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斩雀 > 第 77 章
    ,在像地震这种天灾前不过是空虚的东西。

    一个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境界的人,在天灾面前他还是要低头。

    在大地颤抖的时候,仙鼎宫门前的英雄好汉们就像是喝醉酒的醉汉,摇摇晃晃,然后被大地裂开的大口吞噬,被掉下的瓦片石砖压住或直接被砸死。

    整座仙鼎山就好像一块掉在地上打烂的豆腐,仙鼎宫上的英雄好汉就好比是地上的蚂蚁,被这块温柔的豆腐给埋死了。独孤飘雪说不上他是否是英雄,总之他也被豆腐给埋住了。

    直到现在,项恒才知道玄韵为什么会发狂,为什么要让自己离开了,因为它那动物天xìng的本能早就预感到仙鼎山有地震!

    动物本就有预测这种天灾的能力,它们往往能听见或感觉到一些我们人类所不知道的事情。的天灾前,人类往往蠢的和猪一样,甚至还会去嘲笑周围发狂的动物。

    人类既是最聪明的动物,却也是最愚蠢的。

    项恒忽然变的像玄韵那般疯狂,拼命的往山顶上跑,明知自己是无法救出独孤飘雪的,可他还是前进着。宇文子乔和李若雪在身后大喊:“回来!别去!”他们本想追过去,但道路很快就被滚下的岩石所阻。

    这岂非也是人类天生的一种愚蠢?

    这种愚蠢叫做友情,若一个人认为这中愚蠢没用,那就一定是一个不懂得友情的人。

    项恒很快就被一块滚下的岩石砸中肩膀,第二块岩石又紧接着滚过来,还没来得及避开,第三块岩石已砸中小腿,他忍着痛继续前进。

    大地还在颤抖,他还在艰难的前进着。

    渐渐的,大地不颤抖了,岩石细沙像小河般缓缓的流入大地裂开的口子里,漫天飘雪。项恒也停下来了,因为前方的道路被一道地震出来的裂口拦住了,裂口就是悬崖,这道悬崖宽二十余丈,深不见底,他前进的道路就这样被阻断了。

    这道深不见底的悬崖,仿佛就是这个红尘俗世的尽头

    他不知道悬崖另一头的独孤飘雪是否安然无恙,却已尽力,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转身,回头,走向归处。

    独孤飘雪,他的尸体是否会被找到?就算找到,由谁去埋葬?葬在哪里?

    仙鼎山,这座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的山,在一场地震前显得是那么的脆弱,它气魄雄伟的气势已dàng然无存。

    归途的山道已被震的不像山道,所以项恒已认不清回去的路,他的伤口疼痛着,大风大雪放肆的侵袭着他的伤口,他也同样忍着,他不能倒下,在他找到宇文子乔和李若雪前,绝不能倒下!

    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绕了多少道,搬开了多少拦路的岩石,他终于找到了宇文子乔和李若雪。

    虽然整座仙鼎山已经被震的不成样子,可他还能依稀的记得就是在这里和宇文子乔和李若雪分开的。

    宇文子乔被埋在一堆乱石中,只有肩膀和仅存的右手露在外面,他也已筋疲力尽,右手不断的在挖着,把自己挖出去,这是他能生存下去唯一的筹码。

    他很小心的挖着,生怕压坏了怀中的佛光舍利。

    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宇文公子,现在被埋在石头下,像一只畜生般挖着石头自救,那只扔出致命暗器和拨弄琴弦的手,现在挖着冰冷的石头。这种悲哀只有他自己能了解。

    项恒立刻像中了邪一样跑过去,宇文子乔抬头看见项恒,勉强一笑:“你回来了。”

    项恒道:“我马上就能把你挖出来!坚持住!”他双手开始疯狂的挖掘,满腔热血的把百来斤的石头一块块搬走,宇文子乔凄凉的一笑:“能不能在小生死之前把我挖出去,很难说了。”项恒愤愤道:“我偏偏就觉得能把你挖出去。”凭着一股冲劲,他用尽力气搬开一块大石头,宇文子乔的整个上半身就露在外面了,然后他又吃力的把宇文子乔拖出来。

    他把宇文子乔抱到边上,让他靠在岩石上,希望能让他感觉舒服点。

    宇文子乔喘了口粗气,发现怀里的白霜丸和佛光舍利还在,也没有被压坏,微微的送了口气。吃力的说道:“看来。。。看来。。。是。。。天。。不。。亡。。小生。。了。。”

    “老天想让我们死,我们偏偏不死!”项恒无限凄凉的说道:“只不过独孤飘雪恐怕不能和我们一起下山了。”

    他看了看四周,问道:“李若雪呢?”

    第二十五回:灾难(第二章)

    更新时间2012-8-5 16:10:43  字数:4227

    宇文子乔道:“应。。。该。。就。。。。在附。近。。。”

    项恒站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就看见躺在不远处的李若雪了,全身上下也被石块砸伤了几处,现在已经晕死过去了。

    他立马跑过去,探了探鼻息,还活着,他微微的松了口气。项恒抱着她摇了几摇,叫唤了几声她的名字,她就醒了。

    幸好她没有被埋在石头下。

    她一醒来,就看见了项恒,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对项恒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独孤飘雪呢?”

    项恒没说什么,把李若雪抱到一旁,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让她躺下。可是李若雪又泪花闪动的眼眸,仿佛已猜到。

    “玄韵呢?”宇文子乔忽然问道,项恒也忽然想到:“我没看见。。”

    “我要找到它!”宇文子乔艰难的挣扎了一下,想起身寻找。可他毕竟是受伤了,太疲倦了,况且只有一只右手,挣扎起身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项恒连忙按住他:“你休息,我来找。”

    “希。。。望。。。玄韵。。别。。别出什么事。。才好。。。。”宇文子乔扭曲着表情,痛苦的说着这几个字。他已经失去了独孤飘雪这样的一个朋友,还失去了一条左臂,所以他不能再失去玄韵了。

    项恒应着:“好好。。。”如果他不能找到玄韵,恐怕这一辈子都会觉得有愧于它。

    不一会儿功夫,就有发现了。发现了玄韵的一只角。就在不远处的乱石旁,玄韵的角露在外面,这头魁梧的大青牛竟然也被埋在了石头下。

    他立马冲了过去,用剩下不多的力气挖,除了刀以外,他对自己的手同样自信,他觉得用手也可以挖出玄韵。

    能把一头几百斤重的青牛压住,那得要多少石头呢?那要用几双手才能挖出来呢?项恒觉得用自己的一双手就够了,虽然这双手没有无羁刀那么锋利,但无羁刀却是控制在这双手中的。

    刀虽然会钝,但却不会出血,手虽然不会钝,但却会出血。项恒挖了很久很久,他的手已挖出血,他没有停下来,反而挖的更快。

    在这双手上的ròu被磨完之前,他真的能挖出玄韵么?

    这本是紧握天下第一利器的手,足以令风云变色,群雄丧胆,可是现在却比不上一把铁锹有用。

    这是多么残酷多么悲哀的事

    这种感觉项恒自己当然也能体会到,他几乎已真的要倒了下。

    这一切是否值得?

    就因为他觉得值得,所以他没有停下,更没有倒下!

    终于,渐渐的露出了玄韵的头,牛鼻子里粗粗的透着气,应该是晕过去了。

    他更卖力的挖,已经分不清他手腕尽头那血ròu模糊的地方是一双手了。汗水把落在身上的雪花都化开了,一双手上挖出的血却就快因寒冷而凝固。在他的手就要废掉的时候,牛身子终于露出来了。

    项恒用带血的手擦拭额头上的汗,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把玄韵弄醒,想把这么一大头青牛叫醒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位一身傲气的刀客已不能像书生那般斯文叫醒玄韵了,他用了最粗暴的方法,也是最简单的方法。

    他狠狠的在牛肚子上踢了一脚,喝道:“起来!”玄韵就醒了。

    玄韵摇摆着疲倦站起,接着就看见主人虚弱的躺在一旁,牛眼睛一亮,原本连站立住都已艰难,现在却像发了疯一样跑过去,他知道主人已经受伤。嘶哑着嗓子伸出牛舌头,舔着宇文子乔额头上的血。

    宇文子乔欣慰的笑了笑,任由牛舌头不拘的舔着自己,还伸出手去抚摸着牛头,就好像一个临终的父亲抚摸着孩子的头。宇文子乔对颤颤巍巍走来的项恒说:“现在我们怎么办?”

    项恒一边擦着身上的汗,一边喘着粗气道:“先回王龙客栈,把yàojiāo给叔父。”

    “我也要去,我和你们一起回去!”李若雪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她的师妹。她挣扎着起来,可她并没有起来。

    宇文子乔按住了她,他的脸虽然狼籍的流着血,却还是掩盖不了书生那种天生的斯文,也抹杀不了他嘴边的那一道弯孤。

    宇文子乔尽量的让自己笑的自然些,对李若雪道:“我们当然会带你回去看师妹,可是不能硬来。”

    李若雪极力不让自己哭出来:“那我们怎么办?”

    宇文子乔缓缓站起,看了看一身狼籍不堪还带着血的项恒,望了一眼泥人一样的李若雪,三人连夜在漆黑的山道上赶路,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了,更何况三人谁都没体力,耗尽精元了。

    他走到疲倦的玄韵面前,抚摸着他的后背道:“玄韵,你还能走的动么?”

    玄韵憨厚的点了点头,宇文子乔莞尔一笑,又轻声问道:“那你还能不能驮着一个人下山?”玄韵又憨厚的点了点头。

    宇文子乔望着项恒,道:“你还走得动么?”

    项恒板着脸,有些怒气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走不动了?”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他当然还走的动,只不过走的并不比一个醉汉走的好,他太累了。

    宇文子乔感激的看了一眼项恒的背影,自己的这一生能认识他这个朋友,他已觉得不枉。可女人往往不能理解男人之间这种血xìng的友情,就算李若雪能懂得世上最难懂的独孤飘雪,她也懂不了项恒的举动,她呆呆的问宇文子乔:“就因为你那样问他,他生气了?”

    项恒勉强说自己还能走,只不过不想去霸占唯一能作为脚力的玄韵。

    宇文子乔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装出自己还很有力气的样子,把李若雪抱起,让她躺在牛背上,看起来他抱李若雪好像很轻松,其实这已经去了他大半的力量,他和项恒一样,实在是太累了,可能随时会倒下。

    “你们两个能不能走快些?难道还想继续呆在这鬼地方?”项恒的怒吼传来了,他和宇文子乔一样,装出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

    雪渐渐的止住了,空气中弥漫着沙石的味道,隐隐的还有一股梅花的香味。

    地震后的大雪,看起来比地震之前更凄凉。

    项恒和宇文子乔,还有骑着玄韵的李若雪在崎岖的山道上走着,他走在归途中,他们为了不同的目的而来仙鼎宫,却遭受了同样的结果。除了项恒外,他们没办法愤怒,因为根本就没有愤怒的目标。

    唯独项恒在愤怒,他在恨着老天。李若雪的悲伤早已多过愤怒。

    当你因为天灾而受到伤害时,除了恨天和恨自己的运气外,你还能恨什么?况且在天灾面前,还留下了一条能让你去愤恨的xìng命,就已不错。

    宇文子乔轻抚着玄韵的脸,道:“玄韵把我往山下推,一定是它预料到了这场地震,因为有时候,动物能比人类更了解自然的世界。”

    项恒道:“我们原本应该相信玄韵的。”

    李若雪神色黯然,道:“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听这头牛的话,独孤飘雪或许也就不会死了。”

    项恒道:“或许他还活着。”

    李若雪道:“你不要安慰我了,我了解的,我们在山道上都半死不活了,更何况仙鼎宫的废墟里?就算独孤飘雪还活着,我也不想见到他了。”

    项恒一怔,道:“为什么?”

    李若雪道:“纵然活着,他也已残废,或者伤痕累累,那时候的他,一定不想被我看见。”

    这是一种多么真挚的感情?

    “你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项恒忽然发现李若雪脸边缘的那条疤,开口问道。

    一提起这条疤,李若雪就咬着牙齿恨的不行,她叙述安凤和自己的遭遇时,项恒的表情也已变的和她一样愤怒:“原来就是这个搔不要脸的臭婊子偷走了我的!还偷走了仙鼎宫里的丹yào,真可恨!”

    宇文子乔叹了口气,道:“你们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力气生气,小生不服都不行。”

    她说完后,项恒心里一阵狂跳,激动,大喜:“这么说,还容丹现在在你身上?”

    李若雪道:“运气还不算太差,刚才的一场地震,并没有丢失还容丹。”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的就是还容丹,她把锦囊缓缓的递给项恒。

    项恒接过锦囊,眼里写满了感激,仿佛恨不得跪下来亲亲她的脚趾,喜道:“多谢!”

    李若雪冷哼一声,道:“这还容丹不是给你的,你不必说谢谢。”

    项恒笑道:“就当我替柔儿说的吧,不过你还是先把还容丹收回去,暂时放在你那。”

    李若雪道:“为什么?”

    项恒苦笑一声,打量了一下全身的破衣,道:“你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有地方放还容丹么?”

    李若雪竟然被逗乐了,甚至还微微的笑了一笑,然后就把还容丹收回了怀里。

    宇文子乔长长的叹了口气:“原来如此,还容丹竟是先被安凤盗走,所以小生找遍了整个炼丹房也找不着。”

    项恒道:“没错,下次看见这不要脸的女人,我要把这只‘凤’打成‘鸡’!”

    宇文子乔停下了脚步,他已经累的走不动了,所以必须要休息一下:“按我们这速度,多久才能回到百草镇?”

    李若雪道:“大概一个时辰。”

    宇文子乔苦笑一下,马上就继续赶路了。一个时辰不吃喝不喝,拖着疲乏的身躯在崎岖的山道里走上一个时辰,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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