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帝国本身同样永久的,都不但求其便利于某些情形,而且

    当求其便利于一切情形。换言之,制度不应求其适合于过渡的、一时的或偶然的情况,

    而应求其适合于那些必然的而因此是不变的情况。

    征收土地税,随地租的变动为转移,或依耕作状况的进步退步为高下。这曾被法国

    自命为经济学派的那一派学者,推为最公平的税。他们主张:一切赋税,最终总是落在

    土地地租土。因此,应该平等地课于最后支付赋税的源泉。一切赋税应该尽可能平等地

    落在支付它们的最后源泉,这无疑是对的。但是,他们这种极微妙的学说,无非立足于

    形而上学的议论上,我不yù多所置辩。我们只要看以下的评述,就可十分明了:何种赋

    税,最终出自地租,何种赋税,最终出自其他资源。

    在威尼斯境内,一切以租约贷与农家的可耕土地,概征等于地租十分之一的税。租

    约要在公家登记册上登记,这登记册由各地区的税吏保管。设若土地所有者自耕其地,

    其地租即由官吏公平估定,然后减去税额五分之一。因此,土地所有者对这种土地所纳

    的赋税,就不是估定的地租的百分之十,而是百分之八了。

    与英国的土地税比较,这种土地税,确是公平得多。但它没有那样确定。它在估定

    税额上,常常可能使地主感到大得多的烦恼,在征收上可能要耗费大得多的费用。

    设计这样一种管理制度,既能在很大程度上防止上述不确定xìng,又能在很大程度上

    减轻上述费用,也许不是做不到的吧。

    比如,责令地主及佃农两方,必须同在公家登记册上登记租约。设若一方有隐匿伪

    报情弊,即科以相当罚金,并将罚金一部分给予告发及证实此情弊的他方,这样,主佃

    伙同骗取公家收入的弊窦,可得到有效的防止。而一切租约的条件,就不难由这登记册

    征知了。

    有些地主,对于租约的重订,不增地租,只求若干续租金。在大多数场合,这是浪

    子的行为,他们为贪得进现金而舍去其价值大得多的将来收入。不待说,在大多数场合,

    这行为是有损于地主自己的,但也时常损害佃人,而在一切场合,都对国家有害。因为,

    佃农常会因此费去很大部分的资本,从而大大减低其耕作土地的能力,使他感到提供续

    租金而付较低的地租,反比增付较高的地租更加困难。况且土地税为国家最重要的一部

    分收入,因此,凡减低佃农的耕作能力从而损害土地税收入的事情,都对国家有害。总

    之,要求续租金,是一种有害的行为。假若对于这种续租金,课以比普通地租重得多的

    赋税,该行为或可阻止,而一切有关系的人,如地主、佃农、君主乃至全社会,均将受

    益不浅。

    有的租约,规定佃农在整个租期内,应采何种耕作方法,应轮种何种谷物。这个条

    件,多由于地主自负其具有优越知识的结果(在大多数场合,这种自负是毫无根据的)。

    佃农受此拘束,无异于提供了额外的地租,所不同的,以劳务不以货币罢了。yù阻止此

    愚而无知的办法,惟有对于此种地租,从高评定,课以较普通货币地租为高的税率。

    有些地主不取货币地租,而要求以谷物、牲畜、酒、油一类实物缴纳地租;有些地

    主,又要求劳务地租。不论实物地租或劳务地租,通常都是利于地主的少,而损于佃农

    的多。佃农腰包所出,往往多于地主财囊所入。实行这些地租的国家,佃农通是贫乏不

    堪的,实行愈严格,贫乏即愈厉害。这种贻害全社会的勾当,如使用同一方法,即对这

    种地租高其估计,课以较普通货币地租为高的税率,那也许是制止得了的。

    当地主自耕其所有地一部分时,其地租可由邻近农人及地主公平估定。此估定的地

    租,如未超过某一定额,可照威尼斯境内所行办法,略减其若干税额。奖励地主自耕,

    是很关重要的。因为地主的资本,大抵较佃农为多,所以,耕作纵谈不及佃农熟练,常

    常能够得到较丰盈的收获。他有财力进行试验,而且一般是有意进行试验的。试验不成

    功,所损于他的有限,试验一成功,所利于全国耕作改良的无穷。可是,借减税鼓励地

    主自耕,只可做到足以诱使他自耕其一部分土地的程度。设使一大部分地主都被引诱去

    自耕其所有土地,那全国将充满着懒惰放dàng的地主管家(为着自身利益而不得不在所拥

    有的资本及所掌握的技能的许可范围内尽力耕作的认真和勤勉的佃农,尽被那些地主管

    家所替代)。地主管家这种滥费的经营,不到几久,便会使耕作荒废,使土地年产物缩

    减,这一来,受其影响的,将不仅地主的收入,全社会最重要收入的一部分,亦将因而

    减少。

    象上述那种管理制度,一方面也许可以免除这一种税收由于不确定所加于纳税者的

    压迫与不便;另一方面,在土地的一般经营上,也许又可由此导人一种对全国土地的一

    般改良及全国耕作的改善有极大贡献的计划或政策。

    土地税随地租变动而变动,其征收费用,无疑较额定不变的所费为多。因为,在这

    制度下,不能不在各地多设登记机构,而当地主决定自耕其土地时,就须重新评定该地

    的地租,而两者都要增加费用。不过,这一切费用,大抵都很轻微,和其他收入比这种

    土地税少得多的税收的征收费用相比,实不算一回事。

    可变土地税会阻碍耕地改良,似可作为反对此税的最重要口实。因为,如果君主不

    分摊改良的费用,而分享改良所得的利润,为地主者,必比较不愿从事土地的改良。然

    而,就是这种阻碍,也许亦有法可以免除。要是在地主进行改良土地之前,许其会同收

    税官吏,依照双方共同选择的邻近地主及农夫各若干人的公平裁定,确定土地的实际价

    值,然后在一定年限内,依此评价课税,使其改良所费,能完全得到赔偿,这样他就没

    有什么不愿改良土地了。这种赋税的主要利益之一,在于使君主因注意自身收入的增加,

    而留心土地的改良。所以,为赔偿地主而规定的上述期间,只应求达到赔偿目的,不应

    定得太长;如地主享受这利益的时期太远,那就恐怕会大大阻碍君主的这种注意。可是,

    在这种场合,与其把那期间定得太短,却倒无妨定得略长一些。因为,促进君主留意农

    事的刺激虽再大,也不能弥补那怕是最小的阻碍地主注意改良土地的动机。君主的注意,

    至多只能在极一般的、极广泛的考虑上,看怎样才有所贡献于全国大部分土地的改良。

    至于地主的注意,则是在特殊的细密的计较上,看怎样才能最有利地利用他的每寸土地。

    总之,君主应在其权力所及范围内,以种种手段鼓励地主及农夫注意农事,就是说,使

    他们两者,能依自己的判断及自己的方法,追寻自己的利益;让他们能最安全地享受其

    勤劳的报酬;并且,在领土内设置最便利最安全的水陆jiāo通机关,使他们所有的生产物,

    有最广泛的市场,同时并得自由无阻地输往其他各国。凡此种种,才是君主应当好好注

    意的地方。

    假若这种管理制度,能使土地税不但无碍于土地的改良,而且使土地改良有所促进,

    那么上地税就不会叫地主感到何等不便,要说有,那就是无可避免的纳税义务了。

    社会状态无论怎样变动,农业无论怎样进步或退步,银价无论怎样变动,铸币法定

    标准无论怎样变动,这样一种赋税即无政府注意,亦自会不期然而然地与事物的实际状

    态相适应,而且在这些变动下,都会同样适当,同样公平。所以。最适当的办法,不是

    把它定为一种总是按一定评价征收的税,而是把它定为一种不变的规定,或所谓国家的

    基本法。

    有的国家,不采用简单明的土地租约登记法,而不惜多劳多费,实行全国土地丈

    量。它们这样做,也许因为怕出租人和承租人会伙同隐蔽租约的实际条件,以骗取公家

    收入。所谓土地丈量册,似乎就是这种报确实的丈量的结果。

    在旧日普鲁士国王领土内,征收土地税,都以实际丈量及评价为准,随时丈量,随

    时变更。依当时的评价,对普通土地所有者,课其收入百分之二十至二十五,对教士们

    课其收入百分之四十至四十五。西里西阿土地的丈量及评价,是依现国王命令施行,据

    说非常精确。按这评价,属于布勒斯洛主教的土地,征其地租百分之二十五;新旧两教

    教士的其他收入,则取其百分之五十。条顿骑士团采邑及马尔达骑士团采邑,通输纳百

    分之四十。贵族保有地,为百分之三十八点三三,平民保有地,则为百分之三十五点三

    三。

    波希米亚土地的丈量及评价,据说是进行百年以上的工作,直到1748年媾和后,才

    由现在女王的命令限其完成。由查理六世时代着手的米兰公领地的测量,到176O年以后

    才完全竣事。据一般评论,这丈量的精确是从来所未有的。塞沃伊及皮德蒙特的丈量,

    是出于故王沙廷尼亚的命令。

    在普鲁士王国中,教会收入的课税,比普通土地所有者收入的课税要高得多。教会

    收入的大部分,都出自土地地租,但用这收入改良土地,或在其他方面增进大多数人收

    入的事,那是不常见到的。也许因为这个缘故吧,普鲁士国王觉得教会收入,理应对国

    家的急需,比一般要多负担。然而有些国家,教会土地却全然免税;有些国家,即有所

    税,亦较其他土地为轻。1577年以前,米兰公国领土内一切教会土地,仅按它的实际价

    值三分之一课税。

    在西里西阿,课于贵族保有地的税,比课于平民保有地的税高百分之三。这种差异,

    恐系由于普鲁士国王有以下的想法:前者既享有种种荣誉、种种特权,那就很够抵偿他

    略高的赋税负担;同时,后者所感觉的不如人的耻辱,可从减轻赋税负担,使其得到几

    分弥补。然而在其他国家则不然,它们的赋税制度,不但不减轻平民的负担,却反加重

    平民的负担。如在沙廷尼阿国王领地内,及在实行贡税的法国各省,其赋税全由平民保

    有地负担,贵族保有地反概予豁免。

    按照一般丈量及评价而估定的土地税,其开始虽很公平,但实行不到多久,就必定

    变为不公平。为防止这流弊,政府要不断地耐心地注意国中各农场的状态及其产物的一

    切变动。普鲁士政府、波希米亚政府、沙廷尼阿政府以及米兰公国政府,都曾实际注意

    及此。不过,这种注意,很不适于政府的xìng质,所以很难待久;即或长久注意下去,久

    而久之,不但对纳税者无所助益,而且会意起更多的烦难。

    据说,在1666年,芒托本课税区所征收的贡税,系以极精确的丈量及评价为准。但

    到1727年,这税却变为完全不公平了。为矫正此种弊病,政府除对全区迫课一万二千利

    弗附加税外,再也找不出其他较好的方策。这项附加税,虽按规定要课在一切依照旧的

    估定税额征课贡税的税区,但事实上只课在依照旧的估定税额实际上纳税过少的地方,

    借以津贴依照旧的估定税额实际上纳税过多的地方。比如现在有两个地区,其一,按实

    际情况应税九百利弗,其二,应税一千利弗。而按旧的估定税额,两者通税一千利弗。

    在征收附加税后,两者的税额,都定为一千一百利弗。但要纳附加税的,只限于前此负

    担过少的地区;前此负担过多的地区,则由此附加税额给予救济。所以后者所输纳的,

    不过九百利弗。附加税既完全用以救济旧估定税额上所生的不公平,所以,对政府毫无

    得失可言。不过,这种救济方法的运用,大抵是凭税区行政长官的裁夺,所以,在很大

    程度上是独断独行的。

    不与地租成比例而与土地生产物成比例的赋税

    课于土地生产物的赋税,实际就是课于土地地租的赋税。这赋税,起先虽由农民垫

    支,结果仍由地主付出。当生产物的一定部分,作为赋税付出时,农民必尽其所能计算

    这一部分逐年的大体价值,究竟有多少,于是从他既经同意付给地主的租额中,扣除相

    当的数目。向教会缴纳的什一税,就是这一类赋税。农民jiāo出这年产物,而不预先估算

    其逐年大抵价值,那是没有的事。

    什一税及其他一切类似土地税,表面看似乎十分公平,其实极不公平。在不同情况

    下,一定部分的生产物,实等于极不相同部分的地租。极肥沃的土地,往往产有极丰盈

    的生产物;那生产物有一半,就够偿还农耕资本及其普通利润,其他一半,或者其他一

    半的价值,在无什一税的场合,那是足够提供地主的地租的。但是,租地者如把生产物

    之十分之一付了什一税,他就必须要求减少地租五分之一,否则,他的资本及利润,就

    有一部分没有着落。在这种情况下,地主的地租,就不会是全生产物的一半或十分之五,

    而只有十分之四了。至于贫瘠土地,其产量有时是那么少,而费用又那么大,以致农家

    资本及其普通利润的偿还,须用去全生产物的五分之四。在此情况下,即无什一税,地

    主所得地租,亦不能超过全生产物的五分之一或十分之二。如果农民又把生产物的十分

    之一付了什一税,他就要从地租减除相等的数额,这样,地主所得,就要减到只相当于

    全生产物的十分之一了。在肥沃土地上,什一税往往不过等于每镑四分之一或每镑四先

    令的税,而在较贫瘠土地上,什一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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