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轮回曲》 正文 第一章 二月纷飞花满楼 三百年前 南国初春,张灯结彩,无数人走上街头,游玩赏花,祥和而平淡,护国教派——南剑阁,在这初春到来之际,开始了10年一次,为期1年以上的新弟子选拔,各家各户,皆将自己儿女梳妆打扮,购置衣裳,翘首以盼,望能登顶龙门。 在南国,举国上下,皆以加入南剑阁为荣,但南剑阁收徒要求极严,他们不问家世,不管贫富,15岁以下,皆可参加选拔,有缘c毅力强大的孩子就可以通过新弟子的入门试炼。试炼内容很少,只有三项,即登玄梯,窥心魔,观天书。 可是,试炼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第一个试炼,登玄梯,就将绝大部分前来报名的毅力不够坚强的孩子淘汰出去。而第二个试炼,窥心魔,则将余下不多的孩子中心智不稳的又淘汰了一大部分,剩下的孩子,即使第三个试炼失败了,也算是见习弟子,仍然可以留在门派,虽然可以跟随门派学习,不过需要做一些基本的工作,比如挑水,砍柴,洗衣,做饭,即使是这样,那些孩子们仍然感激涕零,因为就算梦想再远,至少知道自己走在了通往梦想的道路上,足矣。 而第三个试炼,则是能否成为正式弟子的关键,内容很简单,观天书,其实说来也很简单,就是去门派的祖师祠堂,观摩刻在祖师祠堂壁上的无字天书第一部分,能够有所领悟者,便能成为正式弟子。 无字天书——上古流传之物,一共四部,第一部在南国南剑阁,第二部在北国雪刀崖,第三部在东国蓬莱岛,第四步在西国玲珑城。凡能在无字天书上领悟越多的人,未来的成就则越高,百年如此,无一例外。 二月出六,吉日,宜收徒c祭祀c出行c嫁娶,忌破屋c伐木。南国离花山,南剑阁,山下山门,人山人海,但井然有序,无比虔诚,虽多,却不杂。 这次选拔的报名只需要在山门前缴纳一个铜钱,即可进入第一个试炼——登玄梯,所谓玄梯,乃是南剑阁山门之石梯,高耸入云,颇考验登梯人的意志,目前选拔已经开始,只见密密麻麻的孩子们如蚂蚁一般在玄梯上缓缓移动,不时有体力不支者晕倒在玄梯上,此时,就会有一名御剑飞行的弟子将之抱起,送下山,其父母若是看到自己的孩子被送了下来,则一脸的失望,随后黯然地背着孩子离去。 离花山三百里开外,海塘镇,花满楼 花满楼是海塘镇一家非常有名的酒楼,楼外有一片很大的花园,青石路从中穿过,蜿蜒至门庭,进门便是一道花鸟屏风,绕过屏风,进入楼内,红木桌凳陶瓷碗,玲珑玉杯象牙筷,侍女秀美媲春光,酒香菜浓涎三尺。掌柜喜迎宾客,每一位客人皆有侍女引路,带至一楼方桌,或二楼雅阁,安排好,点好菜,而在等候期间,花满楼精心准备了奏乐c戏剧c评书等娱乐来供大家欣赏,不让等菜的时间变得那么的无聊。 讲评书的人只有一个,他坐在可以面对所有人正前方的一个7尺见方的高台上,三十来岁,器宇轩昂,他讲的评书精彩之极,不时台下爆发出激烈的喝彩与掌声。他每天在这里从早上一直到晚上,如此长时间,他却能够讲出不重复的评书,着实令人称奇。 这一天中午,休息之时,掌柜将讲评书的人唤住,悄悄地给他说:“云兄,今天你儿子又闯祸了,他在烧水的时候把水壶弄倒了,烫伤了一个侍女。”“啊,这 ”这位一脸惊讶的评书者名为云弘文,他慌忙地问道:“那个侍女怎么样了?”“没事,小事,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就是以后要多看管下你的儿子,不要再生什么是非了,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事不过三,再这样下去我会不好做的。”“好,好,麻烦老哥了,我这就去收拾这兔崽子。”云弘文说罢,一脸的怒气,三步并作两步,向着花满楼的后院走去。 后院是一个比较小的院子,主要的作用其实就是为了酒楼的各种材料,用具的进出,在一个角落,一个小孩蹲在地上,嘴里叼了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狗尾巴草,神情默然。“好你个兔崽子,原来躲在这里!”云弘文刚走到院子里,便大叫了一句,好在中午休息之时,后院无人,否则家丑就要外扬了。 云弘文几步走了上去,一把揪住孩子的耳朵,怒道:“云以墨!为父辛辛苦苦挣钱养家,你倒好,三天两头给我闯祸,我的钱都有一半赔给别人了,你说说,这个月怎么过!”“哎哟,父亲,轻点,疼 ”“你还好意思叫疼!”“父亲,事情不是这样的,父亲也不是一个随意会动粗的人,您是一个文人,文人是要讲道理的,您且听儿慢慢道来,是非曲直,若有半句假话,罚我一天不准 ”“不准什么?”“不准 不准吃饭!不对,睡觉!不对,不准 找狗尾巴草!没错,一天不准找狗尾巴草!”“看打!”“哎呀,父亲,你听儿解释啊,听儿解释了之后若是您认为儿错了,儿任您责罚。”“好,我就看你能说个什么是非曲直出来。”云弘文双手叉腰,盯着云以墨。 “事情是这样的。”云以墨不慌不忙地蹲了下来,吐了狗尾巴草,说道:“今天上午,厨房的总管让我去打一桶水来,避免烧水之时临时去挑,浪费时间,我按吩咐去了,但是在打水回来的路上,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名侍姐,说是撞到了,其实只是碰了一下,我连声说对不起,但是那恃姐却不依不饶,硬说我把她衣服弄脏了,要我赔,我说这水很清,只是弄湿了,没有脏,她不信,随后因为另一名侍姐找她,我这才堪堪躲过,谁知道待我回到灶台,将水桶放在灶边之时,那名侍姐又来找我麻烦,还推了我一把,我站立不稳,本能地拉住了她的衣服,结果碰到了正在烧水的水壶,水壶翻倒,烫伤了她。”说罢,云以墨左手背在身后,就这么看着云弘文。 云弘文听过之后,也看着云以墨,父子俩就这么对视着,云弘文突然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便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却也是一时间忘了问云以墨有没有受伤。 下午总是那么让人昏昏欲睡,云以墨用冷水敷了下被烫伤的左手手背,望了望天上毒辣辣的太阳,庆幸着自己没有像那些采摘水果c蔬菜的伙计一样还在田地里干活,可是似乎上天对他目前的状态并不是很满意,于是,厨房的总管走了过来,“那个云什么的小子,过来。”“唉,来啦,有什么事情吗?总管大人。”云以墨小跑着来到了总管的跟前,总管瞥了一眼云以墨,随即说道:“这么瘦,肯定背不了重物,这么矮,上不了厅堂,算了,跟着这些伙计去后方农田里干活!”云以墨听后,心里咯噔一下,却又不敢拒绝,只得敷衍地应答了一声,便跟在了一批即将出门干活的伙计身后,随手抓了一把锄头,出了门。 烈日当空,蝉鸣嘶哑,云以墨跟着伙计们出来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却还不见总管有收工的迹象,没办法,只能继续干活,“小兄弟,你这么小,怎么会到这后院的田里来干活啊?”在云以墨身旁的一名伙计见云以墨又小又瘦,觉得很奇怪,便问道,“大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管说我太瘦,背不了重物,太矮上不了厅堂,于是就决定让我来田里跟着各位大哥干活 ”话还没说完,一个娇滴滴酸溜溜的声音就出现了:“哟哟哟,我当是谁在这田里呢,原来是你啊,真是‘恶有恶报’啊,哈哈哈。”云以墨定睛一看,原来是被他烫伤的那名侍姐。“花茜儿,你不就是有个姘头在管事,给了你一个花姓嘛,嘚瑟个什么?”一名伙计看不惯花茜儿的样子,大声说道。“罗浮,你似乎不记得上个月发生的事情了?”“你!”那名叫罗浮的伙计顿时没了话说,花茜儿说罢,一声冷笑,转身一扭一扭的走了。 “这花茜儿得意的很,不就是和那总管姘上了嘛,狗仗人势的贱人!”另外一名伙计愤愤地吐了一口唾沫,一看就知道他也是曾经吃过这花茜儿的亏,罗浮把锄头往地里一丢,坐到了田坎上,一边擦汗一边问云以墨:“小兄弟,你到底哪得罪她了?”云以墨叹了口气,把早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贱人就是这样,鸡毛大点事情她就喜欢借题发挥,以显示她有个多么了不得的靠山!”听完了云以墨的诉说,罗浮非常愤怒地锤了下田坎,“以后她肯定会不停地找你的麻烦,除非你拿些工钱去孝敬她。”“一个侍姐都要收受贿赂了?”云以墨非常惊讶,“唉,我们这里有好些人都被她逼走了,那些没有这份工作就没法活下去的人只能定期给她缴纳一定的工钱,表面上是她在收,其实大多数都给了那可恶的总管。”“还有这种事情,那我父亲知道我得罪了他们还不得把我打死啊。”云以墨倒吸了口凉气。“到时候我们会劝劝你父亲的,那花茜儿就是条母疯狗,一有机会就乱咬,以后看见她躲远点,或许她就把你忘了也说不定。”伙计给云以墨出了个主意。“只能试试看了。”云以墨叹了口气,使劲地抠了抠脑袋。 收工的时间很晚,都已是皎月高照,云以墨和伙计们筋疲力尽的扛着锄头,回到了花满楼,云弘文此时早已在门口等待,看到云以墨回来,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抓过锄头,将之放到了一边,拉着云以墨的右手,说道:“走,回家!”云以墨不知道父亲为何脸色有些不好,但又不敢问,只能一声不吭的被父亲说是拉着,其实是拖着回到了家。 云以墨的家其实是一间租来的小屋子,那是一个农户的柴房,后来农户嫌柴房离家里太远,便低价租给了云弘文当做临时住所。 走进小屋,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凳子,云弘文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烛光摇曳着,给漆黑的小屋带来了一点光明。 “以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得罪了总管?”云弘文看上去强压下了怒火,耐着性子问云以墨。云以墨没有隐瞒,将今天下午伙计们告诉他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了云弘文听,云弘文听后,那即将爆发的怒火犹如被一盆凉水浇过一般,没了,随后头一垂,不停地叹气。云以墨看着有些难受,便对云弘文说:“父亲,要不我就照着伙计说的做吧,以后咱惹不起总躲得起吧。”“怎么躲?花满楼就那么大点,她要是想整你,随便找个借口都可以。”“那怎么办?我们惹也惹不起,躲也躲不起。”“唉,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按时向那花茜儿意思意思,让她从此不要再为难你,第二 ”“第二是 离开?”云以墨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唉,除了这两个办法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啊。”云弘文点头道,“大不了我们去另外一个酒楼谋下生路。”“那我们该怎么做呢?父亲。”云以墨问道,“这件事还能怎么商量,不停地下矮桩呗。”云弘文坐在了凳子上,手扶着额头,说不出的哀愁。烛光点点,父子二人一直坐在桌前,相对无话,直到子夜。 灯熄,入眠 第二天,云以墨带着小半个月的工钱,在花园里找到了花茜儿,将钱交给了她:“花姐,以前是小的不懂事,这是一点小小的意思,孝敬您的,请您收下。”花茜儿看了看这一小袋钱,撇了撇嘴,“你当老娘是要饭的,这么点钱就想将我打发了?我的衣服脏了,手被烫伤了,光买衣服的钱和服药的钱都不够,还孝敬我?哼!”云以墨强行忍住怒火,强撑着笑颜道:“花姐,这是我和我父亲接近半个月的工钱了,再多点我和我父亲就连饭也吃不饱了,您可怜可怜我们吧。”“你们吃不饱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的好像我们沾亲带故的一样。”花茜儿冷笑了一声,“至少得拿出一个月的工钱,否则,这件事情不算完!”说罢,扭着细腰,头也不回的走了。“花姐!花姐!!!”云以墨想追上去,但是追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他紧紧地拽着手里的小钱袋,使劲地咬着下嘴唇,不知道在犹豫什么,过了一会,他呼了一口气,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转身即走,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当天中午,云以墨将事情的原本告诉了云弘文,云弘文听到后,叹了一口气:“儿子,这件事无法善了了,如果我们将一个月的工钱都给她了,先不说我们饿不饿肚子,今后她肯定会变本加厉,人的贪欲是无穷的啊,唉 ”“父亲,那我们 ”“走吧,离开这里,花满楼本是一个很好的地方,可惜有了两颗耗子屎,搅烂了这一锅好汤啊,唉 ” 下午 云弘文去找掌柜的结账,掌柜的很是诧异:“云兄弟,你 你这是为何啊?”“唉,老哥,过去的事情已不用再提,这花满楼我们父子俩也是待不下去了,老哥你把我到今天为止的工钱结了吧,我们准备明一早就出发,离开这里。”“难道是 ”云弘文摆了摆手,摇了摇头,阻止了掌柜的继续说下去,“老哥,我走了,以后没有人陪你喝酒了,你一个人要好好保重啊。”“云兄弟,老哥对天发誓,若是让我逮到了那两个狗男女的把柄,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老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但是小弟既然已走,老哥就不要再另起冲突了,你家里还有一家老小需要你来养活,不要冲动啊。”“这 唉 好吧,我这就把工钱结算给你。” 片刻之后,云弘文的手里多了一个胀鼓鼓钱袋,“老哥,我这工钱可没有那么多啊。”云弘文非常诧异,“无妨无妨,这里面有一点我自己的钱,就当时给你路上的一点盘缠。”掌柜的笑了笑,说道:“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相见之日,所以不要拒绝,听老哥的,嘴馋了去买点酒喝喝,就当是老哥陪着你喝了。”云弘文听后,双眼似有点点晶莹,于是他撇过了头,向着掌柜的狠狠抱拳,说道:“老哥之恩,小弟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没事没事,快走吧,离开这里,或许更美好的明天就在前方也说不定呢。”掌柜的眼中似乎也渐渐泛起水雾,他摆了摆手,“就此别过了,云兄弟。”“就此别过,老哥,再会!”“再会!”说到这,云弘文便告别了掌柜,离开了花满楼。掌柜看着云弘文渐渐消失在青石路的尽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重新摆出了掌柜式的笑颜,开始迎接络绎不绝的客人,只是那心中的遗憾,却久久挥之不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天涯茫茫何处去 离开了花满楼,云弘文与云以墨父子二人便踏上了流浪之路,海塘镇很小,本身就没有几个酒楼,而在酒楼里,又只有花满楼招收卖艺之人,所以,出了花满楼,就代表着父子二人必须离开海塘镇了。 距离海塘镇最近的镇子名叫朔风镇,镇子的规模也不大,父子二人赶了半天的路就到了,可是到了一打听,才知道,这里的酒楼不招收卖艺之人,又为了能够节约盘缠,父子二人当晚就找到了小镇旁边的一座破庙,准备避风过夜。 “父亲,现在要找可以卖艺的酒楼已是不太可能了,而我们的盘缠又在一天天减少,要不我们学学那些街边卖艺的艺人吧。”云以墨小心翼翼地问云弘文,“哼,为父乃是一文人,如何能拉的下那个脸面,去街头卖艺!”云弘文当场就否定了云以墨的提议,“父亲啊,现在已经不是有没有脸面的问题了,脸面再大,也没有填饱肚子大啊,再说了,现在这个镇上的人又不认识您,谁又知道您是一文人呢?”“这件事,容为父再考虑考虑,你先睡吧。”云弘文说完,便走出了破庙,在庙外似乎思考着什么。云以墨叹了口气,侧身整理了一下他们找来的谷杆,盖在了身上,便沉沉地睡去了。 鸡鸣渐起,东方鱼白 这一早,云弘文便起了身,准备动身去另外一个镇子看看有没有临时工可以做,当他去叫醒云以墨的时候,发现儿子脸色潮红,眉头紧皱,呼吸急促,却无法醒转,不由得大急,慌慌张张地抱起了云以墨,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朔风镇上,寻到了一家医馆,“医生,您快看看我儿子怎么样了啊。”云弘文看见了医生,简直声泪俱下,坐诊医馆的是一名老医生,他撇了撇云以墨,说道:“寒邪外束,阳不得越,郁而为热,是昨夜受了风寒吧,长期脾胃虚弱,气血不足,让这风寒厉害了许多啊,现在已经在开始发烧了,这样吧,我给你开麻黄3钱,桂枝2钱,杏仁2钱,甘草1钱,煎服,你现在先把他放到床上,我让式子给他擦点窖酒来降降温。”“谢谢医生,谢谢医生。”云弘文连声感谢,“式子,过来,把那窖酒拿来,给这小孩的太阳穴,涌泉穴,劳宫穴擦擦。”“是,师傅。”不一会,从内室里走出来一名清秀的少年,手中端着一个小碗,碗里装着一些清澈的酒液,走到床前,将云以墨的鞋子脱去,衣衫解开,细细地给他擦拭降温。 “多照顾照顾你儿子吧,这么小就脾胃虚弱,即使长大了,也会因此落下病根啊。”老医生看了看瘦小的云以墨,语重心长的说道,“唉,您有所不知,天下的父母哪有不爱自己子女的道理啊,可是孩子的娘亲死的早,我独自一人将他拉扯大,生活过的颇为窘困,又受到同行排挤,小人打压,经常饱一餐饿一餐的,唉 ”云弘文说到这里,垂下了头,“也都是怪我,若是我有更大的本事,我们父子俩就不会这样了。”老医生默默地听着云弘文的自言,没有接腔。 正午时分,云以墨已经好转,但仍然需要休息,云弘文在付了药钱之后,便独自走出了医馆,他抬头看了看毒辣的太阳,眼中似乎多了一丝决断。 “话说这徐某人手持两把八十斤板斧,左突右闯,三千禁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七进七出将近身的禁军是杀了个屁滚尿流 ”朔风镇镇口,一张破旧的烂木桌,一把只有三只脚的方凳,一场评书,就这么开始了。 ————————————————————————————————————— “断心,待在剑阁里不好吗?非要去那浊世惹尘埃?”亭台楼阁,桃花飘舞,一长发青衣,我见尤怜的女子坐在长凳上,哀怨地望着一名身着黑衣,望向远方的佩剑男子,不舍的表情跃于脸上,若那婉约的愁云,淡散不开。“映雪,我不过是一名失去真心,孤苦无依的异乡人,机缘巧合能够得到阁主的青睐,拜入剑阁,我知道自己的真心遗失在了尘世,所以每次新弟子的选拔,我都会到尘世走一圈,看看这个世界的变化,默默体会世间万物所承载的道,尝试着找回我的真心。这次新弟子的选拔也不例外,我仍然会去尘世看看。”身着黑衣的人就是断心,“不过不会停留很久。”断心后面又补上了这句。青衣的女子就是映雪,同为南剑阁七剑客之一。断心说完这两句句话后,映雪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气氛突然变得有些静谧,只能听见微风的轻呼声。 “好了,映雪,时间不早了,我准备出发了,你自己多保重。”断心没有回头,准备离开亭台,“等等,我知道我没有办法阻止你,所以我不去阻止你,但是你一定要把这个带上,好吗?”映雪突然站了起来,跑过去拉住了断心的衣袖,她摊开手掌,手心中静静地躺着一个香囊,香囊小巧玲珑,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似乎是女子贴身携带的物件,断心回头看了看映雪,面露尴尬,说道:“映雪,此等贴身之物,我是万万不能收下的,你早些回去吧,初春湿气重,在这里待久了对修行不利,我走了。”说罢,轻轻地挣脱了拉着他衣袖的玉手,缓缓地离开了,只剩下眼眶湿润的映雪独自一人拽着那个香囊,咬着嘴唇,发誓自己绝不哭泣 ————————————————————————————————————— 夕阳余晖,一场评书讲完,因为精彩,博得了不少的掌声和铜钱,云弘文高高兴兴地将钱小心地收好,回医馆的路上还顺便买了几个馒头,准备带给云以墨吃,回医馆的路不长,盏茶功夫而已,当云弘文站在医馆对街之时,发现云以墨已经坐在了医馆门口,伸着脖子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看到此景,云弘文脸上露出了一丝温馨的微笑,心中想着:“墨儿,为父此生之愿,就是看着你一天天快快乐乐c平平安安地长大,取个漂亮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不要像我和你娘一般天人两隔,这就是最美的幸福。”想到这里,云弘文捋了捋有些褶皱的袖口,快步走向了医馆。 云弘文在付足了药钱后,带着云以墨离开了医馆,找了一间小客栈暂且住下。 是夜,客栈屋顶,父子二人,坐于屋脊,仰望星空。夜空庞大深邃而内敛,寂静无声地俯视着这对有些贫穷拮据,却依然坚强的父子。繁星皎月璀璨而玲珑,忽明忽暗,洒在父子二人脸庞上,犹如一层白霜。 这天晚上,云以墨睡得格外的熟,因为第二天不用早起,不用担心着凉,因为,有父亲在 清晨,云弘文起床后,去客栈外买了几个包子,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便离开了,他要去的那个地方,摆着一张烂木桌,一把三只脚的方凳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似乎生活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他们也离开了客栈,找了一间小房子住下,也许不久之后,云弘文可以利用赚的钱租一个小铺子当做茶馆,也许再过个几年,茶馆生意好了,还能变大,再过些年,说不定还能给儿子找个漂亮贤惠的媳妇,就这么平淡地过一生,不过命运似乎绝不会这样善罢甘休,它总想找一点它认为的乐子,所以,这天,是一个丁字路口,一条路站着未来,另一条路,却只是黑暗 这是一个闷热的晌午,云弘文从镇口回到小客栈,满身大汗,由于天气的原因,今天晌午说的评书听的人很少,只赚了几文钱,就够一顿午饭,这让云弘文刚刚拾起的信心又跌落一大截,看着云以墨,云弘文什么都没说,只是闷头吃午饭,云以墨看见父亲脸色不好,非常聪明地没有多问,也只是闷头吃饭,于是俩父子闷声吃了一顿闷气的午饭,饭后,云弘文匆匆地小憩了一会,便再次向镇口走去,云以墨总觉得心情很烦闷,便跟着父亲一起走向镇口,美名其曰为父亲收钱。 来到镇口,太阳似乎躲进了云层,不想再出来了,天气转而凉爽了很多,来听云弘文评书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看到这个样子,云弘文的心情也变好了,评书讲的也是越来越令人心潮澎湃,一段评书讲完,观众掌声热烈,此时云以墨抓准时机,吆喝道:“众位父老乡亲,我们父子俩漂泊异乡,生活不易,各位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盏茶之后,云以墨摊起来当做临时的钱袋的衣服里面已经装了不少铜钱,看着今天收获颇丰,云弘文准备趁热打铁,再讲一场,这样今天就能多赚点了,可就在此时,人群里似乎有了一点骚动。 “滚开滚开!臭老头子,说你呢,别挡大爷的路!滚开滚开!”迎面而来的,是七八个壮汉,为首的汉子脸带刀疤,神情倨傲,大摇大摆地走到云弘文面前,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是一脚,踹翻了云弘文和那张烂木桌,“可以啊,在老子地盘赚钱还敢这么大摇大摆的,你是第一个!”刀疤脸走了上去,把云弘文想小鸡一样抓了起来,“啪啪”又是两巴掌,“钱拿出来。”云弘文此时狼狈至极,两颊红肿,头发凌乱,而儿子云以墨则被另外一名壮汉直接扣住,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大哥,大哥,别打了,我和我儿子只是途径此地,想赚一点路上的盘缠,不知道来到了大哥的地盘上,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我们立刻把钱给您。”云弘文的声音有些颤抖,书生出生的他何时受过这等欺辱,可是他知道,此时不服软,接下来的痛苦会更多。“恩,算你懂事。”刀疤脸非常满意云弘文的态度,便放了他,而钱早已被刀疤脸的手下拿走,“不过我的身边似乎却一个仆人,你儿子我觉得不错,一并带走了哈,你要流浪你自己一个人去吧,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好啊,是吧,啊哈哈哈哈。”刀疤脸笑的特别猖狂,而他的手下同样在笑,笑的那么可恶,云以墨听到了这句话,眼中满是绝望,他似乎看到了自己黑暗的未来。“大哥,大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我的全部,您别把他带走好吗,算我求您了。”云弘文听到刀疤脸要带走云以墨,大惊失色,他放弃了自己曾经作为读书人的傲气,抛弃了那句“男儿膝下有黄金”,主动跪在刀疤脸面前,不停地磕头,“给老子滚,老子说的话何时可以收回了?”说罢,便转身要走,云弘文爬起来,又冲上去抱住了刀疤脸的小腿,哭丧道:“大哥,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父子俩吧,我们相依为命啊。” “滚!”刀疤脸再一次将云弘文踹倒,又狠狠地补上了一脚,踏在了云弘文的胸口,“妈的老子说的话你就那么听不进去?今天老子心情好,不和你计较就不错了,你他妈还来烦老子?”说罢,便准备招呼手下离开。“我!我!我跟你拼了!!!”云弘文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冲上去对着刀疤脸的脖子就是一口,这一口咬的极狠,刀疤脸吃痛,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反手一巴掌将云弘文打翻在地,“兄弟们,给我上,往死里打!”他的七八名手下听到之后,瞬间围住了瘦弱的云弘文,开始毒打,而抓住云以墨的壮汉也加入了其中,反而将云以墨略过了。 此时的云以墨害怕极了,他想要上去帮助父亲,可是他知道,他过去也于事无补,他知道父亲为什么会主动冲上去咬刀疤脸,其实是在赌,赌刀疤脸会叫手下打他,也赌抓住云以墨的壮汉也会加入其中,而此时就是云以墨逃跑最好的机会,云以墨全身颤抖着,悄悄地钻入了从头到尾都一直在冷眼旁观的人群中。 毒打了很长一段时间,云弘文已经不成人样,刀疤脸走上前,一只脚踏在云弘文胸口上,狞笑道:“咬老子,这就是下场。”随即一口唾沫吐在了云弘文脸上。当他起身时,突然发现云以墨不见了,瞬间明白了什么,转身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凶相毕露,“你他妈的还跟老子耍心眼!老子最恨别人和老子刷心眼!尤其是读书的!老子弄死你!”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如泉涌。 “老大,这人明显没救了,我们杀了人就等于犯王法了呀,官府里有你亲戚也没法啊,这咋整啊?”一名壮汉呆呆地看着流血不止的云弘文,说道:“我妈还等着我回家给她带酱油呢。”“带带带!没个出息样,趁现在还没有官府的人,先跑路,等风声过了再说!”刀疤脸说完,撒开腿就跑了,也没管那七八个手下,转眼就不见了人影,那七八名手下也紧随其后,跑的无影无踪,人群渐渐散去,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帮着这个异乡来此讲评书的可怜男人,云以墨藏在人群中,目睹了这一切,这时候他从心里发誓,等到他长大了,一定要手刃这个刀疤脸,和他那七八个手下,还有,他要惩罚这个镇上所有的人! 过了一会,在确定刀疤脸没有返回,危险过去之后,云以墨以最快的速度扑到云弘文身边,双眼含泪,他使劲地喊着:“父亲!父亲!”终于,似乎云弘文有了一些回光返照的样子,眼睛睁开了,虽然已经肿的只有一丝缝了,他艰难地笑了笑,“儿子,懂我的还是只有你。”“父亲!你要挺住,我带你去找那位老医生!”云以墨的眼泪不停地流着,但是他来不及去擦,“墨儿,算了,为父已经不行了,只是为父想看着你慢慢长大,成亲生子,平平安安地过一生的愿望恐怕是要落空了,今后你独自一人在世,万事处处小心,今后的日子,委屈你了,对不起,我和你的母亲都没有时间来保护你,你一定 一定 一定要 ”话没有说完,云弘文便走上了十字路口那条黑暗的路,一去不复返了。“父亲!父亲!!!”世上独留云以墨一人,此时再无其他亲人。天,开始下雨了 三天后 云以墨由于没有钱来安葬自己的父亲,这三天一直在街上祈求卖身葬父,这时,正好镇上唯一的大户朱家的总管朱天放在街上闲逛,发现卖身葬父的云以墨,便承诺用棺材葬了他的父亲,以此得到了云以墨的卖身契,可是,此人及其算计,他虽然承诺用棺材埋葬云以墨的父亲,却用的是最廉价的棺材,这种棺材只值几十个铜钱,但此时的云以墨身无分文,没有办法,只能答应,而他们租用的小屋子,自然被房东收回了。 朔风镇外 荒山孤坟,残香三柱,细雨纷飞,西风轻叹,此经一去不复返,魂归不知是何处。孤身陋衣尽足赤,万丈红尘茫茫路。 云以墨独自一人跪在云弘文的坟前,纷飞的细雨飘在他的身上,渐渐地,云以墨感觉越来越冷,可是,和心中的伤痛与彷徨相比,这冷根本不算什么,他瘦弱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脊梁骨因为衣服被沾湿而凸显了出来,眼中浸着泪水,他不敢起身,只能不停地磕头,尽管额头已经被碎石磕破,鲜血混着潮湿的泥土黏在他的伤口上,再顺着脸颊向下,和泪水融在一起,但是相比起身后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丁与老奸巨猾的管家,在他面前的,父亲的孤坟是那么的亲切,他多想投入父亲的怀抱,最后感受一次那踏实的温暖,可惜,拥抱他的,却只有冰冷。 雨,渐渐地,大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俯首甘为胯下奴 戌时,朱家大宅院后门 湿漉漉的云以墨跟随着朱天放等一行人回到了朱家大院,走过了偏门,穿过了曲廊c亭台和假山,来到了一个小茅屋前,“这里就是你以后的住处。”朱天放指了指这个小茅屋,对云以墨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得随意在大院内走动。” “是,朱管家。”云以墨低着头向管家鞠了一躬,他知道他现在已经成为了朱家的奴仆,吃着朱家的饭,不得不低头。 “嗯,不错,你小子知道礼貌。”朱天放心里美滋滋的,大白天的弄回来一个奴仆,居然无师自通,而且还那么便宜,简直就是白捡的,想着想着,嘴角便翘了起来,他捻了捻自己精心打理的八字胡,盘算着该如何来使用云以墨。 朱天放捻着胡子,没有说话,其他人也就不敢说话,云以墨则更不敢,场面有一丝寂静,似乎连银针落地都能够听到声音,但是这样的尴尬没有持续多久,朱天放便开口了:“叫云以墨是吧?” “是的,朱管家。”云以墨小心地回答道。 “你今天踏入了朱家,那么生是朱家人,死是朱家鬼,这点你必须牢记,如果一旦背叛朱家,那么等待你的,可不是一死那么简单。”朱天放想了一会,说道,“今天亥时,跟着家丁去巡逻,子时入睡,第二天卯时,伙房送来的柴火必须劈完,辰时帮着伙房挑菜,巳时跟着伙计去附近的河挑水,午时在伙房吃饭,洗碗,未时打扫大公子c二公子和三公子房间,申时到伙房上菜,酉时在伙房吃晚饭,洗碗,戌时去打扫院子。听懂了吗?我可不想浪费我的口舌说第二次!” “都记下了,朱管家。”云以墨再次低着头向朱天放鞠了一躬。“一天只有两顿饭,唉。”云以墨心里叹了一声气。 “嗯,记下了就好,那你自己准备一下。张生,一盏茶之后,过来把下人的衣服带给他,让他换了,然后带他去。” “是。”回答的是一个魁梧的汉子,粗布麻衣,面露横像,双手抱拳。 “翠儿,等下来我这里,我有事情要找你。”朱天放的胡子翘了一下。 “啊 是 ”名叫翠儿的侍女听到朱天放叫她的名字后,吓了一大跳,当知道朱天放找她有事后,虽然面色如灰,却还是颤巍巍地答应了,而旁边叫张生的汉子抱拳的双手则捏的更紧了。 亥时来的很快,张生来的也很准时,衣服丢给云以墨,他便一声不吭了,云以墨迅速地换好衣服,跟着张生,穿过幽暗的回廊,来到了夜间巡逻的集结点。 家丁人数众多,高矮胖瘦,参差不齐,但是都非常规矩地每五个人站成一列,为首之人提着一盏印着一个“朱”字的灯笼,默不作声,如同张生一般。对于新来的云以墨,没人关注,因为之前来过很多新人,但是都没有活多久,与其认识了徒增悲伤,不如相见如冰,漠不关己。 每一组巡逻的路线都不一样,刚刚好将整个大院都覆盖了一遍,云以墨被安排在了巡逻假山c亭台的那一组,走在最末尾,黑夜如墨,似乎要将他整个身子都吞噬在黑暗中,只有前面有一盏颤巍巍的朱家灯笼在一摇一晃,晚风没有平时那么温柔,因为在和假山缠绵,所以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呻吟声,走在前面的四个家丁如同行尸走肉,一声不吭,只有脚步声和影子能够证明他们还是个活人,云以墨跟随着巡逻的队伍来到了一口枯井旁边,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听到了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呼唤着,他很好奇,但又很害怕,想靠近那口枯井,但是又怕突然从那口枯井中跳出什么牛鬼蛇神,走在前面的家丁似乎发现了云以墨有些不对劲,便转头对他说:“新来的小子,别怪我没告诉你,有些事情,耳朵听到了就已经是罪,如果再让眼睛看见,那么你离那天也就不远了。” 云以墨吓了一大跳,赶忙远离了那口枯井,跟随者前面的走了,只是那枯井里传来的微弱的呼唤声就再也没有响起过 子时,巡逻完毕,众家丁都回房休息了,云以墨回到了自己的小茅屋,他躺在由柴禾临时弄好的地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睛后,脑子里都是那个声音,他有些忍不住,但是又特别害怕,最终,恐惧战胜了好奇,他强迫自己闭着眼睛,不去想任何事情,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着了,是夜,他做了一个噩梦。 卯时一刻 “啪!”一声尖利的鞭响回荡在云以墨的小茅屋内,云以墨的衣服被鞭子撕破,稚嫩的后背上留下了一条鲜血淋漓的伤口,“睡懒觉?你小子胆子很大啊!”一名身着精致的家丁服的男人拿着一根皮鞭,嘴里冷笑着盯着云以墨。 云以墨被刺痛惊醒,赶忙起了身,直接跪了下去,磕头道:“对不起对不起,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马上去劈柴。”“别让我看到有下次!”“是,是,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这样,鞭笞他的家丁才头也不回地走了,待那家丁走后,云以墨也顾不上后背的伤口,赶紧出了门,看着堆积如山的木柴,他感到了一丝绝望,但是为了生存,他硬着头皮,拿起了沉重的斧子,开始劈柴。 辰时快到之时,云以墨终将木柴都劈完了,不过他的双手已是打满水泡,碰一下生疼,但是云以墨不敢对别人说,他将自己以前的衣服撕下一节作为布条,将双手缠了起来,这样似乎不用直接接触其他的东西,手要好过一点。 随即,他快速地跑向昨天管家给他指明的伙房的位置,在路上,他听到有人在议论着: “唉,你看这小子是新来的吧,看上去比上一个还瘦啊,这身子骨能活几天啊。” “我看活不长,上一个活了三个月,我看这个也就一个月吧。” “我听说这个月的工钱又降了。” “我还听说这个月老爷要离开朔风镇,这段时间全是朱管家在当家呢。” “啊,那不是 ” “听说昨天晚上去朱管家房间的翠儿失踪了。” “失踪了?不会是 ” “我看多半,你没看到今天张生的脸比以前更黑了吗。” 云以墨听到这些莫名其妙的议论,没有时间去细细咀嚼其中的意义,他只知道了如今要是没有准时到,那可是要挨鞭子的。 来到伙房,还算准时,可是当要挑菜时,云以墨遇到了难题,每一担菜都有一百多斤,以云以墨的力气,拖可能都拖不动,更别说挑了,“这可怎么办。”看着伙房的伙计一个个排着队在挑菜,马上就要轮到他了,云以墨心急如焚。 “新来的!”一声吆喝,云以墨仍然没有想到好的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今天的菜跳完了,你跟着回伙房去。” “是!”云以墨听到了这句话,突然觉得这个老天还是没有完全放弃他,至少让他有了一口喘息的机会,于是高高兴兴地跟着队伍回了伙房。 巳时 挑水的时间到了,云以墨和其他伙房伙计一起到朔风镇附近的那条柳眉河里挑水。 水很重,但是要比菜轻多了,云以墨偏偏倒倒地倒是勉强跟上了挑水的队伍,将水挑回了朱家伙房,这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伙计来帮他,他们看他的眼神里全是怜悯,感觉就像是在看一条狗,一条快死的可怜的小狗 午时 午饭特别简单,烧白菜和肉,肉不多,而且一来就被身材魁梧的家丁抢个精光,剩下的只有白菜,云以墨默默地夹了一些白菜在自己的碗里,蹲在了一个角落,默默地吃着,他想哭,但是不敢哭出来,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哭给谁听,也不知道会不会又因为这个而挨一顿鞭子,所以,他只有强忍着,但是眼泪很不争气,有两颗仍然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了嘴角,又苦又涩,如同他的人生,他只能努力将头埋到碗里,装作吃的很卖力的样子,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悲伤和懦弱。洗碗从来不是轮着来的,吃的慢的,身材最瘦小的,总会是那几个人,洗碗也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很不巧,云以墨也加入到了这些不幸儿当中,碗c盘子很多,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也不过分,不过有几个人同时洗,还是可以洗的很快。 终于,碗洗完了,在这之后,云以墨有了一小段休息的时间,这时后背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想起了早上挨鞭子的伤口还没有处理,于是他将衣服解了开来,可是后背的血液早已凝固,和衣服黏在了一起,一脱衣服,扯的钻心的疼,云以墨没有办法,只能硬生生将衣服扯下来,可是伤疤却再次被揭开,鲜血又开始流了出来。 云以墨向伙房讨要了一点点热水,又回小茅屋把他曾经的衣服又扯了一片下来,当做擦拭伤口的棉布,回到伙房,将棉布打湿,两手抓住棉布两端,轻轻的搓着伤口,也许是力度掌握不够,有些时候重了,便会流出很多献血,有些时候轻了,污渍又擦不掉,最后有一个伙房的伙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帮助云以墨,将伤口清洗了一次,清洗完后,云以墨刚要说感谢,那名伙计直接拒绝了他:“不要感谢我,我只是不忍心而已。”说完便走了,留下云以墨独自一人在那里发呆。 未时 到了打扫房间的时间,打扫公子们的房间一个人是做不完的,云以墨和其他几名家丁一同来到了大公子的房间内,开始给大公子打扫房间,所幸的是,大公子似乎不在,房间内空无一人,打扫起来非常方便,很快,大公子的房间就打扫完成了,接下来是二公子。 二公子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不好,看到了来给他打扫的家丁们,没有给好脸色,而家丁们也如履薄冰,打扫的小心翼翼,生怕惹到了二公子,不过二公子似乎不屑于和家丁们计较,什么都没有说,最后是三公子。 三公子今天似乎也不在房内,大家舒了一口气,赶快以最快的速度将三公子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就立马退出了他的房间。 申时 上菜,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当然,以云以墨的身份,肯定是不能将菜直接端上酒桌的,他们只需要将菜端到房间门口,剩下的事情,就由侍女来完成就可以了,不过这其中也大意不得,因为每一个菜都很复杂,用料多且杂,份量很足,重量很重,以云以墨的身躯,端着感觉让人很不放心,不过,没有人会去帮他,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任务,任务无法完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这个惩罚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的起的。 云以墨端的十分小心,虽然这菜香飘四溢,让他馋涎欲滴,可是他也就只能闻闻这菜而已了。而这次他的运气也不错,没有出现纰漏,端菜这一关过的很顺利。 酉时的晚饭和辰时的午饭如出一辙,而云以墨也不出意料的还是只有吃白菜的份,他依旧默默地蹲在那个角落,依旧默默地吃,依旧是洗碗的几个人中的一个。 戌时 扫院子是一项特殊的活,本来是轮流着来的,可是云以墨来了,就将这种平衡打破了,因为每一天,他都要去扫院子,而且还得赶在巡逻前,将院子扫干净。 当然,院子这么大,不可能让他一个人扫完,他只需要负责其中一个小院子就可以了。不过即使是这样,工作量仍然很大,并且扫院子有很多要求,比如:树叶必须扫净,杂草必须除完,无灰,席地而坐起身后无需拍打衣物等等。云以墨由于背上有伤,所以扫地和除草一用力,后背就会扯得火辣辣地疼,特别难受,但是,云以墨忍了,没有流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因为他知道,即使你流露出了,仍然没有人会在意你,那么何必去浪费这样的精力去做这样的无谓的表情呢。 当院子打扫完毕后,云以墨已是满身大汗,眼看着即将达到亥时,他赶忙将清扫的工具放回原处,急急忙忙地回了小茅屋,草草地用清水擦拭了一下身体,便又穿上衣服赶往家丁夜间巡逻的集结点。 今晚的夜色不错,明亮的月光洒满了整个朱家大院,云以墨仍然跟在巡视假山c亭台的那一组,因为有光,所以云以墨没有那么害怕了,不过路过枯井的时候,云以墨仍然有一些恐惧,不过今晚枯井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让云以墨暂时安了一点心。只不过一阵风吹来,似乎有一股说香不香,却是很奇怪的味道,让他有一些不舒服,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 子时 今天一天似乎掏空了云以墨的全身力气,所以,他一回到小茅屋,也顾不上后背的伤口,直接倒在了柴禾做的床上,呼呼地睡去,这一晚,他做了一个好梦,他梦见父亲回来了,母亲也回来了,虽然他没有看清楚母亲是什么样子,不过他们一家人团聚了,他很开心,最后他们去了一个世外桃源,这让他在梦中幸福地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破而后立塑灵心 这样的日子一直在持续,每天,云以墨都会被呼来喝去,东跑跑,西跑跑,稍有不慎,皆是打骂,饭也吃不饱,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可是他的身体却一天天瘦下去,本身就很瘦小,现在则变得佝偻了。 终于是有一天,云以墨倒在了搬运箱子的路上,那小小的身体被压在了与他身体不成比例的箱子下,呼吸不得,幸好是旁边的家丁反应快,立刻将那箱子搬了开来,却看见倒在地上的云以墨已经奄奄一息,一名管事的跑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了解了情况后,说道:“这小子看来是没得救了,你们把他抬到门外去,扔了吧。” 家丁们听到后,似乎没有人在为管事的决定而觉得惊讶,似乎他们已经习惯了,轻车熟路地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将云以墨抬到了那大红色门柱的偏门,云以墨此时已是迷离混沌,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似乎在飞,有一种托力在将他往上推,软绵绵的,好不舒服,“嘭”的一声,他跌回了人间,回到了现实,剧烈的疼痛传遍了他的全身,他不知道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出血,他只知道嘴里有一丝咸咸的,似乎是盐? 他尝试着转了一下头,非常疼,但是仍然转了过来,他看见了一扇非常气派的,有着朱红色柱子的大门,大门紧闭着,似乎在冷眼横眉看着他一点一点地离开这个世界。 云以墨突然想到了自己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不就是现在最真实的写照吗?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一阵悲哀,“父亲,对不起,儿无法给你实现娶妻生子,平淡幸福的人生梦想了,只是儿心中很是不甘,为什么那些人生下来就注定高人一等,为什么那些人天生就应该被人服侍,这个世界,太不公平!” ————————————————————————————————————— “看来今年的选徒要比十年前那次的规模更大啊,真不知道选那么多徒弟有什么好。”断心刚御剑离开了南剑阁,就看到玄梯那密密麻麻的人群,真像一只只蚂蚁在缓缓移动,“算了,那是阁主的事情,我操那么多心干什么。”说罢,化作一道银色流光,消失在天际。 ————————————————————————————————————— 朔风镇,朱家大院门外一条小巷内 两天过去了,云以墨的身体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在急剧恶化,导致他现在不定时的会咳嗽,而咳嗽出来的血还带着一点血块在里面,他爬着离开了朱家的大门,他怕那些家丁和管事看到他还活着,说不定又要将他拖回去继续压榨。 而现在的他,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也不为过了,两天没吃东西,喝的水也只是路边的积水,他,已经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 “朔风镇?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应该下去看看。” 断心在附近的几个镇子上逛了一圈后,发现朔风镇让他有一丝悸动,他很好奇是什么让他的心能够产生如此微妙的波动,于是,悄悄地停在朔风镇的一个角落,走到了大街上,“挺繁华的一个小镇。”断心如此评价着,他开始寻找那一丝悸动,也顺便游览这座小镇。 ————————————————————————————————————— “父亲,我,似乎,快要 ”此时的云以墨已经没有力气大声说话了,小巷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可是我不想就这么 就这么在这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他内心仍有不甘,他仍然挣扎着,想要逃离这死亡的冰冷,可是,似乎那丝冰冷已经在他的身体里蔓延,渐渐地,他再也看不见东西,眼前一片漆黑,“父亲 我看不见未来了 在我的眼中,未来 只有一片 黑暗 ”终于,云以墨在用生命的最后力量说完这句话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 断心路过了那条小巷,突然间,这一丝悸动变得特别强烈,他立刻四处张望,他看到在小巷的深处,有一个小小的身体,孤零零地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衣衫褴褛,嘴里还呢喃着:“未来 只有一片 黑暗 ” “就是他,原来他就是那一丝悸动!”断心化作流光,瞬间来到了云以墨身边,可是,此时的云以墨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已经散魂了么?还好还好,你的魂还没有离开太远,我可以帮你找回来!”说罢,断心口中念念有词,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透明如气泡般的球体,“九天仙王,十八阎罗,万象轮回,魂归凡尘,聚!”念完咒语的一瞬间,断心手指球体,只见球体瞬间光华四射,一丝丝如烟雾般的气体渐渐汇聚在了球体的中心,化作一个雾团,慢慢地旋转,翻滚。在将球体收好后,断心才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云以墨的肉身,“看你的身体如此残破不堪,想必一定是受了很多的苦头吧,唉,小小年纪,却遭受如此苦难,这是命运吗?或许吧 ,你现在在聚魂珠中很安全,放心吧。”断心自言自语道:“暂且将你带回南剑阁,让我了却这段尘缘,也算是给你一个造化吧,走吧,随我回南剑阁。”说罢,断心小心翼翼地抱起云以墨的肉身,化作银色流光,顾不得惊世骇俗,一瞬间便没了影。而那些看见流光的人们则以为是看到了仙人下凡,纷纷跪地磕头,祈祷仙人能够聆听自己的愿望。 南剑阁,天剑池 断心回到南剑阁,径直走向了南剑阁的禁地,也是汇聚天地灵气的地方——天剑池,此地灵气充裕,是南剑阁锻造神兵,采集天地灵气的地方,断心希望能够通过天剑池充裕的灵气来将云以墨的灵魂重塑。 他将云以墨的肉身轻轻地放置在离天剑池不远的草地上后,便缓缓地步入剑池中,剑池看似一汪浅池,其实里面并没有水,有的是那浓郁如水般的灵气,掏出聚魂珠后,断心将之悬浮于剑池中央,使之慢慢旋转,一点点地汲取天剑池的灵气,随后他离开剑池,站在池垣,向剑池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投出一枚碧玉,并念道:“北冥有鱼,化之鲲鹏,东方有蛟,登之为龙,西方有鹿,蜕之麒麟,南方有牛,变之为夔,四灵封玉,引魂塑心。”念到此时,天剑池风云大作,一时间,天空中乌云翻滚,电闪雷鸣,这也惊动了南剑阁的其他人,弟子c长老c阁主等人都在短时间内到来到了天剑池附近,阁主和长老发现断心在使用聚魂之法,顿时慎重起来,为了不打扰断心,并没有再靠近一些,只是在远处观望,以防不测,最为关心断心的映雪当然也不例外,她是第一个到的,却是离的最远的一个,她害怕因为她而让断心出岔子,只能在最远处默默祈祷,紧握裙摆的手心里其实满是汗水,说不出的紧张。有些弟子因为好奇而想靠近,却被众长老以门规阻挡,没有让闲杂人等靠近,说到这聚魂之法,乃是逆天而行,风险万千,稍不注意,若是分神打岔,轻则修为全废,重则天雷轰顶,魂飞魄散,故而为何南剑阁阁主与一干长老如此谨慎。 断心并没有因为这些小小的动静而就此分心,他的口中继续念念有词:“日月盈昃,璇玑天降,聚灵为心,福泽苍茫!鲲鹏,青龙,麒麟,夔牛,四灵归位,锻魂铸心!”念完咒语,断心向着聚魂珠一指,位于东南西北四面的四块灵玉分别化作青黄紫蓝四道流光汇入聚魂珠,渐渐地,聚魂珠开始发光,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呯”地一声,聚魂珠炸裂了,但是碎片并没有四散开来,而是呈现出一种炸裂后静止的形态,处于珠内的云以墨的灵魂已与四灵之气混为一体,而天剑池内的灵气则源源不断地被吸纳到灵魂中,如锻铁之火,如奔流之水,将云以墨灵魂中不纯的杂质炼化,冲刷,让他的灵魂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变得异常纯净。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断心招了招手,碎裂的聚魂珠神奇地恢复到了原本完好无缺的样子,飞回了他的手中,而云以墨的灵魂也慢慢地飘向了断心。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断心问道。 “我 我叫云 以墨,我这是在哪?这是死后的世界吗?”云以墨的灵魂回答道。 “我叫断心,三个时辰前,我在朔风镇看到了你躺在小巷中,已是没有了气息,于是我将你带回了南剑阁,利用灵力将你的灵魂重塑了,你没有死。”断心平静地说道。 “我没有死!”云以墨的灵魂有些翻滚,似乎有些激动。 “对,你目前来说没有死,不过想要活过来,你还有下一步要走。” “仙人,您说,我该怎么做。”云以墨的灵魂再次翻滚了起来。 断心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现在的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让我帮你重塑肉身,铸就净灵之体,好处是日后如果你选择修炼,那么将会是一日千里,功法c口诀过目不忘,渡劫时无需担心,因为你是灵力汇聚而成,根本就没有天劫,坏处么,就是太过于惹人注目,不怀好意的人非常有可能盯上你。第二,是你回到原来的身体,成为凡胎,好处是灵魂强大,过目不忘,而且灵魂藏于肉身之中,别有用心之人几乎无法发现,坏处么,就是肉身仍然为人,有弱点,有瓶颈,有极限,有天赋,你将来的路走不到净灵之体那么远。好坏我都给你说了,你自己选择吧,不过我给你一个建议,净灵之体,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因为你的肉身已经油尽灯枯了,即使你现在回到肉身,能不能真正活下去,可能还有很大的麻烦。” “仙人,我 我可以想想吗?”云以墨的灵魂问道。 “可以。”断心点了点头。 盏茶过后 “仙人,我的父亲曾经教过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既是他们的儿子,就应该遵守句话,我不想轻易地放弃我原来的身体,即使它再破损,再虚弱,它也是我,我就是他,它不是我的容器,我不是它的主人,就算最后,我没能度过难关,到了地底,也好给父亲一个交代,只是到那时,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为我付出那么多的仙人你了。” “你有你的选择,我尊重你,所以,你现在可以回到你的肉身中去了,希望你可以好起来,孩子,你似乎让我看到了曾经的那个我已经遗忘了的我,原来这一丝悸动是出于此啊。”断心感叹了一下,随即轻挥了一下手,云以墨的灵魂便慢慢地飘到了他的肉身边。“进去吧,就像感觉回家一样,不用害怕。” “谢谢仙人。”说完,云以墨的灵魂便渐渐融入到了他的肉身当中去了。而在附近给断心护法的南剑阁长老c阁主也聚了过来,他们很想看看一个由灵力所创造的灵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片刻之后,云以墨睁开了眼睛,可是伴随而来的却是剧烈的疼痛,饥饿,疲倦等等一系列的负面状态,但即使是这样,云以墨仍然强忍着痛处,翻起身来,向着断心拜了下去,“感谢仙人救命之恩,如有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啦好啦,不要强撑了,躺下吧,让我的同门来帮帮你。”断心笑了笑,向着映雪说道:“麻烦了。”映雪看见断心有求于她,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含笑着点了点头,快步向前,来到了云以墨的身边,右手轻抚于他的胸口,一阵绿光之后,映雪起了身。 “仙人,不疼啦,真的不疼啦,我感觉我的伤好啦!”云以墨在感觉到胸口的疼痛消失后,非常激动,“谢谢仙人,谢谢仙姑!”说完又要下跪磕头,断心左手一抬,没有让云以墨跪下去,而是说道:“你的身体目前还非常虚弱,需要静养,跟我来吧。”说完,对映雪点了点头,并向着他的同门们抱拳道,“感谢各位师兄弟为我护法,不过此子非常虚弱,不宜过多的询问,所以我暂时将他带到我的住所,若他的身体能够恢复,再问也无妨。” “阁主。”断心向着人群中那名身着青丝长袍的男子抱拳鞠躬,“断心,无需多礼,我就是来看看。”阁主笑了笑,而此时,云以墨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站在南剑阁最高处的男人,他相貌英武,浓眉大眼,岁月在他的脸上未留下丝毫的印记,不过日月的沉淀则让人感觉到他有一种非常沉稳的气势,“阁主。”云以墨学着断心的样子,要向阁主鞠躬,阁主微笑着阻止了他,断心对云以墨介绍道:“孩子,这位就是我们南剑阁的第七十二代阁主,映联玉。”映联玉朝断心摆了摆手,微笑道:“映雪只是将你的断骨接好,外伤修复了,你的内伤还很重,五脏六腑都非常虚弱,所以跟着断心去静养吧,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谢谢映阁主。”云以墨仍然抱拳鞠了一躬。“呵呵,你这孩子啊。”映联玉笑着摇了摇头,“快去吧。” “那么,我就带云以墨去了。”断心说道。 “让映雪一起去吧,这样有个照料。”映联玉说道。“这 ”断心似乎有些为难。 “没事没事,我去可以照顾这个孩子。”映雪听到映联玉允许她去,心中的惊喜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两颊红晕,双眼如月牙弯弯。 “映雪疗伤的能力很强,可以保证这个孩子不出什么意外。”映联玉继续说道。 “那 好吧。”断心勉强答应了。 “那行,你们去吧。”映联玉点了点头。 看着他们一行三人化作流光飞走,阁主与长老们遣散了在附近徘徊的众多弟子后,阁主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微微叹道:“雪儿,为父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阁主,这天剑池的阵法是否需要检查一下呢,有了那么大的动静,我怕着阵法略有松动,引来外界窥探。”站在映联玉身边的一名长老对阁主说道。 “嗯,有道理,那么我们去查看查看吧。”说罢,映联玉便开始和众长老检查守护阵法的情况以及天剑池的灵气是否出现了外溢。 暂且抛开映联玉一行人不谈,回到云以墨c断心与映雪的画面 南剑阁所在的离花山一共有六个山峰,主峰南华峰,次峰亦剑峰c月剑峰c苦剑峰c落剑峰c升剑峰。 断心的住处位于主峰南华峰山脚下很偏僻的位置,不过却很美丽,高山流水,小桥人家,桃园纷飞,小鸟吱喳,犹如世外桃源,云以墨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地方,刚刚来到这里,都惊呆了,嘴巴张的老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映雪看到他这个样子,轻轻地掩面笑了笑,而她的眼眸,却时不时瞟向身旁不怎么自然的断心。 来到断心的屋子,这是一栋小阁楼,纯红木的材料打造而成,非常精致和细腻。 “好了,以墨,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叫我雪姨,叫他断叔就好,你好好的在这里静养,你的内伤还很严重,慢慢走走是可以的,但是不要随意乱跑,有很多禁制的,记住了吗?”映雪俨然将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对云以墨说道,“好的,雪姨。”云以墨很聪明,当即就改口了,“嗯,这孩子真乖!”映雪听了非常高兴。 “映雪,这里我才是主人吧。”断心的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和不自在,“哎呀,当着孩子的面你计较这些干嘛。”映雪轻轻地打了一下断心,感觉他们就像是已经很多年的两夫妻了,说不出的爱意。而这些,云以墨都看在了眼里,但是却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雪姨和断叔这是在干什么?” 看到云以墨眼里的疑问,映雪笑嘻嘻地在云以墨的耳边轻轻说道:“傻孩子,以后你就懂了,嘻嘻。” “好了,我们去给以墨找个住的地方吧!”映雪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拉着断心就走了,断心就像个木头人一样被拉着,完全地呆住了,“映雪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他的脑海里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 “以墨,你在这里随便坐坐,我和你断叔一会就回来,要乖哦!”映雪走到远处才想起还有云以墨这个小灯泡,便嘱咐了云以墨一声。 “噢,知道了。”云以墨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搭理映雪的话,因为这个屋子非常清新,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他,竹藤桌椅,朱砂茶具,映着红木楼阁,粉面桃花,美不胜收。云以墨不敢去坐这些凳子,他非常害怕弄脏了,弄坏了,直到映雪和断心回来,他都一直站在原地没敢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从天而降奇异石 来到断心的住处已是一周过去了,云以墨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好转,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身体异常虚弱,五脏六腑都有伤损,所以不时还会咳血,现在的样子,只能用药吊着,而且当初在朱家大院那段被压榨的经历,导致云以墨每日寅时便会噩梦惊醒,有时候闭上眼睛,都是管家的皮鞭c打骂,导致他的眼袋越发明显,映雪看在眼中,疼在心里,于是乎,每晚,映雪都像母亲一般,将云以墨搂在怀里,给他将故事,哄着他入睡,这让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的云以墨倍感温暖,每次听着映雪的故事,都让云以墨很快就入睡,而且特别安心,而断心看着云以墨能够安定下来,心中也是大定,每次映雪从云以墨房中走出,都会看到断心都会在外等候,这让映雪心中很是欢喜,断心对映雪的态度也没有从前那么冷冰冰了,也会很安静地陪着映雪,将她送回房间,再离开。“如果能够一直这么其乐融融地过下去,能有多好。”在某一天,送别了断心,映雪背靠着关上的房门,心里这么想着,不禁眼神有些莫名的迷离。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这三个月的调养后,云以墨的伤有了些许的好转,虽然偶尔还是会咳血,但是已经不做噩梦了,整个人的精气神看上去有了起色,也可以出门转一转了,这让映雪和断心都很高兴,能够看到一个垂死的孩子一天天通过他们的努力而活过来,慢慢地变好,这种成就感和幸福感,没有经历过的人完全没有办法体会。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断心和映雪被阁主映联玉召唤而去,只剩云以墨独自一人在楼阁,他闲的无聊,便借着天气大好,出门转转,一会嬉戏蝴蝶,一会撩拨花叶,好不自在,“真想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啊。”云以墨感叹道:“不知道父亲母亲在彼岸能够相遇吗?”说罢,便坐在了路边树下,痴痴地望着远方。 此时,远在天际,一颗豆大的怪异石子,被旋转的云团包裹在其中,云层摩擦,雷电交加, 突然,“噗”的一声,石子像是被人从嘴里吐出的果核一般,无声无息地向着大地飞去,飞跃无边无际的海洋,飞跃高耸入云的山脉,飞跃遍地金黄的沙漠,飞跃宁如镜面的湖泊,最终,飞到了那个桃花纷飞之地,穿过层层树叶,砸到了云以墨的脑袋上。 “哎呀!”云以墨吃痛惊呼一声,“谁这么缺德!”气呼呼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除了吱喳的鸟叫,叮咚的水声,空无一人。云以墨摸了摸头,“起包了!”头上一个大包,让云以墨异常的郁闷,“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啊?砸中我的是什么啊?”说罢,便埋头找了起来,片刻,在身旁的草丛中,找到了一个奇异的石头,石头很怪异,呈灰白色,有着莫名的花纹,摸上去有些糙手,“有花纹?咬咬试试。”“啊!好痛!真是石头啊。”云以墨一脸的失望,反手便将石子丢进了身边的湖水中,“噗通 ” “唉,回去吧,今天真倒霉。”云以墨耷拉着脑袋,一脸的不愉快。 晌午 断心和映雪都回到了红木楼阁,午饭之时,看到云以墨头上吊着一个大包,都非常惊讶,映雪关心地问道:“以墨,怎么了?头上那么大一个包?”这不提还好,一提,云以墨便哭出声来,说是早上莫名其妙被一个石子打中了头,“这里应该没有谁能够进来捣蛋啊。”断心很疑惑。“你看嘛,就是这颗石子!”云以墨说着,一下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早晨击中他的奇异石头,但是,突然,云以墨惊呆了,“不可能啊。”“嗯?怎么了?”断心和映雪都很疑惑,“我早上,明明将它扔进湖泊了的啊。”“嗯?”断心听后,很是惊奇,便将此奇异的石子拿到手中,仔细观察,似乎没有什么动静,断心中指食指一凝,点在石子上,一束光华闪耀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要不我们去请教请教我父亲吧。”映雪在旁边说道。“如此小事就去劳烦阁主,不是很合适。”断心想了想,回答道。 “嗯,好,听你的。”映雪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以墨,这个石子看来是与你有缘,虽然不知是福是祸,但既然躲不掉,那就坦然面对吧。”断心将石子交还给了云以墨。 “是,断叔。”自从断心救了云以墨,还无微不至地给他疗伤(其实是映雪出的力比较大,但云以墨认为这都是因为断心的缘故)后,便对断心言听计从,决无二言,他一直记着当初他承诺的那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三天之后 子夜,蛙鸣蟋语,夜风轻抚,断心负手而立于南剑阁的一座悬崖边,夜观天象,只见正西方天空云雾翻滚,再看东方,九星轨迹诡异,似有大凶之兆,但是证据太少,无法看出些许端倪,又或者只是一些稀疏平常的天地异象,断心叹了口气,“这天,越来越看不透了,不过,谁又能真正看透这天呢?”说罢,一个闪身,消失于悬崖边。 三个月后 自从云以墨捡到(准确来说是被强迫的)那个奇怪的石子之后,虚弱的身子似乎比平常好的更快了一些,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理作用,三个月时间尽然好了大半,就在这个清晨,南剑阁阁主映联玉亲临了断心的居所,来“探望探望”这个拥有奇异灵魂的小家伙。 而此时的云以墨,正在按照断心交给他的强身健体的方法在进行锻炼,虽然效果不明显,但是日积月累下来,也产生了些许量变。 “断心,你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样?”映联玉没有直接上前,而是和断心站在远处,默默地打量这个孩子。 “阁主,此子目前虽然看似脆弱,但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如此人生挫折,注定了长大后拥有坚强的意志,不过性格方面估计会有些古怪,依我看,登玄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断心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说出了这样的总结:“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现在虽然看他天真无邪的样子,但是内心恐怕仍然被仇恨和怨念所占据,如果要窥心魔,估计会吃大亏,说不定会失心疯。” “原来是这样 他的灵魂在这段时间有什么波动或者异常吗?”映联玉继续问道。 “没有,除非我特意去感应,否则无法看出他所拥有的特殊的灵魂。”断心摇了摇头。 “那就是说,还是有被发现的危险了?”映联玉思考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难道集我南剑阁的天地灵气造就的无暇之魂,竟不能化云成龙,而为了不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要逼迫他泯然于众人?” “阁主,不如,我可以破例收他为弟子。”断心尝试性地问了问映联玉。 “不行,祖师爷的规矩不能破,七剑客收弟子,必须从普通弟子中挑选。”映联玉摆了摆手,表示反对。 “那么,我们不如等他伤好了,让他先入我南剑阁吧,至于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清楚呢?”断心笑了笑,他知道映联玉其实并没有反对,只是不敢直接坏了规矩而已。 “断心,你看着办吧,我先去看看映雪,这几天她似乎在突破中,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还有,待得这个小家伙伤好后,就安排他进行入门试炼吧。”映联玉点了点头,随即便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断心的住所。 “断心恭送阁主。”断心朝着映联玉离开的方向抱拳鞠躬,然后悄悄地说道:“希望师妹可以顺利突破。”断心似乎因为这几个月与映雪的朝夕相处,冰山有一点融化了。 送走了映联玉,断心继续观察着云以墨,眼中似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夜晚 云以墨坐在屋子外的空地上,手心摊着那块奇异的石子,怔怔出神,此时,乌云散去,月光遍洒大地,石子在月光的映射下,散发出了洁白柔和的微光,云以墨回过神来,非常惊讶,他将石头拿起来,盖住月光,细细观察,发现石子是半透明的,内部没有杂质,非常纯净,感觉很像一块璞玉,但是拿下来之后,却又发现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子,没有任何特殊,就这样,石子莫名地勾起了云以墨的童心,他将其抛向空中c丢进湖里c扔向远方,又不出意料地出现在怀中,这让他玩的不亦乐乎,不知不觉中,一直玩到了深夜子时,云以墨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屋中。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其实云以墨每天的生活都很枯燥,但是,为了能够达到断心的要求,再苦再累再枯燥无聊,云以墨都坚持将每天的任务做完,从来没有一丝怨言,因为他深知,自己的命,因为断心,算是重新来过了一次,他不想再次踏入鬼门关,每当他幻想着如果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那种未知的黑暗和冰冷,总会让云以墨不寒而栗。 转眼,春去秋来,在南剑阁的日子已经过了大半年,云以墨的身体恢复的很不错,五脏六腑的伤势已经痊愈,而身体在断心的监督下,也变得健康了起来。 有一天,天气晴朗,断心将云以墨叫到他夜观天象的悬崖边,一边眺望着天空,一边问道:“以墨,现在天下不能说完全太平,但是也能勉强凑合,而你来到南剑阁已是半年之久了,按照南剑阁门规,现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是回到红尘中,做一个凡人,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虽然泯然,却又不失宁静,另一条,参加南剑阁的入门试炼,如果能够顺利通过,那么,就拜入我南剑阁门下,从此,踏上与天相争的路,此路凶险异常,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可好处就是,寿命悠长,神通广大,可以做一些你从未想过或者做不到的事情,不过,这都是你要通过的了入门仪式为前提,如果无法通过,你仍然需要回到红尘中,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我不会让你马上回答,你回去认真考虑一下,三天之后,还是在这里,你再给我答复吧。” “是,断叔。”云以墨很懂事地没有立马表态,而是鞠了一躬,慢慢地离开了悬崖。 回到屋子,云以墨的心中并没有表面上如此的平静,相反,则是非常矛盾,一是他不想再泯然于众人,但是,在鬼门关前逛过一次的他,也不想轻易地就死掉。 “父亲,如果您在,您会怎么告诉孩儿?”云以墨喃喃自语,“如果母亲在的话,她会如何回答我?我应该有母亲吧 ”就这样,云以墨自言自语地在屋子里待了两天。 第三天很快就到来了,云以墨按照断心的要求,准时来到了悬崖上,此时的悬崖云雾缭绕,仙气朦胧,这样云以墨非常惊讶,也更坚定了他内心的想法,看到现在悬崖边的断心,云以墨走上前去,轻轻跪下,向断心很郑重地磕了一个头,“断叔,从大半年前,您将我救回南剑阁,重塑我即将泯灭的灵魂开始,就注定了我不可能在成为泯然于茫茫红尘的凡人,虽然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特殊的存在,但是看到那天长老们的严阵以待,以及阁主的郑重其事,我就知道,我的灵魂注定不会平凡,所以,我只能与天抗争,逆天而行,尽管我仍然很害怕那鬼门关的冰冷,但是想想当初在朱府时,那些冷漠c贪婪c傲慢c欲望,早已让我对凡尘俗世失去了信心,所以我想参加入门试炼,跟随断叔的脚步。” “跟随我的脚步?呵呵,有意思,你真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吗?不过也无所谓了。”断心不可置否地笑了笑,“那么,明天早上,你就去参加入门仪式吧,这是我的令牌,你拿去山门弟子那里,说是来参加入门试炼的,他们自然知道,不过,不可透露我的名字,今后的日子,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明白了,断叔。”云以墨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接过了令牌。 “好了,你去吧,做好明天试炼的准备。” “是,断叔。” 半个时辰后,云以墨回到了屋子,他跪在了朝向父亲埋葬的地方,眼含泪水,磕了三个响头,“父亲,孩儿为了能够不再让人欺负,为了能够保护自己所珍惜之事物,决定逆天而行,寻仙问道,希望父亲在天之灵,能够理解我,保佑我,孩儿云以墨,拜上!” 第二天,南剑阁,山门 “师兄,你说这次的入门试炼怎么持续了这么长的时间?都快一年了,还没有结束,以往半年多,就基本无人了,可是现在,你看看,居然还有那么多人。”一名身着青衣的秀丽女子黛眉紧锁,一副很是不满的样子,而坐在她身边的一名身着黑衣的清秀男子则安慰道,“师妹,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次不是因为出现了天地异相嘛,虽然很是轻微,可是毕竟有那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人们都认为是南剑阁中兴的信号,连临国的人都过来了,人多,那是自然的嘛。”“话是这么说嘛,但是,总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凭什么我们在这里看大门,他们在门中呼呼大睡?”“师妹,嘘!不可妄语!”黑衣青年急忙打断了青衣女子的话,“这些话可不能让同门师兄弟听见,否则造成门内不和,我俩可是要遭受重罚的。”青衣女子一听,连忙吓得吐了吐舌头,乖乖闭上了嘴巴。 “请问,这里是试炼报名的地方吗?”一个怯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是?”黑衣男子顺着声音望去,入眼的是一十四五岁的少年,独身一人,这让他很不解,因为现在真没有独自一人,还跑到他这里来询问报名地点的人。“有人让我把这个令牌交给二位。”说罢,一块檀木做的棕色令牌就递到了他们面前。“进去吧。”黑衣青年看过令牌之后,再没有对云以墨进行审查,直接放行了,让在场的人们和青衣女子都很诧异。“师妹,这个令牌是门内长老以上才会拥有的举贤令,所以根本不用仔细排查了。”黑衣青年小声地对青衣女子说道。 “啊,还有这种事?”青衣女子捂住了小嘴。 “师妹,你每天都要应付那些茫茫多的追求者,当然无心过问这些小事咯。”黑衣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你敢嘲笑本小姐?信不信,明天我就去找我师傅让我师傅给你师傅说说我俩的事情?” “师妹饶命,师妹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 “哼 ” 此时的云以墨并没有在意这对小鸳鸯的打情骂俏,而是顺着石板小径,进入了南剑阁入门试炼的第一关-登玄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独身临门登玄梯 登玄梯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登南剑阁的山门,可是,这山门虽然看似平凡,其实却是南剑阁初代阁主设下的一个非常巧妙的迷踪阵,让短短的几千阶石梯,陡然变成茫茫十几万阶,一眼望不到头,虽然很漫长,但是,却给那些有大毅力的人留下了一条路,凡是能够走过这十几万阶的人,如果还能够通过南剑阁的窥心魔,那么,自然可以成为南剑阁的弟子。 云以墨现在就站在玄梯的第一阶,如今的人,依然不比刚开始收徒那段日子的人少,反而犹有过之,密密麻麻,如蚂蚁一般,缓慢,且沉重。 “孩子,在登玄梯的过程中,可以坐下休息,但是不能进食,喝水,如果你做好了准备,就开始吧。”在半空中,有一名御剑的中年修士看到云以墨即将开始试炼,便将试炼的要求对其讲述了一番。 也是因为有了这个要求,反而闹出了很多笑话,有些家庭一听说不能吃,不能喝,就让自己的孩子在开始之前,多吃,多喝,结果孩子开始进行试炼时还好,但是登了一段距离后,因为东西吃的太多,又进行了运动,导致腹部痉挛,疼的倒地不起,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但又因为水喝的太多,想如厕,却因为玄梯两边为禁区,而玄梯又簇拥着许多人,导致无法小便,最后,活生生尿在裤裆里,闹了大笑话。不过,这些都只是题外话罢了,权当给人们在担心自家孩子能否入选时那枯燥无聊的等待过程中出现的一点点小小的调剂品。 云以墨听了中年修士的话后,点了点头,便开始踏上了登玄梯的试炼。 —————————————————————————————————————一南剑阁,祖师祠堂 映联玉站在无字天书前,不知在凝望什么,只是口中在默默地念道:“天书为天下?天书,为天下?天书为,天下?天,书为天下?一人一书为天下?梦中萦绕的这个句话不管怎么拆,都是一点规律都没有。”虽然似乎只是在解一个字谜,但是其紧锁的眉头则证明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阁主,还在为这句话而烦心啊,都二十年了。”来者是一名长发飘飘的美男子,身着白色书生衫,腰挂翠玉扇,文质彬彬。 “以你吴用的头脑,都算不出这句话未来的因果,我又如何能够参透?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映联玉笑了笑,没有回头,“书生剑,这个名字真是好。” “阁主,商量正事要紧,这些零碎小事,何足挂齿,都是修真界道友们胡乱取的。”名为吴用的美男子一脸的尴尬。 “现在商量这事还为时过早,断心一直在观天,但是仍然没有什么结果。”映联玉叹了口气。 “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看这天下,能玩出个什么荡气回肠,五花八门。”吴用微笑着回答。 “等会需要你知会一下斩空,多多留意下一个名叫云以墨的孩子,他是我们南剑阁这么多年来,唯一一名净灵者,如果他有生命危险,适当地施以援手。” “净灵者,还真出现了,古训上说的那天真的会出现吧。”吴用呆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道,“我会告知斩空的。” “那天到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去了,近十年,估计是太平的,不过,得着手做准备了。”映联玉顿了顿,“净灵者是重要一环啊。” 吴用点了点头,走到了映联玉身边,与其一同观看无字天书,“阁主,你说这无字天书真的只能看到一次吗?” “谁又知道呢?不过我只看到了一次,也许是资质过于愚钝吧。”映联玉话刚说完,顿时呆了一下,随即,两人都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 云以墨已经在玄梯上走了几千阶了,抬头,回头,都是茫茫石阶,石阶上的人依然还有很多,看来,凡人的毅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低,既然能来,都是为了能够争取那一丝希望的,云以墨在石阶上休息了一小会,便再次起身,开始攀爬了起来。本以为按照断心的要求,强身健体后,登玄梯应该是小事一件,可是真的开始攀登了,才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登玄梯,不仅仅要求人的身体素质,更要求人的心理意志,特别是考验当一个人在有退路的情况下,是否还能保持初心,一往无前,这些,在接下来的修真路上,非常重要,毕竟,在修炼的过程中,有着太多了诱惑,如果没有一颗坚定的道心,随时有可能自甘堕落,生死由天。 不过,这些暂时还难不倒云以墨,毕竟,他比同龄人经历了太多的人生苦难;单亲c流浪c丧父c为奴c身死,这些经历,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所以,这些,都是他隐形的财富,这些,都为他现在的试炼,打下了基础。 渐渐地,云以墨周围的人开始变少了,果然,试炼的作用有了效果,一些人想着今年不行,也许明年也可以,如此,便有了自己给自己的退路,人少了一股势,最终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信心逐渐分崩离析,剩下的,只有被淘汰的命。云以墨没有去关注别人,因为之前的遭遇,导致他不太喜欢与陌生人相处,虽然很聪明,学习那些人情世故很快,但是,心里却又很痛恨。这样的矛盾,反而隔绝了外界对他的干扰,那些打退堂鼓的人自然不甘心自己一个人离开,走之前,仍然要吆喝一番,拖几个人下水,在天空的修士并没有出言阻止,反而是将这些话也当成了试炼的一部分,别说,还真有几个意志不坚定的人被脱下了水,一起下了山,恐怕等他们下了山,再追悔莫及却为时晚矣。 十万阶了 云以墨默默地数着台阶的数量,已经是第十万阶,天空也由太阳,变成了月亮,再由月亮重新化为了太阳,云以墨在这一天一夜中,没有吃一口饭,没有喝一口水,现在,双唇干裂,四肢无力,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已经被抽空了,可是向上望去,仍然是茫茫的石阶,看不到终点,这让他有一丝绝望,“听说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全走完这玄梯,太长了,我觉得整个离花山都没有那么长。”“你不知道吗?这里是一个迷踪阵,选取弟子,其实是按照登玄梯的阶数来算的,我估计也就这一天能够有人,第二天恐怕就很难了。”云以墨听到了旁边休息的几个人的谈话。 “我觉得现在差不多可以离开了,我们的体力都已经透支了,再登下去,也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不如就此下山,若是真的按照阶数来排名的话,现在我们几个稳坐前十,我到现在,还真没有看到有人比我们登的更高。”一名身着浅蓝色衣服的少年面色疲倦,有气无力地向大家提议,另外几个人看上去也是奄奄一息,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便纷纷附和,只有云以墨在不远处,静静地一个人休息着,并没有要理他们的意思,几人既然决定离开,自然还是想再拉点人走,便走过来,向云以墨询问,云以墨摇了摇头,但那几人并不放弃,依然在劝说,这让云以墨有些恼怒,心中想着,你们自己要放弃,还要拖我下水,当我是傻子吗!于是,便双眼一闭,横躺在石阶上,开始养神。几人见状,便丢下了一句不识好歹,便离开了。 看着他们被修士送下山,云以墨冷笑了一声,随即翻了个身,拖起疲惫的身躯,准备开始继续攀登。 玄梯顶端 "鹿长老,您看这批登玄梯的孩子中,似乎有几个很不错。”这是一名中年男子,微笑着对身边一位道骨仙风的老者说道,"你看那最前面的几名,尤其是第一名,意气风发,生龙活虎,此子若能拜入门中,估计会有不小的成就。”“王长老,此子身在南剑阁庇护的凡尘家族,当然如同骄阳般耀眼,可是你发现了一个人吗?他现在才刚刚脱离那些普通孩子的行列,但是,他能够在几人临阵退缩,并且一直劝说的情况下仍然坚持本心,我看,他是一个真正有大毅力的孩子啊。”“噢?有这种事?这倒是我的疏忽了。”名为王长老的中年男子一脸惊奇,顺着鹿长老指的方向看去,自然看到了正在苦苦攀登的云以墨。“嘶,鹿长老,我没看错吧,我记得此子有些面熟。”“嘿嘿,面熟?王长老想必记性有些不好了吧,一年前,天剑池。”“噢,想起来了!原来是他!”王长老恍然大悟,“当时断剑客就已经做出了此子有大毅力和恒心的评价了,我们又何必再评一次呢?”鹿长老着看着王长老。“唉,姜,还是老的辣!”王长老打了个哈哈,“不如 ”“王长老考虑的真周到。”两人四目相视,都笑了起来。 悬梯上 在继续努力攀登悬梯的云以墨自然不知道他已经被内定了,此时的他其实状态非常不好,已经接近他人体的极限了,饥渴,疲倦,酸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退缩,烦躁的心情在进一步地将他推向崩溃的边缘,不过云以墨仍然咬牙坚持,每当意识即将崩溃之时,他便狠狠的咬一下自己的嘴唇,揪心的疼痛,会让他的意识恢复一些,不过,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频繁地咬,导致嘴唇已经破裂,献血随着嘴角往下流,一滴滴地滴到悬梯上,一阶两三滴。终于,云以墨在自己的坚持下,又走了半天,不过,最后,云以墨的意识还是被黑暗所吞噬,倒在了悬梯上,眼看着就要滚下茫茫悬梯,跟随的弟子眼疾手快,一甩手,一道青色匹练从天而降,卷起了昏迷不醒的云以墨,向着悬梯顶端飞去。 “墨儿,算了,为父已经不行了,只是为父想看着你慢慢长大,成亲生子,平平安安地过一生的愿望恐怕是要落空了,今后你独自一人在世,万事处处小心,今后的日子,委屈你了,对不起,我和你的母亲都没有时间来保护你,你一定 一定 一定要 ”黑暗中,一句话在悄悄地低语。“父亲!”云以墨突然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叫了出来,可是入眼的地方,并不是他晕倒的悬梯上,而是一间干净的房间,断心坐在他的床前,静静地看着他,“终于醒了,如果不是随时跟着你的弟子手快,估计你会从悬梯上滚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断叔,对不起,我 ”“怎么,以为自己没有通过测试吗?放心吧,我们不是顽固派,谁规定说一定要登完这个悬梯才算合格,只要让测试长老看到你的毅力和恒心,那么,第一关,就算你通过了。”“真的吗!断叔,我通过了?”云以墨欣喜若狂。 “我骗你干嘛,好了,如果身体还行的话,就起床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断心微笑着看着云以墨,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关爱。 三天之后,南剑阁离花山主峰南华峰峰顶 峰顶很大,正中央是由一个长度为五十丈的正方形大理石广场,一座主殿,两座分殿构成,简约大气,在大理石广场的四个角,分别悬浮着四个一丈高的晶石,看上去晶莹璀璨,好不漂亮。 而进入南剑阁的第二项测试,窥心魔,就在这里进行。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前来观看的弟子,而通过测试的六百名孩子也都到齐,这时,南剑阁阁主从广场正对的主殿南华殿走了出来,顿时,嘈杂的声音消失了,鸦雀无声。 “顺利通过了第一项测试的孩子们,第二项测试即将开始,它将决定你们是否适合本门修炼,无论本次测试成功与否,南剑阁都将赐予你们一枚化生丹,此丹可以略微改善你们的体质,即使未能拜入本阁,回到凡尘后,仍然可以比常人多出几十年的寿元。好了,繁文缛节,迂腐形式直接略过,现在测试开始,开阵!” 一声令下,四道灰光分别落在广场四个角落,四名老者分别出现在四块晶石的后面,他们同时运气,将真气渡入晶石后,晶石光华大放,五彩斑斓,随后,每个晶石中各飞出一道光华,在广场中心交汇,交汇点处慢慢地延伸出一个金黄色的圆形光罩,将广场笼罩,无法看清里面是什么样的,只是光罩上秘文流转,不时还有古代篆字飞出,很是神秘。 “进入此阵,测试就开始了,凡是在阵内晕过去的孩子,就算测试失败,反之通过。好了,入阵吧。” 阁主说完后,六百名孩子陆陆续续地走进了光罩,云以墨有些胆怯,回头望了望在不远处的断心,而断心则对他报以微笑,让云以墨心中大定,毅然地踏进了光罩。 一刻钟过去了 光罩外 “啊!”一声惨叫,一名孩子被传送了出来,人事不省,随即就有一名中年人走过去将他扶起来,背着他,离开了广场。 半个时辰后 进入光罩的六百名孩子,已经出来了大半,其中通过了测试的孩子只有不到两百人,剩下的,在光罩内的孩子只有区区几十人了,而云以墨,就在其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破除心魔观天书 光罩内 云以墨在进入了光罩后,一片混沌,突然,有一种身体被分离的感觉,非常痛苦,一晃,便回到了童年,那时他是一名婴儿,隐约能看见一名美丽女子抱着他,一脸的幸福,但是,尽管他想努力看清女子的长相,可是,却始终隔了一层雾,旁边的男人,他倒是看的很清楚,不是他那过世的父亲云鸿文,又能是谁? 画面一转,云以墨站在了云鸿文的身边,看着他跪在一个墓碑前,碑上的文字模糊不清,但是云鸿文痛哭流涕的样子,他知道,那是他过世的母亲。 画面再转,云以墨出现在一间房屋的门口,看着父亲云鸿文教一群孩子念书,孩童摇头晃脑,甚是可爱。 画面又转,云鸿文摸着云以墨的头,说道:“我儿,为父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读书,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不要像我和你母亲一般,天人两隔。”“父亲 ”云以墨哽咽着,“您可知道,你走后,我几乎被逼到了生死边缘。”可是,话还没说完,画面又变了,只剩下云鸿文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街上,满身伤痕。 “父亲!”云以墨疯狂地奔向云鸿文,可是,却怎么都无法接近,如同镜中月,水中花,沙中楼。 突然,背上火辣辣的感觉袭来,身着家丁服的男子冷笑着拿着皮鞭看着他,另一边,管家猥琐又卑鄙的样子出现在他不远处,又有一边,冷漠的家丁对他指指点点,渐渐地,曾经让云以墨受苦的画面出现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快,那些画面开始渐渐吞噬着云以墨的理智,云以墨的眼睛渐渐开始泛起红光,“你们这些混蛋,你们都要死!我要杀光你们!啊!!!”终于,疯狂吞噬了他,云以墨朝着他的心魔扑了过去。就在此时,藏在他衣服内的那颗石子发出了柔和的微光,一道冷冽如醍醐灌顶般将云以墨惊醒,而存在于他体内作祟的心魔则在这道冷冽的灌注下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是你救了我。”云以墨将石子拿了出来,捏在指尖轻轻地摩挲着。下一刻,云以墨被传送出了光罩,出现在了广场外。 “以墨,你做到了,你通过了测试。”断心的声音出现在了云以墨耳边,“现在,我可以恭喜你,你已经正式成为了南剑阁弟子中的一员。” 此时的云以墨仍然没有回过神来,懵懵懂懂,他看着那些被淘汰的孩子,那些垂头丧气,那些痛哭流涕,那些哭爹喊娘,他看着那些成功的孩子,那些趾高气昂,那些美色飞舞,那些喜极而泣,那些如释重负,这一瞬,他感悟到了凡尘的那些念力,喜怒哀乐,让他有所明悟,却又无法抓住。 “以墨,以墨?”断心拍了拍云以墨的肩膀,“啊,断叔你叫我?”云以墨此时才刚刚回过神来,“你似乎有心事?”断心问道,“其实,只是经历了心魔之后的一点感悟吧 ”云以墨隐瞒了石子对他的帮助,他不是傻子,虽然对断心很信任,但是他不希望因为这个石子而引发什么麻烦。 “有感悟是好的,走吧,我带你去领化生丹。” 一天之后 南华峰南华殿后祖师祠堂。 最后一项测试,观天书,会确定是否是南剑阁重点培养的精英弟子,这些弟子是南剑阁的未来。 在祖师祠堂外,已经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正式通过测试的一百九十二名南剑阁弟子,阁主则在祖师祠堂门前的香炉旁,恭恭敬敬地上香,上香完毕后,才吩咐弟子将祠堂大门打开。 “孩子们,恭喜你们成为了我南剑阁的弟子,接下来的最后一个测试,则是看你们今后会有如何的成就,也就是你们的潜力。在祖师祠堂内,有一部无字天书,你们进去后,若是无字天书有反应,则代表你们可以成为南剑阁的精英弟子,所有的资源将以你们为优先,也会让最好的师傅来传授你们功法,经验。但是,一般来说,能够成为精英弟子的人少之又少,也许你们这一批一个都没有也不是不可能。” 即使是这样,在听到了阁主的一番话后,人群中仍然有了一丝小小的骚动,孩子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了,现在,一个个的进入吧,出来一个,才能进去一个,时间不能超过一柱香。”坐在祖师祠堂门口的一名灰衣老者淡淡地说道。说完之后,便如老僧入定般不动了。 “唉,听说坐在什么藏经阁啊,祠堂啊,墓地啊这些类似的地方的老头都是比掌门还要强大的老前辈啊。” “我也听说了。” “唉,我也是!” 孩子们看到老者后,开始议论起来。 “哼!”犹如一阵霹雳在孩子们耳中响起,很多议论纷纷的孩子都捂着头蹲了下去。 “董老息怒,这些孩子都是南剑阁的未来啊,他们还小,尚不懂事,恳请董老能够饶了他们。”映联玉赶忙向灰衣老者赔罪。但是灰衣老者并没有理会,仍然一动不动。 “背后妄言,是要付出代价的!”灰衣老者淡淡地吐出了这句话后,再次入定。 映联玉被碰了一鼻子灰,也只有苦笑,因为这个董老是南剑阁几名不出世的绝顶苦修之一,修为远在他之上,他可不敢去触什么霉头。只能让孩子们依次进去祖师祠堂。 云以墨的位置在最后一个,由于身材瘦小,所以其他孩子觉得他好欺负,就将他挤到了最后一名。当然,云以墨并不是什么也没准备,而是在来之前将昨日得到的化生丹吞服了下去,效果还是很显著的,在体表冒出一丝丝青烟和黑烟之后,身体感到轻松了许多。 ————————————————————————————————————— 断心的屋子 断心今天没有去观看云以墨的测试,原因有二,其一,毕竟他现在不属于云以墨的师傅,无时无刻注意着云以墨,会让他有依赖感,其二,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他在刚入南剑阁时,因为打赌,偷偷跑到董老的房间拿过董老封存的一把古剑,还让居心叵测之人偷走了,虽然最后追了回来,但是董老非常生气,当即就落下话,今后见一次断心打一次,阁主都劝不住,也是幸好董老只在祖师祠堂,要不,估计断心只能远走他乡了。 “噔噔噔”,有敲门声,断心很疑惑,这是谁在敲他的门呢,开了门,门口站立着一位黑衣蒙面女子。 “是你!”断心非常惊讶。 “对,是我,怎么,不想见到我吗?”黑衣女子取下面纱,肤白似雪,笑颜如花 ————————————————————————————————————— 南华峰顶,祖师祠堂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祖师祠堂前只剩下了云以墨一人在等待,除了前一个孩子刚进祖师祠堂不久,其余的孩子都离开了,能够在无字天书上看到什么的,只有寥寥四人而已,两男两女。 不久后,那名孩子带着失落的表情离开了祖师祠堂,被南剑阁弟子带去休息的地方。 终于轮到了云以墨,映联玉就在附近,看着他,笑了笑,“去吧。”云以墨点点头,向映联玉与董老一躬身后,深吸了一口气,迈开脚步,慢慢走进了祠堂。 走进祠堂,迎面而来的,是数百个高矮不一的玉石排位,云以墨看着这些排位,心中一凛,肃然起敬,于是没有急着迈向内堂,而是向祠堂中放置在屋子中央的蒲团一跪,拜了下去,“南剑阁新进弟子云以墨拜见各位祖师,因要通过观天书的测试,恐打搅各位前辈,故先行三拜。”说完,便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随后,缓缓起身,向内堂走去。 祠堂外 “此子可教,秉性纯良。”董老闭着眼睛,突然吐了这八个字出来。“亦有同感。”映联玉点了点头,“我会让断心亲自指导他的。”董老没有再说话,祠堂外再一次陷入了安静,只剩一些虫鸣鸟叫。 祖师祠堂,无字天书前 云以墨穿过了放置祖师排位的前堂,来到了存放无字天书的内堂,内堂的摆设特别简单,一张桃木八仙桌,一把乌木椅,虽说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看上去有些寒碜。 无字天书就在正对面,与其说它是一本书,不如说是一面玉璧,摸上去与普通白玉无异,真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就是一块普通的白玉。 “怎么看呢?”云以墨很是不解,“就这么盯着吗?” “又是一个不知道怎么看的傻小子,这一代的掌门能上心点吗?”一道苍老的声音幽幽传来。 “谁!”云以墨警惕地望了望四周。 “嗯?这傻小子能听到我的自言自语?”苍老的声音听上去很惊讶。 “不知前辈是何方神圣,但是晚辈确实可以听到前辈的声音,并且晚辈也不算太傻。”云以墨不卑不亢。 “唉,有意思,那你能看到我吗?”声音再次从四面八方传来。 “前辈可是在嘲笑晚辈,您躲在那八仙桌下是做什么。”云以墨很是不解地看着老者,这名老者的样子有些特别,全身灰色且半透明,似乎如青烟,不是很清晰。 “额 这当然是测试你的一种方法。”老者灰白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种莫名的色彩。 “前辈,不算是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吧?”云以墨虽然看似冷静,其实心里怕极了,“天哪,父亲曾经说过的鬼魂难道被我撞见了?不能慌,不能紧张,要是让它知道我在害怕,那我岂不是完了?” “小家伙不简单啊,这都能知道?”老者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而且见到了我居然不会惧怕,嗯,不错。” “前辈过奖了,家父是一名说书人,曾经给我讲过一些这样的事情。”云以墨弯腰拜了一拜,心里却腹悖不已,“看见了鬼还会让鬼感到惊讶?真是匪夷所思,这个老头子是不是有病?”此时,云以墨心中大定,“看来不像是厉鬼,吓死我了。” “小家伙知道老夫是谁吗?”鬼魂突然笑着问道。 “晚辈眼拙,未能看出。”云以墨摇了摇头,但是心里腹悖,“这老头子肯定有病,我从来没来过南剑阁,认识你才怪了。” “老夫乃是南剑阁第一代阁主,独孤剑。”说罢,鬼魂傲然抬头。 云以墨一脸的怀疑,在他眼里,这种开派祖师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有一种特别的气势,可是这个鬼魂并没有。 鬼魂似乎觉察到了云以墨的怀疑,便补充说道,“座下第二代弟子南宫义 ”说到这,声音低了几个坎,“门下第七位弟子 ”到了这里,声音已经微不可见。“虽然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高人,但是,我却是整个南剑阁开派以来,记忆力最出色的弟子,没有之一,我能够记住南剑阁所有的法诀!”说到这里,鬼魂似乎找回了自信,再次傲然抬起了头。 “这老头似乎生前地位不怎么样啊,要不怎么会如此自卑。”云以墨一瞬间就判断了出来,不过出于对前辈的尊敬,仍然拜了一拜,说道:“晚辈刚入南剑阁,未能请教前辈尊称。” “唉,哪来什么尊称,生前没地位已经习惯了,突然被这么称呼还不习惯,我姓言,叫我言老七就好。” “前辈,这么称呼不妥吧 ”云以墨虽说已经知道这个鬼魂没有恶意,但是仍然觉得不是很稳当。 “嗯,有道理,不能让你这个小子和我平辈而称,那样岂不乱了辈份,还是叫我言前辈比较好。”鬼魂想了想,也是觉得让一个不知道多少年之后的后辈称呼自己的别称确实有些不妥,便改了口。 “是,言前辈。”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你到这里也是看天书的?”言老七问道。 “对,但是 ” “你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看,对吧?”言老七的表情有些狡黠,嘿嘿地说道,“要不要我告诉你啊?” “噢?言前辈可有方法?”云以墨很是惊喜。 “有是有,不过 ” “言前辈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只要晚辈力所能及,必当全力以赴!” “嗯,孺子可教,这样,你拜我为师,让我感受下当师傅的感觉。” “这 ”云以墨有了一丝犹豫。 “怎么?你这是看不起我言老七了?”言老七的脸色突然就暗了下来,而祠堂内突然就刮起了一阵阴风,风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些剑影。 “不不不,言前辈误会了,只是晚辈觉得拜师一事事关重大,这么突然,是不是过于草率了?”云以墨看着言老七似乎要生气了,连忙解释,心中还想着,“祠堂外的董老和阁主怎么都没反应啊?”他哪里知道,祖师祠堂有初代阁主种下的禁制,可以隔绝感知,要不岂能让这个鬼魂在祖师祠堂游荡多年? “不管了,哪里还讲那么多的陈词旧规,拜了就作数!”言老七有点等不及了。 “额 师傅 在上,受弟子一拜。”云以墨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被迫向言老七磕了头。 一时间,祠堂内变得非常的安静 “师,师傅?”过了一会,云以墨发现没有动静,就抬头看了看言老七,只见言老七非常享受地悬浮在半空中,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 “啊,终于听到有人叫我师傅了,这种感受,哇,前所未有。”说罢,言老七还呻吟了一声,这让云以墨的鸡皮疙瘩一下布满了全身。 “好了,开个玩笑,你待在这里的时间也太久了,可以出去了。” “师傅,您还没有教我如何 ” “不用了,天书是自动感应的,如果它没有选中你,那么天书就是一块普通的玉璧。不过,告诉你一个地方,在祖师祠堂后面的小山丘,那里不是禁地,却罕有人至,每月初一那个看门的老头会做闭关禅,你到那时可以见我一次,有什么修炼上不懂的地方,我可以为你解答,做师傅的什么都给不了你,只能将我此生所有的法诀全部传给你了。”言老七郑重其事地说道。 “是,师傅。”云以墨给言老七磕了三个头之后,便按言老七的要求,离开了祖师祠堂。 祠堂外,映联玉和董老依然在等着,看到云以墨一脸没落地走出来,相视一笑,映联玉走过去笑着拍了拍云以墨的肩膀,“好了,没有被天书选上也无所谓,我会让断心当你的师傅,让他亲自教导你。” “阁主,我 ”云以墨欲言又止。 “走吧,你今天也累了,回休息的地方吧。”董老发话了。 “是 ”云以墨没有办法,只能鞠了一躬,然后独自一人,下了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金鳞仍是池中物 按照南剑阁的规矩,新入门的普通弟子第一年都需要集中住在山脚下的膳房内打杂一年,期间由一些资历较老的弟子传授一些基本的功法,这样,一年之后,再由各个师傅进行挑选,既磨砺了新进弟子,又能让师傅们省一些时间,好让他们能在自己修行的路上走的更远。 云以墨从祖师祠堂出来之后,便有弟子带着他来到了山脚。 这是一排很朴素的四合院,没有什么装饰,黑青色的石砖,墨色的瓦片堆砌而成,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刚来的一些新弟子原以为从此可以踏入寻仙问道之路,与仙鹤齐舞,与祥云共游,但是现实却让他们大失所望,纷纷抱怨,仔细看去,那些抱怨的新弟子无一不是皮肤娇好,目光傲慢的氏族子弟,他们通过氏族悉心的栽培,拥有了常人无法拥有的资源,强身健体,不在话下,但是论到吃苦耐劳,却是差强人意。 “昆师弟,你说这次筛选,怎么会有那么多纨绔之人没有被淘汰?”这是一名容貌艳丽的女子,姓灵名琼华,她看着这些纨绔抱怨的样子,心情很不好。 “灵师姐,有什么办法,他们的氏族将族中能够强身健体的药全给了他们,他们从小又没有什么烦恼,自然没有什么心魔,你说这第一关和第二关能拦住他们吗?不过之前进来的纨绔你也不是没有看到他们的下场,如果真是和他们一样死不悔改,依然我行我素,师傅们是可以将之逐出师门,甚至都不用禀告阁主和各长老。”说话的是一名面向清秀的男子,姓昆名吾,看得出,昆吾和灵琼华的关系不错。而站在他们身边的另外两名男弟子则一言不发,甚是冷漠。 “真希望这些纨绔全部被逐出师门。”灵琼华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而昆吾也很识趣地没有作声,这四人可以看出以灵琼华的修为最高,并以她为首,那两名不说话的男弟子都是微微站在女子身后半个身位,而昆吾则是略微靠后。 “灵师姐,最后一名新进普通弟子已经带来了。”说话的是将云以墨带到膳房的弟子。 “知道了,让他们先休息,明天一早,就开始吧。”灵姓女弟子点了点头。 ————————————————————————————————————— 皇都,皇城,宣武殿 这里是皇帝和各个大臣商量国家大事之地,色调黑灰,沉闷稳重,略带压抑。 此时,宣武殿内只有两人,一人,紫金龙袍,气宇轩昂,乃一国之君,龙武。一人,一袭白衣,英俊潇洒,乃守护天下之教,天机教教主,风凌夜。 “南皇,从五年前,天机就开始出现了紊乱,一年前,苍天风云汇聚,似乎凝结成了什么东西,却又不得而知,这些都是极度不详之兆,希望南皇能够配合一下,准许我派人去东西南北四处小龙脉以及皇城内的正龙脉查看是否有异常。” “风教主,东西南北四小龙脉地势偏远,驻守力量没有正龙脉强大,并关系到边疆稳定,朕准许你派人去查看,但是正龙脉非比寻常,不仅驻守力量强大,而且紧联我皇族的气数命门,若没有灭国之灾,都是禁止进入的,岂能因为一些小小的征兆,就自乱阵脚,不妥。” “南皇,此事若拖延,恐怕会有 ” “风教主,也不是朕故意刁难你,毕竟你是这守护天下之教的教主,身份何其尊贵,这样,五年之后,若天机仍然紊乱不堪,那么朕许你进入龙脉查看。” “南皇 ” “不用多说了,我意已决。”龙武摆了摆手,制止了风凌夜继续说下去。“好了,风教主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 ” “南皇,还有一事,自从本教圣女在三十年前抗击叛乱陨落后,一直未能寻找到合适的继任人选,其余三国我已经全部尝试过了,未能有人可以担当圣女一职,所以请南皇给予我一些支持。”风凌夜感觉皇帝有去意了,便急忙说道。 “三十年前的事情天机教功不可没,这些年也确实让风教主劳心了,朕也是很过意不去啊,这样,朕即刻下令,令全国选举符合要求的女子,来进行圣女的选拔。” “多谢南皇!”风凌夜听到了皇帝的承诺,非常高兴,向皇帝半抱着拳鞠了一躬。 “来人 ” ————————————————————————————————————— 第二天清晨,离花山脚,膳房 这是众多新进弟子正式来到南剑阁的第一个早晨,天只是蒙蒙亮,鸡鸣刚过,众人便被集中到了膳房外的空地上。 “哟,还有个漂亮师姐啊,不如哪天师姐和我一起去凡尘游玩游玩?”一个男弟子看到了艳丽的灵琼华,忍不住调戏了两句。 “掌嘴!”灵琼华冷哼了一声。 “是。”旁边两名一声不吭的男弟子其中一名点了点头,一瞬间,就来到了那名出言不逊的男弟子面前,“啪”的一耳光,直接将之抽飞,随后压倒了后面好大一群弟子。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那名男弟子捂着脸站起身,恼羞成怒地吼道。 “我不管你是谁,在这里,这一年里,我最大,如果你们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来找我切磋,我事先说好,我下手不会留情的,断手断脚肯定难免,若是赢了我,我从此不管你,但是若是输了,哼哼 那么你就得在这里,再待三年!”艳丽女子冷冰冰地回答完了这句话后,手指一掐剑决,随手一指,一道冷光从她手中的剑鞘飞出,冲向附近的一块大石头,瞬间数十斩,当飞剑再次回到剑鞘之时,不远处的那块大石头分崩离析,只剩下一块如刀切豆腐般光滑的正方体石块。 这下,让那些新进弟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至此,再也不敢有人有任何的不敬,也不敢有任何人敢吱声了,而被打的那名男弟子则默默地站起来,灰溜溜地躲到了人群最后。 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这一年的打杂很简单,也很枯燥,那么就是再次做一次凡人,磨练意志,锻炼耐性。 打杂,对于那些富家子弟来说,无异于一场痛苦的煎熬,曾经在氏族中,哪里会让他们来做这种下人做的粗活重活,虽然体质很好,非常强壮,但是内心的蔑视,才是煎熬的根本。不过像云以墨这种穷人出生的一部分孩子来说,轻车熟路,甚至让云以墨有一种回到过去,和父亲在一起的感觉,这让他乐此不疲,而朱府那段梦魇般的经历,到现在看来却是一个宝贵的财富,正所谓福祸相依。 灵琼华虽不是穷人出生,但是对穷人的孩子有一种特别的好感,因为她觉得修炼茫茫,一路披荆斩棘,只有从小吃苦的人,才会懂得耐心和韧性的真正含义,这些东西才会成为他们的本性,也会更加珍惜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就现在看来,她的想法是对的,穷人的孩子似乎过的很快乐,劳动是他们的天性,因为这让他们感到踏实,感到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富人的孩子则大部分过的很痛苦,因为享受是他们的天性,不过,却有几个另类,他们不分贵贱,不看出生,能和穷人的孩子一起勤劳打杂,能和富人的孩子谈天说地。 “灵师姐,似乎这次有几个很好的苗子啊。”昆吾和灵琼华站在远处,看着这些孩子的一举一动。 “我知道,确实让我有些意外。”灵琼华毫不掩饰她对这几个孩子的欣赏。 “师姐,听说你最近剑法又精进了不少啊,听说紫剑婆婆刚传授给你不久的玄黄天诛剑第一式已经熟练运用了啊。” “又是你哪个姘头告诉你的?”灵琼华白了昆吾一眼,“你能不能少勾搭一点本门的师妹?” “灵师姐你这次是误会我了,这次可是白亦月师兄告诉我的。” “他?哼!”灵琼华眼中似乎有一丝亮光,随即脸红了一下,不再作声。而昆吾则浅浅的笑了一下。 新进的弟子在不久后就分为了两个阵营,一是出生较为穷苦的孩子,他们人数不多,但是大多数都很团结,二是出生较为富裕的孩子,他们占据了七成,不过却喜欢分成小圈子,因为穷就是穷了,但是富却分为几个档次,档次一样的孩子,喜欢和档次一样的孩子在一起,这样会有共同语言,相处也比较舒心,也算是天性使然吧,毕竟都还小,心中还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 灵琼华他们并没有阻止孩子们的这种做法,而是放任其交流,毕竟以后这些烂摊子是要丢给那些师傅们的。 在打杂进行到第三天的时候,灵琼华和昆吾传授给了新入门的弟子南剑阁基本心法——紫云心法。相传创立此心法的高人是南剑阁第五代阁主紫云真人。紫云真人在多年前观天书时,领悟了一门高阶心法,名为紫气云涌诀,此心法伴他一路修行,令之修为突飞猛进,多年之后,已是南剑阁阁主的紫云真人在看到南剑阁众弟子并无合适统一的心法,修行驳杂,苦苦修炼却仍无法突破时,心中感叹,遂闭关六年,拆解心法,将之简化,降低心法效果与感悟境界,使之能够让门下弟子得以适应,最后,经过一番论证,得到了如今的紫云心法。 在传授心法的同事,灵琼华和昆吾也向新入门的弟子讲述了修行最基本的概念。 “修为,乃是修行之根本,若要提高修为,需开拓经脉,将天地之气,俗称灵力汇聚浓缩至各大经脉中,冲破穴道壁障,融汇各条经脉,加深与灵力的沟通,若能打通全身经脉,则能弑仙屠魔,实为化神境,打通全部手足经脉,任脉至神阙,督脉至大椎,则能移山填海,实为化仙境,打通全部手足经脉,任脉至中庭,督脉至中枢,则能呼风唤雨,实为大成境,打通全部手足经脉,任脉与督脉各通两穴,则能破山断流,一日千里,实为小成境,打通全部手足经脉,则能遨游天际,实为玄黄境,打通全部双手或双足经脉,则能沟通天地,实为鸿牤境,鸿牤境,乃入门修习最基础之境界,当然,要进入这个境界,且易且难,短则数月,长则数十年。”灵琼华介绍完了修为,便向昆吾使了个眼色。昆吾点了点头,便说道:“修为之根本,乃真气,真气为何,灵力也,逆天修行之根本,弑仙屠魔之基石,真气从何而来,乃沟通天地之时引渡而来,存于经脉之间,外可退敌,内可修身,为修士之命门。好了,基本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现在开始修炼紫云心法吧。” 在修炼紫云心法前几天,大家都很兴奋,也都是鼓足干劲,不过,几天之后,疲态渐露,很多弟子因为性格,天赋的不同,修行的进度也逐渐拉开,虽然并没有人放弃,不过,差距在逐渐产生,并不断放大。 云以墨在这里和别人交流的很少,早熟的他也不喜欢和这小他心目中的小屁孩交流,所以落的很是孤单,也是他这样的处事方式,让其他人都对他敬而远之,导致渐渐被孤立,不过,这正好是云以墨希望看到的画面,耳根清净了,就可以更好的学习师兄师姐几天之前传授的紫云心法。 云以墨很是珍惜这份心法,因为师兄师姐在传授此心法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本心法的蓝本,是一本高阶心法,虽然已经失传,但是若是遇到有缘人,此心法会伴随之成长,最后让那本高阶心法重现于世。虽然云以墨并不认为自己就是那个有缘人,但是能够得到一本心法,使之能够有希望踏入鸿牤境,对他来说,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所以,他隔绝了外界一切的干扰,除了每天必须做的功课和必须做的事情,他都闷在屋子里或者找一处无人的地方,专心修炼。 云以墨的这种举动,灵琼华和昆吾都看在眼里,一天,昆吾找到了刚刚修炼完毕的云以墨,“云师弟,你如此刻苦的修炼,是为了什么?” 此时的云以墨看着站在身前不远处的昆吾,笑了笑,“昆师兄,人生在世,总会有一些追求和梦想,我曾经的梦想已经被凡尘的现实搅的支离破碎,不过上天又让我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一次重新选择追求和梦想的机会,令我可以走一条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的路,那么,这条路就是我的梦想和追求,我会为了这条路而倾尽所有,虽然听师兄师姐说,这条路没有尽头,不过我总会有极限,我想看看我的极限在哪里。” “你真的是只有十四岁的小孩子吗?”昆吾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云以墨,他那细长,幽蓝的眼睛有些勾人,“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跟着灵师姐漫山遍野到处跑呢。” “昆师兄,若是有我这样的人生经历,相信每个人都会有一番自己的见解。”云以墨笑了笑。 “真的吗?这样的人生经历真的可以造就一个人的早熟?” “昆师兄,这样的人生经历其实是不幸,如果可能的话,千万不要去尝试,它会在你的心里狠狠地划一道永不磨灭的伤痕。”云以墨神情变的有些黯然。 “好啦,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把握好当下就行,也没什么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修行到第几层了。”昆吾打了个哈哈,笑着拍了拍云以墨的肩膀。 “昆师兄,紫云心法我已经突破了第一层抱元守一,开始进行故吐纳新了。” “哟,这么快,在这些弟子中,想必你应该算最快的了,其他人都还在为抱元守一怎么守而苦恼呢。”昆吾听到云以墨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突破,很是惊讶。 “昆师兄,我只是下的死功夫比较多吧。” “修炼,不就是下死功夫吗?天赋,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占两到三成,最终,还是要看勤奋。”昆吾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你以后看到了本门那些妖孽般的师兄们,请忘掉我这句话,哈哈哈。” “ ”云以墨一时无言。 接下来的日子,云以墨并没有因为昆吾这最后一句话而受到任何影响,就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修行这条路,就是他的追求和梦想,为了梦想,他会倾尽所有。 一年的时间也过的蛮快,对于云以墨来说,那可算是光阴似箭,在这一年里,他全心全意地修行,巩固紫云心法第二层境界,开始冲击第三层——阴阳和合了,而此时的大多数人,都仍然停留在第一层,抱元守一上,没有寸进。云以墨随着心法的提高,也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反应在变快,五感变得灵敏,体能在上涨,好像心法在不停地改造他的身体,使之能够适应以后的修行,这让云以墨很是享受这样的过程,因为努力的付出,得到的回报甚是丰厚。 而昆吾似乎对云以墨也很有好感,在无聊之时,便与之交流心得,甚至还私下教给了云以墨南剑阁的入门剑法——落月七剑。虽然没有剑,但是并不影响两人用竹竿c树枝,秸秆来做武器比划,一来二去,让两人成为了好友,灵琼华也会偶尔出现,来找他们聊聊天,当然,她并不知道昆吾已经传授剑法给云以墨了。 很快到了年末新弟子修行的最后一天。 在最后一天夜里,灵琼华,昆吾,云以墨三人坐在了一起,身前是一个石桌,石桌上沏了一壶茶,三个杯。 “云师弟,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你也会拜在某个师傅门下,师姐以茶代酒,祝你能够坚持自己的路,一直走下去。”说罢,一饮而尽。 “谢谢师姐。”云以墨端茶回敬。 “云师弟,以后你可以到升剑峰找我噢,我就在升剑峰的山腰,很容易找到的。”昆吾笑着说道,“别忘了我教给你的剑法。” “什么!你还教给他剑法了?你不知道这是不允许的吗?”灵琼华听到这里,嗔怒了一声。 “哎呀师姐,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谁知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这多少个人知道了!” “我错了,我去向白亦月师兄请罪。” “好好的你提他干嘛,我又没有责怪你。”灵琼华白了昆吾一眼,似乎白亦月这个名字是她的软肋,提不得。 “师姐不责怪,那当然最好啦,嘿嘿。”说完,昆吾还向云以墨眨了眨眼睛。 “哎,云师弟,你也可以到我的月剑锋来,师姐给你介绍漂亮师妹。”灵琼华看着云以墨,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这句话直接让云以墨变成了一个大红脸,一句话都说不出,而灵琼华和昆吾则哈哈大笑。 三人就这么品着茶,打着趣,聊着天,直到深夜 这一天一早,所有的新弟子都集中在了一起,灵琼华和昆吾站在前列,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刻钟后,远处飞来了几道流光,不久,流光便化为了人影,为首的,是南剑阁当代阁主——映联玉,身后八人,大概就是这群新弟子真正的师傅们了。 “灵琼华,昆吾,掌剑,跃剑,一年之期已到,你们可以回自己的师门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身后的诸位师傅吧。” “是,谨遵阁主之命。”灵琼华四人抱拳后,化作流光,离开了此地,在离开之前,灵琼华还对云以墨眨了眨眼睛,这让云以墨又想起昨晚灵琼华说的要给他介绍师妹的事情,顿时脸又红了一下。看到云以墨红了脸,灵琼华这才满意地带着微笑离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一日为师终为父 “这一年不知道你们学习的怎么样了,或许对于凡尘的人们来说,终其一生,也就只有几十年,但是对于我们修行的人动辄上百年的时间来说,虽然不会是一瞬,但是也仅仅是一段短暂的时间而已,一年,足以让你们最后体验一次凡尘的人生,今后,将正式开始你们的修行生涯,不要觉得它很简单,其实它很危险,但是,也很美,为了能让你们今后能够充分感受到它的美,所以你们需要一个带领你们入门的师傅,在我的身后,是南剑阁的常驻教学师傅们,他们可以将你们带入修炼的大门,而具体的修行,就得看你们个人了。”映联玉做为阁主,说了一通类似于开场白的话,随后,便让常驻师傅们开始选择弟子。 在常驻师傅当中,每一位师傅都有自己高超的一面,有的精通短剑,有的精通双剑,有的精通重剑,有的精通钝剑等等,而他们选择弟子也各有特色,有的将自身佩剑拿出来,让孩子们挨个尝试握剑,通过握剑的姿势,来招收弟子;有的则前后翻看孩子的手掌,看是否臂力出众 看着筛选弟子这热火朝天的样子,映联玉很满意,随后,他悄悄地朝云以墨招了招手,便朝着四合院后走去。 云以墨非常疑惑地跟着来到了四合院后面,看到断心已经在那里等待着,才恍然大悟,一年前,映联玉曾经说过,要让断心做他的师傅,若是放在云以墨进祖师祠堂前,那他肯定欣喜若狂,但是,如今言老七已经做了他的师傅,再让他拜断心为师,在云以墨心中是万万不能允许的,他始终记着一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断心看到云以墨走过来之后犹豫不决的表情,心中就已经断定,云以墨在此之前,已经拜师了,但是到底是谁,他无法得知,他也不可能知道,谁能猜到,云以墨会拜一个多年前就离开人世的人为师呢。 “以墨,今后断心就是你 ”映联玉等到云以墨走近后,便开口说道,但是话没说完,就看见云以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墨,你这是做什么?” “阁主,段叔,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无时无刻不敢忘记,但是 ”云以墨现在仍然在纠结,到底需不需要将实情讲出来,可是,转念一想,即使讲出来,又有谁能相信他拜了一个鬼魂为师呢,想到这里,云以墨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我的父亲曾经说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为父一生,为师一世,我的一生,只能拜一个人为师,那就是我的父亲,虽然父亲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仍然无法违背这个誓言,所以,恳请阁主和段叔能够理解,若有责罚,弟子甘愿承受。”说罢,一头磕在地上,不再起身。 “这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映联玉没有摸着头脑,而断心则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不出奇。 “有孝道,是好事,起来吧,以墨。”断心走上前去,将云以墨扶了起来,“虽然无法做你的师傅,但是我仍然可以指点你的修行,就当是我在解这段善缘吧。” “段叔 ”云以墨为自己的谎言而感到难堪,但是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既然断心都不介意,我这个做阁主的怎么会有如此小气,只要是我南剑阁门下弟子,拜在谁的门下,亦或者不拜在谁的门下,又有什么区别?哈哈哈哈,此事却是解了一个困扰我多年的心结,好了,我先走了,断心,你自己决定吧。”说罢,映联玉便化作流光,没了踪影。 “段叔 ” “不用说了,你说的我知道,跟我来吧,就像阁主说的那样,拜在谁的门下,不都是南剑阁的弟子,本质上,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于是,拜师的地方,少了一个人,一个人缘很差,没有人愿意接近的人,一个过于低调,众人都没有注意过的人。 两天之后 南华峰山脚,断心住处外桃花林 山溪如绸泉泠冽,夭夭初桃舞纷飞,这是云以墨再次来到断心住处的第二天,断心为了测试云以墨在这一年之中学习的情况,特意将云以墨叫到桃花林。 “以墨,接着这把木箭,用你这一年所学,朝我攻来。”断心说着,随手一指,一道剑气刺出,挑劈斩拨,环环缭绕,将附近一根新鲜的桃树枝干现做成了一柄精致的木剑,之后将木剑抛予云以墨。 “是,断叔。”对于断心的话,云以墨通常都是无条件服从。 接剑,运气,抬剑,踏步,冲刺,一气呵成,几乎在一瞬间,云以墨就刺到了断心面前。 眼看着木剑就要刺中断心,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惊慌,只见其微笑着,侧身,腾挪,弹指,扣剑,推掌,在云以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剑已离手,人已飞出大老远,摔在了绵软的草地上。 “嗯,这一年,你努力了,现在你的实力,即使是凡尘中,也算个小高手了。”断心对云以墨这一年的努力做出了肯定。 “真的吗?断叔!”云以墨听到这句话,很是兴奋。 “不过,不要骄傲,因为在修炼者眼中,凡尘的所谓高手,与之对招,三招之内,必定落败。”断心用一盆冷水,浇熄了云以墨刚刚燃起的自信。“我说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要打击你,而是让你看清现实,修炼一途,不要将自己的境界仅仅局限于低位,而是要放眼天下,让高位之人成为你奋斗的对象,这样的你,才会真正的强大,不会变成那些即使掉下悬崖摔死,也展不开翅膀的小鹰。” “断叔,以墨谨记了。”云以墨点了点头,此时的他,不傻,明白了断心的良苦用心。 “你现在把学会了的落月七剑使给我看看,我来给你指点指点。”断心笑了笑,对于云以墨的悟性他非常满意。“可惜 ”他心里叹了口气。 就这样,两人一剑,春风荡漾,桃花纷飞,剑意盎然。 云以墨在断心的住处住了五天后,便搬了出来,来到了南华峰山脚下的另外一处宁静的小空地,这里人烟稀少,绿林相伴,很合云以墨的胃口,于是,他便在此地住了下来,搭建了一个小小的茅草房,又去南剑阁内主管生活的师叔申领了一些生活用具,便开始了自己的修行之路。 次月初一,月圆,无风,微凉,清冷。 到了与言老七约定的时间,云以墨无时无刻不记着当时言老七不高兴时那森森的剑气,“师傅应该没那么简单吧。”云以墨这么想着,不知觉中就已经来到了当年的祖师祠堂,从远处悄悄绕过,直奔祠堂后的小山丘。 走近,月光洒在山丘上,耳边有诡异的轻声细语在缭绕,这让云以墨有着心惊。 “来了?”这个声音是言老七无疑,但是却冷咧了许多。 “师 师傅?”云以墨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有些不敢肯定了。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言老七除了样貌没有发生改变之外,气质,眼神均是大变,若不看样貌,根本无法联系到同一个人身上。 “好了,废话不多说,把汝最近学的都使出来给我看看。”言老七冷冷地对云以墨说道。 “是 师傅。”云以墨有些微微发抖,但是仍然打起精神,运足内气,将学到的剑法施展开来。 一刻钟后 “这是谁教汝的?此人对于剑意的领悟却是有一套啊,不过不重要了,吾现在准备给汝演示下南剑阁最深奥的剑招,说是剑招,其实更注重剑意,能领悟多少,看汝自己的造化了。”言老七冷言冷语,也没有顾及云以墨刚入门不久,是否达到领悟的境界,只是将话说完之后,径直飘到一块空地上,一挥手,周遭空气中的水分被凝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把水剑,晶莹剔透,水波流转,言老七手握水剑,自顾自地舞起剑来。 云以墨看到这一幕,立刻明白关键时刻来了,也不管是否看得懂,意得会,聚精会神地观摩了起来。 “九天惶惶,万象森罗,天锻神曲,以剑舞之!神剑曲,逐星追月!” 言老七剑锋一指,刹那间,天地一暗,只剩幽幽剑光,剑锋那一点寒芒携坠落星辰之势冲向云以墨,云以墨惊呼一声,眼镜本能地一闭,双手挡在了前面。 但是,过了许久,也没什么动静,睁眼一看,山仍是山,天仍是天,言老七持剑现在不远处,什么表情都没有。就在云以墨轻呼一口气,感叹幸好是幻觉的时候,言老七再次开始了舞剑。 “神剑曲,日落九天!” 一剑刺天,随即落下,剑锋坠地之时,昼夜交替,一轮红日从天而降,灭世之威,一往无前,猛然间,与大地撞击,气浪翻滚,威力无边。云以墨这次没有害怕,他知道这是幻觉,但是,这一阵阵澎湃的气浪仍然让他有些站立不稳,不过,剑法的威力他却不是很相信。“一个剑法,能够有那么大的威力吗?”他嘀咕着。 言老七没有理他,而是继续舞着剑。 “神剑曲,剑指幽冥!” 一斩,一劈,霎那间,山崩地裂,修罗门开,万千阴魂哭喊凄吼,半透明的幽绿手臂朝向天空,使劲撕扯着空气,让人不寒而栗。 “神剑曲,天外飞仙!” 剑离手,言老七双手互掐剑诀,一指水剑,光幕散开,修罗门消失了,天空绽放霞光,一群群携剑仙女从天而降,仙气缭绕,氤氲旖旎,随后,言老七双指指向远方,随即一声声娇喝之后,一把把仙剑伺机而出,冲向远处,无数把仙剑汇聚在一起,犹如银光巨龙,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神剑曲,葬天!” 言老七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此招需要耗费他过多的力量一般,随后,他将水剑插入地下,双手掐着剑诀,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之前所有的画面都消失了,只剩下天空那密布c压抑的乌云,突然间,风雷交加,一把巨大的光剑撕开黑暗,从天而降,插入大地,“轰!”光剑炸裂,整个世界在爆炸中如玉碎般支离破碎,大地不复存在,天空一片混沌,犹如亘古未开之时,天地一体。 云以墨身处其中,感觉极度压抑,几乎不能呼吸,就在他即将崩溃之时,画面峰回路转,回到了现实,此时的云以墨跪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豆大汗珠从额头滴下,大口大口地喘气声证明了他还活着。 “此乃南剑阁失传禁术,神剑曲,一共五式,希望汝能好好领悟下其中的剑意,汝看到的,都是曾经神剑曲发挥真正威力的样子。”言老七一撒手,水剑再次化为了蒸汽,消失无踪,随后他冷冷地说道:“这是为师给汝的拜师大礼,记住吾曾经说的,每月初一,汝有什么修炼上不懂的,可以向吾请教,今天就到这里,多了汝也承受不了,回去吧,下月初一再来。”说罢,也不等云以墨回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 真的 剑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吗?”云以墨惊的目瞪口呆。“断叔能使出这样的剑法吗?不是很相信 我能使出来吗 ” 在自言自语中,云以墨回到了小屋,满脑子都是神剑曲那五式的样子,尤其是第五式,几乎让他无法呼吸。就这样,在现实与幻觉的交替中,云以墨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三天,当云以墨起床时,四肢无力,差点跌到床下,此时他强行站起身,蹒跚着来到木桌边,将放在桌上的包裹打开,掏出了几个冷馒头,狼吞虎咽地咽了下去,还差点噎着,幸亏桌上有水壶,待得将馒头咽下去,过了一会后,整个人才略有好转。回想起那惊天动地的五式剑招,云以墨心中有些沸腾,“如果我能使出来 我使不出来的吧?”想到这里,又有些心灰意冷。“还是先打好基础吧 咦?这种感觉,怎么和当时登玄梯一样?所有的成果,不都是从眼前开始累积起来的吗?”也多亏是云以墨有着举一反三的能力,一瞬间就将当初试练和实际结合在了一起。“就这么办吧,总有一天,我会使出真正的神剑曲!” 给自己加油鼓劲了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枯燥的修炼了。 修行的时间总会是过的很快,或者很慢,有些时候,断心会来云以墨的小屋看看,指点指点,但更多的时候,则是云以墨一人与树木,花鸟,茅屋为伴,除了每月初一,一定会去祖师祠堂后的小山丘请教师父言老七外,唯一的贴身之物,也就只有那把精致的木剑了,当许多同门都选择了合适的材料炼制成了属于自己的剑进行修炼时,云以墨仍然背着那把木剑。因为他铭记着师傅和断叔说的几乎同样一句话:练剑者,持剑为下者,拔剑为中者,无剑为上者。所以云以墨想着如果剑法未大成,就终生不使用杀人之剑,可是,十几岁天真如他,真的不想用剑就不会去用吗?未来的命运,谁又能说得清,道得明? 一天,云以墨上山采摘一些蘑菇,木耳等山珍,想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晚餐,采摘路上,看到一朵巨大的灵芝就生长在不远处,这让他很是高兴,心想着意外之喜啊,可以拿去孝敬给断叔。可是,就在他走上前去,开始小心翼翼地采摘这朵灵芝的时候,远处走来两人,一男一女,女子粉红轻纱,古灵精怪,男子面带微笑,气宇轩昂,这时,女子看到了云以墨正在采摘的灵芝,非常惊喜,便撒着娇对男子说:“南宫师兄,那颗灵芝好漂亮,放在我的屋子里肯定是很好的摆设,你帮我摘过来嘛,好不好?”那南宫师兄全名南宫彤,乃是南剑阁亦剑峰弟子,在听了这嗲嗲的声音,好不舒服,立刻拍了拍胸脯,说道:“师妹勿急,看我的!”说罢,走到了云以墨身边。此时的云以墨正在专心致志地采摘灵芝,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南宫彤打量了一下云以墨,见他背着一柄木剑,身上的道服也是有些脏兮兮,心中的鄙视之意油然而生,“哼,一个刚入门连真正佩剑都没有的小屁孩。”本来想客气一番的想法就直接打消了。 “嘿,小子,灵芝这么大,你能用得着吗?把它给我!”语气粗鲁,毫不客气。 云以墨听到这句话,回头看了看,打量了一下南宫彤,本来很好的心情一下子就糟糕了起来。 “师兄,说话客气点行吗,我不欠你什么。” “你小子讨打?”本来想在心仪之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英雄气概”的南宫彤,却被这一句话彻底激怒,随即拔出了佩剑,指向了云以墨。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要违反门规?”云以墨临危不乱。 “哼!我在这里伤了你,又有谁知道?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是我伤的你?”南宫彤冷笑着说道。 趁着南宫彤说话的时间,云以墨迅速将灵芝拔出,几个后撤,拉开了自己与南宫彤之间的距离,并顺势拔出了木剑。 “哟,反应还挺快?”南宫彤有些嘲讽着笑道。 “师兄加油哦!”嗲嗲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南宫彤没有说话,而是朝着女子微微一笑,感受着自己散发的“男性魅力”。 “这大概就是父亲以前提到过的祸水吧。”云以墨歪了歪头,这么想着。 “看招!”南宫彤好歹也是有一些实战经验的弟子,能够深刻体会先下手为强这句话的含义,便率先出招,攻向云以墨,“积云!”一声大吼,剑气缭绕,化作云雾,一层层累积,再瞬间迸发,由于层数的叠加,对于剑招威力的提升非同小可,云以墨只是感觉有一股庞大的灵压冲他飞来,但是一想起神剑曲那令人疯狂的压抑,这点却是太小儿科了。 云以墨想也没想,辗转腾挪,躲开了积云,随后运气,提剑,冲刺,浑然天成,“追月式。”心中默默念出了这招的名字。木剑的剑尖随着内力的注入有了一丝银光,如新生皎月,化作一道优美的圆弧,躲过了南宫彤的剑气,刺到了南宫彤面前,只差一毫,便要亲吻在他的脖子上。 此时的南宫彤一点都不敢动,右手拿的佩剑悄然一声落地,他半举着双手,咽口水时喉结的滚动特别明显,而在其不远处的女子也是花容失色,不敢吱声。 “师弟,我们有话好好说,伤着了谁都不好交代。”南宫彤有些害怕了。他此时才发现,原来木剑,也可以杀人。而且此时的云以墨脸上并没有一点表情,异常冷漠,活脱脱一个杀手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师兄,我现在可以把灵芝拿走了吗?”云以墨冷冷地问。 “可以,可以,灵芝本就是你发现的,该你拿走。”南宫彤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时,云以墨笑了笑,收起了木剑,将那巨大的灵芝扛在肩上,悠悠地走了。 “南宫彤,你真没出息,连个灵芝都拿不到,哼!”女子说完话,便一跺脚,青烟一般飘走了。 “哎,郑师妹,别走啊,你听我说啊 。” “说什么?没用的东西!我还是去找我的赵师兄的好,赵师兄还承诺给我一蔟紫金珊瑚呢。”鄙视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你!你!你 ”南宫彤说出了三个你字后,差点一口血吐出来,“算我南宫彤睁眼瞎,郑云儿你原来是个如此般的女子,怪不得师兄师弟们都劝我,幸亏悬崖勒马!” “不过,南华峰什么时候出了一个如此厉害的任务,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此人?”南宫彤百思不得其解。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对于云以墨来说只是一个小插曲,不过第一次实战就获胜让云以墨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甚至在回屋的路上都是一步一蹦地哼着小调。 一个月之后 断心住处外桃花林 断心将云以墨叫到了桃花林,语重心长地对云以墨说道:“以墨,南剑阁基本的功法和剑法你已经学会了,虽然并没有完全掌握,但是,这些对你来说都仅仅是时间问题了,如今,你需要解决的,是实战,你的实战经验太少了,如果贸然对拼,你会吃大亏。” “断叔,我 ”云以墨想要辩解。 “你在山里打的那一场,我看到了的,对手虽然境界比你高,但是过于轻敌,一上来就使用叠云剑法中最为缓慢的积云式,虽然此式威力很大,范围较广,但是非常容易被身体灵敏的敌人躲过,一旦躲过,收招不及,就会立刻处于被动,有可能就再也无法翻身,后面的情况也就会变成俗称父亲打儿子的局面。” 听到这里,云以墨不禁“噗”的笑出声来。 “但是,你不能就这样认为你能够轻易地越境界对抗,因为他输的太快,有很多招式都没有使出来,南宫彤这个孩子我知道,心性单纯,虽然出生大家族,有些纨绔性子在里面,但是勤学好问,他所掌握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只是一时间输在了美色上面。”断心细细地将当天云以墨与南宫彤对招的情况作出了评价。 “断叔,以墨知道了。” “知道就好。”断心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每两天来一次我这里,我来教你如何实战。” “是,断叔。” “好,今天我来教你如何识别对手的起手式来决定自己要使用怎样的招式来应对 ” 就这样,桃花林最后的一批桃花再次纷飞起来,与断心c云以墨二人共舞。 时光总会在一个人认真的时候偷偷加快脚步,一晃,三年时间就这么悄悄溜走,云以墨仍然是那个认真聪明的云以墨,只是十七岁,英俊潇洒,意气风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问世真情为何物 夏夜,蜃气为楼阁,蛙声做管弦,钩月挂山涧,零星烁夜海,云以墨趁着夜间微凉,到南华峰山腰上透透气,也是碰巧,遇见了正在卿卿我我的白亦月和灵琼华二人,相见之初,三人都闹了个大红脸,灵琼华是害羞,白亦月是尴尬,而云以墨则是从未见过男女之情自然而然的反应。 “这位师弟,这大半夜的,又没有师妹陪同,怎会想着到南华峰来赏月呢?”还是白亦月打趣的玩笑话缓解了尴尬。 “啊 师 师兄 灵师 姐,我不是故意的。”云以墨赶忙摆摆手,以示自己的无辜。 “噗 哈哈哈,云师弟果然如三年前一般,依然是白宣一张啊。”灵琼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 ”白亦月疑惑地看着灵琼华。 “师兄,他就是我给你提过的,在我训练新弟子时印象最深的小师弟。”灵琼华笑着介绍道,此时红霞还未褪去,甚是好看。 “原来是云师弟啊,师妹经常提起过你,说你是这一批弟子中最为努力的。”白亦月微笑着说道。 “师兄师姐谬赞了,我只是比较笨而已。”云以墨谦虚地摆了摆双手。 “云师弟,今夜实属意外,不过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时间,师姐带你去月剑峰。”灵琼华笑着说道。 “啊 师 师姐,这不妥吧 ”云以墨一听到灵琼华要带他去月剑峰,脸顿时又红了。 “哈哈哈哈,真好玩。”灵琼华似乎特别喜欢逗云以墨。 “师妹 ”白奕月溺爱地皱了皱眉头。 “知道啦,师兄 不过,云师弟,就定在四天后,月剑峰下等我,你要是不来 哼哼 ”灵琼华翘了翘嘴角,就开始对云以墨进行威逼利诱了,“多少男弟子想上月剑峰都没机会呢,你要好好珍惜啊。” “师姐 这 ” “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们走,师兄。”说罢,不等云以墨反应过来,拉着白亦月就溜走了,只留下了一段话在山间回荡,“记得四天之后噢,云师弟。” “ ”云以墨无言以对,只得默默下山,回到小屋继续修行了。 四天之后 离花山,月剑峰 “好了,今天的修炼就到这里,接下来的时间,需要你们自行感悟。”说话的是一名七八十岁的老婆婆,面目慈祥,乃是月剑峰的主人紫剑婆婆,她的徒弟不多,但是无一不是精英女弟子。月剑峰乃清一色女修,就是因为紫剑婆婆有个明文的规矩:月剑锋不收男弟子,故而也难怪月剑峰是其他各个峰的男弟子梦寐之地。 “是,婆婆。”女弟子中就有灵琼华,待得婆婆走后,她把几名师妹叫了过来,神神秘秘的说有要事要宣布。 “怎么了,灵师姐,什么要事啊?是不是要和白亦月师兄 ”一名瓜子脸,大眼睛的漂亮师妹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个大拇指伸出来凑到一起。 “哼!谢雨桐,就你心思最活跃,想哪去了,找打不是?”灵琼华红着脸啐了这名叫谢雨桐的师妹一声。 “哎哟,师姐饶命啊。” “好啦,我今天要带一个男弟子来月剑峰,”话音刚落,差点在这个小群体里炸开了锅。 “什么!师姐,这 你这么大胆?” “师姐,白师兄怎么办?” “师姐,白师兄让给我吧?” “你们在想什么呢!我是带一名新弟子来给你们。”灵琼华又好气又好笑。 “啊?算了吧,师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男弟子到了月剑峰是一个什么神态。”谢雨桐一脸的鄙夷。 “这个师弟不同,很有趣,见到了你们就知道了。”灵琼华神神秘秘地说道,“他现在应该已经到山脚了。” “灵师姐,山脚下有个名叫云以墨的男弟子说要见你,是受你的邀请来的,昆师兄也在其中。”一名面容秀丽的女弟子来到灵琼华身边,悄悄地说道。 “嗯,说曹操,曹操到。” 一柱香之前 云以墨按照灵琼华的要求,在四天后来到了月剑峰山脚,迎面的是一座牌坊,上面没有装饰,朴素无比,只有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月剑峰。牌坊下站着一名女弟子,云以墨左顾顾,右盼盼,无奈并没有找到灵琼华,“灵师姐不会真是逗我玩的吧?”正当云以墨自言自语时,站在牌坊下的那女弟子问道:“这位同门,请问你到月剑峰可有什么事?” “啊 没事没事,我就是路过。”云以墨被者突如其来的询问乱了阵脚,慌乱解释道。 “若是无事,就请离开。”女弟子下了逐客令。 “这 ”云以墨有些为难。 “莫非是想要小女子禀告师傅吗?”女弟子见过来山门前闲逛的,但是没见过这般。脸上已经露出不快的神色。 “唉,这位师姐,是灵琼华师姐让我来的,但是我到了这里却没有看到她。”云以墨无可奈何,只能和盘托出。 “灵师姐?灵师姐可是月剑峰大师姐,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女弟子一脸的不信。 “我是四年前新进弟子试练的时候认识她的,麻烦通报一声吧。”云以墨既然心中已经没有了负担,自然而然语气就变得平和自信。 “师妹,哎呀,这位云师弟是我和灵师姐的朋友,麻烦通报一声嘛,知道你最好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云以墨身后响起。 “呀,原来是昆师兄,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月剑锋啊?我立刻就去通报,你稍等下。”女弟子的惊喜悦于脸上,立刻就上山去了。 “昆师兄 ”云以墨有些惊讶,“你怎么也来了?” “就准你来不准我来啊。”昆吾白了云以墨一眼,“月剑峰这么好的地方,想来一次不容易啊。” “昆师兄,你不会 ”云以墨似乎明白了什么。 “呀,你这样就知道了?”昆吾非常惊讶。 “你那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云以墨几乎无语。 “哎呀,失误了,一定是太久没来月剑峰了,以后一定要常来。”昆吾拍了拍额头,嘿嘿地笑道。 就在云以墨与昆吾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时,灵琼华来到了山门。 “哟,看看谁来了?”酸溜溜,犹如吃了醋。 “师姐,我这是路过,路过 ”说这句话的并不是云以墨,而是在他身边的昆吾。 “我懒得跟你说。”灵琼华白了昆吾一眼。 “师姐你看来是答应了,太好了!”昆吾那一瞬间就明白了灵琼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心思。 “哼!懒得理你,走,云师弟,我们上山,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灵琼华笑的有些狡黠。 “师姐 这 不好吧 ” “师姐的话都不听了?” “是 师姐。” “这就对了嘛,嘻嘻。” “唉,师姐,你别忘了我啊。”昆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但是灵琼华并没有理会,径直带着云以墨就上了山。不过却也是没有管悄悄跟着的昆吾。 “师姐,为什么今天你那么不待见昆师兄呢?”云以墨在上山途中很是疑惑,在他看来,他们俩应该是很好的朋友才是。 “他?他来这月剑峰从来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勾引我的众师妹们”灵琼华哼了一声。 “啊 那师姐你还 ”云以墨感到非常的诧异。 “我为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吧?”灵琼华笑了笑,“因为月剑峰上的女弟子不到一定的修为是不得下山的,一来怕下山丢师傅的脸,二来也是为了保护她们。昆吾和我从小玩到大,我了解他,虽然要调戏师妹们,但是他从来不动手动脚,与其让她们在这山上天真无邪,东想西想,不如让她们去体会下男女之情,好尽快成长起来,并且昆吾修行的心法有些特殊,也是无奈之举,这一点师傅都是默认了的。其实师姐我还会带一些有出息的男弟子上山,你懂的 嘿嘿。”说到这里,灵琼华又露出了那狡黠的笑容。 “我不是很懂 ”云以墨口头这么说,但是内心却想着,“灵师姐不会是觉得我就是那些有出息的男弟子中的一员吧。”云以墨突然想起来,灵师姐这样子在凡尘里不正是那青楼的老鸨吗,但是云以墨绝不敢说出口,因为与身家性命息息相关,不可胡言乱语。 “不懂没关系,以后你就懂了,嘻嘻。”灵琼华笑的更狡黠了。 半个时辰过后,月剑峰峰顶 月剑峰没有主峰南华峰那么高耸,但是仍然刺破了缭绕的云层,所以可以尽情地欣赏一望无际的滚滚云海,峰顶有一座大殿,是月剑峰紫剑婆婆的修炼授徒之所,灵琼华和云以墨绕开了大殿,来到了峰顶边缘的一处桂花林,紫剑婆婆很喜欢一些花花草草,青葱树木,故而她使了一点小手段,改良了月剑峰的护峰阵法,让其能够控制温度和灵气,使得峰顶四季如春,所以,在这里的桂花林内,桂花四季常开,香飘满园。 “云师弟,这月剑峰的景色如何?”灵琼华笑着问道。 “灵师姐,单这桂花林就已经非常漂亮了,不单单景色迷人 ” “而且师妹们更迷人!”云以墨还没说完,就有一个人的话将其打断,不过这还能有谁,当然那个偷偷跟上来的昆吾了。 “昆吾,你给我老实点,我这里的师妹你不准祸害!毁了她们的道心,你知道下场!”灵琼华看到昆吾突然从云以墨身后冒出来,吃了一惊,随后立刻警告昆吾不准乱来。 “哎呀,师姐,我是有分寸的人,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你放一万个心吧。”昆吾笑着说道。 “哼,但愿!否则我第一个放不过你。”灵琼华哼了一声,她当然不会放过他,因为人是她变相带上来的,出了事,她也脱不了干系。 不提灵琼华和昆吾的拌嘴,云以墨已经在此时走进了这个桂花林,香飘四溢,橙黄似锦,不知是不是灵气的作用,这里的桂花格外的大,而叶片则轻薄细长,与正常的桂花差异很大,不过这并不影响云以墨欣赏美景的心情。 “悠悠青葱花未尽,娑娑子衿印我心 ” 不远处,似乎有人在轻唱着,如天籁之音,空灵剔透,云以墨顺着声音,轻轻拨开低垂的桂花枝,来到了一处空地上。 空地很小,中央有一块卧石,卧石上坐着一名女子,双手抱膝,仰望天空,一身洁白素衣,柳叶眉,水灵眼,樱桃嘴,冰雪为肌玉为骨,盈盈一腰不可握,如坠入凡尘的仙子,高贵优雅。 云以墨看的痴了,听的也痴了 不远处,灵琼华还在寻找云以墨,“这云师弟去哪里了?进了桂花林也不说一声,不会走丢了吧。咦,言师妹的歌声?她又在那石头上发呆了 ” 灵琼华轻车熟路,就来到了空地边,忽地看见云以墨就在树林边缘痴痴地听着,心中觉得好笑,也没有去打搅他,一直等着言师妹的歌唱完。 “师妹的歌声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迷人啊。”灵琼华鼓掌道。 “呀,师姐,你怎么在?”言师妹吃了一惊,随即又看到了云以墨,“师姐,他是 ” “忘了介绍,这是南华峰的云以墨,云师弟。”灵琼华笑了笑,介绍道:“云师弟,这是我们月剑峰第一大美人,言宁柯,言师妹。” “师姐 你在说什么啊 ”言宁柯听到灵琼华第一次这么介绍她,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但是脸上却一副嗔怪的样子。 “师姐说错了吗?”灵琼华笑着回答。 言宁柯没有说话。 “见过言师姐,刚才言师姐的歌声以墨从未听到过,一时间不敢打扰,只能在一旁欣赏了,望师姐见谅。”云以墨的话语中透露出了满满的欣赏。 “师弟谬赞了,不过多谢师弟能够安静等候,没有中途打断。”言宁柯笑了笑,如百花盛开。 “好啦,我们去见其他师妹吧 ”灵琼华眼看着云以墨又要陷进去,急忙打断他俩的对话。 带着两人,来到了桂花林中央的一座小石亭,亭内有一张石桌,桌旁已经坐了四人,个个秀美异常。 灵琼华和言宁柯肩并肩走到了石亭内,云以墨紧随其后。 云以墨还未坐定,那个突兀的声音又出现了,“哇,月剑峰六仙女今天全齐了啊,真是美不胜收啊。”自然是昆吾无疑了。 “昆吾!你怎么到月桂林来了!我不是不准你上山顶吗!”灵琼华看到昆吾,顿时横眉竖眼。 “师姐,我到这里来是来赏花的,放心,绝对不打歪主意。”昆吾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一双桃花眼却一直在打量着灵琼华的五位师妹。 “昆吾!” “好,好,师姐,我赏花,赏花。”昆吾打了个哈哈。 而灵琼华的师妹们却没有见过这个俊美的有些妖艳的男子,一个个都非常好奇,连言宁柯也不例外。 云以墨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知怎么的,胸口一堵,默默地埋低了头。 “我来介绍下。”灵琼华看到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就提了提声调,“这位,是南华峰的云以墨云师弟,刚入门不久,不过,他是我见过的最努力的弟子。另一位嘛,想必你们都听说过,就是月剑峰害虫 ” “哎,师姐,等等,我怎么成了害虫了?”昆吾急忙打断灵琼华。 “我说你了吗?”灵琼华反问一句,顿时让昆吾无言以对。“对,我说的就是你,月剑峰害虫,昆吾!” “师姐,你 ”昆吾此时终于想起他的师兄白亦月曾经提醒过他,不要试图和灵琼华斗嘴,失败的永远不是她。所以,昆吾乖乖地闭上了嘴。 众师妹看到昆吾吃瘪的样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让昆吾更难堪了。 “现在,我来介绍下我的师妹。”灵琼华心情大好,接着介绍道:“这位,谢雨桐,是我最小的师妹,别看平时文文静静,小鸟依人的样子,其实古灵精怪,鬼主意特别多。” “师姐,我哪有 ” 坐在灵琼华左边的就是她的师妹谢雨桐,身着绿衣,瓜子脸,玲珑鼻,一双与常人不同的碧蓝色大眼睛有着说不出的勾魂魅力。 “在谢师妹旁边的是月剑峰二师姐,蓝栖凤。” 这是一位有些冷漠的就是灵琼华口中的蓝栖凤了,她身着紫衣,丹凤眼,赤红唇,艳丽冷漠。 “蓝师妹身边的,就是我们月剑峰最乖巧的三师姐,洛樱洛师妹了。” 洛樱身材有些娇小,身着青衣,肤白胜雪,一双漂亮的眼睛特别大,一副小家碧玉的的模样惹人疼爱。 “最后我在介绍下坐在洛师妹身边的,是我的五师妹,胥婧薇。” 胥婧薇与其他几位瓜子脸的同门不同,她生的一副非常标准的鹅蛋脸,圆润自然,又独具一格,一身红衣绣金边,青丝盘头横金钗,在这素雅的环境中有着突兀的雍容。 “剩下的这位言师妹,我就不用介绍了吧,你们已经认识了。”灵琼华笑着说道。 “呀?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谢雨桐第一个发出惊讶的声音。 “这 ”云以墨有着尴尬地看着灵琼华,对方却假装没看到。“其实是我在这月桂林中听到了言师姐的歌声,顺着歌声看到的。”云以墨挠了挠头,有些腼腆。而言宁柯则笑了笑,没有说话。 “师姐,白师兄来了。”一名女弟子来到了石亭外,向灵琼华禀告。 “呀,真不巧,我得去接下他,一会就回来,你们慢慢聊天。”灵琼华一脸的惊讶和歉意,随后便起了身,随着那名师妹下山去了。 “哎,师姐,等等我,我正好要找白师兄有点事。”昆吾看灵琼华走了,急忙起身,也没给众人打招呼,就跟了上去。 灵琼华与昆吾一走,谢雨桐便活跃起来,如同灵琼华说的一样,古灵精怪。 “唉,云师弟,你说说,我们这姐妹中,谁最漂亮啊?是不是言师姐啊?” “这 ”云以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她这句话,只能说:“各位师姐都是国色天香,以墨在凡尘之时从未有过如此眼福。”说完,脸有着微微发红。 “嘻嘻,灵师姐说的果然没错,你这人真有意思。” “云师弟,别理这小丫头,她总是喜欢刁难人。”说话的是胥婧薇,她笑了笑,问道:“不知道云师弟是否知道这月剑峰的两大美景?” “以墨刚刚入门,只是在南华峰的山脚下清修,对其他知之甚少,还请师姐不吝赐教。” “这月剑峰两大美景,第二大,是海上升明月。每年夏末秋至,云雾连绵,生成云海之时,你可以看到太阳落山,没入云海,而明月升起在云海之下,逐渐出现在云海之上时,对比日出,洁白清冷,没有刺眼的阳光,你可以尽情地欣赏美丽的月亮。第一大,当属聚顶生三花。这月剑峰护山之阵经过师傅的改良后,无意中还让此阵每年汇聚天地灵气,改造月剑峰天气当天,因为灵气各异,汇聚之后相互纠缠,产生了三朵灵气之花,五颜六色,异常美丽。” “多谢师姐赐教,只是不知道以墨有没有观赏此美景的机会。”云以墨笑了笑,心中有些向往。 “可以啊,不过你要帮师姐一个忙。” “师姐需要以墨做什么,尽管吩咐,以墨必当全力以赴。” “其实很简单的,师妹她就是比较喜欢一些漂亮的东西,你只要去凡尘给她带几件华丽精巧之物,她一定会开心的要死,对吧,我的师妹。”说话的是蓝栖凤,“修行之路,最为忌讳浮夸表面之物,偏偏你要反其道而行,当心走火入魔!” “师姐 我就这么点爱好了。” “你们聊吧,今天师傅传授的心得我还需要再领悟下,这就不打扰你们了。”洛樱起了身,便离开了。 “我也是。”言宁柯见洛樱借口离开了,也跟着起了身,离开了。 “洛师姐,言师姐 ”云以墨有些尴尬。 “云师弟,没事的,她俩一直都喜欢独处,不是很适应聚在一起的感觉,习惯就好。”胥婧薇说道,“不过师弟,这个 ” “师姐 我这刚入门,出生也是清贫,不过我如果能够去凡尘一遭的话,一定尽力帮师姐。” “噢,是这样啊。”胥婧薇听到云以墨有些清贫,顿时对他有些失望,说话也就有些敷衍了。 云以墨见状,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就会有些尴尬了,于是便起了身,说道:“今天有幸能够认识各位师姐,以墨很是高兴,希望各位师姐能够在今后的修行中对以墨略加指点一二,以墨感激不尽。” “云师弟谬赞了,连灵师姐都对你刮目相看,想必不久之后,定会超越我等了。”蓝栖凤谦虚地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去找灵师姐道个别,便要回南华峰了,各位师姐,后会有期。”云以墨抱了抱拳。 “云师弟,后会有期。”谢雨桐说道,另外两位也是报以微笑。 在云以墨离开石亭之后,谢雨桐向两位师姐说道:“师姐,他的确和其它男弟子不一样,那些弟子巴不得整天住在我们月剑峰,像苍蝇一般,哪肯舍得离开,而他却只是匆匆一瞥,似乎修行才是他最感兴趣的事情,好奇怪。” “这云师弟说不定会在不久后的圣台比试上给我们一个惊喜。”蓝栖凤点了点头,而胥婧薇则没有说话。 回到云以墨那,他下了月剑峰后并没有去找灵琼华,而是一路寻着找到了言宁柯。 言宁柯在回自宅的路上发现有人在跟踪,很是奇怪,想着这月剑峰还能闯进什么歹人吗,随后云以墨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内,她随即释然一笑,在云以墨看来,整个世界都如花般在开放。 “言 言师姐。”云以墨话都说不清了。 “嗯?”言宁柯歪了歪头,她对云以墨的印象挺好的,所以没有在意云以墨的这些不正常。 “师姐的歌声以墨难以忘怀,想必师姐一定是精通音律了,今后的日子能不能向师姐请教一二?”云以墨有些忐忑。 “师弟也主修的是音律吗?怎么会知道我在那唱歌其实是在修行?”言宁柯有些惊讶,长长的睫毛有些抖动。 “不不不,只是家父是一名秀才,在我小时候,他给我讲述过一些类似的东西。”云以墨摆了摆手,解释道。 “噢?家父是一名秀才?那在官居哪里呢?” “唉,家父只是一名出生卑微的穷酸秀才罢了,家中贫困,没钱去贿赂。” “那家母定是大家闺秀了。” “家母 其实我也没有见过,家父说,家母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 “哦,抱歉,云师弟,我问了不该问的话。”言宁柯有些歉意。 “没事的,师姐,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了。”云以墨摇了摇头。 “云师弟,今日我还需要回去融汇下师傅传授的心得,所以 ”言宁柯有了去意。 “没事没事,师姐不必担心,我也要去找灵师姐了,就不打扰了。”说罢,急急忙忙就离开了,不过似乎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云以墨,穷秀才 唉 ”言宁柯摇了摇头,漫步向自宅走去。 当晚,云以墨好不容易走下了月剑峰,回到了南华峰山脚下的小茅屋,不过,他的心,却又飞回到了月剑峰上。 接下来的日子,云以墨总会借着请教音律的方式,去月剑峰见言宁柯,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南剑阁,言宁柯的追求者众多,不论普通弟子还是精英弟子,都有很多都拜倒在她洁白的长裙下,而且言宁柯出生于贵族,她所见到的,领悟的,喜欢的,都不是云以墨所能理解的,所以,她自然而然会和有着类似经历的人走的比较近,刚开始时,言宁柯还能够与云以墨谈笑探讨,但是,渐渐的,云以墨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两人的差异与矛盾在谈论之中逐渐显现,虽然云以墨天真没发现,但是敏感的言宁柯就不同了,渐渐地,她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所以,有时候就干脆避而不见。云以墨也是什么都不想,仍然一如既往地坚持不懈。 这一天,云以墨在月剑峰牌坊见到了言宁柯,言宁柯想要假装看不见,转身准备要走,而云以墨则飞速走上前去,拦在言宁柯的面前,问道:“师姐你最近去哪了?每次都见不到你。” “云师弟,你现在的想法我应该能够理解,但是我现在所追求的,只是修行之道,至于别的事情,还没有考虑过,所以,请你以后认真修行吧,音律不是你的修行之路,千万不要顾此失彼。” “师姐,你是不是觉得我本事低微,没办法保护你?”云以墨有些急了。 “师弟你误会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言宁柯听到云以墨这么说,有些尴尬。 “师姐,音律并没有影响我的修行,真的,我保证。” “师弟,不要过于勉强你自己。” “师姐,我没骗你,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我不需要你证明什么,现在的你已经有些入魔障了。” “两年后,我听说有个圣台比试,如果我能够拿到前十,是不是就能够表示我没有荒废自己的修行?” “师弟,你不了解圣台比试,前十对你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师姐,就这么定了!两年后,圣台见!”说罢,云以墨就转身离开了。 “真是年少无知 ”言宁柯摇了摇头,“我当初的心软会不会害了他,唉 ”她站在牌坊下,看着云以墨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只愿香自苦寒来 南国雪临南华峰,南华松下翠无踪。剑影灼灼雪中舞,却是痴儿望月宫。 南国的雪今年下的格外的大,层层叠叠,延绵不绝,就连南剑阁也不得不派遣弟子下山帮助平民百姓除雪,云以墨的小茅屋若不是加固及时,早已不复存在,在屋外的松林内,云以墨每日苦练断心c言老七传授给他的功法,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在圣台比试上,夺得前十,虽然他知道困难重重,因为断心在之前告诉过他,圣台前十,从来都是被南剑阁精英弟子包揽,这些精英弟子还不是刚刚入门的新弟子,而是成名多年,这么多次圣台比试,无一例外。 但是云以墨不相信,自己的努力得不到应有的回报,所以他在回到茅屋后,发了疯地修炼,无论春夏秋冬,无论严寒酷暑,断心其实知道云以墨为什么这么疯狂,但是他没有去阻止,有些事情,只有在经历之后,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才会看得开,放得下。 云以墨如此疯狂地努力,就连来看望他的灵琼华和昆吾都感到震惊,直言南剑阁历来众多门人中,论疯狂程度,他绝对可以进前三。而灵琼华在回到月剑峰后,也把云以墨的情况给众师妹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待得灵琼华眉飞色舞地描述完,蓝栖凤笑出了声,她说道:“师姐,我去年对谢师妹c胥师妹说过,这云师弟说不定会给我们一个惊喜,现在看来,这个惊喜会掀起一阵风浪啊,是不是啊?谢师妹?”说完,还别有用心地对谢雨桐眨了眨眼。 “师姐你在说什么呢,他努力和我有什么相关?”谢雨桐红了红脸。 “哟,我们的小师妹长大了?有想法了?”灵琼华非常惊讶地看着谢雨桐。 “云师弟的确是一个非常努力的人,人家只是很欣赏他的这份努力罢了。”这个牵强的理由连谢雨桐自己都不相信。只是在一旁的的言宁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呼出一些白雾,消散在雪中。 冬去春来 距离圣台比试只有短短半年了,云以墨仍然坚持每天刻苦修炼,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这一天仍然和平常一样,在松林内修炼,突然间,“嘶”的一声,一道透明剑气发出刺耳的割裂声破空而来,直奔云以墨,云以墨头也没抬,他一个闪身,让过犀利的剑气,随即汇聚体内真气至剑尖,一刺,比之更加锐利c声势浩大的青色剑气由手中之剑喷勃而出,向着袭击他的方向冲击而去,“轰”的一声,炸裂,震的附近的松林摇摇欲坠。但是,袭击他的剑气却并没有停止,又有一道剑气从上空直冲云以墨,并且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八分十六,虽然分裂使得剑气细了很多,如同一根根钢针,但是犀利程度却一点未减,云以墨冷笑一声,他在冬季专门练习使用剑来将漫天雪花一片片斩成两半,所以看到只有十六道剑气,并未慌张,迈开弓步,剑端左臂,不退反进,闪身躲过第一道剑气,使用真气覆盖剑柄格挡掉第二道剑气,随后再将真气覆盖于木剑之上,舞的密不透风,只听得“叮叮叮叮”的声响,一瞬间过后,剑气已消失无影。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真不愧是我南剑阁这么多年来少有的勤能补拙的弟子之一。”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云以墨身前不远处,此人一身白衣,双手背在身后,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小家伙,很好,很努力,很刻苦,否则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落月七剑融会贯通,也不可能将紫云心法练到最后一层破而后立,想必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吧?” “承蒙这位师叔抬举,弟子也只是侥幸而已。”云以墨虽然接下了这十六道剑气,但是却气喘吁吁,近乎脱力,这些剑气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每一道所蕴含的能量都超乎云以墨的想象,使他不得不用尽全身力气去对抗它,随后将之斩断。 “我是断心的好友,斩空,断心最近因为修炼的事情没办法分心,而圣台比试在即,所以拜托我来指导你。” “您就是南剑阁七剑之一的斩空师叔?”云以墨非常惊讶,也特别惊喜。 “以后叫我师叔就可以了,这名字配上师叔我实在是听不惯。”斩空对这个名字一脸的嫌弃。 “是,师叔。”云以墨对着斩空微微一拜,问道:“师叔,我们今天就开始吗?” “今天已经结束了,你回去好好体会下刚才的比试,明天把心得体会讲给我听。” “是,师叔。”云以墨再次抱拳一拜,待得他抬起头时,斩空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是夜,云以墨座在小茅屋内的木桌旁,苦苦思寻着当天与斩空对战的细节,最后他惊讶地发现,斩空对于剑气的控制,是他远远所不能及的,目前的他,还仅仅处于可以让微量灵力引渡入体,纳为己用,但并不知道如何凝炼,达到调动最少真气,造成最大伤害的境界,想到这里,云以墨豁然开朗,“原来高手是这样的!”他惊呼一声后,笑了起来,随即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清晨,鸡鸣唤日,雾气盎然,云以墨早早起了身,跃上屋顶,坐定修炼紫云心法。 两个时辰后,斩空出现了,当他看见云以墨在屋顶一动不动地修炼心法时,脸上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丝笑容,“这小家伙还真是努力,当年 算了,说这有什么用。” 晌午时分,云以墨睁开了眼睛,感觉体内的真气又有了些许增长,感到很满意,随即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空地上的斩空。随即一跃下屋顶,来到斩空面前,恭敬地说道:“师叔,弟子昨晚反复寻思,将昨天与师叔的比试,总结了一点心得体会,今天请师叔指教一下。” “嗯,说吧。”斩空点了点头。 “仔细回忆昨天与师叔的比试,我发现师叔的剑气似乎进行过凝炼,虽然十六道剑气每道细如针,但是其中蕴含的力量却并没有减少,反而在接触到我的一瞬间释放出了爆炸性的威力,让我不得不用全力来对付这每一道剑气,所以才会在接下那些剑气后近乎脱力。而我也想到,所谓高手,并不是心法有多高,功法有多好,而是对于自身的掌握有多深厚,对于真气的控制有多精准,这样,才能使用最少的力量,造成最大的伤害。” “嗯,基本说到点子上了,我给你补充一下,以你现在的修为,不适合真气外放,不过若是能够将灵力全部覆盖身体上,或者直接使用灵力凝练成的武器,那么所能施展出来的功法威力会大很多,凝炼,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这需要常年的坚持,每次修炼,你所增加的真气,都要进行凝炼,将之压缩到一定的程度,你可以将人体想象成一个容器,容器的容量其实大体上是固定的,但是,为什么会有高手,就是因为高手的经脉里容纳下了比平常修炼者多得多的真气,而他们在使用这些真气的时候,自然而然出现的,就是已经经过凝炼后的真气所支持的功法了,威力想必你也见到了,不过,面对我的一分力,能够全接下来,在普通弟子中恐怕也不多见了,已经很值得称赞了,好样的,小家伙,如果哪一天,我使用全力,你都能轻描淡写地接下来的话,那么你在南国境内,可以说是近乎无敌手。” “弟子知道了。”云以墨在听完斩空的这一番话后,似乎已经找到了一条新的道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久久不能散去。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距离圣台比试就只剩下十天了,这一晚,月圆夜,南华峰,小山丘 “师傅,这地上的是什么东西?”云以墨有些不解地看着言老七,放在他身前草地上的是一把很小的短剑,只有剑锋,并无剑柄,且并不是实物,忽明忽暗,冷意升腾。 “你猜猜?”言老七那玩世不恭的性格又出现了。 “弟子愚钝,猜不出。”云以墨据实说道。 “哼,真没意思,这是我的三剑意之一,一把是杀敌,一把是御敌,一把是退敌,我现在将杀敌这把送你了。” “这 这么贵重的东西 师傅凭我现在的修为也用不了啊。” “谁让你用了?说你蠢你还揣上了?这个是补品,给你吃的。”说完,一脸的笑意。 “吃 吃下去?”云以墨吃了一惊,“师傅,吞剑这在凡尘可是绝活啊,没个十几年功夫怎么吞得进 ” “真是收了个蠢徒弟操心一辈子,你不用管了,只要按照我教给你的方法来做就行了,保证不会害你。”言老七看着云以墨头脑转不过弯,有些不耐烦了,不过也怪不得云以墨,虽然在这南剑阁有些时日了,但是面对这种从来没见过的事情,还是有些发懵。 “是,师傅。”云以墨有些胆战心惊。 “将你体内的真气外放,包裹住这把剑,然后等他们自然融合就好了。”言老七话语非常轻松。 云以墨照着言老七的话,小心翼翼地将真气外放出来,缓缓地飘到短剑旁,还没有接触,就能感觉到短剑上那冰冷刺骨的寒意,云以墨有些打退堂鼓了,但是,转头一想,这短剑看上去非常致命,必定威力很大,如果能为他所用,那圣台比试不又多了一分把握吗,这样就能再一次去见言宁柯了,想到这里,顿时热血沸腾,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了,一下控制真气包裹住了短剑,霎那间,冰冷刺骨的寒意汹涌而来,短剑的融合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缓慢,而是直接化为了一股冰冷的剑气,冲入了云以墨体内,在进入体内之后,横冲直撞,肆无忌惮,转眼间,云以墨的身体就已经被一层厚厚的冰层所覆盖,成为了一块冰雕。 “抱元守一,固封灵台。”言老七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一点都不慌,“让你体内的本能来对抗它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管了,也管不了。” 云以墨此时虽然被冰封,但是思维却异常清醒,他现在只想给言老七一个白眼,心想着这师傅也太不靠谱了,指不定哪天就要把他整没了,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不管不顾,抱元守一,保持灵台清明。 一刻钟后,云以墨的体内已经被破坏的千疮百孔,但是剑气仍然很嚣张,就在云以墨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一道金光从云以墨的灵台涌现,顺势而下,只用了不到几十秒,便席卷整个云以墨的身体,森冷的剑气被驱逐的一干二净,只保留下了最纯正的剑意,汇聚成一把金色小剑,悬浮在云以墨胸口处,随后,金光开始飞快地修复云以墨的身体,盏茶时间,冰雕碎了,云以墨的身体完好如初,如同新生。 “我说嘛,净灵者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原来是还不懂得怎么使用啊。”言老七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说着。 “师傅,净灵者?”云以墨很是疑惑,他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凡人啊,为什么会说他是净灵者。 “教你功法的小家伙没告诉你?”言老七很是惊讶,“这什么昏庸东西,光顾着误人子弟!来,我来告诉你,净灵者到底是什么。” “所谓净灵者,就是灵魂纯净的天选之子,千年难得一遇,不过我看到你好像不是天生的净灵者,是后天因为特殊的机缘将天地精纯灵气灌入你的魂魄之内造就的,真是神奇,不过这个苛刻的条件实在是太多了,能成功,实属侥幸吧。”言老七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净灵者因为灵魂的特殊性,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改良自身身体,使之能够达到与灵力完美融合的境界,随着灵力的滋养,会导致所修炼的功法产生一些返祖c变异c进阶的现象,这些都是净灵者所带来的好处。” “原来是这样,原来那天是这样,那坏处呢?”云以墨恍然大悟,随后又问道。 “坏处?没听说过,这天选之子还能有坏处?笑话!”言老七笑出了声,“所以我这么放心地让你吸收我的杀伐之剑,原因就在于此,净灵者的金色本命真气会自动护主,只要不是过于强大的外力,否则都会被它溶解c同化掉,当然,这把剑我做了一些改动,只保留了其中三分剑意,一分剑气而已。” “那剩下的不是 ”云以墨吃了一惊。 “我早已不应该存在于此世,你觉得我还能保留完好?不过就算丢掉这些,又有什么呢?浪费就浪费吧。”言老七摆了摆手,“好了,你回去吧,好好领悟下其中的剑意,不过切记,我曾经传授给你的神剑曲不管你有没有领悟,可能会因为得到了我的这些剑意而大进,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让它出现于人世,否则搅乱天地平衡,必将引发天下大乱!” “是,师傅,弟子谨记。”云以墨恭敬地抱拳鞠躬,随即离开了小山丘。 云以墨回到了小茅屋,没有再去思考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倒头便睡,因为明天还需要早起修炼,他也不想再去思考净灵者的事情了,反正他是净灵者就对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以墨便起了身,他观察了下自己体内的金色小剑,此剑仍然十分安静乖巧地悬浮在他的胸口,没有动静。云以墨不再去管它,开始了自己一天的修炼。 三日后,云以墨感觉对于自己所修炼的落月七剑仍略有不解,便来到了藏书阁,查找剑法的注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读史解惑藏书阁 藏书阁呈八角塔状,伫立于南华峰某个山脊的一块平台之上,平台很窄,仅仅有一条蜿蜒小路盘山而上,看守藏书阁的是一名老者,神情有些呆滞,云以墨走上前去向老者鞠了一躬,说道:“南华峰弟子云以墨对于所练落月七剑有些不解,特来藏书阁寻找前辈笔记注解以解惑。”说完这些,老者神情没有任何改变,只是说了一个词:“一层。” “是,谢谢前辈。”云以墨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他要找的注解就在一层,于是非常恭敬地谢过老者后,进入了藏书阁。 藏书阁内部书架众多,整齐排立,每一排书架都有木质的标签,《剑法摘录》c《心法注解》c《阵法注解》等等,云以墨没有什么忧郁,径直来到了《剑法摘录》这一排书架边,开始寻找落月剑法的注解。 书架放置的书籍种类非常详细,每一种剑法都归类存放,并且剑谱,心得,注解都是分开放置的,而且贴有标牌,云以墨很容易就找到了《落月七剑注解——第七剑》和《落月七剑——落月式心得》两本书。 时间过的很快,两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云以墨合上了他找到的《落月七剑心得》,呼了一口气,“原来很多师兄对于落月七剑中落月式的理解都错了,落月式的重点不在于落,而在于月啊。月为弧,落为直,按那前辈的注解,弧因为汇聚了更多的势,所以能比直更快,真是不可思议啊。”明白了这层含义,云以墨也没有再耽搁,径直向藏书阁外走去,当路过《南剑阁史》这个标签时,他停下了脚步,“入门有些年了,但连门派基本的历史都不知道,说出去太惭愧了一些吧,反正时间还早,看看这南剑阁史书再离开吧。”云以墨自言自语道。 走进《南剑阁史》的那一排史书,云以墨随便拿了一本《南剑阁正史》来阅读,这正史有些年代了,用的是古语,云以墨读起来有些困难,不过问题不大:“剑阁作元历元年,阁主独孤剑,力劈离花,分之为六,曰南华c亦剑c月剑c苦剑c钝剑c升剑,聚天地之精华,存离花之天脉,扬其教,修其身,护其国,爱其民,天子甚慰,赐其名曰护国。” “原来我们南剑阁已经存在了四千一百多年了,真了不得啊。”云以墨感叹了一声,继续往下读:“阁主座下七护法,五峰主,十二长老,门徒千人,实乃天元之大教。每五百年,阁中必出人杰,携天资以傲群雄,扫荡群魔,威震天元,登阁主位,养剑阁气,聚剑阁魂,留遗孤之女 ” “咦,怎么没有了?”云以墨翻页后,发现这后面连着的几页被烧掉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剩下的也和这前面没有任何的关系了,顿时让云以墨失去了阅读的兴趣,于是他将书归位后,再次拿起了一本《天元大陆史》,这本书似乎是不久前放入藏书阁的,很新,翻开一看,用的是通用文写的: “天元大陆,大小无法计算,目前只知北荒南蛮,西沙东海,中天机,以天元大陆中部天机教天机地为界,以北为北国,北国第一大教雪刀门,北国以北名叫北荒,冰冻荒原,了无人烟,北荒以北逐鹿山,乃传说中封神之山,天机教以南为南国,南国第一大教南剑阁,南国以南为南蛮,毒虫雾瘴,奇花异果,南蛮以南为鲲鹏泽,无边无际,暗藏杀机,天机教以西为西域,西域第一大教玲珑城,精通机关傀儡之术,神秘无比,西域以西名为穆拉沙漠,气候严酷,非常人不能生存,沙漠昼间可以将普通人烤成人干,夜间可以将普通人冻成冰雕,沙漠以西小苦海,小苦海对岸似有霞光,但过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回来。天机教以东为东海,东海第一大教蓬莱岛,据说岛上门徒极少,但个个都是高手,刀枪剑棍,琴棋书画无所不能,颇有真正的仙人之姿,东海之外三万里,有一层迷雾之墙,从来没有人能够穿过,但每年七月半,总会隐约看到天元大陆有一道道淡影穿过迷雾,飞向另一边,另一边到底有什么,没有人知道。在天元元年之前,为天元大陆混沌纪年,群魔乱舞,妖孽横行,人为弱者,只能沦为鱼肉,任其宰割,后有一不世之才,自创心法,自铸武器,创无上剑法神剑曲,刀法血刀诀,毁灭之术控炎术,无畏大军傀儡术,左手持刀,右手握剑,横扫群魔,封印妖邪,给世人创造了一个平静的天元大陆,最后散己身修为于天地,化为苍天,以苍天之力镇压群魔,他的四位弟子,就是东南西北四大教的创始之人,北国夜凌血,南国独孤剑,西域楼兰王,东海卫子戌。平定群魔后,人们以地域成立了四国,并更名为天元元历元年。” 云以墨合上了《天元大陆史》,心中的震惊无比:“原来神剑曲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不知道那血刀诀,控炎术,傀儡术会是什么样子。” 强行压下心中的兴奋后,有一道责任感从云以墨的心中升起:“既然师傅将神剑曲传给了我,那我就不能让之没落,我一定要将之传承下去!” 离开了藏书阁,云以墨一刻也没有耽搁,回到了小茅屋,虽然目标很遥远,但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所以,他强迫自己不能停下来,去努力追赶前人的脚步,以及那近在眼前的圣台比试。 剩余的七天时间在云以墨刻苦的修炼中度过,而七天之后,二十年一次的圣台比试,在南华峰峰顶,开始了。 这一天,很是热闹,毕竟是南华峰二十年一次的大事,各峰都积极地准备,想要让自己的徒弟在比试中获得一个好的成绩,可谓是养精蓄锐,摩拳擦掌。 云以墨在本质上是隶属于南华峰的,而圣台比试并没有要求每一名弟子必须到场,所以他并没有着急,而是继续在修炼,待得早晨的修炼结束之后,才向南华峰奔去。 南华峰顶 南华殿的左边,是一块很大的擂台,长宽四十丈,由一种不知名的石头堆砌而成,石头非常坚硬,普通的比试在那上面连一道白痕都无法留下,这,就是南剑阁的圣台。 此时的圣台外,已经站满了服装各异的南剑阁弟子,南华c亦剑c月剑c苦剑c钝剑c升剑六峰齐聚,白c蓝c青c黑c灰c紫六色各异,而其中,最受瞩目的,还是要属青色的月剑峰了,道理大家都懂,也就不用再摆到台面上来了。 圣台的正前方,是一座高台,高台上坐着的,就是六峰峰主,阁主映联玉,亦剑峰峰主慕容岳,月剑峰峰主紫剑,苦剑峰峰主赵洪,钝剑峰峰主詹台武霜,升剑峰峰主沫少风,除了阁主映联玉驻颜有术之外,其余的几位峰主,包括月剑峰峰主紫剑都没有过于在意自己的容貌变化,在他们看来,皮囊终究只是皮囊而已,但映联玉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以他阁主之位,必须要有一定的风度和气度,气宇轩昂,英俊不凡,可以有效地吸引新的弟子,这让其余五位峰主非常鄙夷,不过这些想法都是他们几位阁主私下的交流,不便于细说。 而在六位峰主之下,坐着据说是保护南剑阁不受外敌入侵的南剑阁七剑客,断心c映雪c斩空c吴用都已见过,无需细说,还有三位,一位面目清秀,形似高僧,却嘴角挂笑,邪邪魅魅,眼神迷离,四处游走,说不出的诡异,此人名为缘尘,传说他本是一名清修的高僧,却因为庙宇被毁而流落红尘,在行走天涯之时无意之中发现了一本《朔月经》,为求得一点自保之力而被迫修炼此经,可不巧的是,练成之后,他对男女之事特别热衷,几番挣扎,终于放弃了佛道,还俗为凡人,虽然好色,却从来不对妇女进行调戏,交往彬彬有礼,全靠自愿,且功力深厚,身法诡异,使剑飘忽不定,修真界人称“鬼剑”; 第二位,看上去是一名活脱脱的10岁孩童,名为天命,皮肤嫩白,煞是好看,非常容易被人看轻,可是就是这么一名“孩童”,却是南剑阁阁主映联玉亲传弟子,据说他出生于一个富贵人家,从小锦衣华食,养尊处优,但是在10岁之时得了一场大病,痊愈后落下病根,样貌和身材永远定格在了10岁,其父母伤心欲绝,将之送往南剑阁寻求映联玉的帮助,可是,到了南剑阁之后,才知道映联玉也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暂且收留他,哪知在今后的日子里,映联玉发现他修炼天赋奇高,练功一日千里,于是破例收他为徒,传授了他南华峰绝学——天残剑法; 最后一位,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的诡异服装内,看上去,明明人在那里,却隐隐感觉并不对劲,有些飘渺,此人名为鱼肠,曾是一名没有名字的死士,为了保护主人的性命,舍身挡掉了射向主人心脏的致命一箭,逃亡的途中被主人以累赘的借口丢弃,但却被映联玉救起,在回到南剑阁后,经过一番开导,重获新生,自取名鱼肠,是七剑客中唯一一名持双剑的剑客,常常游走于阴影之中,又有绰号:影剑。 七剑客下,就是诸位长老,授业师傅了,林林总总,无需细说。 回到圣台上,此时,圣台的中央已经站了一名中年男子,乍眼一看,居然是当初云以墨在登玄梯试炼之时告诉他规则的御剑中年修士,“南剑阁真是小啊。”云以墨看到他后,自嘲了一句。 “各位同门,如今虽然天下大定,国泰民安,但身为南国护国剑派,我们仍不能懈怠,故按照先祖遗训,特举行二十年一次的圣台比试,意增强同门之交流,寻刻苦努力之新秀,壮我南剑,护我南国!” “壮我南剑,护我南国!”台下的弟子们都齐声喝道。 “现在,请未满三十五岁之下的,想参加参加圣台比试的弟子走到圣台上,进行抽签来决定比试顺序。” 刚说完,各峰弟子呼啦啦出列了大半,纷纷走向了圣台,云以墨也不例外。 “云师弟!你果然准时啊。”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云以墨的后方传来,不是那昆吾又是谁呢,云以墨只有这一个朋友。 “昆师兄啊,你也要参加啊?”云以墨笑的有些尴尬。 “我怎么能不参加,多好玩啊,运气好,还能遇见月剑峰的漂亮师妹呢。”三句话离不开本性。 “昆师兄,你是不是七剑客之一缘尘缘师叔的弟子啊?”云以墨调侃道。 “嘘!若不是那老家伙,我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别说啊,这是秘密,说了我要掐死你的!”昆吾似乎一下被戳到了痛楚,差点跳起来。 “呀,我真猜对啦?”云以墨都为自己这瞎猫碰到死耗子的运气感到诧异。 “不说了,祝你好运,别让我在第一场就碰见你,否则,嘿嘿。”昆吾向云以墨展现了一个非常邪恶的笑容。 “ ”云以墨无言以对,只能目送他朝人群的另一边走去。随后,他四处望了望人群,并没有找到言宁柯的身影,心中有些失望,“言师姐应该在认真修炼吧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圣台首胜龙初现 抽签的时间很快结束,云以墨抽到了第十位,他将和第九百九十位进行比试,胜者晋级,而昆吾运气则很好,他抽到了第一位,由于参加圣台比试的弟子只有九百九十九位,所以第一位是轮空的,这让他异常开心,抽完了签,就立刻到云以墨面前炫耀,让云以墨好生尴尬。 第九百九十位的是一名升剑峰的弟子,似乎也是一名新弟子,抱着长长见识的念头来参加的比试,这让云以墨轻舒了一口气,幸好可以给他一个缓冲热身的时间,否则刚上来就面对那些精英弟子,连对手使什么招都不知道,可能莫名其妙地就会出局。而南剑阁那些精英弟子,几乎都抽到的是中间的签,这让云以墨有很多时间可以观看他们的比试,以此汲取那些失败者的教训,熟悉精英弟子的进攻防守方式。 第十场很快来临,云以墨在收到通知后便上了台,一同上台的,还有那名升剑峰的弟子。 “云师弟,加油哦,别让我们失望。”这道声音穿过了人群,传到了云以墨耳朵里。 “谢师姐 ”云以墨转头望去,看见谢雨桐红着小脸,笑的很灿烂。 “这小子什么来头,居然能和月剑峰的六仙女之一认识?”台下一名弟子有些惊讶。 “认识,你眼睛瞎了吧,你哪知眼睛见过认识的有这么加油鼓劲的?脑子不好使,要不要师兄我给你敲打敲打?”旁边一名弟子一个暴栗就敲在那名弟子头上,“明显这小仙女动情了,这都看不出来,还想着去月剑峰?给我们丢脸?” “师兄别打了,师弟知错了 ” 云以墨朝谢雨桐点了点头,而谢雨桐则笑颜如花,美不胜收,这一刻,引得多少南剑阁男弟子侧目,羡慕不已。 待得云以墨与升剑峰弟子准备就绪,比试便开始了。 “在下升剑峰司徒净,刚入门未久,还请师兄手下留情。”司徒净似乎有些紧张。 “别别别,我也是刚入门不久,我们俩其实是一起的,我是南华峰的云以墨,还请司徒兄多多指教。”云以墨打了个哈哈,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便按照凡尘的叫法随口叫了。 “那 云师兄请小心了,刀剑无眼。”刚说完,也没看见司徒净手里的兵器是什么,想必是剑吧,就冲到了云以墨面前,“叮!”一声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后,两人分开了。 只见司徒净的手中握着一把玲珑剔透的细剑,神光流转,不是凡品,而云以墨的手中的剑则多了一个窟窿,没办法,云以墨并没有准备武器,所以来的时候,只是找一名后勤的弟子借了一把无用的铁剑,当然无法和司徒净的武器相提并论了。 “云师兄,您这是 ”司徒净看到云以墨的剑后,有些吃惊,又有些尴尬。 “哎呀,不好意思,我没什么趁手的武器,这把剑是临时借的 ”说完,又打了个哈哈。 “他怎么没有称手的武器啊?这怎么打嘛,不公平!”谢雨桐在台下嘟囔道。 “谢师妹,要不你把你的剑借给他?”一旁的蓝栖凤看热闹不嫌事多。 “这怎么行,这剑可是我贴身配剑,怎么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云以墨将那把铁剑抛到了空中。 “司徒兄,虽然你的武器很强,但是我也有我一定要赢的理由,所以,抱歉只能速战速决了。”云以墨右手指空,一定,铁剑在半空中炸裂开来,形成了数百个细小的铁片。随后,碎片被云以墨外放的真气包裹,渐渐地变得细长锋利起来,“落月式!”云以墨念了一句,右手一指司徒净,炸裂的碎片呼啸着从半空中携坠月之威以各种各样的弧形冲向了司徒净,虽然是弧形,却比直线更快,令人称奇。“这可是我从段师叔和藏书阁那里领悟到的新招啊。”云以墨呢喃道。 司徒净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剑气在同一时间,不同方向向他袭来,一时间神色大变,随即手忙脚乱,“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当最后一束剑气落地之时,司徒净已经半跪在了圣台上,很多未挡住的剑气将他的衣服和皮肤割破,使他受了一些轻伤,司徒净蹒跚着站起身,摆了摆手,“云师兄,你赢了,我技不如人,认输。”也是个干脆的人,认输后就在同门的搀扶下离开了圣台,临走之前,他回头笑了笑,“云师兄,希望哪天还能跟你切磋一番。” “随时恭候,司徒兄。”云以墨点了点头。 “赢的这么轻松?这 ”在台下观看的弟子都傻眼了,同样都是新弟子,他们不是云以墨这个练功狂,自然知道司徒净是什么来历,他乃是南国皇都禁军总督司徒昭的小儿子,来到南剑阁,自然是为了进行修炼,继承他爹的位置,平时修炼非常努力,实力不容小窥,当然,说到南国禁军总督司徒昭,最有名的,还是他那两个倾国倾城的双胞胎女儿,姐姐名为司徒月,妹妹名为司徒玉,曾经南国皇帝想要将姐姐司徒月纳为他大皇子的皇妃,却被司徒昭以年幼为由婉拒了,可见其魅力,至于其他那些踏破门槛的求亲者,也就不用多提了。 回到圣台,台下的弟子自然知道,若是他们在台上,司徒净的那一招,就已经足以让他们落败,所以,对于云以墨的轻松获胜,多少有些诧异。 “云师弟真厉害 嘻嘻 ”在这个时刻,唯一不感到惊讶的,可能就只有月剑峰的几位漂亮师姐了。 “春心荡漾,春心荡漾啊。”蓝栖凤此时又开始不嫌事多了。 “蓝师姐 ”谢雨桐的脸一时间红的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且不谈那春心萌动的谢雨桐,此时的云以墨默默走下了圣台,发现昆吾就在眼前。 “云师弟,可以啊,想不到你的进步这么大,师兄我都惊讶不已啊,不过也算是没有超出我的意料了。”昆吾言不由衷地说着,眼睛却在四处看着什么。 “昆师兄,你在张望什么?”云以墨有些不解。 “嘘 下一场是我的,听说月剑峰的师妹们来了好多,我要悄悄地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漂亮的,好在台上多表演表演啊。”昆吾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 ”云以墨再次对这个“不务正业”的师兄无话可说。 “升剑峰昆吾,对阵升剑峰万薛图。” “该我了该我了,云师弟,看好了,本师兄是怎么比武的。”昆吾一脸的兴奋。 “是,我会向师兄好好学习。”云以墨也是很期待,他虽从未见过昆吾出手,不过既然师从“鬼剑”,那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登台,行礼,比试开始。 双方都是升剑峰弟子,所以并未多言,便各自出招了。 万薛图乃升剑峰五弟子,实力强大,天赋异禀,剑法飘逸灵动,最基础的落月七剑在他的手中多了一股柔劲,昆吾则与万薛图不尽相同,身法诡异,出剑迅速,收手不留痕迹,但绝不恋战,试探性很强,这两人在台上一来一去打得是不亦乐乎,而台下的师兄弟们也是议论纷纷。 “师兄,你看着昆师兄怎么每次都是一击便退,即使讨了好处也是,虽然他没有进入升剑峰排名,但是我们都知道其实是他不屑于进入排名,实力强大的无可挑剔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两人修为相仿,不过昆吾实际水平要高出一线,但又不是碾压,所以昆吾这是寻求绝对的一击,若是没有把握,万一被对方抓到破绽,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阴沟里面翻了船?” “哦,原来是这样,受教了,谢谢师兄。” 这样的议论还有很多,而坐在圣台正面的映联玉也是对着“鬼剑”缘尘笑了笑,说道:“昆吾这小家伙却也是能学到你的形了啊,不过也是心思缜密,才比着这一局,已经在考虑下一局了。” “回阁主,这小子从小就这样,没办法,老毛病了,改不了。”缘尘虽说着无奈,但满意之情却跃之于面。 “你就继续在那得意吧啊,反正我们都没有亲传弟子,你一个都别想比。”紫剑婆婆撇了撇嘴,给缘尘丢了一个白眼。 “哎哟哟,紫剑,你那么多宝贝弟子护犊子护的跟宝贝孙女似的,还不够啊,那言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斩空就踢了缘尘一脚。 “哼 老身比不得你,你是找得到一个璞玉哦。”“紫剑”回答的有些酸溜溜的。 “哎呀,紫剑,我错了,我错了,嘿嘿。”缘尘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道歉,旁边的斩空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表情,只有断心在偷笑着,而身旁的映雪却是一脸的迷恋。 且不说这七剑拌嘴与看戏,再看台上,依旧难解难分,不过昆吾终究还是略微开始占据优势,万薛图虽然知道自己这样耗下去,最终的结局肯定是落败,但是却一点也不慌张,升剑峰峰主沫少风心中有些讶异,“这孩子的心性如此沉稳?之前一点也没看出来啊,只是觉得他有些内向,没想到却是个内秀沉稳的小子,可堪大用啊。”想毕,微笑着点了点头。 而场上的昆吾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故意这么慢的拖,一是为了节约真气,二是为了让对方心浮气躁,早些露出破绽,好快些结束战斗,结果却遇到了一个波澜不惊的对手,这让他的如意算盘成为了竹篮打水,不过他的心境也没有什么波动,毕竟这场战斗他处于稳赢的状态,对方除非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绝招,否则绝无翻盘的可能。 前前后后拆解了几百招后,昆吾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心想着可以做个了结了,突然,万薛图撤回了攻击,径直后退了五丈,双手提剑一躬身,“昆师弟技高一筹,万某甘拜下风。”说罢,便径自走下了圣台,这让昆吾即将使出的招数又不得不憋了回去,这让他特别难受,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弄成内伤,“你!”昆吾想指着万薛图大骂,但是碍于如此场合,忍了下来,但却也是头也不回就下了圣台。 “本次比试,升剑峰昆吾胜!” “恭喜昆师兄了。”云以墨看到昆吾之后,第一时间上前恭喜。 “哼,别说了,这万薛图平时就冷漠无比,我还想说打压打压他这不让人讨喜的样子,没想到反被他牵着鼻子跟遛狗一样遛了一圈,气死我了!” 云以墨听到昆吾这般形容,不禁笑道,“万师兄有收有放,实属不易,昆师兄你本来天赋就高,何必与他一番计较呢?” “唉,还是云师弟你懂我,好了,我们暂且不提这事,听说灵师姐的相好白亦白师兄也要比试了,我们可以看看白师兄的比试,他可是要比我高明的多啊。”昆吾笑了笑,对云以墨安慰他的话很是受用,心情大好。 “噢?还能够看到白师兄的比试?”云以墨有些惊讶。 “白师兄可是亦剑峰精英弟子之一啊,这次前十估计是有他了。”昆吾笑了笑,说道。 “下一场,亦剑峰白亦月,对阵苦剑峰龙舆。” “龙舆?不对啊,十年前他不是这样的啊,不是说闭死关一直未出吗?”看着走上台的两人,台下的弟子们议论纷纷。而白亦月的脸色则有些难看,那心系着白亦月的灵琼华则更是揪心了。 “这下白师兄悬了。”昆吾听到龙舆这两个字后,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昆师兄,怎么回事?”云以墨有些不解。 “龙舆啊,龙师兄,苦剑峰二弟子,参悟苦剑峰绝学还尘剑十五年,如今刚满三十,可正是巅峰时期啊,虽然苦剑峰有大弟子,但是若要论修为,当属龙舆最高,就连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龙舆真正使出全力的时候,所以,龙师兄,这届圣台比试恐怕要夺魁啊。”昆吾感叹道。 “那白师兄 ”云以墨担心地想继续问下去。 “白师兄不差,甚至可以说是精英弟子中的佼佼者,这次比试,就看白师兄如何发挥了。”昆吾说的不算特别直白,但是仍然透露出了对白亦月本次比试的担忧,或者说是无奈。 比试的两人很快上了台,白亦月身着白衣,手持一把晶莹剔透之剑,器宇轩昂,不过此时他的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忧虑,“亦剑峰白亦月,向龙师兄讨教。” “请。”龙舆话不多,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旧,但是在他的手臂之下不时流动着淡淡的c神秘的文字,一头长黑发并没有怎么打理,只是随意地披着,胡子有些拉渣,他没有携带武器,这让白亦月有些难办,“龙师兄,你的武器 ” “那把剑三年前就丢了,我不用武器的。”龙舆勉强笑了笑。 “难道说 这小子练成了?”苦剑峰峰主赵洪差点从坐凳上跳起来。 “那好吧,龙师兄,得罪了。”白亦月也不啰嗦了,抽出手中之剑,直接向着龙舆刺来。 龙舆并不惊讶于白亦月的突然发难,他非常自然地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不过白亦月也不是那么好对付,龙舆刚刚闪身躲过,白亦月的左手便已经指向龙舆,“诛仙!” “玄黄天诛剑!了不起,了不起!”台下的弟子们纷纷乍舌。 五道五彩斑斓的剑气瞬间出现,直刺龙舆,如此近的距离,不可能躲得过,但是龙舆依旧没有慌张,“护!”口吐一字,白芒顿起,与诛仙剑气相撞,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但是只是一瞬,便相互溃散,消于无形。龙舆闪身退了数十步,而白亦月也站稳了脚跟,两人所在的位置互换,也都气息平静,如同从未开始一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玄黄天诛龙飞天 白亦月眯了眯眼睛,吐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没有再攻击。 “白师弟,为什么停下了?这才一招啊。”龙舆偏着头,有些不解。 “龙师兄看来是喜欢闪避了?”白亦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不不不,我喜欢一切手段。”龙舆笑了,随后凭空消失于正前方。 白亦月瞳孔一张,“瞬身?”随即本能地向侧边一闪,“嘭!”龙舆出现在了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后面,一拳砸下,落空,圣台上留下了一个白色拳印。 虽说白亦月凭借着本能闪过,但是,这才是龙舆攻击的开始。他化拳为掌,单臂支撑,一个转身,指尖一道剑气便向着白亦月激射而去,弹指瞬间,白亦月无法闪避,只能用剑勉强将剑气拨开,而此时,龙舆已欺身上前,双拳攻来,情况危急,白亦月双眼一闭,右手一点眉心,“呼”,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隐身术?”台下观战的弟子们都小声惊呼。 “有点意思。”龙舆笑了笑,“好啦,白师弟,攻过来吧,我看不见你。”语间轻松无比。 “嗡”的一声,一道剑光从龙舆的背后刺来,龙舆犹如脑后长了眼睛一般,非常迅速地躲开了攻击,“白师弟,傻子都知道攻击会从背后开始的。” 白亦月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静止了一段时间后,突然之间,龙舆的四面八方都出现了剑锋,几十上百,也不知道哪一把是真的,也许都是真的,就这么齐刷刷地向龙舆刺去。 龙舆在看到如此情形后,眼中终于郑重起来,他并没有慌乱,而是主动迎上攻击的其中一面,能闪则闪,闪不过,便催生剑气将其击退。可是这些剑气却是长了眼睛一般,追随着龙舆的身影而去。 “有些麻烦。”龙舆撇了撇嘴,似乎对于对手的顽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随即跳到圣台中央,拳风一变,右手化拳为指,“来试试我的玄黄天诛剑,诛神!” 玄黄天诛剑共七剑:诛妖c诛魔c诛心c诛仙c诛神c诛地c诛天,每一剑,都是自身修为凝练而成,修为越高,凝练的剑气越为凌厉,杀伤力也就越大,最后两剑:诛地,诛天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弟子能够练成,因此,目前能看到的最为厉害的,就是第五剑:诛神。 诛神剑气只有一道,但是,仅此一道,却声势浩大,一丈多宽的剑气以右臂为引,喷薄而出,随后,龙舆以自己为中心,很快地使用剑气对着圣台画了一个圆,不过,他并不是用剑锋,而是使用剑身,使整个圣台地面和一丈多的半空都处于他的攻击范围,当剑气拍过一个角落时,只听得“嘭”的一声,白亦月的身形显现了出来,不过,剑气并没有拍到他,而是被他用剑身挡了下来,却也是略显狼狈。 龙舆嘿嘿一笑,又一个瞬身贴近了白亦月,白亦月虽说有些惊慌,但还算镇定,看到龙舆已经来到面前,随手将剑一扔,面对龙舆的一拳一掌,以双掌应对,而扔出的剑并没有跌落,而是自行舞动,向龙舆刺来。 “真是麻烦。”龙舆再次撇了撇嘴,加快了进攻的速度,而白亦月已经将状态调整了回来,他的双掌从来不与龙舆正面接触,都是使用的推c拨c卸c拉等非常基本的凡人武学,做到借力用力,让龙舆的进攻犹如遇到了棉花,明明快打中了,但总是要落空。而他还得防着一直刺向他的飞剑,反而落到了下风。 “谁说我们家白亦月不行的,看看,看看。”在台下为情郎担心的灵琼华看到这一幕,顿时松了口气,却又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炸毛起来。 “师姐,注意你的形象,你还没和白师兄成婚呢,其他师妹们可是都有机会的。”蓝栖凤悄悄地在灵琼华耳边细语道。 “怎么?你个小妮子还想强抢?”灵琼华横眉一竖。 “哎哟,不敢不敢,师妹哪敢动师姐的盘中餐啊。”蓝栖凤顿时软了下去。 且不谈台下之事,在圣台之上,两人过招已经近百,仍然没有分出胜负。 看到这样的情况,龙舆主动撤出了近身战,退到十丈外,呼了一口气,“白师弟真是让我大吃一惊,不过也总算找到了一个对手,嘿嘿,我们一招定胜负吧,这么打下去,下面的师弟们都快睡着了。” 白亦月丢给了龙舆一个白眼,没有作声,显然并不打算要和龙舆一决胜负。 “白师弟,这就没意思了啊。”龙舆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不是一招定胜负,接下来可就不是白师弟说了算了。”说罢,也不等白亦月有何动作,便深吸一口气,“呼”地一声,携风雷之势,冲向白亦月,衣摆之间略显金色闪电,“噼啪”作响。 白亦月不敢大意,眼前的龙舆声势浩大,压力非比寻常,虽然想避其锋芒,奈何龙舆已经近身,躲是来不及了,只得硬抗,无奈,白亦月双手合十,双眼闭合,周身隐隐急射出蓝光,此乃紫云心法第一式,抱元守一。 “嘭!”一声巨响,龙舆出拳击中了白亦月所施展出的“蓝盾”,气浪翻滚,台下弟子人仰马翻,台上两人却僵持不下,金光蓝盾相互辉映,当众人以为双方再次战平时,龙舆“哼”了一声,口中念道:“龙飞天。”化拳为掌,向上一抬,一声高亢的龙鸣凭空出现,一条金色真龙由龙舆身体所发,直接击溃了白亦月的防御,将白亦月抛向空中。 “噗”白亦月在空中被龙气贯体,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似乎被击成了重伤。 “住手!”大喊的乃是苦剑峰峰主赵洪此时已经将负伤的白亦月接住并放置在了圣台上,“龙舆,你这是要废了你师弟的修为?!”赵洪有些恼怒地质问龙舆。 “弟子不敢,只是我刚刚练成,收放还不是那么自如。”龙舆自知自己闯了祸,急忙跪地俯首,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哼,回去再次闭关一年,此次比试不要再参加了!”赵洪一甩长袖,有些恼火地瞪了龙舆一眼。 “是,弟子遵命。”龙舆依然不敢抬头。 “师兄,我技不如人,认输。”白亦月艰难地说道。 台下的灵琼华看见白亦月身负重伤,却又不敢上台,顿时脸色苍白,急得直蹬脚,却又无可奈何,眼看泪水已到了眼皮,就快要涌出了,身旁的蓝栖凤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跟着干着急。 “本场比试,苦剑峰龙舆胜。” “赵洪,你的算盘打的好啊。”亦剑峰峰主慕容岳看到不紧不慢飘回来的赵洪,心中甚是不快。 “哎呀,慕容师弟,弟子之间比试哪能像我们一样,收放自如,自然会有失手的时候,我已经斥责了龙舆,让他回山再去闭关,下面的比试,就不用参加了,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晚辈计较了吧,我这个做师傅的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赵洪尴尬地笑了笑,“慕容师弟,切莫动气,伤身体。” “哼!”既然都听到赵洪如此解释和赔罪了,慕容岳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把头偏到了一旁,不再理会。这就让台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 回到圣台下,众弟子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师兄,你可知道这龙师兄最后一招是什么?怎么我没有听说过。”一名弟子好奇地问了问旁边的师兄。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因为龙师兄已经闭关十年了,这生死十年关,进关易,出关难啊,尤其是龙师兄参悟的乃是赵峰主多年前机缘巧合得到的一部绝学:《龙飞天》。”师兄笑了笑,回答道。 “这龙飞天看上去好强啊。”师弟一脸的向往。 “当然了,我听说真正大乘的龙飞天犹如真龙转世,自内而外,携九霄之金雷,引黄泉之阴河,一飞冲天,锐不可当,大有破天之势。龙师兄看来已经练成了龙飞天,不过看上去与传说中真正的龙飞天还是有差距啊,小师弟,别想了,龙飞天对资质的要求苛刻的可怕,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练的资格。”师兄看见师弟的样子,直接就一瓢冷水泼了过去。 “师兄,是什么样的条件啊。”师弟不甘心地问道。 “好好好,给你说说,让你长长见识,免得以后见到月剑峰的师姐师妹支支吾吾,给我们丢脸。”师兄拍了拍师弟的头,打趣地说道:“当年为了能够找到修炼《龙飞天》的合适人员,门中可以说是精英尽出,但是,第一个要求就已经刷下了大半,那就是天生对灵力有异常的敏感度,虽说不至于以肉眼看到灵力在四周的游走,但是必须能够在正常状态下就可以感受到灵力的存在。第二个要求,男子,未经人事,保有元阳。第三个要求,便是体格强壮异于常人,筋脉韧性十足并且脉络宽阔,能够扛得过天雷锻体,纯阴之水洗礼,天雷锻体,便是将天雷引入体中,由天威锻造经脉,纯阴之水洗礼,便是取极阴之地死水,自天灵浇灌,阴寒入体,非常人不能活啊,此一阴一阳,方能圆满。此三条,缺一不可,最终,整个门派,只有龙师兄一人通过了试炼,有了修炼的资格,而在试炼过程中,听说门派一共折损了好几十精英弟子,真是可惜啊。”师兄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师兄,我还是老老实实回去修炼紫云心法吧。”师弟听后,非常果断地放弃了。 且不谈这台下窃窃私语的议论,圣台之上,下一场比试已然开始,但是云以墨却已经失去了观看比赛的兴趣,他一直在四处张望着,希望言宁柯能出现在某个角落,但是,终究没有见到那魂牵梦绕的倩影,倒是有一个窈窕的影子出现在云以墨的面前。 “云师弟,你在找什么?”说话的除了那谢雨桐,还能有谁,此时她小脸红红地,背着双手,湛蓝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云以墨,让云以墨好不尴尬。 “谢谢师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云以墨有些支支吾吾。 “当然有啊,你的脸上写这大大的心不在焉四个字,快说说,你在找什么?”谢雨桐走近了一步。 “呃呃我我在找啊,昆师兄,原来你在我身后,我找你半天了!”云以墨突然想起身后还有昆吾,顿时如找到了救星一般,将昆吾拖到面前,昆吾一脸的不解,“云师弟,我一直在你身”话刚说一半,就看到云以墨不停地眨眼睛,在看到眼前的谢雨桐,顿时明白了:“云师弟你找我做什么?难道是我教你的秘诀你又忘了?” “秘诀?昆师兄,能给我说说吗?”谢雨桐有些好奇。 “这个秘诀说了就不灵了,云师弟,走走走,我突然想起这个秘诀还有一点缺陷,谢师妹,对不住了,事关明天比赛的成败,不能耽搁。”说罢,也不管谢雨桐答不答应了,一把拽住云以墨便离开了,留下谢雨桐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 不久后,谢雨桐避开了师姐们,悄悄回到了月剑峰,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第一次与云以墨相识的桂花林小亭内,望着远方痴痴发呆。 “我最可爱的妹妹,你怎么了?曾经那个无忧无虑,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去哪了?”说话的是二师姐,蓝栖凤,别看她是个冷美人,但唯独与灵琼华关系最要好,无话不说,也是最疼爱自己这个小师妹,仿佛她是自己的亲妹妹一般。 “蓝姐姐”谢雨桐缓缓转过头,那湛蓝大眼睛中的眼泪已经在打转了。 “怎么了?怎么了?谁惹你伤心了,给姐姐说,姐姐给你做主!”蓝栖凤看到谢雨桐伤心的样子,好生心疼。 “没有,姐姐,只是有一些感触罢了,不禁有些多愁善感。”谢雨桐低头抹了抹眼泪,勉强给了蓝栖凤一个微笑。 “妹妹,有些时候,姐姐并不能给你太好的建议,但是无论如何,你要跟着自己的心走,但是,你要考虑一下是否值得,那些不管不顾,飞蛾扑火,从古至今,哪个不是悲剧收场,知道吗?”蓝栖凤心疼地走上前,把谢雨桐揽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慢慢地说道:“既然流水无情,那落花何必随流水呢?” 谢雨桐没有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南华峰某个冷清的树林 “你是认真的吗?”昆吾将云以墨带到树林后,第一句话,便是这么问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敢去面对。”云以墨摇了摇头。 “原来那个小苍蝇是你。”昆吾叹了口气。 “什么小苍蝇?”云以墨有些不解。 “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蒙在鼓里,现在很多同门都知道有一只悍不畏死的小苍蝇一直在骚扰月剑峰第一美人,言宁柯。”昆吾用食指戳了一下云以墨的额头。 “”云以墨没有回答。 “唉,别想了,你可知道,言师妹乃月剑峰,不,南剑阁第一美人,眼光之高,岂能以平常人等同之?何必呢,况且现在已经有一位不俗的小美人为你倾心,你可要懂得知足。”昆吾撇开了他自己一直带有的浪子气息,仿佛一个语重心长的哥哥。 “我答应过言师姐,这次圣台比试,要进前十。”云以墨埋着头。 “前十!你可知前十意味着什么?那些精英弟子们岂是纸糊的老虎?每一次圣台比试,前一百,都是精英弟子,无一例外,说到底,圣台比试就是精英弟子的比试,与普通弟子没什么关系的,我的傻师弟啊,你不应该看不透啊。”昆吾有些着急。 “我”云以墨还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你很努力,但是我曾经对你说过一句话,也许是笑话,但是确实残酷的现实,你十倍,百倍的努力,也终究不及别人天生的天赋。精英弟子,除非无药可救,否则必是刻苦努力之士,岂是你想胜就胜的宵小之辈?”昆吾感叹道:“我辈春秋日月勤,奈何此生不逢时。” “昆师兄,无论如何,我也想试一试。”云以墨抬起头,眼中只有坚定,和一丝丝倔强。 “师兄不拦你,但你记住,不要硬撑,不要执念。”说罢,昆吾便离开了树林。 “师兄”云以墨欲言又止,却也没有挪步,只是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山风起夕云飞扬,昔日一诺似金汤。 纵使无缘览山小,留得片语荡回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誓为红颜悟神剑 第二天 圣台在卯时就已有入选第二轮的弟子在台上练习,云以墨今天也来的格外地早,他并不想上台,而是非常安静地站在一个角落,默默地看着那些比试的弟子们,将他们的招式c出手方式c进攻与防守习惯一一记下。他尝试着用一种知己知彼的方式来进行比试。 时间过的很快,辰时,第二天的比试便开始了,通过第一天的比试,参赛的弟子已淘汰大半,只剩下寥寥十之三四,但这些弟子都是各有所长,且凡是参加第一天比试的精英弟子无一落败,故而这第二天的比试,精英弟子占据了一大部分。 “这次比试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嘛,我们又是陪衬了。”一名参加比试的普通弟子嘟囔着,很不情愿地第一个走上了圣台,站在他对面的对手,是一名苦剑峰的精英弟子,虽然很是年轻,但是气势沉稳,目光锐利,一看就知道不是泛泛之辈。这场比试的结果很显然,还未上台就先输一筹的普通弟子非常干脆地落败了,不过这名精英弟子赢了之后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目中无人的样子:“你们还有没有再厉害点的?就懂这么点皮毛还能挺得过第一天?”而台下观战的弟子们却没有任何人反驳。“哼,真没意思。”说罢,便要下台。 “没意思是吧,我来陪你过两招,看看你有多么厉害!”一个冷漠的声音出现在了台上,外冷内热c嫉恶如仇,正是灵琼华,她的心上人昨天被打成了重伤,令她的心情很不好,恨屋及乌,让她对苦剑峰一丝好感都没有了,故而即使没有参加比试,她仍然站上了台。 南剑阁自从有了圣台比试以来,就有一个规矩:凡是通过了第一天比试的弟子,在第二天的比试中若其他弟子对他的胜出有异议,则随时可以上台挑战,若是被挑战的弟子失败,则失去再次比试的资格,转而由胜出的弟子代替,不过这么多年,鲜有精英弟子被挑战的情况。 “哟,月剑峰六仙女之一的灵师姐啊,幸会幸会,在下苦剑峰金焯。” “少废话,既然你觉得你很了不起,那我便来试试!”灵琼华并未买金焯的账,反而宝剑出鞘,一个踏步,闪身前刺,“破云!”一股真气划着半空而来,尖锐刺耳,金焯目光一凝,不敢大意,身形向后飘去,可灵琼华携刺耳的真气如影随形,金焯并未轻易摆脱,反而全场到处乱窜,这让一向高傲无比的金焯甚是恼火,“灵师姐,我敬你是月剑峰大师姐不跟你计较,但你别得寸进尺,惹恼了我!” “呵,你可知道月剑峰大师姐的含义!”灵琼华怒目而视,随即剑锋一转,身形向后一撤,持剑之手向上一抛,佩剑翻滚着升上半空,随即灵琼华向着金焯一指,金焯神色大变,“诛妖!”两人异口同声,佩剑在真气的灌注下,迎风而涨,瞬间丈长有多,“轰”的一声,向金焯压去,金焯眼见躲不掉,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面亮闪闪的银色小盾,向巨剑扔去,并将自身真气注入小盾,在即将碰撞之时,小盾体型暴涨,形成了一面银光大盾,盾面古文流转,甚是不凡。 “守魂?呵,原来是粗劣的仿品。”灵琼华看见银盾之后楞了一下,随即释然,冷笑一声,守魂乃是苦剑峰镇峰之宝,根本不可能由一名弟子来保管,并且要使用守魂,境界至少要在大成境以上,故而绝无可能出现在圣台比试上。 巨剑与银盾相撞后,并没有产生惊天动地的大爆炸,而是僵持了下来,不过两者接触之点,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虽是僵持,可灵琼华游刃有余,金焯大汗淋漓,高下立判。 灵琼华似乎并不像过多拖延,右手控制巨剑,左手一指金焯,“积云!”当初南宫彤对付云以墨的招式再次出现,依然是剑气缭绕,化作云雾,层层叠加,却比当年南宫彤使出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一片剑气之云向着金焯飘去,此时金焯进退两难,躲,巨剑会从上方压下,重伤无疑,不躲,也会被积云式击成重伤,说不定还会因此落下病根,修为大退,此进退维谷之时,金焯不得不喊道:“灵师姐技高一筹,在下认输。” 就在金焯喊出认输的一刻,巨剑与积云都烟消云散,灵琼华站在圣台上,微风渐起,风华绝代。“月剑峰,灵琼华胜!” 金焯灰溜溜地下了台,不见了身影,而台下则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灵琼华向台下的弟子们点了点头,走下了圣台,她并没有继续比试下去的想法,所以选择了弃权。 在台下,月剑峰一众师妹眼中迸发着崇拜的目光。 “哇,怪不得白师兄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啊,原来我们灵师姐不仅长的漂亮,温柔贤惠,还能文能武,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为师傅争光” “谢雨桐,你这小妮子的嘴巴再油一点呢?”一旁的蓝栖凤扯了扯谢雨桐白净如瓷的小脸,“师姐,这次你是给我们月剑峰长了脸啊,要不其他弟子还认为我们都是绣花枕头呢!” “就是,就是,我们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其他女弟子都随声附和。灵琼华只是笑了笑,“月剑峰大师姐,可是不能给月剑峰丢脸的。” 圣台正前方的高台上,紫剑婆婆一脸笑意,“琼华这孩子就是太过急躁,以后我得多教训教训她,不能太过高调啊。”一边笑着,一边看着苦剑峰峰主赵洪,目光灼灼。 “哼,这逆徒,我教训过他多少次了,不得目中无人,却始终不听,这次简直丢我苦剑峰的脸!紫剑,你这大徒弟教训的是,让他狠狠地痛一下,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教训的好,教训的好。”赵洪先是狠狠地哼了一声,随即对着紫剑婆婆一脸的笑意,紫剑见到赵洪如此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过了头,一声不吭。 圣台上 “南华峰云以墨,对阵钝剑峰欧阳傅。” “欧阳傅?这也太欺负人了吧,钝剑峰第三高手与新入门的弟子对阵?”下面议论纷纷。 云以墨没有理会这些,默默走上了台,经过了上一场灵琼华的比试后,云以墨知道精英弟子绝非浪得虚名,他今天的对手,就是精英弟子中的佼佼者,略微一打听,便知道欧阳傅擅长防守反击。云以墨此时站在圣台上已经没有了第一场的气定神闲,他的压力很大,左手也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反观欧阳傅,很是轻松,虽悠然自得,但气势沉稳,必胜之势已然成型。 “云师弟,很佩服你能以新人之姿来到第二场比试,南剑阁的新人能够进入第二场的太少了,凤毛棱角,但是,我不会手下留情,比试就是比试,我会尽全力的,你小心了。” “欧阳师兄承让了。”云以墨点头抱了抱拳,但左手还是在微微颤抖,这些小细节,逃不出欧阳傅的眼睛,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开始吧。”欧阳傅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此剑剑身微红,剑脊金黄,隐隐有赤色荡出剑身,一看就不是凡品。“赤龙,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迎敌了,想想,大概二十年有余了吧。”看着佩剑,欧阳傅叹了口气。 云以墨也抽出了一把剑,一把铁剑,有些灰败,似乎很久都没有用过了,其剑身上还有丝丝锈迹,这把剑依然是去借的,说是借,不如说是同门随手送的残次品。“真是尴尬。”他自嘲地撇了撇嘴,便一往无前地冲了上去。 欧阳傅见云以墨直冲而来,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反手握剑,迎了上去,两剑相交,欧阳傅利用剑柄格开云以墨的铁剑,左手顺势就是一掌推出,云以墨借着被格挡之力,侧身一闪,堪堪让过,脚跟为基,仰身挪移,铁剑向欧阳傅的背后刺去,眼看就要刺中,但欧阳傅后背却像长了双眼睛一般,头也不回,便用赤龙剑脊精准地挡住了这刁钻的一招。不等云以墨反应,剑气缭绕,层层叠加,一招“积云式”便使了出来,如此近的距离,躲无可躲,云以墨赶紧将真气覆盖到铁剑上,“嘭”的一声,云以墨被击飞三丈有余,不过铁剑挡住了大部分伤害,虽覆盖在铁剑上的真气被击溃,但五脏六腑被震荡的感觉让云以墨很不舒服。 看到云以墨能够如此流畅地化解这精准计算后的招数,欧阳傅“咦”了一声,但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非常淡定地看着云以墨。 云以墨没有放弃,踏步,抬剑,前刺,“追月式”。 一道弧光带着银辉再次冲向欧阳傅,几乎眨眼便到了欧阳傅面前。 欧阳傅大吃一惊,知道自己轻敌了,立刻闪身避让,但已经迟了,剑锋将欧阳傅胸前划出了一道口子,幸运的是没有伤及皮肉,只是割开了衣物。 “喔!”台下发出了吃惊的声音,众弟子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弟子差点能够将以防守著称的欧阳傅击伤,纷纷开始了议论。 欧阳傅并没有恼怒,他的后背有了一层薄薄的冷汗,这迫使他冷静下来,开始认真对待云以墨这个对手。这次,他依然反手握剑,但却将剑横到了胸前,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冷冽的眼神盯着云以墨一动不动,不放过云以墨身体上任何蛛丝马迹的动作。 云以墨知道,这次进攻无果,下次进攻就会更难,这让他很是头疼,出其不意已是不可能,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时,两人都出奇地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圣台之上非常安静,而圣台之下的弟子们也停止了议论,大气不敢出,都在静静地看着台上两人。一时间,只有习习的微风带着一两片枯叶飘过圣台,风声细微,却清晰可见。 对峙的时间并不长,依然是云以墨持剑攻向了欧阳傅,这一次,云以墨持剑拖地,剑尖在圣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破月式!”云以墨并没有冲到欧阳傅身前,而是持剑一挥,庞大而锐利的剑气划着圣台发出刺耳的噪音冲向了欧阳傅。 欧阳傅“哼”了一声,假意要用剑去挡,但是在即将接触的一瞬间,闪身让了过去,他的眼睛始终盯着云以墨,此时云以墨已经移动到了另一个位置,正准备偷袭,却看见欧阳傅并没有接招,而是侧身看着他时,就已经知道,这次计划失败了。 “声东击西,哼,我岂是那些经验不足的小鬼?”欧阳傅冷笑了一声。 随后的一刻钟,不管云以墨如何进攻,欧阳傅总能非常轻松的看穿,并一一化解,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云以墨的真气逐渐消耗殆尽,此时的他气喘吁吁,持剑的右手也开始发抖,反观欧阳傅,虽消耗了一些真气,但如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依然气定神闲,只是他现在嘴边一直挂着冷笑,很是轻蔑。 云以墨知道欧阳傅在笑他的技俩已经被完全洞悉,可以说云以墨现在抬一下手,欧阳傅都知道接下来云以墨要从哪进攻,这样的心理压力,云以墨快受不了了。 “不如就这样放弃吧”心里有个声音这样告诉云以墨。 “不行!怎么能这样放弃!你忘了你的誓言了吗?”另外一个声音立刻反驳,“言师姐还在月剑峰上等着你的消息呢!” “别傻了,昆师兄都说了,你是苍蝇。” “苍蝇又怎么样?不去争取,哪来明天!” 心中的两个声音吵个不停,云以墨感觉头都要炸了,他甩了甩头,将所有的念头抛之脑后,心中只有一个目标,赢下这一场。 “如果赢了,我至少能够在言师姐面前抬起头来,至少可以证明,我不比那些精英弟子差!这一场,我非胜不可!”云以墨确定了心中所想。此时,在他的体内,那把金色小剑开始蠢蠢欲动。 ————————————————————————————————————— 五天前,南华峰,南华殿 殿内有六峰峰主,七剑客十三人,此时的他们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事让他们难以抉择。 “阁主,我还是不建议去探查帝都正龙脉,查探四小龙脉,得出结论后,再查不迟。”说话的是断心,“虽说天象已经紊乱了很久,但是,前路依然不明,若不顾一切,擅自探查正龙脉,恐怕南皇会震怒,虽我南剑阁是护国教派,但是依然还是要以南皇为尊啊。” “不行,四小龙脉在南国东西南北四个极端之地,且不说查看有难度,单单来回往返的时间,足以查看几次正龙脉了,且四小龙脉所有的异象都会向正龙脉汇聚,以逸待劳岂不是更好?”亦剑峰峰主慕容岳说道。 “断心,慕容师弟,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找一名忠于我派的门下弟子,假装作为弃徒,密探正龙脉。”映联玉打断了正要争论的断心c慕容岳二人,缓缓说道,“各位师弟c剑客可有合适人选?” “忠于南剑阁,身手矫健,能够自保,脑子机灵,最关键是还要犯下几乎不可饶恕之罪,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人可以。”月剑峰紫剑婆婆想了想,说道。 “不行!龙舆都还没有出关,要让他强行出关,岂不是害他性命!”苦剑峰赵洪顿时就坐不住了。 “那,老身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合适的人选了。” 一时间,大殿里面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 云以墨体内金色小剑在挣扎了一下后,开始散发出惊人的能量,不过这些能量并没有外放,在外人看来,云以墨只是眉头紧锁,闭眼站着,一动不动。而欧阳傅也没有主动出击,而是盯着云以墨,想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招数可以使出来。 此时云以墨处于一个放空的状态,他的脑海中往事飞速掠过,渐渐地,他回想起当初言老七传授给他,但并不要求他完全学会的禁术——神剑曲,那第一式,逐星追月的样子慢慢变得越来越清晰,幽幽剑光,再次在云以墨的脑海中舞动,云以墨似乎感触到了什么,想抓,却抓不住,蓦然一惊,终于理解,此乃神剑之剑魂,无形无色。 此时的圣台,风云变幻,电闪雷鸣,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台上c各峰峰主c七剑客却知道,引发这一系列异变的,就是台上之人——云以墨。 “九天惶惶,万象森罗,天锻神曲,以剑舞之!”云以墨轻声念叨着,开始舞起剑来,剑光森冷,剑意微寒,如当初那舞剑的言老七,慕然间,伸手不见五指,只剩那一点寒芒随剑尖飘动。 “神剑曲,逐星追月!”云以墨剑尖对着欧阳傅一指,寒芒便携坠星之势直冲而去,所到之处,气浪翻滚,天昏地暗。欧阳傅未曾料到云以墨还有如此杀招,大惊失色,急忙将真气渡入赤龙剑,准备抵抗。而殿前钝剑峰峰主詹台武霜看到此招,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直接冲进了圣台,挡在欧阳傅身前,“三十六宫阵,开!” 光华流转,一个阵盘出现在詹台武霜面前,不断放大,直至将詹台武霜正面全部罩住。 “嘭!”一声巨响,碰撞后出现的冲击力将台下的弟子震出去好远,三十六宫阵也因不支而寸寸碎裂,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于无形,好在也堪堪挡住了云以墨这仅仅发挥了十之一二威力的逐星追月式,不过,就是这十之一二的威力,还是让詹台武霜扶着欧阳傅后退了二十步才止住颓势。不愧为南剑阁禁术,多年来坚固无比的圣台,此时自云以墨到詹台武霜,出现了一道长达十丈的深痕,触目惊心。 “嘶,神剑曲!他怎么会我们早已失传的禁术?”五峰峰主异口同声,映联玉对断心使了个眼色,断心心神领会,立即闪身进入圣台,将还不知所措的云以墨直接带走,远离了这场比试,至于后面收尾的工作,断心也就没有考虑那些了,反正总有人会来打圆场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一心只为梦中人 南华峰,南华殿内 激烈的争吵又在继续了。 云以墨跪在铮亮的大理石地上,冰冷c无助,“如果我被逐出师门,我该怎么办?南剑阁是我第二个家,没有家,我如何在这世间存活?”一阵悲凉掠过心头,云以墨从来没有如此的彷徨过,他的心在颤抖,被衣服掩盖下的手臂,小腿,都因紧张而抽搐,他感觉整个骨头都快裂开来,但是大殿内的争吵并没有结束,主题,当然是他,只是意见不一,有三种,其一,偷学门派禁术,当废其武功,断其筋骨,困入后山,终身不得离开;其二,说出如何偷学的禁术,再废其武功,但可以在南剑阁做为杂役继续过下去,不过不得离开南剑阁半步;其三,这一条只有一个人提出来,只有一个人同意,断心和映雪,逐出师门,帮助南剑阁探查正龙脉,若探查失败,终生不得回南剑阁,也不得提起自己是南剑阁弟子,南剑阁也不会承认有此人。 “断心,你这过于冒险,谁知道这个小子会不会中途变卦,他说他无意之中捡到的秘籍,当真以为我们傻?光有秘籍没有前人指导,想要学会皮毛至少得十年以上,岂是短短几年就可以学会的?所以此子不可信!”月见峰峰主紫剑婆婆很是怀疑。 “月见婆婆,请你放心,云以墨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的品性我了解,我可以保证。”断心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也可以证明,以墨这孩子秉性纯洁,绝不会做出背叛门派的事情。”说话的是映雪。 云以墨听到这,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并没有动,他不敢抬头看。 “就算他秉性纯洁,忠于我南剑阁,且不说神剑曲如何处置,就说探查正龙脉,岂是小孩过家家?大街上溜达?没有一定的修为,去了不仅仅是送死,还会耽误我们的大事!”苦剑峰峰主赵洪摸了摸胡子,道。 “赵峰主,有些时候,这些隐秘的事情,最需要的不是修为,而是脑子。”断心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同意,以墨这孩子头脑灵活,能随机应变,派他去,未尝不可。”话音响亮,乃斩空。 “诸位,今天就商议到此吧,将此子关入藏书阁下的禁罗狱,待圣台比试结束后,我们再另行决定。”映联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殿外两名弟子走了进来,将跪在地上的云以墨架了起来,带离了南华殿。 “好了,圣台比试还有五天,这五天,我们好好地寻思下利弊,再做结论吧。”说罢,也不管殿内的其他人了,叹了口气,一甩衣袖,缓缓走出了南华殿,剩下的各峰峰主c七剑客也无奈地纷纷离去。 藏书阁下,禁罗狱 狱中漆黑,虽无异味,但却有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云以墨被关入禁罗狱牢房后,便发现自己的修为被压制的很厉害,变得几乎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完全感应不到自身真气的流转。叹了口气,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小子,犯了什么事,年纪轻轻居然能到禁罗狱?”一个沙哑c苍老的声音在云以墨不远处响起。 云以墨吓的一哆嗦,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谁在附近,但奈何太黑,完全看不见。 “不用找了,我在你旁边的牢房,来,跟我说说,你犯了什么事?”声音继续响起,有一些好奇,又有一些幸灾乐祸。 “打伤同门。”云以墨知道自己的牢房内并没有其他人,再次镇定了下来,随便说了一句。 “打伤同门?这样的罪名可到不了禁罗狱,你可知道禁罗狱内关押的都是些什么人?” “不知。” “禁罗狱关押的都是南剑阁要犯,要么修为通天,残杀无辜,要么偷学禁术,有伤天和。”听到禁术,云以墨浑身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要么修炼邪法,迫害同门,要么烧杀掳掠,无恶不做,小子,来说说,你到底犯了哪一条?”声音似乎有些期待着云以墨的答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哎呀,狱徒漫漫,反正这辈子都出不去了,何必呢,交个朋友,摆谈摆谈呗。” “出不去?是什么意思?”云以墨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字面意思咯。” “一辈子都” “难道这辈子不就是这一辈子吗?” “”云以墨听到这里,简直不敢相信,“一辈子出不去了,那言师姐怎么办?我的承诺怎么办?我还想给师门做些什么”他的心在颤抖。 “小子嘀咕什么呢,放弃吧,凡是到这里的人,都被压制的非常厉害,修为越高,压力越大,为什么这里这么安静,那是因为那些修为通天的人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了,或者早就被压死了吧。”声音变得有些冷漠。“真是不把我们当人看!” 云以墨没有吭声,也再没有理会那自言自语的声音,他侧身躺下,心中念着言师姐,师傅,断心,映雪,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禁罗狱重归寂静。 七天之后 南华峰,南华殿 众峰主c七剑客再次聚集在南华殿,继续商讨云以墨处置的事情。 “这几天,云以墨在禁罗狱做什么?”映联玉问道。 “这几天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发呆,嘴里还念叨着师门,师姐,师傅什么的,看守禁罗狱的长老并没有听清楚到底说的是什么。”七剑客之一鱼肠淡淡地说道。 “嘁,师门,师姐,师傅?他还有脸说这些?欺师灭祖,贪恋美色,有什么可说的,废其武功c断其筋骨都是对他仁慈!”不知是不是因为圣台比试的原因,钝剑峰峰主詹台武霜对云以墨有着近乎偏执的意见。 “你的宝贝徒弟伤了就是伤了,别人的弟子伤了就不算伤是吗?”升剑峰峰主沫少风对于詹台武霜很是不满,因为在后面的比试重,其大弟子武战重伤了他最钟爱,最有天分的七弟子欧阳旭,使其修为倒退,还不知会不会落下病根,这让沫少风差点没忍住,上去给武站一巴掌,幸亏被亦剑峰峰主慕容岳拉住,否则此事定不会善了。 “沫峰主,我对事不对人,此子本性为何,难道诸位不清楚?”詹台武霜自知理亏,所以换了个说法。 “哼!不就是别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将你的三弟子打伤吗?这有什么?又不是重伤,哎呀,我忘了当时詹台峰主你是护着他的呀,这难道是因为詹台峰主觉得此弟子伤了你的面子,居然让你倒退二十步?” “够了!别吵了,我们现在谈论的是如何处置的问题,不是你们各峰之间的私事!”映联玉在说话的时候加入了一点气力,使得整个南华殿都为之一震,粱缝间的木屑都掉了一些下来,其回音也仍然在众人耳中嗡嗡作响。两峰峰主见到阁主发怒,也非常知趣地闭上了嘴。 “阁主,这几天我细问过检查禁罗狱的弟子,云以墨这几天说的师门,师姐,师傅真正的含义应为以前对师姐的承诺无法兑现,辜负了师傅的辛劳教诲,也无法对师门做一些自己应做的事情了。”说话的是断心,他从来都不觉得云以墨是一个欺师灭祖,无情无义之人,所以这几天他非常关注云以墨在禁罗狱的一举一动,果然云以墨没有让他失望,知恩图报,善莫大焉。“所以我觉得,应该给云以墨一个机会,逐出师门,帮助探查正龙脉,若探查失败,则终生不得回南剑阁,也不得提起自己是南剑阁弟子。” “那神剑曲怎么办!”终于,月剑峰的紫剑婆婆提出了其实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南剑阁禁术的归属。 “据我所知,神剑曲乃是神传,每一代的传人都不会是指定的某个人,而是由上一代传人自己选择,自己判断,并通过神识来进行传授,没有记录,没有秘籍,所有的东西,都在传人的脑子里。”七剑客之一的天命说道。“所以,这一代的传人出现了,就是此子,云以墨,至于如何发落,谨遵阁主之命。”说罢,拱了拱手。 映联玉听到这里,白了天命一眼,心想着:“这小子还把我拿来做挡箭牌,戴高帽,我如果废其武功,断其筋骨,使之对人世绝望,不等于断南剑阁传承?傻子才会如此。” “好了,我知道了,我们也不用去管云以墨是在哪里学到的神剑曲了,定是上一代传人所传,南剑阁的传承不能断,为了我南剑阁能够延续,我决定将其逐出南剑阁,但断心仍然于其保持联系,由他去探寻正龙脉,若探查失败,终生不得回南剑阁,但是,必须在有生之年找到下一名传人,保证神剑曲的传承。断心,即刻执行吧,你们都不用再说了。”映联玉挥手止住了其中有异议想要诉说的几位峰主,随即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藏书阁下禁罗狱 石门“轰隆”开启,阳光刺入黑暗,飞扬的尘土在阳光照耀下清晰可见,断心走了进来,来到关押云以墨的牢房前,“哐当”开了门。 “是谁?”云以墨由于长时间待在漆黑的禁罗狱,无法看清来者是谁。 “走吧,以墨。”断心看着这由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有些痛心。 “断叔?真的是你!”云以墨有些不敢相信。 “我们出去再说。”说罢,断心扶起云以墨,带着他走了出去。 “还真有人出去了!这不可能啊,不是说只进不出的吗!”声音响起,有些不满,又有些期待。 “血魔老鬼,你到死都出不去就是了。”断心冷冷地回了一句。 “轰隆”石门关了。 阳光刺痛,一时间让云以墨无法适应,他只能用手遮住双眼,一刻钟后,终于勉强适应,环顾四周,青山依旧,绿水长流。 “以墨,现在由我来告诉你结果,阁主通过与各峰峰主c七剑客的商议,决定将你逐出师门。”断心说的很是平淡,云以墨也有心理准备,但真的听到这句话后,仍双腿不支,瘫坐在了地上,泪水也不自主地留了下来。“不过,阁主还说,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那就是你要秘密地帮南剑阁查探一件事,如果事情未成,则终生不得回南剑阁,也不得提起自己是南剑阁弟子,南剑阁也不会承认有过你这么一名弟子,如果办成,不仅仅你可以回到南剑阁,而且可以破例将你纳入精英弟子,由阁主亲自指导。” “真的吗!”听到这里,云以墨抬起了头,他自动忽略了帮南剑阁探查事情是否危险,是否能够成功,他只听到了,只要事成,就能够回到师门。他的眼中熄灭的希望又重新燃起。 “明天起,你就不再是我南剑阁的弟子了,所有的指令,皆由我来对你飞鸽传书,所以这一天你如果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或是事情,快去办吧。”断心拍了拍云以墨的肩膀,笑了笑,便缓缓离开了。 “谢谢阁主,谢谢断叔,以墨定不负所托!”云以墨喜极而泣,朝着断心离开的地方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 接下来的时间,云以墨知道是自己在南剑阁最后的日子了,他知道自己最放不下的是什么,其实只有两件事,一件,师姐言宁柯,第二件,师傅言老七。 他从南华峰走下之后,并没有做停留,而是直接去到月剑峰山门,请求见一次言宁柯,但是看守山门的女弟子并不同意。 “这位师姐,麻烦通报一声吧,就说云以墨这次是最后一次去见言师姐,有几句话想对师姐说,以后再也不会来了。”云以墨苦苦哀求。 “不行,师姐说过,她最近在闭关,不能见任何人。” “就麻烦通报一声吧。” “不行,若是言师姐闭关被打扰,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云以墨见看守山门的女弟子死活不松口,无奈,叹了口气,就准备离开。 “有什么话,你说吧,就在这里。”身后传来的那个声音,日思夜想,魂牵梦绕。 “师姐!”云以墨非常惊喜地转过了头,迎来的,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美艳面孔。 “师姐,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来了,以后,我就不属于南剑阁了,这次比试,我触犯禁忌,已被阁主逐出师门,所以这次来,是来向师姐道别的,以后再也不会有那只讨人厌的小苍蝇围在你身边嗡嗡转了。”说完这些,云以墨深深地鞠了一躬,也没有等言宁柯的回话,便飞似的跑远了,他一边跑着,一边流着泪,流走的,是他的执着,他的梦想,他的回忆。 言宁柯站在山门前,看着他离开,久久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南华峰,南华殿后祖师祠堂 云以墨站在祠堂前,望着祠堂,看守祖师祠堂的董老坐在祠堂边,看着他。 “我知道你是谁,今天允许你进去参拜。”董老当然知道,虽足不出户,但是南剑阁大大小小的事情,映联玉都会来向他诉说。 “谢董老,以墨无以为报。”云以墨深深地鞠了一躬后,缓步走进了祖师祠堂。 来到曾经高矮不一的玉石排位前,云以墨依然如当年一般,跪到了地上的一个蒲团上:“南剑阁弟子云以墨拜见各位祖师,弟子由于触犯禁忌,即将被逐出师门,故临行之前,前来探望各位祖师,弟子不孝,望各位祖师海涵。”说罢,一个头磕了下去,“嘭”很是响亮。当云以墨抬起头时,额头上有了一个红印。“一日为师终为父,云以墨叩谢各位祖师对我的指点。”就这样,云以墨连磕了三个头后,站起身,再次鞠躬,随即离开了祖师祠堂。 是夜,祖师祠堂后无名小山丘 云以墨在小山丘上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不过他并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他知道,师傅一定会来。 忽然,耳边出现了轻微的细语缭绕,云以墨知道,师傅来了。 “徒儿,今天是为师给你上的最后一堂课了吧?”来者正是云以墨的师傅,言老七。 “是,徒儿不孝,未能遵守师傅的规矩,破例使用了神剑曲。”云以墨低下了头。 “什么规矩,规矩是人定的,那就是拿来打破的,你能够使用神剑曲,才是出乎了吾的意料。”言老七笑了笑,那笑容甚是诡异。“也许汝与吾共处了这么久,你并不知道吾除了是鬼魂外到底是什么是吧?” “徒儿的确不知,但也没有那个好奇心。”云以墨摇了摇头。 “谨慎,汝一直都是这样,呵呵,无妨,为师告诉汝,吾乃南剑阁第二代门主言庭轩,当年可谓呼风唤雨,可惜,晚年时吾有了一些执念,一心想造福门生,于是秘密开发一种禁忌功法,可不幸的是,吾失败了,而且失败的代价很大,它使吾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吾,言庭轩,另一个,是那个自卑的言老七。” “师师傅,您原来是两个人?”云以墨简直不敢相信。 “对,虽所有的东西都一分为二,但记忆却传连在了一起,让吾知道,言老七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也是缘分使然,吾的无心之举,竟让汝成为了神剑曲的传人。”云以墨真正的师傅——言庭轩苦笑着摇了摇头,“吾曾经将神剑曲传予过一名弟子,同样也是希望能够将神剑曲延续下去,但是听说神剑曲的传承在三百年前,就断了,令吾万分惋惜,好在,现在传承恢复了,吾甚是高兴。” “汝以后到尘世历练时,若对方要将师傅之名报上,汝可以报吾之名——言庭轩,吾之名牌就藏于吾站立之下。”说罢,言庭轩手一抬,一块青铜小牌破土而出,飞向云以墨。 云以墨双手接住,叩谢。 “好了,其实能传给汝的东西,吾在之前已经全部授予,都深藏于汝的记忆中,南剑阁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汝留恋了,离开吧,到尘世中去,那个世界,才是你的世界。”言庭轩扬了扬手,随即漫漫消失了。 “徒儿恭送师傅。”云以墨跪在地上,久久未起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破禁仍是南剑人 第二天,离花山,南剑阁山门 来送云以墨的人,不仅仅有断心,还有一人——谢雨桐,看到谢雨桐,云以墨很是惊讶,“谢师姐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用说了,不要忘了我们,不要忘了南剑阁是你的家。”谢雨桐两眼微红。 “以墨定不会忘!”云以墨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我等你回来。”谢雨桐红着脸,红着眼,泪中带笑,似雨中百合,娇嫩清雅。这一刻,云以墨的心跳了一下。“我一定回来。”不知怎的,云以墨说了这句话。 “出发吧,此地已不宜久留了,记住我对你说的话。”断心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说道:“自己万事小心,不得随意透露自己南剑阁的功法,尤其是神剑曲,好了,我们走了。” “是,断叔。”云以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囊,点了点头。看着断心与谢雨桐走进了山门,谢雨桐在进入山门后,还回头望了望,看到云以墨还在,笑了一笑,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这让云以墨看呆了,随即,她转头,离开了。 在目送二人离开后,云以墨收回心神,带着一把陈旧的铁剑,独自踏上了那条等待了他多年,属于他自己的路。 ————————————————————————————————————— 南剑阁,月剑峰,厢房 “小姐,老爷有些思念你了,回一趟家吧。”说话的是一名中年大婶,体态臃肿,满脸堆笑。她口中的小姐,即是南剑阁月剑峰六仙女之首——言宁柯。 言宁柯似乎有些厌烦此人,瞥了一眼后,冷冷地说道:“三婶,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便向师傅禀报,回家探亲。” “哎,好嘞好嘞,那我就不打扰你清修了,我先走了,别送,别送,啊。”满脸堆笑的三婶提着裙子,迈着小碎步,离开了厢房。 “不送。”言宁柯从始至终,都未正脸看过那三婶一眼。 第二天一早,言宁柯便到月剑峰大殿,找到了端坐在大殿上闭目养神的紫剑婆婆。 “宁柯徒儿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吗?”紫剑婆婆并没有睁眼,但是她知道言宁柯来了。 “师傅,家父思念,想恳请师傅能够准许徒儿告假几天,回家探望下双亲。”言宁柯跪在地上,叩首。 “嗯,上次回去时,你还是个小姑娘吧?十年未回了。”紫剑婆婆有些感叹。“时间过的真快,当初那个乖巧玲珑的小丫头片子,现如今已是落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了。让我南剑阁的男弟子们趋之若鹜啊。” 言宁柯不知道紫剑婆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随便应声,索性便闭口不答。 “好啦,起来吧,回家去看看,师傅准你下月末再返回。”紫剑婆婆见到言宁柯一声不吭,突然之间笑了起来,“不过听说那小子又来找过你了?” “师傅,弟子与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弟子也绝不会让自己辛苦修炼的道心白费!”言宁柯一听到紫剑婆婆这么说,立刻辩解道,刚刚还想着如何感谢紫剑婆婆的宽心,现早已忘之脑后。 “师傅并没有说什么,那小子呀,呵呵,可不是一个窝囊废呀。”紫剑婆婆望向了大殿之外。“以普通弟子之姿,对战成名多年的精英弟子,如果不是那招,固然不敌,却正是那招,才是我南剑阁的未来啊。” “师傅说的,弟子不懂。”言宁柯的确没有听懂紫剑婆婆在说什么,因为她当时为了躲避云以墨,并没有去观看圣台比试。 “你当然不懂,你并不清楚当时圣台上发生了什么,不过即使你在,你也依然不会相信圣台上发生的一切。”紫剑婆婆“嘿嘿”地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可知道,你身边的这只小苍蝇,哦,不,南华峰师弟,在圣台上是多么的惊世骇俗。”紫剑婆婆自知说漏嘴,用手轻轻地击了一下嘴唇,“他使用了南剑阁多年前就已失传的禁术,神剑曲,将对手击伤,这还是在詹台武霜保护的前提下,连詹台武霜使出全力防御,都倒退了二十步,才止住颓势。” “师傅说的可是钝剑峰峰主詹台武霜?”言宁柯听到这里,低垂的美目突然睁大,有些不敢置信。“神剑曲?那不是本门禁术吗?” “可不是那老东西。”紫剑婆婆撇了撇嘴。“如今,他是我南剑阁唯一的神剑曲传人,而且,他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净灵者,这些可都是整个南剑阁的宝贝啊,映联玉也不知道犯什么混,假意将他逐出师门,要求其将功补过,哼,万一有个闪失,我看他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 “师傅,这可是 ”言宁柯突然回过神来,觉得师傅今天给她说的这番话有些不对劲。 “徒儿可知道为师为何要给你说这应是南剑阁的机密?”紫剑婆婆笑着问道。 “徒儿不知。”言宁柯赶忙低下了头。 “映联玉脑子转不过来,可不代表我们其余五峰峰主和他一样傻,所以我会指派一名弟子秘密尾随他,暗中保护。可是,我应该派谁去呢?”紫剑婆婆盯着言宁柯,问道。 “弟子愚钝,不敢担此重任,不如由大师姐去,最为稳妥。”言宁柯急忙道。虽有推诿之嫌,但确实,由灵琼华去,是最为明智的决定。 “不,我要派你去。你不用知道为什么。” “徒儿谨遵师命。”言宁柯樱唇微张,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止住了,迫于无奈,只能接受。 “不过有一点,你要切记,若是此子有泄露南剑阁禁术的企图,当场格杀,绝不留情!”说道这里,紫剑婆婆顿时变得冷酷无比。“事关我南剑阁未来存亡,你可要拿捏准确。” “是,师傅。” “好啦,回去吧,回家探完亲后,我会派人告诉你他在哪。” “徒儿告退。”言宁柯起身鞠了一躬,慢慢退走了。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为师的苦心。”紫剑婆婆在言宁柯走后,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其余四峰的峰主,都派出了精英弟子,秘密跟随云以墨同行,他们的目的,不谋而合。 ————————————————————————————————————— 南国皇都 言宁柯到家时,全家都沸腾了,都以为是月宫仙子下凡,倾国倾城。言父颤抖着捧着女儿的脸,惊喜地说道:“十年没见了,我女儿长大了,不仅漂亮,还会仙法,光宗耀祖啊,光宗耀祖啊。”而言母则在一旁啜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言宁柯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十年前的记忆已然模糊,但亲情的呵护让她倍感幸福,此时她的眼中也藏着泪水,只是忍着,没有流下。 待得言宁柯安顿下来,与言母叙完家常后,言父将其带入了言家先祖祠堂。 “女儿,来拜一拜先祖吧,告诉先祖,如今你已跟随先祖脚步,追寻天道真理了。” “是,父亲。”言宁柯乖巧地走进了言家先祖祠堂,跪在祠堂中央的蒲团上,“后辈言宁柯,叩见各位先祖,经十年修行,终能追随先祖,找寻天道真理,未辜负家中重托,望先祖在天之灵能够宽慰。”随后,郑重地叩了三个首。 在那先祖祠堂的最上方,有且仅有一块玉石牌位,牌位上没有刻先祖名字,只有几句诗,字体浑厚,苍劲有力:吾辈皆因果,谓薨无惧色,庭花香寒来,轩述昆后拓。 ————————————————————————————————————— 南华峰顶某个悬崖 映联玉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吴用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吭。 “五峰峰主派遣的弟子都出发了吧?”映联玉笑道。 “除了月剑峰派遣的言宁柯回家探亲之外,其他弟子都准时出发了。”吴用回答道。 “言宁柯?没关系,她会去的,只是晚一点而已。”映联玉愣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五峰峰主还真好骗。” “阁主,这么算计同门不是很妥当。”吴用打开手中的翠玉扇,扇了起来。 “没事,没事,他们这几年都被我算计了很多次了,都乐在其中了。”映联玉哈哈大笑。 这让吴用没办法继续说下去,只能苦笑不已。 ————————————————————————————————————— 十天之后 云以墨沿着官道一路步行,向着皇都进发,三天前,他收到了断心的飞鸽传书:皇都,龙脉,勿躁。 于是,他一路走走停停,感受着路上的风土人情,也不可以寻找住宿,走到天黑了,就席地而睡,觉得渴了,就畅饮河流之水,饿了,就找户人家,借几口饭吃,一切顺其自然,他在这些过程中,默默地感受着天地之气c世人之愿c自然之美,“鸿牤境,鸿牤境,当年听昆师兄的讲述觉得无比轻松,现在看来,还是难啊。”云以墨自言自语地,“照断叔的说法,我现在才是伪鸿牤境而已,但现在双手六大经脉早已真气流转,畅通无阻,可为什么依然是伪鸿牤境呢?难解啊,难解啊。” 云以墨在这段时间里不仅仅是体会境界,他也在继续挖掘落月七剑的潜力,虽然是入门剑法,但是自从他去藏书阁看到前辈们对落月七剑的注解c心得后,就改变了看法,他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种境界,比如追月式并不一定要直线。 “如果落月七剑每一式都想追月式那样,有变化呢?”云以墨想到这里,不禁来了兴趣,他寻了一片荒山,找到一块空地,就地演练了起来。 “荡月式!”以右脚为根,左脚为舵,右手持剑,飞速旋转,剑气成弧,四方激荡,尘土飞扬。 “太局限了,这招只能防守,如果可以进攻的话,谁能近身呢?”云以墨这样想着,但是没有找到改进的办法,只能继续演练,看看能不能从其中找到一些突破口。 三个时辰后 云以墨演练荡月式已经很久了,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改进方法,此时的他有些力竭,在旋转的过程中,重心失衡,左脚本能地踏在地上,成为了另一个支点。 “咦?”云以墨停止了转动,看着自己的左右脚,突然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之后七日,云以墨都在对落月七剑按照他的理解而进行修改,改过的落月七剑变得不再是属于南剑阁的入门剑法,而是专属于云以墨一人的落月七剑。 “就叫它星月七式吧。”云以墨记着断心告诫他的事情,将落月七剑的名字进行了修改。 “第一式,追星!”踏步,抬剑,前刺,寒光迸发,一道优美的弧线一闪而逝,无声无息。 “第二式,圆月!”左右脚来回交替支撑,左手为舵,右手持剑,旋转,跃进,后撤,剑气荡漾,尘土飞扬。 “第三式,葬月!”以剑指天,汇聚真气,引而不发,待得真气充盈,以剑为矛,奋力投掷,剑身入地,方圆五丈,寸草不生。 “第四式,星耀!”持剑拖地,划痕刺耳,猛然一挥,半月剑气喷薄而发,后撤一步,以指为剑,真气外放,击溃剑气,方圆三丈,尽是乱流,防不胜防。 “第五式,流光!” 云以墨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将他自己的星月七式初步完成,虽然基础仍是落月七剑,但几乎看不到落月七剑的影子了。 ————————————————————————————————————— 皇都,皇城,宣武殿 依然是这个色调黑灰,沉闷稳重,略带压抑的大殿,南皇龙武此时端坐在皇位,下方,是一名紫衣妙龄女子,此女半跪于大殿中央,虽面蒙紫纱,但依然可以看到大概,无疑,绝色美人,隐约轮廓,如九天之皓月,双眼梦幻,如苍茫之银河,身姿婀娜,如青山之溪流,低头静默,如深闺之处子。 “小玉啊,最近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呢?”龙武微笑着看着大殿中央的女子。 “禀陛下,一切都和以前一样,稀疏平常。”女子非常简短地回了一句。 “委屈你了。” “司徒玉愿意过这样平静的生活。”此女名为司徒玉,乃南国皇都禁军总督司徒昭的二女儿。 “好,好,好,朕甚感欣慰,没事了,皇后有些想念你,去陪陪她吧。”龙武听到司徒玉的禀告,很高兴。 “是,陛下,臣告退。”司徒玉站起身,缓缓地后退,随后便转身离去。 “出来吧,风教主。”龙武在确认司徒玉已走后,淡淡地说道,“她已经离开了。” 在大殿的一个角落,石墙翻转,从里面的密室里走出一袭白衣,英俊潇洒,风凌夜,天机教教主。 “此女如何?可否满足圣女的条件?”龙武问道。 “天赋,资质,身形,万中无一,但奈何,灵魂虽纯,但不全”风凌夜摇了摇头。 “哦?灵魂不纯?”龙武有些不解。 “南皇,所谓灵魂之纯洁,不在于人之思想,而在于魂之纯净,此女之魂虽纯,但不完整,像是刻意为之,令我甚是不解。” “原来是这样,当年 算了,不提也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龙武摆了摆手。 “不过我听说此女有一名双胞胎姐姐?” “曾经我想将之纳为我儿皇妃,可惜 ”龙武摇了摇头,看来对当年的事情仍然感到惋惜。 “不知南皇可否让我见见她?”风凌夜似乎对司徒玉的姐姐有些好奇。 “既然风教主都这么说了,我帮你安排。”龙武点了点头,“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谢南皇。”风凌夜微笑着,向龙武微微一躬。 “你我之间就不要讲究那些繁文缛节了。”龙武走下了皇位,拉住风凌夜,“走,你我有些时日未见了,去花园,给我聊聊你又见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说着,便拉着风凌夜走出了宣武殿。 ————————————————————————————————————— 云以墨时走时停,慢慢地,他感到走的路越来越熟悉,定睛一看,前方有个小镇——朔风。往昔之事一一浮上心头,云以墨慢慢随着人流来到朔风镇镇口,这里一如既往地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那一张破旧的烂木桌,一把只有三只脚的方凳已经消失于时间长河中,不见了踪影。 “父亲 ”云以墨回忆起和其父云宏文一起流浪的日子,便离开朔风镇,来到了镇外那曾经埋葬云宏文的荒山,孤坟仍在,物是人非,看到父亲的坟墓,云以墨已是泪流满。“父亲,儿没有死,儿重新活过来了,也有一定自保的能力,父亲不用担心,儿很好 ”话还没有说完,云以墨便跪在了其父的坟前,双肩颤抖,默声啜泣 傍晚时分 朔风镇内一家客栈。 云以墨将云宏文的坟墓打扫清洁后,回到了朔风镇,找到了他曾经住过的客栈,他这次回来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做两件事,第一件,朱家的现状和杀死他父亲的凶手在哪,第二件,为亲复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朔风且报杀父仇 当晚在客栈,云以墨独自一人在客房潜修,无意中听到了隔壁两人的闲谈。 “老七,幸好你回家耽搁了大半年,没有去朱家,你可知道朱家发生了什么?”说话的人有些年老。 “老大,怎么了?”声音有些年轻,略带沙哑。 “朱家败落了,而且是在一夜之间。” “怎么会,朱家家财万贯,即使有恙,那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呀。” “很诡异,我听说那天朱家大老爷回来了,随后朱家大院便闭门谢客,到了晚上,朔风镇倾盆大雨,电闪雷鸣,隐约有鬼哭狼嚎的声音,甚是恐怖,大家都不敢出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第二天早上,有人看见朱家大门洞开,有个好奇胆大之人进去后,没多久就满脸惧色地冲了出来,可是冲出来不多久,便七窍流血而死,惨啊,也不知道朱家到底做了什么孽,现在朱家就是一个鬼宅,没人敢靠近,更别提进去了。“ “啊,老大,这么玄乎的?” “你以为我骗你啊,不信你去那宅院附近看看,阴风阵阵,大白天都冷的有些刺骨。” “为啥不请个仙人来看看啊?” “请了呀,但是仙人来看过之后摇了摇头便走了,什么话都没留下。” 听到这里,云以墨明白了,朱家撞鬼了。厉鬼索魂,朱家几百口人命全赔进去了。普通的修炼之人哪里是这吃了几百条人命的厉鬼的对手,光那腥风都足以使之晕厥,还怎么打。“朱家真是罪有应得。”云以墨撇了撇嘴,没有再继续偷听那两人的谈话,继续开始自己的潜修。 第二天清晨,云以墨早早地离开了客栈,准备在镇上转转,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仇人的消息。 两个时辰过去了,多方打听,却没有任何收获,此时的云以墨来到了朔风镇镇口。 “话说那小河神看见男子在水中肆意捕捉鱼虾,甚是恼火,于是悄悄接近男子,使用他手中的木棍,对准男子的后脑勺就是一棍 ”一名男子在朔风镇镇口讲着评书,在男子附近,有一名瘦弱乖巧的小女孩,端着一个大碗,向着听评书的人群讨要一些碎钱,“众位父老乡亲,我们父女俩漂泊异乡,生活不易,各位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谢谢各位了。”脆生生的童音,好生稚嫩,与云以墨当年,如出一辙。 云以墨见到这说评书的父女俩,便回忆起当初他与父亲一起的日子,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凑上前去,与其说是听评书,不如说是借着评书,回忆当年。 临近晌午,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而父女俩的大碗里,也盛了不少铜板,这让他们很高兴。 当众人离去之后,只有云以墨一人还在那,父女俩看到一位气质有些出尘的年轻人看着他们,有些不解,便走到云以墨面前,问道:“这位公子,可对在下之前的评书有些异议?” “不不不,听着您的评书,让我回忆起了一些往事。”云以墨这时才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人都走光了,有些窘迫。 女孩看到云以墨有些尴尬的样子,“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而父亲则拉了拉女儿,示意这是很不礼貌的,女儿不得不站直身体,紧闭双唇,但又无法忍住,只能双肩颤抖。 云以墨看到这,不禁说道:“当年我的父亲也是这样。” “哦,令尊也是说书之人?”男子有些惊讶。 “也是在这里,也是这个时候,可惜,当年 ”云以墨神情有些黯然。 “对不住。” “无妨,已是往事。” “未时我还会在这里继续说书,凑够了盘缠后,我们父女俩就准备离开了,公子若是有些闲暇,还可以过来听听。”男子微笑着说道。 “好。”云以墨点头示意后,便与之告别。 未时刚到 “上回说到小河神之父乃河中神灵,却不知真身为何 ”朔风镇口,评书继续。 围观之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附近民居的窗户也打开了,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在这无聊的小镇上,能有一个说书人,总是有了一点乐趣。 云以墨跳上了附近的民居,坐在屋顶,看着父女俩,不由自主地笑了。 “叮叮当当”铜板在大碗里雀跃,层层累加,让小女孩好不高兴,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两眼弯弯,小嘴乐的合不拢。 “走开走开!干嘛呢!滚开!”曾经那梦魇般的声音突然出现,将云以墨拉回到了现实。 一群地痞身着黑色坎肩,手拿大刀,非常粗鲁地闯了进来。 “你这穷酸儒,还在这里,上次就警告过你,看来不给你点颜色是不长记性了是吧?”为首的汉子虎背熊腰,直接走上前去,将男子像拎鸡仔一般提起,狠狠地就是两耳光,小女孩看到这里,吓得丢掉了手中的大碗,碗应声落地,碎裂成块,铜钱洒了一地,周围的人看到,一哄而上,都在抢夺铜钱,哪还管那小女孩和男子。 “不准欺负我父亲!”小女孩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前,用自己羸弱的小拳头使劲地锤着大汉的脚。 “哟,平白无故捡个丫鬟和压床小老婆,哈哈哈哈。”汉子说罢,另一只手直接将小女孩提起,疯狂大笑,异常嚣张。 云以墨看到这里,再次想到了不堪回首的那天,不禁怒火中烧,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大汉面前,利剑出鞘,剑尖直指大汉喉咙。 “放下他们。”话语冷酷如冰,眼神锐利似箭。 对于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陌生年轻人,汉子吓了一大跳,他能当上头目,眼光自然不差,脑子肯定也好使,所以眼睛一转,立刻就放下了父女二人,媚笑着说道:“这位大侠,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不要动粗,不要动粗。”虽口头上这么说,背在背后的手却指挥手下准备偷袭。 这些小动作当然尽入云以墨眼底,他冷笑一声,就在偷袭之人抛洒石灰的瞬间,稳步后撤,随后体内真气由食指而发,“哧”的一声,剑气割裂空气,穿过众人,将偷袭之人的手与汉子的耳朵洞穿。 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朔风镇镇口,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随即,化作鸟兽,一哄而散,散落在地上的铜钱也不捡了,不一会,整个镇口,就只剩了父女二人与这一伙地痞。 “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 ”汉子此时才回过神来,眼前的年轻人,可不是这俗世的练武之人,而是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对于他们来说,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如今看见真人,如何还生得起反抗的念头,生死也就在别人一念之间,什么尊严,哪有命重要。于是他赶忙跪下,不停磕头,也给手下递眼色,要他们也跪地求饶,手下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跟着汉子求饶起来,但脸上面无表情,或一脸茫然,甚是可笑。 “刀疤脸在哪?”云以墨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地痞,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 “刀疤脸?哦,你是说我们帮主吧,帮主现在不在朔风镇,他现在在临近的清水城内。” “带我去找他。” “仙人饶命啊,我如果去了,小命就没了。”汉子听到云以墨要让他带路,一脸煞白,不停地磕头求饶。 “你是选择现在死,还是以后死?”云以墨没有管他,冷冷地问道。 “以后,以后。”汉子自知没有商量的余地,也在心里谩骂帮主是眼瞎还是没脑子去得罪仙人,自寻死路,同时还想着将仙人带到之后如何逃跑。 “你们离开这里吧,你们今天遇到的,就是当年我遇到的,只是当年 并没有人来救我们。”云以墨回头看了看惊魂未定的父女俩,说道,“找个安稳的地方,好好过下去,别流浪了。” “是,是,仙人。”男子早已没有了当初面对云以墨的淡然,拉着小女孩,飞快地离开了。 “愿你们能够平安。”云以墨在心里默默念道。 “走,带路。”回头,仰首,迈步,独身且寻杀父仇。 一天之后 清水城 清水城是这一带唯一的一座城池,历史悠久,由于城墙是统一采用青石建造,浑然一体,故而得名清水城。 云以墨跟随着汉子走进清水城,来到了一个酒馆,汉子走进去对着店小二说了些什么,店小二立刻迈着小步离开了。 “仙人,我已经给手下说了,让他去请帮主过来,您看 可否?”汉子一脸的堆笑。 “若是你们帮主没来呢?”云以墨找了个位置,坐下后,望着他。 “不可能,让这手下去,定是有要紧事,帮主不可能不来。”汉子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 “滚,若是再让我看到你为非作歹,那就不是今天这般境遇了。”云以墨撇了一句。 “是是是,仙人,小的以后定痛改前非,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汉子一听到云以墨松口,顿时点头哈腰,随即拔腿一溜烟就跑了,再也看不到人影。 云以墨也不慌,要了几个菜,边吃边等。 一刻钟后 刀疤脸从后厨走了出来,没有看见汉子,很是奇怪,四处张望。 “这里。”云以墨招了招手,笑着对刀疤脸点头示意。 刀疤脸看到一位气度不凡的陌生年轻人在向他招手,带着疑惑和谨慎,缓缓地走了过来,坐在了云以墨对面,问道:“这位公子,可有事?” “当帮主啦。”云以墨吃着菜,毫不在意地问道,“舒服吗?” “这位公子你有什么事?若是没事找茬 ”刀疤脸看到云以墨如此不敬,有些动火。 “我就是来找茬的,怎么着。”云以墨丢掉了筷子,擦了擦嘴,咬牙切齿地笑着,体内真气同时也开始流转,虽然看不透云以墨,但是却刀疤脸感觉有些心惊肉跳,直觉告诉他,此人非常危险。 “兄弟们,围了他,上师,助我!”刀疤脸反应非常快,一呼百应,呼啦啦窜出来十几个人,人人虎背熊腰,携带利器。而刀疤脸后撤五步时,他的身前出现了一个人,拦在云以墨与他之间,此人一袭黑衣,尖嘴猴腮,头戴书生帽,手持白骨扇。 “邪修?哼,正好今天一锅端了,为民除害!”云以墨冷笑一声,便站起身来。 围在云以墨周围的十几个人见云以墨站起身,立刻动了手,刀剑枪矛斧子匕首一起向云以墨招呼过来,但只听得“嘶”的一声,剑气成弧,四面激荡,十几个人身首异处,鲜血四溅,腥味弥漫。 刀疤脸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当然知道他遇到了自己无法匹敌的对手,立刻开始逃跑,而那名邪修也开始出手了,只见他丢出一面黑色幡旗,插于地上,手指一掐,黑色幡旗冒出了滚滚浓烟,浓烟内阴风呼啸,鬼哭狼嚎,眼看着一个厉鬼就要成型。 云以墨当然没有给邪修机会,一招“追星”,踏步,抬剑,前刺,寒光迸发,一道优美的弧线无声无息地绕过黑烟,穿透了邪修的脖子,随后,云以墨出现在邪修的身后,邪修此时仍然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前方,他的脖子已被割断,他努力想用左手捂住伤口,可惜鲜血喷涌,根本无济于事,下一刻,邪修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不一会,便没有了气息。幡旗由于没有了邪修真气的支持,倒了下去,幡内的厉鬼也就没有了动静。 云以墨不慌不忙,将剑收入剑鞘,这些年在南剑阁的修行,让他的五感异常敏锐,他随着刀疤脸逃跑的声音,慢慢地走着,跟着刀疤脸,不远也不近,他要让刀疤脸在恐惧中慢慢体会死亡,才能消除他这些年的心头之恨。 刀疤脸此时看到云以墨已经从酒馆走出,自是知道他的上师失败了,唯一的护身符没了,这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他的心中更急了,慌不择路,磕磕碰碰地,跑到了城主府前,叩首大喊:“城主救我,城主救我!” 府前的卫兵似乎认识刀疤脸,急忙将他带入了城主府,云以墨见状,直接闪身进入城主府,来到了城主面前,此时,刀疤脸才刚刚被带入大门,惊魂未定。 城主此时正在饮茶,看到一名陌生年轻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大惊失色,起身就要喊,但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出声,因为此时的云以墨已经将真气外放,将这个房间禁封起来。 “清水城城主,请坐下,我不会对你不利,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云以墨淡淡地说道。 清水城主听说只是要将个故事给他听,略微有些放松,但又不敢大意,只得按要求坐下。 随后,云以墨将那段曾经的往事说了出来,不过只是概括成寥寥几句,而且也换了视角,使他变成了旁观之人。 “城主,我知道你可以向附近的修炼之人呼救,但是等他们来时,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所以,我觉得你如果是聪明的,就将你门口的刀疤脸驱逐出城。”说到这里,云以墨看到城主有些犹豫,“我当然知道你和他有勾结,要不然,他怎么会成为这里的地下霸主?不过,生死一念间,你可要想好,你和我无冤无仇,我只杀他,难道你如此道义?还想给他陪葬不成?”听到这句话后,城主立刻摇了摇头,随后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城主真是个聪明人。”说罢,云以墨撤回了真气。 “来人,将门口之人驱逐出城。”城主能说话后,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多谢城主成全。”云以墨抱拳示意,随后闪身不见,此时城主的后背,早已湿透大半。 半个时辰之后 清水城城门外 刀疤脸被几名士兵拖着出了城,丢弃在了官道上,后面跟随的,是前来复仇的云以墨。 “可曾想过会有今天?”云以墨走到刀疤脸身前不远处,停了下来,问道。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刀疤脸自知必死无疑,索性也就豁出去了。 “不,谁说要一剑杀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云以墨惊讶地盯着刀疤脸,说道,“我会一剑一剑地刺穿你,还不会让你死,等到最后你身上的血流的差不多了,再给你个痛快,让你感受下万剑穿心的滋味。”说完,非常邪恶地笑了笑。 刀疤脸听到这里,冷汗直流,喉结抽动,不敢言语。 “住手!云以墨,你可真是残忍至极,毫无人性,你想让我魏无疆今天替天行道吗!”一道身影,一声怒喝,一身灰袍,手持一把紫色短剑,从天而降。 “钝剑峰。”云以墨看到来者衣物,一眼就认出乃是南剑阁下钝剑峰弟子。 “仙人救我!仙人救我!我路过此地,此人不由分说要将我虐杀致死,我不知是为什么,求仙人救救我!”刀疤脸看到又有一名他口中的“仙人”到此,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呼救,连滚带爬地滚向魏无疆。 “持剑要杀手无寸铁的凡人,你良心何在!”魏无疆怒目而视。 “你可知,此人是我的杀父仇人。”云以墨冷冷地说道。 “仙人,仙人,我怎么可能杀死仙人的父亲,我哪有那个能耐啊,求仙人救我!”刀疤脸似乎将平生的演技都奉献到了这一刻,把一个无辜之人临死之前的肺腑之言,痛哭流涕表现的淋漓尽致,这颠倒是非,调换黑白的能力,可谓一绝。 “云以墨!面对一个凡人,你 ”魏无疆话还没说完,只看见寒光一闪,刀疤脸就像邪修那般,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鲜血喷涌,四肢抽搐,很快就没了气息。 “真是便宜你了。”云以墨对着刀疤脸的尸体啐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此人是我的杀父仇人,当年还想拐我为奴,不杀此人,我誓不为人,你爱信不信,若想杀我,尽管放马过来。” “你!”魏无疆指着云以墨,终于动了真火,“好,既然你找死,我成全你!”就在魏无疆即将出手的一瞬,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一席洁白素衣,如仙子坠凡尘,拉住了魏无疆,此人正是云以墨朝思暮想的梦中之人——言宁柯。 “魏师弟,你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吗?” “可是 他 ”魏无疆看到言宁柯,话语顿时软了下去,可是仍然放不下面子。 言宁柯摇了摇头,示意魏无疆不要再多说了,魏无疆心神领会,回头对着云以墨狠狠地说道:“今天不是言师姐,我定让你知道天高地厚!哼!”说罢,化作流光消失了。而言宁柯亦是没有回头,跟随着魏无疆一同化为流光远去。 云以墨刚想说些什么,但看到言宁柯如此,想说的话便全吞回了肚子,只能低声叹气。 是夜 孤坟依荒山,残香依土丘。 生死两茫茫,涕泪沾衣袖。 为亲且斟酒,洒落寄哀愁。 席地而安寐,日出锈刃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