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恶捕大荒 > 第一一零章 挂剑子
    困兽台藏龙卧虎。

    槌人氏、锄禾者、挂剑子、屠夫安介、白虎、玄武、朱雀、剖肝道人、铡刀放牛郎、尴尬儒生、托罐毒女、小丑面具者、血浮屠……

    姬正腾感应到了这十数股或暴戾、或嗜血、或疯狂、或锋芒毕现、或血气如炉、或阴冷如蛇蝎的气机波动,顿时大感头痛。

    但困兽台中隐藏的高手绝不止于此。

    他半点不会大意了在自己前进路线之上,所遇到的一些蝇营狗苟,或许在这些疯狂的人群中,就隐藏着某个隐而不发的令人惊惧的大高手大武夫,一下子跳出来就能砍了他的头。

    更何况与,在他的心尖,以及后背,还有一股如芒在背却始终无法锁定的诡异杀机,这股杀机,很像是小时候窜进山林里玩耍,不经意间落在他背上的巨大毛毛虫,他感觉微痒,伸手后挠,一把摸到那狰狞的毛毛虫,吓得他心肝直颤。

    那股杀机,一定会在紧要的时候,对他发动致命一击。

    但现在它隐而不发,看来图谋甚大。

    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还是想要苟有德和他的财富以及自己的命?

    这会是哪一方的高手?

    来不及细细思索,十数股高手气机中,已经有人逐渐加快了速度,都是朝着苟有德和他的马车而去,对于姬正腾的官差身份,这些人中或许有人一定要杀他,但绝不会在此刻。

    十数名绝顶高手,像是一颗颗礁石一般,在浪潮一般滚荡的人群之中,缓缓推进,若是换在以前,这十数人并不会叫姬正腾胆战心惊,但是如今,他的武道也仅仅约莫只是小提督境界而已,这些人中,已经有人处于大提督乃至于小登峰的境界。

    面对这样的诸多强者,姬正腾能够凭仗一身死候功阴阳浩然气,支撑起杀敌之心,已经对自己的战力作了最高的评估,但是想在这些人中,抢走苟有德和他的马车,这确实殊为不易。

    倒不是他开始势弱了,而是他的心境,没有了才出牢狱时候的那种冲天煞气。

    出狱一年,躲躲藏藏变换身份,然后来到北大荒,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地,心里那根紧绷着的锋利的弦,开始松动了。

    他对自己的情况是了解的。

    他自我的解释是他累了。

    他好想有个家,然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他早该听她的话,随她一道冲出百断山裂天崖,然后策马狂奔,相忘于江湖,那时候必定不是如今这样一幅孑然一身的凄凉场景。

    现在一切成空。

    她是别人的,孩子没有了,宝藏消失了,朋友不见了,青春也一去不复返了……

    曾几何时,他入狱之前,走在街上,都有妹子叫他哥,来玩一下,现在呢?北大荒勾栏里的妖艳贱货们见到他巡街,都只叫大叔,有本事进来坐坐……

    他茫茫然不知所谓。

    一个人在这冰冷凄凉的北大荒的夜里,与一帮素不相识的人奋死搏杀,为的是什么?

    报仇?

    扳倒老家伙。

    获取滔天富贵。

    然后呢?

    然后怎么样?

    然后……

    姬正腾猛然扭头。

    骤然警觉。

    头皮像是炸开了一般,一股凉气从天灵盖冲进来。

    不对,这心境不对!

    眼神中,一抹迷离之色一闪而逝,锋利如刀的眸光暴绽而出。

    他不该有类似的心境。

    他当然是为报仇而活。

    这是他内心中最坚固的信念,不可违逆,触之必怒!

    不然,失去了的一切该怎么算?

    七年囚狱生涯,又该怎么算?

    有人在动摇他的心志。

    在这样惨烈的搏杀中,他竟一瞬间感觉到了疲惫,这令他毛骨悚然。

    七年牢狱生涯,面对老家伙布置的无数凶险,他连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怎么可能会在杀场之中走神呢?

    有高人在作怪。

    “该死!”

    姬正腾怒喝一声,声如雷霆滚滚冲霄而起。

    他纵剑向前。

    以杀养杀,消磨心底里那丝诡异的疲惫感。

    作怪之人,必定是那令他感觉如芒在背不得安宁的隐蔽高手了,那人竟有如此手段,令他心惊,但绝不可能叫他恐惧,乃至于退缩。

    今晚之事,必定功成,如此,才能迈开他复仇的第一步。

    有人竟在他才迈开第一步的时候,就要阻挡他,这着实令他杀气滂湃。

    一名蝇狗提挝锤来,挝上铁刺森然,姬正腾一剑辟出,看似轻描淡写,但手中剑气却倏然暴涨一丈有余,将那不知死活的蝇狗连挝带人一剑斩断。

    姬正腾四处环顾一周,汇聚而来的天气气机没有感受到特别的异常,到是那十数股气机波动,已经隐隐都加快了冲杀的步伐。

    大家的目标都只有一个,苟有德和他的马车。

    十数个点,汇聚向一个点,总会相遇。

    姬正腾放眼望去,前方百丈开外,苟有德与他的马车,堪称惨烈。

    那家伙,今晚凭借手中铁菠萝和那辆战车,所格杀的人数竟出奇的多,数也数不过来,车厢四壁都拖着残肢断臂,马车血淋淋一片,一路驶去,满地猩红。

    苟有德神色狰狞,仍旧高高站立在车架上,面对着如狼似虎铺天盖地的蝇狗,没有半点弃车逃走的模样,但他的嘴角已然溢血,浑身衣衫也被撕得几近赤裸,成为布条挂在他身上。

    车衡上连接着的拉车的三驾马匹,也已然被人轰死了一匹,死马身躯残破,马头因为被绳索拴住没有坠地,高高扬起,马肚子却开肠破肚拖在地上,大半边身子都被碾成了肉泥,被另外两匹马拖着走,速度已经逐渐慢了下来。

    但苟有德手中的铁菠萝却没有减少的征兆。

    他两兄弟这些年,究竟搞了多少铁菠萝?

    每一颗铁菠萝都能爆发出小提督境界的武者至强的一击,今晚他已经连续发出这样威力巨大的攻击几何?

    这家伙是个名副其实的疯狗,恐怖而阴毒。

    姬正腾手持三尺青锋,朝着那处行去,眼神坚定,阻之者皆是血溅当场。

    “屈捕头,玩两手?”

    就在姬正腾大踏步前进的时候,身侧传来一个温和的嗓音。

    姬正腾扭头看去。

    眉眼狭长、青衫飘逸的年轻剑客,身背一柄木剑,嘴里叼着一根有些干枯的、北大荒没有的、不知从那里找来的狗尾巴草,站在身侧十丈之地,一手背负在后,一手食指中指,二指并指如剑,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挂剑子。

    随着距离那苟有德和他的马车的逐渐接近,姬正腾今晚终于遇到了第一个堪可一战的对手。

    “你叫什么?”

    姬正腾问道。

    “盖继!”

    年轻剑客毫不迟疑地回答。

    挂剑子盖继!

    看着带着温和笑意的年轻剑客,这位今夜困兽台西角战台的擂主,姬正腾洒然一笑。

    总要相遇,总要厮杀。

    最终站着的,只会有一个人。

    那还等什么?

    “来!”

    姬正腾提剑,纵横而去。

    眼见这个赤裸上身、浑身杀气逼人的大荒捕头扑杀而来,年轻剑客散逸神色顿时一敛,嘴角快意恩仇的笑容消失不见,他那并起的二指顿时抬起,在空中纵横上下,凌空一阵虚画。

    年轻剑客四周,天地气机一阵暴动,条条锋芒毕现的笔直白线自其二指指尖显露而出,铿鸣有声,横推而出,撕破茫茫夜空,朝着姬正腾斩来。

    撕拉撕拉!

    空气像是裂帛一般被撕烂。

    线剑笔直纵横,上下左右四方,尽皆封死,像是一张锋利的大网,朝着姬正腾笼罩而来。

    凝气化形。

    运用自如。

    这是实打实的大提督手段。

    姬正腾怡然无惧。

    一手提剑,一手伸向夜空猛然一扯。

    掌指之间,滂湃天地气机骤然凝聚。

    线剑高速破空而至。

    姬正腾那只伸向夜空的抓取天地气机的手猛然压下,就像捏着一块沾了水的抹布,朝着那些笔直纵横的线剑抹去。

    一抹再抹。

    嗤嗤的声音霎时响起。

    那是气机与气机在互相撕割,然后湮灭。

    一阵狂风自姬正腾身侧席卷而过,在其背后,沙地无声无息出现数道纵横交错的笔直裂痕。

    更远的地方,两名匆促奔行的蝇狗忽然便拦腰而断,惨叫声都没有发出。

    “好一手驭气成剑!”姬正腾点头。

    “这叫寸芒!”盖继扬了扬下巴。

    方寸之间显锋芒!

    姬正腾一手甩出手中那团“破布”,姿势很随意。

    “还你一手!”

    “破布”撞向一动不动的年轻剑客。

    “你也懂剑?”

    年轻剑客眼神一凛,咧嘴笑了起来。

    他从那团直接由天地气机凝聚而得,生生抹去了他线剑的“破布”里,看到了剑和剑意。

    “会两手,不敢说懂!”

    姬正腾说道,想起了自己学剑的时候,那些丑陋的姿势,和那些笑得人仰马翻的逝去的影子。

    青衫仗剑的年轻人,看着那团“破布”,点头不止。

    “重器无锋,大巧不工!”

    “好一柄剑!”他说道。

    并起二指倏然递出,嗤嗤声起,气芒自指尖暴涨延伸出去,瞬间刺透那团“破布”。

    轰!

    气爆之音轰鸣席卷。

    空气里传来令人牙酸的切割挤压声。

    “这叫什么?”年轻人问道,浑然不顾身上青衫那些骤然出现的细微切口。

    “攮剑术——抹布!”姬正腾回道。

    年轻人低头轻轻一笑,“好不潇洒的名字,好潇洒的剑……”

    青衫盖继抬起头来,浑身衣衫一震,五根狗尾巴草从他身上跳了出来。

    “呸!”

    盖继张嘴一吐,嘴里那根狗尾巴草也同时跃出口腔,与飞跳的那五根狗尾巴草落在一起。

    盖继伸手凌空一抹,六根颜色枯黄的狗尾巴草顿时笔直一线,整齐排列。

    “再来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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