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车里被我咬伤的那个警察，我终于想起来了，猛地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
“嘶……”他倒吸了口冷气，把手摊开，大吼着：“干什么干什么？你松开，这有监控，我没碰你，你别想再装晕了。”
什么装晕？什么监控？我脑袋里一团雾水，手却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不放，“严珂怎么样？你们快去救她，快去，她有危险，她真的会死，一定会死的。”
“够了，你个精神病……”他真是怒了，直接拽着我的手铐链子就走，我心里一阵说不出的不安，本能的想要蹲下来拖延，却被他拖拽着前行。
回头的时候，余光看到刚才坐着的地方，有一个淡淡的红色影子，我眯了眯眼睛，她的袖口处绣着层层叠叠的纹路，是大婚时候的嫁衣。
“等等，等一下，你看那儿……”我心里说不出的惊恐，哭叫着让警察去看，他被我缠的厉害，终于也跟着回头。
“她，是她，快去把她抓起来，快啊…… ”我莫名的对她觉得熟悉，而且我很肯定，她会害死我们所有的人，我拼命的大叫，她终于缓缓转头，冲着我yīn冷的勾起了唇角。
她的脸，居然跟我一模一样。
“啊……”我大叫着抓紧警察，绝望的大哭，“快抓住她，快啊，是她，都是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沫雨，你再闹别怪我不客气。”他再次提起电棍，警告的挥舞了两下，身体本能的产生恐惧，我只能把打算说的话，都吞了回去。
那个跟我长着一样脸的红衣女，突然比了个口型，就消失了，我默默的重复了几遍，“唐辰来了？”不对，口型不一样。
“他要杀人？”也不对。
“他在后面？”我烦躁的摇头。
“唐辰…… ”我怎么都猜不出来，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说的是四个字，被带到审讯室，铐在椅子上的时候，我脑袋里还不断的回想着她刚才的口型。
“啪…… ”突然，警察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警告我认真点。
我这才注意到，负责审问我的，是两男一女，一个就是刚才去抓我过来的那个方脸男，还有一个一看就是领导，脸皮绷的紧紧的，不苟言笑，还有个三十多岁，明显有点发福，一坐下胃突出的顶起警服的女人，鄙夷的翻开本子，准备做记录。
我不知道怎么，瞬间想起上次，还是严珂坐在那里。
“严珂呢？她怎么样？你们有没有提醒她？有没有派人过去？有鬼，真的有鬼要杀她。”我拼命的大叫，又想起唐辰是鬼，他们应该看不见，就算去了也是白搭，说不定还要多死几个无辜的人。
心被搅劲儿一样的烦乱，“不行，你们去了没用，去找个高人，一定要找个高人，王洋…… 不，他不行…… ”
我脑袋里不停的思索，王洋会相信我，可是他已经受伤了，而且唐辰本来就想杀他，让他去，就等于是让他去送死，我赶紧摇头，不断的重复，千万不能让王洋过去。
“罗老板，对对，罗老板可以，他知道的，你们跟他说，是我求他过去的，他一定会去的。”我拼命的摆手，怕他们不知道地址，弄错了方向耽误时间，还把罗老板的地址，店名，重复了好几遍。
他们的脸色却很奇怪，好像吞进去个苍蝇一样，为首的警察猛地拍了下桌子，“你给我老实点，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再胡乱扯东扯西的，小心罪行加重。”
“我没胡扯啊。”我迷茫的看着他们，他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严珂是他们的同伴啊，难道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吗？“你们相信我，严珂真的有危险，她会死的，你们再不去真的就来不及了。”
我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来回的看着他们每一个人，可偏偏他们的脸上都只有愤怒，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
我急的跺脚，余光刚好瞥到旁边的电子万年历上……
“十五号？”我猛地发颤，声音听起来都不像是我自己的了，“今天是几月？几月十五号，啊？”
方脸男愤怒的瞪着我，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心跳的扑腾扑腾的，快的要命。
我心里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为首的警员才点了下头。
“现在是十五号，七月十五号。”方脸男不耐烦的警告我别再耍花招，要不然怎么怎么样云云。
我根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十五号？七月十五号……可我明明记得，去找罗老板的时候，是十二号，难道我在警车上被电棍捅过之后，居然昏迷了三天吗？
“严珂呢？她怎么样？她有没有出事？她还活着吗？”我根本顾不上自己，脑子里全都是严珂，唐辰会杀了她的，难道她已经……
“王洋呢？我要见王洋，快啊…… 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我拼命的大叫，手腕被手铐磨的撕心裂肺的疼。
第一百二十章 你要杀谁
“苏沫雨，你给我老实点，再这么不配合，我有权直接拘留你。”
“你涉嫌杀害徐医生，死者后背衣服上，手上，都提取到你的指纹，你手里镜子上也有死者的血迹…… ”
“镜子？”我茫然的看着他们，双手里空空的，我赶紧摸遍全身，没有镜子，根本就没有，身上的东西全都被搜走了，连钥匙都没剩下。
“把镜子还给我，给我…… ”那个镜子不对劲儿，绝对不可以丢，可不管我怎么嘶吼，他们就是不听，中间的警察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你袭警，致使警员重伤，至今还在昏迷，你……”
“拒捕，还恐吓最先赶到现场的警员…… ”
“意图蒙混试听，好为自己开罪……”
“……”
他一条条的数落着我的罪证，全都是人证物证俱在，尤其是袭警这一条，当时所有警察都看着的，还有那么多的医护人员，他们已经化验过了，伤口和我手里的匕首完全吻合，我身上的血迹也都是那个受伤的警察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我最后提醒你一句，不要再抱着侥幸心理，坦白从宽，抗拒是蒙混不过去的。”他一本正经的瞪着我。
我茫然的看着双手，心里乱成了一团，我怎么解释？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唐辰，一定是他，可我说有鬼，他们会相信吗？
“王洋，求求你们了，我要见王洋，只要见到他，我什么都会说。”我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他们的表情很复杂，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还是由中间那个警察答复：“不可以，这不在合理要求范围之内，而且王洋也还没销假，暂时不会来警局。”
“那他知道我的事了吗？”我不安的追问。
“苏沫雨，你态度给我端正一点，现在是我们在问你，你最好搞清楚这一点。”他们终究是没有耐心了，根本就不再搭理我，而是逐条的问着他们需要确认的信息。
我除了摇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袭警？因为杀人过后心慌吗？”他明显诱导xìng的询问，我赶紧摇头。
“那为什么要袭警，拒捕…… ”他一再的强调，袭警罪名很大，现场人证物证都在，抵赖不过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坦白，争取减刑。
“把镜子给我，把镜子还给我…… ”我开始只是想要回镜子，可真的说出口之后，心里却恐惧的不行，直觉告诉我，如果镜子落到别人手里，还会有人死去，会有人不断的死去。
“还给我，快点给我啊…… ”我拼命的挣着手铐，手腕处都磨出骨头，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疼，只是眉心冷的厉害，我知道，有可怕的东西出现了。
“苏沫雨……”警察猛的拍了桌子，我吓得一哆嗦，可眉心疼的想要zhà裂了一样，心都看着发颤，我拼命的捂住脑袋，血腥味浓重的厉害。
“把她带回拘留室，48小时后再审。”
我是清醒的，可偏偏好像跟现实隔着一层纱，看一切都很模糊，再次被带回之前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女警不屑的让我好好反省，转身就走，还把门紧紧的锁上了。
这里好黑，我忍不住蜷缩在地上，忘了问灯的开关在哪里，我想去摸索找找的，可心里说不出的害怕，我把后背紧紧的贴在墙角，不安的念着各路神仙的名讳，祈求不要再让我看到可怕的东西。
“苏苏…… 苏苏……苏苏……”唐辰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我浑身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背后是墙，他还是会出现吗？我哆嗦着嘴唇，绝望的哀求：“唐辰，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干什么？”
“咳……”突然，叹气声在我耳边响起，一丝冰冷的气息，直接喷在我耳垂上。
“啊…… ”我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滚开，直到撞到另外一面墙上，我紧紧的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息，不安的看着前面，可其实我什么都看不见。
“苏苏…… 苏苏…… 苏苏…… ”他的呼唤声还在耳边不断的传来，我紧紧揪着心口，还是疼的快要昏厥，意识一阵阵的模糊。
“唐辰，你有什么就说出来，你要杀就干脆杀了我吧，放过他们吧…… ”我拼命的捶着地板，心累的恨不得立刻死去。
可眼前却总是出现一张跟唐辰一模一样的脸，心头说不出的酸涩，好舍不得，我居然真的舍不得他，我不想死。
“唐辰，我求求你，走吧…… ”我忍不住泪如雨下，我知道自己很残忍，可是他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留下来，我以为他只要回来就够了，是人是鬼都没有关系，可他杀了太多的人，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苏苏…… 苏苏……苏苏……”他好像根本听不到我的话，还是一遍一遍的呼唤，我的心都像反复的被揉烂，团合，再揉烂，呼吸不上来。
“唐辰，放过他们吧，他们都是无辜的。”我忍不住哀求，他以前明明很善良，对我很好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明明看到受伤的小动物都会照顾，看到乞丐都会帮忙的，为什么……
“苏苏…… 来…… 来…… 找我……苏苏…… 快来…… ”唐辰的声音断断续续，我拼命的努力，还是分辨不出中间最关键的几个字是什么。
“唐辰，你说哪里？你在哪里啊？”我不安的看着周围，可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他让我去找他，可他在哪儿啊。
我不断的问着，可他却突然没有动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愤怒的吼叫：“杀了他，杀了他，否则，所有人都要死，必须死，都去死吧……”
“不…… 不要…… ”我心瞬间被提了起来，根本不知道他说的都要死，都有谁，可心里慌乱的快喘不过气来，我不停的叫着：“唐辰，求求你，出来，跟我说清楚啊，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哪儿？唐辰…… ”
我拼命的喊着他的名字，可四周却突然安静下来，眉心的剧痛也平稳下来，我本能的意识到，他已经走了，心里的不安也达到了顶点。
他不会就这么离开的，他说要杀人，要杀谁？我扑过去拼命的捶打着铁门，让他们放我出去，可除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耐烦的喝斥我几句，就再也没人走动了。
“求求你，快去医院，去见王洋，见严珂，有人要杀他们，快去保护他们，求求你…… ”我拼命的哀求，可是他除了冷笑，就是不屑，后来干脆直接离开了，外面静的可怕，连一个人都没有。
我颓然的滑坐在墙角，心里冷的发抖，这里看不到天亮，也看不到时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只知道他们来送过五次饭了。
期间我试过冲出去，试过讲道理，甚至试图劫持过来送饭的警员，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王洋，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我默默闭上眼睛，除了不断的祈祷，什么都做不了。
“苏沫雨，出来……”终于有人打开门，刺眼的灯光照进来，我忍不住抬胳膊挡住眼睛，扯动手腕上的伤，疼的钻心。好一会儿，我才适应了光线，看清楚进来的人，居然就是之前审问我的那个胖女警。
“严珂怎么样？王洋呢？他好了吗？”我不安的站在原地询问，这么长时间我也看明白了，不能靠近他们，我尽可能的表示自己无害，我只是很担心他们。
女警的表情稍稍缓和了点，不过态度还是很生硬：“我不能跟你说这些，你也别攀关系，现在只要跟你有关的人，都要避嫌，撤出本案。”
“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什么都没想做，我只是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平安，求求你了，一定要告诉我。”我慌乱的捂着嘴巴，生怕她再拒绝。
她的眼神迟疑了一下，我赶紧双手合十，一再的恳求。
“早知道担心，还袭警干什么，不是让他们为难吗？”她没好气的瞪着我，“他们……
“林警官，苏沫雨在哪儿？”一个小警察慌乱的跑过来，女警忍不住皱眉，刚要告诉我的话，也果断收了回去，我知道他们有纪律，心里急的不行，也不敢当着其他人的面追问。
“有人保释，头儿让你把人带过去办手续。”小警察松了口气，明显崇拜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一突，有人保释？是…… 他吗？上次也是他，第一时间来救我。
“保释？”女警的情绪比我还要激动，大叫着不可能，“她犯的是什么事？是能保释的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可警告你，这种钱不能收，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警察叫苦不迭的摊手，不安的看了我一眼，可女警说什么都不放人，他还是认命的说了：“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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