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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喧闹的院子，因为莫婴宁的这话，安静了下来。</p>
莫老夫rén iàn色难看地看着不该出现在这儿的济北王，忍着怒意将萱儿藏好，让玛瑙将莫茹萱同莫婴宁一块儿送回厢房。</p>
如今萱儿的妆容已经花了，若是被这风流公子看见她的真实容貌，又是一番折腾。而且此刻两个孙女最是需要休息。</p>
宁姐儿看着老夫人的安排，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们现在能够做的，就算知道推她的人是韩家的人又能如何？</p>
所以这个亏，她莫婴宁只能吃了！但她绝对不会放过差点害死她的人！绝不！宁姐儿低下头，将凶残的面容埋在东坡的怀中。</p>
老夫人胸前一摊水渍，着实有碍观瞻。丫鬟递上斗篷，老夫人冷哼一声，“连主子都看不好，要你们何用！”</p>
“老夫人恕罪！”伺候两位姑娘的丫鬟婆子们不敢多言，只能跪地求饶。</p>
心气不顺，但她知道轻重，只面色难看地对着济北王道：“今日莫家让王爷看了笑话，还请王爷恕罪。”</p>
江慕旭的面上十分难看，老夫人这反话说得倒是一溜儿的，莫婴宁这个圣人钦封的福宝君都说了是有人推她。而那个人是朝着假山后面去的，那里是韩家的地儿。</p>
若不是韩家是清妃的娘家，怕是这位当年有着“毒娘子”之称的老夫人绝对不会选择忍气吞声。</p>
谁让六弟的封地就是平城呢。这就是形势比人强。可这件事情，终究是韩家同莫家的裂痕。虽说可以让六弟少了一个助力，但对于因他而来的韩家姑娘，在老夫人眼中，自己更不受待见。</p>
这一刻，江慕旭从未有过的想要将那两个蠢货掐死的冲动！</p>
莫家确实没有她韩家势大，但比韩家更得圣心！别看最近父皇表现得有些不喜莫世安，但他派了白公公前来，就是对莫家的一种看重，更别说还是相看媳妇的那种。</p>
如今竟然敢对甚得君心的福宝下手，简直是不知死活！</p>
“老夫人言重了，本王这就去寻上好的药材，两位世妹定会平安无事的。”</p>
莫老夫人谢了他的好意，一个踉跄，便被人扶着回了厢房。</p>
没有她看着萱儿，心里总是不安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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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江慕寒的声音，莫茹萱这次坠入心魔便没有那么容易清醒过来，躺在炕上，浑浑噩噩的，让老夫人心忧不已。</p>
“大师，这可如何是好？”</p>
萱儿面色惨白，还死死地咬着唇瓣不肯松开，眼看着就要破了。</p>
灵尘轻叹一声，拿出木鱼开始念往生经，希望将她的戾气消下去。</p>
老夫人紧紧抱着她，感受到她的颤抖，心生怜惜，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没有人了。萱儿你快醒过来吧！宁姐儿也没事了，你可不能萴èi èi每葱埃煨┖闷鹄窗伞?/p>
或许是灵尘的往生经起了效果，又或者是老夫人的安抚有了成效，这一次莫茹萱的反应没有很大，只是昏睡着。后来渐渐沉睡过去，倒也相安无事。</p>
看着那股戾气重新回到她的眉宇间，灵尘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看来这丫头的控制能力好了很多，竟能够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安稳下来。</p>
“老夫人，齐嬷嬷回来了。”玛瑙轻声在老夫人耳边禀报。</p>
老夫人睁开眼睛，看了眼已经安睡的萱姐儿，微微一顿，让玛瑙将齐嬷嬷叫进来。</p>
“大师。”</p>
灵尘也感受到了那个一身血气的老婆子，很是了然地转身出去了。</p>
与那人见面时，灵尘轻叹道：“诸多罪孽缠身，于你并无益处。”</p>
齐嬷嬷冷冷一笑，让齐妈妈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大师是方外之人，尚且看不透，更何况我等身处地狱之人，不值得大师救赎。”</p>
灵尘深深看了她一眼，终究没再多说什么。</p>
入了厢房，简洁明了的布局，倒是让两人感觉到舒服。齐妈妈是终于看到熟悉的人，总算将那颗担惊受怕的心暖了回来。而齐嬷嬷则是不耐烦看到多余的物件，那会让她的心情十分不好。</p>
“事情办好了？”老夫人亲手为莫茹萱拭去额间的冷汗，口吻却冰冷得很。</p>
齐妈妈不敢多言，毕竟身旁这人可是残杀了莫瑾欢，这个罪名她承担不。</p>
齐嬷嬷没有任何隐瞒，将杖杀李氏母女的事情原原本本道出，“两人试图反抗，奴婢已然将她们杖杀。”</p>
杖杀？老夫人抿紧薄唇，眼神锐利地看向两人，“齐妈妈，你不曾阻拦吗？”</p>
齐妈妈这半个多月都不曾好生睡过一觉，她虽不敢说自己手里头干净，但从没有如此残忍地除了两个人。心头的忐忑，着实不能为外人道。</p>
“奴婢有罪！请老夫人恕罪！”齐妈妈利索地跪下，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p>
老夫人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不过是两个死人，老身还能如何。”</p>
李云挽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将她对她的最后一丝情分用尽了，如今听来，到没有那么不能接受。</p>
“既如此，你去寻一个丫头。具体的去寻四姑娘。”老夫人十分自然地忽略了莫瑾欢的死亡，将齐嬷嬷派到宁姐儿身边，“今日有人想要用我莫家姑娘的命来试试我们莫家的刀。你去告诉那些人，我莫家绝不是软弱可欺的！”</p>
齐嬷嬷那双死寂的眼眸闪过一丝光亮，冷然道：“奴婢遵命。”</p>
齐妈妈在心中暗自庆幸不用再同这个shā rén不眨眼的恶魔待在一起，却没想到已经转身的齐嬷嬷停了下来，对着老夫人深深一拜。</p>
“夫人，奴婢已然老去，是该寻个继承手艺的人了。”</p>
齐妈妈毛孔都胀了起来，后背一层层冷汗刷下来，已将衣衫浸湿。</p>
老夫人见此，心中有数，但她并不认为有何错。“你看中的自己去调教。”</p>
齐妈妈想要求情，但老夫人已经转了头，连个眼角都不曾给过。便知道此事已成定局，自己翻不了了。</p>
齐嬷嬷难得会心一笑，对着齐妈妈道：“走吧，小齐。”</p>
齐妈妈一颠一晃地跟着齐嬷嬷走到了隔壁的宁姐儿的住处，看着她颤抖着身子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毛笔，心中一动。</p>
素闻莫家四姑娘聪慧，果然不假。</p>
“奴婢奉命而来。”</p>
宁姐儿头也不抬，轻声道：“在等我一炷香时间。”</p>
两个人就这样心知肚明地等着。</p>
果然一炷香时间，一副栩栩如生的人物像跃然纸上，一个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将画像递到齐嬷嬷面前。</p>
齐嬷嬷看了眼，便将画像交给齐妈妈。“姑娘放心，晚间便有消息。”</p>
宁姐儿挑眉，只微微点头。便让小丫鬟抱起她进去换衣服了。她还要去看看大姐姐呢！算上这次，这已经是因为她第三次连累大姐姐了</p>
宁姐儿那双星眸中闪现过无数的算计，最终化为虚无。既然已经同韩氏结仇，那就不可能这么简单只一个丫鬟就能解决的！</p>
她莫家女儿可是有仇必报的呢！</p>
“抱我去大姐姐那儿。”</p>
小丫鬟不敢违背，只得将她裹成球，背到隔壁。</p>
莫老夫人看到她的出现，一点都不奇怪。这丫头早慧，之前担忧她慧极必损，却每次都让萱儿替她挡了。若是在没点表现，才要担心了呢。</p>
“祖母。”宁姐儿知道老夫人不待见自己，所以乖觉得很，只趴在莫茹萱身边看她，“祖母，大姐姐何时能醒？”</p>
“等她睡够了就醒了。”老夫人倒有些神神在在的，一点也不着急了。</p>
宁姐儿抿紧唇也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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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姐妹的禅房中，江慕旭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们，恨不得展开手中的鎏金纸扇，一剑一个捅死了她们才好！</p>
“你说你们两个，才来半个月就惹了平城的莫家，是不是嫌母妃在宫里活得太好了，你们非要给她添堵啊？”</p>
江慕旭是由清妃抚养长大的，故而也是记在她名下的。唤一声母妃并无不妥。</p>
韩清语和韩清雅两姐妹捂着脸颊，暗自啜泣，一个个都不敢开口。</p>
方才江慕旭一进门就直接一人一巴掌给了她们，若不是她们还有大用，怕是早就被处理了。</p>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生这么大的气，韩氏姐妹都被吓傻了。</p>
“你们两个蠢货！就算要动手，也不能让自己人动手啊！就算自己动手，也看清楚是谁再动！难道你们不知道莫家的莫婴宁自出生就被父皇厚待着，你们竟然敢对她动手！若是让白公公知道了，你们怎么死都不知道！”</p>
难怪六弟为了逃婚，直接求了父皇远遁平城，要是娶了这两个蠢货，能不能活过一年都不知道呢！</p>
“旭表哥，不是我”韩清语想要辩解，却被江慕旭反手一个巴掌。“你当我不知道你们姊妹的把戏，这次确实过分了。等到莫婴宁好些了，你们将那个动手的丫鬟送过去。好生赔罪，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莫婴宁可不是那么好惹的！”</p>
虽然知道莫韩两家的仇已经结下了，但他还想有个表面安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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