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芳菲念 > 正文 60 两小无猜
    “师父?”云谣的脸霎时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这才猜到会不会是因为严生昨天和她在房间里聊了一夜,被他听到了?然后开始胡思乱想,所以今天才显得这么不正常!那师父这个样子就是在吃醋喽!

    她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无论是什么情况,他们俩这个样子是没法好好说话的吧!“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去看铃韵的情况?”

    “别乱动!”林夜风不但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抱得更紧,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气息拂过云谣的耳边。她觉得耳朵后面暖暖的,痒痒的,却也不敢再动,只是很放松地窝在他的怀里,合上了眼睛。

    半晌,林夜风才放开她,云谣睁眼转身深情地凝着他秋水无尘的双眸,美目中柔情似水,轻声问道:“你吃醋了?”

    林夜风略微慌乱地侧过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眸,嘴上却不肯相让:“你胡说什么?我为何要吃醋?”

    “昨天晚上,我儿时的好友前来探望,一时之间太过欢喜,所以忘记了时辰。师父,这些事情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应该知道的,我怎么会瞒你?”云谣扯扯他的衣角,像是只会撒娇的小猫咪。

    “哦。”林夜风只面色从容地答了一声,却有种被人看穿的心慌意乱,他太在意她了!已经超出了自己曾经所理解的范围。他们的爱情目前来说在夜殇阁是禁忌,可是他渐渐发觉愈来愈管不住自己的心。他是没打算放弃这段感情,可是现在还不到时机。

    云谣微微失落,说了这么多,师父都没什么反应嘛!难道是她自作多情了?想到这里,她羞怯不已,只想快些离开:“师父,我去看看铃韵的情况!”

    “哎,谣儿!”她似是只小豹子飞奔着扑食般一去不回头。

    林夜风叹了口气,回身帮云谣整理好床榻,又打开窗子通通风,却无意间在窗框边发现了勾在上面的深紫色绸丝,晨光照耀于其上,竟闪着幽光,眸色深了几分,愈发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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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房间的距离并不远,但云谣心里胡思乱想个不停,刚才她是不是太自说自话c自以为是c自作多情了!甩了甩头,她抬手轻轻地敲门出声询问:“铃韵,你醒了吗?”

    云谣俯身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却听见从屋内传来阵阵呻吟声,一时间便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踹开门飞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场景是铃韵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战栗着,额头上直冒冷汗,脸因为剧痛而扭曲皱起,却强忍着不让细碎的低吟溢出唇边。

    苏铃韵的痛苦也在折磨着云谣算不得强大的内心,又是这种熟悉的无力感,自己杀死司徒睿时蓦然涌向心间的无力感。

    察觉到有人进来,苏铃韵费力睁开眼,看清楚是云谣,嘴唇煞白颤抖着说:“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我难受得快死了!”

    云谣坐在榻边,掀开布衾,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情形惊住了!腿上的青紫已经蔓延到膝盖以上,有些地方还隐隐泛着黑气:“怎么会这样,以师父的功力,压制两天是没问题的啊!”而她的脉息更加平缓,这一次竟还有着衰败之意显现而出,按书中来说,这可是近乎于濒临死亡之人的脉象!

    来不及多想,云谣已将内息源源不断地输进铃韵体内,将毒性暂时抑制在膝盖以下,绝对不能再往上蔓延了!

    “姐姐,我是不是没希望了!”铃韵看着形态可憎且不能动弹的双腿悲从中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落下泪来,嘴里嗫嚅着,“我还没有嫁人呢?!”

    云谣本来急得实在没心思再想其他的事情,却被她如此惦记嫁人的执念给逗笑了,打趣道:“既然这么想嫁人,就一定要坚持住,好了,不许分心,不许说话!”

    可是云谣的根基尚浅,过了一会儿便觉内息翻涌不适,觉得已经能够缓解铃韵眼前的痛楚后,便撤回手自行调理片刻,将内息沉于丹田。暗道:若是媚卿在这里就好了,或者倾夏也行,起码还能知道铃韵中的是什么毒!知道是中了什么毒,便能对症下药,总好过现在一无所知的情形。

    “姐姐,昨天你师父走后,我便睡着了,后来朦胧间有人似是潜进了我的房间,可是我当时睡得太死,并不敢断定是确有其事还是错觉使然。”苏铃韵双手撑在床上挣扎着坐起身,腿部还是木木的,借不上力量。

    “按目前状况来看,应该不是错觉,之后呢?你还感觉到了什么?”这应该是一条值得深究下去的线索,云谣倏尔望向门口,她已经感觉到了林夜风的存在,“师父。”

    “嗯,”林夜风向她点点头,“我已经都听到了,刚才没有进来是怕打扰你运功。苏铃韵,我问你,你昨日见到的许桓有什么特征?”

    “嗯”苏铃韵侧头思索,脑中闪过那人当时靠在树上的画面,“穿着深紫色丝绸对襟褂子,头发有些发黄,接近于赭色,眼睛和我很像——是桃花眼,怎么姐姐?你的脸色”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对面云谣的脸沉下,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白。

    云谣蓦的呆住,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苏铃韵在撒谎,却还是勾起自己觉得很和气,但在外人眼里十分狰狞的微笑,一字一句地说道:“铃韵,你好好想想再说,别是记错了!”

    铃韵也不是傻子,看云谣明显周身环绕着瘆人的气场,她还敢说吗?只拿眼睛瞟着林夜风,期待着他能出面缓和一下陡然降至冰点的气氛。

    “谣儿,你先不要激动,听铃韵说完再做判断。”林夜风跨步走到她的身边,紧紧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

    怎么会?不会的吧!而此刻师父的手比她还要冰,她猛地仰头刚好撞上师父抚慰的眼神,遂放松了上一刻僵住的身体。

    “差不多就是这样。哦!还有他的声音很有磁性!”苏铃韵大着胆子还是说了出来,心里却在犯着嘀咕:为什么姐姐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我说的这个人她是认识的?

    没错,所有的特征都对得上,可是严生怎么会是她口中的许桓?他有什么理由要害她!

    “师父,你也相信她吗?”云谣转过头看向林夜风,眼里全是乞求的意味。

    林夜风没有回答她,而是拿出袖子里的那根丝线,递给靠在榻上的苏铃韵,却没有放开他们相握的手。

    “这是?这与许桓身上穿的衣衫是一样的材质。”苏铃韵不解地问,“这是从哪里发现的?”

    “看来许桓昨晚不仅是来找你的,也是来找她的!”林夜风有些不忍地对怔怔的云谣说道,“苏家世代从事丝绸生意,她不会认错的。谣儿,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苏铃韵脑中闪过各种念头,但她是何等精明,三言两语中已能确定的是许桓与姐姐有过接触,而且是她认识的人,非常有可能是关系要好的人!

    如果所有的证据都印证许桓和严生是同一个人,那么即使云谣再不愿意相信,也是事实。“我没什么好说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只想找他问个明白!”

    “姐姐,你别去!”苏铃韵想要阻止她,可是她根本就动不了,更别提能拦住能走能跳的云谣!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师父,你在这里照顾好铃韵,我去去就回!”云谣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点异常,与在湘妃竹舍中,马上要去演武场训练时的神色没什么两样。

    林夜风闻言缓缓放开已经攥出汗水的手,他相信云谣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略微湿冷的指尖甫一脱离师父骨节分明c白净修长的手掌,云谣便已经从窗户中飞了出去!

    凌晨时分严生临走之前叮嘱她,一定要谨记想要见他时该去哪里找寻。只不过他们都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再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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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云儿,我们不是才刚分开没两刻吗?你这么舍不得我呀?”云谣从窗子中翻进来的时候,严生正在用早膳,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快就来找他。

    云谣还未出生之时,严生便已经在云府里待了两年了;云谣七岁那年偷跑出去,严生也为她出谋划策,事后幸好没有祸及到他!他们共度过少时太多美好的光阴,捉迷藏c斗蛐蛐c过家家c踢毽子凡是有云谣的地方多半都有严生,她拥有的只是云府上空的一片天,严生的存在却是那片天中最灿烂多彩的一抹亮色!

    他们分开的时候,都还是思想单纯简单的孩子,如今再次重逢后,一个两个相见都不用走正门的,直接翻窗!虽是如此,谁都没有觉得意外,谁都觉得本该就是如此!

    此后两人很多年的岁月中并没有彼此的痕迹,但是那份最最纯粹的儿时友谊却一直一直留在他们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不仅云谣心里这样认为,同样严生也如此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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