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雌雄剑侠 > 正文 第13章 少林之危(3)
    窦虎给少林寺的三天期限已过,少林寺仍旧平静如常。第四天早晨,窦虎差人在少林寺门口堆起几座数人搞得柴堆,将两千锦衣卫排兵布阵,把少林寺围的水泄不通。早有寺僧一路飞奔报告方丈,如愿方丈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躲不过,那就由我来拯救少林寺吧。静海禅师道:方丈,跟他们拼了吧。其他六位禅师也纷纷恳求道:方丈,恶人苦苦相逼,就跟他们拼了吧。如愿方丈一声:阿弥托福,拼的了此时,拼的了彼时吗?为了救鸽子,达摩祖师未成佛之前就可割肉喂鹰,我作为一寺方丈,但愿能以己之躯,换取少林安全,这难道不是造福佛陀吗?墨海禅师道:方丈,恶人要的是九阳真经秘籍,你舍了一己之躯,难道就能打消他们要秘籍的念想吗?不平个你死我活,他们始终不肯善罢甘休。如愿方丈道:阿弥托福,我不能拿少林寺全体僧人的性命去大开杀戒,更不能用少林寺千年的佛道去赌胜负。七大禅师同声叫道:方丈。

    少林寺寺门大开,罗汉堂的一百零八名罗汉弟子身着灰袍手持木棍,分列左右两边一一排开,共站了五十四级级台阶,他们站立如松,神情严峻。紧接着闪出来达摩堂的十八罗汉,个个身着淡黄僧袍,手持少林棍,行走之时,快疾如风,跳跃之际,敏捷似猴,从头到脚,尽显干净利落,从里到外,无不是柔韧坚实。这一排一站,便显出少林寺僧人的素养和功底。新禅院的七大长老分列左右,中间是如愿方丈,一行八人拾阶而下,一步一台阶,三步一陀佛。众人来到窦虎马前,七大长老停住脚步,如愿方丈上前一步,双手一合,躬腰施礼道:阿弥陀佛,窦施主在少林寺门外苦坐三天,令小僧深感不安。窦虎看一眼台阶上的僧人问道:看你这阵势,是要打上一架。如愿方丈说道:窦施主说的哪里话,出家人以忍为美,以让为德,怎会大动干戈。窦虎道:老和尚,算你识相,给你的三天期限已过,把九阳真经秘籍交出来吧,否则,我就要大火烧山,把少林寺烧个一干二净。说罢用马鞭指一指几座柴堆。如愿方丈再念一声:阿弥陀佛,九阳真经夹在第十部《咖楞经》中,百年之前被两个西域贼人盗走,武林中人尽知此事,百年之间不知下落。一至十部《咖楞经》是我少林寺创寺达摩祖师亲手撰写的梵文经书,为我寺藏经阁的镇寺之宝,少林寺一直在竭力寻找此经书,百年以来一至找寻不到下落。说九阳真经秘籍重现少林寺,纯属无稽之谈。窦虎道:你啰啰嗦嗦说了一通,不就是说少林寺没有九阳真经秘籍吗?我若把你少林寺付之一炬,你身为一寺方丈,不觉得可惜吗?老和尚,权衡一下,是少林寺千年古刹重要,还是一本武学秘籍重要。如愿方丈道:窦室主的意思,小僧明白得很,武林秘籍和少林寺比起来,自是微不足道,若是有,我自当双手奉上,确实就是没有,你就是把少林寺翻个底朝天,也没有九阳真经的影子。窦虎怒道:岂有此理,白跟你费了半天口舌,来人,准备点火。有锦衣卫手持火把,围在了几座柴堆旁边,只等窦虎一声令下,便点燃柴堆,引燃山林大火,将少林寺置于火海之中。如愿方丈大喝一声:慢着,窦施主,我作为少林寺方丈,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刚才老衲所言,句句实情,无半句谎言。倘若施主还认为老衲妄言,先待老衲自行焚灭,如果施主能网开一面,留的少林寺传承佛法,老衲在极乐世界必施主主日夜诵经,唱诵你功德无量。说罢,双脚用力,半空中双腿盘坐,轻轻落于柴堆顶部,那柴堆本是细小腐朽枯木和杂草树叶堆积而成,原担不住如十斤八斤之重,如愿方丈坐在顶端,柴堆竟然丝毫不动。七大长老围着柴堆双手十合,不停地恳请方丈。窦虎一看,少林寺方丈如此高的功夫,却要自求焚灭,便说道:老和尚,我要的只是九阳真经,不是你的老命,快快交出秘籍,我马上撤兵。七位长老围住窦虎,静海长老说道:窦施主,寺中的确没有九阳真经,若是有,我等几个长老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方丈,就是背着他也要偷将出来送给施主。窦虎冷笑道:我再说一遍,我要的是秘籍,不是和尚的命,也不是你们这番说辞,来人,点火。守在柴堆旁的锦衣卫将手中的火把插向柴堆。七大长老齐声高呼:阿弥陀佛。达摩院十八罗汉和罗汉堂一百零八弟子手握木棍,目眦如裂,齐声高呼:阿弥陀佛。这一声阿弥陀佛震得山川回荡,树木瑟瑟,鸟兽齐奔,战马嘶鸣。围困少林寺的锦衣卫士兵大惊失色,手上不禁暗暗抓牢绣春刀。正当点火的锦衣卫抬手引火时,从旁边左右两棵参天巨树上分别飞来几颗石子,纷纷打飞他们手中的火把,紧接着从树上跃下四个人,窦虎一挥手,几百个锦衣卫马上将他们围拢起来。窦虎仔细看时,两个男子年纪轻轻,两个身着绣花的白衣白袍,一个生的风流潇洒,另一个气宇轩扬。另外两个穿着道袍,不知是男是女,但是个子稍高的道人却生得肌肤似雪,五官精致如仙子,美艳绝伦,穿一身道袍,更觉仙气逼人。窦虎喝道:哪里的贼人,在此撒野?在一边的罗汉摆摆手道:几个毛贼。何足挂齿,说罢上前,散开锦衣卫。他站在四人面前,审视一番,指着蓝越问道:看你有点面熟,似在哪里见过?蓝越道:纪大人的府邸,我们曾有一面之交。罗汉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正是你。回头对窦虎说道:窦佥事,那晚上闯纪大人府邸的就是这个小子。窦虎一听,想起那晚纪纲差点要了自己脑袋,不觉怒气冲天说道:罗汉,将他生擒,押去见纪大人。罗汉早已等得不耐烦,右手挥掌,用了七成功力,推向他的左胸,蓝越左掌相迎,两掌相对,二人各自被震退三步。蓝越夜闯纪府那晚,一掌击退了罗汉三步,他便耿耿于怀,一是觉得蓝越功力盖世无双,而是没能和他正面交锋。这次两人对掌,罗汉举得自己用了七成功力便把他震退,如果用上全力,必让他无力还手。他却不知,蓝越在云台山的百丈飞瀑下日日练功,经过八年的千锤万打,功力早已提高了一倍,刚才这一掌,蓝越只用了五成功力。罗汉踏步上前,每踏一步,脚下地面震动开裂,他看蓝越站着不动,距离两步之遥便双掌出击,蓝越双掌相迎,罗汉却突然变招,双掌变爪,分别抓向他手腕上的太渊和阳关,蓝越猝不及防,只好双掌一翻,同时双足抬起,踹向他的胸部,罗汉本想抓他手腕,让其上肢无力,但是下手之时,捏住的却是他的手腕两侧,正待用力捏碎他的腕骨,蓝越的双脚已经踢到他的胸部,不得不双手一松,同时上身后仰,两手迅疾抓向踏空的脚踝抓来。若被他抓住双脚踝,必输无疑,蓝越一惊,蓦地空转翻滚,双脚早已离开他的胸部。罗汉立起,未等蓝越站稳,双足一蹬,身体横漂起来,就如一只飞梭,以头撞向他的胸部,蓝越双脚未沾地,双手无法从身子上借力,躲闪又来不及,只好拍出双掌,挡住冲过来的脑袋,双掌一接触,仿佛拍在了一块坚硬光滑的石头上,蓝越心想:罗汉的铁头功着实厉害。他双脚借不上力,无法抵挡住铁头功,被罗汉的秃头推着往后飞,直到蓝越的双脚踩到一棵千年古柏的树干上。千年古柏木质坚硬,堪比石头,蓝越双脚着力,把七成功力运到手臂上,喊一声:去吧。只见罗汉身子横着倒退飞回去,倒退了十几米,才收住身子,站立地上。蓝月这这一推,若是有距离的拍在罗汉的脑袋上,不拍个脑袋开花,也要拍个晕头转向,因为双掌结结实实的压在他脑袋上,虽然用了功力,只是把他推开而已。罗汉没想到蓝越的功力如此强劲,说一句:还小瞧你了。随即跳到蓝越面前,罗汉用内力降服他经计划已经不能实现,只好展开腿脚。他展开十八罗汉拳,双凤惯耳,两拳朝蓝越太阳穴砸来,蓝越并不躲避,双腕上抬,双臂一用力,咔咔两声,硬硬把砸来的双拳左右磕开,未等他变招再攻,双掌已推到胸前,罗汉急忙侧身,用臂膀来扛双掌,蓝越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往后拽,抬起右脚踢在他的委中穴上,罗汉右腿一麻,单膝跪地,蓝越左脚踏在他的右小腿肚上,双手将其右臂往上一拧,胳膊从肩头脱臼。蓝越松手,往后跳出两步,抱拳说道:得罪了。罗汉左手在右臂上一推,将脱臼的臂膀按好,自知不能擒住蓝越,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不知如何是好。

    窦虎高声叫道:铁砂五霸在哪里,为何不来助阵?玉笛书生悄声告诉他:铁砂五霸昨夜和人打架,今日便不见踪影。窦虎道:放蛇,咬死他们。玉笛书生洋洋得意,一挥手,有人抬过来五只粗大的竹篓,将竹篓倾倒,把盖子揭去,许许多多的青蛇黑色花蛇从竹篓里爬出来,四处窸窸窣窣的游走,看着让人后背发凉。玉笛书生将背上的玉笛取下来,不慌不忙放在口边吹了一声悠扬婉转的调儿,所有的蛇儿仿佛听到了命令一般,昂首吐信,兀立不动。所有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失色,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毒蛇,密密麻麻。一条挨一条,从竹篓里刚出来的蛇甚至绞盘在一起,行成一团,打着滚儿在地上行走。窦虎很是满意,吩咐玉笛书生道:让蛇把他们四个围起。玉笛书生又把玉笛一端对准蓝越他们四个人吹了两声,发出的曲调比刚才那一声低沉急促。群蛇突然游动起来,耸立的上半身左右交错,形成了一道移动的蛇墙,蛇墙快速收拢,围成一圈,距离蓝越的一面虽有蛇群,但是离他较远。群蛇乱舞,跃跃欲试,早把欣然默然吓得脸无血色。段瑞紧紧护着欣然,感觉到她浑身战栗,瑟瑟发抖。窦虎哈哈大笑道:你们四个莫要动,蛇必不伤你们,你们四人各自互绑,跟我去见纪大人,你小子冒充锦衣卫,夜闯纪府,今天捉了你,总算有个交代了。说罢,吩咐玉笛书生将绳子扔到蛇圈当中。蓝越自知毒蛇不敢靠近自己,但是另外三人却无法摆脱群蛇,想到璇儿被蛇咬的场景,不仅暗自着急。忽然瞥见了几十步开外几个锦衣卫手中的火把,悄声说道:一会我喊去,段兄马上去抢来两支火把回来,欣然默然立刻跃到我肩头。玉笛书生接过锦衣卫递过来的四根绳子,顺手一抛,绳子超蓝越头顶飞来,蓝越伸手接住绳子,喊一声:去。段瑞迅不及掩耳,跳出蛇阵,空中几个漫步,来到举火把的锦衣卫跟前,不等他们明白过来,手中的火把已被抢去。群蛇受到段瑞惊扰,纷纷做出攻击状,蓝越伸直双臂,说道:两位道坤,跳到我肩头。欣然默然正吓得不知所措,两人便纵身一跃,跳到他肩头。蓝越往前走,群蛇往前退,蓝越往后退,群蛇跟着往后退,此时,段瑞一手一只火把,挥舞着纵身而来,群蛇见火光乱舞,火星四溅,便四散奔逃,无论玉笛书生怎样吹笛,没有一条再听他指挥。

    窦虎恼怒异常高喊:弓箭手伺候。百名弓箭手分别从四处现身,层层叠叠将四人围在中间。窦虎道:我本想活捉你四人,但是你们拒不配合,无奈只好伤你们性命了,再给你们一次选择,是自行互绑,还是乱箭穿身。段瑞大声道:越弟,我看咱们还是互绑吧,就是铜身铁臂也挡不住乱箭齐发。然后他又小声说:等走在路上,再趁机逃脱。蓝越道:本来是帮少林寺解可困,这不成自投罗网了。

    如愿方丈这时已经在枯枝树叶堆上做了两个多时辰,刚才打斗的两个时辰里,他未曾睁一眼,即使放出群蛇,所有人惊呼时,也未能惊扰他的沉静。此时他微睁双目,喊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窦施主,此事皆为少林寺而起,四位施主无冤无仇,请窦施主放过他们吧?窦虎哈哈大笑道:他们四个和你无冤无仇,和我偏偏是有仇有怨,我正愁捉拿不到他们,看来今日是个大好的日子,老和尚,快快把九阳真经交出来,我即刻撤兵,还你少林寺的宁静。否则,我可要下令火烧寺院了。话音刚落,就听台阶上有一僧人喊:徒弟们,跟他们拼了,说罢,一条长棍飞手掷出,正砸中一个弓箭手的后背,紧接着数百条少林棍如箭般飞向弓箭手,几十名弓箭手转眼间被少林棍砸的东倒西歪。这一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窦虎做梦也没想到少林寺会武力反抗,他认为自己是朝廷命官,所做差事也是朝廷公差,即使火烧少林寺,众僧侣也只能忍气吞声。局面近乎失控,少林寺僧人和锦衣卫已经混战成一团,两千名锦衣卫正在向此处聚拢,好汉难敌四手,一百多名少林武僧对两千名锦衣卫,结果必是两败俱伤。关键是武力反抗朝廷,朝廷震怒,少林寺会被夷为平地。如愿方丈不惜,为的就是避免这样一个结果。罗汉堂的首座湛武卫护少林一是冲动,却捅出个大漏子。如愿方丈在柴草对上打坐静思两个多时辰,正想不出一个周全的办法,又不能解救少林寺于危难之中,正当手足无措,湛武竟发号施令,先开杀戒。如愿方丈一时气急攻心,经脉倒流,功力自卸,便压垮柴草堆,跌落在地上,昏迷不醒。七大长老纷纷呼救,却见方丈双目紧闭,嘴角有鲜血溢出来。

    蓝越也没想到少林寺的武僧会率先开打,望着混乱的局面,他自言自语道:少林寺要大祸临头了。猛然之间他想起一件东西,把手伸进怀里,摸出来两件东西在手里,一个是布包裹着的玉石,另一个是金光闪闪的锦衣卫令牌。蓝越响起夜闯纪纲的府邸时,他给的腰牌和说过的话“不论在何时何地,锦衣卫只要看到此腰牌,都会听从调遣”。蓝越收腹吸气,气沉丹田,扬天长啸。这一啸声,犹如惊雷,比那一百多罗汉齐声高叫阿弥陀佛的力道有增无减,只震得山谷回荡,树枝乱颤,震得在场的高手耳朵嗡嗡作响,功力不及的,这声音犹如锥子刺破耳膜,耳道里面疼痛难忍。这一声长啸过后,所有人停止打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蓝越高声叫道:大家暂且住手。说罢,拿着腰牌一个纵跃来到窦虎马前,将腰牌举手于马头位置说道:窦施主,你可认得这个?窦虎低头一看,不看则已,一看大吃一惊,正是纪大人的腰牌,一只百兽之王老虎张嘴獠牙的面相。窦虎问道:你怎么有纪大人的腰牌?蓝越道:你去问纪大人,他自然会告诉你。窦虎听这话语,似乎眼前这个少年跟纪大人关系非同一般,如果不是关系很好,那么这块腰牌就是偷来的。因为纪大人的腰牌何等重要,不但可以调动锦衣卫的千军万马,更是免死金牌。想到这里,窦虎冷冷说道:这块腰牌是你偷来的吧,你夜闯纪大人的府邸,就是去偷这块腰牌。蓝越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夜闯纪府,你却不知道我当晚两会纪大人,你们纪大人在我第二次会他时,不但让玉笛书生给我蛇毒解药,还给了我这块腰牌,我若是要偷,你们的纪大人早就没命了,你问问吹笛子的书生,是不是有这回事。窦虎大惊道:你是谁?蓝越收起笑容小声答道:你自断左手的事情还曾记得?窦虎脸色骤变,小声说道:你是凉国公之子。蓝越小声回道:正是,你们的纪大人那晚便知道了我是谁,亦不再追究,难道窦施主还要五花大绑我吗?窦虎低头小声问道:你可曾将我自断左手之事说与纪大人?蓝越小声道:我若是说了,你现在还能端坐马上吗?窦虎抬起头,高声喝道:收兵。待到人马集合完毕,窦虎悄悄吩咐玉笛书生道:派人盯着两个女道士,弄清楚她们是哪座山哪个庵的,不得出差错。

    窦虎撤军之后,九阳真经之事便不了了之,隐藏在暗处观战的江湖各门派也随之纷纷下山。七长老之首静海禅师在柴堆旁给如愿方丈推功顺气,半盏茶功夫,方丈醒来,先开口念一声阿弥陀佛,环顾四周问道:窦施主可退去?静海长老道:已经退去,多亏了那位小施主,使得少林免于涂炭。如愿方丈再念一声阿弥陀佛,吩咐静海将罗汉堂首座湛武押去面壁崖,罚他七七四十九天面壁。

    如愿方丈请蓝越四人进少林寺,引入会客厅,看座倒茶完毕,双手十合念一声阿弥陀佛,问道:各位施主,老衲感谢施主出手挽救少林寺。蓝越双手十合还礼道:方丈不必客气。如愿方丈稍一沉吟道:施主来少林寺如果是为那本武林秘籍而来,老衲确实无从奉上。蓝越赶紧摆摆手道:方丈想多了,如果方丈这样认为,那我四人则不该随方丈进入少林寺。如愿方丈道:阿弥陀佛,老衲错怪了失主,还望施主海涵,敢问施主是哪方侠士?蓝越道:晚辈曾在武当山习武八年,师从张寿柏道长,现为丐帮二十五任帮主。这位段兄,是我金兰之好,原云南大理国皇帝段明之子,这两位道坤是青城山心意道长的弟子。如愿方丈大吃一惊,念佛道歉说道:老衲眼拙,未曾想到是丐帮帮主和三位贵人救我少林寺于命悬一线。我即刻安排四个房屋,四位施主可在山上小住几日。蓝越摆手道:不必劳烦方丈了,我打听一人后即刻下山。我有个师叔叫张亮,登封人士,临别之前曾告诉我,若到少林寺,定要找他,他说有兄弟在此出家。如愿方丈立即吩咐下去,有谁是张亮的兄弟,找到后马上去接张亮来少林寺。

    时近中午,如愿方丈安排了斋饭,吃过斋饭,还到方丈室喝茶。

    段瑞道:初来少林寺,不愧是天下第一古刹,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方丈,能否允许段某观赏一下少林寺的古刹风景,也不枉来少林寺一遭。如愿方丈施礼道:段施主客气了,您请便就是,恕老衲不能陪同。段瑞道:欣然道坤,默然道坤,咱们出去走走?默然道:刚才被蛇惊吓,我哪里也不敢去,你们两个去吧。欣然看一眼默然,脸登时一红,随段瑞出了房门。

    走上古刹石阶,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此时周围清静古雅,身边古柏枝杈遒劲,偶尔经过香炉,香烟袅袅,时而木鱼清脆,万籁空灵,时而佛钟悠长,荡心韵神,意中人相伴,既无心驰神荡,也无寂寥忧愁,心中只是满满的暖意和说不出依赖。两人走到一密林边时,已离开少林主殿区,四处无人,段瑞悄悄拉了欣然的手,看她并不拒绝,于是拉着她的手悄悄朝密林走去。进入密林,阴翳避日,虫叫鸟鸣,又是一番静谧的世界。蓝越忽然一把将欣然拥入怀里,那欣然心如鹿撞,突突乱跳,从未经历男女之亲,被段瑞一抱,慌乱不知所措。段瑞低头,一股沁入心扉的香气从她发间脖劲处散发出来,顿时身心荡漾,情不自禁的在她玉腮上亲了一下。欣然浑身一颤,急忙挣脱段瑞的怀抱,后退两步,后背倚在一棵巨柏上,只见她双腮绯红,更显得脖颈白皙似雪。欣然双手按胸,长长吁了一口气,不敢抬头。段瑞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两人相对无言,良久,段瑞按捺不住,上前再次把她拥入怀中。欣然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玉镯说道:你既然钟情于我,我就把这只玉镯给你,你好好收藏,待它如待我。段瑞细看玉镯,晶莹剔透,摸上去温润滑腻,他将玉镯放入怀里说道:我定将他日日夜夜揣在怀中。然后将自己食指上的一枚蓝色宝石戒指给她戴在手上说:这是我父皇给我和妹妹专门定制的蓝色宝石,价值连城,我带在身上十几年,如今把它交给你,看它如看我。欣然道:你的父亲曾是皇上?那你为何不在皇宫里做太子,跑到江湖上来了?段瑞便把自己经理说给她听,说道动情处,不禁偎依得更紧。

    蓝越和如愿方丈交谈甚欢,道家的无为思想和佛家的四大皆空殊路同归。这时有僧侣在门外请示道;方丈,张施主已到,在养心殿等候。方丈吩咐道:快快有请,道这里来喝茶。一会功夫,有脚步声,蓝越赶紧先出房门,看到张亮大步走来,身后跟着那妇人。拱手作揖说道:张叔安好,蓝越有礼了。张亮赶紧上前两步拉住蓝越得手说道:公子,你怎到少林寺来了?如愿方丈将三人请进室内,细听两人叙旧。张亮道:公子去找蜀王妃姐姐,难道没有找到吗?为何来到少林寺?蓝越便把经历简单说了一下,张亮看着他说道:凉国公在天之灵能看到公子今天如此作为,也得以安息了。蓝越问道:张叔过得怎样?张亮答道:薄田三分,上有老母侍奉,夫人有孕三月,我日出日做,日末而息,做个踏踏实实的农夫了,当年追随蓝将军驰骋沙场的事情已经成了梦中回忆喽。蓝越身边的夫人,比一年前圆润了许多,仍旧不声不响的坐着。如愿方丈道:没想到就我少林寺的侠士,原来是凉国公的公子,失敬失敬。三人说些道教佛理农家乐事,不觉天色已晚,此时段瑞欣然已回,张亮夫妇辞行下山。蓝越欲要一起下山而去,经不住方丈再三请求,只好在少林寺留宿一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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