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大惊失色,急急振腕一刀刺了过去。可是不知怎么,女老板只觉得忽地手腕一震,尖刀却早已到了燕青手中,泛着青光的刀尖已抵上了女老板的咽喉
女老板“呃”地惊呼了半声,浑身一抖,一泡热尿尽数顺腿流下,地上湿了一片。女老板抖抖地道:“原原来大大大哥没有中毒?”
燕青摇头道:“不,我确实中了毒,可是你喋喋不休地说了这么一大堆车轱辘话,足够我运功解开了。”
女老板道:“原来你是,你是故意逗我说话?”
燕青道:“这还是跟你学的。”
“我什么时候”
“开始你说了那么多话,不就是想引开我的注意,你好趁机下毒吗?”
女老板惨笑道:“我,我我是给大哥开玩笑的。”
燕青微笑道:“你自己说说,你最喜欢听什么声音?”
女老板大骇,张大嘴巴,急急叫道:“小曲,是小曲,我喜欢听唱小曲的声音。”
燕青道:“你说过,有一种声音,比唱小曲的声音好听十倍,你想不想听听?”
女老板花容惨变,一迭声道:“不想听不想听我不想听大大大哥你放了我吧,你你你叫我干什么都成”
燕青道:“真的?”
女老板忙不迭地道:“真的真的真的,我现在就”说着手忙脚乱地脱下裙子。
燕青皱眉喝道:“穿上!”
女老板一怔,道:“是是是,穿,穿上”
燕青道:“我来问你话,你若有半句隐瞒”说着振腕一抖,尖刀齐柄而断。
女老板张大了嘴,看着地上的断刀,半晌说不出话来。一会儿,突然“扑通”瘫倒在地上,呜呜呜哭了起来
六
去商州的大路上,一辆马车在缓缓地滚动。李师师被点了穴道,静静地躺在车内。侯点扮作车夫赶车,车后是胡白羽带着宛西双煞c黑白双剑c马c魏二捕头随车卫护。怪老者布衣芒鞋,大袖飘飘,不即不徐地在路边暗暗跟随。接着在后面的半箭之地,便是蒙面人和娄室骑马紧紧跟随。
当天晚上,一行人就住在内乡县一个叫“东方酒楼”的旅店内。这是靠近湍河岸边的一家客栈,这里距宝天曼也就是几十里路程。
怪老者和胡白羽对坐。怪老者道:“眼看就快要到宝天曼了,那个燕青怎么还不见出来?”
胡白羽道:“师父放心,有李师师在此,燕青会出来的。”
怪老者道:“你老实给我说,你还找了什么人?”
胡白羽奇道:“徒儿并没有安排其他人啊”
怪老者嗔目喝道:“胡说,我明明发现,还有高手在后边暗暗跟着,你以为你师父已经老眼昏花了?”
胡白羽嚅嚅道:“师父,徒儿并不知情。”
怪老者叹了口气,道:“算了,只要能报得了你师兄的大仇,其他的我也不管了。”
胡白羽道:“师父说得是。”
怪老者意兴萧瑟,道:“唉,我独孤狂客一生快意恩仇,杀个人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费事。”
胡白羽道:“那燕青本来就不是等闲之辈。”
怪老者摇摇头,道:“倒不全是这个”胡白羽不解地望着怪老者。怪老者续道,“到现在我还在想,我们到底该不该杀他。”
胡白羽道:“师父,你怎么说这种话?我师兄”
怪老者扬手止住胡白羽,道:“你不要说了,你师父虽然护短,可并没有老糊涂,你师兄真的是燕青杀的?”
胡白羽道:“师父”
怪老者“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向外走。
胡白羽眼珠一转,道:“师父”
“你还有什么事?”
胡白羽端起一杯酒,道:“明天就要上山了,师兄大仇眼看得报,弟子甚是欣慰,请师父满饮此杯,祝师父马到成功,手刃仇人!”
怪老者道:“你小子是当官当得久了,偏是变得婆婆妈妈的。”
胡白羽道:“师父,这也是徒儿的一点心意。”
怪老者接过酒来,叹了口气道:“徒儿,老实说,为师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李师师是个节烈奇女子,咱们利用她来杀燕青,总是”说着摇了摇头,举杯一饮而尽,举步向门外走去。
胡白羽道:“师父留步”
怪老者皱眉道:“又怎么了?”
胡白羽取出一张银票,道:“这是五千两银票,请师父收下。”
怪老者接过银票,回身放于桌上,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孝顺了?”
胡白羽道:“师父教导之恩,天高地厚。”
怪老者道:“你小子会有这等好心?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胡白羽道:“师父请坐下。”
“快说”
“师父说得不错,这银子的确不是我的。”
怪老者道:“谁的?”
“赛里王子”
“是金人?”
胡白羽道:“是的,赛里王子是金国皇室宗亲。”
怪老者道:“他想干什么?”
胡白羽道:“一则,赛里王子的哥哥真珠王子死于燕青之手,他要和师父联手报仇。”
怪老者道:“老夫一向纵横江湖,独往独来,报仇一事,老夫自有主意,不想假手他人。”
胡白羽道:“二则,赛里王子甚是仰慕师父你神功盖世,愿与师父共图大事,同享福贵。”
怪老者道:“有这等事?”
胡白羽道:“商州之地旦夕不保,娄室郎君打下商州之后,就会立即移兵宛州,进取中原。只要我们配合娄室郎君拿下宛州,中原就是我们师徒二人的天下,师父你以为如何?”
怪老者道:“这么说,你早就降了金人?”
胡白羽道:“各有所取,共谋大事,却也说不上一个降字。”
怪老者道:“车后跟的那两个高手看来也是金人了?”
胡白羽道:“正是娄室郎君和赛里王子。”
怪老者道:“你的面子可真不小啊。”
胡白羽道:“金国大皇帝对李师师是志在必得。娄室是一军主帅,也不得不亲自出马,这可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
怪老者道:“燕青杀你师兄一事,疑点颇多,移祸江东,置燕青于死地,捉拿李师师,讨好金人,看来这是你的一个连环计了?”
胡白羽道:“逆我者死,这也是师父从小就教我的。”
怪老者突然大喝一声:“放屁——”一掌击在桌上,桌面立碎,银票飘了起来。
胡白羽轻轻一抄,接住银票。
怪老者怪眼圆睁,喝道:“老子什么时候教你投降金寇,做金人的奴才走狗?”
胡白羽道:“师父息怒,徒儿这也是一片好意。”
怪老者骂道:“老子纵横江湖,英雄一世,却怎么瞎了眼睛,收了你这么一个畜生做徒弟。”
胡白羽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中原迟早也是金人的天下。宋室小朝廷主昏臣暗,偏安一偶,不思振作,师父是明白人,何必抱残守缺,替他们殉葬?”
怪老者怒喝道:“住口!亏你还是大宋臣子,如此大逆不道,认贼作父,卖国求荣。老子一生快意恩仇,一味护短,睚眦必报,今天要做做好事,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乱臣贼子,为民除害!”说着,一掌向胡白羽劈下。
胡白羽夷然不动,怜悯地看着怪老者,摇摇头道:“晚了”
怪老者身子一晃,吐出一口血水,指着胡白羽道:“你,你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胡白羽道:“天下至毒断肠红。”
怪老者骂道:“你这个畜生,欺师灭祖”急急运气逼毒。
“师父,没有用的。”
怪老者不答,全力运功,“哇”地又吐了一口黑血。
胡白羽道:“师父,一边是解药c银票,大富大贵;一边是半个时辰之内,断肠而死,师父是明白人,该知道怎么做吧?”
怪老者用力运功。
胡白羽道:“你不要强运真气,那样气血攻心,只会死得更快。”
怪老者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团血雨,大吼一声,撞破墙壁逃了出去。
旁边转过黑白双剑,掣剑在手,正要追去。
胡白羽止住他们,摇摇头道:“不用追了,他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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