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杜筠欢已经把嫌疑锁定在方滇身上，的确有太多巧合不得不怀疑他。
所以她打算亲自去会会这个御医。
听说方滇今日就在济方道观外坐诊，杜筠欢便拐着拐杖去了道观。
无帘见到她还关心了两句。
她在外看了一眼方滇，人到中年却眉目清晰仙风道骨，一看就是那种大善人。
杜筠欢站在那边观察许久，方滇对病人至始至终都非常有耐心，坐诊不收钱，叮嘱吩咐细致，难怪长安人都说方大夫是悬壶济世的神医。
杜筠欢一直等到所有病人都离开后才拄着拐杖走上前。
方滇上调眼眉看了杜筠欢一样，但是并没有说话，而是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
杜筠欢见状，不禁皱着眉道：“大夫，我还没看呢！”
“你又没事，看什么？”方滇道。
杜筠欢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丢下拐杖笑道，“方大夫厉害，看一眼就知道？”
“在下并非华佗，也非扁鹊，怎么能看一眼就知道呢？”方滇顿了顿，收敛自己刚刚慈善的眉目变得严肃起来，“一来杜老板在下还是见过的，二来长阳的事情在下也是听说了。我想杜老板是因为长阳才来找在下的。”
“方大夫是聪明人。”杜筠欢点头道，但她也不急着问长阳的事情，而是岔开问题旁敲侧击道，“方大夫是御医，皇上怎么允许您在外就诊呢？”
“医者父母心。”方滇道，“在下做的事并非十恶不赦之事，皇上圣明当然准允。”
杜筠欢哦了一声，“我听无帘观主说，长阳当时并不想活，是您劝他活下去的，那你跟他说什么了？”
“这么久早就忘了。”方滇说着已经抬起头看着杜筠欢，“在下还有事情要办，先走一步。杜老板若是还有什么要问的，直接去在下府上便可。”
杜筠欢哦了一声，目送方滇离开。
从道观回到吉运客栈吃了些东西她又去了王府。
车狸刚熬好一碗药正让下人端着去左宸睿的房间，便见杜筠欢匆忙回来，随即上前问了几句。
杜筠欢将在道观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车狸。
两个人同去左宸睿房间，左宸睿已经醒过来但是脸色苍白，看上去慵懒无劲好似一只病了的小白兔。
他一咕噜把药全喝了后，便挥手让下人先出去了。
只手撑着床边，侧身妖娆躺着，“哎哟喂，本王怎么就中毒了呢？”左宸睿抱怨完又哎了一声，直直躺回床上。
“因为你祸害人太多，别人就来祸害你了。”杜筠欢一点都不客气。
“你才祸害人呢！”左宸睿从床上跳起来，“一天到晚霍霍别人！”
“我霍霍你了？”
“要不是你让本王去查案子，本王会中毒吗？”左宸睿气得跺脚，“本王打从一开始就不该答应皇兄插手这个案子，还请你来查案，搞得本王都被卷进去，现在那凶手恨不得杀了本王！”
“要杀也是先杀我好吗！”杜筠欢抱胸不屑地看着左宸睿，“凶手真要杀你，你现在早在棺材里躺着了”
“呸呸呸！谁躺棺材？杜筠欢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不是”
“你狗嘴里倒是给我吐个象牙看看啊！”杜筠欢气得双眼上翻，要不是为了查案她也不会让车狸把这个男人弄醒，让他昏迷睡着反倒是清净。
“你骂谁狗呢？”左宸睿从床上爬下来虎视眈眈地看着杜筠欢。
“谁狗谁认呗。”
“你”
每一次都被杜筠欢搞到说不出一句话，左宸睿真的是想杀她的心都有了。
“好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别一见面就吵？”车狸对这两位也是忍不了了，杜筠欢失踪时王爷很上心的，王爷中毒杜筠欢也着急，明明两位都挺关心对方，怎么一见面反倒是跟仇人一般？
车狸一句话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互相瞪了一眼后都看向别处不再看对方。
车狸本就是不喜欢多说的人，耳根清净后便也不再多言，气氛稍显尴尬左宸睿沉默会儿后还是先开了口。
“本王是在刑部卷宗室中毒的，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杜筠欢没做声，车狸未免左宸睿尴尬就嗯了一声。
左宸睿继续道，“本王把那些案卷都让人送到查阅室后就让除奕画之外的人都走了，奕画守在门外，还有本王一人在查阅室内，查阅室当时唯一能让本王中毒的只有常年点着的蜡烛。”他稍稍昂了昂下巴很是得意道，“所以本王很有先见之明地把当时在查阅室内的蜡烛偷偷藏了一根。”
杜筠欢不屑笑了一声，“蠢！”
“喂，本王这么聪明，你还说本王蠢？”
“就算是蜡烛里有毒，查阅室内这么多蜡烛你知道哪根有毒？你光藏一根有用？就算验出你这蜡烛里有毒，你能证明什么？能知道是谁下的毒？还是把供应蜡烛的商贩抓起来打一顿？”
“你”左宸睿被批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车狸摇头无奈，杜筠欢明明就是强词夺理，“你何必呢？明明很有用的线索！”车狸转头跟左宸睿道，“王爷，车狸认为既然王爷昨日在查阅室中毒，那肯定是有人在王爷进去前先动的手，只要问下查阅室的侍卫应该不难知道是谁下毒。”
左宸睿忙是点头，“还是车狸姑娘聪明，不像某些人徒有虚名！”
“你要闲得慌，你尽管去查，本姑娘把话放这，你一定查不出是谁给你下的毒！”杜筠欢说完就走。
车狸紧忙跟着杜筠欢出了王府，路上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便问杜筠欢到底为何查不出这下毒的人。
杜筠欢告诉车狸，原因很简单，那个人敢光天化日之下给一个王爷下毒，而且他还知道王爷会去刑部查资料，那他的身份耳目肯定不少，这样的人肯定不会亲自下毒。
既然是有人帮他，那帮他之人也应当做好以死谢罪的准备，毕竟他们这次毒害的是一个王爷。
现在左宸睿去查这件事，明摆着就是要逼死下毒的人。
那个帮凶要么自杀要么被杀，只怕晚间又要有一具尸体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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