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斩雀 > 第 19 章
    是项恒和宇文子乔?”

    项恒道:“你还看不出来么?义帮和原刑天的人都追杀过来了,所以我就是项恒,一个亡命徒。”

    宇文子乔道:“一个亡命徒若要活下去,就要打倒眼前的障碍。”

    “原刑天和水清涛带来的弓箭手,好像是我们现在最大的障碍。”项恒低声道:“你的骰子最适合对付他们。”

    宇文子乔低声道:“水清涛和原刑天,以及弓箭手jiāo给我。”

    项恒道:“那我的对手就是这三个小喽了。”

    宇文子乔微微一笑,道:“很好,打架这种事,我们男人动手就好,不必劳烦二位姑娘了。”

    一闪。

    十几道乌黑的光芒。

    只有宇文子乔的骰子,才能散发出这种特有的黑色光芒。

    然后十几个弓箭手就倒下了,项恒也和冲上来的三个堂主动上手了。

    当然,项恒用的不是无羁刀,在他眼里,对付这三个喽,还没必要动用金刀。

    江湖上所有的决斗,人们通常只在意结果和胜负,至于过程,那不过是次要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恒古以来就有的道理,这个道理也永远不会更变。

    这个世界将永远的残酷下去。

    这一场苏州城郊外的战斗,后人们对其中的过程,并不是记的很清楚。

    人们只是依稀的记得,在这场战斗中,没有人死,也没有人亡。

    最令后人们吃惊和惋惜的事,那就是“美人美钺”苏冰在这场战斗中,毁容了。

    谁会故意去划花一个女人的脸?

    项恒不会,宇文子乔更不会。只要是个有良知的男人,就不会去做这种煞风景的事。

    只有嫉妒所有美丽女人的梦娇,会做这种事。

    梦娇会做这种事,那是因为苏冰也想刮花梦娇的脸。

    当苏冰看见梦娇时,就被她的美丽吸引了,她发现,梦娇比自己更自信,更骄傲。

    在许多女人眼里,都是容不下沙子的,而美丽的女人,就是最大最辣的沙子。

    苏冰的人是冲向项恒的,她手里的美钺,却划向梦娇。

    直到这里,梦娇才彻底的后悔和觉悟,她发现自己的肚子,带着从未有过的饥饿。

    饥饿,使梦娇的动作迟钝,使她的力气柔弱。

    她这一刻在心中发誓,将来若还想行走江湖,就必须要吃得惯粗粮。

    苏冰的体力虽然很充沛,在武功上也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只可惜她错了。

    她最大的错,就是不应该在面对项恒时,还分心的想着去伤害别人。

    当项恒的刀震飞一双美钺时,梦娇又薄又短的刀,就在苏冰的脸上吻下一道长长的血口。

    在那美丽的脸庞上,留下一道血ròu模糊的伤痕,这是多么残忍和惋惜的一件事?

    甚至连项恒,也不忍去看这一幕,更不忍去看苏冰绝望而变得苍白的脸。

    可是苏冰脸上的血口在梦娇看来,竟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心怡。她脸上露出了少有的微笑,胜利的喜悦。

    项恒将刀收回刀鞘,梦娇在擦着自己刀上的血。

    苏冰怔怔的愣在原地,任由脸上的血滴在地上,她原本骄傲的脸,已经变成了她的耻辱。

    曹展雁蹲在地上吐血,林百路已经昏过去了,当他看见苏冰脸庞被划破的一刹那,他就昏死过去了。

    水清涛飞出去老远,没有吐血,呼吸却很困难,不停的咳嗽,似受了很重的内伤。

    原刑天的人虽然还站着,呼吸也很顺畅,脸色也没有发白,可是他的刑天银qiāng,却已经被震落在地上了。

    于是接下来的故事,就因应了项恒的话语。

    “我走的路,并不会因为三个小喽而不太平。”

    四个人的脸上多了些倦意,这条路,还算是太平。

    梦娇的脸色不再傲气了,她的脸现在比猴屁股还红。她想起了在老千坊里,对眼前这个刀客说过的话。

    “江湖上,只要用刀的人,就都认识项恒。”

    “无羁刀的名字,和项恒一样出名,伟大。”

    “一代豪侠项恒绝对是一个很有气度的人。”

    “项恒请我喝过三次酒,他是个很有气度的人,最喜欢喝葡萄酒。”

    想到这里,梦娇的脸就更红了。

    从项恒的表情上,不难发现他已看穿梦娇的心思:“你现在是不是在回忆,我项恒什么时候跟你喝过三次酒?”

    “你是不是也发现,项恒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伟大,他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人。”项恒自嘲的说道:“项恒只不过是个很讨厌葡萄酒,最喜欢烧刀子的酒鬼而已。”他的酒瘾又犯了。

    他没有在卖弄,他一直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当一个女人被同龄人点破心事时,只有两种结果。第一是发情,第二是发怒。

    梦娇显然在发怒:“所以项恒只不过是个浪得虚名的混蛋!”

    如果女人肯对你发怒,通常就是表示她在对你发情。

    项恒大笑道:“老子从来不计较自己名声好坏,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金赌令牌。”

    梦娇嘲讽的说道:“一代大侠项恒,为了一块破令牌而长途跋涉,这未免太令人耻笑了。”

    “让他们耻笑吧,我不在意。”项恒很洒脱的笑了笑:“倒是你,竟然刮花了酥饼的脸,我太佩服了。”

    想到这一点,梦娇立马高兴的跳了起来:“哈哈!天下第五美女的脸,就这么毁在了本姑娘手里,我可以流芳百世了!”

    项恒和忆柔在叹息,宇文子乔也在叹息。

    三人眼中的梦娇,还太年轻,太幼稚,看不透许多事。

    她自身的骄傲和轻浮,使她忽略了苏冰接下来的报复。

    她也看不透,这三个人是亡命徒的处境,也不知道带着她来苏州并不仅仅是为了金赌令牌这件事。

    她更没有去分析,义帮的三大堂主、水清涛和原刑天为什么袭击这三人。

    梦娇现在已经完全沉迷在胜利的喜悦中,她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事,或许就是刮花了苏冰的脸。

    项恒忽然道:“你的名字真的叫梦娇?”

    第六回:谁骗谁?(第三章)

    更新时间2012-6-10 20:43:36  字数:4671

    梦娇翻了个白眼,神情马上转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项恒道:“你也可以不用告诉我。”

    “那你就不用问了!”梦娇的脸又蹦了起来,翻书的速度,也许没她翻脸快。

    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要深藏不露,不能让人摸清你的底细。梦娇懂得这个道理。

    她觉得自己懂得很多道理。

    忆柔把一个包子轻轻的递给梦娇,在刚才的打斗中,她动都没动,所以不饿。

    梦娇和苏冰动过手了,所以她一定很饿。

    忆柔就是这么想的,她很会替别人设想,总能很快就想出别人需要什么。

    包子已经凉了,可是背后,却隐藏这忆柔太多的温暖。

    梦娇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大菜包,当她看见这个大菜包时,就忍不住舔了舔口水。

    她刚才发过誓,混江湖,就要吃得惯粗粮。

    等到她打算伸手去接这个包子时,才发现这个包子,是忆柔微笑着递过来的。

    于是她的脸色马上就变的难看了:“你什么意思?”

    忆柔轻轻说道:“你一定饿了,吃个包子吧。”

    梦娇叉着腰说道:“本姑娘刚才不是告诉过你,我吃不惯粗粮吗?”

    项恒下意识拉过忆柔,对忆柔说道:“命是她自己的,饿死了也是她自己的事,我只是心疼这个包子钱。”

    梦娇心里涌起一团怒火,牙关开始摩擦。

    一刹那之后,她的脸上竟然又写满了笑意女人变脸的速度,不比川人的变脸戏慢。

    梦娇客客气气的伸出手,打着哈哈说:“你说的对,刚才是我错了,食物是为了填饱肚子,不是为了美味的。”

    项恒瞪大了眼睛,好像看见了这辈子最新鲜的事,听到了这辈子最有道理的大道理。

    善良的人从来不怀疑别人,所以忆柔微笑着,很大方的将手里的包子递了过去。

    下一刻,项恒和忆柔的脸都沉了下去,宇文子乔的脸色也显得有些不自在。

    梦娇怒然把包子扔在地上,七脚八脚的踩了个稀烂,嘴里竟然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姑nǎinǎi我就是不吃粗粮!饿死了也不吃!这种臭包子用来喂狗都不如!他妈的!”

    如果梦娇现在是个男人,那他的鼻子现在应该已经被项恒揍扁了。

    一时的冲动,通常会将之前发的dú誓和教训统统忘记。

    星光点点,黑云遮月。

    走了一天的路,打了一场架,还被梦娇气的半死,项恒现在觉得很疲倦。

    如果有酒,那么相信他一定不会疲倦。

    大树前,生着一团火,四个人围坐在一起。

    最普通的夜晚,最普通的包子煎饼,宇文子乔、项恒和忆柔谈笑风生,没有一点不愉快的样子。

    梦娇很不愉快,她放不下骄傲去吃粗粮,她的肚子在打雷。

    梦娇忽然发现,就连一头牛,也能活的比自己愉快。

    青牛颇有滋味的吃着草,时不时的就朝这边看一眼。在梦娇看来,青牛看自己的眼神中,似乎也带着同情和可悲。

    唉。。。。。。

    忆柔已经在项恒的怀里睡熟,项恒也闭上了眼睛。

    宇文子乔盘膝而坐,靠在熟睡的青牛身上,

    没人理会梦娇,也没人愿意去惹这位千金大小姐,她开始觉得孤独。

    囚犯,岂非都是孤独和无助的?

    梦娇望着忆柔和项恒,目光里再一次闪现出凶狠就嫉妒的光芒。

    她开始感慨,每个夜晚,她都能睡着最柔软最暖和的床上,有人会给她吹灯,有人会给她点火炉。

    卧房外,永远站着十二个守夜侍卫。

    每天早上起来,都有两个丫鬟,伺候她洗漱更衣,厨房里也给她备好了豪华的早点。

    可是现在,她竟然要露宿荒郊野外,漆黑的四周,可能有豺狼,可能有流氓。

    没有被褥,没有下人,也没有温暖的火炉。

    只有一团将要熄灭的火堆。

    在梦娇看来,就连这堆火团,也是冰冰冷冷的。

    梦娇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他们三人已经睡了。

    有夜色的掩护,我一定可以逃走的。

    于是梦娇用了九种最有效的方法至少她认为很有效的办法,试了试三人是不是真的睡着。

    三人不但睡的很死,就连青牛,竟然也打着呼噜。

    梦娇得意极了,她觉得自己很老道你们千算万算,还是算不到我可以趁你们睡觉时溜走这一招吧?

    她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

    当她轻手轻脚的开始走溜走时,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

    并没有人阻拦她,只不过,她看见了熟睡的项恒而已。

    项恒倒影在她的目光中,使她的眼神里第一次闪烁着母xìng的爱。

    她也不知道这样痴痴的凝望了多久,许久的迟疑后,她还是没有溜走。

    黑云散尽,夜色变浓。

    无论梦娇现在睡的草地有多刺多硬,她还是睡着了,因为她也很疲倦了。

    人活着,总要去做一些从未做过也从不愿意做的事,梦娇现在睡的地方,就是他从未睡过也从不愿意睡的地方。

    宇文子乔弹开眼皮,望了望熟睡的梦娇,微笑后,又再一次闭上了眼。

    梦娇在孤独中睡去,又在孤独中醒来。

    她醒来时,没有伺候洗漱更衣的丫鬟,也没有丰盛的早膳,只有两个青年和一个少女刺耳的笑谈声。

    宇文子乔、项恒和忆柔今天吃的粮食,是在路边茶摊上买的油条和粽子。

    我们的梦娇大小姐,自然也吃不习惯油条这种最普通的东西。

    可是她实在太饿,只能勉强着喝了杯热茶。

    不过这段旅途终于走到结尾了,四个人都不禁松了口气。

    黄昏的时候,四个人就走进了苏州的城门。

    苏州是中原最大的城市之一。

    奢华的赌场,花花绿绿的青楼,千姿百态的酒楼客栈,龙蛇混杂的市集。大城市里有的,苏州不但有,还不比别的地方差。

    要维持苏州这么大城池的治安,精锐的捕快是必不可缺的。

    苏州城的捕快,在关内是十分出名的。

    总捕头韩龙吟,人称“快刀神捕”,是苏州知府朱文任最得力的助手。

    韩龙吟在苏州城里总捕头的位置,是在刀口下讨了二十年的饭才得来的,是当今六扇门内最厉害的高手。

    他也是用刀的,和许多刀客一样,他最崇拜的人,就是项恒。

    韩龙吟还有一个很大的野心,那就是逮捕当今天下第一杀手,人称“袂不血”的冷云风。

    不是因为冷云风杀了太多的人而引出的道德问题,仅仅是因为冷云风也是用刀的而已。

    苏州城,对韩龙吟来说,这是他家的院子,他的城堡,他决不允许苏州城的治安有一丝差错。

    他和往常一样,带着六个弟兄,日落时,在城门口附近巡逻。

    苏州城有韩龙吟这等高手坐镇,狂徒毛贼们越来越少,城里的治安也越来越好。

    今天巡逻在城门口的韩龙吟,却好像看见了最凶狠的狂徒和最狡猾的毛贼。

    他看见一个肩背金色雁翎刀的刀客,一个晃着折扇的书生,和两个超凡脱俗的美女。

    韩龙吟的目光定格在项恒的人影上,他认不出对方的脸,却认得那柄金光闪闪的无羁刀。

    他的目光既没有停留在无羁刀上,也没有停留在早已注意到的喜鹊叼骰扇上。

    倒影在韩龙吟双目中的,是梦娇大小姐。

    项恒和宇文子乔两人的眼睛,也闪着光,“神刀快捕”韩龙吟,他们还是认识的。

    忆柔怔怔的看着梦娇和韩龙吟两人的目光jiāo流梦娇认识这个捕快?

    这个疑问他们马上就知道了。

    “韩捕头,把这三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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