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怜花印佩 > 第 48 章
    了真?”

    “我是当真的。”她一字一吐地说。

    青衫客暴躁地叫:“大妹你怎么死心眼?你……”

    “你别忘了我答应嫁给他,jiāo换的条件是你的xìng命,哥哥,回去禀告爹娘……”

    “不!你…”

    “请爹娘不要以女儿为念,女儿不孝,今生……”

    “大妹,你胡说些什么?你……”

    “请爹娘不要为女儿费心,到雷家堡以后,爹娘千万不要去探望女儿。只当我这个不孝女儿已经死了。”她泪下如雨地说,悲不可抑。

    印佩大摇其头,沉声问:“彭小妹,那畜生如此待你,你仍然要嫁给他?你到底心里怀了些什么怪念头?”

    “佩哥,那是我的事。”她掩面叫。

    “老天!你……”

    “你们走吧。等会儿就走不了啦?”

    “你……你这是……”

    “走吧,不要以我为念,我们来生再见。”她强打精神说。

    印佩摇头,一面向她走去,一面说:“不,我要带你走,你……”

    她脸一沉,拭掉泪水沉声道:“站住!不要再碰我,男女授受不亲,我已是雷奇峰的妻子。”

    他大感惊讶,剑眉深锁问:“你是当真的?”

    玉芙蓉也扳着脸,说:“你知道我是当真的。”

    “你认为刚才的儿戏婚礼,决定了你的命运?”

    “是的。”

    “令尊堂是否同意?”

    “彭雷两家是世jiāo。”

    他迫近大叫道:“你想到后果么?”

    “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他苦笑,说:“我明白,原来你心目中仍以雷奇峰……”

    “你也明白,历来我对他多少有些温情。”她颤声说,掉首他顾。

    他沉吟片刻,长叹一声道:“好吧,凡事不可强求,但我希望你……”

    玉芙蓉倏然站起,怒声道:“你希望什么?希望我嫁给你?嫁给你一个武林小辈江湖浪人?滚!还不快滚?”

    他无名火起,那晚玉芙蓉舍身阻止贼人打扰他行功排dú,本来已博得他十分好感,令他动了情念。

    这一来,所培养出来的一缕情苗,立即化归乌有,令他大起反感,也怒声说:“你算了吧,几时我曾经希望你嫁给我?你……”

    “啪”一声响,玉芙蓉抽了他一耳光,尖叫道:“你滚!快滚!你不要自作多清,你……”

    他一咬牙,厉声道:“好,我记下你这一耳光。哼!天下间女人多的是,姓印的不是人间贱丈夫……”

    “快滚!滚!”她尖叫。

    他扭头就走,大踏步出屋。

    青衫客拦住他,歉然地说:“印兄弟,我……我感到惭愧,我……”

    “彭兄,别提了。”他愤然地说。

    玉芙蓉却尖叫道:“滚!你们都快滚!”

    印佩摇摇头,向青衫客说:“彭兄你走不走?雷少堡主,鹰视狼顾,颧高颊削,生xìng残忍恶dú,行事六亲不认,不留余地,你还是离开他远些为妙,千万不要和他jiāo朋友。”

    青衫客咬牙切齿地说:“我没有这门子朋友,而且与他势不两立。走吧,咱们离开险地再说。”

    “好,走,我带你离开。”他语气坚定地说,头以不回地走了。

    玉芙蓉目送他两人离开,方掩面凄然叫:“佩哥,我的心在滴血,我……我……死不瞑目,我要找机会报复,愿来生再见你。如果再逗留不走,便走不成了,我是不得已啊!佩哥,佩……哥……”

    屋侧风声大作,人来势如潮。

    “嘭!”木门被人踢开了。

    第一个以剑障身抢入的是千手猿,其次是青莲羽士,两人浑身沾满了血,但仍然威风凛凛。

    她冷然向门口举步,寒着脸问:“人侵的人,走了么?”

    千手猿反而怔住了,反问道:“姓印的呢?还有令兄……”

    “他们都走了。”

    “你……”

    “住口!什么你你我我?好没规矩。”

    “这……”

    “你该称我什么?”

    “这……”

    “你不承认我是少堡主夫人?”

    青莲羽士毕竞老练些,含笑欠身道:“东方施主杀糊涂了,他怎敢不承认少堡主夫人的身份?少夫人好么?”

    “很好,入侵的人怎样了?”

    “回少夫人的话,少堡主以夺命霹雳三剑,碎裂了欢喜佛,三剑杀山精,奋勇诛人妖,其他的人望风而溃,只逃走了少数几个人。”千手猿讨好地回话。

    “好像还有火光……”

    “莫庄主正督促庄了灭火。”

    “哦!事情完了么?”

    “咱们这一方死伤也够惨,但总算过去了。”

    “少堡主呢?”

    “带人追赶漏网的人去了。”

    “带我去安顿,领路。”

    “是,少夫人请。”千手猿恭敬地说,不敢再多问。

    印佩带领着青衫客,从庄西脱身,越野南行,远出六七里,在一处荒林边缘止步回顾,遥望着远处莫家庄的火光,叹口气说:“白忙了一场,没想到人妖一群人如此不济,不但画虎不成,反而成全了雷少堡主,名色双收,他该得意了,损失最大的人可能是我。”

    青衫客也长叹一声道:“在下总算看清了那畜生的本来面目,这一辈子我会永远记得他那无耻恶dú的嘴面。”

    “你彭家寨在江湖,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霸主,没想到……”

    “印兄弟,其实彭雷两家……”

    “你们两家狼狈为jiān,是么?”

    “这……”

    “咱们在此分手。”

    “印兄弟……”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在白河的恩怨过节,你是否肯罢休悉从尊便。”

    “印兄弟,彭某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兄弟再无耻,也不会恩将仇报。印兄弟,我希望能结jiāo你这位以德报怨宽洪大量的朋友……”

    “不要说早了,你们黑道人只讲利害不讲道义,说不定有那么一天,你也会为了一己之私,砍下我印佩的脑袋做夜壶呢。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声落,掉头如飞而去。

    “印兄弟……”青衫客急叫,拔腿便追。

    但只追了百十步,印佩的身影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追之不及了。

    印佩一口气奔出十余里,向南又向南,最后在一座树林中止步,坐在一株大树下假寐。

    他心潮起伏,无法安歇心中愈想愈气,想得愤火中烧。玉芙蓉讽刺他,说他是武林小辈,江湖浪人,委实令他伤透了心。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他印佩年轻气盛,修养有限,被激怒后,一切教养、风度,都被怒火所驱走了。

    一念之差,便心xìng大变,一步走错,便会岔人迷途。激忿之下,他暴躁地想:“我印佩哪一点不如人?我为何要屈身人下让人轻视欺侮?”

    再看看自己,身上除了一把青锋录,一把夺来的银刀,之外一无长物,包裹盘缠丢得一干一净,他历风险,一而再死里逃生,几乎送掉小命,所为何来?

    假使他也有意扬名立万,也心狠手辣,也有意逐鹿江湖霸主,何至于如此狼狈?

    他烦躁地一刀砍向合抱大的树干,恨声道:“人生一世,如驹过隙,我为何要虐待自己?不!我得为自己争口气。”

    不管他是否为自己争口气,目下有大难题需要解决,身无分文,明早的早膳便无法解决。

    以往,他带了不少金银邀游天下,缺乏盘缠便返家,或者替人做工赚取盘缠,羁留十天半月,赚返家的路费不会有困难。

    但现在,情势已变,争口气与要出人头地的念头在作怪,怎肯再规规矩矩低头作工赚盘缠?

    不替人作工,怎办?

    江湖人的盘缠来源,上者是向江湖朋友打秋风商借。中者是讨索,下者是偷抢撞骗无所不为。

    上中下三途他都生疏得很。上,他认识不了几个人,那些江湖有头面人物,谁肯与他打jiāo道?中,他在江湖混的时日短,至今连绰号也没弄到手,谁肯卖他的账?下,更糟,他做不出下九流的事。

    愈想愈烦,他不再多想,往草中一钻,睡一觉再说,一切都得等明天再决定,明天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阵鸟语把他惊醒,天亮了。

    清新的空气令他振奋,昨晚的糊涂念头被驱淡了不少。拾起银刀抬头看看天色,自语道:“且先往南走,找人问路再定行止。”

    不久,村庄在望。首先碰上一位荷锄看水的中年村夫,他刀隐肘后,上前行礼,笑道:“大叔请了,请教路怎么走法?”

    村夫一怔,笑道:“路自然是用脚走,你问得可笑。呵呵!是不是要问路?”

    “对,小可昏了头,语无论次……”

    “小哥是外地人?”

    “是的,昨晚迷了路。”

    “这里是长塘铺,往西走三四里,便是南北官道。南至荆门州,北至宜城。”

    “谢谢大叔指点,感激不尽。”

    不久,他到了官道。天色甚早,道上行人稀少。他向南望,心说:“且赶到荆门州,也许可碰上一两个熟人借贷些盘川返家。”

    这一带丘陵起伏,村庄甚少,田不多,荒野与野林连绵不绝,正是上不沾村下不沾店的荒凉地带,早年匪乱留下的创伤,迄今未复原。

    正走间,前面山冈的密林中,突传来一声怪笑,附近的飞禽被笑声惊得八方飞鸣。

    他心中一动,向路侧一窜。

    这里距奚家庄已有三四十里,怪笑声他感到十分耳熟,他本能地心生警兆,离开了道路。

    路向冈上延伸,被林木所掩,视界有限。

    冈顶,九尾狐陷人死境。

    路南,是三个劲装好汉,其中有蔡斌。

    路北,是狞笑着的雷少堡主。左右有两名中年人虎视耽耽。

    九尾狐孤身一人,在六位高手的注视下战栗,举剑的手不住发抖,形色仓惶,神情憔悴。

    雷少堡主得意地笑,笑完说:“在下算定你不敢逃回九华谷,必定逃向荆门州投奔九指头陀。九尾狐上与九指头陀臭味相投,一双两好名正言顺,哈哈!果然被我等着了。”

    九尾狐像是猫爪下的老鼠,惊怖地问:“你……你想怎样?”

    雷少堡主脸色一冷,yīn森森地反问:“九尾狐,你认为我想怎样?”

    “你……你说吧。”

    “哼!你,倒有七八分姿色。”

    “当然我……比不上武林三佳丽。”

    “你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媚劲骚劲更为出色。因此,我指引你一条明路。”

    九尾狐以为雷少堡主已为她的美色所动,心中暗喜,展颇媚笑道:“谢谢夸奖,但不知所说的明路……”

    “明路当然是生路。”

    “愿闻其详。”

    雷少堡主呵呵怪笑,色迷迷地说:“我要收你为婢,你必须将媚功传授给我那些女人。大丈夫三妻四妾,是英雄必有不少美人,今后你够忙的了,你答应么?”

    “这……”

    “你拒绝?”

    “不,我……我答应。只是,我愿为妾,不愿为婢,可否……”

    “住口!收你为婢,已是天大的恩典了。”

    “这……”

    “还不跪下叩见主人?”

    九尾狐打一冷战,恐惧地跪下了。

    雷少堡主大踏步走近,一脚将她踢翻,喝道:“架住她!”

    上来两个人,抓小鸡似的擒住了她。

    “你……”她骇然叫。

    雷少堡主狞笑道:“贱货,你以为我会要你这yínfù为婢,让你引诱我那些妻妾兴风作浪?”

    “我……我发誓,……一辈子服从你。”

    “我不信任你。”

    “求求你……”

    雷少堡主冷笑一声,挥手叫:“蔡斌。”

    “属下在。”蔡斌欠身答。

    “把她剥光,拖了带走。”

    “遵命。”

    九尾狐尖叫道:“你这畜生!你不是人,你……”

    蔡斌一手抓住她的襟领,“嗤”一声撕掉外裳,胸围于外露,饱满的酥胸暴露眼下。

    雷少堡主怪眼怒睁,喝道:“你骂得好,哼!剥光她挂起来,用刺rǔ搔足心重刑,让她尝尝滋味。”

    蔡斌的手,搭上了胸围子上缘,作势下撕。

    九尾狐叫天不应,吓软了。

    路右的树林突然踱出印佩,冷笑道:“果然英雄了得,如此对付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不是大英雄大豪杰,决难办到。”

    雷少堡主一惊,脱口叫:“是你……”

    “我,印佩。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总会见面的。”

    “在下正要找你……”雷少堡主咬牙切齿地说。

    “印某不是来了么?”

    雷少堡主挥手怒吼:“拿下他,要活的。”

    一名大汉拔剑迫近,雷少堡主又叫:“不可轻敌,多上去一个。”

    另一名大汉拔出一把量天尺,并肩逼进。

    印佩轻拂着银刀,冷笑道:“姓雷的,何必叫爪牙们送死?贵堡的四大金刚,已有两名败在印某手下,铁腕银刀的兵刃还在印某手中,你以为这两个人,便能对付得了我?你如果怕死,不敢挺身应战,赶快挟了尾巴滚!”

    雷少堡主气涌如山,无名火起,挥手拔剑叫:“你们退,本少堡主要亲自杀他。”

    “这才像话。”印佩冷冷地说。

    一刀一剑遥遥相对,相向接近。

    双雄相遇,第一次生死相决。

    蔡斌将九尾狐制了软穴,丢在一旁,五个人四下一分,各守一方戒备。蔡斌的左首,是一个威猛的中年人,皮护腰上chā了十二把飞刀,他是神刀飞星傅贤,一个江湖道上大名鼎鼎的飞刀圣手。

    蔡斌向神刀飞星暗打手式。神刀飞星会意地挥手示意,向侧略移觅取地势准备发shè飞刀。

    双方逐渐接近,十步、五步……

    近了,雷少堡主冷然点出一剑。

    印佩侧挪半步,冷笑一声。

    剑光流转,第二剑仍是试探xìng的进击,但比第一剑迅疾,而且风雷声已发。

    印佩这次不再闪避,银芒一闪,宛如电光闪耀,排空而至,攻向对方的左肋。

    剑下沉、反拂;人移位、跟进。

    “铮!”银刀架住了剑,双方势均力敌,同向侧飘,双方皆用上了内家真力,谁也不敢大意。

    人影疯狂地闪动,刀剑飞腾,双方同时展开快速绝lún的抢攻,快逾电光石火的冲刺与移位,令旁观的人目眩神移,好一场凶险激烈的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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