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斩雀 > 第 60 章
    庄,火烧干云庄,都是为了报仇。”

    朱梦航道:“还有你也是!那天你为什么不替我爹爹辩护,他是你父亲的朋友不是吗?你为什么就让他那么自裁了?”

    宇文子乔道:“当时我中了申元通的蒙汗yào,想出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统统放屁!侠威镖局和飞瀑山庄已经灭了,下一步,我要彻底的折磨你和项恒两个人!”朱梦航道:“我原本就计划好把侠威镖局给挑了,在苏州城刚好看见你的事,便决定把你父亲弄到侠威镖局镖局,在这里等你,好慢慢折磨你们宇文父子!”

    宇文子乔感到一阵冰冷的寒意。

    “不过就这样让你死了,未免有点可惜,难解我心头只恨。”朱梦航道:“你,宇文子乔,一个号称正人君子的翩翩美男子,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赌徒。而项恒,看上去好像一个豪气凌然的大英雄,但在老娘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整天烂醉的酒鬼!”

    这两句话说的又尖酸又刻薄,顿时将两个大人物贬如粪土。

    宇文子乔道:“不错,小生不过是一个赌徒,可是项恒,却是个敢爱敢恨,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瞧得起也好,瞧不起也好,他就是项恒,一个用最坏的办法,做过几件好事的大侠。”

    他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一点,他虽然嗜酒如命,却不是酒鬼,因为他很少喝醉。”

    朱梦航的眉毛顿时上翘,那表情仿佛一个大侠客看见了强抢民女的流氓,愤然大怒:“好!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赌徒,今天我们就他妈赌上一把!我要让你输的狼藉不堪,输的你抬不起头!”

    她愤然的卷起袖子,随随便便猛地拉过旁边的一张木凳,“叮叮当当”几声响,将七八个银铸的小瓶子甩到了木凳上:“这是十个银铸的yào瓶,其中有八个是空的,剩下的两个里是可解你老子和留星雨体内dú素的解yào粉,现在我们来赌一把,我让你选走两个银yào瓶。”

    宇文子乔忍着断臂的上,看着木凳上的十个yào瓶,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因为疼痛开不了口。

    朱梦航鄙视不屑的嘲讽道:“江湖言道,宇文公子靠着一对灵敏的听子和一双锐利的招子,赌技天下无双,在各大赌庄里风风光光的赢了无数次,甚至是老千帮帮主的名头,也是靠赌赢过来的,可是现在你面前的这十个银yào瓶,无论你有多灵敏的耳朵,多锐利的眼睛,你都和一个聋哑人无异。”

    朱梦航继续说道:“我这么做,只是想看见你输的样子,看见你打开其中两支空yào瓶时悔恨的表情,看着你痛苦的过一生!”这种愤怒和仇恨,就好像发泄在项恒的身上。

    宇文子乔忍着疼,道:“十选二,这场赌局不公平。”

    朱梦航骂道:“你的狗命现在都握在老娘手里,**还有资格和我谈公平?我爸爸在会贤庄里被你们逼死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说公平?”

    “选!你给我选!你这可怜的赌徒!”

    宇文子乔惭愧的说不出话。

    他传奇的一生里,有不同程度的赌注和花样百出的赌法,甚至赌过自己的xìng命,可是这一次,他的赌注却是两个至深至爱的人,他感觉这样的赌注太大,大的玩儿不起。

    但他必须玩儿下去,只有这样,才能得到那仅只有两成的把握。

    宇文子乔道:“可否碰一碰这十个银yào瓶?”

    朱梦航冷然道:“不能,你休想从重量上分辨。”

    宇文子乔道:“能不能靠前一些?”

    朱梦航冷然道:“也不能,你休想从嗅觉上分辨。”

    宇文子乔道:“那如何证明这十个yào瓶里确实有两个装着解yào?”

    朱梦航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只有选两个yào瓶的权利。”

    宇文子乔的断臂处又涌出大流鲜血,他的脸色已苍白的无半点血色。

    朱梦航不耐烦的说道:“臭书生你选好了没有?姑nǎinǎi的耐xìng大不如从前了。”

    宇文子乔沉吟道:“荣小生想一想。”

    朱梦航就看着他想,就仿佛看着一直落水狗,拼命的捞着一根稻草,又可悲,又好笑。

    她觉得很愉快,很舒服。

    半晌后,宇文子乔才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决口吻说道:“想好了,你来替我选。”

    朱梦航怔道:“我?”

    宇文子乔道:“我有时候经常让别人替我下注,这次也不例外。”

    朱梦航道:“可我刚好是知道点数的人,你就不怕我乱下注?”

    宇文子乔道:“我选两个yào瓶,岂非也是乱下注?谁选又有何分别?”

    朱梦航道:“是不是你的手被我砍的,脑子有点不清醒了?”

    宇文子乔:“小生的断臂很痛,头脑却很清醒。”

    朱梦航沉思了半晌,随后露出一脸无耻的jiān笑:“好!姑nǎinǎi替你选!到时候你莫要后悔!”

    宇文子乔苍白的嘴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请便。”

    经过挑选后,朱梦航从十个银yào瓶中收回了八个,指着剩下的两个说:“我替你选好了这两个,是生是死,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她脸上露出了狰狞而猥琐的笑容。

    宇文子乔却感激的说了声:“多谢。”在朱梦航鄙夷的注视下,宇文子乔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很沉重,每一步都充满了侮辱。

    忽然,在这赌局就要结束的时候,夏威镖局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一个年迈的婆婆缓缓跨过了门槛,她手持一根粗粗的红木仗,一身棕色衣衬,白发在后脑勺高挽一个发髻。额头上皆是哈巴狗一样的丝丝皱纹,皮肤松弛的好像轻轻一抚就会碎掉一样。全身散发的柔弱感,仿佛被风一吹就会倒下去。

    朱梦航和宇文子乔同时向门口看来,朱梦航竖着眉毛喝问道:“这是哪里来的老太婆!滚出去!”

    她的话音未落,这个看上去佝偻的婆婆的左手一扬,向朱梦航发出四把亮如雪的飞刀。

    四把飞刀映着月亮,几乎照亮了整个院子,朱梦航转身拔刀,却已太慢。

    “磁!”“叮”两声响,接着传来“啊”的一声娇喘,一把飞刀震脱了朱梦航的刀,另三把飞刀竟刺穿了朱梦航身上蜘蛛网织成的玄衣,chā入了她的前胸。

    若不是玄衣的韧xìng挡住一半的力量,恐怕这三八飞刀就要chā进她的心脏要了她的命。

    鲜血迅速染红了亮如雪的飞刀。

    宇文子乔怔住。

    朱梦航咬着牙,正想放出蜘蛛要死门口的婆婆时,看见她手上又多了四把飞刀,于是捂着伤口,向侧门窜了过去。

    婆婆的手又是一挥,亮如雪的飞刀过去,破风声后,朱梦航已消失在夜色中,最后的四把飞刀也不知shè中还是没shè中。

    这两下暗器飞刀的手法,看的宇文子乔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暂时忘却了断臂的疼痛:“多谢婆婆出手相助,婆婆的暗器上的造诣真如神人也,小生自愧练上百年,也难以及上一半。”

    他和留星雨两人当世两大暗器高手,都无法渗透朱梦航的玄衣,可是这婆婆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让朱梦航挂了彩,更何况她看上去已经很衰老了。

    她的声音也是如此,婆婆没有说话,却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听在耳朵里,似乎五脏六腑随时都会咳出来。几声吃力难受的咳嗽后,她迈过门槛缓缓走来,步伐很碎,走的很轻,木杖是她的第三只脚,沉闷的击在青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噔噔”声。

    她的眉毛和皱纹,仿佛盖住了她的双眼,高高的驼背,仿佛把她压倒。

    宇文子乔道:“婆婆。。”

    婆婆什么话都没说,顺手将木凳上的两个瓶子抢了过来放入怀中,宇文子乔抢道:“婆婆,这yào瓶。。”

    婆婆苍老,但很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深呼吸,不要说话,咳咳咳。。”

    沉重的咳嗽声中,婆婆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和一段白布,道:“这是金疮yào和绷带,再不处理你断臂的伤口,年轻人,你就要失血过多而亡了。咳咳咳,咳咳咳!”

    她一双树皮一样枯燥的手在给宇文子乔包扎,一双被眉毛皱纹遮盖住的眼睛却看着留星雨,露出怜爱和心疼的真情。

    婆婆忽然说道:“老了,走的太慢,老身来迟了,若能走的快些赶到这里,你的这条手臂也不至于被斩了。”

    宇文子乔道:“不迟不迟,小生活的还好好的。”

    婆婆道:“老身虽然老了,脚不灵活了,这双耳朵却还很灵敏,你们和那用活dú女子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宇文子乔勉强一笑,道:“唐门的人,各个身怀暗器绝技,听力自然异常灵敏,更何况唐门的掌门呢?”

    婆婆的手停了下来,饶有兴趣的说道:“咳咳。咳咳。。你认出老婆子?”

    宇文子乔道:“婆婆飞刀上的造诣,在晚生和留星雨姑娘之上,有这等境界的,除了唐门的掌门唐婆婆外,天下无第二人。”

    唐婆婆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留星雨身上,道:“那你也知道我这老婆子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

    宇文子乔的目光也落在了留星雨身上,道:“想必是为了救星雨姑娘吧。”

    唐婆婆道:“这小丫头太顽皮了,一刻也闲不住,这次偷偷溜出唐家堡,害的老身好找。咳咳咳。。。”

    她的话里虽带责备,语气里却充满了慈祥柔和,没有一丝的抱怨。

    她转过头,微微抬起,露出一双苍老的眸子,瞳孔里刻满了沧桑:“我这孙女要是有一点意外,你也要去偿命。”

    她已苍老却劲力依旧十足的眸子里,宇文子乔感觉一股淡淡的杀意散出。

    唐婆婆的目光落到了宇文涛的身上,道:“宇文先生和我孙女都中了剧dú,而解yào或许就在老身怀里的那两个瓶子里。”她顿了顿,用责备的语气说道:“可是如此重要的十选二赌局,你为何将选择权jiāo给那妖女?”

    宇文子乔道:“既然方才的对话前辈都听见了,将过程了解的十分透彻,那晚生敢问,若方才前辈是我,要如何在十个yào瓶里选出一对?”

    唐婆婆道:“有两种选择。”

    宇文子乔道:“哦?”

    唐婆婆道:“其一,在十瓶中随便选出两瓶。其二,放手与妖女一搏,来个鱼死网破。”

    宇文子乔笑道:“前辈说漏了晚生的第三种选择。”

    唐婆婆道:“这第三种选择,看上去没什么道理。你就不怕她选出的是两个空瓶?”

    宇文子乔笑道:“十个yào瓶里,两个里面有解yào,另外八个瓶子却是空空如也。从中选到两瓶解yào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掠估算,大概只有二成多一点点。”

    唐婆婆道:“只有两成多,胜率确实太少。”

    宇文子乔道:“可是朱梦航临时设下的这场赌局,其意不在害死我们,而是戏弄小生。”

    唐婆婆道:“既然你知道她是在戏弄你,你还让她选?”

    宇文子乔道:“她本以为我一定会自己选,可是当小生把选择权让给她的时候,她就会犹豫,就会疑惑,从而导致另一个结果。”

    唐婆婆道:“什么结果?”

    宇文子乔道:“她会给我两个yào瓶,而其中一个里面必定是有解yào的。”

    唐婆婆道:“她为什么会那么做?”

    宇文子乔道:“父亲和星雨姑娘都中了剧dú,在只有一瓶解yào的情况下,小生会很为难。”

    唐婆婆道:“你不知道这解yào应该给谁服下。”

    宇文子乔点了点头,道:“这便是朱梦航想看见的结果,无论解yào让给谁,小生心里都不会安稳,一辈子都不会。”

    父亲和伊人,无论选谁,宇文子乔都注定会背上骂名。

    唐婆婆道:“你为什么会那么肯定?”

    宇文子乔道:“因为在朱梦航的眼里,有时候,折磨一个人,除了杀害以外,有很多更加狠dú的办法。”他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就好像她没有痛痛快快的杀了小生,而是斩下小生的一条手臂。”

    唐婆婆从怀里摸出那两个银yào瓶,打开后说道:“你总算没有看错朱梦航的为人,这两个yào瓶,果然一个是空的,还有一个里面是解yào。”

    她衰老的眸子注视着宇文子乔,然后又回到了留星雨身上,从这简单的眼神中,宇文子乔看到了一件事。

    解yào在唐婆婆手里,她愿意给谁服下,凭独臂的宇文子乔已无法阻止。

    唐婆婆嗅了嗅解yào,道:“这的确是解yào没错,应该是用几十种草yào制成的。咳咳咳!”果然,她掰开了留星雨的樱口,喂她服下。

    她将所有的慈爱,毫无保留献给了自己的孙女。

    宇文子乔只能看着,看着脸色逐渐变红的留星雨和脸色更加青紫的宇文涛,他的心情更复杂。

    随即,唐婆婆探了探留星雨的鼻息和脉搏,又在她身上推拿几下,和蔼的笑了:“我这孙女的命总算捡回来了。”

    宇文子乔没有说话,他正把着父亲的脉搏。

    唐婆婆抱起留星雨,似乎要走了:“对于令尊大人,老身真的深感歉意,下次碰见朱梦航这狼心狗肺的妖女时,老身必出手将其除去。”

    宇文子乔道:“子乔先谢过了。”

    唐婆婆道:“令尊虽身中剧dú,但还是有个办法可以补救的。”

    宇文子乔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道:“请前辈示下。”

    唐婆婆,道:“仙鼎宫的解dú术,比我唐门更胜数倍,你可以带着令尊前往一试。”

    宇文子乔点头道:“多谢前辈指点。”

    唐婆婆道:“仙鼎宫的宫主,任阔雄,是莫魂的师兄,两人是在一个师傅下学习医术的,只是后来两人出师后,莫魂选择了用dú害人,任阔雄则在仙鼎宫里治病救人。”

    宇文子乔道:“他既然是莫魂的师兄,对莫魂的dú必定了如指掌,家父这次有救了。”

    唐婆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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