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斩雀 > 第 114 章
    看似安静沉默的南门,暗中却埋伏着一百一十二个人,十条绳索,四把砍马脚的长刀,六柄流星刀,二十把大刀,三十张渔网,几十条竹棍,一个精密的计划,天衣无缝的埋伏,闪电般的一击!

    月下看来,只有房子和树的影子。

    yīn森森的北门,仿佛已经注定了项恒和米小粮的结局。

    第三十六回:四爷的计划(第一章)

    更新时间2012-9-7 5:44:21  字数:4824

    子时二刻,北门。

    京四爷和阿腥他们,已经埋伏了接近两个时辰。

    阿腥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们来的或许早了些。”

    京四爷道:“你若有办法能确定项恒的确是子时三刻过城门,我们可以晚些来。”

    阿腥道:“我忽然发现,对付项恒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京四爷道:“其实也不难,我们只不过是多埋伏了几个时辰而已。”

    阿腥道:“如果项恒一夜后才来,我们岂不是要埋伏一夜?”

    京四爷叹道:“如果能抓住项恒,就是埋伏三天三夜也值得。”

    子时二刻。

    一辆雪白的马,拉着一辆雪白的车。

    马车在停在项恒的铁匠铺门口。

    车夫是一个很强壮的中年人。

    一匹好马,拉着一辆好车,在一个有经验的车夫下,绝对能跑的很快,很稳。

    只是不知道这马车能不能跑过北门的埋伏。

    铁匠铺里燃着一只蜡烛,火不烈,但却已照亮了整个铁匠铺。

    因为项恒的铁匠铺本就不大。

    车夫走进铁匠铺时,就看见项恒正一脸正容的坐在蜡烛前。

    车夫还未开口,项恒以先说道:“你的马和车在门外?”

    车夫说:“是的。”

    项恒道:“我给你的那些银两,够不够买下你的车和马?”

    这车夫是个实在人,说的也是实在话:“说实在的,足够可以买下三辆和我那一样的马车。”

    项恒道:“如果我让你把这马和车卖给我,你卖不卖?”

    车夫低着头,显然不太乐意,他立刻就转移话题:“现在已经是子时二刻了,我们先出北门吧。”

    项恒道:“我不出北门了。”

    车夫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从未见过这么古怪的乘客:“你不出城门了?”

    项恒道:“不出了,我忽然改变主意,要买下你的马车。”

    这车夫显得很不愉快,因为他不喜欢被乘客糊弄,他没好气的说道:“你凭什么?”

    项恒淡淡道:“就凭我给了你足够买下三两马车的钱。”

    这车夫似乎还在思考。

    项恒又说道:“我劝你把马车卖给我后,你明天一早就赶紧离开这小镇,免得引来麻烦。”

    车夫惊道:“什么麻烦?谁会找我的麻烦?”

    项恒道:“丐帮!”

    于是这车夫走了,留下了马车走的,当然,他也保住了xìng命。

    这车夫不是江湖人,但怎么说也是走江湖的,多少有些见识。

    只要在江湖上走动的,就不可能没听过丐帮两个字。

    就好像一个念经的和尚,不可能不认识观世音菩萨一样。

    子时三刻,北门。

    京四爷和阿腥还趴在那破庙的屋顶上。

    他们的神经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现在已经子时三刻,已经是项恒预告的逃脱时间。

    “子时三刻了。”阿腥战战兢兢的说道,似乎是想稍微的放松一下。

    京四爷没有说话,他已紧张的说不出话,项恒还未出现,他忽然发现,在正面和项恒jiāo手时,自己竟会变的如此紧张。

    那如果项恒出现了呢?他的精神防线岂不是会彻底的崩溃?

    许久之后,京四爷才淡淡的说道:“四爷还好不算太笨。”

    阿腥奇道:“为什么?”

    京四爷道:“因为四爷庆幸以前没有和项恒正面jiāo手过。”

    阿腥在听,四爷在说:“如今只是对付一个瘸腿,还带着一个病人的项恒,我们已经大费周章,但若项恒生龙活虎,我们对付他,岂非就是蚂蚁踩大象?”

    阿腥跟了四爷不少年,他从未听四爷说过自损威风的话,而如今,四爷竟然害怕区区一个项恒。

    阿腥年轻,高傲,好胜,他岂能容忍四爷这般瞧得起项恒?

    他决定,只要项恒现身,伏击行动开始,他就马上冲上去打断项恒的一双手,好让四爷瞧瞧,项恒只不过是个瘸子而已。

    这世上有许多人都痛恨英雄人物,因为他们自己永远也成为不了那种人。

    月色朦胧,yīn风依旧。

    北门在静静的夜色中,度过了许久许久。

    一百一十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北门对面,盯着项恒会出现的方向。

    他们已经盯了大半夜,眼睛已微微发酸。

    阿腥也有些不耐烦了,他对四爷说:“四爷,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京四爷轻轻说道:“再过一个多时辰,就要日出了。”

    阿腥道:“难道我们还要等?”

    京四爷冷冷道:“那你说呢?”从他的语气中,也能听出他的不耐烦。

    “再等半个时辰,项恒还不来我们就走。”

    京四爷道:“不行。”

    阿腥道:“为什么不行?”

    京四爷在风中叹息,他忽然发现,阿腥虽然很出色,毕竟还是年轻人,脾气还很冲,耐心还没磨练出来,事情看的也不够透:“一个时辰后,我们若所有人都撤离,项恒岂非刚好可以逃出去?”

    阿腥道:“那如果项恒是在耍我们呢?”

    京四爷道:“就算是耍我们,也要被耍。”

    阿腥道:“为什么?”

    京四爷苦笑道:“因为我们若不被他耍,他刚好就有机会逃走。”

    阿腥道:“或许他根本就不想逃。”

    京四爷道:“至少先埋伏到天亮,看一看情况。”

    黎明已过,阳光shè穿了黑夜。

    直到现在,所有参加这次伏击行动的人,还是未看见一辆雪白的马车。

    京四爷已经觉得苗头不对。

    他忽然又想通了,项恒跟他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那辆马车已经不可能会出现了。就好像阿腥说的,项恒耍了他们。

    他马上又想不通了,想不通项恒为什么和他开这个玩笑。

    难道项恒已经从别的地方逃脱?

    阳光明媚,春天还是显得那么美好。

    在这显得安详的小镇上,人们的脸上挂满了春天的温暖。

    一大清早,街道上已经飘dàng着早点的香味,大ròu包,牛ròu面,油条,一切显得充满希望。

    如果人们知道昨晚在北门和南门那惊心动魄的埋伏,那么谁也笑不出来了。

    也因为人们不知道那些他们所不知道的危机,所以才显得自己那么安详。

    项恒也一脸春风,喝酒,打铁,看起来爽快极了。

    能笑的时候,他就绝不哭。况且现在他的确很想笑。

    因为京四爷铁青着脸走进了铁匠铺,身边还跟着阿腥。

    项恒牛饮几口酒,大笑道:“四爷驾到,有失远迎了。”

    四爷没有笑,他青着脸,因为他知道,项恒这不是在打招呼,这简直是在嘲笑。

    阿腥道:“你昨晚没走?”

    项恒指了指门口,京四爷和阿腥就扭过头去看,然后他们才发现门口有一辆马车。

    一辆雪白雪白的马车。

    项恒淡淡道:“我昨晚走没走,你们应该更清楚。”

    京四爷的心沉了下去,他还是中计了,项恒子时三刻出城的消息,是他故意散播的,他也早已算准他们会去埋伏。

    四爷道:“你算准了我们一定会去埋伏?”

    项恒道:“我还算准了四爷就快驾到,你们一定会倾巢而出的去埋伏。”

    四爷道:“也算准了我们会撤掉监视你的弟子?”

    项恒道:“当然,因为你一定会以为我已经是孤注一掷,会杀了监视我的人,而你也需要更多的人来对付我,所以一定会撤走监视我的人。”

    四爷叹道:“而这段时间里,你刚好可以自由的做许多事。”

    项恒道:“一夜的时间,的确够我做许多事。”

    京四爷道:“比如,一夜的时间,已经足够把米小粮藏起来。”

    项恒笑道:“四爷说的很对。”

    四爷的心沉了下去,想要打败项恒,米小粮是至关紧要的钥匙,但现在小粮已经被藏起来了。

    京四爷冷笑道:“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做,却让我们知道了许多事。”

    项恒微笑道:“什么事?”

    京四爷道:“你把米小粮藏起来,是为了不落到我们手里成为人质。”

    项恒道:“还有呢?”

    京四爷道:“因为你已经没有保护米小粮的能力。”

    项恒道:“还有呢?”

    京四爷道:“你没有能力保护米小粮,是因为你的腿的的确确,彻彻底底的瘸了。”

    项恒低头看着自己的腿,淡淡道:“没有了?”

    京四爷冷笑:“最后一点,我们还知道现在对付你,就好像大象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项恒傲然道:“那你他姥姥的还不动手?”

    京四爷冷笑,阿腥也跟着冷笑,他们只能用笑来掩饰,因为他们的确不敢出手。

    在彻彻底底知道项恒的底细前,他们绝不敢随便出手。

    尽管已知项恒现在没有保护米小粮的能力,是个瘸子。

    但这还了解的不够透彻,京四爷还是不敢动他,至少不敢现在就动手。

    四爷道:“既然对付你那么简单,我迟些又有何妨,在这小镇中,你已经被孤立,我随时都可以对付你。”

    项恒在听他说。

    京四爷道:“就算你把米小粮藏起来,我们也一定有办法把她找出来,因为这小镇是丐帮的分舵,是我四爷的地盘。”

    项恒还是没有说话,喝了口酒。

    京四爷道:“但有一点四爷还不太懂。”

    项恒道:“你说。”

    京四爷道:“你为什么会那么肯定,四爷会派出所有的人手去伏击,甚至把监视你的人都派出去了。”

    若四爷没有撤走所有的人,这计划就不会成功。

    项恒傲然的笑了笑,又大喝了几口酒,淡淡说道:“因为我是项恒。”

    他不谦虚,也没什么值得谦虚的。一个人为了自己的能力而骄傲,本就是人类的xìng格。

    项恒忽然道:“四爷,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的几句话,也让我知道了一件事。”

    四爷道:“你说。”

    项恒淡淡道:“你说你一定要把米小粮找出来,也就是说,在没有人质要挟的情况下,你没有把握对付我。”

    京四爷冷笑道:“没有把握?”

    项恒道:“你若有把握,现在就已动手了,废话都会留到成功后才说。”

    京四爷道:“同样的,你也没有把握对付我,因为你若有把握,现在也已经动手了。”

    项恒闭嘴了,京四爷说的是实话,他别说是对付京四爷,就是走的稍微快点都不行。

    他傻傻的坐在那里,望着门口。

    京四爷和阿腥已经走了,走之前,京四爷还放了狠话:“别忘了,我可以随时调来丐帮里各种高手,对付你项恒只是时间问题。”

    走的时候,阿腥还笑眯眯的对他说:“就算你我现在是敌人,但你也必须要把那柄刀给我磨好。”

    项恒在磨阿腥的刀,这样刚好可以让他冷静的思考。

    四爷说的没错,对付现在已被孤立的项恒,只是时间问题。

    他必须要在四爷调来高手和找出米小粮前,有所行动。

    四爷什么时候能调来高手项恒不知道,但他很肯定,米小粮是藏不了多久的,因为这小镇全是丐帮的地盘。

    他既不能跟外联系,也没有朋友能来帮他,他已完完全全的被孤立。

    他忽然又想到一个人冷云风。

    他若查出了血洗会贤庄和杀我父亲的凶手,便会马上来找我。

    那时他能不能帮项恒一把?以刀客的名义。

    但冷云风什么时候会出现?是明天?还是明年?

    想起冷云风这个人,项恒忽然恨的牙痒痒,他看着自己的双腿你个小白脸若没伤了我的腿,老子会被姓京的逼成这样?

    项恒叹了口气,这事不能怪冷云风,谁让他去跟冷云风比刀。

    天色已晚,铁匠铺已打样。

    项恒今晚没胃口吃饭,他忽然觉得自己跟孤单,很寂寞,很无助。

    他看着神案上的灵位,扬魁风、杨海霸、夏元空和项承志等人的灵位,还有那把无敌于天下,如今却躺在架子上的无羁刀。

    想保护好米小粮,并带他脱离丐帮,如今只能靠项恒他自己一个人。

    他现在没有朋友,没有力气,甚至连路都走不稳,他还有什么?

    他还有精神!精神来自于架子上的那把刀,无羁刀!

    他是项恒,连天皇老子都不怕的项恒!

    只要项恒在,无羁刀在,这世上还有谁能对付他?

    于是项恒在床上坐下,开始搓揉自己的双脚。

    他用最基本的推气过宫手法,给自己腹部伤口附近的穴道按摩。

    因为他必须用这种手法,让自己赶快站起来。

    这是多么迟钝而又悲哀的办法啊!可现在,他除了这办法,已别无选择。

    他必须靠自己的力量,在京四爷调来高手和米小粮被找出来之前,恢复自己的全部元气。

    他必须要挥舞起无羁刀,用无羁刀的光,照亮自己的米小粮离开的道路。

    既是道路,也是生路。

    雨柔,雨柔还在等他,等他那重逢的喜悦。

    飘雪,那个寂寞的飘雪,他在等项恒凯旋而归,项恒是他眼中唯一的朋友。

    宇文子乔,他心已碎,可他还有项恒,他只希望项恒快点出现,好让他听一听自己的琴。

    单无言,他娶了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他有满肚子的惆怅,只等项恒归来,好和他倾诉人生之苦。

    六血刀,他们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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