天穹派的第二代掌门人所创,所以得以保留下来,因为其需要以身试毒,以毒素为提升的关键,只要突破了瓶颈,内功的进步就会非常神速,其后可称一日千里,完全不似天穹派的其他武功需要长时间习练,所以二师兄觊觎这一点,他暗中习练,最终在比武中打败了平时习武只求循序渐进的大师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天穹遗命 下 柳尘缘道:“习武未必只能是循序渐进,想来是因为天穹派的祖师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凌秋丽道:“也许苍穹子就是这么想的。当时苦舟子见南宫顿若以古曲神功的内力打败了大师兄,在大怒之余,先师将南宫顿若一掌打伤,还说:‘你没有经过为师的准许,擅自习练本门禁止的武功,犯了大错,为师这一掌换你四十年的内伤,其后我天穹阁之中的种种武学,你一辈子都习练不得,以儆效尤。’南宫顿若当时道:‘九算四十年又能如何?只要我打败了师兄,天穹阁里的武学典籍,有哪一个我不能习练。师父,我南宫顿若在此发誓,哪怕四十年就算是五十年,我此生非夺了天穹阁里的武学典籍不可。’” 柳尘缘已经听明白了,道:“此人执念太盛,然他终究是违背了师门之意,他何必如此,师叔祖,是不是那南宫顿若要前来天穹派寻仇。” 凌秋丽道:“若非如此,我又何必闭关修炼《体心九诀》,你上来的时候,那袭风远和南风轻也不会为难你。”柳尘缘道:“原来如此,他们害怕我们是南宫顿若派来的人,害怕有麻烦。”凌秋丽点点头,道:“这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 柳尘缘道:“后来南宫顿若没有找天穹派的麻烦么?” 凌秋丽道:“后来南宫顿若自创了红崖派,意在与我天穹派相抗,然这四十年里,他从未与我交恶,应该是因为呗先师打受伤了吧,但在两年前,他派人前来送信,心中就说起当年之事,师兄北冥双山本以为四十年将近,南宫顿若也从未与天穹派产生过节,想来这些年过去了,他的这位师弟应该会不记过往,师兄想着能够与南宫顿若见面,好好言谈。不想南宫顿若在心中却约定好了比武的期限,现在算来也只有十一日的时间了。” 柳尘缘道:“哎,四十年,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的。”说完不由得想起田泓与之的事情,心想也许是因为南宫顿若的这件事情,让凌秋丽看淡了许多,她与田泓两人的事情能够得以轻易化去,想到这里柳尘缘暗暗庆幸。 凌秋丽道:“当时师兄看了此信,他气血攻心,而后吐了一口血,再后来师兄就去了。他在临走之间,把掌门之位交给了我。为了对付此人,给师兄复仇,我便打算将《体心九诀》的最后一层全力突破,然一个多月过去,仍无所收获。因为只有《体心九诀》,才能够与《古曲神功》相抗衡,如今你既然已经取得了突破,且还有我六十年的内力,那么到时候南宫顿若前来挑战,你一定可以将其打败,保住天穹阁里的武学典籍。柳尘缘,此事你务必要答应我。”柳尘缘苦笑道:“此事尘缘自然会答应师叔祖,且义不容辞。” 凌秋丽慰然而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柳尘缘道:“师叔祖也许并不知道,其实我是原本清风门之人,后来学得玄武剑法也算是田泓的徒弟,而且我还在少林寺里学得《洗髓经》,如今师从天穹派的弟子孤广城,如今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哪一派之人了。” 凌秋丽没有回答来柳尘缘的问题,道:“原来你是在少林寺学得了《洗髓经》?这真是巧了,当年王守仁先生为了救治师妹白素丽,从少林寺里借阅《洗髓经》,然后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将其记录下来,来到我天穹派研习,最终救下了师妹的性命,想来你和王守仁先生都和少林寺有缘。” 凌秋丽说完微微笑着走出了屋子,道:“十一日后,那南宫顿若就会前来天穹派,现在还要告诉你最后一件事情,跟我来吧。” 凌秋丽领着柳尘缘来到了天穹阁外,柳尘缘跟着凌秋丽走了进去,里面的空间不大,但木架林立,各种典籍摆放十分整齐。正中刻有开山祖师天穹子之言“天穹绝学,正气浩然,以生生相传,是为无穷,以同门相护,是为礼敬。” 柳尘缘空间最外以书卷名为《未了体心经》,凌秋丽道:“这是当年师兄将《体心九诀》与《洗髓经》合并而成,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所新创,所以没有将其归于当中,只是把它放到最外一边。”柳尘缘又看见了一份《体心九诀》,道:“这定是师父孤广城拿来的。” 凌秋丽道:“不错,多以才会有两份,当年师兄和曾给王守仁复制了一份,不想孤广城却带回来了。” 柳尘缘看去,只见典籍罗列,《天穹穿山掌》c《天穹神剑》c《形意拳》c《天崩手》c《偏花掌》《天穹五毒术》c《天穹丹书》c《古曲神功》等等皆整齐罗列着。”凌秋丽道:“这是天穹派历代掌门人所创的武功,这些典籍除了《天穹丹书》是医书之外,全部都的武学典籍,它们都放在天穹阁之中,只要你胜过南宫顿若,我天穹派的掌门之位就会由你担当。” 柳尘缘道:“师叔祖,柳尘缘是天穹派的弟子,保护天穹派是弟子的责任所在,这掌门之位就不必如此了。” 凌秋丽道:“也罢,我看此事就以后再说吧。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这天穹阁除了掌门人之外,别人决不能够进来,如今你进来了,也等于你是我天穹派掌门人的身份了。”凌秋丽说着走了出去,不顾一脸惊讶表情的柳尘缘。 柳尘缘跟着走出,凌秋丽笑道:“掌门之事你不用惊讶,也不用现在想着此事,对了,你的师父孤广城就在后山给掌门师兄守灵,你要见他就去吧。我有些累了,要到屋子里去歇息,不想再有人前来打扰。”凌秋丽道屋子里歇息后,易真真等四女走了过来,花楚楚对道:“师兄,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柳尘缘苦笑道:“我想我们来的正好。” 柳尘缘见四女一脸疑惑,道:“先不说此事了,师父就在后山守墓,我们去看看师父吧。”五人来到后山,见一墓地之前孤广城正跪着烧纸。 柳尘缘道:“师父。”孤广城扭头一看是柳尘缘,道:“柳尘缘,你怎么会来此地?”柳尘缘道:“本来柳尘缘是不会来此的,但后来受人所托,最终来此,不然也见不到师父您。”孤广城道:“若非你师叔祖祖去世,我也不会一直在此,此时你来了也好,这是你师叔祖祖,快来祭拜吧。” 柳尘缘在墓地之前跪拜,孤广城道:“我当年在师父门下学习武艺,因为报仇心切,就离开了师父,不想再见之时已是天人永隔。” 柳尘缘道:“师父要给师叔祖祖守墓三年么?” 孤广城道:“是的,这些年我对不起师父,如此我心里能够心安些许。” 柳尘缘道:“师兄让我转告师父一个消息,说倭寇这些年里已经销声匿迹,说师父听到了这消息,一定会开心。” 孤广城道:“他们怎么跟你说的?” 柳尘缘道:“他们说倭寇害怕了,还没有怎么出兵打击,就逐渐销声匿迹了。” 孤广城摇头苦笑道:“倭贼并非受到俞大猷所率大军的重创而销声匿迹,所以我看他们一定是别有企图。”柳尘缘道:“不管怎样,至少沿海百姓能够得到几年的安平。” 孤广城道:“希望俞大猷他们能够看清此事,万不可过于乐观。否则等到倭寇做好了准备,而自己却没有做好应对,到时候受伤的依然是沿海百姓。” 柳尘缘许孤广城交谈了许久,孤广城得知了柳尘缘得到凌秋丽相助一事,又得知南宫顿若很快就要前来,他义愤填膺地道:“真想不到,此人连同门情谊都不顾了,四十余年的时间,仍然要如此行事,好啊,既然我师父是为此人而死,那么到时候我一定要取下此人的脑袋,来给你师叔祖祖陪葬。” 柳尘缘跟四女说自己打算在天穹派府里住下,四女见柳尘缘这样打算,又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都问柳尘缘说既然已经见过了凌秋丽,事情也办好了,为何还不离开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留下不可,毕竟还答应了占城国王占巴的赖的事情还要去办。 柳尘缘把事情如实相告给四女,易真真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好在此多住几日。” 再看其他三女,皆不再多言。柳尘缘见四女皆通情达理,对此都不再计较,这才放心道:“十一日后那南宫顿若就要前来,到时候我可不能败阵。所以这几日我要将自己所习练的武功多加反复才行,万不可辜负了师叔祖的期望。” 柳尘缘听凌秋丽说过《古曲神功》的厉害,兴许自己的内力未必能及南宫顿若,他心里不敢有半点觑南宫顿若,他每日全心习武,不敢有一丝怠慢。他得了凌秋丽的内力,使轻功之时感到脚步更加轻盈,是掌法是发力则比以往更加厚重,柳尘缘使出《北斗龙元功》里的掌法,觉得更加轻松。 柳尘缘暗道:“师叔祖的内力非同可,她将内力以《体心九诀》为辅,毫不迟疑地全部输送给了我,也体现了她对我的期望,到时候与南宫顿若交手,无论如何也不能败阵,否则就太对不住师叔祖了。” 这日柳尘缘来到天穹派的石门处,忽然听见袭风远大喝一声道:“你来我天穹派,到底是为何?是不是南宫顿若派你们来此地的?” 有一人道:“我只是一个采的药人而已,并非什么大恶之人,我们根本不会武功。”另有两人的声音道:“我们只是采药的。” 柳尘缘只觉得这声音十分熟悉,他循声而去,原来和裘风远说话的是李时珍,另外两人是狗大狗二。三人连日地山中采药,面容极为消瘦。 柳尘缘大喜道:“二哥,你们居然在这里。”李时珍打量了柳尘缘一番方才认出来,大喜道:“三弟,你也在这里?” 袭风远道:“柳尘缘,你认识此人?”柳尘缘道:“师伯,我来介绍一下,此人是当朝的太医李时珍,也是我的二哥。” 裘风远道:“原来如此。那我们就是误会了。”狗大道:“这山中的草药并非你们的,为何我们采摘要来阻拦?”一旁的狗二也如此说道。 裘风远笑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山中的草药,有些是我天穹派的门人所种植,我派的绝学之中,有一门绝学叫《天穹丹书》,但这是一门医书,其中就有草药种植之术,一些门人就在山中种植草药。” 李时珍道:“原来如此,是李时珍得罪了,实在对不起。” 裘风远摆手笑道:“不必不必,既然大家都认识,就没有必要如此,这些草药李太医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吧。” 裘风远说完就离开了,李时珍我看着裘风远的身影,道:“李时珍万分感谢了。” 柳尘缘道:“二哥,你我好久不见,今日我们来个不醉不去。” 李时珍道:“好兄弟,我们已经多日不见,我们到山下去的酒馆里去再说。”四人下了山,来到一饭馆里叫了酒菜,柳尘缘与李时珍连喝三杯酒,然后说起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李时珍笑道:“你居然在海上漂流了这么长的时间,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是没有想到这后福,居然是大大的桃花福。” 柳尘缘知道李时珍说的是易真真等四女,心下大窘,脸色一红。李时珍哈哈大笑起来,化去了尴尬。再饮几杯后,李时珍说道:“对了三弟,我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帮我一下。”柳尘缘道:“有什么事情二哥你但说就是了。”李时珍拿出了一本书,道:“这是《本草纲目》的初稿,我希望你拿给皇上看一看,以证我李时珍并没有说假话。” 柳尘缘道:“这初稿给了我,二哥你怎么办?” 李时珍道:“你放心,我已经留有复稿,我是想着如何告诉皇上,此时遇到三弟,那就委托给三弟了。”柳尘缘想起占巴的赖之事,道:“反正我也有事情要去见皇上,此事就由柳尘缘代劳了,二哥你安心办事去吧。” 李时珍喝足饭饱,两人再喝一坛酒,两人并非大酒量之人,在喝了一坛酒后,都昏昏沉沉地在酒桌上昏睡了起来。 狗大狗二将两人分别抬到一间屋子里,第二天两人就此别过。 柳尘缘与李时珍告别,独自一人回到天穹派的山门处,见到了等候着的易真真四女,柳尘缘见四女都有心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花楚楚道:“昨天天穹派的门人发现你师叔祖去世了。”柳尘缘一愣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花楚楚道:“听说师叔祖已经去世好几天了,但是在昨日才发现的。他们今日一直在等着你,好像有事情要找你。” 武梦如道:“我看他们也许是来者不善。” 柳尘缘道:“此话可不要乱说,师叔祖并非我所杀,他们怎么会来者不善?” 易真真道:“我看他们一直在等着你,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找你。” 田心道:“是啊,到底什么事情我们也不得而知。”柳尘缘心道凌秋丽定是那日内力传输之后,心力衰竭而死,自己也是习武之人,对此怎么不知道,当时凌秋丽离开说是道屋子里休息,原来她是知道大限将至。 五人走到天穹派的府邸之外。柳尘缘见南风轻c白素丽和袭风远等人并排而站,皆神色凄然地在看着自己,师父孤广城也在其后站着。 柳尘缘笑容苦涩,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孤广城道:“柳尘缘,大家在这里等你已经很久了。”白素丽拿着一书卷递给柳尘缘,道:“这是掌门师姐的遗书,你先打开好好看看。” 柳尘缘拿过那书卷,打开一看,其中写道:“天穹派的所有弟子听命,天穹派门人柳尘缘已经习练《体心九诀》至最高层,吾已将多内的内力全部给了他,他定能击败南宫顿若,保住天穹阁里的武学典籍。我已去,然派中不可一日没有掌门人,柳尘缘可为我天穹派的掌门人。天穹派所有人,务必遵此遗命,不得有误。” 柳尘缘合上书卷,道:“这么说这书卷是师叔祖留下来的遗命?” 南风轻道:“等昨日我们发现她已经去了的时候,掌门师姐已经去了好几日了,昨日听师弟说你遇见故人,也就没有前去打扰,我们昨日已经将掌门师姐安葬了。” 柳尘缘道:“可惜了,我当时因为与二哥把酒言欢,没有想到自己会因此见不到师叔祖最后一面。” 裘风远道:“掌门师姐离开之时,她面有笑意,神色安然,想来是心怀喜意而去的。” 柳尘缘听了袭风远所说,心下才没有那么难过。南风轻道:“这遗命你也看了,其中说派中不可一日没有掌门,所以我等希望你立刻即为我天穹派的掌门人。” 柳尘缘道:“可是现在我并没有打败南宫顿若,不如到时候我们再说此事可好?”白素丽道:“本门规矩,但凡习练《体心九诀》至最高层才有资格去继任掌门人,这里除了你,再无人有此本事。其二你已经进入了天穹阁之中,只有掌门人才有资格如此,所以这掌门之位非你莫属,还请莫要推辞了。” 南风轻又道:“况且这还有掌门师姐的遗命,里面并没有说要你打败不敢对人才接任掌门人。”天穹派其他门人纷纷说是。 柳尘缘道:“还有三日,那南宫顿若就要前来复仇,到时候打败了此人我们再说此事可好。” 裘风远道:“既然掌门人说了,我们就照办。”其他人皆说是。花楚楚道:“这些人已经把你当做掌门人,所以师兄此时你不得不如此了。” 柳尘缘无奈,对天穹派之人道:“好吧,我就暂且就这掌门人之位,但我柳尘缘并非什么能者,待此关过了再说。” 南风轻道:“好,几日后打败了南宫顿若,我们再行就礼。” 众人散去,孤广城对柳尘缘道:“没有想到事情是如此地令人料想不到,来此不过几日,就成了天穹派的掌门人。” 柳尘缘苦笑道:“师父,眼下这事情也太突然了,眼下师父你叫我掌门,可我感到一点都不自在。”柳尘缘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此时又来一事,心下不免有些烦闷。 孤广城道:“这是你的机缘教化,久了就习惯了,为师有一个请求,希望掌门人答应。”柳尘缘道:“师父请说。” 孤广城道:“改日见到了南宫顿若,我要亲自将此人的脑袋给摘下来。” 柳尘缘道:“听师叔祖说此人习练古曲神功多年,万不可觑。” 孤广城道:“管他习练什么武功,此人的脑袋为师拿不下,便你来拿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此事未央 上 且说距离约定之期还有两日,柳尘缘正在院子里习武,南风轻道:“掌门,南宫顿若派人前来送信,说是两日后在山脚下的未央谷里相见。” 柳尘缘道:“此人多次派人前来,一副似乎怕我们不敢应战的姿态,可见此人对于此战自觉胜算在握。” 南宫顿若道:“掌门所不知,此人自恃《古曲神功》了得,大师兄曾经说过,那《古曲神功》非常了得,除了当年的苦舟子之外,这南宫顿若应该是习练此功的第一人了。” 柳尘缘道:“师叔祖可知道此人除了《古曲神功》之外,还会什么武功?” 南宫顿若道:“我只知道此人还擅长天崩手,曾习练了几日的天穹剑法,后偷学天穹五毒术,进而习练了《古曲神功》,至于这些年有无其他,且这些武功有多大提升,南风轻就不得而知了。” 柳尘缘想起凌秋丽的话,自语道:“《古曲神功》一旦突破了瓶颈,内功的进步就会非常神速,其后可称一日千里,完全不似天穹派的其他武功需要长时间习练,也不知道此人如今修炼到了什么地步。” 南风轻见柳尘缘愁眉不展,神情苦思,便不好在一旁出言打扰,道了声“南风轻退下”后就自行退去了。 两日后,柳尘缘一早就召集了天穹派之人,这一行人来到山脚下的未央谷中,静静等候南宫顿若等人前来。武梦如等得有些不耐烦,道:“那南宫顿若怎么还没有来?” 柳尘缘道:“此人也没有说明时间,我们等一等就是了。”一些门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南风轻大声说道:“这是南宫顿若故意而为,我们且等就是。” 时间到了正午,看见百余人身着黑衣,头戴红巾,在天穹派之人的眼中显现。南宫顿若带领这红崖派之人终于出现。 南宫顿若为队伍之首,他看了看天穹派众人,似乎在找寻什么人,道:“我师兄北冥双山怎么没有来啊?今日我是专门前来见一见师兄的,我师兄到底在哪里啊?他是不是不敢相见他的这位师弟。” 柳尘缘见此人年级已是古稀,其头发皆白,眼尖脸瘦,言语间的态度极为傲慢。柳尘缘道:“师叔祖祖不能来未央谷了。” 南宫顿若道:“为何?” 柳尘缘道:“因为他已经去世了,所以今日你没有看见他。”南宫顿若见是一个年轻人再和自己说话,将柳尘缘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说道:“你叫他师叔祖?这么说来你是北冥双山徒弟的徒弟?” 柳尘缘道:“正是。” 南宫顿若脸色满是不屑,道:“我说你的辈分如此低下,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讲话?你快到一边凉快去吧。” 南风轻道:“南宫顿若,你不可无礼,这可是我们天穹派的掌门人。”南宫顿若听罢,先是一愣,然后大笑了起来。红崖派的其他门人也哈哈大笑起来,南宫顿若对南风轻等人揶揄道:“你们天穹派没有人了么,找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子来当掌门。”说着对柳尘缘道:“臭子,是不是他们贪生怕死,所以此时让你来挡着一面,是不是?喂,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柳尘缘道:“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是是说他们骗我当上掌门来与你相对罢了,我天穹派从来没有贪生怕死离经叛道之人,这一点你放心好了,我柳尘缘是天穹派的掌门人,这个位置是师叔祖凌秋丽传位给我的,我是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理所当然的天穹派掌门人。”柳尘缘话中有话,先将天穹派之人说称不会贪生怕死,继而将南宫顿若说成是离经叛道之人。 南宫顿若道:“好啊,看来这些话是有人教你说的。既然你是天穹派的掌门人,那好,今日我们就此一战,筹码便是我销声匿迹和你天穹阁里的所有典籍,你看怎样?” 南宫顿若当年想成为天穹派的掌门人而不得,如今想着只要得到了天穹阁里的典籍,自己实质上等于是天穹派的掌门人了,至于名头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其向来是个务实之人。 南风轻道:“师兄,你是心性终究未改,你可知道大师兄当年就是被你气死的。” 南宫顿若冷笑道:“几句话就气死了,这天穹派的掌门之位他如何能够担当,这不免有些活该。” 此时孤广城一闪而出,大骂道:“我师父因为你而死,今日我发誓要取了你的人头。”孤广城原本不想如此,但见南宫顿若得知师父北冥双山的死讯却是这般冷嘲热讽,他心头登时大怒,方才一闪而出。 孤广城拔出长剑,直向南宫顿若攻去,喝道:“南宫顿若,我要取你的人头给我师父陪葬。” 南宫顿若看也不看孤广城,随手的长剑也没有拔出,右手一掌向孤广城打出,此乃《古曲神功》之中的掌法招式“一唱三叹”,这一掌威力十足,气势凌厉。 孤广城攻心急切,硬是不躲闪而冲上去,生生受了这一掌,被打得向后凌空退去,口中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来。若非孤广城内功也是了得,这一掌下来他恐会身亡当场。 南宫顿若看了孤广城一眼,冷笑道:“你居然能够接下我这一掌,看来你的武功也算是不错了。不过就凭你这点本事,想要取下我的人头,这是痴人说梦了吧?” 孤广城无言,全场也是鸦雀无声,要知道孤广城武功已是极高,而南宫顿若与之动手却是动也不动,一掌之间就打退了他,还将其打伤,这一下可是震慑了当场。 南风轻心道:“看来此时只有师兄在世,才能够敌对此人。” 柳尘缘道:“你莫要猖狂,我师父不敌你,还有他的徒儿在此。” 南宫顿若看向柳尘缘,道:“臭子,你当真要来与我争斗么?” 易真真道:“尘缘,此人武功”说到这里却不说下去了,刚才她见南宫顿若一掌将孤广城打败,心下的震骇可想而知。 柳尘缘转身,见易真真四女神情关切,道:“此时我非上不可,不然怎么对得起已经去世的师叔祖呢?”此时南风轻走来,道:“掌门,此时如何?”柳尘缘道:“情势如此,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天穹阁里的武学典籍。” 南风轻道:“此人轻描淡写间打败了孤广城,可见的《古曲神功》已臻化境,掌门要万万心。”柳尘缘点了点头,对南宫顿若道:“此时我们的筹码不是天穹阁里的典籍,也不是你销声匿迹,我看换一个筹码罢。” 南宫顿若道:“好,你说,磁针要什么筹码?”柳尘缘道:“此战筹码是你我各自的性命,你看如何?”身后四女听罢心下大惊,暗道柳尘缘此刻难道是没有胜算,但为了保住天穹阁里的典籍而这般做法么?南宫顿若听柳尘缘说这话,心下大怒,柳尘缘如此也太不敬了,他纵声一喝道:“你个臭子,居然跟我如此说话,胆敢如此藐视我,看我不先取了你等性命。”说完右手回旋,似乎要从袖子里拿什么东西,然后一掌打出,只见一股青色的粉末打向柳尘缘。 南风轻对柳尘缘大喊道:“这是天穹五毒术里的功夫,掌门你要心!” 原来南宫顿若习练《古曲神功》,对于百毒已经能够驾驭,他刚才就是从袖子里拿出特制的毒粉,然后打向柳尘缘。柳尘缘听南风轻说后,便不敢对接此掌。殊不知凭借柳尘缘此时的内功修为,所谓的毒物已经伤害不得他,然柳尘缘却不知自己的内功修为已然如此,他见这粉末向自己打来,便立刻躲闪一旁。 不料这粉末却打中了身后的花楚楚,花楚楚“哎”了一声,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易真真将其扶起。柳尘缘见此暗骂自己大意,忘记了在自己身后的四女。 柳尘缘道:“你是与我打斗,怎么能够伤及无辜。”说完身形一侧,往大片空地而去。 南宫顿若拿出一药丸扔去,道:“这是解药。”易真真拿过解药急忙给花楚楚服下。 南宫顿若自恃手上有剧毒,所以他此刻连连出掌攻向柳尘缘,然却一掌不中。 柳尘缘身行快速,南宫顿若紧跟而上,但柳尘缘的轻功了得,南宫顿若奈何不得,嘲讽道:“天穹派的掌门人原来只会逃命而已。”说着看向天穹派的其他人,“你们有这样的掌门人也太有脸面了。”这句话显然是反语。 柳尘缘接连躲闪,道:“你我此时是在比武,怎么却成了斗嘴了。”南宫顿若冷喝道:“你个贪生怕死之徒。” 田心道:“这人使毒,他怎么不会中毒呢?” 南风轻道:“他习练的《古曲神功》有《天穹五毒术》为基础,所以修炼了前者之后根本不惧什么剧毒。”南宫顿若因柳尘缘的言语而恼火,此刻只想马上打败柳尘缘,又是一连五股分别是青黄蓝紫绿颜色的粉末打出,这下攻势更加迅疾刚猛。柳尘缘连连躲闪,南宫顿若道:“看来你是要当定缩头乌龟了。” 柳尘缘一笑,终于反击,他当头一掌逆势拍出,乃是北斗龙元功里的“天枢掌”,这“天枢掌”打出的劲气似刀,劲力醇厚。柳尘缘突然间当头反击,让南宫顿若始料不及,他急忙躲闪一旁,仍是被柳尘缘的掌风带过,如此一招,南宫顿若便知道柳尘缘的内力也是极高,不可觑了。南宫顿若赞道:“你的掌法果然了得。” 柳尘缘道:“你过奖了。”说完再打一记“天枢掌”。一旁的袭风远对南风轻道:“师兄,掌门人的这一掌法凌厉异常,好像不是我天穹派里的掌法。” 南风轻也不知道柳尘缘的掌法是何,扭头向一旁的白素丽问道:“师姐,我天穹派之中可有这样的武功?” 白素丽道:“我天穹派中也有凌厉威猛的凌空掌法,是为隔山掌,然如此掌法难练,我从未见师兄使出过,其师父孤广城也从未习练过,但我想就算他得知我派有此类掌法,掌门也不可能在这几日之内就全部学会吧?机缘际会,上天是让此人来助我天穹派击退此人。” 此时柳尘缘打出第二掌,是为“天璇掌”,劲力锋锐。南宫顿若再躲而去,柳尘缘一连出掌,“天玑掌”c“天权掌”c“玉衡掌”c“开阳掌”c“摇光掌”瞬间打出。 南宫顿若见柳尘缘的掌力威猛无俦,内力根本不在自己之下,南宫顿若不敢与柳尘缘硬拼,他脚步旋游,以避开掌力。田心大喊道:“红崖派的掌门人原来只会逃命而已。你们红崖派有这样的掌门人也太有脸面了,你个贪生怕死之徒。” 田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天穹派之人无不侧面暗笑。南宫顿若听田心出言嘲讽,怒道:“你这妮子,看我待会不扇你耳光。”柳尘缘此时正打出一记“开阳掌”,道:“身为掌门,却和一个女子计较,这恐怕有失身份吧。” 南宫顿若道:“你这是什么掌法,难道只有七掌么?我看也不过如此。”话虽这么说,然他心里却对着掌法暗暗称奇,很想知道这到底是那种刚猛掌法。 柳尘缘打出的掌招全部走空,此时南宫顿若适时反击,只见南宫顿若返身一掌拍出,乃是一招“弦外之音”,柳尘缘使出全力,一记“天枢掌”迎上。 两掌相对,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两人各出的一掌全部击实,两人皆被纵横的掌气震飞而去。柳尘缘只感全身剧震,气血沸腾,若非体内有凌秋丽的内力,恐怕此时他已经败阵。 柳尘缘暗道:“此人的武功极强,今日恐难取胜。” 南宫顿若一如柳尘缘一般,心下大惊不已,他直愣愣地看着柳尘缘,暗道:“此人的内力不输于我,他年纪轻轻,内力和武功竟然能能够与我抗衡,他到底是谁?” 南宫顿若习练的《古曲神功》多年,他的内功已是惊世骇俗,《古曲神功》之所以被禁止习练,原因不过是要以《天穹五毒术》为基础,稍有不慎则会丧命。 南宫顿若当年习练就险些命丧于此,不过他终过了这一关,之后被师父打伤,四十年里他创建红崖派,养伤时间竟达三十年,所以他习练《古曲神功》不过十年,然进度神速,一日可当别人十日。所谓《古曲神功》便是如此,习作一曲没就如百年老曲,习练十年便如百年。 南宫顿若终究是体质天赋异禀,适合练习此功,百年来鲜有人能够窥探其中,若非有毒素为基本,强行习练会如中毒一般死去。如今南宫顿若的掌力几乎能开山劈石,他此番前来,胜算满满,不料却遇到这么一位武学高人。 南宫顿若道:“这些年过去,想不到天穹派居然出了你这么一个人物,快报上名来。”柳尘缘道:“我乃柳尘缘。” 南宫顿若道:“柳尘缘,你的武功不错,然我看这样下去,斗上多久也分不出胜负来,不如干脆这样,我也不用什么毒术,而你也不用什么掌气,我们以拳掌上的功夫来一场。你觉得这样可好啊?” 柳尘缘听南宫顿若说不用毒术,心下松了一口气,道:“当然是好。”易真真道:“你说话能算话么?”她心里担心柳尘缘。 南宫顿若道:“你当我是言而无信之人么?”说罢对柳尘缘道:“话不多说,来吧。”南宫顿若挥手而上,使出了天崩手里的招式,这天崩手是天穹派的一门绝学,分有断天劈c冲天刺,崩石砍c崩山砸c抹平手c点天手六个招式,力道极为刁猛,然从表面看起来并不觉得有如何的威力,这最为关键的精髓全在在习练者暗含的力道中。若是平常人一看,恐会觉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柳尘缘本就不敢觑南宫顿若,他以《道衍兵术》之中的拳法相迎。 南宫顿若见柳尘缘居然以攻对攻,天崩手虎虎生出。柳尘缘只攻不守,却是以硬碰硬。南宫顿若连抓六下,断天劈c冲天刺,崩石砍c崩山砸c抹平手c点天手六个招式尽数打在柳尘缘的手臂和拳掌之上,居然伤不得柳尘缘。 再斗几回,柳尘缘这时却已看出这天崩手的六个招式的破绽,而他亲受下这几招,也探知了南宫顿若打出的力道几许。他正想出招攻上,却被南宫顿若双掌击中胸口。南宫顿若哈哈一笑,飞身退去。柳尘缘诧异道:“你怎么退去了?” 南宫顿若道:“柳尘缘,你受了我这两掌,已经命不久矣了,不到半刻,你就会觉得肺腑剧痛,肝肠寸断,不过这只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你就不会觉得痛了,然后再过一段时间,你则行将就木。” 武梦如道:“你真是好笑,他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就命不久矣了?你这是什么招式,我看不过是耸人听闻罢了。” 南宫顿若道:“这是我天穹派的偏花掌,这里都是天穹派的门人就不用我在此多说了吧。” 南宫顿若道:“此人怎么学得了我派的偏花掌?”原来当年偷学《古曲神功》之时,就曾窥探偏花掌的要义,这偏花掌不过是习练掌法力道的迁移法门,南宫顿若心智极为明敏,暗中记下并不是难事。 武梦如大吃一惊,原来当时她的父亲武尤就跟其说过这偏花掌之事,偏花掌乃一另异武功,习练之人只是随意一掌打出,面上看起来掌法轻若拂尘,然暗含的劲力极大,打在人身上则会五脏六腑尽碎,却在表面上看不出来。要是对一棵树打出,看起来只是树上的花叶被打掉了,然这棵树皮内树干已碎,无法成活了。习练此掌法到了最高境界,若是对一只花打出,花不会什么变化,但两日之后此花就会偏头凋零,故得名偏花掌。此掌只有习练少林寺的《洗髓经》内功可以化去。 武梦如一想柳尘缘本就有《洗髓经》内功护体,转忧为喜,道:“尘缘哥哥,你是不惧这偏花掌的。” 柳尘缘当然知道,当时武尤就认为柳尘缘中了偏花掌而带着他上少林寺去,后来才得知此事是误会。柳尘缘体内的《洗髓经》内功已经将偏花掌的力道化去,道:“你的偏花掌也不过如此。” 南宫顿若一愣,心道:“此人到底是使诈还是真的破去了我的偏花掌?这情况应该不可能啊?”此时他正在纳闷,那柳尘缘已经攻了上来。 南宫顿若见柳尘缘先攻了过来,便收想迎了上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此事未央 中 柳尘缘使出了《道衍兵术》里的拳法,“擒来”,“遮天”,“袖手”,“虎荡”,“摧兰”,“抱蔓”,如狂风骤至,柳尘缘之所以这般,是因为这六招专克南宫顿若天崩手中的六招。两人拳拳相到,斗下去也是无从胜负之局。 柳尘缘一声暴喝,攻招再至。南宫顿若无从反击,他如柳尘缘之前一般,先让柳尘缘连续打出招式,自己只是防守,然后仔细地看其套路,电光石闪之间心里登时了然,原来柳尘缘使出的六招不过是克制自己的天崩手招式。 南宫顿若踏步而上,一个断天劈使出,是为虚招,然后突然收手,变作一招抹平手,左侧直取柳尘缘。 南宫顿若大喜,心想:“此时还不擒住你。”然他抓住了柳尘缘的右肩,就如抓住了一块铜铁。柳尘缘运力一震,将南宫顿若震开去。然后顺势神州一抓,抓住了南宫顿若的左肩,南宫顿若也运力一震,柳尘缘亦被震开去。两人各退三步,站立相视。 南宫顿若示意手下人道:“给我拿剑来。” 红崖派之中一人拿着一把长剑前来,递到南宫顿若的手中,这把长剑长约四尺,剑身较普通长剑略宽一些。 柳尘缘道:“此时如何?” 南宫顿若道:“不如我们来比一比剑法罢。” 南风轻道:“掌门,快接剑。”南风轻将一把长剑扔出,柳尘缘出手接下。南宫顿若看着柳尘缘手中的长剑,道:“你这把剑是天穹派的掌门之剑,看来你确是天穹派的掌门人了,你如此年纪就有此修为,实在很了不起。”说着横剑挑起,长剑连出十五下敲击,完后问道:“你可知道我这是什么招数。” 柳尘缘道:“当然知道,这是天穹剑法里的‘叩马而谏’。”此时南宫顿若没有再攻,而是收剑身回,柳尘缘道:“原来你也习练了天穹剑法。” 南宫顿若道:“只是学得皮毛而已。”说罢再出一招攻向柳尘缘,柳尘缘一抵,南宫顿若又全身撤去,问道:“这又如何?”柳尘缘道:“这是一招‘斩尽杀绝’。”南宫顿若点头道:“不错,但不知你的意下如何啊?” 柳尘缘先是一愣,然后心下登时明白南宫顿若使出这一招的用意,(按:《史记伯夷列传》)西伯卒,武王载木主,号为文王,东伐纣。伯夷c叔齐叩马而谏曰:‘父死不葬,爰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左右欲之。太公曰:‘此义人者。’扶而去之。叩马而谏意指竭力进行劝谏)。 柳尘缘心下忖道:“他出了这‘叩马而谏’和‘斩尽杀绝’的招式,是在劝我么?那他想要劝我什么,劝我不要与之相斗到底,不然就将我天穹派斩尽杀绝么?不行,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天穹阁里的武学典籍。否则怎么对得起师叔祖的期望呢?哼,我柳尘缘言出必行,万不能让他瞧我了。” 柳尘缘揣罢后就将天穹剑法里的“斧钺不避”这招使出,南宫顿若只是退而不接,他看了柳尘缘使出的剑招,其后勃然大怒,原来柳尘缘的这一招暗含的意思便是其绝对不会屈服,不管面对什么都会全力而上。南宫顿若不想柳尘缘会如此,怒道:“柳尘缘,看来你是想要与我斗到底了。” 一旁的天穹派和红崖派之人都不知道两人为何如此说话,只觉得他们行为有些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南宫顿若没有习练《体心九诀》,其天穹剑法使得并不精,只是粗略得知其中的招式罢了,此时他不再使天穹剑法,反而使出一套柳尘缘从未见过的剑招,柳尘缘则以天穹剑法相对,三招一下,柳尘缘冒出一身冷汗,暗道自己幸好没有大意,否则当下就得败北。 柳尘缘第二c三招被南宫顿若的剑招轻易破去,柳尘缘还险些了受伤,他怎能不感庆幸。南宫顿若这三十余年里精研天穹剑法,独创了破解的招式,自成一路,称为回天剑法。 南宫顿若本以为不过几招柳尘缘就会败阵,不料柳尘缘却凭借玄武剑法接连抵御自己的回天剑法。玄武剑法守势天下无双,应对只是针对天穹剑法而创的回天剑法,已是绰绰有余。 南宫顿若并不知道柳尘缘使出的这是玄武剑法,暗忖道:“这剑法守势四角俱全,然这并非天穹剑法里的招式,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莫非是此人创出的剑招?”想罢又觉不会,因为柳尘缘的年纪尚轻,当没有那本事去自创一套剑法出来。 柳尘缘以玄武剑法接招,在南宫顿若再出招的时候,瞅准时机使出天穹剑法里的招式,并用出最高一层的内力,与南宫顿若对拼长剑,意想将南宫顿若的长剑斩断。 那知道两剑相抵,南宫顿若的长剑并未如柳尘缘料想的那般断开。两人往后退去,都觉得自己的虎口生疼不已。柳尘缘见南宫顿若仍手持长剑,登时大惊失色,心道此人的长剑怎么会没有断去? 南宫顿若暗吸一口凉气,感叹道:“我就知道你会使出这办法来对付我,你可知道,这把长剑经过我百日之炼,终是抵住了你的天穹剑法的罡气。”说完嘴角露出笑意,然后大吼一声,全力进攻。 之前南宫顿若还畏惧柳尘缘的天穹剑法将自己的长剑斩断,此时担忧尽去,便使出全力攻向柳尘缘。 柳尘缘以玄武剑法连连躲闪,南宫顿若一连百余攻招打出。柳尘缘虽能够守招相抵,却一直在飞身后退,南宫顿若飞身跟上,两人的轻功上实在难分胜负。眼见两人落入了树林之中,在半空的树枝上仍是争斗不休。南宫顿若剑锋过处,树枝树叶纷落。 两人周身劲气横飞,南宫顿若百余招过后,便是被长时压制的柳尘缘进行反击,两人你我各自前后攻守百余招,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两人都使出了全力攻守,南宫顿若自恃《古曲神功》内功,心下暗道:“我看你柳尘缘的内力到底能够坚持多久,待你内力不支,就是你败阵之时。”那南宫顿若攻势一旦起始,红崖派之人就开始大声狂呼。 柳尘缘剑招反击,天穹派之人便大声喝彩。然无论两人的情势如何,观战的易真真四女皆是担忧的神色。 两人在半空中越战越久,行踪游走于树林之间,两派之人一直跟随,生怕看不见两人的打斗。南宫顿若直感如此下去难分胜负,自己自负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怎奈柳尘缘与自己酣战良久,仍没有显出败象,高手过招,一旦一方出现败象,对方心里就会感知,这是一种奇妙感觉,但南宫顿若此时只觉得柳尘缘攻守之间不见内力消减,毫无破绽可言。 旁观之人想不到两人会斗战如此地步仍没有分出胜负来,他们何尝见过这样的打斗,早已瞠目结舌,喝声渐默。 南宫顿若看向斜阳,自问如此下去不知道要斗到什么时候,不如一招定胜负。南宫顿若连守了柳尘缘百余攻招,在柳尘缘攻势减弱,以守招而回之时,其突然一声暴喝,他运起了全身功力,打算做决定胜负的乾坤一击,众人只见一股劲气直去柳尘缘。 柳尘缘心翼翼,以玄武剑法之中的“乾坤倒转”进行全力一引,而后快速出击,长剑直刺南宫顿若的咽喉,南宫顿若最后一击的气势太盛,回剑终究慢了半招,南宫顿若不想柳尘缘能够有如此快速的反应,暗叫我命休矣。不料柳尘缘忽然收剑退去。南宫顿若惊魂半定,落在地上后,他正要张口说自己败阵,柳尘缘却先行说道:“南宫掌门果然厉害,此时你我打成平手,柳尘缘幸运之至。南宫掌门的无上神功,柳尘缘着实佩服,佩服至极。” 南宫顿若明白这是柳尘缘给自己台阶下,心下暗自苦笑,想不到自己会败在一个后生手里,说道:“柳尘缘,此时我们平手,你觉得要如何?” 柳尘缘道:“此战你我没有分出胜负,不如再来个四十年之约吧。” 南宫顿若哈哈大笑起来,柳尘缘也笑了起来,两人酣斗半日,此时心里皆起惺惺相惜之意。两人身在树林之中,此时双方围了过来,只听见南宫顿若道:“四十年后,你且犹在,而我则未必了。” 双方之人都不知道两人争斗的胜负如何。 再看两人,两人正在相视再笑,柳尘缘说道:“那可未必,寿比南山之事自古以来也是不少的,南宫掌门一直信心满满,怎么此时却无信心。” 南宫顿若道:“柳尘缘,此生我从未有如此酣畅淋漓的打斗,好吧,依你四十年之约,其后我再来赴约。”红崖派一门人问道:“掌门,此战难道未分胜负么?”南宫顿若转身,对那人说道:“不错,此战我们胜负未分,看来只能等四十年之后了。” 一旁的南风轻对门人说道:“此战他们打成了平手,也就是说南宫顿若没有取胜,算是我们赢了。苍天护佑,苍天护佑也。”天穹派之人大声欢呼起。易真真四女原本十分担忧,此时她们终于放下来。南宫顿若看着天穹派之人在欢呼,道:“对于你们来说,平手就是取胜,对我来说平手则是败绩。柳尘缘,告辞了。”说罢便带着门人往谷口离去,一会他回头大声说道:“柳尘缘,今日我们战于未央谷,战于未央而此战未央,想来这是天意。在我红崖派的山下有一山谷,我打算给它取个名字叫做胜负谷,希望四十年之后我们能够分出胜负来,你觉得如何?”说完不等柳尘缘回答就大笑而去。 柳尘缘心下一股暖意升起,南宫顿若此去,要再切磋武艺,则需等四十年,四十年的光阴何其漫长,而南宫顿若如今已年过古稀,自己恐再无机会与之比试了。 柳尘缘看着南宫顿若的背影,心下感叹万千。 柳尘缘一行人喜悦欣然地回归天穹派的府邸中,柳尘缘和四女回到屋子里,四女关切问可有受伤。柳尘缘故意左右上下看了看,道:“受伤倒没有,不过那人武功之高我从未见过,刚开始交手的时候不免被他吓了几跳,差点连心都跳出来了。” 一会,易真真道:“尘缘,我们也要离开此地了。”柳尘缘想起身负之事,道:“不错,一些事情我们还要抓紧去办。” 花楚楚道:“师兄,你现在已经是天穹派的掌门人了,你说他们会让你辞去掌门之位离开这里么?” 武梦如道:“是啊,尘缘哥哥你接任掌门之位,可是师叔祖的遗命,想要离开这里恐怕不得。”田心道:“当了掌门哪里都去不了么?哪有这样的掌门人啊?” 柳尘缘道:“田心说的对,天穹派的掌门人不一定要一直待在天穹派之中。我是天穹派的掌门人,我可以不推辞,但是我要离开天穹派一些日子,我想他们应该不会不让。” 其他三女先是一愣,继而都明白了柳尘缘和田心两人的意思,花楚楚道:“师兄这么说,那我们应该可以没有那么麻烦就离开这里。” 此时白素丽和南风轻敲门进来,柳尘缘道:“两位师叔祖前来,一定是有要事跟尘缘说。” 南风轻道:“掌门,明日我们就要行接任天穹派掌门之礼,我二人是特来告知掌门人的。”缺件柳尘缘神情若有所思,白素丽道:“掌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好说?”柳尘缘道:“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白素丽道:“莫不是掌门人不想接任天穹派的掌门?”那天柳尘缘的态度,白素丽已有所理解。 柳尘缘道:“不是,柳尘缘身为掌门人是师叔祖的遗命,柳尘缘自然不敢违背,只是明日行接任大礼过后,后天就要离开此地。不知师叔祖可否担当代掌门人呢?” 南风轻道:“刚才掌门人已经说了,这是掌门师姐的遗命,南风轻怎敢违背遗命。”柳尘缘早就知道南风轻会这样说,又道:“那代掌门之职可否?” 南风轻道:“若掌门人有事情需要离开天穹派很长的一段时间,南风轻自会将派中的事情全部管理妥当,掌门人大可放心前去办事。” 柳尘缘道:“那我们就此说定。” 第二日,柳尘缘一早从府邸出发,来到后山祭拜天穹派的列位掌门人。祭祀的用品南风轻早已经让人准备好,柳尘缘逐一祭拜。这是从天穹派第二任掌门人开始,其后历任天穹派掌门人都会进行的一个礼节。祭拜到凌秋丽的墓地之前,柳尘缘道:“师叔祖昨晚就让人来此做好了所有准备,实在辛苦了。” 南风轻道:“掌门即位乃天大之事,且一任掌门人只有这一次,所以这点辛苦根本不算什么。”说着看着师姐凌秋丽的墓碑,“不过师姐在位的时候没有行此礼节,她说要等解决了南宫顿若一事方才即位。她泉下得知你解决了南宫顿若一事,该含笑安息了。” 柳尘缘想起凌秋丽,心下一阵难过,又一阵安慰,暗道:“终究没有辜负师叔祖的期望,不然可怎对得起师叔祖托付的毕生内力。” 南风轻道:“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掌门。” 柳尘缘道:“师叔祖请说。”南风轻拿着一把长钥匙给柳尘缘,道:“这是天穹阁的钥匙,只有掌门人有资格拿着。当时师姐交代给我一件事情,便是南宫顿若如果取胜了,就立刻烧毁天穹阁里的所有典籍。” 柳尘缘接过钥匙,道:“原来师叔祖做好了所有准备。” 祭拜列位掌门墓地结束,柳尘缘和南风轻等门人一道登上天穹山的山顶,进行祭天大礼。南风轻道:“据先师所说,早在第五任掌门袁凤子在掌门位的时候,就开始了这一祭天大礼。”柳尘缘见山顶上已经摆设好了一个大桌子,上面整齐排放了鸡鸭牛羊等祭品,礼敬于天。在天穹派三十余名门人的观注下,柳尘缘依南风轻所言行礼,其后对上天致辞。 易真真四女则在一旁,田心对其他三女声地问道:“三位姐姐,你们说我们四个到底算不算是天穹派之人呢?”易真真道:“这还用问,当然是。”言罢却听见一旁有人在窃窃私语。原来与柳尘缘一辈的再字辈门人对柳尘缘的武功造诣之高无比敬佩,此时他们正在声地议论,议论之事乃柳尘缘年纪轻轻,究竟如何,才能够在武学上取得这般造诣,有人说是柳尘缘有一番奇遇,有人说柳尘缘的师父一定是个神人,,亦有人说柳尘缘是得了凌秋丽几十年的内力真传,武功这才突飞猛进,又有人反驳说即使得了内力真传,武功招式总不能一蹴而就,总而言之言论莫衷一是。 白素丽扭头呵责道:“再字辈的门人是不懂规矩么?请立刻安静下来,这可是掌门接任之礼,不得言语喧哗。”白素丽一番教训,再字辈的门人都安静下来了。 所有礼节完毕之后,天穹派门人下山顶回到了府邸中,南风轻已经安排厨师弄好了酒菜。门人陆续给柳尘缘敬酒,柳尘缘本就酒量不济,哪里经得住门人的轮番敬酒,他很快就有了酒意。柳尘缘称自己不能再多饮酒,让众人自行去饮酒闹乐,门人见柳尘缘的确是酒力不济,也不好多劝,各自吃喝饮乐去了。柳尘缘独自一人来到天穹山之巅,风纵酒意,柳尘缘酒意上头来,觉得有些身子发热脑子晕乎,他躺在一大石头之上,迷迷糊糊地睡去了。柳尘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时间,忽然听见有人在叫唤自己的名字,柳尘缘张开眼睛,原来是柳花楚楚在一旁。柳尘缘一跃而起,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师妹你来了,哎,我酒喝的太多了,刚才被风一吹,酒劲上来了。”再看天色,已经星月当空。 花楚楚拿着水袋给柳尘缘,道:“酒喝多了就多喝一些水,喝些水下去就会感觉舒服了。师兄的酒量本就不行,他们如此敬酒,师兄怎么能受得住。” 柳尘缘喝了几口水,感觉胃里舒服很多。 柳尘缘问道:“你怎么上来了?” 花楚楚道:“大家都在找你,我说你一定在山头上,所以我就找来了。”说着看着天上的明月,不由得怔怔地掉下泪来。柳尘缘走过去,右手轻轻搂住她肩头,柔声道:“师妹,此时你怎么流起泪来了?” 花楚楚喃喃道:“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柳尘缘一愣,这诗句出自唐代诗人孟浩然的《宿建德江》,不料生于扶桑的花楚楚也知道这首诗,柳尘缘道:“师妹看到此景,是不是想扶桑的家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此事未央 下 花楚楚道:“眼下羽柴无虞为大首领,我们松浦家族迫于无奈不得不投入了其麾下,哥哥行事性情耿直,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那羽柴无虞不论武功还是智谋,我自认都跟他差得太远,恐怕长久下去,哥哥他会吃亏。” 柳尘缘道:“师妹已经是我妻子,他日若是到那机缘,我一定尽心竭力,保护你哥哥的周全。” 花楚楚道:“师兄,我是扶桑人,你是汉人,师兄为何从来不嫌我是扶桑人呢?有朝一日,你会不会对我动起手来?” 柳尘缘笑道:“师妹为何说这样的话来,这世上有多少人伤我害我,我尚且能够不记恨,不复仇,怎么会对师妹你动手呢,况且你我还拜堂成亲过。” 花楚楚听了心中一甜,笑道:“师兄,你能如此说,师妹已经很满足了。” 柳尘缘道:“刚才你说‘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我看此时此景还是用李白的诗句比较妥当。” 花楚楚道:“是哪句诗?”柳尘缘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这是李白的《关山月》,你看此景用此诗句是不是很妥当?”两人看着眼前的风景,但见明月当空,山间云雾漾荡,花楚楚道:“此景确如其诗。” 柳尘缘道:“师妹,你怎么知道唐朝时的诗歌名句?” 花楚楚道:“当年扶桑派遣使者赴唐朝学习,当时那些遣唐使从大堂带回了很多诗词书画,这些东西都在扶桑民间流传,师妹自然懂得一些。”(注:在唐朝贞观年间,日本的舒明天皇派出了第一次遣唐使,从之后的年的二百六十多年间,奈良时代和平安时代的日本朝廷一共任命了十九次遣唐使,遣唐使加近了中日的文化交流。) 柳尘缘道:“师妹性情聪敏,在女子之中可不多见。” 花楚楚道:“师兄,花楚楚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要不要和师兄你说?”柳尘缘道:“你我有什么话不可说?” 花楚楚道:“当时在船上,你我是按照汉人之礼成亲,花楚楚想在回扶桑之后,与师兄按扶桑之礼再拜堂成亲以此如何?” 柳尘缘道:“好,他日若是到了扶桑,就按你所说。”两人山巅石头上相拥而坐,看着澄明月色,许久无言,只觉温馨脉脉。花楚楚仰头看着柳尘缘,心想此时此景若是永久那该多好,自己再不用被烦心之事所牵,可惜这全是一番空想。 两人过了不知道多久,易真真找来,两人急忙分开,易真真道:“楚楚说的不错,尘缘你果真在此地。”说罢对花楚楚道:“不过你说来找尘缘,过了这么久都没有下来,我还以为你没有找到,原来是在此和尘缘一道赏月,此景真是美极了。” 花楚楚脸一红,道:“真姐在取笑人家,师兄,我们一道下去吧。”易真真道:“哪有取笑,这景色确实美丽极了,不是么?” 柳尘缘圆场道:“刚才我一直在醒酒,所以没有马上和楚楚下山去。” 易真真笑道:“人家开的玩笑话,看你二人怎地如此。”柳尘缘同二女下山,已经是夜半。柳尘缘之前在山顶石头上已经睡了很久,此时根本没有睡意,他见四女已经睡去,便独自来到后山,他想起自己和南宫顿若的打斗之事,暗忖自己习练《洗髓经》多年,又得到师叔祖凌秋丽的内力相辅,仍只能和南宫顿若在内力上打成平手,若非最后时刻自己胜了半招,恐怕南宫顿若不会服输。这《古曲神功》究竟是何种武功?居然能够相抵自己九十余年的内力。柳尘缘想来想去,干脆自己去天穹阁之中找将其出来看一看,这《古曲神功》里究竟写着什么,其到底是什么玄妙武功。 柳尘缘打开了天穹阁,点燃了一旁的蜡烛,循着找去,却没有找到。柳尘缘认为也许是自己的酒还未醒全,再找了一遍,不想还没有找到,柳尘缘如是再三,仍没有找到。柳尘缘在木架前发愣,自语道:“奇怪了,我明明记得当时《古曲神功》的典籍就在这里,此时怎么没有找到。” 柳尘缘关闭了天穹阁,然后叫醒了南风轻,说起了此事。南风轻与柳尘缘一道来到天穹阁,细细地找了一遍,南风轻道:“掌门,这《古曲神功》的典籍是被人偷了。” 柳尘缘道:“不可能,这钥匙不是只有一把么,它一直在我身上,试问有谁人能够进来。”南风轻道:“这钥匙的确只有一把,这典籍是兴许是哪个门人趁隙偷去了。” 柳尘缘道:“不可能,当时我行掌门即位大礼,门人都在身旁。”南风轻想了想道:“掌门说的是,莫非是红崖派之人偷去的。”柳尘缘道:“当时我们都在天穹山山顶上,当时派中五人,定有人趁虚而入,这很可能是红崖派之人所为。” 南风轻道:“听掌门所说,这极有可能,不过偷取之人能够悄无声息,毫无破绽地出入我天穹派,其武功定然不弱。” 柳尘缘道:“师叔祖可知道红崖派所在?” 南风轻道:“红崖派就在红崖山下,掌门是想亲自去问罪。” 柳尘缘道:“问罪倒不是,辞去只想问个究竟。师叔祖,不如明日我们就去一趟红崖派。”南风轻道:“是,不过此事不能声张,若是有其他门人问起,我们要对门人说有只是事情离开几日,不可说为何离开。” 柳尘缘道:“师叔说的对。” 第二天,柳尘缘跟四女说要到红崖派去,让四女在此等候几日。四女见柳尘缘又有事情要办,不免发问,再问知原因后,皆道快去快回。花楚楚则说要跟着一道去,柳尘缘本不想让花楚楚一道跟去,但一想花楚楚在海上漂流时武功日长,在四女之中算是第一,想到时候若是发生什么不顺,花楚楚能够自我照顾。柳尘缘c南风轻c花楚楚三人下山前往红崖派,只是一日的路程就到达了红崖山山脚之下。 不想南宫顿若就在门外的石桌上执笔书法,他闻动抬头,见柳尘缘三人前来,微笑而道:“当日一战你我胜负未分,不想今日柳掌门亲自前来,莫不是要来与我比试一下书法?”柳尘缘道:“柳尘缘书法不行,若是比试书法,柳尘缘自当不如。我今日前来是”却被南宫顿若打断道:“来者是客,若有什么事情就到我府里去说,为何要在门外,这可不是我红崖派的待客之道。”说完示意三人请进。南宫顿若亲自领进,将三人请到了一水上亭轩里坐下。庭轩的四周有花草种着。南宫顿若见三人观看花草,道:“我在此独自养伤整整三十年,这不过是当时闲来无事而种下的花草。后来自成红崖派,便再没有时间打理这些花草了。”此时茶水送上,南宫顿若先喝一口,道:“此乃岭南的鸡骨草所制的茶,三位请。”见三人神情心,道:“看来三位有所顾忌,莫非是怕这茶中有毒?”柳尘缘喝了一口茶,道:“既然来此,也不怕下毒了。”南宫顿若哈哈一笑,道:“你也是个性情中人。”花楚楚和南风轻也喝下了杯中茶水,这茶水气香味苦,与一般的茶水略有不同。 柳尘缘道:“此时可以说事了么。”南宫顿若示意道:“柳掌门请说。” 柳尘缘道:“我派中的一武学典籍丢失,想问是不是红崖派之人所为?”南宫顿若道:“哦,居然有这事,不知道是那本武学典籍丢失?” 柳尘缘道:“此武学典籍是为《古曲神功》。”南宫顿若哈哈一笑,道:“这《古曲神功》我本就录有副本,我又何必要去偷取,况且偷取之事有失身份,我可不会去做。”柳尘缘道:“南宫掌门说的是实话么?” 南宫顿若道:“柳掌门,你觉得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柳尘缘想了想,苦笑道:“说的也对,南宫掌门已经有了副本,何必要盗取。”花楚楚道:“也可能是你门下的其他之人。” 南宫顿若道:“若是如此,丢失的恐怕就不止一本《古曲神功》的典籍了。” 南宫顿若道:“你们远道而来,我这就去让人准备酒水,吃完了再回吧。”说着看着柳尘缘,“柳掌门不会担心我在酒水之中下毒吧?” 柳尘缘道:“不会,既然南宫掌门盛情,我三人若是离开,反而却之不恭了。” 南宫顿若离开之后,南风轻道:“掌门,刚才前来的时候,可见到一间名为‘吹雨阁’的屋子。” 柳尘缘道:“那吹雨阁在府邸之中只有单独一处,在这格局下显得格外突兀,怎会见不到。” 南风轻道:“那就是南宫顿若习练武艺的地方,一个掌门,哪里需要他去准备什么酒水饭菜之事,招呼一声不就行了吗?” 柳尘缘道:“师叔祖您的意思是?” 南风轻道:“我想他定是去吹雨阁里了,他根本没有想到我们会来,所以那典籍也许就在其中。掌门你在此等候,我去一趟就回来。”南风轻离开水上亭轩,悄然来到了吹雨阁外,手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南风轻一愣,不敢进去,恐南宫顿若就在里面。然过了一会并无声息,南风轻知南宫顿若并不在里面。 南风轻心道:“莫非那典籍真不是他偷取的。”只见里面是木质地板,正中一香炉飘出一股奇异香气。南风轻细细查看,想找到一些暗格之类。然他几番找寻,什么都没有找到。他不敢久待,悄悄关闭了阁门,来到了水上亭轩。 柳尘缘道:“师叔祖可有收获?” 南风轻摇头道:“没有。”这时候仆人开始送上菜肴,端来酒水,一会就见南宫顿若前来。南宫顿若道:“我去把珍藏多年的酒水拿出来了,让三位久等了。”说着便拿给三人倒酒。柳尘缘道:“多谢南宫掌门的美意。” 南宫顿若道:“我们先行一杯,柳掌门,你说过我还有四十年之约,你是我敬佩之人,此时我怎么会下毒呢。” 柳尘缘笑道:“那就先行一杯。”四人一道喝了一坛酒,柳尘缘和花楚楚的酒量平平,南风轻和南宫顿若二人的酒量尚可。柳尘缘三人不想在此停留太久,只是正午时分他们就喝完了一坛酒,其后柳尘缘就要离开。 南宫顿若也不客套,微笑道:“既然要走我就送送你们吧,这一路上都是山路,你们都饮了酒,行走山路可要心些。”柳尘缘道:“他日希望南宫掌门造访我天穹派。”南宫顿若摆手道:“不必了,他日再到天穹派,当是四十年之后了。柳掌门你说说,到了四十年之后,你我可还会打成平手?” 柳尘缘道:“四十年之后,柳尘缘定会败阵。”南宫顿若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来你是认输了,那么我们到时候就不必再比试了。”说完感叹,“那可不一定,不瞒你说,我此番前来志在必得,不想却遇到了柳掌门,四十年后不知道会不会在遇到一个赵钱孙李的厉害掌门人,将我击败了也不定。再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再活四十年。” 说话间就到了府门外,柳尘缘三人向南宫顿若告辞后就离开了。三人行路半个时辰,经过一山崖的时候,南风轻突然感觉头重脚轻,步履难进,他半跪在地上。柳尘缘道:“师叔祖,你怎么了?”南风轻脸色凝,暗运了真力后,确定这是中毒之象。南风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掌门,我们就应该知道这南宫顿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不怀好意的,眼下我是中了他下的毒。”柳尘缘道:“看来我们还是中了此人的道,可是为何我和楚楚没有中毒的感觉。”南风轻苦笑道:“也许是那酒的问题,你们二人饮酒本就不多,而我和南宫顿若饮酒最多。”柳尘缘寻思一会,觉得十分有理,因为除此之外自己和南风轻在南宫顿若的府邸之中的行事并没有多大差别。花楚楚道:“师叔祖说的不错,既然南宫顿若和师叔祖饮酒最多,那么南宫顿若也会中毒,也说明他伸三自有解药。”柳尘缘道:“不错,师妹你和师叔祖在此,我这就去找南宫顿若要解药来。”花楚楚拉着柳尘缘的手,道:“师兄,南宫顿若既然做了此事,他便知道你会回去,所以他一定会有准备,你千万要心。”柳尘缘道:“我会心的,万不会再着此人的道。” 柳尘缘只身返回红崖派,一路上狂奔不辍。很快就来到了红崖派,只见南宫顿若就在大门外的石桌上饮茶。南宫顿若脸色十分严肃,道:“柳掌门,怎么此时回来了?”张无忌道:“南宫掌门为何要下毒?”南宫顿若道:“所以说你此时是来找我拿解药的。”柳尘缘道:“正是。”南宫顿若道:“不知道是谁人中了毒?” 柳尘缘道:“是我师叔祖中了毒。”南宫顿若哼了一声,道:“看来他还是不相信我,然后偷偷到了吹雨阁去找《古曲神功》了,是不是?”柳尘缘一愣,道:“南宫掌门怎么知道?”南宫顿若道:“在吹雨阁里的奇异香气,便是毒引,喝了我拿来的那坛酒后,一个时辰之内毒性就会发作。你说要不是南风轻进去了吹雨阁,怎么可能会如此。”柳尘缘无奈,拱手恭恭敬敬道:“南宫掌门说的是,我等不应该不相信你,还请南宫掌门赐药。”南宫顿若道:“他如此行事,居然还想要我的解药?这样未免显得我有些随意了。” 柳尘缘再道:“柳尘缘代师叔祖赔不是了,请南宫掌门高抬贵手,赐予柳尘缘解药,放过师叔祖吧。”南宫顿若将一粒药丸拿出,然后放在石桌上,道:“这药丸便是解药,你若是能够平本事拿到,那你就拿去救你的师叔祖,我不会阻拦,若没有那本事,你就请回罢。” 柳尘缘明白南宫顿若是想与自己过招,道:“好。”说着快步而上,速度迅猛,脚下带起一片泥尘。柳尘缘身子极快地靠近石桌,然后伸手就要去拿石桌上的药丸,南宫顿若拿过毛笔,连续两下打出,柳尘缘左手右手的食指被点中。柳尘缘收回后再想以快速的身法拿取,南宫顿若毛笔横行,柳尘缘若是强行不退,手指就会被削断。柳尘缘无奈收手。南宫顿若笑道:“你的手法已经够快,但我制得住你。”柳尘缘心道:“此时先不想解药,将他打退半步足矣。”柳尘缘出拳而上,然南宫顿若似乎知道柳尘缘的想法,他半步不退,以毛笔迎战。这毛笔虽然质地脆弱,但在南宫顿若的手中就如铁似钢。柳尘缘手掌反旋,与之周旋几十招。而后突然退去半了好几步,距离南宫顿若三米有余。 南宫顿若道:“你此时退去是为何啊?难道这解药你不想要了么,既然不想要了我就要收回了。”说着就要伸手拿回药丸。柳尘缘猛然打出一记“天泉掌”,那石桌被柳尘缘这一掌打翻,桌面上的解药应力凌空而起。柳尘缘再出两掌,桌下的石凳径直击打向南宫顿若,南宫顿若不得不退开,此时柳尘缘快步而上,先南宫顿若一步拿到了解药。 南宫顿若道:“柳掌门不仅武功高强,头脑也极为聪慧。”柳尘缘道:“得罪了。”南宫顿若道:“不得罪,因为这解药你拿了也没有用,这药丸并非解药,你师叔南风轻吃了没有什么用处。”柳尘缘一愣,问道:“这难道不是解药?”南宫顿若道:“你觉得是不是?”柳尘缘寻思一会,道:“我明白南宫掌门的意思了,你说话什么就是什么,柳尘缘相信你,这药丸就是解药无疑,那《古曲神功》丢失一事红崖派没有关系。”南宫顿若点了点头笑道:“你们若是早些相信我,那南风轻又怎么会中毒,当时若没有柳掌门的首肯,他也不会到吹雨阁去。”柳尘缘道:“是,当时我的确没有去相信南宫掌门。”南宫顿若道:“此时明白也不晚,你还是快去吧,让你师叔祖少受一些罪,这解药服下之后只需片刻就会见效。”柳尘缘再致谢后便快步返回。 柳尘缘将解药带回给南风轻服下,不过片刻,南风轻就感觉好多了。三人在山路上走着,南风轻道:“此事虽未央,但掌门不要担心,此事交给南风轻去办,我一定将偷盗之人找到,掌门人要办什么事情就放心去办吧。”柳尘缘道:“师叔觉得是何人所为?”南风轻道:“眼下既然明确了不是红崖派,就只能是我天穹派之人了。” 柳尘缘心下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他看了看一旁的花楚楚,忖道:“莫非是师妹所为?那日我酒醉难醒,在山巅上熟睡很久,只有她有足够的时间偷了我身上的钥匙然,然后偷偷前去天穹阁拿了典籍。”柳尘缘想起花楚楚和他哥哥松浦石一郎来大明境内,就是为了从大明带回武学典籍,所以此事极有可能是花楚楚所为,他越想越是,暗道:“罢了,此事就当做没有发生吧,到时候我再问她,帮其圆一个谎便是了。”想罢对南风轻道:“师叔辛苦了。”南风轻道:“没事,这事情倒是不难,只是要让人费上一番心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人终究会现行的。”柳尘缘看了看花楚楚,心道:“若是那样,只是被误会,这可不好。”想罢对南风轻道:“师叔祖若是找到了此人,可否先告知我一声。”南风轻道:“掌门所言,南风轻自当听令,到时候抓到了此人,一定会告知掌门人。”三人赶路晚上,没有客栈,便山洞篝火,第二天正午就返回了天穹派之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远赴京城 上 柳尘缘休息了一晚,这天早上就来到后山与师父孤广城告别。柳尘缘问起孤广城的伤势,孤广城只说自己无事,只要些许日子就可痊愈,道:“掌门人是不是要离开天穹派了?” 柳尘缘见孤广城叫自己掌门人,言语间显得有些拘谨,想起自己叫其师父,此时心下不免觉得有些尴尬,道:“师父还是叫我柳尘缘吧,不要叫我掌门人,这样显得太过于生疏。” 孤广城点了点头,笑道:“好吧,我也举得怪怪的,尘缘你可要记得我跟你说的话,让俞大猷季继河两人千万不要大意,我想倭寇之患终究会卷土重来。” 柳尘缘道:“关于此时师父你就放心罢,我想就算我不去告知两位师兄,他们自己也会料到的。” 孤广城叹了一口气,道:“那也是,毕竟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他们应该可以料到。再有几个月我便可以离开天穹派,到时候我再去看看。哎,我希望倭寇不要来,又希望倭寇能够前来,柳尘缘你可以明白为师现在的心情么。” 柳尘缘笑了笑,道:“柳尘缘当然明白,师父家人皆被倭寇所杀害,那倭寇不来,师父就无法报仇雪恨。倭寇来了,师父你虽然可以报仇雪恨,但受到伤害的却是平民百姓,如此师父自然会有这心绪。” 孤广城叹了一口气,道:“然他们终究会再来的,我只望他们不要来得太快,待我离开此地,能够用这一身本事去手刃那些倭贼。” 柳尘缘道:“师父,柳尘缘实在不才,刚担任天穹派的掌门人,就丢失了天穹阁里的武学典籍。可见柳尘缘实在做不了掌门之位。” 孤广城道:“是哪部武学典籍丢失了?”柳尘缘道:“《古曲神功》。” 孤广城道:“这《古曲神功》一直在天穹阁之中,它丢失了,除了本帮之人还有谁。” 柳尘缘苦笑道:“此事我已经交给师叔祖去办了,我准备到洛阳和京城一趟。” 孤广城道:“那《古曲神功》厉害是厉害,不过能够习练者世上鲜有,偷到之人未必能够习练,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柳尘缘道:“不管如何,这《古曲神功》是天穹派的先人所留,柳尘缘觉得在自己手中丢失了,总是不好。” 孤广城道:“那花楚楚跟你来了么?”柳尘缘道:“师父是在怀疑花楚楚?” 孤广城想了想,道:“不过又不是,因为若是她,她没有必要不跟你说。所以我觉得不是她。” 柳尘缘道:“罢了,不想此事了,希望师叔祖能让此水落石出。” 柳尘缘辞了孤广城,后与四女一同往贵州北北去,经过思南府时,见众人团团围在一府邸的大门之外,在大门的门匾上写着“杜府”二字,这府邸豪华,当是当地的富贵人家。众人在大门外吵吵嚷嚷,而杜府则有一帮家臣手持大刀,在大门外与众人对峙着。柳尘缘听那些百姓口中说什么“你们杜府巧取豪夺,占了我们的土地要还”,“官府已经下令了”,“不错,官府黄大人已经裁定了”,“不遵官府法令,难道你们杜府之人想造反么”等等话语。花楚楚道:“师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尘缘道:“我看是杜府欺压当地百姓,眼下引起了众怒,连官府都不得不管此事。”易真真道:“我们不如在此看看热闹?”田心生性最爱看热闹,道:“好呀!”四女往杜府走近了几步,看听向那群人。 柳尘缘不愿凑热闹,此时觉得口中有些干渴,就到一旁的摊上叫了一壶茶水。在其对面坐着一个老人,他右手吃着木杖,左手端着茶杯饮茶,这老者问柳尘缘道:“你是路过之人?”柳尘缘道:“是。”那老人一抓柳尘缘的手,然后迅速放开,道:“你脉路强劲,武功必然高强,你当不是朝廷派来杜府的人吧?” 柳尘缘诧异道:“我确实是路过此地,老人家您何出此言?” 那老者道:“思南府前时来了一个黄三涵大人,他行事凌厉,居然动起这里的豪强来了,如今是对杜府来动手了,他命令要杜府退还强占巧取的土地,否则便要强制行事,黄三涵如此不畏强权之举实在令人佩服。因为杜府之人与朝廷中的大奸臣严嵩有关联,而且思南府一带向来少外人经过,所以我还以为你是朝廷派来的人。” 柳尘缘听是黄三涵,暗道:“这么说,此人是个好官。”想着对老者问道:“此事看来这杜府是要与政令相抗了到底了。听老人家您这么说,那黄三涵大人定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老者道:“那是当然的,你有所不知,黄大人嫉恶如仇,以强力手腕治理思南,当地贼匪肃然一清,不仅如此,他还处置了当地郑吴孙杜四大豪门权贵,迫使他们占据的土地在三个月之内全部归还百姓,如此能不深受百姓爱戴么,不过其他三个豪强在朝廷之中没有多少势力,对于黄大人所下的政令他们不敢有半点违抗,陆陆续续地就照办了,然那杜府之人与当朝奸臣严嵩有来往,所以他们对于黄大人的勒令根本是不屑和无视,今日是勒令的期限,我想杜府一直不照办,那黄大人一定会赶来,此地恐会来一场争斗。” 柳尘缘道:“黄三涵是思南府的知府大人,手下能够有多少兵力?” 老者道:“手下可用是人也不过二十几人罢了。” 柳尘缘看去,道:“杜府的家臣至少五十人,这样一来不知道黄三涵大人要如何应对。” 老者道:“你有所不知,黄三涵手下有三名壮士,庄政c晏竖和赵骁,这三人出身贫苦,一道拜师学艺,得知了黄三涵大人的名头后就投奔其下,成为了朝廷的地方武官,还领朝廷俸禄,他们帮黄大人多了不少事情,可说是黄大人的左手右臂。” 柳尘缘道:“这么说有他们三人在,今日的事情也许会好办多。” 老者道:“那可未必如你所说,毕竟杜府人多势众啊。” 柳尘缘正和老者说谈,听见有人大喊道:“知府大人来了,知府大人来了。” 柳尘缘扭头看去,那人果然是黄三涵,其策马而来,身后有三人骑着马,这三人面色严峻,雄眉虎虎,想必就是庄政c晏竖和赵骁,柳尘缘道:“前辈所说的那那三人就在黄三涵之后?”那老者道:“正是。” 柳尘缘走过去,对四女道:“当时在京城,我就见过此人,还与此人一道饮酒,此人的酒量极高,不过论酒量比起陆大哥还差了一些。”此时见杜府里走出一肥头大耳之人,黄三涵下马,对那人大喝道:“杜崇,郑吴孙三家之人已经照我的法令把事情办好了,而你们杜府为何却迟迟不办呢?如今惹得民怨沸腾,你难道没有看见么?” 杜崇道:“好你个黄三涵,你一个知府大人,算是老几?你知道我杜府平时多有往来的是朝廷之中的谁人么?他便是当朝内阁首辅严嵩严大人。” 黄三涵神情极为不屑,道:“你和朝廷之中谁人往来那是你的事情,我下达的是官府法令,你杜府不遵法令,我就要办你。” 黄三涵此话一出,百姓无不高声喝彩。杜崇怒道:“好啊,那就要看你黄三涵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杜崇示意,身后的持刀家臣全部都向前几步。 黄三涵道:“杜崇,你居然敢抗拒我官府的法令。”说罢示意一旁的百姓,“无关的百姓退去,以免受伤,此事自有我来办。”一旁的百姓全部听从退去。 杜崇低声道:“黄大人,一些事情在此不好说,不如我们到府里商量,黄大人你看如何?”杜崇语气突然变软,一旁的田心道:“你们听此人讲话,我看他是心里害怕了。” 易真真道:“不错,黄大人言辞义正,此事是那人的不对。” 柳尘缘道:“此人终究不敢与官府对抗,要知道这罪名可太大了,他杜府之人都是承受不起的。” 柳尘缘扭头,看着那老者,只见其正在缓缓地喝着茶,也不看不听此事,柳尘缘心道:“这老者到底是干什么来着?我看他不像是来看热闹的,想起来也不是要管此事。” 再听黄三涵道:“此事就不必了,此事我已经和你商量过了,还给了你三个月的时间清算,时间已到,此事没得商量。杜崇,你好好斟酌,若是按照我的来办,你还有祖上留下的土地,若是冥顽不灵,恐怕杜府将寸土不留。” 杜崇大怒道:“黄三涵,你可要想好了,你到底还要不要你头上的乌纱帽?此时严大人已经知道了,很快就回来人,你当真要与我过不去?” 黄三涵冷冷而道:“杜崇,今日我黄三涵不办了你,我这乌纱帽就不要了。” 杜崇道:“黄三涵,你难道真的想抓我?” 黄三涵道:“眼下我并非要抓你,而是要抄你的家。”庄政c晏竖和赵骁三人持刀向前,道:“不遵法令者,杀无赦。”说罢挥刀就上。 柳尘缘见杜府的那些家臣根本不堪一击,在庄政c晏竖和赵骁三人的攻击下节节败退,这三人武功简洁干练,招式凶狠,刀刀见血。在这三人的凌厉大刀之下,杜府的那些家臣根本不敢停留与其对抗几招,不过片刻就全部退到了杜府之中。黄三涵示意身后的二十余名士兵跟上,与庄政c晏竖和赵骁三人一道杀入了杜府之中。一旁的百姓大呼喝彩,有人道:“看他们杜府还敢不敢嚣张。”还有人道:“跟着黄大人的那个三人的刀法实在厉害至极。” 黄三涵跟着其后走入了杜府之中,喝道:“杜崇,此时你还不束手就擒。”杜崇突然大喊道:“关闭府门。”那些家臣忽然间斗志猛涨,猛然杀向大门处,然后将大门关闭,庄政c晏竖和赵骁三人冲在最前头,此时三人心里皆道:“我们中了杜崇的计了。” 大门外的柳尘缘见此道:“不好,黄大人中计了。”说着攀上围墙观看,只见府邸之中出了百余人,个个手持大刀,围攻黄三涵一众。柳尘缘暗道原来杜崇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此时他是对黄三涵等人起了杀心,此时要动狠手。四女跟着柳尘缘一道看着,易真真道:“尘缘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去相助他。” 柳尘缘道:“怎么说也有一酒之缘,我去就是,下面危险,你们四人不要来。”说着轻跃而下。此时黄三涵正被人猛攻,有八名士兵守在其身边,然敌人实在太多,士兵很快死伤就已经过半。此时敌人不断压来,眼看就要抵御不住。赵骁道:“黄大人,我们中了此人的计了,大人你快走。” 黄三涵要去开门,然大门已经被杜崇关闭死死,根本打不开。黄三涵道:“杜崇,如今你的罪名大了。”杜崇道:“那也轮不到你黄三涵来管了。”他自认与于是有交情,此事对严嵩来说不过是事一桩罢了。 柳尘缘适时来到,他连续三掌打出,将围攻黄三涵的敌人打退,柳尘缘走到黄三涵身边,道:“黄大人,我是柳尘缘。” 黄三涵打量了柳尘缘一会,问道:“难是严嵩派你来的?”柳尘缘道:“不是,我是正好路过此地,见你如此,便来助你。” 黄三涵脸色轻缓,道:“你此时来助我便等于来送死。”柳尘缘道:“黄大人,我可以马上就带你出去,到安全的地方去。”正在奋力血战的庄政道:“黄大人,你快离开此地。”庄政三人已经退到了黄三涵的身边,三人都让黄三涵离开。 黄三涵道:“不可,我不会离开此地,就是死也要死在此,我要看着他杜崇敢不敢亲手杀死我。”此时易真真四女也跃下院中,凭借她们自身武功,足以应对这些人。 柳尘缘道:“此人已经动了杀心,他敢如此,就是要取下黄大人的性命。”此时杜崇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不免得意忘形,他见柳尘缘死死护着黄三涵,道:“你一人武功再好,又能坚持多久?” 柳尘缘没有理会,他见易真真四女也一道而来,道:“你们怎么下来了?” 武梦如道:“你来了,我们怎么能够不来?” 柳尘缘道:“你们要互相护着,心别受伤了。” 田心道:“就这些人的本事,还伤不到我们。”四女皆从地上捡起掉落的大刀应敌,四女毕竟习武有素,且配合完当,那些人奈何不得四女其一。 杜崇道:“黄三涵,我这三个月里转移家产家人,花费金银收留贼寇为己所用,就为对付你黄三涵。那些地我杜府大可以全部不要,而你黄三涵的命也不能留。”说着下令道:“谁人能够杀死黄三涵,我便赏黄金十两。”此话一出,那些斗志猛然,使得庄政三人的压力大增,柳尘缘拳掌连连,拼死护着黄三涵。 此时听见一苍老的声音说道:“你说的不错,因为不管你如何花费家财,此后你仍可以凭借严嵩的关系再次去强取豪夺,如此一来思南一带在无人敢对你下狠手了,当地的百姓岂不是更受你的压迫,今日我一定要取了你的性命。”柳尘缘一看,是之前那位与自己说谈的老者。这老者手持木杖一路挑打,众人一看便知其此举是要直取杜崇,其意在擒贼擒王,虽有人拼命阻拦,却不能够这老者阻挠半步。 柳尘缘心道:“原来这老者武艺如此高强。”杜崇退步不及,被那老者掐住了喉头,对那些持刀而上的人大喊道:“他现在在我的手里,你们半点金银也不会得到,还不退去,快些走,朝廷还不会对你们论罪。”这些人听命于杜崇,原本就是为了金银酬劳,只为一己私利罢了,此时听这老者说,心下略加权衡后便全部丢刀散去了。 杜崇道:“你们杀了我也没有用,黄三涵,其后可有你的罪受,严大人已经知道了此事,很快就有人来找你麻烦了。你放了我,此事我们一笔勾销,这样可好?”那老者对黄三涵道:“黄大人,此人性命可要留下?” 黄三涵道:“不管怎样,他如此便等于造反,先把你押回去再说。”说着拱手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那杜崇被士兵押走后,只见庄政c晏竖和赵骁三人走到对那老者跟前,跪拜道:“徒儿见过师父。” 黄三涵一愣,道:“想不到前辈是这三人的师父。”柳尘缘向那老者拱手道:“想不到前辈的武功如此高强。”那老者摆手道:“我乃河东老朽,是这三人的师父。”说着对柳尘缘说道,“阁下的武功过人,敢问你高姓大名?” 柳尘缘道:“在下柳尘缘。”老者道:“若不是你,黄大人恐怕难过此关此劫。”柳尘缘道:“哪里的话,若没有多谢前辈相助,我们恐怕逃不过此劫。”那老者笑道:“我也只能如此了,黄大人,杜府已经派人告知严大人,想必严大人会给你罗织罪名,其后之事才是你要心的。”黄三涵道:“我自好做,何必畏惧奸人陷害。” 那老者道:“今日前来我已经把事情办完,此后尔等好自为之。” 那老者对庄政c晏竖和赵骁三人称赞教导了几句后就自行离开了。杜崇被这士兵押回牢房,其后黄三涵立刻安排百姓跟着相关官员去分了杜府的土地,百姓听到能够得到了土地,无不欢呼雀跃,皆呼黄三涵为“黄青天”,感叹被杜府夺去的土地,终于回到自己手中,还让黄三涵重重地去处置杜崇,万不可让其起死回生,再来压迫当地百姓。柳尘缘见百姓对黄三涵如此爱戴,自问帮对了人,后与黄三涵告辞,道:“黄大人,此时你公务繁忙,我们四人先行告辞了。” 黄三涵道:“尘缘兄弟的救命之恩还没有谢过,怎么能走呢?请五位到我府上做客一晚,不知意下如何?” 柳尘缘道:“不必了,因为明日我还要赶路赴京。”黄三涵道:“你们就不必客气了,思南府一带客栈较少,你们五人到我府上去过一晚上,这样你们也算方便许多,我看尘缘兄弟就不用推辞了。”柳尘缘听此才不再推辞。 晚上,黄三涵准备了酒饭,除柳尘缘五人之外,庄政c晏竖和赵骁三人也一道赴座。这酒菜简单,只有三荤三素,样式不多,但分量倒是足足。黄三涵道:“不瞒你们说,当地的百姓生活贫穷,来我这里只能管你们吃饱,山珍美味之属我就弄不来了,这三个青菜是我家菜园里自种的。”柳尘缘刚才看了黄三涵的府邸,可谓十分简朴,家人穿着也没有绫罗绸缎,他此时听黄三涵这么说,便断定黄三涵是一名实在清明好官。 柳尘缘道:“思南有黄大人治理,是当地百姓的幸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远赴京城 中 黄三涵道:“奸人当道,也不知道我如此能够多久。你有所不知,三个月前杜崇就派其家人赴京,将此事告知了严嵩,恐不多日就有人前来列我黄三涵的罪名了。” 柳尘缘道:“黄大人你为官坦荡,有何罪名,起身坦正,有什么可怕的?” 黄三涵道:“尘缘兄弟未涉官场,对于官场之事所知不多,罗织罪名栽赃陷害,对于那些奸人来说是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他们害人性命就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易真真道:“这世道总不能黑白颠倒,是非好坏都不分吧。” 黄三涵道:“当一个黑白颠倒,自私自利是非好坏都不分的人主政的时候,这世道就是如此。”在场之人都知道黄三涵言外之意在说严嵩。 田心道:“尘缘哥哥你被皇上封为武忠公,现在想来还是自由自在不当官好。” 黄三涵一愣,道:“对了,差点忘了尘缘兄弟是朝皇上封的武忠公,我多有失礼了。”说着给柳尘缘做了一个揖。 四女没有喝酒,吃饱了饭就就要去歇息,柳尘缘见易真真的脸色不太好,道:“真姐,你是不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易真真摇头道:“我没事。” 黄三涵道:“若是身体不舒服,这附近有大夫,我让人帮你去叫。” 易真真微笑道:“不必了,我没事,不劳大人费心。”四女吃了饭就回到屋子里,黄三涵所住的府邸房屋不多,四女同在一屋子里歇息。易真真感到有些疲累,就先行躺下,而后一会不断干呕,却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一边的三女十分奇怪,问道:“真姐,你这是为何?”易真真道:“不知道,感觉肚子很不舒服,老想呕吐。” 花楚楚道:“真姐,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来?” 田心道:“是啊,我先去跟尘缘说一声。” 易真真道:“不去打扰她,我没事,这是害喜了。”田心和武梦如大喜,异口同声道:“真姐,原来你有啦?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易真真苦笑道:“别问这。”花楚楚不知道“害喜”的意思,道:“‘害喜’是什么?”武梦如将手放在花楚楚的腹,俏皮道:“是这里有了,害喜了一般都不需要去看大夫的,只要过些日子就好了。” 花楚楚脸一红,道:“‘害喜’原来是这个意思。” 此时柳尘缘和黄三涵等人还在饮酒,黄三涵敬酒柳尘缘,道:“这庄政c晏竖和赵骁三人能够成为朝廷武官,全是因为陆大人,当时我给其写信,请他将这三人委任成朝廷武官,如此好帮我做事,不想陆大人马上就办好了此事,武忠公你这次上京,顺便帮我谢谢陆大人。” 柳尘缘道:“陆大人是我结义大哥,我见到他一定会把黄大人的谢意送到。黄大人,此后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叫我武忠公我实在不习惯。” 黄三涵道:“既然如此,我还是叫你尘缘兄弟吧。”柳尘缘道:“如此才不显得生分。”黄三涵对庄政c晏竖和赵骁三人道:“你们三人实在太辛苦了,这些年里为我立下不少功劳,我却少为你们言功,现在想起来实在有些对不起你们三人。”庄政c晏竖和赵骁三人皆道:“我等皆是苦命之人,此时能够与黄大人在此一道行正义之事,已经心满意足,至于名利之事,我等不作他想。” 黄三涵笑道:“好,来我们再饮一杯酒。”酒正喝着,黄三涵突然见妻子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黄三涵道:“你怎么了?”其妻道:“夫君,朝廷的锦衣卫来了。”黄三涵一愣,“他们来得还真快。” 说罢只见三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前来,那三人以此报上姓名,乃英乾,伍雎,周安,为首的英乾道:“我等三人奉皇帝的命令,前来押送黄三涵大人赴京问罪。”黄三涵听罢,对柳尘缘道:“果然是来找我问罪的。”庄政c晏竖和赵骁三人起身道:“黄大人有什么罪过,要跟你们走?那杜崇勾结强盗贼人,反抗知府政令,如此可以说是反抗朝廷,此时你们却要护着他。” 伍雎道:“你不必如此跟我们说话,我们今日前来只是负责带走你们,其他的一概不知。”伍雎看着三人的样子,问“你们如此,是要与反抗我们么?如此才是造反。” 柳尘缘见过这三名锦衣卫,他来到英乾跟前,道:“是不是陆大人让你们来的?”英乾打量柳尘缘,问道:“不知这位是何人?”其言辞有些傲慢无礼。柳尘缘拿出随身腰牌,道:“在下是皇上御封的武忠公。”英乾三人见了柳尘缘手中之牌,英乾恭敬拱手道:“原来你是皇上亲赐的武忠公,在下见过武忠公,刚才言辞无礼,请多多包涵。”言辞态度登时缓和。柳尘缘收回腰牌,道:“你们仨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英乾道:“武忠公自然是知道的,我们三人只是奉命而来,不瞒武忠公,这陆大人亲自下令,是他让我们务必带回黄大人。” 柳尘缘道:“原来这并非皇上下的命令,而是我义兄,陆大人应该知道黄大人为官清正廉洁,行法奉公,可是他为何会这般?” 英乾顿了顿,道:“这的确很奇怪,我们也不想陆大人会下令让我们带走黄大人,武忠公,这个中事情我们这些总旗就不敢过问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还请武忠公不要细问了。”黄三涵起身来到柳尘缘身边,道:“尘缘兄弟,若是福自然有得享,若是祸自然躲不过,既然是朝廷下令,那我们明日就动身吧。”柳尘缘道:“好吧,我正好与大人一道前去。” 英乾道:“我们并非要到京城,一个月后我们要在河南巩义与陆大人相见。” 黄三涵道:“这是为何?”英乾道:“刚才说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实难知晓其中原因。”黄三涵对庄政道:“庄政,你带他们三人到驿站歇息。” 英乾道:“黄大人,不知那杜崇在何处?陆大人命令还要我们带走杜崇,但我去杜府一看,里面却空无一人。”黄三涵道:“此人被我关押起来了。” 英乾道:“也好,明日他和我们一道赴京,省的我们去找他了,另外驿站我们三人知道在哪,不必送了。”说完三人转身离去。柳尘缘回到屋子里,就碰见了要走出门的花楚楚,柳尘缘见花楚楚神色聪明有喜意,道:“看你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了?真姐怎么样了?”花楚楚声道:“真姐没事,只是害喜了。” 柳尘缘大喜道:“啊,居然是这样,我还以为真姐患病了。”柳尘缘走进屋子,易真真面带笑意,道:“尘缘,我没事。” 柳尘缘道:“这几日一直颠沛,不如你们在此休息几日,不用随我上京城了,免得再受车马劳顿”花楚楚道:“师兄,这是黄大人家,我们这样好吗?” 柳尘缘道:“我去跟黄大人说,想来会答应的。”柳尘缘去找了黄三涵,说了此事,黄三涵道:“原来是有喜了,恭喜尘缘兄弟了,我看尘缘兄弟你让她们在此休息几日吧。” 柳尘缘道:“其实我正有此意,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柳尘缘c黄三涵等人一道进京,众人要到巩义,所以先到洛阳。众人赶路二十余日终来到洛阳,商议要休息两日才赶路,柳尘缘想着自己正好去见田泓。到洛阳的第二天一早,柳尘缘与黄三涵告辞。英乾告诉柳尘缘与陆炳大人相见的地点在巩义的天缘客栈。 柳尘缘辞别众人后,在一摊上吃了一碗肉汤面,径自前去田府。柳尘缘走路半个时辰,来到了田府外,柳尘缘跟看门人说自己要来找田老,看门人认得出柳尘缘,说道:“田老一直念叨着你,你算是前来了。” 柳尘缘来到府中正见田泓在习练剑法。柳尘缘不知道是叫田泓爷爷还是师父,只觉“师父”顺口一些,道:“柳尘缘见过师父。” 田泓停下,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终于等到回来了,这些年你莫不是经历了什么事情?那田心怎么没跟你一道回来?”说着一边收剑,一边让下人准备早饭,柳尘缘正要皆解释,田泓摆手道:“一会一道用饭再慢慢说吧。”两人来到屋子里,下人已经备好了早饭,柳尘缘已经吃过了,田泓吃着早饭,他则讲述这些日子里的种种经历。说到海上漂流的时候,田泓对柳尘缘见到的怪事啧啧称奇,田泓道:“看来你是有上天护佑,如此经历可谓惊险重重。” 柳尘缘说到天穹派之事,只把凌秋丽所说的话告诉了田泓,在其中省去了自己是天穹派掌门之事。 田泓道:“她终究是原谅我了。她人安好?”柳尘缘将天穹派内部发生的事情也都告诉田泓,田泓道:“想不到她就这样去了。” 柳尘缘其后将自己在思南府遇到的事情说出,田泓道:“原来如此,田心在思南府我也就放心了。”待田泓吃完早饭,柳尘缘道:“师父,尘缘要去京城一趟。”说着拿出玄武剑法的剑诀,道:“师父,这剑诀也该还给你了。” 田泓拿过剑诀,道:“我本以为凌秋丽会拿走这剑诀,不想她并没有为难。”柳尘缘道:“师父,柳尘缘要告辞了。” 田泓笑道:“看你行事匆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办?下次再回来,可要记得带上田心。”柳尘缘告辞了田泓,他一路东行,一日的时间就来到巩义境内,他想到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的墓地就在巩义,不由得起了许久之前扶桑的赵依依之事,心道:“也不知道她的心愿是否了却。”这日他来到集市上,觉得腹中饥渴难耐,就走向一处大酒楼,柳尘缘摸出一金叶子,交给二然后点了菜,再问天缘客栈在何处。 店二告诉了柳尘缘怎去天缘客栈,柳尘缘用了饭就快步前去,正午时分,柳尘缘来到天缘客栈,要了一间房间,休息之后已经是下午,他来到屋子外看了看,却没有看见陆炳一行人,柳尘缘道:“不是说在天缘客栈么相见,难道私我来得太早了?” 柳尘缘来到客栈大厅里吃饭。忽然一把绣春刀放在桌子上,柳尘缘抬头一看,大喜,道:“陆大哥你来了。”却见陆炳只有一人,道:“怎么只有一人前来?”陆炳道:“先不要问我,我倒要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尘缘道:“我路过黄三涵家里,却得知大哥你派人去抓他,我便先来了。”说着把事情的进过一一告知,陆炳思虑许久,道:“黄三涵他们现在在哪里?” 柳尘缘道:“他们先到洛阳,明日就到这里。” 陆炳道:“那杜府的杜崇可有来?” 柳尘缘道:“也一道来了。” 陆炳道:“黄三涵如此做法,是将此人逼急了,他的家人全都来到了京城,杜府和严嵩暗中往来甚笃,我料严嵩迟早会对黄三涵其下手,所以我先让他前来。”柳尘缘方才明白过来,道:“原来是我误会大哥了,大哥这样是为了保护黄三涵大人。” 陆炳叫来了三斤酒,道:“此番前来,本是为一件大事。机不可失,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柳尘缘听陆炳这么说,心下更是诧异,问道:“是为大事?大哥,这是为什么大事?”陆炳四顾一周,声而心翼翼道:“两个月前我听说了此事,心想此事经过一番运作,定可以拉下严嵩。” 柳尘缘见陆炳如此,笑道:“大哥是怎么了,大哥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此时就你我二人,为何如此说话啊,难道还怕别人听见?” 陆炳一笑,道:“你有所不知,我还真怕被别人听见了。”说罢起身再道:“尘缘兄弟,今晚我们在这里住下没有什么意思,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跟我来。” 柳尘缘跟去,原来陆炳带着柳尘缘来的地方是青楼。柳尘缘未涉烟花之地,此时不免有些拘谨,道:“大哥你喜欢这里?” 陆炳道:“三弟有所不知,洛阳有一花魁,名叫慕容瑄瑄,听说此女十分美貌,突然间名噪洛阳,琴棋书画乃四绝也,人送她号四绝花魁,我带你这里来是要招待客人的。”柳尘缘道:“原来如此,不过柳尘缘还是喜欢和大哥一道饮酒,这一道上青楼之事尘缘还”陆炳打断柳尘缘,道:“三弟你别误会,这位客人并非说你,我想他今晚仍然会来,我想除了那里,恐怕没有地方好招待他。” 柳尘缘道:“这客人只是一位么?” 陆炳道:“这我还真不清楚,也许吧,此人已经跟了我一路,今日我要见一见。”陆炳什么都没有说明白,柳尘缘只好云里雾里地跟着陆炳进了青楼。 陆炳和柳尘缘进了青楼,老鸨迎头上来,道:“两位客官,是第一次来吧?”陆炳道:“虽然是第一次来你这里,但也我们久闻洛阳花魁的大名,今晚我二人只想听听洛阳花魁的琴艺。”老鸨道:“哎呀,这个嘛” 陆炳道:“直说吧,听她的琴曲需要花多少钱两。”老鸨打量了陆炳一番,道:“大爷你是个爽快人,我们这洛阳花魁若是琴曲,起价要一千两,琴棋花茶则需要两千两银子。”陆炳拿出一张银票,道:“这是一千两,你看够了么?”那老鸨原本以为陆炳不够银子,不想轻易就拿出了一千两银子来,她顿时喜笑颜开,道:“够了够了。想不到大爷你是个财神爷,有钱人啊。”这个时候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进来,道:“你出一千两,我就出两千两,一样只为听琴曲。”陆炳理也不理,示意柳尘缘径直上楼。 那青年男子道:“喂,你这是干什么,你没有听见我说话么?”陆炳转身,将绣春刀显了出来,道:“听见了,此时我先到,这琴曲我先听了。”那男子一看是绣春刀,脸色陡然一变,道:“原来是锦衣卫的大人来了,在下多有得罪了。”说着急急忙忙地走了。老鸨不识兵器,自然人不知道绣春刀,此时听那青年那这样说,急忙把银票还给陆炳,道:“哎哟,我有眼不识泰山,这钱我就不收了。”说着就要塞给陆炳,陆炳推开道:“你拿着吧,我锦衣卫并非要欺你这些平头百姓,引路吧。”那老鸨惴惴不安地将银票揣着,道:“二位请跟我来。” 陆柳两人跟着老鸨来到三楼上厅,厅中古屏珠帘,古屏之前放着一桌,桌上摆放一古琴。大厅之中一方桌两方椅,墙上挂放着字画书法,署名皆为“慕容瑄瑄”,陆炳不善画画,但略通书法,几幅字笔墨劲妙,看得他心中暗赞,道:“姐的书法真是不错,在下也未必能够写出这样的自来。”这时从珠帘后走出一女子,这女子就是慕容瑄瑄。柳尘缘见此人女面容娇丽,两眼明若晓溪,指若丹葱,不愧是洛阳花魁。 慕容瑄瑄道:“听说大人是朝廷的锦衣卫大人,不想大人身为武人,居然懂得女的书法?”陆炳道:“平时闲来无事的时候对此多有钻研,你的字的确写的不错。” 慕容瑄瑄道:“大人过奖了,不知道两位要听女唱哪一曲?”陆炳道:“对于音律歌曲我对此没有研究,你就随意吧。”慕容瑄瑄开始弹奏琴曲吟唱,所唱是一首《蝶恋花》。陆炳和柳尘缘一边饮茶,一边听曲。三杯茶后,陆炳忽然莫名其妙地说道:“你的脚步声我已经听多了,你跟了我一路,实在辛苦了,今日我在此特来招待,你就出来一见吧。”慕容瑄瑄停下弹琴,道:“有人来了。” 柳尘缘道:“听脚步声是两人。”陆炳道:“没有想到是两个人跟了我一路,我还以为只是一个人。” 话音刚落,大门打开,两人走了进来,这两人身材高大,络腮胡子。一人身负双刀,一人身负单刀。陆炳道:“原来是二位人跟了我一路,线报上名来。”身负双刀者道:“在下是北漠刀客之一的双刀客。” 陆炳道:“你们居然是北漠刀客?这名头我倒是有听说过,这么说来这身负单刀者是为长刀客。”身负单刀者道:“陆大人能够知道,荣幸之至,在下是长刀客。”慕容瑄瑄道:“你们这样,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长刀客道:“不必,姑娘你只管弹唱不必惊慌,此事与你无关。”慕容瑄瑄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弹唱。 柳尘缘对那两人道:“二位跟了我大哥一路,到底为何?到底是是谁人指使你们?” 长刀客:“你所问前者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前来是看陆大人到底要办何事?至于后者,我们生前不能说。”陆炳对柳尘缘道:“北漠刀客行事就是如此,这些事他们在死前才会告诉你。” 柳尘缘道:“如此行事,谁人该给他们钱去办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远赴京城 下 陆炳道:“倒是不少,因为他们很少失手,所以这只是他们的一个噱头罢了。” 陆炳冷笑道:“只是看我做什么这么简单么?我看不是这般吧。” 双刀客道:“花钱之人有令,我们这一路上要紧紧跟着陆大人,看看陆大人想要干什么,而后再除掉陆大人。” 长刀客道:“可是我们一路跟着陆大人,没想到陆大人也并要去干什么,更没有想到陆大人是这样雅兴,早知道我们就要搞早点动手,不想此时你还多了一个兄弟相助。”陆大人对柳尘缘道:“长刀客给我,双刀客给你,可否?” 柳尘缘道:“好。”“锵!”,陆炳亮出了手中的绣春刀,淡淡一笑道:“今日领教长刀客的高招。慕容姑娘请走吧。” 陆炳与长刀客交战起来。双刀客拔出双刀,攻向了柳尘缘。一旁的慕容瑄瑄哪有心情弹唱,她怔怔地看着四人打斗,一时间吓呆住了。 柳尘缘见慕容瑄瑄吓得花容失色一动不动,道:“你还不快走。”慕容瑄瑄这才回过神来,起身就要离开?与柳尘缘交手的双刀客道:“别想走。”说罢其中一把刀甩出,刺入了慕容瑄瑄跟前的立柱上。 双刀客道:“你若是走,别人就会知道这里发生何事,你再走半步,我就杀了你。”慕容瑄瑄哪里还敢走,只能回到座位上坐下。双刀客就要过去拿回那把大刀,柳尘缘以为双刀客要对慕容瑄瑄动狠手,立刻抢在其之前,速去将插在立柱上的大刀拿在手中。 双刀客见柳尘缘挡在慕容瑄瑄面前,慕容瑄瑄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双刀客冷笑这对慕容瑄瑄道:“你误会了,我并非是要杀你。而是要拿回这柱子上的刀而已。” 柳尘缘道:“谁知道你想要干什么。” 双刀客道:“我的确是想拿回自己的刀,不过你本手无寸铁,现在你有了刀,我们的打斗也就公平了。” 柳尘缘道:“废话少说,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刀法。”柳尘缘言外之意便是说双刀客的刀法太差。双刀客怎么能不生气,他大怒道:“你会明白自己说的这话是在口出狂言。”说罢大刀狂舞,其刀法勇猛,大开大合,却不细腻,柳尘缘以退为进,引诱对方不断出招,而后手中大刀一抵,与双刀客手中长刀相触,双刀客手中的大刀被斩断,双刀客一愣,半跪在地。再看陆炳,也是将长刀客的大刀斩断了。柳尘缘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武功?”陆炳收回绣春刀,道:“我这绣春刀与其他人人的不同,这是奇金异铁所制成,锐利坚硬,斩断他的刀那是自然的。” 柳尘缘微微一笑,对双刀客道:“好刀法,柳尘缘在此领教了。”说罢将手中的长刀插在了地上。双刀客半跪在地,举头冷然道:“你斩断我手中刀的这一招,到底是什么武功?我这两把刀到底怎样我心里清楚,它们都不可能斩断对方。” 柳尘缘道:“实话跟你说罢,其实我使出的并非刀法,而是剑法刀用,而且这只是天穹剑法里的内功。”双刀客的脸上显出了恭崇之色,自言自语道:“天穹剑法,打败我的是天穹剑法,如今我输了没有遗憾,而且输得是口服心服。” 长刀客道:“不过陆大人你所凭的,只是兵革之利而已。”陆炳道:“不管怎样,既然你们已经输了,还不说出到底是何人指使你们来的?”陆炳此话一出,只见两人的神色显得极为痛苦,皆道:“看来一世英名要毁于此地了。”。 柳尘缘道:“你们何必如此难过。”说着就要去扶起双刀客,不料双刀客突然拿出一把匕首直刺而来,柳尘缘反应神速,身子一退,硬是避开这一击,双刀客再出一脚,被柳尘缘以掌击打脚踝而化去。 双刀客见柳尘缘退去,便顺手拿起地上的刀,此时长刀客也拿出匕首,就要刺向陆炳,陆炳快速一闪,也避过了这一击,然陆炳的应对正在长刀客的意料之中,长刀客一脚提出,让陆炳避无可避。陆炳其后避不开长刀客的一脚,陆炳胸口受了一击,身子后退,重重地撞在墙上。长刀客挥舞匕首,直刺而去,要取下陆炳的性命,柳尘缘见长刀客就要伤及陆炳,一记天枢掌打出,想将双刀客逼退,双刀客感到一股劲风袭来,不得不转身退去,柳尘缘道:“大哥,你没事吧?” 陆炳扶着胸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道:“他们居然来偷袭,如此手段也用的出来,三弟心一些,看这阵势他们定要联手对付你了。” 柳尘缘道:“想要伤我大哥,先打败我。”柳尘缘料到这两人联手,自己还要护着陆炳和慕容瑄瑄,这局势定然不好迎斗,不如先行约定。 长刀客道:“好啊,看你的本事。”正想着此时双刀客的刀已经卷到,长刀客的匕首也疾刺而来,柳尘缘闪身相避,所幸双刀客的刀法并不够细腻,柳尘缘借着双刀客的刀身应对长刀客的匕首,“当”的一声,长刀客的匕首刺在双刀客的刀身之上。柳尘缘双手分别抓住了长刀刀身和匕首,然后运起内力一震,对方手持兵器不住,手中的兵器掉落在柳尘缘手中。柳尘缘拿着匕首和大刀,旋身一甩,将这两兵器甩到了身后的墙角边。 长刀客苦笑道:“你的内力真是不错。然徒手相斗,我们未必输你。”两人快速而上,柳尘缘徒手与之搏斗,心道:“这两人的拳法亦是了得。”他一时捉摸不到这两人的拳路如何,此时正想这观察拳路,然后再想出破解之法,招数相斗一多,本就脾气暴躁的双刀客怒气上头,自己明明有几招可以击实,将柳尘缘打伤,然柳尘缘总是能够借长刀客的拳招挡掉,或是以巧妙的招式应对。 双刀客对长刀客道:“你我上下或是左右,不然互相掣肘。”长刀客已觉察这一点,道:“好,我上你下,我左你则右。” 柳尘缘见两人如此下来,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已不可能应对。不过他已经熟记了两人的拳路,这两人的拳路就如他们的刀法一样,重攻轻守,力道猛而不细腻。柳尘缘于是决定反守为攻,他先攻长刀客,再打双刀客。长刀客和双刀客被柳尘缘这几招弄得猝不及防,他们想不到柳尘缘居然会反攻。两人再出招,柳尘缘似乎已经料到他们的招式,总是在两人出招的时候先行一步,将两人的拳招逼没。 柳尘缘道:“刀法不行,拳法也不过如此,你们还不收手么?”双刀客见陆炳受伤,此时抽手对付陆炳是最好时机,他对长刀客道:“你来应对这人,我却杀了那家伙,我们两人分开,看他能够怎般奈何?”双刀客说着脱离阵势,来到陆炳跟前,将掉落在地的绣春刀拿起来,道:“陆大人的这把绣春刀真是一把好刀,此时你已经受伤,看你如何应对。”陆炳站了起来,道:“不管如何,我亦不会束手就擒。”守着摆出了架势。一旁的慕容瑄瑄道:“你不能这样,你们已经定了规矩,如今两人斗一人尚且不过,此时这是实在无耻至极。” 双刀客道:“此事与姑娘你无关,你就不要来管这事了。”说完挥舞绣春刀与陆炳打斗起来。柳尘缘扭头见陆炳已经站了起来,然打斗几招其手就按着胸口喘气,想来受伤不轻,坚持不了太久。柳尘缘快速挥出两拳将长刀客逼退,然后来到陆炳跟前。 柳尘缘道:“你们二人如此,实在太无耻了,为何不守约定规矩?”双刀客和长刀客此时也是无奈,他们如今联手对付一人已经是前所未有,此时不守规矩乘人之危,更是脸面大失。长刀客对陆炳道:“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你。” 柳尘缘突然一掌打出,是为天权掌,这一下极为迅猛,双刀客猝不及防,中了这一下,柳尘缘这一下并未使出全力,只是想将长刀客打伤,长刀客被打得身子退去,直直撞在墙上,手中的绣春刀掉落在地。柳尘缘拿过绣春刀,见长刀客已对陆炳动手,他招出神速,将手中的绣春刀一挑,将长刀客的左手挑破,鲜血登时喷涌而出。长刀客点住左臂的要穴,让鲜血不至流的过多。 长刀客拿出匕首刺向柳尘缘,柳尘缘食中二指夹住那匕首,运全力一震,将长刀客震硬是退了两步。柳尘缘道:“你们行事未免太卑鄙了。” 长刀客脸色晦暗,道:“原来你是一直有意在让着我们。今日之事,我们二人实在太丢人了。”长刀客和单刀客两人来到墙边,拿回了匕首和长刀,就要往脖子抹去。柳尘缘道:“我并非要你们死,你们这是为何?” 双刀客道:“我二人今日事败,哪有颜面苟活,对了,让我们来的那人是严嵩,我已经告诉你了,切莫忘记了。”再看单刀客,也如双刀客一样自杀而死。陆炳道:“可惜了这两人,他们都是汉子。” 此时突然听见大厅外一片哄乱声,柳尘缘道:“是官兵来了。” 陆炳道:“怎么会有官兵前来?”这时候老鸨走来,见地上有两具尸体,吓了一跳,道:“这两人神色汹汹而来,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所以我去报了官,不想却被大人你给处置了。” 陆炳道:“你去报官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老鸨道:“说是有一个京城的锦衣卫的大官在我这里,有人好像来找他生事。”说着顿了顿,“大人,我这样不知道说错没错?” 陆炳笑道:“没错,很对。你这样说他们自然会马上前来,你也不怕死,径直就上来了。” 老鸨道:“官兵就要上来了。”这时候官兵上了大厅,为首之人急忙道:“原来是指挥使陆大人。” 陆炳道:“正是。”那人道:“在下常晏,见过陆大人,陆大人没事吧。” 陆炳拿出一张银票给了常晏,道:“你让人把这两人的尸体厚葬了吧。”常晏不解道:“陆大人,这两人可是刺客啊?”陆炳道:“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办了吧,其他的就不要多问了,明白吗?”常晏道:“明白了,我这就去按陆大人所说的去办。”说着先让人抬走了尸体,再向陆炳辞别。 陆炳对花容失色的慕容瑄瑄道:“让姑娘受惊了,他日有时间我会再来听你的琴声。”慕容瑄瑄只是怔怔点头,尔后方才缓过神来,起身对柳尘缘道:“多谢壮士刚才出手相救,不然女的性命就不再了。” 柳尘缘苦笑道:“不必言谢,兴许那人真的不会对你下手,我这也不算是救你。”慕容瑄瑄见陆炳两人要走,道:“陆大人真是豪爽之人,花了一千两银子,却不再听曲了么?” 陆炳道:“我所遇的青楼女子都是巴不得客人早些走开,怎么此时你却要留我们下来听曲?”慕容瑄瑄道:“我只想让大人的银子花的有所值。”陆炳道:“那好吧,我们二人就留下一会以欣赏姑娘的琴声。”慕容瑄瑄让下人端上上品好茶,葱指弹唱,歌曰:“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子夫前入侍,飞燕复当时。正悦掌中舞,宁哀团扇诗。洛川昔云遇,高唐今尚违。幽阁禽雀噪,闲阶草露滋。流景一何速,年华不可追。解佩安所赠,怨咽空自悲。”这一首乃《妾薄命》,柳尘缘不由想起自己的亲生母亲秦若烟,其也原本是在青楼卖唱的女子。 柳尘缘听着其中词句,心下暗道:“听着词句,此女让我们留下来,难道她是对我们有所请求不成?”此曲唱罢,慕容瑄瑄来到陆炳跟前,突然跪下,道:“陆大人,女有一事相求。”陆炳一愣,不料慕容瑄瑄会来此举,道:“你怎么突然间如此,快起来说话?”捉着将慕容瑄瑄扶了起来,慕容瑄瑄道:“陆大人可记得当年的杨继盛杨大人?” 陆炳道:“当然记得,此人心志c气节c事业,将来不可言也,可惜被严嵩死了?”说完一愣,道:“你是杨大人的什么人?”慕容瑄瑄道:“我自是在杨大人附上的仆人,所谓琴棋书画之技乃杨大人所教,然杨大人被害,方才流落至此。” 陆炳道:“我明白了,刚才你听到了严嵩的名字,所以要求我杀了严嵩?”慕容瑄瑄道:“总之严嵩与大人有仇,严嵩不过是大权在手,只要让其无权,我自会想办法除掉此人。另外想让大人给杨大人昭雪。” 陆炳叹道:“想不到杨府中的一个女子,美貌之下性情居然如此刚烈,由此可见杨大人的为人了。除掉严嵩大权此事我自然会做,但平反昭雪之事只能由后来的皇帝办。” 杨继盛于嘉靖二十六年成丁未科进士,而后担任南京吏部主事。杨继盛曾经跟从南京吏部尚书韩邦奇学习乐律,深思熟研乐律的学问,还亲手制成十二律。韩邦奇对其聪慧大为喜悦,后将自己所学的全部传授给他,从此杨继盛更加有名。到了嘉靖二十九年,杨继盛调升京师,任兵部车驾司员外郎。路上偶遇一名困饿将死的孤女,此女不就是慕容瑄瑄,杨继盛将其收留府中,闲来无事就就教导慕容瑄瑄琴棋书画等技艺。后因为严嵩跋扈为奸,杨继盛抱定必死之心上了一封奏章《请诛贼臣疏》,以求弹劾严嵩,其中历数严嵩“五奸十大罪”。然奏疏呈入后,嘉靖却发怒,严嵩适时发难,向嘉靖进谗,使得嘉靖更加愤怒,后将杨继盛下诏狱。然嘉靖虽然将杨继盛关入昭狱但并不想杀死杨继盛,对其才华仍是欣赏,可是严嵩已决意杀掉杨继盛,不仅让人去痛打折磨杨继盛。 还偷偷地在一封行刑奏疏之后偷偷地附上杨继盛的名字,嘉靖不觉间就同意将杨继盛处死,一代贤臣就这样被皇帝同意处刑。杨继盛临刑前,作诗一首曰:“浩气还太虚,丹心照千古。生前未了事,留与后人补。天王自圣明,制作高千古。生平未报恩,留作忠魂补。”义正之人涕泣传颂,其夫人张氏不久后便殉夫自缢。至此杨府全散,慕容瑄瑄则辗转来到了洛阳,成为一名歌姬。 慕容瑄瑄道:“陆大人,慕容瑄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陆大人可否答应。”陆炳道:“说吧。” 慕容瑄瑄道:“他日若将严嵩大权除掉,可否告知一声,慕容瑄瑄会一直在此等候。”陆炳道:“若真是如你所说,能够让严嵩的大权旁落,那么此事我自会安排人来通知你。” 慕容瑄瑄道:“多谢陆大人,到时候我就算散尽钱财,也要取了严嵩的性命。”陆炳道:“你就和夏大人的女儿一样。” 慕容瑄瑄道:“是夏言大人的女儿?”陆炳道:“便是我夫人。”说着起身,道:“姑娘,告辞了。”慕容瑄瑄拿过那银票,恭恭敬敬地递给陆炳,道:“陆大人,这银票慕容瑄瑄不敢收下。”陆炳道:“他日你要找杀手除掉严嵩,不是需要钱么,到时候你记着要请好一些的杀手,不能像今日这两人这般。” 慕容瑄瑄一笑,收回了银票,道:“那我便收下这银票,那两人失败,是因为二位的武功高强。他们自不量力。” 陆炳一笑,道:“我的武艺平平无奇,是我三弟的武功高强。他日希望能够再听到姑娘的琴声,告辞了。” 柳尘缘和陆炳出了青楼,陆炳突然道:“天不助我也,天不助我也。”说罢沉片刻,再道:“不行,此时还不行,只能先救出黄三涵,除掉恶霸杜崇一家,仅此而已。” 柳尘缘道:“大哥你在说什么呢?” 陆炳道:“我本想借此事除掉严嵩,现在看来还不行,他派人漠北刀客前来,说明其已经知道我的意图,所以还得隐忍不发。这一层窗户纸现在还不能弄破了。”原来陆炳此行是想借杜崇和黄三涵之事除掉严嵩,所以如今才暗中前来,但今日发生之事,让陆炳不得不重新估计此事到底可不可为,同时庆幸若非严嵩派出刺客,兴许自己会棋错一着,走错一步。 柳尘缘道:“原来大哥是想这事情,我觉得想要除掉严嵩,以杜崇的这事情作为起始的确是太了。”陆炳道:“你也是这么觉得。” 柳尘缘道:“严嵩把持朝纲,身为内阁首辅,这事情对他来说是事,非有国之大事牵连不可,否则其他的事情很难对其有所触动。” 陆炳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形势的确如此,所以我只能继续静待时机了。现在我只想救出黄三涵,铲除杜崇一家。” 柳尘缘道:“大哥,我有一个办法。”说着把自己所想告知陆炳,陆炳听后赞道:“好好好,此事就按照三弟说的办,我倒要看看他严嵩会怎么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谋心亦有 上 第二天,陆炳和柳尘缘在天缘客栈见到了前来的黄三涵等人,杜崇被看押在一单间里。陆炳和柳尘缘去见黄三涵,并支开了所有人,黄三涵道冷然:“陆大人是要来处置我的?” 柳尘缘道:“黄大人你是误会了,我大哥知道严嵩有意对你下手,此时前来是想办法救你的。” 黄三涵听了,急忙拱手道:“陆大人,是黄三涵失礼了,请陆大人多多包涵。” 陆炳道:“不怪不怪,不过在救你之前,需要你委屈一些时日。” 黄三涵仰天而笑,道:“黄三涵何种委屈没有受过,陆大人只管明说就是。 陆炳道:“这几日你将会被当做犯人一样在囚车里被押送,希望你不要见怪,这全是有意为之。至于如何行事,你且不要先问先知。” 黄三涵道:“好,既然陆大人这么说,我还是何必在去奇怪,此事过后再来与陆大人痛饮千杯酒才是。” 陆炳道:“我也是这么般想,上次饮酒因为你要赶路,这些年一直没有再见,当年没有尽兴之事不可再遗憾,此事完后你来我附上,你我定要分出高下来。”柳尘缘失笑不已,两人居然一直都想着在酒量上分出胜负一事,此时要事关头,仍想着喝酒。 众人往京城赶路,五天后到达京城郊外,这一路上柳尘缘和黄三涵两人分别关押在两个囚车内。众人下午赶到京城郊区,天色已晚,陆炳便让大家住一晚再往京城去。陆炳和柳尘缘请杜崇来一道喝茶,杜崇这一路上受贵宾之礼待遇,心里知道这是陆炳有意安排,心下无比感激。此时听陆炳请他去喝茶,自然是屁颠前来。他进去柳尘缘和陆炳所在的屋子,陆炳示意其坐下。杜崇见柳尘缘也坐在一旁,愣了一愣,道:“杜崇多谢陆大人。”陆炳指了指柳尘缘,道:“你可认识他?” 杜崇道:“认识,当时却不知道他是谁,因为他护着黄三涵那家伙,我还以为是黄三涵的朋友。” 陆炳道:“不错,他是黄三涵的好朋友,但是眼下他被我说服了。和我们是一样的。”这是柳尘缘和陆炳的计策,柳尘缘对杜崇拱手道:“见过。” 杜崇道:“不好意思,当时对你那样。” 陆炳道:“罢了罢了罢了,当时的情况你要人去围杀他也不奇怪,”说着对柳尘缘道,“你说是不是。” 柳尘缘道:“那是自然的,不奇怪。”陆炳对杜崇道:“总之现在大家都是朋友。”杜崇当时见柳尘缘进入黄三涵的府中,知道柳尘缘是黄三涵的朋友,起初还以为陆炳是黄三涵的朋友,此时是来找自己问罪的,此刻听陆炳这么解释,心才放下,道:“陆大人说的是,来我们以茶代酒,干一杯罢。”三人一道举杯喝茶。 陆炳道:“听说你为办好此事,特意找了不少人来帮忙,就是想全力除掉黄三涵。”杜崇笑道:“正是,陆大人不知道,这黄三涵行事目中无人,我之所以如此就让他黄三涵好好瞧一瞧,在思南一带到底是谁人更狠一些,这人是我而不是他。” 陆炳道:“那是自然,你身后有严嵩大人在,何必怕此人,我看此人轻则罢官,重则死罪。”杜崇呷了一口茶,道:“那可不,有严嵩大人在,我杜崇有什么可怕的。”说着又补道,“当然还有陆大人在。” 柳尘缘道:“现在大家都是朋友了,可谓不打不相识,我就以茶代酒,敬杜兄一杯。” 杜崇爽然道:“好,以茶代酒。”两人喝下一杯茶后,陆炳道:“过几日我会请你到我府上,我们把严嵩大人也请来,把酒言欢可好?” 杜崇道:“那真是求之不得,但此事由我来花费可好?” 陆炳道:“那就不必了,毕竟我是东道主,总之这几日你和家人在京城里住上几日,没事便逛逛走走,到时候我会差人去叫你,你只需等我消息就是。”杜崇喜意洋洋,拱手道:“那我就等大人的话。” 到了京城后,陆炳将黄三涵关押在昭狱之中。第三天,陆炳邀请严嵩前来府上作客,严嵩见是陆炳相邀,不得不前来。这日杜崇得到了陆炳的邀请,也赶到了陆炳府上。柳尘缘虽然在陆炳府上,但他并不马上出现。陆炳c严嵩和杜崇三人同饮,严嵩道:“陆大人只需派人去将黄三涵拿回就好了,为何还要亲自前去。听说在和一路上还遇到危险。” 陆炳道:“所谓危险不过是事。你说黄三涵如何处置为好?”这时候杜崇道:“严大人,此人宜抄斩。”严嵩道:“你只是一介平民,此事可不得乱说。” 杜崇道:“是。”陆炳道:“严大人和杜府有往来交情,所以今日我才把他请来。”严嵩道:“陆大人误会了,此人确实与我有些矫情,此时我并非是要他离开,只是你我说的一些事情,此人似乎不宜在此。” 严嵩虽然与杜崇有交情,但这些事情不喜杜崇这外人知道,这一点陆炳心知肚明。陆炳起身对杜崇拱手致歉道:“既然如此,他日我再请你来。”杜崇爽快拱手而退。 杜崇离开之后,陆炳与严嵩再饮一杯酒。严嵩道:“此时他来陆大人的府上,是陆大人有心抬举他了。” 陆炳道:“我今日请杜崇前来,本是想当面说清楚一件事。” 严嵩道:“拿到是因为杜崇?陆炳道:“正是,此人做法实在罪该万死,不过我也知道杜崇一家人乃严大人老交情,所以有意让杜崇活着来京。” 严嵩道:“陆大人怎么说?”陆炳道:“我锦衣卫之人一直前去思南府,不料此人暗中买通贼人,差点就杀了我派去的锦衣卫等人。” 严嵩一愣,一边思忖一边问道:“确有此事?就在思南府?” 陆炳道:“此事武忠公可以作证。”柳尘缘这时走出来,道:“见过严大人。陆大人所说的确确实实,我们还杀了好几人。这些贼人天南地北,总之是那些七七八八的人物,其中有有一个手拿双刀,还有一个手持长刀,总之就这两个人留下的印象最深。”陆炳道:“除此以外,还有其他的江湖人士,总之杂七杂八,记不得了。” 严嵩举杯道:“原来是武忠公,武忠公你怎么也在此事之中啊?”而后忖道:“天助我也。”柳尘缘举杯,与严嵩同饮,道:“我与黄三涵是朋友,而当时我正好就在思南府,后来偶遇陆大人,所以就遇到了此事。” 陆炳道:“那些贼人的武功可真不弱,若非当时武忠公前来相助,我陆炳恐怕已经死在思南府了。” 严嵩骂道:“想不到此人久居思南府,不想竟然会如此做法,也不知道他们杜府是怎么有这些路子找到那么多的贼人武人相助。”此时陆炳按照柳尘缘之前所说的那样,并没有说自己是在巩义受袭,而是在思南府。 严嵩再道:“此人该死,没想到这一路上陆大人居然能够让他安好,若是我早就杀了他。”陆炳道:“因为我知道杜府一直是严大人的故交,当时只是跟他说不知者无罪,此事只拿黄三涵,但毕竟此事与他有所关联,他定要与一道返回京城解决此事。” 严嵩道:“我只知道此人因为与思南知府黄三涵有天大矛盾,杜崇让家人全部前往京城告知我这件事,然后他留在思南与黄三涵周旋。此时听你们说,这个杜崇做事也太过分了,他居然敢公然跟官府作对,真是不想活了。陆大人,这我些事情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陆炳急忙笑道:“严大人别误会别误会,严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啊,这件事情分明是他杜崇依仗严大人而为的,我只是想问一问严大人,此事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严嵩见陆炳问的诚恳,心下松了一口气,忖道:“原来那漠北刀客一直去到了思南府才对陆炳动手果然不出我所料,但我本来想到时候陆炳死去,便上报皇上说陆炳是死于路途贼人手中,不想此事没有成功。不过眼下是天助我也,此事就让杜崇担着吧。” 严嵩忖罢,道:“陆大人心胸宽广,这天下人谁人不知道对锦衣卫动手,那可是稳稳当当的死罪。而且还公然反抗官府,理应处死。” 陆炳道:“严大人看是要斩立决,还是秋后处斩?” 严嵩道:“此人当然是斩立决,不仅如此,杜府所有人还要满门抄斩,以儆效尤。此时他的家人就在京城,倒省我们不少事了。” 陆炳道:“没有想到严大人真是大义之人,以公为本,不愿徇私分毫,在下佩服。那我现在就让人将杜崇给抓起来吧。” 严嵩道:“陆大人最好将他和所有家人全部押入昭狱。”陆炳道:“好,就按照严大人说的去办。”说完再道:“那黄三涵可以放出来了。” 严嵩道:“这黄三涵办事秉公,理当褒奖,不宜押在昭狱。” 陆炳立刻让人将杜崇及其家人全部擒拿,押入昭狱之中。严嵩跟陆炳说自己与杜崇有所交情,让子严世藩去见一见杜崇,陆炳对此马上答应。这日严世藩来到昭狱见到杜崇,反倒是杜崇一眼认出来严世藩,这严世藩短项肥体,一目失明,其相貌易认。且说严世藩在行前曾对严嵩问道:“父亲,此人所为不过是事,为何要他们死,毕竟杜府与我们多有交情,这些年来来往往也算交情甚笃?” 严嵩道:“儿你有所不知,他是非死不可,虽然他在思南对黄三涵动手并非大事,然我们派去追踪陆炳的那两人也正好在思南府的杜府之中对陆炳动手,而陆炳还不知道其中,所以此事也只有他杜崇一家去担待了。” 严世藩生性聪明,再不多问,立刻去到了昭狱。杜崇见是严世藩来了,急问道:“你一定是严大人的儿子,是严大人让你来的么?快救我们出去,我们不知道怎么,就到了监牢里来了?” 严世藩道:“杜崇,我听说那日你勾连贼人,居然对黄三涵的朋友下手?”杜崇想起了柳尘缘,点头道:“是是是,但这是一场误会。”严世藩道:“父亲让我跟你说,你勾结贼人,反抗官府,实在罪不可赦。此事是皇上下令,将你们全家满门抄斩,我父亲也无可奈何,只能在你们死后,将你们厚葬,多年交情,只能如此了。” 杜崇许久无言,他至死也不知道自己一家人为何会被抄斩,此事应该按照自己所想的那般,怎么就发展成了这般结果。 不过几日,正好有思南府的百姓自发前来京城联名相告,称赞黄三涵,痛责杜府平日欺压百姓的种种。 陆炳让锦衣卫上报嘉靖,嘉靖知道了此事,就对严嵩问起。严嵩本就有意将此事告知嘉靖,陆炳告知皇上的时候也知会了一声。他马上将此事如实告知嘉靖,说杜府之人不仅欺压百姓,还勾结江湖上的贼人武人对抗黄三涵,黄三涵不畏杜府威胁,一心为民,实乃清明官员,严嵩在其中对杜府欺压百姓的种种添油加醋,而将黄三涵的正人好事则刻意夸张渲染。嘉靖听了严嵩所言,点头道:“这黄三涵我有印象,想来此人算是好官,既然如此,那就昭告天下,嘉奖此人。那杜崇一家既然这样欺负百姓,还对抗官府,将杜府之人满门抄斩也不为过,就斩立决吧,然后昭告思南百姓。”嘉靖随后下令黄三涵因治理思南府有方,让严嵩拟诏予以嘉奖。而杜府上下满门抄斩黄三涵很快被放出昭狱。若是平时,严嵩也不会这样做,杜崇所做的这些事他根本可以自己挡下,思南百姓前来京城也可轻易应对,然此事关乎他和陆炳,杜崇一家人不得不死,只有这样,陆炳才不会知道真相,却不知陆炳对此早已明晓,严嵩更不知自己中了陆炳之计。 这晚陆炳设酒庆贺,道:“那杜崇连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柳尘缘道:“恶人自有恶报,这杜崇欺压百姓,那些来京城的百姓回去后,定会人人转告,思南的百姓可要大大欢喜了。” 陆炳道:“大家难得轻松,你们二人就在我附上多住几日。” 柳尘缘想起了滕碧玉,心里一阵忧伤,道:“我很多年没有来京城了,我想顺便到关外走一走,看一看。”陆炳道:“大明边境这段日子可不太平,我劝三弟你就不要去了,不然遇到了那些骑兵,三弟你武功再高,也招架不住。” 柳尘缘道:“莫非边境又起战事了?” 陆炳道:“三弟有所不知,你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里,大名与格根交恶,那格根甚至带领他的骑兵打到了京城之外。说起来只不过是几年前的事情。” 柳尘缘苦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炳道:“归根结底还不是那些部落过不下去了,才会对我们边境动手,他们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原来当年经过边境一场大战,加之内部之人鬼厉次的反叛,格根所统领的部落元气大伤,格根为了得到一些生活物资,请求每年进贡朝廷,并在长城关口恢复互市贸易。然随着部落元气渐渐恢复,大明互市所能够带来物资逐渐不够需求,所以格根开始经常性地去骚扰大明边境。大明朝廷内部之所以不同意扩大互市,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害怕“土木之变”重演。 此时格根的骚扰,时因贿赂严嵩子严世蕃而任宣大总兵的仇鸾对此惶惧无策,反而以重金贿赂格根,让格尔跟另犯他处,勿犯自己所守大同。格根受下钱财后立刻移兵东去,进入古北口,杀掠怀柔﹑顺义吏民无数,明军面对格根的大军皆是一触即溃。格根书信明廷,其中称“予我币,通我贡,即解围,不者岁一虔尔郭!”后大明允诺了通贡,格根便立刻下令撤兵了。柳尘缘听此,说道:“这个格根明知自己不敌大明,逼迫朝廷答应要去之后,他就立刻撤兵了。可谓不止于勇,谋心亦有。能够逼迫大明答应其要求,也算是一个英雄人物。” 陆炳道:“此时结束后,皇上认为此乃大明的奇耻大辱,格根退后,不仅没有互市,还说:‘外域之臣,敢于我前带信坐观城池,可欤?不一征诛,何以示惩!’其后互市便指示指示兵c户二部集兵聚粮,准备出征。随后皇上还让边关加强了防御措施,出资修建北京外城,边防逐渐加强。那格根听了此事,曾经大军出动,攻打我边关要塞,然最终因为城池坚固,格根无可奈何,然我派出的锦衣卫之人回报说格根一直在等到时机,不知道哪一日会起战事。所以此时三弟你要出去,十分危险不说,你还非得到皇上的谕令不可。” 柳尘缘道:“大哥你可记得二哥?”陆炳道:“当然记得,李时珍他怎么了?”柳尘缘拿出一书本,道:“我见过二哥,他给我找个东西,二哥说这是三分之一的《本草纲目》,他让我拿给皇上过目,说他离开皇宫四处奔走,就是为了书写医书,他并非欺诳皇上。” 陆炳道:“二弟真是实诚固执之人。这么说三地你还是要出塞?” 柳尘缘道:“因为一些事情,柳尘缘若是不去,心里总是感到难受。你说皇上会答应此事么?” 陆炳道:“你也算救过皇上的性命,此时你这要求并非难事,皇上答应你只是点头罢了。”黄三涵道:“那尘缘兄弟既然有心事要办,那你就去吧,我就先回去贵州,等尘缘兄弟回来。” 陆炳掉:“黄三涵,你我还没有分出胜负来。” 黄三涵哈哈大笑,道:“好啊,就在哪里?”陆炳亦哈哈大笑,将大手一挥,两个吓人分别捧着一大坛佳酿,分别交到二人手中,然后在桌子上摆放一酒碗。陆炳随手拍开泥封,道:“请吧!” 黄三涵一笑,二人倒酒碗中,捧碗畅饮,各自喝下十碗,陆炳笑道:“你我十碗过去,你还能斗么?” 黄三涵一笑,说道:“不过区区十碗,怎地不能?”陆炳赞道:“你并非习武整之人,却能够有此酒量,实在少见。”两人再喝五碗酒,手中坛酒已经空空。两人各自再来一坛,仍没有分出胜负来。 黄三涵道:“这样下去,你我可能要一起醉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谋心亦有 中 陆炳哈哈大笑道:“那分什么胜负,酒逢知己千杯少,三弟你也不要看了,一道喝酒。”此时气氛燃冉,柳尘缘一连喝了好几杯,心道自己的酒量何时上来了,之前自己饮酒不过两杯就晕乎乎的,此时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其实随着内功的身厚,酒量就会逐渐上升,这点柳尘缘并不清楚,他在内功不厚之时知道酒量不济,一直认为自己的酒量就是如此,殊不知早已不是。 第二天,柳尘缘在陆炳的陪同下见到嘉靖,他将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拿给嘉靖过目,还将占城国王的请求告知,嘉靖奇怪不已,柳尘缘将自己遭遇言说,嘉靖听罢一笑答应,立刻下书谴责安南行径,让安南伺候不得侵犯占城,否则大明将大军压境。 柳尘缘跟嘉靖要求出塞,嘉靖爽快答应。柳尘缘一人策马出塞,几日行路,来到了一条河边上。 这河浅明,是当年滕碧玉流逝的河,他立刻就认出来了。 柳尘缘来到河边,手舀河水喝了起来,他心想这滕碧玉,突然想道:“那日碧玉顺着河流而去,这河流又太浅,碧玉的尸骨岂不是会留于河中?”他对马儿道:“你说这河有没有尽头?”马嘶鸣几声,似乎听懂了柳尘缘的话,柳尘缘笑道:“你那里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们就一起去看看,这河的尽头是什么地方?” 第六天柳尘缘策马沿河奔行,一直看着河面,没有发现河中有滕碧玉的尸骨。霎时之间,柳尘缘心里之感半喜半忧,喜的是这河上若是没有尸骨,说不定滕碧玉就没有死?忧的是若是滕碧玉尸骨被那些豺狼虎豹吃去了,此也是有可能的。 第七天柳尘缘喃喃地祈祷道:“老天爷保佑,希望你保佑滕碧玉,让她还在这世上活着,让我还能够见到她。” 柳尘缘一直顺着河流奔行整整半日,忽然来到两河交汇处,这交汇的是一条大河,河宽水深。 柳尘缘心下一凛,暗道自己想多了,当年滕碧玉的尸身来到此地,哪里还能找到?他大声喊道:“碧玉,我多年没有来看你了,你若听得见,便告诉这河里的鱼儿,让它们起来,让我知道你已经听到了。”他说完看着河面,然半晌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柳尘缘再三如是,仍是一般,柳尘缘苦笑一阵方才上马。 此时已经是傍晚,风吹逐渐寒凉,他顺着大河而去,希望能够找到一户人家。他行路半个时辰,见到前面有一帐篷,帐篷之中隐隐光亮。 柳尘缘又惊又喜,他策马疾奔,来到帐篷外,见这帐篷并不大,心道:“这帐篷里肯定是一户家人,自己前去,定会打扰他们了,如此好吗?” 柳尘缘思忖再三,还是作罢。他要转身离开,这时马儿突然嘶鸣起来。柳尘缘轻抚着马脖子,道:“你是不是也感到寒冷,你看这帐篷,就自倒这是一户人家,这帐篷终究太了,我们去了别人可就不方便了,所以还是不去打扰他们了,我先去生一堆火,你则去把草吃个饱,我们明天就一道回大明去,可好?”马儿再嘶鸣几声。 柳尘缘苦笑,道:“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懂我的话,我们走吧。”他拉着马正要往别处去,忽然听见身后有女子声音道:“你是饿了吧?若是饿了,可以吃些东西再走。” 这语气和声音,柳尘缘永远也不会忘记,他霍地转过身来,只见这女子身着灰衣,样貌依然,正是腾碧玉。柳尘缘怔怔之间泪水喜悦而出,那女子见柳尘缘如此,细细一看,试问道:“你是?” 柳尘缘道:“我是柳尘缘。” 腾碧玉惊呼一声,走过去紧紧抱着柳尘缘。两人无言许久过了许久,腾碧玉才道:“尘缘哥哥,你终于来了,你可知道当时我醒来的时候看不见你,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后来才想明白你不会如此,你一定是以为我死了。” 柳尘缘道:“正是如此,不过还好,上天让我再遇到你。” 腾碧玉道:“我知道你放不下我,终究会来的,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生活着,就为了等你。”原来当年滕碧玉得了柳尘缘传输的《洗髓经》真气,身体消解不下,等到身体再也受不了之时,《洗髓经》特有的护体法门让腾碧玉昏厥而去,使柳尘缘以为滕碧玉已经离世,将滕碧玉顺水天葬。后来滕碧玉醒来,见自己漂流水上,思忖一阵方才明白,其后她一直在此等候着柳尘缘。 腾碧玉将柳尘缘带到帐篷里,给柳尘缘割了一羊腿,还倒了一杯自制的草茶。柳尘缘大口吃喝起来,身子感到温暖许多,他一口喝了茶水,道:“碧玉,你这些年一直在这里?” 腾碧玉道:“那日我醒来,就一直在此,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在何时回来,不敢离开这里半步,怕你回来的时候见不到我,抑或我见不到你。” 柳尘缘向腾碧玉问这问那,所问的不过是这些年腾碧玉怎么过来的。原来腾碧玉醒来后,为了在此住下,便开始向四周找人家,时值一户人家在这附近,见腾碧玉可怜,给了她生活所需的一些用品,其中有几只马牛羊,这个帐篷就是那人家所给。腾碧玉就在此住下。草原农户逐水草而居,那户人家不过几日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了,这里些年只有她一人。 腾碧玉说到这里,柳尘缘叹道:“你我如此经历,却能相聚,实乃苍天眷顾,不尽感恩。”又问道:“那醉蜂针之毒想必是解了?” 腾碧玉道:“那日我醒来后至今,就再没有感觉到难受,想来是好了罢。” 柳尘缘听此,诧异思忖好一会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更加相信这是上天的厚爱。 滕碧玉给柳尘缘倒了一杯马奶酒,道:“这是我酿制的马奶酒,尘缘哥哥你尝一尝。”柳尘缘喝了一口,只觉异常爽口,道:“这什么酒?” 滕碧玉道:“这是马奶酒。”柳尘缘道:“是你自己酿制的么?” 滕碧玉道:“哪户人家见我执意在此不走,便教我许多手艺,让我能够在此长久生活。说起来我最应该感那户人家。”草原百姓世世代代居于草原,以畜牧为生计,平时吃食多为肉类,饮类不若中原那般丰富多选,马奶酒是草原百姓日常生活最喜欢的饮料食品和待客佳酿。每年七八月份牛肥马壮,是酿制马奶酒的季节。滕碧玉每到此便将马奶收贮,一番技艺后其发酵成酒。滕碧玉平时不息饮酒,然草原气候苦寒,这马奶酒性温,有驱寒功效,滕碧玉每天都会饮些。 滕碧玉见柳尘缘饮了许多马奶酒,道:“尘缘哥哥,我记得你的酒量不太好,你不要喝多了。”柳尘缘大卫感动,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腾碧玉仍然记得这点,他笑道:“不怕不怕,这马奶酒的酒劲极淡,今日我好快活,多饮一些醉了也无妨。” 滕碧玉道:“那我们就把这坛酒喝了吧。”说完自倒一杯,与柳尘缘对饮。柳尘缘与滕碧玉连饮三杯,再次赞道:“这马奶酒真是美味至极,不知道那户人家怎么会专门教你这一酿酒的技艺?” 滕碧玉道:“草原上每户人家都会酿制这酒,不然若是有人其他人经过的此地时候,你没有马奶酒招待别人,那么别人就会认为是主人看不起自己,如此可就不好了。”柳尘缘一笑,说道:“入乡随俗,就是如此。” 第二天两人准备南下,滕碧玉准备了干粮,水和两匹马,其后将所有的牛羊全部散去,道:“它们在此生生不息,有了他们我才能够在此等候这么久,让它们自由去吧。” 柳尘缘见滕碧玉准备的干粮太多,道:“我们一路南下,不过是几天便到了。” 滕碧玉道:“这些干粮是我之前晾制的,不拿走未免有些可惜了。”柳尘缘两人赶路五日,来到了大明边关,柳尘缘看着路途,道:“再走上两个时辰,就可以看到大明的边关,过了边关就很快可以到达京城了。”两人下马吃了干粮再行,两个时辰后,只见边关正在一场大战。 滕碧玉道:“他们和大明总是打来打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柳尘缘道:“我们就不往京城去了,从别处走吧。” 柳尘缘和滕碧玉就往往西而去,此时见两名骑兵策马而到,口中说着柳尘缘听不懂的话,滕碧玉虽然在草原生活多年,然很少于他人交谈,两名骑兵说的话她也听不懂。柳尘缘道:“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普通百姓。” 那两名骑兵越说越气,然后就拔刀相向。柳尘缘怕滕碧玉受伤,他飞身而起,对着那两人两脚分别踢出,将两名骑兵踢到马下。柳尘缘道:“我们快走。”柳尘缘上马,和滕碧玉策马奔驰。 柳尘缘并不想多事,所以此时他并没有将两名骑兵打伤,如此不过想快些离开这里。柳尘缘扭头回看,那两名士兵虽然没有跟来,但在他们身后却来了十几名骑兵,这十几名骑兵策马直奔正,向自己追来。柳尘缘暗道不好,此时听滕碧玉说道:“尘缘哥哥,你看前面。”柳尘缘看去,前方不远处也有十几名骑兵前来。 柳尘缘道:“不好,我们被他们给包抄了。”滕碧玉道:“尘缘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柳尘缘道:“你不用怕,我刚才并没有伤害他们,若是他们不讲道理,要伤害我们,那我便会护着你强行突围,拼死也会护着你的。 滕碧玉道:“我不要你拼死护着我,我要你答应我,跟我一道安然离开这里。” 柳尘缘道:“好,我答应你,一定跟你安然离开这里。”柳尘缘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已经做好准备,若是这些人纠缠不休,到时候就只能动手突围了。 不料那些二十余名骑兵围了上来,为首之人却是柳尘缘在草原上的结拜大哥阿图鲁,那阿图鲁大喝着说道:“看你们的样子,一定是汉人,你们来此想要干什么?你们是不是大明派来的奸细。” 柳尘缘听了阿图鲁说话,他心下大喜,虽然多年没有见,但阿图鲁的声音语调和性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翻身下马,道:“大哥,是我,我是柳尘缘啊。”阿图鲁下马走向柳尘缘,一边走一边打量柳尘缘,说道:“你是柳尘缘?”待他看清楚后,大拍手掌,“还真是你啊,你怎么在此处,开始我还以为你们是大明派来的细作,原来是尘缘兄弟你啊,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见面了!” 阿图鲁张开双手,柳尘缘迎将上去,两人相拥一起,哈哈大笑。柳尘缘道:“大哥,你们怎么又和大明打起来了?” 阿图鲁道:“还不是那大明的皇帝对我们言而无信么,不然我们大汗也不会这么生气,对大明大动干戈来。” 柳尘缘大概知道其中缘由,也不多问,忽然想起严嵩来,心道:“此时若是跟大汗说这是严嵩的计谋,让大汗休书一封给皇上,说出只要朝廷交出严嵩的人头,然后就可以撤兵,这样不就可以除掉严嵩了么。” 柳尘缘想来想去,觉得严嵩朝廷之中势力庞大,只有如此才能将严嵩除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成不成都得试一试。他对阿图鲁道:“大哥,你可否带我去见一见大汗?” 阿图鲁一愣,道:“尘缘兄弟你见大汗,难道有什么事情么?” 柳尘缘道:“有,而且还是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阿图鲁道:“好,不过大汗现在正在沙场督战,你要见他要等到天色稍晚的时候。” 柳尘缘道:“既然在战场之上,那我就到战场去见他罢。”阿图鲁摆手道:“不好不好,你我兄弟多少年没有见面了,大汗此时正在指挥士兵作战,不如干脆晚些再见大汗吧。”柳尘缘笑道:“忘了问大哥此时怎么南下征战大明了?” 阿图鲁知道柳尘缘说的是当年的约定,老脸一红,说道:“尘缘兄弟,当年我确实答应过你,今生不再出兵南下,然事情实在迫人,大哥我不守当年之诺,实在是迫不得已啊。”柳尘缘一般笑着一边搭这阿图鲁的肩膀,道:“大哥不要为难,一些事情身处其中,往往身不由己,尘缘心里明白。不怪大哥不守诺言,不过大汗正在征战,大哥所率领的白马先锋此时怎么会无事可做呢?” 阿图鲁道:“尘缘兄弟有所不知,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白马先锋得大汗令,明日正午才出战,且作为先锋。” 柳尘缘道:“不知道大汗为何会这么安排?” 阿图鲁道:“大汗说征战第一日,敌我的士气皆盛,我部门消费要吧士气留着,明日正午,一鼓作气冲上城池,攻下大明的边城。当年我们就是这般做的,如今这般我们都知道为何,也不必多问。” 柳尘缘道:“大喊深谙用兵之法,不怪当年打到了京城之下。” 阿图鲁道:“先不管那么多了,待会我们先去帐篷里饮酒。不知道兄弟你这些年的酒量可有见涨?”柳尘缘道:“陪大哥和几杯畅快酒不是难事。” 阿图鲁大喜着道了声好,然后对手下之人道:“各位白马先锋之人给我听着,我们白马先锋明日作战,今日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明日正午一道奋战沙场,就算战死,也要痛快。”那些人呜呼了一阵,转身返回了。柳尘缘和滕碧玉二人跟着阿图鲁一道骑马而去。 腾碧玉不知道柳尘缘此时要做什么,问道:“尘缘哥哥,你说要去见大汗,要做什么呢?”柳尘缘道:“因为我有件事情要办。此时跟你说不好说清楚,到时候再跟你说。”腾碧玉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也不喜欢这些人。” 柳尘缘当然知道腾碧玉为何如此,道:“碧玉,我已经想好了,此事完后我们就先南下贵州,与易真她们人汇合。而后再到江西去,我们就在江西找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住下。你看可好?” 腾碧玉道:“易真真她们是谁?”柳尘缘一下语塞,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心想自己说话说错或至少说早了,担一想此是迟早要说的。 腾碧玉笑道:“我明白了。”柳尘缘一愣,道:“你明白什么了?” 腾碧玉道:“尘缘哥哥这么一个男子,世上自然有很多女子喜欢他。”柳尘缘哦了一声,见腾碧玉没有生气难过,柳尘缘心就放下了,接着他把话题扯到了别处去。 柳尘缘滕碧玉来到帐篷里,此时一士兵前来,对阿图鲁道:“大汗收兵了,让我们今晚好好歇息饮食,明日正午就要开战,誓要攻破边城,要我们做好准备。”柳尘缘听不懂那士兵说话,对阿图鲁道:“大哥,他说什么?”阿图鲁道:“他说大汗已经下令收兵回营了,既然如此我先带你去见大汗罢。”阿图鲁带着柳尘缘滕碧玉二人步行前去格根所在的军帐,路上,阿图鲁道:“尘缘兄弟,你可还记得乌兰?” 柳尘缘道:“怎么会不记得,当年就是她救我,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阿图鲁道:“乌兰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不过”陆炳说此停了下来。柳尘缘道:“大哥怎么不说了?”阿图鲁道:“他丈夫几年前战死沙场,只有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其就是孀妻弱子,说起来真是可怜。” 柳尘缘道:“大哥你还知道我们汉人书籍里的词语‘孀妻弱子’。”阿图鲁道:“若是说这事,我可比不过太傅,他懂得的你们汉人的东西更多。” 滕碧玉有些黯然道:“听起来乌兰确实可怜。”柳尘缘见腾碧玉这样,心中想起乌兰的样子,心中一痛,不由得向南看去,心想大明和草原上的百姓为何会一直征战不休,从古至今从来如此,到底为何会如此?柳尘缘百思不得其解。滕碧玉指着前方,说道:“大汗的军帐是不是就在前面?”阿图鲁点头称是。 片刻后,三人来到了在大营之外,在辕门见到了一人在观望南面,这老者年纪至少六十,然发须仍黑。 阿图鲁来到那老者跟前,拱手道:“阿图鲁见过太傅。” 原来这就是太傅元百千。这太傅是元朝朝廷的三公之一,此时格根将元百千风味太傅,可见其心思一直想着重现大元的荣光。 元百千道:“看你样子,是要去见大汗么?” 阿图鲁道:“是。”元百千道:“大汗正在歇息着。”说着打量着柳尘缘和滕碧玉,道:“这两位是?” 阿图鲁道:“太傅不记得了,这是我义弟柳尘缘,太傅之前是见过的。”元百千眼睛突然一亮,眉毛一扬,道:“你就是柳尘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谋心亦有 下 柳尘缘道:“正是,柳尘缘见过太傅。” 元百千道:“十几年前边关一战,那时候我正在闭关,没有与你交手。” 柳尘缘道:“太傅为何出此言?”元百千道:“我得知后颇感遗憾,今日再见,当不吝赐教。” 柳尘缘心道:“原来是要找我打斗一场,分出高下。”想罢说道:“太傅误会了,柳尘缘今日前来,是有要事求见大汗。” 元百千道:“大汗征战一日,正在歇息,而且刚才他已经明说除了我有事可以求见之外,他人一律不得打扰。” 柳尘缘道:“言外之意就是柳尘缘要与太傅斗上一场不可,然后太傅才会去跟大汗说此事?” 元百千道:“正是,我想你既然能够让阿图鲁与你结拜,想必你的武功一定在他之上,不然我也没有兴趣与你打斗,不知你可否赐教一场?”柳尘缘道:“好,既然太傅有心,柳尘缘怎么能说不?说柳尘缘赐教则不敢,当是柳尘缘前来领教太傅的高招才对。” 元百千道:“言语之间倒是谦虚,好,今日你我比试拳脚和剑法。” 柳尘缘道:“请。”元百千架势一摆,就开始动手。其他的士兵听闻元百千与柳尘缘动手,纷纷向辕门围了过来。柳尘缘与之交手三招,便被生生逼退,滕碧玉见柳尘缘显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脸色,问道:“尘缘哥哥,你没事吧?” 柳尘缘道:“此人招式就罢了,拳招皆出自《道衍兵术》中,然他的内力实在太厉害。”除了南宫顿若,柳尘缘还是第一次遇到内功如此厉害的人物。 滕碧玉道:“那我们还是不和他斗了吧?” 柳尘缘道:“放心我没事,此人虽然厉害,担我未必会输给他。”元百千所使的拳招出自《道衍兵术》,柳尘缘对此熟悉,然其拳头挥扫出的劲气凶猛,刮在柳尘缘的脸上,尚且隐隐生疼,更别说他与元百千相触时对于肌骨之冲击。阿图鲁见柳尘缘的神情,传音给柳尘缘,其说道:“尘缘兄弟,元太傅所习练的武功,是我蒙古的无上神功《山火宝经》,这神功乃当年国师八思巴所创,当年他闭关就是为了堪破此神功,如今看来他是有所成了,你千万心一些。”元百千所习练的《山火宝经》阿图鲁从未见过,不知道其到底练习到了什么层次,只能这般告知。 《山火宝经》是当年的蒙古国师八思巴所创,八思巴天赋异禀,诵经数十万言,能约通其大义,各种学识医学就会,年仅十七岁便成为萨迦派之教主。时值忽必烈的军队到达六盘山一带,忽必烈就问八思巴的大名,派人请八思巴到军营一叙,一番交谈之后,忽必烈认为八思巴要比很多老僧在知识功德方面强许多倍,应该将他留在身边。 八思巴被忽必烈的诚意所感,留在了其身边辅佐。忽必烈将八思巴奉为上师,封八思巴为国师,赐玉印。元朝之后就以藏传佛教为国教,设立了帝师制度。一次忽必烈对八思巴道:“汉人有文字,我们蒙古可否有文字?” 八思巴道:“创制当然可以,这比钻研佛法要容易得多。” 遂奉忽必烈之命创制蒙古文字,也称八思巴蒙文。八思巴向忽必烈呈献蒙古新字后,忽必烈极为高兴,并立刻下诏,凡是诏书及各地方公文等均必须使用蒙古新字,试图在全国范围内推行这种新文字。然忽必烈治下的汉人对此根本无视,反而引起多种反叛。 忽必烈无奈,再问八思巴:“眼下各地汉人屡屡反叛,试问哪一个开国皇帝会像朕一样,面对如此多的反叛,这是朕的奇耻大辱,国师你说一说,这其中是什么缘故?” 八思巴道:“产生这样的情况,兴许是强行推行蒙古文字所致。哪些汉人的文字已有几千年,此时他们是很难接受这些文字的。”忽必烈寻思一阵道:“也许是这般。”八思巴道:“那些反叛之人反叛,就不怕被皇上镇压么?” 忽必烈道:“国师有所不知,那些反叛之人,身后皆有门派,各派皆有一派武功,朕现在真不知道眼下该如何对付他们是好?”说罢再道,“国师这么说,是不是有应对之策?” 八思巴道:“只有以武制武,汉人常言止戈为武,这武功之事其实简单,我只是不屑其中罢了。” 忽必烈道:“国师可否创制一门武功来,给我的蒙古勇士去学习?” 八思巴道:“当然可以,与皇上谈说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这门武功就名《山火宝经》。” 忽必烈道:“敢问国师此作何解?” 八思巴道:“我自汹涌却如山,出招凌厉并如火,武功便是如此而已?”其后八思巴三天之内运功打通了任督二脉,自行修炼了这门武功,并以蒙古新字记下来,其对忽必烈道:“皇上,如此神功我已经用蒙古文字记下,那些汉人既然不愿意学我蒙古文字,那么这《山火宝经》他们根本是是学不来的,唯有我蒙古勇士们可以学得。” 忽必烈大喜之余问八思巴是否已经完全习练,八思巴淡然出招几十,以作证明,并说道:“认为肉身,只怕利器,所以其中附有一套剑法,至于拳脚招数,以此为内功根基,举手投足之间皆可破敌人拳脚招式。” 忽必烈让八思巴教导勇士习练,果然大为有用,忽必烈对八思巴深深折服并大赞不已,赞八思巴为世上神人,后来元顺帝能够安然退居北漠,便是在一群习练《山火宝经》的蒙古勇士保护下退去的。 此时柳尘缘正使出全力与元百千对战,元百千退出一步,道:“看好了。”说完一诡异招数使出,柳尘缘见他话完招式也已攻到,其左手手指不断变换招式,右手拳头紧握,以适时一击。柳尘缘一看便知元百千使出的是《道衍兵术》中的拳招,这一招为“杀人有行”,是在两个回合里取人性命的招式,这招式加上《山火宝经》的内功,便如是两支重棒一个正在击打,一个伺机而来,威猛之势非同可。 柳尘缘大声赞道:“这‘杀人有形’被你使得十分了得!厉害厉害!”众人只听“呼”的一声,柳尘缘也以“杀人有形”而上,左手与之相搏,时机一到,两人的右手适时而出,双拳对上,两人退后半步,此时两人的拳手仍然相对,谁也没有分出胜负。各自再一发力,两个又各自退了两步。 元百千道:“好你个柳尘缘,有形对有形,自然就无形了。”说完心下暗道多年不见,这柳尘缘武功居然能够与己抗衡,自己有些始料不及,起初本想不过十几招打败柳尘缘,此时已然不可能。 元百千当年先钻研蒙古文字,然后再堪破这《山火宝经》。元百千虽然是武人,但对于汉家的种种学问知识的掌握,并不比那些十年苦读的汉人差,他凭借惊人的聪敏,最终破译了《山火宝经》里的蒙古文字,将其中的内功和剑法全部习练,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与柳尘缘比试拳脚和剑法的缘故。 这些年里元百千纵横草原,心想当年朱元璋收复北国,进驻大都,其在攻打元朝北返的大军时突然下令收兵,然后派百余名高手追击元顺帝,却被元顺帝手下的二十八名勇士全力击溃,这北上的百余名汉人高手之中只有十余人返回,而这二十八名勇士仅仅战死了十人,剩余十八名勇士的后人不仅继承这十八名蒙古勇士的声名,还继承了所有武功,以此传承不断。于是他便找寻这蒙古十八勇士后人,向他们逐一挑战,就是这些蒙古勇士的后人,面对元百千的挑战竟然全部败北不敌。至此元百千自认武功天下无敌,草原上之人也信然此事。然当年他所说的英雄柳尘缘却不知道何事能够相遇,此时他和柳尘缘相对,心里反而不怒大喜,毕竟一生有一对手,乃是一件畅快之事。 元百千示意身旁一名士兵过来,对其附耳几句,那士兵急忙跑开了。 元百千道:“我看此时要喝些酒才能过瘾,柳尘缘,你可敢与我饮酒三杯再斗啊?”柳尘缘豪气上来,自忖三杯酒也不多,道:“饮酒三杯而已,这等畅快事有何不敢。”元百千道:“好,倒酒,我们先饮酒三杯再说。”那士兵拿来了一坛酒,将六个碗分给身边的六合士兵然后逐一倒满酒,元百千喝下三杯酒,柳尘缘也喝下三杯。喝完后元百千朗声大笑,道:“好,难得痛快至极,少有今日。” 柳尘缘抹去嘴角的酒水,大笑着道:“好酒,太傅,我想这酒应该是从大明来的。”元百千脸色大悦道:“不错,草原上有酒却非这样的酒,其后我来请你喝。”而后双拳直取柳尘缘要害,猛攻不止。 柳尘缘道:“多谢太傅。”说完那元百千的双拳已经来到跟前。 元百千所使的都是《道衍兵术》的拳法,所以这些观看的士兵都识得元百千所使的招数,这些士兵十有八九都在暗暗称奇,这不过是每个士兵都要习练的拳法,不想以身份如此高贵的太傅,其所使的武功竟是每个士兵基本都会的招式,且威力居然这般强猛。暗道为何太傅使出来就如此厉害,而自己是处则平淡无奇呢。再看柳尘缘应对的招式也是自己所熟知的,两人拳头劲风连连,每一拆招破招都极为完美,就如一场表演,你方攻来我则受下,其后我再攻来,你来守下。 为官的众士兵观看着,忍不住声赞叹起来,“这两人的武功如此凶猛,然他们拆解的却是如此巧妙”,“这武功我永远习练不成”。士兵对两人的比试窃窃私语,随着两人的招式攻拆越来越多,这些士兵由声的赞叹c窃窃私语变成了大片大声的喝彩。 但见柳尘缘和元百千又拆了十余招,高下仍未判。 他二人所使的拳招,都是招招之人死地的招式。《道衍兵术》之中的拳招有四十九招,虽然每一招都是凌厉无比,但其后一招皆能够克制前一招,两人已经将四十九招全部使出,仍未分高下。柳尘缘忽然路数一变,一招“另行他路”使出,且一连好几招都是如此。柳尘缘此下有意出招极快,让元百千不好破解。 元百千暗忖:“他连续出这招,是为为何?对了,这一招名好像就叫‘另寻他路’,这说来此时他是不想与我比试拳法了,如此是在向我暗示。”再看柳尘缘仍在出此招,“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比试比试剑招罢。” 元百千收手,道:“既然我们分不出胜负来,那我们就比试一下剑法吧,这次希望不是胜负不分。” 柳尘缘道:“好,此时我们与拳法上难说胜负,那我们在剑法上分出胜负来。”说完忖道:“他明白我的心思,且这么做,看来此人并非要对我为难,只是真心跟我比试一番。”元百千对身后士兵说道:“你马上去我的营帐中去,将我的寒铁雌雄剑拿来,快些。”那士兵快步而去,不到片刻就返回辕门。将寒铁雌雄剑拿来给元百千。柳尘缘见寒铁雌雄剑是两把剑,一把显得钝厚,一把则显得稍微锐薄,当是雌剑。 元百千道:“柳尘缘,你想要那把剑?”柳尘缘道:“一切听从太傅的。”元百千道:“我看你们汉人比我们更为柔弱,你就用这把雌剑吧。我给你,你可要接住了。”说着扬手一抛,雌剑猛然想柳尘缘飞去。 这一下抛剑所含的力道十足,元百千是有意试一试柳尘缘,。柳尘缘淡然一笑,伸手将飞来的雌剑稳稳地接住,道:“太傅错了,我们汉人可不柔弱,不过是善良罢了,不可认为是柔弱。”元百千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够善良。” 柳尘缘道:“那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管是汉人还是你们,其中都有善良的,也有柔弱的,有好人,也有坏人,太傅说是不是这回事呢?”元百千哈哈大笑,道:“听你这话说的,真是天衣无缝,你们汉人从来都是如此狡猾,根本不像我们一般干练直接。”他长剑指地,道,“罢了,我们就不说他事了。你可知道我元百千纵横草原,这些年来柳尘缘你是第一个让我拔剑的。” 柳尘缘笑道:“这么说来柳尘缘实在是荣幸之至。”元百千正色道:“这剑法出自《山火宝经》,故名山火剑法,你可记住了,只怕你到时候抵挡不住败阵之时,亦知道这是什么剑法!”柳尘缘长剑一旋,道:“柳尘缘知道了,谢过太傅!”柳尘缘拱手作揖,而后退步十下,道:“请赐教剑招罢。” 元百千浅笑,突然发力,众人只听剑身与空气摩擦出一道浑厚的声音。元百千剑法如拳法一般,剑势锋芒毕露,柳尘缘一看就知道此招的力道猛烈,雄剑在其手中就好似一根满是烈焰且充满劲力的火棍。柳尘缘一接招,就感到持剑右手的虎口生疼不已,他暗使天穹剑法的内功法门,手中长剑与元百千的剑身相对,元百千咦了一声,攻势为此顿了一顿。这一下柳尘缘感到虎口更痛,再看手中的雌剑,剑刃相触处完好无损,可见这剑身质地得十分精良。元百千道:“‘山下有火’,‘艳红一片’,‘花木相映’,‘锦绣如文’。柳尘缘你可要看好了。”元百千所说的乃剑招的名称。 柳尘缘使出玄武剑法之中的“神龟天寿”的剑式应对,柳尘缘一出招,便感到这守招应对对方的凌厉剑法绰绰有余,暗道这创出玄武剑法的人聪慧绝伦,无法得知这等剑法他到底是如何创出来的。他以此接下了元百千打来的四个剑招,“神龟天寿”乃玄武剑法之中的守势剑招,其中有“柔风”c“荡漾”c“流水”c“磐石”等招式,柳尘缘此时才感到玄武剑法的精妙,心想天穹剑法和玄武剑法比起来,恐怕还是前者略胜一筹,这天穹剑法若是遇到质地极为精良的刀剑,就失去了威慑,虽然攻招不输于玄武剑法,但论守招则略输一等,所以这两种剑法的高低之分此时可以定论了。 元百千退去,道:“没有想到我这四招你居然能够接下,可见你的剑法未必会输于我。”柳尘缘道:“太傅‘山下有火’c‘艳红一片’c‘花木相映’c‘锦绣如文’前来,我有‘柔风’c‘荡漾’c‘流水’c‘磐石’,应对。”元百千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生平从未有今日这般痛快。”元百千再出剑法,道:“这几招可比之前厉害,可谓气吞万里如虎,看你能接否。” 柳尘缘持剑接招,道:“上善若水,万物皆容,有容乃大。”只见前者剑法火火,后者剑法如轻风细雨,且越发疾速飘然。一旁的士兵有人说道:“太傅就是太傅,这剑法在我们草原之上,恐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使出来了。” 阿图鲁对一旁观看并担心无比的滕碧玉道:“你不用担心尘缘兄弟,他们两人从开始的敌对,此时已经成为惺惺相惜的好友了。” 滕碧玉不懂得武人之间的事情,不解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来由?”阿图鲁道:“反正我说这样就是这样,当年我就是这般和尘缘兄弟结拜的。”阿图鲁是个粗鲁之人,一些事情只懂说出怎般,却不知道为何会怎般。 此时元百千的剑法再被柳尘缘如数接下,其又道:“山阻急湍,漫山而过,山势倾颓,势不可遏。”元百千此时所说的既是剑招,又是表明自己的剑招将会更加凶狠。柳尘缘大为感动,若对方把自己当做是不共戴天的敌人,怎么会这般提示,他见元百千的剑势更加猛烈,此时天色已经近黑,月光射下,剑身映光闪闪,加之剑法甚速,众人看了居然有恍惚迷离之感。柳尘缘忍不住称赞道:“若论迅猛,天下第一。”元百千道:“如何应对?” 柳尘缘早已经想到应对的招式,道:“当让水流转自如,任意东西。黄河之水滔滔,可让其奔流入海。”柳尘缘所说的并非招式,而是告诉元百千自己会有招式应对。他使出玄武剑法中“静影沉璧”的一路剑式,其中有“风平”c“浪静”c“风和”c“日丽”等剑招。再次化去元百千的猛烈剑招。元百千不料柳尘缘仍然能够化去,他停下来道:“柳尘缘你剑法的守招极为不错,这世上的剑之守招不过如此。”语意中满是赞赏。 柳尘缘道:“不敢当,太傅此话是过奖了。”元百千道:“不知你这是什么剑法?可否告知?” 柳尘缘道:“柳尘缘所使的是玄武剑法。”一旁的阿图鲁听了不由一惊,暗道:“想不到尘缘兄弟连这剑法都能够学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腥风血雨 上 元百千道:“原来是当年人称一代剑宗所创所使的玄武剑法,你能够学得,实在出乎意料,我今日得以领教,已是万分荣幸。” 柳尘缘收剑而回,说道:“此都是柳尘缘遇到高人指点,不像太傅完全是自行钻研所得,这一点柳尘缘是极为佩服太傅的。” 元百千持剑一旋,道:“天雷滚滚,雷霆万钧,动如雷震,铺天盖地,此乃最后一搏,看是我山火剑法技高一筹还是一代剑宗的玄武剑法了得。柳尘缘,你要心了!” 元百千一出招,柳尘缘就发觉元百千此番招数比之前更盛。柳尘缘不敢觑,使出了玄武剑法中最强的守招式“吞云吐雾”,其中有“移花”c“接木”,“挪山”,“填海”等招式,剑法一出,就将元百千的剑势全部包涵其中。 元百千道:“我盛你则更盛,玄武剑法终究了得,不愧是一代剑宗所创的剑法!”柳尘缘将所学施展到极致,将元百千的剑法一一接下,其有《体心九诀》为内力牵引,此时应对元百千猛烈招式不至于内力不济而败阵。至此两人的剑法出乎意料的合为一体,就好像是事先约好的套招,只不过极为神速。 月光之下,剑光闪闪,这剑光将两位包围起来,而旁观众人早已目眩漾荡,几乎人人都张口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人忍不住搓着眼睛再细细看,生怕错过了一招,柳尘缘与元百千两人绝世剑招的比试,此生恐再无机会可见。 一旁的阿图鲁见格根走出辕门,急忙上去拱手说道:“阿图鲁见过大汗。” 格根道:“我在歇息,却听见这里喝彩声一片,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格根本在歇息,但听见辕门处喝彩之声不断,不知发生何事,心下奇怪,便起身来察看。阿图鲁道:“太傅正和柳尘缘切磋武艺。” 格根皱眉道:“柳尘缘?莫非就是你的结义兄弟么?” 阿图鲁道:“正是他,想不到大汗还记得。” 格根道:“当年边关一战,此人纵横沙场之中,我对他印象深刻,怎么会不记得。” 格根说完看去,只见元百千和柳尘缘两人的身子几乎隐于剑光之中,根本看不清。格根问道:“太傅的剑法什么时候到这层次了?此前我可从未见过。” 阿图鲁道:“那是因为草原上从未有能够逼迫太傅使出这剑法。” 格根道:“那柳尘缘来此,是要见我么?” 阿图鲁道:“正是。” 格根看着两人打斗,道:“不过我很想看看,他们二人是谁的技艺更高一筹。” 阿图鲁道:“他们两人已经斗战很久,没有分出胜负,两人恐为平手。”格根道:“但凡武功,就会有高下,一丝一毫的区别便是高下之分。” 此时元百千和柳尘缘剑法连绵,元百千道:“你也不必守着,我想看看这玄武剑法的攻招几何。”柳尘缘使出玄武剑法的攻招,内力招式全都使之极致,柳尘缘身负《洗髓经》内攻功,加以《体心九诀》牵引,玄武剑法里的攻招比元百千更胜几许,两人身法步法剑法皆已达极致,众人看去,只觉得这两人好像离地一尺在打斗,实则两人动作太快。 元百千在草原上从未遇到柳尘缘这般剑术高手,自从未拔剑出手,此时一番打斗,心下畅快无比,两人酣斗淋漓。剑招往复,元百千突然一声长啸,收身三步,长剑一横,周身罡气横飞,柳尘缘知道元百千运起了全身功力,要作分出胜负的一击。 元百千之所以这般,是知与柳尘缘在剑招上斗几天几夜,也不能分胜负,此时唯有如此,方能看出谁人的武艺更高一等。武功的根基究根逐底便是内力,比试的极致就是内力的高低。 柳尘缘见状,运起所有的内力,将元百千刺来的长剑向身外引去。元百千这一击如巨柱轰击,被柳尘缘手持长剑全力一引,居然不动不移。情急之下柳尘缘生生将脚步挪移一尺,其后伸出左手,按在元百千的左肩上。 元百千哈哈大笑,连续退去三步,再出这一招,柳尘缘飞身而起,来到了元百千的身后。一剑刺向元百千,柳尘缘身法奇快,然其长剑却在元百千的身子寸许停下。 元百千回身,道:“好快的身手。”滕碧玉见两人这般往复,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此时两人停下且无事,心里才放下。而旁观其他人却在大声喝彩,为两人的比试高呼。 柳尘缘收回长剑,走过去将长剑递给元百千,说道:“太傅剑法超然,柳尘缘最后两招根本无从可接,是柳尘缘败了。” 元百千道:“这是你不想接罢了,怕对我多有冲突得罪罢?你武功远远高于,你刚才将左手按在我肩膀上,其后又停下不动,是你不想使出剑招以外的功夫罢了一剑对我有所冲突罢了,若是平常的胜负打斗,老夫恐怕不能胜你。你剑法神勇,有天纵之能,这一场打斗是我生平最畅快淋漓之战,但却是老夫输了。” 柳尘缘道:“太傅言重了,这一场打斗你我至多是平手,太傅怎算输了?”说完两人相视大笑,惺惺相惜之心油然而其,有如此对手,是习武之人最为畅快喜悦之事。 元百千将寒铁雌雄剑递给柳尘缘,道:“这两把剑就送给你罢。”柳尘缘道:“这两把长剑世间罕见,无比名贵,柳尘缘不敢收受。” 元百千道:“怎么不敢?要知道如今草原上无人能够逼迫我元百千拔剑,所以这两把长剑就送你也是物有所归,这两把剑的名字是为寒铁雌雄剑。” 柳尘缘正要出言推却,阿图鲁走来其身旁,说道:“尘缘兄弟,既然太傅送你,你就接下罢,此事在我草原习俗上,却之乃不恭之事。” 柳尘缘道:“既然如此,柳尘缘不敢推辞太傅的盛意,我就收下它们罢。”元百千笑道:“这两把长剑质地极为坚硬,削铁如泥,配上你是最合适不过的。” 柳尘缘心道:“我习练天穹剑法的最高一层便是将内力注入长剑之中,将敌人的兵器削断,此时看来只要一把好的刀剑,就等于到达了天穹剑法的最高一层了。” 想罢又暗道,“然世间哪有那么多质地精良的好兵器,所以天穹剑法的最高一层并不是可有可无。” 滕碧玉走来柳尘缘身旁,将寒铁雌雄剑拿过,而后绑在马上,此不过简单一事,她却累得气喘吁吁,嗔道:“这两把剑是什么制成的?也太沉了些。” 滕碧玉气喘吁吁的样子惹得元百千阿图鲁两人哈哈大笑。 元百千道:“当年这两把长剑冶炼时间达到百日,拿到它们的时候我也觉得这两把较之一般刀剑重许多,然却能够轻易应对其他兵器,可谓是两把神器。”柳尘缘再谢过元百千。 元百千转身见格根就在一旁,楞了一下而后走过去说道:“元百千见过大汗。”格根笑道:“你们怎么打斗起来了?” 元百千道:“柳尘缘有事要求见,我见大汗在休息,就想先跟他比试一番,然后再告知大汗。当年那场大战元百千没有与之交手,今日想看看此人武功如何,不想我武功大进,他亦精进不少。” 格根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他看着柳尘缘,说道:“这位英雄,当年一别后,已经好久不见了。” 柳尘缘拱手道:“柳尘缘见过大汗。今日前来,是有事要跟大汗说的。” 格根道:“这我知道,你千里迢迢地来我草原,可不是看风景那么简单。不过天色已经晚了,我们还是到军帐里说罢。” 柳尘缘和滕碧玉来到军帐里,格根命人准备了烤羊肉和酒水,柳尘缘和滕碧玉各坐一桌。喝下一杯酒后,格根道:“你前来找我何事?是不是大明的皇帝派你来的?” 柳尘缘道:“不是,我是专门前来告诉大汗一件事情的。又怕大汗生气” 格根道:“有什么事情,就请你直说,我不生气。” 柳尘缘道:“不知道大汗攻打边关是为为何?”格根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大明的皇帝不守信用,当年我打到了京城之下,你们的皇帝答应我们要跟我们互市,不想眼下出尔反尔,下令收回了互市,这不是存心戏弄我焉。” 柳尘缘道:“大汗误会了,这并非是大明的皇帝出尔反尔,此事恐怕大明皇帝一点都不知道。” 格根道:“大明的皇帝会不知道此事?你在说笑吧!”神情中满是不相信。 柳尘缘道:“其实这是大明内阁首辅严嵩所下的政令。”格根c阿图鲁和元百千三人面面相视,格根道:“当真有这事?”柳尘缘见三人的样子,心下奇怪三人的神情为何如此,继续说道:“大汗攻打大明的边城不过是要出口气,我看你不如修书一封给我大哥陆炳,跟他说只要取下严嵩的人头,大汗就可以撤兵,如此大明皇帝一定会答应。” 元百千道:“那严嵩居然能够下令,而下面的百官能够执行,可见严嵩手握的权力并不亚于大明的皇帝。你大哥陆炳到底是何许人也,你能够保证我这封信能够到达皇上的手中,而不是只是此人看见罢了?”元百千思虑周到,这一点其他人根本没有想到。 柳尘缘道:“当然,因为我大哥陆炳是锦衣卫指挥使,与皇帝极为亲近。” 元百千道:“有多亲近?” 柳尘缘道:“我大哥与皇上是儿时玩伴,还救过皇上的性命。”元百千道:“如此说来,陆炳的权势不亚于严嵩。” 柳尘缘道:“只要把信送到我大哥手中,就等于送给了皇帝。”格根大力拍案,怒火万丈地道:“这个严嵩,居然如此出卖我们,实在可恨。” 柳尘缘一愣,格根说严嵩居然用了“出卖”两字,莫非严嵩与格根有暗通?再听格根道:“此人一直跟我交好,当年就是此人的帮助,调度大明的兵马,使我大军能能够兵临城下,此人当时就派人跟我说,让我只要将京城的百姓劫掠一通就马上撤退,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而后一定会与我们互市往来,现在看来全是狗屁。此番破城,我一定要拿了此人的性命。” 这一点柳让尘缘大为出乎意料,心下暗忖道:“严嵩为何要帮助格根进入京城呢?”细细一想,终于明白过来,严嵩当年让格根如此做法,严嵩就等于为大明立下了大功,这样一来其地位和权势就更加巩固了,而格根一行人也不过是其摆弄的一个棋子罢了。柳尘缘暗想如此一来事情就更加简单了。 柳尘缘问道:“这么说来这些年里严嵩与大汗一直都有往来?” 格根道:“当然,此人还与我兄弟相称,哼,此人这样做事,也叫兄弟?” 柳尘缘道:“大汗有没有想过,严嵩当年让大汗如此做法的目的?” 格根道:“他有什么目的?”柳尘缘道:“他可以向皇帝说是大汗听了他的话。” 格根道:“这又如何?”柳尘缘道:“大汗难道还不明白,那样一来,严嵩就等于为大明立下了盖世大功,其地位和权势就更加巩固了,所以说大汗和您的子民士兵们,也不过是其摆弄的一个棋子罢了,他哪会把大汗当做自己的兄弟呢。”格根愣住了,半晌后只是一言不发,苦笑不已。 元百千听罢苦笑道:“原来如此,此人这等心思,我们那里比得上。”说着对格根说道:“大汗,若是论阴谋诡计,我们比起严嵩来,相差可就太远了。”一旁的阿图鲁亦明白过来,大骂道:“我们当时虽然打到京城去,但自己一方可是死了很多人的,想不到却被严嵩给利用了,反而成就了严嵩的功劳。” 格根盛怒更加,对柳尘缘问道:“柳尘缘,你当真能够保证,只要我按照你的意思写一封信去给你们大明的皇帝,就能够取下严嵩的人头来么?” 柳尘缘道:“我不敢保证取下严嵩的人头,但一定能够让严嵩权势尽丧。若是不信,我可以在此停留多谢日子,一直到相关的消息前来。” 格根道:“若皇帝不一定杀严嵩,那我写这封信有什么用处。不写也罢?”柳尘缘道:“此言差矣,大汗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格根道:“此时还能有多复杂?” 柳尘缘道:“大汗不知,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树倒猢狲散’,”说着对元百千道,“太傅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元百千道:“这句话的一声是说靠山一旦垮台,依附的人也就一哄而散。” 柳尘缘道:“正是,那严嵩在朝廷之中得罪了不少人,之所以没有人敢去动他,不过是因为其有权势在身,党羽在旁罢了,一旦他失势,他的仇家就会逐一前去找他复仇,就算大明的皇帝不杀他,试问他能够逃过他那些仇家的报复么?” 元百千道:“说的不错,有道理。” 柳尘缘道:“不瞒大汗,朝廷中除了这种事情,能够让皇帝对严嵩下手之外,其他事情很难去对付严嵩。”格根问元百千此事如何,元百千道:“大汗,可以一试,毕竟除了刀剑可以杀人之外,笔锋亦可以。就算不可以,大汗也没有多大损失,不是么?” 格根静心一想,此时确如元百千所言,他终于下了决心,道:“既然此人这么喜欢阴谋诡计,那我就给他来个阴谋诡计,看他怎么招架。” 元百千道:“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格根随后让元百千修书一封,让信使南下,到京城后务必交到陆炳的手中。柳尘缘对那信使特意交代道:“记得跟陆大人说,我在草原偶遇大汗,现在就在大汗这里,但不用担心,大汗对我好生招待。” 柳尘缘说着拿出一封信交给信使,“只要你我的这封信给他,他看着自然就会明白的。”那信使接过柳尘缘的信,道:“你的话我会如实告诉陆大人的,这封信也会安全送达。” 柳尘缘道:“万分感谢,然你可知道到了京城之后,去哪里才可以找到陆大人?”信使道:“我到皇宫去找。” 柳尘缘摆手道:“若是这样,此事你可就办砸了。”那信使道:”“不知此话怎说?” 柳尘缘道:“因为朝中之人大多归附严嵩,你去皇宫里找,这封信就等于到了严嵩的手中。”信使道:“原来如此,此事细处还请多多指教。” 柳尘缘道:“你到京城之后,便向人打听北镇抚司在何处,然后你到那里去,说只见陆大人就是了。”说着拿出已经写好的“北镇抚司”四个字的字条给了信使,道:“就是这地方。”信使接过字条,拱手道:“多谢。” 这信使策马疾驰,一路南下,昼夜不息。 他在来到京城后就到了北镇抚司门口,如柳尘缘所说的那样,顺利将书信交到了陆炳的手中。 当是时陆炳正在府中,那信使被一锦衣卫之人带着前去,陆炳见那信使是胡人打扮,对那锦衣卫问道:“你带来的这位是何人?他来此要作甚?” 那锦衣卫回道:“他当时找到北镇抚司去了,我见他在镇抚司的门口,就去问询,据他自己所说,他是格根大汗派来的信使。我问他要做什么,他说有要事必须要亲自见到大人。我说什么事情跟我直说就好,然他执意要见大人不可,他还说他知道陆大人是镇抚司的头头,并非是我。我见他心意坚决,心想定有什么大事,便带他来见陆大人。” 陆炳对那信使道:“我就是陆炳,你这般苦心找我,到底是为何事?”那信使将信件交给陆炳,道:“这是大汗给你的一封信。”陆炳看了这封信件,大为吃惊,他问信使,道:“你们大汗正在和我大明交战,怎么突然间给我带来这封信?”信使道:“我也不知,我只知道有一个叫柳尘缘的人见过大汗,而后大汗就写了这封信。他还让我攻速陆大人,说他在草原上偶遇大汗,大汗对他好生招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腥风血雨 中 说着拿出柳尘缘所给的那封信,“他还说只要我把这封信交给陆大人,陆大人看了就会全部明白了。”陆炳打开柳尘缘的信件,看完后心中忖道:“原来是三弟,看来三弟如此是有意助我除掉严嵩。” 陆炳道:“既然是你们大汗让你来的,且大汗对我大明的武忠公如此接待,今晚我自当让人好好招待你。” 那信使道:“多谢陆大人。”陆炳让锦衣卫将那信使带走,并叮嘱务必好生招待,至于这信使什么时候离开京城,则等命令,命令下达,则务必让其安全北返。那锦衣卫领命而去。 这天晚上,陆炳和夏盈双在屋子里一道饮茶,那家臣倪叶星和鲁墨竹两人也被陆炳叫来。陆炳将那封信放在桌子上,三人看过,倪叶星信喜而道:“夏大人的仇终于能够得报了。”陆炳道:“皇上未必会下令杀死严嵩,我想顶多是将其革职罢了。” 鲁墨竹道:“陆大人让我们来此,是不是要跟我们说一件事。” 陆炳道:“当然,不过看样子你们是猜到了我要跟你们说的事。” 鲁墨竹道:“陆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若皇上没有将严嵩杀头,而是革职返乡,那我们就在路上了结此人。” 陆炳点头道:“我正是此意。” 夏盈双道:“不管怎样的结果,父亲大人的仇一定要报。” 陆炳道:“我明日就去面见皇上,将此事说明,然你们要做好准备,我觉得皇上要杀严嵩的可能性不大。” 鲁墨竹和倪叶星两人同道:“陆大人的意思我们明白,现在开始,我二人早已经磨刀霍霍,只等那一天的到来。” 陆炳道:“严嵩朝中党羽极多,仇人不少,心腹也不少,他也知道有人会在路上动手,所以你们要心才是。” 第二天,陆炳到嘉靖的寝宫之中拜见嘉靖,他见太医们在殿外候着,问道:“皇上龙体有恙?”一太医道:“陆大人,皇上昨晚突发疾病,此时已经稳定了,不过几日就会好起来。”陆炳让女婢告诉嘉靖,说有事求见。那女婢去返回道:“陆大人,皇上说你来的正好,他正有话要跟你说。” 陆炳走到嘉靖的寝宫里,见嘉靖倚坐在床上,陆炳道:“陆炳本有事求见,不想皇上却有话要跟我说?” 嘉靖道:“陆炳你先坐下吧。”嘉靖令一太监拿来椅子,陆炳坐下,道:“谢皇上,皇上龙体可有好转?” 嘉靖道:“朕这本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过于焦虑而已。” 陆炳道:“皇上不必过于忧虑,一些事情自有下人去担忧。皇上只管安心养身就是了。”嘉靖道:“世人皆知卫青霍去病之功,然更有秦皇汉武之称。”陆炳不知其意,道:“陆炳愚钝,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还请皇上说明。” 嘉靖道:“秦始皇荡平宇内且不说,那汉武帝何等威风,其治下击溃匈奴,开拓西域,征服朝鲜,拓土西南,这四件大事,每一件都是其手下卫青霍去病等人行事终成,然功劳不还是汉武帝的么?后人言‘世宗光光,文武是攘。威震百蛮,恢拓土疆。简定律历,辨修旧章。封天禅土,功越百王’朕觉得此评价极为准确。”陆炳些许明白嘉靖所言含意,道:“陆炳明白了,皇上是担忧边关战事,害怕战事再败,格根恐再次兵临城下。皇上其实不必担心,南有戚继光,北有李成梁,世人称二人为南戚北李,皇上大可无忧,眼下李成梁已到达格根攻打的边城,有此人守卫,格根不会占到多少便宜。” 嘉靖道:“如此就好,你可知道自成祖迁都北京城以来,在位的天子从来没有京师两度被犯的情况出现,若是那样,朕岂不是成了千古昏君。陆炳,朕有话要问你,你说先帝与朕相比如何?” 陆炳道:“对于先帝,陆炳不敢妄加议论。” 嘉靖道:“你我不必在意什么,直说无妨。” 陆炳道:“世人皆言先帝行事嘻嘻,理政荒谬。而皇上治理国家之政,较先帝颇有建树”陆炳说世人言论,不敢说是自己所认为。 嘉靖道:“行事嘻嘻,理政荒谬,然他为何从未遇到像朕这样的情况,你说这是何道理?” 陆炳道:“臣觉得这是上天骄纵先帝罢了。” 嘉靖道:“朕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先帝,此话如何说呢?”陆炳道:“先帝在位,可说是不理朝政,手下的臣子大奸大恶不少,刘瑾,江彬等人理政之时,皆误国殃民,先帝塞外一战,糊糊涂涂却能够取胜,宁王造反,得神人王守仁扑灭,这不是上天骄纵是什么?” 嘉靖点头道:“遥想当年,祖宗创业之艰难,祖德浩荡,得有天下,先帝在位政时,虽然政事荒废,宁王之乱还险些酿成惊天巨变,至今回想起来,心里仍然余悸不已,但先帝可从未遇到朕如今的境况,还亲自出草原,与敌人在草原上激战,并将敌人击败,这些事情居然发生在先帝身上,实在让人费解,若非天之骄纵,恐难以解释。” 陆炳道:“陆炳觉得其中还有一个原因。” 嘉靖道:“还有什么原因,你快说?” 陆炳道:“大臣们的相助,当年先帝手下虽然大奸大恶之人有,但是正直大臣亦不少,杨一清等一干大臣们,都是先帝手下的股肱之臣,他们行事,皆为国为民。而且先帝虽然诸多政事昏庸,但他能够明白事理,忠言逆言,都听得进去,臣觉得只要有这一点。先帝则非一无是处。” 嘉靖脸色微微一动,叹道:“陆炳,此时你这么说,其实是在跟我说事,对吧?”陆炳道:“皇上英明。” 嘉靖道:“你说的不错,其实先帝自幼就十分聪明,他熟读诗书颇有学问,从未乱杀一个大臣,所以先帝原本就不是昏庸之主,只不过生性过于好玩罢了。其手下之人大多正直,所以国家未成大乱,你的意思是说如今朕身边的大臣奸恶?” 陆炳道:“一些事情陆炳若是跟皇上明说,怕皇上不会相信,因为皇上平时太过于信任此人?” 嘉靖吃了一惊,身子也不再倚靠着床头的床柱,道:“你所说的莫非是指那严嵩?”陆炳道:“皇上虽然深居皇宫,但每一件政令下达,都意在利国利民,可是事情有时候就偏偏不如皇上所想。”说着将那封信拿给嘉靖,说道:“皇上,这是格根大汗给陆炳的信件,他们之所以罢这封信给我,是觉得这信件给了严嵩,会被其扣住,皇上见不到。”嘉靖听罢脸上凛然变色,起身拿过陆炳所持的信件,打开细细地看着。 片刻,嘉靖将信件看罢,其大怒,将那封信甩在了地上,骂道:“严嵩居然敢这么做,拿我大明的百姓为棋子,然后算他的功劳,着是什么狗屁功劳。幸好朕下令关闭互市,不然那格根也不会被激怒,更不会把此事给抖出来。朕就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此事。没有想到严嵩居然如此,气煞我也。” 陆炳劝道:“皇上龙体有恙,别生太大的气,龙体要紧。”嘉靖发火一通,渐渐地平静下来,嘉靖道:“格根说的话是否可信,你说严嵩是不是被诬告?他们想借我的手除掉严嵩。”陆炳道:“此时我觉得不太可能。”嘉靖道:“为何这么说?” 陆炳道:“还是可还记得柳尘缘?”嘉靖道:“此人不是朕御封的武忠公么?”陆炳道:“此人在格根的军营里,根据信使所说,这封信是柳尘缘促成的。”嘉靖道:“此事怎说?” 陆炳道:“当时武忠公有事出塞,偶遇格根,他知道格根因为互市关闭而起兵攻打边城,边说这不是皇上的意思,是严嵩的意思,不想拿格根大怒,说出了此事。” 嘉靖道:“原来是不经意间得到的消息,那就不必怀疑此事真假。” 陆炳道:“武忠公当时是完全出于好心,并非要来陷害严嵩。” 嘉靖道:“此人是你的结义兄弟,所作所为自然是为朕着想,这朕心里都明白,你不用解释。”陆炳道:“多谢皇上能够明察。”嘉靖转身走出了寝宫,来到寝宫的门口处,陆炳跟随其后而出,嘉靖说道:“这些年里,他严嵩其实算是做了大明的皇帝了,然我要告诉他,不管朕如何地相信他,如何地重用他,大明真正的皇帝是我朱厚熜而不是他严嵩。陆炳你去传朕的旨意,明日一早全体大臣前来早朝。” 陆炳道:“是皇上,担皇上有没有想过一些问题。”嘉靖道:“什么问题?”“皇上,严嵩退去了,试问谁人来做内阁首辅?” 嘉靖道:“朝廷里一日不可没有内阁,这问题朕差点忘记,当年朕被严嵩所欺骗,误认为徐阶是人,还刻在皇宫里的立柱上,你此去告诉徐阶,让他马上前来见我。” 陆炳道:“皇上,关于徐阶,此事是不是有点快了?”嘉靖道:“快,难道朕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去办么?”陆炳道:“皇上,其实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这问题关乎皇上的性命,不做好这事,皇上恐不好对严嵩下手。” 嘉靖道:“你认为朕该怎么做?”陆炳道:“徐阶前来和明日宣令上朝,陆炳觉得不太妥当,因时机还未到,我看皇上不如拖延两日,上朝时间还是不变为好。”嘉靖何等聪明,陆炳这么一说,他心里暗忖,立刻就明白过来,说道:“你说的不错,看来是需要两日时间,陆炳听令。”陆炳半跪拱手道:“臣在,皇上尽管吩咐。” 嘉靖道:“京城的护卫军首领郎全度,朕要将其撤职,由你安排锦衣卫之人统领负责统领京城护卫军。”陆炳道:“是,此事臣立刻去安排。”嘉靖见陆炳不起身,道:“还有何事?”陆炳道:“皇上难道忘记了,郎全度之外,其手下还有一些副将也是严嵩的党羽,东厂之人亦皆属严嵩。除此还有朝中的一些文臣。” 嘉靖一愣,道:“陆炳你突然此言,到底何意?”陆炳道:“皇上,我料郎全度并不会听令于皇上的口谕。” 嘉靖道:“朕的号令都不听,他郎全度要听谁的?”陆炳道:“皇上有所不知,这些年来京城护卫军只听令内阁,皇上圣旨口谕之外,还需要有内阁的政令才行。。”嘉靖脸色怒极,随而平静下来,道:“既然如此,那朕只有不破不立了。癣之疾不治,则会成为肘腋之患,肘腋之患再不治,一定会成为心腹大患面对顽疾,当行简单有效之法,如今朕大开杀戒,尚不会晚。”陆炳道:“皇上英明。” 嘉靖道:“对于文官,朕大可将其全部放逐,对于武将,就只有一个字可行,杀。首杀者,郎全度,以及手下副将,其次东厂督主何成德以及其下所有人。朕立刻让人拟好圣旨,带上尚方宝剑,让你没有办事半点掣肘。”陆炳道:“有皇上的圣旨和尚方宝剑,陆炳大可放心去办,陆炳向皇上保证,两日之内一定完成此事。” 嘉靖道:“记着,办事要随机应变,万万不可迂腐行事。那郎全度手握京城护卫军的军权,你在办他的时候,可要心,以免生变,最好干脆利落,不要多出其他枝节来。”陆炳道:“此事我知道怎么做,皇上不要担心。” 嘉靖道:“你办事朕当然放心,两日后正好是上朝时间,那么朕就不提前上朝的时间了,等你陆炳完成此事再说。记着,务必按时完成此时。” 陆炳道:“皇上安心养病,臣一定在两日后的上朝之前完成此事。”陆炳说完告退。 陆炳回到被镇抚司,让人前去告知郎全度,今晚锦衣卫奉命前去检阅京城护卫军。护卫军的军营距离北镇抚司并不远,只有两里地的距离。郎全度得知陆炳要前来阅兵,立刻让人准备。陆炳虽然奉命要除掉郎全度和手下全部副将,但明白要除掉此人及其手下,绝不能在护卫军的军营之中,而是在锦衣卫办公所在地——北镇抚司。 当晚,陆炳带着三名锦衣卫来到京城护卫军的军营,郎全度共五人早已经在军营大门外等候,郎全度见陆炳只有几人前来,笑着相迎道:“欢迎指挥使大人前来检阅我京城护卫军。”陆炳看着郎全度身旁的四位将领,问道:“这莫非就是你手下的四位将领?”郎全度道:“不错。”说着依次介绍身边的四位将领,“这是东护副将钟友林,南护副将赖北支,西护副将麦紫回,北护副将曾锦杭。”陆炳检阅了士兵,道:“在郞将军的带领之下,京城护卫军的士兵们个个英气勃发,不错不错,我告知皇上皇上一定会龙颜大悦。” 陆炳见郎全度的神情十分紧张,笑而问道:“郞将军,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恙?”郎全度道:“不是不是,只是不知皇上突然要大人前来阅兵,我们得到消息后就开始准备,这时间太紧,所以准备未免匆忙,我等一直害怕行事不周,使得皇上生气然后怪罪下来,我等难免紧张,此时听大人这么说,心里算是放下了。”陆炳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不瞒各位,皇上虽然跟我说来此阅兵,便面上是如此,实则是要我前来犒劳护卫军的所有将士,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紧张。” 郎全度见陆炳谈笑自若,心里稍稍放松,他担任京城护卫军的总领已经十年有余,今日听闻陆炳要来阅兵,直觉之下,以为这陆炳前来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立刻前去严府,告知严嵩此事,严嵩思索再三,道:“皇上从未如此行事,她突然如此,且是派出陆炳来,那么你千万要心。”郎全度道:“难道皇上要对严大人动手?” 严嵩道:“皇上当不会如此突然,因为我并未做过什么大错之事,若陆炳只是纯粹阅兵则罢,因为几年前京城被围,皇上当时就说过要加强京城护卫的战力,如今格根在大明边城又生战乱,我想皇上是想看看京城护卫队的士兵们精神风貌如何而已,不过你还是心为好。毕竟陆炳一直与我貌合神离,有一事你要记住喽。” 郎全度道:“严大人请说。”严嵩道:“若是陆炳说是奉皇上之命撤你的职,你便当据理力争,毕竟此事还需要我内阁政令才行,到时候陆炳若是强行为之,便是他违反了大明律法,而并非你郎全度违反,要知道你手下可是有京城护卫军的,你明白看么?” 郎全度道:“当然明白。”严嵩究竟久居官场,凡事考虑极为周到。他没有把话说透,郎全度已经全然明白了。郎全度回来后,让东南西北四副将全副武装,所用的刀剑等兵器各自备好,同时身边还有几名心腹士兵在场,做好了抗命准备。然而此时郎全度看陆炳的神情却显得极为轻松,其跟随而来的锦衣卫并不多,只有区区三人,陆炳谈笑间自若淡然,言语之中并无他意。郎全度暗自苦笑,反而觉得自己如此行事揣度,多少有些不该。 在北镇抚司衙门里,陆炳已经让人准备了一桌丰盛酒席,一锦衣卫前来陆炳跟前,道:“陆大人,酒席已经准备好了。”陆炳见这锦衣卫年纪轻轻,且还有些面生,细看之下,与容向林有些相像,便问其道:“你是新来我锦衣卫的么?” 那锦衣卫道:“禀陆大人,在下邱围之,是昨日刚来报到。今奉命准备酒席,请陆大人和各位入座罢。” 陆炳示意郎全度武人坐下。酒席备了红烧乳猪,豆鼓烧鸡等等美食,每份菜分量十足,郎全度五人是行阵出身,平时的饭量极大,他们坐下便是一通海吃海喝。酒席间众人吃吃喝喝,气氛喜悦轻松,觥筹交错,不过半个时辰便饮酒十坛。 陆炳跟郎全度碰杯一饮,说道:“郎将军,你在京城统领护卫军很多年了,皇上今日念你劳累多年,方才请你们这顿酒席,皇上还专门让我问郎将军可愿意做军中的其他事?”郎全度哈哈一笑,道:“谢谢皇上的关心,护卫军的工作虽然辛苦,但郎全度对此已经完全习惯了,护卫京城和皇上的安全,是我等的职责。” 陆炳说道:“皇上说了,你久居于此,可谓劳苦功高,当退下好好歇息,之后自然会有人来替你的。” 郎全度道:“皇上把此事想得太简单了,此事怎么能说退就退。”陆炳故作惊讶,问道:“不知道此话郎将军是怎么说呢。” 郎全度道:“皇上赐恩,郎全度感激不尽,但陆大人有所不知,就算有人替我的位置,我也应当对其说明引导。” 陆炳道:“个中怎么还要说明引导?”郎全度道:“当然需要,简单一些来说罢,这京城多少时间必须走完一圈,每日时辰的人手如何交接等等诸事,弄好这些事情,至少需要十天半月不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腥风血雨 下 陆炳道:“原来如此,这谢事情皇上自然是想不到,到时候我会如实告诉皇上这些事情。”郎全度道:“况且此事还需要内阁的政令才行,皇上一定是忘记了。” 陆炳道:“这么说来也许皇上是真的忘记了。”众人再喝两坛酒。 陆炳道:“今晚皇上有令,嘉奖京城护卫军领将,夏春楼已经被我们包下来,待会我们一道前去,继续享乐。”郎全度以及其他四位副将纷纷起身,举杯道:“多谢皇上圣恩。”说完皆一饮而尽。 宴席结束,众人来到了夏春楼,陆炳领着众人进入夏春楼中,老鸨迎上道:“陆大人你们终于来了,姑娘们等急了。”陆炳示意老鸨歌舞开始。歌舞当中,众人如痴如醉。三曲过去,陆炳喝退歌女舞女,拿出圣旨,道:“皇上圣旨,请各位跪听。”郎全度五人先是一愣,尔后跪下。 陆炳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卫军将领郎全度,东护副将钟友林,南护副将赖北支,西护副将麦紫回,北护副将曾锦杭涉谋反之事,现全部捉拿下诏狱。”除了郎全度之外,其余四人全部愣住了,郎全度问道:“陆大人,不知道皇上这是何意?” 陆炳道:“郎全度,我陆炳奉皇上之命与你交谈几许,其时便是给你机会,然你一直不愿回头,欲一直与严嵩狼狈为奸,我大明国法岂能容下你们。”其余四人道:“陆大人,这是哪里事,我们没有一丝谋反之心啊?皇上定是听信了他人的谗言。” 郎全度道:“既然皇上不明,我们何必等死。”郎全度拔出了长刀。其余四人皆拔出随身长刀。 陆炳的目光一扫,眼光突变凌厉,他冷冷而道:“面对皇上的圣旨,你们居然敢反抗,还说没有一丝谋反之心。眼下你们犯的是灭族之罪。”说着让身旁一人拿出了尚方宝剑。 郎全度道:“我等本没有如此,只不过是被陆大人所逼迫。”再看陆炳拿出了尚方宝剑,道:“原来皇上早就想要除掉我们。”说着一把脱下自己的军衣,“这将军不当也罢。”陆炳道:“现在看来皇上十分英明,你们可知道,皇上曾跟我说过,疥癣之疾不治,则会成为肘腋之患,肘腋之患再不治,一定会成为心腹大患。你们身为武将,勾结内阁文臣,便是死罪,不杀你们,大明法度何在,到时候你们不就成了皇上的心腹大患?”郎全度道:“所以就在今晚。”陆炳道:“锦衣卫听令,谁人都不得离开这里。” 陆炳话音一落,二十余名锦衣卫持刀而来,将五人团团围住,封死了此楼之中能够逃离的地方。 郎全度对四人说道:“今晚是他陆炳设下的陷阱,我们杀出去,调集护卫军,皇上说我们谋反,那我们就谋反给他看看。” 那四人皆道:“将军,我等听你的号令。”陆炳大喝一声道:“锦衣卫听令,今晚依法平乱。”二十几名锦衣卫听令动手,向五人围杀而去。一旁的歌女舞女们全都吓坏了,她们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老鸨听陆炳所言,心里明白此时何为,说道:“女儿们,都不要害怕,此事与我们这些女子没有干系,他们当不会为难我们,我们先到外面去,不然恐会被他们误伤,待这事情他们这干人解决了我们再回来罢。”说完带头离开,片刻之间,楼上再无一女子。 此时夏春楼上一片打斗声,陆炳在一旁默然观之,锦衣卫之人与郎全度五人斗战片刻,除了郎全度之外,其他四人皆被击伤捆绑。陆炳看着邱围之,他之所以关注此人,是因为此人与容向林人面容有几分相似,且武功极为高强,四人之中有三人被其擒住。 此时郎全度正在挣扎相斗着,他身为京城护卫军的首领,武功并不亚于这些锦衣卫。邱围之见好几人被其砍伤,便绣春刀挥舞而出。邱围之心知自己初来乍到,贪功不得,但此时情况不得不出手,省却了别人的贪功之论。邱围之与郎全度相斗二十余招,前者终究占据上风,其将郎全度手中达到打掉在地上,正要捡起,却被邱围之踩着,邱围之说道:“郎全度,此时你怎么挣扎都没有用,还是束手就擒罢。” 陆炳心想这邱围之面对武功不弱的郎全度,其言语不慌不忙,语气极为坚定,若没有过人的武功,怎么能够如此淡定言语。 郎全度道:“不错,这个世上,哪人得罪了你们锦衣卫,会有好果子吃呢。”邱围之以为郎全度已经服气,便不觉地退了一步,不想郎全度突然发力,将地上的刀拿起来,向周围的锦衣卫杀去,其他人猝不及防之下抵挡不住,让郎全度从窗口逃走了。 邱围之对陆炳道:“陆大人,此人交给我罢。” 陆炳道:“邱围之你要记住了,擒住此人,乃是大功一件,你若得成,官升百户,明白了么?”其实这是陆炳临时加功,他有心提拔邱围之,只待此事成功后,便告知皇上,让皇上将邱围之官升百户。这先斩后奏的本事,朝廷之中唯有陆炳一人。 邱围之道:“邱围之明白。”说着从窗口一跃而下,向郎全度追去。陆炳示意身边的五名锦衣卫道:“多跟几个人去看看,若邱围之不力,立刻帮忙,老规矩,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五名锦衣卫领命而去。其后陆炳让人将被捆绑的钟友林等四名副将押回昭狱,然后前去察看,那邱围之到底能不能将郎全度擒住。 且说邱围之在全力追击郎全度,郎全度拼命狂奔,想要逃出京城,怎奈邱围之一直跟着其后,郎全度见身后跟着的只有邱围之一人,便停下脚步,道:“此时我们再来分出胜负罢。”邱围之道:“不是分出胜负,而是要将你擒住。”邱围之说完一刀砍去,再沉声道:“当时你已经认输,却突然那般,此番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饶你。” 两人相斗不过十招,陆炳等人已在其后缓步而来,郎全度见状哪里还敢恋战,他大喝一声道:“看刀。”却是唬人,他说完便要离开,邱围之冷笑道:“这是什么招式,难道是你新创的招式‘抱头鼠窜’么。既然你骗我两次,我看也不用对你讲什么规矩了。”说着拿出暗器,乃一支弓弩,邱围之使弓弩连续射出三箭,第三支射中了郎全度的左脚腿上,郎全度一声惨叫,扑倒在地上。 邱围之施展轻功,来到郎全度的跟前,道:“陆大人,此人已经被我拿下。”那郎全度就要挥刀砍向邱围之,邱围之早有准备,其拔出绣春刀,将郎全度手中的大刀打掉,然后刀尖刺入了郎全度的右手手臂,道:“你已经一而再,难道还想再而三不成。” 陆炳来到郎全度跟前,道:“郎将军,刚才他不是跟你都说清楚了么,你又何必如此。”说罢让人将其带下去,郎全度大吼而道:“陆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陆炳冷笑道:“你之死,乃是因为你是严嵩的党羽,你该恨的是你自己趋炎附势。” 郎全度被押走。陆炳对邱围之道:“邱围之你此行立下大功了,我会立刻向皇上给你邀功的。” 邱围之道:“多谢陆大人。邱围之第一次立功,还是因为陆大人有心提拔。”陆炳点了点头,然后眼睛看着东边,道:“我们现在还不能歇息,因为今晚还有事情要办。”众人循着陆炳的目光看去,其看向的地方便是东厂所在。 陆炳道:“眼下事情好办多了。” 一锦衣卫道:“大人,你的意思是皇上要对东厂动手?”陆炳点头,其他的锦衣卫纷道:“陆大人,东厂在宫中的东华门,且论人数也是东厂人多势众,我们锦衣卫只有不过几十人怎么好动手?” 陆炳道:“皇上有令,我们可以调动京城护卫军。今晚我便是京城护卫军的首领。”陆炳带着锦衣卫和皇上的圣旨来道京城护卫军的军营里,宣告郎全度五人谋反,皇上开恩,不追查其他人的过错,只要今晚听从号令。 那些士兵本来听见郎全度五人谋反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里就开始担忧自己是否会受到牵连,但听皇上如此说法,悬着的心全部放下,皆道:“我等敬听陆大人的调遣,诛杀东厂反贼。” 陆炳调兵遣将,而后带着五名锦衣卫前去东厂,邱围之就在其中。陆炳来到东厂的门口,何成德听闻陆炳前来,便前来迎接,何成德年级已过五十,与严嵩的交情甚笃,严嵩担任内阁首辅后,其就成了东厂督主。 何成德道:“陆大人怎么前来了?” 陆炳道:“奉皇上之命,今晚将东厂之人全部集合。” 何成德道:“陆大人,你门锦衣卫在宫外,而我东厂在宫内,怎么皇上不跟我说,反而让你们锦衣卫来传达此事呢?按照惯例,我东厂之人可是高于你们锦衣卫的,此时要我们听令锦衣卫,这有点不妥当吧。” 明成祖朱棣以靖难起事,夺取大明政权,为了打击异议分子,朱棣设立东厂衙门,时朱棣觉得设在宫外的锦衣卫使用起来并不是很方便,于是将东厂设立在宫内,且在在朱棣起兵的过程中,一些宦官和和尚出过很大力气,立下汗马功劳,如著名的郑和c道衍等人,所以朱棣便以太监担任东厂首领,开始重用宦官。东厂和锦衣卫原本是平级关系,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东厂在与锦衣卫的关系上后来居上。由于东厂督主与皇帝的关系密切,又身处皇宫大内,更容易得到皇帝的信任。锦衣卫向皇帝报告要具疏上奏,东厂可口头直达,皇帝还赋予东厂督主以监督锦衣卫人员的权力。如此一来东厂和锦衣卫的关系逐渐由平级变成了上下级关系。在宦官权倾朝野的年代,锦衣卫指挥使见了东厂厂主甚至要下跪叩头。陆炳与皇帝乃生死故交,深得皇上的信任,陆炳自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东厂之人皆不敢当陆炳是下级,但其东厂对于他的锦衣卫之人仍是视为下级。 陆炳拿出皇上的圣旨,道:“皇上圣旨在此,你何成德敢抗命不成,此时你们听令的是皇上,而不是锦衣卫,你说此事是何居心?”何成德见陆炳手拿圣旨,立时服软,道:“是,东厂之人听命。”东厂一百几人全部集合完毕,何成德道:“陆大人,皇上有什么事情要说?”陆炳道:“皇上有令,今晚诛杀东厂所有人。” 陆炳此话一出,东厂之人一片惊然。何成德大愕,道:“陆炳,此话当真?”陆炳道:“皇上所说,哪来假话。”何成德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们锦衣卫只有五人,如何奈何我们,你以为我们东厂之人会等死么?既然皇上要杀我们,那我们就傻了皇上。” 何成德说罢把剑一指皇宫,大吼道:“那个狗皇帝居然要杀我们,眼下我们先杀了这武人,然后再杀到皇宫里去,尔等随老夫擒杀整天只会炼丹欲求得永生的狗皇帝。” 陆炳道:“何成德,你们东厂之人胆敢造反?” 何成德道:“别说你陆炳此时只有五个人,就算是你们锦衣卫所有人都来了,也不及我东厂之人的一般,我何成德照样反了。”陆炳道:“你以为你们能够弄出多大的动静来,不过是在此罢了。” 何成德道:“陆炳,你说的真是天大的笑话。” 陆炳大声喊道:“东厂作乱,杀无赦。”就在此时,四周骤然出现一大片火把,虎虎声三下而过。何成德见数不清的士兵将自己一干人等全部围住,要道之处早已经有士兵死死把守。 何成德道:“陆炳,看来你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们五人前来,便是让我说出造反之语。”陆炳道:“并非我让你说出来,而是你非要垂死挣扎罢了,不然怎会进了绝路。”说着身退十余步,这便是陆炳与京城护卫军预定好的开杀开战的信号,士兵们早已经搭弓载箭,此时陆炳发出作战信号,立刻点燃箭头,射出燃火的弓箭,何成德等人顿时被打得人仰马翻,夹杂着痛苦的惨叫声,场面一片混乱。 何成德见突围无望,长剑指着不过二十步之外的陆炳等人大吼而道:“东厂之人听令,杀了这五个人,就算是赚回来了,上啊!”在陆炳身边的邱围之就要拔刀而上,陆炳拦着邱围之,说道:“你不必动手,他们杀不过来的。” 邱围之方才退回来。此时箭雨更盛,东厂之人已经死伤过半。何成德气急败坏,见攻杀陆炳之人皆被箭雨打退,他拿着长剑对着陆炳,大喊道:“跟我上。” 剩余的几十人也自知突围无望,皆大吼着杀向陆炳五人。 “点火,烧死他们。”京城护卫军中有一人大喊道,何成德等人不觉向脚下看去,地上不知道何时流满了燃油,几根火箭射出,随之而来的便是被火焚烧而起的惨叫声。 这时候一人对何成德道:“督主你看。” 何成德顺其所指看去,只见京城护卫军的旗帜飘荡,何成德道:“看来郎全度他们也被锦衣卫制服了。”何成德此话一出,东厂之人斗志尽丧,锦衣卫有京城护卫军的相助,东厂这点人如何应对。何成德道:“陆炳,你果然是和狠人,京城护卫军也让你收服了。” 何成德本以为东厂和护卫军一体,就等于掌握了一切,不想被皇上除掉,只是一晚之事。何成德向陆炳问道:“陆炳,我只想知道,皇上为何如此?你可否告知。”陆炳道:“严嵩。” 何成德道:“看来严大人在皇上眼中,不过是一介丑罢了,我们连丑都不如。罢了罢了,不必徒劳。”说着拔剑自刎。 “臣陆炳,如约拜见皇上!”陆炳来到皇上的寝宫的大门外,此时已是子夜,跟随而来的还有邱围之。 嘉靖道:“陆炳你总算来了,事情办得如何了?你进来跟我说。”嘉靖言语平静,似乎知道答案。走进寝宫,见嘉靖正在看书,案头上已经摆了好几本书,显然是等了很久。陆炳道:“皇上怎么没有休息。” 嘉靖道:“此事不办好,朕无心休息。”陆炳道:“陆炳罪过。”嘉靖道:“陆炳,你我不必这么客气了。” 陆炳道:“禀报皇上,事情陆炳已经全部办好,何成德拔剑自刎,郎全度关押昭狱。” 嘉靖道:“这么说来,明日朕可单独见严嵩了。”陆炳道:“皇上不在朝堂上见,是想要单独相见严嵩?” 嘉靖道:“不错因为朕有些话只能单独跟他说。”陆炳道:“陆炳明白。” 嘉靖道:“陆炳,我听你是两人的脚步声,还有什么事情么?” 陆炳道:“新进的锦衣卫邱围之擒住差点逃跑的郎全度,李霞搭弓,功劳可官升百户。” 嘉靖道:“此事你如实上奏,我批准就是了,你如此是有意为之吧?”陆炳道:“皇上明察秋毫,陆炳谢过皇上。” 嘉靖道:“陆炳,你如此提拔邱围之,是不是此人多少有些像容向林?”陆炳道:“原来皇上也是这么觉得。” 嘉靖微笑道:“容向林在你身便已经很多年了,朕多少认得他,此人之所以能够新晋锦衣卫,一来是因为其武功不错,二来就是如此。” 陆炳道:“多谢皇上,我想其他锦衣卫也是这么觉得,今晚我有意让邱围之去立功,没有一人要抢功,皆想着成全此人。”说着再道:“天色已经很晚了,皇上请歇息,陆炳告辞。”陆炳出了寝宫,而后与邱围之一道出了皇宫,他们来到被镇抚司衙门之后,得知了郎全度等五人全部自杀的消息,一锦衣卫问此事当如何是好,陆炳想都不想就道:“死了便死了罢,他们留下也迟早是被处死,如此他们还可以少受一些苦头。” 陆炳在北镇抚司里写了一封信,然后交给邱围之,道:“你按照这封信上的地址去找慕容瑄瑄,告诉她事情已经完成了。”邱围之领命而去。陆炳回到自己所居的府邸,见夏盈双就在大门里抚琴等候着,陆炳道:“怎么还不休息?”夏盈双道:“夫君此去,是否在办一件大事?”陆炳道:“正是,此事便是给夏大人报仇之事。”夏盈双一愣,道:“严嵩?” 陆炳道:“皇上明日就要处置严嵩。岳父大人可以瞑目了。”夏盈双无比欣喜,道:“此事是真的么?”陆炳道:“你可以告诉那两位家臣,就说严嵩后天就要告老还乡,严嵩回去的这一路上可不都是太平的。皇上不会杀他,但朕世上会有很多仇人要去杀他。” 夏盈双泪水流出,笑着说道:“我明日就去告诉他们二人。等了这些年,我们终于等到今天。” 第二天,一时便将此事告诉了倪叶星和鲁墨竹,两人兴奋无比,计划着在严嵩赶路五日离开京城后就动手,最好是选在一偏僻的路上将其击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出乎意料 上 且说亦是第二天早晨,嘉靖在皇宫里的后花园等候严嵩,严嵩奉命前来,见嘉靖在花园里的凉亭中等着。严嵩前去,拱手道:“见过皇上。” 嘉靖道:“严大人这些年来帮朕治理朝政,实在是辛苦了,朕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是。”嘉靖此话一出,严嵩就觉得今日定没有好事,但不知道嘉靖找自己到底何事,道:“严嵩为皇上分忧是应该的,任何一个臣子都要懂得为何事分忧解难,这是荣幸,不辛苦。” 嘉靖问道:“你觉得徐阶怎么样?”严嵩道:“皇上不是说过徐阶人,永不任用么?”嘉靖道:“那是因为朕被蒙蔽了。” 严嵩一听,冷汗冒出,道:“皇上的意思是?” 嘉靖道:“徐阶既然被诬人,那么就可以说明其并非人,朕打算要任用他为内阁首辅。” 严嵩道:“不知道皇上为何要如此,臣是不是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对?”嘉靖道:“你勾结外族之事难道朕还要明说么?” 严嵩立刻下跪,道:“皇上息怒,臣如此不过是想让京城得以平安无事。” 嘉靖道:“格根在给朕的信里说要你的脑袋,朕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把你的脑袋给他,但伺候也不会再任用你了。” 严嵩对于嘉靖对自己不再任用没有半点差异,但对于嘉靖不杀一事一时间感到有些出乎意料,急忙说道:“多谢皇上的恩德,严嵩对皇上的圣恩感激不尽。” 嘉靖道:“严嵩,你可知道朕为什么不杀你么?” 严嵩道:“很简单,那是因为皇上对严嵩无比厚爱,对严嵩一直关爱有加。” 嘉靖道:“朕问你,当时朕明明答应了格根,在边塞的互市开放,而你为何要关闭?”严嵩见嘉靖生气,急忙解释道:“皇上对此,有所不知,臣自是有一番目的。”嘉靖道:“目的,说来看看。” 严嵩道:“皇上,格根他们利用与我大明的互市,得到了我们大明的许多物资,逐渐身强马壮,臣恐怕他们再来攻打,所以下令断了互市。” 嘉靖道:“那看看,你关闭了互市,他们还不是来了么,眼下就在边赛与李成梁作战,理由义正辞严,朕身为大明的皇帝,如何面对天下。” 严嵩道:“臣对此事万万料想不到。”嘉靖哼了一声,道:“料想不到?你严嵩身为大明的内阁首辅,连这点都没有想到,考虑如此片偏,未免有些可笑罢。若是他格根带领大军再来京城一次,朕岂不是成了大明最大的昏君。”严嵩拱手俯首,说道:“皇上一直以来十分英明,怎会是昏君,是严嵩无能罢了。皇上如何处置严嵩,严嵩都心甘情愿。” 嘉靖道:“心甘情愿?我看是不甘不愿吧,你严嵩大权在握多少年,会情愿放手么?” 严嵩道:“皇上言重了,严嵩不会如此,皇上要如何就如何。不过臣如此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皇上着想。” 嘉靖微微一笑,道:“你会为了朕?” 严嵩道:“正是,当年答应互市,因为是城下之盟,臣不想皇上为此受辱。” 嘉靖道:“受辱?唐太宗也有城下之盟,宋朝也有,若说受辱,当年北宋给大辽的年贡才是受辱,我大明与格根的互市乃买卖交易,极为公平之事,所以这不算受辱,不管怎样,互市是朕当时对格根的承诺,天子之言不可轻易改动,这互市一定要照常。” 严嵩道:“皇上英明睿智,严嵩多虑了,臣罪该万死。” 嘉靖冷冷一笑,起身走出凉亭,严嵩也跟着其后而出。嘉靖看着远处的水面,一只鱼跃出水面。嘉靖道:“严嵩,你看见刚才那只鱼了么?” 严嵩不知道嘉靖意思,道:“臣眼光不及皇上,没有看见。” 嘉靖道:“你说说这湖中到底有多少条鱼?”严嵩苦笑道:“这恐怕怎么去数也是数不清楚的。” 嘉靖道:“不错,这天下都是朕的,就如这水中鱼,朕想要如何就如何,就算这湖再大,水再深,朕都可以将其抓起来。朕之所以让这些鱼悠着,不过是想要观赏他们罢了。” 严嵩道:“严嵩之事皇上已经知道,臣自知烦了打错,然皇上却不杀严嵩,皇上还说这并非仁慈,臣想知道皇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嘉靖道:“很简单,因为对于内阁首辅大臣,朕除非迫不得已,否则决不想去杀害,严嵩你在内阁首辅已经很多年了,朝廷之中你的党羽极多,但是仇人也不少,对不对?” 嘉靖言辞犀利,严嵩被问得支支吾吾。 嘉靖道:“此时你我君臣之间,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罢,朕已经说了不杀你,你还有什么话不好说的。”严嵩道:“是,皇上所言极是。” 嘉靖道:“朕还需要有人帮朕打理朝廷事情,杀了你恐怕没有人愿意当首辅了,但是你离开京城后,你的仇人恐怕不会放过你。” 严嵩叹气,道:“皇上所想极是,臣没有想到,臣将要离开京城了,还能够被皇上所用。”嘉靖道:“其实今日这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罢了,你以为朕离不开你,是不是这样?”严嵩道:“皇上所言不错,臣有时会这么认为。” 嘉靖道:“你是不是想着那郎全度和何成德等人与你一道,朕就不敢动你?”严嵩苦笑点头,道:“是的,臣确实是这么想的,皇上此时想必已经将事情办好了。” 嘉靖道:“不然朕也不会找你。”嘉靖说完一拍手,一个太监走来,打开圣旨读道:“郎全度,何成德等一百余人,涉造反之事,今已经查明,朕将其全部伏法,以正国法。”严嵩大惊失色,道:“想不到皇上短短的时间里就将这些人全部收服了。” 嘉靖道:“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严嵩跪下道:“皇上,臣错了,大错特错。”嘉靖道:“起来吧,十天之内将首辅事务交代给徐阶,然后告老还乡吧,在回去的路上你可要心才是,心仇家的报复。” 严嵩道:“谢皇上挂念,臣会劳记在心,一路上臣会多找几人保护,以求安然回乡。”此事陆炳前来,嘉靖道:“陆炳,严嵩这十天里会与徐阶交接首辅事务,这些日子里你负责严嵩的安全,直到他离开京城的地界。看好其家产。”陆炳道:“是。”陆炳明白嘉靖如此并非是担忧严嵩的安全,只不过是以防万一,严嵩若是在京城的地面被仇人所害,世上传言恐会说是嘉靖令人所为,而看好家产言外之意就是抄家。如此做法说法就是为了避免此等传言,此事可见嘉靖城府之深。 陆炳修书一封给那信使,这信使在京城待了好几天,锦衣卫之人每天好好招待,他颇感不好意思,这日陆炳前去找他,将一封信那给他,交代他务必带回草原交给大汗,然后再让两名锦衣卫送其到边关。 信使顺利返回草原,见到了格根,格根不识汉字,让元百千察看。元百千打开一看,道:“大汗,严嵩已经被革职了,柳尘缘预料之事完全如是。” 格根道:“果然如柳尘缘所言。”说完立刻让人去找柳尘缘。 此时柳尘缘与滕碧玉正在营帐里歇息,有人前来相告,说大汗有事相见。 柳尘缘和滕碧玉起身,来到格根的营帐里,见格根满脸喜意,柳尘缘道:“大根何事这么开心?”格根道:“真如你所言。”柳尘缘道:“这一切都是我大哥的功劳。” 元百千道:“怎么说?”柳尘缘道:“如果没有料错,京城前些日子里,一定经历了不为人知的一场腥风血雨。而我大哥陆炳则为除掉严嵩立下了大功。大哥久居宦海,看到了我的信件,他肯定懂得怎么去做。” 格根道:“不管怎么样,严嵩之事算是完成了,柳尘缘,看来你不仅武功过人,一些心思可不输于那些朝廷之人,若不是你,恐怕严嵩没有那么容易被你们皇帝撤职。” 柳尘缘道:“严嵩之败,不过是因为其平时作恶太多罢了。皇上将其撤职后,接下来定会有许多仇人向其寻仇,此人恐怕没有多少安生的日子。” 格根其后下令撤兵,其后他们也从大明派来的使臣上接到了大明将互市开放的消息。李成梁得知此事,便立刻打开城门,派人告知格根,与之在城下相见。格根欣然赴约。柳尘缘和滕碧玉两人骑马首先,柳尘缘对在等候的李成梁道:“柳尘缘见过李将军。” 李成梁一看是柳尘缘,十分惊讶,说道:“尘缘兄弟,你怎么会在此地?”柳尘缘道:“不经意间给陆炳大人出了一点力气,除掉了严嵩。” 李成梁一想就明白过来,他摇头微笑,说道:“怪不得皇上下令互市择日开放。”格根和阿图鲁c元百千三人前来,三人距离李成梁十步之外。 李成梁道:“大明皇帝有令,互市择日开放。” 格根道:“李成梁,我前来是为了告诉你,并非如此而就罢兵了,而是那混账被撤了,因为如此,我才撤兵。”李成梁对柳尘缘道:“他说的混账莫非就是严嵩?”柳尘缘点头,说道:“成梁兄弟有所不知,此人与朝中严嵩有往来,当时他被我一番说辞,恨极了严嵩,便给陆炳大人严嵩写了一封信,这信可要了严嵩的命。” 此时听格根道:“几年前年我们打到了大明的京师,冥冥之中应了当年你我的十年之约,然当时你我仍没有分出胜负,从今到此后,你我都无法在战场上相见了。” 李成梁道:“如此甚好,我最想在酒桌上与你相见。” 格根道:“随时欢迎。” 格根下令三军撤退,阿图鲁道:“尘缘兄弟,你可想要见一见那乌兰?”柳尘缘暗忖乌兰乃人妇,且已有子女,不管怎样自己都不应前去打扰,一旁的滕碧玉道:“我不想去。”柳尘缘笑了笑,道:“我也不想去。”柳尘缘说着对阿图鲁道:“罢了,乌兰我还是不见了为好,但是需要大哥帮我带一句话给她。”阿图鲁问道:“尘缘兄弟要我带什么话给她?”柳尘缘说道:“就说我柳尘缘一直感念着她当年对我的恩情,祝她和她的子女一世安平,好好地活下去。”阿图鲁道:“知道了,尘缘兄弟,希望你我还能够再见。”柳尘缘笑道:“我们一定会再见的。”阿图鲁策马扬鞭,远远而去。柳尘缘向着远去的阿图鲁挥手。此事格根大军全部退去,柳尘缘滕碧玉跟着李成梁回城,李成梁留二人了一晚,两人喝得酩酊大醉。李成梁想让柳尘缘多住几天,柳尘缘道:“我还有事情要立刻返回贵州,实在不能在此多留。”李成梁听柳尘缘这么说哪里还好执意,送给两人两匹上好的战马,然后将两人送出十里,柳尘缘和滕碧玉两人策马奔驰,南下京城。 柳尘缘来到京城的被镇抚司,见到了正在办公的陆炳。陆炳见柳尘缘前来,又看了看滕碧玉,心下明白几分,道:“三弟此去草原,想不到遇到了一件大喜之事。”说罢言归正传,“可看见我给你的信件。” 柳尘缘道:“信件我已经看到了,大哥果然行事雷厉,严嵩此时已经离开朝廷了罢?” 陆炳道:“严嵩已经被撤职,他已经离开京城了,三弟在此事之中可是立下大功了。”柳尘缘道:“其实我也说见机行事罢了,说实话此事如此发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随机应变之下,不想有这结果,其实也是大哥办事得力,不然严嵩党羽极多,皇上一时没有那么容易处置他。” 陆炳笑了笑,道:“想不到三弟不在朝廷之中,却懂得这么多,皇上虽然没有杀严嵩,但是我想严嵩这一路上可不好走。不管那么多,我们今晚先大醉一场。”柳尘缘道:“不了大哥,我现在就要马上南下了。” 陆炳惊讶,问道:“三弟这么快就走?我还打算将此事告诉皇上,让皇上奖赏你。若是不急,留下几日再说” 柳尘缘道:“柳尘缘已经得到了武忠公的爵位,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柳尘缘离开贵州已经快半年了,我现在必须快些南下贵州,因为家人们等我已经等急了,再不回去她们想必会胡思乱想。三弟今日前来,是跟大哥告辞的。”陆炳听了便不再勉强,道:“既然如此,一路心。” 柳尘缘和滕碧玉两人连续策马连续赶路两个月,终于来到了贵州思南府。这一路上柳尘缘回想他历经的种种,从《未了体心经》到师父田泓要求自己去天穹派,去过少林寺c清风门c天穹派c碧海帮等帮派。自己在其中历经了许多悲喜之事,这些年来一晃然就过去了,柳尘缘不由感叹时间飞逝如白驹过隙,他再想到此行南下,再没有什么事情在身,觉得自己此行心绪跟之前任何一次赶路都不同,最大的不同便是心里感到万分轻松。柳尘缘心想自己回去之后,带着易真真等人先去见一见养父母徐正和阳荷侍,其后再找一地隐居,闲暇之时便弄些琴棋书画,想到这里,柳尘缘心里更是惬意。 两人终于来到黄三涵所居的府邸,黄三涵府邸没有下人,两人径直走入其中,然却不见几人,柳尘缘四顾一周,不见易真真等人。 黄三涵见柳尘缘前来,迎上道:“尘缘兄弟你总算来了。”柳尘缘问道:“她们不在这里么?” 黄三涵解释道:“尘缘兄弟有所不知,好几天前忽然来了几个人,说什么戚继光有事要见尘缘兄弟,便让她们先去福建宁德了。”柳尘缘想道:“继光兄弟找我,一定有事。”想罢说道:“原来如此,想来是继光兄弟怕一路上颠簸,让他们先去福建了。” 黄三涵道:“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忘记告诉你了,在你离开这些日子里,你夫人给你生了个千金,恭喜恭喜!”柳尘缘听了喜笑,心下大喜,暗自一算,自己离开此地已经有七八个月的时间,暗怪自己没有留在易真真的身边,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黄三涵道:“尘缘兄弟你二人已经连续赶路几天,今晚就在此歇息吧。”柳尘缘道便决定歇息一万再赶去福建。黄三涵给柳尘缘准备了饭菜,柳尘缘和滕碧玉吃了之后便去歇息。柳尘缘和滕碧玉因为赶路而极为劳累,很快入睡。 两人不知道在府外,有五个蒙面人人正窃窃欲行贼事。在柳尘缘和滕碧玉熟睡之时,这几人将迷烟送出,然后将滕碧玉带走,有人想要杀了柳尘缘,却被一人制止,那人护着柳尘缘,示意任务已经完成,应该赶快离开此地。其他四人执意要对柳尘缘下手,那人便拔出匕首,表示自己会全力护着柳尘缘,其他四人无奈,他们知道熟睡中柳尘缘的武功十分高强,若是起了争执而把柳尘缘给弄醒来,自己这五人恐怕奈何不得柳尘缘一丝一毫。这四人没有与那人争执,那人示意将柳尘缘身边的滕碧玉带走,那四人便带着滕碧玉离开了屋子。五人带着滕碧玉来到一树林中,四人对那人道:“大人说能够杀了此人便下手,不能杀死此人便告诉其家人在我们手中,我们奉命而来,就是要杀掉此人。刚才是杀四此人的最好机会,你这是做是为何?”那人接下蒙面黑布,显出一副绝美容颜,此人是一位女子——花楚楚。 花楚楚道:“因为他还不能死。”其他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人对花楚楚道:“你与首领大人们多有往来,既然如此,定是首领大人的意思。”又一人道:“我们走吧。”四人将滕碧玉放在马背上,策马离开。花楚楚看着柳尘缘所在的屋子,脸上阵阵黯然。 第二天柳尘缘醒来,听见黄三涵在敲门,一看滕碧玉不在身边,道:“一定是去做早饭了。”却见旁边有一字条,上面写着六个字“福建宁德横屿”。 柳尘缘大惊失色,想起黄三涵昨天说的话,他起身打开门,见黄三涵在门口,黄三涵道:“我是叫尘缘兄弟起来吃早饭了。” 柳尘缘说道:“黄大人,你昨天是说她们先去福建宁德是不是?” 黄三涵道:“是啊,怎么了?”黄三涵说话期间看来看去,也不见滕碧玉,讶然而道:“昨晚跟你一道来的那个女子,此时怎么不在了?”柳尘缘没有回答黄三涵,自语道:“大事不好了,我想她们一定是被挟持了。”柳尘缘说着立刻跑出府外,上了马背。 黄三涵大惑不解,问道:“尘缘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早饭已经做好了,什么事先吃了再走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出乎意料 中 柳尘缘道:“事情紧急,早饭就不吃了,她们兴许是那倭寇给被骗去了,我现在要立刻前去救她们,片刻耽搁不得。”只见柳尘缘一夹马肚,座下战马飞奔而去。黄三涵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柳尘缘在说什么,此时黄夫人走来,道:“此人是怎么了?”黄三涵一脸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那花楚楚一行人日夜赶路,来到了横屿,那四人对松浦石一郎说了此事,松浦石一郎知道花楚楚的心思,他讲花楚楚叫来,说道:“楚楚,你这样做法,要事大首领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花楚楚道:“所有事情我一人担当,我现在就去见大首领。”花楚楚前去羽柴无虞所在的屋子,伸三也在其中,羽柴无虞道:“你终究是不愿意对柳尘缘下手。”花楚楚没有言语。羽柴无虞道:“没有关系,他的家人都在我们手中,他一定会来的。” 伸三道:“花楚楚,此事不怪你,因为我也不想让柳尘缘这么死了。不过我是看你立功之下才原谅你的,下次可不许这般。”伸三所说的花楚楚立功之事是指当时花楚楚和易真真等人在贵州思南,伸三想要将易真真等人给带到横屿,但是又怕易真真等人拼死反抗不从,伸三对此有些无奈,有不好出面威逼,其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问及花楚楚,是花楚楚解决了此事。花楚楚当时对易真真等人说戚继光将军在福建,其是柳尘缘的好兄弟,其有要事想要见柳尘缘,让易真真等人过去,然后给黄三涵留下信件以待柳尘缘返回后转达,易真真认为戚继光是将军,这样安排也较为妥当,根本不知道已经上当。当时伸三并没有出面,而且派去跟随易真真等人前去福建的那些人,个个都熟习精通汉语,易真真等人一路上对此根本没有起疑心。 花楚楚心想你怎么会帮我说话,原来不过如此。 问道:“请问你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伸三道:“意思我手之人杀不了他,这并非坏事,那柳尘缘杀死了我的两位哥哥,我怎么也要亲手杀了他才是。” 花楚楚道:“原来如此,不过以你的武功,可不是我师兄的对手。” 伸三冷笑道:“大首领已经说了,他的家人都在我们手中,我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他。”羽柴无虞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道:“此人想必很快就要来了,三天内此人一定会经过这里,我立刻派人前去此地伏击,务必擒住他。” 伸三道:“大人,不要忘记此人的武功高强,若是擒不住,便杀了此人。” 羽柴无虞道:“所言不错。”松浦石一郎此时极为佩服妹妹花楚楚,心下暗忖妹妹心思周密,那柳尘缘果然会在来宁德的路上被伏击。 柳尘缘心急如焚,他本以为从京城回来之后再无世间烦事打扰,自己得以清闲,不想事情会是这般情况。他每日骤然赶路,有时甚至日夜兼程,一个月后就到达了福建境内,在赶路半月到达宁德,但他比起花楚楚等人还是慢了一日。 他打听到了横屿所在后,大吃了几碗面,便策马而去。他来到一山谷中,忽然冷箭如雨而下。 柳尘缘拿出身后负着的寒铁雌雄剑里的雌剑,打掉了射来的利箭。但箭雨过密,他身前后共中了六箭,座下的战马则受了十几箭,战马嘶鸣着翻滚在地,柳尘缘则顺势离开马背站定。 他看着四周,这山谷倒是不大,若被伏击,并非离开不得。柳尘缘咬牙拔出身上的六支箭,这时候近百名蒙面黑衣人围了过来,为首之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在下尾田五,阁下如此拔箭,不惧极度的痛苦,实在令人佩服不已。” 柳尘缘道:“果然是你们倭寇所为,快告诉我她们人呢?” 尾田五不解道:“请问你在说什么?” 柳尘缘苦笑,骂道:“你这是在装傻子么?” 尾田五道:“对不起,我们的任务是将你擒住带走,其他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道。”柳尘缘怒道:“好,既然是生擒我,那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来生擒我。” 尾田五道:“我们都知道你的武功过人,所以大人另外有令,说我等若是擒你不住,便可以全力杀了你。” 尾田五一声令下,众人向柳尘缘围攻而去。虽然是围攻,但能够与柳尘缘直面交手的不过六七人。柳尘缘手使双剑,挡开围攻而来的各类兵器。尾田五一行人有的用铁盾,有的使棍棒,有的使短枪,总之他们手中的兵器各异。柳尘缘此时最好的办法便是冲出山谷,这山谷只有不过百米,冲出去并非不能。柳尘缘劈砍两人,打破包围,见眼前有两人手持铁盾,柳尘缘飞身而去,双脚凌空踏出,其脚力威猛,踏再在两个铁盾上,手持铁盾的两人直觉手臂剧麻,然后被震飞而去。柳尘缘双剑劈出,那两个铁盾被其一劈为二。 柳尘缘长剑一扫,只见一些兵器被斩断在地上,柳尘缘挥剑砍伤数人,道:“不要再上来。”然柳尘缘这一下只是让尾田五等人愣了一愣,他仍未冲出包围圈,尾田五道:“剑是锋利,但终究寡难敌众,我看你还是罢手吧!” 柳尘缘收回雄剑,说道:“敢挡我者死,该收手的当是你们。” 他心挂易真真等人,此时走不脱,使他心下万分着急,杀气腾然而起,遂又灭去,心道:“我若是杀了他们一人,他们恐会与我纠缠不休,那样我就不好离开此地。”。 柳尘缘知道自己处于被围攻的局势,那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停手,自己要么杀光他们,要么离开,自己受了好几处箭伤,不宜久斗,他手中长剑招式攻时如疾风骤雨般狂刺乱劈,守的时候快速左拨右挡,其伤了几人却不将其毙命,只为快点突出包围圈。尾田五知道柳尘缘的企图,用扶桑语说道:“此人想要逃走,千万不可让其突围。”说完只见一人甩出铁链,那柳尘缘此时正蓄力要腾身而起,其右脚被铁链缠住。柳尘缘被拖落在地上,众人又围了上去,柳尘缘大喝一声,猛力一挥长剑,那铁链应力被斩断去。 柳尘缘道:“我便再伤几人。”柳尘缘长剑点刺,又见三人负伤而退下。尾田五见这么多人围攻柳尘缘仍未能伤到他一丝一毫,而己方之人有十几人被其刺伤退下,他拿起弓弩突然一支利箭射出,柳尘缘猝不及防,右肩受了这一冷箭,他硬哼了一声,尾田五跟着又是利箭一记,柳尘缘拔箭而出,先打掉尾田五这一箭,然后将手中的利箭反掷出去,杀死一人。柳尘缘被尾田五偷袭,心下火气燃起,长剑再使出,一连斩杀数人,心中怒气方才消减。 众人再上,柳尘缘长剑一扫,多人手中的兵器被斩断,柳尘缘与之贴身相搏,一连几拳打出,众人被打得嗷嗷叫痛。 这几拳乃是《道衍兵术》之中凶狠的掌法,幸而柳尘缘并未下狠手,凭借其内力,这几拳拳拳皆可致命。柳尘缘这几拳极快,尾田五还没有看清柳尘缘是如何出招的,就见其面前倒下十几人,这十几人惨叫连连。尾田五下令弓弩手往柳尘缘射箭,柳尘缘不想尾田五不顾自己人也在就下令放箭。 尾田五如此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柳尘缘长剑点点,打掉射来的利箭,然射来利箭太多,柳尘缘腹上中了一箭。柳尘缘长啸一声,拔出利箭,其面色灰白,双目凶狠势要喷火,他拔出身负雌剑,立刻进招。柳尘缘剑招勇猛,听得见得围攻之人又是惨叫又是大乱。柳尘缘再杀几人,忽然停手不动,那些人间临床与不动,慑于其威势,不敢上来。 柳尘缘心道:“此时下去,我飞精疲力尽不可,不行,我不能再杀他们,不然他们对我围攻更甚,我当要安然离开此地,而不是与他们纠缠。”对于柳尘缘来说,眼下最要紧的是救出易真真等人,此时他受伤太多,虽不致命但这伤就如嗜血的蚂蟥,一点一点的耗尽柳尘缘的内力。 尾田五对那些人大骂,道:“你们难道怕了么,你们没有看见他杀了我们多少人么?”众人见柳尘缘这几下一连杀死了十几人,加上尾田五的训斥,也不管柳尘缘的武功有多高,他们用扶桑语说着话语,其中有道“我们人人拼命,就不信杀不了此人”,“不错,我不信他那么厉害,能杀死我们这么多人”,“怎么说也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才行”“杀了他”等等言语。这些人均是有血性之人,话说到这般,个个都热血沸腾,怒视柳尘缘目眦欲裂,人人拿着兵器,蜂拥而上。 柳尘缘见那些人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然后向自己围攻而来,围攻的阵法一时乱了,柳尘缘已经受了肩上,此时不愿也不宜纠缠太久,他对尾田五揶揄道:“我柳尘缘想走,你们可拦不住我。”说罢施展轻功,身子腾起,脚尖轻点,如点水而过般突出了重围。 尾田五大急,用扶桑语呵斥道:“你们这般混蛋,让他如此轻易出了包围。”说罢命令弓弩手射箭,柳尘缘听见耳后有利箭飞声,凌空转身将射来的利箭打落,然后崽子圈外,尾田五见柳尘缘就要走远,如此一来任务就无法完成,他大声说道:“柳尘缘,你若是走了,我们便大开杀戒,用百姓的人头和鲜血来交差,你可明白?” 这并非伸三或羽柴无虞对其的要求,尾田五只是无可奈何才这般行事,以求柳尘缘难以离开,但尾田五不知道柳尘缘会不会在意此。 柳尘缘听罢停步回头,不解道:“什么大开杀戒?说什么人头来换?” 尾田五伸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村子,道:“你若离开,我等便先杀光这村子里的人。” 柳尘缘大怒,道:“你们为了擒住我,还真是无所不用,我不想与你们纠缠,只想找回我的家人,你如此额度,可别逼我大开杀戒?”说着就要离开,尾田五示意十几人冲向那村子,大喝道:“柳尘缘,那些人就是因为你而死。” 柳尘缘大惊,便往那村子跑去。尾田五哈哈大笑,道:“跟我上,就那里收拾此人。” 柳尘缘来到村子里,就被尾田五命人围堵拦着,柳尘缘再次陷入被围攻的局面。 这些人眼睛早已红如血,个中兵器尽数往柳尘缘呼呼而去。 一旁观战的尾田五道:“柳尘缘,你看。”柳尘缘挂念村民安危而无心进攻,听尾田五所言看去,心下大痛,因为那些村民正在被残杀。 柳尘缘道:“尾田五,你当对我来,为何要杀害无辜?”说着因为分心,身上受了几刀。 尾田五笑道:“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与我们拼命,不会逃走。” 此时听见一女子大声恸哭,哭叫道:“爹!娘!”扭头一看,见一女子跪倒在两句尸体前。柳尘缘大怒,胸中浩气上涌,大吼一声使出北斗龙元功里的掌法,一记“天枢掌”打出,当面两人避之不及,被打得吐血飞身而后去。非完全习练|《道衍兵术》之人,根本无从窥探北斗龙元功的门径,这掌法破耗内力,这是柳尘缘虽然完全习练此功,却不常使用的缘故。柳尘缘飞身突围而去,长剑横纵,斩杀两人,他来到那女子的身旁,只见那些村民几乎全部被杀,只剩有几人在瑟瑟发抖。 柳尘缘对那几人道:“你们过来,跟着我走。”话音刚落,只见那女子拿起被柳尘缘杀死的其中一人的长刀,就要砍向尾田五等人,柳尘缘将其拉回来,道:“你这是去送死,跟我走。”说着长剑一挥,斩杀一人后拉着那女子往往一处路口奔跑而去。剩下的几个村民跟着柳尘缘跑去。柳尘缘和村民来到了村尾,道:“你们快走吧。”那女子和村民皆道:“你也受了不少伤,为何不跟我们一道走?” 柳尘缘看着自己的衣服上都是血,苦笑道:“我若是走了,他们会再多杀人,今日我是走不得了。”那女子道:“多谢壮士相救。”话音刚落,就被一箭射来,刺中了后心。柳尘缘大惊,将箭立刻拔出,见箭伤不深,当没有性命之忧。柳尘缘点住那女子背后的要穴,以防其流血过多。 此时尾田五哈哈大笑而来,道:“柳尘缘,你还不束手就擒?” 柳尘缘道:“你休想。”尾田五道:“其实你可以离开,这些人的生死跟你有什么关系?”柳尘缘道:“那是因为我没有你那么心狠手辣。” 尾田五道:“你要保护着女子,就得手连累,你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么?”柳尘缘扶着那女子来道墙边坐下,道:“你可否自行离开。” 那女子脸色惨白,无力道:“我父母已经被他们杀死了,我估计自己走不了,壮士,你也不用管我了,你快走吧,此仇我只能来世再跟他们清算了。可恨我不是壮士一样男子。” 柳尘缘道:“你只是受了轻伤,并不会有性命危险。”说着转身,看着尾田五,道:“我不走了,你们尽管来就是了。” 尾田五道:“你为一个女子如此,实在不值得。” 柳尘缘苦笑道:“我为任何一个百姓都值得。”继而森然道:“我柳尘缘进如今要为这村子里的百姓报仇讨命债。” 尾田五冷然一笑,道:“柳尘缘,你居然是个傻子。”说罢示意进攻,众人如潮水般而上,此时柳尘缘三面受敌,但情势并不比四面受围攻稍好。 围攻柳尘缘的这些人均非一流高手,甚至连一般高手都不算,招式里的破绽漏洞甚多,若是跟柳尘缘单打独斗,柳尘缘可说一招之内就可毙敌取胜,但是此时多人而上,柳尘缘想要杀死一人,则有被伤到的危险。尾田五晾柳尘缘再怎么快,也不可能一瞬之间击败毙伤四五人,所以此时他只能是使剑破招,将众人的攻招挡在其外。 尾田五见柳尘缘斗战许久,只是打成平局,但这样对柳尘缘最是不利,道:“柳尘缘,这样下去你就要被围攻乱刀杀死了,你内力即便再强,终有耗竭的时候。” 柳尘缘怎能不知道,他不过一刻,就觉得肢体有些劳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身的内力正在逐渐耗竭,再过一会,可能就要死于乱刀之下,其手中的寒铁雌剑虽然削铁如泥,但这些人手拿的兵器怪异,寒铁剑即使削掉一些兵器,却不能阻碍迟滞这些人的猛攻。同时削掉对方的兵器多少都需要消耗内力,柳尘缘不敢总如此。 尾田五突然喝令停手,说道:“你受此女的连累,也不过如此,现在擒你回去也并非不可能,柳尘缘,你快投降吧,我可以答应你不杀这女子。”尾田五此事已有胜算,方才如此行事。柳尘缘冷笑道:“擒我回去,岂不是任你们宰割了?” 那女子道:“这位壮士,你还是快走吧。” 柳尘缘道:“我若走了,他们就会杀了你。”那女子道:“我不怕死,我现在就咬舌自尽,好让你安心离开这里。”柳尘缘立刻点住了那女子的穴道,道:“不要再做傻事,这村里的人都我因为我而死,我不能再让一人因为我而死了。再说我若是死了,也当多杀几个倭寇才行。”尾田五听见了两人的对话,道:“看来你是死心与我们战到底了?”柳尘缘道:“我早就是如此了,你现在才看出来,真是愚蠢。” 柳尘缘想着自己苦练玄武剑法,却从未有出最强的攻招,也不知道此时能不能破出一番天地。他心下一横,使出了玄武剑法中雷霆万钧卷里的招式“风驰电掣”和“电闪雷鸣”,迎上围攻而来的各种兵器。 柳尘缘此事已经将功力提至极致,意在拼死一搏。只听见各种兵器被削断的声音,随即而来的是声声惨叫,柳尘缘面前的七个人有五人受伤,两人立死当场。其后之人见此心生惧意,尾田五见此,说道:“此人不过是拼死一搏罢了,他坚持不了多久。”那些人被尾田五这么一说,便再次围攻而上。 尾田五拔刀而上,加入攻阵。那女子见柳尘缘为了护着自己,宁死也不离开半步,心下无比感激,却因为被柳尘缘点着穴道,说不出半句话来。柳尘缘已经杀死三十余人,面前倒下了多具尸体,这般打法最是消耗内力,柳尘缘忽然感到气息一滞,知内力正在逐渐耗竭。 尾田五用扶桑语说道:“尽全力攻杀那女子,让此人有所顾忌。” 柳尘缘不知道尾田五在说什么,但是见其后众人的行为,便知道怎么回事。他大吼着对尾田五说道:“如今你们已经杀人无数,如今连一个受伤的弱女子也不愿放过,简直猪狗都不如。”说罢拔出了身后的寒铁雄剑,死死护在那女子的身边,将生平所学的剑法里的攻招尽数施展,一恍然,又有十几具尸体倒在地上。 这是柳尘缘奋力所杀,如此一来他又受了几下刀伤,但他的气势慑服了众人,此时他已经杀死五十余人,但柳尘缘过于勇猛,剩余的围攻之人见状心下怎能不骇,有人暗道:“此人受了不少刀伤,但现在仍如此厉害,说不定他还真的能杀死我们所有人。” 柳尘缘见众人停止不动,立刻运气调息,他此时精神稍松,立刻觉得刀伤处由隐隐生疼到火辣难捱。他来到那女子跟前,伸指解开那女子的穴道,说道:“我们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出乎意料 中 柳尘缘道:“事情紧急,早饭就不吃了,她们兴许是那倭寇给被骗去了,我现在要立刻前去救她们,片刻耽搁不得。”只见柳尘缘一夹马肚,座下战马飞奔而去。黄三涵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柳尘缘在说什么,此时黄夫人走来,道:“此人是怎么了?”黄三涵一脸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那花楚楚一行人日夜赶路,来到了横屿,那四人对松浦石一郎说了此事,松浦石一郎知道花楚楚的心思,他讲花楚楚叫来,说道:“楚楚,你这样做法,要事大首领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花楚楚道:“所有事情我一人担当,我现在就去见大首领。”花楚楚前去羽柴无虞所在的屋子,伸三也在其中,羽柴无虞道:“你终究是不愿意对柳尘缘下手。”花楚楚没有言语。羽柴无虞道:“没有关系,他的家人都在我们手中,他一定会来的。” 伸三道:“花楚楚,此事不怪你,因为我也不想让柳尘缘这么死了。不过我是看你立功之下才原谅你的,下次可不许这般。”伸三所说的花楚楚立功之事是指当时花楚楚和易真真等人在贵州思南,伸三想要将易真真等人给带到横屿,但是又怕易真真等人拼死反抗不从,伸三对此有些无奈,有不好出面威逼,其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问及花楚楚,是花楚楚解决了此事。花楚楚当时对易真真等人说戚继光将军在福建,其是柳尘缘的好兄弟,其有要事想要见柳尘缘,让易真真等人过去,然后给黄三涵留下信件以待柳尘缘返回后转达,易真真认为戚继光是将军,这样安排也较为妥当,根本不知道已经上当。当时伸三并没有出面,而且派去跟随易真真等人前去福建的那些人,个个都熟习精通汉语,易真真等人一路上对此根本没有起疑心。 花楚楚心想你怎么会帮我说话,原来不过如此。 问道:“请问你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伸三道:“意思我手之人杀不了他,这并非坏事,那柳尘缘杀死了我的两位哥哥,我怎么也要亲手杀了他才是。” 花楚楚道:“原来如此,不过以你的武功,可不是我师兄的对手。” 伸三冷笑道:“大首领已经说了,他的家人都在我们手中,我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他。”羽柴无虞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说道:“此人想必很快就要来了,三天内此人一定会经过这里,我立刻派人前去此地伏击,务必擒住他。” 伸三道:“大人,不要忘记此人的武功高强,若是擒不住,便杀了此人。” 羽柴无虞道:“所言不错。”松浦石一郎此时极为佩服妹妹花楚楚,心下暗忖妹妹心思周密,那柳尘缘果然会在来宁德的路上被伏击。 柳尘缘心急如焚,他本以为从京城回来之后再无世间烦事打扰,自己得以清闲,不想事情会是这般情况。他每日骤然赶路,有时甚至日夜兼程,一个月后就到达了福建境内,在赶路半月到达宁德,但他比起花楚楚等人还是慢了一日。 他打听到了横屿所在后,大吃了几碗面,便策马而去。他来到一山谷中,忽然冷箭如雨而下。 柳尘缘拿出身后负着的寒铁雌雄剑里的雌剑,打掉了射来的利箭。但箭雨过密,他身前后共中了六箭,座下的战马则受了十几箭,战马嘶鸣着翻滚在地,柳尘缘则顺势离开马背站定。 他看着四周,这山谷倒是不大,若被伏击,并非离开不得。柳尘缘咬牙拔出身上的六支箭,这时候近百名蒙面黑衣人围了过来,为首之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在下尾田五,阁下如此拔箭,不惧极度的痛苦,实在令人佩服不已。” 柳尘缘道:“果然是你们倭寇所为,快告诉我她们人呢?” 尾田五不解道:“请问你在说什么?” 柳尘缘苦笑,骂道:“你这是在装傻子么?” 尾田五道:“对不起,我们的任务是将你擒住带走,其他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道。”柳尘缘怒道:“好,既然是生擒我,那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来生擒我。” 尾田五道:“我们都知道你的武功过人,所以大人另外有令,说我等若是擒你不住,便可以全力杀了你。” 尾田五一声令下,众人向柳尘缘围攻而去。虽然是围攻,但能够与柳尘缘直面交手的不过六七人。柳尘缘手使双剑,挡开围攻而来的各类兵器。尾田五一行人有的用铁盾,有的使棍棒,有的使短枪,总之他们手中的兵器各异。柳尘缘此时最好的办法便是冲出山谷,这山谷只有不过百米,冲出去并非不能。柳尘缘劈砍两人,打破包围,见眼前有两人手持铁盾,柳尘缘飞身而去,双脚凌空踏出,其脚力威猛,踏再在两个铁盾上,手持铁盾的两人直觉手臂剧麻,然后被震飞而去。柳尘缘双剑劈出,那两个铁盾被其一劈为二。 柳尘缘长剑一扫,只见一些兵器被斩断在地上,柳尘缘挥剑砍伤数人,道:“不要再上来。”然柳尘缘这一下只是让尾田五等人愣了一愣,他仍未冲出包围圈,尾田五道:“剑是锋利,但终究寡难敌众,我看你还是罢手吧!” 柳尘缘收回雄剑,说道:“敢挡我者死,该收手的当是你们。” 他心挂易真真等人,此时走不脱,使他心下万分着急,杀气腾然而起,遂又灭去,心道:“我若是杀了他们一人,他们恐会与我纠缠不休,那样我就不好离开此地。”。 柳尘缘知道自己处于被围攻的局势,那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停手,自己要么杀光他们,要么离开,自己受了好几处箭伤,不宜久斗,他手中长剑招式攻时如疾风骤雨般狂刺乱劈,守的时候快速左拨右挡,其伤了几人却不将其毙命,只为快点突出包围圈。尾田五知道柳尘缘的企图,用扶桑语说道:“此人想要逃走,千万不可让其突围。”说完只见一人甩出铁链,那柳尘缘此时正蓄力要腾身而起,其右脚被铁链缠住。柳尘缘被拖落在地上,众人又围了上去,柳尘缘大喝一声,猛力一挥长剑,那铁链应力被斩断去。 柳尘缘道:“我便再伤几人。”柳尘缘长剑点刺,又见三人负伤而退下。尾田五见这么多人围攻柳尘缘仍未能伤到他一丝一毫,而己方之人有十几人被其刺伤退下,他拿起弓弩突然一支利箭射出,柳尘缘猝不及防,右肩受了这一冷箭,他硬哼了一声,尾田五跟着又是利箭一记,柳尘缘拔箭而出,先打掉尾田五这一箭,然后将手中的利箭反掷出去,杀死一人。柳尘缘被尾田五偷袭,心下火气燃起,长剑再使出,一连斩杀数人,心中怒气方才消减。 众人再上,柳尘缘长剑一扫,多人手中的兵器被斩断,柳尘缘与之贴身相搏,一连几拳打出,众人被打得嗷嗷叫痛。 这几拳乃是《道衍兵术》之中凶狠的掌法,幸而柳尘缘并未下狠手,凭借其内力,这几拳拳拳皆可致命。柳尘缘这几拳极快,尾田五还没有看清柳尘缘是如何出招的,就见其面前倒下十几人,这十几人惨叫连连。尾田五下令弓弩手往柳尘缘射箭,柳尘缘不想尾田五不顾自己人也在就下令放箭。 尾田五如此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柳尘缘长剑点点,打掉射来的利箭,然射来利箭太多,柳尘缘腹上中了一箭。柳尘缘长啸一声,拔出利箭,其面色灰白,双目凶狠势要喷火,他拔出身负雌剑,立刻进招。柳尘缘剑招勇猛,听得见得围攻之人又是惨叫又是大乱。柳尘缘再杀几人,忽然停手不动,那些人间临床与不动,慑于其威势,不敢上来。 柳尘缘心道:“此时下去,我飞精疲力尽不可,不行,我不能再杀他们,不然他们对我围攻更甚,我当要安然离开此地,而不是与他们纠缠。”对于柳尘缘来说,眼下最要紧的是救出易真真等人,此时他受伤太多,虽不致命但这伤就如嗜血的蚂蟥,一点一点的耗尽柳尘缘的内力。 尾田五对那些人大骂,道:“你们难道怕了么,你们没有看见他杀了我们多少人么?”众人见柳尘缘这几下一连杀死了十几人,加上尾田五的训斥,也不管柳尘缘的武功有多高,他们用扶桑语说着话语,其中有道“我们人人拼命,就不信杀不了此人”,“不错,我不信他那么厉害,能杀死我们这么多人”,“怎么说也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才行”“杀了他”等等言语。这些人均是有血性之人,话说到这般,个个都热血沸腾,怒视柳尘缘目眦欲裂,人人拿着兵器,蜂拥而上。 柳尘缘见那些人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然后向自己围攻而来,围攻的阵法一时乱了,柳尘缘已经受了肩上,此时不愿也不宜纠缠太久,他对尾田五揶揄道:“我柳尘缘想走,你们可拦不住我。”说罢施展轻功,身子腾起,脚尖轻点,如点水而过般突出了重围。 尾田五大急,用扶桑语呵斥道:“你们这般混蛋,让他如此轻易出了包围。”说罢命令弓弩手射箭,柳尘缘听见耳后有利箭飞声,凌空转身将射来的利箭打落,然后崽子圈外,尾田五见柳尘缘就要走远,如此一来任务就无法完成,他大声说道:“柳尘缘,你若是走了,我们便大开杀戒,用百姓的人头和鲜血来交差,你可明白?” 这并非伸三或羽柴无虞对其的要求,尾田五只是无可奈何才这般行事,以求柳尘缘难以离开,但尾田五不知道柳尘缘会不会在意此。 柳尘缘听罢停步回头,不解道:“什么大开杀戒?说什么人头来换?” 尾田五伸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村子,道:“你若离开,我等便先杀光这村子里的人。” 柳尘缘大怒,道:“你们为了擒住我,还真是无所不用,我不想与你们纠缠,只想找回我的家人,你如此额度,可别逼我大开杀戒?”说着就要离开,尾田五示意十几人冲向那村子,大喝道:“柳尘缘,那些人就是因为你而死。” 柳尘缘大惊,便往那村子跑去。尾田五哈哈大笑,道:“跟我上,就那里收拾此人。” 柳尘缘来到村子里,就被尾田五命人围堵拦着,柳尘缘再次陷入被围攻的局面。 这些人眼睛早已红如血,个中兵器尽数往柳尘缘呼呼而去。 一旁观战的尾田五道:“柳尘缘,你看。”柳尘缘挂念村民安危而无心进攻,听尾田五所言看去,心下大痛,因为那些村民正在被残杀。 柳尘缘道:“尾田五,你当对我来,为何要杀害无辜?”说着因为分心,身上受了几刀。 尾田五笑道:“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与我们拼命,不会逃走。” 此时听见一女子大声恸哭,哭叫道:“爹!娘!”扭头一看,见一女子跪倒在两句尸体前。柳尘缘大怒,胸中浩气上涌,大吼一声使出北斗龙元功里的掌法,一记“天枢掌”打出,当面两人避之不及,被打得吐血飞身而后去。非完全习练|《道衍兵术》之人,根本无从窥探北斗龙元功的门径,这掌法破耗内力,这是柳尘缘虽然完全习练此功,却不常使用的缘故。柳尘缘飞身突围而去,长剑横纵,斩杀两人,他来到那女子的身旁,只见那些村民几乎全部被杀,只剩有几人在瑟瑟发抖。 柳尘缘对那几人道:“你们过来,跟着我走。”话音刚落,只见那女子拿起被柳尘缘杀死的其中一人的长刀,就要砍向尾田五等人,柳尘缘将其拉回来,道:“你这是去送死,跟我走。”说着长剑一挥,斩杀一人后拉着那女子往往一处路口奔跑而去。剩下的几个村民跟着柳尘缘跑去。柳尘缘和村民来到了村尾,道:“你们快走吧。”那女子和村民皆道:“你也受了不少伤,为何不跟我们一道走?” 柳尘缘看着自己的衣服上都是血,苦笑道:“我若是走了,他们会再多杀人,今日我是走不得了。”那女子道:“多谢壮士相救。”话音刚落,就被一箭射来,刺中了后心。柳尘缘大惊,将箭立刻拔出,见箭伤不深,当没有性命之忧。柳尘缘点住那女子背后的要穴,以防其流血过多。 此时尾田五哈哈大笑而来,道:“柳尘缘,你还不束手就擒?” 柳尘缘道:“你休想。”尾田五道:“其实你可以离开,这些人的生死跟你有什么关系?”柳尘缘道:“那是因为我没有你那么心狠手辣。” 尾田五道:“你要保护着女子,就得手连累,你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么?”柳尘缘扶着那女子来道墙边坐下,道:“你可否自行离开。” 那女子脸色惨白,无力道:“我父母已经被他们杀死了,我估计自己走不了,壮士,你也不用管我了,你快走吧,此仇我只能来世再跟他们清算了。可恨我不是壮士一样男子。” 柳尘缘道:“你只是受了轻伤,并不会有性命危险。”说着转身,看着尾田五,道:“我不走了,你们尽管来就是了。” 尾田五道:“你为一个女子如此,实在不值得。” 柳尘缘苦笑道:“我为任何一个百姓都值得。”继而森然道:“我柳尘缘进如今要为这村子里的百姓报仇讨命债。” 尾田五冷然一笑,道:“柳尘缘,你居然是个傻子。”说罢示意进攻,众人如潮水般而上,此时柳尘缘三面受敌,但情势并不比四面受围攻稍好。 围攻柳尘缘的这些人均非一流高手,甚至连一般高手都不算,招式里的破绽漏洞甚多,若是跟柳尘缘单打独斗,柳尘缘可说一招之内就可毙敌取胜,但是此时多人而上,柳尘缘想要杀死一人,则有被伤到的危险。尾田五晾柳尘缘再怎么快,也不可能一瞬之间击败毙伤四五人,所以此时他只能是使剑破招,将众人的攻招挡在其外。 尾田五见柳尘缘斗战许久,只是打成平局,但这样对柳尘缘最是不利,道:“柳尘缘,这样下去你就要被围攻乱刀杀死了,你内力即便再强,终有耗竭的时候。” 柳尘缘怎能不知道,他不过一刻,就觉得肢体有些劳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身的内力正在逐渐耗竭,再过一会,可能就要死于乱刀之下,其手中的寒铁雌剑虽然削铁如泥,但这些人手拿的兵器怪异,寒铁剑即使削掉一些兵器,却不能阻碍迟滞这些人的猛攻。同时削掉对方的兵器多少都需要消耗内力,柳尘缘不敢总如此。 尾田五突然喝令停手,说道:“你受此女的连累,也不过如此,现在擒你回去也并非不可能,柳尘缘,你快投降吧,我可以答应你不杀这女子。”尾田五此事已有胜算,方才如此行事。柳尘缘冷笑道:“擒我回去,岂不是任你们宰割了?” 那女子道:“这位壮士,你还是快走吧。” 柳尘缘道:“我若走了,他们就会杀了你。”那女子道:“我不怕死,我现在就咬舌自尽,好让你安心离开这里。”柳尘缘立刻点住了那女子的穴道,道:“不要再做傻事,这村里的人都我因为我而死,我不能再让一人因为我而死了。再说我若是死了,也当多杀几个倭寇才行。”尾田五听见了两人的对话,道:“看来你是死心与我们战到底了?”柳尘缘道:“我早就是如此了,你现在才看出来,真是愚蠢。” 柳尘缘想着自己苦练玄武剑法,却从未有出最强的攻招,也不知道此时能不能破出一番天地。他心下一横,使出了玄武剑法中雷霆万钧卷里的招式“风驰电掣”和“电闪雷鸣”,迎上围攻而来的各种兵器。 柳尘缘此事已经将功力提至极致,意在拼死一搏。只听见各种兵器被削断的声音,随即而来的是声声惨叫,柳尘缘面前的七个人有五人受伤,两人立死当场。其后之人见此心生惧意,尾田五见此,说道:“此人不过是拼死一搏罢了,他坚持不了多久。”那些人被尾田五这么一说,便再次围攻而上。 尾田五拔刀而上,加入攻阵。那女子见柳尘缘为了护着自己,宁死也不离开半步,心下无比感激,却因为被柳尘缘点着穴道,说不出半句话来。柳尘缘已经杀死三十余人,面前倒下了多具尸体,这般打法最是消耗内力,柳尘缘忽然感到气息一滞,知内力正在逐渐耗竭。 尾田五用扶桑语说道:“尽全力攻杀那女子,让此人有所顾忌。” 柳尘缘不知道尾田五在说什么,但是见其后众人的行为,便知道怎么回事。他大吼着对尾田五说道:“如今你们已经杀人无数,如今连一个受伤的弱女子也不愿放过,简直猪狗都不如。”说罢拔出了身后的寒铁雄剑,死死护在那女子的身边,将生平所学的剑法里的攻招尽数施展,一恍然,又有十几具尸体倒在地上。 这是柳尘缘奋力所杀,如此一来他又受了几下刀伤,但他的气势慑服了众人,此时他已经杀死五十余人,但柳尘缘过于勇猛,剩余的围攻之人见状心下怎能不骇,有人暗道:“此人受了不少刀伤,但现在仍如此厉害,说不定他还真的能杀死我们所有人。” 柳尘缘见众人停止不动,立刻运气调息,他此时精神稍松,立刻觉得刀伤处由隐隐生疼到火辣难捱。他来到那女子跟前,伸指解开那女子的穴道,说道:“我们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出乎意料 下 说着将他女子扶起来。尾田五道:“你们两人休想走,因为我们已经李霞军令状,若是不擒住或杀了你,回去也是死。”柳尘缘对那女子道:“我已经斩杀了他们过半,待我杀光他们,你就可以安然离开这里了。”那女子道:“此时你受伤这般严重,看来我们是无法离开此地了,我的名字叫云珞,壮士若死,云珞则跟着一道死。” 柳尘缘苦笑,道:“我本想英雄救美,看来此事并不好做。”云珞脸上一红,却顾不得那么多,道:“壮士的名字是柳尘缘?”柳尘缘点了点头。 此时尾田五大喝一声道:“此人坚持不了多久了,给我上。”众人在上,柳尘缘勉力拼命再战,几长剑劈砍,几人的胸膛被其利刃劈开,这一番打斗柳尘缘虽然再杀十余人,但是其步履有些踉跄,持剑的双手略微颤抖,这是内力几乎耗尽之象。 柳尘缘已坚持不了其后再搏。若非他中伏受伤一记这女影响,柳尘缘的内力消耗绝不会如此快速。 尾田五当然知道柳尘缘此事的境况,道:“柳尘缘,看来我是无法将你带回去了,你杀了这么多人,眼下可以瞑目了。”说着飞身而上,是时只见一身影闪过,一人飞身来到尾田五的面前,尾田五大惊此人的轻功如此卓绝。 那人一脚踢向尾田五,这一脚极为迅猛,尾田五被这一踢实实地击中心口,身子一倒,向后废除三丈,装载一人的身上方才停下,其他人将尾田五扶起,尾田五大口吐出血来,已经无法再战。 柳尘缘一看相助自己之人,竟然是师父孤广城,他大喜道:“师父。” 孤广城道:“好徒儿,你是好样的。这里交给为师就是。”此时那些人正围攻而上。孤广城抓住最前一人的胸口,一举一扔,装在其后一人身上,断骨声音清晰可见,两人立时毙命,孤广城这一下威势太猛,其后欲上来之人滞了一滞。 孤广城扭头对柳尘缘道:“把剑给我。”柳尘缘将身后的寒铁雄剑扔给孤广城,接住长剑,说道:“以你的本事,怎么会被他们弄成这样。” 柳尘缘正要说话,孤广成道:“我知道你为何,哎,你何必要对他们心慈手软,害得自己受伤,看为师大开杀戒。” 孤广城家人便是被倭寇所害,此时得见仇人,又怒又喜,毫不留情地一阵砍杀,那些人那里是孤广城的对手,一阵砍杀后,只剩下受伤的尾田五。尾田五此时气息稍匀,也不逃走,他奋力拔刀而上。 孤广城怒吼一声,右手手运足全力,一记“力劈华山”向尾田五劈去。 刀剑相迎,发出当的一声闷响,尾田五惨叫一声,虎口被震裂,长刀落在地上。孤广城拿起那长刀,喝道:“喂,还你,我今日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说完一出力,长刀闪电般此案够尾田五打去,尾田五哪里敢接,旋身避开。 孤广城道:“怎么连自己的兵器道不要了?” 尾田五道:“你也是个大英雄,我斗不过你,但我有一个请求。请英雄答应。” 孤广城道:“什么请求?”尾田五道:“容我自行了断。”孤广城冷笑道:“你是逃不了的,但你要死则随意。” 尾田五道:“多谢英雄,在下尾田五,敢问英雄大名?”孤广城道:“孤广城,你问这做什么?难道死了找我报仇。” 尾田五道:“知道打败自己的人是谁,死才无憾。”说完拔出匕首,刺向胸口,其倒地而死。 孤广城看着尾田五的尸体,苦笑道:“这扶桑人行事还真是奇怪。” 此时听见一女子声音传来道:“扶桑人就是如此,他们不怕死,就怕不知道杀死自己的人是谁。” 柳尘缘看去,这女子便是花楚楚。柳尘缘道:“花楚楚,你在这里,易真真c田心c武梦如他们呢?” 花楚楚道:“当时你在京城,我们被找到了,伸三得知我们在思南府,便假借你兄弟戚将军的名义将我们骗来这里,我知道伸三要在你前来宁德的路上设计陷害你,乘机逃出来,前去告知戚将军。幸好来得及时。” 此时戚继光等人马赶到,戚继光见柳尘缘的样子,立刻下马道:“尘缘兄弟,你怎么样了?” 柳尘缘道:“我没事。” 戚继光道:“我得到消息后就立刻赶来了,幸好你师父孤前辈快了一步。” 柳尘缘道:“不然我就没命了。”戚继光让士兵收尸,看着那一边的女子,道:“这女子是?” 柳尘缘道:“她脚云珞,是这里的村民,受了箭伤,已经昏过去了,有劳继光兄弟。”戚继光道:“尘缘兄弟放心,她交给我就是了。”戚继光让人将云珞送到镇上去,找一大夫给其医治。而后勘察地形,找了一地方安营扎寨。 戚继光让士兵先给柳尘缘扎了供休息营帐,柳尘缘在营帐里歇息,他所受的伤都是皮外伤,既未伤筋动骨,也无伤经动脉。孤广城给柳尘缘探脉,一会后起身说道:“皮肉之伤,休息几日就好了。” 柳尘缘也自感无事,孤广城说道:“倭寇来了便来了,你怎么会单枪匹马地出现在这里?”花楚楚当时只跟戚继光说倭寇在宁德,而柳尘缘已经赶来,恐怕会遇到倭寇有危险,所以孤广城便先戚继光几步赶来了。 柳尘缘将事情的经过告知,孤广成道:“家人虽然被倭寇擒住,但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们擒住你的妻子,就说明他们忌惮你,以此来要挟,只要你还活着,你妻子们就暂时不会有危险。” 柳尘缘一想也是,苦笑道:“着急之下,竟乱了方寸。”说着起身走了几步,运气周身,孤广城道:“运气可有滞碍?”柳尘缘笑道:“如师父所说,皮肉之伤而已。”说着一阵后怕,“当时我真力几乎耗竭,若不是师父及时赶到,柳尘缘将被那些倭寇乱刀砍死。” 孤广城道:“对于此事,为师要教训你一番,那些倭寇杀人之罪可谓罄竹难书,你为何不对他们下狠手?” 柳尘缘道:“柳尘缘谨记。哎,徒儿也是乱了方寸。当时不要那么匆忙,就不会受到伏击,徒儿着急之下,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一旁的花楚楚道:“师兄,实在是对不起。”柳尘缘道:“你不必自责,这般也是没有办法,我不会怪你。” 花楚楚想微笑说道:“师兄黄大人应该跟你说了此事,你一去半年多,真姐给你生下了一个女儿,漂亮得紧,样子很像你哩。”柳尘缘一阵欢喜,又是一阵忧愁,道:“他们现在在伸三手里,不知道伸三会不会伤害她们。” 花楚楚道:“伸三倒不会对她们下狠手,从贵州到宁德的路上,反而对她们好生招待。我知道伸三目的是你,我便找了一个借口,乘机离开,然后花费重金派人去告诉戚将军。” 花楚楚撒了谎,心下有些紧张,害怕柳尘缘听出什么不对,原来花楚楚是在将滕碧玉带回横屿之时花重金派人去告诉戚继光此事,而不是将易真真等人带回的那时候。当时她到了福建境内后就到一官府里去,向那县官说务必告诉去浙江的戚继光,倭寇在福建宁德海域集结,那县官对此哪里会信,问道:“你是何人,我为何要信你?” 花楚楚拿出随身的一千两银票给那县官,说道:“江湖义士,只是此事关乎百姓的性命而已,你是朝廷官员,请务必将此事告知戚将军。”那县官接过银票喜笑颜开,问道:“当然,不过此事戚将军如何会相信?毕竟只凭我一语,无法让戚将军信服。” 花楚楚道:“说是花楚楚告知戚将军定信。”那县官方才如花楚楚所想立刻派人去浙江告知戚继光。 花楚楚将滕碧玉送到横屿后,就返回宁德等候戚继光的大军前来。花楚楚之所以撒谎,只是不想让柳尘缘知道其中,以免怀疑自己有恶意。 柳尘缘并没有对此继续追问,转而说道:“伸三再如何好生招待,不过是想要要挟我罢了。你找了什么借口,让伸三对你没有起疑心。” 花楚楚道:“我说要先回扶桑去,这一行人赶路太慢了,我要自己先走。伸三知道我多年没有回去了,所以并没有阻拦。毕竟我是扶桑人,我想伸三定不会怀疑我的。”柳尘缘道:“师妹,太谢谢你了。” 花楚楚脸红道:“你我不是不是怎么还要说谢谢。”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孤广城心里明白了几分,说道:“难道你们成了夫妻?哎,这有什么吞吞吐吐不好说的。”孤广城此语花楚楚颇感不好意思。柳尘缘心知花楚楚说的是在海上漂泊时按照汉礼拜堂成亲之事,他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戚继光和唐顺之走了进来。戚继光道:“刚才我在整理军务,这番才来。”唐顺之道:“尘缘兄弟,你的伤势可有大碍?”柳尘缘摆手道:“我这伤势不过是皮肉之伤罢了,没有什么大碍。只需休息几日就好。” 戚继光道:“没有大碍就好。”柳尘缘不见心柯和彭近岳两人,问道:“那两位家臣?” 戚继光苦笑道:“他们二人随我应对倭寇,皆战死沙场了。”说罢对花楚楚说道:“当时赶路匆忙,而你却得知倭寇底细,不知可否到我军帐里一趟。” 花楚楚与戚继光是在宁德一带遇见的,戚继光只是从花楚楚口中得知倭寇在福建宁德集结,其后马不停蹄地赶来,这一路上昼夜不息,然后在前阿里宁德的必经之路上路上遇到了等候多时的花楚楚,当时他听花楚楚说柳尘缘恐有性命之忧,便加鞭赶路,孤广城则先行而去。此时他想找花楚楚了解清楚情况,进而商议如何应对倭寇。 孤广成道:“既然是商讨倭寇之事,不如我们都去吧。”戚继光道:“尘缘兄弟可否?”柳尘缘道:“好。”众人来到议事军帐里,戚继光指着地图军帐正中的地形图,道:“倭寇来宁德,且不靠岸,那么他们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落脚,便是这里。” 戚继光伸手一指距离岸边较近的岛屿,道:“我跟当地人打听过了,这个岛屿叫做横屿,全岛分为蛇头c蛇尾和中笼三个部分。面积虽然不大,山的坡度也不高,但中笼部位有山凹可以隐蔽,作为战地则易守难攻,且还有海水阻隔,落潮时仅线石可通,涨潮的时候就得乘船渡过,这样对我们来说难度实在太大了。”柳尘缘道:“他们选此地是精心而为。”孤广城道:“这地方作为他们的根据地是最好不过,士兵们根本无法过去。” 此时一士兵上报,说俞大猷和季继河带领士兵赶来了,戚继光立刻相见,俞大猷道:“得知倭寇在此以及戚将军先行一步的消息后,我们知道事不宜迟,便立刻集合人马,马不停蹄地赶来,现特来报到。”季继河道:“不知道我们是否来晚了。” 戚继光道:“不晚不晚,我们也是刚到。”俞大猷季继河见孤广城在,上去拱手道:“见过师父。” 孤广城道:“我平生收了三个徒弟,今日你们算是一道了。”说着示意两人道:“这是你们的师弟柳尘缘。”孤广城说了俞大猷和季继河为徒弟,本就是为了让二人给自己助力,这两人心志本就在此,孤广城倒也心想事成,而柳尘缘与俞c季二人不同,他本不用这般与倭寇争斗,眼下因为妻子被掳,不得不到此事中来。 柳尘缘对俞c季二人道:“师弟柳尘缘见过两位师兄。”俞c季二人示意回礼,俞大猷笑着说道:“我们早见过了。” 戚继光向花楚楚问道:“你可知道倭寇在横屿岛上估计有多少人?” 花楚楚道:“在横屿岛上至少有四千人。若是集结起来,估计至少有五万人。”花楚楚说罢,众人面面相觑,要知道眼下戚继光能够指挥的兵马不过万人。 俞大猷道:“这样的情况,我们该怎么打?”花楚楚道:“不过现在还没有集结,他们集结起来需要一些时日才行。” 戚继光道:“他们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凭借天险顽抗罢了,他觉得自己有优势,那就打掉他们。” 唐顺之道:“不错,眼下他们不是没有集结么,这是我们的机会,兵贵神速,越早进攻就越能出乎他们的意料,越出乎意料,战果才可能最大。” 季继河道:“在这地形限制下,我们不可能出乎意料,他们会清清楚楚地看看到我们进攻。”季继河对花楚楚道:“你是扶桑人,为何会来此,告诉我们这些情况?”季继河话里满是怀疑。花楚楚一时语塞,孤广城说道:“因为她已经嫁给你师弟了。” 季继河一听,急忙拱手并笑着说道:“原来是弟妹,失礼了。”花楚楚拱手回礼。但听唐顺之道:“我们现在没有船只,而征调船只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要打掉横屿,必须等落潮的时候,但落潮的时候必须经过滩涂地,怎办才好?” 唐顺之这个问题问住了所有人,即便是普通人徒手空身经过一段滩涂地尚且感到无比费力,何况是全副武装的士兵。柳尘缘道:“我们可以用稻草通过滩涂,可曾记得曹操败退华容道时,遇泥泞,道不通,天又大风,悉使羸兵负草填之,骑乃得过。” 戚继光听罢一拍手,赞道:“好,曹操当时是败退所用,而我方是进军所用,如今是夏秋之时,田中稻草开始收割,此乃天助我也,传命下去,明日让士兵帮助百姓收割稻谷,分文不取,但要制好一捆稻草,每个士兵必须身负一捆。横屿是我大明的的土地,那些倭寇一定以为我们不敢主动共打,那我们偏偏就打过去。要让这些倭寇知道,我大明境内的任何地方,都不是他们倭寇所能停留的。”戚继光其后派人告诉全军将士。 夜晚,花楚楚和柳尘缘用过晚饭后在军营外散步。 柳尘缘道:“师妹,辛苦你了。”花楚楚道:“不辛苦,现在想起来今日发生的事情,心里还有些后怕。” 柳尘缘抓着花楚楚的手,感觉到其手臂微微抖动,手心有汗水流出,柳尘缘安慰道:“没事的,当时我中了埋伏受伤,又一直心挂真姐她们,才让那些人有机可乘,虽然差点没命,但总算化险为夷,我保证此后再不会如此。” 柳尘缘道:“你不怕你哥哥怪你?” 花楚楚道:“他是我亲哥哥,是不会怪我的。”柳尘缘道:“很久没有见到你哥哥了,不知道现在如何,你不在他身边,不知道他都不斗得过那心机满满的上泉信七。” 花楚楚道:“当时我问了伸三,他跟我说了一些哥哥的事情。哥哥在这些年里训练了一只队伍,叫做刀武团,战力非凡,在扶桑帮助羽柴无虞立下了不少战功,深得羽柴无虞的信任,哥哥自然而然的将上泉信七比了下去,那上泉信七时有诡计,却不能达成。” 柳尘缘道:“你哥哥有那刀武团在,他就不会有事。上泉信七被你哥哥这样比下去,他一定不会罢休。” 花楚楚点头道:“师兄说的是,我听伸三说,那横屿就是此人把守着。”柳尘缘苦笑道:“果然不出所料。”花楚楚此时又在对柳尘缘撒谎,因为这不是伸三跟其所说,而是其哥哥松浦石一郎当面所说。 花楚楚道:“说起起来哥哥还得感谢师兄。” 柳尘缘问道:“怎么要感谢我呢?” 花楚楚道:“若不是师兄给我抄录《道衍兵术》,哥哥的刀武团也建立不起来。所以听伸三说哥哥从不让刀武团来做伤害大明百姓的事情。” 花楚楚的后一句话又在假借伸三。柳尘缘听罢讶然,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哥哥的刀武团定是习练《道衍兵术》里的武功。”花楚楚道:“不错,不过他练习了其中的刀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出乎意料 下 说着将他女子扶起来。尾田五道:“你们两人休想走,因为我们已经李霞军令状,若是不擒住或杀了你,回去也是死。”柳尘缘对那女子道:“我已经斩杀了他们过半,待我杀光他们,你就可以安然离开这里了。”那女子道:“此时你受伤这般严重,看来我们是无法离开此地了,我的名字叫云珞,壮士若死,云珞则跟着一道死。” 柳尘缘苦笑,道:“我本想英雄救美,看来此事并不好做。”云珞脸上一红,却顾不得那么多,道:“壮士的名字是柳尘缘?”柳尘缘点了点头。 此时尾田五大喝一声道:“此人坚持不了多久了,给我上。”众人在上,柳尘缘勉力拼命再战,几长剑劈砍,几人的胸膛被其利刃劈开,这一番打斗柳尘缘虽然再杀十余人,但是其步履有些踉跄,持剑的双手略微颤抖,这是内力几乎耗尽之象。 柳尘缘已坚持不了其后再搏。若非他中伏受伤一记这女影响,柳尘缘的内力消耗绝不会如此快速。 尾田五当然知道柳尘缘此事的境况,道:“柳尘缘,看来我是无法将你带回去了,你杀了这么多人,眼下可以瞑目了。”说着飞身而上,是时只见一身影闪过,一人飞身来到尾田五的面前,尾田五大惊此人的轻功如此卓绝。 那人一脚踢向尾田五,这一脚极为迅猛,尾田五被这一踢实实地击中心口,身子一倒,向后废除三丈,装载一人的身上方才停下,其他人将尾田五扶起,尾田五大口吐出血来,已经无法再战。 柳尘缘一看相助自己之人,竟然是师父孤广城,他大喜道:“师父。” 孤广城道:“好徒儿,你是好样的。这里交给为师就是。”此时那些人正围攻而上。孤广城抓住最前一人的胸口,一举一扔,装在其后一人身上,断骨声音清晰可见,两人立时毙命,孤广城这一下威势太猛,其后欲上来之人滞了一滞。 孤广城扭头对柳尘缘道:“把剑给我。”柳尘缘将身后的寒铁雄剑扔给孤广城,接住长剑,说道:“以你的本事,怎么会被他们弄成这样。” 柳尘缘正要说话,孤广成道:“我知道你为何,哎,你何必要对他们心慈手软,害得自己受伤,看为师大开杀戒。” 孤广城家人便是被倭寇所害,此时得见仇人,又怒又喜,毫不留情地一阵砍杀,那些人那里是孤广城的对手,一阵砍杀后,只剩下受伤的尾田五。尾田五此时气息稍匀,也不逃走,他奋力拔刀而上。 孤广城怒吼一声,右手手运足全力,一记“力劈华山”向尾田五劈去。 刀剑相迎,发出当的一声闷响,尾田五惨叫一声,虎口被震裂,长刀落在地上。孤广城拿起那长刀,喝道:“喂,还你,我今日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说完一出力,长刀闪电般此案够尾田五打去,尾田五哪里敢接,旋身避开。 孤广城道:“怎么连自己的兵器道不要了?” 尾田五道:“你也是个大英雄,我斗不过你,但我有一个请求。请英雄答应。” 孤广城道:“什么请求?”尾田五道:“容我自行了断。”孤广城冷笑道:“你是逃不了的,但你要死则随意。” 尾田五道:“多谢英雄,在下尾田五,敢问英雄大名?”孤广城道:“孤广城,你问这做什么?难道死了找我报仇。” 尾田五道:“知道打败自己的人是谁,死才无憾。”说完拔出匕首,刺向胸口,其倒地而死。 孤广城看着尾田五的尸体,苦笑道:“这扶桑人行事还真是奇怪。” 此时听见一女子声音传来道:“扶桑人就是如此,他们不怕死,就怕不知道杀死自己的人是谁。” 柳尘缘看去,这女子便是花楚楚。柳尘缘道:“花楚楚,你在这里,易真真c田心c武梦如他们呢?” 花楚楚道:“当时你在京城,我们被找到了,伸三得知我们在思南府,便假借你兄弟戚将军的名义将我们骗来这里,我知道伸三要在你前来宁德的路上设计陷害你,乘机逃出来,前去告知戚将军。幸好来得及时。” 此时戚继光等人马赶到,戚继光见柳尘缘的样子,立刻下马道:“尘缘兄弟,你怎么样了?” 柳尘缘道:“我没事。” 戚继光道:“我得到消息后就立刻赶来了,幸好你师父孤前辈快了一步。” 柳尘缘道:“不然我就没命了。”戚继光让士兵收尸,看着那一边的女子,道:“这女子是?” 柳尘缘道:“她脚云珞,是这里的村民,受了箭伤,已经昏过去了,有劳继光兄弟。”戚继光道:“尘缘兄弟放心,她交给我就是了。”戚继光让人将云珞送到镇上去,找一大夫给其医治。而后勘察地形,找了一地方安营扎寨。 戚继光让士兵先给柳尘缘扎了供休息营帐,柳尘缘在营帐里歇息,他所受的伤都是皮外伤,既未伤筋动骨,也无伤经动脉。孤广城给柳尘缘探脉,一会后起身说道:“皮肉之伤,休息几日就好了。” 柳尘缘也自感无事,孤广城说道:“倭寇来了便来了,你怎么会单枪匹马地出现在这里?”花楚楚当时只跟戚继光说倭寇在宁德,而柳尘缘已经赶来,恐怕会遇到倭寇有危险,所以孤广城便先戚继光几步赶来了。 柳尘缘将事情的经过告知,孤广成道:“家人虽然被倭寇擒住,但你根本不用担心,他们擒住你的妻子,就说明他们忌惮你,以此来要挟,只要你还活着,你妻子们就暂时不会有危险。” 柳尘缘一想也是,苦笑道:“着急之下,竟乱了方寸。”说着起身走了几步,运气周身,孤广城道:“运气可有滞碍?”柳尘缘笑道:“如师父所说,皮肉之伤而已。”说着一阵后怕,“当时我真力几乎耗竭,若不是师父及时赶到,柳尘缘将被那些倭寇乱刀砍死。” 孤广城道:“对于此事,为师要教训你一番,那些倭寇杀人之罪可谓罄竹难书,你为何不对他们下狠手?” 柳尘缘道:“柳尘缘谨记。哎,徒儿也是乱了方寸。当时不要那么匆忙,就不会受到伏击,徒儿着急之下,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一旁的花楚楚道:“师兄,实在是对不起。”柳尘缘道:“你不必自责,这般也是没有办法,我不会怪你。” 花楚楚想微笑说道:“师兄黄大人应该跟你说了此事,你一去半年多,真姐给你生下了一个女儿,漂亮得紧,样子很像你哩。”柳尘缘一阵欢喜,又是一阵忧愁,道:“他们现在在伸三手里,不知道伸三会不会伤害她们。” 花楚楚道:“伸三倒不会对她们下狠手,从贵州到宁德的路上,反而对她们好生招待。我知道伸三目的是你,我便找了一个借口,乘机离开,然后花费重金派人去告诉戚将军。” 花楚楚撒了谎,心下有些紧张,害怕柳尘缘听出什么不对,原来花楚楚是在将滕碧玉带回横屿之时花重金派人去告诉戚继光此事,而不是将易真真等人带回的那时候。当时她到了福建境内后就到一官府里去,向那县官说务必告诉去浙江的戚继光,倭寇在福建宁德海域集结,那县官对此哪里会信,问道:“你是何人,我为何要信你?” 花楚楚拿出随身的一千两银票给那县官,说道:“江湖义士,只是此事关乎百姓的性命而已,你是朝廷官员,请务必将此事告知戚将军。”那县官接过银票喜笑颜开,问道:“当然,不过此事戚将军如何会相信?毕竟只凭我一语,无法让戚将军信服。” 花楚楚道:“说是花楚楚告知戚将军定信。”那县官方才如花楚楚所想立刻派人去浙江告知戚继光。 花楚楚将滕碧玉送到横屿后,就返回宁德等候戚继光的大军前来。花楚楚之所以撒谎,只是不想让柳尘缘知道其中,以免怀疑自己有恶意。 柳尘缘并没有对此继续追问,转而说道:“伸三再如何好生招待,不过是想要要挟我罢了。你找了什么借口,让伸三对你没有起疑心。” 花楚楚道:“我说要先回扶桑去,这一行人赶路太慢了,我要自己先走。伸三知道我多年没有回去了,所以并没有阻拦。毕竟我是扶桑人,我想伸三定不会怀疑我的。”柳尘缘道:“师妹,太谢谢你了。” 花楚楚脸红道:“你我不是不是怎么还要说谢谢。”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孤广城心里明白了几分,说道:“难道你们成了夫妻?哎,这有什么吞吞吐吐不好说的。”孤广城此语花楚楚颇感不好意思。柳尘缘心知花楚楚说的是在海上漂泊时按照汉礼拜堂成亲之事,他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戚继光和唐顺之走了进来。戚继光道:“刚才我在整理军务,这番才来。”唐顺之道:“尘缘兄弟,你的伤势可有大碍?”柳尘缘摆手道:“我这伤势不过是皮肉之伤罢了,没有什么大碍。只需休息几日就好。” 戚继光道:“没有大碍就好。”柳尘缘不见心柯和彭近岳两人,问道:“那两位家臣?” 戚继光苦笑道:“他们二人随我应对倭寇,皆战死沙场了。”说罢对花楚楚说道:“当时赶路匆忙,而你却得知倭寇底细,不知可否到我军帐里一趟。” 花楚楚与戚继光是在宁德一带遇见的,戚继光只是从花楚楚口中得知倭寇在福建宁德集结,其后马不停蹄地赶来,这一路上昼夜不息,然后在前阿里宁德的必经之路上路上遇到了等候多时的花楚楚,当时他听花楚楚说柳尘缘恐有性命之忧,便加鞭赶路,孤广城则先行而去。此时他想找花楚楚了解清楚情况,进而商议如何应对倭寇。 孤广成道:“既然是商讨倭寇之事,不如我们都去吧。”戚继光道:“尘缘兄弟可否?”柳尘缘道:“好。”众人来到议事军帐里,戚继光指着地图军帐正中的地形图,道:“倭寇来宁德,且不靠岸,那么他们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落脚,便是这里。” 戚继光伸手一指距离岸边较近的岛屿,道:“我跟当地人打听过了,这个岛屿叫做横屿,全岛分为蛇头c蛇尾和中笼三个部分。面积虽然不大,山的坡度也不高,但中笼部位有山凹可以隐蔽,作为战地则易守难攻,且还有海水阻隔,落潮时仅线石可通,涨潮的时候就得乘船渡过,这样对我们来说难度实在太大了。”柳尘缘道:“他们选此地是精心而为。”孤广城道:“这地方作为他们的根据地是最好不过,士兵们根本无法过去。” 此时一士兵上报,说俞大猷和季继河带领士兵赶来了,戚继光立刻相见,俞大猷道:“得知倭寇在此以及戚将军先行一步的消息后,我们知道事不宜迟,便立刻集合人马,马不停蹄地赶来,现特来报到。”季继河道:“不知道我们是否来晚了。” 戚继光道:“不晚不晚,我们也是刚到。”俞大猷季继河见孤广城在,上去拱手道:“见过师父。” 孤广城道:“我平生收了三个徒弟,今日你们算是一道了。”说着示意两人道:“这是你们的师弟柳尘缘。”孤广城说了俞大猷和季继河为徒弟,本就是为了让二人给自己助力,这两人心志本就在此,孤广城倒也心想事成,而柳尘缘与俞c季二人不同,他本不用这般与倭寇争斗,眼下因为妻子被掳,不得不到此事中来。 柳尘缘对俞c季二人道:“师弟柳尘缘见过两位师兄。”俞c季二人示意回礼,俞大猷笑着说道:“我们早见过了。” 戚继光向花楚楚问道:“你可知道倭寇在横屿岛上估计有多少人?” 花楚楚道:“在横屿岛上至少有四千人。若是集结起来,估计至少有五万人。”花楚楚说罢,众人面面相觑,要知道眼下戚继光能够指挥的兵马不过万人。 俞大猷道:“这样的情况,我们该怎么打?”花楚楚道:“不过现在还没有集结,他们集结起来需要一些时日才行。” 戚继光道:“他们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凭借天险顽抗罢了,他觉得自己有优势,那就打掉他们。” 唐顺之道:“不错,眼下他们不是没有集结么,这是我们的机会,兵贵神速,越早进攻就越能出乎他们的意料,越出乎意料,战果才可能最大。” 季继河道:“在这地形限制下,我们不可能出乎意料,他们会清清楚楚地看看到我们进攻。”季继河对花楚楚道:“你是扶桑人,为何会来此,告诉我们这些情况?”季继河话里满是怀疑。花楚楚一时语塞,孤广城说道:“因为她已经嫁给你师弟了。” 季继河一听,急忙拱手并笑着说道:“原来是弟妹,失礼了。”花楚楚拱手回礼。但听唐顺之道:“我们现在没有船只,而征调船只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要打掉横屿,必须等落潮的时候,但落潮的时候必须经过滩涂地,怎办才好?” 唐顺之这个问题问住了所有人,即便是普通人徒手空身经过一段滩涂地尚且感到无比费力,何况是全副武装的士兵。柳尘缘道:“我们可以用稻草通过滩涂,可曾记得曹操败退华容道时,遇泥泞,道不通,天又大风,悉使羸兵负草填之,骑乃得过。” 戚继光听罢一拍手,赞道:“好,曹操当时是败退所用,而我方是进军所用,如今是夏秋之时,田中稻草开始收割,此乃天助我也,传命下去,明日让士兵帮助百姓收割稻谷,分文不取,但要制好一捆稻草,每个士兵必须身负一捆。横屿是我大明的的土地,那些倭寇一定以为我们不敢主动共打,那我们偏偏就打过去。要让这些倭寇知道,我大明境内的任何地方,都不是他们倭寇所能停留的。”戚继光其后派人告诉全军将士。 夜晚,花楚楚和柳尘缘用过晚饭后在军营外散步。 柳尘缘道:“师妹,辛苦你了。”花楚楚道:“不辛苦,现在想起来今日发生的事情,心里还有些后怕。” 柳尘缘抓着花楚楚的手,感觉到其手臂微微抖动,手心有汗水流出,柳尘缘安慰道:“没事的,当时我中了埋伏受伤,又一直心挂真姐她们,才让那些人有机可乘,虽然差点没命,但总算化险为夷,我保证此后再不会如此。” 柳尘缘道:“你不怕你哥哥怪你?” 花楚楚道:“他是我亲哥哥,是不会怪我的。”柳尘缘道:“很久没有见到你哥哥了,不知道现在如何,你不在他身边,不知道他都不斗得过那心机满满的上泉信七。” 花楚楚道:“当时我问了伸三,他跟我说了一些哥哥的事情。哥哥在这些年里训练了一只队伍,叫做刀武团,战力非凡,在扶桑帮助羽柴无虞立下了不少战功,深得羽柴无虞的信任,哥哥自然而然的将上泉信七比了下去,那上泉信七时有诡计,却不能达成。” 柳尘缘道:“你哥哥有那刀武团在,他就不会有事。上泉信七被你哥哥这样比下去,他一定不会罢休。” 花楚楚点头道:“师兄说的是,我听伸三说,那横屿就是此人把守着。”柳尘缘苦笑道:“果然不出所料。”花楚楚此时又在对柳尘缘撒谎,因为这不是伸三跟其所说,而是其哥哥松浦石一郎当面所说。 花楚楚道:“说起起来哥哥还得感谢师兄。” 柳尘缘问道:“怎么要感谢我呢?” 花楚楚道:“若不是师兄给我抄录《道衍兵术》,哥哥的刀武团也建立不起来。所以听伸三说哥哥从不让刀武团来做伤害大明百姓的事情。” 花楚楚的后一句话又在假借伸三。柳尘缘听罢讶然,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哥哥的刀武团定是习练《道衍兵术》里的武功。”花楚楚道:“不错,不过他练习了其中的刀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横刀睥睨 上 柳尘缘道:“师父说的不错,他当时跟我说过,倭寇并不是被彻底打败而偃旗息鼓,他们迟早会在来。” 花楚楚道:“师兄,我是扶桑人,而你你为何不讨厌我呢?” 柳尘缘笑道:“因为师妹你和那些倭寇不一样。”说着转话,问道“对了,师妹可知道那些倭寇来横屿多久了?” 花楚楚道:“估计有一两年了,这里是他们的根据地,若是戚将军马上发动袭击,我想他们一时间难以将抢来的财物和人质带走。” 柳尘缘道:“你哥哥也在那?” 花楚楚道:“哥哥的刀武团并不在横屿上,当时哥哥只是奉命过来相见羽柴无虞。”柳尘缘道:“是不是羽柴无虞让你哥哥带着刀武团过来?” 花楚楚道:“师兄说的是,但是哥哥说刀武团的武功祖师乃汉人,想必那位祖师不希望他的刀武团用这武功去杀戮汉人。羽柴无虞停了没有强求。” 柳尘缘道:“羽柴无虞没有强求你哥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一旦羽柴无虞非用不可刀武团不可的时候,你哥哥怎么说法理由都是没有用的。” 花楚楚道:“师兄说的有道理,希望那天不要到来。” 柳尘缘道:“若是几个兄弟重创横屿上的倭寇,兴许羽柴无虞就会强求你哥哥的刀武团前来的。那个时候你会怎么办?” 花楚楚摇头苦笑,说道:“若是那般,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柳尘缘看着东边,道:“这横屿若是不打下来,当地的百姓将用无宁日。打下来了,却不知道倭寇何时会再来。”说完再道,“继光兄弟想法是对的,因为横屿的倭寇根本想不到,有人会全力进攻横屿。” 花楚楚道:“不错,我想戚将军此时进攻,定能够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柳尘缘道:“直往她们能够安然回来。”花楚楚心知柳尘缘所说的“她们”是易真真等人,道:“这个伸三居然想出这下三滥的法子来对付你,真是可恶至极。” 柳尘缘和花楚楚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返回军营,来到辕门外,忽然听见一女子声音急促地说道:“请问这里是戚继光将军的军营么?”两人惊讶,循声看去,只见一青衫女子气喘吁吁,神色焦急而来。柳尘缘一看,那人不就是慕容瑄瑄么,柳尘缘走上去,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慕容瑄瑄仔细一看,认出了柳尘缘,说道:“戚继光将军可在这里?” 柳尘缘道:“正是。”慕容瑄瑄道:“可否带我去见他,我要一件大事要说。” 一旁的花楚楚对柳尘缘道:“师兄,你认识此人?” 柳尘缘道:“认识,她就是洛阳的花魁,我和陆炳大哥曾经听过她的琴曲。”慕容瑄瑄吁了一口长气,说道:“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戚继光将军了。” 柳尘缘道:“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跟我来就是。” 柳尘缘带着慕容瑄瑄来到军营里,见到了戚继光,戚继光见这女子自己并不认识,来找自己作甚,说道:“你找我何事?” 慕容瑄瑄道:“戚将军,我是慕容瑄瑄,我前来是告诉你一件大事。”戚继光打量着慕容瑄瑄,道:“你一个女子,来找我说大事?” 慕容瑄瑄道:“这大事确和将军此行有关,当时我得到了严嵩离开京城的消息后,便花钱找来十名死士,在他回江西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柳尘缘道:“这么说我陆大哥并没有食言。” 慕容瑄瑄勉强笑了笑,道:“他没有食言,但我却没有复仇。”戚继光一阵不详的预感上头,问道:“难道此事与我有关?” 慕容瑄瑄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我和十名死士前去埋伏,正见严嵩一队人马前来,马车十几辆,想来都是严嵩搜刮而来的金银珠宝。当时那十名死士跟我说道:‘这大户人家是谁?’我说:‘这比大户人家还要厉害得多,是当朝权臣严嵩。’那些人道:‘看你一介女流,定不会做谋害忠良之事,其实你之前只要实话告诉我们就是了,你也根本不用出一两银子,我等只要将这大奸人严嵩的金银珠宝抢来就是了。’” 戚继光道:“这严嵩当权行事极恶,天下人人共愤,这是他罪有应得。” 柳尘缘道:“后来如何?”柳尘缘其实已经知道慕容瑄瑄设伏失败,但不知其是如何失败的。 慕容瑄瑄道:“当时那十名死士就要动手,忽然见两人持剑而来,拦在严嵩一行人面前,严嵩质问二人,其中一人称是鲁墨竹,一人称是倪夜星。” 柳尘缘思索一阵,道:“这两人不正是夏言大人的家臣么,其是黑流门之人,他们一直在想着为冤死的夏言大人复仇。” 慕容瑄瑄道:“当时那两人的确是这样说的,那十名死士听了,也走了出去,他们叮嘱我只要在暗中观看就是了,以免掣肘,于是我便在暗中看着。”戚继光道:“结果如何?”慕容瑄瑄道:“结果失败了。” 戚继光道:“十二个训练有素之人前去拦截严嵩,还居然不得胜,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慕容瑄瑄道:“当时我心想严嵩这回死定了,却突然听得策马啸声渐渐而近,严嵩大喜道:‘伸三果然没有食言,他派人来的真是及时。’严世蕃说:‘我们有大批的金银珠宝,他们不为我们也是为此,怎么会不来?’一旁的鲁墨竹道:‘他们说的是扶桑语,定是倭寇。’倪夜星道:‘严嵩居然和倭人勾结?此人知道有仇家要动手,所以来这这一招。’” 柳尘缘道:“严嵩定是在京城的时候就写信给伸三等人倭寇,而倭寇立刻派人前去。”说着问向花楚楚道,“你可知道此事?” 花楚楚摇头道:“我不清楚伸三与此人有勾结,不过我不明白此人为何要和伸三勾连?”戚继光道:“因为严嵩的仇人太多,在大明已没有他的落脚之地,只有倭寇,才会收留他,严嵩当权二十多年,别的也许没有,钱财是不缺的。” 柳尘缘道:“此事后来如何了?”慕容瑄瑄道:“后来我招募来的十名死士和那倪夜星鲁墨竹两人全部被倭寇给杀害了。我看那些倭寇的武艺倒是一般,不过是人多势众。” 柳尘缘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太可惜了,为何坏人总是能够这般幸运。” 慕容瑄瑄道:“当时我痛苦万分,本要悄然离开,以不让他们发现,却听见为首的倭寇对严嵩说道:‘听说皇上已经将你抄家了,此时你难道还有金银珠宝?’这倭寇一直看着那些马车,严嵩笑着走过去,将马车的垂帘打开,里面都是金银,严嵩说:‘我当朝二十余年,别的没有,金银珠宝我有的是,且我从不会把金银珠宝放在一处,皇上抄了我所居住的府邸,不过是将我三分之一的家产拿去罢了。’”戚继光听到这里,道:“这个严嵩,利国利民的事情没有几件,贪污受贿误国殃民之事却是做了不少,这些金银珠宝归根结底还不是搜刮百姓而来的。” 慕容瑄瑄继续说道:“那倭寇说道:‘伸三大人所料不假,他知道你虽然被抄家,但一定会留有后手。希望严大人不要让伸三大人失望。’严嵩道:‘这些年我们合作一直很愉快,如今伸三大人派人有很及时,我定会好好感谢他。’”听到这里,戚继光大怒拍案,道:“此人北与格根勾连,南与倭寇勾结,天下人皆道‘南戚北李’,我和李成梁两人在南北前线流血流汗,生拼死战,将士们却鲜得功劳重赏,想来此人不过在皇上面前磨磨嘴皮,我等血汗反而成为他严嵩的功劳,而皇上还不知道。严嵩真是无耻至极。”柳尘缘道:“此人是不是也来此处了?”慕容瑄瑄道:“我只知道他们说在福建宁德的一个叫横屿的地方。”戚继光一拍案台,道:“倭寇本就是祸害,严嵩与之沆瀣一气,那我就把他给抓出来。我大军很快就要攻杀横屿,到时候务必将此人带回,我要亲自斩了此人。” 此时一名士兵前来,道:“将军不好了,唐顺之大人突然病重。” 戚继光道:“唐大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般来?” 那士兵道:“对此大家都不清楚,想来这病是因为水土不服罢,唐大人现在一直昏睡。”戚继光道:“随军军医洪锦呢?有没有找他来对症下药?”那士兵道:“洪大夫给唐大人诊脉,说唐大人的病症是旧疾,然我们前来此地匆忙,营中却少相应药材,洪大夫只能熬一些解毒顺气的药,其他药材要等明日购买。” 戚继光道:“你们不会去找其他大夫来?”那士兵见戚继光生气,声道:“将军,现在天色已黑,而且这里我们刚到,并不熟悉,实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大夫?” 戚继光叹了一口气,走出营帐快步而去,柳尘缘c花楚楚c慕容瑄瑄不约而同地跟去。 在唐顺之的榻前,戚继光站立许久一言不发,唐顺之此时面色黄灰,眼眶塌陷,其病情突然如此,戚继光不免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军医洪锦端着一碗药前来,道:“戚将军。” 戚继光走开一步,让了一空,说道:“你快给唐大人服药。” 洪锦来到榻前,将那一碗药缓缓地喂到唐顺之的口中。戚继光问道:“唐大人病疾到底如何?” 洪锦道:“戚将军,我刚才给唐大人诊脉,这病是久旧之疾,唐大人的身体为此一直虚耗过甚,如今长途赶路,方才这般。” 戚继光道:“这么说来唐大人这些年来一直有病在身,若非如此,我恐怕还不会知道。”柳尘缘给唐顺之诊脉,后道:“继光兄弟,劳烦将唐大人扶起来。”戚继光明白柳尘缘的用意,道:“尘缘兄弟,你可是有伤在身。” 柳尘缘道:“此事无妨,放心!”戚继光将唐顺之身子扶坐,柳尘缘双手附背,将真气输送。半个时辰后,唐顺之悠悠而醒。 戚继光道:“唐大人,你终于醒来了!”唐顺之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疲惫,苦笑道:“我年纪大了,身体实在不中用,让将军操心了。” 戚继光道:“唐大人这是哪里的话。” 唐顺之道:“不知为何,我突然有感自己命不久矣。” 洪锦安慰道:“唐大人不要悲观,大人的病还不至于此。” 唐顺之道:“我的病症我自己清楚,尔等不必安慰我。我希望看见我们能再给倭寇一场大败仗,让其不敢再来窥探我大明沿海。” 戚继光道:“我们的士兵久习鸳鸯阵,之前与倭寇在浙江也有多次交手,虽然多是杀敌百人千人的胜,但已经积累了诸多经验,两日后攻打横屿之战,定不会要唐大人失望的。”唐顺之喃喃道:“鼓舞士气,一鼓作气。”戚继光知道唐顺之所说的是攻打横屿的办法,道:“唐大人所说我明白。” 唐顺之点了点头,便躺下歇息。这时候只见一人回来,乃是唐顺之随身侍卫秦楚。戚继光一见此人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可知道,唐大人生病了,你到哪里去了?” 秦楚见戚继光生气,诺诺而道:“我只是到镇上逛逛,不知道唐大人生病了。之前唐大人还好好的,不想突然会变成这个。” 戚继光一巴掌往秦楚的左脸刮去,将秦楚的左脸打得肿起,戚继光再厉声骂道:“你是跟着唐大人一道前来的,此时自己倒先去游玩,我这一巴掌是赏给你的。”秦楚脸上火辣疼痛,低头道:“戚将军教训的是。” 唐顺之道:“戚将军,此事罢了罢了。” 戚继光道:“唐大人,此人是你的随身侍卫,本就是要尽忠职守,他这般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才会教训他一下,若是我的随身侍卫这般,我非斩了他不可。” 秦楚半跪道:“戚将军,秦楚知错,以后再不敢这般。” 戚继光道:“起来罢。”唐顺之之所以有安排随身侍卫,是因为唐顺之在与戚继光一道扫荡倭寇的战斗中,因为他指点戚继光训练士兵,练成鸳鸯阵法,且用兵如神,戚继光受其指教将倭寇杀得是落花流水。 羽柴无虞对唐顺之和戚继光恨之入骨,然戚继光在军中,不好刺杀,于是便重金聘请刺客谋杀唐顺之。有一天深夜,唐顺之正秉烛挥毫,忽觉桌前烛光一闪,他猛一抬头,只见一个手执利刀的人已站在眼前。 唐顺之淡然而道:“能否能够容我把这张字写完?”那刺客走前一看,见唐顺之手执毛笔如龙飞凤舞。这刺客对文墨多有兴趣,心里又想反正他唐顺之乃一个书生,此时性命已在掌握,便对唐顺之说道:“好,我让你把字写完。” 说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唐顺之写字。正当刺客看得入神时,唐顺之手中毛笔闪电般往刺客喉间刺去,唐顺之久习书法,对毛笔的力道拿捏极准。这一掷有着千钧之力。 刺客的喉咙怎么能经受得起,鲜血和墨汁登时混流满地,这刺客倒地而死。后来戚继光听闻此事,便立刻给唐顺之安排了一名侍卫,以防有人再来行刺。 秦楚被安排为唐顺之的随从侍卫,但此后在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因为那羽柴无虞知道此事,心想唐顺之既然会武功,且第一次行刺又失败,便不再让人去行刺唐顺之。久而久之秦楚不免有所松懈。此时戚继光教训秦楚,全是因为其擅离职守。 秦楚起身,戚继光道:“然你是我亲自所选的侍卫,所以也算是我的士兵,因为此事但杀你倒显得不好,眼下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现在到军法处去领取二十军棍罢。” 秦楚道:“是。”说罢出了营帐。唐顺之勉力起身,戚继光见状急忙要去扶,道:“唐大人你躺下歇息吧!” 唐顺之坐起,摆了摆手道:“戚将军何必如此,此人这般并不怎样,我看还是算了吧?” 戚继光道:“军队要有军纪方才有战斗力,此人身为侍卫,当做好其职责,如今给个教训也不枉。”此时俞大猷前来道:“将军,百姓求见。” 戚继光心道:“百姓为何求见?” 戚继光走出辕门,见外全是百姓,那孤广城道:“我跟百姓说了攻打横屿之事,他们都说不必将士们去砍稻草,他们可以弄好,这不都来了。” 戚继光看去,只见不远处有大片已经捆扎好的稻草,一旁还有粮食。戚继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一百姓道:“戚将军前来是为了我等,望戚将军去告诉将士们,让他们好好歇息,吃饱喝足了,待上战场,奋勇杀敌,这些稻草乃区区事,我们是可以代劳的。这些粮食也是送给戚将军的。” 戚继光拱手道:“多谢各位百姓相助。”其后戚继光再三谢过百姓,百姓离开后,戚继光对俞大猷和季继河等人下令道:“尔等回去传命,明日休息一日,后天一早便是落潮时候,务必吃饱喝足,以迎一场血战。”众人领命而去。 戚继光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你家人都在岛上,后日我定将他们带回来。”柳尘缘拱手道:“继光兄弟,多谢了。”戚继光笑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且说那秦楚挨了二十军棍后,心下愤愤,他撑着黑夜,轻舟来到横屿,值一士兵值夜,秦楚跟其说要与他们的首领相见,那值夜士兵懂得些许汉语,明白秦楚的意思。这士兵先带秦楚去见伸三,伸三又将其带到羽柴无虞的屋子里,羽柴无虞刚刚才见过前来的严嵩,此时正在歇息,听见伸三有事求见,知道定非事,这才起来相见,问道:“你此时来见我,是为何故?” 秦楚道:“戚继光和唐顺之赶来了,他们准备在两日后进攻横屿,你们可要准备好。”羽柴无虞对秦楚言语根本不屑,道:“我看你这是在骗人罢?我这里大船则行驶不得,船则乘人不多,徒步又乃泥泞之地,试问他们如何前来攻打?” 秦楚道:“我是如实相告,绝不是谎言。”羽柴无虞对伸三道:“伸三,你怎么看?”伸三道:“不管如何,要做好准备。也不知道那唐顺之有什么法子,若是他们真的突然攻来,我们将毫无准备。汉人有句话叫做‘心驶得万年船’,我们也应该心才是。”羽柴无虞点头称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横刀睥睨 上 柳尘缘道:“师父说的不错,他当时跟我说过,倭寇并不是被彻底打败而偃旗息鼓,他们迟早会在来。” 花楚楚道:“师兄,我是扶桑人,而你你为何不讨厌我呢?” 柳尘缘笑道:“因为师妹你和那些倭寇不一样。”说着转话,问道“对了,师妹可知道那些倭寇来横屿多久了?” 花楚楚道:“估计有一两年了,这里是他们的根据地,若是戚将军马上发动袭击,我想他们一时间难以将抢来的财物和人质带走。” 柳尘缘道:“你哥哥也在那?” 花楚楚道:“哥哥的刀武团并不在横屿上,当时哥哥只是奉命过来相见羽柴无虞。”柳尘缘道:“是不是羽柴无虞让你哥哥带着刀武团过来?” 花楚楚道:“师兄说的是,但是哥哥说刀武团的武功祖师乃汉人,想必那位祖师不希望他的刀武团用这武功去杀戮汉人。羽柴无虞停了没有强求。” 柳尘缘道:“羽柴无虞没有强求你哥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一旦羽柴无虞非用不可刀武团不可的时候,你哥哥怎么说法理由都是没有用的。” 花楚楚道:“师兄说的有道理,希望那天不要到来。” 柳尘缘道:“若是几个兄弟重创横屿上的倭寇,兴许羽柴无虞就会强求你哥哥的刀武团前来的。那个时候你会怎么办?” 花楚楚摇头苦笑,说道:“若是那般,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柳尘缘看着东边,道:“这横屿若是不打下来,当地的百姓将用无宁日。打下来了,却不知道倭寇何时会再来。”说完再道,“继光兄弟想法是对的,因为横屿的倭寇根本想不到,有人会全力进攻横屿。” 花楚楚道:“不错,我想戚将军此时进攻,定能够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 柳尘缘道:“直往她们能够安然回来。”花楚楚心知柳尘缘所说的“她们”是易真真等人,道:“这个伸三居然想出这下三滥的法子来对付你,真是可恶至极。” 柳尘缘和花楚楚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返回军营,来到辕门外,忽然听见一女子声音急促地说道:“请问这里是戚继光将军的军营么?”两人惊讶,循声看去,只见一青衫女子气喘吁吁,神色焦急而来。柳尘缘一看,那人不就是慕容瑄瑄么,柳尘缘走上去,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慕容瑄瑄仔细一看,认出了柳尘缘,说道:“戚继光将军可在这里?” 柳尘缘道:“正是。”慕容瑄瑄道:“可否带我去见他,我要一件大事要说。” 一旁的花楚楚对柳尘缘道:“师兄,你认识此人?” 柳尘缘道:“认识,她就是洛阳的花魁,我和陆炳大哥曾经听过她的琴曲。”慕容瑄瑄吁了一口长气,说道:“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戚继光将军了。” 柳尘缘道:“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跟我来就是。” 柳尘缘带着慕容瑄瑄来到军营里,见到了戚继光,戚继光见这女子自己并不认识,来找自己作甚,说道:“你找我何事?” 慕容瑄瑄道:“戚将军,我是慕容瑄瑄,我前来是告诉你一件大事。”戚继光打量着慕容瑄瑄,道:“你一个女子,来找我说大事?” 慕容瑄瑄道:“这大事确和将军此行有关,当时我得到了严嵩离开京城的消息后,便花钱找来十名死士,在他回江西的必经之路上设伏。” 柳尘缘道:“这么说我陆大哥并没有食言。” 慕容瑄瑄勉强笑了笑,道:“他没有食言,但我却没有复仇。”戚继光一阵不详的预感上头,问道:“难道此事与我有关?” 慕容瑄瑄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我和十名死士前去埋伏,正见严嵩一队人马前来,马车十几辆,想来都是严嵩搜刮而来的金银珠宝。当时那十名死士跟我说道:‘这大户人家是谁?’我说:‘这比大户人家还要厉害得多,是当朝权臣严嵩。’那些人道:‘看你一介女流,定不会做谋害忠良之事,其实你之前只要实话告诉我们就是了,你也根本不用出一两银子,我等只要将这大奸人严嵩的金银珠宝抢来就是了。’” 戚继光道:“这严嵩当权行事极恶,天下人人共愤,这是他罪有应得。” 柳尘缘道:“后来如何?”柳尘缘其实已经知道慕容瑄瑄设伏失败,但不知其是如何失败的。 慕容瑄瑄道:“当时那十名死士就要动手,忽然见两人持剑而来,拦在严嵩一行人面前,严嵩质问二人,其中一人称是鲁墨竹,一人称是倪夜星。” 柳尘缘思索一阵,道:“这两人不正是夏言大人的家臣么,其是黑流门之人,他们一直在想着为冤死的夏言大人复仇。” 慕容瑄瑄道:“当时那两人的确是这样说的,那十名死士听了,也走了出去,他们叮嘱我只要在暗中观看就是了,以免掣肘,于是我便在暗中看着。”戚继光道:“结果如何?”慕容瑄瑄道:“结果失败了。” 戚继光道:“十二个训练有素之人前去拦截严嵩,还居然不得胜,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慕容瑄瑄道:“当时我心想严嵩这回死定了,却突然听得策马啸声渐渐而近,严嵩大喜道:‘伸三果然没有食言,他派人来的真是及时。’严世蕃说:‘我们有大批的金银珠宝,他们不为我们也是为此,怎么会不来?’一旁的鲁墨竹道:‘他们说的是扶桑语,定是倭寇。’倪夜星道:‘严嵩居然和倭人勾结?此人知道有仇家要动手,所以来这这一招。’” 柳尘缘道:“严嵩定是在京城的时候就写信给伸三等人倭寇,而倭寇立刻派人前去。”说着问向花楚楚道,“你可知道此事?” 花楚楚摇头道:“我不清楚伸三与此人有勾结,不过我不明白此人为何要和伸三勾连?”戚继光道:“因为严嵩的仇人太多,在大明已没有他的落脚之地,只有倭寇,才会收留他,严嵩当权二十多年,别的也许没有,钱财是不缺的。” 柳尘缘道:“此事后来如何了?”慕容瑄瑄道:“后来我招募来的十名死士和那倪夜星鲁墨竹两人全部被倭寇给杀害了。我看那些倭寇的武艺倒是一般,不过是人多势众。” 柳尘缘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太可惜了,为何坏人总是能够这般幸运。” 慕容瑄瑄道:“当时我痛苦万分,本要悄然离开,以不让他们发现,却听见为首的倭寇对严嵩说道:‘听说皇上已经将你抄家了,此时你难道还有金银珠宝?’这倭寇一直看着那些马车,严嵩笑着走过去,将马车的垂帘打开,里面都是金银,严嵩说:‘我当朝二十余年,别的没有,金银珠宝我有的是,且我从不会把金银珠宝放在一处,皇上抄了我所居住的府邸,不过是将我三分之一的家产拿去罢了。’”戚继光听到这里,道:“这个严嵩,利国利民的事情没有几件,贪污受贿误国殃民之事却是做了不少,这些金银珠宝归根结底还不是搜刮百姓而来的。” 慕容瑄瑄继续说道:“那倭寇说道:‘伸三大人所料不假,他知道你虽然被抄家,但一定会留有后手。希望严大人不要让伸三大人失望。’严嵩道:‘这些年我们合作一直很愉快,如今伸三大人派人有很及时,我定会好好感谢他。’”听到这里,戚继光大怒拍案,道:“此人北与格根勾连,南与倭寇勾结,天下人皆道‘南戚北李’,我和李成梁两人在南北前线流血流汗,生拼死战,将士们却鲜得功劳重赏,想来此人不过在皇上面前磨磨嘴皮,我等血汗反而成为他严嵩的功劳,而皇上还不知道。严嵩真是无耻至极。”柳尘缘道:“此人是不是也来此处了?”慕容瑄瑄道:“我只知道他们说在福建宁德的一个叫横屿的地方。”戚继光一拍案台,道:“倭寇本就是祸害,严嵩与之沆瀣一气,那我就把他给抓出来。我大军很快就要攻杀横屿,到时候务必将此人带回,我要亲自斩了此人。” 此时一名士兵前来,道:“将军不好了,唐顺之大人突然病重。” 戚继光道:“唐大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般来?” 那士兵道:“对此大家都不清楚,想来这病是因为水土不服罢,唐大人现在一直昏睡。”戚继光道:“随军军医洪锦呢?有没有找他来对症下药?”那士兵道:“洪大夫给唐大人诊脉,说唐大人的病症是旧疾,然我们前来此地匆忙,营中却少相应药材,洪大夫只能熬一些解毒顺气的药,其他药材要等明日购买。” 戚继光道:“你们不会去找其他大夫来?”那士兵见戚继光生气,声道:“将军,现在天色已黑,而且这里我们刚到,并不熟悉,实在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大夫?” 戚继光叹了一口气,走出营帐快步而去,柳尘缘c花楚楚c慕容瑄瑄不约而同地跟去。 在唐顺之的榻前,戚继光站立许久一言不发,唐顺之此时面色黄灰,眼眶塌陷,其病情突然如此,戚继光不免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军医洪锦端着一碗药前来,道:“戚将军。” 戚继光走开一步,让了一空,说道:“你快给唐大人服药。” 洪锦来到榻前,将那一碗药缓缓地喂到唐顺之的口中。戚继光问道:“唐大人病疾到底如何?” 洪锦道:“戚将军,我刚才给唐大人诊脉,这病是久旧之疾,唐大人的身体为此一直虚耗过甚,如今长途赶路,方才这般。” 戚继光道:“这么说来唐大人这些年来一直有病在身,若非如此,我恐怕还不会知道。”柳尘缘给唐顺之诊脉,后道:“继光兄弟,劳烦将唐大人扶起来。”戚继光明白柳尘缘的用意,道:“尘缘兄弟,你可是有伤在身。” 柳尘缘道:“此事无妨,放心!”戚继光将唐顺之身子扶坐,柳尘缘双手附背,将真气输送。半个时辰后,唐顺之悠悠而醒。 戚继光道:“唐大人,你终于醒来了!”唐顺之睁开了眼睛,眼中满是疲惫,苦笑道:“我年纪大了,身体实在不中用,让将军操心了。” 戚继光道:“唐大人这是哪里的话。” 唐顺之道:“不知为何,我突然有感自己命不久矣。” 洪锦安慰道:“唐大人不要悲观,大人的病还不至于此。” 唐顺之道:“我的病症我自己清楚,尔等不必安慰我。我希望看见我们能再给倭寇一场大败仗,让其不敢再来窥探我大明沿海。” 戚继光道:“我们的士兵久习鸳鸯阵,之前与倭寇在浙江也有多次交手,虽然多是杀敌百人千人的胜,但已经积累了诸多经验,两日后攻打横屿之战,定不会要唐大人失望的。”唐顺之喃喃道:“鼓舞士气,一鼓作气。”戚继光知道唐顺之所说的是攻打横屿的办法,道:“唐大人所说我明白。” 唐顺之点了点头,便躺下歇息。这时候只见一人回来,乃是唐顺之随身侍卫秦楚。戚继光一见此人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可知道,唐大人生病了,你到哪里去了?” 秦楚见戚继光生气,诺诺而道:“我只是到镇上逛逛,不知道唐大人生病了。之前唐大人还好好的,不想突然会变成这个。” 戚继光一巴掌往秦楚的左脸刮去,将秦楚的左脸打得肿起,戚继光再厉声骂道:“你是跟着唐大人一道前来的,此时自己倒先去游玩,我这一巴掌是赏给你的。”秦楚脸上火辣疼痛,低头道:“戚将军教训的是。” 唐顺之道:“戚将军,此事罢了罢了。” 戚继光道:“唐大人,此人是你的随身侍卫,本就是要尽忠职守,他这般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才会教训他一下,若是我的随身侍卫这般,我非斩了他不可。” 秦楚半跪道:“戚将军,秦楚知错,以后再不敢这般。” 戚继光道:“起来罢。”唐顺之之所以有安排随身侍卫,是因为唐顺之在与戚继光一道扫荡倭寇的战斗中,因为他指点戚继光训练士兵,练成鸳鸯阵法,且用兵如神,戚继光受其指教将倭寇杀得是落花流水。 羽柴无虞对唐顺之和戚继光恨之入骨,然戚继光在军中,不好刺杀,于是便重金聘请刺客谋杀唐顺之。有一天深夜,唐顺之正秉烛挥毫,忽觉桌前烛光一闪,他猛一抬头,只见一个手执利刀的人已站在眼前。 唐顺之淡然而道:“能否能够容我把这张字写完?”那刺客走前一看,见唐顺之手执毛笔如龙飞凤舞。这刺客对文墨多有兴趣,心里又想反正他唐顺之乃一个书生,此时性命已在掌握,便对唐顺之说道:“好,我让你把字写完。” 说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唐顺之写字。正当刺客看得入神时,唐顺之手中毛笔闪电般往刺客喉间刺去,唐顺之久习书法,对毛笔的力道拿捏极准。这一掷有着千钧之力。 刺客的喉咙怎么能经受得起,鲜血和墨汁登时混流满地,这刺客倒地而死。后来戚继光听闻此事,便立刻给唐顺之安排了一名侍卫,以防有人再来行刺。 秦楚被安排为唐顺之的随从侍卫,但此后在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因为那羽柴无虞知道此事,心想唐顺之既然会武功,且第一次行刺又失败,便不再让人去行刺唐顺之。久而久之秦楚不免有所松懈。此时戚继光教训秦楚,全是因为其擅离职守。 秦楚起身,戚继光道:“然你是我亲自所选的侍卫,所以也算是我的士兵,因为此事但杀你倒显得不好,眼下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现在到军法处去领取二十军棍罢。” 秦楚道:“是。”说罢出了营帐。唐顺之勉力起身,戚继光见状急忙要去扶,道:“唐大人你躺下歇息吧!” 唐顺之坐起,摆了摆手道:“戚将军何必如此,此人这般并不怎样,我看还是算了吧?” 戚继光道:“军队要有军纪方才有战斗力,此人身为侍卫,当做好其职责,如今给个教训也不枉。”此时俞大猷前来道:“将军,百姓求见。” 戚继光心道:“百姓为何求见?” 戚继光走出辕门,见外全是百姓,那孤广城道:“我跟百姓说了攻打横屿之事,他们都说不必将士们去砍稻草,他们可以弄好,这不都来了。” 戚继光看去,只见不远处有大片已经捆扎好的稻草,一旁还有粮食。戚继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一百姓道:“戚将军前来是为了我等,望戚将军去告诉将士们,让他们好好歇息,吃饱喝足了,待上战场,奋勇杀敌,这些稻草乃区区事,我们是可以代劳的。这些粮食也是送给戚将军的。” 戚继光拱手道:“多谢各位百姓相助。”其后戚继光再三谢过百姓,百姓离开后,戚继光对俞大猷和季继河等人下令道:“尔等回去传命,明日休息一日,后天一早便是落潮时候,务必吃饱喝足,以迎一场血战。”众人领命而去。 戚继光对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你家人都在岛上,后日我定将他们带回来。”柳尘缘拱手道:“继光兄弟,多谢了。”戚继光笑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且说那秦楚挨了二十军棍后,心下愤愤,他撑着黑夜,轻舟来到横屿,值一士兵值夜,秦楚跟其说要与他们的首领相见,那值夜士兵懂得些许汉语,明白秦楚的意思。这士兵先带秦楚去见伸三,伸三又将其带到羽柴无虞的屋子里,羽柴无虞刚刚才见过前来的严嵩,此时正在歇息,听见伸三有事求见,知道定非事,这才起来相见,问道:“你此时来见我,是为何故?” 秦楚道:“戚继光和唐顺之赶来了,他们准备在两日后进攻横屿,你们可要准备好。”羽柴无虞对秦楚言语根本不屑,道:“我看你这是在骗人罢?我这里大船则行驶不得,船则乘人不多,徒步又乃泥泞之地,试问他们如何前来攻打?” 秦楚道:“我是如实相告,绝不是谎言。”羽柴无虞对伸三道:“伸三,你怎么看?”伸三道:“不管如何,要做好准备。也不知道那唐顺之有什么法子,若是他们真的突然攻来,我们将毫无准备。汉人有句话叫做‘心驶得万年船’,我们也应该心才是。”羽柴无虞点头称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横刀睥睨 中 伸三对秦楚道:“你为何会来此地?” 秦楚道:“因为我恨死了戚继光。”伸三道:“我听说此人奖惩功过好坏一直都公正分明,且他自己从不贪功,深得士兵爱戴,你为何会恨死戚继光?” 秦楚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伸三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说那唐顺之已经是将死之人了。”秦楚道:“我看是差不多了。”伸三将一锭金子给了秦楚,道:“可能你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些钱。”秦楚眼睛一亮,接过金子,道:“大人有何吩咐,请尽管说?”伸三道:“若没有唐顺之,我等也不会屡战屡败而到此,虽然每一次都是败,但一算起来,人数也不少,我要此人的人头给我死去的兄弟们祭祀。” 秦楚道:“这个恐怕”伸三再给一锭金子,道:“此时办成了,你就远走高飞吧,此事再无人知道。”秦楚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金子,他收起金子,心下一横,说道:“好,此事我来办了罢。” 秦楚说着就要里去,羽柴无虞忽然问道:“慢着,敢问阁下大名?” 秦楚道:“在下秦楚。” 羽柴无虞道:“我来帮助你办成此事吧。” 秦楚道:“不明白大人的意思?”羽柴无虞将一包东西扔给秦楚,道:“这东西叫做气结血尽散,是慢毒药,普通人需要连续三十六天服下,才会身亡,中断几日,毒性则会自行消散。若唐顺之真如你说这般,这一包已经足够取他性命了,如果不是,你再回来跟我取。” 羽柴无虞如此便是要看一看秦楚所说的话是否真实,秦楚心里对此明白,秦楚暗忖只要自己到时候将这气结血尽散放入唐顺之所喝的药中,此事就等于办成了,简单至极。 秦楚说道:“放心吧,五日之内,我一定取下唐顺之的性命。不过这取人头之事需要你们派人前去才行。”伸三道:“这有何难,有你做内应,此事就变得很简单了。” 秦楚笑道:“好,就此一言为定。”说着趁着夜色乘船返回。 第三日拂晓,潮水落去,戚继光下令所有士兵每人三捆稻草出发,士兵进军,脚下激起烟尘,哄哄地向横屿而去。戚继光和柳尘缘c花楚楚c唐顺之附近的山上观战,得知此事的百姓们在一旁观看,见戚将军号令士兵集结准备往横屿行进,他们立即欢呼起来:“戚将军终于号令出兵了,马上要开战了。” 有人感叹道:“不知道我们被擒去的家人此战后能够回来么。” 有人回道:“戚将军手下士兵威震敌胆,战无不胜,当然可以。”此时山上的柳尘缘正看着士兵们攻取横屿必经的滩涂之地,这滩涂之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身负武器的士兵若徒步过后定难以作战。 柳尘缘心道:“幸好有百姓支持的稻草,士兵们又得以歇息整整一日,不然今日士兵的体力定不是最佳,其后将难以攻取横屿。” 此时,士兵们来到海岸边,前方便是滩涂之地,士兵们停步勒定,回守看着戚继光所在的山,只等戚继光的一声令下。戚继光一挥令旗,大喝一声下令道:“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进发。” 陈大成c吴惟忠大喝回道:“是。”其后士兵们开始有序前进,将稻草一捆捆地放置好,然后逐步而过。让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滩涂地泥泞太深,士兵们虽身负三捆稻草而去仍不够用,待稻草用完之后,队伍却只到一半的路程。此时士兵们开始犹豫是否要继续前行,纷纷顾首回望,等着戚继光的号令。 戚继光看见此景,手中的令旗挥舞,道:“此战只能前进,只能前进,前进。”身后的唐顺之拿起大槌,用尽全力极大战鼓,士兵们见唐顺之少有的督阵,士气顿时大增。陈大成道:“我们徒步过去,怕他个鸟,这不过的难走一点的路罢了,算个球啊。” 一士兵道:“不错,死都死了多少回,还怕他这一回么?”说完后人人皆说不可后退,那倭寇在浙江之时被打垮,难道这福建就不一样了么,这士兵的士气一起,就如火山喷薄,众士兵前后进入了没过膝盖深的腥臭的黑粘土里,缓缓而行,并相互鼓舞而进。俞大猷和季继河在队伍之后,道:“大家缓步而走,不要着急,走一步,我们便靠近一步。” 唐顺之与戚继光多年来一道征战,其一般以出主意见长,极少亲自参与战事或督阵,今日这般亲自督阵,着实让前方的士兵们想不到,且唐顺之有重病在身,如此一来更激起士兵们的斗志。 一旁的秦楚道:“大人,你身子病重,实在不宜举动剧烈。” 然唐顺之对此根本不听,如是照常。秦楚拦住唐顺之,拿过大槌,道:“唐大人,我来擂鼓。” 唐顺之道:“气力不及了,你先擂鼓,待我歇息片刻。” 同时伸三正在看着横屿西面的来犯之敌,他认得戚继光队伍的穿着,心道:“戚继光果然是来了,秦楚所说果然是真是。”他下令手下士兵们准备作战。伸三看着滩涂上吃力缓步前来的士兵,心想对方至少还需片刻才能上岸,他返回羽柴无虞所在的屋子,说道:“那秦楚所言不假,幸好我们有了准备。” 羽柴无虞道:“你估计对方会有多少人恰来。” 伸三道:“至少有六千人吧。”羽柴无虞道:“我们的士兵只有他们的一半多些,戚继光的队伍战力非同可,若我们和他一直斗下去,我们必定会失败,我们看来是要撤退了。”此时上泉信七和松浦石一郎两方的人手没有集结,若是集结而来,至少有三万人,哪里会畏惧此战。伸 三道:“大人,我们是要做好撤退的准备,但此时未尝不可与之一拼,毕竟他们涉渡而来,这一路体力消耗极大,所以我们趁他们立足未稳给予痛击,如此未必没有胜算。”羽柴无虞思忖一番,道:“说的不错,传令下去,命令士兵严阵以待,务必重创来犯敌军。”此时严嵩急匆匆地走来,说道:“羽柴大人,快些把东西运走吧。” 羽柴无虞道:“严大人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护着你们的周全的。”说着让人前去帮忙将严嵩的金银珠宝送上仅有的两只船。 戚继光看见岛上的倭寇列阵以待,企图以逸待劳,他令旗一挥,道:“陈子銮c童子明两部快速跟上前。”陈子銮c童子带领明两部人马快速前进,紧紧跟在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之后。 花楚楚对柳尘缘道:“他们上岸一时立足未稳,恐怕不好应敌,这要如何是好?”柳尘缘道:“继光兄弟行军打仗多年了,他早已想到这一点。”两刻钟后,只见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陆续上岸,等待着的倭寇叽里呱啦地冲了上来,陈子銮c童子明两部人马则在其后开始搭弓射箭。 一阵箭雨后,倭寇惨叫声连连。此时乃布置鸳鸯阵的唯一机会,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快速摆好了阵型。在山上戚继光见状,大吼一声,道:“好,鸳鸯阵的阵法摆好了,则此战定也,所有人给我狠狠地打杀,杀光此岛上的倭寇。” 此时前军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骤然爆出了一阵惊天动的吼杀声,似乎已戚继光呼应,两部人马如同巨浪冲卷向五口军阵,所有的隐忍与火气全部爆发出来,将全部撒在倭寇身上。 花楚楚看见经过了滩涂地的士兵们趁着间隙,快速摆出阵型,此阵形以十一人为一队,最前有一人,其次二人一人执长牌人执藤牌,长牌手执长盾牌遮挡倭寇的重箭c长枪,藤牌手执轻便的藤盾并带有标枪c腰刀,一再二人为狼筅手执长枪,每支长枪长约三米,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最后跟进的是使用两名短刀的短兵手。 花楚楚曾经历沙场,她一看便知此阵厉害,说道:“这战法可谓天衣无缝。”柳尘缘想起当年在少室山之时,戚继光和唐顺之就曾说过要以阵法对付倭寇,如今所说已成。 柳尘缘道:“这阵法不知道花费了”倭寇的活动范围原多在浙江沿海一带,倭寇惯用重箭c长枪和倭刀作战,而在浙江沿海一带多山陵沼泽,道路较为崎岖,兵力不易展开,而倭寇又善于设伏,喜好短兵相接。 戚继光和唐顺之针对这一特点,耗费极大精力尽心研究,创造出了一种新的战斗队形,这便是鸳鸯阵。此阵行动并非一成不变,完全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阵或左中右三阵,阵法灵活。在武器上使矛与盾c长与短紧密结合,充分发挥了各种兵器的效能。 此阵运用灵活机动的特点,正好完全抑制住了倭寇优势的发挥。戚继光率领的士兵在浙江与倭寇的作战中,每战必捷。倭寇在浙江深知其苦,方才来到福建为害。 伸三下令士兵快速出战,以重箭射击。此时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阵形已成,倭寇重箭射出对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敌人的伤害不大。 “禀报大人,敌人已经攻来。”一士兵向伸三禀告。 伸三道:“我已经全部看尽了,传令下去,与我一道前去杀敌,不得退缩。” 伸三拔出长刀,冲了上去。 倭寇之中的军令旗当空挥劈而下,乃是全力进攻的军令,倭寇们跟随伸三而去,喊杀声骤然而起,倭寇士气正盛,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则是怒气汹汹。两股士兵交接,就如雷电相击。双方喊杀声混结一片,山崩地裂。 唐顺之大赞一声好,拿起大槌,战鼓隆隆起声。鸳鸯阵大显神威,倭寇死在阵下的尸体已经铺满了地上一层。伸三大刀挥舞,穿梭斩杀鸳鸯阵里的人,以求破解鸳鸯阵。伸三看出这鸳鸯阵是多人协同作战的阵法,其协同操练已久,远近皆可空手,可谓无懈可击,然只要杀掉其中几人,鸳鸯阵就不成形。 伸三虽然看出鸳鸯阵的破绽,但倭寇之中如他一般武功的再无二,所以虽然鸳鸯阵有被破去二三,但整体未有大损,倭寇在鸳鸯阵的打击之下,不得不连连败退,一直退到了东边海滩上。 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本在队伍的最后面只会,此时紧跟而去上,来到战场最前方。两人自恃武功高强,没有和其他士兵一样组成鸳鸯阵,自然成为那些倭寇攻击的对象,然两人武功相对倭寇来说已是极高,那些倭寇根本抵御不住两人的攻击,死伤连连。 俞大猷见伸三在阵中穿杀,杀了好几人,让鸳鸯阵不得成型,俞大猷知道伸三的意图,他快速而去拦阻,在伸三将杀一人之时将其挡住。伸三并不想与俞大猷纠缠,反倒往一边杀去。 俞大猷道:“季继河,拦住此人,此人想要我们的鸳鸯阵不成。”季继河已经赶来,先连攻伸三三招,伸三一接招,俞大猷就一杀来,伸三心下无奈,不得不撤去。 然这些倭寇死伤甚剧却不畏惧,双方在东海岸一直僵持着。 这时候一股两百人的倭寇前来支援,这是羽柴无虞以逸待劳的最后一只队伍,正欲如此击溃疲累的明军。然明军的鸳鸯阵太过凶猛,倭寇死伤不断。羽柴无虞心痛万分,道:“如此情况,太让人心痛了,这戚继光的阵法,确实非同可。” 之前他只是听闻鸳鸯阵厉害,却从未亲眼看见,此刻于斯得见,心下悸痛不已。羽柴无虞对身边一人道:“我们还有士兵否?” 那人道:“大首领,岛上能够调度的士兵此时已经全部上场厮杀了,再没有士兵可供调度。”羽柴无虞叹气道:“此时不退,恐全军覆没,幸好我们提前作了准备。” 此时羽柴无虞登上了船,这船仅有两只,一只用来装载严嵩的家产,一只是自己乘坐。此时见明军杀来海滩上,说道:“这个戚继光果然厉害,可惜我若是有几万人在此,何惧他们。”严嵩见伸三在拼死杀敌,道:“伸三大人武功了得,此时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为何还不退?”羽柴无虞向伸三喊道:“伸三,我们可以走了,你为何还不退?” 伸三道:“大首领,这般是因为我有事要办,要将柳尘缘的家人一起带走。” 羽柴无虞明白此时易真真等人正在军营里,此时伸三要去将她们带来,需要时间,但明军攻击实在猛烈,羽柴无虞以扶桑语下令道:“所有人,给我拼死抵挡,没有命令不得撤退,要给伸三大人回来的时间。”那些倭寇听见羽柴无虞下令,口里叽里呱啦地冲杀而去。伸三明白羽柴无虞的用意,他找来十几名士兵,跟自己一道回军营里,意将易真真等人带到船上。 严嵩和严世藩两人看着沙场,严嵩道:“戚继光的队伍战力非凡,今日得见,让人大开眼界,伤敌八九,自损远远不到一二,厉害,厉害啊!此时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罢了。” 严世藩道:“是他们自己托大罢了,我本不是军人,但此地若是派人伏击戚继光的队伍,也不至于如此惨败。” 严嵩道:“他们是没有想到戚继光居然会直过天险而来。可见戚继光极有胆识谋略,也不怕全军覆没。” 严世藩苦笑道:“终究是羽柴无虞看了戚继光,不然今日不会到这田地。” 严嵩点头道:“不错,明明知道这消息,却不充足准备,该有此败。” 此时明军已经杀到了东海岸,戚继光等人也看不见战况,唐顺之已经疲累,气喘吁吁道:“不知道此时战况如何了?” 柳尘缘道:“虽然看不见,但敌人是败退而去了,此战获胜是时间问题。”此时一名士兵疾步前来禀告战况,说道:“敌人不敌我军进攻,节节败退,然他们虽败退,但是在东海岸一直拼死反抗,我方士兵死伤已达百人,仍未取得进展。” 戚继光没有料到这般,以往与倭寇作战,从来伤亡都不过十人,此时伤亡竟然达到百人,可见敌人此番反抗之猛烈,戚继光听罢一怔,一丝凉意爬上脊背,心道:“莫非倭寇在岛上设下什么陷阱?”一想这些士兵训练和征战多年,训练有素经验丰富,倭寇即使设下什么陷阱,都不可怕。 一旁的柳尘缘说道:“继光兄弟,莫不是倭寇设下了陷阱?” 戚继光道:“这些倭寇在横屿的日子已久,说设下陷阱未必不可能,不管怎样,眼下我还是亲自去看看为好。”说着负一长刀而去。 柳尘缘道:“继光兄弟,我跟你一道去。” 花楚楚说道:“我也跟你们一道去。”三人下了山,向横屿快步赶去。那唐顺之对着戚继光的背影大喊道:“ 戚将军,此番对也,三军不可片刻无帅,你但去,待归来之时,我在此擂鼓庆凯旋。” 此时伸三来到军营之中,让士兵将易真真等人带到船上去,他一回头,只见孤广城站在面前。 伸三道:“你是谁?”孤广城道:“我是和你们这些倭寇有仇的人,记着我的名字,我叫孤广城。” 孤广城家人被倭寇杀害,对倭寇自是深恶痛绝,他见士兵渡过了滩涂,便紧跟而上,登上横屿后,孤广城先找柳尘缘的妻子,但这横屿太大,他对此又不熟,一时不知易真真等人在何处,便参与战阵。忽见伸三离开战阵,便紧跟伸三而去。 伸三示意那些人带着易真真离开,孤广城见易真真怀抱以女婴,这女婴样子像极了柳尘缘,说道:“她们不得走。这些人我要带走。”一倭寇喝令易真真等人道:“快走。” 那易真真c滕碧玉c田心和武梦如四人本就会武功,此时被孩子所掣肘,不办动作,只能听从那些士兵。孤广城大怒,就要上去阻拦。 伸三见状不说二话,拔刀径直攻向孤广城,说道:“那你就先打败我再说罢。”孤广城不得不接下伸三两招,其后听伸三对那几个士兵道:“你们快点离开。” 那十几个士兵再次喝令易真真等人离开,易真真怀抱孩子,不得不跟着离开。孤广城见易真真等人被些士兵押着离开了,对那些士兵大怒说道:“你们谁都别想走。” 伸三长刀却来招呼,伸三的刀法怪异,孤广城初接伸三的刀招,感到极为难受,而后渐渐有所领悟,心道这伸三所使的刀法之道法于自然,刀招攻则如山雄浑有力,守则如山沉稳。几个回合后,孤广城顺势扭头一看,易真真等人早已经不见了。孤广城道:“既然如此,我便与你过几招,将你擒住结果也是一样的。”孤广城此时想着擒住伸三,然后去换取易真真等人。伸三冷笑道:“看你也没有这本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横刀睥睨 中 伸三对秦楚道:“你为何会来此地?” 秦楚道:“因为我恨死了戚继光。”伸三道:“我听说此人奖惩功过好坏一直都公正分明,且他自己从不贪功,深得士兵爱戴,你为何会恨死戚继光?” 秦楚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伸三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说那唐顺之已经是将死之人了。”秦楚道:“我看是差不多了。”伸三将一锭金子给了秦楚,道:“可能你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些钱。”秦楚眼睛一亮,接过金子,道:“大人有何吩咐,请尽管说?”伸三道:“若没有唐顺之,我等也不会屡战屡败而到此,虽然每一次都是败,但一算起来,人数也不少,我要此人的人头给我死去的兄弟们祭祀。” 秦楚道:“这个恐怕”伸三再给一锭金子,道:“此时办成了,你就远走高飞吧,此事再无人知道。”秦楚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金子,他收起金子,心下一横,说道:“好,此事我来办了罢。” 秦楚说着就要里去,羽柴无虞忽然问道:“慢着,敢问阁下大名?” 秦楚道:“在下秦楚。” 羽柴无虞道:“我来帮助你办成此事吧。” 秦楚道:“不明白大人的意思?”羽柴无虞将一包东西扔给秦楚,道:“这东西叫做气结血尽散,是慢毒药,普通人需要连续三十六天服下,才会身亡,中断几日,毒性则会自行消散。若唐顺之真如你说这般,这一包已经足够取他性命了,如果不是,你再回来跟我取。” 羽柴无虞如此便是要看一看秦楚所说的话是否真实,秦楚心里对此明白,秦楚暗忖只要自己到时候将这气结血尽散放入唐顺之所喝的药中,此事就等于办成了,简单至极。 秦楚说道:“放心吧,五日之内,我一定取下唐顺之的性命。不过这取人头之事需要你们派人前去才行。”伸三道:“这有何难,有你做内应,此事就变得很简单了。” 秦楚笑道:“好,就此一言为定。”说着趁着夜色乘船返回。 第三日拂晓,潮水落去,戚继光下令所有士兵每人三捆稻草出发,士兵进军,脚下激起烟尘,哄哄地向横屿而去。戚继光和柳尘缘c花楚楚c唐顺之附近的山上观战,得知此事的百姓们在一旁观看,见戚将军号令士兵集结准备往横屿行进,他们立即欢呼起来:“戚将军终于号令出兵了,马上要开战了。” 有人感叹道:“不知道我们被擒去的家人此战后能够回来么。” 有人回道:“戚将军手下士兵威震敌胆,战无不胜,当然可以。”此时山上的柳尘缘正看着士兵们攻取横屿必经的滩涂之地,这滩涂之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身负武器的士兵若徒步过后定难以作战。 柳尘缘心道:“幸好有百姓支持的稻草,士兵们又得以歇息整整一日,不然今日士兵的体力定不是最佳,其后将难以攻取横屿。” 此时,士兵们来到海岸边,前方便是滩涂之地,士兵们停步勒定,回守看着戚继光所在的山,只等戚继光的一声令下。戚继光一挥令旗,大喝一声下令道:“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进发。” 陈大成c吴惟忠大喝回道:“是。”其后士兵们开始有序前进,将稻草一捆捆地放置好,然后逐步而过。让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滩涂地泥泞太深,士兵们虽身负三捆稻草而去仍不够用,待稻草用完之后,队伍却只到一半的路程。此时士兵们开始犹豫是否要继续前行,纷纷顾首回望,等着戚继光的号令。 戚继光看见此景,手中的令旗挥舞,道:“此战只能前进,只能前进,前进。”身后的唐顺之拿起大槌,用尽全力极大战鼓,士兵们见唐顺之少有的督阵,士气顿时大增。陈大成道:“我们徒步过去,怕他个鸟,这不过的难走一点的路罢了,算个球啊。” 一士兵道:“不错,死都死了多少回,还怕他这一回么?”说完后人人皆说不可后退,那倭寇在浙江之时被打垮,难道这福建就不一样了么,这士兵的士气一起,就如火山喷薄,众士兵前后进入了没过膝盖深的腥臭的黑粘土里,缓缓而行,并相互鼓舞而进。俞大猷和季继河在队伍之后,道:“大家缓步而走,不要着急,走一步,我们便靠近一步。” 唐顺之与戚继光多年来一道征战,其一般以出主意见长,极少亲自参与战事或督阵,今日这般亲自督阵,着实让前方的士兵们想不到,且唐顺之有重病在身,如此一来更激起士兵们的斗志。 一旁的秦楚道:“大人,你身子病重,实在不宜举动剧烈。” 然唐顺之对此根本不听,如是照常。秦楚拦住唐顺之,拿过大槌,道:“唐大人,我来擂鼓。” 唐顺之道:“气力不及了,你先擂鼓,待我歇息片刻。” 同时伸三正在看着横屿西面的来犯之敌,他认得戚继光队伍的穿着,心道:“戚继光果然是来了,秦楚所说果然是真是。”他下令手下士兵们准备作战。伸三看着滩涂上吃力缓步前来的士兵,心想对方至少还需片刻才能上岸,他返回羽柴无虞所在的屋子,说道:“那秦楚所言不假,幸好我们有了准备。” 羽柴无虞道:“你估计对方会有多少人恰来。” 伸三道:“至少有六千人吧。”羽柴无虞道:“我们的士兵只有他们的一半多些,戚继光的队伍战力非同可,若我们和他一直斗下去,我们必定会失败,我们看来是要撤退了。”此时上泉信七和松浦石一郎两方的人手没有集结,若是集结而来,至少有三万人,哪里会畏惧此战。伸 三道:“大人,我们是要做好撤退的准备,但此时未尝不可与之一拼,毕竟他们涉渡而来,这一路体力消耗极大,所以我们趁他们立足未稳给予痛击,如此未必没有胜算。”羽柴无虞思忖一番,道:“说的不错,传令下去,命令士兵严阵以待,务必重创来犯敌军。”此时严嵩急匆匆地走来,说道:“羽柴大人,快些把东西运走吧。” 羽柴无虞道:“严大人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护着你们的周全的。”说着让人前去帮忙将严嵩的金银珠宝送上仅有的两只船。 戚继光看见岛上的倭寇列阵以待,企图以逸待劳,他令旗一挥,道:“陈子銮c童子明两部快速跟上前。”陈子銮c童子带领明两部人马快速前进,紧紧跟在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之后。 花楚楚对柳尘缘道:“他们上岸一时立足未稳,恐怕不好应敌,这要如何是好?”柳尘缘道:“继光兄弟行军打仗多年了,他早已想到这一点。”两刻钟后,只见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陆续上岸,等待着的倭寇叽里呱啦地冲了上来,陈子銮c童子明两部人马则在其后开始搭弓射箭。 一阵箭雨后,倭寇惨叫声连连。此时乃布置鸳鸯阵的唯一机会,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快速摆好了阵型。在山上戚继光见状,大吼一声,道:“好,鸳鸯阵的阵法摆好了,则此战定也,所有人给我狠狠地打杀,杀光此岛上的倭寇。” 此时前军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骤然爆出了一阵惊天动的吼杀声,似乎已戚继光呼应,两部人马如同巨浪冲卷向五口军阵,所有的隐忍与火气全部爆发出来,将全部撒在倭寇身上。 花楚楚看见经过了滩涂地的士兵们趁着间隙,快速摆出阵型,此阵形以十一人为一队,最前有一人,其次二人一人执长牌人执藤牌,长牌手执长盾牌遮挡倭寇的重箭c长枪,藤牌手执轻便的藤盾并带有标枪c腰刀,一再二人为狼筅手执长枪,每支长枪长约三米,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最后跟进的是使用两名短刀的短兵手。 花楚楚曾经历沙场,她一看便知此阵厉害,说道:“这战法可谓天衣无缝。”柳尘缘想起当年在少室山之时,戚继光和唐顺之就曾说过要以阵法对付倭寇,如今所说已成。 柳尘缘道:“这阵法不知道花费了”倭寇的活动范围原多在浙江沿海一带,倭寇惯用重箭c长枪和倭刀作战,而在浙江沿海一带多山陵沼泽,道路较为崎岖,兵力不易展开,而倭寇又善于设伏,喜好短兵相接。 戚继光和唐顺之针对这一特点,耗费极大精力尽心研究,创造出了一种新的战斗队形,这便是鸳鸯阵。此阵行动并非一成不变,完全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阵或左中右三阵,阵法灵活。在武器上使矛与盾c长与短紧密结合,充分发挥了各种兵器的效能。 此阵运用灵活机动的特点,正好完全抑制住了倭寇优势的发挥。戚继光率领的士兵在浙江与倭寇的作战中,每战必捷。倭寇在浙江深知其苦,方才来到福建为害。 伸三下令士兵快速出战,以重箭射击。此时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阵形已成,倭寇重箭射出对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敌人的伤害不大。 “禀报大人,敌人已经攻来。”一士兵向伸三禀告。 伸三道:“我已经全部看尽了,传令下去,与我一道前去杀敌,不得退缩。” 伸三拔出长刀,冲了上去。 倭寇之中的军令旗当空挥劈而下,乃是全力进攻的军令,倭寇们跟随伸三而去,喊杀声骤然而起,倭寇士气正盛,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则是怒气汹汹。两股士兵交接,就如雷电相击。双方喊杀声混结一片,山崩地裂。 唐顺之大赞一声好,拿起大槌,战鼓隆隆起声。鸳鸯阵大显神威,倭寇死在阵下的尸体已经铺满了地上一层。伸三大刀挥舞,穿梭斩杀鸳鸯阵里的人,以求破解鸳鸯阵。伸三看出这鸳鸯阵是多人协同作战的阵法,其协同操练已久,远近皆可空手,可谓无懈可击,然只要杀掉其中几人,鸳鸯阵就不成形。 伸三虽然看出鸳鸯阵的破绽,但倭寇之中如他一般武功的再无二,所以虽然鸳鸯阵有被破去二三,但整体未有大损,倭寇在鸳鸯阵的打击之下,不得不连连败退,一直退到了东边海滩上。 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本在队伍的最后面只会,此时紧跟而去上,来到战场最前方。两人自恃武功高强,没有和其他士兵一样组成鸳鸯阵,自然成为那些倭寇攻击的对象,然两人武功相对倭寇来说已是极高,那些倭寇根本抵御不住两人的攻击,死伤连连。 俞大猷见伸三在阵中穿杀,杀了好几人,让鸳鸯阵不得成型,俞大猷知道伸三的意图,他快速而去拦阻,在伸三将杀一人之时将其挡住。伸三并不想与俞大猷纠缠,反倒往一边杀去。 俞大猷道:“季继河,拦住此人,此人想要我们的鸳鸯阵不成。”季继河已经赶来,先连攻伸三三招,伸三一接招,俞大猷就一杀来,伸三心下无奈,不得不撤去。 然这些倭寇死伤甚剧却不畏惧,双方在东海岸一直僵持着。 这时候一股两百人的倭寇前来支援,这是羽柴无虞以逸待劳的最后一只队伍,正欲如此击溃疲累的明军。然明军的鸳鸯阵太过凶猛,倭寇死伤不断。羽柴无虞心痛万分,道:“如此情况,太让人心痛了,这戚继光的阵法,确实非同可。” 之前他只是听闻鸳鸯阵厉害,却从未亲眼看见,此刻于斯得见,心下悸痛不已。羽柴无虞对身边一人道:“我们还有士兵否?” 那人道:“大首领,岛上能够调度的士兵此时已经全部上场厮杀了,再没有士兵可供调度。”羽柴无虞叹气道:“此时不退,恐全军覆没,幸好我们提前作了准备。” 此时羽柴无虞登上了船,这船仅有两只,一只用来装载严嵩的家产,一只是自己乘坐。此时见明军杀来海滩上,说道:“这个戚继光果然厉害,可惜我若是有几万人在此,何惧他们。”严嵩见伸三在拼死杀敌,道:“伸三大人武功了得,此时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为何还不退?”羽柴无虞向伸三喊道:“伸三,我们可以走了,你为何还不退?” 伸三道:“大首领,这般是因为我有事要办,要将柳尘缘的家人一起带走。” 羽柴无虞明白此时易真真等人正在军营里,此时伸三要去将她们带来,需要时间,但明军攻击实在猛烈,羽柴无虞以扶桑语下令道:“所有人,给我拼死抵挡,没有命令不得撤退,要给伸三大人回来的时间。”那些倭寇听见羽柴无虞下令,口里叽里呱啦地冲杀而去。伸三明白羽柴无虞的用意,他找来十几名士兵,跟自己一道回军营里,意将易真真等人带到船上。 严嵩和严世藩两人看着沙场,严嵩道:“戚继光的队伍战力非凡,今日得见,让人大开眼界,伤敌八九,自损远远不到一二,厉害,厉害啊!此时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罢了。” 严世藩道:“是他们自己托大罢了,我本不是军人,但此地若是派人伏击戚继光的队伍,也不至于如此惨败。” 严嵩道:“他们是没有想到戚继光居然会直过天险而来。可见戚继光极有胆识谋略,也不怕全军覆没。” 严世藩苦笑道:“终究是羽柴无虞看了戚继光,不然今日不会到这田地。” 严嵩点头道:“不错,明明知道这消息,却不充足准备,该有此败。” 此时明军已经杀到了东海岸,戚继光等人也看不见战况,唐顺之已经疲累,气喘吁吁道:“不知道此时战况如何了?” 柳尘缘道:“虽然看不见,但敌人是败退而去了,此战获胜是时间问题。”此时一名士兵疾步前来禀告战况,说道:“敌人不敌我军进攻,节节败退,然他们虽败退,但是在东海岸一直拼死反抗,我方士兵死伤已达百人,仍未取得进展。” 戚继光没有料到这般,以往与倭寇作战,从来伤亡都不过十人,此时伤亡竟然达到百人,可见敌人此番反抗之猛烈,戚继光听罢一怔,一丝凉意爬上脊背,心道:“莫非倭寇在岛上设下什么陷阱?”一想这些士兵训练和征战多年,训练有素经验丰富,倭寇即使设下什么陷阱,都不可怕。 一旁的柳尘缘说道:“继光兄弟,莫不是倭寇设下了陷阱?” 戚继光道:“这些倭寇在横屿的日子已久,说设下陷阱未必不可能,不管怎样,眼下我还是亲自去看看为好。”说着负一长刀而去。 柳尘缘道:“继光兄弟,我跟你一道去。” 花楚楚说道:“我也跟你们一道去。”三人下了山,向横屿快步赶去。那唐顺之对着戚继光的背影大喊道:“ 戚将军,此番对也,三军不可片刻无帅,你但去,待归来之时,我在此擂鼓庆凯旋。” 此时伸三来到军营之中,让士兵将易真真等人带到船上去,他一回头,只见孤广城站在面前。 伸三道:“你是谁?”孤广城道:“我是和你们这些倭寇有仇的人,记着我的名字,我叫孤广城。” 孤广城家人被倭寇杀害,对倭寇自是深恶痛绝,他见士兵渡过了滩涂,便紧跟而上,登上横屿后,孤广城先找柳尘缘的妻子,但这横屿太大,他对此又不熟,一时不知易真真等人在何处,便参与战阵。忽见伸三离开战阵,便紧跟伸三而去。 伸三示意那些人带着易真真离开,孤广城见易真真怀抱以女婴,这女婴样子像极了柳尘缘,说道:“她们不得走。这些人我要带走。”一倭寇喝令易真真等人道:“快走。” 那易真真c滕碧玉c田心和武梦如四人本就会武功,此时被孩子所掣肘,不办动作,只能听从那些士兵。孤广城大怒,就要上去阻拦。 伸三见状不说二话,拔刀径直攻向孤广城,说道:“那你就先打败我再说罢。”孤广城不得不接下伸三两招,其后听伸三对那几个士兵道:“你们快点离开。” 那十几个士兵再次喝令易真真等人离开,易真真怀抱孩子,不得不跟着离开。孤广城见易真真等人被些士兵押着离开了,对那些士兵大怒说道:“你们谁都别想走。” 伸三长刀却来招呼,伸三的刀法怪异,孤广城初接伸三的刀招,感到极为难受,而后渐渐有所领悟,心道这伸三所使的刀法之道法于自然,刀招攻则如山雄浑有力,守则如山沉稳。几个回合后,孤广城顺势扭头一看,易真真等人早已经不见了。孤广城道:“既然如此,我便与你过几招,将你擒住结果也是一样的。”孤广城此时想着擒住伸三,然后去换取易真真等人。伸三冷笑道:“看你也没有这本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横刀睥睨 下 孤广城被激怒,他拿出伸手的寒铁雄剑,这把剑是孤广城战前跟柳尘缘所拿,他目射凶光,说道:“有没有这个本事,你马上就会知道。” 此时有两个士兵在孤广城的身后用扶桑语叫喊着什么,孤广城听不懂扶桑语,他横刀睥睨道:“叽里呱啦交个什么,有本事就上来。” 孤广城看着那两人由远而近上来。使出了天穹剑法,他纵身一去,将那两人一招斩杀,这两名士兵本要帮助伸三,不想被孤广城一招毙命。孤广城转身,长剑先一收后一甩,向伸三砍去,伸三见这一招实在迅猛,只能以手中倭刀相迎,当的一声,孤广城大是惊讶,他虽然没有练成天穹剑法的最高一层,但这寒铁雄剑可是无坚不摧,眼下刀剑相抵,对方手里的长刀居然没有断去,且他也不知道伸三手中的倭刀是特制而成。此时伸三更是惊讶,他双手拿刀,被这孤广城一下打得险些连刀都握不住,伸三暗道好险,若是接不住此招,孤广城必定连连而上,自己非被杀死不可。两人几乎同时暗道:“厉害,不可觑此人。” 伸三轻身而上,来到一木屋顶上,道:“可来?”孤广城道:“你这般有何难?”说着亦是亲轻身而上,孤广城手中长剑向伸三的下盘挑刺,使出了“百鸟朝凤”,“有凤来仪”,“丹凤朝阳”三招,这三招都是处于劣势时搏得逆转的招式。 伸三本想居高临下对付孤广城,不想孤广城早已看破,此时孤广城的打法让伸三难以应对,表面上看伸三处于下风。 伸三此时不能和伸三在此缠斗太久,他使出“打凤牢龙”“以水投石”“金石为开”三招应对,将孤广城的剑招一一化去并有反击,而后退却,身子落在地上。孤广城见伸三这几招化解巧妙精彩,忍不住赞喝道:“刀法妙极,不错!”伸三大刀刷刷再出两招。 孤广城先守后攻,大喝一声道:“接得住否,看招!”说着剑起身落,向落在地上的伸三扑击而下。伸三虽然摆脱劣势,但此时孤广城攻来,已经封死了退路,他仍避无可避,本能举长刀一挡。孤广城这一击是用尽了全力,刀剑相触怪异如龙吟。 孤广城用尽全力,寒铁雄剑与空气相接,其声如凤哕,只听见咔嚓一声,伸三的长刀断为两截,而孤广城手中的长剑安然无恙。 伸三讽道:“剑倒是不错不错,然剑法却是平平。”说完转身便跑。孤广城道:“既然你说我我剑法平平,此时为何要跑啊?”说着向伸三追去。伸三并不是向东海岸而去,而是在军营之中与孤广城周旋,他最熟悉这里,而孤广城初来乍到,所以伸三要以此将孤广城弄迷糊。伸三来到一营帐中,刚拿起一把长刀,就见孤广城冷哼一声杀到。伸三只觉剑光一闪,再见长剑扑面而来,伸三长刀一迎,又被孤广城的寒铁雄剑斩断。 孤广城道:“你说的不错,这把剑确实好极。”伸三无奈,自己的长刀乃多日冶炼以精钢制成,此尚且受不了孤广城全力一击,何况这普通长刀。伸三再拿一把长刀,孤广城一长剑再上。伸三长刀弹出,却改变了方向,往一侧劈砍而去,只听咔嚓一声,这营帐覆下,盖住了孤广城。孤广城长剑向天一扫,营帐被划破开,于斯间隙,伸三人已不见。 孤广城以为伸三藏在其他的营帐之中,他逐一寻找,在他来到一营帐中的时候,见里面有几十个汉人妇女和儿童,此时被吓得瑟瑟发抖。孤广城知道这些人是倭寇掳来的人质,他将长剑收起,道:“各位别害怕,我并非坏人,我是来救你们的,快跟我走。”这个时候一队士兵走来,领头的士兵道:“原来是孤先生。” 孤广城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那士兵道:“我们奉戚将军之命来找寻人质的。”孤广城道:“他们就是人质,你快把他们安全带走。”孤广城说完往东边而去。 此时戚继光和柳尘缘花楚楚三人来到横屿,一直往东海岸而去,戚继光本以为在自己前来横屿的路上,倭寇就会败阵,然他有两点没有料到,其一这横屿上的倭寇会顽抗这么久,其二是倭寇居然没有设下陷阱或是伏阵。戚继光道:“你说奇怪不奇怪,这里明明是绝好的伏击地点,却被我们一直杀过去,可见这些倭寇也太自负了。” 柳尘缘道:“如此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从来没有继光兄弟你会下令攻打横屿。他们平时才没有这般准备,倭寇若是行事心谨慎一些,我们今日伤亡则会更大。”三人来到东海岸,见靠岸处有两只船,岸边有两米高台,倭寇退到此地,负隅顽抗,士兵们久攻不下,伤亡不断增加。 柳尘缘道:“继光兄弟,此时他们手握地利,不能让将士们如此死战,否则死伤太重。”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不觉得奇怪么?眼下大势已去,横屿已经被收复,可是这些人明明可以离开这里,却一直在此死战不退,你说怪不怪异?”柳尘缘思忖片刻,道:“如此只有一个原因,他们还有一重要事情要办?”戚继光睥睨高台上的倭寇,眼中杀光赫赫,道:“对于倭寇,就要斩尽杀绝,古人说穷寇莫追,我戚继光偏不信这个邪,只要做好一切准备,即便是穷寇,也得追击到底。”说着长刀一横,喝令士兵道:“他们狠,我们比他们更狠,他们硬,我们就比他更硬,就是要和他碰一碰,看谁人更加狠硬,各位听令,随我而上。”戚继光持刀向前,身先士卒。那些士兵本已是精疲力尽,此时见戚继光冲锋在前,他们斗气再燃,提起最后的力气,跟着戚继光一道杀去。 此时易真真等人被十几个倭寇押上了船,羽柴无虞问道:“伸三在哪里?”其中一士兵道:“大首领有所不知,伸三大人遇到了一个前来捣乱之人,眼下正和此人搏杀着。”羽柴无虞道:“那人是不是柳尘缘?”那士兵道:“柳尘缘的年纪不至于那么大,我看那人至少有六十了。”羽柴无虞道:“那人武功如何?” 那士兵道:“当时我们去了两人相助,被此人一招击毙,伸三大人便要我们马上回来。”那易真真骂道:“你使计抓我们前来,不过是想要威胁我夫君,你们别妄想。”田心也道:“打不过别人,便使这卑鄙手段,真是下流至极。”武梦如随声附和道:“有本事就来个光明正大的打斗,你们这些倭寇,就这点本事?” 羽柴无虞被说无奈,道:“斗嘴我斗不过你们。”说着转身不理,看着岸上,见伸三已经赶来。羽柴无虞道:“传令下去,准备开船。” 柳尘缘花楚楚和戚继光三人之关注混战的沙场而没有注意到此。那孤广城跑来,见伸三已经上船,柳尘缘在后观战。 孤广城过去对柳尘缘说道:“她们刚刚上了船,原来他们坚持这么久,就是为了将你的妻子给带走,眼下他们事情办成了,估计一会就要撤了,我先去多杀他们几个倭寇来。”孤广城说完挥刀便上。 花楚楚见柳尘缘一脸从容,问道:“莫非师兄早已经料到这一点。”柳尘缘道:“他伸三千辛万苦地到贵州去,将易真真c田心c武梦如和你骗来,你说这花费了他多少的心里,此时他怎么会轻易让我带走我的妻儿呢,伸三要离开横屿,也是首要带走我的妻儿。” 花楚楚道:“师兄说的是,怪不得师兄对此一点都不惊讶。”柳尘缘苦笑道:“早知会如此,何必要惊奇。” 果然不出孤广城所说,那些倭寇很快接到了羽柴无虞撤退的指令,他们立刻撤退,戚继光横刀而去,此时那两条船已经离岸五丈远,戚继光看着船上的伸三和羽柴无虞,大声说道:“你们为何要走,我来在此,不是看你们逃的,你们有本事就过来与我决一死战罢?” 羽柴无虞道:“戚继光,今日是你胜了,但我羽柴无虞在此发誓,我一定会向你报仇的,而且就在此地,你听见了么?” 戚继光道:“你说这么大声,我当然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我戚继光会在此等着你来。” 羽柴无虞道:“其实我要谢谢你的人,不是他前来知,我们恐怕想不到你会这般,今日将被你一战定乾坤,用你们汉人的话说,是老天爷帮忙。” 戚继光一愣,暗忖道:“莫非军中有奸细?”此时柳尘缘和花楚楚前来,伸三看见柳尘缘走来,道:“柳尘缘,我知道你会来,你的家人就在我手中,东面十里的无名岛上,这些日子我会在那里等你。” 柳尘缘道:“伸三,我会前去,但你要记住,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一毫。”伸三道:“放心,在你来之前,我都会好好地招待她们,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带走她们。” 戚继光脸色铁青地思忖着,柳尘缘见状问道:“继光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此战大胜,应该高兴才是?”孤广城道:“戚将军想的是刚才羽柴无虞所说的话?羽柴无虞说人暗中告诉他戚将军要来攻打横屿之事,使他们有了准备。” 戚继光道:“我本就是要出其不意,不想有人暗中通敌,未能一战而定,实在可惜了。” 柳尘缘道:“此时大胜敌人,当不说此事。”戚继光道:“是,来日还长,我定会揪出此人来。尘缘兄弟,实在对不起?岛上的所有人质基本都被救出,可是尘缘兄弟的妻儿却没有救出。” 柳尘缘道:“继光兄弟已经尽力而为,此时不必这般歉意,事情如此也是天意,不可强求。”戚继光道:“多谢尘缘兄弟谅解。”说着让一名士兵快速前去告诉唐顺之此战获得大胜的消息。而后见俞c季两人快步走来,说道:“戚将军,战场已经全部打扫完毕,士兵也集合好了。”戚继光看着整整齐齐的队伍,其大声说道:“他们倭寇以为有着天线为屏障,就可阻拦我们,如今这天险还不是被我们踩在脚下,那倭寇算个什么东西,还不是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么。” 戚继光此话说完惹得士兵们一阵哄笑。戚继光也笑了起来,道:“今晚我戚继光犒劳所有将士,就在这横屿上。” 戚继光再道:“从此以后,这横屿就是我们的屯兵之地,那些倭寇还会回来,但我们在此就是要告诉他们,这里是大明的土地,他们想来这里作恶,那我们就打到他们不敢来作恶为止,怕他倭寇个鬼。”士兵们听罢,右手举起,“呼呼呼”三声大喝,士气昂扬。此时一名士兵快步前来,说道:“戚将军不好了,那唐大人突然间昏过去了。”戚继光一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那士兵道:“唐大人得知倭寇惨败的消息后,先是神情大悦,其后我见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面色开始转忧,再就昏了过去。现在由侍卫秦楚在一旁照料着。” 戚继光心道:“我方大胜,唐大人为何如此。”戚继光快步奔去,那孤广城和柳尘缘等人一道尾随而去。 且说伸三和羽柴无虞乘船离去,羽柴无虞见伸三赤手空拳,问道:“伸三,你的长刀呢?”伸三摇头苦笑道:“被斩断了。”羽柴无虞走回船舱里,走来时手里拿着一把长刀,他来到伸三跟前,道:“伸三,这把长刀我送给你。” 伸三急忙说道:“大首领,这长刀是你历代祖传下来的宗族宝刀,大首领这般相赠,伸三怎么可以接受呢?不可不可!” 羽柴无虞执意送给伸三,道:“伸三,你不必不收,这长刀给你,也算是物有所归,这长刀乃百炼精钢所制,再不会出现被斩断的情况,你刀法厉害,理应归你使用,在我这里没有任何用处。” 伸三不再推辞,他郑重接过长刀,俯身道谢:“多谢大首领赠刀伸三。” 羽柴无虞他了一口气,道:“此战我们人手损失了十之八九,此仇我羽柴无虞一定要报。”伸三道:“大首领,当等松浦石一郎和上泉信七前来汇合,此后再做复仇打算。” 羽柴无虞恨恨道:“此仇若不报,难以咽下这口气,不过我们要想办法破去戚继光的鸳鸯阵才行,不然报仇之事将难以实现。” 伸三眉头紧皱,看着船上受伤的士兵们,叹了一口气,道:“大首领说的是,这个鸳鸯阵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为此已经死伤了不少人,是要想一想办法了。” 羽柴无虞道:“之前我等在浙江大败,那时候士兵们也有说过此事,但试过许多办法,对此仍没有解决,戚继光的鸳鸯阵,当真是无懈可击么?” 伸三道:“大首领有所不知,其实任何阵法都会有共同的破绽,鸳鸯阵并非无懈可击。” 羽柴无虞问道:“伸三,你此话怎么来说?”伸三道:“这鸳鸯阵唯一的破绽,便是无法应对武功高强之人,任何阵法的共同点不都是这样么?眼下就看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是否能够抵御。” 这两只船一直向东而去,伸三和羽柴无虞看着前方,无名岛隐隐在前。 再说戚继光等人将唐顺之送回军营,立即将洪锦找来,唐顺之躺在床榻之上,洪锦将煮好的汤药喂下,唐顺之悠悠转醒,见到戚继光等人在一旁,很是高兴。 戚继光心下放松,微笑道:“唐大人,为何一喜一忧,此时又转喜?” 唐顺之道:“此时倭寇大败,死伤达十之八九,他们定会想着如何破解鸳鸯阵。想到此时,心下不免忧扰。” 戚继光道:“此事何必担忧?”唐顺之道:“刚才一想,若是那帮倭寇想要破解,当时在浙江他们就该想了,所以此后他们也定想不出破解之法。”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继而咳嗽不止。 洪锦给唐顺之探脉,脸色极为凝重。 唐顺之道:“洪大夫,我的病情我清楚,我定活不太久。”洪锦叹气道:“唐大人所言不错,大人能这般直面生死,实在教人佩服,但也有一两月时间。”唐顺之笑道:“洪大夫去吧,我这病也想去治了,我能多活几日就多活几日吧,眼下我心情松轻,说不定如此还能多活几日。”柳尘缘等人见唐顺之这般乐观,心下反而觉得莫名难过。 第二天,唐顺之的病情突然加重,柳尘缘专门给其输送真气也不管用。柳尘缘再要如斯,唐顺之却再不接受,他摆手道:“罢了,不必如此浪费你的真力,我这身体以多劳你,不想再徒添麻烦。” 柳尘缘道:“大人的病症有些奇怪,如此状况柳尘缘还是第一次遇到。”唐顺之道:“那边不管它了,劳烦了尘缘兄弟了。” 到了第三日,唐顺之居然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唐顺之病情如此变化,让戚继光感到有些奇怪,他向洪锦质问道:“你不是唐大人说有一两月时间,此时却是怎么回事?” 戚继光本想向朝廷来个先斩后奏,先让唐顺之回归故乡,不想其病情如此突然,回去的时间已然不够。 洪锦摇头道:“戚将军,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唐大人的病症太复杂,如此也不奇怪。” 戚继光无可奈何,道:“哎,罢了,唐大人就不必经劳顿之苦,我立刻让人回去告诉他们家人,让其快些前来宁德。” 戚继光回到自己营帐,秦楚前来道:“秦楚有事要戚将军准许。” 戚继光道:“快说。”秦楚道:“此时也是巧了,我早年偶然得知在距离宁德北三百里的神药山上有一神药真人,此人长年炼药,人称神药,几可救治百病,我想去看看,看能不能求得神药来,希望求来之药能够有用。” 戚继光听罢,道:“秦楚,你怪不怪我那般责罚你?” 秦楚恭恭敬敬地道:“戚将军哪里的话,这是秦楚自己做错了事情,本该责罚,将军不杀秦楚,秦楚已经十分感激了。” 戚继光道:“你能够明白就好,此去需要多少时间?” 秦楚道:“我需要两日的时间。” 戚继光道:“好,我立刻派人给你找来一匹好马,你快去快回。” 原来秦楚的话全是胡编乱造,唐顺之病情如此,全是秦楚所为,是他将羽柴无虞所给的气结血尽散放在药中给唐顺之服下,唐顺之方才有如此状况,此事只有秦楚一人知道,因为他要将此事告诉羽柴无虞,所以才编了这谎话来蒙骗,戚继光根本不会料到这般,此事他答应的十分干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横刀睥睨 下 孤广城被激怒,他拿出伸手的寒铁雄剑,这把剑是孤广城战前跟柳尘缘所拿,他目射凶光,说道:“有没有这个本事,你马上就会知道。” 此时有两个士兵在孤广城的身后用扶桑语叫喊着什么,孤广城听不懂扶桑语,他横刀睥睨道:“叽里呱啦交个什么,有本事就上来。” 孤广城看着那两人由远而近上来。使出了天穹剑法,他纵身一去,将那两人一招斩杀,这两名士兵本要帮助伸三,不想被孤广城一招毙命。孤广城转身,长剑先一收后一甩,向伸三砍去,伸三见这一招实在迅猛,只能以手中倭刀相迎,当的一声,孤广城大是惊讶,他虽然没有练成天穹剑法的最高一层,但这寒铁雄剑可是无坚不摧,眼下刀剑相抵,对方手里的长刀居然没有断去,且他也不知道伸三手中的倭刀是特制而成。此时伸三更是惊讶,他双手拿刀,被这孤广城一下打得险些连刀都握不住,伸三暗道好险,若是接不住此招,孤广城必定连连而上,自己非被杀死不可。两人几乎同时暗道:“厉害,不可觑此人。” 伸三轻身而上,来到一木屋顶上,道:“可来?”孤广城道:“你这般有何难?”说着亦是亲轻身而上,孤广城手中长剑向伸三的下盘挑刺,使出了“百鸟朝凤”,“有凤来仪”,“丹凤朝阳”三招,这三招都是处于劣势时搏得逆转的招式。 伸三本想居高临下对付孤广城,不想孤广城早已看破,此时孤广城的打法让伸三难以应对,表面上看伸三处于下风。 伸三此时不能和伸三在此缠斗太久,他使出“打凤牢龙”“以水投石”“金石为开”三招应对,将孤广城的剑招一一化去并有反击,而后退却,身子落在地上。孤广城见伸三这几招化解巧妙精彩,忍不住赞喝道:“刀法妙极,不错!”伸三大刀刷刷再出两招。 孤广城先守后攻,大喝一声道:“接得住否,看招!”说着剑起身落,向落在地上的伸三扑击而下。伸三虽然摆脱劣势,但此时孤广城攻来,已经封死了退路,他仍避无可避,本能举长刀一挡。孤广城这一击是用尽了全力,刀剑相触怪异如龙吟。 孤广城用尽全力,寒铁雄剑与空气相接,其声如凤哕,只听见咔嚓一声,伸三的长刀断为两截,而孤广城手中的长剑安然无恙。 伸三讽道:“剑倒是不错不错,然剑法却是平平。”说完转身便跑。孤广城道:“既然你说我我剑法平平,此时为何要跑啊?”说着向伸三追去。伸三并不是向东海岸而去,而是在军营之中与孤广城周旋,他最熟悉这里,而孤广城初来乍到,所以伸三要以此将孤广城弄迷糊。伸三来到一营帐中,刚拿起一把长刀,就见孤广城冷哼一声杀到。伸三只觉剑光一闪,再见长剑扑面而来,伸三长刀一迎,又被孤广城的寒铁雄剑斩断。 孤广城道:“你说的不错,这把剑确实好极。”伸三无奈,自己的长刀乃多日冶炼以精钢制成,此尚且受不了孤广城全力一击,何况这普通长刀。伸三再拿一把长刀,孤广城一长剑再上。伸三长刀弹出,却改变了方向,往一侧劈砍而去,只听咔嚓一声,这营帐覆下,盖住了孤广城。孤广城长剑向天一扫,营帐被划破开,于斯间隙,伸三人已不见。 孤广城以为伸三藏在其他的营帐之中,他逐一寻找,在他来到一营帐中的时候,见里面有几十个汉人妇女和儿童,此时被吓得瑟瑟发抖。孤广城知道这些人是倭寇掳来的人质,他将长剑收起,道:“各位别害怕,我并非坏人,我是来救你们的,快跟我走。”这个时候一队士兵走来,领头的士兵道:“原来是孤先生。” 孤广城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那士兵道:“我们奉戚将军之命来找寻人质的。”孤广城道:“他们就是人质,你快把他们安全带走。”孤广城说完往东边而去。 此时戚继光和柳尘缘花楚楚三人来到横屿,一直往东海岸而去,戚继光本以为在自己前来横屿的路上,倭寇就会败阵,然他有两点没有料到,其一这横屿上的倭寇会顽抗这么久,其二是倭寇居然没有设下陷阱或是伏阵。戚继光道:“你说奇怪不奇怪,这里明明是绝好的伏击地点,却被我们一直杀过去,可见这些倭寇也太自负了。” 柳尘缘道:“如此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从来没有继光兄弟你会下令攻打横屿。他们平时才没有这般准备,倭寇若是行事心谨慎一些,我们今日伤亡则会更大。”三人来到东海岸,见靠岸处有两只船,岸边有两米高台,倭寇退到此地,负隅顽抗,士兵们久攻不下,伤亡不断增加。 柳尘缘道:“继光兄弟,此时他们手握地利,不能让将士们如此死战,否则死伤太重。”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不觉得奇怪么?眼下大势已去,横屿已经被收复,可是这些人明明可以离开这里,却一直在此死战不退,你说怪不怪异?”柳尘缘思忖片刻,道:“如此只有一个原因,他们还有一重要事情要办?”戚继光睥睨高台上的倭寇,眼中杀光赫赫,道:“对于倭寇,就要斩尽杀绝,古人说穷寇莫追,我戚继光偏不信这个邪,只要做好一切准备,即便是穷寇,也得追击到底。”说着长刀一横,喝令士兵道:“他们狠,我们比他们更狠,他们硬,我们就比他更硬,就是要和他碰一碰,看谁人更加狠硬,各位听令,随我而上。”戚继光持刀向前,身先士卒。那些士兵本已是精疲力尽,此时见戚继光冲锋在前,他们斗气再燃,提起最后的力气,跟着戚继光一道杀去。 此时易真真等人被十几个倭寇押上了船,羽柴无虞问道:“伸三在哪里?”其中一士兵道:“大首领有所不知,伸三大人遇到了一个前来捣乱之人,眼下正和此人搏杀着。”羽柴无虞道:“那人是不是柳尘缘?”那士兵道:“柳尘缘的年纪不至于那么大,我看那人至少有六十了。”羽柴无虞道:“那人武功如何?” 那士兵道:“当时我们去了两人相助,被此人一招击毙,伸三大人便要我们马上回来。”那易真真骂道:“你使计抓我们前来,不过是想要威胁我夫君,你们别妄想。”田心也道:“打不过别人,便使这卑鄙手段,真是下流至极。”武梦如随声附和道:“有本事就来个光明正大的打斗,你们这些倭寇,就这点本事?” 羽柴无虞被说无奈,道:“斗嘴我斗不过你们。”说着转身不理,看着岸上,见伸三已经赶来。羽柴无虞道:“传令下去,准备开船。” 柳尘缘花楚楚和戚继光三人之关注混战的沙场而没有注意到此。那孤广城跑来,见伸三已经上船,柳尘缘在后观战。 孤广城过去对柳尘缘说道:“她们刚刚上了船,原来他们坚持这么久,就是为了将你的妻子给带走,眼下他们事情办成了,估计一会就要撤了,我先去多杀他们几个倭寇来。”孤广城说完挥刀便上。 花楚楚见柳尘缘一脸从容,问道:“莫非师兄早已经料到这一点。”柳尘缘道:“他伸三千辛万苦地到贵州去,将易真真c田心c武梦如和你骗来,你说这花费了他多少的心里,此时他怎么会轻易让我带走我的妻儿呢,伸三要离开横屿,也是首要带走我的妻儿。” 花楚楚道:“师兄说的是,怪不得师兄对此一点都不惊讶。”柳尘缘苦笑道:“早知会如此,何必要惊奇。” 果然不出孤广城所说,那些倭寇很快接到了羽柴无虞撤退的指令,他们立刻撤退,戚继光横刀而去,此时那两条船已经离岸五丈远,戚继光看着船上的伸三和羽柴无虞,大声说道:“你们为何要走,我来在此,不是看你们逃的,你们有本事就过来与我决一死战罢?” 羽柴无虞道:“戚继光,今日是你胜了,但我羽柴无虞在此发誓,我一定会向你报仇的,而且就在此地,你听见了么?” 戚继光道:“你说这么大声,我当然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我戚继光会在此等着你来。” 羽柴无虞道:“其实我要谢谢你的人,不是他前来知,我们恐怕想不到你会这般,今日将被你一战定乾坤,用你们汉人的话说,是老天爷帮忙。” 戚继光一愣,暗忖道:“莫非军中有奸细?”此时柳尘缘和花楚楚前来,伸三看见柳尘缘走来,道:“柳尘缘,我知道你会来,你的家人就在我手中,东面十里的无名岛上,这些日子我会在那里等你。” 柳尘缘道:“伸三,我会前去,但你要记住,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一毫。”伸三道:“放心,在你来之前,我都会好好地招待她们,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带走她们。” 戚继光脸色铁青地思忖着,柳尘缘见状问道:“继光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此战大胜,应该高兴才是?”孤广城道:“戚将军想的是刚才羽柴无虞所说的话?羽柴无虞说人暗中告诉他戚将军要来攻打横屿之事,使他们有了准备。” 戚继光道:“我本就是要出其不意,不想有人暗中通敌,未能一战而定,实在可惜了。” 柳尘缘道:“此时大胜敌人,当不说此事。”戚继光道:“是,来日还长,我定会揪出此人来。尘缘兄弟,实在对不起?岛上的所有人质基本都被救出,可是尘缘兄弟的妻儿却没有救出。” 柳尘缘道:“继光兄弟已经尽力而为,此时不必这般歉意,事情如此也是天意,不可强求。”戚继光道:“多谢尘缘兄弟谅解。”说着让一名士兵快速前去告诉唐顺之此战获得大胜的消息。而后见俞c季两人快步走来,说道:“戚将军,战场已经全部打扫完毕,士兵也集合好了。”戚继光看着整整齐齐的队伍,其大声说道:“他们倭寇以为有着天线为屏障,就可阻拦我们,如今这天险还不是被我们踩在脚下,那倭寇算个什么东西,还不是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么。” 戚继光此话说完惹得士兵们一阵哄笑。戚继光也笑了起来,道:“今晚我戚继光犒劳所有将士,就在这横屿上。” 戚继光再道:“从此以后,这横屿就是我们的屯兵之地,那些倭寇还会回来,但我们在此就是要告诉他们,这里是大明的土地,他们想来这里作恶,那我们就打到他们不敢来作恶为止,怕他倭寇个鬼。”士兵们听罢,右手举起,“呼呼呼”三声大喝,士气昂扬。此时一名士兵快步前来,说道:“戚将军不好了,那唐大人突然间昏过去了。”戚继光一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那士兵道:“唐大人得知倭寇惨败的消息后,先是神情大悦,其后我见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面色开始转忧,再就昏了过去。现在由侍卫秦楚在一旁照料着。” 戚继光心道:“我方大胜,唐大人为何如此。”戚继光快步奔去,那孤广城和柳尘缘等人一道尾随而去。 且说伸三和羽柴无虞乘船离去,羽柴无虞见伸三赤手空拳,问道:“伸三,你的长刀呢?”伸三摇头苦笑道:“被斩断了。”羽柴无虞走回船舱里,走来时手里拿着一把长刀,他来到伸三跟前,道:“伸三,这把长刀我送给你。” 伸三急忙说道:“大首领,这长刀是你历代祖传下来的宗族宝刀,大首领这般相赠,伸三怎么可以接受呢?不可不可!” 羽柴无虞执意送给伸三,道:“伸三,你不必不收,这长刀给你,也算是物有所归,这长刀乃百炼精钢所制,再不会出现被斩断的情况,你刀法厉害,理应归你使用,在我这里没有任何用处。” 伸三不再推辞,他郑重接过长刀,俯身道谢:“多谢大首领赠刀伸三。” 羽柴无虞他了一口气,道:“此战我们人手损失了十之八九,此仇我羽柴无虞一定要报。”伸三道:“大首领,当等松浦石一郎和上泉信七前来汇合,此后再做复仇打算。” 羽柴无虞恨恨道:“此仇若不报,难以咽下这口气,不过我们要想办法破去戚继光的鸳鸯阵才行,不然报仇之事将难以实现。” 伸三眉头紧皱,看着船上受伤的士兵们,叹了一口气,道:“大首领说的是,这个鸳鸯阵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为此已经死伤了不少人,是要想一想办法了。” 羽柴无虞道:“之前我等在浙江大败,那时候士兵们也有说过此事,但试过许多办法,对此仍没有解决,戚继光的鸳鸯阵,当真是无懈可击么?” 伸三道:“大首领有所不知,其实任何阵法都会有共同的破绽,鸳鸯阵并非无懈可击。” 羽柴无虞问道:“伸三,你此话怎么来说?”伸三道:“这鸳鸯阵唯一的破绽,便是无法应对武功高强之人,任何阵法的共同点不都是这样么?眼下就看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是否能够抵御。” 这两只船一直向东而去,伸三和羽柴无虞看着前方,无名岛隐隐在前。 再说戚继光等人将唐顺之送回军营,立即将洪锦找来,唐顺之躺在床榻之上,洪锦将煮好的汤药喂下,唐顺之悠悠转醒,见到戚继光等人在一旁,很是高兴。 戚继光心下放松,微笑道:“唐大人,为何一喜一忧,此时又转喜?” 唐顺之道:“此时倭寇大败,死伤达十之八九,他们定会想着如何破解鸳鸯阵。想到此时,心下不免忧扰。” 戚继光道:“此事何必担忧?”唐顺之道:“刚才一想,若是那帮倭寇想要破解,当时在浙江他们就该想了,所以此后他们也定想不出破解之法。”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继而咳嗽不止。 洪锦给唐顺之探脉,脸色极为凝重。 唐顺之道:“洪大夫,我的病情我清楚,我定活不太久。”洪锦叹气道:“唐大人所言不错,大人能这般直面生死,实在教人佩服,但也有一两月时间。”唐顺之笑道:“洪大夫去吧,我这病也想去治了,我能多活几日就多活几日吧,眼下我心情松轻,说不定如此还能多活几日。”柳尘缘等人见唐顺之这般乐观,心下反而觉得莫名难过。 第二天,唐顺之的病情突然加重,柳尘缘专门给其输送真气也不管用。柳尘缘再要如斯,唐顺之却再不接受,他摆手道:“罢了,不必如此浪费你的真力,我这身体以多劳你,不想再徒添麻烦。” 柳尘缘道:“大人的病症有些奇怪,如此状况柳尘缘还是第一次遇到。”唐顺之道:“那边不管它了,劳烦了尘缘兄弟了。” 到了第三日,唐顺之居然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唐顺之病情如此变化,让戚继光感到有些奇怪,他向洪锦质问道:“你不是唐大人说有一两月时间,此时却是怎么回事?” 戚继光本想向朝廷来个先斩后奏,先让唐顺之回归故乡,不想其病情如此突然,回去的时间已然不够。 洪锦摇头道:“戚将军,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唐大人的病症太复杂,如此也不奇怪。” 戚继光无可奈何,道:“哎,罢了,唐大人就不必经劳顿之苦,我立刻让人回去告诉他们家人,让其快些前来宁德。” 戚继光回到自己营帐,秦楚前来道:“秦楚有事要戚将军准许。” 戚继光道:“快说。”秦楚道:“此时也是巧了,我早年偶然得知在距离宁德北三百里的神药山上有一神药真人,此人长年炼药,人称神药,几可救治百病,我想去看看,看能不能求得神药来,希望求来之药能够有用。” 戚继光听罢,道:“秦楚,你怪不怪我那般责罚你?” 秦楚恭恭敬敬地道:“戚将军哪里的话,这是秦楚自己做错了事情,本该责罚,将军不杀秦楚,秦楚已经十分感激了。” 戚继光道:“你能够明白就好,此去需要多少时间?” 秦楚道:“我需要两日的时间。” 戚继光道:“好,我立刻派人给你找来一匹好马,你快去快回。” 原来秦楚的话全是胡编乱造,唐顺之病情如此,全是秦楚所为,是他将羽柴无虞所给的气结血尽散放在药中给唐顺之服下,唐顺之方才有如此状况,此事只有秦楚一人知道,因为他要将此事告诉羽柴无虞,所以才编了这谎话来蒙骗,戚继光根本不会料到这般,此事他答应的十分干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单刀赴会 上 秦楚走后,柳尘缘和花楚楚一道走来,柳尘缘面色忧愁,说道:“唐大人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他又不受治,时日想来不远了。” 戚继光道:“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对了,刚才那秦楚已经去求药了,希望他求来的药能够有所用处。”柳尘缘讶然,道:“刚才此人匆匆忙忙离开,原来是去求药?” 戚继光道:“他刚才跟我说距离此地北面三百里的神药山上,有一神药真人,此人长年炼药,炼出的丹药人称神药,几可救治百病,他想亲自去看看,看能不能求得神药来。” 柳尘缘道:“此人被继光兄弟教训,此时他的这般做法倒是很对。”话刚说完,心下疑问:“我也曾跟当地百姓问起有附近一带有没有闻名神医,百姓皆说没有,秦楚并非是本地人,他怎么会知道?” 柳尘缘心下疑问继而开始怀疑,越想越觉得秦楚有些可疑,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此人莫不是奸细?”戚继光一愣,问道:“尘缘兄弟,你在说着什么呢?”柳尘缘心知此事不可乱说,毕竟仅凭猜测还不能定论,他暗责自己为何这般显露心绪,说道:“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自言自语,继光兄弟你不要见怪。” 柳尘缘说话声,戚继光也没有听清楚,听柳尘缘这么说,便不再多问。其后柳尘缘跟戚继光要一匹战马,戚继光奇怪道:“尘缘兄弟,你突然间这样是在让人奇怪,你有什么事情么?” 花楚楚见柳尘缘突然这样,也感到十分奇怪,她和柳尘缘过来,不过是想罢唐顺之的病情说说而已,花楚楚道:“师兄,你这是为何?” 柳尘缘道:“师妹,继光兄弟,你们就莫问了,我是突然有急事要用。”戚继光听柳尘缘说话这般跟平时全然不同,知道其定有要事,道:“你是要去赴约?” 柳尘缘失笑,道:“赴约要去无名岛在岛上,我是要一匹战马,怎会是此事。”戚继光不再多问,让人快速找来一匹宝马,柳尘缘策马出了辕门等候着,不久就见秦楚策马奔出辕门,柳尘缘暗中跟去,一个时辰的急奔,柳尘缘尾随其后,见那秦楚来到海边,然后乘一船而去,看那船夫似乎是有准备。 柳尘缘心下奇怪道:“他不是要到北边神药山么?怎么这般去?”他并不敢由此确认秦楚就是奸细,他马上回来告诉戚继光此事,戚继光听了柳尘缘所言,心下也满是疑问,道:“此人做法与所言不吻?莫非此人就是奸细?” 柳尘缘摆手道:“此时还不能对他下定论,继光兄弟要心观察此人才是。我料此人回来后,一定会说他没有求到药。” 戚继光想思了一阵,道:“此时先随他去吧,等他回来之后,我会注意此人行事,若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再前去责问此人。” 柳尘缘点头道:“先不要打草惊蛇,如此最好。” 戚继光问道:“尘缘兄弟,你打算什么时候前去无名岛赴约?” 柳尘缘苦笑,道:“我打算后天前去赴约。”戚继光惊讶道:“后天?这么快?不知道尘缘兄弟你的伤势如何了?” 柳尘缘道:“我的伤势已经没有多少大碍,他伸三如此,其实就是要我亲自前去,我不去,我妻儿就回不来,早去一些,我妻儿就少受一些苦处。” 柳尘缘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复原,这般不过是让戚继光放心。 戚继光道:“那些人恐会用些手段,对你不利。” 柳尘缘道:“我感觉这里不定会有事情发生,继光兄弟要心应对。”柳尘缘见秦楚之事,心下隐隐约约感觉有大事发生。 戚继光似乎胸有成竹,道:“你便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且说秦楚上了船,径直往无名岛而去,这船夫是秦楚暗中约好的,为此他花费了一锭银子。他到了无名岛后,便将唐顺之将死的消息告诉了羽柴无虞,羽柴无虞道:“我让三人跟你回去,打扮成明军的样子混在你们营中,到时候见机行事,你说这样可好。” 秦楚思忖一阵,道:“好。”伸三找来三人,这三人熟悉汉语,说起汉语来与汉人无异,伸三将他们挑选出来,并叮嘱道:“你们和他回去,到时候唐顺之死了,按照汉人的习俗,他们会摆设灵堂,此人是唐顺之的随身侍卫,到时候自然是他给唐顺之守灵,你们三人等到黑夜,便去到灵堂,将那唐顺之的人头给我取下来。” 那三人领命。 伸三对秦楚道:“你赶快回去,趁着夜色,快些走,不然就要被发现了,这是你要办的最后一件事,其后你好自为之吧。” 秦楚道:“既然是最后一件,那秦楚一定好好完成此事。”说着带着那三人乘船返回,四人靠岸,秦楚带着三人连夜赶回,那三人汉语流利,加上前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之语,他们顺利混入了军营中。 秦楚在暗处见那三人进入了军营后,也不停留,以免被发现而使得谎话被戳破,他先是到别处逗留了一日才返回,返回之后他立刻面见戚继光,说自己没有遇到神药真人。戚继光想起柳尘缘所言,心下微怒,暗道:“此人果如柳尘缘所言,看来此人有些可疑,我当要注意他才是。”戚继光表面上没有任何愠色,他言语十分温和地说道:“既然如此,也不能怪罪你,你也是尽力而为,快去歇息吧。” 秦楚走后,戚继光立刻找来心腹侍从杨三才,让其暗中盯梢秦楚,务必心翼翼,不得被发现。杨三才领命,问道:“戚将军,莫非此人就是奸细?” 戚继光道:“眼下还不好定论,总之在确认之前,万不可打草惊蛇。” 杨三才一排胸脯,说道:“盯梢此人之事还不简单,戚将军放心,交给我杨三才便是。” 第二天早晨,戚继光得知唐顺之病重不治逝的消息,听闻唐顺之是在梦中去世,神情安然。戚继光难过之余便开始操办丧事,他依照丧礼设置了祭奠灵堂,那唐顺之早知自己必死,这些日子里他让人提前去备好了棺材等丧葬物品。 戚继光等人一直忙至正午,方将装着唐顺之遗体的棺椁进入灵堂之中。戚继光领众人为唐顺之守灵整整一日,第二天众人都意欲昏睡,略显疲惫。 戚继光起身,转而看着众人,道:“你们先去歇息,其后便忙碌军事,不必在此守灵。” 有人问道:“守灵三日方成礼,这是为何?” 戚继光解释道:“眼下有倭寇为患,尔等有军务忙碌,守灵三日之礼暂且免去,唐大人在天之灵不会怪罪。”众人方才里去,只有秦楚继续给唐顺之守灵。戚继光走出灵堂,见柳尘缘在等候,戚继光道:“明日尘缘兄弟就要前去无名岛赴约,可要我派人一道前去?” 柳尘缘摆手道:“刚才师父和师兄前来,和继光兄弟所说的一样,此事就不必了。只消帮我找一船,船上有两船夫足矣。”戚继光听罢立刻差人去办。 晚上,柳尘缘和花楚楚一道用饭。吃完饭后,花楚楚来到床榻出坐下,问道:“师兄,你说若是哪天有人说师妹要害你,你会相信么?”柳尘缘笑道:“师妹,你怎么突然间说出这话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花楚楚摇头道:“没有事情,人家只是希望师兄记住,他的师妹永远都不会害他。”柳尘缘来到花楚楚身边,拉着花楚楚的手,道:“你我已经是夫妻了,我们一直住在一起,你要是想害我早害了不是?我还有什么是信不过你的呢?” 花楚楚柔声道:“师兄,你抱抱我可好?” 柳尘缘坐近一些,伸手将花楚楚抱在怀中,道:“怎么如此神伤,我知道你担心我会怪你?这些日子你不是看见了么?”花楚楚将头伏在柳尘缘的怀中,道:“很多事情人家不知道你是不是心里有气不说。” 柳尘缘抱着她的双臂微微用力紧了一紧,心下暗道花楚楚怎么突然如此奇怪,安慰道:“你是我妻子,我怎么会怪你,你也不要担心难受。这些年你一直跟着我,受了不少罪,我怎么忍心怪你,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生气。” 柳尘缘见花楚楚不说话,似有泪水流出,再道:“师妹,你若是还不信,我便发个毒誓,这样你就相信了罢。” 花楚楚听罢急忙抬起头,伸出玉手按着柳尘缘的嘴,道:“不要,你们汉人发的毒誓呀也太毒了,我才不要我的夫君发什么毒誓。”两人说起明日前去无名岛之事,花楚楚道:“不知道那伸手到底想要怎么样?” 柳尘缘向此此事心下就开始担忧,说道:“明日我要面临一场难事,但现在我们该好好歇息,不想太多,总之我一定要将妻儿给救出来。” 花楚楚伏在柳尘缘的脖子处,闭上眼睛,道:“人家困了,再不想那烦心事了,师兄也不要想此事了可好。”柳尘缘抱着软玉,听花楚楚的安慰之语,他此时感觉难得的轻松。他低头看着花楚楚,想来自己除此时之外,从未仔细地看过花楚楚,他怀抱花楚楚悠悠然睡去。两人相拥而睡直到天明。 早上,柳尘缘和花楚楚来到海边,戚继光c孤广城c俞大猷和季继河四人都来了,俞大猷道:“师弟,你是否需要我们前去接应?” 柳尘缘道:“不必了,而且你们也没有战船”戚继光道:“何时归来?我好迎候你。” 柳尘缘摇头道:“也不知道伸三想要如何,眼下他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我与伸三之间的仇怨,此事若是了结,我们就会会回来了。” 孤广城道:“你和伸三之仇若非不共戴天也不会如此,为师和你一道去吧。” 柳尘缘道:“师父,此事不管如何,都由柳尘缘一人承担来,不想累及他人,师父不要让柳尘缘为难。”戚继光道:“若我有足够的战船,定杀过去。” 俞大猷道:“若是有足够的战船,那些倭寇横屿一战早已经全军覆没了。” 柳尘缘道:“此事可矣,然我的事情已经不得再拖。”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孤身一人,行事当要心,毕竟那是倭寇的地头。”柳尘缘道:“我会的。”孤广城拿过寒铁雄剑,道:“徒儿这你带上。” 柳尘缘指着身后所负寒铁雌剑,道:“这把雄剑是徒儿赠与师父的,这雌剑柳尘缘就自己留下来。”孤广城收起长剑,道:“好徒儿,这一路凶险,你千万心!” 柳c花两人上了船,叮嘱船夫道:“我们一到,你们两人便马上回来。”那两名船夫摇头说不行,柳尘缘心道:“莫非是继光兄弟要要求?”便问道,“为何不呢?”那两名船夫说道:“可是那戚将军跟我们说的是让我们务必一直等着你,等你回来后再一道回去。” 柳尘缘心道:“继光兄弟果然是这般要求。”想罢说道:“不用了,那些倭寇穷凶极恶,你们二人若是留下来,恐会被他们杀害,我两人上岸后,你们则务必离开。”那两名船夫还要推辞,柳尘缘心道他们的心思,道:“你们不要怕戚将军的责怪,就说是我执意要求就好。”那两名船夫方才答允。柳尘缘和花楚楚两人来到了无名岛上,那两名船夫仍再三询问柳尘缘是否要他们当真离开,柳尘缘示意不要再多说,让那两人马上离去。 柳尘缘和花楚楚两人刚走上岸,就见有三名士兵迎着前来,为首士兵向柳尘缘问道:“阁下可是柳尘缘?” 柳尘缘道:“在下正是。” 那士兵道:“你终于来了,伸三大人在此等你很久了。请跟我们走吧。”说着示意柳尘缘跟随自己。柳尘缘对花楚楚道:“他们还挺有礼节的。” 花楚楚道:“扶桑人就是如此,即使是对待敌人,也要十分恭敬。反之用汉人的话说就是显得不够君子。” 柳尘缘和花楚楚两人跟着这三名前去,五人来到一处地方,此地四周全是营帐,而正中有一块大块空平地,想必是用来操练士兵的场地。这个时候那三名士兵突然伸手拦住了花楚楚,一名士兵对花楚楚说道:“伸三大人说了,只能让他一人前去,你在这里等着便是。” 柳尘缘道:“师妹,你就在此。” 花楚楚道:“师兄,不知道此人弄什么玄虚,你千万要心。” 柳尘缘向那三名士兵问道:“可是你们的伸三大人在哪里?”其中一名士兵指这前方,说道:“就在那头,你走过去,自然会看见伸三大人。” 柳尘缘来到了场地的正中,看见伸三从正前的营帐中走出来,说道:“我以为你不来了。”柳尘缘心想原来伸三一直在营中看着自己,回道:“我的妻儿都在你的手中,我怎么会不来?” 伸三道:“你的武功高强,我怕你走了,所以才会将你的妻儿带来,我提早布下这阵势,免得你来了再临时准备,那样太麻烦。” 柳尘缘道:“伸三,你为了见我真是煞费苦心。” 伸三道:“报仇之事,费些心思不算什么。”说着一拍手,众士兵从四周走出,人人手中皆是弓弩。柳尘缘环顾一周,说道:“伸三,看来你今日非杀我不可?” 伸三道:“杀兄之仇,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叫此仇不共戴天,这些年我伸三为了报仇,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就是为了找你复仇。” 柳尘缘冷笑道:“既然找我复仇,为何要将我的妻儿带来?你直接来找我报仇不就行了么?你这样是何必,快将她们放了吧。” 伸三道:“我怎么将她们放了,若非如此,你怎么会来?大明土地太大了,你若学那陶渊明藏起来,我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你。” 柳尘缘笑道:“你知道陶渊明,自当知道那应该叫做隐居,而不是什么藏起来。汉人之学岂是你们这些倭人能够领悟的。” 伸三微怒道:“我不跟你争这些东西,在我眼中这都是一样的。”说着让人将易真真c滕碧玉c武梦如和田心带出来。柳尘缘见易真真怀抱一婴孩,道:“你们都好么?” 易真真道:“我们都好,尘缘,你不要被此人胁迫。不用管我们。” 田心道:“尘缘哥哥,杀了此人,我们不怕死。”柳尘缘道:“我会将你们带出去的。” 伸三道:“只要你死了,我保证她们安然无恙,不过我想你决不会自杀。” 柳尘缘道:“不错,你行事如此卑鄙,我怎么会信你说的话?说罢,你到底要怎样才满意?”面对柳尘缘的嘲讽,伸三也不生气,道:“要不这样,你与我比试,你输了你就自杀谢罪,赢了你就带着你的妻儿离开这里,你看如何?” 柳尘缘心道这般不正是自己所求的么,他心下虽喜,但不喜于色地说道:“你既然这么说,那就这么来吧。”说着心中暗忖:“此人定是留有暗招,不然也不会如此干脆与我比试武艺。”说着看着四周手持弓弩的士兵,再忖道:“此人不过是想以此对付我罢了,当时尾田五设伏拦杀我的时候,用的不就是这办法么?我与之交战的时候,只要心这些弓弩就是,其他的并无可怕。”柳尘缘身后五丈处的花楚楚听见死伤所说,心想即使柳尘缘受伤,伸三的武功也未必能够与柳尘缘匹敌,如此一来只能说伸三另有暗招,否则他据不敢如此挑战柳尘缘。 花楚楚正要说话提醒,却被一旁的士兵喝止道:“你可是扶桑人,此时休要多言半句。”花楚楚道:“我哥哥松浦石一郎是刀武团的首领,你算是老几?”那士兵愣了一愣,他多少知道刀武团的来头,语气登时软了下来,说道:“对不起,这是伸三大人有令在先,其他人在此时不得言语半句。” 花楚楚怕自己一旦说话,会让易真真等人受扰,心下想道:“师兄向来聪明,他心里一定会知道这些。” 此时伸三让人拿来长刀,柳尘缘拔出寒铁雌剑,二人再不多话,那伸三抡刀便劈。伸三所使的是阴阳刀法,刀法从泰山自然之境中领悟而得,刀法极负霸气。柳尘缘一玄武剑法相对,两人刀剑之影弥弥,刀剑冷锋鸣啸,听起来都觉的其势骇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单刀赴会 上 秦楚走后,柳尘缘和花楚楚一道走来,柳尘缘面色忧愁,说道:“唐大人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他又不受治,时日想来不远了。” 戚继光道:“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对了,刚才那秦楚已经去求药了,希望他求来的药能够有所用处。”柳尘缘讶然,道:“刚才此人匆匆忙忙离开,原来是去求药?” 戚继光道:“他刚才跟我说距离此地北面三百里的神药山上,有一神药真人,此人长年炼药,炼出的丹药人称神药,几可救治百病,他想亲自去看看,看能不能求得神药来。” 柳尘缘道:“此人被继光兄弟教训,此时他的这般做法倒是很对。”话刚说完,心下疑问:“我也曾跟当地百姓问起有附近一带有没有闻名神医,百姓皆说没有,秦楚并非是本地人,他怎么会知道?” 柳尘缘心下疑问继而开始怀疑,越想越觉得秦楚有些可疑,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此人莫不是奸细?”戚继光一愣,问道:“尘缘兄弟,你在说着什么呢?”柳尘缘心知此事不可乱说,毕竟仅凭猜测还不能定论,他暗责自己为何这般显露心绪,说道:“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自言自语,继光兄弟你不要见怪。” 柳尘缘说话声,戚继光也没有听清楚,听柳尘缘这么说,便不再多问。其后柳尘缘跟戚继光要一匹战马,戚继光奇怪道:“尘缘兄弟,你突然间这样是在让人奇怪,你有什么事情么?” 花楚楚见柳尘缘突然这样,也感到十分奇怪,她和柳尘缘过来,不过是想罢唐顺之的病情说说而已,花楚楚道:“师兄,你这是为何?” 柳尘缘道:“师妹,继光兄弟,你们就莫问了,我是突然有急事要用。”戚继光听柳尘缘说话这般跟平时全然不同,知道其定有要事,道:“你是要去赴约?” 柳尘缘失笑,道:“赴约要去无名岛在岛上,我是要一匹战马,怎会是此事。”戚继光不再多问,让人快速找来一匹宝马,柳尘缘策马出了辕门等候着,不久就见秦楚策马奔出辕门,柳尘缘暗中跟去,一个时辰的急奔,柳尘缘尾随其后,见那秦楚来到海边,然后乘一船而去,看那船夫似乎是有准备。 柳尘缘心下奇怪道:“他不是要到北边神药山么?怎么这般去?”他并不敢由此确认秦楚就是奸细,他马上回来告诉戚继光此事,戚继光听了柳尘缘所言,心下也满是疑问,道:“此人做法与所言不吻?莫非此人就是奸细?” 柳尘缘摆手道:“此时还不能对他下定论,继光兄弟要心观察此人才是。我料此人回来后,一定会说他没有求到药。” 戚继光想思了一阵,道:“此时先随他去吧,等他回来之后,我会注意此人行事,若有什么不妥之处,我再前去责问此人。” 柳尘缘点头道:“先不要打草惊蛇,如此最好。” 戚继光问道:“尘缘兄弟,你打算什么时候前去无名岛赴约?” 柳尘缘苦笑,道:“我打算后天前去赴约。”戚继光惊讶道:“后天?这么快?不知道尘缘兄弟你的伤势如何了?” 柳尘缘道:“我的伤势已经没有多少大碍,他伸三如此,其实就是要我亲自前去,我不去,我妻儿就回不来,早去一些,我妻儿就少受一些苦处。” 柳尘缘的伤势并没有完全复原,这般不过是让戚继光放心。 戚继光道:“那些人恐会用些手段,对你不利。” 柳尘缘道:“我感觉这里不定会有事情发生,继光兄弟要心应对。”柳尘缘见秦楚之事,心下隐隐约约感觉有大事发生。 戚继光似乎胸有成竹,道:“你便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且说秦楚上了船,径直往无名岛而去,这船夫是秦楚暗中约好的,为此他花费了一锭银子。他到了无名岛后,便将唐顺之将死的消息告诉了羽柴无虞,羽柴无虞道:“我让三人跟你回去,打扮成明军的样子混在你们营中,到时候见机行事,你说这样可好。” 秦楚思忖一阵,道:“好。”伸三找来三人,这三人熟悉汉语,说起汉语来与汉人无异,伸三将他们挑选出来,并叮嘱道:“你们和他回去,到时候唐顺之死了,按照汉人的习俗,他们会摆设灵堂,此人是唐顺之的随身侍卫,到时候自然是他给唐顺之守灵,你们三人等到黑夜,便去到灵堂,将那唐顺之的人头给我取下来。” 那三人领命。 伸三对秦楚道:“你赶快回去,趁着夜色,快些走,不然就要被发现了,这是你要办的最后一件事,其后你好自为之吧。” 秦楚道:“既然是最后一件,那秦楚一定好好完成此事。”说着带着那三人乘船返回,四人靠岸,秦楚带着三人连夜赶回,那三人汉语流利,加上前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之语,他们顺利混入了军营中。 秦楚在暗处见那三人进入了军营后,也不停留,以免被发现而使得谎话被戳破,他先是到别处逗留了一日才返回,返回之后他立刻面见戚继光,说自己没有遇到神药真人。戚继光想起柳尘缘所言,心下微怒,暗道:“此人果如柳尘缘所言,看来此人有些可疑,我当要注意他才是。”戚继光表面上没有任何愠色,他言语十分温和地说道:“既然如此,也不能怪罪你,你也是尽力而为,快去歇息吧。” 秦楚走后,戚继光立刻找来心腹侍从杨三才,让其暗中盯梢秦楚,务必心翼翼,不得被发现。杨三才领命,问道:“戚将军,莫非此人就是奸细?” 戚继光道:“眼下还不好定论,总之在确认之前,万不可打草惊蛇。” 杨三才一排胸脯,说道:“盯梢此人之事还不简单,戚将军放心,交给我杨三才便是。” 第二天早晨,戚继光得知唐顺之病重不治逝的消息,听闻唐顺之是在梦中去世,神情安然。戚继光难过之余便开始操办丧事,他依照丧礼设置了祭奠灵堂,那唐顺之早知自己必死,这些日子里他让人提前去备好了棺材等丧葬物品。 戚继光等人一直忙至正午,方将装着唐顺之遗体的棺椁进入灵堂之中。戚继光领众人为唐顺之守灵整整一日,第二天众人都意欲昏睡,略显疲惫。 戚继光起身,转而看着众人,道:“你们先去歇息,其后便忙碌军事,不必在此守灵。” 有人问道:“守灵三日方成礼,这是为何?” 戚继光解释道:“眼下有倭寇为患,尔等有军务忙碌,守灵三日之礼暂且免去,唐大人在天之灵不会怪罪。”众人方才里去,只有秦楚继续给唐顺之守灵。戚继光走出灵堂,见柳尘缘在等候,戚继光道:“明日尘缘兄弟就要前去无名岛赴约,可要我派人一道前去?” 柳尘缘摆手道:“刚才师父和师兄前来,和继光兄弟所说的一样,此事就不必了。只消帮我找一船,船上有两船夫足矣。”戚继光听罢立刻差人去办。 晚上,柳尘缘和花楚楚一道用饭。吃完饭后,花楚楚来到床榻出坐下,问道:“师兄,你说若是哪天有人说师妹要害你,你会相信么?”柳尘缘笑道:“师妹,你怎么突然间说出这话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花楚楚摇头道:“没有事情,人家只是希望师兄记住,他的师妹永远都不会害他。”柳尘缘来到花楚楚身边,拉着花楚楚的手,道:“你我已经是夫妻了,我们一直住在一起,你要是想害我早害了不是?我还有什么是信不过你的呢?” 花楚楚柔声道:“师兄,你抱抱我可好?” 柳尘缘坐近一些,伸手将花楚楚抱在怀中,道:“怎么如此神伤,我知道你担心我会怪你?这些日子你不是看见了么?”花楚楚将头伏在柳尘缘的怀中,道:“很多事情人家不知道你是不是心里有气不说。” 柳尘缘抱着她的双臂微微用力紧了一紧,心下暗道花楚楚怎么突然如此奇怪,安慰道:“你是我妻子,我怎么会怪你,你也不要担心难受。这些年你一直跟着我,受了不少罪,我怎么忍心怪你,就算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生气。” 柳尘缘见花楚楚不说话,似有泪水流出,再道:“师妹,你若是还不信,我便发个毒誓,这样你就相信了罢。” 花楚楚听罢急忙抬起头,伸出玉手按着柳尘缘的嘴,道:“不要,你们汉人发的毒誓呀也太毒了,我才不要我的夫君发什么毒誓。”两人说起明日前去无名岛之事,花楚楚道:“不知道那伸手到底想要怎么样?” 柳尘缘向此此事心下就开始担忧,说道:“明日我要面临一场难事,但现在我们该好好歇息,不想太多,总之我一定要将妻儿给救出来。” 花楚楚伏在柳尘缘的脖子处,闭上眼睛,道:“人家困了,再不想那烦心事了,师兄也不要想此事了可好。”柳尘缘抱着软玉,听花楚楚的安慰之语,他此时感觉难得的轻松。他低头看着花楚楚,想来自己除此时之外,从未仔细地看过花楚楚,他怀抱花楚楚悠悠然睡去。两人相拥而睡直到天明。 早上,柳尘缘和花楚楚来到海边,戚继光c孤广城c俞大猷和季继河四人都来了,俞大猷道:“师弟,你是否需要我们前去接应?” 柳尘缘道:“不必了,而且你们也没有战船”戚继光道:“何时归来?我好迎候你。” 柳尘缘摇头道:“也不知道伸三想要如何,眼下他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我与伸三之间的仇怨,此事若是了结,我们就会会回来了。” 孤广城道:“你和伸三之仇若非不共戴天也不会如此,为师和你一道去吧。” 柳尘缘道:“师父,此事不管如何,都由柳尘缘一人承担来,不想累及他人,师父不要让柳尘缘为难。”戚继光道:“若我有足够的战船,定杀过去。” 俞大猷道:“若是有足够的战船,那些倭寇横屿一战早已经全军覆没了。” 柳尘缘道:“此事可矣,然我的事情已经不得再拖。”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孤身一人,行事当要心,毕竟那是倭寇的地头。”柳尘缘道:“我会的。”孤广城拿过寒铁雄剑,道:“徒儿这你带上。” 柳尘缘指着身后所负寒铁雌剑,道:“这把雄剑是徒儿赠与师父的,这雌剑柳尘缘就自己留下来。”孤广城收起长剑,道:“好徒儿,这一路凶险,你千万心!” 柳c花两人上了船,叮嘱船夫道:“我们一到,你们两人便马上回来。”那两名船夫摇头说不行,柳尘缘心道:“莫非是继光兄弟要要求?”便问道,“为何不呢?”那两名船夫说道:“可是那戚将军跟我们说的是让我们务必一直等着你,等你回来后再一道回去。” 柳尘缘心道:“继光兄弟果然是这般要求。”想罢说道:“不用了,那些倭寇穷凶极恶,你们二人若是留下来,恐会被他们杀害,我两人上岸后,你们则务必离开。”那两名船夫还要推辞,柳尘缘心道他们的心思,道:“你们不要怕戚将军的责怪,就说是我执意要求就好。”那两名船夫方才答允。柳尘缘和花楚楚两人来到了无名岛上,那两名船夫仍再三询问柳尘缘是否要他们当真离开,柳尘缘示意不要再多说,让那两人马上离去。 柳尘缘和花楚楚两人刚走上岸,就见有三名士兵迎着前来,为首士兵向柳尘缘问道:“阁下可是柳尘缘?” 柳尘缘道:“在下正是。” 那士兵道:“你终于来了,伸三大人在此等你很久了。请跟我们走吧。”说着示意柳尘缘跟随自己。柳尘缘对花楚楚道:“他们还挺有礼节的。” 花楚楚道:“扶桑人就是如此,即使是对待敌人,也要十分恭敬。反之用汉人的话说就是显得不够君子。” 柳尘缘和花楚楚两人跟着这三名前去,五人来到一处地方,此地四周全是营帐,而正中有一块大块空平地,想必是用来操练士兵的场地。这个时候那三名士兵突然伸手拦住了花楚楚,一名士兵对花楚楚说道:“伸三大人说了,只能让他一人前去,你在这里等着便是。” 柳尘缘道:“师妹,你就在此。” 花楚楚道:“师兄,不知道此人弄什么玄虚,你千万要心。” 柳尘缘向那三名士兵问道:“可是你们的伸三大人在哪里?”其中一名士兵指这前方,说道:“就在那头,你走过去,自然会看见伸三大人。” 柳尘缘来到了场地的正中,看见伸三从正前的营帐中走出来,说道:“我以为你不来了。”柳尘缘心想原来伸三一直在营中看着自己,回道:“我的妻儿都在你的手中,我怎么会不来?” 伸三道:“你的武功高强,我怕你走了,所以才会将你的妻儿带来,我提早布下这阵势,免得你来了再临时准备,那样太麻烦。” 柳尘缘道:“伸三,你为了见我真是煞费苦心。” 伸三道:“报仇之事,费些心思不算什么。”说着一拍手,众士兵从四周走出,人人手中皆是弓弩。柳尘缘环顾一周,说道:“伸三,看来你今日非杀我不可?” 伸三道:“杀兄之仇,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叫此仇不共戴天,这些年我伸三为了报仇,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就是为了找你复仇。” 柳尘缘冷笑道:“既然找我复仇,为何要将我的妻儿带来?你直接来找我报仇不就行了么?你这样是何必,快将她们放了吧。” 伸三道:“我怎么将她们放了,若非如此,你怎么会来?大明土地太大了,你若学那陶渊明藏起来,我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你。” 柳尘缘笑道:“你知道陶渊明,自当知道那应该叫做隐居,而不是什么藏起来。汉人之学岂是你们这些倭人能够领悟的。” 伸三微怒道:“我不跟你争这些东西,在我眼中这都是一样的。”说着让人将易真真c滕碧玉c武梦如和田心带出来。柳尘缘见易真真怀抱一婴孩,道:“你们都好么?” 易真真道:“我们都好,尘缘,你不要被此人胁迫。不用管我们。” 田心道:“尘缘哥哥,杀了此人,我们不怕死。”柳尘缘道:“我会将你们带出去的。” 伸三道:“只要你死了,我保证她们安然无恙,不过我想你决不会自杀。” 柳尘缘道:“不错,你行事如此卑鄙,我怎么会信你说的话?说罢,你到底要怎样才满意?”面对柳尘缘的嘲讽,伸三也不生气,道:“要不这样,你与我比试,你输了你就自杀谢罪,赢了你就带着你的妻儿离开这里,你看如何?” 柳尘缘心道这般不正是自己所求的么,他心下虽喜,但不喜于色地说道:“你既然这么说,那就这么来吧。”说着心中暗忖:“此人定是留有暗招,不然也不会如此干脆与我比试武艺。”说着看着四周手持弓弩的士兵,再忖道:“此人不过是想以此对付我罢了,当时尾田五设伏拦杀我的时候,用的不就是这办法么?我与之交战的时候,只要心这些弓弩就是,其他的并无可怕。”柳尘缘身后五丈处的花楚楚听见死伤所说,心想即使柳尘缘受伤,伸三的武功也未必能够与柳尘缘匹敌,如此一来只能说伸三另有暗招,否则他据不敢如此挑战柳尘缘。 花楚楚正要说话提醒,却被一旁的士兵喝止道:“你可是扶桑人,此时休要多言半句。”花楚楚道:“我哥哥松浦石一郎是刀武团的首领,你算是老几?”那士兵愣了一愣,他多少知道刀武团的来头,语气登时软了下来,说道:“对不起,这是伸三大人有令在先,其他人在此时不得言语半句。” 花楚楚怕自己一旦说话,会让易真真等人受扰,心下想道:“师兄向来聪明,他心里一定会知道这些。” 此时伸三让人拿来长刀,柳尘缘拔出寒铁雌剑,二人再不多话,那伸三抡刀便劈。伸三所使的是阴阳刀法,刀法从泰山自然之境中领悟而得,刀法极负霸气。柳尘缘一玄武剑法相对,两人刀剑之影弥弥,刀剑冷锋鸣啸,听起来都觉的其势骇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单刀赴会 中 伸三长刀翻转抡击不断,但他还是忌惮柳尘缘,所以每一招使出都攻守兼备。而柳尘缘守招极尽变化,死死守着门路,同时分心观察四周,以防利箭射来。 二人上手便是百余招的快攻快守,眼下斗得难分高下。柳尘缘多次与伸三的刀锋相对,但却斩不断对方的长刀。 伸三被柳尘缘这般几番反击,收刀说道:“柳尘缘,你是不是想斩断我的长刀?”柳尘缘不想伸三居然会知道自己的想法,回道:“正是如此。”伸三道:“我已经吃过这样的亏,你这办法现在已经不灵了。” 柳尘缘心知眼下能否斩断伸三的长刀已经不重要,此时最为重要是谁人招式更胜一筹,谁人运使招式更加得当。 羽柴无虞此时前来一旁观战,上泉信七也跟在其一边。上泉信七见伸三和柳尘缘打斗正酣,赞道:“伸三苦练刀法多年,不愧是我扶桑人中为其刀法最高之人。”羽柴无虞道:“这几日伸三训练士兵将营帐这么安排,原来就是为了报仇。” 此时柳尘缘正在反击,看得羽柴无虞心下担忧,一会伸三又行反击招数,羽柴无虞方才放下心来,说道“上泉信七,你手下的士兵虽然武艺不及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但你若早一日来到,我们也不会有横屿之大败。”上泉信七道:“大首领,此事上泉信七并不知道。” 羽柴无虞道:“我说此事并非是要去怪罪你,之事那松浦石一郎可有前来?”上泉信七道:“我听说他回去之后虽然不太愿意,但是他还是集结人手前来,我想不过多长时间,他就会到此。”羽柴无虞道:“我希望你们二人好好共事,万不可再内讧内乱。” 上泉信七道:“这内耗之事上泉信七绝不再犯。”羽柴无虞想伸三和柳尘缘看去,道:“那柳尘缘的武功似乎没有多大长进,倒是伸三的武功长进了不少,今日伸三是胸有成竹而来。”上泉信七看去,道:“大首领说的是,我也是这么觉得。” 柳尘缘伤势其实并没有痊愈,他恢复的时间本就不多,加上他心忧妻儿,恢复自然更慢,所以此时与伸三相斗一直平分秋色,不然他早就可以擒住伸三,将易真真等人全部救回。伸三刀法习成之后,曾短暂返回扶桑,当时他回到扶桑,遇到了一场比武盛会,他力挫群雄,让时人尽皆佩服,多人想要拜入门下,去而被其一一拒绝。 后他遭到几方高手挑战,对方全部败阵,接招最多不过十招,伸三至此乃扶桑人公认的百年以来刀法最为杰出之人。然他知道自己的武功虽然称霸扶桑,却奈何不得柳尘缘,方才出此办法,但他越与柳尘缘交手,越觉得柳尘缘不过如此,越觉得自己高看了柳尘缘。他刀法攻势更盛,柳尘缘凭借玄武剑法守了二百余招,伸三攻招用尽,柳尘缘仍然能够抵御。伸三见自己的刀法无论怎么猛烈,都伤不到柳尘缘,他心下着实无奈,暗道:“此人只守不攻,想要干什么?哦,是了,他是想看出我刀法里的破绽,然后反攻将我击败。”柳尘缘接完了伸三的攻招,暗道伸三的刀法与元百千的山火剑法比起来略逊一筹,当时自己与元百千交战,可是用尽全力方才守住,如今以受伤之身与伸三的刀法周旋,还没有用至八成功夫,就将伸三的刀法全部化去了。 柳尘缘道:“不过如此。”说完使出玄武剑法里的攻招,伸三见柳尘缘反攻态势极盛,一招“落叶飞花”使出,道:“这一招‘落叶飞花’送给你。” 柳尘缘心下奇怪,忽感不妙,他耳闻一利箭向自己身后射来。原来这伸三与士兵约定暗号,将自己的招式一一展示,自己使出哪个招式,就会有相应的士兵对柳尘缘射箭。这“落叶飞花”是伸三之前没有使出的招式之一。 柳尘缘收身回剑,打掉射来之箭,道:“原来如此。”观战的花楚楚至此也明白为何伸三会不让人言语半句,便是要一旁的士兵们看清他的招式,招式就是命令,然后对柳尘缘射出冷箭。此时伸三疯狂反攻,而柳尘缘忌惮冷箭,与伸三交手之时眼观六路,处处都留有后招,不敢全力反攻。伸三使出“华星秋月”,再有一人射出冷箭,柳尘缘至此明白只要见到伸三使出自己没有见过招式,便会有冷箭射来。 他神色从容,应对自如,显得不紧不慢,反倒是计谋不成的伸三显得有些急躁,他出招汹汹,霍霍而上,柳尘缘一一接过并。 羽柴无虞正在凝神观战,见二人斗得是难解难分,伸三虽然不落下风,但也没有占据丝毫上风,再看柳尘缘面色淡然,他看向易真真等,心道:“这几人乃人质,不可让她们脱于控制。”暗令上泉信七前去将易真真等人看住。此时伸三心生一办法,原来他想起当时尾田五拦杀柳尘缘的时候,虽然尾田五失败未归,但是回来的几名士兵说那柳尘缘已经受了重伤,险些被杀死,后被人所救下。 伸三心道:“既然受了重伤,这点时间就不可能痊愈。人虽然我招式无法胜你,但要看你能够坚持多久。”伸三长刀招式一变,转而为大开大阂,都是全力劈砍的打法。柳尘缘登时处于下风,然他虽然处于下风,却不显败象。二人斗得接连紧致,伸三招式雄浑威猛,使得柳尘缘遭遇了百出凶险,好几次险些伤于伸三的长刀之下,虽然都堪堪化去,但易真真等人看得心下是万分担忧。 易真真见上泉信七看着滕碧玉c田心c武梦如三人较慎,而疏于看守自己,想来是因为自己怀抱这婴孩。 她心下暗道:“尘缘如此情况,我想他一定是受了伤,我便上去将那人刺伤,让尘缘得以取胜,这里的人也就伸三武艺高强,柳尘缘大伤擒住此人,其后我们全力一战,欲求离开此地,也并非是不可能。”易真真想罢,突然冲出,她左手怀抱婴孩,右手伸出,抢过一士兵手里的长刀,往伸三身后前去,长刀挥起,就要砍向伸三。此时一记冷箭射出,正中易真真的心口。柳尘缘大惊失色,喊道:“真姐!”滕碧玉c田心c武梦如三人亦道:“真姐姐!”她们想要前来却被士兵长刀低着脖子。 伸三一愣,停下攻势,回头一看,道:“你是想偷袭我。”易真真气息已经奄奄,说道:“我是想杀了你。”柳尘缘道:“真姐,他杀不了我,你为何如此?”易真真道:“我想我们一道离开。” 那羽柴无虞道:“上泉信七,你这是怎么做的?”上泉信七想不到易真真会如此,他急忙忙亲自将易真真带回,那婴孩被滕碧玉抱了过来,一旁的士兵本要喝止,见滕碧玉只是去抱着婴孩,便没有多说,只是在一旁牢牢守着。 滕碧玉看了看婴孩,道:“尘缘哥哥,孩子没事。”再看易真真,其脸色已经惨白,气息全无,道:“真姐去了。” 柳尘缘心下悲痛,无意再战下去。花楚楚知道柳尘缘的心绪,她走到柳尘缘的身旁,对伸三道:“伸三,你应该够了罢,这等事情岂是我扶桑人做的。” 伸三道:“你想要干什么?” 花楚楚道:“让他们走,你若是想报仇,便约定个时间地点,这有什么难处,还怕找不到人么?” 伸三心道如此自己根本打不败也杀不死柳尘缘,说道:“我可不是傻子。除了此时,我哪里还有机会杀死他?花楚楚,别忘了你可是我们扶桑人,当时在贵州,若是没有你的办法,我怎么能够骗她们来此,当时你可是立下大功的,怎么此时却突然变了一个人。”柳尘缘听此犹如五雷轰顶,他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花楚楚,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伸三将手放在身后事,示意弓弩手放箭,柳尘缘无心再战,此时又心神不宁,胸前中了一箭。花楚楚大惊失色,道:“师兄。你没事吧!”滕碧玉三女见状也是大惊,她们意欲过来,却被士兵死死看守着。 柳尘缘脸色黯然,道:“你走吧,我哪里是你的师兄。” 花楚楚道:“师兄,你听我说。”柳尘缘大吼一声,道:“滚。” 花楚楚道:“师兄,真姐为此而死,你可要报仇。”此时柳尘缘如此,花楚楚只能这般让柳尘缘与伸三争斗下去。 柳尘缘道:“这不需要你说。”再道,“那天穹派的《古曲神功》是不是你偷的?”花楚楚道:“师兄你怎么这样怀疑我,那《古曲神功》真的不是我偷的。” 柳尘缘道:“不是你偷的还有谁人,当时只有你最有时间,最有可能,可当时我一直不愿意相信这般,这下看来,你花楚楚是最会说谎之人,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花楚楚道:“师兄,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柳尘缘道:“既然你听不懂,那我就不说了罢,你终究是扶桑人,怎会把握当做师兄,你记着,此后你我再无瓜葛,滚罢。”说着狠力拔出身上的利箭,虽然剧痛,但他一声不吭,他狠狠地瞪着伸三,面色显得狰狞。 花楚楚从未见过柳尘缘这副样子,她吓得连连退了三步,泪水决堤而下,十分委屈地道:“师兄,你为何不肯听我说呢?” 柳尘缘看也不看花楚楚,道:“你还要我听你说什么,听你跟我说谎么?你把她们骗来此地,难道是为了她们好么?”此时柳尘缘左肩膀再中一箭,花楚楚啊了一声,责骂道:“伸三,你这是干什么?”柳尘缘咬牙拔出利箭,伸三拍手赞道:“柳尘缘,你真是厉害,不过我这箭头上满是噬功迷离毒,我知道你武艺高强,所以我让人放的剂量可不少,你现在感觉还能与我打斗么?”柳尘缘此时看起来站都站不稳,他以长剑支着地,勉力说道:“怪不得我一时提不起力气,原来是你在其中下了手脚。” 伸三大笑起来,道:“柳尘缘,今日你必定要死在我手中了。” 柳尘缘苦笑道:“罢了,不过在我死后,只望你能够放过我的家人,可好?” 伸三道:“好,今日我只为你而来,你的家人也死了其一,你既然死在我的刀下,那么我们之间的仇怨也就了结了,我何必要为难你的家人。” 柳尘缘苦笑道:“谢了,这样我也能死而瞑目。”柳尘缘说完倒地昏去。 花楚楚顾不得那么多,她跑上去将柳尘缘抱着,见柳尘缘已经昏迷过去,伸三道:“你让开,我要杀了他。” 花楚楚道:“伸三,你不能动他。”其脸色十分决绝。伸三一愣,喝道:“花楚楚,你想要干什么?” 花楚楚道:“你若是动她,我就和你拼命。”伸三冷笑,道:“花楚楚,以你的武功,拼得过我么?” 花楚楚道:“我拼不过你,但是我哥哥若是知道是你杀了我,他手下的刀武团不知道拼不拼得过你。” 伸三一愣,转而大怒,拔刀指着花楚楚,骂道:“花楚楚,你算是什么,居然敢来威胁我伸三,你是找死?”花楚楚从地上拿起寒铁雌剑,道:“我也很想试一试,伸三大人的武功有多厉害。”两人就要动手,听见羽柴无虞大喝一声道:“罢了,停下吧。” 伸三道:“大首领,我要杀了此人。”羽柴无虞道:“先听花楚楚怎么说。” 羽柴无虞说着缓步走来花楚楚身边,问道:“花楚楚,你也知道伸三和此人有深仇大恨,此时你想怎么办呢?” 花楚楚道:“很简单。伸三大人,你和柳尘缘有仇,人家光明正大而来,你却不敢光明正大报仇,此间用了各种手段,你说这是不是一件极为可耻之事。” 伸三不语。 花楚楚再道:“人家堂堂正正,而你行事卑鄙,你刚才说我是不是扶桑人,我当然是,但我想不到在我们扶桑第一刀手居然是这样为人,我为此感到万分可耻,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为此感到可耻。” 羽柴无虞听了花楚楚所言,对伸三声说道:“我觉得花楚楚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你看着办吧。” 羽柴无虞本以为伸三会大怒,不料伸三却十分痛快地对花楚楚道:“好,既然你说我行事卑鄙,那我就给他三天时间恢复,然后再与他决一死战,这样你满意了罢。”说着将解药给了花楚楚,道:“他醒来后,你让他服下这解药罢。”说着让人将柳尘缘关押起来。 花楚楚道:“伸三,你把他关起来,是想干什么?”伸三道:“你不是要我们公平对决么,我当然要好好地照顾此人,不能让此人走了,你放心,我决不会动他一根毫毛。”说着拂袖而去。 上泉信七见伸三走了,那羽柴无虞跟在其后,便也跟去。伸三走进了屋子里,上泉信七和羽柴无虞跟着进来,羽柴无虞道:“伸三,你不会责怪我吧。”伸三摇头道:“我知道大首领为何会如此,所以伸三不会怪大首领。”羽柴无虞需要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所以对花楚楚不敢过多得罪。伸三虽这般说,但谁都看出伸三是强压着怒火,毕竟不共戴天之仇眼看就要得报,却变成如此,谁人能够不动气。那严嵩和严世蕃两父子就在屋子里,严嵩道:“想不到伸三大人的武功如此高强。”两人没有前去,但从窗户里看到伸三和柳尘缘的打斗。严嵩见伸三的神情似乎有些生气,便不再多说。过了好一会,伸三神色才缓和下来。上泉信七问道:“伸三大人,你为何要这般?柳尘缘若是恢复了,伸三大人恐不是对手。” 伸三道:“这个我清楚,但我这般不过是让他多活几日罢了。”羽柴无虞道:“到时候你可有把握胜过此人?”伸三道:“当然,花楚楚逼我如此,我自有办法应对,那柳尘缘中了噬功迷离毒,当时我给他的根本不是解药。而且这两的天时间里,我不会给他半口吃喝,看他到时候怎么与我交手。” 羽柴无虞点头赞道:“伸三你心思周到,颇有计谋,不错不错!”伸三道:“大首领当时跟伸三暗示的对,花楚楚的哥哥松浦石一郎执掌刀武团,不可与之相斗,以免松浦石一郎反戈。这点伸三心里明白。如此一来倒是让花楚楚无言以对,而伸三不过是慢些报仇罢了。”羽柴无虞道:“花楚楚之事这样办最好,但易真真死了,他哥哥毛海峰回来后你要怎么办?” 伸三道:“到时候上泉信七去跟他说罢,此人知道了此事又能怎样?” 严嵩道:“伸三大人不仅无益高强,心计也是高明,让人佩服。”伸三道:“那柳尘缘是你们汉人,你们不想去看看他么?”严嵩道:“当然要去,我父子二人正有此意,你们定不知道,此人是我大明的武忠公,因为救过皇上的性命,一封就至公爵,这是前所未有之事,而我们却不知道此人居然和伸三大人也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怨。” 羽柴无虞道:“这么说你们和柳尘缘也有仇怨?”严嵩道:“当然。”严嵩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着他,严嵩续道:“当时我被皇上撤职之后,便花费重金查探到底是谁人所为,辗转之下终于打听到原来是此人作祟,方才使我这般狼狈,眼下此人被伸三大人关押起来,死期已经不远,我怎么能不去拜会此人呢?” 原来严嵩被撤职之后,他怎么想也不通,让严世蕃去打听,皇上为何会突然如此,在十天的时间里,严世蕃花费重金,终于得知的柳尘缘道草原去,与陆炳遥相呼应,使得皇上决意行事,严嵩多年来的经营,居然是被一个朝廷外之人作祟而失去一切,严嵩心里怎么能不对柳尘缘恼透恨极。 且说柳尘缘被关押在一木屋里,距离木屋十米的四周斗有士兵在看守。 花楚楚将柳尘缘放在木床上,给其伤口上药,花楚楚看着柳尘缘的样子,心下异常痛苦,说道:“师兄,你当时为何不听我说?” 花楚楚也不知道柳尘缘是否可以听见,道:“当时我见他们要动手强行将她们带走,我便想着若是那般,你的孩儿岂不是受罪,便骗过她们,让她们信以为真是戚继光将军真的在福建等候,让她们主动前来,师兄,我的本意是为了保护她们,而不是害她们。师兄,你要相信楚楚,楚楚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危害任何一位和师兄有关的人。”说扶起柳尘缘,给其服下解药,再道:“这是解药,师兄你服下后毒性就解了。” 花楚楚就要离开,又返回来,道:“师兄,那《古曲神功》我真的没有拿,不过你却不信我。师兄你不愿意再见我,我也不知道此后我们是否能够再见。”她说完转身离开。 花楚楚离开后,来到关押滕碧玉等人的屋子外,见有二十名士兵在看守,那些士兵见花楚楚前来,拦在花楚楚的跟前道:“任何人都不可来此地。” 花楚楚道:“我要带走她们,不来此地那要去哪里?”花楚楚已经想好了,两日后要让柳尘缘心无牵挂地跟杀死决斗,此时就必须将滕碧玉等人救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单刀赴会 中 伸三长刀翻转抡击不断,但他还是忌惮柳尘缘,所以每一招使出都攻守兼备。而柳尘缘守招极尽变化,死死守着门路,同时分心观察四周,以防利箭射来。 二人上手便是百余招的快攻快守,眼下斗得难分高下。柳尘缘多次与伸三的刀锋相对,但却斩不断对方的长刀。 伸三被柳尘缘这般几番反击,收刀说道:“柳尘缘,你是不是想斩断我的长刀?”柳尘缘不想伸三居然会知道自己的想法,回道:“正是如此。”伸三道:“我已经吃过这样的亏,你这办法现在已经不灵了。” 柳尘缘心知眼下能否斩断伸三的长刀已经不重要,此时最为重要是谁人招式更胜一筹,谁人运使招式更加得当。 羽柴无虞此时前来一旁观战,上泉信七也跟在其一边。上泉信七见伸三和柳尘缘打斗正酣,赞道:“伸三苦练刀法多年,不愧是我扶桑人中为其刀法最高之人。”羽柴无虞道:“这几日伸三训练士兵将营帐这么安排,原来就是为了报仇。” 此时柳尘缘正在反击,看得羽柴无虞心下担忧,一会伸三又行反击招数,羽柴无虞方才放下心来,说道“上泉信七,你手下的士兵虽然武艺不及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但你若早一日来到,我们也不会有横屿之大败。”上泉信七道:“大首领,此事上泉信七并不知道。” 羽柴无虞道:“我说此事并非是要去怪罪你,之事那松浦石一郎可有前来?”上泉信七道:“我听说他回去之后虽然不太愿意,但是他还是集结人手前来,我想不过多长时间,他就会到此。”羽柴无虞道:“我希望你们二人好好共事,万不可再内讧内乱。” 上泉信七道:“这内耗之事上泉信七绝不再犯。”羽柴无虞想伸三和柳尘缘看去,道:“那柳尘缘的武功似乎没有多大长进,倒是伸三的武功长进了不少,今日伸三是胸有成竹而来。”上泉信七看去,道:“大首领说的是,我也是这么觉得。” 柳尘缘伤势其实并没有痊愈,他恢复的时间本就不多,加上他心忧妻儿,恢复自然更慢,所以此时与伸三相斗一直平分秋色,不然他早就可以擒住伸三,将易真真等人全部救回。伸三刀法习成之后,曾短暂返回扶桑,当时他回到扶桑,遇到了一场比武盛会,他力挫群雄,让时人尽皆佩服,多人想要拜入门下,去而被其一一拒绝。 后他遭到几方高手挑战,对方全部败阵,接招最多不过十招,伸三至此乃扶桑人公认的百年以来刀法最为杰出之人。然他知道自己的武功虽然称霸扶桑,却奈何不得柳尘缘,方才出此办法,但他越与柳尘缘交手,越觉得柳尘缘不过如此,越觉得自己高看了柳尘缘。他刀法攻势更盛,柳尘缘凭借玄武剑法守了二百余招,伸三攻招用尽,柳尘缘仍然能够抵御。伸三见自己的刀法无论怎么猛烈,都伤不到柳尘缘,他心下着实无奈,暗道:“此人只守不攻,想要干什么?哦,是了,他是想看出我刀法里的破绽,然后反攻将我击败。”柳尘缘接完了伸三的攻招,暗道伸三的刀法与元百千的山火剑法比起来略逊一筹,当时自己与元百千交战,可是用尽全力方才守住,如今以受伤之身与伸三的刀法周旋,还没有用至八成功夫,就将伸三的刀法全部化去了。 柳尘缘道:“不过如此。”说完使出玄武剑法里的攻招,伸三见柳尘缘反攻态势极盛,一招“落叶飞花”使出,道:“这一招‘落叶飞花’送给你。” 柳尘缘心下奇怪,忽感不妙,他耳闻一利箭向自己身后射来。原来这伸三与士兵约定暗号,将自己的招式一一展示,自己使出哪个招式,就会有相应的士兵对柳尘缘射箭。这“落叶飞花”是伸三之前没有使出的招式之一。 柳尘缘收身回剑,打掉射来之箭,道:“原来如此。”观战的花楚楚至此也明白为何伸三会不让人言语半句,便是要一旁的士兵们看清他的招式,招式就是命令,然后对柳尘缘射出冷箭。此时伸三疯狂反攻,而柳尘缘忌惮冷箭,与伸三交手之时眼观六路,处处都留有后招,不敢全力反攻。伸三使出“华星秋月”,再有一人射出冷箭,柳尘缘至此明白只要见到伸三使出自己没有见过招式,便会有冷箭射来。 他神色从容,应对自如,显得不紧不慢,反倒是计谋不成的伸三显得有些急躁,他出招汹汹,霍霍而上,柳尘缘一一接过并。 羽柴无虞正在凝神观战,见二人斗得是难解难分,伸三虽然不落下风,但也没有占据丝毫上风,再看柳尘缘面色淡然,他看向易真真等,心道:“这几人乃人质,不可让她们脱于控制。”暗令上泉信七前去将易真真等人看住。此时伸三心生一办法,原来他想起当时尾田五拦杀柳尘缘的时候,虽然尾田五失败未归,但是回来的几名士兵说那柳尘缘已经受了重伤,险些被杀死,后被人所救下。 伸三心道:“既然受了重伤,这点时间就不可能痊愈。人虽然我招式无法胜你,但要看你能够坚持多久。”伸三长刀招式一变,转而为大开大阂,都是全力劈砍的打法。柳尘缘登时处于下风,然他虽然处于下风,却不显败象。二人斗得接连紧致,伸三招式雄浑威猛,使得柳尘缘遭遇了百出凶险,好几次险些伤于伸三的长刀之下,虽然都堪堪化去,但易真真等人看得心下是万分担忧。 易真真见上泉信七看着滕碧玉c田心c武梦如三人较慎,而疏于看守自己,想来是因为自己怀抱这婴孩。 她心下暗道:“尘缘如此情况,我想他一定是受了伤,我便上去将那人刺伤,让尘缘得以取胜,这里的人也就伸三武艺高强,柳尘缘大伤擒住此人,其后我们全力一战,欲求离开此地,也并非是不可能。”易真真想罢,突然冲出,她左手怀抱婴孩,右手伸出,抢过一士兵手里的长刀,往伸三身后前去,长刀挥起,就要砍向伸三。此时一记冷箭射出,正中易真真的心口。柳尘缘大惊失色,喊道:“真姐!”滕碧玉c田心c武梦如三人亦道:“真姐姐!”她们想要前来却被士兵长刀低着脖子。 伸三一愣,停下攻势,回头一看,道:“你是想偷袭我。”易真真气息已经奄奄,说道:“我是想杀了你。”柳尘缘道:“真姐,他杀不了我,你为何如此?”易真真道:“我想我们一道离开。” 那羽柴无虞道:“上泉信七,你这是怎么做的?”上泉信七想不到易真真会如此,他急忙忙亲自将易真真带回,那婴孩被滕碧玉抱了过来,一旁的士兵本要喝止,见滕碧玉只是去抱着婴孩,便没有多说,只是在一旁牢牢守着。 滕碧玉看了看婴孩,道:“尘缘哥哥,孩子没事。”再看易真真,其脸色已经惨白,气息全无,道:“真姐去了。” 柳尘缘心下悲痛,无意再战下去。花楚楚知道柳尘缘的心绪,她走到柳尘缘的身旁,对伸三道:“伸三,你应该够了罢,这等事情岂是我扶桑人做的。” 伸三道:“你想要干什么?” 花楚楚道:“让他们走,你若是想报仇,便约定个时间地点,这有什么难处,还怕找不到人么?” 伸三心道如此自己根本打不败也杀不死柳尘缘,说道:“我可不是傻子。除了此时,我哪里还有机会杀死他?花楚楚,别忘了你可是我们扶桑人,当时在贵州,若是没有你的办法,我怎么能够骗她们来此,当时你可是立下大功的,怎么此时却突然变了一个人。”柳尘缘听此犹如五雷轰顶,他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花楚楚,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伸三将手放在身后事,示意弓弩手放箭,柳尘缘无心再战,此时又心神不宁,胸前中了一箭。花楚楚大惊失色,道:“师兄。你没事吧!”滕碧玉三女见状也是大惊,她们意欲过来,却被士兵死死看守着。 柳尘缘脸色黯然,道:“你走吧,我哪里是你的师兄。” 花楚楚道:“师兄,你听我说。”柳尘缘大吼一声,道:“滚。” 花楚楚道:“师兄,真姐为此而死,你可要报仇。”此时柳尘缘如此,花楚楚只能这般让柳尘缘与伸三争斗下去。 柳尘缘道:“这不需要你说。”再道,“那天穹派的《古曲神功》是不是你偷的?”花楚楚道:“师兄你怎么这样怀疑我,那《古曲神功》真的不是我偷的。” 柳尘缘道:“不是你偷的还有谁人,当时只有你最有时间,最有可能,可当时我一直不愿意相信这般,这下看来,你花楚楚是最会说谎之人,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花楚楚道:“师兄,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柳尘缘道:“既然你听不懂,那我就不说了罢,你终究是扶桑人,怎会把握当做师兄,你记着,此后你我再无瓜葛,滚罢。”说着狠力拔出身上的利箭,虽然剧痛,但他一声不吭,他狠狠地瞪着伸三,面色显得狰狞。 花楚楚从未见过柳尘缘这副样子,她吓得连连退了三步,泪水决堤而下,十分委屈地道:“师兄,你为何不肯听我说呢?” 柳尘缘看也不看花楚楚,道:“你还要我听你说什么,听你跟我说谎么?你把她们骗来此地,难道是为了她们好么?”此时柳尘缘左肩膀再中一箭,花楚楚啊了一声,责骂道:“伸三,你这是干什么?”柳尘缘咬牙拔出利箭,伸三拍手赞道:“柳尘缘,你真是厉害,不过我这箭头上满是噬功迷离毒,我知道你武艺高强,所以我让人放的剂量可不少,你现在感觉还能与我打斗么?”柳尘缘此时看起来站都站不稳,他以长剑支着地,勉力说道:“怪不得我一时提不起力气,原来是你在其中下了手脚。” 伸三大笑起来,道:“柳尘缘,今日你必定要死在我手中了。” 柳尘缘苦笑道:“罢了,不过在我死后,只望你能够放过我的家人,可好?” 伸三道:“好,今日我只为你而来,你的家人也死了其一,你既然死在我的刀下,那么我们之间的仇怨也就了结了,我何必要为难你的家人。” 柳尘缘苦笑道:“谢了,这样我也能死而瞑目。”柳尘缘说完倒地昏去。 花楚楚顾不得那么多,她跑上去将柳尘缘抱着,见柳尘缘已经昏迷过去,伸三道:“你让开,我要杀了他。” 花楚楚道:“伸三,你不能动他。”其脸色十分决绝。伸三一愣,喝道:“花楚楚,你想要干什么?” 花楚楚道:“你若是动她,我就和你拼命。”伸三冷笑,道:“花楚楚,以你的武功,拼得过我么?” 花楚楚道:“我拼不过你,但是我哥哥若是知道是你杀了我,他手下的刀武团不知道拼不拼得过你。” 伸三一愣,转而大怒,拔刀指着花楚楚,骂道:“花楚楚,你算是什么,居然敢来威胁我伸三,你是找死?”花楚楚从地上拿起寒铁雌剑,道:“我也很想试一试,伸三大人的武功有多厉害。”两人就要动手,听见羽柴无虞大喝一声道:“罢了,停下吧。” 伸三道:“大首领,我要杀了此人。”羽柴无虞道:“先听花楚楚怎么说。” 羽柴无虞说着缓步走来花楚楚身边,问道:“花楚楚,你也知道伸三和此人有深仇大恨,此时你想怎么办呢?” 花楚楚道:“很简单。伸三大人,你和柳尘缘有仇,人家光明正大而来,你却不敢光明正大报仇,此间用了各种手段,你说这是不是一件极为可耻之事。” 伸三不语。 花楚楚再道:“人家堂堂正正,而你行事卑鄙,你刚才说我是不是扶桑人,我当然是,但我想不到在我们扶桑第一刀手居然是这样为人,我为此感到万分可耻,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为此感到可耻。” 羽柴无虞听了花楚楚所言,对伸三声说道:“我觉得花楚楚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你看着办吧。” 羽柴无虞本以为伸三会大怒,不料伸三却十分痛快地对花楚楚道:“好,既然你说我行事卑鄙,那我就给他三天时间恢复,然后再与他决一死战,这样你满意了罢。”说着将解药给了花楚楚,道:“他醒来后,你让他服下这解药罢。”说着让人将柳尘缘关押起来。 花楚楚道:“伸三,你把他关起来,是想干什么?”伸三道:“你不是要我们公平对决么,我当然要好好地照顾此人,不能让此人走了,你放心,我决不会动他一根毫毛。”说着拂袖而去。 上泉信七见伸三走了,那羽柴无虞跟在其后,便也跟去。伸三走进了屋子里,上泉信七和羽柴无虞跟着进来,羽柴无虞道:“伸三,你不会责怪我吧。”伸三摇头道:“我知道大首领为何会如此,所以伸三不会怪大首领。”羽柴无虞需要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所以对花楚楚不敢过多得罪。伸三虽这般说,但谁都看出伸三是强压着怒火,毕竟不共戴天之仇眼看就要得报,却变成如此,谁人能够不动气。那严嵩和严世蕃两父子就在屋子里,严嵩道:“想不到伸三大人的武功如此高强。”两人没有前去,但从窗户里看到伸三和柳尘缘的打斗。严嵩见伸三的神情似乎有些生气,便不再多说。过了好一会,伸三神色才缓和下来。上泉信七问道:“伸三大人,你为何要这般?柳尘缘若是恢复了,伸三大人恐不是对手。” 伸三道:“这个我清楚,但我这般不过是让他多活几日罢了。”羽柴无虞道:“到时候你可有把握胜过此人?”伸三道:“当然,花楚楚逼我如此,我自有办法应对,那柳尘缘中了噬功迷离毒,当时我给他的根本不是解药。而且这两的天时间里,我不会给他半口吃喝,看他到时候怎么与我交手。” 羽柴无虞点头赞道:“伸三你心思周到,颇有计谋,不错不错!”伸三道:“大首领当时跟伸三暗示的对,花楚楚的哥哥松浦石一郎执掌刀武团,不可与之相斗,以免松浦石一郎反戈。这点伸三心里明白。如此一来倒是让花楚楚无言以对,而伸三不过是慢些报仇罢了。”羽柴无虞道:“花楚楚之事这样办最好,但易真真死了,他哥哥毛海峰回来后你要怎么办?” 伸三道:“到时候上泉信七去跟他说罢,此人知道了此事又能怎样?” 严嵩道:“伸三大人不仅无益高强,心计也是高明,让人佩服。”伸三道:“那柳尘缘是你们汉人,你们不想去看看他么?”严嵩道:“当然要去,我父子二人正有此意,你们定不知道,此人是我大明的武忠公,因为救过皇上的性命,一封就至公爵,这是前所未有之事,而我们却不知道此人居然和伸三大人也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怨。” 羽柴无虞道:“这么说你们和柳尘缘也有仇怨?”严嵩道:“当然。”严嵩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着他,严嵩续道:“当时我被皇上撤职之后,便花费重金查探到底是谁人所为,辗转之下终于打听到原来是此人作祟,方才使我这般狼狈,眼下此人被伸三大人关押起来,死期已经不远,我怎么能不去拜会此人呢?” 原来严嵩被撤职之后,他怎么想也不通,让严世蕃去打听,皇上为何会突然如此,在十天的时间里,严世蕃花费重金,终于得知的柳尘缘道草原去,与陆炳遥相呼应,使得皇上决意行事,严嵩多年来的经营,居然是被一个朝廷外之人作祟而失去一切,严嵩心里怎么能不对柳尘缘恼透恨极。 且说柳尘缘被关押在一木屋里,距离木屋十米的四周斗有士兵在看守。 花楚楚将柳尘缘放在木床上,给其伤口上药,花楚楚看着柳尘缘的样子,心下异常痛苦,说道:“师兄,你当时为何不听我说?” 花楚楚也不知道柳尘缘是否可以听见,道:“当时我见他们要动手强行将她们带走,我便想着若是那般,你的孩儿岂不是受罪,便骗过她们,让她们信以为真是戚继光将军真的在福建等候,让她们主动前来,师兄,我的本意是为了保护她们,而不是害她们。师兄,你要相信楚楚,楚楚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危害任何一位和师兄有关的人。”说扶起柳尘缘,给其服下解药,再道:“这是解药,师兄你服下后毒性就解了。” 花楚楚就要离开,又返回来,道:“师兄,那《古曲神功》我真的没有拿,不过你却不信我。师兄你不愿意再见我,我也不知道此后我们是否能够再见。”她说完转身离开。 花楚楚离开后,来到关押滕碧玉等人的屋子外,见有二十名士兵在看守,那些士兵见花楚楚前来,拦在花楚楚的跟前道:“任何人都不可来此地。” 花楚楚道:“我要带走她们,不来此地那要去哪里?”花楚楚已经想好了,两日后要让柳尘缘心无牵挂地跟杀死决斗,此时就必须将滕碧玉等人救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单刀赴会 下 那士兵道:“伸三大人说了,这里谁都不可靠近,就算是你也不行。”花楚楚突然拔过那士兵的长刀,道:“若是不让我去,那我就要动手了。”那些士兵围了过来道:“无论如何都不可。” 花楚楚道:“那便是动手了。”说着长刀挥刺,将两人斩杀。当年在海上漂流之时,柳尘缘就对花楚楚的刀法剑法多有指导,这些士兵实在难敌花楚楚的刀招,且花楚楚招式狠辣,一会就杀死士兵过半。其中一士兵道:“我去告诉杀死大人,你们拦着她。”花楚楚刀招狠辣,将剩余九名士兵斩杀,快步来到屋子里,对滕碧玉c田心c武梦如三人道:“快跟我走离开这里。” 花楚楚除了屋子,就见伸三带着一队人马前来,伸三道:“他们都是扶桑人,你居然下得了手。”花楚楚道:“我要将他们带走。”伸三道:“不可。” 花楚楚道:“这样才是公平的。你不说要和柳尘缘公平决斗么?” 伸三不喜爱能够与花楚楚争论,道:“花楚楚,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要再胡闹了,适可而止罢。” 花楚楚道:“好,现在我也给你面子,你我二人打斗一场,若是你在百回合之内胜不了我,我便将他们带走,这样可好?” 伸三道:“你一个女子,打算真的与我这般打斗?”其身后一名士兵拿过一把长刀给伸三,伸三走出三步,道:“你是女子,我让你你先动手吧。”花楚楚也不答话,长刀一挥,攻向伸三。 伸三道:“这一招太容易破了。”守着以一招“风木含悲”化去了花楚楚的招式。花楚楚心想你越是守则越好,因为这样也算是一回合。伸三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想看看花楚楚的本事如何,她这般挑战,刀法自然不弱。伸三没有见过花楚楚的刀法,所以想看看到底如何。 三十回合后,伸三道:“哪里用得着百回合,五十回合之内必定胜你,否则就算我伸三败了。”花楚楚道:“好,就五十回合,看你如何胜我。” 伸三赫然反攻,向花楚楚当头一刀拍去,乃是阴阳刀法里的的“群星朝斗”,花楚楚见伸三突然反攻,刀法实在威猛,不愿与伸三硬拼,她步下一闪,避开这一招。伸三一招落空,道:“想逃么?”花楚楚道:“也是一回合。” 伸三追身再是一招使出,乃是一招“打凤牢龙”,花楚楚心想我便继续避开,你又能又如何?伸三知道花楚楚所想,道:“避开拖延也是办法,然你没有那个本事。”伸三一连打出,逐渐将花楚楚逼迫得无路可走,花楚楚心下大骇,这伸三不愧是扶桑第一刀客,刀法确实巧妙。 无奈之下只能迎上伸三的长刀,伸三与花楚楚长刀一接,心中不由大喜,对花楚楚笑道:“你输了。”说着一连使出“云中仙鹤”c“以水投石”c“刀锋席卷”c“金石为开”四招,花楚楚本要离开,却因为刚才和伸三刀锋相对,身子和气息都滞了一滞,如此使得时机尽没,花楚楚眼见长刀就要劈向自己,却见伸三却突然收刀,花楚楚胸前受了伸三一掌,口吐鲜血倒下。 伸三道:“我不想杀你,收刀便唯有如此了。”说着让人把花楚楚带走,将腾碧玉等人又关在屋子里。 第二天,严嵩和严世蕃两人来到柳尘缘所在的屋子,见柳尘缘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打坐。柳尘缘见两人走来,这两人自己并不认识,问道:“你们是何人?到此作甚?”严嵩道:“你当然不知道我,我们从未见面,但老天有眼,让我们在此还能够得见仇人,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柳尘缘道:“你们是严嵩父子?”严嵩二人很是惊讶,严世蕃道:“柳尘缘,你果然很聪明,一猜就知道。” 柳尘缘走下床,道:“我不用猜,我的仇人只有伸三和你们,所以除了伸三以外,还能是谁会跟我这样说话呢?”其实柳尘缘是从慕容瑄瑄口中得知的严嵩来横屿之事,否则他也猜不到这般。严世蕃道:“你虽然身子受了伤,但是脑子却很清醒。”柳尘缘道:“你们前来,就不怕我杀了你们么?” 严嵩呵呵一笑,道:“我不怕,因为伸三大人已经跟我们说了,他给你的根本不是噬功迷离毒的解药,你的毒性没有解去,还发力不得,你要如何伤害我们?”柳尘缘听了,却是笑了起来,说道:“多谢,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严世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柳尘缘,你是不是这里傻了,你谢我们干什么?”柳尘缘道:“没有干什么,就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不然我就要做错事情了。”严嵩听柳尘缘说的莫名其妙,也不想对此深思,说道:“告诉你有何妨,你害我大权尽丧,如此便是你的下场。”柳尘缘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你们一样投靠倭寇,堂堂的内阁首府,居然这么没有骨气。”严嵩道:“我不这般,那些仇人招来,我严嵩还有命在。为人就要多留几条路,这样才能够驶得万年船,子,你懂了么?” 柳尘缘道:“谢谢严大人今日特意前来指教。”说着一阵冷笑,:“以后恐怕再没有机会了”。严嵩微怒道:“柳尘缘,你在笑什么?什么再没有机会?”柳尘缘道:“严嵩,你们以为这些倭寇在乎你们的性命么?”严嵩冷笑道:“他们怎么会不在乎?”柳尘缘道:“他们在乎的不过是你的权势和钱财罢了,如今你权势尽丧,钱财便唾手可得,他们怎么会在乎你?我想有很多人甚至劝羽柴无虞杀了你们。”严嵩冷哼了一声,不屑柳尘缘所言,说道:“钱财唾手可得?他们的确可以杀我,但是要看他们会不会做,想不想做?”柳尘缘道:“你以为他们会不想杀了你们父子二人么?你知道当时伸三为什么不敢对花楚楚动手?” 严嵩一愣,明白过来,说道:“柳尘缘,原来你当时根本没有昏过去,你知道花楚楚会护着你?”柳尘缘道:“这个毒并非剧毒,只是让人手足无力罢了,我又怎么会昏过去。”严世蕃道:“柳尘缘,你这般又能如何,还不是救不出你的家人,被关押在这里?”柳尘缘道:“那是我让他们把我关押起来,我是在想办法,还不想那么快就离开,这笑屋子能够拦得住我么?”说着走过去,将门给锁上,然后将钥匙放在自己怀中,“不过却能够拦得住你们。”严嵩揶揄道:“你想我们两人在此陪着你么,柳尘缘两日后你和伸三就要决战,我们在此等上两日,也不过是两日时间不吃不喝罢了,除此之外你还能够如何?”严世蕃道:“柳尘缘,你这样行事真是可笑至极,时间一到,你还不是要死在伸三的手里。” 柳尘缘道:“那伸三也算是有计谋之人,让我毒性不解,三日不吃喝,他认为这般我就不会他的对手。” 严世蕃道:“伸三有计谋,你一样也有心计。”柳尘缘苦笑道:“心计太多,有什么好,还不是累人之事。” 严世藩道:“柳尘缘,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伸三不会对花楚楚动手?” 柳尘缘道:“这很简单啊,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那伸三之所以不对花楚楚动手,其一不过是想要花楚楚不要再闹腾罢了,花楚楚当时死命护着我,而伸三之所以不敢去动花楚楚,其二是花楚楚的哥哥松浦石一郎手下有在扶桑战力首屈一指的刀武团,而你们二人有什么?他们凭什么就不敢动你们父子二人呢?” 严嵩道:“你不要在此危言耸听,羽柴无虞不是那种人。我为官多年,久经宦海,什么人什么事我心里清清楚楚。” 柳尘缘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是信得过羽柴无虞的为人,当然,羽柴无虞为人若是如严大人所想,那么严大人器的确可以高枕无忧,毕竟严大人给了他们太多的钱财,此后你在扶桑可以安度晚年了。” 严嵩道:“那是当然的,不像你很快要死在这里。” 柳尘缘道:“既然羽柴无虞不会杀你们,那就要有别人帮他一把,你放心罢,我想你们二人死后,羽柴无虞会给你二人一个体面的丧礼。” 严嵩一愣,道:“你在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石子猛然向自己的额头,严嵩吃痛,却被柳尘缘点住了哑穴,虽然痛极,却叫不出声来,严世蕃则被柳尘缘一指气点住了穴道。 待严嵩伤痛之感过去,柳尘缘方才将严嵩的哑穴解开,柳尘缘道:“这一下是赏给你的。”严嵩额头被打破,鲜血流满脸颊,道:“你没有中毒?”柳尘缘道:“当年我在天穹山得到一高人所传的所有内力之后,再没有什么毒药能够害我,我这样不过是想让伸三大意,然后想办法救出我的妻儿罢了。”严嵩冷笑,道:“此时你的妻儿被困,试问你还能怎么办?”柳尘缘道:“很简单,我将伸三擒住,然后以人换人。”严世蕃道:“不错,因为伸三不知道你没有中毒,所以他一定会中计。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严嵩道:“你这样对待我们,难道就不怕羽柴大人前来杀了你么?” 柳尘缘冷冷一笑,道:“你想错了,羽柴无虞根本就不会杀我,他反而会无比感激我,因为我帮他杀了你们,做了他心里敢想而不好做之事,现在已过一天,还有两天的时间,至少在这两天里面,我会安然无恙地留在这里。” 严世蕃对严嵩道:“父亲,看来此人的心计可谓老奸巨猾,今日我们居然送上门来,想不到却是自投罗在劫难逃。” 柳尘缘道:“你们父子在朝中坏事做尽,得有此报,我为那些因为你们而死之人报仇。今天老天爷让你们落在我手中,我绝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严嵩讨饶道:“柳尘缘,你放过我们,你要多少钱财都可以。” 柳尘缘正色道:“我柳尘缘最厌恶便是钱财,你们当朝弄权多年,难道还不明白,此时我已经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们了,我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么?”柳尘缘说罢走了过去,伸手左右手分别将两人的脖子掐住,片刻,严嵩父子就此死去。 且说上泉信七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严嵩父子出来,他走进屋子一看,见柳尘缘瘫软在地,他并不知道柳尘缘此般是有意为之,道:“你杀了此人?” 柳尘缘故意有气无力地道:“这两人该死,我用尽了全力,险些力竭而死,那伸三说的是假话,我服下的根本不是解药。”刚才柳尘缘从严嵩口里得知自己服下的并非解药,所以才会如此佯装,不然就骗不过上泉信七,自己没有中毒之事伸三马上就会知道,如此一来三日后与伸三一战恐怕会有更多变数。 柳尘缘听到严嵩说出这般之时,心下是大松了一口气,当时才会没来由地跟严嵩说谢谢,弄得严嵩父子莫名其妙。 上泉信七道:“那当然不是解药,你觉得伸三大人会那么傻么,他会让你全部恢复了再跟你交手么?” 柳尘缘道:“那是,伸三的确不傻。” 上泉信七道:“你好好待着吧,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说罢让士兵前来将严嵩父子的尸体带走。柳尘缘装作有气无力道:“你们这般关着我,也不给我吃喝,到时候我怎么与伸三交手?” 上泉信七道:“伸三大人就是要如此,花楚楚拼死护着你,不过是让你多活几天罢了,你就在此好好待着吧。” 上泉信七离开后,径直去向羽柴无虞和伸三说了此事,羽柴无虞道:“这两人死了就死了罢。”上泉信七莫名其妙的看着羽柴无虞,问道:“莫非大首领本就想除掉他们?”羽柴无虞道:“这父子二人除了钱财,对我们来说还有什么用处么,眼下死了,他们的钱财自然就归我们了。柳尘缘帮我们杀了他,是正好不过。” 伸三面色凝重,问道:“上泉信七,那柳尘缘中了毒,怎么会有力气杀死他们?”上泉信七道:“我知道大人会有此问,大人放心吧,此人确如大人所说,当时我去看,见柳尘缘累得瘫软在地,想来是用尽全力杀了这父子二人,他至此也知道大人没有把解药给他。” 伸三这才放心,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柳尘缘用尽全力杀了严嵩父子,也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这个时候一个失败前来说道:“大首领,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已经赶到了。” 羽柴无虞道:“刀武团终于来了,我们去迎接他们吧。”说着让士兵将严嵩父子二人的尸体随意找了一地匆匆埋葬了事。 羽柴无虞三人来到西边海岸,刀武团三百人个个身着黑衣,已经全部上岸,集合队列。松浦石一郎从船上走下,见羽柴无虞羽和伸三两人在其后,上泉信七首先迎了上来,道:“你终于来了,松浦石一郎,大首领得知你要来,便亲自来迎接,他果然很器重你。”当时上泉信七前来的时候,羽柴无虞之人让人带着他前来相见。 松浦石一郎道:“不管是谁,只要自己有天大的本事,自然会受人器重,上泉君你说是不是?”说完颇带揶揄的笑了。“那自然是的。”上泉信七陪笑着说道,松浦石一郎此话暗中嘲讽,上泉信七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此时羽柴无虞和伸三两人走来,道:“松浦君你果然准时到了,这里海风太大,我们到屋子里去说。” 松浦石一郎示意刀武团之人解散。羽柴无虞见刀武团之人英姿飒爽,目光极为有神,身高几乎一样,可见这些人是经过松浦石一郎精心选拔而出的,羽柴无虞赞道:“松浦君的刀武团果然是训练有素。”松浦石一郎道:“大首领对刀武团过奖了。” 四人来到屋子里,羽柴无虞道:“我们说正事,刀武团日后便是我方精锐队伍,乃特殊利器。平日将多有优待,首领仍由松浦君你来担任。不知道松浦君你的意下如何?”“大首领决议,属下自当遵守!” 松浦石一郎说道。羽柴无虞一拍手,道:“好,松浦君,你跟我过来。”松浦石一郎跟着羽柴无虞来到屋子里的另一门前,羽柴无虞打开了这道门,松浦石一郎看见有两大箱的金银,道:“这么多的金银,我从未见过。” 羽柴无虞道:“我现在把它们都给你。”松浦石一郎不禁一叹,他此次前来只是出于客套,因为实在不好不听羽柴无虞的调令,想着来到此地后,再找一个借口离开便是。松浦石一郎知道羽柴无虞如此厚待,便是让自己的刀武团成为其麾下得力干将,羽柴无虞这般行事实在让人难以出言拒绝。 松浦石一郎道:“大人如此看重,松浦石一郎怎能拒绝。” 羽柴无虞非常高兴,道:“有刀武团作为利器,还怕个什么。”刀武团之人的刀法虽然不及伸三,但也有伸三的一半本事,这些人上了战场,便是一股极大的杀伤敌人的力量,羽柴无虞怎能不高兴。 羽柴无虞道:“眼下士兵逐渐集合,已经有三万之众,伸三之事解决之后,我们细细计议,一定要找戚继光把仇报了。” 松浦石一郎问道:“伸三大人之事?不知道伸三大人有何事?”伸三道:“松浦君你不知道并不奇怪,其实我正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希望你不要生气。” 松浦石一郎道:“伸三大人为何这么说?”伸三便把花楚楚受伤之事的前因后果一一具言之。 松浦石一郎听罢,说道:“伸三大人这般对花楚楚,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花楚楚做事多有不对。那柳尘缘在何处?”伸三道:“你要去见他?” 松浦石一郎道“此人曾经与我并肩作战,乃是生死兄弟,我虽然不管他和伸三大人之间的事,但此时去见一见他是必要的。” 上泉信七道:“好吧待会我带你去吧,不过我想松浦君还是先去见花楚楚为好。”松浦石一郎对上泉信七拱手说道:“当然,多谢上泉君带路。”上泉信七道:“不必。”松浦石一郎让人将那两箱金银带走,其后跟着上泉信七前去花楚楚所在的屋子。 松浦石一郎跟着上泉信七来到一屋子前,松浦石一郎道:“我和没么有些话要说,上泉君就不要去了。” 上泉信七道:“我明白,我就在此等你。” 松浦石一郎前去花楚楚所在的屋子里,见花楚楚躺在床上歇息,上泉信七等了许久,一直到下午花楚楚才醒来。花楚楚见松浦石一郎在一旁坐着,她捂着胸口缓缓起身,道:“哥哥你来了?我” 松浦石一郎道:“你不用说了,整个事情我都知道了,伸三已经一一跟我说明,哎,妹妹你何必要如此。”说着将花楚楚身子扶正,说道:“你为了柳尘缘,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花楚楚道:“哥哥,其实当时我给跟你见面的时候,有我有一件事情没对跟你说。”松浦石一郎道:“何事?”花楚楚道:“我已经按照汉人之礼和师兄成亲了,柳尘缘已经是我的夫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单刀赴会 下 那士兵道:“伸三大人说了,这里谁都不可靠近,就算是你也不行。”花楚楚突然拔过那士兵的长刀,道:“若是不让我去,那我就要动手了。”那些士兵围了过来道:“无论如何都不可。” 花楚楚道:“那便是动手了。”说着长刀挥刺,将两人斩杀。当年在海上漂流之时,柳尘缘就对花楚楚的刀法剑法多有指导,这些士兵实在难敌花楚楚的刀招,且花楚楚招式狠辣,一会就杀死士兵过半。其中一士兵道:“我去告诉杀死大人,你们拦着她。”花楚楚刀招狠辣,将剩余九名士兵斩杀,快步来到屋子里,对滕碧玉c田心c武梦如三人道:“快跟我走离开这里。” 花楚楚除了屋子,就见伸三带着一队人马前来,伸三道:“他们都是扶桑人,你居然下得了手。”花楚楚道:“我要将他们带走。”伸三道:“不可。” 花楚楚道:“这样才是公平的。你不说要和柳尘缘公平决斗么?” 伸三不喜爱能够与花楚楚争论,道:“花楚楚,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要再胡闹了,适可而止罢。” 花楚楚道:“好,现在我也给你面子,你我二人打斗一场,若是你在百回合之内胜不了我,我便将他们带走,这样可好?” 伸三道:“你一个女子,打算真的与我这般打斗?”其身后一名士兵拿过一把长刀给伸三,伸三走出三步,道:“你是女子,我让你你先动手吧。”花楚楚也不答话,长刀一挥,攻向伸三。 伸三道:“这一招太容易破了。”守着以一招“风木含悲”化去了花楚楚的招式。花楚楚心想你越是守则越好,因为这样也算是一回合。伸三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想看看花楚楚的本事如何,她这般挑战,刀法自然不弱。伸三没有见过花楚楚的刀法,所以想看看到底如何。 三十回合后,伸三道:“哪里用得着百回合,五十回合之内必定胜你,否则就算我伸三败了。”花楚楚道:“好,就五十回合,看你如何胜我。” 伸三赫然反攻,向花楚楚当头一刀拍去,乃是阴阳刀法里的的“群星朝斗”,花楚楚见伸三突然反攻,刀法实在威猛,不愿与伸三硬拼,她步下一闪,避开这一招。伸三一招落空,道:“想逃么?”花楚楚道:“也是一回合。” 伸三追身再是一招使出,乃是一招“打凤牢龙”,花楚楚心想我便继续避开,你又能又如何?伸三知道花楚楚所想,道:“避开拖延也是办法,然你没有那个本事。”伸三一连打出,逐渐将花楚楚逼迫得无路可走,花楚楚心下大骇,这伸三不愧是扶桑第一刀客,刀法确实巧妙。 无奈之下只能迎上伸三的长刀,伸三与花楚楚长刀一接,心中不由大喜,对花楚楚笑道:“你输了。”说着一连使出“云中仙鹤”c“以水投石”c“刀锋席卷”c“金石为开”四招,花楚楚本要离开,却因为刚才和伸三刀锋相对,身子和气息都滞了一滞,如此使得时机尽没,花楚楚眼见长刀就要劈向自己,却见伸三却突然收刀,花楚楚胸前受了伸三一掌,口吐鲜血倒下。 伸三道:“我不想杀你,收刀便唯有如此了。”说着让人把花楚楚带走,将腾碧玉等人又关在屋子里。 第二天,严嵩和严世蕃两人来到柳尘缘所在的屋子,见柳尘缘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打坐。柳尘缘见两人走来,这两人自己并不认识,问道:“你们是何人?到此作甚?”严嵩道:“你当然不知道我,我们从未见面,但老天有眼,让我们在此还能够得见仇人,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柳尘缘道:“你们是严嵩父子?”严嵩二人很是惊讶,严世蕃道:“柳尘缘,你果然很聪明,一猜就知道。” 柳尘缘走下床,道:“我不用猜,我的仇人只有伸三和你们,所以除了伸三以外,还能是谁会跟我这样说话呢?”其实柳尘缘是从慕容瑄瑄口中得知的严嵩来横屿之事,否则他也猜不到这般。严世蕃道:“你虽然身子受了伤,但是脑子却很清醒。”柳尘缘道:“你们前来,就不怕我杀了你们么?” 严嵩呵呵一笑,道:“我不怕,因为伸三大人已经跟我们说了,他给你的根本不是噬功迷离毒的解药,你的毒性没有解去,还发力不得,你要如何伤害我们?”柳尘缘听了,却是笑了起来,说道:“多谢,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严世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柳尘缘,你是不是这里傻了,你谢我们干什么?”柳尘缘道:“没有干什么,就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不然我就要做错事情了。”严嵩听柳尘缘说的莫名其妙,也不想对此深思,说道:“告诉你有何妨,你害我大权尽丧,如此便是你的下场。”柳尘缘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你们一样投靠倭寇,堂堂的内阁首府,居然这么没有骨气。”严嵩道:“我不这般,那些仇人招来,我严嵩还有命在。为人就要多留几条路,这样才能够驶得万年船,子,你懂了么?” 柳尘缘道:“谢谢严大人今日特意前来指教。”说着一阵冷笑,:“以后恐怕再没有机会了”。严嵩微怒道:“柳尘缘,你在笑什么?什么再没有机会?”柳尘缘道:“严嵩,你们以为这些倭寇在乎你们的性命么?”严嵩冷笑道:“他们怎么会不在乎?”柳尘缘道:“他们在乎的不过是你的权势和钱财罢了,如今你权势尽丧,钱财便唾手可得,他们怎么会在乎你?我想有很多人甚至劝羽柴无虞杀了你们。”严嵩冷哼了一声,不屑柳尘缘所言,说道:“钱财唾手可得?他们的确可以杀我,但是要看他们会不会做,想不想做?”柳尘缘道:“你以为他们会不想杀了你们父子二人么?你知道当时伸三为什么不敢对花楚楚动手?” 严嵩一愣,明白过来,说道:“柳尘缘,原来你当时根本没有昏过去,你知道花楚楚会护着你?”柳尘缘道:“这个毒并非剧毒,只是让人手足无力罢了,我又怎么会昏过去。”严世蕃道:“柳尘缘,你这般又能如何,还不是救不出你的家人,被关押在这里?”柳尘缘道:“那是我让他们把我关押起来,我是在想办法,还不想那么快就离开,这笑屋子能够拦得住我么?”说着走过去,将门给锁上,然后将钥匙放在自己怀中,“不过却能够拦得住你们。”严嵩揶揄道:“你想我们两人在此陪着你么,柳尘缘两日后你和伸三就要决战,我们在此等上两日,也不过是两日时间不吃不喝罢了,除此之外你还能够如何?”严世蕃道:“柳尘缘,你这样行事真是可笑至极,时间一到,你还不是要死在伸三的手里。” 柳尘缘道:“那伸三也算是有计谋之人,让我毒性不解,三日不吃喝,他认为这般我就不会他的对手。” 严世蕃道:“伸三有计谋,你一样也有心计。”柳尘缘苦笑道:“心计太多,有什么好,还不是累人之事。” 严世藩道:“柳尘缘,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伸三不会对花楚楚动手?” 柳尘缘道:“这很简单啊,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那伸三之所以不对花楚楚动手,其一不过是想要花楚楚不要再闹腾罢了,花楚楚当时死命护着我,而伸三之所以不敢去动花楚楚,其二是花楚楚的哥哥松浦石一郎手下有在扶桑战力首屈一指的刀武团,而你们二人有什么?他们凭什么就不敢动你们父子二人呢?” 严嵩道:“你不要在此危言耸听,羽柴无虞不是那种人。我为官多年,久经宦海,什么人什么事我心里清清楚楚。” 柳尘缘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是信得过羽柴无虞的为人,当然,羽柴无虞为人若是如严大人所想,那么严大人器的确可以高枕无忧,毕竟严大人给了他们太多的钱财,此后你在扶桑可以安度晚年了。” 严嵩道:“那是当然的,不像你很快要死在这里。” 柳尘缘道:“既然羽柴无虞不会杀你们,那就要有别人帮他一把,你放心罢,我想你们二人死后,羽柴无虞会给你二人一个体面的丧礼。” 严嵩一愣,道:“你在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石子猛然向自己的额头,严嵩吃痛,却被柳尘缘点住了哑穴,虽然痛极,却叫不出声来,严世蕃则被柳尘缘一指气点住了穴道。 待严嵩伤痛之感过去,柳尘缘方才将严嵩的哑穴解开,柳尘缘道:“这一下是赏给你的。”严嵩额头被打破,鲜血流满脸颊,道:“你没有中毒?”柳尘缘道:“当年我在天穹山得到一高人所传的所有内力之后,再没有什么毒药能够害我,我这样不过是想让伸三大意,然后想办法救出我的妻儿罢了。”严嵩冷笑,道:“此时你的妻儿被困,试问你还能怎么办?”柳尘缘道:“很简单,我将伸三擒住,然后以人换人。”严世蕃道:“不错,因为伸三不知道你没有中毒,所以他一定会中计。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严嵩道:“你这样对待我们,难道就不怕羽柴大人前来杀了你么?” 柳尘缘冷冷一笑,道:“你想错了,羽柴无虞根本就不会杀我,他反而会无比感激我,因为我帮他杀了你们,做了他心里敢想而不好做之事,现在已过一天,还有两天的时间,至少在这两天里面,我会安然无恙地留在这里。” 严世蕃对严嵩道:“父亲,看来此人的心计可谓老奸巨猾,今日我们居然送上门来,想不到却是自投罗在劫难逃。” 柳尘缘道:“你们父子在朝中坏事做尽,得有此报,我为那些因为你们而死之人报仇。今天老天爷让你们落在我手中,我绝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严嵩讨饶道:“柳尘缘,你放过我们,你要多少钱财都可以。” 柳尘缘正色道:“我柳尘缘最厌恶便是钱财,你们当朝弄权多年,难道还不明白,此时我已经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们了,我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么?”柳尘缘说罢走了过去,伸手左右手分别将两人的脖子掐住,片刻,严嵩父子就此死去。 且说上泉信七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严嵩父子出来,他走进屋子一看,见柳尘缘瘫软在地,他并不知道柳尘缘此般是有意为之,道:“你杀了此人?” 柳尘缘故意有气无力地道:“这两人该死,我用尽了全力,险些力竭而死,那伸三说的是假话,我服下的根本不是解药。”刚才柳尘缘从严嵩口里得知自己服下的并非解药,所以才会如此佯装,不然就骗不过上泉信七,自己没有中毒之事伸三马上就会知道,如此一来三日后与伸三一战恐怕会有更多变数。 柳尘缘听到严嵩说出这般之时,心下是大松了一口气,当时才会没来由地跟严嵩说谢谢,弄得严嵩父子莫名其妙。 上泉信七道:“那当然不是解药,你觉得伸三大人会那么傻么,他会让你全部恢复了再跟你交手么?” 柳尘缘道:“那是,伸三的确不傻。” 上泉信七道:“你好好待着吧,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说罢让士兵前来将严嵩父子的尸体带走。柳尘缘装作有气无力道:“你们这般关着我,也不给我吃喝,到时候我怎么与伸三交手?” 上泉信七道:“伸三大人就是要如此,花楚楚拼死护着你,不过是让你多活几天罢了,你就在此好好待着吧。” 上泉信七离开后,径直去向羽柴无虞和伸三说了此事,羽柴无虞道:“这两人死了就死了罢。”上泉信七莫名其妙的看着羽柴无虞,问道:“莫非大首领本就想除掉他们?”羽柴无虞道:“这父子二人除了钱财,对我们来说还有什么用处么,眼下死了,他们的钱财自然就归我们了。柳尘缘帮我们杀了他,是正好不过。” 伸三面色凝重,问道:“上泉信七,那柳尘缘中了毒,怎么会有力气杀死他们?”上泉信七道:“我知道大人会有此问,大人放心吧,此人确如大人所说,当时我去看,见柳尘缘累得瘫软在地,想来是用尽全力杀了这父子二人,他至此也知道大人没有把解药给他。” 伸三这才放心,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柳尘缘用尽全力杀了严嵩父子,也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这个时候一个失败前来说道:“大首领,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已经赶到了。” 羽柴无虞道:“刀武团终于来了,我们去迎接他们吧。”说着让士兵将严嵩父子二人的尸体随意找了一地匆匆埋葬了事。 羽柴无虞三人来到西边海岸,刀武团三百人个个身着黑衣,已经全部上岸,集合队列。松浦石一郎从船上走下,见羽柴无虞羽和伸三两人在其后,上泉信七首先迎了上来,道:“你终于来了,松浦石一郎,大首领得知你要来,便亲自来迎接,他果然很器重你。”当时上泉信七前来的时候,羽柴无虞之人让人带着他前来相见。 松浦石一郎道:“不管是谁,只要自己有天大的本事,自然会受人器重,上泉君你说是不是?”说完颇带揶揄的笑了。“那自然是的。”上泉信七陪笑着说道,松浦石一郎此话暗中嘲讽,上泉信七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此时羽柴无虞和伸三两人走来,道:“松浦君你果然准时到了,这里海风太大,我们到屋子里去说。” 松浦石一郎示意刀武团之人解散。羽柴无虞见刀武团之人英姿飒爽,目光极为有神,身高几乎一样,可见这些人是经过松浦石一郎精心选拔而出的,羽柴无虞赞道:“松浦君的刀武团果然是训练有素。”松浦石一郎道:“大首领对刀武团过奖了。” 四人来到屋子里,羽柴无虞道:“我们说正事,刀武团日后便是我方精锐队伍,乃特殊利器。平日将多有优待,首领仍由松浦君你来担任。不知道松浦君你的意下如何?”“大首领决议,属下自当遵守!” 松浦石一郎说道。羽柴无虞一拍手,道:“好,松浦君,你跟我过来。”松浦石一郎跟着羽柴无虞来到屋子里的另一门前,羽柴无虞打开了这道门,松浦石一郎看见有两大箱的金银,道:“这么多的金银,我从未见过。” 羽柴无虞道:“我现在把它们都给你。”松浦石一郎不禁一叹,他此次前来只是出于客套,因为实在不好不听羽柴无虞的调令,想着来到此地后,再找一个借口离开便是。松浦石一郎知道羽柴无虞如此厚待,便是让自己的刀武团成为其麾下得力干将,羽柴无虞这般行事实在让人难以出言拒绝。 松浦石一郎道:“大人如此看重,松浦石一郎怎能拒绝。” 羽柴无虞非常高兴,道:“有刀武团作为利器,还怕个什么。”刀武团之人的刀法虽然不及伸三,但也有伸三的一半本事,这些人上了战场,便是一股极大的杀伤敌人的力量,羽柴无虞怎能不高兴。 羽柴无虞道:“眼下士兵逐渐集合,已经有三万之众,伸三之事解决之后,我们细细计议,一定要找戚继光把仇报了。” 松浦石一郎问道:“伸三大人之事?不知道伸三大人有何事?”伸三道:“松浦君你不知道并不奇怪,其实我正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希望你不要生气。” 松浦石一郎道:“伸三大人为何这么说?”伸三便把花楚楚受伤之事的前因后果一一具言之。 松浦石一郎听罢,说道:“伸三大人这般对花楚楚,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花楚楚做事多有不对。那柳尘缘在何处?”伸三道:“你要去见他?” 松浦石一郎道“此人曾经与我并肩作战,乃是生死兄弟,我虽然不管他和伸三大人之间的事,但此时去见一见他是必要的。” 上泉信七道:“好吧待会我带你去吧,不过我想松浦君还是先去见花楚楚为好。”松浦石一郎对上泉信七拱手说道:“当然,多谢上泉君带路。”上泉信七道:“不必。”松浦石一郎让人将那两箱金银带走,其后跟着上泉信七前去花楚楚所在的屋子。 松浦石一郎跟着上泉信七来到一屋子前,松浦石一郎道:“我和没么有些话要说,上泉君就不要去了。” 上泉信七道:“我明白,我就在此等你。” 松浦石一郎前去花楚楚所在的屋子里,见花楚楚躺在床上歇息,上泉信七等了许久,一直到下午花楚楚才醒来。花楚楚见松浦石一郎在一旁坐着,她捂着胸口缓缓起身,道:“哥哥你来了?我” 松浦石一郎道:“你不用说了,整个事情我都知道了,伸三已经一一跟我说明,哎,妹妹你何必要如此。”说着将花楚楚身子扶正,说道:“你为了柳尘缘,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花楚楚道:“哥哥,其实当时我给跟你见面的时候,有我有一件事情没对跟你说。”松浦石一郎道:“何事?”花楚楚道:“我已经按照汉人之礼和师兄成亲了,柳尘缘已经是我的夫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一决雌雄 上 松浦石一郎道:“这么说来尘缘兄弟已经是我的妹夫了。”至此也明白花楚楚为何对柳尘缘那般,他再问花楚楚的伤势,花楚楚说只是伤罢了。松浦石一郎暗道如此便好,说道:“看来那伸三果然没有对你下狠手。” 花楚楚道:“有哥哥你的刀武团在,伸三对我多少有些忌惮,所以他不敢伤我的性命。这刀武团有多少人?” 松浦石一郎道:“虽然在扶桑久经杀阵,但仍有三百人,我已经答应大首领,我刀武团成为其麾下行阵。我本不想如此,但却不知道如何拒绝,再说当时情况,我根本不好拒绝,妹妹,你说哥哥我这样做到底好不好,对不对?” 花楚楚思忖一阵,道:“眼下羽柴无虞遭遇横屿大败,急于复仇,哥哥若是不答应他,恐会遭道其祸害,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般难说好与不好。”松浦石一郎叹了一口气,说道:“妹妹你这么说,我倒不会那么自责。” 花楚楚道:“我觉得刀武团肯定会有艰难之事去做,到时候哥哥的刀武团必定会受损,望哥哥到时候行事心。” 松浦石一郎道:“艰难之事不过是行军打仗,到时候我自会应对。楚楚你放心就是了。”说完见花楚楚欲言又止,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花楚楚脸色黯然,一时不语。松浦石一郎道:“是不是关于柳尘缘?” 花楚楚这才说道:“哥哥,妹妹有一件事情相求,你也知道眼下柳尘缘有危险,花楚楚希望你想办法去救救他。” 松浦石一郎微微一笑,道:“妹妹,平时你的心思最多,此时却叫哥哥想办法,哥哥倒是想问你,你说此刻哥哥怎么办才好?” 花楚楚脸色再次黯然,低声说道:“这会我心里乱极了,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是,哎,我和柳尘缘之间有了很大的误会,哥哥不知道他当时话说的有多么决绝,他说他再也不想见我,所以我才让哥哥相助,至于怎么做,哥哥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柳尘缘中了噬功迷离毒,此毒的解药只伸三才有,也不知道伸三当时给柳尘缘的解药到底有没有用,到底是不是真的。” 松浦石一郎头摇道:“我觉得伸三是不会将解药给柳尘缘的。” 花楚楚道:“当时我给柳尘缘服下解药,也不知道他这短时间到底有没有恢复。” 松浦石一郎道:“先不说这事了,看来妹妹你还不知道,除此之外,那伸三跟我说说他不会给柳尘缘饮食喝水,我现在只能暗中带些吃喝的给他,至于其他的,哥哥我恐怕也做的不多。” 花楚楚听罢,骂道:“该死是伸三,怪不得他当时敢答应我与柳尘缘择日再战,原来使出这等手段,若这样一直下去,柳尘缘他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松浦石一郎安慰道:“妹妹你不要着急,所以我现在就去见柳尘缘,暗中带些水粮给它,除此之外,妹妹有什么话要我跟他说么?” 花楚楚有些哽咽,道:“哥哥,楚楚求你转达一句话,你务必帮我告诉柳尘缘,说他是我花楚楚的夫君,我花楚楚永远都不会去害他,也不会害与他亲近的任何一个人。我也没有偷取什么秘籍,希望他能够相信楚楚,相信他的妻子。”花楚楚说着捉着泪水就流了出来。 松浦石一郎见花楚楚极为可怜的样子,心下也有些难受,若非花楚楚爱柳尘缘爱得太深,怎会如此。他安慰花楚楚道:“尘缘兄弟并非愚蠢之人,我会告诉他后,他一定会明白妹妹的心思。”说罢走出了屋子,上泉信七再带着他前去关押柳尘缘的屋子。 柳尘缘在屋子里打坐,忽然耳边传来脚步声,柳尘缘的内功修为极高,即便有人在远处行走,其亦能感知。他听着脚步声逐渐靠近,知道有人前来此屋,便开始装作瘫软无力,却想不到见来人是松浦石一郎,柳尘缘也不再伪装,起身道:“原来是松浦兄弟。” 松浦石一郎笑道:“尘缘兄弟,现在你是我的妹夫了。”柳尘缘道:“你见过花楚楚了。”松浦石一郎道:“没错,我知道尘缘兄弟与舍妹起了误会,楚楚让我跟你说,说你是她的夫君,她永远都不会害你,也不害与尘缘兄弟亲近的任何一个人。还说他没有偷取什么秘籍,希望尘缘兄弟相信她,因为他的你的妻子。当时她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泪水一直流着,尘缘兄弟,舍妹若非深爱着你,怎么会这般?” 柳尘缘怎能不知道花楚楚对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当时自己装作昏迷,花楚楚在伸三面前死死守护,甚至不惜以一死相抵,那时候柳尘缘心里就全然明白。柳尘缘淡淡而道:“此事我知道了。” 松浦石一郎见柳尘缘回答言语平淡,说道:“看来尘缘兄弟还是不相信舍妹。”柳尘缘气叹一口,道:“一些事情我一定相信她,楚楚于我之心我自然是明白。但有时候一些事情我有不知道应该相信还是不信。” 松浦石一郎道:“尘缘兄弟说的是不是秘籍之事?” 柳尘缘道:“罢了,此事就不提了罢。” 松浦石一郎从怀里拿出一袋水和一些干粮,递给柳尘缘,说道:“我知道尘缘兄弟妻儿被伸三所困,但整日不吃不喝可不行,这里东西不多,多了恐会被发现,尘缘兄弟你快些用上。”柳尘缘也不客气,接过水粮吃喝起来,吃喝完后将水袋还给松浦石一郎,道:“多谢。” 松浦石一郎接过水袋,道:“接招。”后便对柳尘缘动手。柳尘缘接了松浦石一郎三招,两人用的都是《道衍兵术》之中的拳法。 两人三招战罢,松浦石一郎先行收招,哈哈一笑,说道:“伸三跟我说尘缘兄弟你中了噬功迷离毒,眼下看来你根本没有事。” 柳尘缘知道松浦石一郎动手之意,道:“若我不如此行事,怎么能够骗过狡猾的伸三。”松浦石一郎心下佩服柳尘缘的内功修为,道:“尘缘兄弟武功真是了得,居然连噬功迷离毒都奈何你不得,这我是从未听过的奇闻。” 柳尘缘道:“松浦兄弟,我柳尘缘未曾求过你,此时希望你帮我一件事情?” 松浦石一郎道:“尘缘兄弟言重了,当时你我并肩作战,我心里十分感激,我已经知道尘缘兄弟要我帮忙什么,当时花楚楚也知道,她只身前去相救尘缘兄弟的家人,却被伸三给打伤。” 柳尘缘一惊,道:“你说什么,楚楚她没事吧?”松浦石一郎见柳尘缘神色担忧,晓得柳尘缘终究是念着花楚楚,道:“她没事,有我的刀武团在此,伸三投鼠忌器,肯定不敢对花楚楚怎么样。” 柳尘缘听松浦石一郎这么说,心下方宽,道:“这么说来倒也是。” 松浦石一郎道:“将尘缘兄弟的家人送走,我恐怕还做不到,但是护着尘缘兄弟的妻儿周全,不让人伤害她们的一根,这一点我松浦石一郎向尘缘兄弟发誓,我一定会做到。”柳尘缘干干净净地给松浦石一郎拱手一拜,松浦石一郎也以此回礼,道:“尘缘兄弟不必多礼。” 柳尘缘道:“有松浦兄弟这番话,我就放心了,今晚我将返回,我的妻儿就交给你了。”松浦石一郎道:“尘缘兄弟尽管去,妻儿之事有我在此,你不用担心。” 柳尘缘道:“再问你一事,我有一把把长剑你可有看见?”柳尘缘觉得扶桑人不喜欢用剑,所以若是伸三拿去,松浦石一郎一定会见到。松浦石一郎思索一会,说道:“当时我在他们的屋子里看见一把长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我当时也很奇怪,到底是谁人用剑,因为我们扶桑人向来喜欢用刀而不喜欢用剑。” 柳尘缘听了觉得不出乎自己的意料,道:“听你这么说,那把剑便是我那把。”那把寒铁雌剑是元百千所赠,柳尘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被伸三拿去。 松浦石一郎道:“尘缘兄弟,大首领准备陆续集结来三万人马,他打算十五日左右的时间内大举进攻,我刀武团恐怕会首当其冲,尘缘兄弟莫要责怪我。” 柳尘缘知道原因,花楚楚已经跟自己说过此时,他故意问道:“我为何要怪你呢?” 松浦石一郎道:“因为刀武团的所习练的武功,全是因为尘缘兄弟才能习练得到,我想尘缘兄弟你是汉人,肯定不想看着我们刀武团之人以这些武功去对付汉人。” 柳尘缘道:“我知道松浦兄弟你也是无奈,被逼无奈之事谁人都不会责怪的。”松浦石一郎拱手作揖,道:“谢谢!”柳尘缘也作揖回礼,松浦石一郎礼罢后转身离开。 松浦石一郎离开关押着柳尘缘的屋子后,跟外屋外等候的上泉信七说道:“柳尘缘中毒太深,这噬功迷离毒伤得他可不轻,伸三当时没有给他解药吗?”松浦石一郎其实是故意这般言语,好让上泉信七无从怀疑。 上泉信七道:“松浦君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那伸三大人哪里会给他解药,当时你妹妹花楚楚拼死护着柳尘缘,伸三大人又不想伤害花楚楚,所以才将计就计,让柳尘缘多活几日罢了,他应该感谢你,因为总归是松浦君的存在,伸三大人才会如此让他多活了几天。” 松浦石一郎神情不屑,说道:“据我所知,那柳尘缘是堂堂正正地杀了伸三的两位哥哥,伸三为何不敢与柳尘缘来一个公平对决?反而用此伎俩,这说出去未免太过丢人了吧?” 上泉信七摇头,道:“我觉得松浦君所说的并不对,我倒是觉得对付仇人,是无所不可用的。伸三大人这么做,不能说是丢人之事。” 松浦石一郎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能够复仇,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上泉信七反问道:“这有何不可?”松浦石一郎不再言语。两人回到屋子里,羽柴无虞已让人备好了酒席,四人开始围桌吃饭饮酒。 且说柳尘缘在屋子里打坐着,到了子夜,他起身看向窗外,夜色被乌云遮挡,柳尘缘心道真乃天助我也。他来到屋门处,运力将铁锁扯开。柳尘缘知道屋子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十人看守,他向西快速奔袭,趁着夜色快速杀死一正在解之人,然后迅速地换上了黑衣,以黑布蒙面,并拿着此人的长刀。 这个时候其他九人感到有些奇怪,便陆续有人过来看,柳尘缘将这九人一一解决。柳尘缘正要前去伸三的所在的屋子,拿回自己的长剑,忽然听见伸三的声音传来道:“我就这几填晚上知道会有前来,你是戚继光派来的吧?” 伸三怕这几日生变,不尽派出四十人看守柳尘缘,还特意没玩察看。柳尘缘心想原来自己被伸三误认为是戚继光派人营救柳尘缘的人,柳尘缘也不回话,他见伸三手里拿着长剑,故意压低嗓音,变了声调说道:“不知他被关在哪里?” 伸三把长剑在柳尘缘面前一晃,道:“这是柳尘缘随身的长剑,你应该认得出来吧?不如你我来斗一场,你赢了我就告诉你,这么剑也让你带走,如何?” 柳尘缘心神凝注,耳听十面,他如此是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埋伏,当时尾田五的伏击险些让他丧命,他不能不心翼翼,柳尘缘静听一会,知道此时并没有人在附近埋伏,说道:“那我便顺便将柳尘缘的长剑给夺回来。” 伸三冷笑道:“好啊,你有那本事,柳尘缘的这把长剑自然是要给你拿去。”说着示意身边之人不要参与,伸三想着除了柳尘缘之外,自己的武功都不输于大明的任何一人,他自信能够将眼前的蒙面人打败,继而斩杀。 柳尘缘杀机陡生,突然暴喝道:“看我不杀了你。”说完一刀直捣而出,柳尘缘这一暴喝显出了原声,伸三停了不由一愣,这声音与柳尘缘竟然会如此相像。 伸三长剑伸出,当的一声,刀尖对上了剑尖,柳尘缘内力源源而出,刀剑尖相触之声显得尤为尖锐,伸三心下大骇,不想此人竟然有如此内力,他退身避开。 柳尘缘再以身而上,一刀击出,倒至一半,左手与右手一道持在刀柄上,伸三以阴阳刀法之中攻击最盛招式“星流电击”相迎。伸三退去,柳尘缘脚步快而连环,出现在伸三面前,不让伸三有喘息之机,伸三道:“不错,此乃绝妙至极的步法。看我刀法。”伸三说着将长剑炮灰给自己身后的士兵,一士兵见状便将伸三的长刀抛出。 伸三接住长刀,却见柳尘缘身行极速,在寒铁雌剑还没有落地之时便握在了手中。 伸三道:“想不到戚继光的麾下竟然有人身负如此厉害的武功,快点报上名来!”这个时候哪些士兵见伸三落于下风,逐渐围了过来,柳尘缘环顾一看,心知不能久留,说道:“在下无名者,看来我是带不走柳尘缘了,既然如此,便是我任务失败,我要回去复命,告辞了。”说着往西边的海岸而去。 伸三本以为柳尘缘会动手,不想却是这般离开了。伸三对身边的士兵道:“你们看此人,他如此行事,试问有什么任务能够完成?”众士兵哈哈大笑起来。 伸三脸色突然一寒,众士兵见伸三没有笑,立刻安静立刻下来。伸三对士兵们下令道:“事情已经了结了,你们全部都去歇息吧,我去告诉那柳尘缘,戚继光派人来就他,但是被我打退了。”说着便来到关押柳尘缘的屋子,打开一看,哪里还有柳尘缘的踪影。 伸三大怒,喝道:“他人呢?”其他的三十人跑了过来,伸三道:“你们是怎么看守此人的?”那些人皆道:“我们一直都在认真看守,并没有看见此人离开。” 柳尘缘一数人数,只有三十人,一问只是东南北三个方向的看守之人,西面之人一个都没有出现,伸三暗道大事不好,他快步往西跑去,众人跟在伸三身后,见伸三战力不懂,众人走上去,见状无不心下大骇,在那地上前前后后躺着十具尸体,一人被锁喉而死,其余九人全被利刃封喉。伸三大怒,想起刚才那黑衣蒙面人说话的声调,恍然大悟道:“那人一定就是柳尘缘,那人一定就是柳尘缘。” 伸三大怒说话的声音早已经吵醒了那些正在熟睡之人,羽柴无虞c上泉信七c松浦石一郎和花楚楚等人全部都起身,跑了过来。伸三道:“他刚走不久,我要去杀了他。” 众人来到西海岸,却见茫茫大海,隐约有一叶舟。此时东风习习,将柳尘缘所乘的船往西吹去了。 伸三让士兵乘船去追,以弓箭射杀柳尘缘,羽柴无虞道:“此人乘的是船且又是东风,我们无法立刻跟上。”伸三道:“此人原来没有中毒,我上了此人的当了,这个柳尘缘,居然耍了我,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妻儿在我手中么,我要杀了他的家人,现在就去。” 花楚楚听见柳尘缘已经离开,已经明白柳尘缘当时没有中毒,那么当时自己拼死相护之事柳尘缘一定是知道的,想到这里她心下暗喜道:“夫君,你居然连我都骗过了。” 松浦石一郎来到伸三面前,说道:“伸三大人,当时我去见柳尘缘的时候,我已经答应了他,一定将他的妻儿照看周全,望伸三大人手下留情。” 伸三道:“你说什么?他让你照看他的家人?这么说来你当时便知道他没有中毒,你居然没有跟我说此时,松浦石一郎,你胆敢帮着此人?”说着拔刀指着松浦石一郎。 松浦石一郎道:“并不是伸三大人说的这般,当时我看柳尘缘瘫软无力,他求我看护他的妻儿,我见他如此可怜加上之前我和他在扶桑并肩作战,怎么说也是一道经历生死的兄弟,所以我便答应了他,我并不知道此人没有中毒,不信的话有上泉信七可以作证。” 伸三看向上泉信七,上泉信七急忙道:“松浦君说的的确如此。” 伸三长刀收回,道:“原来连你也蒙在鼓里,柳尘缘心机实在太深了,哎,可惜了,就这样让他逃走了。”羽柴无虞安慰道:“伸三,你并非没有机会报仇,只不过要等待时机罢了。” 伸三苦笑,道:“大首领安慰罢了,伸三此后还能有什么时机?” 羽柴无虞道:“我们大军已经集结,只要重新上阵,将戚继光打败,那时候你就会有机会了。” 上泉信七道:“不错,戚继光横屿大胜,定不会料到我们过几日进攻的规模会如此之大,他们一定会败阵,到时候伸三大人报仇的机会就来了。” 上泉信七道:“不错,此人的妻儿在伸三大人手里,他柳尘缘肯定不会离开,那个时候我们一样可以找到此人,伸三大人大可以向他报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一决雌雄 上 松浦石一郎道:“这么说来尘缘兄弟已经是我的妹夫了。”至此也明白花楚楚为何对柳尘缘那般,他再问花楚楚的伤势,花楚楚说只是伤罢了。松浦石一郎暗道如此便好,说道:“看来那伸三果然没有对你下狠手。” 花楚楚道:“有哥哥你的刀武团在,伸三对我多少有些忌惮,所以他不敢伤我的性命。这刀武团有多少人?” 松浦石一郎道:“虽然在扶桑久经杀阵,但仍有三百人,我已经答应大首领,我刀武团成为其麾下行阵。我本不想如此,但却不知道如何拒绝,再说当时情况,我根本不好拒绝,妹妹,你说哥哥我这样做到底好不好,对不对?” 花楚楚思忖一阵,道:“眼下羽柴无虞遭遇横屿大败,急于复仇,哥哥若是不答应他,恐会遭道其祸害,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般难说好与不好。”松浦石一郎叹了一口气,说道:“妹妹你这么说,我倒不会那么自责。” 花楚楚道:“我觉得刀武团肯定会有艰难之事去做,到时候哥哥的刀武团必定会受损,望哥哥到时候行事心。” 松浦石一郎道:“艰难之事不过是行军打仗,到时候我自会应对。楚楚你放心就是了。”说完见花楚楚欲言又止,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花楚楚脸色黯然,一时不语。松浦石一郎道:“是不是关于柳尘缘?” 花楚楚这才说道:“哥哥,妹妹有一件事情相求,你也知道眼下柳尘缘有危险,花楚楚希望你想办法去救救他。” 松浦石一郎微微一笑,道:“妹妹,平时你的心思最多,此时却叫哥哥想办法,哥哥倒是想问你,你说此刻哥哥怎么办才好?” 花楚楚脸色再次黯然,低声说道:“这会我心里乱极了,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是,哎,我和柳尘缘之间有了很大的误会,哥哥不知道他当时话说的有多么决绝,他说他再也不想见我,所以我才让哥哥相助,至于怎么做,哥哥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柳尘缘中了噬功迷离毒,此毒的解药只伸三才有,也不知道伸三当时给柳尘缘的解药到底有没有用,到底是不是真的。” 松浦石一郎头摇道:“我觉得伸三是不会将解药给柳尘缘的。” 花楚楚道:“当时我给柳尘缘服下解药,也不知道他这短时间到底有没有恢复。” 松浦石一郎道:“先不说这事了,看来妹妹你还不知道,除此之外,那伸三跟我说说他不会给柳尘缘饮食喝水,我现在只能暗中带些吃喝的给他,至于其他的,哥哥我恐怕也做的不多。” 花楚楚听罢,骂道:“该死是伸三,怪不得他当时敢答应我与柳尘缘择日再战,原来使出这等手段,若这样一直下去,柳尘缘他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松浦石一郎安慰道:“妹妹你不要着急,所以我现在就去见柳尘缘,暗中带些水粮给它,除此之外,妹妹有什么话要我跟他说么?” 花楚楚有些哽咽,道:“哥哥,楚楚求你转达一句话,你务必帮我告诉柳尘缘,说他是我花楚楚的夫君,我花楚楚永远都不会去害他,也不会害与他亲近的任何一个人。我也没有偷取什么秘籍,希望他能够相信楚楚,相信他的妻子。”花楚楚说着捉着泪水就流了出来。 松浦石一郎见花楚楚极为可怜的样子,心下也有些难受,若非花楚楚爱柳尘缘爱得太深,怎会如此。他安慰花楚楚道:“尘缘兄弟并非愚蠢之人,我会告诉他后,他一定会明白妹妹的心思。”说罢走出了屋子,上泉信七再带着他前去关押柳尘缘的屋子。 柳尘缘在屋子里打坐,忽然耳边传来脚步声,柳尘缘的内功修为极高,即便有人在远处行走,其亦能感知。他听着脚步声逐渐靠近,知道有人前来此屋,便开始装作瘫软无力,却想不到见来人是松浦石一郎,柳尘缘也不再伪装,起身道:“原来是松浦兄弟。” 松浦石一郎笑道:“尘缘兄弟,现在你是我的妹夫了。”柳尘缘道:“你见过花楚楚了。”松浦石一郎道:“没错,我知道尘缘兄弟与舍妹起了误会,楚楚让我跟你说,说你是她的夫君,她永远都不会害你,也不害与尘缘兄弟亲近的任何一个人。还说他没有偷取什么秘籍,希望尘缘兄弟相信她,因为他的你的妻子。当时她跟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泪水一直流着,尘缘兄弟,舍妹若非深爱着你,怎么会这般?” 柳尘缘怎能不知道花楚楚对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当时自己装作昏迷,花楚楚在伸三面前死死守护,甚至不惜以一死相抵,那时候柳尘缘心里就全然明白。柳尘缘淡淡而道:“此事我知道了。” 松浦石一郎见柳尘缘回答言语平淡,说道:“看来尘缘兄弟还是不相信舍妹。”柳尘缘气叹一口,道:“一些事情我一定相信她,楚楚于我之心我自然是明白。但有时候一些事情我有不知道应该相信还是不信。” 松浦石一郎道:“尘缘兄弟说的是不是秘籍之事?” 柳尘缘道:“罢了,此事就不提了罢。” 松浦石一郎从怀里拿出一袋水和一些干粮,递给柳尘缘,说道:“我知道尘缘兄弟妻儿被伸三所困,但整日不吃不喝可不行,这里东西不多,多了恐会被发现,尘缘兄弟你快些用上。”柳尘缘也不客气,接过水粮吃喝起来,吃喝完后将水袋还给松浦石一郎,道:“多谢。” 松浦石一郎接过水袋,道:“接招。”后便对柳尘缘动手。柳尘缘接了松浦石一郎三招,两人用的都是《道衍兵术》之中的拳法。 两人三招战罢,松浦石一郎先行收招,哈哈一笑,说道:“伸三跟我说尘缘兄弟你中了噬功迷离毒,眼下看来你根本没有事。” 柳尘缘知道松浦石一郎动手之意,道:“若我不如此行事,怎么能够骗过狡猾的伸三。”松浦石一郎心下佩服柳尘缘的内功修为,道:“尘缘兄弟武功真是了得,居然连噬功迷离毒都奈何你不得,这我是从未听过的奇闻。” 柳尘缘道:“松浦兄弟,我柳尘缘未曾求过你,此时希望你帮我一件事情?” 松浦石一郎道:“尘缘兄弟言重了,当时你我并肩作战,我心里十分感激,我已经知道尘缘兄弟要我帮忙什么,当时花楚楚也知道,她只身前去相救尘缘兄弟的家人,却被伸三给打伤。” 柳尘缘一惊,道:“你说什么,楚楚她没事吧?”松浦石一郎见柳尘缘神色担忧,晓得柳尘缘终究是念着花楚楚,道:“她没事,有我的刀武团在此,伸三投鼠忌器,肯定不敢对花楚楚怎么样。” 柳尘缘听松浦石一郎这么说,心下方宽,道:“这么说来倒也是。” 松浦石一郎道:“将尘缘兄弟的家人送走,我恐怕还做不到,但是护着尘缘兄弟的妻儿周全,不让人伤害她们的一根,这一点我松浦石一郎向尘缘兄弟发誓,我一定会做到。”柳尘缘干干净净地给松浦石一郎拱手一拜,松浦石一郎也以此回礼,道:“尘缘兄弟不必多礼。” 柳尘缘道:“有松浦兄弟这番话,我就放心了,今晚我将返回,我的妻儿就交给你了。”松浦石一郎道:“尘缘兄弟尽管去,妻儿之事有我在此,你不用担心。” 柳尘缘道:“再问你一事,我有一把把长剑你可有看见?”柳尘缘觉得扶桑人不喜欢用剑,所以若是伸三拿去,松浦石一郎一定会见到。松浦石一郎思索一会,说道:“当时我在他们的屋子里看见一把长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我当时也很奇怪,到底是谁人用剑,因为我们扶桑人向来喜欢用刀而不喜欢用剑。” 柳尘缘听了觉得不出乎自己的意料,道:“听你这么说,那把剑便是我那把。”那把寒铁雌剑是元百千所赠,柳尘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其被伸三拿去。 松浦石一郎道:“尘缘兄弟,大首领准备陆续集结来三万人马,他打算十五日左右的时间内大举进攻,我刀武团恐怕会首当其冲,尘缘兄弟莫要责怪我。” 柳尘缘知道原因,花楚楚已经跟自己说过此时,他故意问道:“我为何要怪你呢?” 松浦石一郎道:“因为刀武团的所习练的武功,全是因为尘缘兄弟才能习练得到,我想尘缘兄弟你是汉人,肯定不想看着我们刀武团之人以这些武功去对付汉人。” 柳尘缘道:“我知道松浦兄弟你也是无奈,被逼无奈之事谁人都不会责怪的。”松浦石一郎拱手作揖,道:“谢谢!”柳尘缘也作揖回礼,松浦石一郎礼罢后转身离开。 松浦石一郎离开关押着柳尘缘的屋子后,跟外屋外等候的上泉信七说道:“柳尘缘中毒太深,这噬功迷离毒伤得他可不轻,伸三当时没有给他解药吗?”松浦石一郎其实是故意这般言语,好让上泉信七无从怀疑。 上泉信七道:“松浦君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那伸三大人哪里会给他解药,当时你妹妹花楚楚拼死护着柳尘缘,伸三大人又不想伤害花楚楚,所以才将计就计,让柳尘缘多活几日罢了,他应该感谢你,因为总归是松浦君的存在,伸三大人才会如此让他多活了几天。” 松浦石一郎神情不屑,说道:“据我所知,那柳尘缘是堂堂正正地杀了伸三的两位哥哥,伸三为何不敢与柳尘缘来一个公平对决?反而用此伎俩,这说出去未免太过丢人了吧?” 上泉信七摇头,道:“我觉得松浦君所说的并不对,我倒是觉得对付仇人,是无所不可用的。伸三大人这么做,不能说是丢人之事。” 松浦石一郎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能够复仇,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上泉信七反问道:“这有何不可?”松浦石一郎不再言语。两人回到屋子里,羽柴无虞已让人备好了酒席,四人开始围桌吃饭饮酒。 且说柳尘缘在屋子里打坐着,到了子夜,他起身看向窗外,夜色被乌云遮挡,柳尘缘心道真乃天助我也。他来到屋门处,运力将铁锁扯开。柳尘缘知道屋子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十人看守,他向西快速奔袭,趁着夜色快速杀死一正在解之人,然后迅速地换上了黑衣,以黑布蒙面,并拿着此人的长刀。 这个时候其他九人感到有些奇怪,便陆续有人过来看,柳尘缘将这九人一一解决。柳尘缘正要前去伸三的所在的屋子,拿回自己的长剑,忽然听见伸三的声音传来道:“我就这几填晚上知道会有前来,你是戚继光派来的吧?” 伸三怕这几日生变,不尽派出四十人看守柳尘缘,还特意没玩察看。柳尘缘心想原来自己被伸三误认为是戚继光派人营救柳尘缘的人,柳尘缘也不回话,他见伸三手里拿着长剑,故意压低嗓音,变了声调说道:“不知他被关在哪里?” 伸三把长剑在柳尘缘面前一晃,道:“这是柳尘缘随身的长剑,你应该认得出来吧?不如你我来斗一场,你赢了我就告诉你,这么剑也让你带走,如何?” 柳尘缘心神凝注,耳听十面,他如此是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埋伏,当时尾田五的伏击险些让他丧命,他不能不心翼翼,柳尘缘静听一会,知道此时并没有人在附近埋伏,说道:“那我便顺便将柳尘缘的长剑给夺回来。” 伸三冷笑道:“好啊,你有那本事,柳尘缘的这把长剑自然是要给你拿去。”说着示意身边之人不要参与,伸三想着除了柳尘缘之外,自己的武功都不输于大明的任何一人,他自信能够将眼前的蒙面人打败,继而斩杀。 柳尘缘杀机陡生,突然暴喝道:“看我不杀了你。”说完一刀直捣而出,柳尘缘这一暴喝显出了原声,伸三停了不由一愣,这声音与柳尘缘竟然会如此相像。 伸三长剑伸出,当的一声,刀尖对上了剑尖,柳尘缘内力源源而出,刀剑尖相触之声显得尤为尖锐,伸三心下大骇,不想此人竟然有如此内力,他退身避开。 柳尘缘再以身而上,一刀击出,倒至一半,左手与右手一道持在刀柄上,伸三以阴阳刀法之中攻击最盛招式“星流电击”相迎。伸三退去,柳尘缘脚步快而连环,出现在伸三面前,不让伸三有喘息之机,伸三道:“不错,此乃绝妙至极的步法。看我刀法。”伸三说着将长剑炮灰给自己身后的士兵,一士兵见状便将伸三的长刀抛出。 伸三接住长刀,却见柳尘缘身行极速,在寒铁雌剑还没有落地之时便握在了手中。 伸三道:“想不到戚继光的麾下竟然有人身负如此厉害的武功,快点报上名来!”这个时候哪些士兵见伸三落于下风,逐渐围了过来,柳尘缘环顾一看,心知不能久留,说道:“在下无名者,看来我是带不走柳尘缘了,既然如此,便是我任务失败,我要回去复命,告辞了。”说着往西边的海岸而去。 伸三本以为柳尘缘会动手,不想却是这般离开了。伸三对身边的士兵道:“你们看此人,他如此行事,试问有什么任务能够完成?”众士兵哈哈大笑起来。 伸三脸色突然一寒,众士兵见伸三没有笑,立刻安静立刻下来。伸三对士兵们下令道:“事情已经了结了,你们全部都去歇息吧,我去告诉那柳尘缘,戚继光派人来就他,但是被我打退了。”说着便来到关押柳尘缘的屋子,打开一看,哪里还有柳尘缘的踪影。 伸三大怒,喝道:“他人呢?”其他的三十人跑了过来,伸三道:“你们是怎么看守此人的?”那些人皆道:“我们一直都在认真看守,并没有看见此人离开。” 柳尘缘一数人数,只有三十人,一问只是东南北三个方向的看守之人,西面之人一个都没有出现,伸三暗道大事不好,他快步往西跑去,众人跟在伸三身后,见伸三战力不懂,众人走上去,见状无不心下大骇,在那地上前前后后躺着十具尸体,一人被锁喉而死,其余九人全被利刃封喉。伸三大怒,想起刚才那黑衣蒙面人说话的声调,恍然大悟道:“那人一定就是柳尘缘,那人一定就是柳尘缘。” 伸三大怒说话的声音早已经吵醒了那些正在熟睡之人,羽柴无虞c上泉信七c松浦石一郎和花楚楚等人全部都起身,跑了过来。伸三道:“他刚走不久,我要去杀了他。” 众人来到西海岸,却见茫茫大海,隐约有一叶舟。此时东风习习,将柳尘缘所乘的船往西吹去了。 伸三让士兵乘船去追,以弓箭射杀柳尘缘,羽柴无虞道:“此人乘的是船且又是东风,我们无法立刻跟上。”伸三道:“此人原来没有中毒,我上了此人的当了,这个柳尘缘,居然耍了我,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妻儿在我手中么,我要杀了他的家人,现在就去。” 花楚楚听见柳尘缘已经离开,已经明白柳尘缘当时没有中毒,那么当时自己拼死相护之事柳尘缘一定是知道的,想到这里她心下暗喜道:“夫君,你居然连我都骗过了。” 松浦石一郎来到伸三面前,说道:“伸三大人,当时我去见柳尘缘的时候,我已经答应了他,一定将他的妻儿照看周全,望伸三大人手下留情。” 伸三道:“你说什么?他让你照看他的家人?这么说来你当时便知道他没有中毒,你居然没有跟我说此时,松浦石一郎,你胆敢帮着此人?”说着拔刀指着松浦石一郎。 松浦石一郎道:“并不是伸三大人说的这般,当时我看柳尘缘瘫软无力,他求我看护他的妻儿,我见他如此可怜加上之前我和他在扶桑并肩作战,怎么说也是一道经历生死的兄弟,所以我便答应了他,我并不知道此人没有中毒,不信的话有上泉信七可以作证。” 伸三看向上泉信七,上泉信七急忙道:“松浦君说的的确如此。” 伸三长刀收回,道:“原来连你也蒙在鼓里,柳尘缘心机实在太深了,哎,可惜了,就这样让他逃走了。”羽柴无虞安慰道:“伸三,你并非没有机会报仇,只不过要等待时机罢了。” 伸三苦笑,道:“大首领安慰罢了,伸三此后还能有什么时机?” 羽柴无虞道:“我们大军已经集结,只要重新上阵,将戚继光打败,那时候你就会有机会了。” 上泉信七道:“不错,戚继光横屿大胜,定不会料到我们过几日进攻的规模会如此之大,他们一定会败阵,到时候伸三大人报仇的机会就来了。” 上泉信七道:“不错,此人的妻儿在伸三大人手里,他柳尘缘肯定不会离开,那个时候我们一样可以找到此人,伸三大人大可以向他报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一决雌雄 中 且说柳尘缘在回来的海上,同时这晚是秦楚为唐顺之守灵的最后一晚,秦楚打算在此动手,到了子夜时分,那三名倭寇悄悄前来,其中一个倭寇学着鸟虫的声音叫唤,秦楚知道三人已经来到,便佯装解,就要离开一会。忽然听见有士兵喊杀起来,秦楚一愣,只见杨三才带着十几名士兵出现,将那三人拦住。 杨三才对秦楚道:“好险,这三人是倭寇,想必是要来让唐大人死无全尸的。”秦楚心下也暗道好险,自己差点就露陷了,他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道:“是,是好险。”那三名倭寇被杨三才下令以弓箭射杀。 戚继光这时带着士兵前来灵堂,见此情况,向杨三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三才拱手道:“禀告戚将军,这三人是倭寇,他们想要偷袭灵堂,但已经被我下令射杀了。” 戚继光装作十分着急地对秦楚问,道:“秦楚,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了喊杀声,立刻带着人手赶过来了。” 秦楚急忙会道:“没事没事,多谢戚将军关心,幸好杨三才来得及时,不然我恐怕会遭到这三人毒手。” 杨三才道:“我也并非是专门前看来,是我碰巧巡夜到此罢了,其实我今晚正打算陪着你一道守灵,不想遇到这事。” 戚继光道:“这些倭寇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看来是要再给他们一些教训才行。”说着命令士兵在唐顺之的灵堂外看守,其道:“今晚是唐顺之大人的最后一晚,大家务必心翼翼,让唐顺之大人得以安息。”众士兵领命而去。 这个时候柳尘缘已经上岸,他来到辕门处,值夜守卫的士兵们都认得他,没有二话就让他进入。他来到戚继光的营帐里,见戚继光还没有睡,道:“想不到继光兄弟此时还在忙碌,看来我没有打扰到。” 戚继光刚刚安排杨三才将三名倭寇的尸体送回给羽柴无虞,此时还没有歇息,见柳尘缘来到营帐中,身上片片血迹,戚继光惊讶务必,问道:“尘缘兄弟,你怎么又受伤了?”柳尘缘道:“我这伤没事,仍是皮肉之伤。”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的妻儿呢?他们”戚继光却不好再说下去,然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柳尘缘想起死去的易真真,他心下一阵苦痛,然他立刻掩下此般心绪,转移话题道:“她们也无事,继光兄弟,我的事情是事,眼下有一件大事要来告知继光兄弟。”戚继光道:“定是倭寇之事,尘缘兄弟你快说。” 柳尘缘道:“那羽柴无虞已经集结了大批的人手,十五日左右的时间内他就要发动进攻,我们当要马上进驻横屿,与之相抗。”戚继光听了心下有些紧张,问道:“尘缘兄弟可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马么?” 柳尘缘道:“他们至少有三万人马。” 戚继光听罢,转山看着沙盘地图,苦苦思索起来,道:“看来他们是要跟我们拼命了,以报横屿之战的惨白之仇,尘缘兄弟说的是,在横屿作战,总比在这里与之交战为好,况且这里地域太大,我们也不好防守,若前去横屿与倭寇在哪里交战,是沿海百姓免于灾难,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我怕他们会绕过横屿,那样可就麻烦了。” 柳尘缘道:“扶桑人的执拗的性子我最清楚,他们在横屿惨败,那么则一定会夺下横屿,他们绝不会绕过此地,我料他们将会以此为根据地而再起一场风云。”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说的很有道理,但宁德这不可不防,可是我们手下兵力实在太少了。” 此时孤广城走进营帐,说道:“怕这些倭寇作甚,我们来了我们就打,他们想打那我们就跟他打。”柳尘缘见识师父孤广城,急忙拱手作揖,说道:“徒儿见过师父。”孤广城摆手道:“你安然回来就好,不必多礼。” 孤广城听闻柳尘缘回来后就径直前往戚继光的营帐,孤广城便知道此后一定会有大事发生,他来到营帐之外,有意停了一会,听二人言说着,适时而来。 戚继光道:“为了保险一些,还是立刻向朝廷报告此事。” 孤广城道:“这可是要六百里加急之事,就算到了京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到皇上手里,就算送到皇上手里,那皇上整日迷恋炼制仙丹,这谁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方才批复?这个在时间上来说未必保险。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皇上快速批复了,军队马上集结而来,也不知道十五日的时间能不能来得及,柳尘缘说的很有道理,那些人首当拿下的必定是横屿。我看不如派人去告知起附近的江湖习武之人,让他们前来相助,你也好安心带领队伍前去横屿驻扎。我觉得这样办法才是保险的。” 柳尘缘点头同意,说道:“师父说的是,江湖上多有义士,但凡是讲道义之人,一定会前来宁德相助的,我看此举很是可行。” 孤广城再道:“不错,此事事关民族大义,我想江湖之中的那些义士绝对不会对此含糊,不过几天的时间,就会有江湖中人人陆续往此地集结而来。” 戚继光听罢,心下也同意这般,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季继河去办。”遂让士兵将俞大猷和季继河找来,季继河见凌晨时分戚继光就让人来找,心下明白这一定是大事要办。季继河到了之后,戚继光让人备好笔墨,让季继河书写,这几人之中就季继河会书写,柳尘缘见季继河一人忙碌,便帮忙书写。 一个时辰,两人书写了几百张。而后戚继光对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道:“我们将唐大人的尸体火化之后,你领少部人马留下,其余士兵全部跟我前去横屿驻扎。” 季继河领命,道:“这些看来也是我负责向十面送出。” 戚继光道:“另一方面我来告知朝廷此时,这方面你来负责。”戚继光让柳尘缘写了一封奏折,然后命人快马加鞭前去京城将此事上奏朝廷,其后季继河则让十名士兵拿着自己和柳尘缘所写的分成十路而去,此中明明而道:“倭寇猖獗,袭扰突忽,宁德百姓有难,凡江湖义士,当赴大义,共赴祸难。”天色未亮,这十名士兵便快马加鞭而去,只求将此事尽快告知附近的江湖中人。 清晨,柳尘缘走出辕门,见慕容瑄瑄正在看着风景,柳尘缘来到慕容瑄瑄后面,道:“看来姑娘的心情很是不错。”慕容瑄瑄转头,见是唉声叹气地说道:“大仇未报,心情如何好起来?”柳尘缘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就会开心了。” 慕容瑄瑄道:“什么事情?难道是严嵩父子死了?”柳尘缘道:“正是此时。”慕容瑄瑄俏眼大瞪,道:“你所言可真?” 柳尘缘道:“当时我在倭寇手里,我装作中毒,严嵩父子便毫无防备地前来见我,被我亲手所杀。” 慕容瑄瑄道:“倭寇岂不是要杀了你。”柳尘缘道:“倭寇对此没有反应,因为我杀了严嵩父子,正合他们的心意。” 慕容瑄瑄突然跪下道:“这位壮士,慕容瑄瑄感激不尽。”柳尘缘扶起慕容瑄瑄,道:“何必如此。” 慕容瑄瑄道:“我不知道怎么报答壮士,只能做牛做马来相报了。” 柳尘缘道:“你无需如此,不必对我觉得亏欠,我杀了严嵩父子,也算是为天下间那些被他所害之人报仇了。” 慕容瑄瑄道:“倭寇来袭,我便在军营之中给士兵们缝补衣物。如此也算是尽我一个弱女子之力。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 柳尘缘道:“这样怎么不愿意,那些士兵行军打仗,不知道有多少衣服损破,有人给他们缝补,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且说杨三才和两名士兵将三名倭寇的尸体带回给羽柴无虞,清晨,杨三才才来到无名岛西岸,无名岛上有士兵用扶桑语问杨三才,杨三才道:“说汉话,我听不懂你们说的话。”杨三才靠岸,将三人的尸体搬下来,放在沙滩上,那士兵见状急忙跑开了。跟着杨三才而来的两名士兵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三才道:“还用问,一定是回去告诉他们的头子了。”一会,羽柴无虞,伸三,松浦石一郎和上泉信七四人前来,羽柴无虞道:“你来此做什么?” 杨三才道:“我家将军说了,说你们特意派人去参加唐大人的丧礼,那可是一件大礼物,现在他也要回一份大礼给你们,现在让我带来了,你没看。” 杨三才说完指了指沙滩上的三具尸体。 伸三认得那是自己派去的三人,登时大怒,就要拔刀。羽柴无虞示意伸三不要动手,道:“汉人有句话,叫做‘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人家是来使,我们当以礼相待才是,把刀收回去吧。”伸三将长刀收回,道:“大首领说的是,是伸三一时冲动了。” 羽柴无虞接着对杨三才说道:“这位来使,麻烦你回去告诉戚将军,没有多少日子,我们就会在战场上见,横屿我们一定会夺回来的。”羽柴无虞话语之中自信满满。杨三才浅笑,道:“此话我记住了,你放心,此事我一会去告诉戚将军的。” 杨三才走后,羽柴无虞看着横屿方向,恨恨而道:“戚继光,你我再添一仇,我定会将你彻底击败,看谁人能够在此地为胜者。” 上泉信七来到羽柴无虞的身后,说道:“大首领,刚才你你那人如此说法,我想他们一定会派兵占据横屿,我们若是强行夺取,损失恐怕太大了。” 羽柴无虞略一沉思,道:“我们在横屿遭遇惨败,就要在横屿取胜,不管花多大代价,都要夺回横屿。”他说着来到松浦石一郎的跟前,道:“我现在有一命令。” 松浦石一郎知道此命令是对刀武团,回道:“是,大首领请下令。”羽柴无虞道:“在我下令之前,我先来问你一个问题。” 松浦石一郎道:“大首领请问。”羽柴无虞道:“你的刀武团战力在扶桑是公认的第一,他日我要你当夺取横屿的带头先锋,到时候你的刀武团将会与戚继光的鸳鸯阵进行一搏,你可有此胆量?” 松浦石一郎道:“刀武团之人向来勇敢,怎么会没有胆量。”羽柴无虞赞道:“好,我们很快就知道,到底是戚继光的鸳鸯阵厉害,还是我扶桑的刀武团厉害。” 松浦石一郎半跪而道:“大首领,我松浦石一郎代刀武团所有人在此发誓,誓要将戚继光的鸳鸯阵重创,并将其驱逐出横屿。” 羽柴无虞扶起松浦石一郎,道:“有你松浦君此话,我就放心了。”此时最为开心的是上泉信七,他本地位高于松浦石一郎,却不想松浦石一郎训练出了刀武团后,屡立战功,久而久之在羽柴无虞眼里刀武团显得更为重要,上泉信七的地位渐渐不如松浦石一郎,此时他有意这么一说,便让羽柴无虞给了松浦石一郎一个无法拒绝的重任,好消耗刀武团的战力与人力。 上泉信七已经见识过戚继光鸳鸯阵的厉害,他心下暗喜,想道:“戚继光的鸳鸯阵非同可,刀武团经此一战,一定会元气大伤,此后大首领自然就会明白,当是我上泉信七是最为重要的。”此时一个士兵前来,道:“大首领,我们在海上游弋的船只遇到了返航的毛海峰之人,他们得知大首领在此,已经在南海岸靠岸了。” 原来羽柴无虞算来毛海峰即将回来,怕毛海峰前去横屿,所以他便派人每日在海上游弋,一见毛海峰的船只立刻示意前来无名岛。 羽柴无虞一拍手,道:“如虎添翼,走,我们去迎接毛海峰回来。”其他人跟着羽柴无虞而去,琼中上泉信七的心情最是无奈,羽柴无虞迎接过松浦石一郎,此时又去迎接海贸归来的毛海峰,可见自己的地位连毛海峰这个汉人都比不上,上泉信七心下一阵酸苦,当年羽柴无虞的器重早已经不在。 且说杨三才三人上船,返回宁德,船经过横屿之时,杨三才见岛上有大量明军驻扎,仿佛是戚继光的队伍,杨三才心想戚继光本是让少许人占据横屿,难道戚继光带领大军驻扎在此。三人上岸一看,果然是戚继光的队伍,原来戚继光将唐顺之遗体火化,其后命人将唐顺之的归回老家。 而后他便立刻带领士兵徒步走过滩涂地前来驻扎。 杨三才立刻前去面见戚继光,那戚继光和俞大猷正在倭寇先前所留的营帐里观察地图,了解横屿地势,将羽柴无虞的话全部告之。 戚继光听完杨三才所说,道:“尘缘兄弟说的不错,这帮倭寇果然要夺回横屿,那我们就在此等着他们。” 杨三才道:“将军,他们正在集结兵马,到时候在横屿一定会有一场血战。”戚继光道:“敌人已经下了战书,我们便等他前来,横屿再来一战,我等有何畏惧。” 俞大猷道:“戚将军,倭寇当时在横屿并没设下伏阵,我们此番当要注意这一点。” 戚继光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倭寇这般,那是因为他们自高自大,想不到我们会前来,所以没有设下伏阵,我戚继光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戚继光让士兵每日操练,不得有半点松懈,每日值日值夜之人来回往复,时刻察看是否有倭寇前来偷袭。同时在重要地方设下伏阵,若是倭寇杀入横屿,必定还要遭受伏阵的打击。戚继光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就等羽柴无虞大军的到来。 那柳尘缘这十日里也不是闲来无事,他教士兵制作连弩,一传十十传百,然后优中选优,选出最好的十八连弩趁着潮水落下,快速送到岛上去。 戚继光见柳尘缘送来的连弩,亲自射出几箭,赞道:“不错,想你到尘缘兄弟还有这本事?” 柳尘缘道:“有这连弩,加上鸳鸯阵,任谁前来都够他们受的。” 戚继光道:“我看他们就要来了,尘缘兄弟的伤势如何了?”柳尘缘淡淡一笑,道:“伤都好了,只是担心妻儿。” 柳尘缘想起家人来,虽然有松浦石一郎保证她们的安全,但他心里却一直担心不已。戚继光不知道其中之事,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便转移话题,道:“若是有战船前来助阵,那倭寇前来横屿,必定没有没有那么容易上岸,他们这几日之内前来,我们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上岸。”柳尘缘道:“不错,然大明的战船似乎并不多。” 说到此事,戚继光心下有些气愤,道:“朝廷一直奉行海禁之政,这战船沿海各省虽然有,但却没有多少。区区一个省的战船,恐怕都没有一个碧海帮的战船多。” 柳尘缘道:“我有一事要跟继光兄弟商量一下。” 戚继光爽然道:“尘缘兄弟你有什么事情就说罢。” 柳尘缘道:“这指挥鸳鸯阵作战,我一窍不通,但是我想你给我一百人,我来做一个伏击阵。” 戚继光心道:“敌人未必能够破去我的鸳鸯阵,这伏击阵要不要都可以。”再一想柳尘缘此时家人在倭寇手中,心里十分烦闷,给他一点事情做以分分心也是好的,不至于整日想着烦心事。戚继光想罢说道:“好啊,我就给你一百人。” 柳尘缘道:“实在是多谢了。”戚继光摆手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你要怎样的士兵?”柳尘缘略微沉思,说道:“这一百名是士兵只要他们会射箭就可以。”戚继光哈哈一笑,道:“这个就太简单了,也不用麻烦去选士兵,我立刻就去调拨一百弓弩手,供你安排调遣。” 柳尘缘道:“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违反朝廷的军律?” 戚继光道:“你是大明皇上亲自封的武忠公,你来我大营之中指挥一百人的兵马,以去对付倭寇,这哪里会违反什么军律,放心便是。”柳尘缘这才放下心。 又过了几日。且说在无名岛上,松浦石一郎准备带领刀武团进攻横屿,作为先锋,且听闻过鸳鸯阵的厉害,他深知详细了解鸳鸯阵的重要。所以松浦石一郎一早便起身找来上泉信七和伸三来到自己的营帐中,询问鸳鸯阵的厉害之处到底在哪里?伸三对鸳鸯阵最为了解,其后将鸳鸯阵如实说给松浦石一郎听,松浦石一郎一边听一边拿着石子在沙盘上摆放,伸三说完,松浦石一郎也摆好了鸳鸯阵的阵势,松浦石一郎孰视之,片刻后点头称赞,道:“戚继光的鸳鸯阵,果然是一个极为厉害的阵法,此阵顾及了远近,长短,这很难突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一决雌雄 中 且说柳尘缘在回来的海上,同时这晚是秦楚为唐顺之守灵的最后一晚,秦楚打算在此动手,到了子夜时分,那三名倭寇悄悄前来,其中一个倭寇学着鸟虫的声音叫唤,秦楚知道三人已经来到,便佯装解,就要离开一会。忽然听见有士兵喊杀起来,秦楚一愣,只见杨三才带着十几名士兵出现,将那三人拦住。 杨三才对秦楚道:“好险,这三人是倭寇,想必是要来让唐大人死无全尸的。”秦楚心下也暗道好险,自己差点就露陷了,他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道:“是,是好险。”那三名倭寇被杨三才下令以弓箭射杀。 戚继光这时带着士兵前来灵堂,见此情况,向杨三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三才拱手道:“禀告戚将军,这三人是倭寇,他们想要偷袭灵堂,但已经被我下令射杀了。” 戚继光装作十分着急地对秦楚问,道:“秦楚,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了喊杀声,立刻带着人手赶过来了。” 秦楚急忙会道:“没事没事,多谢戚将军关心,幸好杨三才来得及时,不然我恐怕会遭到这三人毒手。” 杨三才道:“我也并非是专门前看来,是我碰巧巡夜到此罢了,其实我今晚正打算陪着你一道守灵,不想遇到这事。” 戚继光道:“这些倭寇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看来是要再给他们一些教训才行。”说着命令士兵在唐顺之的灵堂外看守,其道:“今晚是唐顺之大人的最后一晚,大家务必心翼翼,让唐顺之大人得以安息。”众士兵领命而去。 这个时候柳尘缘已经上岸,他来到辕门处,值夜守卫的士兵们都认得他,没有二话就让他进入。他来到戚继光的营帐里,见戚继光还没有睡,道:“想不到继光兄弟此时还在忙碌,看来我没有打扰到。” 戚继光刚刚安排杨三才将三名倭寇的尸体送回给羽柴无虞,此时还没有歇息,见柳尘缘来到营帐中,身上片片血迹,戚继光惊讶务必,问道:“尘缘兄弟,你怎么又受伤了?”柳尘缘道:“我这伤没事,仍是皮肉之伤。”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你的妻儿呢?他们”戚继光却不好再说下去,然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柳尘缘想起死去的易真真,他心下一阵苦痛,然他立刻掩下此般心绪,转移话题道:“她们也无事,继光兄弟,我的事情是事,眼下有一件大事要来告知继光兄弟。”戚继光道:“定是倭寇之事,尘缘兄弟你快说。” 柳尘缘道:“那羽柴无虞已经集结了大批的人手,十五日左右的时间内他就要发动进攻,我们当要马上进驻横屿,与之相抗。”戚继光听了心下有些紧张,问道:“尘缘兄弟可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马么?” 柳尘缘道:“他们至少有三万人马。” 戚继光听罢,转山看着沙盘地图,苦苦思索起来,道:“看来他们是要跟我们拼命了,以报横屿之战的惨白之仇,尘缘兄弟说的是,在横屿作战,总比在这里与之交战为好,况且这里地域太大,我们也不好防守,若前去横屿与倭寇在哪里交战,是沿海百姓免于灾难,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我怕他们会绕过横屿,那样可就麻烦了。” 柳尘缘道:“扶桑人的执拗的性子我最清楚,他们在横屿惨败,那么则一定会夺下横屿,他们绝不会绕过此地,我料他们将会以此为根据地而再起一场风云。” 戚继光道:“尘缘兄弟说的很有道理,但宁德这不可不防,可是我们手下兵力实在太少了。” 此时孤广城走进营帐,说道:“怕这些倭寇作甚,我们来了我们就打,他们想打那我们就跟他打。”柳尘缘见识师父孤广城,急忙拱手作揖,说道:“徒儿见过师父。”孤广城摆手道:“你安然回来就好,不必多礼。” 孤广城听闻柳尘缘回来后就径直前往戚继光的营帐,孤广城便知道此后一定会有大事发生,他来到营帐之外,有意停了一会,听二人言说着,适时而来。 戚继光道:“为了保险一些,还是立刻向朝廷报告此事。” 孤广城道:“这可是要六百里加急之事,就算到了京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到皇上手里,就算送到皇上手里,那皇上整日迷恋炼制仙丹,这谁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方才批复?这个在时间上来说未必保险。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皇上快速批复了,军队马上集结而来,也不知道十五日的时间能不能来得及,柳尘缘说的很有道理,那些人首当拿下的必定是横屿。我看不如派人去告知起附近的江湖习武之人,让他们前来相助,你也好安心带领队伍前去横屿驻扎。我觉得这样办法才是保险的。” 柳尘缘点头同意,说道:“师父说的是,江湖上多有义士,但凡是讲道义之人,一定会前来宁德相助的,我看此举很是可行。” 孤广城再道:“不错,此事事关民族大义,我想江湖之中的那些义士绝对不会对此含糊,不过几天的时间,就会有江湖中人人陆续往此地集结而来。” 戚继光听罢,心下也同意这般,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季继河去办。”遂让士兵将俞大猷和季继河找来,季继河见凌晨时分戚继光就让人来找,心下明白这一定是大事要办。季继河到了之后,戚继光让人备好笔墨,让季继河书写,这几人之中就季继河会书写,柳尘缘见季继河一人忙碌,便帮忙书写。 一个时辰,两人书写了几百张。而后戚继光对俞大猷和季继河两人道:“我们将唐大人的尸体火化之后,你领少部人马留下,其余士兵全部跟我前去横屿驻扎。” 季继河领命,道:“这些看来也是我负责向十面送出。” 戚继光道:“另一方面我来告知朝廷此时,这方面你来负责。”戚继光让柳尘缘写了一封奏折,然后命人快马加鞭前去京城将此事上奏朝廷,其后季继河则让十名士兵拿着自己和柳尘缘所写的分成十路而去,此中明明而道:“倭寇猖獗,袭扰突忽,宁德百姓有难,凡江湖义士,当赴大义,共赴祸难。”天色未亮,这十名士兵便快马加鞭而去,只求将此事尽快告知附近的江湖中人。 清晨,柳尘缘走出辕门,见慕容瑄瑄正在看着风景,柳尘缘来到慕容瑄瑄后面,道:“看来姑娘的心情很是不错。”慕容瑄瑄转头,见是唉声叹气地说道:“大仇未报,心情如何好起来?”柳尘缘道:“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就会开心了。” 慕容瑄瑄道:“什么事情?难道是严嵩父子死了?”柳尘缘道:“正是此时。”慕容瑄瑄俏眼大瞪,道:“你所言可真?” 柳尘缘道:“当时我在倭寇手里,我装作中毒,严嵩父子便毫无防备地前来见我,被我亲手所杀。” 慕容瑄瑄道:“倭寇岂不是要杀了你。”柳尘缘道:“倭寇对此没有反应,因为我杀了严嵩父子,正合他们的心意。” 慕容瑄瑄突然跪下道:“这位壮士,慕容瑄瑄感激不尽。”柳尘缘扶起慕容瑄瑄,道:“何必如此。” 慕容瑄瑄道:“我不知道怎么报答壮士,只能做牛做马来相报了。” 柳尘缘道:“你无需如此,不必对我觉得亏欠,我杀了严嵩父子,也算是为天下间那些被他所害之人报仇了。” 慕容瑄瑄道:“倭寇来袭,我便在军营之中给士兵们缝补衣物。如此也算是尽我一个弱女子之力。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愿意。” 柳尘缘道:“这样怎么不愿意,那些士兵行军打仗,不知道有多少衣服损破,有人给他们缝补,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且说杨三才和两名士兵将三名倭寇的尸体带回给羽柴无虞,清晨,杨三才才来到无名岛西岸,无名岛上有士兵用扶桑语问杨三才,杨三才道:“说汉话,我听不懂你们说的话。”杨三才靠岸,将三人的尸体搬下来,放在沙滩上,那士兵见状急忙跑开了。跟着杨三才而来的两名士兵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三才道:“还用问,一定是回去告诉他们的头子了。”一会,羽柴无虞,伸三,松浦石一郎和上泉信七四人前来,羽柴无虞道:“你来此做什么?” 杨三才道:“我家将军说了,说你们特意派人去参加唐大人的丧礼,那可是一件大礼物,现在他也要回一份大礼给你们,现在让我带来了,你没看。” 杨三才说完指了指沙滩上的三具尸体。 伸三认得那是自己派去的三人,登时大怒,就要拔刀。羽柴无虞示意伸三不要动手,道:“汉人有句话,叫做‘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人家是来使,我们当以礼相待才是,把刀收回去吧。”伸三将长刀收回,道:“大首领说的是,是伸三一时冲动了。” 羽柴无虞接着对杨三才说道:“这位来使,麻烦你回去告诉戚将军,没有多少日子,我们就会在战场上见,横屿我们一定会夺回来的。”羽柴无虞话语之中自信满满。杨三才浅笑,道:“此话我记住了,你放心,此事我一会去告诉戚将军的。” 杨三才走后,羽柴无虞看着横屿方向,恨恨而道:“戚继光,你我再添一仇,我定会将你彻底击败,看谁人能够在此地为胜者。” 上泉信七来到羽柴无虞的身后,说道:“大首领,刚才你你那人如此说法,我想他们一定会派兵占据横屿,我们若是强行夺取,损失恐怕太大了。” 羽柴无虞略一沉思,道:“我们在横屿遭遇惨败,就要在横屿取胜,不管花多大代价,都要夺回横屿。”他说着来到松浦石一郎的跟前,道:“我现在有一命令。” 松浦石一郎知道此命令是对刀武团,回道:“是,大首领请下令。”羽柴无虞道:“在我下令之前,我先来问你一个问题。” 松浦石一郎道:“大首领请问。”羽柴无虞道:“你的刀武团战力在扶桑是公认的第一,他日我要你当夺取横屿的带头先锋,到时候你的刀武团将会与戚继光的鸳鸯阵进行一搏,你可有此胆量?” 松浦石一郎道:“刀武团之人向来勇敢,怎么会没有胆量。”羽柴无虞赞道:“好,我们很快就知道,到底是戚继光的鸳鸯阵厉害,还是我扶桑的刀武团厉害。” 松浦石一郎半跪而道:“大首领,我松浦石一郎代刀武团所有人在此发誓,誓要将戚继光的鸳鸯阵重创,并将其驱逐出横屿。” 羽柴无虞扶起松浦石一郎,道:“有你松浦君此话,我就放心了。”此时最为开心的是上泉信七,他本地位高于松浦石一郎,却不想松浦石一郎训练出了刀武团后,屡立战功,久而久之在羽柴无虞眼里刀武团显得更为重要,上泉信七的地位渐渐不如松浦石一郎,此时他有意这么一说,便让羽柴无虞给了松浦石一郎一个无法拒绝的重任,好消耗刀武团的战力与人力。 上泉信七已经见识过戚继光鸳鸯阵的厉害,他心下暗喜,想道:“戚继光的鸳鸯阵非同可,刀武团经此一战,一定会元气大伤,此后大首领自然就会明白,当是我上泉信七是最为重要的。”此时一个士兵前来,道:“大首领,我们在海上游弋的船只遇到了返航的毛海峰之人,他们得知大首领在此,已经在南海岸靠岸了。” 原来羽柴无虞算来毛海峰即将回来,怕毛海峰前去横屿,所以他便派人每日在海上游弋,一见毛海峰的船只立刻示意前来无名岛。 羽柴无虞一拍手,道:“如虎添翼,走,我们去迎接毛海峰回来。”其他人跟着羽柴无虞而去,琼中上泉信七的心情最是无奈,羽柴无虞迎接过松浦石一郎,此时又去迎接海贸归来的毛海峰,可见自己的地位连毛海峰这个汉人都比不上,上泉信七心下一阵酸苦,当年羽柴无虞的器重早已经不在。 且说杨三才三人上船,返回宁德,船经过横屿之时,杨三才见岛上有大量明军驻扎,仿佛是戚继光的队伍,杨三才心想戚继光本是让少许人占据横屿,难道戚继光带领大军驻扎在此。三人上岸一看,果然是戚继光的队伍,原来戚继光将唐顺之遗体火化,其后命人将唐顺之的归回老家。 而后他便立刻带领士兵徒步走过滩涂地前来驻扎。 杨三才立刻前去面见戚继光,那戚继光和俞大猷正在倭寇先前所留的营帐里观察地图,了解横屿地势,将羽柴无虞的话全部告之。 戚继光听完杨三才所说,道:“尘缘兄弟说的不错,这帮倭寇果然要夺回横屿,那我们就在此等着他们。” 杨三才道:“将军,他们正在集结兵马,到时候在横屿一定会有一场血战。”戚继光道:“敌人已经下了战书,我们便等他前来,横屿再来一战,我等有何畏惧。” 俞大猷道:“戚将军,倭寇当时在横屿并没设下伏阵,我们此番当要注意这一点。” 戚继光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倭寇这般,那是因为他们自高自大,想不到我们会前来,所以没有设下伏阵,我戚继光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戚继光让士兵每日操练,不得有半点松懈,每日值日值夜之人来回往复,时刻察看是否有倭寇前来偷袭。同时在重要地方设下伏阵,若是倭寇杀入横屿,必定还要遭受伏阵的打击。戚继光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就等羽柴无虞大军的到来。 那柳尘缘这十日里也不是闲来无事,他教士兵制作连弩,一传十十传百,然后优中选优,选出最好的十八连弩趁着潮水落下,快速送到岛上去。 戚继光见柳尘缘送来的连弩,亲自射出几箭,赞道:“不错,想你到尘缘兄弟还有这本事?” 柳尘缘道:“有这连弩,加上鸳鸯阵,任谁前来都够他们受的。” 戚继光道:“我看他们就要来了,尘缘兄弟的伤势如何了?”柳尘缘淡淡一笑,道:“伤都好了,只是担心妻儿。” 柳尘缘想起家人来,虽然有松浦石一郎保证她们的安全,但他心里却一直担心不已。戚继光不知道其中之事,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便转移话题,道:“若是有战船前来助阵,那倭寇前来横屿,必定没有没有那么容易上岸,他们这几日之内前来,我们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上岸。”柳尘缘道:“不错,然大明的战船似乎并不多。” 说到此事,戚继光心下有些气愤,道:“朝廷一直奉行海禁之政,这战船沿海各省虽然有,但却没有多少。区区一个省的战船,恐怕都没有一个碧海帮的战船多。” 柳尘缘道:“我有一事要跟继光兄弟商量一下。” 戚继光爽然道:“尘缘兄弟你有什么事情就说罢。” 柳尘缘道:“这指挥鸳鸯阵作战,我一窍不通,但是我想你给我一百人,我来做一个伏击阵。” 戚继光心道:“敌人未必能够破去我的鸳鸯阵,这伏击阵要不要都可以。”再一想柳尘缘此时家人在倭寇手中,心里十分烦闷,给他一点事情做以分分心也是好的,不至于整日想着烦心事。戚继光想罢说道:“好啊,我就给你一百人。” 柳尘缘道:“实在是多谢了。”戚继光摆手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你要怎样的士兵?”柳尘缘略微沉思,说道:“这一百名是士兵只要他们会射箭就可以。”戚继光哈哈一笑,道:“这个就太简单了,也不用麻烦去选士兵,我立刻就去调拨一百弓弩手,供你安排调遣。” 柳尘缘道:“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违反朝廷的军律?” 戚继光道:“你是大明皇上亲自封的武忠公,你来我大营之中指挥一百人的兵马,以去对付倭寇,这哪里会违反什么军律,放心便是。”柳尘缘这才放下心。 又过了几日。且说在无名岛上,松浦石一郎准备带领刀武团进攻横屿,作为先锋,且听闻过鸳鸯阵的厉害,他深知详细了解鸳鸯阵的重要。所以松浦石一郎一早便起身找来上泉信七和伸三来到自己的营帐中,询问鸳鸯阵的厉害之处到底在哪里?伸三对鸳鸯阵最为了解,其后将鸳鸯阵如实说给松浦石一郎听,松浦石一郎一边听一边拿着石子在沙盘上摆放,伸三说完,松浦石一郎也摆好了鸳鸯阵的阵势,松浦石一郎孰视之,片刻后点头称赞,道:“戚继光的鸳鸯阵,果然是一个极为厉害的阵法,此阵顾及了远近,长短,这很难突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一决雌雄 下 说到这里,松浦石一郎眼睛突然泛红,“我时候曾与父亲一起探讨军列阵法,父亲说阵法的重要,在于人数不及对方之事,可以以少敌多,化短为长,只要阵法得当,士兵就可以以一当十。” 上泉信七道:“这鸳鸯阵可有破解之法?” 松浦石一郎道:“只要以利刃当头,拼死冲杀,也许能够破解,但这也是我一人之言,事实到底如何让,松浦石一郎还不敢定论。” 伸三有什么不敢定论,道:“只要刀武团的每一个人都发挥平时的战力,鸳鸯阵自当可灭。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我刀武团厉害,还是他鸳鸯阵厉害。”松浦石一郎听罢精神顿时一振,说道:“不错,鸳鸯阵向来没有遇到敌手,我刀武团在扶桑也没有遇到可以敌对的战队。明日我刀武团之人便与戚继光的鸳鸯阵一决雌雄,看究竟是谁人战力更高。”说完下令刀武团之人全部集合。 在一片空地上,松浦石一郎找来十一人,摆出了鸳鸯阵的模型,他就此讲解怎么应对,松浦石一郎对此倒是十分在行,他不过花费了一刻钟的讲解,便将应对鸳鸯阵的办法说的是清清楚楚,半个时辰的操练后,士兵们已经知道怎么应对戚继光的鸳鸯阵。“松浦君无愧的刀武团的首领,破掉戚继光的鸳鸯阵,非松浦石一郎不可。” 伸三在一旁啧啧称赞。上泉信七道:“这般操练,明日就可以与戚继光的鸳鸯阵交手了。”次日清晨,刀武团之人便开始陆续登船,羽柴无虞等人独乘一船,尾随松浦石一郎的所乘之船前去观战。松浦石一郎在船上进行最后喊话,以鼓舞士兵们的斗志。刀武团之人听闻了鸳鸯阵的厉害,又听松浦石一郎说道:“此战必定是一场血战,只是看谁人更强,看谁人更狠。”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突然大吼道:“我在此立誓。”众人愣了一愣,继而跟着大吼道:“我在此立誓。” 松浦石一郎继续大声喊道:“誓要踏平横屿,彻底打败戚继光,就算是战死沙场,也誓死不退。”众人全部都如是而说。尾随其后的羽柴无虞听见了刀武团的怒吼声,点头称赞,对伸三和上泉信七道:“我料此战虽然是一场恶战,但是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必定会获胜。” 前方烟雾弥漫,松浦石一郎见此情况,心下大喜,暗道:“此乃天助我也。”因为待会若是能够对戚继光突然发起了猛攻,让其组织不起鸳鸯阵,那么胜算自然在握。 且说戚继光每日都有派人看守东岸,这日大雾弥漫,戚继光心下更是紧张,因为倭寇前来的日子就在这里几日,而此时烟雾弥漫,不知道倭寇会在哪里登岸,戚继光索性让士兵们备好鸳鸯阵,然后派出散兵四处去巡逻,严阵以待倭寇来犯。 此时松浦石一郎所乘战船已靠横屿的东岸,烟雾却突然散去,戚继光派出的一名散兵正好在此得见,他大喊道:“倭寇来啦,倭寇来啦!”说完便跑走了。 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三百人已经分三队,纷纷上岸。 羽柴无虞c上泉信七。伸三等人并没有下船,而是乘船在海上看着战局。 戚继光听见散兵来报,立刻让士兵投入战斗,横屿的三千人马全部想东海岸靠去。松浦石一郎见到了戚继光的鸳鸯阵,道:“刀武团,激战喽!”这是刀武团杀敌的口号,士兵们十分熟悉,一同大喊道:“虎虎虎。” 松浦石一郎身先士卒,亲率一队士兵,向戚继光的鸳鸯阵杀去。刀武团之人身着黑衣,此时犹如一团黑雾涌向沙滩。戚继光的士兵见此阵势,心下不免看不起这队人马,毕竟对方只有两百人,而己方有三千人,按照以往交战的经验,击败这两百人不成问题。但是一交手,己方阵型就被冲得大乱,方知想错。 刀武团之人全部配备最为精良的倭刀,他们手持利刃,将鸳鸯阵冲垮,然后变成了一对一的搏杀之局。刀武团的另一队人马做迂回冲击,只等松浦石一郎的号令一出,便往弱侧冲击戚继光的队伍。此时鸳鸯阵已经被冲破,前方与刀武团交手的士兵变阵已经来不及,他们只是惊慌失措跳地去应战,在刀武团的冲杀之下,已成一片乱象了。 戚继光见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而且个个都战力非凡,怪不得敢仅凭二两百人的兵力就汹汹前来。今日想来必定是一场恶战。且羽柴无虞还没有出现,不知道在用什么战法,戚继光明白此时的情况,心下更是不敢有半点大意。 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为先锋,但是被敌人冲垮,陈子銮c童子明两部本是后方,他们配备弓弩,以配合前锋作战,但己方之人和倭寇混战成了一片,他们不敢以弓弩射杀。戚继光本在其后,此时来到两人身边,下令道:“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已经被敌人冲垮,你们记住,一旦被冲垮,就马上变成三人的阵法。” 原来鸳鸯阵的阵形变化十分灵活,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阵或左中右三阵。当变成两阵时称c“两才阵”,左右盾牌手分别随左右狼筅手c长枪手和短兵手,护卫其进攻;当变成三阵时称“三才阵”,此时,狼筅手c长枪手和短兵手居中。盾牌手在左右两侧护卫。这种变化了的阵法又称“变鸳鸯阵”。 此阵运用灵活机动,正好抑制住了倭寇优势的发挥。戚继光率领“戚家军”,经过“鸳鸯阵”法的演练后,在与倭寇的作战中,每战皆捷。但是此时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已经被刀武团刻意的冲杀而冲散,且敌人战力非凡,根本就无时间以去建阵,戚继光看出这一点,立刻去提醒后军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 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听令,立刻传达给所有士兵。这些士兵在后方也在一直观战,就算不说他们私下里已经暗自商量好怎办。 海上观战的羽柴无虞见状,哈哈笑道:“刀武团此时还没有战死受伤一人,而戚继光的士兵已经至少有三百人战死,今日一战,难道戚继光还能取胜?”刀武团之人自恃无意高强,混战之中来去自如。 松浦石一郎一路狂杀,来到陈大成c吴惟忠两人跟前,士兵们拼死抵御,亦挡不住松浦石一郎的猛杀。松浦石一郎将两人擒住,将两人打倒在地。 戚继光大喊道:“务必救回他们。”戚继光的命令已下,那刀武团之人虽然武功厉害,但士兵们已顾不得那么多,他们猛冲上来,但被刀武团之人反杀而去。松浦石一郎对陈大成c吴惟忠两人说道:“二位是英雄,在下松浦石一郎,我会留给你们全尸。” 说着长刀一刺,将陈大成c吴惟忠两人斩杀。至此戚继光的前军五百人全部战死。刀武团之人士气大胜,同道:“虎!虎!虎!”再往前杀去。 此时柳尘缘正在营帐之中,他听见了喊杀声,见一士兵行色匆匆而来,向自己问道:“大人,我们是否要去助阵。”这士兵是柳尘缘所掌的一百名弓弩士兵之中的一员,柳尘缘问道:“我们只是负责把守要道,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那士兵道:“东边有倭寇倭寇来袭,海面有大雾,带发现倭寇的时候,倭寇已经上岸,戚继光带领戎装在身的士兵出动,与倭寇打起来了,看起来戚将军的损伤较为惨重。” 柳尘缘听罢,心下一惊,问道:“戚将军损失惨重?倭寇难道把戚将军的鸳鸯阵给破了?” 那士兵点头道:“那些倭寇似乎是针对鸳鸯阵而来,我不知道怎么言说,大人亲自去看看就是了。” 柳尘缘来到一处地方,身旁有一高树,他登到树上,看着眼下的战况,那士兵则在树下说道:“刚才我们就一直在观察战况,那些黑衣倭寇实在太厉害了。” 柳尘缘不看则已,一看大为惊讶。那刀武团的战力居然如此威猛。柳尘缘根本没有料到会这样。他再看戚继光,此时戚继光已经杀红了眼,正指挥后军全部压上。柳尘缘看着刀武团之人的招式,果然如花楚楚所说,习练全都是《道衍兵术》中的招式,那写招式狠辣非常,意在一招毙命,戚继光的鸳鸯阵若是以阵法相对未尝会不敌,但是刀武团扬长避短,刻意将此战变成了一对一的搏杀,戚继光的鸳鸯阵怎么能不败下来。 柳尘缘心知戚继光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一定会知道这一点,断断不会全部将是是不全部压上去,然而此时戚继光是怒气上头,忘了此时根本不能蛮拼硬干,否则只会损失更多。他让树下的那名士兵前去告知戚继光,让其退回来,等待退潮后就马上返回宁德去。 那士兵领命而去,将柳尘缘所说的话告诉戚继光,戚继光对此根本不听,大怒而道:“他们只有两百人,我们死了五百人,这些倭寇居然伤了几人而一人未死,这等耻辱如何咽下去。” 此时鸳鸯阵适时变阵,有几名刀武团之人不敌被斩杀,戚继光见此道:“只要这样下去,敌人就会逐渐不支,决不能撤。”当是时,刀武团准备往侧翼突袭的一百人突然杀来。鸳鸯阵的优势在于协作搏杀,此时应对一方已是堪堪,此时又来一队人马突袭,阵形再乱,再一次进入单人搏杀,优势顿时丧失,变成了个人的战力比拼。 鸳鸯阵步兵本就刀武团是士兵战力逊上几筹,此刻近战,损失逐渐增加。而戚继光硬是下令往上,不得撤退。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退出战阵,对戚继光道:“戚将军此时敌人是有备而来,我们当后退,保存实力,此后再做计议。” 戚继光拔刀,道:“你二人休要如此动摇军心,随我而上,违令者斩。” 戚继光言语如此决绝,陈子銮c童子明二人只能跟着而上。 那士兵返回告知柳尘缘,柳尘缘从树上落下,道:“你不来告诉我也都看见了,哎!戚将军是被怒气上头了,如此下去事情可就不妙了。” 那士兵道:“这样下去,恐怕会全军尽没,大人怎办?” 柳尘缘道:“我只能亲自去劝他回来。你则回去告知其他人,让他们各就各位,马上做好伏击准备。”那士兵领命而去。 柳尘缘拔出寒铁雌剑,疾奔向杀场。他来到杀阵之中,轻身而去,一路点打,未杀一人便来到了戚继光的身边,戚继光战得兴起,以为身后前来的柳尘缘是敌人,他转身挥刀就向柳尘缘砍去,柳尘缘长剑挡下戚继光这一刀,道:“继光兄弟,是我。” 戚继光讶然,道:“你怎么来了?” 柳尘缘道:“我是来劝继光兄弟撤离的。此时阵不成阵,对方个人战力高于我军,这般下去,迟早全军覆没。” 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也在一旁说道:“戚将军,武忠公说的不错,此时是该撤离此地,再做计议。” 戚继光道:“此时敌人也有损伤,只要再坚持一会,到时候撤离的就是他们。” 此时听见羽柴无虞的大喊声:“戚继光,我就在此地,你来擒住我啊!你们几千人,我们只有三百人,戚将军不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罢?”原来羽柴无虞见刀武团占据上风,怕戚继光撤离,便下船上岸,以此激怒戚继光,让其在此死战不退。 戚继光听罢大怒道:“我便亲自擒住你。”柳尘缘拦住戚继光,道:“继光兄弟,此时你是怎么了?这分明是敌人的诡计,以此来让你上当,你难道不明白么。此时千人尽丧,你还要死上多少人?” 不想戚继光却下令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今日不过是看谁能够坚持到底。所有人不得后退半步,违令者斩。” 那些士兵正疲于刀武团之人的攻击,哪里能听见戚继光所言。戚继光见士兵仍在死战,便立刻往羽柴无虞杀去,柳尘缘想要阻拦都拦不住。戚继光狂奔百步,却见一个身形肥胖之人拦在自己面前,原来是那松浦石一郎挡在了戚继光的前面,戚继光道:“报上名来?” 松浦石一郎道:“戚将军,在下刀武团的首领松浦石一郎,今日你我一战,不仅是刀武团与鸳鸯阵之间的一决雌雄,而且还是看谁人的武功更厉害,眼下是你我之间的比试,你若杀了我,就可以过去,戚将军,请吧。”戚继光没有二话,挥刀就上,他心下着急,又大恨羽柴无虞,欲杀之而后快,此时杀向松浦石一郎的刀招全是凶狠的杀招。松浦石一郎长刀挥去迎上,与戚继光打斗起来。 伸三和上泉信七则在一旁陪同,两人本以为戚继光久经沙场,自会审时度势,绝不会因为羽柴无虞的一番话而乱了阵脚,此时见戚继光此番,伸三笑道:“大首领的办法奏效了,戚继光果然没有撤退。”羽柴无虞笑道:“看来还是刀武团更胜一筹,戚继光的鸳鸯阵也不过如此。”上泉信七也点头称赞,道:“戚继光,今日便是他和他的队伍覆灭之日。” 羽柴无虞得意地道:“你们看清楚这个局面了么?戚继光若再不退,刀武团就会切断他的退路,到那个时候戚继光就算要退去,也没有办法撤退了。”阵中的柳尘缘其实已经观察并注意到了这一点,刀武团之人有条不紊地渗透,他们分为三路,打算从前中后截杀戚继光的队伍,再不集合士兵撤退,一旦前中后的格局形成,便是全军覆没之局。 柳尘缘对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说道:“你们二人立刻集结带领士兵退去,我去将戚将军带回来。”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道:“武忠公,这戚将军没有下令,若是如此,可是杀头的重罪。”戚继光执法向来严明,两人对柳尘缘要求这样作法心里有点害怕。 柳尘缘道:“此时不能再犹豫了,就算要被杀头,也要保住这队伍,若是全军覆没,他日你们想要复仇都没有机会。” 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听罢,心下不再犹豫,立刻以戚将军下令的名义,让士兵立刻集结撤离。 且说松浦石一郎与戚继光一交手,前者心下就十分奇怪,暗道戚继光的刀法与自己所学的刀法招式几乎无异,暗想莫非戚继光也习练了《道衍兵术》里的刀法。 戚继光也是心下奇怪,松浦石一郎的刀法为何会与自己洗脸的刀法如此相似?此时柳尘缘已经杀道戚继光的身边,长剑一打,将松浦石一郎迫退,就此将两人的打斗之局化解开。松浦石一郎收刀而回见是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你怎么也在此。” 柳尘缘道:“此时我们要先撤了,松浦先帝勿要追来。”说着对戚继光道,“大军死伤过半,后路就要被断,当赶快撤离才是。”戚继光听见后路就要被断之语,心下如一盆冷水浇下,道:“好,我马上就下令撤退。” 柳尘缘和戚继光返杀回来,戚继光见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早已经安排三百人手断后,其余之人快速撤离,这三百人正在要道上与刀武团展开殊死搏杀。柳尘缘道:“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这般,是我要他们务必去做的,希望继光兄弟不要怪罪他们。” 戚继光叹气道:“我怎么会怪罪他们,眼下都怪我头脑不能清醒,不能审时度势,若是再慢一些,恐会全军覆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撤吧!”两人挥舞刀剑,杀入敌阵,两人互相照应,一连斩杀了十几人,方才回到己方阵中。 戚继光下令道:“所有人,撤离!”这一场殊死搏杀下来,己方三百人死伤过半,而对方不过二十余人。 刀武团之人见戚继光下令撤退,嘴里呱呱啦啦说着扶桑语追击。仅追击两百米的路程,不料被两侧山腰的士兵连弩射出的箭雨打得死伤惨重,刀武团之人根本料不到会有这手,猝不及防间近百人死伤。 戚继光见状,道:“尘缘兄弟,幸好有你安排的士兵以连弩阻击,不然此战我等危险了。我们三千人血战半日,死伤已半,斩杀击伤之人还不敌这一次阻击。”说完一阵苦笑。 柳尘缘道:“敌人是有备而来,继光兄弟莫要自责。至于这一百人的伏击能够如此,我当真没有料到。”戚继光道:“他们的刀法实在厉害,奇怪的是他们的武功和我所学的刀法差不多。”柳尘缘道:“这没有什么奇怪的,继光兄弟还记得花楚楚?” 戚继光道:“当然记得。”柳尘缘道:“他当时抄录《道衍兵术》,这些人便是习练了其中的刀法。 刀武团首领是松浦石一郎,花楚楚的哥哥,此人本不愿来此,此番也是被局势所逼无奈。” 戚继光道:“怪不得刚才他称你作尘缘兄弟,刚才我听你还告诉此人不要前来,想不到此人居然没有传达,如今他们也吃了大亏,不知道会不会对尘缘兄弟的家人有害。” 柳尘缘暗叹一口气,道:“我信此人,因为此人答应了我无论如何都会保我妻儿的周全。”此时敌人退去,戚继光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一道退回宁德吧。” 遂下令所有士兵撤退,传令伏击的士兵夜悉数退下,众人来到西海岸,却见潮水没有退去,戚继光暗自算了时间,道:“午时过一些才会落潮,大家无比防备敌人的攻击。”说着让士兵返回,前去最近的山谷,令柳尘缘带领连弩手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阻击敌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一决雌雄 下 说到这里,松浦石一郎眼睛突然泛红,“我时候曾与父亲一起探讨军列阵法,父亲说阵法的重要,在于人数不及对方之事,可以以少敌多,化短为长,只要阵法得当,士兵就可以以一当十。” 上泉信七道:“这鸳鸯阵可有破解之法?” 松浦石一郎道:“只要以利刃当头,拼死冲杀,也许能够破解,但这也是我一人之言,事实到底如何让,松浦石一郎还不敢定论。” 伸三有什么不敢定论,道:“只要刀武团的每一个人都发挥平时的战力,鸳鸯阵自当可灭。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我刀武团厉害,还是他鸳鸯阵厉害。”松浦石一郎听罢精神顿时一振,说道:“不错,鸳鸯阵向来没有遇到敌手,我刀武团在扶桑也没有遇到可以敌对的战队。明日我刀武团之人便与戚继光的鸳鸯阵一决雌雄,看究竟是谁人战力更高。”说完下令刀武团之人全部集合。 在一片空地上,松浦石一郎找来十一人,摆出了鸳鸯阵的模型,他就此讲解怎么应对,松浦石一郎对此倒是十分在行,他不过花费了一刻钟的讲解,便将应对鸳鸯阵的办法说的是清清楚楚,半个时辰的操练后,士兵们已经知道怎么应对戚继光的鸳鸯阵。“松浦君无愧的刀武团的首领,破掉戚继光的鸳鸯阵,非松浦石一郎不可。” 伸三在一旁啧啧称赞。上泉信七道:“这般操练,明日就可以与戚继光的鸳鸯阵交手了。”次日清晨,刀武团之人便开始陆续登船,羽柴无虞等人独乘一船,尾随松浦石一郎的所乘之船前去观战。松浦石一郎在船上进行最后喊话,以鼓舞士兵们的斗志。刀武团之人听闻了鸳鸯阵的厉害,又听松浦石一郎说道:“此战必定是一场血战,只是看谁人更强,看谁人更狠。”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突然大吼道:“我在此立誓。”众人愣了一愣,继而跟着大吼道:“我在此立誓。” 松浦石一郎继续大声喊道:“誓要踏平横屿,彻底打败戚继光,就算是战死沙场,也誓死不退。”众人全部都如是而说。尾随其后的羽柴无虞听见了刀武团的怒吼声,点头称赞,对伸三和上泉信七道:“我料此战虽然是一场恶战,但是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必定会获胜。” 前方烟雾弥漫,松浦石一郎见此情况,心下大喜,暗道:“此乃天助我也。”因为待会若是能够对戚继光突然发起了猛攻,让其组织不起鸳鸯阵,那么胜算自然在握。 且说戚继光每日都有派人看守东岸,这日大雾弥漫,戚继光心下更是紧张,因为倭寇前来的日子就在这里几日,而此时烟雾弥漫,不知道倭寇会在哪里登岸,戚继光索性让士兵们备好鸳鸯阵,然后派出散兵四处去巡逻,严阵以待倭寇来犯。 此时松浦石一郎所乘战船已靠横屿的东岸,烟雾却突然散去,戚继光派出的一名散兵正好在此得见,他大喊道:“倭寇来啦,倭寇来啦!”说完便跑走了。 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三百人已经分三队,纷纷上岸。 羽柴无虞c上泉信七。伸三等人并没有下船,而是乘船在海上看着战局。 戚继光听见散兵来报,立刻让士兵投入战斗,横屿的三千人马全部想东海岸靠去。松浦石一郎见到了戚继光的鸳鸯阵,道:“刀武团,激战喽!”这是刀武团杀敌的口号,士兵们十分熟悉,一同大喊道:“虎虎虎。” 松浦石一郎身先士卒,亲率一队士兵,向戚继光的鸳鸯阵杀去。刀武团之人身着黑衣,此时犹如一团黑雾涌向沙滩。戚继光的士兵见此阵势,心下不免看不起这队人马,毕竟对方只有两百人,而己方有三千人,按照以往交战的经验,击败这两百人不成问题。但是一交手,己方阵型就被冲得大乱,方知想错。 刀武团之人全部配备最为精良的倭刀,他们手持利刃,将鸳鸯阵冲垮,然后变成了一对一的搏杀之局。刀武团的另一队人马做迂回冲击,只等松浦石一郎的号令一出,便往弱侧冲击戚继光的队伍。此时鸳鸯阵已经被冲破,前方与刀武团交手的士兵变阵已经来不及,他们只是惊慌失措跳地去应战,在刀武团的冲杀之下,已成一片乱象了。 戚继光见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而且个个都战力非凡,怪不得敢仅凭二两百人的兵力就汹汹前来。今日想来必定是一场恶战。且羽柴无虞还没有出现,不知道在用什么战法,戚继光明白此时的情况,心下更是不敢有半点大意。 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为先锋,但是被敌人冲垮,陈子銮c童子明两部本是后方,他们配备弓弩,以配合前锋作战,但己方之人和倭寇混战成了一片,他们不敢以弓弩射杀。戚继光本在其后,此时来到两人身边,下令道:“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已经被敌人冲垮,你们记住,一旦被冲垮,就马上变成三人的阵法。” 原来鸳鸯阵的阵形变化十分灵活,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阵或左中右三阵。当变成两阵时称c“两才阵”,左右盾牌手分别随左右狼筅手c长枪手和短兵手,护卫其进攻;当变成三阵时称“三才阵”,此时,狼筅手c长枪手和短兵手居中。盾牌手在左右两侧护卫。这种变化了的阵法又称“变鸳鸯阵”。 此阵运用灵活机动,正好抑制住了倭寇优势的发挥。戚继光率领“戚家军”,经过“鸳鸯阵”法的演练后,在与倭寇的作战中,每战皆捷。但是此时陈大成c吴惟忠两部人马已经被刀武团刻意的冲杀而冲散,且敌人战力非凡,根本就无时间以去建阵,戚继光看出这一点,立刻去提醒后军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 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听令,立刻传达给所有士兵。这些士兵在后方也在一直观战,就算不说他们私下里已经暗自商量好怎办。 海上观战的羽柴无虞见状,哈哈笑道:“刀武团此时还没有战死受伤一人,而戚继光的士兵已经至少有三百人战死,今日一战,难道戚继光还能取胜?”刀武团之人自恃无意高强,混战之中来去自如。 松浦石一郎一路狂杀,来到陈大成c吴惟忠两人跟前,士兵们拼死抵御,亦挡不住松浦石一郎的猛杀。松浦石一郎将两人擒住,将两人打倒在地。 戚继光大喊道:“务必救回他们。”戚继光的命令已下,那刀武团之人虽然武功厉害,但士兵们已顾不得那么多,他们猛冲上来,但被刀武团之人反杀而去。松浦石一郎对陈大成c吴惟忠两人说道:“二位是英雄,在下松浦石一郎,我会留给你们全尸。” 说着长刀一刺,将陈大成c吴惟忠两人斩杀。至此戚继光的前军五百人全部战死。刀武团之人士气大胜,同道:“虎!虎!虎!”再往前杀去。 此时柳尘缘正在营帐之中,他听见了喊杀声,见一士兵行色匆匆而来,向自己问道:“大人,我们是否要去助阵。”这士兵是柳尘缘所掌的一百名弓弩士兵之中的一员,柳尘缘问道:“我们只是负责把守要道,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那士兵道:“东边有倭寇倭寇来袭,海面有大雾,带发现倭寇的时候,倭寇已经上岸,戚继光带领戎装在身的士兵出动,与倭寇打起来了,看起来戚将军的损伤较为惨重。” 柳尘缘听罢,心下一惊,问道:“戚将军损失惨重?倭寇难道把戚将军的鸳鸯阵给破了?” 那士兵点头道:“那些倭寇似乎是针对鸳鸯阵而来,我不知道怎么言说,大人亲自去看看就是了。” 柳尘缘来到一处地方,身旁有一高树,他登到树上,看着眼下的战况,那士兵则在树下说道:“刚才我们就一直在观察战况,那些黑衣倭寇实在太厉害了。” 柳尘缘不看则已,一看大为惊讶。那刀武团的战力居然如此威猛。柳尘缘根本没有料到会这样。他再看戚继光,此时戚继光已经杀红了眼,正指挥后军全部压上。柳尘缘看着刀武团之人的招式,果然如花楚楚所说,习练全都是《道衍兵术》中的招式,那写招式狠辣非常,意在一招毙命,戚继光的鸳鸯阵若是以阵法相对未尝会不敌,但是刀武团扬长避短,刻意将此战变成了一对一的搏杀,戚继光的鸳鸯阵怎么能不败下来。 柳尘缘心知戚继光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一定会知道这一点,断断不会全部将是是不全部压上去,然而此时戚继光是怒气上头,忘了此时根本不能蛮拼硬干,否则只会损失更多。他让树下的那名士兵前去告知戚继光,让其退回来,等待退潮后就马上返回宁德去。 那士兵领命而去,将柳尘缘所说的话告诉戚继光,戚继光对此根本不听,大怒而道:“他们只有两百人,我们死了五百人,这些倭寇居然伤了几人而一人未死,这等耻辱如何咽下去。” 此时鸳鸯阵适时变阵,有几名刀武团之人不敌被斩杀,戚继光见此道:“只要这样下去,敌人就会逐渐不支,决不能撤。”当是时,刀武团准备往侧翼突袭的一百人突然杀来。鸳鸯阵的优势在于协作搏杀,此时应对一方已是堪堪,此时又来一队人马突袭,阵形再乱,再一次进入单人搏杀,优势顿时丧失,变成了个人的战力比拼。 鸳鸯阵步兵本就刀武团是士兵战力逊上几筹,此刻近战,损失逐渐增加。而戚继光硬是下令往上,不得撤退。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退出战阵,对戚继光道:“戚将军此时敌人是有备而来,我们当后退,保存实力,此后再做计议。” 戚继光拔刀,道:“你二人休要如此动摇军心,随我而上,违令者斩。” 戚继光言语如此决绝,陈子銮c童子明二人只能跟着而上。 那士兵返回告知柳尘缘,柳尘缘从树上落下,道:“你不来告诉我也都看见了,哎!戚将军是被怒气上头了,如此下去事情可就不妙了。” 那士兵道:“这样下去,恐怕会全军尽没,大人怎办?” 柳尘缘道:“我只能亲自去劝他回来。你则回去告知其他人,让他们各就各位,马上做好伏击准备。”那士兵领命而去。 柳尘缘拔出寒铁雌剑,疾奔向杀场。他来到杀阵之中,轻身而去,一路点打,未杀一人便来到了戚继光的身边,戚继光战得兴起,以为身后前来的柳尘缘是敌人,他转身挥刀就向柳尘缘砍去,柳尘缘长剑挡下戚继光这一刀,道:“继光兄弟,是我。” 戚继光讶然,道:“你怎么来了?” 柳尘缘道:“我是来劝继光兄弟撤离的。此时阵不成阵,对方个人战力高于我军,这般下去,迟早全军覆没。” 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也在一旁说道:“戚将军,武忠公说的不错,此时是该撤离此地,再做计议。” 戚继光道:“此时敌人也有损伤,只要再坚持一会,到时候撤离的就是他们。” 此时听见羽柴无虞的大喊声:“戚继光,我就在此地,你来擒住我啊!你们几千人,我们只有三百人,戚将军不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罢?”原来羽柴无虞见刀武团占据上风,怕戚继光撤离,便下船上岸,以此激怒戚继光,让其在此死战不退。 戚继光听罢大怒道:“我便亲自擒住你。”柳尘缘拦住戚继光,道:“继光兄弟,此时你是怎么了?这分明是敌人的诡计,以此来让你上当,你难道不明白么。此时千人尽丧,你还要死上多少人?” 不想戚继光却下令道:“狭路相逢勇者胜,今日不过是看谁能够坚持到底。所有人不得后退半步,违令者斩。” 那些士兵正疲于刀武团之人的攻击,哪里能听见戚继光所言。戚继光见士兵仍在死战,便立刻往羽柴无虞杀去,柳尘缘想要阻拦都拦不住。戚继光狂奔百步,却见一个身形肥胖之人拦在自己面前,原来是那松浦石一郎挡在了戚继光的前面,戚继光道:“报上名来?” 松浦石一郎道:“戚将军,在下刀武团的首领松浦石一郎,今日你我一战,不仅是刀武团与鸳鸯阵之间的一决雌雄,而且还是看谁人的武功更厉害,眼下是你我之间的比试,你若杀了我,就可以过去,戚将军,请吧。”戚继光没有二话,挥刀就上,他心下着急,又大恨羽柴无虞,欲杀之而后快,此时杀向松浦石一郎的刀招全是凶狠的杀招。松浦石一郎长刀挥去迎上,与戚继光打斗起来。 伸三和上泉信七则在一旁陪同,两人本以为戚继光久经沙场,自会审时度势,绝不会因为羽柴无虞的一番话而乱了阵脚,此时见戚继光此番,伸三笑道:“大首领的办法奏效了,戚继光果然没有撤退。”羽柴无虞笑道:“看来还是刀武团更胜一筹,戚继光的鸳鸯阵也不过如此。”上泉信七也点头称赞,道:“戚继光,今日便是他和他的队伍覆灭之日。” 羽柴无虞得意地道:“你们看清楚这个局面了么?戚继光若再不退,刀武团就会切断他的退路,到那个时候戚继光就算要退去,也没有办法撤退了。”阵中的柳尘缘其实已经观察并注意到了这一点,刀武团之人有条不紊地渗透,他们分为三路,打算从前中后截杀戚继光的队伍,再不集合士兵撤退,一旦前中后的格局形成,便是全军覆没之局。 柳尘缘对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说道:“你们二人立刻集结带领士兵退去,我去将戚将军带回来。”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道:“武忠公,这戚将军没有下令,若是如此,可是杀头的重罪。”戚继光执法向来严明,两人对柳尘缘要求这样作法心里有点害怕。 柳尘缘道:“此时不能再犹豫了,就算要被杀头,也要保住这队伍,若是全军覆没,他日你们想要复仇都没有机会。” 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听罢,心下不再犹豫,立刻以戚将军下令的名义,让士兵立刻集结撤离。 且说松浦石一郎与戚继光一交手,前者心下就十分奇怪,暗道戚继光的刀法与自己所学的刀法招式几乎无异,暗想莫非戚继光也习练了《道衍兵术》里的刀法。 戚继光也是心下奇怪,松浦石一郎的刀法为何会与自己洗脸的刀法如此相似?此时柳尘缘已经杀道戚继光的身边,长剑一打,将松浦石一郎迫退,就此将两人的打斗之局化解开。松浦石一郎收刀而回见是柳尘缘,道:“尘缘兄弟,你怎么也在此。” 柳尘缘道:“此时我们要先撤了,松浦先帝勿要追来。”说着对戚继光道,“大军死伤过半,后路就要被断,当赶快撤离才是。”戚继光听见后路就要被断之语,心下如一盆冷水浇下,道:“好,我马上就下令撤退。” 柳尘缘和戚继光返杀回来,戚继光见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早已经安排三百人手断后,其余之人快速撤离,这三百人正在要道上与刀武团展开殊死搏杀。柳尘缘道:“陈子銮c童子明两人这般,是我要他们务必去做的,希望继光兄弟不要怪罪他们。” 戚继光叹气道:“我怎么会怪罪他们,眼下都怪我头脑不能清醒,不能审时度势,若是再慢一些,恐会全军覆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撤吧!”两人挥舞刀剑,杀入敌阵,两人互相照应,一连斩杀了十几人,方才回到己方阵中。 戚继光下令道:“所有人,撤离!”这一场殊死搏杀下来,己方三百人死伤过半,而对方不过二十余人。 刀武团之人见戚继光下令撤退,嘴里呱呱啦啦说着扶桑语追击。仅追击两百米的路程,不料被两侧山腰的士兵连弩射出的箭雨打得死伤惨重,刀武团之人根本料不到会有这手,猝不及防间近百人死伤。 戚继光见状,道:“尘缘兄弟,幸好有你安排的士兵以连弩阻击,不然此战我等危险了。我们三千人血战半日,死伤已半,斩杀击伤之人还不敌这一次阻击。”说完一阵苦笑。 柳尘缘道:“敌人是有备而来,继光兄弟莫要自责。至于这一百人的伏击能够如此,我当真没有料到。”戚继光道:“他们的刀法实在厉害,奇怪的是他们的武功和我所学的刀法差不多。”柳尘缘道:“这没有什么奇怪的,继光兄弟还记得花楚楚?” 戚继光道:“当然记得。”柳尘缘道:“他当时抄录《道衍兵术》,这些人便是习练了其中的刀法。 刀武团首领是松浦石一郎,花楚楚的哥哥,此人本不愿来此,此番也是被局势所逼无奈。” 戚继光道:“怪不得刚才他称你作尘缘兄弟,刚才我听你还告诉此人不要前来,想不到此人居然没有传达,如今他们也吃了大亏,不知道会不会对尘缘兄弟的家人有害。” 柳尘缘暗叹一口气,道:“我信此人,因为此人答应了我无论如何都会保我妻儿的周全。”此时敌人退去,戚继光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一道退回宁德吧。” 遂下令所有士兵撤退,传令伏击的士兵夜悉数退下,众人来到西海岸,却见潮水没有退去,戚继光暗自算了时间,道:“午时过一些才会落潮,大家无比防备敌人的攻击。”说着让士兵返回,前去最近的山谷,令柳尘缘带领连弩手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阻击敌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悔之晚矣 上 且说那松浦石一郎来到队伍后方,想起柳尘缘临走时的话,他立刻下令道:“不得追击,不得追击,先退回,快速退回。” 刀武团之人听令立刻撤离。松浦石一郎见己方三百人被这一阵死伤过半,心下大痛。松浦石一郎带领刀武团之人返回,而柳尘缘和戚继光已经撤退,柳尘缘设下的百名连弩手见此,便奉命撤离。 松浦石一郎见羽柴无虞早已经让士兵陆续上岸,海上还有几只船只缓缓驶来。羽柴无虞拍手赞道:“我就知道松浦君会打败戚继光,你你的刀武团终究没有让我失望,所以我才让士兵乘船登岸。” 松浦石一郎神色黯然,说道:“那些汉人士兵单兵作战虽然不敌我们的刀武团,但是他们的伏击让我们猝不及防,刀武团被他们这么一下,死伤已半,哎!” 松浦石一郎摇头叹气不止。羽柴无虞一拍松浦石一郎的肩膀,安慰道:“这我都看见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说着看着遍地的尸体,“这些汉人士兵的战力虽然不及刀武团,却仍在死战,这中精神值得敬佩。找地方好好地安葬他们”遂让一百名士兵负责将这些汉人士兵的尸体抬走并安葬,刀武团的死去的士兵的尸体也在横屿上安葬。 一旁的上泉信七心下却在窃喜,刀武团经此一战,已经损失大半,这点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只要再来几战,不管刀武团之人如何勇猛,人手都会逐渐减少,战力则会逐渐被削弱,想到这里,上泉信七窃喜更甚。 伸三见上泉信七莫名其妙的笑容,奇怪道:“上泉君,你在笑什么呢?” 上泉信七回过神来,心知自己失态,急忙掩饰道:“我为刀武团之人立下大功而高兴。所以情不自禁地笑了。” 伸三倒没有多问,道:“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的确立下大功,他将我们一直愁苦不已的鸳鸯阵破去了,也让戚继光尝到了惨败的滋味,从这一点来说,这一点我们都不及他的刀武团。”上泉信七道:“那是。”说着走过去祝贺松浦石一郎。 羽柴无虞对松浦石一郎说道:“松浦君你和刀武团立下了大功,此时我该让刀武团好好歇息,此后的事情由我们来便是。” 羽柴无虞下令大军进发。 松浦石一郎道:“大首领,敌人设有埋伏,不可大意。” 羽柴无虞道:“不妨不妨。”但见羽柴无虞命令弓弩手往先前连弩手设伏的地方一阵猛烈射箭,却不知道这百名连弩手已经离开此地。羽柴无虞见没有任何动静,便派人查看,士兵返回,道:“大首领,两边高地上没有一人。” 羽柴无虞道:“原来他们是要撤退了。”他回头看着海水,“此时还没有落潮,他们还走不了,给我向西边杀过去,彻底灭了戚继光,绝了我们的后患。” 伸三对那些士兵道:“我们有多少人死在戚继光的鸳鸯阵下,今日使我们复仇的大好时机。”那些士兵纷纷请战,狂呼杀死戚继光,消灭戚继光。上泉信七来到羽柴无虞身边,道:“大首领,此战就由我来担任先锋。” 羽柴无虞道:“好,上泉信七,这扫灭戚继光的功劳就交给你了。” 上泉信七道:“上泉信七一定不负大首领的期望。” 上泉信七带领一万兵马而去,却被早已经在关要处准备好的戚继光猛烈阻击。此地两山夹一谷,上泉信七号令弩手射箭,戚继光见箭雨于空,将要下来,立刻命令士兵将盾牌全部合并,抵挡这一番箭雨,如是一连几次,上泉信七无法以弓弩手破去与戚继光的当道阻击。 戚继光虽然遭到这一连的利箭打击,但是其麾下的士兵们全都巍然不动,似乎已经见惯这等场面。便在此时,柳尘缘下令连弩手连续射箭,这柳尘缘给每一个连弩手配给了一百支特制利箭,连弩可以连发十箭,刚才阻击刀武团之人,每人平均已经用去二十支,此时每人身上还留有八十支利箭,连弩手每人十箭不间断地射出,迎上了上泉信七等人。 上泉信七和士兵们实实地受了这一阵箭雨。 上泉信七急忙在一处躲避起来,避过了这一阵箭雨,样子显得十分狼狈,柳尘缘这一下让地方士兵死伤数达百人。戚继光往上看去,对柳尘缘挥手示意。 柳尘缘道:“务必心,他们一定会再来。” 戚继光道:“要来便让他们来!”就此双方一时间在山谷里梁军僵持住了。这正是戚继光所要的结果,僵持越久,句式对己方就越有利。 上泉信七此时心下大为着急,要知道松浦石一郎带领刀武团登岸后,便大败了戚继光的鸳鸯阵,立下了大功,此时自己得了机会,领兵与戚继光作战,万不可败下阵来,否则便是衬托了松浦石一郎的大功劳,而更显得自己无能。 上泉信七心下着急,但突然想到一点,只要避过柳尘缘的箭雨,不就可以全力与戚继光搏杀了么?他心里一亮,想起将之前刀武团与鸳鸯阵搏杀之时,明军死伤甚重,沙场上留下了不少的盾牌,此时正好可以引为己用。 上泉信七先立刻命令所有士兵退去百米,此举意在避开连弩手,然后派人去一队人马返回,将明军留下盾牌拿来。片刻过后,这队士兵就拿来了近千块盾牌,这盾牌髙约四十寸,以此可以挡住连弩手射来的利箭。 上泉信七再命令千人士兵并分两路,每路五百人,直攻两山上的连弩手,这两山上的连弩手各有五十人,如此一来这些连弩手就等于要面对十倍的敌人。 上泉信七的意图很明显,便是让人分散连弩手的注意力,好让大军有间隙进攻戚继光的军阵。 柳尘缘在戚继光的右侧山上,见此大声向戚继光喊道:“我先在此斩杀这些人,继光兄弟你们先坚持一会。” 戚继光也看见了整个情况,道:“好。”下令士兵组成三人阵,应对倭寇的此番攻击。柳尘缘见五百人往自己的山头进攻,对身边的士兵说道:“这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随他们来便是。”那些倭寇虽然手持盾牌,但是并不能挡住全身,至多是挡住了上半身。 柳尘缘号令士兵瞄准倭寇的腿脚射击,两个山头上的士兵皆如此去应对倭寇的进攻,上泉信七见如此击杀了半个时辰,两个山头仍然没有被拿下,没有丝毫进展不说,自己死伤不断而对方却鲜有伤亡才是让人恼火之事。 上泉信七不得不下令停止进攻,这两对人马就是为了牵制两个山头上的连弩兵,此时似乎收效不大。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对上泉信七道:“大人,不可退下。” 上泉信七道:“毫无进展,不退为何?” 那士兵道:“牵制那些连弩手,不就是大人的目的么?”上泉信七一拍脑袋,下令道:“先休整片刻,然后再去进攻。” 柳尘缘见那些士兵先是退下,然后又开始进攻,他拔出寒铁雌剑,道:“他们是想牵制我们罢了,我偏不如他的愿。”说着对连弩手道:“你们往下射箭,只不过务必给我瞄准了才发。”此时那些连弩手都明白柳尘缘这般的缘故,因为那些士兵有了盾牌,就算将连弩中的利箭一阵连续而出,也实难伤到那些士兵。所以便不像刚才那样连续发箭,而是看准一人适时而发。 柳尘缘说完后一人持剑而上,挡住那些前来的敌兵,此时戚继光便有了一边连弩兵的相助。因为地势所限,那些敌兵顶多只有两人能够与柳尘缘交手,柳尘缘长剑纵横,因为那些倭寇武功远远不及柳尘缘,又没有地利优势,所以他们根本就上不来,仅柳尘缘一人就阻挡住了这一队倭寇的进攻,给连弩兵腾出了手去相助戚继光。 山谷中的戚继光见此时虽然只有一面的连弩手相助自己,然柳尘缘如此已经使得阻击的压力大减,足够将那些倭寇阻挡在此,让其进不的半步。柳尘缘手中的长剑极为锋锐,将敌人杀得惨叫连连,不断有敌兵从山下滚落。 上泉信七出战不利的消息传到了羽柴无虞的耳中,羽柴无虞道:“这个上泉信七,看来还是不行,他见松浦石一郎立下大功,此时急于立功,定是太着急了。” 伸三道:“大首领,情况也不仅仅如此,那些士兵个人的战力毕竟不如刀武团,面对戚继光的队伍,损失大些也是意料之中。” 羽柴无虞道:“是啊。”说完看了看不远处的松浦石一郎,道:“今日若没有刀武团为先锋,我们登上横屿恐怕还要损失更多的人。此时可有办法对付戚继光?” 伸三想了一下,说道:“大首领,我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大首领愿不愿意。”羽柴无虞听伸三说有办法,马上催问:“你有办法就快说?有什么愿不愿意的。” 伸三道:“大首领难道还看不出来,此时戚继光是利用地形,以阻击上泉信七的队伍,赢得得时间以等待潮水退去,然后返回宁德,我们拍一队人马快速绕过山头,两边夹击戚继光,戚继光必败无疑。” 羽柴无虞看着当空的太阳,道:“快要正午了,绕过此山需要时间。”伸三道:“大首领,可以让松浦石一郎带领刀武团去。”羽柴无虞扭头看了看松浦石一郎,苦笑道:“可是我刚才说了,让刀武团之人歇息,此时让他们去,恐怕不好。” 伸三道:“大首领,待会不要强行要求,只看刀武团之人自愿即可,那刀武团之人死伤过半,他们听大首领所说,一定会全力进攻戚继光。” 羽柴无虞和伸三来到刀武团歇息的地方。松浦石一郎道:“大首领有事?”羽柴无虞拍了拍松浦石一郎的肩膀,说道:“我本不想让你们刀武团去,但那戚继光实在太难对付,所以不得不让你们再战一阵。” 松浦石一郎道:“大首领说罢,我们刀武团该怎么做?” 羽柴无虞道:“眼下戚继光正与上泉信七交战,若是从两边夹击,戚继光必定败阵。” 松浦石一郎道:“刀武团之人个个想要为死伤的兄弟复仇,刚才都在向我请战,此时大首领这么说,我们就这么去办。”松浦石一郎对刀武团之人喊道:“各位,我们绕过此山,从另一头打击戚继光。” 松浦石一郎此话一出,刀武团之人个个大吼起来,用扶桑语纷纷大喊着,“杀了戚继光。”“杀光戚继光的士兵。”“报仇!报仇!”“为我兄弟报仇!” 羽柴无虞对伸三赞道:“伸三,你很了不起,果然如你所说的那样。”伸三道:“大首领过奖了。”松浦石一郎喝令道:“没有受伤的,轻伤的出列。” 此时有一百五十余人出列,松浦石一郎看见一行走趔趄的士兵也出列,便走过去道:“你留下。” 那士兵道:“松浦大人,我兄弟被死了,请让我上阵。” 松浦石一郎道:“回去,这仇其他人会帮你报。”那士兵这才回退。 松浦石一郎道:“此战必定全歼敌人,刀武团之人,随我出发。”说着带领刀武团往山头的一侧跑去。 上泉信七与戚继光久战,柳尘缘的连弩手在上相助戚继光,因为两军在山谷里混战,连弩手只能一一瞄准,如此一来射击的精度提升,等于是省下了不少利箭。上泉信七见损伤太多,而戚继光以阵法相对,且有连弩兵的相助,死伤不过十几人。 上泉信七心下无奈,为了避免更大伤亡,下令全部士兵退回。柳尘缘见烈日当空,道:“继光兄弟,可以退去了。” 戚继光看了看太阳,道:“好。”柳尘缘让连弩兵断后,上泉信七见戚继光撤退,便命令士兵紧跟,不想前面几名靠的太近的士兵被连弩射杀。 上泉信七见此马上下令道:“记得保持距离,不要靠得太近,那些家伙的弓箭实在厉害。”上泉信七尾随戚继光来到海滩,见潮水已经有下落之势。 又见那戚继光已经下令士兵涉水而回。此时那伸三和羽柴无虞一道走来,上泉信七迎了上去,半跪在羽柴无虞跟前,道:“大首领,上泉信七出战不利,损兵折将,片功未立,请大首领重重责罚上泉信七罢。” 上泉信七说完头俯下,等待羽柴无虞的责罚。羽柴无虞却是一摆手,说道:“戚继光的鸳鸯阵非刀武团对付不可,你不必自责,可惜的是松浦石一郎没有赶到,尚未对戚继光形成夹击之势,这全都怪我没有快些想到这一点,若是早行一步,今日便可全歼戚继光,此时后悔,也已经无济于事,唉,晚了!晚了!” 此时松浦石一郎赶来,见此,方知自己慢了一步,大叹一声道:“可惜了。” 伸三突然问道:“松浦君,你还帮着柳尘缘么?”松浦石一郎知道伸三的意思,其说的一定是关于柳尘缘家人之事,松浦石一郎坚然道:“柳尘缘是我的生死兄弟,不管如何他一直都是,我答应了他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伸三显然不相信松浦石一郎所说,道:“松浦君,你的刀武团眼下损失一半,此人也有参与,你难道真的不恨此人么?” 松浦石一郎苦笑道:“不恨,因为他已经跟我明确说过,要我莫要追去,是我来不及传令,使得刀武团受到阻击,方才有此损失,这根本不怪柳尘缘。” 伸三听了,不再多说什么,他只是随意一问罢了,他知道松浦石一郎重义,此事不出自己所料,只要自己能够寻得柳尘缘报仇,柳尘缘的妻儿如何已然无关紧要。这个时候一士兵前来对羽柴无虞禀告:“大首领,全军已经在横屿集结完毕。” 羽柴无虞道了声下去,而后对伸三c上泉信七和松浦石一郎三人说道:“我们倒要趁胜追击,接下我们要如何去进攻戚继光,待会要好好地计议一番。” 四人回到营帐里,士兵已经将沙盘摆好,将宁德一带的地势地形弄好在沙盘里,四人细看一会,羽柴无虞道:“我等与戚继光的大决战,就在此时。若戚继光此战不败,则是我等成就了他的功名,若是我们败阵,那么就只能退回扶桑去,即便有其他扶桑人在其他各地,那个时候也不能起什么大事。” 众人跟都知道羽柴无虞为何这么说,眼下这横屿上的人几乎已是扶桑的的所有,若是败阵,其后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难起风云。伸三听罢,笑道:“话虽如此,但大首领是高看那戚继光了,鸳鸯阵再怎么厉害,也并非无懈可击,今日其手下士兵不是死伤大半么?就此说明戚继光的手下士兵与我们短兵相接的是偶,也不是铁打铜铸,他日即便不用刀武团出战,我等有至少七八倍于其的兵力,他戚继光如何抵挡。” 羽柴无虞道:“今日戚继光本已经陷入绝境,然还是被他逃脱,各位说说,此后我们该如何打法,能够一举打败戚继光。”说着对伸三道:“今日戚继光能够退去,在于他们有条不紊,所以即使我们有数倍兵力,也让其逃脱了。其后再与之交战,必定一番计议,以策周全,万不可觑对方。”伸三道:“大首领教训的是。伸三受教!” 羽柴无虞道:“我此言并非教训你,只是提醒罢了。此战事大,我们当考虑周全,再训练兵士,让戚继光无从取胜。” 羽柴无虞的对伸三的言辞并不见有生气意味,但伸三等三人,心里皆知戚继光在败局已定。几乎要全军覆没的情况下脱身,使羽柴无虞心下对其大为忌惮,三人心里原本对戚继光的些许轻视,此时已经荡然无存。“言归正传,大家说说,此后我们要怎么对付戚继光?”羽柴无虞询问起三人。 松浦石一郎先说道:“我先来说说吧。”他指着沙盘,“大家看,这里是一处要道,有一个山谷,而且重要的是没有人在此居住,是我们最好的登陆地点,我们先可以让士兵暗中通过这里,然后突然出现,直插在戚继光的后方,将戚继光大哥措手不及。我们当在今晚派出一队人马乘船过去,尽快通过这个山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悔之晚矣 上 且说那松浦石一郎来到队伍后方,想起柳尘缘临走时的话,他立刻下令道:“不得追击,不得追击,先退回,快速退回。” 刀武团之人听令立刻撤离。松浦石一郎见己方三百人被这一阵死伤过半,心下大痛。松浦石一郎带领刀武团之人返回,而柳尘缘和戚继光已经撤退,柳尘缘设下的百名连弩手见此,便奉命撤离。 松浦石一郎见羽柴无虞早已经让士兵陆续上岸,海上还有几只船只缓缓驶来。羽柴无虞拍手赞道:“我就知道松浦君会打败戚继光,你你的刀武团终究没有让我失望,所以我才让士兵乘船登岸。” 松浦石一郎神色黯然,说道:“那些汉人士兵单兵作战虽然不敌我们的刀武团,但是他们的伏击让我们猝不及防,刀武团被他们这么一下,死伤已半,哎!” 松浦石一郎摇头叹气不止。羽柴无虞一拍松浦石一郎的肩膀,安慰道:“这我都看见了,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说着看着遍地的尸体,“这些汉人士兵的战力虽然不及刀武团,却仍在死战,这中精神值得敬佩。找地方好好地安葬他们”遂让一百名士兵负责将这些汉人士兵的尸体抬走并安葬,刀武团的死去的士兵的尸体也在横屿上安葬。 一旁的上泉信七心下却在窃喜,刀武团经此一战,已经损失大半,这点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只要再来几战,不管刀武团之人如何勇猛,人手都会逐渐减少,战力则会逐渐被削弱,想到这里,上泉信七窃喜更甚。 伸三见上泉信七莫名其妙的笑容,奇怪道:“上泉君,你在笑什么呢?” 上泉信七回过神来,心知自己失态,急忙掩饰道:“我为刀武团之人立下大功而高兴。所以情不自禁地笑了。” 伸三倒没有多问,道:“松浦石一郎的刀武团的确立下大功,他将我们一直愁苦不已的鸳鸯阵破去了,也让戚继光尝到了惨败的滋味,从这一点来说,这一点我们都不及他的刀武团。”上泉信七道:“那是。”说着走过去祝贺松浦石一郎。 羽柴无虞对松浦石一郎说道:“松浦君你和刀武团立下了大功,此时我该让刀武团好好歇息,此后的事情由我们来便是。” 羽柴无虞下令大军进发。 松浦石一郎道:“大首领,敌人设有埋伏,不可大意。” 羽柴无虞道:“不妨不妨。”但见羽柴无虞命令弓弩手往先前连弩手设伏的地方一阵猛烈射箭,却不知道这百名连弩手已经离开此地。羽柴无虞见没有任何动静,便派人查看,士兵返回,道:“大首领,两边高地上没有一人。” 羽柴无虞道:“原来他们是要撤退了。”他回头看着海水,“此时还没有落潮,他们还走不了,给我向西边杀过去,彻底灭了戚继光,绝了我们的后患。” 伸三对那些士兵道:“我们有多少人死在戚继光的鸳鸯阵下,今日使我们复仇的大好时机。”那些士兵纷纷请战,狂呼杀死戚继光,消灭戚继光。上泉信七来到羽柴无虞身边,道:“大首领,此战就由我来担任先锋。” 羽柴无虞道:“好,上泉信七,这扫灭戚继光的功劳就交给你了。” 上泉信七道:“上泉信七一定不负大首领的期望。” 上泉信七带领一万兵马而去,却被早已经在关要处准备好的戚继光猛烈阻击。此地两山夹一谷,上泉信七号令弩手射箭,戚继光见箭雨于空,将要下来,立刻命令士兵将盾牌全部合并,抵挡这一番箭雨,如是一连几次,上泉信七无法以弓弩手破去与戚继光的当道阻击。 戚继光虽然遭到这一连的利箭打击,但是其麾下的士兵们全都巍然不动,似乎已经见惯这等场面。便在此时,柳尘缘下令连弩手连续射箭,这柳尘缘给每一个连弩手配给了一百支特制利箭,连弩可以连发十箭,刚才阻击刀武团之人,每人平均已经用去二十支,此时每人身上还留有八十支利箭,连弩手每人十箭不间断地射出,迎上了上泉信七等人。 上泉信七和士兵们实实地受了这一阵箭雨。 上泉信七急忙在一处躲避起来,避过了这一阵箭雨,样子显得十分狼狈,柳尘缘这一下让地方士兵死伤数达百人。戚继光往上看去,对柳尘缘挥手示意。 柳尘缘道:“务必心,他们一定会再来。” 戚继光道:“要来便让他们来!”就此双方一时间在山谷里梁军僵持住了。这正是戚继光所要的结果,僵持越久,句式对己方就越有利。 上泉信七此时心下大为着急,要知道松浦石一郎带领刀武团登岸后,便大败了戚继光的鸳鸯阵,立下了大功,此时自己得了机会,领兵与戚继光作战,万不可败下阵来,否则便是衬托了松浦石一郎的大功劳,而更显得自己无能。 上泉信七心下着急,但突然想到一点,只要避过柳尘缘的箭雨,不就可以全力与戚继光搏杀了么?他心里一亮,想起将之前刀武团与鸳鸯阵搏杀之时,明军死伤甚重,沙场上留下了不少的盾牌,此时正好可以引为己用。 上泉信七先立刻命令所有士兵退去百米,此举意在避开连弩手,然后派人去一队人马返回,将明军留下盾牌拿来。片刻过后,这队士兵就拿来了近千块盾牌,这盾牌髙约四十寸,以此可以挡住连弩手射来的利箭。 上泉信七再命令千人士兵并分两路,每路五百人,直攻两山上的连弩手,这两山上的连弩手各有五十人,如此一来这些连弩手就等于要面对十倍的敌人。 上泉信七的意图很明显,便是让人分散连弩手的注意力,好让大军有间隙进攻戚继光的军阵。 柳尘缘在戚继光的右侧山上,见此大声向戚继光喊道:“我先在此斩杀这些人,继光兄弟你们先坚持一会。” 戚继光也看见了整个情况,道:“好。”下令士兵组成三人阵,应对倭寇的此番攻击。柳尘缘见五百人往自己的山头进攻,对身边的士兵说道:“这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随他们来便是。”那些倭寇虽然手持盾牌,但是并不能挡住全身,至多是挡住了上半身。 柳尘缘号令士兵瞄准倭寇的腿脚射击,两个山头上的士兵皆如此去应对倭寇的进攻,上泉信七见如此击杀了半个时辰,两个山头仍然没有被拿下,没有丝毫进展不说,自己死伤不断而对方却鲜有伤亡才是让人恼火之事。 上泉信七不得不下令停止进攻,这两对人马就是为了牵制两个山头上的连弩兵,此时似乎收效不大。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对上泉信七道:“大人,不可退下。” 上泉信七道:“毫无进展,不退为何?” 那士兵道:“牵制那些连弩手,不就是大人的目的么?”上泉信七一拍脑袋,下令道:“先休整片刻,然后再去进攻。” 柳尘缘见那些士兵先是退下,然后又开始进攻,他拔出寒铁雌剑,道:“他们是想牵制我们罢了,我偏不如他的愿。”说着对连弩手道:“你们往下射箭,只不过务必给我瞄准了才发。”此时那些连弩手都明白柳尘缘这般的缘故,因为那些士兵有了盾牌,就算将连弩中的利箭一阵连续而出,也实难伤到那些士兵。所以便不像刚才那样连续发箭,而是看准一人适时而发。 柳尘缘说完后一人持剑而上,挡住那些前来的敌兵,此时戚继光便有了一边连弩兵的相助。因为地势所限,那些敌兵顶多只有两人能够与柳尘缘交手,柳尘缘长剑纵横,因为那些倭寇武功远远不及柳尘缘,又没有地利优势,所以他们根本就上不来,仅柳尘缘一人就阻挡住了这一队倭寇的进攻,给连弩兵腾出了手去相助戚继光。 山谷中的戚继光见此时虽然只有一面的连弩手相助自己,然柳尘缘如此已经使得阻击的压力大减,足够将那些倭寇阻挡在此,让其进不的半步。柳尘缘手中的长剑极为锋锐,将敌人杀得惨叫连连,不断有敌兵从山下滚落。 上泉信七出战不利的消息传到了羽柴无虞的耳中,羽柴无虞道:“这个上泉信七,看来还是不行,他见松浦石一郎立下大功,此时急于立功,定是太着急了。” 伸三道:“大首领,情况也不仅仅如此,那些士兵个人的战力毕竟不如刀武团,面对戚继光的队伍,损失大些也是意料之中。” 羽柴无虞道:“是啊。”说完看了看不远处的松浦石一郎,道:“今日若没有刀武团为先锋,我们登上横屿恐怕还要损失更多的人。此时可有办法对付戚继光?” 伸三想了一下,说道:“大首领,我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大首领愿不愿意。”羽柴无虞听伸三说有办法,马上催问:“你有办法就快说?有什么愿不愿意的。” 伸三道:“大首领难道还看不出来,此时戚继光是利用地形,以阻击上泉信七的队伍,赢得得时间以等待潮水退去,然后返回宁德,我们拍一队人马快速绕过山头,两边夹击戚继光,戚继光必败无疑。” 羽柴无虞看着当空的太阳,道:“快要正午了,绕过此山需要时间。”伸三道:“大首领,可以让松浦石一郎带领刀武团去。”羽柴无虞扭头看了看松浦石一郎,苦笑道:“可是我刚才说了,让刀武团之人歇息,此时让他们去,恐怕不好。” 伸三道:“大首领,待会不要强行要求,只看刀武团之人自愿即可,那刀武团之人死伤过半,他们听大首领所说,一定会全力进攻戚继光。” 羽柴无虞和伸三来到刀武团歇息的地方。松浦石一郎道:“大首领有事?”羽柴无虞拍了拍松浦石一郎的肩膀,说道:“我本不想让你们刀武团去,但那戚继光实在太难对付,所以不得不让你们再战一阵。” 松浦石一郎道:“大首领说罢,我们刀武团该怎么做?” 羽柴无虞道:“眼下戚继光正与上泉信七交战,若是从两边夹击,戚继光必定败阵。” 松浦石一郎道:“刀武团之人个个想要为死伤的兄弟复仇,刚才都在向我请战,此时大首领这么说,我们就这么去办。”松浦石一郎对刀武团之人喊道:“各位,我们绕过此山,从另一头打击戚继光。” 松浦石一郎此话一出,刀武团之人个个大吼起来,用扶桑语纷纷大喊着,“杀了戚继光。”“杀光戚继光的士兵。”“报仇!报仇!”“为我兄弟报仇!” 羽柴无虞对伸三赞道:“伸三,你很了不起,果然如你所说的那样。”伸三道:“大首领过奖了。”松浦石一郎喝令道:“没有受伤的,轻伤的出列。” 此时有一百五十余人出列,松浦石一郎看见一行走趔趄的士兵也出列,便走过去道:“你留下。” 那士兵道:“松浦大人,我兄弟被死了,请让我上阵。” 松浦石一郎道:“回去,这仇其他人会帮你报。”那士兵这才回退。 松浦石一郎道:“此战必定全歼敌人,刀武团之人,随我出发。”说着带领刀武团往山头的一侧跑去。 上泉信七与戚继光久战,柳尘缘的连弩手在上相助戚继光,因为两军在山谷里混战,连弩手只能一一瞄准,如此一来射击的精度提升,等于是省下了不少利箭。上泉信七见损伤太多,而戚继光以阵法相对,且有连弩兵的相助,死伤不过十几人。 上泉信七心下无奈,为了避免更大伤亡,下令全部士兵退回。柳尘缘见烈日当空,道:“继光兄弟,可以退去了。” 戚继光看了看太阳,道:“好。”柳尘缘让连弩兵断后,上泉信七见戚继光撤退,便命令士兵紧跟,不想前面几名靠的太近的士兵被连弩射杀。 上泉信七见此马上下令道:“记得保持距离,不要靠得太近,那些家伙的弓箭实在厉害。”上泉信七尾随戚继光来到海滩,见潮水已经有下落之势。 又见那戚继光已经下令士兵涉水而回。此时那伸三和羽柴无虞一道走来,上泉信七迎了上去,半跪在羽柴无虞跟前,道:“大首领,上泉信七出战不利,损兵折将,片功未立,请大首领重重责罚上泉信七罢。” 上泉信七说完头俯下,等待羽柴无虞的责罚。羽柴无虞却是一摆手,说道:“戚继光的鸳鸯阵非刀武团对付不可,你不必自责,可惜的是松浦石一郎没有赶到,尚未对戚继光形成夹击之势,这全都怪我没有快些想到这一点,若是早行一步,今日便可全歼戚继光,此时后悔,也已经无济于事,唉,晚了!晚了!” 此时松浦石一郎赶来,见此,方知自己慢了一步,大叹一声道:“可惜了。” 伸三突然问道:“松浦君,你还帮着柳尘缘么?”松浦石一郎知道伸三的意思,其说的一定是关于柳尘缘家人之事,松浦石一郎坚然道:“柳尘缘是我的生死兄弟,不管如何他一直都是,我答应了他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伸三显然不相信松浦石一郎所说,道:“松浦君,你的刀武团眼下损失一半,此人也有参与,你难道真的不恨此人么?” 松浦石一郎苦笑道:“不恨,因为他已经跟我明确说过,要我莫要追去,是我来不及传令,使得刀武团受到阻击,方才有此损失,这根本不怪柳尘缘。” 伸三听了,不再多说什么,他只是随意一问罢了,他知道松浦石一郎重义,此事不出自己所料,只要自己能够寻得柳尘缘报仇,柳尘缘的妻儿如何已然无关紧要。这个时候一士兵前来对羽柴无虞禀告:“大首领,全军已经在横屿集结完毕。” 羽柴无虞道了声下去,而后对伸三c上泉信七和松浦石一郎三人说道:“我们倒要趁胜追击,接下我们要如何去进攻戚继光,待会要好好地计议一番。” 四人回到营帐里,士兵已经将沙盘摆好,将宁德一带的地势地形弄好在沙盘里,四人细看一会,羽柴无虞道:“我等与戚继光的大决战,就在此时。若戚继光此战不败,则是我等成就了他的功名,若是我们败阵,那么就只能退回扶桑去,即便有其他扶桑人在其他各地,那个时候也不能起什么大事。” 众人跟都知道羽柴无虞为何这么说,眼下这横屿上的人几乎已是扶桑的的所有,若是败阵,其后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难起风云。伸三听罢,笑道:“话虽如此,但大首领是高看那戚继光了,鸳鸯阵再怎么厉害,也并非无懈可击,今日其手下士兵不是死伤大半么?就此说明戚继光的手下士兵与我们短兵相接的是偶,也不是铁打铜铸,他日即便不用刀武团出战,我等有至少七八倍于其的兵力,他戚继光如何抵挡。” 羽柴无虞道:“今日戚继光本已经陷入绝境,然还是被他逃脱,各位说说,此后我们该如何打法,能够一举打败戚继光。”说着对伸三道:“今日戚继光能够退去,在于他们有条不紊,所以即使我们有数倍兵力,也让其逃脱了。其后再与之交战,必定一番计议,以策周全,万不可觑对方。”伸三道:“大首领教训的是。伸三受教!” 羽柴无虞道:“我此言并非教训你,只是提醒罢了。此战事大,我们当考虑周全,再训练兵士,让戚继光无从取胜。” 羽柴无虞的对伸三的言辞并不见有生气意味,但伸三等三人,心里皆知戚继光在败局已定。几乎要全军覆没的情况下脱身,使羽柴无虞心下对其大为忌惮,三人心里原本对戚继光的些许轻视,此时已经荡然无存。“言归正传,大家说说,此后我们要怎么对付戚继光?”羽柴无虞询问起三人。 松浦石一郎先说道:“我先来说说吧。”他指着沙盘,“大家看,这里是一处要道,有一个山谷,而且重要的是没有人在此居住,是我们最好的登陆地点,我们先可以让士兵暗中通过这里,然后突然出现,直插在戚继光的后方,将戚继光大哥措手不及。我们当在今晚派出一队人马乘船过去,尽快通过这个山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