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得在饭店，还不能是包厢，褚念念选了一家西餐厅，还在靠窗的位置。
大庭广众，他还能无法无天了？
游迟玩味地笑着，眼前的女人刚刚竟问她“这合同你能做主吗”，满是初出茅庐的无知，想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身份，那感情会不会和自己的念念一样纯真？
刹那间他晃了神，似乎回到多年前和念念约会的时候，那时他只是留学归来的游家继承人，而念念则是他从高中就仰慕已久的女神。
“游总，这合同你看一下，方案盛总已经看过，他是很满意的。”
还没上菜，褚念念就把合同摊上了桌。
“不急，先吃饭。”游迟笑眯眯地看着她。
“好！”褚念念也不矫情，把合同拢了拢放到一边。
游迟瞥了一眼合同封面，问道：“启凡这种小公司，没什么发展的，不如，你来东江？”
放到身边最好，越近越好。
“我还没有跳槽的打算。”褚念念本是打算做些成绩，学些本事再跳槽的，但即便跳槽，她也不打算选东江。
即便她知道，这是一个相当有实力的公司。
“我缺个生活秘书。”游迟扬眉说道。
他向来不用生活秘书的，这个位置，有多少人梦寐以求。
褚念念却蹙起眉反问：“我一帝都大学毕业生，你让我当保姆？”
游迟没有说，照顾君念的保姆，也是毕业自帝都大学。
“销售部，市场部，只要你喜欢，任选。”游迟似乎忘了褚念念刚刚才说过没有跳槽的打算。
可褚念念没忘，“我说了，不打算跳槽。”
跳槽也不去东江！
等等，这么随意，让自己任选，莫非他是……
“你是东江的总裁？”褚念念抬眼问道。
游迟只是淡淡一笑，沉默作答。
我去，还以为他只是盛平的上级，没想到合同谈到了总裁身上，怎么说呢，这合同谈的，逼格够高！
褚念念深吸了一口气，谈合同，陪吃饭喝酒她都可以接受，毕竟，她对自己的酒量有所了解，只要别谈到勾肩搭背，别谈到床上，她都可以接受。
于是换了淡笑，褚念念轻轻说道：“那既然这样，我让同事把方案带来给你看看？”
“吃完饭再说！”
这次的广告费预算过亿，游迟也不是傻，就算他想卖给褚念念面子，总不能什么垃圾公司都签。
“我现在给他打电话，怕是来了也吃过饭了。”褚念念知道于长海是最爱坐公交车的，怕是来一趟也得一个多小时。
“好。”
于长海接到电话自是万分疑惑，“方案已经通过了，怎么又要再看一次？”
虽然有一家和他们旗鼓相当，但他已经跟盛平说好，让褚念念亲自去签，就可以把机会给启凡的。
“盛总突发心脏病，现在是跟他的上级谈。”
这话信息量很大呀，先不说盛平到底玩得多嗨，竟会突发心脏病，单说他的上级，那就是东江地产的总经理，也算是大人物了。
“那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于长海没有直接走，而是敲响了韦晴办公室的门。
总经理呀，他一个业务组长怕是不够格，得让韦晴出马。
韦晴正坐在徐离耀旁边，假装很热脱了上衣，只着无袖低胸丝质衬衣，假意指导他故意把一对丰满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被突然打断自是不满，压着怒气喝道：“进来！”
于长海推门进去，目光正正对上韦晴不整的衣衫，看看徐离耀，却是气定神闲，他有点搞不清状况，但是……
此刻合同的事最大。
“韦经理，东江那边有新情况了，褚念念让我带着方案过去，说是正在跟盛平上级谈合同。”
东江……褚念念……
徐离耀竖起了耳朵。
“方案不是已经过了吗？不是让褚念念陪盛平就能签吗？”韦晴不耐烦地问道。
徐离耀有些不淡定了，潜规则潜到他的念念身上，他有点想杀人！
“说是盛平突发心脏病，现在由他上级接手，应该是东江的总经理，她没说清楚。”
徐离耀狂躁的心又放了下来，心脏病，还是被念念打到住院？想来该是前者，要是念念动手了，怕是不能和他上级谈这个合同了。
韦晴一下子紧张起来，“总经理呀，那……我去。”
总经理对上她这个部门经理，怕她都不够格，肯定不能让一个业务组长去，褚念念还是实习生，她不仅要去，还得赶紧。
“韦姐，我跟你一起去！”徐离耀怕念念再被她安排潜规则，站起了身。
韦晴其实是心花怒放的，但现在并不是让徐离耀去的好时机，她说不准就要安排褚念念陪个酒陪个睡的，徐离耀在场，怕是要坏事。
“小徐，你先忙你的工作，我自己去就行，东江总经理可是大人物，你是新人，怕失言得罪他。这项目可是过亿，成了够公司吃一年！”
徐离耀并不介意她怎么称呼自己，徐离这个姓氏现在极为稀少，除了褚念念，现代人已经没几个能完整背下百家姓的了。
原本以为于长海会在饭后慢悠悠到来，不曾想没出半小时，韦晴就风风火火赶来了。
她一见游迟，先是愣了一下，东江总经理她是见过一次的，这人，明显不是。
“念念，这位是……”韦晴迟疑地问道。
怕不是褚念念找错了人，这男人看着是有气势，该不会是东江请的什么明星！
“东江集团总裁，游迟游先生，”褚念念介绍道，“这是我们部门主管，韦晴经理。”
韦晴也自诩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但还是腿一软坐了下来，幸好她坐的是褚念念这边，否则……
游迟用凌厉的目光看着她说道：“方案留下，你先回，念念在这儿就可以。”
韦晴尴尬地一笑，却又不甘心这么个大单被褚念念独揽功劳，也不放心褚念念讲解方案，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游……游总，念念是新人，怕讲不清楚，这饭，晚上我再让念念单独陪您吃。”