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陛下总在求征服 > 正文 17.第17章
    “娘子,这不是我们丢的包袱吗?”

    马车里,桐月翻着包袱里的东西,发现一件不少,惊讶极了。

    沈卿卿淡然正坐,眸光随着晃动的光影闪烁:“是啊,我们丢的包袱。”

    “是那位容公子让人找回来的?”桐月开心地将包袱又系好。虽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然而失而复得就是好的。

    她又感慨一声,“这个容公子真是好人啊。”长得还好看。

    沈卿卿闻言微微一笑。是不是好人她不知道,但她能分辨出他对自己是善意的,虽然带着某样目的。

    不过自己能有什么让人可算计,还是萍水相识,更何况那容公子一看就是出身极好,真不像是商人。他们两之间,真要有一个人要算计对方,应该是她才对,毕竟他那张脸长得太好了些。

    看起来还很有身份的样子,好看又有神秘感的郎君沈卿卿清亮的双眸就眯了眯,她确实是被勾起了好奇心。

    马车很快就停了,回到豆浆摊子的地方,桐月扶着女郎下车,随后去把借来盛豆浆的竹筒还了。

    先前听到的哭声还在继续,且是越发清晰。

    沈卿卿侧头看了眼,是不远处的医馆开门了,有人正被用门板抬着出来。是那些抬着人的百姓在哭。

    悲恸的哭声让人闻之心酸。

    沈卿卿沉默地看着那行人经过自己远去,看到了白布下无力垂落的手。她移开眼,叹一声,让桐月取了十两银子给为首的少年,她能帮的也只能是让逝者走得有尊严一点了。

    回到卖香铺子,洒扫的伙计已经不见,柜台里站位微胖的中年男子,嘀嘀咕咕在说一大早的就有晦气事。连带把医馆那好心的老朗中都囊括在骂声里。

    沈卿卿立在门口听了几句才抬步入内。

    刚才还骂人的中年人霎时就堆开笑,搓着手道:“这位娘子是想要买熏香?喜欢淡雅的还是喜欢香味持久一些的。”

    “你是这里的掌柜?”

    沈卿卿与他错身,进到里边看柜上的展货,一看熏香的名字眉头便拧了起来。

    中年男子怔了怔,吧唧了下嘴品女郎的语调。

    不怎么客气。

    他慢慢回道:“是,小的姓李。”

    沈卿卿闻言侧头打量他,再问:“先前的余掌柜呢?”

    李掌柜是真是觉得不对劲了,心里嘿呀一声,笑也隐去不少:“娘子若是买香,我可以给娘子介绍,若是打听事儿什么的,娘子找错地了。”

    桐月听这话阴阳怪气的,瞪了眼就撸袖子。

    沈卿卿抬手制止,似笑非笑地说:“我是要打听事,却也没有找错地,而且,我只认余掌柜。”

    “——丢出去!”

    女郎突然厉声,李掌柜还未从软绵细语的突变反应过来,眼前就冲来一个黑影,紧接就是被人揪住襟口双脚不着地甩飞了。

    ‘咚’的一声闷响。

    微胖中年男子跟个冬瓜似地被砸在地上,还滚了两圈才停下。

    他疼得眼前直发黑,杀猪一样嚎叫起来,把在后堂的小伙计都惊得跑了出来。

    “李掌柜!”小伙计忙跑出去将人扶起来,惊疑不定看着店内的一对主仆。

    沈卿卿倒是见到熟人了,朝那小伙计道:“六顺。”

    被人喊出名儿,六顺有些傻傻地点头,女郎这时又问道:“余掌柜哪儿去了。”

    余掌柜。先前的掌柜也被喊出名来,六顺猛然一个激灵,竟是直接丢了李掌柜,十分欣喜跑上前喊道:“大娘子!可是大娘子您回来了!”

    他一松手,摔得还晕乎乎的李掌柜再一回趴在地上,桐月哈哈地就笑出声,沈卿卿这才慢条斯理撩起白纱。

    微笑看向比前个头高不少的六顺:“难得你还记得。”

    “小的怎么会不记得大娘子。”六顺露出憨厚地笑。若不是大娘子和夫人,他估计就饿死街头了。

    与有恩的故人相逢,小伙计欢喜极了,用袖子把椅子又擦一遍,请着她坐下。他看了眼在门外艰难爬起来的中年男人,小声说:“娘子,余掌柜被二夫人赶走了,这个是李掌柜是二夫人请的,之前铺里的配香方子都被二夫人拿走了。”

    他说完,缩了缩脖子,犹豫一会还是再去搀扶中年男人。

    沈卿卿白纱下的神色是了然,六顺的话倒是印证了她所想。他们大房名下的铺子掌柜贸然换成别人,能插手的,自然也就只能是沈府二房的人。

    李掌柜这会脑子清醒多了,将六顺对沈卿卿的殷勤也看在眼中,神色冷冷推开他。

    “大娘子?我即便是受雇于你们沈家,却不是卖身的奴。大娘子一来就对我是打是骂,可还有王法了。”

    王法?

    沈卿卿闻言冷笑一声:“一,你受雇于沈家二房,与我无关。二,这是我大房的产业,你不是我沈家大房的人,却鸠占鹊巢,我没扭了把你送官已是小惩大诫。”

    他要说理,沈卿卿就和辨理,三两句话就将他说得面如土色,张着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桐月,再送送李掌柜。”女郎伸手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李掌柜在那脆响声中打了个激灵,见刚才力大无穷的婢女又撸了袖子要上前,吓得什么脸面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此时长街上人还不算多,香铺闹的动静也没有过多人注意,店铺前很快又恢复平静。

    六顺这会才伤心的将这三年来的事情一一说来。

    余掌柜不但被赶走,现在连铺子的收入都是给交到了二房,再有因制香的方子都被拿走了,现在铺里卖的都是些便宜香料,每个月盈利也极少。以前的客人都不再来了,转而全去了二房新开的香铺那边。

    桐月是在沈卿卿去了观里才跟在她身边的,听到这样的事吃惊又气愤,恨不得马上杀回沈家,将沈二夫人揪着痛打一顿。

    他们居然如此欺人!

    “你把帐册都给我,铺子这个月先别开了。”沈卿卿沉默良久,站起身。

    六顺红着眼激动点头,“娘子,余掌柜临走前将早年的帐抄了一本,再三吩咐小的收好。”说罢转身跑回后,再去柜台那边取了这三年来的帐本,居然不过薄薄两册。

    把东西递上时,他有些愧疚:“娘子,小的没用,什么也做不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沈卿卿让桐月拿上帐册,安抚道:“你先好好歇些日子,我们也许会因祸得福呢。”

    六顺目送她离开,马车远去后他才抬袖子擦了擦眼。大娘子还是那么好的性子,什么因祸得福,他哪里不知是安慰的话,香铺的配方都没有了,恐怕是不能再开了。

    小伙计叹着气,失落地将铺子关上。

    出门逛一圈,沈卿卿回到府里,发现仆人十分忙碌的在洒扫。

    她瞥了几眼,有眼尖的婢子十分精乖上前请安,笑呵呵地说:“大娘子回来了。”

    沈卿卿示意桐月,婢女随手取了散铜板塞给她。那婢子笑得双眼弯弯,小小声说:“大娘子,听说府里要来个极贵的客人,而且还有人说那是二娘子的未来夫婿。”

    沈依依的未来夫婿?喝了回笼汤那个?女郎听到这句话倏地就笑了,明亮的阳光都不及她眸光璀璨。

    婢子被她笑颜所惊艳,连她什么都走远都不自觉。

    走远的女郎在笑着吩咐:“桐月,一会给我们送吃食的人来了,你让他以后都直接找帐房结帐,知道怎么说吧。”

    桐月闻声思索了会,愤愤点头。

    在沈府仆人一片忙乱中到了中午,沈二夫人脸上一直堆着欢喜的笑,又有些坐立不安,频频派人去大门探听什么。

    正是着急间,她见到管事匆忙前来,当即紧张地问:“可是人到了?!”

    管事一怔,神色古怪地道:“夫人,是有酒家的找我们结帐。”很快地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十两?!”沈二夫人惊叫出声,“你说那个死丫头三顿饭吃了十两银子?她那是直接将银子给吃肚子里了吧!”

    管事叫她面有狞色,垂着头没敢接话。

    “你带着人找她要去!她在外边点席,就自己给钱,哪里有吃了东西要我付帐的理由!”

    沈二夫人咬牙切齿,沈卿卿吃的东西,凭什么要她当冤大头给钱!管事仍低着头:“老奴也是这么跟大娘子身边的婢女说,可是那婢女却当着外人的面就大声嚷嚷”

    “说什么?”

    “说大娘子离家三年,公中没有给过半颗银子,就拿大娘子以前在公中没领用的钱抵了。还有,那婢女说大娘子用过午饭会再来叨唠夫人,清算一下这三年来,夫人占了长房铺子的盈利的事。”

    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来要钱的伙计瞧他那眼神,那种带着八卦又鄙夷的目光,让他臊得连脸都没敢抬。这不就是在说他们沈家苛待大房遗孤嘛。

    这个名声他可不敢背,这才来了请示。

    沈二夫人也被这话噎住了,一并想起不久前见的李掌柜,因着有更各要的事她就没把这事放心上。在她眼里,沈卿卿一个孤女,知道了也拿自己没有办法,可这个死丫头偏偏运道好撞上这关键时候。

    还叫外人听见了这些话,她再怎么着也是要顾及着些脸面。

    这个搅局的死丫头!

    她要招呼未来女婿,哪容得她搅局!

    沈二夫人气得眼前发黑,站起身一甩袖子,“我去看看!”

    管事忙跟上,哪知却见她直接往东边的院子去,他一怔,忙道:“夫人,您不是去到前边去?”

    人家还等着给银子呢。

    沈二夫人没好气睃了过去,“让他去帐房取,再让把嘴闭紧些!”她是要去看看沈卿卿那死丫头究竟想做什么。

    管事总算松口气,连声应是处理麻烦去了。

    文翰院里,沈卿卿主仆俩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桌上的菜垒了两层,桐月捧着大碗吃得不意乐乎。

    沈二夫人一进院门就见到婢女大块剁颐的一幕,吃得那一个叫欢,还全是肉菜!

    她冷着脸走上前,只是主仆俩全当没见到她,该干嘛还在干嘛。

    沈二夫人站在石桌前半会也没有招呼,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由得轻咳两声,示意自己的存在。

    沈卿卿闻言终于动了动,不过是将烧鸡腿推到了桐月面前:“把这也吃了。”

    桐月笑得直眯眼,口齿不清谢过,继续埋头大吃。

    “沈卿卿!”二夫人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声,“家中有厨子,你怎么还让外边往府里送吃食,你究竟在闹什么!”

    “闹什么?”沈卿卿总算是搭理她了,懒懒托腮,侧着脸似笑非笑看她,“提醒一下婶娘,我们大房还有人在而已。”

    沈二夫人简直是要被她气晕过去,果然,她就是讨债来的。她眸光微厉,忍了再忍才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一些:“卿卿,你年纪轻,别被那些嘴碎的说两句就蒙骗了,没得叫我们之间生分。”

    “我们这间本就没有什么情份,哪来生分一说。”

    沈卿卿毫不留面子又噎了回去,沈二夫人铁青着脸,险些要拂袖而去。她这时又慢悠悠道:“不过好歹也是一家人,婶娘亲自前来也是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侄女自当是要给婶娘改正错误的机会。”

    “这样吧,婶娘把配香的方子还回来,再将这三年得益吐出来,我们的情份也许就回来了。”

    亏c亏心事?!

    她呸!沈二夫人冷冷一笑,这张嘴可真是利害,上下嘴唇一碰,是错是罪加三等,还狮子大开口!

    “我说了你是被人蒙骗了,这傻话我听听就算了,没得让别人要笑掉大牙的。”

    ——啪。

    一只碟子突然在沈二夫人脚下粉身碎骨。

    沈二夫人吓得尖叫一声,紧接着面门又迎来一个碗,带着吃了一半的残羹剩饭,她堪堪是躲开了,却叫油污泼了头发。

    “沈卿卿!”沈二夫人提着裙摆狼狈后退,可是沈卿卿丢来的碗碟都跟长了眼似的,紧追她不舍。

    她再也呆不住,往门外跑,正巧撞到回家来的儿子。

    沈彦扶住慌乱地母亲,沈二夫人气在头上,连儿子都不想多理,怒道:“就你烂好心留那个疯子!”说罢又恶狠狠吩咐齐妈妈,“派人守住门,让她一步也别想出来!”

    这边才说着,婢女们突然尖叫,是桐月提着两个食盒直接砸了过去。

    沈二夫人在混乱间被砸到腿,痛得直喊,丢开儿子喊人搀扶着落荒而逃,哪里还有一丝官夫人的威风。

    沈彦望着院里院外的狼狈,又见到堂妹似笑非笑盯着母亲远去的身影,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是怎么闹起来的。

    沈卿卿难得没控制住脾气,小小出口恶气,见人走了,懒懒地掐指头算日子。

    还有四天,她再忍忍好了,到时连本带利的才开心。

    而被沈家二房盼了许久的人,终于在午后进了沈家大门,华盖马车侍从簇围,好不威风。与此同时,赢戎那也得了信,伸手将袖中那枚刻有卫字的玉佩拿出来把玩。

    疑惑又盘恒在心头,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若她真嫁了卫永嘉,就真可谓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赢戎脑海里就浮现出她在天灾前临危不惧的身姿,还有吃包子时鼓起的可爱脸颊,那样特别的一个小娘子。

    青年公子莫名就觉得手中玉佩很碍眼,啪的一声丢到案上。

    秦晋听到声响侧目,就见一枚玉佩从桌案上滚到柔软的地毯间,青年公子的眉眼被袅袅轻烟朦胧,一时让人品不出情绪来。

    好半会,他声音响起:“让人追上秦肆,叫他告诉顾将军,沈卿娘有婚约在身。定亲的是那不学无术的安乐侯世子。”

    秦晋应是,转身时无声咧了咧嘴。怎么公子在说沈大娘子名字的时候,似乎特别温和,而且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将沈家大房的事都转告给顾将军。

    自从遇到沈大娘子后的公子,是越来越叫人猜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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