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胡思乱想，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丽丽这里几乎没有客人，要好的小姐妹她也不会往这里领，实在太寒酸了。房租上个月也已经交给房东了，她实在想不出谁会来找她。
偷偷地把门开了一条缝，丽丽冷冷地问到：“谁？”
以前也有过这个巷子里不着调的男人，趁着老婆不在家，偷偷来找丽丽。他们以为这样的女人会很便宜，住在一条巷子里总是心痒难挠。
丽丽总是报一个吓死人的价格给他们，吓得他们支支唔唔地赶紧跑。丽丽喜欢看他们狼狈的样子，钱跟这些比算什么，那一刻丽丽觉得他们就像一条条丧家犬。
“对不起，我想找你谈谈。”一个很小声的小姑娘的声音。
丽丽狐疑地开了门，怎么也没想到找她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
“你是，同行？”丽丽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要是这个圈子里的人，立刻也就懂了。
那女孩摘下帽子，摇摇砂，明显脸红了。
她穿迪奥最新款的加厚羽绒服，秀气的小手上带了一个通透的玉镯子，一看就是值钱的物件。白皙小巧的脸上虽然只是略施脂粉，可那精致的小脸儿，一看就是没经历过什么风雨。
无疑，这是个富人家温室里长大的小公主。
丽丽冷哼一声，仿佛对陆羽曼的身世表达着自己的不屑与不在意。
可骨子里，又仿佛实在太羡慕她的投胎，咒骂老天爷为什么要让自己变成生活的阶下囚。
“你找我？我可不认识你。”丽丽没来由地故意傲慢的对陆羽曼说。
陆羽曼不说话，仔细地看了一眼丽丽。
这个女人原来也很年轻，只是昨夜似乎没有卸妆就睡觉了，脸上还残留着廉价的厚厚粉底，遮住了她原本应该青春光洁的脸孔。
陆羽曼虽然不擅长观察分析，可自小到大用的都是名牌化妆品，对于脂粉的优劣，还是一眼就能辨别出来的。
刚才她是看外卖的电动车敲开了这家的门，才确认这个女人在家的。
桌上应该就是那份外卖吧，一份酸辣粉，两个油浸浸的大馅饼。
说是外卖，这不也跟地摊小吃差不多么？不知怎的，陆羽曼看了一眼之后就有些反胃，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表现出想呕吐的样子是非常不礼貌的，她强压住胃中的翻滚，掩饰地咳嗽了几声。
见陆羽曼在打量她的住处跟食物，丽丽有些赧然，这样的寒酸她原本不想示人的，更不想给一个养尊处优不知穷困为何物的富家小姐看。
其实自己现在也不算究了，想到银行的存款，丽丽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她现在不缺钱，她只是舍不得花，那些钱外人看着不干净，对她来说，也是一分一分挣来的血汗钱。
“你是谁，到底找我干什么，有话赶紧说，别耽误老娘吃饭。”丽丽故意表现得粗声粗气的样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平常她也是个很斯文的女孩子的，有些客人就喜欢她学生妹似的气质。
可今天似乎这样说话，她才觉得符合这个屋子的样子，跟桌子上那吃了一半的酸辣粉很搭。
“你，认识这个人吗？”陆羽曼听到丽丽下了逐客令，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顾不上再打量丽丽这小小的房间，拿出了陆羽风的照片。
丽丽低头一看，是前几天睡过的那个小帅哥。
对于丽丽来说，那真是段美好的记忆。那个男生年轻而有力的身体，完美无暇的身材，迷乱中的温柔似水，极尽缠绵，就连喉咙间滚动得烫人的呻吟，对丽丽来说，这些，怎么能跟她每日里程序化的“工作”相比呢？这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赐给她一个希腊雕像般完美的年青男人。
“认识。”丽丽冷冷地说到。
不知为什么，她不想否认跟陆羽风有过关系，一是这个男人的家人见过她，再一个，仿佛否认了这层关系，对她脑海中美好的记忆就是一种否定与侮辱。
见丽丽如此痛快地应了下来，陆羽曼犹豫了一下，仿佛痛下决心般，拿出了洛之川的照片：“那，你认识这个人吗？”
丽丽把洛之川的照片拿起来端详一番。每天接待的客人太多，她根本记不清他们的脸，她有的只是黑暗，欲望，金钱交易，她甚至故意略过他们的脸，这样大家在路上碰到了，也不会很尴尬。
可是照片里的这个男人，她有印象，她是记得的。
这个男人很斯文，请她喝酒，然后带她出街。
灯关上的那一刻，他就变身成了低吼的野兽。丽丽想象不到一个看上去家教如此良好的年轻男子，怎么会有如此暴虐的一面，他几乎是撕咬着将丽丽占有了。
他也付比别人多一倍的价钱，丽丽忍痛收下了这些钱。
那天电话里让她玩仙人跳的金主的声音，她一直觉得熟悉，但对不上号，今天知道了，应该就是这张照片里的男人。
这一回丽丽犹豫了，她不知道承认认识这个男人，会有什么结果。
陆羽曼见丽丽只是看着照片，并不说话，她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于是说到：“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你只要告诉我认不认识他就行了，我不会再来找你。但请你，请你帮我，一定要告诉我实话。”
最后一句，陆羽曼几乎有了哭音，丽丽把照片甩在她的手上，然后冷冷地说到：“认识。”
其实，对着陆羽曼，她已经心软了，但她不想让对方知道。
送陆羽曼出门的时候，丽丽忽然问：“他是你男朋友吗？”
她其实问的是陆羽风，但陆羽曼想到的是洛之川，凄楚地点点头。
丽丽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你去看看医生吧，我觉得，你有了。”
刚入行的时候，丽丽不懂得保护自己，有过两次流产的经验。她见陆羽曼的样子，跟自己当初很像。
陆羽曼站立不稳，差点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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