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季父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脸色都有些暗沉。

    季母去扶住季父,季父也不说话,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和季母一起回房间。

    季节心中不解,不知道为什么,老爸看她的那一眼有些深意……

    祁夜寒停步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饿吗。”季节暂时收回心中的疑惑,问他。

    “饿。”

    祁夜寒的实诚让季节突然失笑,她抬手轻抚他如刀刻般的脸颊,殷红的唇瓣微启:“我去给你煮面。”祁夜寒点头,轻应:“好。”

    正文 第75章 我老牛吃嫩草了!

    季家人以为季芊芊会来闹,然而并没有。

    直到张翠兰被判入狱,季芊芊都没有出现过。

    祁夜寒受伤的事情祁家人都知道了,老太爷和祁修儿到季家来看他。

    祁修儿进门就抱着他哥掉眼泪,祁夜寒则是一脸嫌弃的推开她的头:“别碰我。”

    兄妹俩永远是这种相爱相杀的相处模式。

    哥哥明明很宠妹妹,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她,却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季节把委屈巴巴的姑娘接到自己怀里,给她抹眼泪,“别理他。”

    祁修儿立刻紧紧抱住她,红着眼睛朝着祁夜寒吼:“以后我心里只有嫂子没你了!”

    “……”季节哭笑不得。

    祁修儿和林深差不多大,也是刚毕业不久。

    上大学的时候,她突发奇想要开咖啡店,就缠着祁夜寒给他出谋划策。

    那段时间祁夜寒刚接手公司,忙的脚不沾地,于是他直接给了妹妹一张卡,然后将喋喋不休的人推出了办公室。

    不得不说,祁修儿的眼光很独到。

    当时她看中的店面地段不好,只用卡里不到三分之一的钱就买下了。

    用剩下的钱,祁修儿做了两件事。

    第一,高薪招工,全是二十出头的帅哥美女。

    第二,花钱做广告,刊登在小年轻们最爱看的几本杂志上。

    试运营的首月,祁修儿就赚回了投资总额的一半。

    之后没多久,店铺所在的地段被政府选为重点开发区,于是,人流量也高了。

    只不过祁修儿虽然头脑聪明,但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喜欢抱着别人,喜欢撒娇,喜欢笑。

    季节喜欢她,就是因为每次看到她都会心情很好。

    而且,祁修儿的长相,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词语来形容,就是糖果像。

    大眼睛长睫毛,长发及腰梳着两个低马尾。

    棱鼻梁,樱桃唇,如糯米糕似的嫩白皮肤,而且……她说话是那种让人很舒服的娃娃音。

    季节总觉得,像祁修儿这样的女孩子,就应该是放在橱窗里摆着。

    祁修儿嘴甜人美,逗的季母笑声连连。

    老太爷和祁夜寒说话,季父在一边陪着聊天。

    季节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她接听电话。

    是顾妃打来的,说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想过来找她玩。

    季节心想刚好,顺便介绍祁修儿给顾妃认识,就应声让她过来。

    顾妃到的很快,其实她根本就是走到半路才打的电话。

    她来季家玩就跟回自己家似的,打电话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防止季节正在和祁夜寒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顾妃甚至连季家的钥匙都有,相对的,季节也有顾家的钥匙。

    今天顾妃穿了一件黑的皮衣,内搭一件小吊带。

    齐肩的短发,梳得很是利落。

    她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和大家打招呼,就被祁修儿一声惊呼震住了。

    “好帅啊!啊啊啊!”

    季节扶额,简直……撞墙的心都有了。

    除了老太爷,其他几人一阵憋笑,连祁夜寒也是一脸的隐忍笑意。

    顾妃看了祁修儿一眼,露出一道撩人的笑容:“你也挺萌的。”

    祁修儿立刻起身,季节下意识伸手,结果……没拉住。

    “帅哥你叫什么?做什么的?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咖啡厅?我就差你这种类型的帅哥了!”

    一阵连环pào似的轰zhà,顾妃被惊到了。

    她仰身后退,双手抬起抵在祁修儿面前:“……小妹妹你冷静!”

    “嗯,冷静冷静,我冷静。不过!你这么帅一定要来我的咖啡厅!”祁修儿握住她的手,激动道:“我真的很喜欢你!”

    轰隆一声,顾妃的脑袋zhà了。

    “季小节!救命啊!”

    被呼唤的人,嘴角一阵抽搐。

    “你认识我嫂子啊?那就好办了!我给你双倍的工资!三倍也成!”

    祁修儿步步紧逼,顾妃步步后退,终于,她背抵在门上无路可退。

    季节见状,总算是起身去解救顾妃了。

    “修儿,其实……她是个女的。”

    季节说的为难,而祁修儿却回答的轻巧:“我知道啊!但她就是帅嘛!我就要她这张脸! ”

    顾妃干咳一声,“小妹妹,长得帅虽然是我的错,但是你出来吓我就不对了!”

    季节一脸头疼的在祁夜寒身边坐下,祁夜寒不动声色,给她递了杯水。

    季节接过就开始喝,她得赶紧喝口水压压惊!

    一场小chā曲,引的大家笑声不停。

    *

    蜜月旅行泡汤了,索xìng假期还在。

    季母不让祁夜寒回去,留在家里每天细心照顾着。

    她把祁夜寒当猪养,几乎平均每隔两三个小时就有一碗汤端到祁夜寒面前。

    起初,祁夜寒来者不拒,端几碗喝几碗。

    后来有一天晚上,季节奉命把汤端到他面前的时候。

    祁夜寒不接,而是缓缓掀起了自己的衣服。

    “八块,再喝就没有了。”

    季节闻声,用手指头戳戳他的小腹,皱眉,“怎么好像真的长ròu了。”

    祁夜寒接过她手中的汤碗放在床头桌上,伸手将人揽进怀中抱住。

    温热气息喷洒在季节耳蜗,酥酥麻麻的,“明天回家,我有惊喜给你。”

    季节抬头看他,“什么惊喜?”

    “不告诉你。”祁夜寒亲她嘴角,细微的小动作,诱人无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季节被他撩得心猿意马,胡乱应着,“……哦。”

    第二天一早,季节在早饭桌上跟父母提起了要回去的事情。

    季母不答应,说祁夜寒的伤还没好。

    季节道:“妈,我就是医生。”

    “你是个法医!”季母眉头皱的紧紧的,“就跟兽医给人开刀一样,能行吗?”

    祁夜寒忍俊不禁,轻咳一声掩饰,好整以暇的继续喝粥。

    “回去就回去吧。”季父给祁夜寒夹了个包子,“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不跟着掺和了。”

    “你才是老家伙呢!”季母不喜欢被说老,其实她面相的确年轻,再加上气质出众,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四五十岁的年纪。季父一辈子宠媳fù,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连连点头:“是,我是老家伙,我老牛吃嫩草了!”

    正文 第76章 过去

    轻松的气氛,温馨的时刻。

    季节心情大好,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帮季母洗碗。

    祁夜寒和季父讨论张翠兰的事情。

    张翠兰昨天入狱了,季父这次是下定决心绝不手软,他和季节一样,都怕季母会心软求情。

    然而万幸的是季母这次并没有心慈,许也是被气的狠了。

    收拾好东西,季父季母送小两口出门。

    楚阳开车停在小区外,车门打开,两人坐进去。

    车窗降下,季节jiāo代季母,“妈,我爸不在的时候你不要随便开门。”

    季母点头:“放心吧,我知道。”

    前几天,祁夜寒让人把季家的门换成了密码门。

    没有密码,谁也进不去。

    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毕竟……季芊芊是个隐患。

    车子发动,祁夜寒把趴在窗口的人拉进怀中。

    季节靠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还是没有季芊芊的消息吗?”

    祁夜寒点点头。

    他的人一直在找季芊芊,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查到。

    楚阳看了一眼后视镜,出声:“老大,回老宅还是去别墅。”

    季节挺好奇为什么楚阳叫祁夜寒老大,笑了说:“老大这个称呼,有点意思啊。”

    “在老大救下我的时候,他就是老大了。”楚阳开了话匣:“没他我早死了。”

    死,是一个很沉重的字眼。

    即便是用最轻快的语气说出,传递的,也是一股冰冷的血腥。

    而季节最不陌生的,就是这种冰冷血。

    “为什么?”

    一句追问的同时,季节抬手捂住了祁夜寒yù出声呵斥楚阳的嘴。

    “就算你今天不让他说,我以后也能从他口中问出来。”

    楚阳一直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后座两人的神情,眉宇间笼罩着几分犹豫。

    祁夜寒拉下季节的手,顺势十指相绞握进掌心中。

    季节知道他是妥协了,便对楚阳道:“你说吧。”

    楚阳又从镜子里看了祁夜寒一眼,见他表情稍缓,这才敢开了口。

    他老家在一个穷困的村子里,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

    后来,村子附近发现了一处煤矿。

    而这处煤矿,也成为了村名改善生活的唯一途径。

    当时,母亲早逝的楚阳刚满十四岁。

    父亲过生日的前一天,他逃课没去学校。

    煤矿那段时间频繁招小时工,干一个小时的活给十块钱。

    他想去当小时工挣钱,然后到镇子里给父亲买个蛋糕。

    可楚阳的父亲就在煤矿干活,为了不让父亲发现,那天中午他按着上学的时间从家里出来,到附近的山上转悠了一个小时才去了煤矿。

    楚阳的表叔算是这家煤矿的半个负责人,也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他才能来这里干活。

    否则,就冲他这个小身板儿,话都不用说就直接被赶出去了。

    表叔是个憨厚而老实巴jiāo的汉子,因为穷没讨上媳fù,从小便把楚阳当成亲儿子看待。

    听着他逃课是为了给父亲买蛋糕吃,又耐不住侄子的哀求,便同意帮着他打掩护,带着他一起下矿。

    叔侄俩搭伴一起干活,大的往推车里铲煤,小的把着推车跟他说话。

    说爸爸过生日,买了蛋糕请表叔一起来吃。

    本是高高兴兴的一件事,而笑声未起几秒,便被整整轰响撕碎。

    灾难之所以恐怖,正是因为它没有任何预兆,却来得残忍而凄厉。

    矿井坍塌了。

    那一瞬间,表叔将楚阳推进了推车下,而他自己更是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楚阳从小推车下露出来的头。

    轰声震耳,尘土飞扬。

    楚阳只觉得后颈剧烈一痛,便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

    遮蔽他的小推车已经被砖块砸到变形,而他自己也被变形的推车死死压住无法动弹。

    身体各处疼痛剧烈,楚阳一边挣扎,一边喊着表叔。

    然而却无人回应他。

    漆黑中,他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头晕目眩,眼皮重如铁幕,便也昏沉闭眼睡了过去。

    后来,他在轰响中又被惊醒。

    身体的剧痛刺激他保持清醒,强烈的求生yù望顷刻如潮水般涌出。

    于是他生生从推车下抽出了一只手臂,然后用血ròu模糊的手指抓住面前的碎石不停的敲击出声响。

    那一刻,楚阳只是抱有着如星火般渺小的希望。

    他希望有人刚好路过,希望那个刚好路过的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然而,得老天眷顾,他希望成真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模糊变得清晰。

    然后,楚阳听到了那一声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急切。

    “里面有人?”

    年幼的楚阳泪如泉涌,咸湿的泪水渗进脸上被碎石划破的伤口,刺痛如针扎。

    季节的情绪随着楚阳的声声讲述而变得冗沉。

    楚阳说,找到他的人,是当时只有十七岁的祁夜寒。

    当他从一片废墟中被救出来的时候,就注定永生也不会忘记祁夜寒那一双指节破皮的手。

    楚阳的父亲过世了,尸体被找到,盖着白布堆放在停尸区。

    还有他的表叔。

    村名和祁夜寒救出他之后,也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他表叔的尸体。

    壮实的汉子直接被乱石砸碎了脑袋。

    祁夜寒捂住楚阳的双眼,将他与残忍的血腥画面隔开。

    后来救援队到了,又找出了更多的尸体。

    一场灾难,楚阳在父亲生日的前一天成为孤儿。

    而祁夜寒带走了他,带着他一起上了离开这个炼狱之地的直升机。

    那是祁家专门派来接祁夜寒的。

    而祁夜寒,这个名副其实的富家少爷会出现在穷山村里,只因为一场发泄。

    那段时间,祁夜寒被老太爷召唤回国。

    理由,是她母亲的忌日到了。

    每到母亲的忌日,祁夜寒的情绪和精神状态就会极差,狂躁暴戾,像一头野兽一般。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会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待着。

    母亲的忌日过后,他独自一人来到了这个有山而无水的地方。他记得母亲生前每年都会给这里的希望工程捐款,也来过这里很多次。

    正文 第77章 想杀人怎么办?

    而他,一次都没来过。

    他独自旅行,漫无目的的游走。

    经常是坐上一辆班车,无神望着窗外的风景,然后从起点坐到终点。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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