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择神记 > 第二章 离家孩子
    东城,它有这么一段记忆,残酷而现实的记忆。

    如果东城是一座城池的话,夜黑了,城门关了,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然而那也只是想想罢了。它是一座城池,白天里,为每个人的人生敞开着,夜里,紧锁着那已碎了的心,只懂得夜的黑。

    东城,一个很简单的名词儿,但它从未思考过简单,因为从未简单过。

    封靖,今年十七,跟着天青村的小崽子到东城念高中,在人群里一眼望去,相当的傻b。

    封靖,今年十七,才上高中,然而学长们十八十九就高中毕业了。

    其实,不能说封靖来东城念书,因为他生活的那个村庄也属东城,只是来到闹区罢了。什么叫做闹区?就是一堆人聚在一起数人头,人头多的就叫市中心了,也就是闹区了,人头多了嘴能不多的么,能不闹吗?

    乍一看,城里的人都能分辨出那小子是个乡巴佬,只顾抬头看高楼。这不,一个不经意,踩空了,摔了跤,脏了吧!封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很傻b的笑着说没事。没事了,就继续仰头眺望呗,还好的是东城这人民不偷下水道盖子,要不来几个乡巴佬医院骨科的护士得为床位发愁了。

    一路光顾高楼,眼还没眨就到了东城中学。一所不怎么体面的中学,打从那简陋的大门便可辨别。封靖曾听村里的大学生说过,一所大学的好与差完全取决于校门,连长相都差劲的家伙能吊到美女吗?如果能的话,那就如同一个美女喜欢在一群丑女那儿混了,此般才能更加突显自己。对于校门的定义村里人有这么个比喻:看到一个女孩,乍一看,胖乎乎满脸豆豆,你还能想象她的胸她的性器官甚至上她嘛!

    东城中学没给封靖留下什么好印象,相对于刚才看到的高楼,因为东城中学坐落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人,好吧,没鸟,或没好鸟。

    东城中学有三栋教学楼和一栋学生宿舍,学生宿舍是四面围成的方形,另三栋教学楼排成三排连在一起。站在教学楼到这大伙就知道为什么叫他们为一帮门徒而不是一班或一群了,因为他们都是练武的,讲的是“武德”,不能用文明词来统称他们。

    当然,东城高校不止有三十八人,三十八只是学生了,至于为什么有三十八门徒这一规定就不了了知了,祖上传下来,最后大伙想来想去觉得这跟妇女脱不了关系。

    东城高校有多少女人?三个,学生只有一个,名叫苏蓉。苏蓉,蓉儿,这就要扯到黄蓉的字面上了,那必须有郭靖啊!于是乎封靖便填了郭靖的空位,这构造了苏蓉的整个武侠世界。

    当大伙叫射雕,无人会去思考这是什么意思,接着封靖跟苏蓉就会异口同声的应答,然后相对而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如此默契,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默许了这么一个昵称,一个词两只雕,又被谁射了下来了呢?

    苏蓉是个孤儿,两岁半那年被师傅从东城东面山区捡了回来,三岁的生日是封靖陪她一起过的,那天她明白了什么叫做生日,她明白了生日是要吃鸡蛋的。

    上帝的手艺不咋样,噢,女娲的手艺不咋样,捏出的人儿都如些类同,甚至命运也如此的不堪。

    封靖愿认为这是上帝的错,上帝不该爱上女娲,一个西方一个东方,留下的仅存思念,带着伤情的女人能有什么手艺呢?所以,封靖成了个孤儿。苏蓉三岁那年封靖六岁,苏蓉六岁那年她知道封靖也是个孤儿,六岁生日她觉得特别的美好,上天赐给她一个玩伴。

    今年苏蓉十四岁,一个算大不大算小也不小的孩子,有了思念也有了朦胧的感情。这年,她的靖哥哥走了,去东城念书了,她失去了一个玩伴,也失去了一个疼爱她的哥哥,有诸多的不习惯,夜里总是那般偶然的想起他。日子长了,偶然就成了必然,她多么期待再次见到她的靖哥哥——他满脸傻气的笑,轻咬着牙齿,相互打量着对方,然而没有任何语言。每每想到这,苏蓉都会扑哧一声,接着想起刚才的扑哧,于是乎继续扑哧的笑……这就是她一天最开心的时刻。

    封靖离开东城高校有好些日子了,苏蓉很想到东城去看看她的靖哥哥,只要他安好便是安慰。可,东城高校有条门规,好吧,是校规。规定,未经校长的批准允许不准下山或去某个人杂的地方,否则逐出师门甚至处死。

    封靖在这之前他从未离开过东城高校,偶尔有时也只被师傅叫到山下提点东西。外面的世界对于封靖来说是个陌生的地方,或许荒凉,这是他的第一次下山。

    在东城高校,封靖是个不学有术的弟子。师兄们时常能瞄到他偷懒跑去跟师妹玩耍,但他却是功夫练得最好的一个,这似乎也跟武侠小说里的“练武的好材料”“练武奇才”“万中挑一”等等词语扯得上关系。练武要看底子,如同考试要靠脑袋死记硬背一样的道理,资质太低,废材一个,如没掌握方法,再加努力只能从五十九跨到六十罢了。

    在念书方面,封靖就属废材一个。要说废法就多了,例如上课总是听着听着睡着了,做题做着不知自己游到哪儿去了,当清醒过来时才发觉自己竟在望天……简直无法自理。

    他的世界变得空无了,完全无法接受现实的世界。不愿接受与现实斗争着,内心充满着慌乱,以前的生活与现在的生活实在相差太远太远了,他甚至开始怀疑之前设想好的未来。

    现在,他不敢设想未来的生活会变得怎样,一个十七岁的孩子。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对未来充满着憧憬又充满着恐慌。

    封靖有一段回忆,如同小说般的回忆……

    他十二岁,苏蓉九岁。

    深夜,他起来上厕所,看见一个娇小朦胧的身影,他擦拭着眼睛喊她的名字“蓉儿,蓉儿……”

    蓉儿没有作答,拭了拭双眼,扭过头,勉强的咧开嘴唇算是笑了。

    封靖坐到她身旁,夜有点黑,看不清彼此的脸,但他能闻出眼泪的味道,“怎么了,手还痛吗?”

    他拉过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手心,然后不停的揉着,如同在揉着小狗的绒毛,轻轻的,小心翼翼的。

    “靖哥哥,你真好。”靠上他的肩,接着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偶尔会轻微的抽泣下。她不愿让任何人知道她哭泣,她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不要哭了,怎么又哭了,都是哥哥不好,不带你下山就好了,哥哥错了。”他抚着她娇小的脸容,不停自责着,声音越说越小。

    “哥哥。”她躺进他怀里,如同一个婴儿,她需要一个人抱着她给她讲故事,关于白雪公主的故事,“哥哥,你的腿好点了没,还痛吗?”她闻到了药水的味道。

    他搂着她“怎么会痛呢,平时做功课伤多了,没什么感觉的啦!”他笑了,强笑着,他不愿看到她哭泣,她属于他的一个孩子,搂在怀里的孩子,“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哥哥,你会一直这样对我好吗?”他的腿是下山时摔伤的,她一个蹦跳踩空了,他去的拉她,跪在石头上伤着了。

    “当然会啦!你是我的蓉儿嘛!我要一辈子对你好。”晃着头,傻笑着,可惜那晚没有月。

    “为什么我们是狐儿呢,上天太不公平了,我很想有个妈妈。”她蹿出他的怀望向漆黑的天,黑瞳与黑夜混为一片,瞧不见彼此。

    “我做你的妈妈好不好啊!照顾你一辈子。”他的双手抚着她的脸颊,咬着唇很认真地说道。

    “好啊!妈妈。”她晃着头,傻笑着,如夜能看清脸部表情,那它便觉得她是个十足的孩子,充满着快乐的同时也带着些微的悲伤。

    他将她重新揽进怀里,如同一个哥哥在安抚他的妹妹,也如同一个妈妈在拥抱她的孩子,“真乖……那现在不许哭了。”

    …………

    曾,封靖这样设想着他自己的未来——在东城高校,白天,像自己的师父师叔伯那样教育着下一代,夜里,像那夜一般,搂着他的蓉儿看夜。这就是他曾经设想的未来,简单却充满着憧憬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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