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择端道:“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呢?”
萧芊芊紧紧抓着张择端衣袖,哀求道:“张公子,救师父要紧,芊芊求你了……”
张择端道:“好吧,我们到前边村子里找辆车子,我们一起去救师父!”说着抱起萧芊芊放于马上,自己翻身上马,把萧芊芊揽于身前,“驾——”打马一鞭,二人一骑向前奔去……
法场上,崔太守对胡小龙道:“这么说,沙团练是你师伯?”
胡小龙道:“正是。”
崔太守道:“你在你师伯洞房花烛之夜杀了他?”
胡小龙道:“是的。”
崔太守道:“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你说你杀了沙魁,可有人证?”
胡小龙一指小棠,道:“当时只有这位小棠姑娘在场。”
崔太守道:“可是小棠姑娘却一口咬定是她杀了沙魁。”
胡小龙道:“小人还有一个证据……”
胡白羽叫道,“小龙……”用眼神向胡小龙示意。
胡小龙视作不见,故意高声道:“爹,杀死沙师伯的那一招枪法您心中应当最为清楚……”
胡白羽道:“那是一招毒龙出洞。”
胡小龙道:“燕大侠从来不用枪法。”
胡白羽道:“那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胡小龙道:“爹,实际上你心里最清楚,杀死师伯那一招枪法根本就不是毒龙出洞,而是白虹贯日。”
崔太守道:“白虹贯日?”
胡小龙点点头,道:“白虹贯日这一招枪法,正是我师门中的一招独门功夫。”
崔太守回身对胡白羽道:“宪帅……”
范同终于到了,法场边上,范同催马赶了过来,一见缚在斩桩上的燕青,不禁大喜。
在这个世界上,范同怕上司、怕金兵、也怕皇上,但要说最害怕的人,还是这个浪子燕青。这一辈子,这浪子燕青可以说就是他命中的克星。可是现在,他最最害怕的这个克星,却缚手缚脚,被绑在这个斩桩之上。这真是苍天有眼、天赐良机、天假其便,范同大喝一声,道:“燕小乙,想不到你也有今天!”飞马抡刀向燕青扑来。
众人一怔,想不到范大统制来到法场,竟是二话不说,就对燕青痛下shāshǒu。
那一边,胡白羽出手如电,点了胡小龙和小棠的穴道,转身对阴九道:“把少爷带回去。”
阴九应道:“是……”对胡小龙道,“师弟,走吧。”
胡小龙双目定定地瞪着胡白羽,不动。
胡白羽已明其意,叹了口气道:“冤孽……”对阴九道,“把那个小棠姑娘也带回去吧,要好生照护。”
阴九道:“是……”带着胡小龙、小棠走下。
范同面目狰狞,嗔目大喝,“燕小乙,拿命来——”纵马,抡刀……直向燕青杀去……
燕青面前是腾空的马蹄,映日的大kǎndāo,范同口目齐张的脸……
燕青双目喷火、怒目圆睁,咬牙道:“范同!”
燕青想起他们在汴京街道上的那次见面——范同指着燕青道,“他就是梁山泊奸细,抓住他!”众兵士持枪冲了上来……燕青微微冷笑……
在“醉杏楼”内,范同用刀架在李师师肩上,向门边退去。范同道:“燕青,你要是不放我走,我就杀了她!”
范同狞笑的脸。
在汴京街道上,范同面容狞厉,向众女叫道:“李师师要是再不站出来,我就把京城所有的婊子都抓进大金军营里去……”
李师师向后倒去,燕青急忙抱起李师师……
在青城金军军营大帐,李师师金簪刺喉,碧血飞扬……李师师冉冉倒下……
燕青嘶叫道,“姐姐——”
法场上,范同的大刀刮动风声,凌空劈落……
蓦然间,燕青惊天动地地大吼一声,目眦尽裂,血流被面,“锵然”一声大响,镣铐尽断。
范同的大刀“铮”地一声脱手飞出,反弹上天。范同惊叫一声,“乖乖,好厉害!”勒转马头,打马飞逃,战刀也不要了。
几个士兵挺枪扑上,来拦燕青。
燕青脚步不停,打得士兵纷纷飞起,对范同怒喝一声:“狗贼!你逃得了吗?”飞身掠起追去。
几个人飞身拦住燕青大战,正是黑白双剑、宛西双煞、莫七和马、魏二捕头等人。
范同魂飞魄散,连连打马,没命也似狂奔。街上路人纷纷闪避,一时喊声大作,鸡飞狗跳。
燕青和众豪恶战,突然使开迷踪步,避过众人攻击,飞身向范同追去。突然面前一股大力迫胸而来,逼得他拗身退步,避开对方掌力,
面前挡着一人,又是一掌击来。
燕青道:“胡大都监,你终于亲自出手了?”
胡白羽道:“杀我师兄,于公于私,我都不容坐视!”
燕青冲上,与胡白羽交手,一时难解难分。一会儿,胡白羽渐渐落在下风。
莫七叫道:“大伙儿并肩子上啊。”
众人扑上,将燕青围在核心。
胡白羽道:“燕大侠,你就是本事再大,能敌得住我这众多高手吗?还是束手就擒吧?”
圈外一人高叫着,“加上我怎么样?”蒙面人飞身跃入战团,和燕青背靠背站定。
胡白羽大奇,道:“你……你怎么……”
蒙面人一掌震开黑剑,道:“你们这么多人打人家一个人,以众凌寡,不是好汉,我今天就是要来打打这个不平。”
燕青使开迷踪步,借力打力,一脚把邢不足踢了个跟头,道:“阁下好意,燕某心领,你还是走吧?”
蒙面人嘿嘿冷笑,道,“我也不是好意,也不让你心领。你只能死在我的手里,这些人?哼,不配!”口中说着话,手底下丝毫不缓,“嘣嘣”两掌,把莫七迫退几步。
胡白羽叫道:“我们这是捉拿朝庭要犯,阁下何必趟这个浑水?”
蒙面人道:“不趟也已经趟了,出手啊,还等什么?”说着一掌向胡白羽切来。
胡白羽横下心来,接架相还,莫七帮他挡了一招,道:“宪帅,怎么办?”胡白羽一咬牙,喝道,“一体拿下,要活的!”
众人或空手,或持兵器,纷纷扑上。燕青和蒙面人背靠着背掌斫足踢,奋力迎敌。
双方一场恶战……
五
离法场不远的另一条街道上,异常清冷,人们都在法场这边看热闹,使得整个街道上好久看不到一个人。
突然,只听得一阵驴铃叮当,眼见一人一驴悠然而来……
无因子倒躺驴背,腿长驴瘦,使得他两只脚几乎拖在地上。他倒是怡然自得,举起酒葫芦,喝一口酒,口中兀自咿咿呀呀地唱——
“古田千年频易主,前人田土后人收;后人不用心欢喜,更有收人在后头……”
唱了一遍,喝口酒,又唱……
另一边房顶上,这时也有一个人在喝酒,正是那个孤独狂客怪老头。怪老者一边喝酒,一边向法场看,面露不屑之色,不住地大摇其头,道:“打这么长时间,连个燕青都拾掇不下,不成话,太不成话!”
怪老者举起酒罐,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摔了酒罐,怪叫一声,“看我的……”身子平空飞起……
街道上的无因子喝一口酒,眼前一花,忽见怪老者从头顶飞过,“扑——”地吐了酒,诧异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话间,无因子已从驴背上轻飘飘地飞起,半空中伸手一捞,一把拉住怪老者脚脖。二人车轮般在天上转了几圈,双双落下地来。
怪老者大怒道:“你是什么东西?”
无因子嘻嘻一笑,道:“什么东西?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说着摊开手心,拿起一样火折子,“什么?吹火筒?”扔掉。又拿起一块银锭,“嗯,这是好东西!”向上一扔,伸手一接,装进衣袋……
怪老者急忙摸摸身上,面色一变,不由惊呼道:“好手段!”
无因子咧咧嘴道:“不客气……”
怪老者道:“你是千手神偷无因子?”
无因子翻看着老者的包兜,口中打着哈哈,道:“好说好说……”
怪老者怒道:“你这老不死的,你瞎掺乎什么?”
无因子学着他的腔调,道:“你这老糊涂蛋,你瞎掺乎什么?”
怪老者指着自己鼻子,道:“我?我掺乎?”
无因子突然把手中东西向地上一摔,正色道:“独孤狂客,枉你活了一大把年纪了,算是活到狗身上了!”
怪老者奇道:“我怎么了?”
无因子道:“人家小辈们在那里正打得热热闹闹,你一个老棺材瓤子,去煞什么风景,显什么摆?”
怪老者大叫道:“气死我了,我就先打打你这个老偷儿再说!”说着双掌齐出,平地顿起狂涛,向无因子打去。
无因子身子轻飘飘地絮毛一般飞起,半空中身形一折,落于独孤狂客身后,笑嘻嘻道:“这就是了,他们小辈打他们的,咱们两个老家伙就在这儿huódònghuódòng筋骨。”
独孤狂客反背一掌,无因子接招,二人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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