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风雨武林 > 正文 第八章 断掌
    王元崇膝盖酸软,就要跪下去,心想,这是跪下了,那就再也没面子了。

    他强吸一口气冲向膝盖处穴道,想要跳开认输,但钟行远镖旗疾出,跟著又是一点,以旗代指,拿捏的分毫不差,王元崇膝盖麻软,终于是跪了下去,脸上血色全无。

    镖局大厅上下,欢声雷动。

    东方嬴政在角落里观斗,见钟行远神功变幻莫测,大为钦佩,暗想,这老头看去又黄又瘦,武功却比爹爹还强上一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他一样,也好在人前扬眉吐气。

    钟行远微微一笑,收起镖旗,说道:“承让。”

    王元崇满面愧色,被两个壮汉抬了下去。

    青袍老者身边又走出一个大汉,沉声道:“钟前辈果然好功夫,元崇师弟败在你手上,我刘元伐自然也要请前辈指点指点。”

    众人看他兵器,都是暗暗心惊,原来那是一把又长又重的金背砍刀,刀柄足有碗口粗细,金光闪闪,似用纯金打造,这份量可比精钢重的多。

    刘元伐走到厅中,举手将金背砍刀往地上一丢,刀落地上,“砰”的一声,把厅上两块青石砖打的粉碎,刀身陷入地里,深过一尺。

    这一下先声夺人,金刀重量可见一斑。

    钟行远笑道:“老夫年事已高,侥幸胜了一场,也多是承让,再打一场,我这身老骨头也怕是要散架了。廖兄,还是你们义元镖局的人来吧。”

    钟行远一战已为平安镖局挣足了面子,他如何肯再出手去会这金背砍刀,一席话也说的不卑不亢,十分得体,全然一副不在乎胜败的模样。

    廖鹏图起身道:“钟兄出手已让小弟我欠了你的情,怎敢再劳大驾,快请入席喝酒。”

    满厅群雄均想,这刘元伐一看就神勇无敌,义元掌门廖鹏图应该也能制服这个家伙,可难保李元霸不会出手,李元霸要是再败,那作师傅的青袍老者不会看着不管,今日是有好戏看了。

    只见西宾席上又站起来一位,正是福威镖局那个英俊青年,他坐在钟行远下首,脸上一直不悦,话也说的少,钟行远得胜入席,更是让他冷如冰霜。

    青年说道:“在下福威林甄男,廖掌门,适才钟前辈赢的漂亮,在下手痒,这一局我来打。”

    廖鹏图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们都是贵客,钟兄年长我劝不住,但切不可再让外人动手了。”

    林甄男道:“那是开封平安比福威与义元关系更近了?”

    廖鹏图笑道:“小老弟这是哪里话我与你爹爹,唉,不提了,日后再叙”

    总镖头五里岗这边早已起身,叫道:“掌门,让我会会这金刀英雄。”

    他见副镖头斌施工受伤惨状,早就想报仇,适才若是他对战王元崇,可不会只是点他膝盖,定要叫他断条腿不可。

    廖鹏图略一沉吟,说道:“五兄小心了。”

    五黄岩与斌阳春忙在身后将钢叉呈上,五里岗提着双叉走到厅中,双眼火红,围着刘元伐走了一圈,刘元伐莫名其妙,见他绕圈,便跟着转身。

    五里岗猛然大喝一声,挥动双叉直接往他头顶劈去,刘元伐身法极快,拔起地上双叉一架,金刀与双叉相碰,“当”的一声,震的人耳朵发麻,两人都是虎口隐隐作痛,知道对方力气很大。

    二人怒目而视,破口大骂,又是刀叉齐发,一声大响,有如炸雷,一番恶斗再不似钟行远与王元崇那般斯文,五里岗和刘元伐都是全力以赴,各以上乘外家武功相拼,围观群众尽皆骇然。

    五里岗本来就力大,虽然不及钟行远灵巧,但外家功夫却是极其厉害,与刘元伐硬拼外功,正是用其所长。

    但见他双叉飞舞,直下直上的强功,两把钢叉总有六十斤重,他却举重若轻,与平常人举着几斤重的刀剑一般方便。

    那刘元伐自负力大无穷,不料竟碰到一位神力对手,当下全力挥动金背砍刀,刀叉碰撞,两人都是攻多守少。

    当钟行远与王元崇比武时,正厅上的人早就退避散开,此时两股重兵器相交,别说劲风难挡,即便是钢叉与砍刀相撞时的巨响,也是令人极为难受,功力稍弱的人,便捂住耳朵一退再退。

    阳光之下,只见金背砍刀化成一道黄光,双叉更是化作两条黑气,相互缠绕,越斗越激烈。

    廖鹏图面上不动声色,手底下却悄悄抓住夫人,只觉宁满秀手心里都是汗,廖鹏图低声道:“你看黄岩能胜吗?”

    廖夫人耳语道:“现在还看不出来。”

    其实廖鹏图如何不知胜负一时难分,只因夫人宁满秀在他心中份量极重,只盼着她说一句,也就安心许多。

    忽见一个侍女从后堂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匆匆走到宁满秀身边,轻声道:“夫人,这个盒子是一个矮汉子送到后面去的,要我拿给老爷夫人看。”

    宁满秀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顿时一惊。

    只见那盒子里竟是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手掌又大又厚,不知被什么利器斩断,还带着热气,显然刚断不久。

    廖鹏图问道:“里面放的什么东西?不会又是小姨送来的胭脂水粉吧?”

    宁满秀盖上盒子,说道:“也没什么”

    她怕廖鹏图看了分心,眼下大敌当前,作为掌门,若是廖鹏图心神乱了,义元镖局虽然人多势众,那也是树倒猢狲散。

    廖鹏图面带微笑,心中却是一动。夫人脸色发白,盖上盒子时手指有些颤抖,如何逃得过他的眼睛。

    只是二人素来恩爱无比,从来没有什么秘密,宁满秀不说,他也不好多问。

    宁满秀有个妹妹在华山学艺,虽是武林中人,但也终究是女人,经常让人给姐姐送些华山上的小玩意儿,廖鹏图所说的小姨,便是指她。

    廖鹏图对那侍女道:“这里太乱,叫宁姑娘不要出来,免生是非”

    侍女一怔,回道:“老爷,宁姑娘不在后面。”

    廖鹏图淡淡道:“原来这盒子不是宁姑娘送来的,那是哪个?”

    宁满秀见他话中有意,知他又多心了。因宁满秀出身名门,年轻时风华万千,武功也不在廖鹏图之下,追她的人如过江之鲫,排了几十里,想娶她的不知多少。夫妇二人虽已中年,可廖鹏图因爱生妒,仍旧是常常悬着一颗心。

    眼下形势紧急,不便多说,宁满秀只求风平浪静之后,对丈夫说个一清二楚。她对那侍女斥道:“还不快回到后面去,要你多嘴。”

    那侍女无端受了委屈,眼圈一红,返身进了后堂。

    廖鹏图轻叹一声,深情道:“夫人,不是我多心,我见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又睹物思旧了”

    宁满秀强笑道:“老夫老妻了,哪来的睹物思旧,亏你想的出。”

    廖鹏图转过脸去,许久,又回头低声道:“你看妍儿,和你年轻时一模一样,惹得多少痴心少年夜不能寐,谁若是娶了她,怕是也要受些苦楚”

    宁满秀见丈夫对厅上恶斗已是不见,越说越不像话,不悦道:“雪妍比我这个当娘不知强了多少倍,你呀,什么都看的透,就是儿女情长理也理不清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已经生儿育女,你怎么还不放心我呀?”

    廖鹏图道:“我哪里是不放心夫人,只是,廖某总担心娶到了你的人,娶不到你的心。”

    宁满秀道:“快别说了,再说我就要生气了。”

    廖鹏图面上一暗,道:“不说,闷在心里不是一般的难受啊!”

    宁满秀再也忍不住了,把盒子往廖鹏图身前一推,说道:“罢了,你不看上一眼,终究心里不好受,你就好好看吧,看我怎么睹物思旧只要你心里好受,什么镖局不镖局也就不重要了。”

    廖鹏图刚要推却,宁满秀已经打开了盒子,他只扫了一眼,急将盒子拿了过去,用手指按了按血淋淋的手掌,浑身颤抖,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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