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紫陌花开盈盈 > 正文 146. 夜阑坐看星空遥
    在如此神秘的自然声音中,萧遥和寒烟都放松了心情,萧遥的左手搂着寒烟,右手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此时无声胜有声,竟让人慢慢地享受起这一时的静谧。两人私心里,都盼望着这段路再长一点,长一点,最好没有尽头。甚至想着,哪怕这条路,就一直这样走下去,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也未偿不是一件美事。

    可是,只要有路,路就总有尽头。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在一座院子前停了下来,车夫出示了令牌,核对了暗号,萧遥他们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马车驶入了院子,在一所宅子前停了下来。

    有人上前,打开马车车厢的门锁,有隐隐的光透进来,然后是一股淡淡的莲香飘了进来,只听得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温言道:“先生小姐一路辛苦了,欢迎来到莲香苑。请稍稍闭眼一分钟,我来帮你们解开绳结。你们慢慢再睁眼不迟。”

    萧遥的绳结先开了,然后是寒烟。他们依言调整了视线,过了会才慢慢睁开眼睛,走出车厢,外面天色已是一片漆黑,有淡淡的星光透过夜空,闪烁明灭。

    过了影壁,穿过绕水环廊,廊下挂着各色造型的花灯。待沿着环廊步入一扇小门,鼻尖便飘过那时远时近的莲花清香。顺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莲花灯,放眼望去,这才是正式的院子,一座临水而建的飞檐小院,院子不大,只有三间正屋,中间一间客厅兼做饭厅,客厅左右是两间男女客房。可胜在一步一景,雕梁画栋,飞泉流瀑,轻纱曼舞,极尽奢华。

    步入厅堂,屋内桌上刚刚摆好了八道冷菜,八道热菜,三道点心和两份羹汤。冷菜分别摆成了芙蓉c玉兰c梅花c蝴蝶c葫芦等各色花式,而热菜皆是水陆山珍,色彩纷呈,让寒烟只看了一眼,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那满身莲香的女子,引他们净手入座后,就摇了摇铃铛,自有两位十五六岁的女子,前来布菜。用餐期间,毕恭毕敬,礼数周到又不让人难堪。

    吃完饭,那莲香女子介绍了屋内的设施,便躬身退出。整个院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草丛中时隐时现的虫鸣,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莲花熏香。窗外,星空点点。

    萧遥携着寒烟的手,拉着她,漫步出了室外:“烟儿,难得有如此静谧的夜,天地间仿佛只余你我二人,我们散散步消消食吧!”

    寒烟依言,两人十指相扣,走向莲池,池中睡莲含苞,尚未开放。只见几条尺许长的五彩锦鲤,正悠闲地徜徉在池水中,莲叶间星光点点。

    池水清澈见底,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静静地卧在水底。夜色渐深,水面上的繁星,一点一点地开始跳跃,晃了两人的眼。

    萧遥索性拉着寒烟,在池边坐下,仰头看那星空:只觉黑丝绒般的天幕上,新月一勾,已是三分满。无数的星星,如水晶般璀璨,密密麻麻,瞧得久了,却是头晕目眩,仿佛让人要跌入池子里去。

    萧遥转头再望向寒烟的眼睛,只觉她双目灿灿生辉,竟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上三分。

    寒烟感觉到了,也低头转眼,看着他灼灼的目光,在他的眼里,寻找着自己的影子然后,调皮地把他的头,拉向了自己。

    心意相通的一吻,直吻得两人天昏地暗,眼见就要摔倒在那莲花池中。萧遥这才将她抱起,走向房中。寒烟只觉得自己仿佛醉在了漫天盛放的云霞里,飘飘乎如在云里云外。

    好久好久,汗湿的两人这才餍足。寒烟已是寸步难行,濡湿的发,散在云锦的枕上,明明身体是无限的疲倦,眼里却是灼灼的火光,燃烧着,好像夜空中绚丽的烟花,尽情地绽放着最美的自己。

    萧遥随手拿了块浴巾,将她裹住,然后抱起,走到牙床后面,按着刚才侍女的介绍,摸索着,转动了墙上那幅鸟鸣涧山水画上的鸟首。整面墙壁立时往两边移开,露出了一间足足有十丈见方的院子。

    拾阶而下,竟然是间温泉汤池。汤池如莲花状微踞院子中央,足足有三丈见方。池水由西向东,缓缓流泄。三面池边环绕着樱花树,树上的晚樱,开得正盛,重重的花朵,如云似霞,随着风起,飘满了池面。偶尔还有那淡淡莲香,来自树间盈盈独立的盏盏莲花熏香灯,忽明忽暗,若有若无。

    温泉池边的大理石小几上,一八瓣莲花状墨玉盘里,摆着三种时令水果,三种坚果,三样蜜饯。桌上还有一瓶五年陈桃花酿,两只夜光小酒杯。

    池子边铺了大红锦缎丝被的卧榻,池边为了防滑,铺上了猩红色羊毛莲花地毯,光脚踩在上面,又软又舒服。

    整个汤池的采光,除了天上的星光和月光这些自然光外,在漫天星光下,只剩下汤池四角的四盏灯笼,影影绰绰,愈发衬托得整间汤池水汽氤氲,朦朦胧胧。更绝的是,据说,这个汤池到了阴雨寒冷天气,汤池顶上会拉上雨棚,四周点上炭火,丝毫不影响客人的兴致。春赏樱花,夏赏流星,秋赏明月,冬赏飘雪。难怪一年四季,能来这里的客人,都得提前至少半年才能订到。

    虽然来之前淳于珏曾笑着说,会给他一个小小的补偿。可萧遥没想到,自己不理朝事的这几年,朝中居然出了这样的人物,居然能设计出如此洞天福地的地方。看来,淳于珏这个国君,远比那帮朝臣想象的更深藏不露啊。

    萧遥抱着寒烟,踏上地毯,缓缓地步入飘满了淡粉色樱花花瓣的汤池,水汽氤氲,寒烟羞得赶紧钻入水中,游向汤池的另一边。

    萧遥却是不依,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在抱,自然要好好享受。拿起石桌边的一块白色丝巾,他也潜入水中,捉住被池水泡得愈发腻滑的寒烟,帮她轻轻地揉搓着长发。

    本来浑身酸痛的寒烟,在温温的泉水里一泡,顿时舒服了好多。何况又是被萧遥这么浑身上下一揉一捏,忍不住舒服地长叹了一声:“嗯,夫君,真想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啊!”

    萧遥正在她背后,听她如此一说,立马将她翻转过来,只见她面色酡红如池边盛放的樱花,媚眼如丝,勾人心魄,忍不住就对着她的嘴,一口亲了下去。

    寒烟吃痛,在他怀里扭了起来,却忘了两人皆是赤身裸体,一下子天雷勾动地火,寒烟想逃,却已是不能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待翌日,日影高照,寒烟醒来,萧遥早就练剑回来,好整以暇地坐在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鬓云欲度香腮雪,眉眼娇羞语还休。

    寒烟迎着他的目光,满脸娇羞,一把蒙上锦被,心中暗叹自己真是太放纵了!哪有一点点闺中女子该有的矜持啊!

    时辰不早,萧遥见她醒了,大步走向前来,把她连人带被子,搂在怀中,斜倚着床头,用下巴轻轻地磨蹭着她的云发:“烟儿,你无需害羞。闺中之乐,本就有甚于画眉者。我爱慕你的娇羞,但更喜欢真实勇敢的你”

    寒烟听了此番话语,联想到昨夜的疯狂,更是娇羞,翻身用手捂住了萧遥的嘴,不想手指却被萧遥一口含住,一点一点地啃咬含弄,只舔得寒烟十指连心颤,浑身酥软无力:“夫君饶了我吧?我真的饿了!”

    萧遥也不再捉弄她,趁势站起,转身去拉铃唤膳食。待寒烟梳妆完毕,两人用了早膳,却已是日上三竿,时辰不早,这才唤来山庄里的小厮,准备沿着碧云溪进翡翠谷下山而去。

    碧云溪在翠华山主峰的一道山谷里,沿途溪水潺潺,溪边花影重重,竹林幽静。溪中多有怪石。入得谷中,只见远山云雾飘渺,如烟似幻。沿途之中,山路陡转,溪流蜿蜒,水鸣声声,或呜咽如丝竹,或激荡如钟鼓;时有惊起之山鸟,如离弦之箭,直穿云霄。至翡翠峡谷,人迹罕至,惟泉水流泻相伴。摩崖随处,罕见石刻;奇山异石,冰臼连连;丛林森莽,藤葛蔓蔓;横柯上蔽,疏影交映。

    待出得谷口,早有山庄里的马车候着,等着再次将他们送回画舫。一路上,寒烟突然被即将离别的愁绪笼罩着,一声不吭地紧紧依偎在萧遥的怀中,幸福来得如此之快,却转眼又将逝去,怎不让人黯然神伤。

    萧遥只是轻轻地抚拍着寒烟的背,一切的言词在此刻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刚刚重尝幸福甜蜜的他,又何尝舍得转眼就别她而去呢?

    马车转眼就到了大明湖边,萧羽等人早已等候在那里。萧遥收起了情绪,扶着寒烟的手,下了马车。寒烟一声不响地上了画舫,画舫开始缓缓地驶回京城。

    晚上,在京城最繁华的玄武大街,知味馆三楼一间雅室内,萧遥三子c慕斯闲c卫士祺,还有乔装的淳于珏几人围坐一桌,为萧遥送行,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晗烟园二楼,寒烟独立中宵,凭窗远眺,郁郁寡欢。待到萧遥半醉回府,已是二更天。本不想再去打扰寒烟,但想起之前约定,踌躇再三,还是决定飞身一探,方能安心。

    不想到得晗烟园中,却见寒烟人单影只,独立中宵,无比落寞。萧遥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理智,竟又飞身一跃,跳上楼去。

    寒烟只觉眼前光影一闪,伴着浓浓的酒气,竟是萧遥醉酒前来。心底的狂喜,如决堤的洪水,化作无数热泪,汩汩而下。

    萧遥吓得手足无措,只是抱着她,边吻去她的泪水,边一个劲地安慰:“烟儿不哭烟儿乖!我这不是还没走吗?你这样,叫我如何走得安心?”

    寒烟确是如那溺水的人一般,不管不顾,突然撕扯着他的衣衫,竟是第一次主动地投怀送抱,摸索着,颤栗着,如绝望了一般,疯狂地缠绵了起来

    三更天,四更天,直至五更天,寒烟这才放开了萧遥,敦促他离开。萧遥满心黯然,离别前两相对望,默然无语,万千言语,只化作回头一眼,决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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