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简直是胡说八道!”一清丽婉转的声音传来,“长老们c堂主们,请恕倾夏不敬之罪!今天晚上依风哥哥一直在后山和我在一起!哪里有空去什么乱坟岗?!”
倾夏也上前跪于云谣右侧,云谣暗道不好,倾夏虽是好意,但这事情却不好圆了!
冷倾夏这一语惊起堂下千层浪,下面开始有人嘀嘀咕咕,那名刚说完的杀手也没料到倾夏会替依风作伪证,也惊了。
开始有人猜测这倾夏和依风这么晚了还在幽会,二人是什么关系?猜什么的都有,唯独没有人认为她们是姐妹关系。
大长老倒没太大反应,和蔼地问倾夏:“倾夏,你说依风一直和你在一起,可有证据!”
“回大长老,没有证据,但”
云谣抬手拦着倾夏,并迅速打断她的话:“回大长老,请恕倾夏妄言之错!我们今晚并未在一起,只不过倾夏担忧我的安危,情急之下说了诳语,请各位长老c堂主看在倾夏不知者无罪的份上,不要和她计较!”说完给了倾夏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开口。
“不瞒各位说,这人的诬陷我是不放在心上的,但却没想到误会越来越大,甚至还牵连了倾夏。所以我不得不说些什么了,今晚我在用过晚膳后并未离开过竹舍,而是打了一桶水在房中准备沐浴,又打了几盆水想着顺便在沐浴过后,把衣衫鞋袜洗了。但却不曾想过这期间竟睡着了!若不是师父将我叫醒,我恐怕现在还在那桶里泡着呢!醒来时,那水已然凉透,各位不难看出,我的手指已被那水泡得起了褶皱,头发也还没干透。就算头发易作假,这手指上只有在水中泡久了才能有的痕迹可是做不了假的!”云谣将手指摊开,让众人看个明白。
说到这里,倾夏心中也已明了,她刚刚太过紧张,没想到依风早就为自己留好了退路!
“试问,我一直在自己屋内睡觉,怎么一醒来就变成了私离定月山的有罪之人了!难不成是我在睡梦中出了定月山吗?”云谣这话说的俏皮,但有人却不爱听。
“你给我严肃点儿!”还是四长老,她真是很针对她!
几位长老互相交流一番,的确搜查竹舍回来的人说辞与依风一致,说看到他靠在木桶上睡得正香。而说看到依风离开定月山的这一位来禀报的时间与现实情况不符,在这段时间内,任谁轻功再好,也不可能赶得回来。
那人似也是感觉到时间对不上,忙说道:“我记错了!我看到依风离开后,是先回的自己的房间,思索了一番才来禀报各位长老的!”
云谣不屑地说道:“我理解你想要陷害我的急切心情,可麻烦你把说辞想好了再说,这样前后矛盾,如何让人信服?!”
“你”那人指着云谣脸涨得通红。
大长老不急不缓地问:“你期间一直在屋内,可有人证?”
云谣倒也不慌,字正腔圆道:“回大长老,没有人证!”如果不想连累师父,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置身事外,“我沐浴的时候天还亮着,后来睡着了当然屋子也是黑漆漆的,师父准是以为我已经睡下了,自然也不会推门进去看看。”
“林堂主,你可否进去过。”
林夜风淡淡道:“如依风所说,我未曾进去过。”既然她想要自己解决,那他便顺着她的意,再说他即使说自己见过她,不信的人依旧不信。
“你不也是没证据证明你自己未私自离山?又如何能令人信服?!”那人还是不肯松口。
云谣理直气壮地说:“我说的是事实,何须人证,而我手指上的的褶皱就是泡水时间过长的证明。倒是你,造谣只用一张嘴,半点证据都没有!”
那人急道:“谁说我没有证据,你说你一直在房间里,我却知道你有一个关系很好的中等杀手,叫三六。他今天就亲眼看见你入夜后在竹舍外出现过!你一直在说谎!”
三六?!云谣心刹那间提起,想到了那条小径上不经意地一瞥,他真的是看见我了吗?
“三六何在?”大长老问道,却没有人答他。
堂外有人哒哒哒地跑上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回各位长老和堂主的话,私离定月山的人抓到了,是c是”
“这儿倒是热闹!”慵懒的调子,踱着优雅的步子进来了,是杜季榆!云谣回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意思是我可给你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别忘了答应我的。云谣怕露出破绽倒是没什么表情,转回来的时候掠过林夜风的方向,瞟到他如冰似霜的眼底,顿时心中又涌出不好的预感。
堂上的其余人更是没料到这事怎么还牵涉到了杜季榆?!只觉得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杜季榆上前朗声说道:“今日我杜季榆不过是想下山逍遥一番,谁想到却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真是惭愧惭愧!只不过什么时候这夜殇阁的规矩变了,我好歹一个上等杀手,离开定月山也要跟谁报备吗?”
大长老看到来人是杜季榆,顿时觉得今天的事情实在是荒唐至极,便略有怒意地问跪在地上的那人:“你是不是将杜季榆看成了依风?!”
那人自看到杜季榆也慌了:“我c我我”跟着杜季榆后面进来的还有三六,他此时静静地站在一边,不言不语地看向云谣,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人左顾右盼,在看到三六的时候眼神一亮:“三六,你能作证!今晚是不是在竹舍外见到了他!”那人像是不管不顾了,指着云谣向三六吼道。
三六面容清癯,立在那里显得整个人十分单薄,声音却脆生生如珠落玉盘:“我不曾见过依风!”一语落定,事实已明了,人人都知是那人想要陷害依风,不择手段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今晚他找上我,给了我一些钱,让我作伪证说见过依风。可我并未放在心上,谁知他此刻竟在律己堂上公然撒谎,还企图让我做他的帮凶。”
“你明明说”那人激动地竟不顾身份径自站起来向着三六的方向看去。
“放肆!”三长老一掌拍在桌子上,当他们几个长老是死的吗?“你还有何同党?一并交代了吧!”
“我没我没”
云谣极微地轻笑,眼神一派肃杀之气:“各位长老c堂主,这人今日如此不依不饶地攀咬于我,非要给我定个死罪,不知是何居心?我自问从未得罪于他,他如今这般做法,如果只是冲着我也就罢了,怕是要借污蔑我来诋毁我师父,可见其心之歹毒,其罪当”
“依风!”林夜风看她越说越没边儿,忙紧接着阻止。
云谣顿了一顿,却并未停下:“不知各位长老打算如何处置?”
林夜风上前:“各位长老,劣徒被我宠坏了,言语中有不当之处,林夜风愿代以受罚!”
五长老笑道:“我看这依风倒是为你着想得紧,无妨,无妨。我看这人也是极可恶的,不如送蛇窟吧,若是能活下来,也算是他的造化。”
堂上堂下一阵哗然,送蛇窟,还不如痛快点直接抹脖子呢!
“不!不!我不要去蛇窟!依风!你不得好死!”那人一听“蛇窟”二字脸色顷刻间变得煞白,声嘶力竭地叫唤着,陷入了将要面临的恐惧中已是精神恍惚,而后被拖了下去。
蛇窟?云谣暗暗想道,那一定是个很可拍的地方,她望向五长老,后者相当年轻,笑得温柔和煦,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好像那个残忍的命令不是他下的一样。他转过目光看向云谣,云谣迅速移开眼。你不是想让他死吗?但我要告诉你,这世间最痛苦的却是生不如死!
大长老笑着看向倾夏,怜爱地说道:“倾夏,你可知错?!”
“请大长老恕罪,我愿代倾夏受过!”大长老无奈地看向还跪着的云谣,心想这小子脑子简直有毛病!他本就不打算罚倾夏,他这样一说,好像不罚又不行了!
“大长老,倾夏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罚依风哥哥!”倾夏皱着小脸,紧抿着嘴唇。
“好了!好了!”大长老摆了摆手,这年轻人的事情真是复杂,“就罚依风代倾夏在律己堂跪上一天一夜!”
五长老对林夜风说道:“是你这徒弟自愿请罚的,你可不要心疼!”
林夜风笑得勉强,几位长老怎么舍得罚倾夏,她可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就云谣一个人傻!“这劣徒趁我不在竟顾自偷懒,我本就是要罚他的!”
此场闹剧终是告一段落,堂上堂下众人看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便陆陆续续地散了,就只剩倾夏一人陪云谣跪着不愿回去。
“依风哥哥,你可知?长老们是不会罚我的。唉!总之是我不好。”倾夏执拗地跪在只有她们两人的律己堂不肯离开。
我不知,我若知道,便不会强出头!云谣现在也累得半死,她也不愿意在这里跪着好吧!“倾夏,你乖,回去吧!媚卿会担心的,如果你在这里陪着我,那我的罪可就相当于白受了!”
倾夏眼圈顿时红了起来:“依风哥哥,是我太笨了!你如此说,也对!我还是走吧!”说完倾夏就离开了,好像还哭了出来。
于是乎,云谣就一个人在这里跪满了一天一夜,期间连个给她送饭的人都没有。她第二天站起来的时候,膝盖都已经麻木了,最要命的是不能伸直了!谁好心来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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