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她去绿琛林看如旧树，他说：“平生无有深愿心，为祷他年人如旧。”那是春天的事。 他给她念哈宾顿的诗，他说：“姑且称之为借来的情诗。”那是夏天的事。 他陪她去逛花市，他说：“花太难养了，我还是养你好了。”那是秋天的事。 他同她一起去枫照山看日落，在山脚的寺庙磕长头，他说：“我陆放对李云在，一生都会倾心相待，佛前无戏言。”那是冬天的事。 但他最终远走美国，她则做一只记忆里的困兽，痴著。 三年后，电梯里重遇，一人在里，一人在外。她后退的那一步，电梯门关上的刹那，是她对时间概念里的“刹那”理解最深的时刻。而他顾念执深的怨恨，含着绝望的爱，从这一天开始在心头重新温热起来。 她请求他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帮她，但他却说：“我们过去的情分，现在还有吗？” 他见她在病魇中的谵妄，眼神中是不舍和隐忍，他说：“绝情在于遗忘，我对你，从来没有一刻真正绝情过。” 他们在公路上遇险，他说：“如果我们今天都出了事，那也好，至少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