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这是为何?文承回头问。
看来小竹早就被看穿了,文承又回头向凯瑟琳求助。
凯瑟琳挑了挑事不关己的眉毛,帮腔道,何必呢林家少爷,我记得没错的话你马还得去协会向你老爹汇报呢。
真是不巧,还正是家父的意思,林远冷笑,难以想象炎之大魔法使身边竟然有一个非法英灵,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在场的各位都很难堪吧。
这件事跟柳真无关!文承抢着说。
哦?我不过是随便试探一下,终于承认了?!林远露出胜利的笑容。
文承一惊,中计了!
早就听到传闻说柳真藏着一个英灵了。林远将木杖悬立在地面,自顾自踱步,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弱小的英灵,还真是丢人啊。
将小竹误会成李贺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句话触到了另一个人。
文承身后的苏濛始终低着头,对着地面使劲咬着嘴唇。
只是传闻吧,你有什么证据?
哼,我会做这种没有准备的事吗?谷文承,你真当我和柳真多聊了一会才迟到的吗?林远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甩到文承面前,你倒是说说,你这个独生子哪来的èi èi?
我爸捡来的。文承故作镇定地说。
得了吧你!林远吼道,快把她交出来。
休想。
谷文承!你这个只知道拖后腿的家伙,你不知道她会给柳真带来多dà á烦吗?!
堂堂的钱唐市守护者大人,竟然私自藏着非法英灵,林远瞪着文承说,光是食灵者就不说了,要是得罪了回收者,我们可都得跟着陪葬!
真是这样吗?林远,灵核系统我也了解,你可不要欺负我家徒儿哦凯瑟琳笑吟吟地插话。
欺负?什么意思?
徒儿听好了,凯瑟琳在文承耳边说,魔法使与英灵缔约是不会受到惩罚的,真正的y一u hu一是将英灵交给回收者以换取权位,或者是吞下灵核获得实力。
原来如此,文承点头后朝林远说,林远,还是说出你的真实目的吧。
你不懂,林远冷笑,这是我和家父的协议,作为交换,我可以解除婚约。
文承皱眉,林远的父亲是林家的家主,而林远正被婚约束缚着毫无疑问,林远的目的是解除婚约以便堂堂正正地追求柳真,而他父亲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这个英灵会有多大的y一u hu一愿意让他放弃儿子的前途呢?
徒儿,问题不是英灵,而是被谁藏着哟。凯瑟琳恰到好处地补充。
文承倒吸一口凉气。
你不知道代价有多大吗,林远?你父亲的目标可是柳真!
那又如何?不过是失去守护者头衔而已,而且林家当守护者,成为本市第一大魔法世家,即便柳真是大魔法使,也不会介意嫁给我的吧。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着文承的心口。
想必你也知道了,林远顿了顿继续说,委员会的各地支部都在面临战斗,钱唐市的总部本就是最高机关。虽然正值这样的全球性危机本不该内乱,但是更不应该花时间在英灵的争夺。抓了这个英灵,父亲从协会转到委员会也可以顺其自然。
我听不懂,也不想听。
你不懂吗文承?林远平静下来说,守护者这样的最高权位竟然被一个17岁的任性少女占着,她自然不会服众了!
这就是你父亲觊觎守护者的理由吗?
不是觊觎,是夺回。林远这样说。
哼,文承冷笑,将小竹放下,拔出千里雪,我可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真的要打吗?你可好好考虑清楚。林远冷笑。
文承皱眉,苏濛体力堪忧,小竹昏迷,自己不过是个废柴,能指望的只有师父凯瑟琳了。
徒儿,姐姐我对木系可没有什么克制能力哟。凯瑟琳附耳道。
文承冒出冷汗,拔剑这样的行为果然还是太过草率了。
你觉得我杀掉你会花多长时间?林远冷笑。
哼,求之不得。
文承,你把这当什么?黑帮内讧吗?我可是在跟你协商。林远不紧不慢地说。
这是协商的姿态吗?文承指向身后严阵以待的三座树巨人。
林远虚咪着眼睛观察文承,不做回答。
果然也察觉回环了吗?杀死我是没用的。
我的死就是王牌。
文承露出胜利的笑。
文承,我最后一次试图和你商谈,希望你和她解约。林远面露冷漠。
真是不好意思,无论是你的动机还是行为,我一个都不同意。文承露出倔强的笑,握紧了千里雪。
林远露出难堪的脸色,这样的局势下真的要对自己人动手吗?某种意义还算自己的情敌才对。
相比案件本身,他本有更大的棋局,用吞天吐地的高远心志来征服傲慢的火焰女神,没想到被这样一个顽强的家伙阻拦。
相比文承这个莫名其妙就热血澎湃的家伙,他难以调起近身格斗的兴趣。
表面一直居于优势,甚至连凯瑟琳也要忌惮他的家族背景三分,竟然卡在眼前这个不知轻重的文弱男孩。
不能杀他,还有什么办法?
真可惜,看来只有她本人和你说了。
林远面无表情地拨通了diàn huà,过了一会,将diàn huà递给文承。
文承大惊,难道说
笨蛋diàn huà里传来虚弱的女孩声音。
柳真!你没事吧!他们对你怎么了?!
别大惊小怪的,刚刚问询到一半被叫出来接diàn huà而已啊diàn huà那头打了个哈欠,情况我知道了,你呀,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叫你好好藏起来
明明身陷囹圄,被苏濛和文承接连拖了后腿,竟然还用这么漫不经心的腔调,柳真的心是有多大啊文承忍着心头的酸涩继续听下去。
呐,这件事我再也不能为你出头了,十九局也在对我施压,一直在英灵的事问个不停diàn huà那头叹了口气说,能信得过的只有凯瑟琳了,如果她也没办法
我明白
抱歉啊笨蛋,如果我再争下去,整个城市都会反对我,用不着两天,钱唐市就是林家的了
抱歉,都是我的错。文承握了握拳,又忽然说,如果我自己重启呢?
没用的,到了这个时间点他们的记忆就会触发。
真的保不了小竹了吗?
文承回头看了一眼èi èi,酣睡的女孩正露着甜甜的笑,不知此时在梦境里采着花草还是摇曳着游船
我明白,柳真,大局为重。文承正欲挂diàn huà,忽然听得另一头破涕而笑。
笨蛋,如果我是大局为重的人,还会沦落到谁都指挥不动的境地吗?
一句话点醒文承。
柳真,我有新的方案。
不管你的方案是什么,我都没听见。柳真挂了diàn huà。
文承忽然狂笑,将sh一u ji扔向远处。
林远!这声呼叫充满了杀意。
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证人只有林远一人。
林远把这杀意理解为文承最后的心理挣扎,所以平静地看着他,看着少年不断缩短和自己的距离。
千里雪已经抵林远的胸口,即将扎进他的胸膛。
没用的文承。林远唤出一枝藤蔓,将千里雪卷走,又顺势一推。
文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艰难地站起。
真是浪费时间。林远接过藤蔓伸出来的千里雪,指着文承的背,我这么苦口婆心地和你协商,你的态度一再让我失望。
文承瞪着地面,眼中喷出绝望的怒火。
等一下!是苏濛的声音。
林远,你误会了,这确实是他的èi èi。苏濛走过来拨开千里雪,挡在文承身前,你要找的人
苏濛,不行!文承按住苏濛的肩膀,却被她拨开。
文承看着苏濛垂下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他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
选择吧,选择吧,发自命运深渊的声音呼唤道。
饱经沧桑的紫衣诗人c饥寒交迫的白衣èi èi,一个换一个。
没用吧,真的没用,沦落到被女孩保护的境地,沦落到杀戮解决不了问题的境地。
一片对峙和纠缠的沉默。
哎呀哎呀,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刺激的戏码了。
仅仅是一句慵懒的调侃,胜负的平衡就被打破。
文承望向一旁,一袭白裙的金发圣女曲膝而坐,正托着小竹的头和背,纤手点着女孩的额头发出阵阵白光。
林家少爷,真是不好意思,凯瑟琳抬头说,小竹已经在圣堂帝国的庇护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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