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命运的抉择</p>
轻轻地风吹起了屋顶的一丝茅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落在屋顶，不知是在偶尔休息还是在寻找食物，叽喳地叫声不是地响起。</p>
院落里两个人已经做了一段时间了，一壶茶水已经早已喝完，可是看那两人的样子，好像谁也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p>
夫子久久地看着对面的老友，是的是老友，相识已经几十年了，可是现在自己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而看老友却一点要开口的意思都没有，早就知道老友变了好多，若是以前相熟的人，估计也不敢相信眼前看起来蹉跎的老头，会是和自己认识的人联系在一起。</p>
时间要倒翻到几年前，夫子本来是为了躲避帝都的纷争出来散心游历的，到处走走看看，顺便考虑一些事情，也是偶然间来到这个地方，而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在这里遇到了消失了好多年的老友，刚开始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平凡的老头会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差别太大了，如果不是自己与他相交几十年，知道对方的一点一滴，熟悉对方的习惯，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个胡子拉碴，不休边幅一身邋遢样的老头，会是名满帝国的第一刀客——屠绝。</p>
也正是因为认出了这个老友，所以自己才决定留在这个小山村的，这一晃几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自己也慢慢老了，对面的老友还是那么一副样子——和自己当初在这里见他的第一面时一样，都没有一点变化，还是一样的嗜酒，还是那样的决然。</p>
看见老友这种情况，自己内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痛，二十年前的事情对老友影响太大了，可惜自己当初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友陷入绝地。也是在哪个时候这个老友消失在世rén iàn前的，当初自己还以为老友已经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没想到十几年后，还会再次重逢在这里。</p>
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了，很想让老友和自己一起离开，可惜自己很清楚老友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和自己一起离开的。也许他已经对我失望了，更可能的是他已经对这个国家失望了，对整个人心失望了。心已死，再也找不到可以让他暖心的东西了。很少见到他的笑容，也有很多人说他天生不会笑，其实那都不是本来的他，可这一切都早已随风离去了。</p>
不知他是否还会像自己一样对于这个国家还有感情，虽然这个国家的一些人，做的一些事，很让自己一般的人伤心失望不已；可这个国家还是有着许许多多的不为名，不为利，只为这些芸芸众生，他们忘却自我尊严，丢掉自我的荣誉，生活在黑暗之间，早已看不见阳光，可是就算这样他们已然不敢忘了初心，就算被人误解，被人不耻；也正是有着这些不为人知的勇士默默地存在，才让这个早已支离破碎的国家，至今依然存在这乱世之中，至今能为这芸芸众生ti g一ng一个避难的场所。虽然面色已老可血还是热的，腿脚躯体已僵不能展示孔武之力可头脑还在，心思不够灵活可经验满满。人老心不死！</p>
屠绝，现在应该改口叫屠夫了，好像也早已知道家里回来人一样。原来只喝酒的人，破天荒地早饭之后就烫了壶热茶，然后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盯着茶壶，好样整个思绪都沉积在这壶还未盛开的茶里了。</p>
也不知何时对面坐了一个人，像是不敢有点生息只怕影响了对方的思绪。壶水咕噜咕噜地响，茶香也渐渐溢满而出，飘荡在两人之间。</p>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本就没有多久，正在出神的屠夫抬手倒了两杯茶，没有什么谁先谁后，更没有花哨的动作，就只是那么的平常的抬抬手而已。</p>
也不管对面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拿起眼前还滚烫的茶水像喝酒般地大口喝到肚里去了，整个过程也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对面的人也没有流露出一点点吃惊的表情，仿佛这是很正常也很平常的一件琐事一般。对面的人在屠夫放下杯子的时候，才端起眼前的杯子。</p>
先是把茶水放在鼻前轻轻地嗅了嗅，闭上眼睛脸上流露出静怡地笑容。仿佛这一刻其他的都是多余的，只有这么一杯茶水。</p>
如果有第三人在场的话，一定会以为这两个人中肯定有一个不正常，或许两个都不正常。就这样两人谁也没有搭理谁，一个没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等你，一个也没说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一壶茶水就在这静默间被一点点喝去，至始至终两人都没有一句话，仿佛只是一个要喝另一个也要喝。</p>
时间也就这样静静地溜走，如果不是房屋顶的鸟儿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叽喳地不停，仿佛在说“快来看呀！这有两个傻子！”。兴许会让人早已忘记时间的过去。</p>
静静地看着对面的这个人，依旧是那么的熟悉陌生。夫子眯着自己的眼睛已经看了很久了，想要看出些什么，可就像自己在这里第一次见他是的样子一样，没有惊叹，没有兴奋，没有伤感，有的只是简简单单地平常，像是生活中的小石子一般无二。</p>
有着许多的话语只是停留在舌尖而无法吐露而出，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结果，已经不许要再有多余的话语。</p>
“这个世界好看的脸蛋有许多，只是不屈的灵魂太少了！也许他就是那一个吧！”。夫子默默地内心里叹息道。面对强大的对手敢于决绝地出手，纵使明知不敌哪又如何，这就是一种荣耀。</p>
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品质：除了对梦想的追求和坚持之外，还有另外一样东西，那就是面对苦难，依旧可以迎难而上的勇气。</p>
屠夫背靠在椅子上，像是在睡觉又像是在思考，对于对面的人仿佛早已当他不存在一般，对于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客人一点都不介怀，或者说刚刚的那壶茶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而对面的夫子也没有对于眼前的情况有那么一丝的尴尬，一切也许都在意料之中。这根本不像是老友即将离别前的悲秋伤春，更像是秋日下的一家和乐！奇哉！怪哉！</p>
远处渐渐传来了脚步声，坐在屋顶闲着看笑话的小鸟像是感受到了威胁，扑哧扑哧地飞走了，嘴里唱着“快跑呀！快跑呀！专门射鸟的来了！射鸟的来了！”。</p>
来了两个人分别是百一和小雨的老爸，看到眼前的情况，两人也没有说什么？也许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们只是得到屠夫传信要他们到他这里来，至于都有谁，有什么事？到是不知道。也没有刻意的打听，或许早已知道是屠夫来找就是打听也是白费力气吧！</p>
分别向他人点点头，也就随便找个地方做了下来。只是夫子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人眼中有着那么的一丝惊奇，而后便有那么的一眸亮光在眼中流动。</p>
陆陆续续地又来了几个人，基本上每个人来的时候都一样，见已经有人早来也没有什么惊奇的，也都随便找个地方做了下来，也没像平时那样坐下来相互唠叨，只是相互点头默默静坐。</p>
而夫子的眼睛越来越亮了！如果昨天几个相互作的熊孩子在这里的话，会发现来的人不多不少，刚刚好是他们的老爸。如果他们在的话，可能还会担心是不是又要有什么惩罚发生在他们身上了，那么对于以为刚刚早上的这么容易放下，一定会悲愤不已！</p>
当最后一个来到的李默然的老爸坐下之后，一直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的屠夫就那么很突然而又自然而然地睁开了眼睛，对于他怎么知道人是否都到了，别人也都没有什么惊奇之处！也没有像主人般地给在座的各位打招呼！所有人也早已习惯了眼前的种种，这就是很正常的屠夫行为，这也算是比较正常。夫子则稍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p>
一直不管在哪里都很少开口的屠夫这次少见的率先开口了，声音如他的面目色彩一样没甚感情，不过能够当众率先开口这也是个意外，也许由于这次是他通知大家过来的原因吧！</p>
“昨天说的事情不知你们大家考虑的怎么样！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屠夫永远就是这么直接，上来也没什么客套，就直接说出了让大家过来的原因，这也就是屠夫的风格！</p>
听到屠夫的话语，八小只的老爸都愣了起来。知道来了肯定有事，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事。一来这事昨个刚说，二来这事是夫子牵头的，怎么都没想到向来不搀和事情的屠夫，竟然叫大家来要说的竟是这事，所以大家一下子有点走神。</p>
然而夫子听到屠夫这样说的时候，本已明亮的眼睛更加聚亮了，好像事情确实如他所猜想的那样！刚刚当百一和小雨老爸来的时候，它就有那么一点想法，当渐渐地来了一些人之后，心里的想法越发的肯定了起来，当现在亲口从屠夫嘴里听到这些话语，本来从昨天一直忐忑的心一颗心，现在终于放回了肚里，原本昨天就想希望从屠夫这里得到些肯定，可是一直也没机会，也怕说出来之后屠夫意见相左事情反而更糟，毕竟夫子是太了解屠夫的为人了，今天自己不请自来，也有想探探口风的意思，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哪怕是不反对也行，毕竟屠夫的想法在这里还是很被人重视的。</p>
谁知自己还未找到机会开口，现在居然给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p>
不对！应该是屠夫早已料到这种情况，要不他怎么知道我要过来，而且还早已通知了这几人过来！老友就是老友，屠夫就是屠夫，你想到的他早已在做，你没想到的他也正在做！</p>
在愣神的八小只老爸也都反应过来了，虽说这些话从屠夫嘴里说出来有些出人意料，不过反过来再看也就没什么了，毕竟来的时候看到夫子已在屠夫对面而坐，两人对坐虽未见两人有什么话语，可面前放一茶炉，壶水好像已没，应该是坐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也许在他们来之前夫子他们俩已经说好了，这样一想也就没什么惊奇了！</p>
如果夫子要是知道他们这样想，估计会先是郁闷，因为自己想做还未来得及去做；而后会是释然，不管你们怎么想，只要结果是自己所想要看到的，至于你们怎么想都行！只要你们能够接受我昨天的建议！</p>
屠夫见到大家的动作，仿佛一切也都在他意料之中，不等大家继续沉思，也不管大家是否有人想要开口就又接着开口“不要奇怪！更不要惊奇！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可能你们以为是夫子让我来问大家的，你们错了，和夫子无关，我若不想做谁也不能让我开这口”。</p>
旁边的夫子是摇头苦笑，老友的性子依旧没有一点变|——直耿耿地！可以吓死驴！八小只老爸也是被这一开口又惊吓了一下——虽然知道屠夫不好打交道，可是没想到就是面对夫子也是这样，要知道有知识的人是很受人尊敬的，更何况是身为大家的夫子了，不客气一点夫子在整个帝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虽然他们这里离帝都远，但也不妨碍他们对夫子的崇敬，这次也是因为事发突然，再加上儿女要离家那么远，要不是因为这些，他们早就答应了，现在也只是有那么一点不太放心有些担心出了远门的儿女能否照顾好自己，而对于夫子却是没有一点疑虑的，有点只是满满地感激。</p>
也不去看大家会有什么反应屠夫依旧自个地说道“你们家中的几个小子们我都有所了解，对于他们也都不陌生，说实话是一些可造之才，虽说每个人都皮了些！总喜欢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不被你们所认可！我到认为年纪轻轻就应该这样！”。</p>
本来听到屠夫说自己的儿女是可造之材的时候，八小只老爹心里还是蛮开心的，那个为人父母的不喜欢听到别人对于自己儿女的称赞么？更何况是出自屠夫之口的赞赏呢？毕竟大家都知道屠夫虽然人不是很好相处，那也只是因为他不愿意而已，事实上屠夫可也是一个很有能力而又十分高傲的人，不是谁谁都可以得到他的认可的，要说夫子也有自己的骄傲，大家也都可以感受得到，可是屠夫的这种偏执执着要比夫子的那种骄傲更加的决绝，这一点估计就是夫子自己也不会否认的。</p>
可是再听着后来这些话，也不知道屠夫到底是真的认为自己的儿女是可造之材，还是因为他们的某些行为符合他的眼缘，所以才这样说的。不知道还改不改相信了。</p>
对于自己的话语会不会对一些人产生怎么样的想法，向来不是也不会是自己考虑的问题，屠夫继续自己“现在的他们应该出去看看，继续呆在这里，对于他们来说有些虚度了！虽然他们现在还年轻，但是他们并不缺勇气和毅力！应该能够应对将要发生的一切了！如果仅仅是因为担心他们不能够在远行之后照顾好自己，就眷顾了他们身体和思想，扼杀了他们梦想的翅膀，那道大可不必，不要太小看了自己的孩子，他们不像你们所想的那般脆弱。小鸟总要有独自飞行的一天，总是带着他飞，永远别想他能够独自飞出巢穴！总会有那么一天，需要独自面对蓝天的时候，那时的他是否具备挑战乌云的勇气，方知风暴之后才有阳光！”。</p>
屠夫的话语不多也就那么几句，也已说完。此时的他又闭上了眼睛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动过一样！可是他的话语却久久漂浮在八小只老爹的耳边不散，“是呀！孩子也早已不是牙牙学语时的孩童了，需要我们不停在身旁搀扶！他们需要远航了，是时候放开枷锁的时候了！需要到放飞他们的时候了！蓝天有狂风，有乌云，有雷电，有暴雨更有数不清的灰尘与雾霭，可更有金色的阳光，斑驳的彩虹，满天的星辰等着他们他们采撷！而我们又何必去烦忧呢？他们的征途注定在星空，眼前出现的点点滴滴注定了只是他们走向星空的点缀而已！”。一条大道出现了眼前，之前所虑的也早已烟消云散了！</p>
屠夫开口之后，夫子一直都是静静地听，他知道他的目的已达到了，因为他相信老友，就像他相信他自己一样。后来众人的一点点变化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最终当老友了了几句之后重新又闭上眼睛不再言语的时候，他知道事情已成，现在只需自己收个尾就行了！</p>
夫子站了起来在其他人还在沉思的时候“知道大家之前有所担心，也怪我之前太过匆忙而未讲清楚，这些孩子也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刚开始的学子认字到现在他们就像我自己的子侄一般，之所以有之前的建议一方面是对他们的不舍与喜爱，另一方面确实是应为他们的天赋与品行，不想他们因此而被埋没了，这种损失不仅是你们的也是我的，所以才会有昨天之说，这一次的的确确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所去的这个学府，不敢说帝国第一，但综合排名绝对帝国前三，凭着我的推荐加之他们自身的能力，入学肯定没有问题，我也相信我有能力教导好他们，也希望大家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对于他们我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般一样要求他们的，在外也定然不会让他们受到一点委屈的”，夫子对着众人深深一鞠躬。</p>
这一下老爹c柳老爸以及其他的人都慌了起来，他们怎么敢接受夫子的鞠躬，纷纷侧过身子，给夫子深深鞠躬回去。他们只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普普通通的人，怎敢受这一下，何况夫子还不时普通人，就算是普通人那也不行，因为别人是在帮助我们自己。</p>
对于眼前的一切屠夫好像已经漠不关心了，在他的椅子上睡着了一般，脸上偶尔露出的笑容，可能是在做着美梦吧！可惜这些他却不会和别人分享，而其他人也的确发现不了。</p>
这边的事情也就这样了，老爹c柳老爹他们肯定是不会再说什么了！之前的那些也都不过是自己家的瞎担心，现在他们心里早已下定了决心，也都说了，以后孩子们在夫子那里肯定会给夫子招来很多麻烦，让夫子不要客气，捣乱的时候该收拾的时候不要手软，不打不成材，之后也都简单商量了一下出发的时间，让各家回去后，好好准备一下，也给孩子们说一下。就这样在孩子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的命运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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