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婚的港漂》 正文 第一章 母亲的投降 陈启明本年五十有三，是家中的长子，未婚。家中一弟一妹成为长期媒人，母亲曾经着急，父亲年事已高亦没有太多奢望。 启明性格对外随和，对内要求多多，顾家的他十分在意家人的看法，挑选的女人最好千依百顺，他便无后顾之忧。 世事往往有得失，陈启明在九十年代已是硕士毕业，那个年代的硕士生非常值钱，现在混的好的不少已是高级管理层或者大老板。 陈启明是香港一家小型基金的管理层，处于半退休状态。感情方面有同事介绍，网上交友，无一不尝，却毫无收获，这个年代讲的是包装，随便一张自拍发到网上只是被歧视的一类，偶尔亦有捧场客，只是难以接受罢了。 陈启明不是没有恋爱过，其中一段与香港女人的过去就让他的母亲投降了，意思是母亲也不好强迫陈启明匆匆结婚了，毕竟陪伴他下半辈子的人还是让他慢慢挑选。 杨思思是位典型的港女，看重的是启明的人脉和房子。启明属于大湾区人，在中山佛山香港都有房子，投资方面还过得去。思思曾表示婚后至少可以有一套自己挂名的房子。启明一切看在眼里，没多久便离思思而去。 母亲原本以为在外的启明会在所在地落地生根，谁知道遇人不淑，也不好意思勉强了。启明的母亲有时候喜欢待在乡下，村里人都很好，介绍不少在城市工作的姑娘给启明，有的看重启明的家底儿，有的则好心帮助一下老人家。 某个夏日，母亲乘凉之际，隔壁邻居妙姨问道：“哎呀，纯姐，我这有个侄女，三十出头，相貌虽然平平，但很能迁就人，要不要让你家启明来认识认识呀？”。 纯姐也不好意思推搪，嚷着要看看照片，至少先把把关。一看也欢喜，准头有肉，大大的眼睛有点水汪汪，嘴巴也不大，不怕吃穷郎。身材也还过得去，屁股没有圆润和翘翘的则有点失望，说到底，老人家喜欢孙子。看罢便默认需要一次见面，妙姨介绍的这个女孩叫李芳华。 “啊大（纯姐喜欢按辈份唤儿女），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广州，我安排了一个女生让你认识认识。”母亲道。 陈启明是一个非常疼母亲的人，大大小小的相亲都爱去，五六年间也因此认识了不少朋友。这次没有例外，心态上也一如既往，令缺勿滥。 “放心啦，你挑的我都愿意认识，一切你说哪样是哪样。”启明一口答应的态度让纯姐在电话那头笑得欢喜。 广州的夏日特别热，尤其是一些新开发的区域，天空好大，走在路面上像被蒸炉保温一样。启明不懂驾车，大汗叠小汗地在往母亲预订的饭店走去，路上突然下了一趟过，淋湿了所有的抱怨。 李芳华一早就在饭局上恭迎诸位客人，她的母亲则在一旁和纯姐交流着。“我看芳华现在工作是不是没有认识到男生呀，这么可爱的女生怎么还自己一个人”纯姐对眼前的芳华赞不绝口，感觉比照片上的好多了。 芳华妈也没有谦虚，直道：“我们芳华就是太挑啦，你看都这个岁数啦，也不是没有人追过，就是三心两意的多呀。” “不好意思，各位，我迟到啦”。狼狈的启明让大家有点惊讶，汗与雨水都湿透的衬衣，裤子也有点湿完再干的感觉，席上众人哈哈大笑，李芳华也捂着嘴，轻轻露出迷人的酒窝。 陈启明对李芳华有一见钟情的感觉，如母亲形容的一样，可爱之中带几分羞涩，黑色的连衣裙和半露肉隐若现的胸脯散发着多多少少女人味。启明留意到芳华的眼角边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痣，相学中比较惹桃花，启明因此有所戒心。 启明母亲无奈地向众人说：“我家启明就是这样，纯纯地，不懂包装自己呀，淋雨啦还硬要准时过来，大家见谅见谅。来启明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李芳华，这位她妈妈，还有秒姨。” 陈启明把手擦了擦，生怕第一次握手要把别人弄脏，芳华都看在眼里，也很满意，之后便是第一次的身体接触，礼仪般的握手。 启明对眼前的芳华也非常欣赏，纯粹外表方面没有之前的介绍的那么有个性，大大方方的女人很合他的胃口。 母亲好像察觉到启明的不一样，叫启明问一下芳华喜爱的菜式。这家下饭馆子不大不小，装饰偏粤旧式，菜式也是粤菜，启明喜欢吃烧鸡，这里的烧鸡是用正宗的玫瑰木烧，鸡皮与鸡肉之间刚好的比例，让人直流口水。 陈启明有点害羞，可能在香港生活习惯了娘生娘气的粤语，温柔轻声地问道：“芳华，你看哪些菜合胃口呢”。 李芳华有点脸红，虽说第一次见面，可是距离很近，有点想把这事让启明作主，说道：“我怎么好意思呢，你见多识广，还是你作主吧”。 陈启明是一个大男人性格，一看这妹子说话有道理，立刻吩咐部长可以起菜，点菜的时间都省了。其实启明是熟客，礼貌上当然女人摆在第一位，何况三个女人在眼前呢。 李芳华妈见状，开始介绍芳华。这有别于以往的相亲，通常是由双方开始互相了解，可是这一次却由家长开始介绍。陈启明大喜，通常两人自己互相聊天，乐趣甚少，而去也不知道从哪说起。 李芳华妈说道：“芳华现在在广州一家外贸公司帮别人打理市场营销的工作，工时比较忙，身边又大部分是中年女人，年轻的都不喜欢做这一行，周末就陪我，孝顺是孝顺，可就是不爱自己出去走走。” 陈启明乐得不行，这不是正要找的人吗。孝顺，也没什么地方花钱，而且感觉千依百顺。陈启明没等母亲说客气话就直接说道：“伯母，我也是经常陪我妈，就爱呆在家，时常回来就是陪伴母亲，也没太多交际，和芳华一样。” 这饭局好像味道有点变了，似乎席上个人都找得到满意的地方。妙姨果然是媒婆的料，“启明呀，我买了两张电影票，去看看吧。”微笑中略自豪。 陈启明连忙说谢谢，接过来一看，原来是铁达尼号复刻版，笑坏了，递给旁边芳华一张，她也有点兴奋，两人互相激动地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两人席间相当有默契，不一会儿填饱肚子开始匆匆告别，直奔戏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戏里与戏外 “像我这种女人根本不需要工作！”经典的爱情戏开场白出现。 女主角安娜话音刚毕，挂了电话，埋头那无日无夜的投行工作。 安娜是土生土长的香港女生，是办公室里港漂们眼中的港女，典型的那种。 坐在安娜旁边的陈东东是出生在广东的港漂，粤语特别流利，是某位知名电视小生扮演。 “安娜，妳这个报告在估值方面好像跟我的有点出入，妳是怎么算的？”东东轻声问道。 陈东东这个天真的小伙子，哪知道这是垂涎他已久的安娜的诡计。 “东东我是参考妳之前的算法呀，怎么有出入啦？您这么说我，我倒是加班我也想看你的算法” 陈东东无奈地按了一下手机，道：“好吧，我们今晚加班的时候再说。” 信息那头传来的是前同事聚会的信息，东东下意识地推掉了，等着他的或许是漫长的一天。 投行一直是陈东东想进入的地方，除了钱以外，加班文化让他忘记了自己不属于这个城市。 时间在新的时代没有指针的摆动，即使剩下打字声音的办公室仍没有提示身处哪个时刻的自己。 人来人往的办公室到了加班的时刻开始有了停顿的空间。 安娜换了一套衣服，丝袜短裙，裸露半乳的衬衣，一件刚好到腰间的西装外套。 陈东东望着眼前的安娜也有点脸色泛红，问道：“怎么换衣服啦？” “好看吗？我是不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洋洋得意的安娜眼神不断地挑逗陈东东。 陈东东点点头，同时心中警告自己，单身不等于随便开始，可惜男人同样有柯尔蒙影响。 哪有不吃鱼的猫，安娜悉心安排的这场独处，配上垂涎的东东，真是人间一绝。 冷静下来的陈东东立刻把话题转移到工作上面，打字声又再度出现在办公室里，安娜诧异着。 “听说你失恋后单身快两年了，你靠工作麻醉自己吗”安娜那带质问的语气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我不喜欢港女”陈东东冷冰冰地说着。 安娜感觉那是个无趣的瞬间，借去厕所之名，溜走了。 陈东东听到失恋两字会让他理智，安娜说得没错，都快麻醉两年了。 上一段感情让他一度陷入闪婚的憧憬，无奈被骗还成为了第三者，对异性起了戒心。 没来香港之前，对港女的印象停留在电视剧里头刻画下的主角身上。 来了香港之后，同事之间的现实写照让他对从前港女的印象多了一份理解。 “不许你独自一人”电话铃声响起，画面显示的是安娜的来电，在情在理，还是接吧。 “东东，妳还在办公室吗，外面好大的雨，我回不了家”安娜冷颤地声音立体地呈现。 这正是香港最冷的下雨天，寒不在温度，而是那种湿冷能让妳麻木。 陈东东回想起安娜那套衣服，除了正常的生理反应之外，就是剩下了担心。 “我下来吧，妳先回室内，别冷着了”陈东东紧张地回应。 拿好车匙，陈东东到了大厦的一楼，看到了安娜的背影，快速为安娜盖上大衣。 “你好温柔呀，就是嘴巴特别硬”安娜顾不上还没穿好的大衣，送上可能全身最温暖的一吻。 陈东东的男性荷尔蒙再度爆发，这一次，东东选择了握紧安娜的小手，向着停车场走去。 “你家还是酒店，我不想回家”安娜调皮地问。 安娜住在香港的怪兽大厦，房间狭小，除了感情，没有值得一丁点留恋的地方。 “妳家”。陈东东握着方向盘，故意刁难热情似火的安娜。 安娜也不是好惹的，把西装外套甩开，那迷人的双峰，东东也分了神，后面的车响起了喇叭。 “还是我家吗？”安娜妩媚地拖着下巴。 “等下你就知道了”东东利落地看着前方，找到了去九龙塘的路。 客满的牌子在一家家酒店门前竖立，犹如偷情的丈夫设计好了路线，前路总是有老婆。 “安娜，今天什么日子？”陈东东胡涂了。 “今天，情人节呀”安娜哈哈大笑。 是的，这个寸金尺土的地方，每逢情人节，酒店总是让激情的男女清醒和失望。 “我家吧，不想找了”陈东东无奈地道出自己的最后一站防线作为句号。 安娜很惊喜，望着窗外的细雨，少了一份担忧，多了一份憧憬。 “请进”陈东东仿佛有点疲惫，语气少轻。 安娜没有察觉，兴奋无比的她第一时间找到了陈东东的睡房，跳了上去。 陈东东是个有故事的男人，没有着急，走去酒柜找了钟情年份的红酒，倒了两杯。 “出来喝酒吧”陈东东放肆地叫着，与平时在办公室里公子的形象有点颠覆。 安娜被迷倒了，她欣赏的正是这种男人的魅力，她拿起酒杯，往自己胸前一倒，双峰更加突出。 “来，过来喝吧”安娜挑逗的声音再加上那双黑色的丝袜，相信不吃鱼的猫都会注视。 陈东东一杯亁了之后，抱起安娜往睡房走去，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已经听不清房内的欢愉。 一夜情对于这个有故事的男人不是一件什么新鲜的事，但一夜情开始的恋情他却非常抗拒。 陈东东点起了事后烟，安娜的头靠在他的胸前，指尖不断地在陈东东的胸前画圈。 “我有另一半，但他有时候会打我，我离不开那段关系，我只想逃避”安娜啜泣道。 陈东东知道爱情的盲目，没有说话，一个个吻堵住了一滴滴快要蒸发掉的泪珠。 这出电影很漫长，陈启明看着旁边睡着的李芳华，与电影里女主角的反差，满足地笑了。 陈启明不舍得叫醒芳华，这天真的女孩，实在让人疼爱。自己已过半生缘，奈何寻人千里共婵娟。 陈启明是个双鱼座，大男人的性格改不了。相信这个女生能给他无穷的想象，他很清楚，这次是离自己婚姻最近的一次，就算一直做好独身的准备，也感觉要尝试一番。 电影继续播放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上司的自杀 陈启明有个业绩会，匆匆告别了李芳华便回香港。早上的业绩会总是让人昏昏欲睡，特别是听着毫无新意的市场数据。 他懒洋洋地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忽然，一条推送让他了无睡意。 “今晨一名男子在国际金融中心堕下，经证实是某投资行的基金经理，被发现时抢救无效” 陈启明知道那人正是自己的上司贾伯乐，第一反应找到了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没有声音。 忽然，同事嘉宝来电。“看新闻了吗？好像现在都判断不了谋杀还是自杀。” 陈启明没有吱声，呼吸声比较急促，大概十几秒后，嘉宝挂了电话，这是两人的默契。 陈启明知道现场被警察封锁，想回去假想当时的贾伯乐堕楼前的状态，和现场遗留的蛛丝马迹。 到了现场，据说警察们只搜获了一封遗书，并无其他异象或物件，若再无进展，只待自杀案处理。 陈启明知道贾伯乐非常怕死，即使金融危机债务缠身亦不会寻死，这案悬啊！ 贾伯乐平时为人正直，亦非常圆滑，得罪人的说话都是自个儿吞进肚子里，这案的动机是什么？ 暂时案件的线索只剩下那封遗书，可是若从警察入手将引起罪犯以及警察本身的怀疑。 前思后想之下，嘉宝看到了陈启明，抱紧了他，在一个没有同事的角落。 “好想你，好怕失去你，不要难过了”嘉宝送来了温暖，吹走了部分的不安。 陈启明无法投入到嘉宝的安抚里面，沉思得忘记了身处的环境，一醒，就把嘉宝的双手松开。 “做事去吧，我也下去啦，前后走吧，不想别人说闲话呀”陈启明说完转身离开，现场存问号。 嘉宝比较气愤，觉得自己曾经是陈启明的人，怎么还有被人冷落的时候，工作时间只好屈服。 一个电话打断了陈启明的沉思，话带乡音的男人盘问着贾伯乐的现况 陈启明想尽量套出乡音男的目的与背景，对方的谨慎让他们的对话仅维持了不够三十秒。 由于没有来电线索，陈启明有点失望，但他的说话亦足够这班消息匮乏的乡音男引起怀疑。 电话再次响起，陈启明一直待电话响了十次后接上，好让乡音男的情绪更加急进。 “明知道贾伯乐死了，还要故弄玄虚，小子，你不知天高地厚呀”乡音男人开门见山。 “你们跟贾伯乐有什么关系，这么紧张，是不是进行什么交易”陈启明不甘示弱，直搓要害。 “无可奉告，不过提醒你一句，到此为止”乡音男挂了电话，陈启明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这摆明着的谋杀案却在世人眼里是多么习以为常的金融人士高压下自杀的常态事件。 新的上司还没有安排，作为该行的第二把手，陈启明看透了群龙无主之下同事的懒散。 “全部人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陈启明打内线通知秘书。 “我们失去了一个很好的领导者，可现在投资的状况不是很理想，尤其是美国加息” 那种种缺乏斗志的眼神让组织这场会议的陈启明觉得非常费劲，不知道怎么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正所谓勉强没有幸福。陈启明很快打圆场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窗外的海景，回想起贾伯乐。 贾伯乐是投资界比较低调的人物，很少出现在公众眼帘，却有不少报道引用他的判断。 1997年以及2007年的股灾分别让他债务缠身与名成利就，唉，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贾伯乐是在中资投行把陈启明挖走的，在贾伯乐的眼里，陈启明是个宝，打通大陆市场的宝。 陈启明的人脉有一半以上因为贾伯乐而资产增值，这次事件亦让不少人惋惜。 陈启明第一次见到贾伯乐是偶然一次看项目的旅程，在张家界的天门山上，谈笑风生。 回香港后，两人联系密切，对市场股份的看法偏近，成为了战友，听说陈启明旧公司不愉快。 把握了机会，送上不能抗拒的一ffer，陈启明被招揽至其匹下，一时成为投行业界的佳话。 乡音男的事件让陈启明最为诧异，这声音，自己从未听过，是否背后另有其人。 而且乡音男懂得打自己的私人电话问关于贾伯乐的情况亦非等闲之辈，谜团开始复杂化。 到了下班时间，外面下起了大雨，老天故意把贾伯乐的最后痕迹也抹掉，让人日有所思。 陈启明车门突然打开，原来是嘉宝，衣服还是昨天的衣服，不知道有没有人察觉到。 “顺路吗？鲗鱼涌怪兽大厦”嘉宝跳上了陈启明的吉普车，关好了车门。 “不顺路也不行呀，有来有往也不错，顺便到妳家坐坐”陈启明故意说。 嘉宝没反应过来，连忙说好好好便睡着了，陈启明有点尴尬地脸红了，毕竟还没决定开始。 鲗鱼涌的怪兽大厦曾经拍摄过美国大片变形金刚，因此成为海内外到港打开的热闹之地。 陈启明跟着嘉宝到了楼下，仰望天空，出现了网上很多人上载的画面，天空被三面墙遮掩着。 “我父母都在家，你坚持上来吗，他们很好客的”嘉宝比较正经和紧张。 “我刚才说笑啦，不耽误妳啦，我还有事要在外逗留呢”陈启明找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嘉宝有点失望，但也不想咄咄逼人，装着生气的样子上了楼。 楼下有几家印尼的食品店，陈启明见着没事，也在这边转了一圈，这地方的方便程度真是一绝。 楼下底层有几家连锁的早午晚三餐的饭店，平地的一层有不少日常生活所需的店，理发c洗衣等。 这生活真是能把厌食症的人也能养胖，如此方便的地方除了户与户之间密度太高之外没有不好。 陈启明正当思索之际，发现一直有人跟踪他，第一反应当然是下午来电的乡音男，这不可不防。 香港治安一直很好，游客通宵达旦亦不会有所顾忌，但由于敌暗我明，陈启明选择了驾车离开。 打开常听的电台，贾伯乐自杀的新闻重复地播着，陈启明忍着泪，期待着找出凶手的一天。 但陈启明知道，这条路等于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处境，但不查下去又不甘心。 来自贾伯乐的姐姐，贾好芯的一个电话把陈启明送去了一个新的目的地，柴湾。 电话中提到关于丧礼的事情，因为贾伯乐头七就快到，尘埃落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难忘的旧爱 能令一个男人放不下过去的女人不一定非常了不起，只是男女双方投入程度不同罢了。 陈启明驾车前往贾伯乐柴湾的家，想着有什么蛛丝马迹的时候，贾好芯致电说明天再会。 陈启明并没有失望，反正也来到柴湾了，不如把车停好，周围走走。 柴湾是香港地铁港岛线的最后一站，上盖的地铁沿线可以在傍晚看到日落，有时候挺醉人。 陈启明放不下的上一段感情在柴湾，这里的一切曾经因为陈启明的出现而繁忙，继而复杂。 陈启明还没决定是否往熟悉的方向走去，那是一条小巷，通往某个屋宛，走了三年的路。 身体往往比思维更为诚实，许多画面随着陈启明的前进而日渐出现，嬉笑c对骂c打闹。 最后那一次的见面至今好像两年了，这里除了部分新楼之外，很大改变的地方似乎没有。 香港也一样，好多景点，除了路人之外，你可以从港产片之中寻找出来，这是可贵的。 “陈先生，好久不见，最近好吗”一个中年胖大叔的慰问在清风中显得特别清脆。 “亮叔，差不多两年没见了吧，最近也不错，更忙碌了”陈启明认出来这是那位女人楼下的保安。 “是呀，刘小姐这两年都是一个人出出入入，略瘦了一点”亮叔没有放过调侃陈启明的机会。 陈启明明白这一切。当年出双入对之时与亮叔亦偶有交接，托带惊喜等等自然少不了人情。 人走茶凉这道理谁不明白。“我也好久没见她，今天只是刚好路过”陈启明打了个圆场。 “那，不如陪我在楼下聊一会儿”亮叔故意制造机会，其他的，看上天吧。 陈启明更没有借口往别处走走，避开这个最想去的目的地，贾伯乐的事让他感觉生命的脆弱。 很快到了亮叔的工作地方，有泡茶习惯的他递给了陈启明一杯香醇的普洱，喝下去很顺心。 正当品茶之际，有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亮叔，又偷懒品茶，还有远朋达至呀” 陈启明一转身，两眼的注意力集中在刘倍倍的眼里，好像一辈子也逃不出来。 “hi，好久不见”刘倍倍没有反应过来，自然的反应是一句家常便饭的问候。 阅女无数的陈启明显得尴尬万分，但好歹也懂得打开话题“好久不见，最近怎样，学生乖不乖” “还好呀，我教的学生哪有不乖的”刘倍倍瞪着陈启明说。 眼前的刘倍倍跟两年前的最后道别时没有什么差别，岁月增添的只是一份挂念。 亮叔不好意思打扰他们的对话，坐在过渡余生的工作岗位上，静静欣赏戏如人生的画面。 “不如到街角的咖啡店坐坐”陈启明依旧是主动的一方，语气中略带期望。 “让我回家准备一下，换一换衣服就下来”刘倍倍边按电梯的按钮边应允着。 陈启明露出了微笑的酒窝，他相信，久别重逢再诉说从前，感觉是很奇妙，是温存的。 从前两人谈情的街角咖啡店是一家外围布满鲜花的店，店家是退休的夫妇，经营的是情调。 这家离刘倍倍家不远的咖啡店，名字相当特别，叫花店，但花却是非卖品，慕名来的人不少。 花店还是老样子，偶尔有带墨镜的明星会闲暇光顾，爱的是宁静，店家看得心痒痒，却不愿打扰。 陈启明进店里选了一个他印象中熟悉的角落，吱声道“老板，我要一杯tte”。 “你这么久没来，喝得不一样了，还想给妳一杯斎啡(黑咖啡)”店家夫人反应好快。 “你还记得我，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原因呀”陈启明直觉除了自己的外表之外还有其他事情隐瞒。 “从前和你一起光顾的女生常常点错了咖啡，我们都开始考虑加入新产品，叫错啡囖” 陈启明那一剎那好感动，原来彼此都没有放下，习惯是如此地可怕，他又内疚着。 迷人的香水味，眼前的刘倍倍没有换上什么特别的衣服，那种随性，那种自然，缠绕着东的心。 刘倍倍率先打开话题，“怎么，现在不需要提神，懂得享受了，tte我最爱喝的” “压力没以前大了，就喝喝刘老师爱喝的tte囖，原来是另一种味道，叫回忆”陈启明很直接。 刘倍倍转了转话题，“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出了个自杀案件是吗，对你影响大吗” “还不少，是我的上司，一个影响我一生的人，而且我感觉案中有案”陈启明毫无保留地说。 “是哦，那最近你肯定很烦恼，有什么想不通的我们可以一起讨论的”刘倍倍托着腮呆望窗外。 “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头绪呢，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到你家楼下的，刚好上司家也在附近”他说。 陈启明总有办法把话题重新转回到两人重逢的事上面，害怕伤害的刘倍倍自然选择了逃避。 “这么巧，那你之后是不是经常会来这边了解情况呀”刘倍倍顺水推舟地问道。 “很有可能呀，怎么啦，是不是想约我呀，我时间还比较好安排的啦”陈启明在。 “你还是老样子，嘴巴特别油，来，我纸巾带得特别多，要不要擦一下呀”刘倍倍反驳着。 正当他们一步步打破陌生感之际，陈启明留意到咖啡室里，有个人好像今天一直有跟踪自己。 这个人的装扮没有很特别，反而他的举止让陈启明有所思疑，感觉不像在喝咖啡而是监听着。 “倍倍，到我车上说吧，我怀疑被人跟踪，很难说话”陈启明有所警惕地提到。 “好吧，那顺便载我去新蒲岗吧，我喜欢吃那家”倍倍还没说完。 陈启明打断了倍倍的话，冒出了一句：“牛腩饭嘛，我记得，好吧，出发”。 车里的气味没有因为和刘倍倍的分开而改变，还是那熟悉的玫瑰花香，很浪漫。 刘倍倍有留意到，经常往副驾驶位的窗外望出去，不敢直视陈启明。 陈启明知道自己曾是一个对着刘倍倍狠心的人，许多事情看在眼里都不敢多想。 可能是雨季，不一会儿，车被洗刷得干干净净，忘却了黄昏的美景，黄昏的一切。 “我可以睡一下吗，今天事比较多，有点困了”刘倍倍无力地说着，同时打了呵欠。 陈启明说：“到了我叫你吧”。他记得她睡觉的时候很美，不愿意被叫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堕楼的迷思 就快到新蒲岗的牛腩饭店之前，一件意外事件让陈启明塞车塞了半天，但暂时他没有察觉不妥。 新蒲岗是个老工业区，有不少工业大厦，不少年轻的创业群体会一定程度活化这些工厦。 香港人多是效率与耐性相反，塞车塞到按喇叭的好多，不知怎么回事的一个夜晚，塞了一整天。 陈启明要先把车停泊在誉港湾ikki商场下的停车场，可是车龙已经排到商场外的太子道东了。 喇叭声把甜梦中的刘倍倍弄醒了，朦胧的双眼慢慢睁开看到是自己挂念两年的人，份外幸福。 “出什么事了，我睡了很久吧”刘倍倍温柔的声线仿佛让空气静止着，制造车厢内另一个空间。 “我也不太清楚，看来要打开新闻广播听听呀”说着变转到f903，听听塞车之由。 “傍晚六时三十分左右，新蒲岗一名女子企跳，仍在誉港湾上的平台边缘异动，商业电台报道” “最近为什么这么多人想不通，其实解决办法比困难多吧”刘倍倍抱怨道。 陈启明也为了上司的事忧心忡忡，点头示意，没有回答，每天闲暇时总会想想线索。 刘倍倍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坐在楼顶企跳的是我，你会跟我说什么” 陈启明不想正面响应这种不愿意看到的假设，以一句我不会让妳离开我结束了这个话题。 两人重新回到喇叭声的现实环境中，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塞车的情况有所舒缓，开始靠近停车场。 警方不阻碍市民，故意开新的一条绕道让车辆进入商场下的停车场，车经过仍望清那企跳女子。 熟悉的面孔不断在陈启明脑海中回想，那是谁，那是谁，那是谁。 “啊，妳怎么突然剎车！”刘倍倍身体突然往前猛的一动又退了回座位上。 原来陈启明想起是上司的老婆，突然间，猛剎车，后面的车差点也撞了过了，嘈骂声当场一片。 陈启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较大，开车窗打了几句招呼便找到位置以纯属的泊车技巧停了下来。 “我觉得我们必要上去跟她谈谈，妳可以陪我吗，我需要妳支持我”陈启明眼神非常坚定。 刘倍倍其实很乐意，这是陈启明很迷人的地方，乐于助人的性格还有男人味很重。 刘倍倍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母亲一手养大她，父亲在早期离逝，母女俩双依为命。 上去誉港湾平台的路被警察封锁着，除了平时的登记的住客与访客外，还开通了一条劝说的路。 陈启明走的正是这一条路，在与警方交流之后，顺利来到了上司太太许静的旁边。 “贾太太，是我，启明，妳怎么要寻死呀，有什么不妨下来和我商量吧”陈启明平静地说道。 “启明，我知道你会来，但我接受不了警方认为我先生是死于自杀，他不是一个那样的人”静道。 原来许静亦对此事有所怀疑，相信企跳此举是想警方继续寻找相关线索，而不是轻易结案。 周围的警方听闻后亦打给相关人士，让负责调查该案的同事来到现场，希望首先劝说许静下来。 不一会儿，警方与谈判方商量后亦听取了贾太太提及的背景以及相关疑点后决定重新调整案件。 “别再做傻事了，相信贾伯乐也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妳，贾太太，好好保重”陈启明扶着许静说。 体力有点透支的许静留意到陈启明身旁的刘倍倍好像与自己有数面之缘，但乏力的她难以回忆。 一早待在旁的救护人员将晕倒的许静送去了医院，陈启明看了一看刘倍倍，表示相当无奈。 “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去吃牛腩饭吧”刘倍倍好像意识到陈启明的不安与无助。 这家在新蒲岗的牛腩饭离停车场的距离有一条大街条马路条小巷之隔，倍倍驾熟就轻。 其中一条小巷老鼠比较多，陈启明原以为刘倍倍害怕想握紧她的手，谁料她蹦蹦跳跳便过去了。 这种反常的行为使陈启明更加好奇他们分开的两年，都发生了什么，显然吃饭不是今夜的重点。 “妳怎么克服害怕老鼠呀，想当年妳还尖叫的”陈启明为自己想知道的打开了序幕。 “那你这两年都睡了多少女人，有多想我呀”刘倍倍故意刁难陈启明。 “哈哈，看来是我多虑了，妳还是没变，幼稚呀”陈启明顺势嘲笑刘倍倍。 饭还是要吃的，店里没有多大改变，轻松的气氛好像又回到甜蜜的时刻，两人都陶醉此中。 “你的离开我都熬过去了，老鼠嘛，也可以处理得很好的”刘倍倍略感慨。 陈启明低着头说：“我一般自己解决为主，或者看看妳的照片，不管妳相不相信，我就是这样” 刘倍倍被逗得哈哈大笑，仿佛忘了自己曾经有多恨眼前这个保鲜得还可以的陈启明。 没有人愿意面对旧爱时谈笑风生，除了你已经放下了，放下后有两面，憎恨与透明。 不知道是不是菜式特别符合胃口，还是吃的是一种回忆，他们不知道谈笑风生已经过去三小时。 这三小时里面，刘倍倍道出了自己过去的两年一直被动去了很多相亲的饭局，应接不暇。 陈启明则显得特别沉闷，是一个实在的聆听者，投行的日子是那么的枯燥，实在难以包装。 陈启明感觉自己的电话多次震动，但也没有理会，不想眼前的刘倍倍失望，他怀疑是嘉宝。 店里的电视正在播放夜间的晚间新闻，也意味着到了第二天的凌晨，这个夜晚相当地不平静。 陈启明望着眼前的放不下的人，不想她再次受到伤害，也隐藏了自己的冲动，好像聊天也很满足。 “十二点多啦，我要回家啦，家人会担心我的”刘倍倍抱怨道，同时又笑嘻嘻地等待东的挽留。 “好吧，我送你回去！”陈启明不舍得，但也要尊重对方。 陈启明突然显得很纳闷，电话怎么还在震动，拿出来一看原来是许静，贾太太。 “贾太太，妳怎么样了，醒来好点了吗”陈启明快速接电话后说道。刘倍倍一旁若无其事。 “我没事，就是低血糖晕过去了，刚才你身边的女生我有印象见过她和贾伯乐一起”许静提道。 许静补充：“这事你不必立刻给我一个反馈，如果她在你身边的话，你最好单独来我这里一下”。 陈启明答应了贾太太的要求，匆匆告别刘倍倍之后，驾车来到乐富佛教医院。 “我怀疑刘倍倍和我先生的死有关，请你听我诉说我的理由。”许静握紧陈启明的手说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找不到的人 刘倍倍这个女人在我先生去世前三个月我第一次见到她，但他们都没看到我。 记得当时是在金钟的香格里拉酒店，就是你们常去参加上市公司业绩会的那些楼层。 他们没有什么身体接触，但第一次有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么靠近我丈夫，我当然起了疑心。 我找了私家侦探，也照不出什么很让我心痛的照片，于是我怀疑是不是有生意来往。 可是刘倍倍的背景也让我毫无头绪，所以我只有怀疑，怀疑和怀疑。 陈启明一听也觉得诧异，但也回想起贾伯乐之前有段时间是经常出去，也没有吩咐什么。 陈启明问道：“可以让我看看你找侦探所查看的照片吗？” 许静点点头便拿出了手机，利落地点开了非照片的apps，那是一个藏得深的文档，里面全是 “这是我没见过的刘倍倍呀，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之前熟悉的感觉，好像一个生意人”明说。 “我当时也觉得这么一回事，他们好像换了地点见不同的人，你看看这些人你有没有认识的？” 陈启明拿过手机，不断地用指尖滑动着，时不时陷入了沉思，许静在一旁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 几张照片里的刘倍倍好像是不同的人，又好像是同一个人，很难找出疑点，突然。 陈启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上次看到的跟踪着我和倍倍的男人吗？他怎么抱着倍倍呢。 陈启明很容易胡思乱想，他联想到乡音男与眼前看到的抱着倍倍的男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而这一个人，又是谁呢？贾伯乐为什么会见他们？陈启明不愿意想下去，他害怕面对现实。 逃避的话，陈启明喜欢离开所在的城市，慢逃离的方式他很享受，也知道如何把握节奏。 可是，这是一个关于自己好友的事，他不能不管，儿女私情还是放在一边吧。 他把手机放回到许静的袋子里，静悄悄地离开了探病的房间，深夜的医院还是挺幽静的。 那种冷清与可怕可能比不上他现在对刘倍倍的感觉吧。 凌晨三点，香港的街头还是有开店的人，不至于空间上的孤单。 陈启明想拨通刘倍倍的电话，尝试了几次，还是放了下来，信息发过去的话好像又不能听到声音。 左思右想还是回家睡觉吧，毕竟清醒的头脑有助于思考，尤其是做重要决定的时候。 嘉宝忽然来电，这个夜猫子，不知道想我怎样，反正无聊又没有睡意，电话接通了。 “你在哪里呀，我这边正happy friday呢”话音刚落传来ktv熟悉的唱k回音，还有些吵闹。 “我正准备回家睡觉呢，怎么你在唱k吗，年轻人就是有活力”他这样的开场白摆明着想去。 嘉宝也很懂得引诱陈启明，透露自己虽然在酒精与音乐之间正寻找着平衡，但也倍感寂寞。 陈启明边开车边语音调戏着嘉宝，这个外表风流的男人还是做回自己的形象，把过去抛诸脑后。 他知道自己并不能如此安睡，不如让酒精麻醉自己，即使张开双眼望到的不是刘倍倍。 凌晨的路况不顺畅的话估计这个城市得要出什么事了，一会儿功夫，踩踩油门，刹刹车就到了。 嘉宝招呼陈启明到身边坐下，修长的腿搭配上黑色的丝袜，差点就想叫一杯奶茶。 看着场内兴奋的年轻人，启明这一把年纪的也免得跟他们抢歌唱着，于是默默地点了一首排队。 嘉宝有意地把头靠在陈启明的肩膀上，头发的香味与她身上的香水味让男人无法抵挡。 陈启明没有逃避，似乎已经是一种逃避。 思念是一种很悬的东西，如影随性，无声又无息，出没在 陈启明一开口，全场很安静耐心地听着，那种感染力好强，还隐约听到场内啜泣的声音。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了解，同一个场，同一个时间，两年前的陈启明在这里以同样的歌告别。 告别那一个自己现在也不了解的人。两年是否太长，还是人就是喜欢改变。 曲终人散。 朦胧的睁开睡眼，阳光从床边一直晒到房门，这并不是自己的家，陈启明意识到。 很快他也明白了一切，凌晨的香水味不可能停留到中午，旁边打着呼噜的嘉宝显得可爱万分。 嘉宝对爱情很单纯也不着急，她父母给她留下了一个像样的房子，就离开人世，也值得尊敬。 香港地方像样的房子很少，一个人住更是奢侈，但嘉宝对这种事情没有太多感觉。 嘉宝最在意的似乎是找一个男主人，让她呼唤之余，还要万般宠爱，显然陈启明只是过客。 “你的房子很舒服，很悠闲，我一直以为怪兽大厦里外如一般的破旧，想不到别有洞天”明感叹。 嘉宝爬上陈启明的身上，躺着上面，在耳边柔声柔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不想让他走。 陈启明也很知情识趣，没有浪费最後的力气，大汗淋漓之后，在浴缸里缠绵着。 整个人放松过后，疑问又再次浮现，看来该从疑点的本身开始，决定打给刘倍倍。 吻别嘉宝之后，驾车回家途中按下call，可惜一直打不通，又令生怀疑。 看来只有直接到她家里才能找到，陈启明放弃了回家的念头，直奔柴湾。 无意看到时钟，便打开了午间新闻的电台广播，这个周六好像很平静，没有让人伤感的新闻。 忽然，一个报道传来，差点让陈启明在高速上刹停车子。 “昨晚凌晨在新蒲岗获救的女子今晨宣告在医院不治，死因方面与食物中毒有关。”电台话毕。 这下让陈启明更想快点去柴湾找到刘倍倍问个究竟，可是又想去许静所在的医药查个明白。 好混乱的一天，可是车差不多到柴湾，陈启明还是先找到刘倍倍再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一进大厦就看到刘倍倍的父母，“伯父伯母你们好，倍倍在家吗，我有些事情想找她帮忙”。 这两位老人家可谓现代未来岳父岳母的代表，知道女儿曾经和陈启明的事，便继续当他透明。 陈启明知道死缠没有用就问保安亮叔什么时间见过刘倍倍，亮叔欲言又止，打发他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离境去哪儿 一时三刻，无人问津，陈启明只好退避三舍，寻求另一突破口。 可是，人已去世，警方亦第一时间在场搜证，证据似乎难以寻觅。 自己前去医院更是惹人怀疑，届时奸人便在一旁大笑，自己却深陷险境，真相难以大白。 左思右想之下，电话响起来，原来是芳华，这个一套戏之后以为断了联络的人。 她问启明是否有时间作陪，她要在香港机场乘搭后天晚上的飞机出差。 陈启明心事重重但面对缘分的到来也不好意思拒绝，爽快地答应了。 李芳华今晚便到香港，仅存不到三天两夜的逗留时间，启明决定让她不舍得飞走。 陈启明随便找了家饭馆填饱肚子之后就回家梳洗了一番，提早把假期告知天下之后。 来到红磡，开始迎接李芳华的到来。按照时间，她应该来到他的城市。 他并不想露出着急的一面，究竟是分针与秒针交替的速度好像快了，还是他着急了。 “好久不见啊，陈！启！明！”芳华好尖叫着，看来她在外比较兴奋和自我。 他显然有吓到，身体有颤抖，心跳也加速，热短裤和白色小背心的芳华青春无敌。 “小丫头，累不累，帮你放好行李就吃顿好的，然后在车上带你兜兜风。”他早想好节目。 “那我也要看看心情呀，不想做一些无聊的事，想见识一下香港的酒吧！”芳华再雀跃。 眼前的她是真实的她还是初次见面千依百顺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呢，不猜了，女人嘛。 酒店安顿好之后，没有多余心思，可能陈启明也颇觉累不敢想，便直奔兰桂坊。 “兰桂坊是个什么地方？”芳华直问。 兰桂坊是香港酒吧街，也是一个景点，同时是一个回忆，对于陈启明来说，空泛。 不是说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只是他不爱应酬的性格，对这里有自己的批判。 他调侃：“就是喝酒睡觉的地方。” 的确，晚上的兰桂坊有不少寻睡的人，不一定是年轻人盼望成熟的标志，大部分时候中年人也会来到，寻梦。 今晚很特别，好像游人不多，能让平时懒得留意细节的陈启明也注视起周围。 “那家x开头的店我是常客，那个调酒师是位来自印度的女人，她讨厌酒吧却因为生活而依存。”他有点感概。 彷佛过了半世纪的事情也会在他嘴里活灵活现，时间有时候会停留，让人忘我。 “你真是的，这也知道，常客但不常来，算什么！”说罢她便哈哈大笑，点在哪里？ 陈启明找了一个熟悉的角落坐了下来，那是一个有墙依靠的角落，光暗度一般，但配合起头顶上的小迷你灯的话，情调属于高级。 他点了他最爱的sean 一n the beach，他帮她点了让人兴奋的r一se ary，她期待着。 “r一se ary容易醉吗？我酒量很好的，你别想欺负我哈！”看来她似酒不醉人自醉。 他点起了万宝路香烟，腾云吐雾之下，眼前的芳华若隐若现，眼睛里彷佛只有她。 酒吧里的人随着夜深越来愈多，她手里一杯r一se ary，眼里一个他，不醉也得醉。 说罢，她趴在桌子上酒杯前，酒里的倒影，漂浮着她的眼影，鲜红而不俗。 “你为什么让你妈给你相亲呀？凭外表，你不至于。”陈启明好奇心作崇。 “我怕受伤怕麻烦，拖久了，怕变亲情，之后太谨慎，一直没恋爱。”她有点淡然。 想问启明拿根烟，可是怕点不燃应有的情绪，害怕说不出的话语。 她的矛盾来源于深藏的故事，她曾经受伤的一段情。 他看出了她的烦恼，递过去一根万宝路，叼着的她有点尴尬，点燃后便带情地望着他。 “我记得我第一次抽的时候。”他开始慢慢讲他的过去。 “那时候初恋情人走了，我默默地在路上点起一根万宝路。一直有人在我身边抽，可我选择了一个适合自己的时机开始了。”他怀缅。 待在一家酒吧里久了，想换一家，他们走在兰桂坊，开始人头汹涌起来，他用手护着她。 她好像有点走得摇摇晃晃，好像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她抱紧他，吐了出来。 “真是的，这么尽兴干嘛！”陈启明新买的衣服全脏了。 “我没醉，只是反胃。”随后她哈哈大笑。 陈启明见状拦了一架车，送她安全回酒店，路上夜景她无福消受，惟有梦中相见。 打开房门，她又进去洗手间狂吐，整个空间布满了酒味，她开始脱衣，忘却了他的存在。 陈启明对此没有感觉，只想回家好好休息。 她却上床用被子包裹裸露过一次的身体。 眼神直奔他的眼底，想冲进心扉，还好启明挡住了，匆匆告别。 打开手机，发过去一个信息，明早见。 第二天早晨陈启明早饭随便吃了一点就来到她下榻的酒店，等待公主归来他身边。 这位公主到了白天又收起了晚上的随性，可能是夏日的关系，没有胭脂的脸显得白里透红。 “今天节目是？” “摩天轮之旅。” “香港只有一个摩天轮。” “香港只有一个香港” 她调皮的特性又出来了，但陈启明小孩子的一面还在藏起来，是陌生还是心中另有其他。 很快的摩天轮的景色尽收眼底，她坐着他的对面，望着摩天轮下拍婚纱的人，表示羡慕。 “那些都是在香港拍婚照的人，希望我有一天也会在这里拍照，最美的人一定是我”女生嘛，总是爱自恋。 我反而喜欢回广州拍，一个让我成长的地方，香港对于我来说，除了工作。没有其他。 他好像掩饰得没有那么伤感，她相信着，好像也期待着这样的一天。 这天没什么特别，除了婚纱和摩天轮，一切都与这个城市拉不上半点关系。 时间偷走了他们相处的时光，地点转移到了机场。 晚饭还是得好好吃，凌晨机睡觉比较好，陈启明循循善诱着她。 她对这一切都感觉新鲜，似乎并不是香港的过客，她想成为一份子，想生活。 旅游者与生活的对比实在反差太大。尤其是香港这种地方，不让人挽留。 饭后依依不舍的她准备离境，他两眼送别。 突然，他在离境处看到了刘倍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夜机夜不归 这是什么情况！天啊！这对陈启明来说也算晴天霹雳，说时迟那时快，拨通了倍倍电话。 眼看她拿起然后就听着电话那头说关机了，这明显是避开我的节奏呀，启明心理思索着下一步。 人生能有几回搏！按下按钮，拨通了芳华的号码！ “李芳华！帮我一个忙！跟着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金色头发的女子，有丝袜，黑丝！” “你真是的！还看其他女生是吧！” “你不帮我我就没法过日子啦！” “只要看看她飞去哪里就好啦！反正你提早进去嘛！” “知道啦！现在找着呢！哎！找到了！外表还算不错呀！这是你谁呀！这么紧张！” “杀父仇人呀！” “哈哈，你真逗呢！” 李芳华知道陈启明的为人，没有强迫他说出事情的经过，反而觉得能帮就帮吧，反正他们也没有正式开始！ “她现在好像坐了下来找吃的，启明小朋友，能猜到那位姐姐吃什么吗？” “你真是气死我啦！当然是吃翠华！她最爱吃翠华的咖喱饭！” “你们是曾经的情侣吗？你好了解她呀” “好啦！我也不想瞒着你！是的！她曾经是我生命中美好的一段回忆！” “所以你们是没有联系了，然后重遇上你想知道她的行踪吗？” 陈启明停顿片刻，如果把自己查案的事情告诉她，会把她也牵涉进来，到时候自己会很难脱身，也担心多一个人的安危！ 但现时若顺水推舟，则不知道她的醋点有多低，会不会就这样交待后就飞去不复返！ 他选择了这样回答。 “我只知道我会等你回来。其他的只是好奇，好奇这样一个人会在地球的哪里，过得好好吗？就这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芳华说罢又哼起歌来。 “现在她慢慢吃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去最后召集喔！” “不怕！她是一个守时和怕浪费时间的人！相信吃完就可以直奔主题！ 不出所料，不一会儿，刘倍倍开始动身。 “原来她去迪拜！” 这下更让陈启明摸不着头脑！好好的一个教师怎么跟迪拜有关系呢？纯旅游？ 还是自己离开多年根本不知道她改变了什么！ 但如果从贾伯乐的线索上看，反而更像是去谈生意！ 线索只能到这了！ “谢谢你呀芳华！什么时候回来，飞香港还是广州回来呀！” “本来想飞广州的现在改飞香港回来！看你来不来接我机！” “好啊是，时间你定，我随传随到！” 李芳华口不对心的特性表露无遗，一方面多争取机会见面，另一方面则害怕有人旧情复燃。 “我要吃饭啦，然后等飞机啦！先挂啦！起飞和落地在发信息你吧！想我！记得！” “知道啦，到目的地多留意身边的人！” “你怎么不问我去哪儿出差！问的反而是别的女人！” 李启明这时尴尬万分，无言以对。空气声广播声充满着两人有距离的耳朵上。 “我不想让你觉得哪里都有危险！因为我不能在你身边！我害怕知道的答案是我觉得危险的地方！” “哈哈哈！骗小孩呀？嘴巴真甜！不愧是金融男呀！” “发誓！绝无戏言！” “挂啦！会想你的！”芳华说完便挂。好像没有留下一丝不舍！ 陈启明看穿了这种结尾，正是最紧张的逃避才让通话终止。 陈启明一直没有离开过机场，站在离境入口前一动不动，时间没有为他静止哪怕一秒钟。 突然！一声巨响！ 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发生了！广播来不及传开，机场的人很混乱！ 没有人知道怎么控制场面，没有人听见笑声，哭声好像从四处传来。 是的！没错！飞机起飞爆炸！ 这拍电影的剧情怎么可能发现！ 他四处打听最后这是飞往哪里的客机！最后一个让他震撼的消息，是迪拜！香港飞迪拜！阿联由航空xj380！ 他哭了。不由自主地哭了。是不是每一个和他接触的人都要死呀！ 他已经想不起查案线索的多少，还有多少疑点似乎已经与他无关，他只想静下来，静下来。 电话声打来是芳华，芳华吓哭了，说机场正安排他们飞机暂停起飞，要清理现场。 “你会在外面等我出来吗？我这出差不能去啦！现在完全没有心情！老板说不吉利也叫我回去！你妈还打电话给我妈问我的情况！” “我会的，你好好注意安全！现在机场比较混乱！” 这班机上似乎多是来自中东的民众，机场里有几个中东肤色的男子在哭泣，那种绝望，陈启明不愿意参与。 陈启明开始想把这些意外情况都组织起来，规划一下线索，每一处自己所到的都有意外，细想真的那么巧？ 混乱的现场情况还在持续，特别是有记者赶来的时候，大家都涌着出去看救援的情况，有些医生的朋友申请加入。 温馨的场面由不得半点犹豫，陈启明发了疯似的想找到刘倍倍，彷佛忘记等待李芳华出来！ 李芳华好像也想起刘倍倍也在那一台飞机上，想打电话安慰陈启明！ 启明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她只好自己在机场与一些滞留的群众等待日出的来临。 陈启明想冲进事发现场，但被警员，医务人员，以及不断前来的担架等等包围着。 死亡数字与名单还在不断更新之中，他好想立刻知道，让他心死！ 可是又不想知道，继续逃避人生，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最爱是谁！ 他窥探着一个个救出的伤者的外貌，很大雾，他吃力地看着，难免有误差！ 突然，他感觉双腿无力，他看到一条与今天所看到衣着一样的刘倍倍所穿的裙子，他倒下了 等他醒来，他已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这是哪里？ “葛量洪医院呀！陈先生你凌晨在机场晕倒了！” 陈启明头剧痛，捂着头，继续看着电视，新闻继续传来报道 “今晨的飞机爆炸机上无一生还，部分伤者经抢救无效后死亡” 电视里一片混乱，电视外一片哭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文言文结束 “青春彷佛因我爱你开始，但却没有看破爱这个字，自你换上失忆” 陈启明多想自己如歌一样，失忆了就一了白了，他发现病床上的小转台有新鲜水果，却没有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 “陈！启！明！” “你是不是要吓唬我！你晕了你知道吗！” “芳华！真的一言难尽呀，你最后怎么知道我送院啦” “当时我看到你被担架抬出来！我知道你的性格，不找到是不罢休的！” “是呀！但我还是没有找到，永远的累。” 李芳华握紧陈启明的手，虚弱的他冷冰冰的，没有血色的脸蛋，让人担心。 “趁这个时间好好睡吧” “我睡不着，失眠，一闭起眼就想起爆炸声，想起和她的一切。” “不如你讲讲你们的故事给我听？” “我答应你不会吃醋的！”李芳华发誓说。 “我跟她是这样开始的” 当时我是一名中资的研究员，还没爬滚到现在的高度，上司要我查看一家上市公司，旗下有一家香港本地有名气的补习社。 而刘倍倍当时已是当红的补习天后，外貌与气质相匹配。 因为当时要调查的关系，还花公司资源把每个课程都报读了一遍。 李芳华打断了一下，说道：“没人怀疑你吗？大叔！” “当时我没有那么沧桑！而去我也没编什么借口！好啦，别打断哈！” 我上她班的时候特别认真，她教的是中文，她讲文言文考点的时候特别风趣。 我于是用文言文不断地引起她的注意，甚至还为她写了文言文的情书。 说真的，情书真的不少，文言文的非常罕见哈。 记得第一次与她的邂逅，我下课后交给她十六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她也不是好惹的，回我四字：好好学习！ 当时我还不确定她是否有另一半，当时还没有驾车，就在补习班下课后等她下班，她教的班数目可真多，有应接不暇的感觉。 可是她却兼顾得很好，下班却没有看到疲劳的样子，反而愈发美丽。 我当时就上前，好像有吓到她。记得她第一次在补习班外看到我是很挣扎的，脚有退后。 我当时问她可否以文言文与我对话，她说她下班后未必有时间，但仍愿意一试。 此后我就有了她的八个终生难忘的阿拉伯数字，因为我拿来作密码使用。 随后我便不时旁敲侧击，如没有约男朋友吃饭吗等等为借口去了解她的一切。 还记得那个表白的夜晚我被拒绝了。 还是一个平常的夜晚，我向往常一样等她下班，可是我拿着玫瑰，也订好了一家法国餐厅！ 她如常地看到我，惊喜的是她喜欢我的玫瑰，随后也答应了我去餐厅的要求。 那是一家充满巴黎情调的饭馆，无论装修还是在场的人，好像都流着法国的血。 罗浮宫的天幕，巴黎铁塔的挂饰，八十年代的摆设，有种进入电影之中的幻觉。 彷佛我倆就像梁朝伟与张曼玉一样，偷情般开始，但却不想热恋中结束，因为我还没表白嘛！ 古典音乐在我们进餐中开始，记得头盘是冷的，我怕她并不习惯，可是她却很愿意尝鲜！ 那是一道叫焖鸭肝配甜酒啫喱。她很好奇，法国菜不是以鹅肝驰名吗？ 我没有理会，直接品尝，并以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来引诱她尝试。 这家的鸭肝虽然不及鹅肝的清香，但口感仍不俗，看来这家餐厅经营之道亦是值得借鉴，在细节的地方懂得如何控制成本。 一般来说，鸭肝比鹅肝价钱便宜四分之一，因此鸭肝平衡了口味与经营的双重感受。 既然有冷头盘，当然有热头盘。让陈启明在医院也描述到流口水的热头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当晚的热头盘是，牛油炒田鸡腿。用的是每日新鲜到港的法国田鸡，为什么要坚持用法国田鸡呢，刘倍倍疑惑。 因为法国田鸡比内地进口的田鸡更有肉味，但如果单纯为了多肉，可以选择中国田鸡。 当晚的大厨好像被陈启明的话吸引了过去，非常难得有知音的人，并决定以一道创新的主菜来迎合当晚的气氛。 浓情晚宴，无所不谈，这样浪漫的开头是需要时间来沟淡相处的平淡。 法国菜是陈启明的最爱，他希望也期待着刘倍倍是他的最爱，所以第一次就把两个最爱在同一个空间里拥有。 厨师的创新主菜果然不失所望。左口鱼配搭梳乎厘。炸物与鲜品的配搭似乎没有过。左口鱼是拿破仑最爱，而拿破仑蛋糕是刘倍倍所爱。 左口鱼配上黑菌汁，不止是一绝，若再搭上梳乎厘，更让香味浓郁，而且当晚的波尔多红酒亦有让口感升华。 时至今日，每当回味，这份口感依然存在。但上帝似乎不满意他们享受太久。 陈启明故意安排了在舞台上放了一个咪，想用一首歌的时间向她表白，这种从没有过的浪漫，说的是双方的过去。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 这个比f4更全面的男人吸引着在场女士的注意，不包括刘倍倍，好像看腻了这一切。 原来赶着回家的刘倍倍不时看着餐厅的时钟，不时眼中没有陈启明，反而着眼窗外的车水马龙。 他知道她赶时间，没等上甜品就结账，这是遗憾。 小巴车上，陈启明帮她绑好安全带，却被独立的她拒绝。 她郁郁寡欢，他不明不白。 陈启明想送她上楼，她以不方便为由拒绝。刘倍倍不是不懂得男人的心思，而是她太害怕开始。 这样的女人若遇上情圣简直是把情圣收伏的节奏！ 陈启明追问：“这是为什么！” 刘倍倍没有回答，没有回头，电梯上楼。 信息伴随着电梯关门的片刻传来。 “我不喜欢随便的开始，我喜欢你无论你做什么大小的事我都喜欢，我不喜欢你哪怕你家财万贯让我无忧无虑我也不会觉得一丁点幸福。” 陈启明知道这条路很难走，有点想放弃的念头。 另一条信息接踵而来。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乡音男遇袭 医生巡房之际亦告知陈启明可以出院。此时此刻，留在身边的李芳华也是时候回广州，毕竟逗留在香港限定的日数也不多了。 陈启明送别李芳华，在相处不多的日子里，这个女人是一个不错的聆听者，但也仅限如此。 都有差不多五天没有回到公司，出乎意料的是，同事还是一如既往地处理着公事。 大老板一早回来了，陈启明还没到原来的座位，呼唤着他进房，进的正好是前上司的房间。 房间里显然已经被处理过，贾伯乐喜欢风水的摆设，所有摆设都没有了，留下了虚幻的回忆。 “启明呀。咱们发生这个事同行里还是有些话语啊。” “说你逼到别人压力太大！” “我知道这些都与你无关，你们之前的合作我们股东都很满意！” “希望你接手他的位置之后要抵抗外部压力之外，这里人事的压力也希望你坦然处理。” 陈启明说：“我可以，我愿意承担一切。” “直到现在，我觉得我仍然不能置身事外，他的离开，对我来说打击很大！” “我会重塑公司的形象！” 大老板点点头，并透露周末有个打高尔夫的节目安排了生意需要陈启明陪伴，启明应允着。 陈启明坐在以前经常和贾伯乐谈股论金的地方，多次望着自己曾经坐的位置，回忆起第一次坐在这里的感觉。 那时候对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觉得对自己来说是个挑战，第一次被挖跳槽，步步为营。 贾伯乐第一天便说出心中的话，我们这里是兄弟班。不分彼此。 “老板，我想了解一下贾伯乐出事前是不是有过一些项目处理是私自帮你的？” “印象中没有，如果是他私下的，那我就不清楚啦！” “怎么啦启明，你发现什么可疑的吗？” “没有，只是觉得他怎么会自杀，也不像有负债之类的。”启明故意说。 “这个嘛。我倒也没意见。但是你知道吗启明，有时候人这一辈子很多东西是注定的。” 陈启明察觉不妥，感觉自己这个新上任的话事人，其实只是傀儡，哪位打工的不是呢？ 不是所有人都在意金钱的诱惑，陈启明喜欢自在，现在自己背的责任多了，不自在。 但是现在离开会放弃了上司留下的一切蛛丝马迹，现场虽然被清理了，但是电脑还是原来的那一部，说不定里面有什么被藏起来的。 大老板随后离开，陈启明收拾好房里的一切，打开电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但就在登出电脑的一刻，无意中发现登出账号之后还有一个奇怪名字的账号。 叫刘倍倍，好奇的他当然狂按进去，可是没有密码，根本登不进去。 他想叫黑客来，可是又怕打草惊蛇。何况，公司的登陆都有记录，肯定被发现。 如何是好，线索可能就在眼前。 贾好芯打过来，告诉启明今晚是贾伯乐的丧礼，叫他过来帮忙。 启明答应了便挂了电话，仰天长叹，这天终于都来到。 天突然下起一场大雨，狂风拍打着窗户，闪电凑热闹也来了一两次，但也冲洗不了社会的尘埃。 雨停了，也就到了晚上。 贾伯乐夫妇的照片在灵堂里一点都不觉吓人，特别是老朋友，好像是重聚，好像是告别。 贾伯乐的姐姐和其他兄弟姐妹披着白头纱，灵堂里坐满了人，来了一趟又一趟。 贾伯乐的人际网络不错，里面也有陈启明的客户，大家今晚见面都是点点头。 贾氏夫妇没有孩子，也算是一种安慰，不然又是一个社会问题。 “欢迎大家来到我弟弟贾伯乐的丧礼，父母亲怕这种白头人送黑头人的场面没有来到。” “伯乐生前孝顺，仗义，敢言。” “我记得小时候，我被男同学欺负，他即使高度并不如人，亦会组织伙伴替我讨回公道。” “我的先生与我离婚，他扶持我走过过去十多年的光阴。”说罢亦啜泣。 由于大部分合作伙伴都是陈启明和贾伯乐的朋友，贾好芯安排了一次分享时间给予启明。 “各位亲朋好友，各位叔伯兄弟。小弟陈启明讲一下伯乐生前与本人的一些过去。” “小弟从一名行业的分析员晋升为现时公司的管理者实属伯乐一手提携。” “过去的金融危机各位战友相信亦历历在目，没有了这样一位军师，大家亦惋惜。” “伯乐曾经对我说过，投资不是一辈子，朋友才是。智慧！” “记得我第一次连累公司输钱，他拍拍我的头，说了一句没事，又重新给我找起了标的。” “我学到了一些终生受用的东西。谢谢你，贾伯乐。”说罢便找位置坐了下来。” 一个个坐着的人看完相关的仪式之后便与伯乐告别，其中一个挺奇怪的，鞠躬了好久，带着帽子和口罩。 有一种眼神陈启明永远不会忘记，是逃避。 他发现这个奇怪的人逃避着他的眼神，看似熟悉，看似陌生，时而逃避，时而回望。 到底是谁？ 他问了问旁边的朋友，没有人知道。他决定跟着他。 他上了一架的士，启明驾车跟随，奇怪男上车后把帽子和口罩脱了。 是乡音男！是乡音男！他到底是谁！ 车子从北角一直前往中环，在兰桂坊附近停了下来，乡音男进入一家楼上的cb。 陈启明为了得到线索也不在理会把车停在会被罚款的地区，不介意收牛肉干！牛肉干指的是香港对乱停车的人的罚单！ 这是一家楼上的cb，有入场费，有保镖，里面多数是中年男子和年轻女士，偶尔也有中年女士，但不多。 乡音男不难找出来，他的那一台桌子最热闹，女多男少，像包场玩一样。 陈启明怕自己太显眼，在吧台坐下，这次要了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精神，爽！ “那桌人好多，那些人常来吗？”陈启明问调酒师。 “是呀！是林先生包的场，他每个周末都来消费，熟客啦！”调酒师回应。 “他做什么的呀！这么有钱！”启明装的很好。 “江湖饭！你懂的！”调酒师摸着酒杯说。 “砰的一声！” 一张椅子飞往乡音男那一桌。 “林病！我今天要你的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谁人是林病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不一定指的是肉碰的人，旁观者亦可。 陈启明叫多了一杯威士忌，品尝着香港电影里才有的江湖大厮杀。 几个刀手从不同的方向冲往林病所在的酒台，舞池离那里很近，灯光四射，刀光剑影。 人群四处涌出，呼喊声好像演唱会上所玩的人浪，但不同的是前推后跌。 林病也不是省油的灯。 “来方何人，报上名来！”乡音未变。 那种乡音在高分贝之下一听便明是潮州音。 “取命人！”刀手中一个看似首领的人呼叫。 首领新高6尺6，满胡子的下巴，光头，略胖，行动却便捷。 “不给我面子是吧！”林病摸着鼻子，胸有成竹的样子反而让场面不知谁人在明谁人在暗。 “兄弟们！都出来！”林病一声令下，刀手们周围出现了一个个保镖，看来林病早有准备。 光头首领没有被吓到，你一刀我一刀，双方都有损伤，林病没有加入战团，可是钢条般的身影，相信伤他毫发也很难。 保镖们好像受过特训，并没有像刀手们刀刀取命，反而点到即止，高下立见。 光头首领也倒下了，眼神似乎还没有，还在挣扎！ “你叫什么名字！”林病慢步走向首领的旁边，边说边点起香烟。 “随你喜欢！我阔出去了！烂命一条！”首领见惯了场面，也经历过风雨。 其实真正原因还是收了一点安家费，但对于走入黑道的少年，这是不少的一笔钱。 香港是贫富悬殊的地方，部分青年的起步是误入歧途，因为社会给不了他们希望。 林病懂得规矩，没有再问，手拿起首领的刀，把其中一个刀手的右臂砍了下来！ “啊”失去右臂的刀手晕了过去。 “你想怎样！别伤害我兄弟！”首领叫道。 “你不合作我慢慢砍！”林病邪笑。 林病懂得抓心理，一抓一把，痛彻心扉。 “是木棉花叫我来砍你的！放开我兄弟！” 林病说话算话，接着说：“跟我吧！你们飘荡做这种生意没前途！” 首领：“谢谢好意！兄弟们，走吧。” 由于刚才有很多客人在酒吧，陌生的客人害怕上来报警了。 就在首领想走的一刻，警察刚好在门前堵住去路，有一位熟面孔的警察吸引了陈启明。 林病：“招呼不到呀！各位啊sir！” “林老板是吧！今天又有人来捣乱！没事吧！”那位熟面孔军装往林病方向走去。 “龚sir！你们速度还可以！我当然无恙啦。” “全部给我回去录口供！笔录要详细！伤者尽快送急诊！”龚sir后面一位看上去更大的官呼叫道。 “龙sir，这是林老板，这家酒吧的负责人。”龚sir介绍道。 “林老板是吧！我只想平平安安到退休，不要三两周给我一个厮杀，三两周一个追砍！” “龙sir！冤枉呀！我这里是打开门做生意。他们要到哪里去做什么，我管不了。” “林老板，有些话我不想说两次！”龙sir道。 林病握握龙sir的手表示认同，毕竟生意还是要做下去，而且未来还计划上市，宜小事化无。 龚sir拉走龙sir，抱抱头走过另一边处理现场的安排。 陈启明怕生疑，只好灌多几杯，通红的脸没有让人擦觉，林病也没有注意到这位自己想交手的小子已经把过多的东西看在眼里。 林病和他的保镖都送上了警车，去最近的警察局被作笔录和问话。 林病这位江湖人的底细陈启明知道得太少，但是他的那一行最擅长就是摸底。 回去看来要好好备课，还有龚sir。 不知道是不是酒醉三分醒，陈启明忽然想起龚sir出现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就是贾伯乐死亡后的现场处理总指挥。 又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没等思考完，陈启明一晕，又倒过去了，这次是不胜酒力。 陈启明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好在是周六，没有什么特意的安排。 印象中有周日要陪老板出去打高尔夫，今天要好好把装备买一下，毕竟不是太擅长。 陈启明拿起电话，找到那个每天都会按一遍的电话号码，依然没有拨通。 是自己神经有问题还是在逃避现实，都一把年纪了，是不是该放下。 无奈之下，还是找了嘉宝陪伴。 嘉宝其实不是没有男人约，可是陈启明非常吸引她，除了在职场上的尊敬之外，更多的是，陈启明对他的细心。 小女生喜欢大叔的一切，可能被骗多了，遇到个欲拒还迎的还有什么好要求的呢。 “大老板人怎么样的，我八卦一下哈”嘉宝还是找到了新的话题。 “喜欢钱呀！钱是一切。钱是生存下去的动力”陈启明答道。 “有钱人的世界虽说是数字游戏，可是有些门槛还是要过去的，十亿，百亿，家族等等。” “哈哈，我只需要你哦！”嘉宝挽着陈启明的手臂，车厢内充斥着一片温馨。 “你啊！有约就去！不要在我这耽误了青春！”启明又在哔哩吧啦。 “我喜欢浪费在你身上的每一滴汗水。”嘉宝又说情话，还挺隐晦的。 泊好车子，开始难得的悠闲，陈启明也不介意嘉宝挽着手逛街。 不同阶段的男人有不同的女人，但对于陈启明来说，不同时刻有着不同女人的需要。 这是晚婚的人的常态吗？想安定却永远不知道安定在哪里。 看似找到了，却由于顾虑太多，输不起。 女人逛街像一个没有办法停止的机器，永远都有运作的本事。 这一家新来的衣服，那一家受欢迎的包包。永远有买不完的战利品，永远有搭配的哲学。 一切转化到陈启明的脑子里就变成了市场经济学，看来零售股不错。 好不容易到了高尔夫的相关配备的店铺，手拿一袋袋战利品的嘉宝像个小孩一样数家珍。 陈启明带着顾虑，带着想法，打量着每一把高尔夫球棍。 “先生有眼光，这个不错呀！”后面传来一个售货员的声音，但明显赞美的不是启明。 咋眼一看是林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林病的大计 林病不断在挑选着自己的装备，这一次不同的是，他注意到陈启明，本以为明天的高尔夫球赛才正式见面。 陈启明与他有一次非正式的对望，很显然陈启明有选择眼神的逃避，林病刻意的居多。 陈启明留意着林病的一字一句，举手投足之间亦不乏大哥风范，但这都是在陈的眼里。 销售员反而觉得不太耐烦，觉得是看的居多，而且是牌子货，看着林病的衣着，似观光客。 陈启明还是在忙着挑选自己的球棍，最后选了一个黑白相间的，性价比高。 林病知道陈启明的用意，装作不认识的也快步结账离开。 嘉宝好像擦觉到陈启明的不妥，没有多问，挽着他离开。当晚他们又一起度过。 深夜里，陈启明下身裹着毛巾，坐在嘉宝的客厅，典型的失眠者，即使解决了身体的需要，精神上的缺失没有办法控制。 嘉宝家里东西好像特别齐全，伏特加，威士忌，红酒像似特地为陈启明所设。 陈启明拿起酒杯，回想起发生过的一切，不由自主再次拿起手机拨打那个熟悉的电话。 “电话暂时未能接通。”还是一样。 “打给谁呢？这么晚的。”嘉宝从后抱住陈启明，抚媚的女人是最难拒绝的。 “没有，一个找不到的朋友。” “怎么还继续坚持呢” “不知道，可能我就是那么奇怪吧！” 嘉宝不解，自己没有这种经历，滑溜溜的双手缠绕着启明的头部，彷佛吸血鬼一样吸允着，不同的是来自嘉宝单方面的爱。 启明有时喜欢哼着张国荣的旧歌，咬字清晰，情感丰富。 这让嘉宝着迷，中年男人的嗓音特别好听，像普洱一样纯爽，细腻。 好像听过一次就很难再听回原唱的感觉。他们就这样依附着，缠绵一角。 夏日的阳光喜欢偷跑，夏日的人们喜欢赖床。生活总是能叫醒陈启明，但永远叫不醒装睡的嘉宝。 嘉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陈启明时间多一点，只知道每天只是上下班才能偷望一下。 陈启明喜欢吻别，这次对象是嘉宝。 香港打高尔夫球的地方在粉岭，非常接近深圳，这个称为富豪乐园的地方，遗留了部分殖民地文化。 由于陈启明并非会员，加上登记程序麻烦，若由会员带入，则较为简便。 陈启明一早就驾车到粉岭，守时的他更较大老板约定的时间为早，与早起的鸟儿为伴。 先在大堂里坐下，然后手拿一份晨报读了起来，当中有关此前飞机爆炸的详细报道。 爆炸原因暂时排除了恐怖袭击，精密的安全检查装置很难让匪徒分开再组装炸药。 事后报道航空公司正重组维修部门，亦加强人手在机场反恐方面。 由于无一生还，这场悲剧再次在社会有极大影响，甚至喜欢外游的港人似乎也放慢了脚步，退团的人数短期内有增多迹象。 关于出事家庭的报道，忽然发觉有提到刘家，亦写的是女生受害人，但不知道是否同一个名字。 陈启明还是依然不死心，他决定忙完便再去刘倍倍家打听一番，好让自己死心。 他讨厌心事重重的感觉，把所有东西的距离都拉长了，包括思想。 “启明！这么早！跟我来！”大老板欢喜到不行，看来今天的生意谈得十有。 “是呀！来作好学习的准备！老板等下要看着我！听说这里初学者会被骂的！” “对呀！因为打球会轮流用着里面的不同场地，太慢会占用别人的时间。” “那我等下希望被骂少一点！” “老林来啦！过来启明！给你介绍一下！我得力帮手陈启明！” “幸会！林老板！”演技派的陈启明自然不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顺水推舟。 内心有多波动，情绪还是要控制下来，这是成人世界的入场券。 “幸会！年轻人！”林病乡音很重，应该是早上起床后没有喝很多水的原因。 “年轻人有没有兴趣跟我来一局先！” 启明充大头也要继续，生意也好，查案也好，此时就该跟！ “好呀！让我学习学习！”陈启明经典商业用语，作用包括讨好和被讨好。 他们打的是逐洞赛，逐洞赛以每个洞为1单元来定输赢之比赛，每1个洞杆数最少之一方，就是该洞之胜利者。比赛规定之洞数，一般均为18洞。 陈启明前8个洞都是陪打状态，后面才挽回点面子，胜负已分。 林病昨天所买的高尔夫球棍额外明显，穿着传统的套装，非常专业。 “年轻人！见你不是打高尔夫的料！太生疏了！秦总（大老板）还是你来！”林病抱怨道。 随后他倆的对战的却比较有趣，同一个层次的打法斗得难分难解。 这里的球童多是退休婦人，與外界的想像有所距離，外界認為是男性居多。 正题好似开始进入，他们打完一坐下就讨论现时市况，大市估值的水平去到哪里等等。 一个重要的提案开始摆上桌子。 “秦总，你觉得我那几家酒吧现在上市合适吗？” 大老板直言：“非常合适，现在本地零售股火热，会带动贵公司业务憧憬受到市场注视。” 贾伯乐事件之后公司的业绩就比较差，声誉或多或少受到影响，未走出短期劣势。 林病转眼问我怎么看，启明说他是数据流，喜欢看公司财务收据。 林病唤助手拿出平板电脑让我看看我关心的数字，负债少，但底周转，取得平衡衡量一家公司实属不易。 启明粗略看也符合香港主板上市的要求，大老板眼神示意我小心说话，可能他也明白不请自来的生意烦恼。 “林总呀！初步看了一下你们确实具备上市条件，但具体来说还是请你到贵公司详聊一番。” “没问题！下周见。”说完林病向游泳池那边走去。 大老板交待一下细节后便自行离去，吩咐陈启明好好办妥！ 陈启明好奇心重也往泳池边走去，却发现龚sir也在当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我要做港漂 只见泳池中央的两个带着迷彩泳帽的男人非常抢眼，特别是有纹身的那个。 两只飞鹰在胸前，似怒非怒的状态，比较干净的那一个则线条非常好看，有一定纪律的训练。 纹身的那个是林病，只见泳池算大不大，毕竟会员藉也不是轻易进来，泳池太大浪费资源。 泳池四则有着林病的保镖，与上次在他旗下酒吧见到的接近，看来也是心腹之人。 只见他们谈话也不是具备持续性，陈启明直觉今日的收获偏小，也不愿再打草惊蛇，于是只在场面观察肢体动作为主，以及看口型。 只见他们一个个来回，伴随着不同的泳式，应该在私下比赛，由于游姿太具观赏性，启明有分心。 他们终于有停下来的时候，看口型似乎林病满意自己这次比赛的表现，但龚sir比较好胜，据理力争。 陈启明有一剎那的错觉以为自己在看着电影《无间道》，他们的这种交流在这种场合是否适宜呢。 但若从营商的角度看林病，其实则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他们上水了，但似乎没有留意到陈启明已借时机来了一次下水礼。 陈启明趁仍有不少人在池中，混进了并潜水至他们休憩的地方，但由于在水中听声音不清晰，唯有在暗处选择了一个位置借玩水为名而行事。 “老林，最近这么张扬不行的，听说你酒吧还搞上市，你知道警方有留意你的” “龚sir，有时仇家上门我亦无法可施，难道我天天报警让你们看场子？” “放心啦，一切照旧，此前那妞还有没有找你，之前见你还抱着她出席一些场合。” “怎么，你有兴趣吗，不过现在有兴趣也没用，我最近发现她可能是之前飞机爆炸的遇难者。” 陈启明听到这里好想冲出去问个明白，却怕前功尽废，继续时而憋在水里，时而忍气吞声地呼吸。 “龚sir呀，现在的女生都是有目的才接近我们这些中年，但这妞不是没钱，有时我都挺怕她” “老林呀，出来玩就别这么幼稚，什么都说” “但有时候激动起来都想找人分享的，像我上次想投资她那家补习社，她也婉拒，我就不懂。” “什么，你还打本进去，这女人还挺有手段” “龚sir，赚钱方面我是营商的，不是看女人的，本地孩子补习的趋势有上升，香港的人太忙了” “顾得了赚钱，顾不了孩子，这教育问题还得持续呀。” “我家那两个也去补习，主要他们功课都不是人做的，好像比上班的人还累！”龚sir说罢傻笑。 “话说回来，老林，你哪里认识这个小妞，人家教补习的，你也没有孩子。” “是贾伯乐介绍我认识的，他人面广，在个聚会里我眼红他身边有个这样的美人，就抢过来。” “说起贾伯乐也真是需要走到那一步吗”龚sir去过现场，带着惋惜的语气。 “他需要的！他不喜欢这里的一切。”林病语气似乎带着隐瞒。 “希望他在另一端过得如意。”林病点着香烟，身体平卧头望天花板，长叹一句。 没多久，他俩也谈话家常就散会了，龚sir托服务生把吃剩的水果也外卖拿走，低俗的蓝领。 陈启明理清了一点心中的疑虑，刘倍倍c贾伯乐c林病的三者关系总算有点明朗化。 可是，林病与龚sir存在的利益关系他却摸不透，唯一肯定的是这个警察捞过界了。 陈启明不习惯私人会所泳池的冲洗设备，决定还是回家一趟，把身体的不舒适洗掉。 回到家，梳洗完，打开电视，新闻报道总是充斥着他生命的多数时间，特别是从事现今行业之后。 “西九通车后，到广州45分钟”该广告重复播放的次数多于其他，陈启明不由自主地想起芳华。 李芳华那边正在面对一个人生的选择，有猎头找她跳槽到香港，从事的跟之前相关的市场营销的工作。 但这家公司的规模是广州公司的十倍以上，面对陌生的环境但富有挑战的，不是李芳华所期待的，她喜爱安定。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陈启明拨通了她的电话。 “芳华，最近怎样，什么时候过来找我顺便旅个游。” “哈哈，我正想找你呀启明兄，我现在决定要不要步你后尘” “什么叫步我后尘，我可是多方面全方位发展的现代人才！”启明有点得意了。 “我想说我可能要到香港工作啦，不过还没慎重考虑，母亲想我多见见世面。” “挺好的呀，反正我在这里还算混得可以，你来也有个照应！” “我就知道你太客气，只是想问你意见啦，反正我这边工作像养老似的，没挑战性” “那你要来香港啦，这边的工作环境很大压力，而且加班文化成熟，生活水平又高，能训练人” “我看最不习惯是房子的大小，想到这一样我就有点不愿意过去啦” “芳华，你想想看，人一辈子总得有点自己得意的地方吧，没有梦想起床干嘛” 李芳华的确没有梦想，可能组织家庭的巨蟹女生都爱这样，守护家庭为乐。 “启明，再让我想想吧，有空你也回来找我呀，先忙啦，晚点聊啊”芳华说完就挂了。 陈启明那一边思如泉涌，恨不得找个借口让李芳华做自己身边的助理，可是又怕把她拉进无法预计的未来。 “未来无法计算，相处亦短。却是已经深深深深爱恋”电台里播放着罗嘉良的旧歌。 陈启明在家仍然保持着听电台的习惯，虽然手里拿着杂志，可是耳朵还是会听着电台的声音。 这种悠闲的日子来之不易，周末的魅力在于时间太短，没有习惯性，以至于打工人士常抱怨周一。 在金融市场炒卖的人特别喜欢周一，那种停了两天的市场正是他们这种饿狼赌博的地方。 信息不断地传到陈启明的手机里，他并不想打开，不想被世事打扰了平静的片刻，可是提示声不断，他终于忍不住，一看，大喜，“启明，我要做港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似梦的迷离 启明在电话中透露下周末回广州，芳华便约了个小饭局，希望当港漂前做好准备。 忙碌的一周好像悄然过去，准备上市前的功夫真不少，幸运的是业务方面不是长期助公司上市。 启明一般会选择在红磡搭乘广九直通车，这条见证着殖民时期香港与中国最近的双边贸易线路，一直是启明的第一选择。 现时高铁在中国发展迅速，陈启明其实也可以选择先从香港去到深圳的罗湖关口，再换乘广深高铁到广州，只不过未必有位置坐。 陈启明提早订票，这种便捷的方式深受游客与部分港漂爱戴，广九直通车到达广州的东站，这是广州的一号线尾站，启明广州的家正是在这条沿线的中间。 这次启明乘搭的是ktt号，是广九直通车旗下香港员工所负责运营，与另外一种由内地员工负责运营的不同。 内地运营的比较座位宽敞，而且有乘客津津乐道的卤水鸡腿，而ktt号位置较窄，但有上下两层车厢。 一早的红磡车站已经人山人海，回乡人与游客的装束还是比较容易区别的。 陈启明害怕浪费时间，买了几本财经杂志上车消磨，不舍得放过分秒。 每次独自乘搭直通车都幻想自己有着不同的奇遇，记得十年前也在车上有过一段情。 十年前的启明意气风发，穿衣不以舒服为主，搭配才是首选，衣着方面崇日。 类似的直通车，不同的方向，那次是由广州回红磡。 车开动了，启明习惯地托着下巴，望着车窗外黑蒙蒙的一片，两个字，想家。 坐又无聊，睡又半醒，发呆是最好的。忽然，一个白里透红的女生坐了下来，拿着一本笔记。 陈启明喜欢留意别人的细节，觉得是品味的反映，而且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只见这个女生穿的是白背心，外面一件蓝色的牛仔衬衫，紧身的牛仔裤下，一对过时但经典的白饭鱼(白色的运动鞋)。 略胖的身材反而恰到好处，男人总是喜欢有点肉的女人，久旱者更甚。 想不到这位女生也无意中留意到陈启明的搭配，最喜欢的是陈启明的休闲的袋子。 “你这袋子好潮流哦，印着不同花的图案，却以一个鲜明的配色衬托，这是什么牌子呀” 启明有被吓到，害羞地说：“这是，这是，啊怎么突然想不到” “这是一个日本设计师的新品牌，由于他卖掉了自己此前的品牌，重新创立之下出了这个杰作。” “很了不起的设计师，可以过两个人生，而且还成功打到国外，梦想之作品。” “是的，人生就是这样，不要受命运安排，安排掌握在自己手中。”启明斩钉截铁说道。 “话说回来小妹妹，你是做哪一行的，怎么对潮流有着如此敏锐的直觉与品位。” “大叔，我是学生，还没毕业呢，在读的是酒店管理。”女生的国语很好，好像小时候的磁带播放的海淀区教育版本一样。 陈启明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却是一个八卦的人，好听点，善谈吧。 “啊，那你是港漂吗？”陈启明瞪大了眼睛，期待着自己的答案，好想她回答是的便可以发展。 “我，不是，我是长漂，长期漂流的人。”女生眼睛水汪汪的，说起来感觉到语言外的可怜。 “我来自韩国，可是在广州生活十年以上啦，来香港读大学是我梦想，现在在实践。” “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姓李，名叫小丽。你呢大叔。” “我啊，名字可俗了。陈启明。不过十年后这个名字可能会挺出名的。要签名吗，升值的。” 这个开场白还不错，浪漫也好，缘分也罢，但怎么看，都不算朋友这么简单。 “我是最早的港漂呀，小丽。” “那你觉得香港留下来工作容易吗现在。” “我觉得你背景很好，而且母语是韩语，又精通国语的人很少，你赚区域性钱很不错。” 小丽有好胜的性格，点点头表示认同，可是她却不想投入酒店服务业。 “我喜欢做公务员。觉得收入稳定而且人工也跑赢大部分私人企业。” “那你成为永久居民以后可以试试呀。总之一句话，开心就好。” “我不开心，我要养家，我还有一个妹妹要我供养。” “怎么回事，你还读书呢，怎么养家。”陈启明有点向歪的那一步想去。 “我其实每周都要回广州，有时候还尽量把课排在周五之前，想多一天回去教书” “教什么呢？韩语？”陈启明开始有点懂却想知道全部的感觉。 “我教的是雅思班。我英语还可以的，妈妈教别人弹钢琴。” “在我小时候我家非常富裕，首尔有两层房子，有几部车，可惜爸爸最后所托非人，生意失败。” “托的还是他的弟弟，我有时候挺相信命运的。刚才你说的命运的事，其实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 “我每天承受着被追还房租，妹妹的学费，自己的学费。我压力很大，没有放松的余地。” 两个陌生的人，同样的空间，不大改动的车间，消磨着逝去的时间。 分别前，陈启明与李小丽交换了联系的方式，好让这段关系发展下去，独身的陈启明充满了期待。 “先生，到站了。别睡啦先生。”一个大妈声音的服务员不断地叫着陈启明。 陈启明按原定时间到了广州，李芳华答应接他，都过时了还不见他，心里着急，打电话又不听。 启明还想继续把梦发完，那不是梦，是个回忆，还是之后在回去的直通车上再续梦源吧。 陈启明正往离站的方向走去，后面传来了一阵韩语，韩语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 细看之下，那是李小丽，从梦中跑到现实的李小丽，是回忆还是重遇，还是回忆吧，看着她一手拖着一个小女孩，一手挽着一位稳重的男性。 “启明，我在这里！”斯文打扮的李芳华一开口就有破绽，几乎离站的人都回望着启明。 李小丽慢慢的转过头，看着某段回忆的男主角，慢慢地和自己一起变老，报以微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芳华的秘密 李芳华终于盼到陈启明的归来，在不同的城市，女性受瞩目的程度不一样。 守旧的人似乎还没到接受女性独当一面的那种打扮，反而芳华的斯文造型加上淡妆的打扮让途人回望。 “启明呀。怎么在离站那里恍恍惚惚地，好像在找我又好像不是。” “没有，我只是在车上睡着啦。醒来的时候还没把梦中的场景转化为现实。” “哈哈。完全不知道你讲什么。伯母和我妈等着我们喝夜茶呢。” 陈启明点点头，跟在芳华的后面，显得好疲惫。 广州本地人不少还是喜欢到白天鹅喝茶，图的是师傅的手艺之外，吃的是小时候的回忆。 成本的节省是经营之道，当任何事情都由生意决定的时候，变质便随之而来。 幸好，白天鹅的点心水准依旧，无论是老广州还是游客朋友，对这处都乐此不疲。 启明爸一早到了熟悉的角落，品尝着普洱茶的醇厚。 启明妈与芳华妈聊得一时哈哈大笑一时拍手叫好。 “你们现在才到！东西都吃光啦！让服务员再下单！”启明妈有点像家婆的架势。 “妈，您这，别紧张！我气还没喘定。”启明精神有点不好，车上没睡好，上火。 芳华妈打了个圆场，拿起茶壶，只见左手托起壶身，右手按着壶尖，茶水有序地像深色的彩虹降落到启明的杯子里。 广东的习俗在谢茶礼方面特别讲究，只见启明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在杯的旁边狂上下地点着桌子，在广东文化里代表劳烦了的意思。 “启明，这么晚，误点了吗？”他爸问。 “就是被服务员叫醒了，然后慢步离站。” “我们家启明就爱睡，好像公司虐待他一样。”启明妈抱怨没啥休息时间的启明。 “我们这一行闲就不好了，经济更不好了。” 芳华妈望着眼前的启明与芳华真是越看越幻想着自己带孙子的画面。 独生子女的父母是有期待的，特别他们的环境是多兄弟姐妹成长，比较喜欢小孩子。 “启明你吃完就跟芳华到沙面走走，吹吹海风。” “老爸你今天还安排节目给我，多么难得。” 启明爸从小到大都给予启明很大的私人空间，印象中安排他的事不多。 记得有一次陈启明踩单车跌倒了，他爸只是在窗边看着楼下的陈启明自己爬起来。 看来这一次是妈的安排。“今晚不要太晚回来，我和你妈还有个局，家里没人。”爸补充。 言下之意清晰，开房钱好像也省了。 可男人不是对每一个喜欢的女人都有冲动，特别是那种纯感觉的女人，芳华就是这种。 芳华不知所措，一直在吃东西，最爱吃烧卖这种点心，听说里面的猪肉师傅是手打的，特别鲜爽，只是加了黑松露在上面，有点俗。 “知道了，我们晚上有节目c各位放心把芳华交给我。我安排有保证。” 芳华满意地笑了，好像听到话中有话的感觉，白羊座的芳华不懂装模作样，一句是一句。 黄昏好像提早来到，催促着陈启明起程一样。 “我们先去哪里？”芳华有点急，可是很兴奋。 “我想走一下江边，小时候常来这边踢球，喜欢欺负人。” “启明，这里我倒是没有什么回忆呀在遇到你之前，今晚反而有了。” “你交往的人多吗芳华。” “不多，一两个。” “我很多，但很空。”启明点起香烟说道。 “回忆泄出来的时候我装不回去。” 芳华不懂，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和不喜欢什么。 她竟然做了主动的一方，她从后抱着陈启明，贴得很紧。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我缺，有缺陷，缺少父爱。” “你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感觉你能好好照顾我和我妈。” “芳华。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勇敢。” “我一般不会喜欢主动的女人，可是哪有猫不吃鱼。逢场作戏的我不少。” “我”芳华陷入一顿沉默。 他倆的距离好近，他听到她心跳有加速，他把她从后抱了到前面。 “你怎么了？不妨直说吧。” “我那方面没什么经验。你不要嫌弃我！” 陈启明仰天大笑，心里可是乐得开了花。 陈启明最在意就是洁身自爱的方面，想不到这么纯美的女生还是个处女。 陈启明思想非常传统，除了贪图贞洁之外，亦会对对方负起很大责任！ “我们要不要一开始就直奔主题。”启明冷静下来半笑问道。 “谁叫你经常说游走在不同女人之间，这让我很为难，我想成为你的最爱。” 不知道最爱这两个字是不是有刺激到陈启明的神经，他想起何时才能再见刘倍倍。 “我不想贸然开始。芳华，可以给点时间我吗？我还有牵挂的人。” 芳华喜欢直接的人，但爱上了似乎就要等下去，对爱情有种向往的痴迷。 芳华有点不悦，但不敢表露出来，她喜欢陈启明的一切，包括他牵挂的人。 女人太理智不是女人，李芳华是典型的女人，爱情在她生命里是一切除了自己之外没人能拿走。 李芳华尊重启明的决定，上了计程车便消失在启明的眼里。 陈启明像脱缰野马一样。在江边奔跑，边跑边叫，想把怨气发泄出来。 这个自己成长的城市变成了一个陌生得可以用来发泄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港漂的后遗症。 电话突然响起，打破了江边的宁静。 “我是刘倍倍的爸爸，想你出席我女儿的丧礼，虽然我很恨你，但我知道我女儿最爱是你。” “我会出席的，我，我会的，谢谢你。”含泪的说话不好说，启明把它说得完整。 是时候来个告别了，刘倍倍。 陈启明随后回家收拾行李，赶上第二天最早的直通车。 不知道是不是太早起来，一上车就进入梦乡，彷佛又回到十年前的时光当中去。 “启明，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李小丽问道。 那是一个平常的下午，陈启明请了一个病假，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那是一个不平常的下午，刘倍倍经历着香港高考的考验，未来无法计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丧礼有幻觉 陈启明刚到香港就下起雷雨，是贵人出门招风雨，还是暗示亡人身世浮沉雨打萍。 小事糊涂的启明并没有带伞，等雨停的人忽然多了起来，看来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狂。 “一名男子今晨在马鞍山行山时被雷电劈死，经抢救后证实不治。”旁边的大妈打开新闻的app看了起来。 小时候，陈启明常常把一句话当成是笑话，今天笑话成了现实的写照。 那一句话相信不少人会在旧的香港电视剧或者电影里面找到，“打骂父母遭雷劈。”。 陈启明不得不心有所颤，天意难违，他心中还在为刘倍倍的事所困扰，想见她。 他接受不了的可能还有更多等着他。 嘉宝知道他回来了，推掉所有约会，为的是的等待还是精神的享受呢。 “你在哪里？”嘉宝等不及了，直接一个电话过去，听到的除了雷雨声之外，就是呼吸了。 “我在等雨洗刷这个城市的尘埃。”启明又故弄玄虚。 “洗洗洗，就是洗不掉你这颗小尘埃。”嘉宝说笑的时候最迷人，电话那头他也笑了。 不同时候有不同的女人，可能是烦恼，可能是寄托。 “我正纳闷呢，这雨，是不是有个歌手来香港开演唱会啦，那个雨神呀！”启明逗嘉宝。 “你在红磡是吧，我这就来，搭个车的什么，很快。”嘉宝喜欢不请自来。 “好吧。我就在买车票那个区域坐着。” 雷声大，雨点小。这句话在这个时刻就是实事求是了，毫无言外之音。 女追男隔层纱，看来也是。不过男人的内心怎么想，做女人的千万不要乱猜。 陈启明坐在那个熟悉的角落，这是他和刘倍倍的过去，坐久了也就回想起这里曾经的一次分手。 同样的地点，现在独自一人，宁愿没有重遇她，她可能就不会逃避而离开。 那次分手她哭得很厉害，那是她第一次说分手，她不耐烦陈启明的大男人。 陈启明喜欢管人，喜欢挑剔，最喜欢用风水来教育刘倍倍。 刘倍倍能忍，但这次实在触碰到她的底线，当时陈启明查看她手机的时候发现一张和男同事的合作。 只见照片里的刘倍倍站在那位男同事旁边，左右手都搭着男同事的双肩，旁边也有不少人，像是帮男同事庆祝。 陈启明怪责刘倍倍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能像其他同事一样站在旁边。 那是刘倍倍入职以来的好搭档，启明心里是知道的，但行动上好像又做不到接受。 于是跟刘倍倍争执起来，还左思右想的，怀疑起许多蛛丝马迹。 像团建什么的都是两人约会的借口呀，陈启明还加以联想。 刘倍倍鼻子一酸，委屈起来，哭得稀里哗啦，她不想再见到陈启明。 在红磡站直通车票站里东奔西跑的，想躲起来，不让陈启明找到。 两人的动作开始放大，有围观的人，有劝说的群众，差点还拍起片子来。 无奈之下，刘倍倍停了下来，站在原地，陈启明在一旁安慰着，边认错边擦干她的眼泪。 “我以后不会这样，好吗。” “你这句话我听了无数次，哪里做到” “我想要私人空间，好吗” “我只是很容易吃醋。” 陈启明表面上总是温文尔雅，可内心却非常敏感，害怕欺骗，自卑心作祟。 “启明！启明！我来啦！发什么呆。”嘉宝的声音好像要全场都知道。 陈启明突然醒了过来，同样的地点，回忆好像又远去了，下次再让它们回来吧。 嘉宝的白色衬衣淋湿了，露出迷人的线条，锁骨之间有陈启明送的颈链。 还记得那是上一年嘉宝的生日礼物，不是什么牌子，形状方面也没有出众的地方。 赋予颈链的意义在于陈启明这个生招牌。 “你怎么湿透了，来快过来。”只见启明拿出纸巾，吸走嘉宝身上多余的水分。 “这么大雨还过来，图个什么你说你。” “图你个痛快。” 陈启明吻了下去，这种场合好像有着另一种需求，把嘉宝征服在世人的目光之中。 “说回来，嘉宝，公司现在弄林病公司上市的事到了哪个阶段。还没人向我汇报。我们现在到了哪一步啦？” “现在才第一阶段，准备落实初步的销售计划，大伙说等你回来给你个惊喜。” “你回去请装惊喜。” “这个我当然。”启明心想自己在大伙中还是有点份量的。 “我们现在去哪里？”嘉宝有点憧憬的问道。 “我其实很感谢你过来，不过因为电话里你没有问我接着去哪里，我也忘了说。” “你说说看哈，就爱这么欺负我是吧。” “女人是拿来疼的。”说着又来了一个湿吻。 “我要去一个朋友的丧礼，陪不到你了。” 嘉宝也是个重感情的人，得悉之后亦开始慰问陈启明，可是方式有点自我。 “你这是怎么回事，之前贾先生那里已经去了一次，现在又” “我不想去这些地方，你懂吗，阴气重，我们这些做投资的最忌讳。” “我不想说啦！”陈启明有点不耐烦。 “那你以后都别说！”嘉宝生气了，忍着眼泪，把带来的伞扔在陈启明的脚旁，继而离开。 陈启明没有追上去，可能觉得自己习惯被误会了。 雨停了，陈启明也到了和刘倍倍告别的地方。 来的人陈启明认识的也有一部分，毕竟这一段情自己曾经离结婚很近很近。 刘倍倍父母看到陈启明没有说些什么，眼神方面带点惋惜。 从前四人在茶楼在家里说说笑笑的日子好像一下子重现眼前。 陈启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发呆，看着来去的有心人，回想起那日事发的瞬间。 有一个带着帽子，口罩，棕色头发的人在刘倍倍照片前站了许久，由于带着墨镜，看不清楚样子，最后在人群中消失。 陈启明试着想跟着过去，想想又没有必要，可能怕哭成泪人，不好意思被人看到吧。 但身型高度真的很像很像她，可是这是幻觉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放不下的人 在告知陈启明来港发展之后，李芳华忙碌地在申请签证与上班之间徘徊，一时间瘦了不少。 李芳华的母亲经营零售生意，一手养大芳华，多年来独身一人，芳华是她的寄托。 两母女双依为命，但这次让李芳华决定离广奔港，老人家的心思不难看出。 芳华妈不想女儿守在身边，为了陪她找不到伴，但显然这一年年地过去，忧心忡忡。 她看得出来女儿喜欢陈启明，又听游客说香港的女孩子晚婚的较多，社会容易接受大龄的女性。 她对芳华还是有着期待，这是她生存下去的动力，她没有透露过坚强的背后曾经有轻生的念头。 李芳华对生父的记忆停留在小时候的一些片段，记得父亲喜欢买香口胶，其他则模糊以及零碎。 其实芳华妈多年来把秘密藏了起来，一人默默忍受，不时透过深夜的粤语残片才找到挂念的空档。 芳华的爸爸没有失踪，来自重男轻女家庭的爸爸没有放弃“追仔”的行为，继而有了另外一个家。 芳华妈其实有作出让步，只求那个男人的开心，可惜，男人总是贪新厌旧，留也留不住。 他们分别的那一天，芳华五岁，长得像个苹果一样，红红的小脸蛋惹得众人欢喜。 芳华爸话不多，最后一句你忘了我吧，好像把多年的感情抛之脑后，芳华妈做不到。 二十多年来都忘不了这个男人，这个守旧而带给她回忆的男人，这个他不怪责的男人。 二十多年时间过去了，芳华妈也不知道现在那个男人变成怎样，她唯一没有后悔就是生下芳华。 这个孩子除了不够圆滑之外，从小到大没有出现让她特别烦恼的事，除了现时的感情缺少。 李芳华很想找到父亲，问他离开的理由，托人在其乡寻觅，也难现行踪，只待缘分安排。 她们所住房子的地址在父亲离开前后都没有变更，要来的始终会来，要逃避的余生大可不见。 李芳华告别旧公司后有几天的空档才到香港安顿，便到母亲的店铺里帮忙。 传统零售好像有所回暖，她们的小店开在民生区，卖的是精装并非潮流，熟客支撑着生意额。 “芳华，还有几天就去香港啦，记得收拾好证件，工作方面顺其自然，不行就回来吧，这里有妈妈在，一切都好。” “妈，有人会照顾我的，妳放心好啦” “我有点不舍呀，女儿，我怕你不习惯，多给妈打电话。” “现在还没出门你就这样，我怎么还出得了门。”芳华说着说着笑了。 芳华不想让妈妈再做个体户，但网上的生意母亲不懂怎么把传统零售接入，只好守着大本营。 “现在的生意还算过得去，起码我还能做下去，如果这就退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消磨日子。” “如果我能申请你来香港陪我就好啦。”芳华找借口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 “香港，我不太想去，还是广州适合我。悠闲一点，无拘无束。” 这个年代的港漂往往都是独生子女，未来怎么样照顾老人家，好像还没有一个定案。 见一步走一步的生活方式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庆幸的是芳华妈还能找到人生的寄托。 余晖打在地上，树荫上，店铺外，甚至李芳华的嘴角，就是走不进老人家的眼里。 “妈，咱们吃顿好的，都傍晚了，应该没什么客人啦。” “华华，再等等，再等等。”芳华妈好像再等什么，又不愿意透露等的是什么。 只见路灯一盏盏的亮起，芳华妈望着小区外的路上一个笨重的身形在慢慢走来。 “老板娘，幸好你没有关门，我只有在你这才买到满意的裤子。”一个中年胖子道。 “我们没有那么早关门，你上一次来好像也是这个季节，这个时候。” “对的，每年都要来一来，衣服，我可是当作消耗品，特别我们这种身材的人。”胖子哈哈大笑。 “芳华，把左手边第三条裤子给我，是那一个码数就对了。” 只见李芳华笨手笨脚的翻了大半天，终于把裤子拿了出来，长期在外的她哪里知道店里的细节。 胖子一穿上非常合适，而且把整个人理想的身材反映了出来，没有人察觉到他胖的地方。 “妈妈你真有眼光，怎么挑的码数都如此精准。” “不是我有眼光，是这个熟客常来，我就好事多磨，帮别人作起形象设计啦，工作乐趣的一部分。” “能够把自己的爱好变成工作，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不少人劳碌一生，求的只是温饱。” “所以芳华我让你出去看看这个世界，找找自己的爱情，妈老了，带不动你了。”芳华妈感慨道。 芳华此刻有点明白妈妈的用意，为什么让她离开广州，看来陈启明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关好门，已是吃饭的时间，店铺对面正是一家多年的饭馆子，名字还挺顺口，利华饭店。 芳华喜欢这里的名菜，也是下酒菜，豉油王鹅肠，汁甜，味道鲜，爽口。 “下次想带启明来这里和妳吃饭，他一定喜欢这里的菜式，省钱而且可口。”芳华吃饭手舞足蹈。 “你女孩子就让男人决定哪里吃饭，知道吗，男人需要尊重。”芳华妈边夹菜边训话。 “妈呀，这个年代我们女孩子是很有主见的，而且互相尊重的，你没见识过港女，那可是” “什么港女不港女的，我们要有自己的传统，看见别人怎样就跟风，成何体统。” “好啦好啦，都听你的。”李芳华不争执下去了，换角度想了一下，妈还是为了我好。 电话响起啦，原来是启明，真的是一说启明，启明就到。 李芳华故意不接，一是在吃饭，不想破坏气氛，二是，这里的环境吵闹，听不清楚。 芳华妈见状，说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启明啦，怎么打来都不接的。” 李芳华也无奈，启明电话接电话似的，好像有很重要的事。 电话接通了，传来了一句：“芳华，我撞车了，在医院，你最近怎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有一双眼睛 你怎么会撞车，我饭都吃不下啦你知道吗，刚刚才说起你。”芳华好担心想立刻在他身边。 “就是一个普通的意外，别紧张啦，你准备好过来没有，房子这边帮你找好了，你别担心我哈。” 启明就是想告诉芳华已经弄好房子，等待她的来临，谁知道自己的直言破坏了当下她的心情。 启明同时不敢言明意外的经过，特别怕提到那个放不下的人，芳华会难过。 芳华可不是这样想，说道：“我很想让你说给我听，你发生意外的经过，你今天经历的全部。” 陈启明心软了，彻底的心软了，此时此刻病床上的他或许最需要一个会说话的树洞。 “事情是这样的” 当晚陈启明离开丧礼之处，便搭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由于离场的人士比较多，等了几趟。 启明应该是同一批人之中的最后一个踏进电梯里面的人，他眼角斜望见电梯内的角落正是 正是那个他发现的怪人，眼球好像隔着太阳眼镜都要望着他，他总是多疑但直觉奇准。 他眼神没有一秒离开过那一个角落，想寻找自己心目中的答案，但眼睛是会眨的。 眨一下，电梯停一下，人只剩他一个，农历七月的这个晚上，显得气氛也迷信起来。 他步出电梯，仍然不相信人能这么容易消失，他回头望向就快关门的电梯口，空无一人。 虽然常说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但陈启明还是快步走向自己车子的那一边。 就在快到车子的那一个区域的时候，他好像又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形，但不敢肯定。 他快步前进，想看到快速闪过身形的样子，最后又是一场空。 他并不熟悉这个停车场，只见四周都没有闭路电视，心理还是有点惊恐，上车后踩上油门离去。 回去的路上会经过数个回旋处，由于深夜时分，车辆较少，他的车速随着心跳一样加速。 因此在回旋处转弯的时候亦踩着油门，一不留神，便差点撞上迎面而来回旋处的车辆。 而陈启明为了避开，便将车撞向路边，由于路边都是石墙身，没有什么杂物。 这一下车子急刹也没能增加刹车的距离，在如此高速的冲击之下，脑部有所震荡，晕了过去。 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病床上，但他并未知道是谁报警，让救护车送来医院。 他自己的推断则是，意外之中差点撞上的那驾车，车上的驾驶者。 但他清晰记得那位驾驶者是一位男性的大叔，并非警察所说的是一位女士的声音。 由于最近新闻较少，他的这宗交通意外亦有在香港某网媒的突发新闻中出现，同业中有议论。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还疑神疑鬼的，是不是活该，驾车就给我小心点。”李芳华听完立即训话。 陈启明心想：“看来还是挺在意我的安全，没有把吃醋放在第一位。” 李芳华接着说：“先不管那个怪人是谁，总之以后你看到那个怪人就离得远远的。” 陈启明应答：“是的，是的。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 “就是预定的时间呀，不多不少的，我想多陪陪我妈，她就一个人，你懂的。”芳华说道。 “这样啊，其实不难，我可以叫我妈陪你妈妈去玩，去逛街。”陈启明给了一个长远的建议。 “我妈才不喜欢逛街，她就喜欢赚钱，守着个小店，所谓的寄托罢了。” 李芳华随后讲了一些自己和妈妈在店里的对话让陈启明自己消化，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李芳华与母亲继续晚饭的时光，夹菜的速度变了好慢，相信心已飘向陈启明那一边。 芳华妈见李芳华心事重重，但知道男女之事并非自己能给予意见，也就放手给女儿处理。 陈启明还想芳华会提前来到，看来还是顺其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适合照顾别人。 陈启明继续在医院等待出院，因为是脑子有碰撞，住院了几天。 他看着医院电视里播放着千篇一律的电视剧，不耐烦地滑动着手机。 终于到了他最喜欢看的新闻节目，他放下手机，向上望着挂在中间的电视屏幕。 想不到他住院的第三天，他出事的新闻仍旧继续，除了描述事件的发生时间地点之外，亦有其他。 这次的新闻报道加入了一些专家对现今回旋处的一些看法，不少表示应否增加限速等措施。 他的车子不断在新闻中展示损毁的程度，他突然眼前一亮，好像发现了什么，由于电视太远。 他拿起手机，搜索网媒他事发当天的新闻，将关于他的新闻里面的图片放大看，发现车后有异样。 具体来说是车后的挡风玻璃尘埃上写着：“i iss y一u (我想你的意思)。” 他一度怀疑是小孩的恶作剧，想不到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因为他小时候是那种小孩。 但他把所有事发经过向李芳华诉说之后，思维变得特别严谨，推敲之下又想起了那个怪人。 他心中所想当然是她，但刚刚才与她告别，怎么她会回来，难道想念我这个未亡人。 他心中暗暗念道，想不到我的第一次是送给了她，以往他一直不相信这种第三空间的存在。 就算此前出差去上海，房里的灯突然在夜晚闪亮，而右手亦动弹不得，最后用左手解决。 他也认为是自己的多疑与房间的简陋不堪，不会往那一个方向靠拢，但这次不同，他愿意。 他愿意与她对话，就算相隔不同的空间，他都愿意，哪怕是只能一次都好，可谓贪心。 他很想问她，你所处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能回到我身边探望，是否需要请假等等。 他不想常常拨打的电话变成打不通或者最后甚至变成了其他用户，他就是如此痴恋着。 想着想着，他睡着了，不知不觉地，在梦中，他看到了她，他问了她好多，她没有回答。 有一双眼睛在床边望了他许久，直到他熟睡，他朦胧的眼睛好像看到了，又好像看不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算命不认命 芳华终于来到香港准备开始新的工作，新的世界在向她招手。 当一个旅游的城市变成生活打拼的城市，似乎是两个世界，融入和不融入。 芳华妈送着李芳华到广州东站，离别时泛着泪光，女儿要独闯了，她只要不加重女儿的负担就好。 李芳华忍得比较厉害，她知道妈妈的期待，直到车开动的那一刻，她知道每一次回去妈都变老了。 直通车刚开始开得很慢，好像在等待李芳华眼眶里的泪珠一样，突然加速，泪流满面。 每一个港漂离乡都有这种情绪，挣扎。一方面自己的天空很大，另一方面一般只有一个避风港。 李芳华发了个信息告知陈启明自己出发了，启明收到后也亲自看着时间过去接待这位贵宾。 两个小时的直通车时间总能够让人冷静下来，尽管周边有小孩子，无聊的情况下，心还是如止水。 李芳华的身旁正坐着一个看着香港楼盘杂志的女子，只见她右手拿着笔，左手两个手指按着杂志。 她看杂志的速度很慢，好像有所研究，好像又不是。 每隔几分钟就有信息要发出去，还在杂志上计算预算金额的变化，活像个地产经纪。 只见她忘我地投投入，不时哈哈大笑，不时眉头深锁，在旁的芳华像欣赏演员一样瞪大了眼睛。 她看着香港的楼价，还有那未知的陈启明帮她找的房子，眉头也深锁起来。 这样离地的价格，不是一个打工的人能负担得起，想到自己也不是青春少艾，感觉到退缩。 启明给她找的房子离上班的地点仅有几个站的距离，时间上换算下来也就十多分钟，方便。 价格她也有上网查过，算是较平均的有点溢价，但她的薪金还是能负担起来，省省能存钱。 想着想着就到香港了，拿着签证过的是香港居民的通道，对比旁边游客的通道，省时。 这下可有些虚荣心，可是李芳华知道这些都是虚的，她为此还要带上付出。 她发了个信息给妈，报了下平安，觉得还不够，一个电话过去了，两母女哈哈大笑。 “妈，我不跟你说了哈，启明打来了，我要先挂了呀。”芳华按了一下电话，换了一个预调。 “启明，我到了，你，你在哪？”可能语气还没一时间换过来，忍不住边笑边说。 “什么那么好笑，都累傻了是吧，我不就在你身后吗？”启明说话有点气喘，看是误点赶来。 陈启明抢过芳华手中的行李，沿着把车暂时停泊的地方走去，芳华感觉嘴里再没有苦涩的味道。 “上车，行李是不是还没有全部带过来，怎么这么少？”陈启明有点惊讶地问道。 “不是呀，我觉得衣服，还是在香港买好，我的那些特别土，就带了点内衣和一两套衣服。” “哈哈，那我拿的可是内衣裤，怪不得那么轻。”陈启明取笑李芳华不用穿那么大码的内衣。 “你真讨厌，快开车吧，我想快点到这边的家看看，看还缺个什么。”李芳华对着车上的镜子说。 “我想先带你到一个地方，来香港和没来过香港的人，都喜欢去。”陈启明又故弄玄虚。 “是哪里？金矿吗？听说有个地方叫钻石山，是不是以前那里有钻石的呀？”李芳华随口说。 “是黄大仙，不过你说的钻石山就离黄大仙一个地铁站的距离。”启明说着就踩着油门。 “开得好快呀，今天的路还挺顺畅的，是不是工作日都这样。”李芳华握紧座位头顶上的扶手。 “你到的时间刚好没到下班高峰期，平时都是塞满了车的这一带。”陈启明说着也指了一下红隧。 “黄大仙是不是很出名的神仙呀？有没有月老在里面？”李芳华有点雀跃，这是新鲜感的顶峰。 “你先上网查一下拜神的流程，我都一段时间没来，都忘得七七八八的。”启明直奔主题。 李芳华拿起电话就做起功课来了，一路上车子停顿的机会很少，红绿灯好像知道他们赶时间一样。 不要以为黄大仙周末才多人，全中国十几亿人，每天来香港游玩的大部分都安排或被安排到这里。 他们步出停车场之后就来到黄大仙入口前面，虽说不算人山人海，但也有络绎不绝的人流。 黄大仙的入口旁有卖香的地方，一般来说，善信参拜是买9枝线香，入乡随俗。 然后到祠内三个上香点，即大殿平台c三圣堂及盂香亭，各上3支香，便走完第一个流程。 李芳华挑了一家名叫洪叔的店购买了9枝线香，花费了20块港币，进去后也添了香油钱。 “施主福佑悠归。”陈启明逗着李芳华，特别是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觉得这个新鲜感似曾相识。 陈启明一早准备了笔与纸，待李芳华完成了三个上香点的仪式之后，就准备求签的事宜了。 李芳华见到很多和自己一样摇签的人，有的跪着，有的站着，跪着的有的也把头贴在地上。 她没有跟足前面的人，她求的是事业，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她同时摇出两支签，有点无奈。 “若同时摇出两支签，以先落地的一支为准。”有个工作人员见状，过来解释。 李芳华捡起第一支签，记下了号码，到旁边取签文。 她抽到的是第三十九签。签上写着：夷齐不忍食周粟。兄弟心甘采蕨餐。让国名应垂万古。可怜饿倒首阳山。 启明带着芳华到了一个很多江湖术士的地方，说道：“找一个你觉得顺眼的走过去。” 李芳华拿着手中的签，不免有点害羞，看到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便觉亲切。 “靓女，这边，来看看你手掌。”那位中年妇女望了李芳华一下便知其意思。 芳华见有缘就坐了下来，拿出签文。中年胖妇带上老花镜，拿出工具书，默默念念。 她边查看手指同时数着，又抬头望了望李芳华的脸，突然脸色一沉。 摸着李芳华的手说：“无论你问什么，我赠你一句，凡事谨慎而为，不要冲动。” “你这签吉中有凶，数年后或有血光之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抢来的新房 李芳华收拾心情，启明一路安慰，同时心里怪责自己是个不详人，怎么身边的人都悲剧。 不一会儿到了新家。李芳华看着眼前的这栋没有楼梯的楼房，在香港称为唐楼。 唐楼的第二层便是李芳华的新家所在，一室一厅，听起来不错，住起来不爽。 这一室一厅还没有广州家的房间大，寸土尺金的香港让人一开始就很有赚钱的动力。 “这就是我的新家？照片看起来比这里大。”芳华有点接受不了未来一段时间在这里。 “可能我上次给你看的照片有用鱼镜的镜头，效果特别显著。”启明说罢哈哈大笑。 芳华笑不出来，接着进去参观厕所，睡床，比较简陋，幸好提早几天来港添置。 启明看穿了一切，点起香烟，坐在空无一物的地上，感受着曾经熟悉的一切。 “一开始都是这样，等你收入慢慢提高了，也就可以小房换大房。” “芳华你比我一开始条件好多啦，我刚来香港只是住一间房，打开门，看见床的那种。” 李芳华也坐在地上，喝着水，望着仅有一个灯饰的天花板，找不到家的感觉。 启明还是对芳华没有身体需要的那一种，即使独处一室，仍只是望望足矣。 李芳华感觉到很疲惫，就不送启明出去了，自己在家上网查查周边好吃的。 李芳华也算是个容易满足的吃货，周围的食物种类繁多，连锁和私人的都有，惊喜一笑。 陈启明找这房子可谓费尽心思，毕竟一人住的房现在特别难找，每年来港读书的人都不少，这房是抢回来的。 说到抢这回事，陈启明没打算告诉芳华，男人做事，完成就好。 事情大约在陈启明车祸之前，走遍了心仪的各所房子，终于无意中找到了这家。 房东老是不接电话，陈启明是通过手机的app找到了房东的联系方式。 “嘟嘟嘟，喂，你是谁呀！”电话接通了，传来一把顺德腔的女音。 “你好，我是看房子的，就在房子附近，方便过来吗？我姓陈。” “那个，晚上可以吗，正在外头呢。你可以叫我ay姐。” “ay姐好，这没问题，那就7点见吧。”启明做事都比较有效率，不会拖延，很少拖拉。 陈启明见有些空档，就在外头作一下基本观察，离这个房子三分钟不到的距离有个菜市场。 大约五到十分钟的距离有个地铁站，还有运动场也只是二十分钟步行到的路程。 香港的区域配套十分不错，这是城市发展的进程之一，小区化发展。 回想起差不多十年前自己也是住这一类房子，启明还是有点感概。 毕竟那时候没有多余的钱买一套像样的房子，陪伴的人走的走，离的离，不懂珍惜。 转眼间好像回到了从前，那个默默耕耘的小伙子，曾经有一段时间的迷失。 启明还是沿路走回去，一路上陌生的人好像有了距离感，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电话响起来，房东说她已经到了房子的楼下，启明赶快走快两步。 与房东同行的还有大女儿的先生，两人都带着你看不到哪里有我这么适合的房的脸。 陈启明看到的与李芳华看到的第一感觉完全不一样，启明看到的是这房子的定位。 而李芳华看到的是不习惯中的一丝怀疑和短暂的失望。 “陈先生，你要赶快给个主意我，我还有下一个客人会过来看。”房东对启明直说。 这房东一句是一句，不一会儿电话响起，同样的话语房东告知了下一个看房的人。 这客厅容不下四人的空间却好像一个宣布招婚女子，排队的人不少，插队相亲的只有陈。 启明懂，启明曾经错过了这样的一个交易，那是他第一次搬家的时候。 他知道和了解某些香港人的直白和效率，他厌恶外界对租房的看法，他有着自己的一套。 租房或许在某些人眼中是帮别人供楼的行为，可启明觉得买楼还是不要借钱买好。 他在高杠杆的行业却没有类似的想法，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好吧，但是我只提供一个月押金一个月房租。”启明不想两按一租的常规。 “这我们可以商量”房东犹豫。 “我想不必了，我这现金带来了，你合同如果也备好，咱们签约吧。” “你，爽快，有人下了订金看来我也要退款啦。”房东最喜欢听到现金两字。 香港还没有完全接受电子支付的习惯，最近调查显示还是现金支付的人多。 房东是老一辈，现金为王的世代经历过，也就非常接受陈启明这一套。 当然，这也可能是她的销售手法。 启明并没有傻到什么都不检查就签约，他首先断绝了其他看楼者的机会。 随后自己一个人检查热水器，空调，电源等的设备安全问题还有耐用程度。 与app上面显示的很接近，部分还刚刚装修完，他是第一手。 他满意地笑着签下了自己和李芳华的第一个联系，房子。 港漂们的家有时候是空虚的，在家想家的状态因为其实不是自己的家却当作是自己的家。 让我们回到陈启明离开李芳华家的那一个片刻，他打算假以时日他能分享这段租房经历。 但他同时知道，芳华的路很长，某天也会和他有着同样的动作。 李芳华坐在空无一物的厅里与妈妈聊起了新家的一切。 “这里还没广州家我房间大，看来我要花时间慢慢布置。” “闺女呀，这也是慢慢熬过来的，妈想你啦。” “我这饭还没吃呢，你都在干嘛？” “妈看电视剧呢，能有什么好做。” 李芳华说洗澡就提早挂了电话，她每次听到妈妈的声音总是如此的安心。 她拨通了启明的电话，但好像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喂，芳华吗，怎么了。” “啊，启明。” 芳华停顿了片刻， “谢谢你，好像忘了说。” “傻丫头，我还没开始照顾你呢。” “忘了她吧，和我开始，我这只有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半夜敲门客 芳华的再次表白又一次触动了启明的神经，启明唱出：“等，寂寞到夜深”《等》，陈百强。 芳华听完就挂了电话，望着天花板，回味着那磁性的声音，后悔没有录下来。 芳华的家和邻居只是一墙之隔，俗称劏房。劏房较笼房和太空房舒适，租金当然是贵一截。 正所谓隔墙有耳，芳华说话也不敢太大声，她不了解这个陌生的社会，节奏被迫慢了下来。 门外和其他房的门外有一条三米不到的小走廊，宽度只适合一个人，她打量着家私搬进的难处。 陈启明已经把最难的床架和床垫装好，其他的，由于女人品味的关系，还是留给李芳华。 芳华上网搜到上环一带多特色的家具店，另外就是在荔枝角，从地铁站的角度看，港九两边走。 芳华看中的是日式的榻榻米，能增加空间感，还准备到大型家具店买一些挂饰回来布置。 另外，就是地毯，这方面她想启明帮她找，相信他的眼光，留恋他的味道。 “啪。”门外传来了很强烈的关门的声音，震动连带着芳华的门也有联动的效果，她有点惊讶。 她一个女生大半夜的难免有点担心，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好像是必经之路。 关门的应该是前面的房间，周围静得只有树上的蝉叫声，她依稀听到一种不懂的语言，像泰文。 她的洗手间旁边的墙是与这间房一墙之隔，当晚听到有男女的对话，随后是吵闹声，欢愉声。 另外一间房她一搬来的时候有跟租房的人打招呼，是一位瘦弱的中年妇女，不高，爽朗。 第一印象还算不错，这位中年妇女爱猫c恋狗，只见差不多大的客厅挂着去世狗狗的照片。 她家的猫喜欢在小走廊活动，在三房门外有个铁门，铁门外的左边小楼梯上去又是另外一个房。 上房的人听启明说住的是在港工作的外国人，他们喜欢跟猫咪玩，算是同一屋檐下的朋友。 这个夜晚注定不普通，第一晚到来就听到中年妇女的家事，她的声音穿越了墙身。 “你怎么还不做作业，我一个人照顾你们两个已经很累了，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懂事。” “啪，啪。”好像是扔东西的声音，然后是哭声。 “我才不要你管，我要出去，给我出去。”一个女孩的哭叫声。 还有一个男孩没有出声，但隔着墙相信也感受到一种心痛的感觉，李芳华每当家人吵架也有同感。 李芳华觉得家家有本难唸的经，还是不理为妙，上床睡觉，门突然响了几下，照睡不理。 门继续响着，吵闹声没有停止，难听的话语继续着，她下床，忍不住偷偷打开门。 门外无一人，左右望，只见旁边的房门有一小处打开了，右边的铁门关上了，究竟是谁敲的门。 突然，单亲妈妈的门外一小处露出一个白色的小猫头，脸特别大，眼睛水汪汪，原来就是它。 “草蜢，你在哪里，是不是又出去啦。”独身女人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李芳华轻轻地把门关上，正如它静静地望着芳华。两者的初次见面各有好感，草蜢你好。 芳华开始找到了一点乐趣，一点慰藉，一点睡意。 阳光总是坏了很多人的美梦，特别是西斜的阳光，又猛又毒，还没换的紫色窗帘遮挡不了这些。 李芳华的生活习惯很好，喜欢醒来洗刷后来一杯，一杯清水，皮肤的细致度与青春少艾挂钩。 由于房子在二楼，尘特别多，看来小型的吸尘器是必买的，还有洗手间外的防滑地毯。 还有什么需要买呢，李芳华一起来就想着这事，好像浴衣也不错，想看看陈启明冲动的样子。 写好清单之后就出发，这次没有叫上正在工作的启明，有些事，值得享受一个人的乐趣。 李芳华决定先到上环，这个充满旧香港特色的地方，看着手机上的地图很快到了家具店。 里面玩意可多了，可是房子有一定的局限性，可买的就少了，价钱还是不菲的。 她看上了一个带有时钟的桌子，记忆中，妈妈说过能带来财运的圆桌子，价格两千块港币。 她先把桌子放进新房的等待名单当中，其他好像没有特别顺眼的，也就转移到下一家卖古董的店。 这家店有一幅画，她印象特别深刻，是《花样年华》的海报，不正是她的写照吗？芳华心想。 这幅画亦是盛惠港币四千块，她看了好久，店家好像看出她的心思。 “这位有品味的客人，你好像特别迷恋这一幅画，心中有没有一个价呀”店家果然会做生意。 “我心中呀，我预算是两千块，我知道这幅画是有炒作的，对吧。”李芳华疑问。 “是的。全球只有十来幅，我这也是高价收购回来的，见你是有缘人，两千就两千。” 李芳华购物像个男人，正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她毫不犹豫地拿出手中的现金，递了过去。 可这壁画还是有点大，看来今天上环之旅要告一段落，店家看出了疑虑。 “我这可以给你送货的，你给个地址我，我待会叫人给你送去。” 真是出门遇贵人，李芳华大喜，感觉可以活动的区域又多了。 她随后留了电话，带着等待的心情，离开了古董店，对面是艺术家的乐园—pq。 这个pq的前身好像是一个消防局的宿舍，后来政府把它改造成一个创业者的乐园。 租金以创作的不同来定价，有的是行为艺术，开发给公众参观自己的艺术品。 有卖衣服的小情侣，设计走的是文青路线，芳华看中了几件，可惜预算不多，就走马观花。 最上的一层有个咖啡店，据说是位明星开的，喝的很一般，看来是玩玩之作，谁知雪糕有惊喜。 刚好这位明星的歌是芳华爱听的流行曲，带着耳机就这样悠闲了一下午。 从上往下看，风景是旧的香港面貌，很是可爱，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她的眼里，是启明。 启明并不是独自一人，旁边有个像大老板的人物，他们后面有几个保镖。 李芳华一个信息发了过去，“我在pq，有空速回。” 信息好像自动回复一样“没空，谈事。”李芳华嘟起了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林病的打算 李芳华眼中的大老板其实是林病，他关心的正是旗下公司上市的进度。 “启明呀，那个递交上市申请方面，我看都七七八八了啊。” “是的，林总。同事都挺给力，这几个通宵总算把申请方面的文件弄好。” “你们的期权我都准备好啦，上市之后行使就好，另外那个股价方面我们这边没啥大问题。”林病斜望着陈启明，奸笑道。 启明知道这些都是弦外之音，林病要求的股价其实太高了，但他们还是尽量要满足监管的标准。 “这个先谢谢林老板，话说刚刚看了贵店觉得扩张下去也可以考虑。” 林病哈哈大笑，指着不远处一家类似的酒吧说道：“难道买那些？还是回大陆买呀？” “我这次上市说白了就是炒股，你们这些分析的，就好好工作，我们这些粗人就是喜欢做生意，什么都是生意！” 启明当然知道林病想干嘛！他没有反驳，作为打工仔，一句已经足够。 “启明呀，今晚我包了间房，你来我酒吧。” 说完林病就跳上七人车，和那几个保镖离去，启明望着远去的车，忘却了烦恼。 他刚刚回李芳华的短信其实不是自动回复，是他很快速的回信。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李芳华的电话。“嘟嘟嘟。”打了几次都不通，急了，往停车场走去。 忽然有人一拍他，转身是芳华。 “芳华你跟踪我呀。” “启明你真聪明，谁跟谁呢。” “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个嘛。你其实也可以找到我的。” 说着说着，李芳华拿出手机里某app的功能显示在启明面前。 启明一看，一惊，一喜。 “这你不每天能查看我的行踪吗，这还行呀赶快删掉。” “我才不删！我找不到你咋办呀。”芳华激动地跳起来啦！ 陈启明摸摸李芳华的头，把李芳华的手牵了起来，这是第一次陈启明主动把她的手牵着。 李芳华感觉到好幸福，甜滋滋的笑了。 “喂。醒醒呀。芳华。”只见李芳华握着手机，眼睛眯着笑。 原来刚刚那个画面是李芳华又发白日梦了。 “醒啦醒啦！”你老是破坏我的美梦。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呀，启明。” 启明真的是拉着她的手，因为刚好有车从后面驶过。 “我们去坐摩天轮吧，就在附近。” 芳华一时懵了，香港也有摩天轮？ 周末排队等坐摩天轮的人还是很多的，特别是价格非常优惠之后，男女老少都有。 香港的摩天轮其实是远观好看，坐上去的风景真的是一般，芳华不知道但非常兴奋。 街灯在夜幕中一盏盏的亮起，为天空下的男女替换了另一个场景。 还有一位就到他们坐上去了，李芳华彷佛没有了兴奋的感觉，呆望着天空，心情紧张起来。 “启明，我怕。” “你怕啥呢？” “我怕你向我求婚，我来不及告诉你我愿不愿意。” “哈哈。上去吧！傻瓜。” 李芳华不敢把自己真的害怕说出来，李芳华有畏高症，特别怕离心力。 只见他们坐的是四人座的摩天轮，对面是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妻，握着双手看着海。 李芳华和陈启明坐的像陌生人似的，望着不同的方向，李芳华的手紧握着坐着的椅子。 陈启明看着香港的部分的夜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里和刘倍倍的一段情。 那时候他准备了戒指，包起来了摩天轮的一节，外观上写着“l一ve（爱）”。 他犹豫了，他胃痛了。最后刘倍倍握紧他的手去了医院。 医生也检查不到什么问题来，可是这关键时刻，怎么就胃痛了。 相同的经历曾经出现过，那是更遥远的初恋，当时连胃痛都不知道的他找了个借口拒绝。 时间又回到了这个和芳华的夜晚，却是一个想着她，刘倍倍的夜晚，一切是多么讽刺。 摩天轮转完了一个圈，李芳华丝毫不懂，她害怕，她乱想。 她害怕摩天轮突然停下来，没电了，她乱想，她以为摩天轮会快速转动，把人摇晕。 恰巧的是，摩天轮真的会停下来，不是没电，是为了给客人拍拍照。 这夜景的香港很美，可是海岸线上的楼房遮盖了大部分视野，审美疲劳似乎并不存在。 “启明，我害怕。”这个停顿的瞬间，李芳华松开握紧座椅的手，投入陈启明的怀抱。 陈启明不知所措，没有抱着李芳华，愣着坐着，等待摩天轮的转动。 “老太太你看，这对年轻人真是甜蜜，哪像我们黄昏之恋。”对面的老伯伯感概道。 李芳华甜滋滋地感觉到很安全的一个瞬间就是在启明的怀里，那种幸福没有言语形容。 “好啦开始转动啦！你快看，好多中国的企业的标志都在这一片大楼里面。”陈启明叫唤着怀中的芳华。 芳华不愿起来，假装睡着了，这是一个永远叫不醒的人。 陈启明没法子，只好自己保持原状，看着窗外，越来越想刘倍倍。 如果自己没有放弃她，那现在他和她的孩子可能也在这一节当中。 “欢迎再次光临香港摩天轮。”幸福结束了，生活还得继续。 启明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是林病，看来时间差不多了。 他不敢直言那个欢场之地，只好退一步说要考察业务，匆忙告别。 没有预知的未来，单方面的付出，只能收获浪漫的瞬间，还值得期待吗？ 李芳华喜欢乱想，这种与生俱来的性格，为她带来特别多的麻烦。 她不喜欢强求，她喜欢陈启明的全部，可时间不等人，她都三十了，她要给自己设一个限期。 “林老板，这怎么好意思，这么大排场。”启明看到夜场里的众生相憋出了一句。 只见两排美女在那一个林病精心为陈启明准备的房间里面，都翘起了二郎腿，全部低胸装。 明摆着就是要消费陈启明，说的不是钱。 陈启明清楚今天晚上又要破例重新投入欢场的生活。 一杯杯的威士忌，一条条细嫩的，一张张看不到的钞票，揭开了金融界的一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看不清的人 旧式的每一个时钟都有着不同的误差，现代手机填补了这一漏洞，但补不了同一天空下各人的不同。 “嘟嘟嘟。” “喂喂。先生。喂喂。” “嗯嗯” “这里是前台，提醒你还有一个小时退房。” “什么哦。” 陈启明慢慢的撑开眼睛，揉着，揉着，陌生的房间，想记起来什么，一阵痛又放弃了。 满口腔的苦涩，胸偶尔的闷，肚子的孤独，对，醉了。 灯台上的小纸条写着： “雨夜的街上” “还是那个你” “放不下的人” “始终都是你”。 陈启明看完一愣，怀疑是不是上一位客人留下的。叫来服务生，答案却不是。 疑来又疑去，缺漏的记忆，似乎是答案。 字迹很像一个人，那一个告别了的人。 农历的七月，什么都可能。那自己和那个她说了什么呢，他好想记起来。 陈启明入了金融这一行这么久，有个常联系的个师傅，大家虽然没有明说这一层关系，但亦师亦友多年，师傅的话一直在心中。 “我有些事想不通，大师。” “直说直说。” “喝酒后断片子了，怎么拆！” “给你个人，好啦，等电话。” 大概过了十分钟，未知的来电把陈启明带到了铜锣湾商厦精神科。 “陈先生，请你慢慢放松，躺在床上。” “然后慢慢回忆。” 医生利用不同的通电仪器，刺激着陈启明的脑部，效果好像渐渐骤见。 “陈先生，那一晚，你喝酒对吧。” “是的那一晚” “啊启明，你愣的站在门前干嘛，来来来，我一一给你介绍呀，这位” 林病把每一个在场的美女都一一点名，陈启明礼貌地分别的打了招呼。 美女唤道：“老板，过来过来。” 同行的还有几位同行，老玩家啦，都是钻石王老五，话不多，玩起来熟手。 陈启明演戏似的，左拥右抱，可是内心却非常抗拒。 拿着麦克风唱起那种悲伤的旧歌，旁边的美女一杯杯的倒酒，一首首的拍掌，无聊的夜晚显得更加空虚。 很多人都说放松放松，可怎么才算真正的放松，这样的应酬算是多人交叉式的买卖吧。 启明找了一个适当的时机与借口离座。“那个，林总，我急呀，先带一个走啦。” “好好好，单子算我的。” “给我这位朋友一个难忘的夜晚。”林病对着启明身边的女伴说。 启明在意识中看到了自己似倒非倒的状态，那位女伴有点弱不禁风，根本扶不过来。 计程车往着九龙塘的方向驶去，那位女伴捂着嘴笑，隐约中听到报喜之事。 “今晚我少做一个客人啦！他睡着啦！我等一下给小费司机让他送他上酒店，我直接去玩啦！” 意识中睁开眼又是另外一个场景，他隐约中看到一个带着口罩和墨镜的人，好像哪里见过。 “启明，怎么了。怎么躺在街上呀。” “看看你手上拿了什么，是酒店钥匙呀。怎么不上去歇一歇呀。” “来，我扶你上去吧。” 启明睁开眼睛，回到精神科医生处。“医生我想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启明驾车前往九龙塘，回到今早起来的酒店，要求翻查闭路电视记录，可惜被拒绝。 在他再三要求之下，由于酒店和林总关系不错，也就破例让职员查看告知细节。 其中一个职员刚好上夜班的同意了他的说法，说是一个带帽子的女人送他回来。 还提到，陈启明被司机大哥扶进来的时候精神还不错，也就自己作登记手续了，后来却自己走出去淋雨，职员也不好劝说。 “怎么又是她。”这位奇人好像总是在他的附近出现，是巧合？ 人海茫茫，从哪里走起来。 陈启明离开酒店，赶回公司看看递交上市申请后的准备工作。 打开手机的社交软件，发现了不少忘记回复的留言。 “老板，估值方面我们觉得股价可以再”。 “啊大，什么时候回来，芳华妈和我们想一起试一下新开的饭店。”。 “启明，你知道哪里买得到好的地毯吗，我需要那样的大小，附上图片。”。 “昨晚玩得尽兴吗，姑娘如何，不周到我给你安排下一个。”。 “记忆恢复如何，寻到什么？”。 “头痛继续吃药。” “有个账号给我汇钱了，是你吗，收到请回电话！急！我是刘倍倍的爸爸。” “怎么还不回电话！” 陈启明看着上面的信息，刘倍倍三字又出现了。 “喂，伯父，我昨晚，我” “是不是你汇钱给我们，我们不需要。” “你别耍花样，这农历七月的。” “不，伯父，那不是我。” “可是那金额明明是和” “和我女儿之前给我们的金额一样。”传来男人的哽咽。 “伯父，有户口资料吗，我查查看。” “我传到你手机去，等等。” 收到一张图片，一个联系的电话。 “喂，我想了解一下一个来自xxx号的转帐信息。”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没有这种服务，我们是来自瑞士的银行。” 看来并不好问，害怕老人家多想，回拨过去安慰了几句。 陈启明决定来阴的。 但无论怎么托，最近的人已经查到管理者的联系方式，就是死不肯说支账人的信息。 刘倍倍的爸爸再次打来。 “原来是刘倍倍生前和别人合资的基金答应过倍倍一旦她出什么情况，会自动把基金的状态由存钱变成派钱。” 陈启明在想怎么又巧合了，自己的关系还差一步之际就找到真相，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陈启明留下了一个新的疑问。 他心想：“算了。还是顺其自然。”随后把其他信息一一回复。 “股价方面等我回来给大家开个会议，两个钟头后会议室，提醒同事们加班准备。”。 “妈，月底回来，这次想喝鱼头汤，降火。”。 “芳华，湾仔有家印度人开的，有五十年历史的，上网搜一下。”。 “谢谢林老板，玩到失忆。”。 “寻回了看不清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倒下的大树 漫长的会议一开就是半天，期间大老板还进来打断进度，没有悠闲的空间。 大概这就是工作吧。 “散会。”陈启明无力地吐出两字，两旁坐着的同事彷佛比他还累，偶尔听到一两下鼻鼾声。 启明是一位会换位思考的上司，那种和蔼的态度让你害怕，你害怕他总是在琢磨着什么。 然而他就是如此单纯，他不太理会办公室的小事情，他要结果，这样的管理反而收到不错的奇效，他们反而不太敢辞职。 懒惰假如培养成大哥了，人类只是一个小弟，动也动不了它分毫。 嘉宝整个会议都没有听到工作的细节，她实在太想启明了，举手投足的启明让她疯狂。 她趁着下班的空档溜进了启明的房间，同事都一一离去，启明的房反锁着。 她把窗叶放下，慢慢地有声地放下，只见她黑色的紧身套装把翘臀正对着陈启明。 左一下扭动右一下扭动，好像韩国的少女组合一样，在启明面前表演着。 嘉宝把房灯熄掉，只见启明打了一个电话通知保安还有两小时才关门。 嘉宝贴着窗，只见紧身的上衣把她那若隐若现的性感展露无疑，她双手张开，黑色丝袜的双脚慢慢向外挪动，好像一只岸上的螃蟹。 陈启明这次没有多余的话语，可能黑暗中已经把他男子汉占有欲的一面彻底地激发出来。 只见他把西装外套快速扔开，左右手有序地松开领带，金色的领带在黑暗中形成点缀。 嘉宝扯着他快要脱落的领带，拉到了她的唇边，先是上唇互碰的状态，随后嘉宝还是主动的一方，只见舌尖慢慢渗入启明的嘴里。 他欲拒还迎，想顶着她的舌尖，她技术高超，躲开启明的反抗，不断地在他嘴里打圈。 他不满于嘴上寻欢，开始在漆黑中抚摸起来，呼吸声开始急促，嘉宝忍不住呻吟。 突然启明好像清醒了归来，只见他一手捂住嘉宝的嘴巴，示意停止，她也吓到，气氛凝重了起来。 只见一个带光的身影在陈启明的房外移动，时而加速，时而停下，好像在翻阅什么东西。 启明心想：“这深夜的，偷偷摸摸的，肯定另有内情。” 可是现在出去又怕打草惊蛇，只好贴紧嘉宝的身体，用仅余的精力望出窗外。 只见他在某一个位置上停下来，打开了电脑在码起字来，看来是个不错的时机。 万一放虎归山，以后出了什么差错，自己也百口莫辩，最重要一点是，他们办公室外并没有摄像头，这更难怪罪于谁了。 陈启明示意嘉宝蹲下去，到房里的暗角里躲起来，他准备开灯，轻则问罪。 只见他一按灯，外面的人一愣，两眼双望，陈启明装着刚睡醒的朦胧的双眼，问道：“咦，怎么这么晚回来呀。小文。” 小文是新请回来的毕业生，只见小文摸着后脑勺说道，“今天开会久了，工作没完成，到外面随便吃个饭就回来。”。 陈启明当然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一个人。只见他也快步走到小文的位置上，可惜没什么多余的发现。 “小文这个明天回来再做吧，我跟保安说了我们差不多时间该离开啦。” 小文只好跟着启明一并离开了办公室，嘉宝也趁机尾随，然后打车回家。 陈启明短信和嘉宝示意了一下抱歉之意，嘉宝则继续挑逗着启明，直言刺激的夜。 第二天刚好是假期，于是今晚陈启明匆匆与小文在办公大厦下匆匆告别。 陈启明开始对小文的深归抱有兴趣的一面，想着找私家侦探起底，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第二天虽然天晴，可是阵雨不断，陈启明一醒来就有着想游泳的冲动，牙都不刷就直接打车到附近的游泳池。 天阴阴的一大块，游泳池上面全是大楼，可是天空还是比其他位置要看得清楚。 一进入水里，彷佛一切烦恼都要抛下来，风很大，但没有涉及到一号风球的标准。 陈启明游的是蛙式，五十米的泳池，需要三分钟的时间到达，是没有练习的结果。 每当他头一沉，头一伸，放松的时间好像不断地被消磨着，他头脑中只有水中的呼吸，没有其他。 差不多到终点的时候，他好像看到对岸一个像小文的人影，他潜入水中，生怕被小文发现。 小文旁边是林病，他没有看错，即使泳镜度度数不准确。 他们的话在水中听不清楚，只见他们只是借泳池作为一个聊天的场所，林病拍拍胸口，好像有什么答应了小文一样，小文客气得像狗！ 陈启明心想：“我明天就回去关门打狗！可这打狗还要看主人。”想完就在水中重复地来回。 上水，擦身，洗澡，想去吃个日式的早饭，那种一早就一大碗米饭的早饭，过瘾。 可这一出去就下起了大雨，他不想浪费时间，也不知道雨会下多久，他拿着一人的雨伞，冲了出去。 泳池离地铁站有着两条马路的距离，他怕走大路雨水泼洗的面积较大，于是选了小路。 小路多树而且茂盛，这绿化还是做得可以，他没有闲暇顾上这定性的风景，他走一步是一步。 只见在转弯位置风很大，很急，陈启明拿起那一人伞向着风吹来的位置挡去，谁知伞也折断了。 “吱的一声。”很响很大声，陈启明回头看着刚经过的大树倒了下来，自然界的无情尽收眼底。 他还没有意识到恐惧，哪怕他走迟了几秒，也有受伤的危险。 他前面有个像保安员的阿姨呼唤他回来，别在那傻傻地站着，害怕其他树倒下的危机。 猛烈的风好像不知停顿，路人看着陈启明断了的伞也有所微言，谈的是风力的大小。 “那个哥哥的伞断了。”一个小孩的声音。 “是呀，你看这风。咱们还是避雨吧” “哈哈！阳光呀！天晴啦！”小孩雀跃起来。 陈启明心中充满着脏话，咒骂着瞬间的变化，自己差点还有遇害的危机。 第二天，陈启明回到那熟悉的办公桌上，有个信封，写着：“t一 r chen” 陈启明打开，是小文的辞职信，附上了立即离开的薪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同一块地毯 启明面对小文的辞职，不断反思自己管理上的疏忽，但其实商业社会，谨慎一点也对。 同事们有所议论，幸好小文只是入职不久，传来传去都是年轻人静不下的性格。 启明意兴阑珊，想起芳华家徒四壁，不如陪之布置新房，相约其至湾仔。 有着悠久历史由印度人打理的地毯店正是启明此次之行的首选，他想起那一个家。 “启明，我喜欢巴基斯坦这一块地毯，喜欢它半古董的外形。”说话的刘倍倍在画面里浮现。 启明随即向老板问道：“请问这块1997年的地毯有什么特别之处呢，价钱上是否有商量的空间？” 只见印度老板熟悉的待客之道，先把卷起来的地毯放平，他托着地毯的时候尽量不让其受损。 “大概多久洗一次，这些地毯。”刘倍倍有点心急。 “我想，五年吧，我们这些地毯受得起考验的。” “手工地毯应定期进行吸尘，防灰尘落入地毯的绒毛中，但要避免吸着流苏或边穗，以防损坏。” 刘倍倍望着陈启明，那眼神好像已经分配了相关的任务，他们随后压价百分之三十，有所收获。 “不知道它能用多久。你那么爱喝红酒，倒在下面怎么办。”刘倍倍抱怨道。 陈启明当时驾着车，说道：“那就当是画蛇添足囖。十年后我们再换另一幅吧。” 十年后的启明依旧来到这家店，但这件事依然在他脑海里漂流着，他想找个借口买给自己。 “启明，我喜欢这一块地毯呀，你看！”芳华找了半天，兴奋地叫着。 十年前的印度老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儿子，开卷的动作也没有那么流畅，笨拙连篇。 没有变的是，他爱上的女人的品味都是相同的，又是十年前的那一块地毯。 对话好像不断地重复着，空间里只有他觉得厌烦，他故意没有表现出来，发问由他开始。 保养方面的问题以及年份，材料等等，他比店家儿子更加熟悉，对方也觉得鲜有诚意的客人出现。 价格方面他没有强求，反而乐得其所，这是顺其自然的心态罢了。 他们随后驾车前往芳华的家，将地毯整理好之后，空间的大小有所提升，格调亦偏向复古。 芳华沏茶的技术了得，三两下的手势，把普洱的香味芬芳了满屋，启明盘腿而坐，与之品茶。 “普洱是家里最喜欢的茶类，小时候不会喝，总觉得黑黑的，难看，也就没有向往了。”她说道。 “我喜欢异类，喜欢别人不喜欢的，我很小就爱喝普洱，那种浓厚的茶香。”启明闻茶而道之。 “那天你匆匆离去，最近又眉头深锁，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芳华终于忍不住开口。 “这些男人的事，本来不想与你分享，可是你刚好言中，我好像打开了天窗。”启明把话说开了。 “我发现一个客户把他的线眼放到了我的团队里，这是商业上鲜有的做法，我好像得不到信任。” “昨天我还差点遇到意外。” “什么，什么意外，他要对妳做什么！”芳华差点把茶喷出来，立刻用手捂住樱桃小嘴。 “差点树在我面前倒了，躲过一劫。” “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启示，好像寓意有人想把我连根拔起。” “我对自己的未来以及过去有了一个重新的认知与判断。” 芳华听不进去，可作为他身边的女人，或许陪伴和聆听是最该做的事情，启明的话继续着。 “正当我想下手处理这个线人之时，他比我早一步离开，以辞职的方式，这让我困惑。” “好像总是被人牵着走似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盘算之中，这种感觉不好受，我想做主动。” 芳华有着类似的同感，只不过对象是她自己，过去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父母关怀备至，追求者的阿谀奉承，工作上曾经的成就感，直至她成为白纸的港漂。 新的突破固然带来巨大的风险回报，可能是全部损失，特别在这样一个该嫁不嫁的世俗眼光之下。 她倒着茶，指尖托着茶嘴，浑浊但又透香的普洱缓缓落下在启明的杯子上。 “要不是你，我还在原地踏步。”芳华含蓄着表现出感恩之情。 “这是选择的问题，与我无关，我也不见得有多好。”启明直白。 “对于港漂来说，香港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地方，没有资源，没有过多的人脉。” “甚至有些本地人还觉得港漂低人一等。” “这个怎么说呢？”芳华对于这个异地的工作环境充满着好奇，启明之后补充道。 “有人会觉得你需要工作的程度是一必需品，其实整个香港都有这种感觉，失业率就是一个指标” “于是，这些人会为难你，你要避免出错，随后担心出错，最后出错被教训。” “但这些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只是因为不是本地人，而问题被放大了。” “当然，也有依赖港漂的行业，像我所从事的金融业，他们需要内地的网络与关系。” “留下来的港漂有着不同程度放弃的借口。” “恋家c爱情c生活c职途c养老c育儿等等。” “我记得我第一年来的时候恨不得第二天立刻回去。可是我想到，回去的工作不能够接轨。” “生活上总有着取舍，我因为一个女人而来香港，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外婆。” “可如果她当时没有放弃我，可能只是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一个世俗眼里不完整的女人。” 芳华笑了，说道：“你这话说得很动听，可是谁能预测呢，多愁善感我可接受不了。” 她继续着：“我现在遇见你了，你能让我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吗？” 启明没有正面表示，他下意识地抱着芳华，这种余温刚刚好，承载着这份萌芽的情感。 芳华问道：“我有什么可以为你而做，我想帮你，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启明松开他的那双手，站起来，望着电视里播放的《无间道》系列。 他指着电视画面说道：“我想芳华你做我的无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已知与未知 芳华对于演戏没有兴趣，充其量是一个打听八卦的人。对于陈启明的请求，走一步算一步。 启明都看在眼里，没有强求，反而欣赏芳华对于每事有着自己的看法，现代女性或许如此。 芳华的家里虽然添置了不少新的家具，可是仍似欠缺什么，对了，是衣服。 香港有句老话流传至今，“先敬罗衣后敬人”，人的第一感觉要等待一段时间才会发酵，以及改变。 芳华的衣服里面土味极重，幸好带得比较少，重新购置后丢弃前者亦不觉可惜。 芳华吞吞吐吐好像，像是有所不便之处，启明问道：“是否有什么顾虑吗？” “我积蓄不多，打算工作一段时间才出外买衣物，而且这些都是身外物，何必大费周章。”她说。 启明没有明示坚持要她购物的原因，只知道自己的直觉以及对她无欲似乎是衣物作祟。 启明小时候喜爱看一个日本节目，节目大概是要让演技出众的人士获得一百万日元的奖励。 在一定的短时间内，能够流泪的人，就能够拥有一百万元。 启明当时喜爱日本时装，心里惦记着那一百万元如果用来在日本东京购物将是无比的享受。 他将此事分享予芳华，芳华笑说他神经质，对的，有时候男人购物或许多是神经质。 “来，我带你买买买买，港九新界我们逛街去。”心情极佳的启明不在乎花钱帮芳华打扮。 芳华雀跃不已，女人不能再购物方面有所抑压，一旦放松，后患无穷，例如借贷购物。 香港是购物天堂的地位即使在网购打击下仍丝毫未动摇，除了日元低迷之下会对其发起强攻之外。 女性在港购物几乎每一个商场都会有砍获，商家懂得抓住女性的心态，鼓吹消费。 启明喜欢在太古城商场购物，除了够大之外，商场洗手间以及香水味，这两者均使其觉得享受。 香港暂时没有那个商场的厕所采用日本的座厕板具有喷水功能，这点让启明觉得有点儿落后。 启明有外痔，每次去完厕所，若有条件的话，会对肛门进行清洗，那种舒服无比的感觉萦绕着他的心魔。 太古城商场的设计非常欧式，电梯间以及隔着条短距离的马路便穿梭各商场之间，流连忘返。 启明急不及待带着芳华到他欣赏的女性品牌店试装，店长认得启明，看来是日子有功。 店长懂得熟客心理，一般来说是顾客心理，懂得变则做的人自然屹立不倒。 “这位女士，我看你身材高挑，但你却喜爱着过于宽松的衣服，这似乎有点浪费。”店长直言。 “那我有什么选择？我只喜欢舒服的感觉，其他次要。”芳华有所保留，但亦言中带试之。 “这一件很嚣张的，你值得拥有。”店长拿着一件多维涂鸦为主题的长外套。 启明本身与时装的距离不远，他自身也喜爱时尚，一眼望去，这件长外套将芳华包装成另一人。 芳华接过长外套，顾客至上，熟客为先的店长像挂衣板一样站在芳华的身后，替她变身。 芳华对着镜子的眼神有所改变，自信，第一次出现在她的眼神里，好像变了时装界的新星。 “你能看出变化吗？这位女士。”店长望着芳华说，芳华并未回应，已被渐进的震耳欲聋之声干扰着。 “给我脱下来！”突然一位怒气冲冲的胖大姐冲着我们试衣的方向走来。 这是谁，启明心想，无缘无故来破坏此时此刻美丽的画像。 “这是我先看中的衣服，不由得你这乡下人穿着，赶紧脱下来。”胖大姐恶言相向。 “这位女士，请你冷静，我的同事并没有跟我说明这件衣服是有保留给他人的。”店长解释。 “我昨天才来试装，很满意，我现在付钱。”说完便示意身边的大叔结账。 “且慢！”启明忍不住了。 “这位女士，你要非常清楚明白，我身边的女士她无论是何种肤色c种族c年龄，她都有追求时尚c卓越c经典衣着的权利！” “钱，我消费得起，而且我们正试着，按道理，我们有先付钱的权利。” 启明的说话让在场的女性迅速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这次并不是多数的八卦观望。 而是出于女性对于购物，对于装扮有着自己的想法的表达，尤其是现代女性追求自力更生的表现。 虽然他不是韩国欧巴的黄金比例身材，可是这一份中年男人的魅力与谈吐，更胜于外表。 “衣服而已，要不要这么多伟论呀！”胖女士旁边的大叔反击。 “是不用的，因为这位先生其实已经付钱了，所以他应该只是想表达他的看法。”店长只懂熟客。 胖氏怒气冲冲离去，不时手舞足蹈，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启明礼貌地递上找付的信用卡，店长稍有弯腰接过，这种日式的待客之道在香港真是少见。 “原来你”芳华欲言又止。 “那位店长太懂得欣赏美丽而且合适的景象，例如你与衣服结合的瞬间。”启明故弄玄虚。 芳华好似渐渐习惯了启明这种间接的表达方式，又捂着那樱桃小嘴，在一旁笑了起来。 芳华喜欢大叔源自缺乏一定的父爱，启明今日的行为让她勾起了不少童年的回忆。 虽然父亲在年幼时已经离开，但仍有不少画面会不自然地浮现。 他们答谢店长过后又慢条斯理地走向其他知名的大品牌，审美难免有所疲劳，但无碍高兴二字。 一时间，启明犹如一个不俗的时尚买手，芳华则像是一个将要参加各种宴会的明星。 他们离开购物区，连接的是太古商场内的商业区写字楼，这里多是金融业以外的栖息地。 只见各人神色匆匆，不知所谓何事，抬头一望公众电视屏幕后，启明连忙打给师傅的两个电话都没有人接，看来事情发展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芳华觉得启明有所不妥，安慰之。 他吩咐芳华先回家安顿好，他要去找师傅一趟，查看个究竟。 新闻台重复播着：“美股暴跌下，拖累港股恒生指数暴跌三千多点，逾一成的跌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一把西瓜刀 股灾的市场很快在媒体口中传出，金融圈的业内人士与业外的在街上是两个状态。 周五的兰桂坊显得如此安静，没点负债都不好意思叫当金融的人一下子麻烦大了。 陈启明没有立刻回办公室，因为他知道那里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要找就找资本家。 师傅的家在将军澳，这位隐形富豪的人际网络之强可以从每次提前告知陈启明大市后续表现如何开始。 由于之前打不通师傅电话，陈启明有点担心此次事态的严重性，他驾车时心态不好，差点追尾了。 陈启明知道师傅喜欢在楼下的餐厅喝奶茶，想碰碰运气，没缘就算了。 这家茶餐厅龙蛇混杂，每个角落都布满了各式各样，各行各业的听风者，互相交流着江湖上的腥风血雨。 只有一张桌引起了陈启明的注视，这张一人桌好似黑暗中的明灯，却是人海中的孤帆。 “你不是一个人战斗的。”陈启明走到那独坐的人旁，轻轻说道。 “老板，加个位置！”启明呼喊着。 嘈杂的茶餐厅最适合说公开的秘密，不用故意压低音色，畅所欲言即可。 “你终该还是来了。”师傅说了一句。 “怎么电话都接不了。” “没带。” “怎么不带。” “不想被骚扰。” “这次什么回事。” “跌一年，不看了，找点事干。” “西瓜刀来了。”师傅的最后一句话。 启明一颤，这不是退出江湖多年的西瓜刀吗，这次又来提款呀？ 师傅从来不让别人结账，这次也不例外，启明望着步出茶餐厅的那个身影，难免有所担忧。 西瓜刀是不知名的金融大鳄，擅长沽期指，很少人能洞悉他的手影。 师傅不喜欢赚跌的钱，所以这段时间去放假。 启明回到办公室，与大伙商量林病公司上市进度可能要加快了，但没有言明大市的走势。 现在众人只是觉得是上升趋势的调整，是买便宜货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说什么大伙也听不进去。 最后商量的结果要加班一个月，大伙都显得精力充沛，很明显这是刚开始。 嘉宝更加兴奋，她对着启明的时间终于变成日夜，有老夫老妻的自我感觉。 启明安排妥当之后想亲自和林病说一下计划，因为有些额外支出还是需要问准。 他喜欢给惊喜客户，多数是喜罢了，这天夜里，他又要重返欢场一次，不同的是，这次他不允许自己醉。 林病俱乐部的路很容易走，很熟悉，可是每次总有不同的感觉。 特别是上次那个奇人之后，他对这里都分外想熟悉。他好想知道那个她现在的行踪。 想着想着也到俱乐部了，找了个吧台的位置喝起闷酒来，林病没这么早回来。 坐他旁边的看似一个金融才俊，嘴里不断地念着港股恒生指数的点位，念经似的快人快语。 吧台里的调酒师有点害怕，这类客人凡是酒吧都要应付起来。 陈启明在想着要做些什么，可是也做不了什么，整个市场都这样了。 “最近这些人多了起来。我们生意反而少了，包房的也不见得有哪些。”调酒师闷闷不乐。 “最近倒是林老板还来得比较密一点。”调酒师有点嘴多了。 “这个怎么说？”启明故意套套料，他知道这样的机会不多。 “他最近每晚都来和别人开会，有时候还激动地站起来比划什么，感觉是个大买卖。” “你看，那个不就是和他经常开会的人。”调酒师指着门口方向。 只见林病和一个中东的男子走得很近，那位看起来像中东的男子跟一般的中东人不像，有点混血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看来我要过去打声招呼了。”启明放下还剩半杯的威士忌，忘记了场内的喧嚣。 “林老板，开party呀你这是，哈哈。”启明拍着林病的肩膀，装着像熟悉的友人感觉。 启明眼中根本没有林病，他瞄着中东的男人，捕捉着每一个小细节。 只见中东男人有些诧异，可在外人眼中并不明显，这种刻意与陌生人保持距离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一下呀。”林病不想破坏气氛，也打闹着说道。 “来来来，给你介绍这位贵宾，沙特王室成员苹果王子。” 启明记起来了，好像在什么花花公子杂志里面见过他，风流倜傥的王子。 “很高兴见到你。”一口流利普通话看来是个国际的花花公子必备的。 “我也觉得很荣幸，能够认识你，王子！”启明迎合着现场的气氛。 “今晚我这有要事聊，不能招呼你了。”林病小声地往启明耳边说去。 “可是，林老板”启明想拖延。 “不用可是啦，我忙完找你。”林病说完就和苹果王子一杯杯地干了下去。 看来今天来的不是时候，陈启明在想，这个王子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他上网搜到了王子的照片，传送给师傅，并提到这人和林病的欢聚。 师傅从没有这么快回复，说道：“中东资金也来了，大市不妙也。” 陈启明回到家中，彻夜难眠。 他假设西瓜刀和中东资金也有联系的话，看来好多企业要被玩死。 这一刀刀的下来，企业尽是挨打的份儿。他说不准也要失业，他倒无所谓，顾虑的是刚来香港的芳华。 芳华好像懂得听他的心意，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启明，没事吧，今天看新闻说港股很不妥。” “是很不妥，可也操不了心呀。”启明一句句无奈。 “跌跌碰碰都会过去的。”芳华道出了电视剧中经典的语录。 “可惜这一跌得横着不知多少年！”陈启明有点激动。 大深夜的香港人来人往。有人酒醉金迷，有人抱憾终身。 要不明天我带你去走走，启明和芳华就这样一直聊，聊到了未来，聊回来周末。 “我听说港岛线的尾站柴湾有好多好吃的，我想在上班前去一趟。”芳华嚷着。 “好呀，带你去我以前常去的”启明哽咽了一下。 “花店”。 “你想买花给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眼泪为谁留 “原来是这样的花店，你又故弄玄虚！”芳华去到启明与刘倍倍的老地方，大失所望。 “我可没空说什么花店，你想象力太好啦。”启明明摆着耍她。 芳华的肢体语言告诉启明她很想很想收花，可是现在看来只能望梅止渴。 其实花店如果初次来的话还是会被它的装饰所吸引，外观上好像来到一个奇幻的世界。 细节之处其的处理也恰到好处，节省成本之余，也不至于太喧宾夺主。 如店内大量装饰以木制作为基调，打造一种文青之余亦别具格调的舒适空间。 “这里的咖啡好喝吗？”芳华不理智地问道，她太在意店里的花，问得好像没有重点似的。 “我帮你点吧。”启明好像看穿了小姑娘的心思，主动做了点铺垫的工作。 启明点给芳华的是一杯拉花的咖啡，特意点了一个心形的拉花，十分心机婊。 男性其实在细节的处理上有时候比女性更甚，这一点在启明身上特别明显，他喜欢擦干净餐具。 “够啦够啦，别擦啦，都快擦到掉色了。”芳华在等待她的咖啡，有点儿不耐烦。 陈启明放下擦好的两个勺子，一个放自己的前面，另一个小心翼翼地放在芳华的餐巾上。 芳华比较讨厌这些行为，她喜欢直爽的男人，小男人的行为在她眼里就是异类，可是她没有阻止。 启明受过英式教育，是早年的海归派，对饮食文化以及餐桌礼仪有着自己的一套见解。 服务员端来了拉花咖啡，意料之中，芳华满足地笑了，意料之外，启明的那一杯不是自己点的。 正当他想跟服务员解释这杯咖啡不是自己要点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细微之处。 他发现这杯咖啡是和刘倍倍时最爱喝的品种，是店家接受不了他和其他女生过来吗，他心想。 他怕芳华会发现他的疑虑，也就没有表现出来，找了一个借口偷偷过去和那位服务生问个明白。 “请问，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吗。我点的那杯咖啡和你送来的好像有点出入。” “没有吧，我都是按单做的，你看。”服务员说完递了那张结账的单子过来。 启明接过来一看也是，单子写的正是之前的所爱，可是，难道，一下子启明脑里一片空白。 陈启明不敢相信自己的习惯，好像改不了似的，但其实他蒙在鼓里。 在陈启明到花店之前，好像有人预知了他会来到一样，有个人先付了一笔钱足以支付他的咖啡消费，像是无底的信用卡一样。 那个可恶的要求就是无论陈启明什么时候来，付钱不付钱都好，都要让他喝神秘人点的咖啡。 店家刚开始是拒绝的，但最后也被迫屈服，看来那人的来头不小。 不管怎样，陈启明就是喝不了新点的咖啡，好像整个过程被监控着，或者说被怀念着。 陈启明心想，我就不信，我偏要点其他，可是最后送来的都是旧爱。 看来，咖啡并不值钱，免费的咖啡反而更值钱。是谁这么有心，陈启明还没有想到。 芳华看着桌子上三四杯相同的咖啡，诉说道，“别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没事的，我们慢慢坐。” “可是”芳华欲言又止，她看得出来不是好喝才会满桌皆啡，可是又不想直问，怕尴尬。 她知道毕竟自己现在连个称呼都没有，她渴望着，等待着，成为这个男人背后的女人。 很显然，矛盾的人生没有终点。 芳华慢慢地一口口嚼着咖啡，没有一点声响，好像怕打扰了双方的情绪。 启明冲冲地一杯杯喝着咖啡，好像忘了原本的享受，一是怀念，二是怀疑。 芳华突然发现今天的启明有点不一样，衣着也有所不同，偏向简单简约，没有了全黑色。 “怎么今天穿得这么特别。”芳华打破了尴尬和平静的分水岭。 “你少见多怪。”启明端着咖啡，带点玩味的眼神望着芳华。 店里的顶墙上有着几个鸟笼似的装饰品，里面有一个小灯泡，除了发光，还有看戏。 几个鸟笼的背后其实还有个摄像头，专门给店家做安全防护用途，可这给神秘人发现了。 神秘人把摄像头给黑客了一番，用它来观察陈启明的走动，可谓用心良苦。 不知道看到陈启明像酒一样把咖啡喝完会有什么感觉，意料之中还是算漏了这人的倔强。 摄像头再也看不到陈启明了，他们正离开着花店，沿着熟悉的路来回走走。 柴湾是舒服的，球场与巴士总站的距离间有块比较宽阔的地有几张椅子，休憩不错。 陈启明没有特意走去哪里，来来回回，还是刘倍倍家附近的路他最熟悉。 芳华累了，靠在椅背上享受着斜阳的暖意，启明坐在旁边，托着斜着的头颅，望着那迷人的侧脸。 “这里其实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约我来这边。”芳华想知道她不想知道的。 “这里我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人和事，时间和地点，好像都没有改变，却找不回来了。” “都过去了嘛，当然找不到啦。我也不见青春好一段时间了。”芳华说完自己在捂嘴笑。 启明忽略了笑声，望着望着李芳华，眼前的好像是刘倍倍，他这一刻不想分清现时和幻想。 “我其实也有找不回的人。”芳华突然不笑了，好像巨蟹座的两秒之间比四川变脸之术更快。 “我爸爸在我小时候就离开了，印象是模糊的，可是他的样子我却记得非常清楚。”芳华接着说。 “还记得得他鼻子右边有一颗痣，特别大，留着胡须，头发的长度总是在一个范围之内。” “为什么要在一个长度之内。说明他经常剪头发吗？还是那个长度过了就比较突出？”启明好奇。 “是我妈喜欢和规定他那样的发型，他很爱我妈，可是，离开终究是离开了，原因我妈没提过。” 启明知道再说下去她会哭吧，他最怕看到女人哭，想起小时候妈妈哭，他的心总是痛。 “启明！回来也不找我呀！”一看原来是亮叔。 “爸！”芳华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忘了忘不了 人生有好多选择，芳华似乎并知道未来的选择。 她哭着在说话，似乎也听不见她说的内容，她并不对眼前的所谓父亲有着熟悉的感觉。 但身体机能选择了哭作为联系这种血浓于水的关系。 亮叔退后两步，想逃避似的离去，但身体似乎很诚实，眼泪正在缓缓流下。 启明没有见过抽泣的芳华，那种自然流露的哭态与瀑布般的泪珠，完全有窒息的观感。 亮叔一步步走向芳华的身边，芳华想逃避，可是又很想靠近。 这一个失踪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比自己描述的要胖一点，白头发多一点，但发型没有改变。 “你是芳华吗？”一种特别的语调出自亮叔的口中。 这种语调怎么形容比较好？大概像听觉中会感受到张学友空腔的感觉。 那种中年男人，男人五十，一支半凋谢的花口中的说话是感性的另一个层次。 芳华呼吸越来越急促，哭得更厉害了，完全说不了任何话。 “你真的是芳华吗？”亮叔没有打算停止追问。 亮叔打量着眼前的芳华，可他又不太敢直视她那一双快要哭红的眼睛。 一个扔下妻女的父亲站不直了，弯着，痛苦着，内疚着，他不知道怎么补偿那消失的时间。 时间在他们的生命中消失过，一边是一个女孩的成长，另一边是一个父亲的苟且。 时间现在重新选择了他们。 陈启明看不下去了，拿着纸巾像止血贴一样，捂住那流不干的眼泪。 同时递过去一张给那崩溃的亮叔。 情况好像得到控制，因为芳华晕过去了 “芳华，芳华，你别吓爸爸！”亮叔摇着她的身体，没有一丝反应。 启明连忙抱起她，顾不上驾车去医院，呼喊亮叔拦下一台计程车，往最近的医院送去。 “你刚才急什么，她都哭成那样了！”启明责备亮叔的不智与冲动。 “我急呀我！你得好好理解一下我，这是我忘不了的过去。” “她和她妈妈是我内心的一切，我的生命，我只能离开，你懂吗！” “你懂个屁！你啥都不知道！”亮叔擦不干脸上的一道道泪痕，那一道道过去。 启明沉默着，他现在只想芳华醒来，是他把芳华带来了这边，这一块伤心地。 “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你”亮叔的手机铃声自启明听过以来都是这一首经典。 “喂！我请假！不好意思啦！” “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呀？你这二十年没有突然请假的”话音很大，救护车内很安静。 “我说请假！回来给你个交待！”亮叔说完挂了电话，没有比女儿更重要的事。 “乖女，你快醒来，爸爸要追回时光，爸爸错了。”亮叔擦了几次手，然后摸摸她的头。 “亮叔，你这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冷静了，好好说，我有必要知道。”启明坚持着。 “你试一下说。”启明追问下去。 “我二十年前得了癌症，以为很快去世。” 启明有所顾虑，那是再普通不过的反应。 “你想象一下，二十年前的医学没现在发达，医生的建议就是不要给家人负担。” “哪里的医生呀！这么不靠谱！” “可我是幸运的，看中医，看着看着那个癌症就消失了。” “但当我想找回她们母女的时候，我有心无力，害怕癌症重来。” “你好自私，你知道她们怎么活过来的吗？” “她妈妈现在还是单身的，从来没有和你之外男人交往过。” “独身的女人还带着她，不吃苦能熬下去？” 亮叔彷佛看到了希望，他所忌惮的，介意的，好像都没有想象中发生。 男人是奇怪的动物，占有欲非常强，有例外的情况，除非他认为你可以被其他男人享受，要不然，没命也要占有。 亮叔正是这一种。他怕连累人，这二十几年也是独自一人，他养生与工作消磨着那日夜颠倒的空闲。 只见救护车停了下来，芳华住进了医院，启明去办手续，亮叔不敢离开芳华半步，一秒，一个瞬间。 正所谓女大十八变，芳华可没怎么变，特别那个樱桃小嘴，微胖的脸蛋，特别逗人喜欢。 护士把芳华送进了急诊室，这亮叔才松一口气，在室外站着等待。 “启明，都办好了吧。这个医药费，我之后还你。” “不用啦亮叔，我可以的。” “不行，你让我尽一点义务吧。” 启明不坚持了，点点头，握着亮叔那被泪水弄湿的双手，想让他冷静下来。 急诊室的门再次打开，医生告知我们可以看看病人了，可是不要再让她受刺激，晕倒只是血糖过低。 我吩咐亮叔去买点吃的，未免一开始又刺激芳华，我可以作说客，安抚她的情绪。 芳华看到我好像也有点激动，她立刻把被子盖过头，跟个小孩子似的。 他慢慢掀开被子，就像是掀开新娘子的头纱一样，她没有挣扎，一股劲的抱着启明。 “我害怕醒不来，我害怕见不到你们，现在更害怕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男人！” “不怕不怕，现在等他回来我们再好好说。” “他去哪里啦！气死我了！”芳华担心道。 “去买东西给你吃，医生没跟你说你怎么晕倒吗？” “医生说我太帅啦，你看到就晕过去了。” “你耍流氓呀你！臭大叔！”芳华笑了。 “来来来，皮蛋瘦肉粥来了。”亮叔跑了过来，满头大汗，夏末的夜晚还是很热的。 “谢谢。”芳华脱口而出。 启明接过了粥，问护士拿了点餐具，开始了喂猪的过程。 亮叔坐在旁边，看着芳华那熟悉但曾经遥远的脸，开始了他的自述。 “芳华呀，记得你小时候爱吃爸爸煮的皮蛋瘦肉粥，这次赶时间就先买来。” “我不记得了。”芳华没什么语气。 “那也是，这都二十多年了。” “你是不是又结婚了，那些儿女都多大了。” “我” “我没有。我不敢再开始。” “别跟我说你忘不了我们。” “忘不了你怎么不找我们母女！” “我妈差点自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午夜的怨曲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想快快长大”芳华的电话传来了这一首歌。 “是我妈，我设给她的专属铃声。”她好像故意对着亮叔说。 亮叔安慰地笑了，想偷听那一个深爱的女人的声音。 芳华好像也洞察到他的心理，故意开了扬声器，共享了母亲的声音。 “芳华呀，我的好闺女，现在是不是有启明就不要我啦，两天都不给个电话我，想你呀。” 启明好尴尬，亮叔捂住嘴，想偷笑，可是内心毕竟知道启明和刘小姐的过去，也笑不出来。 “没有啦，现在在家布置啦，你什么时候来找我。”说完眼睛偷望一下亮叔的眼神。 眼神很少骗得了人，只见亮叔有那么一霎那的瞪大眼睛，期待着那一天。 “妈最近腰背不知是不是老患又来，睡得不好，有点疼，你回来陪妈妈去看看。” 亮叔好想冲口而出，好想陪伴，好想在那个深爱的人的身边。 “这样呀，妈我下次带个人来给你看。” “是启明吗？” “当然不是，是个能帮你缓解腰酸背痛的人。” “哪里的大夫能听你差遣呢！肯定是启明啦！别麻烦他啦！何况他也要陪纯姐（启明妈）。” 启明在旁也无语呀，自己还是被牵涉进来，本来一个家庭的事，现在自己变成了夹心。 “妈，我还是先挂了，昏昏欲睡呢。”说着张开嘴巴打哈欠。 “你呀，跟你聊天两三句你就要这样啦！妈想你宝宝，亲一个。快！” “亲亲亲。”芳华反应好快。 “挂啦。妈。想你。”说完就望着亮叔。 亮叔好像老照片一样，定格在那一个瞬间，那一个只有他们一家的瞬间，那个欢乐的时光。 “亮叔，亮叔。”启明轻轻摇动着亮叔的手臂，在他的耳边说着。 “是哦，芳华呀，你现在怎么啦？感觉好点没。”亮叔一醒来就冒出这一句。 “我本来好一点的，你叫得这么生疏，我都不懂得怎么回应啦。”芳华嘟着嘴。 “哈哈。那叫你什么呀。大公主？”启明在一边又插来一句。 “是的。女儿，我的宝贝女儿。”亮叔好像放下心中的疑虑，放开来说。 “爸爸，想你。”芳华放下手中的粥，抱着亮叔。 这个画面好像双方都期待了二十多年，启明也有点泪珠留在眼眶里，打转，打转着。 “你怎么不敢再开始新的感情。你还没有说完。”芳华追问着。 “这个大概我要说那么几天几夜，简单点来说，当时患癌症的我以为我将要离你们而去。” “所以我是自私的，我怕再也没有能力照顾你们，一个人回港等死。” “那现在呢？癌症怎么样了。”芳华着重在亮叔的身体，已在不记得憎恨。 “前十年喝着喝着中药，癌症就消失了。想找你们，可想到你们可能觉得我变了。” “又觉得还是放过你妈吧。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我，我这样一个人渣。” “妈其实很想你，她总是拿着和你的合照，深夜里一个人在房，没什么就拿出来回味。” 亮叔好像不知道自己一滴滴的眼泪慢慢浸湿了那汗珠弄湿的衣物。 “还记得你离开后的几天，她想过自杀，可是我抱着她，那时候啥事都不懂，只怕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是我的错，我这二十年都发着同一个梦，一个好像醒不来的梦。” “好啦好啦，今天先谈到这里吧。”启明看这病房里都说到快下雨啦，连忙出来。 “好吧，还是让你先休息一晚。我明天再来看你。”亮叔站了起来。 “不行！爸爸你今晚留在这里陪我！”芳华这撒娇迟了二十几年。 “芳华呀，我们都快过了探病时间啦！你乖，明天我和亮叔一起来。”启明清醒着呢。 “是呀，芳华乖，明天爸爸给你弄好吃的。” “嗯。都晚安吧！”芳华又重新盖好被子。 这一晚很漫长，那一个空间很神奇，是不是亲人之间的无形联系说到的正是这一种。 启明载亮叔回家，两个烟鬼的车厢腾云驾雾，像足了旧雾都的伦敦。 “你和芳华多久了。” “没多久，我们相亲认识。” “那个刘小姐的事我也听说了。” “你真的放下好才跟芳华开始吧。” “你看她耳朵软呀！好容易相信人的这丫头。我也知道你不是什么坏人，可这芳华年纪也不小，你懂我意思吧。” 陈启明明白这个父亲的担心，可自己谈婚论嫁之事真的急不来，而且也有前科。 “亮叔我懂。”启明不愿多说，心想了很多，现在怎么都听不进去。 “好啦，启明今天辛苦你了，这儿放下我就行。”亮叔缓慢地把车门关好，挥手告别。 陈启明驾着车，望着红绿灯，想着究竟这一座城市哪里吸引人，感觉哪里都是悲剧。 打开电台，听着深宵的音乐节目，好像今天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全神关注地听完一首歌。 “情人夜夜站在路边，又是像活在天，另一端”这首经典午夜怨曲曾经征服多少少女中女的心窝。 突然，启明看到路上有个人，他立马紧急刹车，因为当时在高速上，没来得及反应。 他一下车发现什么都没有，可是刚刚明明看见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走过，大半夜的，冷风阵阵。 他心想，“刘倍倍你回来找我也不要在路边，好危险的。要来就坐上车来。” 他上车后立马把电台转向新闻，可是怎么转都是那一首歌。 “我将不需为你生存，那些所得所失我会分辩，” “寻回旧日自重自尊，又共寂寞热恋” 他驾着车，可是这事还是第一次遇到，他有点不知所措，只好继续驾车回家。 这是刘倍倍想送给他的歌吗，还是想叫他放下，忘了她，重新投入一段有着未来的恋爱。 “先生，先生，你醒醒呀”。 电台的显示好像又重新启动，以下是一则突发新闻：“一名男子在柴湾经东区走廊时因突然刹车，因为天雨路滑关系撞向护栏，现昏迷” 陈启明还是在烦恼着啥时候听完这首歌，他想回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失忆成回忆 那一首歌听完，画面突现了刺眼的光线，这是接驳两个景象的大门吗。 那种强光让人霎时间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这是哪里？”启明还没睁开眼已经在脑中发出信号。 “你醒了？你睡了三天三夜。”启明妈问道。 “妈，我怎么在医院呢，我不是在广州和你出去食饭吗？”启明不懂发生什么事，脑子很痛。 “你那一晚看完我之后怎么撞车了，启明。”芳华不想让他休息，想弄个明白。 “我不知道你是谁。”启明一句话让当场的人都惊呆了。 “你骗人，耍我是吧，现在不是拍韩剧，你故意装傻干嘛！”芳华大笑道。 “现在爱捉弄我了对吧！我不理你啦你再不说！”芳华捂着嘴哈哈大笑。 “这位女士，我真的不认识你，我想跟我母亲聊聊天，你出去好吗？”启明一脸严肃。 “哎呀！这戏还是演得挺像的，我可不是这么容易骗得到的！”说完准备一手轻拍启明的脸。 启明一手捉住芳华的小手，芳华愣着，随后松开，芳华诧异着，这是怎么一回事。 “病人现时多需要休息，刚才和你说的情况看来现在有点眉目。”只见一个穿着医生袍的男人对着启明的妈说。 芳华拉着启明妈问道，“伯母，启明怎么了，启明为什么不知道我是谁。” 启明妈重复了一遍医生的话，“他头部在意外中有撞到，医生说最坏情况是部分失忆。” 启明妈摸着芳华的脑勺，说道：“傻孩子，这感情的事，等启明慢慢恢复记忆再说好吗。” 启明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发生了意外，只见想动的脚动不了，稍一大力，有点撕裂的痛楚。 陆陆续续有同事来探望启明，可启明就是想不起芳华。 启明看到嘉宝来了，很是欢喜，“嘉宝，现在公司怎么了？啊贾他怎么没来看我！” 嘉宝刚刚得知启明失忆，说道：“其实贾伯乐去世了，那是一个意外啦。公司之后让你做了他的位置。” 启明更糊涂了，摸着头，很痛很痛。启明妈看着心痛，想让他好好再睡一下。 启明妈劝说之下，嘉宝也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启明和其他病人。 冷清的空间也好，启明可以有时间组织一下现时知道的信息。 贾伯乐意外死亡，未知的女子，他的意外，这三者之间的联系是什么，还是没有联系。 想着想着，他睡着了，发梦或许是这时候最好的逃避方法，他越想记起来就越容易入梦。 巧合的是，他回到了醒来前的梦境，还是同样的地点，还是驾着车。 不同的是，播着的歌不见了，旁边坐着刘倍倍，这一个多年没见的女子。 “你还是这么美。”他脱口而出。 “不要离开我了。我不准你离开我。”刘倍倍望着他说。 他看不清楚刘倍倍的样子，只是他觉得这就是刘倍倍，他有意识到这里是梦境，可他的意识并不强烈。 意识太过强烈会梦醒，他明显想继续沉溺在这段情之中，他没有醒来。 “我可以看清楚你多一点吗？”陈启明把车停下。 倍倍打开车门，跑去了车外的那一片沙滩。 那种看不到地平线的海，晚上显得有点恐怖，倍倍脱去了上衣，女性天然的吸引力展露无遗。 沙滩上只有他们两个，陈启明追逐着，他也把上衣脱掉，但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只见倍倍一跃，跳进海中，大声嚷叫着：“启明，来捉我呀，来呀。” 陈启明看到画面上的自己也在裸泳，游着游着，看不到刘倍倍，他疯狂地找着。 “陈先生，陈先生。” 启明揉着眼睛，看到是护士正准备给他吃药的情景。 “来，该吃药了，不然等一下你伤口会很痛。” “好吧，谢谢你。”启明一脸无奈，醒来发觉一身冷汗。 他拿起手机，找到了刘倍倍的号码，打了过去，显示关机，他觉得无语，怎么关机。 一看看墙上的挂钟，这凌晨两三点的，自己也是好拼。 他打开手机看到了很多自己没有看过的图片，与刚才未知女人的合照，嘉宝的短信等等。 他发现自己和刘倍倍好像有一起喝过咖啡，可是喝的人不是刘倍倍，是和未知的女人。 他看到贾伯乐老婆给他发过的短信，曾经叫过他去医院。 备忘录里头写着苹果王子和林病有莫大关系，还有提到一个神秘人，总是戴着帽子和口罩。 林病什么时候出现过，他又是谁呢，苹果王子和他的关系怎么样，这些又来了一堆新的问号。 他知道他除了养伤，还要思考，还要回忆起这一连串的重要的事情。 他想着想着，看到病房外有个人影望着他，带着帽子和口罩，他怀疑是不是备忘录里的人。 正当他想忘得清楚一点，那个人影就消失了，药力慢慢发挥着效果，他睡过去了，这次是空白。 可这现时中，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那个带着口罩和帽子的人在启明的病床旁坐了下来，抚摸着陈启明的双手。 只见那人拿着毛巾，轻轻擦拭着陈启明的额头，好像驾轻就熟，知道哪里有启明也看到的灰尘。 随后小声地在启明的耳旁说话，小声得连没人醒来的病房也听不到，怕心里话说出来就不灵了。 启明有意识地转动着，可那磨牙的声音在这么安静的一个情况被放大着。 他的这一个举动吓着了这个神秘的人，只见那人手一缩，把毛巾扔在了地上。 神秘人没多久就离开了，走得很慢很慢，怕启明一醒来会发现自己的身份。 大概到五点多一点的时候，嘉宝提着一个保温瓶过来，在病床旁坐了下来。 看到椅子下面有一条湿漉漉的毛巾，开始抱怨着这一家公立医院的各种不好。 阳光开始慢慢渗透进病房，启明感觉到手湿湿的也就醒来了，看到床边正熟睡的嘉宝，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心想：“难道昨晚病房外的是嘉宝，可是为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我为我生存 芳华的新工作开始了，可是那一个忘记了自己的启明，自己的感情又何去何从呢。 等待？失忆可能是一辈子的事。重新开始？不可能主动的是自己。 芳华的公司在旧工厂区，上下楼的电梯都是货梯，很多人觉得货梯不安全，也比较多故事。 芳华没有这种想法，上班总是充满动力，在香港工作的女人似乎都是有这股拼劲。 所有东西都不是理所当然，物价贵，楼价高，人也就被逼出来，养家糊口，糊口为主。 芳华的公司是一家专门给上市公司设计打印年报的公司，人不多，一进门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芳华是部门里的市场营销员，实际的工作是万能插，什么都要会，要学，要懂，老板特喜欢开会。 芳华所坐位置的左手边有两间大房，一间是运营的老板，一间是大老板的房间，还有一间小房间。 小房间是会计大哥的房，他和运营的老板共用一个员工阿姨，阿姨懂点基础会计和行政。 芳华初来并不太懂人情世故，工作量有点应付不过来，夏日多的香港很是纳闷。 芳华趁着中午有休息时间，懒洋洋地伏在办公桌上，享受忙碌中的一丁点闲暇。 “喂喂喂。”中年男人敲着芳华的桌子叫着，“你睡什么，提起精神来！” 芳华无奈只好起来，出去买点吃的，下午还要等几个报价，来回答这个中年男的查询。 中年男是运营这家公司的人，叫傅哥，靠着早期的设计技巧，管理设计部以及成为了合伙人。 中年男特别爱管鸡毛蒜皮的事，可能与他家庭有点关系，他除了老婆以外还有两个女儿。 一个是空姐，另外一个也好像是师从了他，但在外高就，长期生活在女人堆，也难怪。 “高姐，你们公司报价出来没有，我老板又催了，你们快点我们这边好做事呀。”芳华问。 “我们大集团决定一件事都起码经过几层意见，哪有那么快呀。”对方解释道。 “想想办法呀高姐，我们还有几个项目同时进行，在赶着时间。”芳华哀求道，心中当然不忿。 麻烦的客户只是这份工作表面的东西，更要命的是受气，受气哪里都有，这里比较特别。 大公司人事麻烦是非多，小公司直接面对老板，受气不知道哪里可以逃避。 “芳华！你过来一下！”傅哥大声喊着，办公室的人都习惯了他这种脾气，看着比外头同行好一点的薪金，也就忍了下来。 芳华放下手中的活，走了两步就到傅哥的房。 “怎么了，傅哥。关于报价那里，我催了几遍了，她们大公司，说是” “说是怎么了，这是你负责就不要推责任给别人，我只想听到报价，快去问吧。”傅哥中气十足。 其实被骂的不止芳华，一些设计团队的头头，假如自己做不到傅哥想要的要求，也只有挨骂的份。 芳华坐到位置上，看着墙壁上的挂饰，想起了这是启明买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鼓舞着她。 可是现在启明这个精神的支柱，不知道要消失多长一段时间。 傅哥喜欢在房里咆哮，那种比伸懒腰要强百倍的叫声，骚扰着每一个这里带着耳机的员工。 他们在不同的区间工作着，却能交出一份团队的作品，实属难得。 芳华听到傅哥的咆哮声突然醒了过来，继续埋头工作，私事还是先放一边吧。 芳华这里暂时有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在设计的队伍，她自己的队伍反而只有两个可恶的头儿。 那两个头儿分别明争暗斗，这么一个小小的公司也有这种抢活儿的现象，可谓份外难得。 芳华总是作为一个磨心，需要很高的情商才能应付得到，这方面她还可以，毕竟人离乡贱。 恰好亮叔也在芳华附近工作，一有空就约她吃饭，可她失约比较多，有点不开心。 但也难怪，在香港，能够舒服地让你吃完一个美好午饭的工作也是有的，薪金就不多了。 香港存钱比较难，毕竟这种高消费的社会，赚钱不是用存的概念，金融的城市还是启明那一套靠谱。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芳华还是心事重重，被压着的活儿和紧张的交期表打乱了少女心事。 而且这个少女将要变成中女的时刻，了无慰藉，一点两线的生活渐是乏味。 由于家里离启明家还是有距离的，听说启明出院了，可惜又不记得自己，该不该见还是个问题。 一个人的饭菜很难买，她下班大多在外头吃，偶尔下厨想叫上亮叔，可时间方面还没配合得到。 想起启明就接到他妈妈纯姐的电话，：“芳华呀，在家是吧”。 “嗯。啊姨，启明现在也在家吗？” “是的，我叫他暂时停工，回广州陪陪我。” “这样呀。那我周末回来找你们好不好，我也想回去看看妈。” “这个我考虑一下，你也知道，启明一回想就头痛，很是痛苦，好像被蚂蚁走过那种发麻。” “原来如此，好吧。我知道的阿姨，那么请你好好照顾启明。” “行行行。阿姨知道你乖，我跟你妈已经打了招呼了。下次再和你吃饭吧，先挂了。”芳华隐约听到启明的声音。 芳华有点不知所措，好像押注的人生两样最重要的东西都是一个不好的开始，现在该追求什么好。 “爸，我想周末回趟家，你要不要请假跟我回去见见那个你深爱的人呀。”芳华打给亮叔问道。 “当然要，爸等会儿请假。你真乖，爸爸下班太晚了，不然和你出去吃顿好的。”亮叔笑着说。 “太好了，我想我等这个团聚的时刻太久了。”芳华直言。 “上天对我太好了，我要多积点福。”亮叔突然感性一番。 “先挂了，爸，到时候见吧。”芳华有点累，只想睡觉，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不想交待太多。 爱既然不能勉强，那就不如一命二运三风水。 她打开手机中电台的app，这个深宵同样播着那一首经典的午夜怨曲， “请不必等我请不必奢想在一天又遇见抛开这爱恋抛开这眷恋这个世界亦是未变迁” 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跟着接下来的歌词唱了出来， “我可终于为我生存那些所得所失我会分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若你也未忘 每逢回广州，芳华总是盘算着车上的消遣，这次不用，父亲在旁，呵护备至，无所不谈。 “我不知多少年没有搭过这一种车，现在的座位确实舒服”。亮叔感受当下的一切。 “爸你会很快习惯的。”芳华笑着说。 亮叔望着窗外经过的一个个景象，就如慢慢翻开回忆的过去，一页页的情事。 芳华的成长过程对于亮叔来说是记忆的一块缺失。 不少人对于父亲的印象，就是一个背起家的男人，早出晚归，任劳任怨。 而芳华对于父亲的印象，就是一个离开家的男人，没有归期，没有怨恨。 亮叔不是没有尝试找过芳华母女，只是凭他的双腿，及有限的金钱，效率是低下的。 “你每年生日妈妈都给你庆祝吗，芳华。”亮叔好奇着。 “是的，不管她在外多累，她买给我的礼物都不一样，现在也是。” “我还记得你六月底出生的那天，我在手术室外的情景。” 那一个炎夏不像现在到处都有空调，你妈肚子作动，我便拦车送她到医院。 那时候打车是用手的，现在是用手指。 你爷爷奶奶，外婆外公，你母亲的姐妹，还有我，全部都是在手术室外站着。 大家都期待着你，这个小生命加入我们这样一个充满爱的家庭。 富裕可能离我们很远，可是幸福，可以很近，一个笑容，或者你的叫声，都可以算是。 恋爱中的女人都像小孩子，你妈常在我怀里撒娇，喜欢抱紧我。 我的离开是天崩地裂对于她来说，我是她的未来，她的一切，她的一部分。 那天她生完你之后，脸色苍白，我摸着她的脸，说道：“辛苦你了，其他的等我来吧。” 那句话现在还在我心中痛苦地烙下印记，我不配说出那样的话，亮叔眼眶里是泪或是罪。 “爸，你别这样。”芳华有点感触，她分不清眼前男人的真与假，只是这些妈从没提过。 “我一时激动。没事的。”亮叔望望窗，分散了情感。 “你知道你名字的由来吗？” 芳华不喜欢直接回答，说着：“让我猜一下。” “是不是芳华绝代，举世无双？” “不是这么简单。”亮叔继续说下去， “不是寓意，而是纪念我和你妈那一次激情过后就有了你。” “你是我们激情的开始，寓意不想你成为我们激情的结算。” “但终归还是敌不过生活的平淡。” “可是我觉得你们见面之后会重燃激情。”芳华说得像个编剧。 “谢谢导演的安排。”亮叔说完哈哈大笑，非常抒怀。 广州的天阴沉沉，一个景象的变换，对比起车上的广播提示，来得更加自然。 “爸，准备下车了。” “这是广州，你的印象停留在多少年前？”芳华问道。 亮叔望着窗外到处不熟悉的景象，指着远处一个好像曾经来过的地方，也摇摇头。 “我想我印象全无了，不过没关系，我现在不是一个人。” “当然啦，你有我，还会有妈。”芳华挽着亮叔的手，慢慢向那个幸福的家前进。 “妈，你在家吗？我到了，准备搭地铁” “芳华呀，我在呀，正在弄汤呢。回来就有得喝了。”芳华妈回应。 “是不是我最爱喝的土茯苓煲龟。” “是的。这个天气，去湿解毒，滋阴清热，健脾益肾的汤就属它最好啦。” “妈你又说教啦是吧。给你带了个惊喜。” “什么惊喜，别吓唬我呀，你怀孕啦？” “启明还失忆呢，我怀孕，那是谁的孩子呀。” “我没说是启明的，你这潜台词真是的，你去看看他吧。” “我想的，可是你值得他妈妈真的比较紧张。” “那好吧，你回来再说。”芳华妈说完就挂了电话。 亮叔显得很惊讶，喃喃自语，：“她也会煮饭，世界变，世界变。” “记得上中学后妈妈就开始爱上做饭，而且还喜欢练习新菜式。” “我未曾试过她煮的菜，这次回来真的是充满期待。”亮叔说道。 “我印象中妈妈很爱下厨的呀，是不是当时她觉得你做饭比较好吃？” “因为她爱你，她想用她最好的方式去对待你，养育你。”亮叔直言，继续说道， “她曾经是我心中的大小姐，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现在却成为精明的师奶，责任还是归我吧，没有好好照顾她。” 广州的地铁在温度方面比香港的热得多，亮叔满头大汗，甚为不惯。 “现在国内全部都是电子支付，比香港方便多了。”亮叔看到地铁的广告，想起了生活的环境。 “是的，去哪儿都方便，也不怕收到假钱。”芳华自豪地笑着。 亮叔留意到车上的人穿着比较简朴，但也有不少花枝招展之士，与自己的印象有着距离。 亮叔抬头，猛然地发现，怎么现在的广州地铁多了那么多的线路。 以前去不到的地方，现在转几次车就到了，而且时间也快。 “那几个站我和你妈喜欢去，有我们的回忆。” “哪几个？”芳华好奇着。 “分别是烈士陵园，江南西，北京路，长寿路。我们当时都爱带你去吃炸酱面，还记得吗？” “印象最深是江南西，现在那里都变了好多啦。”芳华谈到。 “多了几条商业街，住宅区楼下的店铺也不少，很多年轻人爱去。”芳华兴奋不起来。 “怎么了，芳华。” “我，我想起启明这样，我们刚刚才开始，他就这样，唉” “或许这是上天给你们的考验，忍耐一下，他一记起来，你们就” “假如他记不起来呢？或者几十年后才记得来？” “那我都变成老婆婆啦！” “不要灰心，丫头，爸陪你。”亮叔不知女人的心思，或许他心里只是留给了一个人。 亮叔来到了一座唐楼的地方，楼龄都有二十年，外墙没有补修过，墙身的设计还是偏旧。 “爸，上楼吧。” 亮叔一步步小心翼翼，他想，他想重拾他的幸福 “妈，你看谁来了” 芳华妈愣住了，手中的菜跌倒地上，盘子的响声在空气中爆炸起来，好像隐约听到一句， “你叫他滚！立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门外面没人 妙姨，这个出现率低频的女人，表面上是芳华妈，实际上是一个少女。 她不懂得心爱的人站在面前的反应，好像多说了一句都是错误的，她的肢体语言让她毫无借口。 没有感情的女人会很平淡，会待你如初，宁愿一刻的冷静也不要一刻的激情。 说到底就是输不起，都半世以上的人，哪能这么折腾。 亮叔就站在那里，他知道，清楚女人，不然他也不会回来，他等待的是一个原谅。 “是不是要我说两次！”妙姨激动起来。 “好吧，不想这样见面，大家都不好。我走。”亮叔说完就往门口方向走去。 “芳华，别跟着！”其实就是让芳华跟着的意思，女人嘛，言之有物会很可怕，口硬心软才是收服男人的王道。 芳华清楚母亲的用意，一边跟着亮叔，一边给妙姨发信息。 妙姨渐渐清楚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那个让自己失去理智的男人回来了。 是什么让他回来，妙姨还是找不到原因，可能，爱是盲目的。 亮叔根本不能走到哪里去，那种只懂打电话发信息的中年男人，他需要芳华。 芳华走了过去，跟着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父亲，挽着手走去附近的酒店。 周边的人看着芳华挽着这样一个大叔觉得非常特别，这种成长的环境平时芳华总是处处为母亲着想。 女人，特别是那些三姑六婆聚集起来，可能比现在网上的讨论区热闹，而且就在你的附近，大清晨的可谓震耳欲聋。 母亲一直是一个人，现在像周围的人诉说爸爸回来了，不恰当之余也添加了母亲的压力。 社区的文化在于信息传播速度的局限性，那种张口就能让人听见的动作时而出现，让芳华开始担心未来自己回港工作后母亲的生活。 “那家酒店比较近你家，看上去还不错，我就住这一家吧。”亮叔指着他们眼前的一家新开的酒店说道。 “那家挺好的，国内开连锁的，生意增长还可以，就广州这一块拓展得比较慢。”芳华说道。 亮叔听不进去，摇摇头，傻笑，可能是看见闺女分析能力彪悍，还是说他觉得无语，就这样一件小事都分析得像买楼一样。 他尖锐的眼神打量着店内的每一处事物，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女子，登记活儿不太懂步骤，现在的年轻人都娇生惯养，记一两件事好像要了命一样。 “这多少钱一晚上呀。”亮叔问道。 “这多少钱你也得住！”有位不客气的经理开玩笑说道。 “那我免费试住，然后给你个分析报告，你这广告费多少钱也得花！”亮叔得瑟。 “哈哈！同道中人！”那位经典笑眯眯说着，活像一头招财猫！随后说道， “一晚250，一人床。”年轻女子插了一句。 亮叔觉得价钱还能接受，况且他懂女人的心思，这不都在旁边了，害羞个啥，迟早让我睡她旁边。 可惜，现实的妙姨早已对男人铁了心，不是能轻易从她的动作可以窥探她的内心世界。 特别是中年男子，妙姨那一种时尚的触觉让她这些年来拒绝了一个又一个不要脸的同辈人。 亮叔做好登记步骤就上房去了，芳华跟着打点一切，看看房内什么都是否准备妥当。 这世道没点闲人闲语还觉得自己缺乏吸引力呢，这楼下的年轻女子与经理的对话实在让人恶心。 只听那个年轻女子一开口就说道：“现在的姑娘真的有钱就得上房！还不是自己的房！臭丢丢。” “是呀！这世道脸不值钱！谁都去整容！她就不懂这套，只能给老头享受啦！”经理开口就来人话。 “我们家乡的年轻人都结婚了，我这一个在外头打工的她们看不起，哪天我想通了像她一样，我就回去起个楼什么的。” “好好干活吧！整天白日梦！”经理诉说道。 最后补了一句：“今晚下班的时候到三楼a室的房里等我！” “嗯。你真坏。”年轻女子想到今晚的画面就软了下来，平静地回到工作的状态。 芳华和亮叔不一会儿就到了房门前，亮叔先敲敲门，这是住进一个陌生房间应有的动作。 “芳华，你知道为什么要敲门吗。” “爸，我们进去再说，这儿热！” “好的。” 一打开门，只见装修还是得体，厕所也够宽阔，可能香港住久了，人也会变得视野狭小起来。 香港200块的宾馆简直就是打开门就一个床，有些旺区的，甚至需要共用洗手间。 这家广州的同价钱酒店，在亮叔眼里值五六百块，他相当满意。 他唤芳华坐下来好让他慢慢收拾行李，亮叔打算在广州最多待三天，香港的生活让他手停口停。 芳华不敢怠慢，毕竟她想早日母亲能接受父亲的归来，一家人完完整整是她往后每年的生日愿望。 这个家庭为主的巨蟹女生，实在让人不得不服，只见她检查室内的细致程度和查案的警察没什么两样！ “这个空调不行！热乎乎的！” “唉，服务员，这里是8楼b室，空调坏了。” “现在只剩你们那层尾房了，可以吗” “可以的” 年轻女子很快上楼帮他们打开8楼尾室的房门。 里面比较阴暗，刚好阳光照不了那一间房，室内特别阴凉，空气不太好，刚开门的时候。 “好啦，就这间吧，空调还是可以运作的。”亮叔怕麻烦，不想有外人在。 年轻女子随后急急离开，好像害怕一些什么，芳华见状觉得奇怪，可是又不想父亲担心，只好顺其自然。 亮叔有点累躺着睡着了，芳华打点好一切之后就离开，离开之前写了一张小纸条。 只见上面写着：“爸，有什么不舒服就打给我，找我的话信息和电话我都尽快回复你。还有记住晚上谁敲门都不要开，这门没有猫眼。” 亮叔这一躺下就到深夜，他还是睡得稳稳的，可是外面有人跑动的声响弄醒了他。 大半夜的，亮叔大声唤道：“谁呀！跑来跑去！” 亮叔打去服务台问：“请帮我看看闭路电视上是否显示8楼有人跑动呢，我睡不好。” “先生，8楼外没人呀。” “可是，这声还在响” “先生，8楼确实没人。”语气变得不好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毒舌妇人心 亮叔不敢开门，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可这半夜敲门，特别人在外地，不得不一身冷汗。 只见亮叔把被子盖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要。 门外敲门声渐渐有了节奏，这是恶作剧吗，还是故意让他开门的举动。 “爸爸。开门呀。这里好苦呀好热呀。” 他听得不清楚，可是还是听到爸爸二字，心想，不会那么邪门吧。 他没有直接想到芳华。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觉得芳华这个时候不会在门外，一定是其他人。 人在精神不足的环境之下胡思乱想总是会出现，亮叔现在就处于这样一个状态。 他想着想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更加害怕了，躲在被窝里，嘴里念着经书一样。 突然他往门外叫着，在被窝里声音显得不大，喊着：“是不是你！你怎么要回来！去其他家吧！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了。” 那个你，到底是谁。 “我知道当年我们不要你，你很难过。” “可是，你知道吗？” “我们当时的环境养育不到你呀，” “你不要一回来就算账好不好！” 敲门声好像少了，突然电话响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响起了。 然后敲门声继续着，好像来得更加猛烈，亮叔躲在被窝里，想起了那件往事。 芳华并不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在芳华出生前，妙姨曾经怀孕，但两人并没有共识要抚养那一个孩子。 妙姨第一次怀孕，第一次堕胎，第一次恨他。 亮叔因为芳华的出现才渐渐淡忘这一件事，他小时候听老人家说过小朋友在堕胎后会回来找人算账。 曾经千叮万嘱他小心房事的母亲去年去世了，他没有忘记老人家的话。 他躲在被窝那头，忘记了外头的敲门声是否存在。 突然，他被子被掀开，回过神来才发现是芳华和楼下的工作人员。 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被进来的人一起拖了出去边离开便教训。 “他好像有吸入浓烟，可样子还挺正常。”年轻女子说道。 “爸，你没事吧。” “这里的七楼有个单位起火啦，现在要紧急疏散，你还可以吗。” “刚刚打电话上去你房，谁知道电路又短路了。”年轻女子补充道。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做事的，假如我爸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们要负全责！” 亮叔离开酒店后，看到远处有个像芳华妈的人，在芳华大声呼喊确认后，他选择装晕。 他立刻做到了四肢无力的表演动作，呛鼻的味道让他刚好有泪水在眼眶里。 “你爸爸怎样了，怎么晕成这样。”妙姨说道。 “没什么，可能吸了点浓烟。” “先送他去医院吧，都这把年纪了，有什么事我也心不安，说到底离婚书还没签呢！” “他就这么走的话，我就亏大了！” 等待救护车来的时候，只见亮叔偷望了几眼妙姨，用的是极度疲惫的眼神。 他心想，“这下苦肉计可没白用，到医生那里再突然清醒吧。” 妙姨和芳华共同上了救护车，车上两人没有很多话，只是芳华不知道该不该问母亲过去的事。 芳华当时就在门外，有听到亮叔说什么当年不要谁谁谁的话，可就是听得不清楚。 妙姨对着眼前这个样子变老的男人，说没有感觉吧，骗人的。 浮现的画面好多，上一次救护车，他们两个的角色刚好互换，恰好也是一家人。 当时她待生，子宫有开始收缩的迹象，很痛，抓得他的手都快青了。 “老婆，你忍忍，这医院快到了。” “很痛，我就知道痛。” “你痛你咬着我吧。”当时的亮叔就是这么勇敢。 “我才不咬你，都臭汗！好痛！” 妙姨每当回忆到这些都不敢再回忆下去，哪个女人想记起那种自然分娩的痛呀。 “妈，医院到了，你愣在那里干嘛，快下车。”芳华的言语打断了妙姨的思绪。 “妈你陪着爸进去，我把挂号那些搞好就过来。” “嗯。快过来。那人醒来我不想理他的。”妙姨这张嘴真是典型的傲娇大妈。 “病人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在被子里太久没什么氧气晕过去的。”医生对妙姨说。 亮叔听见乐得差点露馅儿，他觉得差不多要醒来了，就故意慢慢睁开眼睛，那演技不得了。 谁叫我们冰山美人坐在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这些功夫得做，省了情趣就来不了。 “你，怎么在这？这是哪里？” “这是地府，不过我会上去的，你准备去投胎吧你！”妙姨毒舌一伸。 “投胎的队伍好长。”亮叔指着晚上急诊缴费处排队的人说道。 “是呀，排得晚的人会做狗。”妙姨说到自己都笑了。 “是只疯狗。”亮叔说完就抓住妙姨的手，一刻都不舍得松开了。 “你走开呀你，我人老珠黄才回来，图个什么你说，外面饭香，吃腻了是吧。” “阿妙，我当年有癌症。” 亮叔又把缘由说了一遍，妙姨半信半疑，可这又有什么所谓呢，谁叫女人是水做的，眼泪还是忍不住。 最坚强，最倔强，最要面子的女人在面对真爱的时候，还是有软弱的一面。 “你还好吗？我不应该这样对你。”妙姨投降，彻底的一次。 “我没事，只要你原谅我，我宁愿投胎做狗，也要回到你身边。” 深情的对白在医院这个悲欢离合的地方显得让人嫉妒，护士和医生边走边谈论着他们这段黄昏之恋。 谁又能明白爱情中的放不下三字是多么有份量，曾经因为爱情轻生与逃避的两人如今在这个空间显得颇为幸福。 “跟我回家吧，别睡酒店了！”妙姨说道。 亮叔的苦肉计很成功，他偷偷地微笑，得意说道：“怕不怕打扰你呀，我睡客厅也可以的。” 亮叔心想：“这么多年屁股还是翘翘的，今晚不甜蜜一番怎么可以。” 妙姨也看不出来亮叔竟然没有大肚子，还挺钢条的身材，也有点女人的。 “爸，你好点没，妈你看来很好哦！”芳华回来看到两人对话一直等待插嘴的时机。 “好多了，你妈叫我回家。”亮叔跟芳华打了个眼色，示意之前他口中所说的顺其自然。 “对了，你们怎么会选到那家酒店呀”妙姨问道。 “离家近，价格适宜。”芳华回答。 “怎么了，有什么事发生过？”亮叔起疑问道。 “你不会是住八楼吧？”妙姨问道。 “是呀，怎么了嘛。”父女倆异口同声。 “不会是尾房吧？那里八楼前几天有个住客的小孩被一个精神病的母亲咬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启明这一家 芳华一早起来，沙发上的父亲不见了，却发现母亲的内裤反而和父亲的内裤在沙发上。 沿着衣物凌乱但有序的铺垫路径，半开半掩的母亲房间正好看到两人正在熟睡。 芳华昨晚太累了，凌晨才到家，头痛手麻，脑海中只剩下睡觉这个指示。 她只知道帮父亲盖好被子，其他的都忘了，不过她看见家人和好如初，亦是乐事。 缠绵的男女无论什么年纪看起来都是甜蜜的，只见亮叔妙姨两人打侧睡着，亮叔从妙姨背后抱着她。 两手紧紧握着，像是新婚的一刻过后，或是贫贱夫妻的没有过多位置的熟睡方式。 可这一切假设都不对，床特别大，kg size。但两人就是卷缩在一起，互不分离。 芳华看着又想起启明，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打给他又怕骚扰他，特别是连启明妈都说不要找他，想到这些，实在心痒痒的。 启明在家陪伴家人也实在无聊，退休的父母，没什么顾虑，住久了也对他挑剔起来。 多年没有一起住生活习惯难免都改变了，这是港漂的诟病，一旦去除就没有漂的意思。 “启明，你在干嘛？发什么呆呢。” “妈，我想回香港工作了。” “家里不是要你赚个金山回来，你休息多一会儿不好吗？” “我怕脑子不好使了。何况现在我头也不痛了，该回去处理业务了。” “让他去吧！”启明爸开口就来一句重点。 “还是爸懂我。” “哼，妈这是疼你，没完没了的是哪样。” 这个家庭是幸福的，不求什么大富大贵。 弟弟启德和妹妹启欣今天也回来了，他们倆都是有孩子的人，大哥住了那么多天，当然回来看看。 启德是飞机师，这假期还是他特意腾出来的，高高瘦瘦的好身材，要知道，飞机师可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启欣是富婆，老公开连锁ktv店，平时就带娃，闲来就上上网为儿女抱不平，教育那块呈放任态度，过些日子就把儿女送出国外。 “我说哥你什么时候成个家，那牛脾气改一改好不好！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钱赚来是花的，老想着省钱！”启德每次都爱说这事。 “哥有想法，娶错了对谁都不好，现在这离婚率多高你知道不，况且离婚前还要搞资产转移什么的，烦恼！” “大哥，你这年纪就丁点爱情都不懂是吧！” “弟弟呀，你不能这样说，在我女人的角度我是非常认同哥的，也请他不要害良家妇女。”启欣说道。 “你们别一人一句的，弄得我烦，这个真的是封建家庭，我这年代晚婚抓起的一大把！”启明忍不住他们那些理论，继续说， “我跟你们说，我有心上人，但她现在不存在了，你们懂吗？我需要时间！” 飞机爆炸案启德也有听闻，觉得是个意外，凭他多年的经验，空袭不会出现在起飞阶段。 “那个，哥，您就节哀顺变。那个没办法控制，这么安全的先进交通工具都出事，这怪谁？” “你们是不是说刘倍倍，哥有向我提起过，我就觉得这一切都是缘。没了就尽了。”启欣故意提及到。 “我说过刘倍倍什么呢？我到底说了什么！我都没有见过她。”启明有些借酒消愁。 家人们说好不提的事突然间变成了不是秘密的事，大家你眼望我眼，难掩失落。 “谁能告诉我，刘倍倍在哪里！” “我总是打不通她的电话！” “你们想大哥有恋爱可以谈的话就说出来！” “刘倍倍死了。”最后敢说的是启明妈。 “我们觉得你失忆了，没有那么痛苦，我们尽量不说，这次你妹这个大嘴巴露馅了。”启明妈语重心长道出。 “这是怎么一回事？”启明问道。 启德用飞机师的角度重新叙述了香港有史以来最残酷的空难。 启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也没有想过这丢失的记忆是这么沉重。 可能潜意识根本不想让他知道，可天意这东西是最难预测的。 “我要回香港，我要查清楚。”启明说完就去买票和收拾行李。 “哥，我们这饭吃完再回去吧，好久不见你了，这人有多少年可以见呢。” 启明这股冲劲被妹妹的一句话打断了很大部分，的确，这家要不是逢年过节也没今天这么完整。 启明看着一桌子他爱吃的菜，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问，面对众人为了安慰自己而刻意控制说话的内容感到分外温暖。 启明的手机震动着，是芳华，那一个说和自己有关系的女孩，犹豫接不接上这电话。 “启明吗？你好点没有。我好想你。我每天都想见到你。”芳华没有一点掩饰，直截了当。 “我，我” “这样吧，你在广州吗？我准备回香港了，回去之前咱们见个面吧。” “我想重拾我的回忆，你懂吗？” “我今天才知道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去世了，我的心多痛，我想寻回那一段我丢失的记忆。” “那等我来帮你吧。”芳华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她觉得启明开心她就开心。 “好的。那在白天鹅等吧。我喜欢在那里喝茶。”启明无意提到。 “你知道吗，启明，我不敢相信你约我到白天鹅。”芳华好惊讶。 “我们曾经和你爸妈还有我妈在那里喝过茶，我想那里可以慢慢勾回你的回忆。”芳华挂电话前最后的一句话。 “这是和谁聊天？哪个女孩和你去白天鹅？”启明爸问道，主要是启明爸想念那里的旧式烧卖。 “李芳华。” “什么，怎么又和她联系！”启明妈激动地放下手中的正在洗脸的毛巾。 “那个女孩让你这么头痛！不要强迫自己寻回记忆啦，那是很痛苦的。”启德说道。 “我知道我需要什么。我不想麻木地让它记起来，这是不可能的，我要积极去面对它，寻回它。”启明对着家人说。 家里人都没有再阻止启明的行为，因为他们知道，启明爱的人，岂能说放下就放下。 晚上的白天鹅显得格外宁静，李芳华故意穿得性感一点，陈启明一直抬头望，想避开的开端。 “你来了很久了？”启明问道。 “是的，我等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你等了很久了。”说完抱着启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香港飞迪拜 芳华吻别了白天鹅，吻别了陈启明，吻别了熟悉的广州。 启明告别了白天鹅，告别了李芳华，告别了陌生的广州。 两代港漂不同的节奏呈现出一个多彩的画面，却交待着双方的共同去向，香港。 没有人知道白天鹅里发生的故事，或许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或许是双方的错过。 讲清楚的爱情一定是按照既定的方向发展吗，那可未必，在没有婚姻限制的自由恋爱中，口头的表达只是一种方式，不一定是结果。 他们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列车车间，向往着那个富有很多答案的香港冲去。 没有人知道归期，没有人了解他们双方的目的，只是缘来缘去。 启明所上的前往香港九龙红磡的ktt号忽然停了下来，车上有人燥动，有人睡着了，没有理会。 启明是另一种，无所谓的那一种。他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人，那个有家的香港也不如广州的床。 “发生什么事了。”浮躁的人开始有所疑问，“滋滋滋”的口音开始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前面铁路故障，正在进行抢修，请乘客原谅。”普粤英各来了一遍，赶时间的人站了起来，天知道有什么大事等着他们。 启明旁边这次坐的是一位老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像是到香港参加什么会议。 “老伯，你好，我看你这打扮就像香港的太平绅士。去香港喝喜酒？”陈启明无聊就撩人自赏。 “年轻人你好。” “我是回港。家在香港，太多放不下的东西，外出不敢太久，在家千日好。” “退休了有什么节目？” “我喜欢” “不对，我做投资的。” “这么巧，我也是。” 这下话题估计可以让车中的两人难离难舍。 启明喜欢听以前港股的事，能够有不少共鸣。 “小子，你哪一年入行？” “我呀？也就1997年。” “那一年很难忘。”老伯苦笑着说。 “怎么说？” “我老婆跳楼的一年。” “呃，不好意思。” “没事，都过去了，之后就死老婆发财了。” 这种苦笑在启明眼中就是生命中的一个不等号，老伯眼中可能是永恒的一个逗号。 两人的对话静止了一下，空气中洗刷着脑洞里那一股新话题的味道，好像要过滤一下沉重的气氛。 “你第一次买过什么输钱的股票。”启明问。 “那可是最近的事。” “怎么说？” “我最近被套了。” “以前不爱碰科技股，时代变了，碰了一点就见财化水了。” “哈哈，我可是靠科技股发达的。”启明自豪地笑了。 “你的思路是怎样的？”启明想知道别人投资失败的原因。 “我呀，没怎么样，就是看好它增长罢了。” “那怎么会化水了？” “那是，那是高处不胜寒。” “这一波是比较多人亏的，毕竟都历史高位。” “我就是看在高位还能再涨一点，拿着就没放，结果，等也不见得怎样，就止损了。” “你这是散户经常做的行为呀。”启明直言。 “没关系了，我只是找点东西寄托，无儿无女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让我每天有动力起床。” 启明想想也对，好像老年人越来越多了，庆幸自己这么早就找到人生的寄托。 要不是到老伯这种年纪，真的是抱憾终身，度日如年。 “老伯，你没有再婚吗？” “没有呀，之后都没有怎么想女人了。” “女人，你不尊重她，她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老一辈的思想陈启明很受落，这么多年没有给过名份给任何一个女人，他想的就是这么老一套。 “现在的年轻人总是几天就爱，爱了就做，没点节操，有的还硬来。”启明点评了一下时事。 “最要命的还把孩子生了爱养不养！”老伯一句接过启明的话！ “我们那个年代，虽然我没有资格评论别人父母，可是生了得养呀。” “现在没有这一套了，人们富裕了，想的东西就多了。” 启明想起父亲为母亲做的一切，赚钱养家，偶尔抱怨生意的不好，可就把半世人都留在一个小店里，养妻活儿。 火车差不多到站了，启明望着早已远去的广州，忘记了这次回来的目的。 “有缘会再见的。”老伯一句简单的道别。 电话又响了起来，到香港有网络就是特别麻烦！ “终于打通你的电话了，启明。” “师傅，怎么了？” “你上次不是跟我提起过中东的资金也加入战团了吗？” 陈启明又得知多一些失忆的片段，附和着师傅，没办法。 陈启明听到有点头晕，师傅突然来了一句，你帮我去迪拜看看，我女儿现在有事要我留在香港。 陈启明看着假期还在也就答应了，手机传来了两张机票，一来一回，回家收拾点行李就出发。 没有人知道人生最后一站是在哪里，陈启明知道刘倍倍的最后一站就是在准备要去的机场里。 他在家拿好护照就拦着的士前往机场，时间紧迫，师傅安排的飞机两个小时后就要起飞。 “先生，请问去哪？”半咸半淡的广东话。 “去机场。” “你哪人？” “湖南的。” “怎么来香港了？” “爸以前来了。我就跟着。” “这么多年广东话还没说好。” “这个无所谓啦，现在都普通话好做生意啦” 启明望着车窗外拖着一箱箱行李的旅者，点点头认同。 “这个城市我不多抱希望了，落后。” 启明知道每一个行业的苦处，即使有法律和监管部门的严厉之下，不少有私家车的人还是继续用app抢的哥们的生意。 “你们赚的还可以吧。”的哥对人见多了，一看启明就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启明不爱曝露自己的财富，有钱就买楼成了过去他的格言，名表什么的他都不喜欢。 “你看我好，我看你好。”他回答。 一转眼，时间不留废人， “最后召集，zs199航班由香港飞往迪拜的航班将在五分钟后起飞。”广播响起。 启明跑着过去，只见一位戴着口罩和戴着帽子的女子。 这个人比他的步履更快，背影吸引着他望了过去，好熟悉。 不知在哪儿见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迪拜睡哪儿 “先生，您好，欢迎乘搭卡塔尔航空，飞机快要起飞，请扣好安全带” 陈启明疲惫的身躯听不进话，他想睡觉，8个小时的飞程，没有闭眼的话，会消耗他大部分的精神。 他现在特别害怕起飞的时刻，虽然没有办法回忆起丢失的那段时光，可是听着启德之前的描述，望而生畏。 起飞看不出飞机师的水平，降落往往轻而稳是最高的享受，那是一个睡着了被叫才醒的飞行体验。 “先生，你安全带没有扣好，先生，” “看来先生，你睡着了。” “我帮你吧” 启明揉着朦胧的双眼，睁眼来一看，空姐跪了下来，恰到好处的妆容，水汪汪的大眼。 启明注意到身边的几个男士往着他的方向望去，这也难怪，男人嘛，望梅止渴。 “啊！”空姐刚站起来，一不稳，倒在了启明的怀里，柔软的胸脯碰撞着老而弥坚的身躯。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 启明找着这位空姐的名字，在右胸上有个小名牌，写着“d一ris”。 “d一ris，刚刚谢谢你，我这举手之劳，你别介意。” “是我不好，这午餐还没吃，我们这一行轮班很容易” “我懂，我现在也接近这个状态，你等一下吃点东西再招呼客人吧。” “好的。你真贴心。” 经济舱一般听不到这样甜美的句子，师傅订的位置当然是头等。 头等舱是空姐晋升为贵妇的捷径，也是世界上出卖身体最高频率的地方之一。 启明大饱眼福之余，反想自己劳碌半生，才凭人脉走上这样的高度，不禁失落。 飞机缓缓地冲上云霄，启明曾经向往弟弟启德戴着他周围飞去，看看世界上大家未曾触及的角落。 世事岂能如意，飞机师的日夜颠倒不是常人可有，付出背后，弟弟是个有坚持的人，也不知不觉患上一点职业病。 他没有勉强太多事，只是经常要求启明结婚，弟弟没有儿子，传宗接代的事，启明要负全责。 启明回过神来，听着机长指示飞机正进入自动导航状态，每一个乘客都可以放开安全带，享受空中短暂而有限的生活状态。 启明喜欢看电影，即使困倦不堪，最催眠的不是舒服的头等舱环境，而是一部剧情浪漫而轻节奏的电影。 刚好有一部，他点开来，整套电影除了时间短之外都是他喜欢的，导演，编剧，演员，拍摄地点等等。 “请大家扣好安全带，前方有气流。”启明没有松开安全带，天然呆地看着屏幕变成机场分析飞行路线遇到气流时的指引。 启明无意地看看后方，d一ris还在一倒一歪地走在狭窄的派餐路上，好像想把握好服务客人的每一个瞬间。 情人眼里出西施，启明眼里现情人。有过身体的接触，眼神的交集，独自一人的旅程，没有哪一个男人敌得过尤物这二字。 启明拿起餐巾纸，拿出不常用的钢笔，写下了一个个动人的文字，一句句让人激情四射的句子，欲在空中留下几条脚毛。 飞机在空中震动着，像是机动游戏里的海盗船，离心力特别强，启明抓紧扶手，心中有少许颤抖。 他觉得d一ris，不应逞强，回头看后面的她就快跌倒，他立刻松开安全带，在不平衡的空间快速往商务舱走去。 突然，飞机一个急坠，陈启明被抛上了空中，他机灵地借力，算是轻微撞到。 众人大惊，捂住嘴的，捂住眼的，有的更甚，捂住鼻子，难道害怕空中撞击导致失禁？ “先生，你醒醒。” “我呼吸有困难。”启明装着。 只见d一ris的芊芊玉手，压在他的胸肌上显得柔弱，启明却很受落。 “先生，有没有好一点。” 启明装着休克的样子。 “看来胸外压不行呀。”周围的人望着，议论着。 “那我试一下人工呼吸吧。” 只见d一ris轻轻扶着启明的嘴巴，用她一片烈焰红唇慢慢贴近启明的嘴巴。 启明感受到一股气流涌进心窝，眼睛慢慢睁开，颇为享受，d一ris见状，慢慢把腰抬起。 “你没事就好了，我怕我还生疏得误事。” 启明没有正面回应，慢慢站起来，拖着d一ris的手，说了一声感谢。 众人在得知启明没事之后继续恢复平静，随后在d一ris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忙里偷心。 d一ris受宠若惊，连忙走开，好像犯了什么亏心事，启明感觉她应该有另一半。 被突如其来的激情冲昏了一下头脑，所有女人都会不知所措，特别是从未出轨的女人。 启明不知道他晕下的瞬间有个人拼命挤着想出来，可是看热闹的人太多，只能慢慢出去。 好不容易走到头等舱，看到接吻的场面又缩回去了，后面的人都鄙视着他们眼中的八卦者。 不过，低调是这个人的策略，最好全世界当作自己是透明的。 d一ris回到员工休憩处，同事关心般问道亲吻的感受，她心神未定，想将一切交给上天安排。 启明琢磨着这场心理战还是需要一个突破口，重遇是不错的，可那是运气。 想着想着睡着了，安心地等待着降落，d一ris期间有帮他盖过被子，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想起好久没有被这样疼爱着。 女人都喜欢浪漫，当她看到启明写的纸条，她也灵机一动，自己回去休息时候也写了一张。 启明睡睡醒醒，无意按下服务灯，两人暗中互换了小纸条。 活像小学生的初恋，那种害怕老师看到，生日卡却送圣诞卡的误会。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见面的话我会豁出去。猜三个字。启明上。” “吻下来。未足够。d一ris字。” 这两人交换着爱意，好似波斯密码一样。 飞机即将降落迪拜，请各位扣好安全带坐好。 “先生，先生。” 他好像睡了很久。 “先生，全部人已经离开了。” “哦，是你，d一ris？” “是的，先生，我们到迪拜了。” “你们的航班让我很舒服。” “那是我们的荣幸，欢迎下一次光临。” 梦终需要醒，人生哪有这么多艳遇。 启明前往入境大楼，摸摸裤袋，有张纸条写着， “朱美拉海滩迪拜四季酒店181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相似的眼神 “噔噔噔”。 “来了。” 陈启明拖着行李箱，左手撑着门，眼睛再次望向上面的门牌，“1810”，没错。 门悄悄地打开，红色的吊带裙睡衣，胸脯坚挺而匀称。 一支脚弯着，另一支直立着，微微地笑着，d一ris比狼虎之年的女人更加渴望。 “等很久了？” “也没有。” “进来吧。” “进来哪里？”启明邪笑。 d一ri手把他拉房里，还没关门就法吻起来，启明抱着她，她跳上他的怀里。 “你口水好甜。”他说着品尝着。 “多喝点。”说完继续吻。 启明不理外面的行李，关上门。 d一ris从启明的耳朵吻起，慢慢地解开启明的上衣扣钮，解开他的心结，解开她未知的一切。 启明的敏感带很多，不知是否年纪大的缘故，特别懂得享受，耳珠是其中一个死穴。 d一ris按着顺序，吻到了男人的下巴，他胡须浓密，让她涌出。 意大利的低音蓝调充斥着两人的听觉，每一句听不懂的歌词与两人的呻吟声混淆着，分不清这是艺术还是写实。 d一ris摸到那坚实的腹肌，用她最狂烈的方式，侵占着每一吋触摸到的肌肉。 她想跟进一步，他等待着，每一个男性最期待的其中一个前戏。 突然，火警钟响起。 一切激情结束了，她意犹未尽，他见好就收，两人跟随火警的声源走去，再逐渐远离声源。 生死关头，没有人愿意为激情赔上性命，这例外的d一ris，是一个什么的人，启明心想。 他们穿着浴袍和一众住客走在朱美拉海滩上，等待着酒店方面查明究竟。 陈启明点着烟，留意着身边的住客，小联合国一样。 “那不是刚刚赶飞机见到的戴口罩的人吗，怎么也住这里，太巧了”启明心想。 “不过都是来迪拜，还是不要自己想太多，哪里都是人，纯属巧合又如何呢。” 激情过后便没有那一种冲动，启明送d一ris到酒店电梯里，在不同的层数各自离去。 “有需要我会上来，我就在你的楼下。” d一ris也没怎么回应，从来没有男人能拒绝她，怀疑着眼前启明的取向。 启明收拾心情，整理着苹果王子的资料。 所有波动的事情发生过后，一阵的安静。 他突然头痛，不知是否太安静误事。 是那种撕裂的痛，他眼前突然出现了所有丢失的片段。 痛得他坚持下去回顾着那一切，目睹着与苹果王子相识的经过，再痛一次，记得刘倍倍让他一度虚脱。 他走进洗手间，用水洗刷着脸庞，看着眼前的自己，对着镜子说：“你回来了。” 他决定隐藏着，装失忆看的角度多很多，想到芳华，算了，看看回香港能不能重收旧好。 师傅吩咐要到苹果王子爱去的一家酒吧，那里有个接头的华人，叫虎哥。 看看地图好像就在这附近，启明看了一下时间也就提早过去，一路上外国游客都是议论着刚刚火警的事，好像对着旅行有点失望。 迪拜的酒吧还是很热闹，哪里的酒吧不热闹呢，哪里的人不需要酒吧？ 还没到深夜，游客已经开始各自寻找晚上的伴侣，有伴的就喜欢享受当中的气氛。 酒吧对面的大广告文字很浪漫，“答应每晚和你讲故事。” 启明在想，不懂泡妞的男士真的值得来一下，因为不需要技巧，气氛，环境足以。 虎哥是那种小老头，行为举止却像一个年轻人，穿着新潮，拿着手机，一边看一边观察身边人的轮廓。 突然拍拍陈启明的肩膀， “小哥，陈！启！明！” 虎哥好像比启明更早容易发现对方，启明还没反应过来。 “是虎哥吗？” “是的。” “我不像他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很有效率。” “迪拜这边旅游还是舒服。” “是的，你看街上的人。” “对了，有没有看过苹果王子？” “他可是没有那么早的人。” “你在迪拜这边多久了？” “我呀，是迪拜的半个儿子，妈妈是当地人。” “你师傅没有提过我多一点背景？” “没有啊，我们一般不会问对方太多。” “哦，这样，他的确也只有你一个徒弟。” “你师傅可是帮香港家族人士操盘的人。” “他应该受托要调查了。” 启明没有想过师傅与香港家族人士有联络，算是額外有所收获。 “你看，苹果王子来了。” 只看这场他的排场反而比香港更为低调，可能因为在中东的关系。 毕竟这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敢高调，所以他们到了外地就很豪气。 一是当地大家族的影响力，偷腥会受到不少压力。 二是当地人内在普遍偏向保守，不会张露自己的势力，一切从权出发。 “他包了一间小房，你和他是不是见过面呀启明，咱们可以装熟混一下。” “我那是一面之缘，可以一试。” 虎哥领着启明进去酒吧的三楼，这里的酒吧楼梯都是木质的，走路起来有铛铛铛的响声。 启明走到二楼的时候看见那个赶飞机的人进去了苹果王子的包房。 启明心想：“这，什么鬼？” “难道苹果王子一直监控着我？” 启明没有放弃追寻答案，加快步伐装醉冲进苹果王子的房。 “让我表演一下，哈哈哈哈，来，干杯！”启明摇动着身子，拿着没有酒的酒杯。 苹果王子旁边有个人专门做翻译，只见他在苹果王子的耳边不停地工作。 “疯子！赶他走。” 苹果王子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在哪见过他。 “停一停。” 启明用余光看了看赶飞机的人正在看着ktv的屏幕，没有直望他，好像故意回避似的。 “我是不是认识你？我不想动错人。”苹果王子问道。 “我们喝过酒，哈哈哈。”启明应到。 “林病那一餐。哈哈哈。”启明补充。 “哦。自己人。” “来迪拜旅行？”苹果王子举着杯敬启明，一饮而尽。 启明见可以混进去，伸出空酒杯，示意来一杯。 启明也一饮而尽，不同的是，他可能太累了，不胜酒力，一个反胃，吐了满地都是。 角落那个人脱下了墨镜，望着那个呕吐的人，眼眶有点红。 启明望着那眼睛，那一个相似的眼神，倒了在沙发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