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大界主 > 第 8 章
    方的套路,知晓再这么问下去也是白忙活,都不再开口。一时之间,竟然是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下来。

    “娘的!”不久之前从雷洪口中bào出的粗口,原封不动的从虚影口中再次bào出。

    “道生天赋的妖孽,老子也碰到过几个,没这么机灵啊。怎么到了你这小子这里就这么难缠呢?仅仅是多了一个衍生出来的道物而已,就变得这么邪门?”嘴里嘟囔着,虚影狠狠的一口吸光烟斗里面剩余的烟丝,随手把烟斗重新按回了胳膊里,看的雷洪一阵牙紧。

    牙紧归牙紧,雷洪微微的瞥了眼不远处无精打采的烟茶树,却是又从虚影话里捕捉到了一条讯息:道物?它是道物?

    注意到雷洪的小动作,虚影更是为雷洪的精明感到一阵头大!

    “晦气!”拍了一把额头,虚影狠狠的看了眼雷洪,然后身体渐渐消散重新归于虚无。

    “小子,不要得意。老子绝对会把你祖宗十八代的信息都给挖出来,别想着逃避,你身上已经有了我的印记,只要不逃出这个世界,我就能随时找到你!”

    听着空dàngdàng的大厅里飘dàng回绕的声音,雷洪一阵虚脱,却是纹丝不动。直到过去了整整半个夜晚之后,又谨慎的试探几次,确定虚影是真走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瘫坐在墙角,雷洪颤颤巍巍的点着金黄叶,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感受着烟气在喉管的灼热,在肺部的流动,整个人渐渐的放松下来。

    与虚影短短一刻钟的斗智斗勇,却让拥有着两世经验积累的雷洪感到了阵阵的虚脱。

    太可怕了!回忆着虚影,雷洪忍不住的感到心悸。

    自己隐藏了整整六年,就连朝夕相处的木老与天颜都对自己的底细丝毫不知,却在虚影面前如同透明人一样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虚影到底是何来路?

    世间竟有如此诡异的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雷洪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介乎真实与虚无之间的存在!

    鬼?前世作为二十一世纪顶级商人的存在,雷洪绝对不愚昧,更不迷信。他是坚实的无神论者。但是,这一次,他真的有点动摇了。

    在这个把长生当做口号,并举世为之奋斗终身的修仙世界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他已经目睹并且经历了太多的不可能了!

    摇摇头,雷洪强制自己不要再去徒劳的思考虚影。

    虚影对于当前的雷洪而言过于飘渺虚幻,或者说是过于高端的存在。现在的任何凭空猜想毫无意义,既然六年来都没有对自己做什么,那么肯定就有着他的目的,至少,在他的目的达成之前,雷洪相信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眼下,他却有着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

    明月王景恒!明月公主景流月!

    六年前,明月王还是明月侯,景流月还不是公主。自己依旧是那个震惊红日大陆的绝世妖孽洪武,同时也是落月将的独子,更是得到明月侯的欣赏而降自己的爱女许配给自己。

    现在的一切,源于六年前的那场变故。

    六年前,明月侯的势力与疯狂扩张的东雷王势力激战正酣的时候,明月侯突然倒戈。暗中投诚东雷王,并连夜召回了己方主战大将、同时也是明月侯自己亲封的一字并肩侯落月将洪剑。

    东雷王亲自率领十名绝世高手围攻落月将将府。

    激战十天后,东雷王重伤,所率十名绝世高手更是无一生还。而将府上下,鸡犬不留,血流满地。

    那一晚,雷洪眼睁睁的看着把自己带大视如己出的nǎi妈被一剑灭杀,眼睁睁的看着让自己历经两世才终于感受到温暖的父亲洪剑,在围攻中,怒发冲冠恨yù狂!

    也是那一晚,雷洪眼睁睁的看着一道剑芒将自己从头到脚力劈两半。甚至他看到了当时父亲眼中流出的两行血泪!

    时隔一年,雷洪从一具两半的骷髅之体重新成为一名有血有ròu的活生生的人,但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变了样。

    东雷王贵为东雷人主,明月侯封王,未婚妻景流月成为了公主。而自己的父亲落月将成为了一名私通仇敌的不齿之徒,被满门抄斩。

    曾经盛极一时的落月城破败到如今这般地步,而自己,当年那个以八岁之龄修至半步化龙、璀璨了整个红日大陆的绝世妖孽剑修,成为了一名红日大陆最低贱的力修,甚至不得不隐姓埋名化名雷洪!

    东雷!明月!

    死死的咬了咬牙,雷洪恨yù狂!

    第十章 泽离

    十一月的季节里,红日大陆仍旧是苍翠成荫枝繁叶茂,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前世这个季节里,自己的家乡已经是银装素裹了吧。”叹了口气,雷洪把自己裹进一件黑色长袍里,信步朝着将军墓走去。

    仅仅是一夜之间,雷洪整个人的气势却完全发生了变化。以前给人的感觉只是壮实和力感。而现在,雷洪往那里一站,给人的感觉似乎不是在面对着一个人,而是一头残暴的上古凶兽,一头疯狂的牛魔。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举措,都从中能够捕捉的牛魔劲的韵味。

    力量达到了惊人的八千斤,而牛魔劲给雷洪的感觉完全发生了变化,以前的生涩别扭感完全不存在,反倒是有种如鱼得水的畅快感!这就是雷洪一夜发疯,换来的成果。

    这种结果,绝对是雷洪始料未及的。

    曾经盛极一时的落月城,随着六年前落月将的覆灭而飞速没落。如今,六年过去了,当世点缀在红日大陆上的明珠已经沦落成为一座无人问津的偏远小城。连曾经震撼过整个红日大陆的落月将都在六年里被人们遗忘,何况是一座城呢?或许整个世界也只有这个老城里的人还记得,今天是那个曾经辉煌过整个大陆的落月将的忌日吧。

    一天一夜的时间并不足以让雷洪的相貌发生太过巨大的变化,但是加上其他一些装束上的修饰,除了木老和天颜,雷洪倒也不虞有人能认出自己来。

    走在路上,不时的能够看到三三两两的路人,头上系着素白头带,手里提着贡品行色匆匆的前往将军墓祭奠。

    说是将军墓,其实也就是原来的将军府位置上的一堆废墟。

    雷洪满目所见,全都化成了心底的伤感。茂密的野草和灌木纠缠着遍布废墟,三三两两的山间小鸟结伴穿行而过,平添了几分荒凉。

    六年的时间冲尽了曾经的繁华盛景,只有雷洪依稀能够辨认出哪里是楼台亭榭,哪里是流水小桥。

    慢步穿行在荒芜的草丛里,雷洪一点一点的辨认着自己昔日里曾经流连忘返的地方。演武堂,兵器室,书房,马棚,还有那个已经深陷成为一个斑驳荒坑的将军楼!

    任杂草干枝从自己的脸庞发梢扫过,雷洪一点一点的在废墟中穿行。

    绝大多数来祭奠的人,都是在废墟的前面空地上,上香敬拜一番,或者驻足一会儿,极少会有人来到废墟里面,因为这里长眠着他们尊重敬畏的将军他们曾经的保护神。

    拐过记忆中的演武场,雷洪来到一个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个湖泊的地方。

    湖水早已经干涸了不知多久,零零散散的大坑和沟壕,依稀能够从中感受到当日那场旷世之战的激烈。

    这里的一沟一壑或许都遍布着自己父亲的血迹,看着满目苍夷的景象,雷洪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忍不住抬起脚去接近那自己父亲随后散发出绝世光芒的地方,但是雷洪抬起的脚步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就怔在了那里。

    一袭素色裙衫的倩影正静静的跪坐在岸边,怔怔的望着湖泊的位置分外出神。

    倩影的右手不停的摩挲着左手腕上那瑰丽的火云玉手镯。清澈透亮的玉质材地中,如同是把一朵火烧云硬生生镶嵌里边,手镯里的红芒无时无刻的在飘动跳跃,似乎下一个瞬间就会跃然而出。

    绮丽的红芒,映照着十五六岁初长成的少女清秀脸庞,给人一种凄美如风中残荷的悲凉感,这个少女,正是当今明月王的公主,景流月。

    看到这一幕的雷洪如遭重击,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角,一抹殷红悄然出现。

    火云玉手镯,正是当年落月候将景流月赐婚给自己时候自己父亲下的聘礼,当然,除此之外,还有版图上整整扩展了千里的疆域。

    其实在雷洪的印象里,明月王景恒绝不是一个出卖自己手足兄弟的人,更不是一个贪图封王的人,甚至,当年只要他愿意,自己父亲绝对会为他挣得封王之名!以他两世为人的经验和眼力,雷洪敢断定景恒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景恒或许是隐藏的太深,以至于骗过了自己的判断,但是景流月呢?雷洪的心狠狠一颤。

    那个比自己大了两岁却仍旧每天跟着自己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叫自己相公的六七岁的小女孩,也是在欺骗自己,在迷惑自己吗?

    那个自己因为练剑不刻苦而被父亲揍的屁股开花时候,会站在一边偷偷抹泪一边强笑着对自己说‘相公不疼,我给你吹吹,相公不疼,我给你吹吹’的少女,是在欺骗自己吗?可能是吗?

    或许其中另有雷洪不知的是非曲直,但是,满门被灭,鸡犬不留却是血腥的事实!终究需要去做一个了断!

    而现在呢?你亲手葬送了我洪家满门,如今却带着我父亲给你下的聘礼来到这里。

    这算是兔死狐悲还是良心发现?

    如果六年前能有这种心思,还会有那一幕悲剧上演吗?

    我洪家满门,你就是打算用这么一点烟消云散之后的假惺惺来赔偿?

    怒火瞬间淹没了雷洪。

    此刻的他却没有想到如果不是少女过于投入,以她半步化龙的修为,岂能发现不了自己并未刻意掩饰的脚步?

    如果他能看到过去,那么他就会知晓六年来,那个曾经抵死不愿修炼片刻的叛逆少女是过着多么疯狂的生活,才能在六年的时间里凭借着并不特别惊艳的的天赋而修炼到如今的半步化龙境界。

    如果她能看到少女的内心,他会发现她心中的幽怨何尝会比自己少了一丝?

    如果……

    可惜,这些都是如果,现实里,却从不曾会有这样的可能。

    雷洪的杀气,迸发如潮。这次,终于是惊扰到了缅怀中的少女。

    看着这个对自己的杀气丝毫不加掩饰的陌生人,景流月有点意外。

    以自己的身份,来到落月城这个落月将的故乡,不受欢迎是绝对的,这一点她清楚。但是如同眼前这个陌生人对自己有着如此凛冽杀气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落月将当年在整个东大陆的威信之高,她知道。在落月城的威信之盛,她更是深有体会。六年来,她见过不少拥护老将军仇视自己的,但是如眼前这样的却是绝无仅有。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杂乱的争吵夹杂着清脆的刀剑相击声传了过来。

    “我们不欢迎东雷人,你走!”

    “滚!滚!东雷狗滚出落月!”

    “滚!”

    “滚出落月!”

    ……

    “不欢迎东雷?哈哈哈哈,你们落月城现在都属于我东雷宗!你敢说不欢迎我东雷?哼!我就知道你们这群落月遗民都是一帮穷山恶水里的dú瘤!就凭这句话,我就能踏平你们落月城,鸡犬不留、血流成河!”

    一个半大少年,一脸盛气的站在众人之间。身居高位的他,不需要如何作势,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自然而生。一身蓝色劲装,朱红的玉带与众人的满头缟素显得格格不入。

    “是吗?如同当年将军府一样,让这里血流成河鸡犬不留吗?东雷出来的人都是如此狂妄吗?”

    穿过人群,雷洪一身黑衣,如同一把顶天立地的宝剑一样,精芒四shè,与盛气凌人的蓝衣少年对望而立,如剑锋一般冷峭的脸上,还残留着一抹苍白。

    再次面对景流月,雷洪却是发现自己心中除了无边的仇恨,还有着一种压抑到似乎要将身体都zhà开的情绪。这股莫名其妙却又一直存在的情绪,让雷洪满腔的怒火有种被压抑堵塞的窒息的感觉。

    这个时候,来自外界人群的声音如同是一把锥子一样撕开了雷洪临近bàozhà的怒火,找到发泄点的雷洪,第一时间舍弃景流月,来到了纷杂的人群当中。

    鸡犬不留四个字,更是彻底燃烧了雷洪的情绪,仅仅是站在这里就如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样,凶气凛然。

    少顷,一身素装的景流月也来到了众人身前,看到场中不可一世的蓝衫少年顿时怒斥道:“泽离!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说让你留在城外的吗!”

    看到景流月,被唤作泽离的少年面露讪色,不过在撇到景流月身上的素装以及戴在手腕处的火云玉手镯之后,脸色立马一沉,转眼看向了雷洪。

    “这帮刁民居然敢说出不欢迎我东雷,而且私自聚众于此祭拜罪人洪剑,还对我不敬!此三罪,照我东雷宗天令,当以满门抄斩!判你鸡犬不留,有何不妥?你又是什么东西?”

    “东雷宗?好大的威风!”雷洪冷哼了一声,接着道“不过,你还是先能活着回去再说吧!”

    “哈哈!!”泽离大笑了两声,猛然看向了雷洪。

    “不让我活着回去?你凭什么?”

    泽离眯起的丹凤眼中shè出点点寒芒,犹如一条yīn狠的dú蛇。低沉的声音表明着他的愤怒。一股磅礴的气流从他身上散发出,逼迫的周围众人无不连连后退。

    惊蛰境五层!

    落月众人无不震骇!

    落月城的一城之主才不过是惊蛰境五层大圆满。城主如今已经是百岁出头的年龄,而面前这个蓝衣少年呢?十五岁?还是十六岁?

    即便是当年最为巅峰时候的落月城,除了那举世公认的绝世妖孽少将军可以稳压他一头以外,也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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