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盛夏，烈日高挂于空，热烈的阳光烘烤着整个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树上的鸟儿也受不住烈日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有谁知道何为道？”安静的兰室里传来老先生的声音。
一群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坐在书案前，背脊挺得直直的，都认真的思考着先生的问题，谁都想成为老先生的得意门生。
最角落的一张书案上，一名女子却逆其道而行，此时正趴在书案上呼呼睡得香甜，嘴角旁边是一团稀糊糊的透明状液体，不时还吧唧一下嘴巴。
舒默语此时正梦见自己坐在北京有名的特色店里，身前的餐桌上正放着一盘烤得脆脆的烤鸭，色泽金黄诱人。
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再也忍不住，不顾形象的抓起一只鸭腿放到嘴边一口咬下去，这一口的香脆，嘴里那一口的油，让人无法叹谓的满足。
不愧是北京的特色烤鸭，香脆可口，油而不腻，让人吃上一口就无法遗忘。
“没有谁知道吗？”老先生微微蹙眉，能进知缘山的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就没人知道。
舒默语舔舔嘴唇，更多的液体自口中溢出，安静下来的教室里只听见她的声音说：“真香。”
老先生眉头蹙得更紧，慢慢睁开眼睛，目光朝着最角落的一张楠木书案看去，落在那个粉红色的身影上，眉头瞬间蹙得更深了。
一群小姑娘很有默契的向同一个方向行注目礼，看到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睡大觉的人时，忍不住掩嘴偷笑。
舒默语又上课睡觉，被老先生抓个正着了，这下又有好戏看了。
老夫子站起身，走到默语的书案旁，看到桌上那透明的液体，嫌弃的敲了敲案桌。
默语桌上的烤鸭不翼而飞，吓得轰的一下站起身，她的烤鸭，才吃了两口呢，怎么能这样？
“睡得可好？”老先生看着站起身的默语，这舒家五小姐真不是个读书的料，可怜他一把年纪，还整天提心吊胆的担心会被这位小祖宗给气死。
默语朦胧的看着这陌生的一切，复古的房屋，穿着古装的小姑娘，正想大骂一声，卧槽，这是在做梦吗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看着那个一头白发的老先生，淡淡摇头，“还行。”
然后有气无力的一屁股坐回蒲团上，她怎么又忘了，她不是在做梦，而是比做梦还恐怖，她——穿越了。
一个她到现在都还不能完全接受的事实，前身不幸交了个损友，被她害死，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差点被人害死。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还被关在这没有什么娱乐设施的书院里，整天听着这老先生的古文，你说她能不困吗？
默语旁若无人的伸了一个懒腰，掩嘴打了一个哈欠，她还没睡好啊！
一个哈欠来袭，这下默语囧了，不着痕迹的擦去嘴角残留的口水，真是太丢脸了，居然睡觉流口水了，丢脸丢到古代的修真界来了。
说到这个默语突然想起她不翼而飞的烤鸭，她还没咬两口呢，瞬间味蕾又分泌出口水，默语不得不咽回去。
“你······”老先生指着默语，却找不到什么话好说，最后只能吐出一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他简直快要被这丫头给气死了，天宗门怎么会留下这样无礼的丫头。
“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再看看紫陌，她可是整个修真界有名的天才少女，你怎么就不怕自己被她比下去，你就甘心？”老先生看着默语，苦口婆心啊。
默语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老先生这句话她都听了不下百次了，他不烦她耳朵都生茧了，每次都要拿她和她那个什么紫陌比，他们熟吗？紫陌是谁她都不知道好吧！
“先生，紫陌那样的天才少女天宗门有一个就够了。”默语眨巴着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若是在出现一个会被人笑话是东施效颦的。”
她穿越之前，原主本来是一名废柴，她那一身本事都是她带过来的，他们修仙需要灵力，她修的是玄门不用灵力，实质上不同，她干嘛要去比啊？
老先生被默语的话气笑，学习起来不认真，用起词来倒是一点错处都没有，若是她认真点，想必一定能超过紫陌，可是她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性格，有本事把死人也给气活。
“先生，古人有云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不能每个人都专攻这个啊。”默语看着夫子，让她学这些枯燥乏味的故事，简直就是在给她催眠啊。
“呵，你倒是会说，那你说你会些什么？”老先生看着默语，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是真的不想再跟这个学生说话。
“睡觉啊。”默语摊摊手，这还用问吗？
鸦雀无声的兰室里瞬间被哄然大笑取代，那些自诩的天才少女们不屑的看着默语，就觉得她是一个废物，除了睡就只知道吃的废物。
这和猪有什么区别？
“你······”老先生这次真的是被气到了，指着默语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气愤的吹鼻子瞪眼，说：“你说何为道？”
“先生，大道三千，条条皆可成圣。”默语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老先生，将她知道的说了出来。
“天道渺渺，人道茫茫，何为天，何为道，感问天下人，何为道，何为无道。”
“道即为道，不合道即为无道，道可道，非常道，道罚天，天罚人，人罚心，心罚万物。天道渺也？人道茫也？何为道也？吾即为道，道即为吾。即吾为道，又何来渺茫之说。”
“何为气？为何修炼需要灵气？怨气却不行？”老先生很满意的点头，继续问道。
那些仙子们也惊讶的看着默语，若是她们，她们还真答不出来。
“为什么，灵气是气，怨气也是气，怨气为何就不能为人所用？”这下换默语反问了，怨气可以为人所用的啊，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养尸人。
“谁给你说的？”老先生突然板起脸很严肃的看着默语，她是听谁说的，亏他刚才还很欣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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