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得就像真的一样!
但又有所不同。
在我看来,这个池塘现在真的是可以从水面看到底,池塘底部就是一些泥巴烂树叶;另外还有些小型的小生植物和浮游生物。
有了我的指引,王猫儿径直穿过树林来到池塘边上。
王猫儿向我问道:“他在哪儿?”
我望向池塘里的影像,告诉王猫儿:“他在池塘里,我马上就能找出来。”
只见王猫儿三下两下的就褪掉了外套长裤,然后踮着脚走到池塘边伸手探了探。
然后他马上把手缩了回来,同时“哟”地叫了一声。
“我天、水真凉!”他咧了咧嘴。
“你不能下去,天这么晚了、而且水太凉!”
但是他不理我,打开带来的包摸出一瓶白酒,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然后将护目镜朝眼睛上一扣,就噗通一声跳下去。
为了“心上人”,真勇敢!连我都禁不住打了个颤。
眼前这个池塘不算大、但也不算太小,王猫儿潜下水去也就是几个来回。
大约用了半个小时左右,他露头对我说:“什么也没有,水底下就是些泥巴烂树叶什么的,我都摸过一遍了。”
“哦,那你上来吧,别冻着了。”
王猫儿却说:“没事,现在适应了,我再看一遍,可别有什么疏漏!”
说罢再次潜入水中去。
当然,这最后的尝试同样也是徒劳无功。
这下王猫儿不高兴了:“你怎么搞的,竟然把他跟丢了?”
我并不申辩,只是不停地抓挠他身边的包。
王猫儿就问我要干什么?随即把挎包打开。
我就笨拙无比地用爪子去抱酒瓶。
王猫儿就格格地笑。
他说:“你要借酒浇愁?不至于吧!”
我没得他,努力拨弄着酒瓶,让它朝池塘边滚去。
我再望着水中的影像向王猫儿讲出我的意思:“你把酒倒进池塘里。”
接着,王猫儿过来,照我的话做了。
白酒一滴都没有留下,全部倒在了池塘里。
然后刚才还平静的池塘水就发生了变化。
现在,我们都看到一个透明的身影在池塘里翻打滚。
我说:“看到没?他在那!”
王猫儿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他好奇地问我:
“江恒,真有你的!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到用白酒的?”
……
任务完成得很顺利,王猫儿也就开心兑现了承诺。
灵魂已经回到ròu身里面,所以我很放松,这一觉睡得格外蹋实。
这时王猫儿在厨房里叫我:“江恒来吃饭嘞~”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快速穿衣下床,然后来到院子里,从大石缸中舀水洗脸口,动作很快。
等到拾掇整齐以后坐到饭桌旁边,我不禁惊叹起来:“哇!”
bào炒腰花、zhà土豆片、腌菜腊ròu、干菌子鸡汤!
我是真饿了,所以一见着这些菜,那真是、口水一下子就涌上来。
所以赶紧到饭锅里去盛白米饭;等到转身回来,王猫儿已经在往小盅里倒酒。
我就运筷如飞开始挟菜。
王猫儿说:“先垫垫肚子,今晚咱们喝点酒。”
我当然满口答应了,看样子王猫儿的心情真是不错!
接下来,王猫儿破天荒的不断和我碰杯、一连干了三个。不过到第四杯,他就要我小口细品,不能喝太快。
这是他自己做的家酿,我边喝边开玩笑说这酒的颜色和口感和猫尿差不多,难道真是用猫尿做的?
王猫儿则是老样子,女气十足地回我一句:“如果能捡回一条命,必要的时候就算是真的猫尿也得喝。”
他这话我深以为然。
第233章 偶遇
第二天。
临出门的时候,王猫儿主动提出送我一程,随即跟在我的身后一路熏艾草。
往前走了一段路,王猫儿叫住我,先递过来一个小包裹、然后又是一个布袋。
小包裹里是一把小巧精致的长命锁,王猫儿说这是我小时候时戴在脖子上的东西。
布袋里则是一些ròu干。
王猫儿说:“这是鼠ròu干,你带着上路,说不定会有用处。”
我连忙将它收进贴ròu的衣袋里放好,然后向他道别:“王猫儿你留步吧,我走了。”
……
闷着头在路上走了好一阵,出了一身汗,口干舌燥的。
我就四处观察,准备找水喝。
那里是一眼地泉水,出水孔就在盆形池子底部中央,水量不大不小刚好能装满池子、向外溢出的部分不明显,池水减少一会就补满、看起来就象一只聚宝盆。
这池子旁边看起来非常干净,连一根多余的杂草都没有。
我正要趴下去喝水,但是……
“咪呜!”
我于是转过身来,一看。
一只孱弱瘦小的小黄猫,怯生生地望着我,显得可怜巴巴的样子。
这让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知怎么的,打死也不愿意相信、这只明显营养不良的小猫是来害我的。
我想说:“你饿了吧?但是对不起,我没有东西给你。”
不过话到嘴边却变成:“走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我挥了挥手,小黄猫就往后缩了缩身子;但它不肯离开,继续“咪呜咪呜”地朝我叫唤。
我皱起眉头想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是被气糊涂了!
想起来了,自己衣兜里不是还装着鼠ròu干么。
这小东西,嗅觉真是灵敏啊!
接下来当然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就取出ròu干来,托在手心里,走到小黄猫身边去喂它。
小黄猫看起来这么瘦,吃相却很文雅;一点也不像我,馋虫一只。
我的鼻子突然就有点酸,心头泛起同病相怜的感觉。
……
又过了几分钟,我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来的。
我于是起身来到水池这里,俯下身去准备喝水。
但是,接下来我却没有后续动作。
我是半跪在池子边上的,我的嘴唇和水面还隔着食指长的一段距离;但是我就像雕塑一样被定在那里。
一动也不能动。
我眼睛发黑头晕目眩。
水光dàng漾中,我在水中的倒影看得不是很分明,似乎正在渐渐支离破碎。
然后波纹又慢慢平静下来。
我再次打量水中的倒影,但那张面孔仍然模糊不清。
身体仍然一动也不能动,我在心里微微叹息。
口不能言,所以我只能在心里说:“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他说:“喝水吧、喝水吧……”
我说:“你吓不到我。”
水纹再次摇动。
这次出现的影像相当清晰,是一张黑猫的面孔,一对大眼睛。
我再一次怔怔地和它对望。
正在这个时候,鼻孔一阵说不出的痒;我就自然而然地抬手想要去揉一下。
手背刚到下巴位置,鼻孔处一热,叭嗒一下,一滴血落在手背上、还顺着手往下淌!
我大惊,连忙伸出一只手捂住鼻孔、沾血的那一只则赶紧缩回来在衣服上不停地又揩又擦。
然后马上站起身离开泉水。
小黄猫则箭一样地蹿过来,对着池子里的水面大叫:“咪~嗷~呜~”
我这才发现自己能动了。
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稍远的地方又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小黄、回来!”
我抬头一看,只见我的身后五十米左右站着一个满头银发、戴眼镜的老nǎinǎi,脸上带着温和笑意。
小黄猫就转身朝她跑过去,然后一下蹿到她的臂弯里坐下。
感觉这一切就象是做梦一样。
老nǎinǎi朝我打招呼:“小伙子,你好啊!”
说完却又低头絮絮叨叨地数落小黄猫:“叫你慢点、慢点,老是不听!你不知道nǎinǎi老了吗?一转眼就没了影儿、顽皮!”
我心说:呃,原来不是野猫,是家养的啊。
正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老nǎinǎi又对我说:“小伙子,谢谢你给的ròu干啊!”
接着她又像个孩子似的,指着我格格笑个不停。
我有些莫名其妙。
老nǎinǎi递过来一块毛巾:“擦擦你的脸吧,小花猫似的!你这是心火太旺喽!”
我这才反应过来,大概是自己刚才慌乱之下把鼻血揉在脸了上。
连忙抄起衣襟擦脸。老nǎinǎi的毛巾太干净,我怎么好意思拿来糟蹋!
但老nǎinǎi可不管这些,她见我这样,就自己提着毛巾到池子那里去蘸水。
我光顾着擦脸就没注意到、也就没有提醒她水池里有凶险;而等到她拿着拧了一遍的湿毛巾回来、又不由分说地给我擦鼻翼、颈窝。
这种好意真的没办法拒绝。
老nǎinǎi告诉我:
这眼地泉的水质很好,但是现在除了不明就里的远路人以外,很少有人愿意喝它。
原因是这里死过人。
大约二十多年前,有一个佩qiāng的公家人下乡办案;也是走到这里、口渴了,刚好看到这眼泉水,就在池子边俯下身子去饮水。
但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腰间的qiāng突然走火,子弹击中了它的主人。
据说当时这个公家人的死状很惨烈,因为他在中qiāng以后因为疼痛难忍,一头扎进池子中起不来。
qiāng伤再加呛水,荒山野岭的,被发现时已经没救。
最吓人的是那一池子水都被血染红了。
……
她对我说:“小伙子人善良、心xìng也不错,再见吧!”
“呃,nǎinǎi您住哪儿?”
但是老nǎinǎi只说,以后有缘的话自然会再见面。
我再次回到那眼泉水,以它为中心,在周围转悠了好一阵。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一总共找到七棵槐树桩,如果以它们所在的位置为端点画出连线,明显可以发现它们是这样排列的:西边一个点,中间四个点,然后向东一条线排列着两个点。
泉水位于中间四个点的核心位置。
我蹲在地上把这些点和连线画出来研究了一下,看得出来,这种术法,格局原理和王猫儿在地窖外的布置差不多。
然后又是另外一种手法,但是对前一种术法显然有着故意破坏的成分在里面。
因为每棵槐树都只剩下树桩、而且都是枯死的,因为它们都无一例外地被钉了一枚铁钉,从上面的锈迹来看,年代已经不短了。
虽然暂时还无法知道是谁布置了这个符阵、后来有意破坏的又是哪个术法门派中的前辈,但是显然这几枚铁钉正是关键所在。
根据上面这些我还可以推断出来,大概这些槐树先是被有意砍伐掉、然后再钉上铁钉,或许还有其他我没有发现的手段,这才彻底断绝了槐树的生机,让它们不能再抽芽生长。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相继这么做,但如此争斗的方式,可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另一方面,我吃惊地发现,后面搞破坏的这位比起前一位显然要高明得多!
因为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槐树死掉。
我发现,他的手法就是点到为止;达到目的以后,先前的符阵格局他却没有过多破坏,而是巧妙地加以利用。
后面加入的符阵格局和前面的格局分明是两种相反的作用力,但在他这么一弄之下,相互纠缠、反而就此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就象敌对的双方,后来的这位并没有彻底摧毁掉对方的防护措施,而是用了一种借力打力的方法,将对方的格局化为己用,更进一步扼杀了槐树死而复生的任何可能。
既然如此,在知道真相之前,我当然也不会贸然行事,因为如果冒失地破坏了目前的这种平衡,谁知道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无论好或坏,都是我无法预知的。
第234章 权宜
我对着这个巧妙的符阵格局惊叹了半天,这才小心翼翼地分别从七个树桩上取了一片树皮,然后来制作我的简易木笼。
取下树皮以后,我再用小刀将它们切成筷子粗细的长条,然后再进行捆扎。
最后成形的东西,说是木笼,其实从外形上说成栅栏或者盖子更贴切。
不多时准备工作就完成了。
我就把木笼轻轻地覆盖到地泉上面,同时念了一段咒语。
咒语的意思是:出来吧,出来吧。
然后我再象先前那样,半蹲半跪地,透过木笼朝泉水里观察。
等了一会,水面的光影再次无风自动,我的意识再次恍惚了一下。
还好,木笼的将我保护起来了。
那个地泉里的水鬼又开始对我说话:“喝水吧、喝水吧。”
我轻笑着说:“你不会记不得我了吧?又来这套!没有用的。”
一道黑暗试图扑向我,但是在触碰到木笼以后却反弹回去,他就惨叫一声:
“老子一qiāng崩了你、崩了你!”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就是手qiāng走火打死了自己的那位。
或者说,是那位的执念。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还在和这潭水纠缠着不肯罢休;也可以说,他还在和自己过不去。
我说:“你的qiāng法太差,只能打中自己、又怎么能伤到我!”
这话顿时激怒了他,我看到泉水开始象沸腾一样翻滚起来。
他咆哮道:“喝水,喝水!你不喝也得喝,吼”
然后水花四溅!从木笼缝隙里飞到我的脸上。
凉凉的,但我没有抬手擦拭,继续说:“qiāng没打死你,这么小小一潭水都能呛死你,唉……”
他更是被我气坏了,将更多的泉水掀到木笼外面。
但是除此之外他就无计可施了。
当然,并不是我有着恶趣味或特殊的嗜好、也不是我不尊重枉死掉的那个大叔。
事实上泉水里的水鬼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他、而是一个危险的怨魂。
我既然要管这件事情,就得先压制住他,再来寻找我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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