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游击之小胜
“庄哥，这件事不可以做大，也不可能做成一个专门的综合预测网站，这件事你已经跟李哥探讨过，暂时不可行。但是，市场的需求是显然的，那么，我们是否通过化整为零的方式进入市场，在悄无声息中赚钱，积小胜为大胜，得到一个较大的战果？这就是我的游击战。”
“我还是不明白，你准备怎么打？”
“庄哥，咱们先说好的，市场推广是我的事，你就别管了，你只需要看结果就行。”
一看，我们真是干了一个通宵，天已经亮了，小苏出门了，我也要补个觉。
电话把我吵醒了，一看，都下午四点多了，电话是班长来的，一个战友带老婆孩子来北京了，要接待，他在金姨那里不能全陪，这个任务只能交给我了。
这个战友原来是我一个班的，班长只陪他们一家吃了个晚饭，就赶回金姨那边去了，我安顿他们在宾馆住下，准备回去，结果，战友把我留下了，非要我陪他住，兄弟俩好说话。一连三天，陪他们看故宫c登长城c串胡同c逛西单，战友一家兴尽而归，临走时，战友拉着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小庄，你该有个家了。”
送别战友，我有点感慨。几天来，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想到我至今孑然一生，孤独的寒意油然而生，战友是了解我的，我最需要什么，他们知道。
晚上，回到屋内，书也看不进去，茶也不想喝，只盯着墙壁发呆。没有想象，没有烦恼，没有兴奋，只有发呆。就像我从小习惯的那样，最安全最平静的心理状态，就是发呆。这是对现实的遮盖，也是对未来的屏蔽，和拼命忙碌一样，达到一个忘我的境界，是舒服的。女人问：你在想啥？男人答：我想静静。女人问：静静是谁？男人沉默，他就是静静。
小苏进门发现巨大的声响，把我从呆状拉回现实，有点不舒服。
“庄哥，回来了？才三天，我就有战果了，想不想听听？”
不听也不行了，他来就安静不了。“说吧”
“我已经成功推销了一家公司了，下周交货按月到账。”他一边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一边找电源插座。
插上电源后，他打开电脑，点出了一家网站：“你看，就是这一家。”
“你是在卖什么？怎么卖的？”
“庄哥，我是在卖软件。是这样的，我们自己专门搞一个预测网站提供服务，一是资金不够，二是做大了容易引起政府的注意或竞争对手的模仿，我们不如把软件卖给需要的网站，按运行后的流量收费。”
“什么叫按流量收费？”
“是这样的，庄哥。一般广告行业，投入广告的价值是按受众的多寡决定的。比如，中央电视台，受众多，所以广告费就高，地方台受众少，广告费就低。在电脑网站来说，受众人数是按流量来计算的，如果浏览网站的人数和次数多，流量就大，广告价值就高。小网站为了提高流量，经常加一些游戏c黄色c甚至赌博的程序，勾引大家去玩，以提升自己的流量。我们这个程序，就像是一个提升流量的工具，可以提高其网站的浏览量，也就提高了它的广告价值。它的价值高了，给我们的钱就多了，就是这个意思。”
“他们如何接受我们这个程序的？”
“很简单，我去了后，直接请他们免费用自己的名字试，结果把他们吓了一跳，很多描述非常准确，他们自己都觉得有意思，那么，推广出去，肯定有人用，所以就签了。具体流量和收费标准我要详细跟你解释一下。”
“不用了，你知道就行，反正别人也蒙不了你，专业人干专业事。”
“庄哥，你这是相信兄弟，兄弟心里明白。”
一周后，软件也在那个网站运行了，小苏每天晚上跟我在电脑上看当天的浏览量，增长很快，一个月后，网站统计，按总浏览付费，我们得到了八万多元，而且增长势头很快。这让小苏异常兴奋。他还破天荒地请了我和李茅一顿海鲜，并且在一次高妍和我参加的k歌活动中，他主动付了账。扬眉吐气明显地写在了小苏的脸上，高妍对他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一天晚上，小苏又来找我了：“庄哥，我们那个东西火了，找我的网站也多了，但是我跟原先那个网站签了一个协议，一允许一物两卖，怎么办？我们再研究一个？”
“好吧，你说从哪个方向好呢？”
“庄哥，你对哪个方向最有经验？”
“我的第一桶金是从恋爱预测开始的，要说经验，这方面估计说得上。”
“好！这个市场大啊，找年轻学生爱去的网站，绝对火，庄哥，我们开干吧？”
又是一个通宵夜晚，按小苏的说法，年轻人最爱做选择题，我就把时间c男女c方位加入了选择项，也就是说，当他们填上各变量的选择项后，结果就出来了。并且，为了保险，我在周易卦象分析之后，还加入了诸葛马前课的分析，综合得出结果，如果两者预测中有矛盾的地方，就不写进结果描述，如果必须要写出的，以周易卦象分析为准。
取名“易恋”。
推出一周，大火！因为年轻人迫切的需求以及接受新事物的速度，导致浏览每天都以几何级数的增长，这个网站本来是以明星动态及娱乐新闻为主的，结果，近一周来，所有流量的增长量一半以上都来自于我们的“易恋”。
我突然意识到某种危险：“小苏，你去跟人谈，是不是要写上某些免责条款？比如，预测不准之责任等？”
“这个我还没想到，我先看看易名那个网站是怎么说的。”随后，他打开那个网站，看到网站对“易名”的介绍中有一条款：“本软件为独立第三方提供，本网站不对预测结果负法律责任。”
“看吧，人家就明白，这东西如果有法律纠纷，只能是你我来承担了。”
“对，庄哥，这是我忽视了，我们也要在软件说明里加上免责内容：本软件预测结果不能作为事实判断依据，仅供爱好者参考。”
“对，这个表述好。既像严肃的，又像是游戏，反正可以免责，小子，鬼精鬼精的。”
“嘿嘿，庄哥，估计没人来问什么责，你以为他们是真信啊。只要是美女，你算出成不了，他还不是要去追？不过写上也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易名”c“易恋”的成功，来得太快，我和小苏都有点猝不及防。现在，大约每月都能有二十几万的收入了，虽然说小苏付出的时间最多，但他坚持知识产权是我的，不要我多跟他分钱，坚持一人一半。
但是，火有火的烦恼。首先，小苏那里出问题了，他由于太热衷于跑网站，晚上加班维护软件，以至于在公司上班受影响了。我看得出来，小苏在李茅公司有些心不在焉，劝小苏：“还是要以公司为主，我这是副业，你不要主次不分。”
“庄哥，我没有主业副业，哪个挣钱哪个就是主业。李哥是公司股东，他干的是事业，我是公司员工，我干的只是职业。我敬佩李哥，我也晓得李哥为难，庄哥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事的。”
我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李茅，有一天，趁小苏不在，我跟他谈了谈：“我觉得我拉了你的后退，李茅，小苏是你介绍给我的，但却影响了你们的工作，我觉得这事不好意思，要不然，我这事到此为止，还是让小苏安心在你那里上班比较好。”
谁知，李茅听扣哈哈一笑，还夸张地拍打自己的胸：“庄哥，你伤我的心了，你还是不了解我啊，亏我把你当哥们。”他接着正色道：“小苏把这事搞成了，虽然成不了事业，但赚了钱不也是目标达到一半了吗？我知道你的事业不仅是为了钱，但小苏的事业就是钱啊。我真心为小苏高兴！从他跟我第一天起，我就知道，这样一个努力的孩子，被穷困压迫成什么样了，我一直想把他带出来。你以为他能在我公司成就事业吗？不可能的。他既不是股东，也算不上技术精英，甚至我公司软件上的知识产权都没有他的名字，我让他到我们公司，一是因为他可靠，二是因为我在公司可以在职务c待遇上关照他，让他早日脱贫脱困，这就是我的目的。庄哥你想，凭他一个普通外地211本科生，没亲戚同学，连个校友都靠不上，在这藏龙卧虎的京城，在精英遍地的中关村，他莫说事业，找个能挣钱的职业都不容易，这样的兄弟，我不带谁带？亏他，还能在与你的合作中赚到钱，你带他比我更好！”
“话不能这样说，李茅，你们搞的东西是时代方向，我这个东西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我怕把小苏带进沟里了。”
“你就别谦虚了，老实跟你说吧，昨天小苏在我办公室支支吾吾，我就直接跟他说了：跟庄哥干，干不动了再到我这里来，只要你认我这哥。”
“他同意了，庄哥，人我就交给你了，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要搬走了。”
“干啥？你要搬了？搬哪里去？”
“公司在附近给每个股东都租了套间，我和然然要了个对门，你懂的”他朝我挤挤眼，嘴里哼着不知道什么曲调，快乐地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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