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重生先生屠狗辈 > 第 38 章
    能在地上找个地缝就钻进去别出来才好。

    蓝衫青年横身在前,一幅浩然正气当身模样:“我承认沈先生所行是善举,但沈先生教导这群还不识字的小孩儿从《千字文》念起,也不知多加解释,只叫小孩们自己猜测意思,此等教学,难道不是误人子弟?沈先生教学水平确实很有问题。”

    白落梅直接一拳过去,直接将蓝衫青年揍倒在地,看着他破了嘴角,血潺潺从嘴角流出来,躺在地上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不顾姓唐的尖叫喊“杀人啦、杀人啦”,也不管内里听着动静的沈肃急急出来,揉着自己咔咔作响的指骨,侧身指着沈肃道:“他,沈先生,十岁秀才,父亲过世,守孝六年,十七举人。我八。九岁尚且不识字,十二考中秀才;方回,你们的方大人,金科榜眼,也是沈肃教出来的。你算什么东西,你如今几岁,如今是什么功名,说你一句脸皮厚都是我为你等遮羞了,你凭什么一日两回的来我沈白居,说沈肃教学不行……我告诉,这京城,沈肃说他第二,没人敢站出来说第一……”

    沈肃看着听到动静,围拢过来的邻里,心里盘算着自己能几拳打死白落梅这个笨蛋!他算是懂了,这世,自己当真是来还债的,还白落梅前世的人命债!这回是丢脸丢大发了!白落梅这个笨蛋,怎么敢放这等大话!牛皮吹得能赶上风筝了。

    但是!

    蓝衫青年、胡天赐,姓唐的,还有围拢过来的邻里全被白落梅的话震慑住了,全啧啧称叹,恨不得立马回去与亲友好生说道说道才好。

    还没完!

    白落梅张嘴就继续道:“我问你,你凭什么!在群南府,他沈定安帮着安定流民伤兵,教导流民、伤兵……”

    沈肃凑过去,踹了他一脚,咬着牙,嘴唇半分不不动道:“好了,闭嘴!”

    白落梅铁了心要好生说说沈肃,愣是忍下被踹的疼来,继续慷慨激昂道:“你以为群南府涌进这般多的流民为何不曾起乱子?是沈肃,召集城中先生、书生,以教学为引,叫他们来都读书识字,让那些能干活的,自食其力,圈地种菜也好、种粮食也好,敢问你,山南之乱,你们这些京城里的书生在哪里?”

    哼!他嗤笑出声道,“你们坐在茶楼里,发发牢骚,作作酸腐文章,指点江山罢了。但于战乱之地的流民、伤兵有何用?”

    “好了!”

    沈肃自己喝止白落梅,冲邻里点头致意,就要拉着白落梅进去。却是叫胡天赐和蓝衫青年一人一个拉住了。

    胡天赐红着脸道:“沈先生,这些我们都不曾知晓,如今叫白兄说出来也好,免得再有谁质疑你们,反倒是大善之事终止,行了那好心之恶。”

    蓝衫青年拉着白落梅道:“你继续说。”

    白落梅嗤鼻道:“我便好生说与你听,叫你也知道知道什么叫天人与凡俗之辈的区别。便是前往群南府的太子殿下……”

    沈肃直接甩来胡天赐,冲上去一把跳起来一把捂住了白落梅的嘴,拖着人后仰弯腰,倒退着被拖进了门内,让拿着小锄头的小孩儿迅速关门,直接将所有人都挡在了外头。不过白落梅为了说太子殿下对沈肃的青眼,边说边从怀里掏出太子殿下那里得的玉佩来,便是一晃眼,还是叫好些人瞧见了,特别是站在前头的胡天赐和蓝衫青年。再结合刚听到的太子殿下,哪里还有假,干脆跪了,口中高呼:“太子殿下,千岁!”

    后头不明所以的,呼啦呼啦跪了一圈。

    这会儿进了长安街的,叫这阵仗,能吓个好歹。可巧了,在秋风楼被灌够酒水的黄举正回来,一见这阵仗,心里顿时打起鼓来,这是还没搞定短袖之事,已然行了邪教之实?我的老天爷啊!

    第60章 60

    大门关上。沈肃松开白落梅,先招呼小孩们今儿就散了,然后回头对白落梅黑着脸道:“跟上。”

    白落梅这会儿倒是会卖乖了,赶紧夹起尾巴做人,老实跟着进了书房。

    “黑豆腐,我想有些事,我当事先与你jiāo代清楚。”沈肃盯着白落梅看了良久,叹气道,“今日之事,是我的错,我之前没与你说过,竟是不知道你还有别的心思。”

    白落梅一听,事情严重了,虽然不解其意,但不妨碍他立即认错,道是绝无二心,沈肃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的。

    沈肃无奈道:“黑豆腐,我说不想科考不做官的意思是,不论因为什么,我都不想与官场之人有关牵扯,这也是为何我不去拜会方家。刚来京城,我开学馆,招收学生,不曾考虑周详,收的都是以后要入官场的,后来叫对门唐老爷搅黄了,你以为我没法子?”

    “那肯定不是。”白落梅猛摇头。

    “黑豆腐,京城之中先生身后都站着谁你可知道?若说孑然一身为人师的,这京城有,但绝不会有要科考的学生拜入门下,便是有,那也是凤毛麟角,且不会太久,等有个学生冒头了,自然是那先生抉择靠山之时。”

    沈肃说,“我一个村里来的先生,在京城,广收学子,等日后他们入朝为官,你以为那些朝臣、皇子、皇帝会如何揣度我?何况有个方回,在外人眼里,我与方家绝对有牵扯,更甚者,你接下了太子殿下的玉佩……他们会觉得我无心仕途?不会的,他们只会坚定认为我是太子党,连着方家也可能倒向太子那边……”

    白落梅没想过这些问题,这会儿心里懊恼的不行,小心问道:“那定安你如今只收孤儿和罪犯子女,这样也不行吗?”

    沈肃苦笑道:“本是无事,最多扎眼。但太子玉佩在你手上,今儿还这般多人见过,还有胡天赐和那个刘兄,他们在京城也有些影响,我要没估错,不出一个时辰,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们是太子党了。那么我这学馆,是为太子培养民间势力,你那烧烤铺子是为太子敛财……且太子年岁最小,在朝中也最势弱,圣上有心扶持……黑豆腐,咱们摊上大事了!”

    见沈肃这般苦恼,白落梅反倒平静下来,缓步上前,凑近人,抬手亲昵地拍了拍他脑袋,很轻的那种,像是柔风掠过。沈肃抬眼,眼底映出白落梅的模样,于是白落梅看着他眼中的自己笑道:“怕什么!大不了两袖清风回白村。我还有几亩薄田,总归饿不着你!”

    沈肃愣住了,神情呆滞。是啊,他怕什么?前世也不是没势力逼迫自己站队,还不是这般过来了?怎么这世,就成了胆小鬼。

    白落梅在身上眼前挥了挥手,见他回过神来,从怀里掏出太子玉佩,塞进沈肃手心道:“虽说不怕,但玉佩还是你带着,你这般聪明,万一要拉拢动粗肯定是冲着你下手,你带着玉佩,我打听过了,这玉佩便是当今圣上也不能越过去,能保你一命。”

    沈肃低头,手指摩挲着玉佩,感觉内心平缓了许多。仰头轻笑,玉佩塞了回去:“还是你拿着吧,你也夸我聪慧了,自然我有保命法子,你可不得指着这块玉佩么。”

    “有道理。”白落梅也不推辞,把玉佩收好。好吧,他是忽然又想起了,玉佩本身就是麻烦,要是很多人因着玉佩要烦沈肃,岂不是更本末倒置。

    书房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声。白落梅似乎这才意识到两人离得太近了,顿时脸红通通的,连脖颈上起了一层粉红,但他硬撑着盯着沈肃看,偏偏不肯挪开眼。

    咳……沈肃轻咳一声,先挪开了视线,瞧着窗外,嗯,那几只鸟儿还挺好看的,蹦得很棒。

    “白兄、沈兄……”

    “定安……”白落梅手掌搁在了沈肃肩上。

    好吧,白落梅回头,恶狠狠瞪着门外还不容易绕开大门口呼啦啦跪了一地的人,听小孩儿们说两人在这里,赶紧过来的黄举,不过……看这情形,黄举小声地说:“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你说呢?”白落梅面无表情,但黄举以他武人的直觉发誓,他感觉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杀意……沈肃正好从白落梅身后探出身来,笑颜招呼了句:“黄兄。”

    杀意消失了!

    黄举看看白落梅,又看看沈肃,觉得大概自己需要感谢下沈肃的救命之恩?呸,白落梅这种货色,他一只手就能打趴下,谢什么救命之恩!

    白落梅:“有事说事。”

    沈肃推了白落梅一把,笑着对黄举道:“黄兄,找我?”

    黄举视线落在沈肃推人,然后就没收回来继续搁在白落梅身上的手,怎么看怎么黏糊,叹气说:“我只问一句,你们两,想清楚了?”

    他的目光太明显,沈肃顺着目光就看到自己还搭在白落梅身上的手,再看白落梅反应很大地眼红脖子红,要能掀开衣服,说不得整个就是个红人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有些紧张,舔了舔唇,开口道:“我……”

    “想好了。”却是,白落梅先开了口,他回头看沈肃,眸光如水般温柔,倏地勾了唇笑说,“我记得当年我爹可是跟我和定安定了娃娃亲的!”

    沈肃想起来了,当年白父见白落梅喜欢跟自己后头跑前跑后,就打趣说把白落梅送自己家里做童养媳,当日入了夜,白落梅自己收拾了一个小包袱就送上门来了。可笑坏了白父和自己老爹!

    思及年幼,沈肃只觉好笑。

    黄举可惊出一身汗,随即只感慨,管不得一个小村子里能出沈肃这般厉害先生,还有白落梅这般的,一出就是两个。这就是思想的高度啊,自小便比之京城开放了,男儿都能做童养媳,怨不得他们想法与旁人不同,还这般理所应当。

    罢了!罢了!人世不易,身为友人,他们读书人都这般坦dàng,自己一个武人何苦拘泥俗礼,当即拱手真心道:“在下祝你们,白头偕老!”

    沈肃和白落梅一道呆滞了,然后一道鼻头发酸,只懂朝着黄举傻笑了。这话,与他们,此生怕是独一份,实在难得!

    第61章 61

    太子玉佩既已叫白落梅露了出去,沈白居在京城各方势力那都挂了号这一点,沈肃心底有了成算,左右不过等他们上门。孰料,竟是一连几日,都没见哪方有动静,最多不过是一些街坊邻里过来瞧热闹。沈肃看不透这局面,但也没法子,索xìng随遇而安。

    要说这太子玉佩露出去,唯一的好处,大概是蓝衫青年和对门姓唐的一道消停了,不会再突然就冒出来碍人眼。

    不过,也有那恼人烦的白落梅。自心照不宣地挑明后,又得了黄举祝福,白落梅整日乐呵呵的,更是干脆做了甩手掌柜,提了铺子里一个得力伙计做副掌柜,一应事宜全推到副掌柜头上,自己做了沈肃的小尾巴,恨不能黏在沈肃身上才好。

    为了白日里能顺理成章黏着沈肃,白落梅主动接下教导尚且在认字的那一拨小孩儿。然后趁着教学,不时故意撞上沈肃,最好能撞得人踉跄了,马上伸手抱稳,百试不爽。对眨巴着眼看着自己的小孩们,白落梅厚颜无耻解释:“近来先生辛劳,身子虚,我要时刻护着先生才行。”

    小孩们被骗得一愣一愣的,全是辛苦豆腐叔啦,豆腐叔是大好人的模样。

    作为总被撞到踉跄还深受污蔑的沈肃表示,揍人,还真揍不过白落梅这赖子,讲理,若是讲理有用,他何至于这般跳脚?

    等入了夜,那才是白落梅的大戏开幕啊。

    先是借着探讨学生读书进度的由头,窜进书房,一会儿觉得沈肃成日写字定是手酸累得很,帮着捏捏小手,再不然就捶捶小肩,都被拒绝之后,也不怕,道是夜里光暗,看书伤眼,去吹了灯,兴致勃勃表示,月黑风高,正适合谈谈风花雪月。

    沈肃直接拎了人丢出去。不等他研磨,继续评点学生文章,就见着窗棂上贴着一张被压扁的脸,很好,还是他白落梅!沈肃不理他,他能一个人扒在窗边,悉悉索索鼓捣个没完,一旦扫眼过去,他又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人,一幅有发生什么吗的疑惑脸。

    等沈肃回卧房要歇下了。白落梅那就使劲手段抠门,扒窗。沈肃忍不住开门出去瞪人,

    他就摆出一脸啥也没干的无辜模样,晃晃脑袋,再露出一个可爱的笑来,逗得沈肃心软了,再继续伸手摸摸沈肃头发,或是捏捏肩,要求抵足而眠。

    沈肃瞧着,觉得前世那个一见面就正经谈事,问有何难处,说完事情,就搁下一叠银票走人的那个白落梅大概这世是不可能出现了。这世,撑死了,就是个二愣子。

    这日,沈肃给白落梅下了最后通牒,要么老实回屋,要么就他沈肃搬走,二选一。

    白落梅委屈道:“定安,为何这般说话。我来是有正事要说。”

    “哦。”沈肃百dú不侵,冷漠脸。

    白落梅猛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白日出去,听说皇上病危,紧急下旨召回太子,听说不日太子就要回京了。”

    沈肃皱眉,前世太子没去过群南府,他还真不知道皇上有病危一事,更不会有召回太子这事。手上消息太少,一时间,他也不知这事于他们是兴事还是灾祸。

    白落梅回头看了看,拉过沈肃到跟前,压低声道:“说句大逆不道的,皇上没了,太子回京顺利登基,于我们而言,当时一件好事。太子既然顺利登基,也无需再多方拉拢势力,我们自然能隐于市,省了被逼着拉帮结派。”

    沈肃摇头,刚梳洗过的头发拂过白落梅脸颊,留下些些潮意:“时机不好。太子如今根基太浅,便是能顺利登基,朝中动dàng在所难免,说不得咱们就要被逼上梁山了。有皇上在位一日,太子就能慢慢来,因而在群南府,便是有心,太子也没用劲招揽我们,要是没了皇上帮扶……”

    白落梅抬手捏了他一撮头发,在指间揉搓着,心里被弄的痒痒的。勉力才压下那点骚动,正经道:“那又如何?大不了把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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