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关东异志-第二卷 > 第 42 章
    在手中,拿指头捏住塞入耳中。

    说来也怪,自打我被放入她的耳中之后,不仅没有丧失视听,所闻所见居然与那小姑娘全数一致,俨然就如神灵附体一般。小姑娘飘身飞入海王府,只见府中凡有扫地修树的下人,一见她无不恭恭敬敬垂首站立,小姑娘也不答言,三飘五拐最终便进了一间小楼。进入正厅之后,她紧忙将我从耳中取出,轻吹一口气又将我变回原样。

    “你先随便坐吧”,小姑娘指着厅内桌前的一排凳子道,“本姑娘方才在会场里面喊得口干舌燥,先喝点红枣茶再和你谈也不迟”,她说罢也不顾什么形象,将茶壶里的参枣茶倒入杯子,一口气便全数饮尽。趁她喝水的工夫,我忙借机打量这大厅里的布置摆设:只见四壁镶金挂银,珠光宝气,就连油灯外衬都是用一层雕花的金箔所覆,整个厅堂在这金银的闪耀之下显得富丽堂皇,无比尊贵。

    小姑娘喝罢之后,将茶杯往桌上一撂问道:“说吧,你都想知道什么?”

    我忙回答:“翠翠姑娘,我…… 我想问问这里究竟是哪?”

    “我不是和你说过?这里是天庭。而你现在所呆的是海王府,也是我的家”,小姑娘答道。

    “那我究竟为何会突然在这儿呢?自打来这儿之后,以前的那些事我好像全都忘了,但我总觉得自己仿佛不应该在这儿”

    小姑娘闻听一笑,又说:“这我便没法说了,每天来天庭的新人起码得有百十来号,我又怎能知道每人到来的原因?”

    正在这时,楼下突然有人咳嗽一声道:“翠翠,你不知道,为父可是全都知晓呢!”,话音刚落,楼梯拐角方向一闪飘身出来一位身宽体胖的中年人:只见他面皮发暗,大眼似灯,长发散落,一绺虬髯向四边肆意飘散,配着他这幅身板,那形态真是要比秦琼敬德更威武着几分。

    第六十八章 - 日记(七)

    “恩公,由于天庭律令严明,故而我只好用些特殊的办法请您,不周之处还万望恩公见谅啊!”,中年大汉也不飘身行进,规规矩矩走到我的面前一躬扫地,我却被他这一番动作给惊呆了,痴痴地站在原地不知所谓,待了片刻我才赶紧搀扶他说:“前辈您先起来,你说的是什么我却一句都听不懂,我何时竟为您的恩公了?”

    小姑娘此刻也是听得七荤八素,用惊异的眼光瞧着眼前的中年大汉。

    大汉起身将我恭恭敬敬让到木桌前面,又把小姑娘唤过来说道:“恩公,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我乃天庭龙王府内的海龙王鳌骋,这位是我的小女鳌翠翠。今日我之所以把恩公请来原因有二,一是答谢您对我族的大恩大德;二是告诉您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关乎你终身大事,也算是小龙我对您的一个报答”

    我听罢赶紧起身抱拳道:“晚辈有所不知,原来我身前的竟然是龙王殿下,晚辈有礼了”

    龙王听罢脸色微红答道:“说来惭愧,小王枉为龙王,竟然连盘龙岭内的龙塔都不能保住,此番幸亏是小虎神您先斩血参又注内力,否则这龙塔倘若一倒,不仅凡间将会大乱,而且玉帝还要迁怒于我,到时候我们整个龙族怕是都要去赴斩龙台受刑了。小王为了想要当面感谢您,此番特地在恩公神智不清之时偷偷将您的魂灵招引上来,您现在是处于神游的大虚状态,待小王将那秘密全数告予您知之后,小王自会令它灵重回到您的ròu身之中。

    听龙王将话说罢,我心中陡然明白其中的原因。便又问道:“盘龙岭之事前辈倒不用谢我,这是我爹的遗愿,更是历代虎神应尽的本分。至于前辈所说有秘密要告予我知,晚辈倒是很感兴趣”

    龙王答道:“前些天我在上朝之时从玉帝口出窥得一丝天机:现在凡间大乱,炎黄罹难,天下将要出现两位能统大局的英雄人物:其中之一是广东香山的孙文,另外一位就是恩公您刘知焉了”,我闻听之后点头笑答:“龙王殿下,其实这事我早在几月之前就已得知了”

    龙王闻听大骇道:“恩公您听谁说的?”

    我答:“凡间亦有能窥破天机的道士,我便是听一位茅山老道所言,他当时说我是一颗‘紫微星’”

    龙王不住点头:“哦,原来早就有高人窥破此事。不过此事被提到议案,还是在因为你先破了吴三桂的‘六方五位阵’后又斗败血参保住盘龙岭。天界和凡间一样,想到什么位置就要有什么资历,你若不是身为虎神后裔和这两件奇事却也没人敢于提你。孙文在世间已经救苦救难数十年了,他那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口号以及作为甚得民心所向,你若想与他抗衡还需要在凡间多多磨练啊”

    我听罢忙问:“老龙王,您说抗衡?我为何要与孙文先生抗衡呢?”

    龙王笑道:“恩公,恕小龙无理,你这话却问得有些幼稚了。俗语云:‘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管历朝历代,这满天下都是姓一个姓的,你俩虽然都是上天钦定的紫微星,可最终能够笑傲中原的却只有一个人。你不争抢岂不是把天下都白白让给了他?”

    “哦……”,我点头应道,“不过孙文先生我却在云南亲见过,看他的言语作为并不是一个恶人啊”

    “诶!恩公此言差矣,孙文宅心仁厚这在天庭众仙之中早已有口皆碑,不过孙文与我并没有私jiāo,而恩公确是我的救命恩人,小龙正是出于私情才希望恩公能够比他更加出色的。况且小龙所说的‘与他抗衡’也并不是让你在暗地使坏,我是要你做出比他更加著名的事迹出来,让天下人真正从心里服你!”

    “但是……”,我听龙王说罢yù言又止。

    “但是什么?”

    “但是孙文都已然都打拼了数十年,我无论如何都难以赶超他;况且我自觉得孙先生不仅才华过人,而且为人极具人格魅力,难怪许多人都说孙先生是天生的领导者。而知焉我虽然也满腔抱负,但却委实无德无能去比肩孙先生。恕晚辈直言,晚辈觉得龙王您所说的‘抗衡’二字似是有些不妥,中国这一千年来之所以颓废不兴乃是相互猜忌、缠于内斗所致,所以晚辈觉得‘抗衡’两字最好改为‘合作’。正像孙文先生所说的:‘天下并不属于哪一个人,天下应属于所有人’,谁做的好了,谁再去坐这个位子”

    “好!”,老龙王听罢鼓掌称道,“不愧是虎神的传人,怀揣天下,与世无争,真让小龙为之汗颜。不过小龙还有一句忠告要和恩公讲在前头:即使是合作,您若没有相当的实力,孙文和黄兴也不会以您为重。故而依小龙的浊眼来看,眼下二龙山并不应该急着打仗,而要把扩充财力当作第一要务”

    我听罢连连点头:“老龙王所言极是,俗话说:打仗就是打钱。这恰恰就是二龙山此刻最为急缺的。不瞒老龙王说,二龙山现在连几把像样的火qiāng都没有,官府官府不敢斗,百姓百姓又不能劫,老老少少几百口子别说演武,就连吃饭都是仗着几十棵人参的老底。晚辈心里很是焦急,不知究竟要如何才能弄点银子”

    “恩公你莫要发愁,你眼前就有一笔老祖宗留下的旧债,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拿”

    我闻听忙问:“难道老龙王是说盗墓?”

    龙王听罢连连摇头:“非也非也,盗墓损yīn丧德要折阳寿,我说的是外族夷蛮欠咱们老祖宗的旧债!”

    “晚辈不知,还请老龙王明示”

    “恩公,明示倒不敢说,待你醒来且再翻开柜子去看一看罢”,老龙王说罢微微一笑朝我点了点头,抬腕一挥,点点寒星自他袖中向我飞出,寒星散尽在我面前结了一张水幕。水幕淡去,只见老龙王和翠翠姑娘已然踪迹不见。我猛然睁眼,一见自己依旧躺在二龙山的小木屋里。

    第六十九章 - 日记(八)

    凭着些许的记忆,我赶紧打开柜门,只见那本日记和地图依旧稳稳地躺在柜中。我到此时才明白,原来日记消失是老龙王从头到尾所做的手脚。我向外瞥了几眼,外头天光微亮,似是五更有余,我连忙燃着蜡烛,在烛光底下继续翻阅日记的译文:

    在“说服”了日本队长恒平建太郎之后,联军再度随着古玩店老板向前行进。隧道很长,光线也很暗,我们不敢让火把烧得太旺,因为在这种地方氧气的储量极为有限,使用稍一过度人就没法呼吸。就在这微弱的火光里,我们举步维艰,走了大约有十五分钟隧道终于到达了尽头。我们面前有一间大厅,借着手里的火把,大厅墙壁上镶嵌的宝石珍珠在肆意地绽放着金光。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疯狂,他们用自己的母语大赞着这次旅途的成功,大赞真主的仁慈。之后他们踏上供桌,扯下那些宝石玉器,将麻袋和包袱装得里出外冒,许多人为了尽可能多地抢掠,还把自己的军服和军帽脱了当成容器,只剩下内衣内裤……

    就在我们摇旗欢呼的时候,却没人注意古玩店老板的行踪,等联军再想找他带路回返时,他已经踪迹不见了。在今天看来,这是联军罹难的一个最大原因:我们不应该轻信一个外国国民的话,尤其是一个祖国饱受外族侵略,心中满含怒火的国民的话。

    所有人都觉得事情不太对头,但再想逃跑已经晚了,我们听见身后响起店老板得意的狂笑声,紧接着隧道里闸门从天而降将我们的退路彻底切断。

    联军的兵士们彻底崩溃了,他们冲上去揪住店老板的衣领,举qiāng顶着他的脑袋逼问打开闸门的方法。店老板哈哈大笑,和我们说:他的先人就是修建这定陵的生还者之一,这座石门就是为了防范盗墓贼而设的机关,没想到盗墓贼没能进来,却关住了几十号洋毛子,这是天意,无法逃避的天意。我们拼命用qiāng托打他的头,用皮靴踢他的肚子,他被打得血ròu模糊,但他依旧什么都不说,他只是疯笑,一边大口咳血一边恶dú地诅咒我们。 首发最后,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一qiāng击毙了他。

    我们坐在地上彻底绝望了,那座石门有几十吨重,除了大pào之外其他武器根本就没法让它移动一厘米,我们就被憋在一间石屋里,一间珠光宝气的石屋里。我们都知道,如果就这样下去我们就完了,不要说食物了,就算是氧气也会被耗尽的。我们开始恐慌,就像被困在深渊中的动物,此刻没有任何人是指挥官,人人的眼里都只有自己。

    日本人开始埋怨起来,是的,他们应该埋怨,因为正是另外三个国家的胁迫才让他们也成为了陪葬品。但是脾气同样火bào的俄国人也很不高兴,他们发生了争执,一个日本人和一个俄国人摔打在一块儿,随后所有的日本人和所有的俄国人全都扭打在了一起。混乱之中,也不知是谁在大厅里面开了qiāng。哦,老天,你知道,就在这样的一个石头屋子里面,子弹碰到墙壁就在我们耳边嗖嗖乱飞,我和那群英国绅士只能吓得趴在地上。

    普莱斯被流弹击中了后背,英国绅士们也被打死打伤了好个人,我们都愤怒了,我们不能容忍自己同胞就这么无辜死亡,于是我们也举qiāng还击,击毙了趁乱打qiāng的日本人和俄国人。

    这场屠杀的惨象我到今天还无法忘记:在那个黑色的五分钟里,珠光宝气的屋里全是子弹,全是鲜血和哀吟声,一个又一个的联军士兵倒在了血泊里面。我们之前的那种合作,那种互信已经像脆弱的泡沫一样破碎,屋里剩下的人全都举qiāng瞄着对面的敌人  虽然这些“敌人”在几分钟前还是互相搂抱、亲密无间的朋友。

    场面终于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死死地盯着对方,屋里弥漫着无法形容的紧张气氛。这时躺在角落里的一个日本小兵突然兴奋地大喊“门,门…… 这里有一扇门”,所有人的注意都被他所吸引过去:原来在刚才流弹的打击之下,在墙根儿竟然有一块砖活动了,小兵费力推开几块儿砖墙之后,竟然现出一个梯形出口,那出口的尺寸正能容下一个人从中爬过。

    所有人都雀跃了,没错,他们此刻都在感谢着自己的真主、神佛。但经过了刚才的猜忌和战斗,很显然的  每个人都不愿放下qiāng去当别人的靶子。屋里依然保持着那股不信任的感觉,每个人都显得惶惶自危。经过商量最后联军们终于达成共识:为了保持绝对的公平,每个国家每次只能有一个士兵爬出出口,之后其他国家的跟上,就这样往复循环直到最后。

    我们为此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所有联军终于从那个该死的屋子里全都爬了出去,我们都以为自己得救了  因为我们知道拿破仑在攻占埃及的时候就在金字塔中发现许多这种缺口。稍懂历史的人都知道,那都是工匠们私底下的杰作,是为了防止自己在大墓修成之后被当作陪葬的秘密出口。

    但是这次的情形显然不太顺利:出了秘密小门之外,前面依然是一束又细又窄的通道,我们向四周观看,墙壁两侧全都是奇怪的中文符号,而我们根本看不懂那些奇怪的方块儿字,更不知道究竟要往哪个方向走才好。我知道,如果大家想活着出去,就必须要放下姿态低声下气地求教那些日本人。不过恒平健太郎显然仍对刚才石屋当中的事情耿耿于怀,他根本没有想告诉我们的意思。当然,同样他也不允许自己的手下告诉我们。

    我们只好跟在日本人的屁股后面继续前进,走着走着,在日本队伍的的末尾,我看见一个小兵把自己的袖子挽开,他看了一会儿,接着把消息用日语传递给其他几个日本人,其余的日本人听后全都非常吃惊,也都挽开袖子看自己的胳臂左看右看,在他们全都看完之后,包括历来沉稳的恒平健太郎在内全都显得十分恐惧惊慌,我听见他们正在用日语轻声嘀咕着什么,而且他们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哗啦……”,随着恒平的一声号令,前面幸存的几个日本军兵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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