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怜花印佩 > 第 33 章
    ,向后叫:“老前辈,得手了。”

    躲在树林中的六指邪神飞掠而出,掠到挟起印佩,靠在右面树林的一株大树旁,然后向令狐楚举手向左面一挥,示意向左溜,一言不发拔腿就走,心中有愧,神色极为不安。

    两人往林中一钻,小心翼翼未留下任何痕迹,yīn险的人有福了,平安地逃之夭夭。

    第一个追到的人是千手猿,带了两个人向南追。

    雷少堡主也来了,带了人也往南追。小径只有一条,向南追不算错。

    不久,金仗客偕同一位年约花甲,头戴金色前有蛟形图案的发箍,外表像个头陀的人,快步接近了树林,脚下轻灵健步如飞。

    “咦!那株树后有人。”金杖客倏然止步叫。

    树侧方可看到一幅袍角,当然是人。

    两人左右一分,两面包抄。

    金杖客从左侧接近,大喝一声,手一伸便扣住印佩的左肩向外拖,手到擒来。

    “咦!是个死人?”金杖客讶然叫。

    戴金色头箍的人笑道:“是被人弄昏的,拖出去看看。”

    刚拖出路面,后到的铁腕银刀带了三个手下,飞奔而至。

    “这里有一个人,樊老弟快来看看。”金杖客叫。

    铁腕银刀一怔,脱口叫:“真是他,他怎么……”

    “老弟认识这人?”

    “正是两小辈之一,这小辈艺业深不可测,怎么轻易地便被制住了?”

    “他昏倒在树后,咱们并未打他。”

    铁腕银刀向一名手下叫:“快发讯告知少堡主,说人已弄到一个。看情形,两个小辈出了意外,令狐楚那小畜生……”

    “可能是老邪神弄的玄虚。”戴金头箍的人冷冷地说,语气颇为肯定。

    “这是说……”

    “老邪神定然是把令狐楚带走逃出去了,他与大荒dú叟jiāo情不薄,两个人难以照顾,事急只好舍弃不相关的人,把故友的门人带走。”

    “对,金蛟阳兄料事如神,错不了。”金杖客向铁腕银刀说。

    “把他先带走。”铁腕银刀向两名手下说。

    “我要先问问他。”金杖客说。

    弄醒了印佩,金杖客笑道:“果然不出阳兄所料,这小子的章门穴被制住了。”

    印佩苦笑道:“耳门还挨了一记重击,委实受不了。”

    “咦!你这小子还有心情笑?”金杖客颇表惊讶地问,对印佩的无所谓神情甚感意外。

    “不笑,难道要在下哭不成?”印佩泰然地反问。

    “你知道你的处境么?”

    “就因为知道,所以才笑。即使在下哭肿了眼,你们也不会放在下走,对不对?”

    “喝!你这小子倒看得开呢。”

    “好说好说。”

    “谁把你制昏了。”

    “令狐楚,那小子恩将仇报,像猪一样贱的畜生!”

    “哦!他不是受伤不轻,需要你帮助……”

    “有六指邪神帮助他,在下已无利用价值了。”

    “他们往何处走的?”

    “不知道,在下被他们暗算人事不省……”

    金蛟阳度向东一指,说:“如果老夫所料不差,老邪神必定是往东走的。”

    “我们去追。”金杖客说。

    “好,追。”

    两人一走,铁腕银刀早将印佩用牛筋索反绑了双手,没收了他的剑和百宝囊,包裹则由一名手下提着,踢了他一脚,抖抖捆绳喝道:“走!回宜城再好好审问你,你必须将在月儿湾的诡计一从实招来。”

    印佩不得不走,一面说:“该你神气了,阁下……”

    铁腕银刀连踢了他三脚,将他踢倒在地,吼道:“狗东西!你还敢嘴硬。你给我小心了。”

    他狼狈地爬起,怪笑道:“雷家堡的人,是这样扬名立万的?你如果有种,解了在下的绑,咱们再较量较量,你敢不敢?”

    这一来,立即惹火了铁腕银刀,“啪啪!”先是两耳光,接着是一阵形似疯狂的拳打脚踢,一面打一面咒骂,拳脚记记沉重。

    印佩仆而又起,起而又仆,口角溢血,晕头转向。但每次被打倒,他又重新挺起。

    “噗!”铁腕银刀将他第九次踢翻,大骂道:“樊某不信你是个铁打的人,你讨不讨饶?狗娘养的,你说!”

    他挺身坐起,屈腿撑立,冷笑道:“你放心,印某虽不是铁打的,但……”

    “砰!”’肚腹挨了一记重拳。

    他飞退八尺,仰面便倒。

    铁腕银刀抢上,脚踏住了他的小腹,咬牙切齿地大骂道:

    “你这该死的猪猡,婊子养的贱种,大爷要好好治你,直至你讨饶为止。”

    他感到小腹上像是压着一座山,五脏六腑向外挤,像要向外bàozhà,气血上冲,疼痛的浪潮恐怖地向他阵阵袭击,眼前发黑耳中轰鸣。

    “讨不讨饶?讨不讨饶?讨不讨……”铁腕银刀的嗓音像是天外传来的雷声,令他昏乱,令他发狂。

    压力在可怕地增加,他神智渐昏。

    终于,提着包裹的爪牙叫:“樊爷,他快要死了。”

    “死了也要他讨饶。”铁腕银刀恨恨地说。

    “但……少堡主要口供……”

    “哼!这就要他招口供。”

    “可是……这样吧,回宜城……”

    “不,我要他马上讨饶,招供,看我用分筋错骨手法对付他。”铁腕银刀乖记戾地说,移开脚,一指压在印佩的右肋蔽骨缝中,厉声道:“小辈,我不信你受得了分筋错骨的折磨,看你利害还是我利害。你这根肋骨长的地方不好,我替你错到左面去,忍着点,阁下,受不了时,你可以大声哭叫饶命。”

    手指向下chā,力道渐增,肋骨开始挤压,分开。

    印佩痛得浑身在抽搐,痛得冷汗如雨,痛得眼前发黑。他牙齿咬得死紧,感到四肢百骸全僵了,似乎全身的骨头正在开始溃散。

    骨头开始移动,开始撕裂肌ròu。

    他不哼一声,虎目彪圆钢牙紧咬,鲜血往口角淌,浑身在可怕地痉挛。

    “讨不讨饶……”耳中听到的叫声已有点走样,眼前朦胧,铁腕银刀狰狞的面孔,在他眼中已显得模糊不清,耳中听到的叫声也逐渐显得遥远了。

    但他未发出任何声音。

    肋骨在移动,痛楚令他逐渐麻木。

    “讨不讨饶……”叫声渐渐难以分辨了。

    再往下拨一寸,肋骨便要从脊骨脱离折断了。

    八分、半寸、三分……

    北面的小径,出现了一个背了包裹的黑小子,急步而来扬声叫:“咦!你们在干什么?”

    铁腕银刀停手,喝道:“小子,少管闲事,你走你的阳关道,不然小命难保,滚远些。”

    左面树林中,突传出一声悦耳的娇笑。

    铁腕银刀一怔,挺身而起银刀出鞘,警觉地用目光向林中搜视。

    一名手下也拔剑出鞘,悚然地低声说:“樊爷,笑声诡异,不见有人,邪门得很。”

    黑小子突向前抢,急闪而至。

    “你给我站住!”铁腕银刀沉喝,声如乍雷。

    地上躺着的印佩,突然挺身坐起。

    提包裹的爪牙伸脚踏住他的右膝,喝问:“你干什么?”

    “在下要……要站……站起来。”他说。

    “你还能站起来?”

    “在下有……有一口气在,就……就得站……站起来。”

    众人的注意力,已被他和黑小子的举动所吸引,忽略了先前传出娇笑声的树林。

    笑声再起,众人火速举目搜寻。

    金芒飞舞,划出一道扭曲的光弧,眨眼间便飞近铁腕银刀的顶门上空。

    铁腕银刀一怔,脱口叫:“金梅!”

    金芒飞旋而过,远出丈外突又折向绕飞,终于“噗”一声响,跌落在铁腕银刀的脚前。

    铁腕银刀用银刀一挑,竟然挑起了一朵金色的钱大金梅花,冷笑道:“梅姑娘,你未免大放肆了……”

    树叶摇摇,一位梳三丫警,带了金色华囊佩剑的少女拨草分枝而出。瓜子脸蛋红馥馥,有一双令人想做梦的钻石明眸,清丽绝俗,美绝尘寰。穿的是碧绿色劲装,曲线玲珑令男人心跳的胴体呈现眼前。

    她轻盈地接近,浅笑盈盈,说:“樊前辈,你好凶,好狠,但我不怕你。”

    “好没规矩。”

    “你少教训人,不然我可要骂你。”

    “你……”

    “我要向你讨这个人。”金梅指着已立起的印佩说。

    “什么?你……”

    “家兄在月儿湾访友,被这人所侮辱,因此我要找他算帐……”

    “不行,他是敝少堡主的对头……”

    “你给不给?”金梅笑问,语气不友好,但却像在调笑,而且笑得相当媚。

    “丫头,你太不像话。”铁腕银刀不悦地说。

    “你要是不给……”

    一名手下勃然大怒,北道:“走开!你简直……”

    人影疾闪,“啪”一声暴响,是耳光声。

    “哎……”手下惊叫,连退三四步。

    人影再闪,金梅冲向印佩。

    “不许撒野!”铁腕银刀急叱,一刀挥出阻截。

    武林三佳丽,金梅银菊玉芙蓉。

    金梅梅碧云,是玉郎君梅中玉的妹妹。

    上次在月儿湾,印佩与管闲事的梅中玉jiāo手,手下留情,给梅中玉一次毫不着痕迹的教训。

    梅中玉是个狂傲自大,目空一切的年轻人,不但不领他的情,反而恨之人骨,怎肯甘心?金梅替乃兄寻仇报复,乃是人之常情。

    可是,她向铁腕银刀索人,未免太过大胆,她竟敢索雷少堡主的俘虏,可知她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

    她一耳光把铁腕银刀的手下打退,再无畏地抢夺印佩,登时便激怒了铁腕银刀,不客气地挥刀相阻。

    金梅急速冲出的身影突然折向,同时左手一挥,金芒似电。

    “噗!”金芒击中了铁腕银刀的右肘。

    双方相距甚近,铁腕银刀没料到金梅胆敢用暗器伤人,看到金芒已无法闪避,一击便中。

    “噗!”银刀坠地。

    两名手下大惊,挺剑急上。

    金梅已抓住了印佩的右肘,向扑上的两名手下叱道:“站住!你们想死,本姑娘成全你们,两朵金梅花,便可送你们走上黄泉路,退回去!”

    铁腕银刀整条右膀失去活动能力,愤然叫:“人让她带走,咱们要少堡主找她梅家要人。”

    金梅媚笑道:“很好,你叫雷少堡主来找好了,谢谢。”

    =奇=一面说,一面拉了印佩向树林内退。

    =书=黑小于淡淡一笑,乘机叫道:“雷家堡浪得虚名,怎么派一些脓包出来丢人现眼?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当年霹雳雷振声行道江湖,所向无敌,威加宇内,天下群雄慑伏,但他的儿于却带来了一些脓包出来献宝,岂不可叹?”

    =网=金梅噗嗤一笑道:“小黑炭,你想拨风煽火从中渔利么?你打错意主了,小心樊前辈找你出气。”

    黑小子也笑道:“他找我又夺不回丢失的人,为何舍本逐末在我身上费工夫,今你带了一个大男人,能逃得掉雷家堡大批高手的追踪?如不将这三个人放倒,你走不脱的。”

    金梅却不上当,说:“你不必枉费心机,本姑娘不会笨得杀雷家堡的人。嘻嘻!少陪了。”

    声落,急退入林。

    黑小子也向另一端抢入,一闪不见。

    铁腕银刀的手鲜血淋漓,铁腕竟抗不住小小的一朵金梅花袭击,向手下叱:“追!远远地盯住她。”

    金梅已经退人林中,身影已经消失。

    不等铁腕银刀带人跟入,林中已闪出两名青衣侍女,一声娇叱,四手齐扬,打出了满天针雨,立将三人迫得飞返三丈外。等他们重新聚集追人林内,不但金梅早已不知去向,连两名侍女也失了踪。

    雷少堡主花了无穷精力,好不容易捉住了一个印佩,到头来却被金梅毫不费力地夺走,两头落空。

    金梅押着印佩入林急走,远出五十步她突然戟指制了印佩的气门穴,笑道:“我不信任牛筋索,如果你练了缩骨功,牛筋索绑不住你的,本姑娘不愿冒险。”

    她解了印佩的绑,印佩问:“你替令兄找场面,如何找法?制了在下的气门穴,再拔剑杀我么?”

    她架起印佩的膀子急走,冷冷地说:“原来本姑娘要一剑把你杀了的,但看了你抗拒铁腕银刀的英雄气概,委实令人刮目相看,因此,目下还未决定该如何处治你呢。”

    他不在意地笑笑,说:“除了杀我,你又能怎样?”

    “你不怕死?”

    “哈哈!人生自古谁无死。不怕是死,怕也是死,我宁可不怕而死。”

    “真不怕死,你可以自杀。”

    “不然,未至必死关头,绝不轻言自杀。”

    “遁辞知其所穷。哼!”

    “就算是吧,总之,在下不想死,想死岂不便宜了你们么?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之分,落在你们这种凶极恶dú的江湖男女手中便轻言自杀,岂不辜负了大好头颅?”他豪放地说。

    “哼!你像是有所打算呢。”

    “当然,人如果没有打算,只是行尸走ròu而已。”

    “你有何打算?”

    “你猜想在下有何打算?”

    谈话间,已远出五六里,穿越一座荒林,开始登山。他已浑身大汗,手脚发僵,说:“小女人,在下支持不住了,歇歇脚好不好?”

    “哼!你一个功臻化境的人,被人架住走,居然说支持不住了!”金梅轻蔑地说。

    “你制了在下的气门……”

    “那算得了什么?走路用不着运气行功,你的体格健壮,这几步路……”

    “如果你姑娘曾经受过分筋错骨术的折磨,就不会说这种话了,在下的腹肋疼痛难当,你当然不会知道其国苦况,所以方说这种话。”

    “哼!你……”

    “解了在下的穴道,在下……”

    “你别想,本姑娘从不做冒险的傻事。山后江边有一艘船,你必须自己走去。”

    到了码头,印佩已动弹不得。

    这是一艘特制的轻舟,但一看便知不是行走汉江的船,首尾高耸,船尾偏向一面,俗称歪板船,专行驶大江三峡,在汉江一带极为罕见。

    数名舟子全是粗壮剽悍大汉,连拖带拉将他弄上船藏在内舱。

    不久,两名侍女匆匆返舟。

    金梅下令开船,舟子们熟练地解缆拔篙,船向下游飞驶。晚霞满天,绚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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