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斩雀 > 第 99 章
    独孤飘雪冷冷道:“就因为你有朋友,而冷云风没有,他已无情,所以你才难胜易败。”

    “为什么?”

    “冷云风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顾虑,他已无情。”独孤飘雪剑尖般锐利的眼神盯着项恒的眼神看:“你在那么多朋友面前,到时候你的刀会被这无形的枷锁给牵绊住。”

    项恒静静的听着。

    独孤飘雪也缓缓的说着:“无羁刀固然很厉害,甚至已经是天下无敌。但你要记住,你的对手是冷云风,你可以打败他,你自己必须要在极佳的状态,你的心态也一样。”

    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是那么一丝丝而已。这是世上千百年来从来不变的规律。

    项恒道:“我记住了。”

    独孤飘雪的神色忽然变的无限寂寞起来,道:“只要打败了冷云风,你恐怕就要寂寞了。”

    那种站在顶峰的寂寞,没有人比独孤飘雪更能了解。

    项恒却笑道:“只要有酒有朋友,项恒就永远不会寂寞。”

    独孤飘雪看着飞瀑山庄的瀑布,看着那五百张椅子和战场,那双寂寞的眸子仿佛是在看着整个江湖,整个天下,道:“那只是因为你还不懂。”

    独孤飘雪离开时,雪也忽然止住了。

    他离开时,答应项恒明晚再见。

    项恒的肩膀上落着薄薄的积雪,酒囊快空了,他反反复复的想着独孤飘雪的那几句话“你记住了,刀在出鞘的时候,不得有一丝犹豫。”“就因为你有朋友,而冷云风没有,他已无情,所以你才难胜易败。”“而你在那么多朋友面前,到时候你的刀会被这无形的枷锁给牵绊住。”

    独孤飘雪说的话就好像他的剑一样,永远不会错误。也正因为这样,那几句简简单单的话,才值得项恒去深深的思考。

    忆柔穿着银狐毛衣,轻轻的踏在屋顶的瓦片上,往项恒的背影走去。

    她很快就踩碎了一块瓦片。

    项恒听到声音,一回头,就看见了忆柔缓步的走来。

    “柔儿。。”

    “怎么晚了你还不睡?”

    “你知道我不喜欢早睡的。”

    “所以我才来陪你啊。”

    忆柔已经坐在项恒挪出来的位子上,项恒替她把银狐毛衣拉的紧一些,然后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和雪一样冰。

    项恒语重心长的说道:“柔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听了后可能会有些吃惊,但千万不要太吃惊。”

    “你说吧,我在听着。”

    “独孤飘雪。。。他竟然还活着。”

    忆柔睁大着双眼,这双眼睛本来已经够大,被她使劲一睁,看起来更大了:“他还活着?”

    “嗯,的确活着,我早说过,一个剑客就应该有剑客的死法。”

    “那他人呢?你又怎么知道他没有死?”

    “就因为他刚才来过,所以他才没有死,正月五号那天,我有多了一个支持我的朋友。”

    “那独孤飘雪现在去哪了?”

    “当然是睡觉,再强的剑客,也不可能不睡觉。”

    忆柔捧着项恒的脸,淡淡的柔声说道:“恒,独孤飘雪既然没死,你的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

    项恒抓住她的双手,笑道:“当然,看见独孤飘雪还活着,我能不高兴么?”

    “你懂得失去朋友的痛苦,所以正月初五那一天你一定要胜,不能让独孤飘雪感受到失去朋友的痛苦,知道吗?”

    项恒傲然一笑,道:“我根本就没有想过会输。”

    第三十二回:决战之离别(第一章)

    更新时间2012-8-25 20:38:01  字数:4585

    冬月二十六日,正午,雪已停下。

    一夜的大雪,飞瀑山庄里积满了洁白的雪。

    丐帮弟子们在清理积雪,粗豪的江湖客们都因寒冷而躲在房间里。

    这可能是几天来飞瀑山庄最清静的一日。

    宇文涛等人似乎最讨厌清静,所以他叫来了一大桌的人陪他吃午饭。

    能坐下十六个人的大桌上,摆着十六碟菜,十六副碗筷,当然也坐着十六个人。

    宇文涛、宇文子乔、单无言、白芯素、忆柔、项恒、刘康、沈苍、老开大、老开小、还有六血刀。

    宇文涛知道年轻人们的心思,所以他并没有邀请留星雨过来,怕她在宇文子乔和单无言两人面前会尴尬。

    他也没有邀请李若雪,因为他知道单无言看见她也会尴尬,况且他还以为李若雪仍然在为独孤飘雪的死而悲痛,所以不应该去打扰她。

    等宇文涛等人谈笑风生的喝了好几杯酒时,他们才发现项恒的脸色有些不对。

    项恒眼前的这些人,已经算是他最好的朋友,甚至比亲人还亲,他本应该抛去一切,陪他们开怀畅饮才是。

    他的脸色却很严肃,他一向很少有这么严肃的表情,因为他还在想着独孤飘雪昨晚对他说过的话。

    “恒儿,在想什么?”宇文涛笑问道:“你是不是开始等冷云风等的烦躁了?”

    项恒苦笑道:“叔父真爱说笑。”

    沈苍道:“那你脸色为什么有些不一样?今天你好像也没喝多少酒,这可不像是项承志的儿子,也不像无羁刀的主人。”

    项恒给自己倒上慢慢的一杯酒,喝干后,目光慎重的掠过所有人,那眼神就好像一个英雄在jiāo托遗言一样。

    然后项恒看着手里的无羁刀,慎重的说道:“各位,如果有一天项恒做了一件对你们不负责任的事,你们会原谅我么?”

    宇文涛笑道:“如果你有去做这件事的理由,我们绝对会原谅你。”

    项恒道:“可那理由如果只是为了我自己呢?甚至是一个自私的理由。”

    宇文子乔莞尔道:“你的命是属于你自己的,小生的命却不属于你,但小生的命却可以jiāo给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小生的命可以换你的命,那我愿意!”

    “我相信你就算做了一件对我不负责任的事情,那你肯定也有你的苦衷和理由,所以我绝对不会怪你。”单无言豪爽的笑道:“就好像某一天我也做了一件对你不负责任的事情,你也不许怪我一样。”

    项恒的眼中已有激动的泪花闪动。

    西门笑先是用力的拍了拍桌子,然后又用力的拍了拍项恒的肩膀,怪笑着对众人说:“我们流星七血刀的老大要做一件事,那我们兄弟几个他nǎinǎi的一定跟着做,就算不能跟着做,也要支持他去做。到时候谁要是敢说我们老大的不是,那就休怪哥们几个的片子不长眼了。”

    刘康用激励的眼神去看项恒,道:“少爷,做你认为该做的事,大庄主和二庄主地下若是有知,会保佑你的。”

    沈苍递给项恒满满的一杯酒,项恒看着白色瓷杯里淡黄色的酒,只听沈苍用长辈的语气和他说:“项大侠当年做事,自由潇洒,从来不会被任何事牵绊住,却处处为别人着想,我希望作为他后人的你,能延续他的精髓。将来有一天你若真做错了一件大事,不用我们责怪,你自会受到惩罚。”

    沈苍露出慈祥的微笑,看着项恒,看着他的刀,微笑着说道:“但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就好像你的父亲一样。”

    老开大却叹了口气,道:“你莫要说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我们拿你和冷云风的决斗做赌局,已经是有些不尊重你了。”

    “没有,你们没有不尊重我,反而很尊重我。”项恒激动的说道:“你们在我身上下了那么重的注,就是因为相信我,那是一种支持。”

    项恒感觉“朋友”这两个字是多么重要,有时候朋友甚至比亲人还亲。

    正因为这世上有那么义气的朋友,所以这世界才那么美好可爱。

    白芯素虽然比项恒年长一辈,但她也好像是项恒的同龄朋友一样,她曾救过项恒数次xìng命,但却不求回报。

    如果一个帮了朋友却只是为了回报的人,那这个人绝不可能成为项恒的朋友的那种朋友。

    此刻白芯素用一种寄托的眼神看着项恒:“虽然我不认识你的父亲,但我相信你的父亲和你一样,你决不能让他失望,也不能让你父亲的朋友失望。我也相信你绝不会让人失望。”

    项恒激动的连语气都在颤抖:“为了不让你们失望,正月五日,无羁刀绝不会败!”

    沈苍道:“错了,你不应该为了我们而打败冷云风,你要切记,你应该是为了证明你自己而打败冷云风!”

    项恒又干了一杯,然后又得豪爽的笑了起来,大声道:“我们先不谈我和冷云风的决斗,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他这一笑,其他人的心情都是一爽,然后也欣慰的笑了。

    宇文涛笑道:“你说有好消息,那肯定是一个很值得高兴的好消息。”

    项恒呵呵笑道:“不但值得高兴,你们听了最好不要太吃惊。”

    “快说快说!”刘不平已经敲着桌子在催促。

    项恒故忽然神秘的一笑,道:“独孤飘雪,并没有死。”

    除了知道这消息的忆柔外,其他所有人的碗筷酒杯都停了下来,都瞪起了眼睛,足足可以塞下一枚鸡蛋。

    单无言拍案而起,大声道:“你再说一遍!?”

    项恒悠悠道:“独孤飘雪,并没有死。”

    沈苍问道:“你怎么知道?”

    当项恒说清楚昨天晚上碰见独孤飘雪的情况后,所有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欣慰的笑容。

    虽然独孤飘雪没有坐在这饭局上,但他们既然已经知道独孤飘雪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这就是独孤飘雪的友谊,他的朋友只需要知道他还活着,就已足够,就好像他只要知道自己的朋友还活着,就不必多问一样。

    但宇文涛、沈苍、白芯素、刘康等人,他们并不是独孤飘雪的朋友,他们只不过是独孤飘雪的崇拜者而已。

    独孤飘雪在世上的朋友只有两个,项恒和宇文子乔。

    所以独孤飘雪虽然寂寞,但从来不孤独,在他的心底有项恒和宇文子乔两个朋友,在项恒和宇文子乔两人的心底,也有独孤飘雪这个朋友。

    他们的友谊是藏在心中的,只有在危机时刻,才能看出他们的友谊!

    唯独单无言的心情比较复杂,也许是他这一生最复杂的时候。

    他虽然也敬佩独孤飘雪,这剑客却是自己的情敌!

    他也和宇文涛他们一样,佩服独孤飘雪的剑,感受他的寂寞,情敌终归是情敌。

    冬月二十六日,夜晚,院子里有积雪。

    单无言从怀里摸出雕刻着李若雪头像的玉,静静的触摸着,似在感受李若雪,也似在惆怅独孤飘雪的复活。

    不,他从未死过。

    项恒在月亮下,在飞瀑山庄最高的屋顶上,依然在想着独孤飘雪的那几句话。

    今天他虽然在月亮下,手中也提着酒囊,甚至也在一边看月亮一边喝酒,但他今晚最想做的既不是看月亮,也不是喝酒,他只不过是在等一个人而已。

    等独孤飘雪。

    昨晚他说过,今晚会和项恒再见。

    果然,项恒快把酒囊里的酒饮尽时,独孤飘雪就站在了他旁边。

    “你来了。”项恒微微笑道。

    “我来了。”

    项恒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想问一下,假如有时候我想找你喝酒,要到哪里找你?”

    “如果是喝酒,你可以不找。”

    “那如果有事呢?”

    独孤飘雪冷冷道:“哦?项恒也会有求人的时候?”

    项恒笑道:“你错了,对于朋友,应该是‘请’,而不是‘求’,我们是朋友。”

    独孤飘雪转过头去,看着手里的剑,淡淡道:“你有事?”

    “当然有事,可你老是来无影去无踪,很难找你。”

    “那是一件什么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

    “必须要我办?”

    “别人也可以,但这件事我更相信更放心让你办。”

    “什么时候要我去办?”

    “必须要在正月初五之前。”

    “和冷云风的决战之前?”

    项恒笑了笑:“你说对了。”

    独孤飘雪道:“在正月初五之前,我会去找你。”

    他没有问是什么事,那的的确确是项恒的事,所以独孤飘雪没有拒绝,因为项恒是他的朋友!

    如果有一件事是要项恒请别人办的,那这件事一定很不简单。这件事必须要在正月初五之前,这岂非不就和冷云风的决战有关?

    独孤飘雪不理会,他只知道这是项恒请他办的事,所以他不拒绝。这世上能令他提起兴趣和答应的事本就不多,项恒的要求就是其中之一。

    冬月二十七日,清晨,雪已停。

    刘康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推开了自己的房门,他紧紧的将衣领裹住脖子,好不让冷风吹进来,然后眯着眼睛大口的呼了一口气。

    “刘管家早!”刘康听见这几个字时,才发现项恒就站在不远处,他脸上虽然没有带着倦意,衣服上却已有微微积雪,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很久。

    “少爷!”刘康大步走过去,道:“一大清早的,少爷在此作甚?”

    项恒笑了笑,道:“除了等你睡醒,还能做什么?”

    刘康笑道:“少爷说笑了。”

    项恒冻的有些发紫的嘴唇颤抖着说道:“真的,我的的确确是在等你睡醒。”

    刘康已经走近他,然后才发现他的样子的确好像是在雪里等了很久,然后他的脸色就微微的变了下:“少爷若有事,可以直接叫醒老奴,何必在大冷天的在这里等?少爷有何吩咐?”

    项恒苦笑道:“这件事虽然重要,但却不是很急,所以我在这里等你睡醒也没关系,况且你知道的,我本就不喜欢睡觉。”

    他转过头来,用无比温和的眼神看着刘康,道:“另外,你不可以用吩咐两个字,对于朋友,这两个字用的实在是很不恰当。”他顿了顿,继续说:“你大可放心,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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