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同样也来赴宴的吴玉宁留神到了姜瑜的表情变化，问了句：“姜小姐认识？”
他指的自然不是刚入座的许佳，而是随着一起来的男青年。
这一桌人不多，基本都是各大风投公司的投资人，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算没打过交道基本也都见过，所以忽然冒出个脸生的年轻人，多少都会有些好奇对方的来历。
姜瑜嫣然一笑，显得随意：“一个装腔作势的家伙，不算熟。”
吴玉宁点点头，这句话本身就透露出问题，能在姜家人面前装腔作势，想必对方也不是普通人。
曹爽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见自己的“小姨子”，换作是现代都市剧，这就有点被现捉的意思了。
不过这会儿他既没有尴尬，也没有惊讶，只是目光轻轻扫过，就算是打招呼了，毕竟人家也看不上你。
姜瑜其实还是很意外的，不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他身边多了一位抢眼的美女，而是曹爽的这身打扮。
这似乎，更验证了她昨晚的一些想法。
没人看到。
这些想法，成了淡淡的杀意。
许泽言等着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这才陪同着一群领导走过来，重要人物嘛，总是最后时候才出场。
“诸位，晚点”
他路过这桌投资人时理当要打个招呼，然而看到坐下来后就显得格格不入的曹爽时楞了下，差点接不上话。
“晚点抽奖活动过后，在顶楼还有一个小聚会，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聊聊。”
许泽言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曹爽，当然，也扫到了许佳脸上，大概也猜到了些什么。
这女人，真是不死心。
“爽啊，你也别急着走，咱们今晚可得好好聚聚。”
他笑着，特意过来拍了一下这位老同学的肩膀：“你车没买吧？刚好，今晚抽奖活动全场关照，记得洗手。”
许佳眉头皱起，有些不悦他这番表现。
“对了，我堂姐喝不了什么酒，你可得多多帮忙，没事，来了就要玩得开心，哥的场子。”
曹爽微笑，点头算是明白了。
“别理他。”许佳低声说了句。
有个秃顶的男人忽然举起酒杯，看向他：“这位年轻的先生有点眼熟，不知怎么称呼，鄙人宫本正。”
曹爽倒是一笑，将面前的红酒杯举起：“宫本先生贵人多忘事，五年前我曾拜访过宫本先生，那时候”
听到这宫本正突然一拍额头，像是想起来了：“曹桑！”
这下不仅许佳奇怪了，就连吴玉宁和姜瑜也有点看不懂，特别是后者，想不明白这个家伙怎会和东日银投的人扯上关系。
自己刚才可是还说他只会装腔作势。
这边认出故人的宫本正一连哎呀哎呀声的感慨着，好像和曹爽真的是很熟的样子，两人隔空碰了下杯，宫本正就用夹生的中文说了：“当年后悔没有听从曹桑的建议，错失良机，你那一句华国人很勤劳，但也很懒，孙先生一直挂在嘴边，觉得格外有趣，只是之后再没见过曹桑，实在是有些遗憾。”
“宫本先生抬举了，事实证明他们现在”
“不不不，后面是后面，前面是前面，曹桑的眼光和判断力”
看着两人在那隔空互吹互捧，许佳听不下去了，在桌子下拉拉他衣服，低声问：“给钱了？”
这回到曹爽白她一眼：你也是行内人，觉得给人家一个风投大咖多少钱合适。
许佳嘴角一勾：“那你说说。”
曹爽抽空回她：“那个外卖公司，当年我去找过姓孙的，希望东日银投和那位马老板领投c轮，不过后来姓孙的看不上，最后被sc给拿了。”
许佳点头，明白了：“后来马老板自己又跑进去了，呵呵，d轮过后他们就开始出问题了，不过”
她话没说完，就被对面的宫本正给打断了：“曹桑，这次对许桑的共享项目也感兴趣？不知道曹桑现在为哪家公司做事，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银投。”
吴玉宁是惊诧的，他想不到宫本正会这么看重这个姓曹的，以银投的实力和人才储备，用得着这么迫不及待的挖角一个年轻人？
曹爽笑笑：“承蒙宫本抬举，泽言与我是同学，我与这位许小姐也是校友，今天只是纯粹来庆贺，而且，我离开投行已经很久了，现阶段也没有打算再回去。”
宫本正露出一脸惋惜的样子：“等下酒会，还请曹桑抽空，多多交流。”
“一定一定。”
曹爽也是有点受宠若惊，此刻若有bg，那应该是放首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了吧。
说到bg，音乐就响起了，场上的灯光慢慢暗了下来，年会正式开始了。
许佳把他的耳朵拉过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看这宫本见你比见了他们的天皇还要激动。”
曹爽呵呵笑：“你看不懂？”
许佳看不起他这得意的模样：“我嘴很多是吗？我很无聊是吗？我十万个为什么是吗？”
“不是不是。”曹爽抵不住这股怨气，其实他也搞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只是猜测而已：“许泽言的这个项目，是不是有国家在后面背书？”
许佳看他：“你怎么知道？”
曹爽露出诸葛孔明的微笑：“猜的，你信吗？”
许佳瞪他一眼：“你再浪个试试。”
吴玉宁不时地关注着这边，偶尔，也看向沉默不语的姜瑜，想起她的那句评价，一个装腔作势的家伙，脸上就开始有了笑意。
看到美女吃瘪，也是挺好玩的。
不过他没看到，一直欣赏舞台表演的姜瑜，手上正在把玩着自己的养心胎剑，只要她愿意，这柄飞剑就会像子弹一样刺穿曹爽的脑袋，可能连一点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当然，想和做总不是一回事。
姜瑜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有何必要和他计较。
第一个节目表演完毕，观众们纷纷鼓掌，同时也来到第一次福利活动，所以场上的灯光再次回亮。
“姜小姐。”吴玉宁举杯和她轻碰了下，算是安慰安慰。
姜瑜优雅地轻抿了一口，然后看向还在交头接耳的狗男女，她用手指在酒杯上轻敲出一声脆响，对那个抬起头来的男人勾起嘴角：
“去抢支口红给我好不好，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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