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陛下总在求征服 > 正文 31.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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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吧。”

    元临朝他颔首。

    请?

    沈二老爷被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怔愣, 请什么?

    “沈知州不是让本官在贵府小住,好方便到衙门办差?”元临摸了摸刀柄,似笑非笑地看他。

    他们一行现在是住城外的驿站, 每日都要策马进城,这也是沈二老爷能找到唯一示好的地方。

    “是是!”沈二老爷猛地一拍脑门, 神色愈发恭敬, “大人这边请,下官已让人将院子备好。”

    元临也不跟他客气多话, 朝他相请的手势方向走去。沈二老爷忙在侧边领路,一路笑呵呵地却不敢多言, 还时不时在暗处用余光打量。

    本朝枢密院同知官从三品, 能坐到这个位置的, 那就是皇帝亲信c心腹。不过像元临这个年纪的知院倒是没有过的。

    听闻这全是因为此人颇有手段, 陛下才特意提拔。

    说白了, 就是心狠手辣, 只要陛下看不顺眼的,他都会扫清拔出。

    沈二老爷想得心悸,打了个激灵, 不敢再偷看元临, 心中安慰自己。他离皇帝那么远,应该没有碍着眼才是。

    “院舍简陋, 还望大人包涵。”

    很快, 位于前院东面的客院就到了。沈二老爷笑呵呵将人往里引, 元临目不斜视,直接就进了上房,跟在他身边的侍卫霎时就守在门口。

    高壮的身影将门遮得严严实实。

    还在屋外的沈二老爷被迫停下脚步,满脸尴尬站在门前,进退不得。

    “下c下官去为大人准备暮食,大人先歇一会。”

    在guān chǎng多年,沈二老爷察言观色和给自己找台阶的本领已炉火纯青,说罢朝着门施一礼,从容离开。

    才出了院门,他眼角抽搐着,面上的笑意亦一点点散去。

    不管对方态度如何,人来了,于他来说就是好事!

    沈二老爷很识趣离开,让厨房准备了正常的暮食,东西送到元临眼前的时候,他身边的侍卫哼笑道:“这个沈知州心眼倒是挺多的。”

    想用俭朴来示清廉。

    “这时候他敢上大鱼大肉那就是没脑子了。”元临执起筷子,他倒是什么也不挑的。

    在院子里巡视一圈的侍卫前来禀报,“大人,这院子东侧连着花园,还有一个临小街的侧门,竟是单独开的。”

    元临听着笑了:“果然是个聪明人,事事都考虑得妥善。”

    这是个独立的院子,他可以从侧门自由进出,也算是避嫌。沈和信这人算得上满身都是心眼。

    侍卫又说:“大人,属下可是今晚就去探那刚回府的沈大娘子?”

    “不着急。”元临夹了一筷子豆腐放嘴里,嫩滑的口感还不错,“在沈家要住许久,这个大娘子总会遇上的,我们身上还有差事,不能本末倒置了。”

    侍卫闻声垂了头,元临挥挥手让他们也下去用饭了。

    他本是不想到沈府住的,昨儿下属却从玄灵观回来,说嬴戎那边的人画了画像,还打听到其中一位特征明显的小娘子离开了。

    下属在那等了两三天,不见嬴戎的人再回去,从而怀疑要找的正是离开回家来的沈大娘子,就记录好观里几个小娘子的信息赶回来。

    元临虽是不完全摸透嬴戎的脾气,但确实是暗中再派人去找,说明他对小道姑很关注,他亦觉得属下的判断是对的。

    嬴戎的人可是画了画像,如若画像中有那小道姑,他怎么可能不派人再跟着。

    “这回你还逃得了吗?”他若有似无地笑了笑,觉得偶尔来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挺有意思。

    夜风徐徐,花树的清香就随着飘到屋内。

    沈卿卿正与婢女坐在矮案前用饭,桐月盯着手中小小的一碗粥愁眉苦脸。

    “这也给你。”女郎好笑地将手边未用过的米粥递了过去。

    桐月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说:“奴婢哪里能用娘子的,晚上娘子会饿肚子的。”

    “那你不饿肚子?”

    沈卿卿反问。

    她的饭量可是自己的五倍,就是两碗米粥也不顶用的。

    婢女不好意思嘿嘿一笑,抬头将手里的粥喝了,站起身:“奴婢饿了就喝水!水也能饱肚子!”

    沈卿卿见她直接又灌了几杯茶,哭笑不得,还是让她将米粥用了。

    “你且忍这一晚上,明日让你大口吃肉。”

    “吃到饱?”

    “当然。”

    “吃三顿?”

    沈卿卿就笑出声:“让你天天三顿都吃肉!”

    “好,吃饱了奴婢力气也大一些,能更好保护娘子。”

    婢女圆脸上写满认真,沈卿卿被她逗得实在忍峻不住,她真是找了个活宝婢女。

    回到正院的沈二老爷却又是被气着了。

    “她说累了?”他横着眉看站在自己跟前的嫡长子,“我要给她接风洗尘,她说她累了?!”

    沈彦也无可奈何,说:“是的,大èi èi说累了,正好先前吩咐厨房准备的暮食又送了过来。所以”

    “所以她就折我的面子!”

    沈二老爷勃然大怒。

    元临给他甩脸子,他忍了,毕竟官大压死人,现在一个晚辈也敢抬着架子。

    “她以为捏了个小把柄我就怕她了!我耍心眼的时候,她还不知在哪等着投胎!”

    沈二老爷气得直拍桌子,强撑着坐在一边的沈二夫人见此莫名有些窃喜,没来由,还在心中感慨沈卿卿气人真是有一套。

    少年郎君听着嘴动了动,想着,她拿捏住的可不是小把柄,但始终还是没能张口说出来。

    “都是你这蠢妇办的蠢事!”沈二老爷对着木头一样杵在跟前的儿子瞪眼,将怒火又转到妻子身上。

    沈二夫人被骂得直缩脖子,委屈得不行。

    怎么又关她事,明明是沈卿卿那丫头厉害,他自己吃瘪失了脸面。

    当夜,沈二老爷没留在正院,还是去了妾室那儿,沈二夫人望着铜镜里已显衰色的自己,免不得一番垂泪。

    “夫人别伤心了,哪个男人不是这样的。”伺候她的齐妈妈安慰道,轻轻为她篦发,“只要等郎君考了功名,二娘子的好亲事尘埃落定,那您就是嬴家。老爷也有老的一天,这个家总要交给郎君的。”

    “话是这样不假。”沈二夫人抬袖抹眼泪,“但那死丫头已经有警觉了。”

    “夫人这是着急糊涂了,人在家中才好,我们最好下手。奴婢认识西城号子巷的人。”

    西城号子巷。

    沈二夫人双眼一亮,那个地方人龙混杂,做不少龌龊的勾当。

    “对,号子巷的人,老奴去弄一些烟来,到时怎么找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就是贴身藏着,她们也能给找出来!

    “好!明日你就出府一趟。”妇人激动得都站了起身,连最珍惜的头发被扯掉几根都没有注意。

    齐妈妈沉默地偷偷将发丝扬在地上。

    翌日,齐妈妈早早出了府,沈卿卿用过朝食后到园子里散步。

    沈府老宅并不算大,经过拓建将园子就延伸到东面,原本的小荷花池亦修成了湖。此时正是夏季,离岸不远的荷花开得鲜艳,蜻蜓颤翅停驻,碧波轻荡,景色十分怡人。

    “找人要个杆子,这处正好钓鱼,中午还可以给你加餐。”沈卿卿抬头,看着明媚的阳光起了意。

    桐月一听有吃的,笑嘻嘻就拦路过的下人要东西。府里的仆人早听闻大娘子出手阔绰,自然乐意跑腿,很快就送来了垂钓的杆子,拿着一百赏钱开心地走了。

    人走了后,桐月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朝悠闲地沈卿卿道:“娘子,鱼多少钱一条,一百大钱能买好几条了吧。”

    亏大发了!

    沈卿卿不知她怎么突然算起帐来,只笑道:“一百大钱能买不少鱼,却是买不到人心啊。”

    桐月似懂非懂,女郎又道:“说了今日吃好的,这鱼我亲手做,你与许大爷出府去。打听好州城最有名的酒楼,然后告诉他做最好的菜,你们就回来,不用交银子。让他们关府里来,你在门口接进来就可以。”

    “不要给钱?”

    “不用给钱。”

    女郎十分肯定。

    桐月霎时笑得双眼晶亮,拍手道:“好!这下不亏了!”

    沈卿卿的鱼勾正好动了动,却在她清脆巴掌声下又归于寂静。她将线收了回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勾,叹气:“快去吧。”

    不然今儿想吃鱼是没有的了。

    婢女脚步轻快地离开,沈卿卿换了饵,继续耐心等待。

    不远的林荫小道有一行带刀侍卫走过,中间簇拥着神色清冷的青年郎君。这正是元临带着属下从前厅回来,沈二老爷做为主人,自然是邀请招待一回。

    一餐朝食算不得什么,元临心情不错,也就客随主便应了。

    却不想树荫下的青年郎君突然脚步一顿,注意到坐在湖边的身影。

    她背对着他们,一头长发没有挽起,只在发尾松松绑了方锻带。她轻轻一个动作,锻带微澜,在阳光下折射着细细光泽。

    侍卫们也跟着停下来,朝他视线落点看了过去,见着一位小娘子在垂钓。

    “大人?”

    “你们留在这,没我命令不要动。”元临抬手示意噤声,带着好奇心走出小道,在侧面看女郎的面容。

    瓷白的肌肤,鼻子挺翘,似乎心情不错,精致的眉眼间有着浅浅笑意。潾潾波光亦全在她那双好看的眼眸中。

    元临盯着她的眼眸看,即便是侧面,即便这个小娘子眉宇被刘海遮盖,他几乎在瞬间就确定了。

    观望的侍卫们就见他悄声靠上前,沈卿卿只觉得眼前光影微暗,有身影像山一样笼罩住她。

    她心下一惊,在站起身瞬间手腕就被人扣住,肩头亦被有力的手掌掐住,就那么将她按靠在一边的树杆上。

    带着冷意又有几分戏虐地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找到你了,逃跑的小道姑。”

    他略看一眼,视线很快落回到手中的秘色茶碟上,昨日品咂到的滋味已不可寻踪。他微微一笑,心道昨日果然是酒气上头。

    沈卿卿很快被引到他跟前,笑吟吟与他一礼:“又与公子见面了。”

    “坐。”嬴戎眉眼舒展,声音温润。

    沈卿卿不客气,落落大方在他对面坐下,接着见手中的东西放案上,揭开两层油纸。

    “还热着,容公子请用。”

    青年公子眼前就多了两个外皮白软的肉包子。

    嬴戎:“”

    “路过长街,还是街口那家。”她笑容纯粹,把包子又往他跟前推了推,“我们上回吃的那家。”

    “让你费心了。”嬴戎看着包子不知该说什么。

    “这话该是我说才对,相比容公子的费心相助,包子不过是投了公子所好,叫我能寥表一下谢意。”

    她言语间没有前两回的疏离警惕,虽客气又带有一丝亲近,只是嬴戎望着俩包子,对迟来的不戒备是一点也欢喜不起来。

    他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青年公子难得有踌躇的时候,秦晋在边上看着主子被逼吃包子,那清风明月般的人也犯难了。他险些要笑出声,强忍着去救场。

    一小沓银票就被他放到桌案上。

    嬴戎抬了抬眼皮看他,顺着就转移话题,将银票推到沈卿卿面前:“沈二给你的补偿。”

    沈卿卿被他的说法逗笑了,伸手去数出三千俩,再将余下的分了两份,给他推回去一份:“除去你的本金,剩下的分赃啊。”

    她说得俏皮,青年公子也笑了。

    “我若是不收,你会又觉得我另有所图?”

    “难道不是?商人不要利,肯定内中有诈。”沈卿卿倒没想到他这样直接,应了一句后却又煞有其事地说,“可我又仔细想过,若真要有所图,可能会是我。”

    嬴戎诧异。

    她笑道:“毕竟你看起来比我值得算计。”通宝的东家,说是富可敌国不为过。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他莞尔,眼里荡着笑意。

    “——可我还是那句话,是对你有目的,却不是害你,算是为一位相识暂且照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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