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怜花印佩 > 第 10 章
    。

    双方不再浪费精力,不再胡乱进招,抓住契机方行雷霆一击,因此慢下来了。

    最心惊的人,该是程长源,假使彭驹有了三长两短,岂不是一切都完了么?

    “嘎……铮!”错剑声与jiāo击声震耳,火星直冒,印三的剑出现了缺口。

    人影合而后分,双方再次移位寻瑕蹈隙进招。

    印三的剑是程大小姐的,份量要轻些。而彭驹的剑,却是吹毛可断的宝剑。这次硬碰接触,印三的剑在先天上便吃了亏。

    彭驹大喜,一声怒啸,“狂风掠地”猛攻下盘,走中宫突入。

    印三如果不硬封硬架,便得向后退,剑来势太快,非封架不可,完全落入彭驹的算中,因此彭驹敢奋勇攻入,认为必可抢得优势。

    岂知印三也在计算他,沉剑下封,让他如愿加偿,让他自以为料敌如神尽在算中。

    彭驹狂喜,力贯剑身,加了十成劲,要震断印三的剑,以便乘势锲入伤敌。

    剑即将接触,生死将判。

    印三的剑势一变,突在双方接触的刹那间,扭曲两下,居然神奇地向上飘,身形也变不可能为可能,歪歪斜斜地从彭驹的剑侧门入,但见人影斜穿而过,直冲出丈外,突然止住了,冷然转身。

    “哎呀!”彭驹惊叫,也窜出丈外。

    众人大骇,听叫声便知彭驹吃了一亏。

    彭驹一手掩住右胁,指缝有血沁出。

    印三长剑斜举,冷冷地说:“你走吧,难道你还有脸留下?”

    彭驹气得脸色铁青,冷笑道:“皮ròu之伤,你就算定彭某无再战之能么?”

    印三哼了一声说:“你真想生死相决,在下成全你。”

    彭驹一声怒吼,剑出“风送千层浪”,势如怒涛招岸,行破釜沉舟全力一击,身剑合一来势如雷霆。

    一旁观战的彭姑娘玉芙蓉彭容若,先前听乃兄惊呼,看出乃兄受了伤,手足亲情今她浑忘一切,不顾利害悄然扑上,剑吐千朵白莲,猛袭印三的背部。同时左手轻抢,一朵花形暗器shè向印三的双足,去势如电光一闪。

    二比一,兄妹前后夹攻。

    彭容若既未发声警告,事前也毫无要联手加人的微兆。她犯了武林大忌,难怪江湖人说她是貌美如花,心如蛇蝎的可怕女郎。

    印三虽知凶徒们可能要倚多为胜,但没料到加入的竟然是彭姑娘,更没料到彭容若竟然使用暗器,几乎送掉小命。

    后面有人扑上他知道,但却不知花形暗器袭向下身。

    他大喝一声,用上了绝招“月落星沉”,前半招硬接前面的彭驹,后半招反击后面偷袭的人。

    槽!招式已出,只感到右小腿一麻。

    “铮铮!”三剑先后jiāo接,但最后方被彭容若把他的剑震断。

    一声低啸,人影脱出夹攻,向东飞shè。

    东面站着军师柳成,一剑挥出叫:“此路不通……”

    人影贴剑而人,急如星火。

    “哎……哟!”军师柳成狂叫剑脱手而飞,人向后倒,

    “砰”一声滚倒在路中,不堪一击。

    印三只感列小腿奇痛人骨,但仍然咬牙抵受,身形疾闪,三两个起落便消失山林深处。

    “追!”程长源大叫。

    彭容若首先追出,大叫道:“他中了本姑娘的银花,逃不了的,花中腿部,他走不了多少步,快追!”

    “分头截击。”程长源接口叫,已追出三丈外。

    人群一分,纷纷追人幽暗的山林。

    晚霞已消逝,大色快黑了,山林中暗沉沉,视界仅及三四丈内。

    暮色茫茫,林下黑暗,要追一个机警绝lún的江湖高手,谈何容易?

    城西北的岗下,有一座山灵祠,距山后的白河堡程家城外别墅,仅山前山后之隔,仍然是程家的势力范围。

    山灵祠破败不堪,程家的人不信鬼神,自从程家占据了白河堡之后,山灵祠便断了香火,目下已成了狐鼠之窝,大殿半坍,眼看不久便将烟消火灭。

    印三不向东走襄阳,反而到了山灵祠,二更天到达,在祠后的壁角安身,一面重行裹伤,一面咬牙切齿地说:“青竹蛇几口,黄蜂尾后针,两般皆不dú,最dúfù人心。哼!这红粉dú佳人,我非狠狠地教训她不可。她的银花中淬了奇dú,难怪痛入心脾令人受不了,要不是我有解yào,岂不把老命丢在小小的白河镇?”

    伤势并不严重,讨厌的是dú,有了解dúyào,他毫不在乎。闯dàng江湖的人,谁身上没有一二十处创疤?

    他在隐蔽处拖出包裹作枕,和衣躺倒就寝。

    原来他离开客店之后,便在此地藏身。

    程家高手齐出,穷搜城内外,却不知他反而藏身在程家附近,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处所。

    腽胧中,地面的轻微震动惊醒了他。

    有轻微的脚步声入耳,声源在东北角。

    他侧卧不动,静观其变。

    微风飒然,一个黑影从破窗下窜抵壁角。

    他仍然不动声色,心说:“这位仁兄胆子不小,但身法颇为高明。”

    “喂!”伏在壁根下的黑影打招呼。

    相隔仅丈余,他仍然不动声色。

    黑影得不到回音,又道:“姓印的,在下知道你在此地藏身。”

    他徐徐挺起上身,声息俱无。

    黑影似乎略为迟疑,久久,又道:“是友非敌,请现身一谈。”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双方皆不易看到对方。要不是黑影先惊动他,他也不可能发觉有人接近。

    他不敢大意,深怕对方有诈,诱他出声以便发现他的藏身所在,好用暗器袭击。他摸到包裹,看准方位向侧一丢。

    “噗!”包裹落地,声音够大了。

    黑影突然长身,低叫道:“在下决无恶意,特来有事相商。”

    他冷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问道:“有何贵干?朋友,亮万。”

    “阁下是……”

    “印三。你呢?”

    “事涉机密,恕难奉告。”

    “有何要事见教?”

    “请问,尊驾能请到多少人助拳?”

    “你有何用意?探口风么?”

    “如果尊驾能多请几个高手前来,或许有望。”

    “有何希望?”

    “尊驾不是与万里长风同来,要援救葛奇么?”

    “在下明白了。”

    “明白就好。白河堡高手如云,固若金汤,如果人手不够,休想能将葛奇救出来。唯一的希望,是攻破自河堡,不然……”

    “你是何来路?听口气……”

    “在下是程老狗的生死对头。”

    “哦!原来如此。”

    “阁下双拳难敌四手,早些走吧,这里躲不住的,早晚他们要找来。听说你中了小贱人的dú银花?目下伤势如何?”

    “放心,在下死不了。”

    “贱人的银花淬了奇dú……”

    “在下已清除了dú物。”

    “那么,快走吧,多请几个高明的人来,不然决难进得了白河堡。程家在城中的店已经关门,白河堡已成为龙潭虎穴了。”

    “哼!在下不信邪。”

    “尊驾何苦逞匹夫之勇?快走吧,天亮之前,你可以远出二十里外了,实力不足,不要回来枉送xìng命。”

    “你阁下就为了提出警告而来的?”

    “就算是吧,希望阁下不要误解在下的诚意。”

    “在下心领了。”

    “本来在下认为尊驾可能已经走了……”

    “也可能中dú而暴死山林,是么?”

    “当然有此可能。幸好阁下平安无着,还是早走为妙,再见。”

    黑影越墙而去,印三幽灵似的随后跟出,忖道:“这人的轻功火候差劲,胆子却是不小。咦!他怎么向山上走?”

    黑影确是向上走的,山后便是白河堡程家。

    跟了两里地,他心中凛然,怎么把人追丢了?黑影竟然在他的眼下消失了。

    他不死心,搜遍了二十丈内每一颗树及每一根草,与及每寸地面。可是,依然一无所见。

    白河堡传来了更鼓声,似乎近在飓尺。

    他停下来沉思片刻,心中有点恍然,心说:“这一带可能设有秘密地道,这家伙是程家的人。我真笨,刚才就该将他擒住的。”

    机会已经失去,后悔己来不及了。

    但他心中大感狐疑,如果黑影是程家的人,为何不大举派人袭击,却劝告他离开?委实令人百思莫解。

    回到破祠,他换了一处地方,埋头大睡。睡前,他慎谨地在四周布下了一些小玩意。

    破晓时分,“啪”一声响,砖头落地声把他惊醒了,有人或是野兽,已接近至三四丈内。

    是两个黑衣人,脚下踏中一根枯枝,枯枝的另一端连着一根细麻线,麻线绕过一根树权,另一端缚在一条撑杆翘板上。翘板另一端压着一块砖。枯枝被踏,牵动麻线,拉动撑杆,砖便向下落,因此发出了响声。

    两黑影还不知已触动消息,走在前面的人说:“见鬼!这里一砖一瓦,皆危险地摇摇yù坠,咱们得小心些,以免被砸破脑袋。”

    后面的黑影埋怨地说:“我真不明白,金爷为何认为这附近可能有人藏匿?在自家门口,哪有吃了豹子心的人敢来找死?搜了好半夜,连鬼影子也不见半个,还是回去吧。”

    前面的黑影冷笑道:“回去?金爷不剥了你才怪,吩咐下来要咱们搜完这附近之后,在神祠左近监视,你敢擅自回去?”

    “这里有什么可监视的?除了鬼,保证没有活的人,鬼是监视不了的。”

    蓦地,身后传来了yīn森的叫声:“活人,你们的时辰到了。”

    两黑影大骇,火速旋身拔刀戒备。

    身后鬼影俱无,一无所见。天色尚未破晓,视线朦胧,断瓦,颓垣,野草,荒林,如此而已。

    “真有鬼?”为首的黑影悚然地说。

    另一黑影却不同意,干咳了一声说:“分明是人声,决不是鬼。”

    “那……人呢?”

    另一黑影正想发话,突感到颈后有毛茸茸的物体蠕动,不由大骇,本能地上身下挫,伸手急摸,同时扭身回顾,反应够快。

    手摸到一只有毛的物体,脸部有冷冰冰的爪形巨物压住,眼前发黑,天旋地转,人向下栽。

    为首的黑影听到声息,扭头回头,骇然抢出相扶,急问道:“大成兄,怎么啦!你……”

    大成兄晕头转向,发狂般惊叫:“狐仙,狐仙……”

    为首的黑影喝道:“大成兄,你胡说什么?”

    大成兄不住发抖,惊惶地掩面叫:“同卫哥,狐仙,确是狐……狐仙。”

    “胡说!你定是中邪了。”

    周二哥话未完,突感到后头一凉,冷气侵肤,本能地扭头观看,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双头怪物,只吓得屁滚尿流,丢下大成兄,扭头狂奔,尖叫道:“大圣饶命!大圣饶……命……”

    叫声未落,人已逃出五六丈外去了。

    大成兄眼前的昏眩感尚未消失,但耳力仍在,发觉自己被丢下,而不信鬼神的周二哥却狂叫大圣饶命,亡魂丧胆而逃,显然确是狐仙显圣了,心中一惊,大叫一声便失去知觉。

    天亮了,大队凶徒蜂涌而至。

    他们发觉大成兄被倒吊在破殿堂内,仍然不省人事。

    飞刀金总管是个老江湖,一看便断然宣布,大成兄是被人吊起来的,决不会是狐仙为祟。

    一阵好搜,发现了有人在附近潜留的遗迹,狐仙为祟的神话不攻自破,显然有人在白河堡左近潜伏,用意不明。

    两天过去了,城内这两天外弛内张。

    这天一早,北大街廖家门前,大队凶徒猬集,附近的人纷纷走避,关门闭户。

    程长源共带了二十余名打手,左眼军师柳成,右跟总管飞刀金山,像一群凶神恶煞,堵住了廖家的大门。

    廖家的人也在院子里戒备,随时准备与人侵的人生死相决。

    程长源气势汹汹,举手一挥叫:“上前打门,叫廖老狗出来答话。”

    两名打手应声而出,抢上阶起脚猛踢大门,用大雷似的大嗓门叫:“开门,叫廖老狗出来答话。”

    另一名打手也叫道:“再不开门,咱们就用木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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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五 章 山雨yù来

    大门拉开了,出来了五名老少。为首的是穿青紧身,年约半百的廖大爷廖树仁,双目精光闪闪,鼻直口方一表人才,身材修伟,挟了一具匣弩,佩了腰刀,一脸冷肃,强忍着怒火大踏步而出。

    他身后,是长子廖勋,长女廖青萍,管家秦剑豪,教师方扬。

    廖勋左肩仍裹有伤巾,二十来岁年轻人生得高大健壮,英俊中带有三分书卷气。

    廖青萍姑娘还小,二八青春花样年华,像朵含苞待放的蓓蕾,眉目如画丽质天生,秀丽中带了三分刚健。

    廖树仁父子出现,两打手急退下阶,似对廖家的老少尚存有三分畏惧。

    廖树仁站在阶上,沉声问:“程长源,你想怎样?”

    程长源冷冷一笑道:“屈指算来,你廖家的存粮该告罄了吧?”

    “不劳阁下关心。”

    “在下待来通知你一声。”

    “廖某不在乎你程家的一切花招。”

    “这次限你们在十二个时辰之内离城,不然明早此刻,贵宅将鸡犬不留。”

    “老夫在等着你,看你们之中,哪些人要肯垫棺材。除非你父子龟缩不出,不然你父子也有份。”

    “在下话已传到,明天见。”

    “明天你父子最好亲自来。”廖树仁顽强地说。

    “当然要来,来派人收你们的尸。”

    “别忘了也替你们自己准备一副棺材。”

    “可惜你自己无缘亲见明日的美好时光了。”

    “你程家也有不少人进枉死城。”

    程长源挥手令众打手后退,冷笑道:“那就就走着瞧!记住,在下已将最后的警告转达了,明天见。”

    打手们左右一分,把住了街两端监视。后街,也被打手们严密封锁。

    程长源带了几名亲信,傲然地走了。

    廖家的大门,紧紧地闭上,院墙后,护院们严加防守,每个人皆神色沮丧,宛如大祸临头。

    确是大祸临头,明早之前,是他们在白河最后一天。也可能是在世的最后一天,这决定生死的十二个时辰,情绪不安是意料中事。

    全宅陷入愁云惨雾中,每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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