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弟子们爬山，可身为导师的云无双比他们还累。不时掉下的身躯让他飞来飞去的应接不暇。
“底子太差了。”云无双暗自皱眉，身为武者居然连体能这一关都过不了。
整整一天的时间，居然连一个爬过十分之一路程的都没有，玄字辈的丹田境武者也没有例外。看着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弟子，他叹了口气。
进度太慢，收效甚微。
“别叫了。”云无双踢了一脚正在哀嚎的弟子，“今天先到这里，明天继续。”
“啊，剑术课不是一月一次吗？”
“就你们这天赋一个时辰一次都嫌少。”云无双抽了抽嘴角，真想撂挑子不干了。解散了众人，时间推移至傍晚。他之后在学院里闲逛了两圈，还是觉得有件事必须要去做。
灵咒阁，华瑾城最大的咒文商铺。云无双看了两眼面前巨大的牌坊，抬步走了进去。
大商铺的服务十分专业，人刚进来就有售卖人员围了上来。秀气妹子的声音很是清脆：“请问少侠有什么需要吗？”
她接着道：“我们灵咒阁是天王域传承悠久的咒文商会，上到三锻咒文，下到无锻通文应有尽有。”
云无双点了点头，他打量着木架子上的各类咒文，而后说道：“有没有那种恢复筋肉劳损的咒文，不用太过深奥。”
那妹子仔细想了想，这类咒文比较偏，需要的人也很少。
“好像化劲咒文有此效果。”她一拍手，似是想起了。“但它不属于通文，价格稍微要高一些。”
云无双一咂嘴，接着问道：“可以购买这咒文的炼制方法吗？”
“可以，不过价格是咒文的十倍。”妹子微笑着。
“行，除了这咒文外，再给我来一份通文的炼制手册。”云无双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购买咒文，而是为了要自己学习炼制。
回到住宅后，云无双特意嘱托大壮不要打扰自己的修炼。密室里，他打开了通文的炼制手册。咒文师可真是个烧钱的行当，一本最基本的通文都花了接近三两月华。
“五行文，力文，速文和护文。”翻看了几页，他喃喃自语着。整本手册只记载了八枚咒文的炼制方法。
云无双静气沉心，仔细阅读着精金咒文的那页。金擅锋锐，宁折不弯，此文的笔路也是干脆利落。
虚空划了几笔，仔细感受着其中的内涵。
“真是神奇，灵气化为咒文后居然会产生不同的神效。”云无双心里有些不解的疑惑，“这到底和武道什么有关联。”
胡思乱想一番，他自嘲的笑了笑：“还是等境界高了，再操心吧。”
有了几分把握后，体内的八荒灵气被云无双净化出来凝聚在右手的两指之上。这是第一次尝试，他连咒文的载体都懒得找了，直接虚空刻画。
起初的两笔，云无双就受到了阻碍。金字上头，一撇一捺看似简单，但灵气极为不稳定。
反复刻画了几十次后，云无双抹了一把额头，上面早已是大汗淋漓。
“字好不好看，有没有效果另说。单单是这聚气一步也太难了吧。”他愁眉苦脸的抱怨着。
每一次，他刚划完撇这一笔，捺还没写到一半，撇就散了。这和有没有载体无关，即使是写在咒文纸上，灵气也是聚不住的。
搔耳挠头了整整一个夜晚，他的神经感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第二天清晨，当云无双扒着门框从密室里走出的时候，看门的大壮差点吓得叫出声。
杂乱的头发，满布的血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呢。
“狗屁至尊，一晚上连入门都算不上。”瘫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眨麻眼睛，嘴中间断呼出热气，“还得给那帮小子护驾。”
云无双现在想抽自己一嘴巴子，这不是没事闲得慌吗。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哪还有收回的道理。
缓了缓气，拖着身体就赶到了练武场。
昨天的几百弟子仅剩下了不到三十个人，这是云无双意料之中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吃这个苦头，哪怕这能让他们出人头地。
“比我预想的要多。”他对着众人说道，“人和人的都是一样的，但为什么有些人能成神成帝，有些人只能成为芸芸众生？”
他环视一圈，观察着面前这些人的表情：“天赋，运气和努力缺一不可。但努力是前提，天赋和运气只是辅助而已。”
“可能再过一段时间，人会更少，但留下的绝不会后悔。”
在藏书阁的一年可以说是蜕变的一年，就是有了那一年的坚持，云无双才会有如此深厚的底蕴。而此刻面前这群稚嫩的少男少女们也在经历云无双所经历的一切，他们可以说是至尊一脉开枝散叶的潜在传人。
当然云无双不可能以黑心老头的强度来训练他们，只能随着时间的渐进而加大。
平淡无奇的生活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就流失掉了，一个月时间眨眼即过。最初的几百人到现在还剩下了十三个人。
九男四女，这是云无双的门徒。站在崖底，抬首望向高处。十三道人影不断向上攀爬着，一个月时间的历练让他们脱胎换骨。
“是该加把火了。”他心想着。一个月时间让云无双的咒文之路摸到了些许门道，起码聚气一步已经难不住他了。
只是画出来的咒文比鬼画的还难看，更别说效果了。
这一天的锻炼结束后，云无双召集起众人。他颇为满意的道：“今晚我请客。”
劳累了大半天的十三人眼睛一亮。面前的年轻导师平日里不苟言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想到今天居然会主动请客。
“云老大，你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其中一身形魁梧的大汉有点害怕。
“好心当成驴肝肺。”云无双白了他一眼，“看你们一个月这么辛苦，犒劳犒劳你们。”
“嘿嘿，那老大赏脸咱们肯定去啊。是不是！”壮汉猥琐的笑着。
其余十二人纷纷响应，一行浩浩荡荡的就开赴酒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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