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天的话很和蔼，可能真的是像母亲说的吧，是我结婚这些年来尽管没能给家里做什么大的贡献，但在每年的假期，回家看望父母时，尽管自己的收入不多，但每次都是尽最大的努力给家里拿些实用的和父母喜欢吃的东西，尽管父母家并不缺少这些东西。于是，才有了母亲今天的这番话。
海宁说：“我不是在父母面前争宠，人们常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我是你们的老儿子，我不争，但你们拿我这个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了吗？结婚那时的事，我就不说了，我只说说结婚那年过新年时的事，你这个当妈的做得对不对吧？”
母亲听海宁这么一说，说道：“你结婚那年的新年，我做了什么事？又让你不高兴了？你说说吧，时间长了，我都有点忘了。”
海宁接过母亲的话说道：“那年过新年前，我三哥到县农行开会，给我往单位打diàn huà，让我晚上下班后，到农行招待所去看他，晚上吃完晚饭，我就去了。我三哥说：年底到了，贷款到期了，让我上班时，回单位想想办法，先把那800元贷款和后拿的2000元钱的利息还上，同时告诉我，新年时，家里杀猪，说家里让我俩回去吃猪肉，那时再把那800元贷款和共计80元的利息带回来去，等三哥新年后回单位上班时带回去就行了。我参加工作不到一年，上哪去借这么多钱啊？媳妇虽说参加工作年头挺多了，但一次就得借这么多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没办法，给她大哥打diàn huà，她大哥，从学校的食堂给倒出了800元钱，新年这天，我回来了，告诉三哥拿回来800元钱，但还差80元的利息呢！我们1月14号放假，一起开两个月的工资，一次能开近200元，在家时，我俩合计，家里再紧，也能有80元钱的，打算让家里先给垫上，等雅品放假时，把钱捎回来。结果怎样呢？我对妈说了吧？你不但不给我垫上，反而说‘哪有钱借给你，你大哥进货还没钱呢’，妈，我大哥是你儿子，我就不是你儿子吗？这就是你当妈说的话和做的事。”
说完，海宁的哭声更大了，听到海宁的哭声，不足四岁的女儿跑了过来，扯着海宁的手，站在地上直发抖。
二姐在场，怕把孩子吓着，说道：“小聪，上二姑这来，让二姑喜欢喜欢。”
孩子没有动，呆呆的站在那里，二姐走过来，把孩子抱了过去，说道：“来，小聪，二姑领你到二姑家看看，我们玩去。”
海宁接着大声说道：“没办法，我跟我二嫂说吧，她说家里有钱，可就是不回家去取，我三哥眼看着就要走了，客车马上就要过来了，我三哥急的团团转，但也没有办法啊！最后，我问我二姐家里有没有钱，二姐说刚卖了蓖麻子，家里有，怕耽误三哥等车，我催促二姐赶紧回家取去，好在我二姐家离的近，二姐放小跑儿回家的，把钱拿来了，才给我三哥把钱凑齐了。我三哥仔细的算了一下账，说利息不到50元，让我给了40元利息，这件事，妈，你不会忘了吧？人们都说世上最近的莫如夫妻，最亲的莫如父母，就这40元钱，你这当妈的还不如一奶同胎的姐姐了。”
说完，海宁望着母亲。父母呆呆的坐在那里。
又过了一会，海宁又说话了。
索性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完全释放出来。
“三哥上车了，我骑着自行车回家了，不到下午三点就到家了，媳妇问我钱的事，我当时不懂得一些家务事得在媳妇面前要有所隐瞒的，结果全部当她说了，晚饭没吃完呢，她人上火发烧，就病的不行了，不到晚上六点，人竟然烧的胡言乱语了，我不是说谎吧？后来你们知道这个事了吧？晚上九点多时，没办法，我去她四姨家，让她四姨家的表弟领着我去找她大姨家的二姐夫给她看病，我们到她二姐家时，人家都睡觉了。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后，到我们家时已经半夜10点多了。她二姐夫一看，说是气管痉挛，得赶紧去医院，呆在家里，如果突然加重，抢救不及时的话，会有生命危险。没办法，赶紧送医院住院吧！半夜了，上哪找车去？只好到她妈家的邻居家去借手推车。半夜里把邻居叫醒了，邻居帮着把车安好，我和她弟弟还有邻居的孩子赶紧推着车子去县医院的住院处。她二姐夫是白班，知道医院的病房没有床位，她的病，又这么重，人家一看这种情况，大冷的天，半夜了，骑着自行车去了医院的住院处。我们推着车，跑着去的，但还走了得有一个多小时，才到了住院处。她二姐夫不去的话，人就得住在走廊了。值班的主治医生确诊后，一看又是孕妇，问了一下，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不太敢给用药，在她二姐夫的努力下，才给用了最新的白霉素。你们想想，身孕八个月的人，得了这么重的病，一下子住了半个月的院，头一周，一天要打四个吊瓶，打了这么多吊瓶，生下个孩子，没有落下什么毛病，真是万幸了。”
说到激动处，海宁更是放声大哭，大声说道：“我是你们的儿子，你们这样对我，我不会有什么想法，可是，她是我们家娶过来的，这么多年，你们知道，她不是搅家不贤的女人吧？况且当时又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你们当父母的真的太合格了，她为什么住院？当时，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以为是屋子冷，感冒了呢，后来才知道是你说的那句话和我借40元钱，却借了3家，最后才算借到了，这能不让她上火吗？我是你们的儿子，和你们关系处的不好，结果连累了她，可是细细想想，我们关系处的不好，我当儿子的有责任，可是，你们当父母的就没责任吗？我觉得责任比我这个当儿子更大。好在是，尽管住了半个月的院，生的孩子没有任何毛病，否则，因为住院打吊瓶而落下了残疾，我不也得养活c侍候这孩子吗？你让我的日子怎么过？你们不后悔吗？”
海宁执拗地问着父母。父母什么话也不说了，只是静静地听海宁一个人在哭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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